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超級家丁 作者:紫微 (連載中)

 
rufh1234 2014-3-16 00:12:2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94891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09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五十九章 逛窯子


    陳冰此時方才把一顆動盪的心真正的放下,冷靜的對著他們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作壁上觀,等著瞧熱鬧吧,龍二這件事必將在杭州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你們都要站得遠遠地,裝作老好人一樣,千萬不要惹是生非,給別人抓到了把柄。此刻大事未定,一切未知,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你們的家人,免得被人下黑手,知道嗎?”

    “知道了,九哥,我們現在就回家裝孫子去,你不是說我們不能低頭嗎?現在就讓九哥瞧瞧,我們是英雄也能當,狗熊也能裝!”高宮咧著大嘴吼吼笑著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記住,關鍵時刻,可別掉了鏈子,等風頭過去了,就是兄弟們大展神威的時候!”陳冰拍了高宮一下,又囑咐道。

    當下,他們緊鑼密鼓了的計議了半天,定好計畫,便分道揚鑣。

    櫻木五人組自然回家裝孫子當老實人去了,陳冰則當旁觀者樂得輕鬆,返回了朱家,而把所有的麻煩與包袱卻全都交給了身高一米五,體重六十斤的蘆柴棒。

    如果此時的蘆柴棒得知了陳冰與櫻木都躲到幕後藏了起來,還不得氣得跳腳罵娘。

    陳冰一路上思考著這件事可能發生的後果,推演了幾遍,也沒有發現大的漏洞,心裡輕鬆下來,快要到中午的時間,才堪堪的走回朱家。

    剛一進門突然一道黑影閃電般的抓過來,陳冰心裡一驚,以為龍大過來報仇,伸手就要把電棍掏出來解決了他,可定睛一看,卻是小六子這小子在搞鬼。

    “小六子,你慌慌張張的抓住我幹什麼?老大不小了,怎麼像個猴子似地!”陳冰氣得不打一處來,你這混蛋,不知道九哥我正處在心靈最脆弱的時候,受不得驚嚇嗎?

    小六子急得滿頭大汗,拽著陳冰的手急匆匆道:“九哥,十萬火急,趕緊跟我逛窯子去!”

    逛窯子?你小子窮的叮噹三響,還有錢逛窯子?最後還不得把我賣到那裡當小白臉?陳冰不以為然的給小六子個白眼道:“九哥我是個斯文人,妓院那種聲色犬馬的地方,怎麼會是我這種文人去的地方呢!豈不是汙了我的名聲!”

    小六子這個氣呀,你那名聲,頂風臭十裡,就是不去妓院,也好不到哪裡去,奈何他現在有急事,沒工夫和他磨牙,拉著陳冰袖子道:“大少爺他已經在醉鄉樓了……”

    “什麼?”剛說到這裡,陳冰氣得跳起了腳,一甩袖子道:“這個挨千刀的死豬,逛窯子這樣的好事,竟然沒有告訴我,我日他老……”陳冰情緒激動之下,口不擇言,差點把那些混帳話說出來。

    小六子被陳冰的話驚得愣在那裡,腦中不斷的過著電,這個陳小九,真是大膽啊,竟然還要上大少爺的老娘,這個想法可是夠前衛的,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小六子見陳冰一臉兇狠的望著他,連忙指著耳朵道:“我耳朵聾,你剛才說什麼,我都沒聽見!”

    這小子還真上道,難怪能給豬公子當了這麼多年的跟班,有點見識,陳冰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朱公子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小六子陪著笑道:“大少爺早晨本來要帶著九哥一同去找樂子的,可是一大早就不見了你的影蹤,大少爺等不及,便先走一步,讓我在這裡等你一起過去!”

    陳冰心裡還是比較感動,這豬公子到底沒有忘了他,有福同享這門學問做的不錯,可是待他看到小六子急的猴一樣團團亂轉的神態時,卻忽然覺得情形不對,豬公子一定發生什麼事情了,才火急火燎的想起我,哼,你個胖豬,遇到事才想起我,當真不夠意思?他計上心裡,打著哈欠道:“小六子,我今天困得厲害,想要睡一覺,醉鄉樓這樣污穢的地方,怎麼回會是我這種一身正氣的文人去的地方呢!你還是自己去吧!”

    小六子才不信他的鬼話,剛才為了這件事,還氣得跳腳罵娘呢?這一會就轉了性子?他自動把陳冰的話忽略掉了,趕緊拉住他道:“哎呀,九哥,我都等你很久了,好歹給個面子一起去!”

    “一點面子也不給,不去就是不去,說破了大天也不去!”陳冰心裡嘿嘿笑著,我看你小六子這回怎麼辦!

    小六子急得滿頭大汗,他臨走時,朱吾能可是十萬火急的交代他,一定要把陳冰帶來,不然就要讓他下崗,可是又想到自己與陳冰的現在的關係過於微妙,怕他埋怨自己,而不來相救,那就後悔莫及,便吩咐小六子無論如何也要把陳冰騙來。

    小六子自然害怕的緊,到處找陳冰也找不到,只好在門口守株待兔,好容易堵住了他,高興萬分,原想騙他與自己趕緊去醉鄉樓完成任務,沒想到這個小子油鹽不進,還他奶奶的裝起了清高,心中對陳冰豎了個中指,陪著笑說道:“九哥,青天白日的,睡覺有什麼意思,醉鄉樓那麼多漂亮的小妞,去和她們睡上一覺才真的爽,趕緊跟我去吧,九哥!”

    陳冰面子上裝的沉著冷靜,心中其實比小六子還急,一聽說醉鄉樓裡有很多美嬌!娘,胯下金剛便有些蠢蠢欲動,並且從小六子的眼神中看出,這朱吾能肯定又是惹貨了,否則這狗日的斷不會想起他。

    他又逗著小六子,撓著頭,嘿嘿笑道:“九哥我剛才去逛了逛,相中了一副文房四寶,可奈何兩袖空空,只好掃興而歸啊,可惜可惜!”

    敲詐,赤裸裸的敲詐啊,小六子心中一橫,從兜裡拿出僅有的二兩銀子,心中忍著疼痛,哭喪著臉笑道:“九哥,銀子不夠是嗎?我就這麼多了,這點銀子你先拿去用,若是不夠我再給你想辦法!”

    陳冰望著小六子那張又哭又笑的臭臉,心中對他的印象又好上了幾分,一個下人,竟然能為主子把自己身上僅有的這點銀子拿出來,殊為不易,無論在品質上還是在忠心上,都讓人不得不生出欽佩之意,這小六子是個潛力股啊!

    同時,他也對朱公子更有些刮目相看,一個能讓下人如此忠心耿耿,鞍前馬後伺候的主子,無疑是一個成功的老闆,這小子該不會是扮豬吃虎吧?陳冰第一次對朱吾能的智商產生了疑問!

    他看著小六子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頰,照他的屁股踢了一腳,哈哈一笑道:“小六子,你個狗東西,九哥我是那樣的人嗎?把銀子快快收起來,別汙了我的眼睛!”

    這一笑,倒另小六子愣在那裡,你個死小九,要銀子也是你,不要銀子也是你,你奶奶的到底想怎麼樣?

    “小六子,你就別騙我了!”陳冰冷哼哼道:“朱公子到底遇上什麼事情了,你趕緊告訴我,我好歹是他的教習,學生遇到難處了,我這當師傅的怎麼會袖手旁觀呢!你說出來,我參詳一下!”

    小六子如蒙大赦,敢情人家九哥早就識破了他的陰謀,逗我玩呢,他笑著說道:“九哥你早就看出來了,怎麼還逗我?我這裡都快急的火上房了!”

    原來今天醉鄉樓來了幾位元貴客,此行的目的都是想見識一下紅杏姑娘的容顏,盼望著能有與紅杏姑娘單獨暢飲的機會,可令朱吾能甚為焦躁的是,李霸天竟然也是幾位貴客之一,因為這個,朱吾能大發雷霆,火冒三丈,你李霸天要臉蛋沒臉蛋,要文化沒文化,就他媽的有幾個臭錢,也能算得上什麼狗屁貴客?

    若說到錢,我朱吾能難道就比你少?好歹我也是富甲杭州的朱家大少爺,論這身段,我和別人比不了,和你李霸天比,怎麼不也比你盤兒靚條兒順,論文才,我好歹還能做個詩,你李霸天大字都不識幾個,算得上什麼夠東西。

    朱吾能一氣之下,一大早便來找陳小九一同前去攪局,可沒想到小九這廝竟然不在,他只好帶著小六子單刀赴會,但是一到醉鄉樓,這小子馬上變傻眼了。

    現場來的可不止李霸天這廝,竟然真的有很多貴客,除了富二代,還有本地的官二代,其中還有一位是京城來的官二代。並且每個人都帶了一大幫的智慧團,只有他比較牛b,只帶了小六子一個歪瓜裂棗。他望著這些達官貴人的公子哥,心中不由得底氣不足。

    在他瞧著李霸天那廝的倡狂眼神時,不由得生出一股怒火,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又見李霸天旁邊坐著幾位道貌岸然的文人賓客,心中不由得大呼失算。

    這麼多人,真正能與紅杏姑娘閨房談心的人只有一個,如何能在這些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他最為急迫的一件事。

    事情的發展果然不出他所料,多才多藝的紅杏姑娘派她的貼身丫鬟,給他們每位公子出了一副排局,只要能解得出來,方能更上一層樓。

    朱吾能望著那莫測高深的棋盤,又見李霸天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兩位賓客,又嘲笑著望著朱吾能孤單的身影,放肆的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可急壞了朱吾能,他馬上就對著小六子喊道:“他奶奶的,陳小九這廝到底在哪裡,小六子,還不趕緊去把他找回來?”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09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六十章 各懷鬼胎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這座古老的城市,不管在任何朝代,它都是最富裕最繁華最靈秀的傑出代表,被稱為絲綢之鄉,魚米之鄉,文化聖地。當然,最出名的還是杭州自古就出了很多大美女。蘇小小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雖然歷史的車輪發生了轉折,可這並沒有改變杭州盛產美女的名頭。

    醉鄉樓坐落在風景宜人的西湖邊上,也被稱為杭州城八大青樓中最繁華的一個,四大家族中的潘家正是醉鄉樓的實際掌控者。

    今日的醉鄉樓堪稱最熱鬧的的一天,潘家的二公子潘安正躲在幕後微笑著看著大堂內的一切風吹草動。

    他心中明白,今天對於醉鄉樓,對於潘家,都是不同尋常的一天,儘管今天醉鄉樓的生意不是人滿為患,可卻因在場的諸位身份非比尋常的公子哥的到來而蓬蓽生輝。

    在場眾人不僅有李霸天朱吾能這樣的超級富豪的公子爺,也有龍大這樣的掌管杭州漕運的地下勢力,還有杭州知府鐘彬的弟弟鐘越,杭州府尹的公子孫建,更有一位京城趕過來的神奇貴公子葉吟風。

    雖然只有區區幾位公子爺,卻代表著一半杭州最上層的勢力圈子。

    潘安躲在幕後偷偷笑著,一個大男人卻長了一張堪比女人的美豔的臉。

    這個醉鄉樓之所以能獲得這樣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他的精心策劃與管理,可以這樣說,醉鄉樓的頂級繁華代表著潘安的豐功偉績,甚至奠定了潘安在潘家的地位基礎。雖然他是潘家的二公子,可是在實權上,他的大哥遠遠沒有潘安這麼大的聲勢與威望。

    潘安雖然也算是杭州超級富豪俱樂部的一員,並且與在場的幾位公子還有些交情,可是今天的這種場合,他是絕對不適合出面的。

    他心裡清楚的而很,這麼多的貴公子齊聚一堂,所為的不過是能有與紅杏姑娘單獨相處,甚至一親芳澤的機會。

    可這紅杏姑娘,正是潘安手中的一張王牌,也是他商業上最成功的一次宣傳,紅杏姑娘可是他一手捧起來的,並且通過這次支持象棋聯賽,紅杏姑娘落落大方,千嬌百媚的印象更給醉鄉樓如日中天的聲望又添了一把火。

    這一切,都令年少有為的潘安喜不自勝。

    如果此時他出去與這些公子哥寒暄,作為醉鄉樓的少東家,這些臉熟的故人若是提出一些非分之想,可令他怎麼處置呢。

    在場的每位公子都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只有朱吾能看起來似乎弱了一些,可是潘安見識不凡,通過幾次的接觸,他可看得出來,這個朱吾能表面上看起來虎頭虎腦,可心裡卻有股說不出的精明。

    而且,在座的諸位公子之間的關係卻有著微妙的平衡,其中龍大與李家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的盟友,關係自然不比尋常,李家又與杭州府尹孫科官商勾結,貓膩眾多,並且孫科的兒子孫建曾追求過朱家的大小姐,但卻被朱家大小姐嚴詞拒絕了,就這導致龍大,孫建于李霸天組成了鐵三角的關係。

    而朱家與鐘彬的關係處於微妙期,誰不知道朱老夫人曾經夜訪過知府鐘彬的別院?所以鐘斌的弟弟鐘越與朱吾能之間的關係卻有著不太明顯的親近。

    而處於明顯對立狀態的卻是鐘越與孫建這兩位公子爺,鐘越的大哥是杭州知府,孫建的爸爸孫科是杭州府尹,兩個人一個相當於杭州市委書記,一個相當於杭州市長,但卻又分屬於不同派別。一旦涉及到政治,這關係怎麼可能融洽呢。

    所以相見不如不見,可是這樣一場龍爭虎鬥的好戲,潘安又怎麼能夠捨得錯過?他弓著腰,眯著眼,正在通過一個隱秘的暗室觀察著場中形勢。

    他今天的任務只有一個,就要控制住各位公子的怒火,一旦有人動武,不管是誰,一定要雷厲風行把他拿下,把事情控制在萌芽狀態。

    這是他理性的一面,醉鄉樓是吃喝玩樂,聲色犬馬的地方,並不是真刀真槍的戰場,即使龍大這樣的大混子,若敢幹發飆,他也絕不客氣的會把它扔出去,在我潘家的地盤,又豈會怕龍大這樣的混混!

    朱吾能正在極度鬱悶中,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的角落裡,雖然面前擺著一副精緻的排局,可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排局上面,一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正在四處偷偷打量著其他幾位貴公子的情景,當然,也包括那位他自認為賤的不能再賤的李霸天。

    他打量了一圈,鐘越的自信,葉吟風的淡然,孫建的急躁,龍大的囂張與李霸天的無恥,他都一一記在心裡。

    不用問,人家的底氣與他相比,那可是足得很,這幾個人他還是比較瞭解的,鐘越不光是靠著哥哥的名頭名滿杭州,而是鐘家本來就是書香門第,這個鐘越從小用心讀書,自然滿腹才華,解這麼個簡單的排局自然不話下,而這個京城來的貴公子葉吟風他雖然不甚瞭解,可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通過那優雅的氣度與淡定的眼神,就能斷定這小子是來者不善。

    真正令他生氣的卻是龍大與李霸天二人,尤其是李霸天這樣的賤人,朱吾能是恨的牙癢癢,奈何人家準備充分,身邊帶了好幾位文人墨客,組成了一個超級智慧團,有了這個智囊團的説明,還有什麼需要他李霸天親自動手呢。龍大這廝也在旁邊為虎作倀的出謀劃策。

    反觀自己,孑然一身,形影相弔,此時的他心裡真的很失落,感到沒有陳冰的日子真的好孤單。怎麼出門偏偏沒有把他帶來呢?朱吾能心裡暗自腹誹,如果此時陳冰出現在眼前,他恨不得抱住陳冰,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上幾口。

    李霸天卻正一臉淫笑這與龍大悠然自得的聊著天,旁邊還有幾位穿著火熱的小妹妹陪伴著笑臉,李霸天不安分的把他的大手在幾個小妹妹的前胸屁股上狠狠的捏了幾下,放肆的叫道:“你們幾個騷狐狸,少爺我捏這幾下,可還舒服嗎?。”

    “幾位妞不僅舒服得很,而且還要李公子再來一番雲雨呢!”龍大挺著大肚子,喘著粗氣叫道。雖然期間有屬下好幾次過來找他有事相商,可是龍大興致正高,也不聽屬下的話,毫無理由的將來人罵了個半死,徑直趕了下去。

    醉鄉樓的小姐兒都是經過潘安精心培訓的,自身的素養絕對不次於一般大家閨秀,幾位小妹妹雖然被捏的生疼,心中不知罵了龍大與李霸天多少遍,臉上仍然陪著笑臉,嗲聲嗲氣的叫道:“李公子你可壞死了,就會調戲奴家,一會可要與奴家好好大戰一番哦。”

    李霸天一聽這樣的調情的話,心中更加以為自己是人中龍鳳,大手放肆的揉著她的大奶子淫笑道:“你們這小浪蹄子,一會我若是見不到紅杏姑娘,自然要你來伺候我,尤其是你們的小嘴,本少爺喜歡極了!”

    “哎呀,公子你真壞!”幾位小妞欲拒還迎著,心裡卻不禁的冷笑,就你這見了女人走不動步的熊樣,還想與紅杏姑娘親近,美得你大鼻涕泡吧!

    龍大嘿嘿冷笑,放肆的用眼睛瞟著朱吾能,卻對李霸天道:“你瞧瞧那口豬,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的冥思苦想呢,就憑他個缺心眼的狗東西,能想出什麼辦法來,乾脆認輸得了,省得在這裡攪局!”

    李霸天聽到這裡更加生氣,想當初,他和朱吾能打賭,明明朱吾能中了他的埋伏,吃了個暗虧,被他打得跟豬頭三似地,沒想到來了個叫陳冰的大救星,連扳無數局,可把他打的滿地找牙,至今臉上仍有印記。

    他心中對朱吾能,對陳冰都恨到了骨子裡,本來求姐夫吳千發尋個名目把陳冰弄進了大牢裡,眼看著要發配了,卻沒想到又被朱家那個老太婆與鐘彬使計謀給救出去了,並且還順帶著把吳千發的官位擄了去,當真賠了夫人又折兵,因此還惹了他父親一頓臭駡。

    通過那次血的教訓,李霸天深知自己的缺點,所以不惜花重金聘請了兩位棋壇高手為他衝鋒陷陣,保駕護航。他望著兩位正在自信滿滿解著排局的大師,又冷笑著望瞭望朱吾能,伸出食指左右搖晃著道:“朱胖子,這回看你怎麼辦?就憑你那個豬腦子,還在這裡裝模作樣的思考個屁呀!趕緊滾回去摟著你娘睡覺去,別在這裡礙眼!”

    朱吾能聽到這廝口出狂言,雖然心中甚是惱怒,可是他卻不傻,在如此典雅的情景中滿口污言穢語,本身就是一種低能的表現,他本著放長線釣大魚的心境,竟然沒有反駁,仍裝作專心意義的思考著排局,只等著陳冰趕來為他主持大局。

    可是其他人卻不這麼想,李霸天此言一出,滿場皆驚,心中均暗道李霸天果然是個狗屁不通的賤人,在這種雅致浪漫的場合,說出這種粗俗的話來,當真令人掃興,尤其是鐘越與京城來的神奇貴公子葉吟風相互對視一眼,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

    鐘越出身禮儀之家,家教甚好,舉手投足之間,極具書生氣,他微笑著望著葉吟風道:“葉公子,你看這排局可還入得你的法眼嗎?“

    葉吟風微微一笑,笑容中卻帶了點傷感,渴了一口茶,也不去看那個棋譜,望著手中的扇子出神道:“你也別高抬我,什麼入不入得法眼?我能解得出來,難道你就解不出來,你明知道我志不在此,還偏偏挖苦我,今天我不過給你造個勢罷了,這第一關甚是好過,呆會若有更精彩的棋局,我自然會相助。”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10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六十一章 紈絝之間的遊戲


    鐘越微笑著的看著葉吟風道:“葉兄你也不要那麼傷感,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人生在世,當活得瀟瀟灑灑,過分在意得不到的東西,只會徒勞悲傷,于人於己,都沒有什麼好處。再說你雖然如此在意這件事,可你那冤家卻未必放在心上,兩廂一比較,豈不是更顯得小家子氣?”

    葉吟風搖搖頭苦笑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是體會不到我的苦衷的,再說你這小子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明白,卻關心起我的事來,你的爪子是不是伸得太長了些!”他說起話來是那麼的斯文,淡然,就算開玩笑也是如此溫文爾雅,一舉一動充滿了平和寧靜的特質。

    鐘越聽到葉吟風竟然將他的手比喻成了爪子,不禁有些灑脫道:“你看,這才是真正的你,朋友知己間就是要相互關心,有些難處和我說說沒有壞處,我又不會拆你的台,雖然我能力有限,可是在這杭州一方,我還是有些能量的!”

    葉吟風感受到鐘越的語言中的濃濃情誼,心中一片暖意,十分的舒服,眼睛一瞥看到孫建正在和李霸天言談甚歡,便神秘的對鐘越道:“府尹大人孫科的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啊,說不定真會得到紅杏姑娘的垂青呢!”

    “你小子故意氣我是不是?”鐘越苦笑道:“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僅面子上不和,心上也不和,偏生要對我說這些風涼話。”他話雖然這麼說,可覺得葉吟風漸漸從煩悶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並且開起了玩笑,心中也為朋友高興。

    葉吟風輕輕搖曳著扇子,一臉不屑的道:“還不都是政治仕途鬧的,老一輩在朝廷上鬥來鬥去,小一輩在風月上鬥來鬥去,鬥得個你死我活,傷春悲秋。在我看來,統統都不值得付出太多心思,唯有真正的學問,真正的學識,才是我追求的巔峰,至於勾心鬥角的那些手段,我才不稀罕!”

    鐘越苦笑道:“你還越說越來勁了,剛才是誰在那裡傷心落魄了,好了傷疤忘了疼。再說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葉閣老那麼大的勢力擺在那裡,誰敢和你們家勾心鬥角?那不是不想活了嗎?”

    葉吟風微微搖頭,輕笑不語,神態甚是孤寂。

    “你搖頭幹什麼?出生在位高權權重的名門望族,自身學問又好,氣質絕佳,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說到這裡,鐘越想起來明年的科考,便又打趣道:“你總說你一生只為這學問二字,想來明年科考,狀元郎這個彩頭你是唾手可得了!”

    “唾手可得有點過了,志在必得倒顯得更貼切!”葉吟風聽著鐘越的話連忙反駁,可是一臉自信的神態卻驗證了鐘越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葉吟風又一臉疑惑的望著朱吾能,對鐘越道:“我看這個豬公子雖然出身豪門,可並沒有見得有什麼過人之處,可卻又不曾帶來一些文人助陣,今天他這條胖鯉魚無論如何是跳不過這個龍門陣了!”

    鐘越聽他形容朱無能為胖鯉魚,忙笑著搖頭小聲說道:“葉兄,你別看這個朱公子長得像個膨大海,可是與他接觸下來,就又會發現,這個小子面子上糊塗,其實長了個七竅玲瓏心。”

    “哦?竟有這樣的事!”葉吟風好奇道。

    “不僅如此,雖然你看他狗屁不通,做學問不行,可是為人處事上卻令咱們望其項背啊!”鐘越須臾道、

    “為什麼這麼說?”葉吟風不解道。

    “葉兄,你知道他為什麼穩如泰山的坐在這裡嗎?”鐘越神秘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是找人去搬救兵了!沒見那個跟班已經不見了嗎?”

    “救兵,能搬什麼救兵?到底是哪家的文人墨客前來助陣?”葉吟風好奇道。

    “非也非也,既不是文人,也不是墨客。”鐘越搖頭道。

    “你這廝怎麼越到關鍵時刻,越賣弄起關子來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出來,省得我心癢癢!”葉吟風催道。

    鐘越嘿嘿笑道:“這人說來平平無奇,只是朱吾能不知從哪裡撿來的一個小小家丁!”

    “小小家丁?”葉吟風瞪大了眼睛,更加好奇了,如果說朱吾能請一個大文豪來撐門面,那沒有什麼出奇的,這年頭,念過幾年書的都自認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都牛哄哄氣昂昂的對外吹噓自己是多麼的朝氣蓬勃,胸懷天下,其實肚子裡裝得不過是一堆乾草而已,剩下的只是一坨大糞!這樣的人隨處可見,即便請一個過來也不算稀奇,只要有錢,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不過,再怎麼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朱吾能會請一個小家丁前來助陣,葉吟風興趣大增,搖頭晃腦,想來這個家丁必有過人之處。

    若是一個自稱小家丁的下人卻能在一場龍門陣中起到推波助瀾,畫龍點睛的作用,那會形成多麼大的反差?

    “沒錯,葉兄你一會就等著看好戲吧,那小家丁不來便罷,若是來了,保管給你獻上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

    葉吟風聽得甚是好奇,本來無精打采的情緒也被調動了起來,他本身就對真正做學問的人甚感興趣,而即將登場的這麼一個小家丁竟然在學問上有如此深的造詣,這更令他精神振奮,宛如打了雞血一樣,倒要看看這麼一個小家丁能掀起什麼大風浪。

    鐘越笑嘻嘻的看著一臉神往的葉吟風,心中對這個神奇的小家丁也是一臉的好奇,對於這個家丁陳小九的瞭解,他還只是局限于關於陳小九幹掉李霸天的道聼塗説,還有再就是兄長鐘彬曾諄諄告誡過他,朱家有家丁名為陳小九,日後若是上他,千萬不要有輕視怠慢之心,要以禮相待,切記切記。

    他知道兄長鐘彬是個言辭謹慎,虛懷若谷的人,兄長如此鄭重的諄諄告誡,一定是有原因的,其目的還是怕他惹了事端。

    不過在鐘越看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個杭州最大父母官的弟弟竟然對一個小家丁還要懷有敬畏之心,這也真是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可是他知道,兄長的話他雖然不太明白,可一定是對的,若不按兄長說的去做,早晚有他後悔的一天。

    李霸天、龍大與孫建也在親密交談著,這幾位官商勾結的盟友們也有著超級的自信,在李霸天看來,若是那個小小家丁陳小九不來便算作罷,若是來了,便要給他好看,不僅要棋藝上打敗他,也要在身體上折磨他,不然他把龍大帶過來耀武揚威就失去意義了。

    想到這裡,他狠呆呆的對龍大道:“一會若是朱吾能那頭胖豬的幫手到了,一定要想個辦法給他好看,讓他生不如死,龍大,這件事交給你了,一定要辦的漂亮!”

    “放心吧,這種事情交給我小菜一碟!”龍大滿口答應,他本來走的就是下九流的路子,打黑棍,拍黑磚的事情對他這種下三濫的人來說是家常便飯,更何況他現在還要牢牢抱住李家這個杭州最大財神爺的大象腿呢。

    而孫建卻遠遠沒有他們兩個樂觀,他的心思卻全都放在了鐘越這個大紈絝上面。

    有道是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來會打洞,他的父親孫科善於投機鑽營,他這個做兒子的當然也不能掇了老子的威風,在杭州誰不知道他這個紅旗不倒的紈絝公子呢。

    可是他再牛,再風光,在他的上面永遠壓著一位杭州最大牌的紈絝—鐘越,這個大紈絝不僅長得比他出眾,才學上面也隱然居他之上,這令他甚為不滿。

    父親被鐘彬牢牢壓制著,他又被鐘越比了下去,這種千年老二的故事絕對不能一幕幕長久的演繹下去。

    今天正是一個為自己正名的絕佳機會,紅杏姑娘的棋藝雖然算不上十分的神奇,可是也能列入杭州十大高手之列,只要他能過關斬將,一路高歌,壓過鐘越一頭,而且有了這麼多杭州有頭有臉的人在這裡作證,他千年老二的帽子自然就摘掉了,並且還能得到與紅杏姑娘單獨相處的機會,如此一來名利雙收,這是多麼如意的算盤。

    他心裡如是想著,用一雙深沉的眼睛狠狠頂著鐘越。

    而鐘越的氣度卻大得很,完全不理會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仍然微笑著與葉吟風談笑風生。

    這一幕,令孫建心裡更加的憤恨,一種被極端輕視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發誓,今天一定要讓鐘越難堪。

    此時陳小九正在與小六子火急火燎的趕來,一路上哈欠連天。弄得陳小九很沒有面子。

    這是誰在鄙視我?難道我的風騷已經變得家喻戶曉?他輕鬆的哼著調子,一路上小六子不停地向他介紹著醉鄉樓幾位公子爺的英雄事蹟。

    小六子說得口吐白沫,卻仍在絮絮叨叨道:“九哥,我說的這些你倒是聽沒聽進去啊?咱們可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聽著呢,聽著呢。”陳冰敷衍道,他倒是毫不在意這些人的才學,只是這些人的身份背景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尤其是那個李霸天和龍大與杭州府尹的公子孫建之間的關係。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11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六十二章 一切都不怕


    陳冰本就是邏輯思維異常強悍的人,直覺告訴他,這幾人的組合有著深厚的利益基礎。

    龍大坐著杭州地下漕運勢力的頭把交椅,並且還是無惡不作,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大惡霸,而孫科卻是杭州府尹的公子爺,典型的官二代。

    這兩種勢力本來應該是勢同水火,無論是身份、背景與教育程度,都沒有一點交叉利益。可是兩人卻偏偏坐在一起,並且相交莫逆,這種情況的出現只能是一種原因,那就是杭州府尹孫科很可能是龍大的保護傘,或者是其中之一。

    這一推斷對於陳冰來說特別重要,一個黑勢力團夥,幹的全是奸!淫擄掠,蠻橫勒索的勾當,按照正常的邏輯,這種勢力在杭州這個繁華的城市是不應該存在。

    可是龍大不僅幹的風風火火,並大有愈演愈烈之勢,在這離奇表像的背後必然有著耐人尋味的貓膩,至於貓膩其中具體包含著什麼,陳冰現在不太清楚,不過這杭州府尹孫科應該是貓膩中一條推波助瀾的大魚。

    一路上陳冰都在思索著這件事,不知不覺中已來到了醉鄉樓門前。門面平淡無奇,只是簡潔異常,陳冰抬頭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碩大的門樓牌匾上龍飛鳳舞的掩映著三個大字“醉鄉樓”。

    這三個大字冷眼一看,不覺有什麼特殊,可是陳冰卻比較習慣性的在意細節,他仔細觀瞧,見這三個大字得寫得甚是微妙,隱隱含有書畫之意,他側著頭再一看,把這三個連起來看不禁連連驚歎,整體感覺竟然像是一位公子與小姐在開懷暢飲,有股說不出的風流曖昧。

    陳冰不由得拍案叫絕,這種蘊畫於書的傑作實在堪稱典範,千金不換!雖然他的記憶力強的變態,可是這種書畫藝術上的巔峰境界陳冰是永遠也不會達到的。他順著三個大字往下一望,落款處繡著幾個很小的字,上面寫著“孔儀秦書”。

    竟然是孔老哥寫得的,陳冰激動萬分,孔老哥果然不愧是花叢老手啊,就平這份書畫功力,再配上他的詩詞,得有多少青樓少女爭先恐後的為他暖床啊。

    他說著不由的歎氣起來,人和人相比差距怎麼就大麼大呢,若是自己也有這份本事就好了,以後有機會還得多多向孔儀秦請教,爭取早日把雙兒拿下。

    正在思索間,忽聽一個膩人的聲音蘇蘇麻麻的飄過來:“該死的冤家,還在那裡看什麼,奴家在這裡,快過來嘛!”

    陳冰定睛一看,不由得錯愕萬分,一位體態豐盈,臉上長有細小鬍鬚的少女正迅速的向他撲過來,他驚嚇之餘趕緊往旁邊一閃道:“這位小姐鬍子長得如此委婉,敢問是哪家的大家閨秀?”

    那只這位少女卻並不理會他的話,徑直撲向了小六子的懷抱,嬌嗔道:“該死的小六子,你這一會的功夫,跑到哪裡去了?可想死奴家了!”

    原來這妞看中的不是我,他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但卻見小六子一雙大手熟練地在少女的胸前抓了幾把,又在少女那長著鬍鬚的紅唇上親了幾口,調戲道:“冬梅,我不和你說了我剛才有事嗎?你急什麼,待會我發起威來,可有你受的!”

    “六哥你好壞啊,奴家就喜歡你發威,你越是發威,奴家就越喜歡你!”

    陳冰聽了這話心中一陣惡寒,又見這小六子手段很熟練,比他這個雛可真是強多了,只不過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些?如此一個極品少女天上少有,地上難尋,難道是專門為了迎合小六子這種重口味的人而生的?

    陳冰眼見兩人狗打連環,甚是親密,大有乾柴烈火,熊熊延燒之勢,甚至忘記了正在急火攻心的豬公子,你個小六子,果然是個重色輕友的東西,我都不稀得說你!

    他趕緊咳嗽一聲,才將如膠似漆的兩人驚醒。

    小六子拍了一下腦袋,不好意思的一笑,趕緊安頓好了冬梅,領著陳冰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了醉鄉樓。

    大廳中,一片春色暖意,而朱吾能心中卻冷得像冰一樣,不斷地埋怨著小六子辦事不利,眼看著解排局的時間就快到了,竟然還沒有把陳小九這廝抓過來,待會若他回來了,一定要狠狠打他的板子。

    李霸天身旁的棋壇幹將正在悠然自得的品著美茶,經過方才一陣的冥思苦想,幾個臭皮匠終於奇跡般的見到了曙光,心中一陣激動,趕緊向李霸天報告了消息。

    李霸天本來心思也甚是煩悶,怕這幾個臨時雇來的棋壇高手全是蝦兵蟹將,酒囊飯袋。可是聽到這個消息,煩悶的情緒一掃而空,這第一回合,他至少是穩贏不輸的局面。

    龍大看了一眼朱吾能,冷笑著在旁邊煽風點火道:“霸天,你看朱吾能就他奶奶的一個人,眼看著時間就快到了,他怎麼還那麼的沉著呢?莫非他已經解出來了不成?”

    “憑他那個豬腦子,能解個屁,還不是仗著那個什麼狗屁家丁,可是現在那個小子估計是怕了咱們,竟然遲遲都沒有出現。”李霸天恨恨道,此時的他很希望陳冰這條土狗能及時趕到,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他高薪聘請的幾位大師狠狠地殺殺陳冰的銳氣,以報上次那一箭之仇!

    孫建自身才學絕非一般,眼前的這個排局對他來說雖然有些難度,可在他的細細精推下,這個排局還是被他解了出來,他放鬆的揉了一下太陽穴,又瞥眼見到鐘越那張一臉輕鬆的笑臉,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挫敗感,這個小白臉,估計也是解出來了。

    這裡面,只有葉吟風是真正的一身淡然,這種小兒科的遊戲他實在是覺得無趣,一雙充滿玩味的雙眼飄過在場的眾位公子,唯獨在朱吾能身上定格了半天!

    看來鐘越說得不錯,時間堪堪已到,這個朱吾能還能保持這樣的平靜心態實屬難得,果然不是外面宣揚的那種草包。

    可這小子自己一定是解不出來這個牌局,為什麼能有如此自信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傳說中的小家丁果真如鐘越說得那樣神奇。想到這裡,葉吟風本來的憂傷黯然的心情逐漸被強盛的好奇心替代,睜著一雙探求的眼睛,觀察著朱吾能的一舉一動。

    “公子,公子,九哥我給帶來了,九哥我給你帶了!”隨著小六子拖著長長尾音的一聲邀功般的叫喊,陳冰與他兩個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全場所有人都怔怔的向二人看去,尤其是那些粉頭,心中更是充滿了茫然,什麼人到來竟然有這種派頭?還在醉鄉樓裡大呼小叫,興奮成這個樣子。

    可是待回頭看到一身青布粗衣的陳冰時,俱都不屑一顧的搖了搖頭,你個沒見過世面的東西,一個下人,除了長得還算可圈可點外,就憑那一身粗布藍衫,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嗎?

    陳冰的亮相成功的調動了滿場眾人的情緒,這一切當然歸功於小六子的大嗓門,陳冰心裡不斷地思考著:如此低調的我,無論到哪裡都會秀出我的獨特風騷!

    李霸天怒目圓睜,怔怔的盯著貌似善良,實則敗類的小家丁,想起自己曾經受過的屈辱與疼痛,也正是因為他才使他的姐夫吳千發被罷了官,奪了位。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騰騰升起,冷著臉對龍大說:“龍大,你一定要記住,就是這個狗東西,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給我把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心吧,霸天,你要我龍大盯上的人,誰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龍大陰冷的笑著,一股強勢的自信充斥著他的雙眼。憑他的勢力,把一個小家丁折磨個半死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一場毛毛雨罷了。

    鐘越與葉吟風兩人卻古井無波的望著高調的陳冰,二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嘴角均閃過一絲笑意。

    鐘越的笑是因為預料到了後面的幾場戲一定會非常精彩,而葉吟風的笑則是充滿對陳小九的好奇與探求。

    當然,最激動的人是當屬我們的朱大公子,陳冰一出現,朱吾能卻是再也淡定不住,連忙屁顛屁顛的迎著跑過去,對著陳冰就是一個熊抱,口裡激動的說道:“小九,你可終於來了,你可終於來了!”

    此時的他突然發現陳冰對於他來說是多麼重要,沒有他,自己寸步難行,甚是孤單,甚是寂寞,就連這個小小的排局他也無能為力。

    陳冰的出現,使朱吾能一顆懸浮在空中的心終於有了落下的位置,他牢牢抱住陳冰,像瀕臨溺水的人抓住一顆稻草一樣再也不放開。

    陳冰被朱吾能抱得稍稍有些喘不過氣來,心中卻被他的這種深厚情誼感動的一塌糊塗,只是一個簡單的“你終於來了!”裡面蘊含了朱吾能對他的多少誠懇,多少信任,多少希望?恐怕這些信任與情誼永遠都難以用金錢來衡量。

    也就只在這一刹那間,朱老夫人的現實與朱吾能的知心,在他的心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陳冰輕輕地拍打著朱吾能胖胖的肩膀,心中真的生出一股保護他的衝動,他靜靜環顧一下四周,最後又望著朱吾能的雙眼,十分誠摯的說道:“朱公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小九在,一切都不要怕。”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雖然他聲音不大,卻震得在場眾人耳中嗡嗡作響,久久消逝不去。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12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六十三章 發飆了


    人之所以稱之為人,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便是因為人善於思考,且量力而行,會做與他身份相符的事,說與他身份相符的話。

    唯有如此,才能符合人倫之道,否則,便會被稱為瘋、傻、癡、呆。

    假如天王老子說出這樣的話來,沒有人會反對與懷疑,更沒有人覺得這是在吹牛皮扯虎皮,誰是讓人家是天王老子呢!

    他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言語的分量,也保證了他能言必出,行必果,說得出,做得到。

    可是陳小九的話很明顯的脫離了正常的軌道,說出的話與他的家丁身份相差十萬八千里還

    帶拐彎。

    小家丁與天王老子之間的距離有多遠?恐怕是無窮遠。

    可一個小家丁竟然搶了天王老子的臺詞,這麼多麼大的諷刺與嘲笑?

    總之,這句話在天王老子嘴裡說出來是平靜如常的表述,在陳小九嘴裡吐出來就是狂妄自大的輕浮!

    李霸天、龍大與孫建均氣得怒極而笑,尤其是李霸天的兩個棋壇高手,笑的前仰後合,竟然直不起腰來。

    陳冰沒想到自己的一句隨口之言引起這麼大的效果,見李霸天雖然笑著,可是笑容中帶了些許的陰冷,在他旁邊有位五大三粗的漢子,面容間依稀有些龍二的輪廓,應該就是龍二的大哥龍大,至於剩下的一位華服公子必定是孫建無疑!

    他推開了與他熊抱的朱吾能,與李霸天等人相互之間對視良久,可是李霸天的兩位賓客仍在開懷大笑,弄得他心裡著實有點窩火,不就吹了一點點的牛皮,兩位至於這麼誇張嗎?他遙望著李霸天的兩位門客道:“兩位狗兄,真不好意思,讓您賤笑了!”

    “你這廝,恁的辱沒了斯文?你說誰是狗?”其中一位名叫韓泰的棋手叫囂道:“我韓泰好歹是天運棋社的副會長,即是韓墨荀大家的高徒,也是他的第十八代遠方表侄,論身份地位,哪一點不比你強?你這廝憑什麼說我是狗?”

    當他說出這些話時,周圍那些妓女一聽他是韓墨荀的高徒,望著他的眼神明顯變得熱烈起來,韓泰感受到周圍豔羨的目光,不禁有些得意,細長的腦袋更是高抬了幾分,

    你個拉大旗扯虎皮的狗東西,連你師傅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神氣個屁呀,陳冰覺得有些好笑,望著那些妓女一副爭相獻殷勤的模樣,心中不禁感歎,名人效應,果然名不虛傳。

    陳並沒有暴漏他與韓墨荀的交手經歷,本著尊老愛幼的心思想給韓墨荀留下幾分面子,他裝作思索的問著韓泰道:“你若不是狗,為什麼要跟著肉包子後面跑?”

    “你說誰是肉包子?”韓泰爭辯道。

    “你跟著誰,誰便是肉包子!”陳冰順水推舟道。

    “你胡說什麼,李公子可不是肉包子!”韓泰口不擇言道。

    “不是肉包子,難道是菜包子?”陳冰裝模作樣反問道。

    “李公子也不是菜包子!”韓泰爭辯著。

    “那是什麼包子?”陳冰又嬉笑著問道。

    “是……是那個……”韓泰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在無形之中掉進了陳小九的的包子陷阱,爭辯也不是,不爭辯也不是,他在進退維谷之際,偷偷看了一眼李霸天那威猛的目光,趕緊把頭轉到一邊去,再也不敢接話。

    “陳小九,你這縮頭烏龜終於過來了,不用你跟我鬥嘴,我不妨告訴你,今天我要讓你囫圇個兒來,五馬分屍的走,你信不信?”李霸天是一臉的怒容,在見到陳冰的一瞬間,神情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平靜,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該死的陳小九,一定不能輕易地放過他,不給他扒掉一層皮,我就不是李霸天。

    “好說好說。”陳冰一點不在意李霸天的威脅,開什麼玩笑,我陳小九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光是朱家城西分店的三掌櫃,還是櫻木軍團的老大哥,你想分我的屍?我不分你的屍就不錯了,你這廝也不看清一下形勢。

    他望著李霸天,突然發飆道:“你以為普天之下皆你爹,四海之內皆你娘嗎?青天白日的,竟然敢這麼赤裸裸的威脅我,你當我們這位府尹大人的公子是空氣嗎?即使你把府尹大人的公子當成空氣,難道還敢把知府大人的弟弟當成空氣?”

    陳冰抓住機會,乾脆俐落的把這頂濫用武力、威脅誹謗的大帽子結結實實的扣在了李霸天的頭上。

    孫建是個冷靜沉著的人,這個事情再爭辯下去只會讓李霸天陷入被動的境地,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他望著伶牙俐齒的陳冰,心中暗暗譏笑著李霸天的衝動莽撞,趕忙向他使了個眼色道:“都是戲言,不必當真,千萬莫傷了和氣!”一雙眼睛卻又狠狠地剜了一眼一臉嬉笑的鐘越。

    這個陳小九還真是厲害呀,鐘越搖著頭笑望著他,心中對他是即佩服又鄙視,佩服的陳小九的伶牙俐齒,一針見血,鄙視的卻是陳小九在不經意之間又在他與孫建之間劃上了一道不顯眼的鴻溝。

    這廝,果然不厚道也!

    葉吟風一臉同情的看著鐘越,心中越發覺得有些好笑,陳小九這廝竟然幾句話就把鐘越這個無關緊要的公子哥饒了進去,這分急智,豈是一般能有的。

    其實陳冰一句“只要有了我,一切都不要怕!”的閃亮登場,著實使葉吟風驚呆了半天,

    雖然他表面上故作鎮靜,可心裡卻認為陳冰的話不以為然,或者這是陳小九不瞭解實際情況的盲目自信。

    士農工商,三教九流,雖說行行出狀元,那也只是局限在一定的範圍內,小家丁跨行做棋手,那屬於業餘愛好,就算下的再好,那也是業餘的,和真正的棋手比起來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經過剛才陳小九與李霸天及其黨羽的一番唇槍舌戰,葉吟風現在又改變了他的判斷,他認為陳小九剛才的話只是說對了一半。

    同時也在心裡默默承認,此人不是大愚大癡,便是大智大賢!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象棋的靈魂在於一個“悟”字,若是沒有悟性,就算下一輩子棋,也只是個臭棋簍子,越下越臭。

    而陳小九剛才的一系列見縫插針,機智靈敏,上綱上線的表現,明顯是在這個“悟”字上有著獨到的見解。由此觀出,這個陳小九在象棋上一定有著深厚的造詣,他有著令他自信的理由。

    葉吟風雖然承認了陳小九的靈性和悟性,但他認為陳小九隻對了一半,至於為什麼說對了一半,這源于葉吟風對自己的超級自信。

    象棋是大燕朝的國棋,也是文士們培養情操的一門深厚學問,其中的殺伐決斷頗具模擬戰爭的氛圍,是文臣武將們的必修課。

    葉吟風在十六歲便是稱霸國子監的象棋國手,並且是二十歲就可以和當朝執宰們一分高下的天生奇才。就連一向吝嗇誇獎自己的父親葉閣老都連聲讚揚他是年青一代棋行天下的佼佼者。

    他心中充滿著自信,以他的這種履歷,這種棋壇生涯,如果今天他不在這裡出現,說不定這個陳小九指不定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可是誰讓冤家路窄呢,既然他在這裡,斷斷沒有讓陳小九稱王稱霸的理由。

    他一臉玩味的笑望著義憤填膺的陳冰,也不聲張,靜觀其變。

    朱吾能視陳小九為救命稻草,趕緊拉著他走到棋盤旁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小九,只要你能幫我過五關,斬六將,我使勁砸銀子,讓醉鄉樓的四大花旦:春雨、夏荷、秋香、冬梅四個姐妹一起來服侍你,保證讓你今夜無比銷魂。”

    陳冰聽著前半句還覺十分開心,心想這朱公子還是那老一討招數,不過卻正對了他的胃口,可是在聽到最後面“冬梅”這個名字時,心中一陣惡寒,趕緊說道:“那傳說中的冬梅姑娘,是不是長著兩撇誘人的小鬍子?”

    朱吾能一臉驚喜道:“小九,你怎麼知道,那可是醉鄉樓的極品啊,正好給你享用。”

    陳冰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想著這冬梅姑娘長得如此“出類拔萃,巧奪天工”,想來春雨、夏荷、秋香三人也必不輸於她,趕忙道:“多些朱公子好意,這四位當花旦如此尊榮,小九可消受不起,還是一併賜給小六子嘗鮮吧!”

    朱吾能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卻一臉壞笑望著陳冰道:“你個小九,一提到女人,你果然就糊塗了,我剛剛逗你玩呢。我說的冬梅可不是小六子那廝喜歡的那個長著兩撇鬍子的冬梅,小六子的冬梅又豈是一般人能想受得了的!瞧把你嚇得慫樣。”

    你個死豬,竟然擺了我一道,我都不稀得說你,陳小九心裡強烈的鄙視了朱吾能一下。

    “此四大花旦可是人間少有,地上難尋,還都是一身清白的青倌人呢!”朱吾能輕輕淫笑道:“你若是能把這四位花旦弄到手,朱吾能我可就服了你了!”

    陳冰心中一陣高興,這次他的鮮花三十六計與禦女七十二變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二人正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四大花旦,忽聽一個小丫鬟清脆的喊道:“各位公子,時辰已到,請將破解排局的答案送到我這裡來!”

    這一句話宛如驚雷一樣,劈得朱吾能心驚肉跳,他使勁推了一把陳小九,哆哆嗦嗦道:“小九,還不趕緊給我解出來!”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13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六十四章 豎起中指


    朱吾能光顧著和陳小九嬉笑打鬧,卻全然忘記了他讓陳小九來的真正目的,待聽到小丫鬟的話,著實驚呆了一下,趕緊催促著陳冰去解這個排局,心中暗叫了一聲大事不好,既然時辰已到,就算陳冰再有大才,也不可能在這幾乎相當於零的時間內解出這個排局。

    李霸天等人望著朱吾能那樂極生悲的肥胖大臉,均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尤其是那個天運棋社的副社長韓泰,更覺得解氣,讓你丫的一個狗屁家丁和老子玩那些花花腸子,這回好,時間已到,看你怎麼辦,就算你有天大的能耐,這個棋局你也是無力回天了。

    鐘越和葉吟風卻露出無限惋惜的神情,尤其是葉吟風,心中更覺不爽。宛如一塊大石壓在心裡,讓他鬱悶非常。

    陳小九的閃亮登場使憂傷的葉吟風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這個小家丁的一舉一動也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若是不給他一次展示鋒芒的的機會,豈不是錯過了一場惺惺相惜的機緣。

    他想到這裡,淡然的說道:“這位小姑娘,有位公子剛剛趕到,事出有因,當酌情對待,能否回稟一下姑娘,再寬限一點時間?”

    他的談吐頗為優雅,淡然,舉手投足之間隱然有股華貴之氣。

    小丫鬟雖然年紀幼小,可是在青樓這種地方,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早就成了人精。

    眼見這位公子衣著雖然不甚華貴,可是言談舉止之間自然而然的帶出了高官大戶的風采,她一個小小丫鬟也不敢出面反駁,可是紅杏姑娘已經定下了時間,也不能隨意更改,便小聲嘟囔道:“這……這樣恐……恐怕……”

    李霸天向韓泰使了個眼色,韓泰會意,連忙中氣十足的叫道:“那可不行,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規矩就是規矩,怎麼能因一個小小家丁而隨意更改呢,當他是天王老子嗎?這樣豈不是違背紅杏姑娘的初衷,更掇了醉鄉樓的威風?斷不可取。”

    朱吾能懊惱萬分,他的目的本就不是一定要見到紅杏姑娘,而是要阻止李霸天見到紅杏姑娘,眼見這場比賽還沒有開打,他就要被三振出局,心中不禁有些哀傷。

    陳冰此時站在棋譜旁邊,只看了一眼,便記住了棋譜的全貌,發揮它一心二用的神奇本領,腦中一邊殫精竭慮的思索著解法,一邊遙遙向葉吟風報之一笑。

    他心中對葉吟風也有些好奇與感激,這個京城來的貴公子看來果然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俗人,不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沒有用一些旁門左道的方法來排擠自己,反而在關鍵時刻為自己說上幾句好話,力挺自己,這樣的人某種程度上是值得結交的。

    葉吟風望著陳冰一臉無害的燦爛笑意,心中有些奇怪,這個小子竟然一點也不懊惱沮喪。難道真的是腹有良策,對這個排局胸有成足?

    陳冰又冷笑著看了一眼韓泰,這廝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徑讓陳小九極其不爽,陳冰看他的眼神中明顯帶出了一絲不屑。這小子言辭很犀利啊,張口規矩長,閉口規矩短的,打著規矩的旗號舞刀弄劍,果然是和韓墨荀如出一轍。

    陳冰心裡對韓泰極度反感,迎著他的目光厲聲喝道:“你是韓大家的得意高徒,朱公子也是韓大家的學生,論資排輩,你就是朱公子的師兄,可你這個師兄不僅不關心自己的師弟,還對師弟落井下石,你的心難道讓狗吃了不成?韓大家到底是怎麼教育你的?難道韓大家教過你骨肉相殘嗎?以後出門別說是韓大家的高徒,省得給他老人家丟人!”

    韓泰正在洋洋得意的笑著,對自己剛才精彩的發言十分滿意,沒想到陳小九一頓狂風暴雨的搶白弄得他驚慌失措,又把一頂欺負同門的大帽子狠狠地扣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按在了他的頭上。

    他如落湯雞般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白。

    陳冰冷笑著望著呆滯的韓泰,又乘勝追擊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理學最講道義,重人倫,可你這個敗類竟然夥同外人對自己的師弟高高舉起了屠刀,還敢自稱理學大才?你可是真是韓大家的高徒啊,令人佩服!”

    韓泰被陳冰的幾棒子徹底打暈了,他頹然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腦中一片空白,心中不斷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得罪這個伶牙俐齒的煞星!

    葉吟風本來靜觀其變,可當陳小九念出這“七步詩”的時候,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此人真乃大才!大才啊。

    他霍的站起來,滿臉激動的跑到陳冰的面前道:“陳兄,敢問這首詩可是你做的嗎?”

    陳冰完全不明白葉吟風為何這麼激動,不就是一首五言絕句嗎?小學的時候我就會了,用得上這麼誇張嗎?

    他也用真摯的目光望著葉吟風道:“葉兄,誰做的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令兄台喜歡,我就心滿意足了。”

    陳冰這廝異常聰明,既不說是自己做的,也不說是別人做的,可在葉吟風看來,陳冰這樣說,既顯得謙虛,又有大家風範。

    這裡面最冷靜的人當屬孫建了,他一直冷冷的在旁邊觀察著形勢,眼見場面枝節橫生,越來越複雜,時間也拖延的太過長久,急忙厲聲道:“其他的先不要計較,時辰已到,各位公子還是趕緊把寫好的答案交到小姑娘手裡,如若不交,視為放棄,怨不得旁人!”

    現在才說,已經晚了,陳冰暗暗松了口氣,這個棋譜雖然也算稱得上是佳作,可對他這個變態的人來說卻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只需要一點點的時間理清頭緒便可想出方法,葉吟風的推後時辰的話雖然沒有實現,可是剛剛引發的一場口水大戰卻給陳冰帶來了契機。

    雖然罵戰時間不長,只有寥寥幾息的時間,但對陳冰來說無異於救命稻草,在這點可憐的時間裡,陳冰腦中飛速的旋轉,已經將這盤排局的上百種複雜變式分析的幹幹靜靜、徹徹底底,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硬是在上百種變式中找到了唯一的一個正確答案。

    他微笑著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邊寫邊說道:“孫公子說得對極了,做人應當厚道,不能占人家的小便宜,歪門邪道的東西可不能碰!”

    這句話可把剛剛緩過來的韓泰又損了一頓,害得他又羞愧的低下了高貴的頭!

    陳冰疾速寫完後便把答案交給了小姑娘手裡,其他幾位公子也紛紛交上自己的答案,小姑娘心中總算放下了包袱,暗叫這幫大爺可真不是好伺候的,趕緊告了聲罪,回頭去找紅杏姑娘品評了。

    這些人中落差最大的當屬朱吾能了,本來滿懷希望的盼望著陳冰能神威大展為他大殺四方,沒想到因為時辰的原因,使得他胸中的小火苗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結果偏又枯木逢春發新芽,陳冰在亂戰中竟然又展示他神奇的力量,將那破解出的答案穩穩的交到了小姑娘的手裡。

    如此一波三折的經典演繹,倒讓肥肥的豬公子滿頭大汗,心中七上八下,好不刺激!他一把拉過來陳冰,既興奮又小聲的說道:“小九,這麼短的時間難道你真的想出來了?你該不會是胡亂寫的吧?”

    陳冰望著朱吾能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便假裝撓頭道:“大少爺,這麼短的時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想出來,只能馬馬虎虎的胡亂編一個罷了,怎麼也不能墮了你的威風不是?這件事只能怪你出門的時候沒有帶上我,否則我陳小九還不是一路為你披荊斬棘,高奏凱歌?”

    誰說我沒有去叫你?明明是你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都不稀的說你,豬公子聽到陳冰喪氣的話,心中的那一抹希望忽然間就被陳冰的一泡尿給澆滅了,弄得他的心拔涼拔涼的,一股懊惱的情緒充斥上腦。

    但他也明白陳冰已經盡力而為,天才雖然比人才多個二,那也不是萬能的,現在只能寄託韓泰那個傢伙眼高手低,算錯了答案。

    他安慰著陳冰道:“不妨事,大不了一會在想其他的方法給李霸天搗亂,只不過今晚那春夏秋冬四位姑娘你是睡不到了!”

    陳冰剛才說他胡亂寫的答案這句話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卻被李霸天等人若有若無的聽了個仔細,他們心中均有些興高采烈,尤其是孫建,此事正是在他的催促之下才有這種效果,他隱隱像功臣一樣,得意的面容充滿了冷笑。

    韓泰很想再說幾句話調戲一下陳冰,可是剛要張嘴,見到陳冰望著他的那種挑釁眼神,心中想起剛剛被扣上的幾頂大帽子,不由得趕緊閉上了嘴。

    這個小子是個人精,自己若是再不小心說錯話被他給奚落回來,韓大家高徒的這頂金光閃閃的花冠以後可就無臉再用了。

    想到這裡,他牢牢閉上嘴巴,心中卻鄙夷的對陳冰豎起了中指。

    陳冰望著韓泰緊閉的嘴唇,心中不由得好笑,他迎著韓泰憤恨的目光,舉起右手,對著他的腦袋華麗麗的豎起了中指!

    全場譁然!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15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六十五章 幹一仗


    陳小九是不在乎這些清規戒律的,他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家丁,即使做出再出格再齷齪的事,也與他的身份相符,不會產生很大的落差。

    鐘越和葉吟風相視一笑,均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鐘越對著葉吟風道:“葉兄,你看這小家丁的一言一行,是不是透著一股耐人尋味的玄機?他這樣挑釁韓泰,憑韓泰的身份,怎麼能受得了呢!”

    葉吟風也哭笑不得,但他看事情會比鐘越高出一個層次,他非常明白陳冰的動機是想擾亂李霸天等人的軍心,尤其是要打亂韓泰的心緒,讓他自亂陣腳,不敗自敗。

    他現在還不能確定陳冰匆忙之下解出的排局答案到底是否正確,可是這都不重要了,從剛才陳冰諷刺韓泰的那首絕妙好詩中,他就斷定這個小家丁是身負絕學的大才。

    他是京城的貴公子,父親葉閣老的威望傳遍大驚南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全國各地的封疆大吏中不知有多少都出自他的門下。而葉吟風也順其自然成了眾星捧月的人物。

    可是越這樣,葉吟風行事越是如履薄冰,他的一言一行總是和政治聯繫在一起,他的朋友圈子都成了那些每天研究朝政八卦人物的風向標。

    每當想到這個,他腦中都亂的很,這回之所以遠遁杭州,還不是因為京城權貴們互相傾軋,甚至連冊立儲君之事也被炒得沸沸揚揚,而他身為葉閣老的大公子,自然成了那些鑽營投機的官員們的首要拉攏對象。

    葉吟風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兇險,一個不慎,便會跌入萬劫不復之境,他無奈之下,只好跑出來遊山玩水,與鐘越這樣的知心朋友談天說地,放鬆一下本來煩悶的心情。

    而陳小九的一首七步詩,卻偏偏歪打正著的比喻了朝廷中的一些醜惡嘴臉,也勾起了葉吟風的煩心事,他頓時與這小家丁有惺惺相惜之感。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葉吟風心裡想著這首詩,情不自禁的搖頭晃腦起來,朝廷之上勾心鬥角,邊疆塞外卻節節敗退,真不知道這幫老頑固是怎麼想的。

    若是朝廷的這些重臣高官聽到這樣一首七步詩,還不得羞愧得滿臉通紅,找個地縫鑽進去。

    鐘越看到這葉吟風搖頭晃腦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道:“葉兄在想小家丁剛才做的那首詩嗎?我早就說過,這個小家丁絕不簡單,我想葉兄也不是一個過於講究尊卑的凡夫俗子,你若是有意,咱們一會與他好好聊聊!”

    “我正有此意,沒想到杭州我卻來對了,竟然能遇上這麼一個妙人,不虛此行啊!”葉吟風輕輕笑道,一雙慧眼卻仍在觀察著陳冰的一言一行。

    陳冰的挑釁氣得韓泰渾身發抖,他只是個讀死書的文人,應變能力著實差了些,陳冰的所作所為已經超越了讀書人的範疇,韓泰只會怔怔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霸天這廝雖然倡狂輕浮,可是論動手能力不知比韓泰強了多少倍,他仗著龍大在場,一無所懼,啪的一拍桌子,指著陳冰道:“你個小兔崽子,敢這麼囂張,今天我不活剮了你,我就不是李霸天!”

    朱吾能最不能忍受李霸天的囂張,不就是豎了一個中指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向來是個護犢子的主,雖然身邊只有小六子一個隨從,他也敢作敢當。

    針尖對麥芒,誰怕誰?

    他對李霸天道:“你這廝,也就會仗勢欺人,欺負我的兄弟幹什麼?好了傷疤忘了疼嗎?有能耐你放馬過來,咱倆單挑,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都算你便宜。”

    說著捋起了袖子,又轉頭對陳冰囑咐道:“小九,你是讀書人,躲遠點,這等下九流的事,還是我來接著!”

    這廝,果然是個收買人心的高手啊!這一句話說得陳冰心裡無限溫暖,差點就淚如泉湧了。

    李霸天給了龍大一個眼色,隨後餓虎撲食的就奔了朱吾能殺去,他心裡明白得很,豎個中指其實沒什麼,他就是借著這個機會想要將朱吾能打成個豬頭三,省得在這裡耽誤他的好事。

    龍大一聲令下,他手下的二十多人匆忙間就要衝進來。

    陳冰冷笑一聲,偷偷地將電棍攥在手裡,蓄勢待發道:“龍大,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為虎作倀,你家中發生什麼事情你還不知道嗎?”

    這句話問得龍大一愣,見著陳冰那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有些猶豫,他不是個莽撞的人,剛才他的屬下確實急匆匆的要事向他稟告,只是他在溫柔鄉中,實在不想打擾了情趣,被他呵斥下去了。

    他現在想想有些不對,手一擺趕忙把那個剛才向他稟告事情的手下叫來詢問。

    那名手下急匆匆的趕來,趴在龍大耳中低語了一番。

    龍大臉色由黑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綠,猛然間拍了一下大腿,豹眼圓睜,爆了一聲粗口:“蘆柴棒,我幹你娘!”

    “兄弟們,都他媽的愣著幹什麼?都跟我走,把蘆柴棒這廝剁了喂狗!”龍大也顧不得為李霸天為虎作倀了,帶領一幫兄弟浩浩蕩蕩的去找蘆柴棒算帳了。

    場中的眾位公子莫名其妙的望著龍大的華麗撤退,心中俱都不明所以,這個小家丁到底對龍大用了什麼手段,竟然使龍大急得匆忙跑掉了,連李霸天都不顧了?

    醉鄉樓的少東家潘安躲在暗室中,正在對自己未卜先知的手段沾沾自喜,他早都預料到龍大的到來會引發一場械鬥,所有提前準備好了人手,一旦發生動亂,就要把事態控制在萌芽狀態。

    眼見龍大動手,他冷笑一聲,便要出手,可是卻又不可思議的看著龍大竟然帶著人浩浩蕩蕩的殺了出去。

    這弄得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渾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卻有些懊惱自己到底是猜錯了。眼見著李霸天和朱吾能打在一起,知道這兩個胖子再打也不會釀出什麼重大慘案,而且兩位超級富豪公子哥的毆鬥還會將醉鄉樓的名氣再提升一個臺階。

    他腦子靈活,十分重視廣告效應,是個商業奇才,炒作高手。

    他意識到完全可以借此機會對外宣稱兩位公子是為醉鄉樓的紅杏姑娘大打出手,如此一來,紅杏姑娘身價倍增,醉鄉樓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他嘿嘿冷笑一聲,便置若罔聞,不在理會。

    李霸天本來仗著龍大的威風想要將朱吾能制服,沒想事到臨頭,龍大這小子竟然反水,帶著他的手下跑了,這可把李霸天氣得鼻子都歪了,跳腳大罵:“龍大你個王八養的,你跑什麼?你給我回來!”

    龍大現在哪有心理管他,早就急匆匆的跑遠了,可雖然龍大不理他,可朱吾能卻不會放過他,趁著他一愣神的功夫,一個強有力的左勾拳,狠狠地打在了李霸天的眼睛上,他急忙捂著眼睛蹲了下來,嘴裡不斷哀號著:“龍大,你……個不講義氣的東西,你……你給我回……回來。”

    有人歡喜有人憂,這一變化固然令李霸天始料未及,但卻令朱吾能大喜過望。

    雖然朱吾能剛才明知龍大在此,動起手來必將吃虧,可在這時候,他不能猶豫,不能退縮,就是本著護犢子的心思也要將事情扛下來,絕不能讓人在背後戳他的脊樑骨,說他膽小怕事,不管下人死活。這個英雄,他不當也得當,雖然悲壯,那也無怨無悔。

    這種心境就是他與李霸天等紈絝最不相同的地方,也是最可愛,最值得珍惜的地方。

    可是沒想到關鍵時刻,龍大這廝竟然火急火燎跑了,這下正中了朱吾能的下懷,沒有了龍大的威勢,朱吾能發起瘋來,足夠李霸天喝一壺的。

    小六子也在旁邊高聲大喊,加油助威。

    那些嗲聲嗲氣的小妹妹本來都坐在李霸天等人的旁邊擠眉弄眼,賣弄風騷。可眼見著這種血淋淋的暴力場景,一顆風騷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媽呀一聲驚叫著,邁著小碎步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陳冰作勢要上前幫忙,朱吾能王八拳掄的正爽,每揍一拳,心中便出一口惡氣,豈容他人占這個便宜。

    他急忙攔住小九,義正言辭道:“江湖人要講道義,你不要插手,待我單挑他!”

    陳冰氣得一樂,江湖道義個屁呀,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韓泰和另外一個文人膽小如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不敢上去幫忙,只是嘴裡不斷反復著:“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這可如何是好。”

    鐘越本身對李霸天這廝的囂張氣焰就頗為反感,加上李霸天又是與孫建蛇鼠一窩,是政治上的敵人,他不拍手稱快就很給面子了,當然不會阻攔朱吾能的野蠻行徑。

    孫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有心上前拉架,卻又怕濺了一身血,弄得衣衫不整,呆會怎麼與紅杏姑娘吟詩作賦呢,豈不是擾了雅興。

    他正在猶豫不覺中,李霸天又鬼哭狼嚎的挨了幾個眼兒炮。

    暗室中的潘安見到事情發展的差不多了,這麼精彩動人的故事傳出去足夠那些好事八卦者傳遍大街小巷,忙一擺手,吩咐手下去把他們拉開。

    朱吾能這廝得了便宜賣乖,越戰越勇,那些醉鄉樓的小廝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拉不開他們,正在交著中,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各位公子,紅杏姑娘請你們暫熄怒火,答案評判已經出來了,請各位公子仔細聽真!”

    朱吾能聽到此聲,立馬便停止了對李元霸的攻擊,轉過頭來,抹著頭上的鮮血,咧著大嘴,喘著粗氣傻笑道:“紅杏姑娘讓我幹什麼,我便幹什麼,既然姑娘讓我饒了這廝,我便饒了他,可千萬別驚擾了紅杏姑娘的興致!”

    眾人聽到朱吾能赤裸裸的馬屁,心中一陣惡寒。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16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六十六章 四大花旦


    白胖胖的朱吾能變臉如此之快,馬屁拍的如此的輕車熟路,倒讓幾位貴公子驚得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這個小姑娘看著朱吾能滿臉鮮血的臉上洋溢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心中既害怕又覺得好笑,戰戰兢兢的向旁邊閃了一下,又掃過眾位公子的面龐脆生生的道:“剛才紅杏姑娘已經把各位的排局答案看過了,恭喜各位公子,你們第一關全部通過了。”

    一眾人等都是出奇的驚訝,這個全部意味著什麼,他們都很清楚,其中當然包括臨時抱佛腳的陳小九在內。

    這個排局雖然不算頂級排局,那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一等佈局,可是這個小家丁怎麼就會用幾息的時間就解得出來呢?

    朱吾能是這些人當中最為驚訝和興奮的,他剛才聽陳冰對他說沒有任何把握,估計陳小九在匆忙之下真的沒有任何機會破解這個排局,心中充滿懊惱。

    可是就在剛才,他那一頓王八拳盡情的拍在李霸天身上,看著李霸天那抱頭鼠竄的模樣,聽著他那哀嚎陣陣的哭聲,心中豁然開朗了許多,一掃許久的悲觀情緒。

    他已經對這個不抱任何希望,結果沒想到排局答案一出來竟然還有意外收穫,他激動地上去拍了一下陳冰的肩膀道:“小九,你可真壞,明明已經解出來了,竟然騙我!”

    陳冰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心中對這個結果早就了然於胸,沒有什麼稀奇的。

    葉吟風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驚濤駭浪,這個排局雖然只有一百多種變式,可是每種變式也有三十多種變化,這樣算起來也有三千多種走法,他又沒有時間在棋盤前面很直觀的擺棋推敲,倒底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他若不是曾經看過類似的排局,便是胸中有驚才絕豔的學問,就憑他所做的詩,多半屬於後者。葉吟風如是想道。

    小姑娘不管眾人驚奇的目光,見眾位公子已經聽得明明白白,便脆生生的又道:“各位公子可以進入第二關,這第二關便是由春夏秋冬四位姐姐出題,請各位公子隨我進入內堂!”

    李霸天雖然被打的鼻口流血,滿臉淤青,可是聽說春夏秋冬有請,便急忙想要進去,小姑娘卻趕緊攔住他,有些期期艾艾的嘟囔著:“公子一身血跡,臉色清淤,這樣進去似乎有些……有些唐突……佳人,公子還請清洗一下在進入內堂!”

    “什麼?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如此對我說話?我唐突你奶奶個熊!”李霸天吃了個軟釘子,心中著實有些憤怒,剛剛被朱胖子打了一頓就夠沮喪了,他無力反抗只能認命,沒想到你個毛都沒長全的小丫頭竟然也敢對他張牙舞爪,心中不由得有些窩火。

    小姑娘聽李霸天如此兇狠的罵她,又見李霸天滿臉血跡,兇神惡煞,活脫脫得像地獄中的惡鬼,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朱吾能眼見機會又來了,輪著膀子作勢又上前挑釁道:“你看你這一身血跡斑斑的模樣,像是從屠宰場出來的,說你唐突了佳人還冤枉了你?你奶奶的若是不服,少爺我再送你一頓王八拳,讓你去鬼門關溜達一圈!”

    李霸天可是被朱吾能打怕了,見他還要動手,嚇得渾身一激靈,連忙躲在孫科後面不敢出來。

    朱吾能見到他的這副慫樣,不由得心滿意足的冷笑了一下。

    他又看了看自己也是一身的血跡,想著這樣進去確實對他的臉面和身份有所影響,並且今天阻止李霸天與紅杏姑娘的約會計畫已經大功告成,心中已經很滿足了,便又對著李霸天道:“罷了,我給孫建公子一個面子,大不了咱們倆都不進去,老子我陪著你,這回你滿意了吧!”

    李霸天是滿腹委屈,想著自己這是在幹什麼?不僅被這個胖豬白白的打了一頓,現在卻連內堂都不能進去了。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心中暗罵龍大這廝忘恩負義,但他面對著滿場貴公子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目光,也只好乖乖的臣服,放棄了一睹紅杏姑娘風采的機會。

    孫建眼珠一轉安慰他道:“無妨,你既然不太方便,可以讓韓泰代替你去嘛!”

    李霸天想了想這已經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趕忙叫過韓泰小聲道:“韓泰,你這回一定要給我爭臉,狠狠殺殺朱吾能與那個小家丁的銳氣!”

    韓泰雖然武力不行,但對自己的棋藝卻很自信,忙連聲答應著。

    朱吾能聽到這個方法更覺高興,這樣陳小九便又可以為他披掛出征了。他拍了拍陳小九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九,只要你贏了這一關,我用銀子狠狠地砸下去,春夏秋冬四姐妹你可就唾手可得了,加把勁,我看好你哦!”

    這廝,又給我用美人計,不過我喜歡,陳小九聽說下一關便是由春夏秋冬主持,心中也覺得好笑,一幫花一樣的柔弱女子,再棋藝上能有多深的見解呢!他到真要好好見識一下。

    眼見眾人並無異議,小姑娘脆聲道:“諸位公子,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就請跟我一起進入內堂吧!”

    小姑娘在前面帶路,陳冰等人緊隨其後,出了外堂,拐過一片香氣撲鼻的後花園,又走過一段小橋流水的畫廊,打開月牙小門,便進入了一片春意的內堂之中。

    屋內裝飾的豪華錦繡,春色四溢,清一色的粉面羅紗帳憑空妝點了許多的曖昧,讓人心中升起一股柔聲蜜意。

    再往堂前一看,四位青春靚麗的姑娘便端端正正的坐在四張古色古香的椅子上,在她們面前的桌子上俱都擺了一副精緻的象棋。

    再看春雨,夏荷,秋香,冬梅四位姑娘,每個姑娘臉上都洋溢著溫婉入春的笑容,俱都一身的白沙裝扮,頭飾精緻,身段苗條,風情無限,一張小臉蛋兒各有千秋,卻都分外誘人,引人遐思。

    見到幾位公子進來,四位花旦俱都輕輕地站起來,身姿曼妙的福了一禮,口中齊刷刷溫柔道:“公子,奴家給您請安了!”

    四位花旦這一聲嬌滴滴的請安,體態婀娜,身肢亂顫,將女性的溫柔嬌媚、細緻體貼展露無疑!

    饒是葉吟風這等見過大世面的人物,雖然表面上強作鎮定,也不禁的在心裡喊了聲好。

    鐘越與孫建等人俱都劉露出讚美的神色。但還能把持得住自己的情緒,可是韓泰哪裡見過這種滿園春色的場面,面對著四位如花似玉頂級美女的無邊誘惑,韓泰的生理早就起了反應,一雙眼睛再也閉不上,直勾勾的盯著四位美女的身影而無法自拔。

    陳冰見到這四位如嬌似媚的美女也不禁一震,這場面比之天上人間也富富有餘。

    但是他經過與雙兒摸摸抓抓的辛苦練習,控制力可是出奇的好,這種大場面最多也只能惹得他血壓升高,卻不能使他露出豬哥的嘴臉。

    “幾位公子請這邊上坐!”那位領他們進門的小丫鬟脆生生的說道。

    陳冰等幾人聞聲就座,唯有韓泰這廝恍若未聞,一雙瞪得溜圓的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盯著四美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嘴角稀稀拉拉的流出了一點點黏糊糊的口水。

    這一噁心的舉動可把四位美人驚得目瞪口呆,均都捂著嘴笑出了聲。

    小丫鬟見狀連忙小聲叫道:“韓公子,請您上座!”

    韓泰如夢初醒,發現其他幾人都已經怡然自得的在座位上就座,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像猴子一樣站在這裡耍著現世寶,而且幾位公子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玩味與不屑。

    他自己也覺得很難堪,暗暗責怪自己沒禁得住誘惑,趕緊擦拭了一下粘糊糊的口水,紅著臉皮匆匆的跑到座位上就座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17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六十七章 誰挑逗誰?


    小姑娘見春夏秋冬與幾位公子均已落座,便清了清嗓子脆聲道:“各位公子,本關由四位姐姐與各位公子對弈,又名為車輪戰。”

    “何為車輪戰?請小妹妹詳細說明一下,我等也好心中有數”鐘越率先問道。

    “春夏秋冬四位姐姐精通棋藝,均是棋道高手,每位姐姐都精通一種佈局,現在四位姐姐各執一盤棋與公子們同時對弈,只要公子們其中有一盤輸了,那便算做淘汰出局,公子可聽清楚了嗎?”

    “如果四局全都是平局該怎麼算呢?”陳冰發問,目光卻並沒有看向小姑娘,而是望穿秋水般盯著冬梅姑娘的俊俏臉龐,心中暗暗思考,此冬梅果然非彼冬梅,臉蛋兒長得竟然如此標誌可兒人,若輕輕捏下去,說不定都會擠出水來。

    小姑娘常年混跡風月,自然知道這位他的用意,連忙用眼神示意冬梅姐姐。

    冬梅其實早就感受到了陳冰淡然的注目禮,她出道多年,雖然還是處子之身,可是長年累月的積累,已經可以一眼感受到各位公子最真實的悲喜心境。

    她剛剛已經從頭到尾將幾位公子的神情看了個遍,其中驚訝欣喜者有之,故作矜持者有之,好色貪婪者也有之,唯有這位粗布青衫的公子卻是一臉的坦然從容,既不掩飾欣賞的目光,卻又流露出不屑一顧的清高。而且以她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經驗來看,這個小家丁坦然清高的特質絕對是裝不出來的

    冬梅心裡稍稍有些失望,她身為醉鄉樓的四大花旦,雖然身份比之紅杏姐姐還差那麼一大截,但是在這醉鄉樓裡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她早已習慣了所有人的誇獎讚美和眾星捧月的感覺,可這位粗布青衫的公子雖然眼中充滿了欣賞,那也只是一種禮貌性的表現,並不是發自內心的讚美與推崇。

    她心中有些不甘,不相信這個粗布衣衫的臭男人竟然對她散發的魅力不屑一顧,竟然沒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心中有些好笑,一個惡作劇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要征服這個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要讓他乖乖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在眾姐妹的注目下,雙手虛扶著桌面,挺著豐盈的胸膛緩緩站起。

    那誘人的動作慢到極點,細細的腰肢連帶著挺翹的屁股輕輕左右搖擺,仿佛在跳豔舞一般散發著濃郁的曖昧,無限的誘惑著幾位公子哥的眼球。

    尤其值得表揚的是韓泰這廝,他張著大嘴,嘴角又流出了粘糊糊的口水,挺著上身,伸長了脖子,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冬梅姑娘的搖曳身姿,一雙眼球隨著冬梅姑娘的腳步滴溜溜的亂轉,生怕錯過了一丁點的精彩畫面。

    眼見冬梅姑娘移動著腳步向這邊走來,韓泰竟然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一臉發騷的邁著賤腿走到冬梅身邊道:“冬……冬梅姐姐,您有……有什麼要交代嗎?”

    韓泰這廝一身賤骨頭的行徑真是惹惱了諸位貴公子,均是一臉鄙棄的神色望著韓泰那色迷迷的臭臉。

    這廝的防禦力怎麼這麼低呢?還敢自稱為韓墨荀的得意高徒?理家學派的大成者?我呸,狗日的,真給爺們丟臉哪!鐘越氣憤的想到。

    冬梅並沒有理會韓泰的諂媚,在她看來,韓泰這樣的賤骨頭隨處可見,不需要你征服他,他就渾身發癢的往你身上蹭,惹人討厭。

    她連看都沒有看韓泰一眼,繞過他,徑直的奔著陳冰走了過去。

    她故意拿捏著嫵媚的表情,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貌似無辜的望著陳冰那俊美的臉龐,豐胸,細腰,翹臀配合的完美無缺,隨著貓步緩緩擺動,塑造出了一幅歎為觀止的仕女圖畫。

    陳冰心中雖然鄙視韓泰的淫賤嘴臉,可是眼見著冬梅姑娘慢悠悠的向他走來,他雖然也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來。

    “嘣……嘣……嘣……”隨著心跳的加快,陳冰也覺得口乾舌燥,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液,極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心中在不斷思索,這小妞擺出這種造型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是要我出醜嗎?

    冬梅並不理會三位姐妹一臉好奇的目光,也不在意其他幾位公子齊刷刷的注目禮中射出的豔羨,她就那麼身姿搖曳卻又堅定異常的朝著陳冰緩緩走去,臉上還洋溢著濃濃的情誼,仿佛見到多年的情郎一般欣喜。

    一瞬間似乎時空凝結了,冬梅終於走到了陳冰身旁,停止了她極度誘惑的步伐。

    當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以為表演已經落幕的時候,更令人大跌眼球、血脈噴張的一幕陡然出現在眼前,與剛才的曖昧相比,真正的誘惑才剛剛開始。

    冬梅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扭動著小蠻腰,身子曼妙的一下子側身坐在了陳冰的大腿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著笑意望著陳冰,然後拿捏著語氣,嬌滴滴的道:“冬梅有禮了,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這一幕著實驚呆了諸位貴公子們,俱都是一臉羡慕嫉妒的眼神望著陳冰,當然其中也包括了韓泰眸子裡射出的一股濃濃的恨意。

    冬梅的其他三位姐妹更加的驚訝和不解,他們四位都是冰清玉潔的女兒身,雖然學了一身的媚功,卻潔身自好,並沒有與任何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這也是他們聲名遠播的一個原因。

    可這冬梅今天是發了什麼瘋,竟然不顧自己的清白徑直做到了人家的大腿上,這讓三位姐妹怎麼能不大跌眼鏡,一臉的驚奇呢?

    可是這裡面最具考驗的不是旁人,正是陳冰本人。其他人只是看戲的,只有他才是真正的被淹沒在水深火熱之中。

    陳冰雖然緊張,可是待冬梅軟軟的坐在陳冰身上時,他反而松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隨之消失,激動的感覺慢慢上湧。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視覺上的衝動遠比觸感來得要猛烈得多。

    他如此近距離的與冬梅姑娘四目相對,大腿上感受著冬梅姑娘臀部傳來的細膩肉感,加上她小嘴吐氣如蘭的芬芳氣息,心中雖然產生了悸動。可是,這種感覺他卻如此熟悉,因為,他曾經和雙兒在不眠的深夜將這個動作偷偷的演練了無數遍。

    雖然物是人非,眼前坐著的不是雙兒,是大名鼎鼎的醉鄉樓的四大花旦之一的冬梅。可是這種感覺陳冰是曾經經歷過的,甚至這種感覺還沒有他與雙兒深夜調情來得刺激。

    他面對著更加嬌媚的冬梅,生理上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可是,在心理上,他是一無所俱,高高在上的。

    他迎著冬梅千嬌百媚的面龐,感受著她喘息之間的如蘭芬芳,心中生出了頑皮的心思,他的手掌卻在下麵偷偷地攥住了冬梅白嫩的胳膊。

    當他的手抓住冬梅的胳膊時,冬梅緊張之中,很自然的躲閃了一下,陳冰哪裡會讓他跑掉,送上門的丫頭,怎麼能輕易放手,他牢牢的抓住了冬梅的胳膊,一臉的壞笑的回答道:“我叫陳小九,只是朱家的一個小家丁而已,冬梅姑娘可一定要記住啊,不然可是會遺憾終生的哦!”

    冬梅緊張萬分,心中猶如一團火在燃燒,她之所以敢如此的大膽誘惑陳冰,多半是出於惡作劇搞怪,還有一點點的自信。

    她本來以為自己能征服這個臭男人,沒想到這小子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強悍,完全不似韓泰那麼好征服,竟然反客為主,不僅在口頭挑逗她,而且還偷偷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這叫人可怎麼辦才好。

    她雖然一身的媚功,可是畢竟是個地地道道的處子之身,沒有與男人親身接觸的經驗,眼見被陳冰抓住了胳膊,心中一陣慌亂,那絲拿捏出來的挑逗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嬌羞的模樣。

    陳冰對這一幕更加熟悉,這不就是另一個版本的雙兒嗎?他大喜過望,仍然睜大了眼睛貼近了冬梅的臉頰輕輕地問:“我剛才問你,如果四盤全部和棋該怎麼算呢?你還沒有回答我哦”

    這廝不僅近距離接觸,手中攥著冬梅的小胳膊,還用中指輕輕地摩挲這冬梅的白玉般的手臂。

    “四……盤全部和棋的話也算公子贏……了。”冬梅一陣心慌意亂,想著自己這是在幹什麼?羊入虎口嗎?她很擔心陳冰這廝會一不小心吃了她。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又覺得四肢酸軟,渾身無力。

    陳冰看出來她的窘境,心中有些好笑,他雖然由衷的讚美冬梅的美,可是他並不是向韓泰那廝一樣,是一個強扭瓜秧的人,他向來站得比旁人更高,偷人,當然偷心為上。

    子曾經曰過,偷人,急什麼!

    他靠近了冬梅姑娘,小聲說道:“冬梅,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為難你,你看行嗎?”

    陳冰的自信徹底擊倒了她的嫵媚,她小臉通紅,見陳冰靠得如此之近,已經能深深的能感受到他的男子漢氣息,心中有些害怕,以為陳冰要對她索吻,卻聽見陳冰說出這麼一句四六不上線的話,她一呆,忙小聲問道:“什麼事?過分的事我……我可不做!”

    陳冰呵呵傻笑著,偷看了一眼韓泰道:“你看到那個對你一副垂涎三尺的豬哥了嗎?你答應我,你們四姐妹對他絕對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把他拒之門外,你可記得了嗎!”

    他說完,雙手用力一推,就將冬梅姑娘推出了懷裡。
rufh1234 發表於 2014-3-16 01:18
第一卷 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六十八章 向你開“炮”?


    冬梅也顧不得搔首弄姿擺造型了,一溜煙的跑回了座位上,心中卻有些不明白陳冰為什麼不吃她的豆腐,就這麼輕鬆的放過了她,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入不得陳小九的法眼?

    想到這裡心中更覺生氣,一股被人忽視的感覺湧上心頭,這麼多年,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巨大的挫敗感。

    她皺著眉頭,撅著小嘴,一副氣呼呼的表情望著陳小九,心中打定了主意,一會下棋時一定要讓陳小九難堪。

    她了愣了半天,突然冷笑了起來,心中又生一個惡作劇。

    她剜了一眼陳小九,走到三位姐妹旁邊一一耳語,三位姐妹聽得目瞪口呆,然後紛紛捂著小嘴怔怔的望著陳小九,相互對視一下,突然就前仰後合的嬉笑起來。

    這四位花旦風情萬種的笑容可迷倒了這幾位如饑似渴的牲口,尤其是韓泰這廝,眼見幾位超級美女鮮花綻放,爭相鬥豔,竟然又看得忘乎所以,目瞪口呆。

    當然,那經典的口水又順著嘴角流了下來,黏糊糊的讓人心生畏懼。

    陳冰望著四位美女不懷好意的笑意,心中突然生起一絲不祥的感覺,這幾個小妮子在一起擠眉弄眼,一臉詭異,一定是又想出什麼么蛾子來對付我了!

    他想到這裡,竟有些頭昏腦脹,他今天可是代表著朱公子的利益,不僅要將韓泰這廝拿下,還要竭盡所能,爭取取得紅杏姑娘的垂青。

    眼見這幾位美女想要給他下絆子,陳冰眨了眨眼,挺了挺胸,嘿嘿一笑,都他奶奶的放馬過來了吧,本公子有鳥,還會怕了你們?

    小姑娘見各位公子與四位姐姐均已準備好,拿著竹簽上前一步說道:“各位公子,為公平起見,請各位公子抽籤決定先後順序。”

    眾人均無異議,竹簽一一抽過,待拿出來一看,陳冰這廝竟然又中了大獎,抽了個第一名,韓泰這廝運氣倒是真好,抽了最後一名。

    陳冰不由得搖頭苦笑,看來人倒楣的時候做什麼都不順,就連抽個竹簽也跟自己作對。

    “陳兄奪個好彩頭,做什麼事情都一馬當先,讓人豔羨啊。”葉吟風上前恭喜著,心中卻不禁感歎陳冰揹運。

    象棋實戰不同於吟詩作賦,甚至也不同於象棋排局,究其原因在於排局主要是在於悟性,講究福至心靈。而實戰側重強調一個算字,是一個以多算勝少算的遊戲,你算的棋路步數的多少決定了你能否取得勝利。

    尤其是這種車輪戰,最費腦力與體力,每盤棋的棋路與思維都存在著明顯的不同,所以每進行到下一盤棋時都要強迫自己變換棋路。

    這樣四盤棋一路精推下來,想要保持不敗,著實很難。會耗費相當大的精氣神,殺死無數的腦細胞。

    陳冰之所以吃虧,最大的原因在於四位姐妹一盤棋未下,精神充足,氣勢正旺,腦中思路也最清晰,計算力自然也最強。

    而韓泰這惡人偏有傻福,排在最後對弈,撿了個大便宜。

    此時,春夏秋冬四位花旦每個人都經過了四盤殫精竭慮的對戰,無論精神氣勢,還是悟性與記憶力,都會大幅度的減弱。對戰起來自然贏面較小,容易失勢。

    韓泰剛才眼見這四位花旦似乎都對這小家丁情有獨鍾,把他這個無事獻殷勤的理學大儒當成耳旁風,心中是吃足了陳冰的幹醋,對他恨得深入骨髓,沒有一點點好的印象。

    眼見自己抽了個上上簽,心中暗叫老天有眼。

    他是一朝得志,喜得語無倫次,興沖沖的跑到陳冰面前,搖著扇子冷笑道:“有道是善有善……善報,惡有惡報,這位公子,祝你好運吧!”

    陳冰抽到這第一簽,心中並不害怕,只要四位姑娘不使詐,憑他對象棋的理解程度,以及他變態的記憶力,對付幾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他對韓泰這種小人得志的嘴臉真是恨得牙癢癢,做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總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又算是什麼狗屁理學大家呢,看來只有“韓叫獸”這個名字才能對得起他這個名聲!

    陳冰一臉淡然的看著這廝幸災樂禍的笑容,從容上前道:“笑吧,笑吧,笑你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才好。”

    他說完也不理會韓泰的目光,英姿颯爽的上前迎戰四位花旦去了,只留下笑了一半的韓泰愣楞的站在那裡,被陳冰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廝,竟敢罵我這個理學大儒?我饒不了你。

    陳冰站在春雨姑娘的棋盤旁邊,望著春雨姑娘那一張如春天燦爛般的笑臉,心中終於明白四位花旦的“險惡用心”了。

    在這一張精緻的棋盤上,他的象棋子力很明顯的少了一個“炮”,他又向其它三位美女的棋盤上張望了下,果不其然,每盤棋都如同這盤一樣,少了一攻擊力非常強悍的子力。

    象棋每方一共六個進攻大子,六個大字可以組合成為很多殺法,“炮”這個子力在其中扮演了很大的作用,而眼前,少了這一個炮,絕不僅僅是攻擊力下降了六個分之一,無論在防守上還是在攻擊上都會減弱三分之一的力量。

    春雨稍稍有些壞笑的望著陳冰的臉龐,心中情不自禁感歎這位公子長得可真是俊俏,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她知道眼前這位俊俏公子已經看出了這個蠻不講理的象棋局面,便笑呵呵的道:“怎麼?公子,你怕了嗎?”

    陳冰突然間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一點也不似作偽,是真真正正的從心眼裡感到高興。

    他本來還擔心四位花旦聰明伶俐,指不定會想出多麼奧妙的手段欺負他,沒想到只是這一點點雕蟲小技。

    春雨一臉茫然,她是真的被陳冰放肆的笑聲驚得呆了,難道他竟然一無所懼嗎?還是傻了瘋了?

    陳冰見驚擾了佳人,急忙收住笑聲,湊過臉頰對著春雨小聲道:“春雨姑娘,你拿走我的一個炮,難道是怕我向你開炮嗎?嘻嘻,我怎麼捨得呢!”

    春雨經歷風雨多年,是個久經沙場的人物,可聽到一個俊俏的翩翩佳公子竟然說要向自己開炮,也不由得紅暈上臉,暗歎怪不得冬梅要出這麼個狠招數對付他,原來這小子果然是個外嫩裡焦的登徒子!

    她微笑擺出了一副小女人的嬌嫩姿態,可憐兮兮的望著陳冰那雙慧眼,柔弱說道:“公子難道捨得向我開炮嗎?我一個弱女子可是手承受不起呀!還請公子憐惜。”

    這女孩可真會演戲啊,輪精彩程度,可比雙兒那丫頭出彩多了,隨隨便便就把可憐兮兮的樣子裝得惟妙惟肖,心中不禁佩服,同時也生出一股同情之心,都是這混蛋的世道造就的一切。

    “我的炮可是十分厲害,會轟得你毫無招架之力的,也罷,既然我要憐香惜玉,這炮便一個也不留了!”陳冰嘴上調戲著,手上卻令人不可思議的將棋盤上他僅存的另外一個炮也拿了出去。

    這一個舉動看似簡單,卻令幾位花旦大吃一驚,心中充滿了震撼。

    這意味什麼她們十分清楚,如是少了一個炮,在一些高手的巧妙周旋下還能勉強應付,可是若是兩個炮全都棄之不用的話,那將是必敗無疑的悲慘下場。

    她們都像看著怪物一樣的望著陳冰那張充滿壞笑的臉,不知道這廝到底是狂妄自大,還是真是個絕世高手!

    其他的幾位公子也是一臉的費解,鐘越、孫建等人俱是沉著冷靜的人,外表看不出什麼變化。

    可韓泰這廝確如猴子一般跳了出來,指著陳冰這廝氣呼呼的道:“你小子忒也狂妄,當真不知羞恥,你當這是在過家家嗎?還是你瞧不起這四位花旦姐姐的棋藝?真是豎子真不可教也!”

    陳冰雖然不在意韓泰的挖苦,可是春雨卻早就受夠了韓泰瘋狗一般的亂咬,她收起那絲曖昧,杏眼圓睜厲聲道:“韓公子,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你若是想繼續留在這裡,就請閉嘴,如果實在忍不住想要亂叫,就請出去吧,沒人攔著你。”

    韓泰卻全然沒想到春雨姑娘會將一股無名之火發洩到他的身上,他一臉的驚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灰頭土臉的走回了座位上。

    這幾位小娘皮難道相中了這個小家丁?他心中十分不解,他鬱悶良久,最終卻把這筆賬算在了陳冰頭上。

    春雨姑娘見這只瘋狗乖乖的回到了座位上,便不再理他。轉過身來,一臉莫名的望著陳冰道:“陳公子,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如果你反悔,咱們還可以重新來過……”

    陳冰剛才實在沒有想到春雨姑娘竟然這麼厲害,既有溫柔體貼的關懷,也有狂風暴雨的訓斥。他昂首挺胸的對著春雨道:“春雨姑娘,你如此風華絕代,美麗動人,我怎麼捨得向你開炮呢!還是那句話,兩個炮我是一個不留,還請姑娘放馬過來吧!”

    春雨聽陳冰說得斬釘截鐵,心中既有驚奇,又覺得無奈,他實在搞不懂這個俊俏公子哥為何如此固執,難道是明知道自己必輸無疑,破罐子破摔?

    她忽的如春風一笑,想著自己這麼為他思量什麼,他的輸贏由又與自己何干呢?便嬌媚道:“既然公子對我如此愛護,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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