[異界征戰] 三界龍祖 作者: 湯湯圓圓 (停更)

 
王和億 2014-3-9 21:43: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1 31582
2622148.jpg
三界龍祖

作者簡介:
 湯湯圓圓,男,江蘇 - 無錫。

內容簡介:
    這是一個平凡少年一步步走上巔峰的故事;
    這裡有江湖,這裡有玄界,這裡還有無上天;
    門派紛爭,朝堂激鬥,國家戰爭;
    武功秘笈,聖果奇遇,法寶仙劍,強族魔獸,修武修仙;
    九大紅顏,十全元素,
    好吧,這是一本大雜燴,你所能想到的,都有。

作者其他作品:
    無。
  
    ---喜歡本書的書友麻煩右上角點擊感謝相挺,謝謝!--- 本帖最後由 王和億 於 2014-7-13 18:44 編輯

1956.jpg
很抱歉,我真的累了,不能再繼續貼文了,很誠懇的向大家道歉。

已有(291)人回文

切換到指定樓層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46
第一章 星宸大陸


    這是一個普通的鎮子,在整個星宸大陸上,有無數這樣的鎮子,安謐而平凡。這個名叫荷塘鎮的小鎮子位於星宸大陸的東方,隸屬宸龍帝國。星宸大陸浩瀚萬里,共有九大帝國組成,分別是北方的紅星帝國,西方的金鷹帝國,南方的波羅帝國,東方的宸龍帝國,西北的藍海帝國,西南的象牙帝國,東南的傑彭帝國,東北的朝月帝國,以及大陸中央的穆林帝國。

    九大帝國中,以西方的金鷹帝國國力最為強盛,宸龍帝國、紅星帝國和波羅帝國次之,其他國家雖然各自稱國,但由於國力較弱,皆都依附於四大帝國,大陸也隱隱以東西南北四大勢力分庭抗禮。

    季無塵就生活在荷塘鎮的一個普通的家庭,既非大富大貴,也不是窮苦人家。父親季方有一手鑒定寶物的絕活,誰家要是有什麼流傳下來的器物或者淘來的稀罕物什,經季方一鑒定便知真假,價值幾何,所以,季方在這個鎮子上也算小有名氣。

 據說,季家祖上曾經在宸龍帝國做過大官,只是家道中落,到了季方這一輩,雖不說落魄,卻也早已不復以前的風光,只是季方倒也博學,尤其這鑒賞寶物的絕活,更是令他們一家衣食無憂。季無塵的母親是鎮上一位農婦徐氏,雖然目不識丁,但也溫良賢淑,平時在家相夫教子,一家過得倒也美滿幸福。

    只是,命運總是愛開玩笑,這麼幸福的一個家庭因為一樁風波而分崩離析。不知這季方因為何種原因,突然就性情大變,整日沉迷於賭博,家中事務一概不管,也不管鑒賞的生意,眼看是債臺高築,家裡生活日見窘迫。

    這日正是帝國傳統的祭龍節,按照習俗家家戶戶都要做龍糕,食龍糕,以示對祖先星宸龍祖的緬懷。相傳,星宸大陸所有人類全都同出一宗——遠古星宸龍祖。

    在距今一萬五千年前,大陸由星宸龍族統一,他們擊敗了所有的蠻荒獸神部落,建立了強大的星宸帝國,統治這片大陸長達5000年之久,直到一萬年前,龍族內部發生權利爭鬥,最終導致戰火紛飛,強大的帝國土崩瓦解。龍族統一大陸後,積極推行各族通婚,慢慢形成了鷹龍、沙龍、象龍、熊龍、人龍等不同種族,這也成為後來帝國紛爭的源頭。

 各大種族由於生活習慣和自身利益衝突,由原先的朝堂傾軋逐漸演化為種族爭鬥,最後導致大規模的戰爭。戰火延綿了千年之久,導致民不聊生,流血千里,大陸生靈十不存一,天神終於降下天罰,此後的千年之中,所有龍族喪失生育能力,最終大陸龍族血脈盡失,龍這一原本的大陸統治者滅絕。

    直到一萬年前,人類憑藉智慧,在大陸迅速崛起,繼龍族之後又一次統一了星宸大陸。人類在龍族統一大陸的時期已經存在,說來也奇怪,其他所有繼承龍族血脈的生物都在天罰中喪失了生育能力,唯獨人類躲過了這次滅頂之災,當然,他們也被剝奪了所有龍的能力,唯獨保留了龍族的智慧。或許,天神因為人類平和的本性,不像其他生物具有那麼強的攻擊性,才選中他們成為神在這片大陸新的代言人。

 在龍族統治的數千年中,由於通婚政策,人類也分化成了不同的族群,例如鷹龍與人類的通婚,產生了新的鷹龍人族群,而象龍人則是象龍和人類通婚的產物。這也導致了人類統一大陸後,又迅速的分化為多個不同的國家,只是天神在他們血脈中保留的數千年前那段滅族災難的影響,使得各個人類族群都比較克制,最終大陸形成了現在九大帝國共存的格局。

    祭龍節在各個帝國都有,只是時間和習俗都不盡相同。

 宸龍帝國原本是人龍族的衍生,所以,他們祭祖的傳統也最為平和,食用龍糕,以獲得祖龍的庇佑。
  

 而其他各國卻要比宸龍帝國血腥激進不少。

  金鷹帝國是鷹龍族的後人,他們的習俗是圍獵;傑彭帝國是鯊龍族的後代,他們的習俗是捕食魚類;紅星帝國的習俗卻是摔跤搏鬥,因為他們源自熊龍一族;波羅帝國的祖先是蛇龍,他們在祭龍節會進行男子的成人禮——在鼻孔上打上金屬釘;朝月帝國更加怪誕,在祭龍節這一天,全體國民會絕食一天;象牙帝國則是在這一天,國民之間相互走親,所謂走親是指沒有婚姻約束,任何人都可以和自己相中的人維持婚姻關係,做夫妻之間可以做的任何事情,當然,只局限于祭龍節這一天,過了這天,一切恢復原樣,不知道這跟他們是蜥龍的後代有無關係;而藍海帝國的習俗比較血腥,在祭龍節他們會安排死囚進行殘酷搏殺,直至一方死亡,民眾則會在競技場圍觀歡呼,絲毫不會因為場上的囚犯是自己同類而感到憐憫;穆林帝國的祭祖方式最為慘烈,在這一天,他們會以城鎮為單位,沒有律法的約束,可以任意進攻掠奪其他的城鎮,死傷各安天命。
  

 所以相比較而言,宸龍帝國是大陸國家中比較平和的一個,雖然國力強大,卻愛好和平。
  

 只是帝國地域遼闊,綿延數千里,與其接壤的國家有6個之多,最為強大的金鷹帝國和宸龍帝國中間相隔了穆林帝國,而藍海帝國和宸龍帝國之間相隔了象牙帝國,與之相鄰的6個國家都十分具有侵略性,時常騷擾宸龍邊境,尤其以傑彭帝國最為突出。

 宸龍帝國的歷代君主性格都較為隱忍,國防政策一向都只求做到守住邊疆拒敵國門之外,所以,宸龍帝國建國7千年,卻始終沒有往外擴張一分國土,當然,憑藉帝國的強大國力,倒也未曾流失一寸疆土,國民可謂安居樂業,過得甚為順和。

    話題回到季家這邊,祭龍節這天,由於季方沉迷賭博,家中居然揭不開鍋了,徐氏便讓季方去其好友沈立山家借些銀兩張羅著過祭龍節。

 季方一早便出門了,可直到天色漸暗,卻依舊不見人影,徐氏便著急了起來,安頓了七歲的季無塵喝了口稀粥,在其睡下之後,便出門尋到了沈家。

    季無塵在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了爭吵聲,細細一聽,卻是父母又為季方賭博之事發生了爭執。

 原來,季方早上出門便來到沈家,因為早年季方家道尚殷之時,曾經接濟過做鐵匠的沈立山,彼此成了異性兄弟,沈家有個大季無塵三歲的兒子沈力,與季無塵倒也親似弟兄,兩家都在這荷塘鎮沒有什麼親戚,因此經常走動,關係甚好。在季方沉溺賭博之後,沈家夫婦時常苦口婆心地勸導季方,但效果甚微,沈家夫婦只能暗地裡時常接濟一下季家母子。

 這日季方前來借錢,夫婦二人又勸導他,季方倒也聽得進去,連連表示決心戒賭,沈立山讓夫人取了五兩紋銀,讓季方回去一家好好過個節。
  


 誰知季方拿到這銀子,心思又活泛了,回到鎮子上一頭鑽進賭坊,直到天黑將身上借來的銀子輸了個精光,還欠下賭檔二十兩銀子的水錢,這才精疲力竭回到家中。
  

 徐氏追問借錢之事,季方心情本來糟糕,惱怒之下才將借賭檔水錢之事說漏了嘴,這下徐氏頓覺五雷轟頂,再也忍受不住,與季方大吵起來。

 須知這賭檔借錢之事,可是要有抵押的,季方身無長物,唯有抵押了這安身的祖宅才可能借到,這二十兩銀子也成了季家的催命符。

    季無塵再也睡不著了,聽著隔壁父母的爭吵,不由覺得害怕,這兩年,往日的寧靜生活早已失去,季無塵也漸漸的不愛說話了,父親變得越來越陌生,母親也越顯憔悴,生活的壓力使得季無塵顯得比同齡孩童更加的懂事,他明白一切的源頭全都來自父親的嗜賭,但是此時的他又能做什麼呢?

    「哐啷」一聲脆響驚醒了沉思中的季無塵,仿佛是摔碎了一隻碗,那脆生生的破裂聲使他產生了強烈的不安。

    「你做了什麼?」耳際傳來季方驚懼的喝問,季無塵心頭狂跳,那絲不安也愈發的強烈,幼小的他總覺得這次會跟以前不一樣。

    正當季無塵胡思亂想之際,季方發瘋似地沖進他的房間,臉色蒼白:「無塵,快,快去將李郎中請來!」說完,就閃回了自己的房間。

    季無塵條件反射似的跳下床,也不顧身上衣物,急忙跑出家門去叫父親口中的李郎中。
 

 一路狂奔,腦中嗡嗡的一片空白,只是喃喃地祈禱,千萬不要有事。
本帖最後由 王和億 於 2014-3-9 21:49 編輯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50
第二章 家破人亡



    等到季無塵將那郎中牽到家中之後,才看清父母房中的情境,母親就躺倒在床上,臉色鐵青,雙目緊閉,而父親則拿個大碗直往她嘴裡灌著清水,只是母親的嘴巴緊緊閉合,哪裡灌得下去。

    李郎中趕緊趨步上前,推開季方,查看了一下徐氏的症狀,喝道:「她吃了何物?」季方慘白的臉上肌肉微搐,眼神空洞:「是……是家中……家中滅鼠的毒……毒藥。」李郎中臉色一變,須知這滅鼠之藥,是劇毒之物,普通人服食斷斷活不過一個時辰,不想這徐氏今日心灰意冷,竟然尋了短見。

    李郎中來的匆忙,根本沒想到碰到如此棘手的局面,只得吩咐季方背上徐氏趕往他的住所進行搶救。季無塵被留在家中等候消息,一下子就仿佛墜入無盡的陰冷和黑暗。此時正值初冬季節,由於剛才找郎中去的匆忙,身上只有單薄的貼身衣裳,寒風吹過,季無塵渾身寒戰,只有蜷縮成一團蹲在了牆角,眼中流露出極度的恐懼。現在,他唯有等待,等待父親將瀕臨死亡的母親完整的帶回來,讓母親活生生地回到自己身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夜色卻越來越濃,黑暗的角落裡,季無塵感覺仿佛有無數的怪獸和惡魔不斷向自己撲來,他有預感,很可能今後自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要知道,他才七歲,真是最需要母愛的時候。回想著平時與母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季無塵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低低的抽泣起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疲累交加的他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門再一次被推開,季方雙眼通紅的走進家門,懷中抱著徐氏,步子沉重而緩慢,渾身顫抖,呆呆地看著蜷縮在角落睡著的兒子,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悔恨。

    睡夢中的季無塵似乎感覺到什麼,突然驚醒,驚恐地注視著站在身前的父親,目光一下子就看向他懷中的母親,望著母親毫無血色的臉龐,喉頭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爸爸……」

    卻是再也說不下去,唯有眼中透露著滿滿的希冀。

    季方此刻卻不敢正視兒子的目光,他怕那份希冀會使他徹底崩潰。輕輕地,季方將妻子放到床上,蓋上棉被,注視著她的容貌,背對著季無塵說道:「孩子,你媽媽有話對你講……」。

    「真的,媽媽好了嗎?」季無塵一下就從地上彈起身來,神色雀躍。季方渾身一顫,轉過頭朝兒子招招手:「過來,無塵,好好看看你母親。」

    季無塵三兩步來到母親床前,緊緊地抓住她冰涼的手,急聲呼喚媽媽。感覺到兒子的呼喚,徐氏吃力地睜開自己的雙眼,看著眼前的身影,無神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神采,她努力地想抬起手來撫摸兒子的腦袋,就像平常做的那樣,可是,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她卻完全做不到,她太虛弱了,體內的毒性絞去了她每一絲氣力,唯餘無盡的痛苦,要不是放不下心中唯一的牽掛,恐怕早就氣絕亡命了。

    「無塵,媽……媽媽……對……對不起……你,你還……還這……這麼小,我……只希……希望你和……和……和你阿力哥……今後……今後都能好……好好的。」吃力地說完這句,徐氏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哪怕眼睛也無法睜開,就這樣極不甘心地緩緩閉上雙眼,一顆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感覺到情況不對,早已哭得兩眼婆娑的季無塵趕忙抬起頭,忙不迭地答應母親:「媽媽,我聽您的話,我一定和阿力哥好好的相處,你這是怎麼啦,媽媽,您睜開眼看看無塵。」見母親半晌沒有回答,季無塵更顯恐慌,連忙扭過頭看向父親:「爸爸,媽媽怎麼不說話?你快幫無塵叫醒她,好不好?爸爸,您快啊!」

    季方聽著兒子急切的呼喚,眼睛不由緊緊地閉了起來,此時他內心的痛苦和懊悔達到了頂點,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下來,一把拉過兒子緊緊擁在懷裡,聲嘶力竭地大呼:「無塵,都是爸爸的錯,爸爸罪該萬死啊!無塵,你媽媽再也回不來了,是爸爸的罪過啊!」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顆豆大的燈火在不斷的跳躍著,映著眼前悲痛的父子二人以及床上已無生息的徐氏,搖曳出無盡的哀傷。

    季家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周圍的街坊鄰居,弄清楚事情的緣由,不少人不由長籲短歎,原本多麼美好幸福的一個家庭,就這樣毀了。已經有鄰居開始張羅徐氏的喪禮了,對於這個已經臨近破敗的家庭,再也沒有能力操辦徐氏的喪事了,這群善良的街坊主動地承擔起這一切。

    沈立山一家不久就趕了過來,驚聞噩耗,他們怎麼也不相信,早上還好好的一家,居然突然就發生這麼大的變故。沈立山悲痛之餘不由怒火中燒,沖著季方就是一頓老拳,以他鐵匠的氣力,下手居然也沒了輕重,直把文弱的季方打的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但季方卻絲毫不作抵抗,這是他應該承受的,哪怕對方將他打死,他也沒有反抗的勇氣啊。周圍鄰居趕緊拉開沈立山,照這樣下去,季方真有可能被這壯漢生生打死,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徐氏的喪禮,這樣鬧下去,逝者如何能在地下安生啊。

    三天之後,徐氏發喪。荷塘鎮的居民都牢牢地記住了那淒厲的哭喊著要媽媽的男孩,很多大人都不由地偷偷抹著眼淚。

    喪禮過後不久,季方便失去了蹤影,只留下一張紙條:沈兄,嫂子,我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已經沒有辦法面對你們,更沒有臉面面對失去媽媽的無塵。我將用我的餘生來償還我的罪過。只求你們念在往日的情分,收留無塵這苦命的娃娃。十年,我只需要十年,我一定會混出個人樣,在將來盡可能地補償孩子。紙條上滿是淚水痕漬,可見季方在寫這張字條時的心情是如何沉痛。在季方沒有染指賭博這一惡習之前,對季無塵是非常疼愛的,天天教他習字作畫,讀詩頌詞,做父母的哪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呢。只是自從沉溺賭博之後,就少有關心孩子了,這次釀成家破人亡的悲劇,心中的痛苦不可謂不深。妻子已經死了,孩子也將記恨於他,讓而立之年的季方不得不作出這樣的決定,真正是應了妻離子散,背井離鄉的悲慘下場。

    沈立山看著字條久久不語,他也看出季方是真正決心悔改了,可他猶自覺得憤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悲劇已經發生,後悔又有什麼用呢?良久之後,沈立山來到季無塵身前,這個孩子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加上喪母之痛,小小年紀身體如何吃得消,已經病倒在床。沈立山坐到床上,輕輕地摟住季無塵,粗獷的臉上寫滿了溫柔和憐愛:「孩子,咱不哭了,你母親不在了,爸爸也走了,今後伯伯嬸嬸就是你親爹親娘,你阿力哥就是你親哥,只要我還有一絲力氣,絕不讓你餓著。」懷裡的季無塵聞言頓時兩行熱淚滾湧而下,咬著牙狠狠地點頭:「沈伯伯,您放心,過了今天,無塵再也不流一滴眼淚!」「好孩子,苦了你了!」沈立山心疼地直揉季無塵的背心。

    徐氏的喪事剛剛辦完,賭檔催債的就討上門來。沈立山本身家境也不寬裕,哪有能力償還這二十兩的銀子,更何況,這賭檔的水錢可是一天翻一番,這幾天下來,二十兩的銀子居然變成了一百六十兩,對於他們這種勉強維持生計的家庭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房子被收走了,三天之後就得搬出,季家便從此在這荷塘鎮消失了。

    沒有多作停留,當天,沈立山就帶著季無塵離開了這個原本溫馨的院落,他是怕這個孩子睹物感傷。沈立山的家在荷塘鎮郊外的一個小村落,離鎮子有二十裡地,背靠大山,村子也不大,卻是非常的靜謐祥和。

    季無塵的到來無疑給這個原本窮困的家庭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借給季方的五兩銀子是這家庭多年的積蓄,此刻又多了一張嘴巴吃飯,生活的艱難程度可想而知。不得不說這沈家夫婦是十分善良的人,知恩圖報,為了季無塵,狠心地將自己的孩子沈力送到了鎮上的雜貨店做了學徒,只為在那裡可以有口飯吃,工錢是沒有的,要知道沈力也才十歲啊,雖然長得敦實高大,要比同齡孩子顯大不少,可也才僅僅十歲啊,正是長身體的關鍵時刻,向他這個年紀的富家弟子,可都剛在學堂念著書呢。而這一切,季無塵都看在眼裡,他人雖小,卻也讀了不少書,懂得許多做人的道理,在心底暗暗發誓,將來一定加倍的報答他們。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50
第三章 一代獨俠



    轉眼之間,一年時間匆匆而過。這日季無塵早早地起床,他記得今天是大哥沈力回家之日,每個月沈力都能被准許回家一天。季無塵也特別珍惜與兄長團聚的時光,他想著早點起床能幫沈立山多幹點活,這樣沈立山也能早點收工,他們父子就能多說上會話。

    天才剛剛濛濛亮,季無塵為了不驚動沈家夫婦,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準備去山上砍些柴,給鍛爐生上火,哪知才一出門,卻見沈立山和夫人王氏早已經在爐邊揮汗如雨地忙活了。

    季無塵不由一愣:「爹,娘,你們怎麼起得這麼早啊?」沈立山在紫紅的臉膛上抹了一把汗,呵呵一笑:「無塵啊,就知道你今兒個會早起來,前幾次你娘就琢磨這事,你這孩子啊,太懂事了。我跟你娘商量了,知道今天你哥回來,你一準又要偷偷跑山上去砍柴。你娘是擔心啊,這天還沒亮,萬一碰上個野獸你這麼大點娃娃可怎麼是好啊,所以就早點起來了,省的你又跑上山去。」季無塵不由心頭溫熱,這沈伯伯一家為了自己付出得實在是太多了,真個兒是把自己當成了親生的一般,正在這感慨呢,王氏接上話了:「無塵啊,鍋裡娘給你熱著兩個窩窩頭呢,趕緊吃去。這裡有我和你爹呢。」

    季無塵知道他們疼愛自己,輕輕嗯了一聲,剛剛轉過身要回到屋裡去,背後傳來一個粗豪的聲音:「我說店家,你這店鋪裡可有刀劍賣否?」季無塵嚇了一跳,一是因為聲音來的突然,這個時間哪有人來買鐵具;二是這聲音也太洪亮了,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就像睡夢中被人在耳畔點了個炮仗似的。

    季無塵轉過身去,看清來人是個身高八尺的大漢,身著玄色勁裝,滿臉絡腮鬍子,兩眼炯炯有神,在這黎明的晨色中居然透著野獸般的光芒,只是肩頭和腰際都隱隱有血漬滲出,顯然是受了傷。

    沈立山夫婦也是被這突然冒出的大漢嚇了一跳,這天才剛剛擦著亮,就有這麼一個漢子跑來要買兵器,而且身上還受了傷,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愣神了一會,沈立山這才醒悟:「壯士,我這小小的鋪子可是專門給附近百姓打造一些耕作農具的,怎麼可能有您說的那些東西賣呢,呵呵,您看您還是……」他這是巴不得對方趕緊走人才好,這種時間碰上這來歷不明之人總不會有好事情啊。

    大漢哦了一聲,卻也不動身,又問了一句:「如此,那能不能給我拿點吃的,我也不白拿你的,我給錢。「說完,從懷中掏出一錠紋銀扔給了沈立山,沈立山接在手裡一看,足足五十兩,這可真把他嚇著了,這可是相當於他們一家三年的生活費用啊,一時之間,沈立山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之極。

    沈立山好不容易將目光從銀子上挪開,沖那漢子抱了一拳:「壯士,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一點點吃食,何須這麼些銀子,你還是收回去吧。」說完,將那錠銀子扔回給大漢。然後囑咐季無塵去廚房將那兩個熱著的窩窩頭取來交給大漢。

    大漢眼神中光彩流動,也不客氣,接過窩窩頭三兩下就吞進肚子,看來,真是餓了不少時間。剛剛吃罷,才要說上兩句客套話,忽的臉色一變,憤恨不已的說道:「他娘的,還真是沒完沒了了,老子就解決了你們這幫惱人的蒼蠅。」

    聽聞大漢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沈立山一家不由大驚,這是碰上強盜了啊,怎麼剛吃完就翻臉啊。哪知這大漢接著說道:「大哥,這是我的仇家尋來了,你們還是暫時躲一躲吧,等我解決了這幫雜碎,再跟你們好好聊聊。」想了一想,又拉住季無塵的手說道:「娃娃,叔叔一向不白拿別人的東西,既然吃了你們的食物,而你們又不肯收我的錢,這可為難了。」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卷畫軸,「要不咱們打個賭,若是叔叔打敗了仇家,證明叔叔有本事,不算白吃你們的,這東西我要收回;要是叔叔敗了,這張幸運之畫就給你了,但是你要記住,一定要好好保管,除了我誰也不能給。」季無塵剛要推脫,大漢臉色又是一變,急聲催道:「情況緊急,趕緊躲起來!」

    沈立山立即就明白了,這是碰上江湖紛爭了,哪裡還會多話,拉上老婆孩子就往屋裡走。將季無塵藏進了炕洞,孩子小可以藏進去,大人沒有辦法啊,只得將門反鎖上,一時緊張不已。

    就在他們剛剛躲好之際,從山裡傳來一聲長嘯,嗖嗖的十幾條黑影直撲鐵匠鋪而來,速度之快,簡直就是轉瞬而至,從山上到這裡,少說也有二裡地,這才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們就來到鋪子跟前,可見這些黑影都是身懷絕技之輩。

    那大漢倒也不著急了,老神在在地坐在一張條子上,就這麼望著他們飛奔而來。黑衣人大概有十二三人,一色打扮,只是手中兵刃不盡相同,飛奔到鋪子跟前,將大漢團團圍住,卻也不急著上前,眼中皆流露出戒懼之色。看來先前的追殺纏鬥中沒有少吃這大漢的虧。

    大漢嘿嘿一笑:「各位,看來你們倒也本事,這麼快就找上我了。是不是跟死去的那六個感情很深吧,這麼著急下去相會啊。嘿嘿嘿。」大漢說完,還不忘冷笑幾聲,似乎嘲弄黑衣人的不自量力。聽聞大漢的話,這些黑衣人眼中頓時露出憤恨的目光,這次他們十八個兄弟一起出山完成截殺這大漢的任務,不想數次圍鬥中,不但沒有成功將其斬殺,還損失了六位兄弟,他們弟兄自小一塊長大,身經百戰,出生入死,感情自然篤厚,哪想這次一下子六個弟兄都死在這漢子手裡,對他的仇恨可想而知。

    其中一個黑衣人厲吼一聲:「袁天放,你休要倡狂,今天我們兄弟哪怕都戰死在此,你也休想活著離開!」

    袁天放冷謔一聲:「就憑你們?銅山十八殺,聽著嚇人,不過如此。」說完長身而起,居然先發起了攻擊。

    一眾黑衣人紛紛叱喝,亮起兵刃加入戰局。只見這袁天放雖然身形高大,動作卻靈活之極,左挪右閃,居然憑藉一雙肉掌與那些黑衣人纏鬥在一起,一時倒也勢均力敵。黑衣人雖然個體實力難以比拼袁天放,但眾人之間配合已久,進退有據,絲毫不落下風。

    這銅山十八殺乃宸龍帝國境內八大門派之一「普靈門」的金牌殺手,各個都是當世武林一流高手,曾為普靈門立下不少功勞。普靈門地處帝國西南銅嶺山脈,神秘莫測,於十數年前迅速崛起,這個門派好勇善鬥,擴張欲望十分強烈,建派以來,征伐不斷,硬是憑藉著強大的實力吞併和剿滅了不少大小幫派,一時風光無限,短短十數年,已然可以和其他大門派並駕齊驅了,被好事者尊為武林八大派之一。

    圍鬥中天色早已大亮,村落裡的其他居民平時早已起身,可聽聞這邊的廝殺聲,哪裡還敢出門,都是安守本分的小老百姓,誰也不想招惹無妄之災。

    不知何時,晨霧中緩緩走出一個灰衣人老者,只見他身材瘦長,面如枯槁,灰白的長髮輕輕拂動,配合著撩動的薄霧,說不出的詭異。這人手裡握著一塊閃閃發亮的黑色晶石,嘴裡喃喃低語,一雙渾濁的眼眸居然慢慢地轉為灰白色,那是一種絲毫沒有生機,沒有任何光澤的灰白色。

    此時戰鬥中突然局勢大變,原本不佔優勢的銅山十八殺竟然氣勢一變,每個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團灰色的煙霧,讓人一下子捉摸不到身形。袁天放視線受阻,只聽得煙霧中傳來衣帛破裂的嘶嘶聲以及好似骨骼摩擦的咯咯之聲。情況突變,他也不敢怠慢,凝神站立,作出全神戒備姿態,這種情況在前幾次圍殺的過程中從未出現,所以他也不清楚這次是什麼情況,又不敢貿然動作,只能靜待其變。

    「獨俠袁天放,交出東西,本座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正是出自那後來的灰衣老者。如果有武林人在此聽得這老者的話,定然會大吃一驚,這個袁天放居然就是威震天下的一代獨俠。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51
第四章 覺醒者



    當世江湖,幫派之尊有八大門派,分別為無極道、逍遙宮、隱仙山、紫竹島、明月澗、鐵旗府、歸龍穀和普靈門。而若要輪到個人實力,當屬劍僧刀俠無極翁,所謂劍僧刀俠無極翁,講的是五個人,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五大絕世高手。劍是一劍祭出龍歸谷,歸龍谷主羅陽;僧是普度眾生奈何指,普靈門主禪機;道是道盡天下不平事,隱仙山玲瓏真人;俠是天下有我自在俠,獨俠袁天放;而無極翁乃是天下第一門派,無極道宗主天若有情無極翁,翁子瓊翁宗主。五人中唯有獨俠袁天放沒有門派,風雲江湖二十年,始終孑然一身,卻依然被無數武林豪強尊為一代人傑。這眼下卻是當今最強的門派對上了最強的俠者,而且聽著老者的意思,似乎還是為了件什麼東西,可想而知這件東西必定是了不得的寶貝。

    「讓我交出來?莫說我沒有,就算有,沖你們這幅見不得人的模樣我也不給你們,袁某白白被你們追了一千多裡地不成?」袁天放不愧是天下有數的絕頂高手,身處險境卻也不見驚慌,猶自大咧咧地罵開了。

    灰衣老者聽聞罵聲,也不動氣,或者說他那副皮包骨頭的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袁天放,老夫敬你俠譽滿天下,不想為難於你,倒是希望你好好思量清楚。」

    袁天放怒極反笑:「很好,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麼是無中生有了,看你們信心滿滿,想必你就是勞什子破門的門主禪機了吧?正好我也想試試你的斤兩。」說完才恍覺不對,又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禪機應該是個禿驢才是,瞧我這笨的。」

    灰衣老者聽袁天放說完,輕輕歎了口氣:「禪機算什麼,你袁天放又算什麼,在老夫眼裡,你們跟個螻蟻沒什麼區別。既然你如此不聽勸,老夫也算仁至義盡了。」說完衣袖輕輕一擺,仿佛局外人般隱入了霧中不見了。

    一陣強烈的氣流席捲而至,袁天放只覺得一股暗勁湧來,不由暗暗運勁抵抗,他和老者相距至少超過二十丈,只這輕輕一擺袖,居然給人如此威壓,可見對方功力之深厚,再加上剛才老者的話中透露出似乎自己和禪機根本沒看在他眼裡,怎麼說自己和禪機也是江湖有數的高手,對方能用如此口氣說話,他又是什麼身份呢?一時間驚疑不定,怕是自己今天情況不妙了。

    周圍黑衣人身上的煙霧在這陣氣流的作用下迅速散開,袁天放看著周圍的情景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莫不是自己眼花,眼前這一幕也太震撼了。只見四周黑衣人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二頭身高三米開外的不明人型生物,人身獸首,各個腰背寬闊,肌肉虯結,渾身長滿濃密的褐色毛髮,看那些獸首,有些似狼,有些似熊,還有的像虎豹,臉上雙目血紅,凶光炯炯。這些獸人不僅身形高大,而且透露出無比兇悍的危險氣息。袁天放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的預感沒錯,今天真是有些不好交代了。雖然他不清楚眼前這些似人似獸的東西到底有多強,但給他的感覺就是兩個字:危險。看了一眼獸人腳下散落破敗的衣物和兵刃,袁天放頓時明白了剛才煙霧中那陣古怪之聲的由來,心中不由又是一驚,難道,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這是多麼怪誕的事情,可眼前的情況又印證了他的猜想很可能是對的。

    「覺醒者?」袁天放還是忍不住低聲驚呼。煙霧中飄出灰衣老者的聲音:「沒想到你居然還知道這些,如此,更不能留你了。聖衛們,斬殺袁天放。」

    十二道巨大的黑影直撲袁天放,一時罡風大作,憑藉強悍的肉體,獸人居然可以不需運用內力就形成罡風。袁天放蓄勢已久,迎向其中一個獸人疾奔而去,左掌右拳順勢而出,正是他的成名絕技自在掌和獨行拳,尖銳的破空聲劃出一道淡淡的青色,正好對上前方拍下的一雙巨掌,「轟」一聲巨響,與他對上的虎頭獸人暴退三尺,嘴裡發出痛苦的悶哼,顯然受到了創傷,而袁天放也並不好受,一擊之下,他被反彈回包圍圈的中心,單膝跪地,嘴角流下一絲血跡。兩廂一比較,竟然是誰也沒占上風,但是不要忘記,袁天放只是一個人,而對方卻是十二個之多,還有那隱在霧中的神秘灰衣人。

    袁天放心中也是駭然,剛才他試探性的一擊雖然並未出全力,可也用到了八成內勁,對上一名獸人卻絲毫不占上風,這些獸人的個體實力已經超出了覺醒前的數倍不止,今天取勝是斷不可能了,或許自己還有一絲逃走的機會,但這個村莊還有人能活下來麼?尤其是這家善良的大人孩子,不能!我不能走。

    袁天放一咬牙,頓時一股狠勁上來,盯住其中一個豹頭獸人發動了猛烈的攻勢,那豹人一時難以招架,節節敗退。其他獸人見狀,各自厲吼一聲,從四面八方趕來支援豹人,袁天放也是發了狠,存了心要拼命,今天老子是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居然不管不顧,儘自往那豹人身上招呼。那豹人顯然準備不足,在他想來,袁天放一定是會先自保,然後伺機出手傷敵,哪想這廝像是得了失心瘋似的只管攻擊一處,要死不死還正好找上了他,豹人自歎晦氣的同時,肚子裡早已將那袁天放罵上了千百回,老子是上輩子欠了你錢還是怎麼著,那麼多人你偏偏只盯住我一個,當下也絲毫不敢怠慢,使出渾身力氣苦苦相抗,只盼周圍的弟兄能夠儘早擊傷對手,自己也好脫身。

    「砰」儘管豹人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奈何雙方實力還是有些差距,加上被袁天放猛攻之下心神早亂,在拼死抵抗了數十招之後,被袁天放覓到一處破綻,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豹人慘嚎一聲,巨大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三四米摔倒在地,胸口整塊都塌陷了下去,嘴角血沫直溢,抽搐了一陣就不再動彈,眼見是不活了。

    不過袁天放也為擊殺這名豹人付出了代價,在他轟中對方的同時,一名虎人和一名狼人的攻擊也落到了他身上。狼人的一雙利爪在他後背深深地切開了幾條血口,頓時血肉飛濺,背心轉瞬就被血漬浸透。而虎人鐵鞭似的長尾也掃在袁天放的左肩,這一下又快又狠,能夠清晰地聽到「喀嚓」一聲,肩胛骨怕是已經碎裂了。袁天放悶哼一聲,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至極。情況比他估計的還要糟糕,這些獸人雖然招式並不精奇,但力量實在駭人,幾乎每一個都可以和自己對抗,只要被他們逮住機會擊中一下,必定會留下創傷。自己雖然已經用出了搏命的招式,也只是堪堪擊殺一人,即使如此自己也受了嚴重的傷勢。傳說果然存在,而且展示出來的實力更是駭人聽聞,這批人要是在江湖中攪風攪雨,只怕生靈塗炭,武林再也沒有寧日了。

    「吼」伴隨著一聲咆哮,一名熊人悍然沖向袁天放,龐大的身軀如同山嶽般逼迫而至,袁天放眼中精光爆射,大喝一聲,身子高高躍起,將全身力道都傾注在右腿中,一腳狠狠地向熊人脖頸處橫掃過去。熊人前沖之勢無法收回,見是躲無可躲,居然橫下心來將巨大的熊掌狠狠拍向袁天放踢來的右腿,儼然一副兩敗俱傷的打法。終究是袁天放的腿先到一步,骨骼碎裂聲中,熊人嘴裡鮮血狂噴,身體踉蹌側退,退出足足七八步,轟然栽倒,這一腳將他的脖子踢了個粉碎,斷然沒有了活命的道理。

    熊人付出了性命,但袁天放卻失去了右腳,哪怕他比熊人搶先一步,但熊人的雙臂實在太長了,雖然沒有拍中袁天放的大腿,可還是掃到了他的腳踝,霸道的力量生生將袁天放右腿腳踝之下拍得飛了出去,森森白骨混合血肉,就那麼刺眼的暴露在外,場面慘烈血腥之極。

    見自己又一名同伴死在對方手裡,餘下的獸人更加的凶性大發。此時袁天放站立不穩,行動已經顯得力不從心,獸人哪肯放過這等機會,一擁而上,準備將袁天放碎屍萬段了。

    袁天放此時倒顯得極為平靜,他依靠左腿勉強地站在原地,看著獸人圍攻上來。體內唯餘全力一擊的力氣了,他自知今天絕難倖免,既然如此,看你們誰倒楣了。

    一名雄獅獸人面對著袁天放咆哮而去,他深信,憑藉袁天放現在的能量,自己極有把握一掌將其滅殺,他本來就是這群獸人中的第一強者,對上重創的袁天放這點信心還是有的。果然,自己一掌下去,袁天放根本無從躲閃,被結結實實地拍在胸口,獅人對自己的力量清楚地很,在他眼裡,袁天放已經是個死人了。可情況有些不對勁啊,按說這一掌袁天放該被擊飛出去啊,怎麼卻在原地沒有動呢?

    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獅人不可置信地低下腦袋,在自己小腹上赫然插著一隻手臂,手臂的另一頭連著一個微笑的漢子,袁天放!獅人就這樣矗立在那,生命力正飛快地從他身上流失,他至死都不明白袁天放是怎麼殺掉自己的。如果他能早一點看見袁天放深深插進泥裡的右腳,如果他能看見袁天放後背印著的兩隻巨大熊掌,他或許會明白其實在袁天放眼裡,他也早已是個死人了,他就是那個墊背的。

    一代獨俠袁天放,隕滅!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52
第五章 人間慘劇



    良久之後,一眾獸人才試探著接近兩人的屍體,探測到袁天放已無生命氣息後,一名虎人朝身後霧中跪倒稟報:「啟稟七聖法大人,袁天放已經死亡。」

    「一群廢物,對付區區一個袁天放,還損失了三人,連七十三號都戰死了,真是好本事。」正是那躲在霧中的灰衣老者的聲音。

    剩下的九名獸人一片惶恐,都跪伏在地:「請七聖法大人降罪!」「罷了。」七聖法語氣一轉「此次要不是本座正處在突破的關鍵時刻,怕運功會損傷本源,袁天放哪能逃出千里,而百獸堂也就不會損失九員戰力了,連七十三號也搭了進去,真是可惱!」

    眾獸人聽著七聖法的話語,個個不敢吭氣,只等著七聖法將話說下去。「你們都起來吧,過去查查這袁天放的屍體,想必那東西就在他身上。」「遵命!」獸人一聲應諾,起身去翻查袁天放的屍身。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又一遍,沒有任何發現。那名虎人起身向那七聖法稟告:「七聖法大人,沒有找到乾坤十全圖。」

    「什麼!」這次七聖法不再像剛才那般從容了,從霧中現出身形,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袁天放的屍身,眼中目光閃爍。「情報不可能有錯。而這一路上,袁天放都沒有任何歇腳,沒有接觸任何人。這綿延千里的天元山脈,到了這裡才見到一絲人煙,會不會藏在這個村子裡?去,給我找一下,將村子裡所有的人帶到這裡來。」「遵命!」

    村落不大,總共才十來戶人家,不大的功夫,就聽見乒乒乓乓的破門聲和淒厲地呼喊救命聲,這些山野老百姓怎麼可能抵抗得了,一個個被拖拽著扔到了鐵匠鋪跟前,不少人已經被嚇得口吐白沫,眼白上翻,能夠保持清醒的只有三五人而已,也都個個渾身戰慄。他們哪裡遇見過這種怪物啊,這些分明就是妖怪啊!

    沈立山夫婦也被一名熊人從屋裡提了出來,往人堆裡一扔,頓時摔的眼冒金星,王氏更是被摔得一口氣憋了過去。由於季無塵被沈立山塞進了炕洞,便幸運地沒被發現,其實在熊人破門進來的那會,小小年紀的季無塵就被嚇暈了過去。

    七聖法眼睛掃過眾人,指了指袁天放的屍首:「你們,哪個見過他?」能保持清醒的村民沒有幾個,看著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都機靈靈地打了個寒戰,茫然地搖著腦袋。

    七聖法指了指沈立山夫婦,淡淡地吩咐:「如此,除了這兩個,全殺了。」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仿佛他要做的這件事就跟平時吃飯睡覺一般平常。而這聲音落在清醒著的幾個村民耳中,卻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幾聲怪叫,有人居然被活活嚇死過去。一眾獸人也不含糊,殺這種平頭老百姓,跟宰個雞仔根本沒有區別,血腥的一幕再次在這個平靜的山村上演,慘呼聲中,這些村民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老人孩子婦女無一倖免。

    灰衣老者轉向沈立山,現在他是唯一一個清醒地看著這一幕的人,王氏早已昏厥,而其他人全成了冤魂,這個平時看上去威武雄壯的漢子早已被眼前的慘景驚得臉色灰白,牙齒不可抑制地上下撞擊,恐懼、憤怒、擔憂各種情緒壓得他根本沒辦法思考,這些都是什麼呀?難道我來到了地獄嗎?我一定是在做噩夢。

    「我找我的東西。」七聖法陰森森的聲音打斷了沈立山的思緒,「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麼在你的家裡?好好地想想,我想你是聰明人,可不想跟他們一樣吧?」

    這句話一下就震醒了沈立山,原先的恐懼一掃而空,他們怎麼可能放我們呀,站在眼前的這些根本不能稱之為人,他們什麼做不出來啊,只要我說出無塵的下落,只怕還會搭上這孩子的命吧。心思轉念間,沈立山倒也豁了出去:「老妖,你殘害生靈,必會遭到天譴,我在下麵等著你!」

    七聖法哪裡想到如此卑微的一個山野村夫居然會有這等反應,微一愣神,不由氣極怒笑:「你很好,本座不會讓你這麼痛快地死,將那個女的殺了!」沈立山鬚髮皆張,驚怒地起身就要衝向七聖法,欲要跟其拼命。可縱然他有幾分蠻力,卻哪裡是這幫人的對手,一下就被撂倒在地,一隻巨大的爪子踩著他的腦袋令他動彈不得,而他的眼前則是一幕人間慘劇,王氏被一名狼人提起來扔進了鍛爐之中,頓時淒慘的呼聲,烤肉的焦臭味撲面而來,伴隨著獸人殘忍的笑聲,沈立山雙眼漸漸迷離了,他停止了掙扎,嘴角緩緩流下一絲血跡,

    「老妖怪,我操你祖宗!哈哈哈哈!」周圍一下就安靜了,王氏也停止了掙扎,化為一堆豔烈的火花,唯有沈立山刺耳的笑聲,此時的情形,顯得特別怪異,連一眾獸人也面面相覷,沈立山這個時候居然笑得出來,他笑什麼?莫不是被我們逼瘋了不成?

    良久之後,沈立山的笑聲終於停了下來,他看著七聖法,就像看一個白癡,此時他的眼中哪裡還找的到一絲恐懼啊,有的盡是嘲弄和挑釁。「你不是要你的東西麼?」沈立山靜靜地看著七聖法,嘴角還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七聖法淡淡地說道:「沒錯,我在等你回答。我相信,你是聰明人。」

    沈立山轉頭看向那堆跳動的火焰,輕輕地說到:「沒錯,我知道,那是一個畫軸。」然後停了下來,就靜靜地看著,眼眶裡兩行清淚再也無法抑制地流淌下來。七聖法先是一喜:「你知道!在哪?只要你交還給我,我一定不傷你性命。」突然,一股涼意使得他一個激靈,七聖法怒吼道:「快,將那火滅了!」說吧,灰袍大袖一揮,一股狂風突然出現,將那堆燃燒的火焰撲滅了,可終究還是太遲了,王氏早已被燒成了灰燼,連著鍛爐中的煤炭,黑乎乎灰濛濛的一片狼藉,哪裡找得到什麼畫軸。

    「啊……!真是可惡,你這該死的螻蟻,居然戲弄本座,給我一塊塊把他卸了!」七聖法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主上吩咐的務必取回的東西就在自己跟前被付之一炬,怎能讓他不怒火中燒。

    季無塵昏厥中被一聲聲淒厲的慘呼驚醒,仿佛回到了母親離開的那晚,那聲刺耳的摔碗之聲,那種陰冷恐懼的氣氛,那種無盡的黑暗。

    偷偷地將頭湊到炕洞口,他看到一群獸首人身,渾身長毛的怪物在一點點地撕裂一個活人,邊上還有一個手握黑色晶石的老者似乎在欣賞這幕慘劇。沒錯,那幫獸人在一點點地撕,撕一個活人,每次只撕下指甲那麼一丁點,而且他們似乎有一種秘法可以保證接受酷刑的人保持清醒。可以想像一下,這一幕對於一個八歲的孩童來講將會產生怎樣的衝擊啊!尤其是看清那人的容貌時,那個對自己比親生兒子還好的中年漢子,此時卻被折磨的臉都變了形,嗓子早已嘶吼的沙啞晦澀,紫膛膛的臉上就像被水浸過一般,他此時承受的痛苦該是怎樣巨大啊。

    季無塵牙關緊咬,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不哭出聲來,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淌下,在下巴彙聚成血滴滴落,黑暗中他並沒有發現,那血正好滴落在被他緊緊攥在手裡的畫軸之上。

    季無塵雙眼中怒火熊熊地燃燒,他不肯閉上雙眼,儘管眼前的一幕對於幼小的他來講太過殘酷,可季無塵選擇了勇敢面對。沈家對他的恩情不可謂深重,他早已立下了全心報答的心思,可是,這群天殺的妖物的暴行,卻使他這一絲報恩的心願失去了意義。沈立山還在痛苦的嚎叫,而自己卻只能躲在這陰暗的炕洞裡什麼都做不了,自己一定要變得強大,只有如此才能為他們報仇,他唯有在黑暗中注視這一切,將這些人都牢牢地記在心裡,總有一天,我季無塵會讓你們為了這一切付出代價的。

    「大人,這人看來活不成了。」虎人來到七聖法跟前,輕輕地報告,他有點擔心暴怒中的老者會把氣出在自己身上。

    七聖法的臉色鐵青,他拼命地平復著內心的激蕩,居然被一個山夫耍弄,還失去了乾坤十全圖,這次出山,本以為完成任務會很輕鬆,哪想出了這麼大一個醜,那些傢伙一定會笑話我吧,主上恐怕也會感到失望吧。長長地吐出一口鬱氣:「將村子燒了,別留下任何你們的痕跡,我們回去。」眾獸人齊聲應是,分頭展開了行動,一會功夫村莊變成一片火海。

    獸人攜起自己同伴的屍體,跟著灰衣老者退回了天元山脈茫茫的群山之中。小村莊恢復了寂靜,只是和原先相比失去了生命的活力,變成了一堆廢墟。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52
第六章 龍祖魂種



    一個身影出現在村前的小路上,望著前方猶自冒著煙塵的廢墟,突然發了瘋地沖了過去,回家的喜悅早已被震驚和恐懼代替。

    「爹!娘!」身影撲到原先鐵匠鋪的位置,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模樣,少年身材結實,虎頭虎腦,正是離家回來的沈力。此時的他瘋狂地扒這廢墟中的磚石,燃燒後石塊的溫度依然很高,一下就將他的雙手燙出數個水泡,可他渾然不覺,依舊瘋狂地挖掘著。

    當一堆屍體出現在他眼前時,沈力頓覺天旋地轉,眼前的情況說明了一切,儘管這些屍體早已在烈火中碳化,無法分辨出身份,可沈力還是能夠想像當時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這個村莊坐落在大山腳下,平時民風淳樸,與世無爭,卻要經受這等屠村的慘劇。是誰?是誰這樣殘忍的殺害了這些無辜的百姓,「爹!娘!弟弟!阿力回來了,可你們怎麼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少年虎目含淚,跪倒在灰燼之前,雙手痛苦地插在頭髮中。

    良久之後,少年站起身來,對著化為廢墟的村落深深地彎下身軀:「爹!娘!無塵弟弟,還有各位叔伯嬸嬸,阿力一定會找出事情的真相,找出兇手,我一定會獲得強大的力量,親手為你們報仇。」衣袖狠狠地擦了擦眼睛,轉身朝來時的路口狂奔,消失在視線之外。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寂靜的村莊廢墟中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之聲,在一堆瓦礫中,一隻小手撥開擋在前面的磚塊探了出來,緊接著一個孩童的身子艱難的從縫隙中爬了出來,只見他滿臉污漬,衣服破損不堪,黑乎乎的臉上因為不斷淌下的汗珠被沖刷出一道一道的污痕,剛剛爬出瓦礫堆,這個孩子不由渾身一軟,趴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顯然,能夠從裡面爬出來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這個孩子正是躲在炕洞裡的季無塵。當獸人開始在村莊裡放火毀滅證據的時候,季無塵心如死灰,如果大火一起,自己恐怕會葬身在這火海之中了,可外面這些獸人直到火勢起來之後才選擇離開,自己再要脫身已經不可能了。濃烈刺鼻的煙霧翻滾著撲向季無塵,再加上炙熱的高溫烘烤,年歲尚小的季無塵根本沒有更多的思考時間,沒過多久就被熏烤的昏死過去,換做常人,肯定沒有活下來的理由。

    不過,今天的情況卻有些意外。在季無塵昏死過去之後,季無塵手裡的那副畫軸突然就轉化為一道閃亮的銀白光點,飛速地鑽進了他的鼻孔,消失在他的身體裡。說也奇怪,自從光點融入季無塵的身體之後,原本無處不在的濃煙卻再也無法靠近他的身體,在他的體外三尺之內形成了一個無煙區,連高溫也被隔絕在外,使季無塵處於一個相對安全的空間中。於是,季無塵在這冥冥的保佑中,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

    季無塵趴在瓦礫堆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長時間的缺氧使他頭昏眼花,但相比之下,肉體的痛苦卻遠遠不及心靈的創傷。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這個本來快樂無憂的平凡的孩子卻接連遭受了太多的慘痛遭遇。先是母親的去世導致家庭破碎,父親接著消失了,等於是一下子變成了孤兒。好不容易在沈立山家安頓下來,給他冰冷的內心帶來了些許溫暖,可今天的變故卻毫不留情地毀滅了他所有的希望,相比于母親的去世,眼前的一切更是讓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要如此對待好人,沈立山一家的善良勤勞卻換不回來老天的一絲垂憐,沈立山夫婦更是死的無比悲慘,可謂受盡折磨,還有那些村民,平時待他也是極其和善的,可他們得到了什麼?

    季無塵的腦中再次閃現出那十幾個猙獰的怪獸和手握黑色晶石的灰衣老者,是他們親自葬送了季無塵所有的一切,他們殘害了這個村莊四十多口人的性命,連那幾個只是剛會牙牙學語的嬰童也不放過,他們的罪行絕不可以饒恕。

    如果沈力哥要是知道了眼下的一切,該承受多大的痛苦啊,今天本該是他們一家團聚的時刻啊,為了收留自己,沈力小小的年紀卻要離開父母,而現在,這輩子也不能重逢了。季無塵並不知道沈力已經回到了村莊,那時候他還處於昏迷之中。

    季無塵渾渾噩噩地趴在那裡,如果有可能,他早就追上那幫殺胚,將他們全部殺死,來告慰沈家夫婦和村民們,可自己太弱小了,追上去恐怕只會自取其辱,妄送性命而已。他並不怕死,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死已經不是最可怕的事了,沒有親人,沒有了沈立山一家的依靠,季無塵已經茫然不知未來該如何走下去了。自己一定要獲得強大的力量,這樣才能為沈家復仇,可他一個平凡無奇的小孩,在今天之前,別說這種山精海怪,連傳統意義上的武林人物也不曾接觸過,要不是今天發生的一切,他根本不知道原來在他們同一個世界,還生活著這樣一個群體,他們的實力恐怖地令人髮指,只要隨便幾下子,就可以將自己這些普通人化為灰燼。要怎樣才能獲取那種能力呢?

    「小娃娃,你是不是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至少,要像剛才那些人那般。」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聽上去有些蒼老,卻讓人無法捉摸聲音的位置。季無塵大吃一驚,這聲音來得突然,一時間他只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不要懷疑,你聽見的都是真實的,我有能力給你想要的一切。」那個聲音似乎看出了季無塵的疑惑,適時地再次響起。這一回季無塵確定自己沒有幻聽了,他頓時爬了起來,四下張望,此時晨霧早已散去,目光所至,皆是一地瘡痍,可哪裡找得到人影啊。「你在哪?你又是誰?」季無塵用稚嫩的聲音問道,眼睛還不住地向四周望去。

    「呵呵呵,不用找了,小傢伙,我在你心裡。」飄渺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可這個回答簡直令季無塵抓狂,今天碰到的事情是他以前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一切都透露著莫名的詭異。一代武林獨俠袁天放出現在沈家的鐵匠鋪,一群長毛的獸首人身怪物,一個詭秘莫測的灰衣老者,還有現在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聲音,而且對方聲稱就在他心裡。這個世界難道瘋了麼,以為這是神話故事裡麼?可那群獸人又作何解釋,那明明就不是人類啊,而且整個村莊的慘狀也實實在在地呈現在眼前,季無塵頓時一個腦袋作兩個大,思維有點混亂了。

    「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也算我們有緣,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姓姬吧?」聲音再次回蕩,季無塵頓時驚醒,駭然道:「你怎麼知道?」

    「作為星宸龍祖姬殤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能力傳承魂種,如果連你身上的氣息都感覺不出,那我也太愧對自己的這個名頭了。」

    「星宸龍祖姬殤?魂種?」季無塵呐呐自語,突然驚叫道:「你是說傳說中的星宸龍祖姬殤大神?難道我真的進入了神話之中?」

    那個聲音頓時顯得有些感傷,仿佛在追憶遙遠過去的塵封往事:「姬殤還稱不上大神,要不然也不會被封印了所有能力,還被降下絕嗣的天罰。可他確實具有無上神通,在被降下天罰的一刻,抽離了自己的所有神通,將其傳入一張畫軸中,希望有朝一日龍威重現,再展龍祖輝煌時刻。雖然畫軸被天神封印並被壓制在天元山脈的禁咒法陣中不能調用,但天神也無法毀壞這張畫軸,只能將它壓制而已。直到所有龍族血脈消失,陣法禁制才得以消散。這悠悠數千年間,畫軸產生了靈魂種子,那就是我。而我,等於是姬殤的一絲魂魄,又怎能不熟悉自己的血脈氣息呢?」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57
第七章 上古秘聞



    季無塵聽得目瞪口呆,他心裡閃過一絲疑慮:「那照你這麼說,祖龍血脈不是早就斷絕了麼?我又怎麼會擁有他的血脈呢?而且我可是姓季,季節的那個季。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

    魂種的聲音沉默了,似乎是在思索什麼,片刻之後,魂種才悠悠地說道:「姬殤知道天神會降天罰,那時他擁有八個孩子,可別人不知道的是,其實他還有第九個孩子,只是這第九個還處於龍蛋狀態,並沒有真正出世。為了躲避天神的天罰,為祖龍一脈留下傳承,他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將自己的能力保留下來,另一方面就是針對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姬殤將世上最優秀的十個人類的血液混入了龍蛋之中,用來掩蓋祖龍自身的血脈氣息。這十個人類都具有匹配祖龍十大能力的屬性,每人可以匹配一種,這樣既可以起到掩蓋血脈的作用,又能最大程度的保留能力的傳承。姬殤做這些,不可謂不深思熟慮,高瞻遠矚了。」

    季無塵完全沉浸到了那久遠的故事中,他接著魂種的話說:「可是,這還是不能證明我和祖龍之間的血脈關係啊。」魂種不置可否的說道:「何須證明。我就是最好的證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姓了季,但血脈的氣息總是不會錯的。要不是這份氣息,我為什麼要出現,你以為你真的那麼命大,可以在這場大火中毫髮無傷?」

    季無塵不禁啞然,是啊,自己雖然虛弱,但卻沒受傷害,本來自己絕不可能從火海中活下來,唯一的解釋是這魂種所說的都是真實的。其實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區別呢?我不是想復仇麼?憑現在的自己又要到哪裡去找強大的力量?他不是說可以讓我擁有這一切麼?只要我擁有了祖龍的能力,說不定這仇就能報了呢。想到這,季無塵的雙眼不禁狂熱起來。

    魂種呵呵笑了起來:「看來你是想明白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現在的你還不能接受我的能力傳承,並且這傳承的過程中,是存在巨大的風險的,其困難程度不是一般人接受的了的。」

    季無塵臉上寫滿了堅毅之色,他點了點頭:「放心吧,不管有多難,我一定可以的。爹娘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就算是拼了這性命,也要替他們報仇。」

    魂種的聲音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孩子,你要接受祖龍的傳承,先要讓自己的血脈覺醒,而要覺醒血脈,必須先擁有靈竅。如果用武林人的說法,那就是必須先達到通靈境界,那時候你就具備支配引導自身靈力的能力了,可以將自身的力量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也就是我所說的血脈覺醒。只有你的祖龍血脈覺醒了,你才能抵擋能力傳承時帶來的肉體衝擊,保證自身不被祖龍的力量擊毀肉身,在此之前的傳承只會對你產生傷害,沒有任何好處。」

    魂種所說的這一切,是季無塵從不曾接觸過的,可他依然很認真地聽著,並在心裡牢牢記住,為了將來實力的強大,他已經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

    「剛才或許你也看到了,那個灰衣老者手握的黑色晶石,那種晶石被稱之為覺醒之石,是天神遺留在這片大陸的寶物,一共有七塊。曾經作為封印姬殤祖龍能力的法陣核心,正是因為它們的存在,我在形成自己的思想之後依舊沒有能力破開禁制。這七塊覺醒之石分別代表了除去龍族之外,世界上另外七大種族的最終奧義。

    這七塊覺醒之石有代表獸人一族的獸皇之印,就是你剛才見過的那塊,呈現為黑色六邊形,可以令含有獸人血脈的人類突變成獸人模樣,覺醒之後可以擁有獸人的一切能力,例如巨大的力量,迅捷的速度等等,他們的兇殘你也已經看到了。

    第二塊是代表鳳凰一族的天空之星,形狀和獸皇之石一樣,但卻是紅色的,擁有它的人可以將具有鳳凰血脈的人類覺醒,這也是一個強大的種族,掌管了天空。雖然數量不多,但也是唯一在遠古可以和龍族相對抗的族群。

    第三塊是代表精靈一族的精靈之石,呈現為黃色,精靈血脈在覺醒之後主要表現在魔法力的施展,精靈一族擁有很多充滿神奇的魔法,其中不乏威力極強的攻擊性魔法;

    第四塊是代表水族生物的海洋之心,顏色為青色。水中有很多強大的生物,他們的強大連龍族也忌憚三分,許多神秘的生物擁有的力量簡直不可想像,如果不是他們無法征戰陸地,龍族能不能稱霸大陸由不可知。

    第五塊是代表蛇類的狂蟒之眼,顏色為紫。蛇族,一直是一個危險的種族,在陸地,在湖泊,在沙漠、在森林甚至於在海洋中,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他們好戰團結,陰險狡猾,最主要的攻擊手段是偷襲和用毒,另對手防不勝防。

    第六塊是代表蟲族的瘋狂之歌,是一塊橙色的晶石。別小看昆蟲一族,在遠古時期,他們被稱為強者的墳墓,不知多少強大的對手倒在他們腳下,這其中就包括龍族。光聽這個名字你也能感覺到危險,他們的個體實力確實不強,但架不住數量實在龐大,所謂蟻多咬死象就是這個道理。

    最後一塊是一個特殊的族群,在這個世界中,他們是最最不可或缺的,也是最愛好和平的。但如果觸怒了他們的底線,就會招到他們瘋狂地報復,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在惹怒了他們之後能夠活下去的,他們就是植物族群,雖然他們不能移動,但仍然不妨礙他們的強盛。而令他們覺醒的晶石名叫生命之源,是一塊綠色的晶石。」

    季無塵聽得是如癡如醉,這個陌生的世界在向自己開啟,而這一切都顯得那麼新奇,充滿了莫名的刺激。「那除了那塊獸皇之印外,其他的都在哪裡呢?」「那我也不清楚了,封印消失,七塊覺醒之石就消失了,而擁有覺醒之石的人被稱為覺醒者,沒想到,今天見到了第一塊,居然就被人用來屠殺平民。」

    季無塵一下子從憧憬中回到了現實,他狠狠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嘗盡今日被他傷害之人所承受的所有痛苦。」眼中厲芒閃動,居然在他稚嫩的臉上呈現出一種恐怖地猙獰。抬起頭,季無塵堅定地說道:「魂種伯伯,請你告訴我,我要怎麼開始做,我想獲得您的傳承。」

    「孩子,剛才我也跟你說過了,你要獲得傳承,自身必須要有一定的能力,而最低限,也要具備通靈境界,所以你必須在這世界先尋找一個師門,提高你的修為,一旦你的靈力到達傳承的要求,我就會將這乾坤十全圖中的能力傳授於你。你的當務之急,就是尋到一處山門,並努力提升到通靈的境界。」

    「原來這個畫軸叫做乾坤十全圖。您說的通靈境界又是怎樣一個層次啊?」季無塵從不曾接觸過江湖,對於武林中能力的劃分更是沒有一點概念。

    魂種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它也已經存在了一千多年,這一千多年間,一直在苦苦等待龍祖血脈的出現,可是茫茫星宸大陸,人口不計其數,而真正符合條件的恐怕也只有季無塵一脈,又哪是那麼容易碰上呢?這次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種種變故之下,他可能還要等待無數歲月吧。雖然期間乾坤十全圖流轉經手好幾撥人,每次都會在大陸上攪起一片血雨腥風,只是無論誰得到它,都沒有獲得傳說中的無上神通,沒有龍祖血脈的呼喚,魂種又豈會覺醒啊。

    「星宸大陸其實分為三界,分別為天玄人。人自然是指人世間,就是你生活的這個位面,這個界位的人類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能力,他們的壽元也十分短暫,一般只能活到百歲之前。當然,有些功力高深的武者因為體魄強健的關係可以延長生命,但也少有活到二百歲的。雖然人世間在三個介面中最為弱小,但也是三界中最繁華最多彩的。這裡有其他位面沒有的瑰麗山河,錦繡風光,更為重要的是,這裡生活著無數的生靈,包括數十億的人類,相比其他二界,這裡顯得是那麼的生機勃勃。」

    「玄為化玄境,當一個人修煉到一定程度時,根據天神的規則,將會被召喚進入化玄境。化玄境充滿了各種奇異魔獸和玄奧功法,像你剛才所見的那些獸人其實是低等次的魔獸,他們只有強橫的肉體和強大的力量,是具備人類智慧的野獸。而化玄境中的魔獸除了具備獸人的這些優點,還具有本命魔法的能力,強大的魔獸可以化形為人、呼風喚雨,威力十分強悍。你們人世間所說的山精海怪和仙妖之流,其實就是來自化玄境的魔獸。而化玄境中的人類在人世間被尊為神仙,他們能夠飛天遁地,移山倒海,可以這麼說,和普通凡人相比他們就是神仙,無所不能。但是,在天神的規則下,他們依舊有壽元的限制,五百歲是他們的極限,如果超過五百歲他們依舊無法突破壁壘,那麼他們也會如同凡人一樣永久地消失在這個世界。」

    「而化玄境之上的天界就是最後的那層壁壘,是所有化玄境高手的終極目標。天界謂之無上天,是具有無上神通的大能組成的,僅次於天神的位元面層次,像祖龍姬殤其實就生活在這個層面,這個層面的人類和獸類數量極其稀少,從古至今不會超出百位之數,他們雖然也有壽元的限制,但他們悠久的生命等同長生不死,為一萬年。對於他們這個位面所具有的能力,暫時你還接觸不到,等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魂種說完這些安靜了下來,等待季無塵的回應。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58
第八章 三界密匙



    季無塵此時可以說完全被魂種的話驚呆了,原來所有的傳說都是真實的,世界上真的存在仙人,而且還有那神秘莫測的魔獸,而今天碰到的那些看上去無比強大的獸人,在魂種口中並不算什麼,那麼,魂種所說的傳承一定能夠讓自己擁有無比強大的實力,原本遙不可及的復仇一下子希望大增,只要自己能夠覺醒自己的龍祖血脈,沈家乃至整個山村的血仇就可得以昭雪了。季無塵越想心頭越是火熱,現在的他是那麼渴望變得強大起來,經歷了今天的變故,他才感覺自己的力量是那麼弱小,在那些獸人面前,連一向在自己心目中高大強壯的沈立山都顯得不堪一擊,實力,我必須擁有保護自己的實力,這樣我才能為他們報仇。

    「魂種伯伯,我要怎麼做?」想通了這些,季無塵想到了眼前的問題。

    魂種的聲音變得有些興奮起來,對於他來講,寂寞得實在太過久遠,作為遠古星宸龍祖姬殤的靈魂種子,終於在歷經千載的沉眠後,被龍祖血脈召喚而醒,想到祖龍強大無匹的威能又將重臨大陸,他又怎能不感到興奮呢?「先在這個位面尋找師門,練習基本的武道,待你修煉到擁有真氣的時候,再進行下一步。」

    「真氣?」季無塵又聽到一個新鮮的名詞,他隱隱覺得所謂真氣,跟剛才魂種所說的靈力是差不多的概念。

    魂**上解釋道:「不錯,修煉真氣。真氣跟我剛才所說的靈氣雖然是差不多的。甚至可以說就是一種東西。可我為什麼要將他們區分開來,因為,它們層次不同。人世間修煉武道,分為外修和內修,外修肉身,內練真氣,是謂武者有內家功夫和外門功夫的分別。外門功夫練到極致,可以刀槍不入,寒暑不侵,力量更是能夠生裂虎牛,破石碎碑;內家功夫若練到巔峰,可以禦氣飛劍,掌風成罡。這兩種修煉方法一剛一柔,但殊途同歸,同樣可以到達武道巔峰,從理論上來說,達到武道巔峰就有了進入化玄境的可能,這其中只差一步——頓悟,一旦頓悟,即可脫身俗世,進入化玄境,壽元也就可以延長至五百歲。但是,進入化玄境再想回到人世間,就必須擁有進出通行的密匙。」

    季無塵心下一動,剛才他聽到武道練至巔峰後升入化玄境後,就有些犯難了,如果進入化玄境後不能回歸人世間,那又要如何復仇呢?至少從目前魂種所說的判斷,那個灰衣老者和獸人不是這個層面的強者可以對抗的,那勢必要進入化玄境才有復仇的希望,可如果不能回歸,練成無上神通又能如何。現在聽魂種說有穿行介面的密匙,頓時趕忙介面問道:「魂種伯伯,那密匙是什麼?」

    「密匙麼?呵呵呵,或許別人無從知曉,但我身為龍祖大人的魂種,卻可能是這個世界唯一清楚答案的。」魂種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一頓,看季無塵果然面露焦急之色,這才接著說道:「密匙就是覺醒之石。」

    季無塵頓時驚呼:「覺醒之石?就是您剛才所說的天神留在大陸的七塊覺醒之石。用來鎮壓乾坤十全圖的覺醒之石?」

    「不錯,正是覺醒之石。現在你明白,為什麼在人世間會出現,像灰衣人那種超越這個位面的能力了吧?」

    季無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聽這魂種話中的意思,那灰衣老者並非屬於人世間啊,那他來自哪裡?化玄境還是無上天?但他今天才從魂種口中得知這些大陸秘辛,小小年紀的他又怎能將其中的紛繁頭緒調理清楚啊。

    魂種看他這樣子不由暗暗想笑,這小毛頭果然還是孩子心性啊。他本身是靈魂形態,自從被季無塵的龍祖血脈喚醒之後,就融入了他的身體,與季無塵合二為一了。季無塵此時是什麼樣一個心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看著季無塵那傻頭傻腦的模樣,不由笑駡:「你這臭小子,不懂就別裝懂,我看你現在就是一腦袋漿糊。還是我來解釋給你聽吧。」

    季無塵被魂種這麼一說,訕訕地用手撓了撓後腦勺:「魂種伯伯,我確實有點想不明白,您就跟我直說吧。」

    「呵呵呵,好,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這灰衣人明顯不屬於人世間,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化玄境的人,而帶他們進入人世間的,自然是那塊覺醒之石——獸皇之印。覺醒之石穿越位面的秘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在被覺醒之石封印的這段歲月,我看到很多幻像,包括人世間的、化玄境的,還有無上天的,所以我才知道,這覺醒之石必定能往返三個介面,通過近千年的思索,我才有了些頭緒,覺醒之石是天神之物,本身帶有天神的氣息,而制定三界規則的真是天神,所以,擁有覺醒之石就相當於是天神的代言人,可以自由往返三界。當然,你必須擁有適應這個位面的能力,如果你只是人世間的高手,通過覺醒之石來到化玄境,那日子一定是十分悲慘的。這覺醒之石要開啟位面穿行的通道,一定要以它們本屬性的皇者血脈喚醒,就像我被你的龍祖血脈喚醒一樣。我能夠肯定灰衣人來自化玄境,是因為在封印法陣中,獸皇之印所顯現的幻像,全是化玄境中的情境。我想,這次能夠穿越到這個位面,一定是有一位擁有獸皇血脈的化玄境高手無意中滴血在這獸皇之印上,引發位面穿越。而覺醒之石穿越位面,每次能承載的最大數量是十,也就是說,這次穿越到人世間的化玄境高手,最多有十人。」

    季無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麼說,他們很可能來得不止一人,其中一人還具有獸皇血脈。」此時他更覺得提升實力的願望是多麼迫切,敵人無比強大,他們具備的實力遠遠超越這個位面所有的人類,並且數量不明確,他能夠戰勝他們嗎?

    「不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獸皇之印會在人世間出現,據我在封印法陣中的觀察,精靈之石屬於無上天,獸皇之印、天空之星和生命之源這四塊覺醒之石屬於化玄境,而瘋狂之歌、狂蟒之眼和海洋之心則屬於人世間,在封印法陣消失之後,他們都回歸到了本來的介面,獸皇之印在人世間出現,可以證明兩件事,第一是有化玄境的高手來到了人世間,第二就是獸皇血脈出現了。」

    「現在你還有信心擊敗那些殺害你家人的仇人嗎?」魂種似有深意地試探季無塵。

    「不管他們是誰,敢殺害愛我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我會用行動告訴他們,他們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殘暴行徑,將會得到怎樣的報應!」到底是年少氣盛,季無塵哪裡經得住魂種的激將之言,果然變得情緒激動起來。魂種也毫不掩飾自己的誇讚之情,呵呵笑道:「好!不愧是龍祖後人,雖然你現在還年少,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辱沒你身上流淌的血脈。記住,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擊垮驕傲的龍,包括天神。」

    季無塵眼中異彩閃現,魂種的話給了他莫大的鼓舞,就在他信心動搖的時候,這番話語猶如一劑強心針,帶給他無比的勇氣和責任。是啊,他是龍祖的後人,在這世上唯一留存的一脈,沒有什麼困難能擊退這世上曾經最偉大的統治者,他絕不能辱沒祖先的威名,那一股血脈中的驕傲令他眼中流露出了堅定的神彩。

    「孩子,從今天開始,我會盡可能地給你一些指導,但是,在你龍祖血脈真正覺醒之前,我無法賦予你更多的力量。這之前要面對的困難,只有你自己才能解決,雖然你還小,但是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既要為親人復仇,還要為光復龍祖一族努力,我希望你能夠闖過一切難關,實現這所有的一切。」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3-9 21:58
第九章 小叫花阿細



    第二天,荷塘鎮被一件傳聞攪得沸沸揚揚,鎮郊牛家村,那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被一夜摧毀,現場只找到幾十具燒的面目全非的屍體,不少屍體上留著異常恐怖地傷口,似是野獸撕咬的痕跡,但創面又大的出奇,於是百姓紛紛言傳,有說是遭山匪掠劫屠村的,又說遭天譴降罪的,還有說遭妖魔滅村的,一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上頭知縣大老爺也早已被驚動,縣衙的捕頭下午就趕到了牛家村,進行調查善後工作。

    季無塵此時走在縣城的大街上,昨天中午他趕到鎮上雜貨鋪去找沈力,但老闆告訴他沈力回家之後沒再回來,他就想到沈力一定回過村子,以為他也遇害了,那麼,他會去哪呢?

    季無塵恍恍惚惚地走著,這一次,他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孤兒,不僅失去了父母,連收養自己的沈家也沒了,無人投靠,無家可歸。要到哪裡去尋找武林門派,從而加入師門,開始自己的強者人生呢?顯然,這個問題對於年幼的他來說有點難度。

    「那就去人多一點的地方吧。」季無塵心中響起一個聲音,正是魂種。魂種雖然不清楚當今人世間有哪些門派,但他卻要比季無塵老練許多,給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建議,人多之處,消息來源也多,或許能打聽出點什麼。

    於是,季無塵靠著一雙小腳,風塵僕僕的趕到縣城,足足走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餓,在魂種的指引下,他專門找茶肆酒樓,反正哪裡人多往哪邊擠,期間不知遭受多少白眼和呵斥,更有幾次被兇惡的店家直接就轟了出來,可依然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站住!」前面傳來一聲驚怒交加的大喝。季無塵抬頭看去,卻見一位商賈打扮的胖子在後面追,前邊卻跑著一個衣著襤褸的小叫花。

    胖子看那身形估計有兩百來斤,哪裡能追上瘦小的叫花子,追了幾百米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大肚腩蹲在地上直喘息,嘴裡還斷斷續續地罵咧著:「你個……臭……臭要飯的,敢偷本……本大爺的錢,不要讓我逮住你,到時……到時小心我扒……扒了你的皮!咳咳咳……」話沒說完,就是一陣劇烈地咳嗽,直咳得臉色漲紅,兩眼泛白,差一點沒背過氣去。

    季無塵聽這胖子的意思,估計是這傢伙出門遇上了扒手,被那叫花子偷去了錢袋。看這叫花子年紀也不過和自己差不多,一時不由感歎,原來命苦的孩子這世上遠遠不止自己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就要出來做這扒竊的勾當,萬一哪天被人逮上了,豈不叫人活活打死。

    季無塵眼下也沒那些心思去管這些,吃飯時間早已過去,可自己還餓著肚子呢,沈家本就不寬裕,他一個小孩身上哪有什麼銀兩,只能在街上飯館後門的垃圾桶去揀些客人吃剩倒掉的剩菜剩飯墊墊肚子。

    季無塵轉進一條胡同,這條巷子盡頭是一家飯館的後門,季無塵昨天晚上就來過一次,運氣不錯吃了頓還算好的。可哪想今天碰上同行了,遠遠地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那垃圾桶邊上扒拉著,季無塵心道看來今天只能去別處碰碰運氣了,這能在垃圾桶找到的食物本來就少,一個人都很難吃飽,更何況今天有人早他一步呢。

    季無塵剛想轉身離開,突然「咦」了一聲,定睛一瞧,那個小小的身影可不就是剛才在街上偷了人家銀兩的小叫花子麼。

    小叫花正翻的仔細,聽見背有有動靜,急忙轉身一看,見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孩子,這才松了口氣,翻了個白眼尖聲尖氣道:「你鬼叫個什麼呀?想嚇死人啊。」說完又回過身去繼續翻弄,不再理睬站那發呆的季無塵。

    季無塵有些無語,這傢伙剛才偷了人家的銀兩,身上分明是有錢的,卻還要跑來跟自己爭搶垃圾桶裡的剩飯。「喂,那個,你不剛偷了那胖子麼?咋還跑來這吃這些啊?」

    「你怎麼知道?」小叫花頓時停下手裡的動作,滿臉警惕地看向季無塵,作出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勢。季無塵不由笑笑,聳了聳肩:「正好剛才在街上看見那胖子追你來著,你跑得可真快。我說你既然有錢,還跑來跟我搶什麼呀。」

    小叫花聽他這麼一說,再次放鬆下來,換上臉的是一副垮垮的表情:「拼命的是我,享受的是整個幫派,身上的錢要上交給幫會。那個死胖子穿的人模狗樣,錢袋子裡居然只有些銅板,真背!害得我跑那麼賣力。哎……」

    季無塵眼睛一亮,上前拉住小叫花的手臂:「你居然有幫會啊,這麼說你是武林中人羅,難怪能跑那麼快啊!」

    小叫花平時被人欺負慣了,此時見有人恭維起自己,頓時自我感覺大好,拍了拍精瘦的胸板:「那是,我可是咱們太平縣丐幫的得力幹將,平時幫裡的經濟來源那是出了大力氣的,可受咱們幫主器重了。」

    季無塵哪有江湖閱歷,聽小叫花的話語,覺得尋找師門有望,頓時喜出望外,趕忙抓緊他不肯放手:「要不你介紹我進入你們丐幫啊。」

    小叫花上下打量了一下季無塵,問道:「那你有什麼本事?」「本事?」季無塵使勁地想著:「我識字,而且我還會打鐵!」他能想到的就是這些。

    小叫花撲哧笑了起來:「打鐵?你還真能掰。不過看不出來,你居然認識字,這在咱們丐幫可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啊。這樣吧,你以後就跟著我混唄,大家都叫我阿細,你就叫我細哥吧。只要我有一口飯吃,就少不了你一口粥喝。」

    就這樣,在這條窄窄的胡同裡,在這個飯館後面的垃圾桶旁邊,季無塵就算是加入了他踏進江湖的第一個幫派,成了丐幫嘍囉阿細的一名跟班。

    「無塵,我沒說錯吧。憑你識字的本領,幫主一定會器重你的。」阿細嘴裡叼了根狗尾巴草,跟季無塵並排躺在草地上,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倒也舒服。

    季無塵雙眼望著天空,悠悠地吐出一口氣:「細哥,咱們幫派就沒有武功秘笈啊,練功心法什麼的?」

    阿細撇了撇嘴,將草根吐了出去:「我說無塵,你咋老是琢磨這些沒邊際的東西啊,咱們丐幫都是些目不識丁的叫花子,誰有工夫去研究那些勞什子的武功秘笈啥的。不過我聽幫中的李老四說過,咱們幫主可是練過把式的。」

    「可咱們除了每個星期交份子錢,基本上連幫主的面都見不上,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老人家能夠大發神威啊?」

    阿細翻過身來,湊到季無塵身邊:「你還別說,說不定過幾天,我們真能見到幫主他大顯身手了呢。聽說城西那夥開賭檔的長樂幫叫囂著咱們丐幫妨礙了他們的發展,要跟咱們丐幫來場比鬥,輸的人要滾出太平縣呢?」

    季無塵來了精神,可一想馬上愁眉苦臉道:「可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幫主又不可能帶上我們倆。」

    阿細用烏黑的爪子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說你識字,那是沒錯,可比起腦袋瓜靈光,你還真是跟我差太遠了。你傻啊?他不帶上咱們,可腳不長咱們身上嗎?」「你是說……」季無塵頓時省悟過來,想著不久就能看到幫主展示武功,莫名的就是一陣興奮。阿細搖著腦袋一臉得意洋洋,臨了還不忘給季無塵一個鄙視的目光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王和億

LV:9 元老

追蹤
  • 75

    主題

  • 49958

    回文

  • 15

    粉絲

我最初PO文,是從成人網站的H小說開始的。而後才改邪歸正,PO連載小說。目前PO文以[玄幻奇幻]與[武俠仙俠]的長篇小說為主,最近也開始PO與其他類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