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三國神魔祭 作者:納蘭長恭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4 17:1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32744
410555 發表於 2019-9-5 11:39
第四百章 陰謀詭計

    他竟然也出現在這裏?

    郭嘉說他與姜世平和血煞等人過往甚密,那麽說,難道他們兩也來了?

    八具銅人暫時停下了攻擊,穆山借機喘息,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的眾人,努力的尋找著他們防禦的空隙,心中思量著全身而退的法子。

    此刻的賈詡正貼在徐福耳畔,以手掩嘴,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蔡陽腳踩著周泰,一臉的焦急,顯然他很清楚,若是放任穆山離開這裏,那麽接下來要遭到悍天劍宗追殺的,就是他了。張純則是有些敢怒不敢言,此處是他的地頭,可是一切的事情,他都做不了主。關靖則是一臉的無所謂,左慈完全就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姬瑤眼中則是閃現著刻毒的仇恨,令穆山再一次相信了那句至理名言:寧可得罪君子,不可惹怒女人!

    “走吧,你欠我一個人情!”

    “走……”穆山被賈詡沒來由的這麽一句,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以他的理解,他與賈詡之間,依舊還是仇人,可是如今他們明明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將自己置之死地,可是賈詡卻偏偏有違常理的放他離去,這其中的蹊蹺,令他難以揣度:“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據我所知,你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難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的理解能力不行?”賈詡一臉高深莫測的笑道:“我就再說一遍,現在放你走,可是你欠我一條性命!”

    “真的放我走?”穆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可是回應他的,卻是徐福那張詭譎陰險的笑臉,以及在他身後,合攏起來的巨木,緩緩洞開的一扇大門。

    徐福對我恨之入骨,賈詡跟我只有仇恨,他們兩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看這架勢,倒像是真的要放我走,難道他們還安排了什麽後招來對付我?

    左右是死,不如拼一拼,只要逃出了那扇門,到時再禦劍飛行,火速趕回並州,應是不成問題。

    主意打定,穆山先是假意往前斬出一道劍氣,用意吸引徐福等人的註意力,而後身形飛掠,如狂風疾馳,在徐福等人躲避劍氣的剎那,閃電般的逃離了出去。

    徐福帶人追出大堂,望著禦劍橫空,迅疾逃脫的穆山,輕聲道:“文和,但願你說的是對的!”

    “域主放心,你什麽時候見我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十二銅人雖是強橫,可那小子要是橫下心來拼命,多半會被他打成廢鐵,這一點,在西涼之時你已經見識過了。上古邪刀都能被他弄斷,我可不認為銅人的質地會比那三把邪刀強。”

    “十二銅人可是開啟瑤池仙閣的重要秘匙,缺一不可,這個險不值得冒。而且他可是釋放上古四兇之一混沌的關鍵人物,若是少了他,我們此行可就枉費心機了。更何況,到時候他自會與混沌拼個你死我活,又何用我們在這裏與他以命相搏,徒耗實力?!”

    “那個叫郭嘉的小鬼呢?”徐福依舊有些擔憂道:“他與那小子交情匪淺,若是有他在其中挑唆指引,怕是事情不會那麽順利……”

    “放心,為防有失,血煞會一刻不停的盯著他。”賈詡雙眼瞇成了一條縫隙,有意無意的盯著徐福,道:“倒是域主,若是事成,你真的會幫姜世平攻打萬妖谷嗎?”

    “白虎壇時,他們提出的這個條件,讓本座猶豫了很久。畢竟萬妖谷是真武的地盤,若是惹惱了那個怪物,那才叫死無葬身之地!只是他們提出的這個條件太過誘人,所以……”

    “所以你打算先利用他們,達到目的之後再跟他們翻臉賴賬?”賈詡接過徐福的話柄,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精光,道:“姜世平若是鐵下心來要殺你,加上有郭嘉給他出謀劃策,你覺得自己還有活路嗎?”

    “本座不是還有你嗎?”

    “人無信不立,既然答應了他們,那就必須做到,否則以後還有誰會把你的話當回事!”

    “真武的強橫兇殘,難道你不知道嗎?”徐福的話裏,帶著一種發自骨子裏的恐懼:“以前伏羲殿的殿宇就在南疆,那裏也沒有什麽十萬大山,就是因為伏洛那老不死的利用了真武,結果整個伏羲殿被真武搬來的十萬大山壓成齏粉。那種怒則地裂天崩的力量,早已經遠遠超出了神明所能擁有的界限,跟他叫板,你覺得能有活路嗎?”

    “萬妖谷跟真武是兩個完全獨立的概念。”賈詡從容不迫的解釋道:“真武的性子,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生靈在他眼中,與螻蟻毫無區別。只是青丘九尾狐一族,曾經是他的仆從,祀奉過他很長的時間,在他心中難免留下了些許的印象。所以只要你不動萬妖谷的谷主九尾天狐,任憑你將谷內的妖物全部屠殺殆盡,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皮。”

    徐福目光如炬,灼灼的盯著賈詡,審視逼問道:“文和,你這麽慫恿本座前往萬妖谷冒險,該不會是你本身就想利用本座和姜世平來替你打通連接魔界和人間的三界咒境吧?”

    “當然不是,三界咒境,不僅是萬妖谷的禁地,就連世間正道也在密切關註,稍有動靜就會引起驚濤駭浪,我可不會傻到把賭註壓在那上面。”賈詡面帶微笑的說道:“我只是在告訴你,答應了姜世平的條件,做與不做將要面臨的處境和後果。利益與誠信總是對立的,就像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一般,最終抉擇的權利還是在你手中,誰也左右不了你!”

    “容本座再細細思量!”

    “事有輕重緩急,眼前的事情確實耽擱不得,想必血煞他們等急了吧。”賈詡轉身朝著身旁的張純說道:“萬事俱備,如今就欠你一道命令了。只要大軍開動,攻下並州,直取洛陽,到時天下將會四分五裂,群雄並起,你的王圖霸業,也將有成功的可能。”

    張純冷聲道:“我又如何確定,你們不過是在利用我而已?”

    “若是本座有意奪取天下,早就將你取而代之,又何必等到今時今日。咱們的目的並不沖突,你志在天下,本座志在長生不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完全可以相安無事。不過若是你一味推脫延遲,本座不介意換一個人來做安定王這個寶座!”

    “好,一言為定!”
410555 發表於 2019-9-5 11:40
第四百零一章 重返軍營

    賈詡為什麽要放我離去?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禦劍翺翔於朗朗萬裏蒼穹之中,感受著呼呼狂風掠過耳機的寒涼,穆山的思緒再次陷入了迷惘之中,任憑他再怎麽揣測,也猜不到賈詡的居心和用意。

    “那是……八寶玲瓏塔?”眺望著下方的景致,只見長長的峽谷,變得猶如河流一般狹小,陣陣湧動的樹濤,仿佛青碧的流水,而那座來歷奇大的寶塔,則像是橫亙河中的礁石。

    “咦……,寶塔四周的地面上,橫豎勾畫,若隱若現的痕跡,怎麽看起來像是一座龐大的法陣?”降低了高度,放緩了速度,穆山放眼俯瞰,只見圍繞著八寶玲瓏塔四周的地面上,隱隱約約刻劃著一些模糊的圖紋,蜿蜒擴散,直接沒入峽谷陡坡的草木之中。

    “這法陣,看起來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究竟是在哪裏……”自言自語之間,穆山再次俯沖而下,想要近距離的細細觀察,然而當他飛掠至寶塔上方約有數丈高時,地上的一切痕跡卻又詭異的銷聲匿跡:“怎麽回事……,難道是我眼花了?或許吧?張純那邊既有徐福和左慈摻和進來,事情怕是要棘手了,還是先趕回去通知奉先他們,好早作應對之策。”

    “是他,真的是那小子!我沒看錯吧?他從哪裏學來的禦劍之術?他怎麽可能做到道武雙修?”八寶玲瓏塔的第七層閣樓上,血煞正倚著圍欄,滿臉震詫的目送著穆山離去。

    “沒什麽好驚奇的,畢竟他是那人的兒子,當初在天印村時,本王就認出了他的身份,這才暗中囑咐你們秘密的盯緊他。不料這小子數年之間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姜世平一臉平淡的眺望著萬裏無雲的蒼穹,感嘆道:“不過最讓本王忌憚的還是那個狂傲不可一世的家夥,刑天的血脈繼承者——飛將呂布!他的實力已然不在我之下,生性又孤高桀騖,留著始終會是個禍患!”

    “君上,敵人才需忌憚,朋友又何必顧慮?”與兩人並立的郭嘉,手持一壺美酒,且飲且笑,道:“徐福即將失去天子這張王牌,所以他才推出張純這個庸才作為掩人耳目的靶子,暗地裏還是想要攪亂天下大勢,掌握兵權,割據一方,好給他的行事帶來便利和掩護。”

    “眼下我們明面上與他是盟友關系,然而暗地裏的爭鬥已經開始不停的加劇,他的實力增長,就意味著往後的日子裏我們的處境會逐漸被動,所以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手扶持他,讓他為我們所用,另一手壓制他,令他的實力永遠都達不到足夠擺脫我們的境地。”

    搖了搖酒壺,發現裏面早已空空如許,郭嘉這才雙眼微醺的將酒壺拋到身後,繼續分析道:“如今張純即將大兵壓境,若是不能遏制他們一路猛進的勢頭,形勢怕是會超出我們的掌控。丁原只有六萬多的人馬,還要分出大半兵力來防範遊蕩並州的於夫羅隨時可能發生的叛變,以及南方黃巾殘黨白波軍的劫掠,形勢不容樂觀。所以……”

    郭嘉長長的打了個酒嗝,玩世不恭的說道:“所以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到晉陽去,幫丁原出謀劃策,一來可以給予徐福迎頭痛擊,二來也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呂布,看看他能否為我所用。不知君上以為如何?”

    “奉孝,最近你我的觀點可能不太一致,然而文和畢竟也是九黎魔族之人,你又何必對他處處提防?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若是連同族之人都不能信任,活著豈非太累……”

    “同族……”郭嘉雙眼微微一瞇,開口反問道:“那麽君上,這大漢天下,這世間的萬千平民百姓,他們是否同族?你可曾見過他們有停止過迫害同族的時候?但凡擁有智慧的生靈,就會擁有欲望,而彼此的欲望則會驅使著他們從同伴身上掠奪利益,不管到了哪裏,不管什麽種族,都逃脫不了這種宿命!”

    “嗨,算了,想要說服你,怕是難如登天。也罷,你說的也有你的道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師徒兩來處理,量力而行,切勿貪功冒險。本王還要去盯緊伏羲殿,最近伏洛那老頭似乎又有什麽動靜了。”

    “奉孝,為師陪你一起去晉陽。”

    “不了,師傅。”郭嘉望著姜世平禦空離去的背影,輕輕搖頭,笑道:“您給穆兄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若是不停的在他面前晃蕩,可能會令他想起些什麽來,畢竟他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擺布的呆傻小子了。”

    …………

    夕陽斜斜的掛在遠山上,黃昏已至,暮色漸濃。

    回到晉陽軍營附近,尋找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降落,穆山快速的朝著軍營走去。

    “餵,你不是說要去刺殺張純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啦?該不會是膽小怕事,走到一半又悄悄的逃回來了吧?”

    望著外出巡邏,剛好回營,將他堵在營門口的定邦,穆山苦笑道:“大小姐,我像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嗎?”

    “少跟我套近乎,知人知面不知心,別看你長得人高馬大的,說不定心裏多麽猥瑣懦弱呢!”

    “猥瑣懦弱……”穆山上前一步,雙眉一挑,狡黠的笑道:“你是在暗示我要將你從馬上曳下來,狠狠地胖揍一頓,然後再吊到樹上去,以證明我的男兒本色嗎?”

    “撲哧……”

    “笑,笑,笑什麽笑,不準笑!”

    看著跟在定邦身後,忍不住捂嘴偷笑的士兵,看著定邦嘟起小嘴,正朝著士兵們撒氣的嗔怒模樣,穆山同樣忍俊不禁的輕笑起來,只覺這丫頭原來也是這樣的可愛:“好啦,說正事,奉先在嗎?我可是從肥如縣探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

    “肥如縣,你知道從這裏到肥如縣有多遠嗎?就是騎上最好的駿馬,最少也得跑上好幾天。你這個二楞子,想要蒙我,也不會找個好點的理由,白癡!”

    “二楞子……”穆山無辜的指著自己的鼻尖,苦笑道:“是,是,大小姐英明神武,小人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行了吧。跟你說正經的呢,奉先可在營內,我有要事找他,你也一並過去好了,這事情可能還要你多留心一些。”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編出什麽故事來!”
410555 發表於 2019-9-5 11:42
第四百零二章 分析敵情

    “穆山,這麽快就回來了?怎樣,得手了嗎?”

    “功虧一簣!”進入營帳,迎著呂布審視的目光,穆山搖頭苦笑道:“還記得之前的情報中提及的張純那間防守嚴密的別院嗎?裏面住的可不是張純的愛妾,而是陰陽家的家主左慈,以及他們門內的精英。還有,就連徐福也摻和進來了。”

    “陰陽家?是諸子百家中的陰陽家嗎?不是說他們蹤跡難覓,極少在世間露面嗎,怎麽又和張純的叛亂牽連到了一起?”定邦睜大著雙眼,一臉不服的盯著穆山,道:“真行,為了掩飾你的膽怯,連陰陽家都給扯出來了,還有誰呀,不妨一並說出來。”

    “呵呵,定邦,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猶帶幾分賭氣的俊朗面孔,穆山溫聲解釋道:“此處到肥如縣的確路途遙遠,然而對我而言,禦劍飛行,只需個把時辰就能到達,又何必欺瞞於你!”

    “即是如此,那就暫時不必去理會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是左慈還是徐福,若是膽敢踏入並州一步,我定要讓他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比起他們,我更加擔心的是張純大軍的逼進。奉先,我們都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將王政當成亡天組織的殺手……”想起王政的覆雜身份,穆山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停頓片刻,擬好措辭,道:“其實他是張純的門客,是張純派來刺殺丁大人的。也就是說,張純早有覬覦並州之心,想要通過刺殺丁大人,讓並州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從而揮兵進攻。”

    “而今日我前去刺殺張純,反而是打草驚蛇,令他知道了我們這邊對他有所防備。所以,如果張純夠聰明的話……”說到聰明,穆山的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起賈詡的臉龐,語氣十分篤定的說道:“他一定會急速揮軍西下,搶先發動進攻,不給我們留下招募新兵訓練,亦或向朝廷求援的時間。”

    “有你說的這麽嚴重嗎?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危言聳聽啊!”定邦閃亮的大眼直直盯著穆山,道:“張純的叛軍數量再多又如何,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他要是敢來,定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呂布看向一旁握拳做出兇惡狀的定邦,輕笑道:“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嗎?情形如何?”

    “晉陽城外一切無恙。白波軍還是龜縮在深山裏不敢出來,於夫羅那個懦夫不敢回去奪回單於之位,反而跑到洛陽去向朝廷告狀求援,可惜朝廷自身早就顧不過來了,哪有時間搭理他,所以他就停留在洛陽一帶附近,小偷小摸的,成不了什麽氣候。”

    “雖是如此,然而還是不能大意,尤其是在這段時間裏,派人盯緊了他們。還有,肥如縣那邊也多派幾個斥候出去,我要在第一時間裏知道叛軍的動靜。”

    望著呂布與定邦親密交談的模樣,穆山心中隱隱覺得有些別扭,道:“奉先,這些事情,不都是由丁刺史麾下的主薄負責的嗎?你這麽做不太好吧,越俎代庖可是很容易得罪同僚的。”

    “傻了吧,昨晚刺史大人就任命呂大哥當主薄了。”定邦臉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仿佛是她當了主薄一般,趾高氣昂的說道:“這官可比你的校尉要大多了。”

    “可……”穆山來回的打量著呂布,道:“可主薄不是文官嗎?古時倒是有班超棄筆從戎的先例,然而卻沒有聽過哪個將領棄武從文的……。奉先,這可是關乎你一生的前途,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不懂就不要瞎說!”定邦挪到穆山面前,狠狠的一腳踩在穆山的腳背上,兇神惡煞的說道:“難道你看不出刺史大人的意思嗎?刺史大人膝下無子,將呂大哥視為己出,等過些時日告老的時候,自然要舉薦呂大哥接替他的位置。如果不事先磨礪一下,到時候還不得兩眼捉瞎,讓那些酸文人欺負了都不知道。”

    “嘿……,你……”穆山痛得往後連退了兩步,齜牙咧嘴道:“難道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奉先,真的是這樣嗎?”

    “嗯,刺史大人想收我為義子,可是我拒絕了。”呂布說話的語氣,難得的帶上了一些柔軟,面帶笑容道:“不過他的好心和善意,我可是不會推辭的。”

    穆山拍著呂布的肩膀,替他歡喜道:“那可就先恭喜你了,未來的刺史大人。”

    “哦,對了,奉先,你聽說過關靖這個人嗎?”

    “關靖?沒聽說過?”

    “我知道,你說的是白馬將軍公孫瓚的長史嗎?”

    “公孫瓚……”穆山心中咯噔一聲,腦海之中莫名的翻湧起公孫瓚率軍過於深入,後援無以為繼,反為丘力居等圍於遼西管子城二百余日,糧盡兵散的事情,低聲呢喃道:“難道是同名同姓?亦或真的是他在搞鬼?”

    一念至此,穆山急忙追問道:“定邦,身居公孫瓚長史的那個關靖,是不是年約三十歲左右,長眉細眼,看起來有點陰翳?”

    “基本的樣貌特征是這樣沒錯,你見過他?”

    “不僅見過,還交過手,據他所說,他是從西周存活至今的偃師……”穆山回想起當時的戰鬥情景,心情沈重的說道:“他有一件法寶,乃是禦使秦皇嬴政遺留下來的十二銅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極為難纏?”

    “西周存活至今,那不成妖怪啦!”定邦臉上寫滿了不信,鄙夷的望著穆山:“編,你就繼續編,信你的那是傻子!”

    “那銅人是何模樣,有何弱點?”

    “呂大哥,你真信他呀!”

    “身高約摸四丈,從我跟他們交手的經歷來看,他們能夠布成陣勢,例如呈現八卦陣時,能有驅使五行之力,而操縱他們的那個銅盤上面,除了八卦陣、還有九宮陣,以及十二天幹地支,威力尚不明確,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神兵利器,對他們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看著定邦兩眼朝天,一副不屑鳥你的模樣,穆山好笑的抽出她腰間的佩劍,道:“看清楚了,這把劍可是當今的十大神劍之一幹將,可是連他也只能在銅人身上劃出一道淺痕。”

    穆山故意放慢動作,用幹將的劍刃一點一點的將定邦的佩劍切成兩段,沒有任何的火花閃現,完全就像是切豆腐一樣:“所以,你要是碰上了關靖,有多遠你就跑多遠,別真被他逮住了,到時候胖揍你一頓之外,說不定他還會扒了你的衣服遊街示眾呢,他可是個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混賬!”

    “如此說來,倒是麻煩……”呂布眼中閃過一絲挑釁的目光,戰意十足的說道:“銅人或許難纏,不過他本人……,哼,我就不信他的脖子能夠硬的過我的方天畫戟!”

    穆山搖頭告誡道:“沒有用,我曾經把他的腦袋砍下來過,可是走開一會兒,他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面前,那個人就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謎!”

    “這麽說,他真的天下無敵了?”

    “肯定不是,只是暫時不知道他的弱點而已。”穆山否定了定邦的猜測,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或許要再到肥如縣去一趟,總覺得在那裏遺漏了什麽線索。”
410555 發表於 2019-9-5 11:42
第四百零三章 祖輩冤屈

    夜幕漸濃,新月慢慢的在天空中顯露出了輪廓,呼應著營地裏的篝火和低聲的言語,帶著幾分安逸和寧靜。

    校場上,穆山隨意的坐在地上,一手杵著下巴,無聊的看著場上枯燥的重覆著同一動作的身形,打著哈欠道:“文遠,這麽多天了,怎麽你每晚都在練劈、斬、砍這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招式,該不會是怕被別人偷師了,所以藏著掖著吧?”

    “任何高深的武學奧義,都是從這些最為基本的招式之中衍化出來的,只有不停的練,不停的悟,將他們融入身體的本能裏,才能從腐朽之中察覺出神奇的變化,這些難道你師傅沒有教過你?”

    張遼停下了手中的大戟,走到穆山身旁坐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我的資質比不上呂將軍,相信世上也有一大批比我更加適合練武的奇才,所以我想要跟他們一爭高下,就必須加倍的付出,以更多的汗水和時間,來挽回先天上的劣勢。我張文遠,既然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永遠只當一個籍籍無名的平庸之徒!”

    “呵呵,原本以為我就夠貪圖功名的,沒想到你在這方面的欲望比我還要強烈。”穆山上下打量著張遼,長嘆一聲,道:“說出來或許你會不信。在我還沒習武之前,我只是個空有一身蠻力的山野小子,整天就知道往山裏鉆。長大以後,我娘在村裏到處給我說媒,可是都因為家裏窮,自身沒有什麽能耐,所以都被人給拒絕了,弄得我娘在村裏都擡不起頭來。所以我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外面闖出一番事業來,風風光光的回到村裏去,讓當初那些嘲諷我娘的人,乖乖的閉上嘴!”

    “好在如今,我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校尉了,算是邁出了人生的第一步。我的年齡還小,將來還是大有所為的,相信封侯拜相不是什麽難題。”穆山話頭一轉,凝望著張遼,道:“你呢?難道跟我一樣,也是因為太窮找不到媳婦,所以決定豁出了性命也要博取到功名?”

    “……呃。”張遼怎麽也想不到支撐著穆山的信念會是如此的樸素和簡單,嘴角微微扯動,苦笑道:“我……。你可比我幸運多了。我本來不姓張,姓聶。祖上名叫聶壹,是漢武帝時期雁門馬邑縣內的豪商,當時匈奴和漢朝表面和親,暗地裏卻不停的派兵劫掠大漢邊境,弄得民不聊生。祖上為此憂心如焚,便通過當時的將軍王恢向武帝建議,和親之後漢朝已經取信於匈奴,只要誘之以利,必定能將之擊潰。”

    “這麽說你祖上也曾經是一名憂心國事的遊俠?”穆山的目光帶著幾分欽佩,深深的註視著張遼,道:“這麽說你也算是忠烈之後了,為何又要改掉祖上的姓氏?”

    “呵呵,有心報國,卻也未必就能落得什麽好下場。聽我將下面的故事講完,也許你就會明白為什麽我這麽看重功績,與敵作戰之時舍生忘死了!”

    張遼的語氣逐漸變得豪邁慷慨起來,仿佛自身經歷了那段叱咤風雲的歲月一般:“祖上奉命以自身作餌,親到匈奴陣營,向當時的匈奴單於詐降,更稱自己能斬殺馬邑縣令,迫使馬邑舉城投降,然後可盡得該城財物。匈奴單於信了祖上之言,立刻策劃起兵。祖上回漢後,以一名罪犯的首級訛稱為馬邑長吏之頭,以示時機已至,引誘匈奴軍深入重地。”

    聽到此處,穆山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仿佛看到了當時慘烈廝殺的情景,仿佛即將見證一場大勝的到來。

    “可惜……”張遼眼中的精光漸顯黯淡,聲音驟轉低沈,嘆息道:“匈奴單於在行軍之際,發現城野之間只見牲畜,不見一人,於是起了疑心。他派兵攻下一個碉堡,俘虜了一名尉史。那貪生怕死的尉史揭穿了早已有三十多萬漢軍埋伏在馬邑附近的真相,識破陰謀的匈奴單於大驚退軍,漢軍設伏全無用武之地。”

    “該死的軟骨頭!”穆山握拳怒罵,為尉史的無節操深感氣憤,同時也為聶壹的失敗深感遺憾,然而轉念一想,想到了聶壹可能面臨的後果,看向張遼的目光,頓時帶上了無比的同情:“那麽你祖上……,他……”

    “呵呵,還能怎樣,當然是風箱中的老鼠,兩頭受氣了。”張遼咧嘴苦笑著,笑得無比的惆悵和心酸:“祖上設計匈奴,匈奴人自是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另一方面的漢軍,大張旗鼓三十多萬人馬,軍費損耗巨大,無功而返,暗地裏自是懷疑祖上是否在緊要關頭出賣了漢軍,所以無論是匈奴還是漢軍,甚至是當時的江湖豪俠,無不對祖上恨之入骨,欲殺之而後快。正因如此,祖上才不得不舍棄姓氏,改姓張,像是過街老鼠般,到處躲避各方人馬的追殺。”

    “時至今日,我仍然還是姓張,不敢改回聶姓,以免祖上的事情揭發,累及家人。不過……”張遼的自怨自艾只是持續了短短的片刻,轉眼之間,眉角的陰翳卻以全部消融,重新充滿了豪氣和鬥志,高聲宣言道:“在我這一輩,無論前方會有多大的困難和艱險,無論付出多大的犧牲和代價,我都會博得名垂青史的功名,到時再上書朝廷,為祖上洗冤,堂堂正正的改回聶姓!”

    “好志向!”穆山只覺此刻的張遼,渾身似乎都在散發著一種光芒,比起頭頂的新月更加的光明和皎潔:“即是如此,這並州將是你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不,不是我,而是我們!”張遼的大手緊緊的按在穆山的肩膀上,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戰場無父子,只有生死相依,性命相托的兄弟。只要我們兩聯手,定然是無往不勝!”

    “兄弟!”穆山被張遼說的熱血沸騰,恨不得此刻就與他歃血結拜:“我們都會如願的!”

    慨然辭別張遼之後,穆山依舊心緒難平,借著皎皎的月光,朝著於禁的營帳走去。

    “文則,睡了嗎?”

    “你回來了?”

    “嗯,張純可能會發動大軍攻打過來,如今我又要連夜趕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一起?始終要有個人留在丁刺史身旁,有個人比我更加適合跟你一起去。”

    “呵呵,你小子的眼真是越來越毒辣了。”穆山嘴角一揚,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好好的睡你的覺吧,這樣空閑的日子沒有幾天了。”

    匆匆相聚,又匆匆別離,相比起於禁,穆山的確更想和司馬雨塵結伴同去,或許是因為司馬雨塵的武藝更高一些,或許是因為幹將和莫邪配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或許是因為……,總之真正的原因,穆山心底早已有數,卻不願多想。

    站立在司馬雨塵營帳外邊,穆山捏著鼻子,裝腔做調的喊道:“雨塵,出來看看是誰回來了。”

    司馬雨塵掀開了帳帷,嘴角帶笑的陶侃道:“聽定邦說,今天軍營裏回來了一個滿口大話的逃兵,指的是你嗎?”

    “別聽那丫頭胡說,像我這麽英明神武的人,怎麽可能當了逃兵。”穆山擺出一副自認為玉樹淩風玉的模樣,道:“我需要一個身手不凡,見識超群的人跟我一同深入虎穴,調查肥如縣那邊的動靜,不知女俠賞不賞臉?”

    司馬雨塵放下帳帷,轉身鉆入了營帳裏:“沒空,我要睡覺!”

    “呃……”穆山吃了一個閉門羹,仍是不死心的站在那裏。

    片刻之後,帳帷再次被掀開,司馬雨塵拎著一個包裹再次出現,兩人彼此凝視,忽又齊齊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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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劍宗劍影

    長夜將逝,黎明漸至。

    禦劍遨遊蒼穹,追逐著逐漸隱去的新月,穆山已然帶著司馬雨塵,再次回到了八寶玲瓏塔附近。

    “昨天走的匆忙,忘記帶錢了,結果在這裏吃了一頓霸王餐。”穆山雙眉一挑,極盡賣弄的說道:“還好我夠機智,及時將同門的蔡陽和周泰拉了過來,然後我再偷偷的開溜,要不然,可能我現在還在給他們刷盤子呢!”

    “蔡陽和周泰?同門?我怎麽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字?”

    “這個待會再跟你詳說。這家店雖說東西是賊貴,可是味道確實不錯,而且荒郊野嶺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此一家,想必店主是賺的缽滿盂滿。”天光破曉,萬縷金芒灑在八寶玲瓏塔的紅瓦檐角上,仿佛給它踱上了一層神聖和莊嚴:“走,先進去吃點東西,咱們再慢慢聊。”

    時辰尚早,整齊秩序的案幾排列之間,除了稀少的昨夜留下住宿的顧客在享用早膳以外,再無他人,寬敞的塔內頓時顯得有些空曠和冷清。

    “客官……”小二眼見又有客人上門,熱情的上前招呼,然而當他看到穆山時,那些客套的話語頓時像是被牢牢的噎在喉嚨間,怎麽也發不出來:“……你怎麽又來了?小店可是小本生意……”

    “呵呵……”一旁的司馬雨塵聽到這話,聯想到穆山吃完東西偷偷溜走的猥瑣模樣,瞬時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

    穆山面色一紅,拳頭捏的咯嘣響,強詞奪理道:“顧客至上的道理你懂不懂,打開了門,自然就是要做生意的,本大爺又不差你銀錢,你這是什麽態度啊,欠揍是不是!”

    “……客官教訓的是,裏面請坐,您想要吃點什麽,我先幫您算好。抱歉,客官,這不是針對您的,這是小店的新規矩,先結賬,後用膳!”

    “勢利眼,見錢眼開!”穆山被四周投來的好奇眼光看得直發窘,右手朝著腰間摸去,身子頓時為之一僵:糟了,來去匆忙,又忘了帶錢了!

    尷尬只是持續了瞬間,穆山眼見小二的眼神又帶上鄙夷,大有轟人的架勢,連忙機智的轉移話題道:“雨塵,身上有沒有帶散錢,我只是帶了幾兩金子出來,怕店家找不開啊!”

    “這些銀兩應該夠了吧!”司馬雨塵嘴角帶笑的看著穆山的窘迫模樣,從腰間摸出幾兩碎銀,扔給店小二,道:“有什麽好吃的都拿上來吧。”

    “嘿喲,夠了,夠了,您兩位請稍等,這就來,這就來。”

    眼見小二一張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穆山連忙吩咐道:“準備兩間上房,本大爺要塔頂七層的。”

    “客官,實在抱歉,塔頂七層已經被人包下了,六層的可以嗎?您放心,六層已經夠高的啦,同樣可以飽覽這附近的風光。”

    “被人包了?”穆山詫異的問道:“整層都被人包了嗎?是哪個敗家的執挎在這裏亂花錢?”

    “這……,小的也不清楚,客官還請見諒。”

    穆山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算了,六層就六層吧,給本大爺收拾兩間連在一起的幹凈房屋出來。”

    “本大爺……”司馬雨塵撓有興致的看著穆山,笑嘻嘻的問道:“你怎麽也學起甘寧的說話語氣來了,難不成你也想去當水匪?”

    “這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穆山一臉心虛的說道:“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客客氣氣的跟他說話,沒想到那廝還以為我是老實人好欺負,後來我就學著興霸的模樣,狠狠的威脅他,沒想到他就老實了。這人吶,還真是越老實越容易被欺負。再說了,要是讓他知道我的名號,在外面到處亂說,我的一世英名不就要毀在他的手裏啦!”

    “一世英名……”司馬雨塵忍俊不禁的看著穆山,笑聲愈來愈大,漸漸笑得花枝亂顫起來:“一個沒錢只會吃霸王餐的人,還有什麽英名,哈哈……”

    “不是沒錢,是忘了帶錢……”穆山小聲的嘀咕道:“好了,別笑了,註意形象,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呢!”

    “不是說要去偵察張純的動靜嗎?怎麽又在這裏定下了客房,難道你覺得張純會從這裏經過?”

    “根據我多年的從軍經驗判斷,如果張純要攻打晉陽,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其一就是從這裏經過,路徑最短。其二就是繞遠路,途徑易縣和代縣,那麽則需要再走很長的路途,耗費時日不說,糧草還不易供應,而且容易被人切斷後路,所以他應當會從這裏經過。我們要做的就是以這裏為據點,不時外出偵察,一旦發現張純有所動靜,立即趕回晉陽報信。”

    “呵呵,這些年你倒是成長了不少,記得在長社的時候,你可是只會聽曹操指揮,自己都不懂得思考,如今倒是學會了分析。”

    聽到司馬雨塵這麽一誇,穆山只覺渾身輕飄飄的,無比的舒坦:“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再過幾年,說不定我打仗的本事,比起阿瞞還要強呢!”

    “那麽,之前你說的蔡陽和周泰又是誰?他們真是我悍天劍宗的人?能被派到北地來的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他們的名字?”

    “他們……”思忖片刻,穆山緩慢的問道:“雨塵,……你聽過劍影嗎?”

    “劍影?”司馬雨塵渾身輕輕一顫,神色不太自然的問道:“你是說悍天劍宗內的劍影?劍影,即是如同影子一般,沒有自我,長年行走於黑暗之中的人物!”

    穆山詫異的說道:“這麽說,你聽過他們?”

    “嗯,能夠入選劍影的弟子,都是根骨上佳,性格堅韌之人。本來我二叔也曾提議讓你加入劍影,不過被師傅拒絕了。”

    司馬望……

    “……如此說來,我算是比較幸運的啦!”穆山心頭一怒,很明顯司馬望絕對是抱著公報私仇的心態舉薦他的,若是自個真的加入劍影,說不定會被他以借刀殺人的手法除掉:“蔡陽和周泰都是劍影的人,蔡陽背叛了師門,投向了張純,周泰被蔡陽所擒,如今下落不明。”

    “蔡陽投靠了張純?”

    “嗯,我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此事我已經寫信告訴了師傅,可惜只是我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怕還奈何不了他。”

    “有時親眼所見也未必就是事實,我跟你說過能夠入選劍影的人,都是性格堅韌之輩,斷然不會輕易被人誘惑,也許他有什麽苦衷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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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塔內妖魔

    “已經鉆研了好幾天了,可有看出些什麽?”

    “第一層的妖魔,面容已然開始模糊,由此可以猜測,他們的自我正在無窮的歲月砥礪,漸漸的渙失,而每往上一層,妖魔的容貌逐漸清晰起來,他們給我的感覺也愈發的真切。尤其是這第六層。你看……”

    穆山指著鏤刻在第六層寶塔墻壁上的妖魔畫像,心有忌憚的說道:“不僅篆刻得栩栩如生,而且那股濃烈到極致的妖魔氣息,似是每時每刻都在想著破墻而出。”

    穆山的身形來回的移動著,雖然墻壁上的畫像並沒有絲毫的變動,然而穆山卻敏銳的察覺到,妖魔那紅彤彤,酷似燈籠般的眸子,正在隨著他的步伐移動著,似是有意求救,可是卻礙於自身的傲氣,放不下架子,開不了口,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不會是你在誇大其詞吧?”司馬雨塵半信半疑的看著穆山,道:“為什麽我在這裏住了好幾天,卻一點也感應不到他們的存在?”

    “這……”穆山思忖片刻,上前靠近墻壁,指著壁畫之中一些並不起眼的字符,道:“應該就是它們的緣故。”

    “它們……,難道是某種咒語?”

    “嗯,確切的說,應該是上古時期,隸屬於神族專用的咒語。這種字體,我曾經在揚州火雲殿通往常羊山秘境的石柱上看過,有七八分相似。每當妖魔氣息凝聚的最為濃烈的時刻,這些字體就會煥發出一種金色光芒,將所有妖魔氣息全部擊潰。正因如此,那些來往的無知客商,才能一直處於妖魔的環伺之下而安然無恙。”

    “所有出現的字體我都記錄了下來,可惜……”穆山張開一張被他畫得無比繚亂的白帛,看著上面密密麻麻,小如蒼蠅的字體,惋惜道:“公瑾不在這裏,否則就能大概的知曉那些字體的含義。或許這會是某種不得了的封印之術也說不定。”

    “妖魔神鬼的事情,還是少摻和的好。”司馬雨塵搶過穆山手中的布帛,小心的收攏合好,岔開話題道:“算算時候,張純的精銳前鋒也該差不多到達了。約莫萬人的部隊打散喬裝,晝伏夜出,悄悄趕來,看來他們也是意識到了這裏的重要性……。怎麽,你現在對並州的情勢一點也不擔心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再險惡的情況我都見識過了,區區一個張純,諒他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穆山口中說得豪氣萬丈,實則心中卻在揣摩著郭嘉曾經跟他說過的話語,若是徐福等人志不在並州,那麽他們如此大張旗鼓又是為了什麽?並州境內唯一留有謎題的就只有這座八寶玲瓏塔,可是……

    八寶玲瓏塔雖是天界重寶,但從他屹立此處如此長的歲月而始終不被人察覺,亦或是有人察覺也奈何不了它的情況來分析,想要將這件寶物納入囊中,無異於癡人說夢,想來徐福應該會有這點自知之明。

    “說的倒是挺輕巧,張純的精銳前鋒,雖然只有區區一萬之眾,可是若讓他們占據了這道峽谷,後續的兵力將可源源不斷的挺進展開,以眾淩寡,晉陽的情形可就危險了。”

    “雨塵,要學會相信自己的同伴,無論是奉先還是文遠,乃至是不茍言笑的高順,他們可都不是什麽庸才。消息在三天前已經送出,我們能夠想到的狀況,他們又何嘗預料不到。相信此刻,並州狼騎已經快要抵達這裏了。”

    穆山走到圍欄上,昂首眺望著上層寂寥無聲的塔層,興致盎然的說道:“這六層的妖魔已是如此厲害,不知最為頂層的,又封印著什麽了不得的兇物?”

    “你想幹什麽?”

    “呵呵,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嗎?”穆山指了指上方,雙眉一挑,道:“店主說最頂層被人連續包了一個月,可是這幾天,你可曾見過什麽人下來過?”

    “不要亂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要再橫生枝節……”

    司馬雨塵話未說完,穆山早已在心底的好奇驅使下,腳踏欄桿,騰空直上頂層。

    寶塔頂層同樣被店家裝飾成了房間,唯一不同的是,這半徑約有五十丈長的頂層,只有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

    “不知是誰這麽闊氣,瞧這氣派,這賣相,估計一天的銀錢都夠普通人一月的開銷了吧。”穆山口中嘖嘖的讚嘆著,小心的在窗紙上搓出一個小洞,偷窺著房內的情形。

    “嗯?真的沒人?”轉換著角度,偷瞄了老半天,不見半個人影,穆山幹脆推開了房門,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不知閣下何方高人,為何擅自闖入在下寒舍?”

    咦……,還真有人!

    不過,這聲音……

    “呃……”聽著從前方屏風後面傳來的質問,穆山心中一驚,口頭上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偷偷摸摸的不光明行為,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我就住在你樓下,方才有小賊闖入我房中,偷走了一些銀兩,朝著這上面來了,所以我就追上來看看,只是那賊人到了這裏面就失去了蹤影,不知可否容我搜尋一番,逮住那小賊,免得你再遭竊。”

    “呵呵,這是我聽過的最霸道、同時又是最上不了台面的借口。賊喊捉賊,並不是在哪裏都能行的通的。”

    “是你!”望著從屏風後面轉出的身影,望著那人掛在嘴角上的虛假笑意,穆山驚詫到:“賈詡,你到這裏來幹什麽?”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才對!不知那個小賊來這上面,究竟意欲何為?”

    “你不是很聰明嗎,猜猜看啊!”

    既然是老相識,穆山自然不用再有所顧忌,四處打量起房間來,只見四周偌大的房間內,裝飾的極為文雅,屏風前擺著三副案幾,中間一副上擺著筆架、硯台和竹簡,其他兩幅則擺滿了酒水蔬果。屏風後面則是一張鏤刻精美的寬闊床榻,以及一些必備的刷洗之物。

    “怎麽會沒有?”環顧四周墻壁,只見其上蒼白如雪,沒有半點妖魔被封印其中的跡象。

    “因為他不想讓你看到!”

    穆山轉頭盯著賈詡,道:“你知道這裏封印的是什麽?”

    “自是知曉,否則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哦,這麽說,你們的目的,果然跟這座八寶玲瓏塔有關了。”穆山婆娑著下巴,雙眼微微放光,嘴角帶著一種勝利的笑容,調侃道:“這裏只有你我兩人,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從實招來吧,免得再吃苦頭。”

    “難道你忘了萬鬼幡嗎?”賈詡不為所動的看著穆山,嘴角同樣帶著幾分譏笑,笑得像是一只偷到雞的老狐貍:“鬼王練出來的只是殘次品,真正的萬鬼幡在我手裏,而且不止一把。簡單一點說,只要我想,隨時可以從這裏消失,你能奈我何!”

    “慢慢等吧,你會如願以償的知道封印在這裏的是什麽東西,然而現在還不是時候。”賈詡大搖大擺的從穆山面前走過,臨走時還不忘拍了拍穆山的肩膀,溫和的笑道:“哦,對了,順便跟你澄清一下,這間房不是我租的,所以你一開始那番自以為很聰明的解釋,其實很多余,再見了。”

    “你……”穆山驀然轉身,屈指如爪,兇猛的抓向賈詡,然而即便他的動作快如閃電,能夠抓到的依舊只有幾縷輕煙:“真的是萬鬼幡……,該死的家夥……”

    追至房外,倚欄望去,不見賈詡的蹤影,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一群沐浴著夕陽輝光的騎兵,帶著彌天的塵土,以及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快速的朝著八寶玲瓏塔疾馳而來。

    並州狼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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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千裏奔襲

    蔥郁草木,於夜色之中蜿蜒起伏。

    無數篝火,在漆黑夜幕之中閃爍跳躍,清晰的勾勒出營寨的大致模樣。

    來往巡視的士兵臉上,帶著幾分肅穆和冷峻,快速的穿行於營帳之間。

    “之前在晉陽時還有說有笑,如今開戰在即,他們倒是不約而同的收斂了平時的嬉鬧。”

    環顧周遭縱橫分明的營帳,感受彌漫在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氛,穆山低聲道:“五千余人的營帳,除了偶爾的馬嘶以及柴禾的劈啪聲響,並無任何交頭接耳的聲音,軍紀嚴明至此,難怪並州狼騎能夠打下如此赫赫威名!”

    “漢文帝時期,周亞夫訓練出來的細柳營,連天子都敢拒之門外,其軍紀之嚴明,才是真正的楷模,與之相比,並州狼騎還差的遠呢。”

    “文遠就不必謙虛了。看他們眸中偶爾閃現的精光,冷冽而又嗜血,看人時經常不由自主的往脖頸心臟等致命部位瞄去,眼神冷漠到近乎無情,直看得人頭皮發麻,除了常年刀口舔血,百戰余生的勇士,尋常人哪有這種讓人惴惴不安的目光。”

    穆山撓有興致的評價道:“軍紀或許有所不如,然而戰力比起細柳營,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我見過的軍隊之中,若論戰力,能夠與並州狼騎相提並論的,就只有西涼董胖子麾下的飛熊軍。”

    “西涼……,那也是個倍出豪傑的地方!”

    呵呵,如果當時他也在西涼,以他的武勇和膽略,想必現在也是名揚天下的猛將了吧。

    望著一臉出神眺望遠方的張遼,穆山大概能夠猜到他的心事,西涼雖是寒苦,然而卻是名將崛起的另一處好地方,尤其是不久前的西涼之亂,馬騰、韓遂、董卓乘勢而起,雖然沒有朝廷的誥命,然而只要稍稍有些頭腦的人,都能知曉如今的西涼,究竟是誰說了算。

    “文遠,張純的精銳先鋒喬裝成平民,分批湧至,大約明天就能到達,不知你有什麽破敵的妙計?”

    “妙計?談何容易!”張遼走到案幾旁,指著上面的地圖,道:“這道峽谷,看似是埋伏的大好地方,然而因為其地勢太過明顯,只要是稍有眼力和閱歷的將領,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所以反倒顯得有些雞肋。然而我們卻可以利用谷口的狹窄,派兵死守這裏,讓張純的優勢兵力無法展開。”

    “步步為營,不失為一種妥善的方案……”穆山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張畫出了四野山勢走向的地圖,與曹操、周瑜、郭嘉等人搭檔久了的他,早已習慣了那種天馬行空無跡可尋的奇謀詭計,驟然聽到張遼的布置,嘴上雖是沒說什麽,心底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看著穆山心不在焉的模樣,張遼直言道:“一人計短,三人計長。你我又不是什麽外人,有什麽想法,不妨直說。”

    “嗯……”穆山的食指來回的搓著鼻間,圍繞著案幾來回踱步,思忖片刻,眼中逐漸放出深邃的亮光,食指圍繞著地圖上峽谷的谷口繞起圈來:“文遠,堵住這段谷口,不讓敵人通過,大約需要多少兵力?”

    “千人即可!”

    “也就是說除去千人的必要攔截,我們還有四千的人馬可以運。而據我這幾天偵察到的情報來分析,張純每過一地,都會派人將就近村莊看守起來,防止行軍消息的走漏。”

    穆山的手指一一在地圖上的畫有村莊的地方敲了敲,道:“這就是我們發動奇襲的機會!”

    “你是說,藏兵於民?!”張遼驚呼出聲,雙眼一亮,隨即略一思索,剛剛才揚起的眉頭覆又收攏了回來:“這附近共有五個村莊,每村能夠藏下兩百人已是極限。而且如你方才所言,軍中全是百戰余生的將士,與尋常人的區別太多,驟然分散進入這五個村莊,立刻就會引起別人的註意,絕不可能瞞得過張純。”

    “不,我的意思是,如今的世道這般混亂,有村莊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打家劫舍的強人,尤其是這些高山峻嶺的地方。”穆山手指移動到村莊附近的山嶺上,意味深長的說道:“張純可以把人馬打散喬裝,我們也可以。”

    “相信此刻張純的前鋒哨探已經離這裏不遠了,時間緊急,我們需要即刻拔營,派出一隊人馬,喬裝劫匪,驅趕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的百姓,令他們四散奔逃,吸引張純哨探的註意力,以圖混肴視聽,令他們相信這只是一般的山賊劫掠行為。而後,將剩余的三千人馬,分別通過這裏,還有這裏……”

    穆山指著地圖上的莽莽山嶺,臉色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渾身微微有些顫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暢快:“這兩處山脈,相隔甚遠,草木雖然豐茂,然而道路寬敞通坦,並不適合埋伏,張純定然不會多加留意,只要我們的人馬能夠順利的通過這裏……”

    “到時候,趁張純進入這邊峽谷的時候,突然從後面發動奇襲,兩頭夾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不!”穆山否決了張遼激動人心的設想,冷靜的說道:“張純的叛軍,人多勢眾,即便驟然被打亂陣型,可是其軍中也不乏能人,一旦被他們緩過勁來,三千大軍反而會被他一口吞下。”

    “我想要讓你做的,不是前後夾擊,而是……”穆山的手指快速的在地圖上滑動著,臉上驟然閃現一絲決絕和狠辣:“千裏奔襲,斷敵糧道!數萬大軍,幾乎傾巢而出,人吃馬嚼,每日所耗甚巨,只要能夠攻下肥如縣,一把火將張純的屯糧給燒了,到時候張純必然軍心潰散,不足為患!只是……”

    穆山深深的吸了口氣,面有難色道:“只是張純既然敢把糧草全部屯在肥如縣,必然會留下重兵把守。除了喬裝打扮的萬人精銳部隊,昨天從張純大軍留下的軍竈計算,他的後續部隊約有四萬多人,也就是說留守肥如縣的,大概還有五萬人左右,這可謂是一條兇險之極的計策……”

    四萬多……

    為什麽?張純為什麽要留下那麽多的人馬,難道他真的以為憑借這些人馬就可以拿下並州嗎?他的倚仗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總覺得像是遺漏了些什麽沒有考慮到?

    “那又如何!沙場征戰,九死一生,若是怕死,早就在家當一耕夫,怎還會出現在這裏!”張遼一臉豪邁的看著穆山,道:“莫說五萬,就是五十萬,也別想讓我張文遠止步!”

    “你……”穆山驚愕的盯著熱血沸騰,恨不得即刻上陣廝殺的張遼,道:“文遠,你是想親自去冒這個險?”

    “身為將領,自當身先士卒,豈有躲在後面看著手下將士冒死沖鋒的道理。事不宜遲,我這就點齊兵馬殺將過去,這裏就暫時拜托你了,後續的兵馬很快就會趕來,到時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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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張純使者

    “校尉,射殺了三個,生擒了一個!”

    “哦,不錯,還抓到了活口!”看著被士兵拋在地上,面現惶恐之色的男子,穆山飛嘴角微微上揚,詐問道:“你們的先鋒部隊離這裏還有多遠?”

    “小人不知將軍在說什麽,小人只是從前面村莊逃到這裏來避難的,前面有馬賊在劫掠,十分兇殘,跑晚了可就沒命啦。”男子雙眼滴溜溜的從穆山身後那黑壓壓的人馬身上掃過,眼神中除了淡淡的驚懼之外,更多的還是詫異:“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將軍大人大量,不要為難小人。”

    “馬賊……”聽到這個回答,穆山心中一喜,張純的先鋒部隊,儼然已成功的被那支喬裝成馬賊的部隊迷惑住了,也就是說張遼從張純幾萬大軍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繞過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逃跑的村民……”穆山一腳將男子踹翻在地,踩著他的手掌,冷笑道:“看看這雙手所起上的繭子,嘖嘖,不知有多少條性命就毀在這雙手上呢。不想死的就跟我說實話,張純的先鋒部隊,離這裏還有多遠?”

    “將軍,小人真的不知道……”

    就在男子還在企圖蒙混過關,苦苦求饒之際,遠處又有一騎飛奔而來:“校尉,那班兔崽子真的以為我們是山賊,糾結了數百人馬殺奔過來了。”

    “呵呵,弟兄們,開胃菜到了,咱就甭跟他們客氣了,上馬!”穆山招呼了一聲,佇立在他身後的千余士兵,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應聲齊齊上馬,動作整齊統一的像是事先演練過無數遍。

    戰馬轟轟齊奔,斜槍豎立如林,映射著天邊初升的朝陽,煥發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嚓……”策馬奔騰之中,穆山手中的長戈劃過一抹寒光,快速的從男子的脖頸上抹過。

    快速的穿行於峽谷之間,留意著兩旁蔥郁的草木,經過前方如同中流砥柱般的八寶玲瓏塔,穆山心間忽又產生了一絲朦朧的迷茫和不安,然而不管他再怎麽想,都無法找出那些情愫的來源。

    出了峽谷,迎面而來的,正是昨晚外出,扮作山賊劫掠村莊的並州狼騎,而在他們身後,滾滾塵土彌天飛揚,遮掩了後方的景象。

    前方的自家人馬擋住了去路,不利沖鋒。若是讓他們掉轉方向,怕是會被後面的張純部隊咬上,到時難免會有些許的死傷,最好的方法,莫過於……

    思忖片刻,穆山果斷下令道:“吹號,令他們從我們右側繞過,迂回包抄敵人後路,務必要將他們全部留在這裏!”

    號角響起,訓練有素的並州狼騎果斷的遵令行事,露出追逐在他們身後,服裝各異,卻又手持兵刃的部隊!

    “正好,拿你們來打打牙祭!”

    張純部隊聽到號角時,已然察覺到了不妥,只是穆山沒有留給他們更多反應的時間,單人獨騎,長戈映日,兇猛如虎的沖進了敵陣之中,瞬時猶如一柄最為鋒利的矛尖,無情冷酷的撕開了敵方的陣勢。

    有心算無心,以眾淩寡,使得廝殺呈現了一面倒的局勢。

    滾滾硝煙,人馬嘶吼的景象,很快又歸於寂靜,唯有藍天依舊,白雲悠悠。

    “校尉,接下來該怎麽辦?要不要先派兵到後面的峽谷上去埋伏?”

    “不必了,如今我們的兵力並沒有優勢,不能繼續分散,更何況那麽顯眼的地方,張純焉能不多加小心。我們還是先等奉先的人馬到來,再做計議!”望著滿地的屍體,望著正在收攏戰馬的士兵,穆山面無表情道:“把這裏處理一下,然後多派哨探,密切註意張純先鋒部隊的動向。”

    穆山並沒有拔營起寨,而是將整條峽谷留給了張純,只是單單守住了谷口。谷口狹窄的只能同時令數十人通過,而在谷口的另一端就是穆山的營寨,只要張純的人馬敢過來,就得面對呈現弧形的上百人的同時夾擊,所以,這無疑是一條通往死亡的道路。

    時間在沈默之中飛快的度過,轉眼已是日暮西斜的時分。

    “校尉,張純的先鋒部隊到了,就在對面的峽谷處安營紮寨。”

    “哦,來的這麽快!”營帳中,穆山接到斥候的回報,心中微微一驚,臉上並無任何表情,擺擺手令斥候繼續外出刺探消息,而後朝著身旁女扮男裝的司馬雨塵問道:“奉先還有多久才能到達?”

    “應該就在今晚!”

    穆山沈吟道:“怎麽會這麽久,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難道晉陽出了什麽變故不成?”

    “校尉,張純的軍隊突然往後撤了十裏安營紮寨。還有,營外有人自稱張純使者,想要見您!”

    “後撤了十裏?張純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張純使者……”穆山若有所思的看著帳外逐漸昏暗的天空,道:“把他帶過來。”

    “難道是來做說客的?”

    “也許是,也許不是……”穆山模棱兩可的應答著,道:“先聽聽他要說些什麽?”

    須臾間,張純的使者就被帶到穆山面前,而看到那人的長相時,穆山眼中頓時閃過憤怒、疑惑,失聲詫異道:“怎麽會是你!難道連你也背叛了師門,與張純同流合汙?”

    司馬雨塵聞言,瑩白如玉的右手悄無聲息的握在了神劍莫邪上,冷聲道:“他就是周泰?”

    “連你們也這麽覺得,看來我們的苦肉計成功了。”

    “苦肉計……”穆山滿腹狐疑的圍繞著周泰打轉,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些什麽不合尋常的事物來:“到底是怎麽回事,跟我詳細的說說。”

    “既然要細說,不如由我來開口如何?”

    “奉孝!”穆山錯愕的看著之前一直被周泰那魁梧身影所擋住的另一人,驚喜交加道:“你怎麽在這兒?哈哈,不錯!知道什麽叫做兄弟嗎,兄弟就是你需要他的時候,他會立刻出現在你身邊,就像你現在這樣。”

    “兄弟?承蒙穆兄看的起,小弟榮幸之至啊!”郭嘉舉起手中的酒壺,灑脫的捂到嘴邊,喉結滾動,咕嚕嚕的直往下灌:“要說清楚周泰他們兩的情況,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交代清楚的,你該不會打算以這營外的一片清風來招待遠道而來的兄弟吧?”

    “你怎麽又喝酒?”看著郭嘉略顯蒼白的面容,穆山雙眉微微一皺,關懷道:“就你這身子骨,喝酒還需節制,否則……”

    “否則容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活不長久,是嗎?呵呵,人生多煩憂,醉眼看不愁。半醉半醒的眼界,會讓這個世間更加的順心如意,不是嗎?”郭嘉高擡酒壺,將壺中的最後一滴酒倒入口中,而後瀟灑的將酒壺往身後的地上一扔,道:“呵呵,都說喝酒容易誤事,看來一點都不錯。差點就把正事給忘了,走,咱們到裏面談談。拜訪朋友的禮儀我還是懂的,別看我兩手空空,其實也是備了一份厚禮。呵呵,今晚,我請你看一場最為絢爛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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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先勝一招

    進入營內,相對坐下,穆山瞥了一眼前方表情生硬的周泰,疑惑道:“奉孝,到底是怎麽回事?”

    “呵呵,一切只是一場苦肉計而已。從得知你即將到達並州的消息起,我就在開始策劃這件事情了。你想殺張純,可是你並不知曉站在張純身後的究竟是何人,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對你前去刺殺張純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那在八寶玲瓏塔時,你為何不當面點破?”

    “不必著急,咱們的時間多著呢。”郭嘉回首眺望著外面漆黑如墨的天空,嬉笑道:“如今外面的夜色確實有點黑,若是不多點火,怕是有人會在峽谷裏迷了路,所以我想借用你手下五百精兵用用,不知可否?”

    “峽谷?”穆山思忖片刻,雙眉微微上揚,心領神會道:“你是說……。呵呵,好你個郭奉孝,有話難道就不能直著說嗎,還跟我繞這些彎彎道道。你等著,我這就出去點齊人馬……”

    “穆兄,這點小事還不用你親自出馬,交給周泰和司馬姑娘去辦就綽綽有余了。”

    “雨塵……”穆山已然起身,卻被對面的郭嘉按住了肩膀:“軍中不乏猛士,何必讓……”

    “穆兄,一直都是你沖在最前,將所有的事情一肩攬下,反而顯得司馬姑娘成了多余的擺設。今夜是料敵先機,並無任何的風險,何不讓司馬姑娘一展巾幗之姿。”

    司馬雨塵直直的凝望著郭嘉,片刻後,方才應予道:“我去去就來。放心,不會有事的。”

    “奉孝,你從來都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望著周泰和司馬雨塵離去的身影,穆山沈吟道:“說吧,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為何要支開雨塵?”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短短百載光陰,能有一知交故友,殊為難得,殊為不易!正因如此,我才不想看著你先我而去。”郭嘉語調開始變得低沈而惆悵:“對於她,你知道的有多少,了解的又有多深?雖然我知道你定然不會將我的勸告聽進心裏,可我還是要說,離她遠一點,這是為你好!”

    穆山被郭嘉那深邃如水的眸子看得微微心慌,那種感覺,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睛裏**裸的陳列著,甚至於好像他比自己更加的了解自己:“到底是什麽事情,為何不能跟我明言?”

    “你是知道我的,若是可以,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礙於某些約定,所以只能旁敲側擊。記住了,知人知面難知心,切切要防著她!”

    為什麽要防著她?難道她會對我不利嗎?

    穆山沒有問,因為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郭嘉也沒有繼續說,彼此就這樣相互凝視著,直至片刻後,郭嘉方才岔開話題道:“你不是想知道周泰的事情嗎?如今左右無事,咱們可以慢慢的聊。”

    “剛才說到哪裏了?”郭嘉重新坐回案幾前,侃侃而談道:“哦,對了,說到張純背後的人,你能瞞得過張純,卻未必能夠瞞得過他,所以註定你那次行動會是以失敗收場。而我之所以不提醒你,就是想利用你來吸引他們的註意力,讓蔡陽和周泰在他們面前上演一場苦肉計!”

    “苦肉計?”穆山若有所思道:“你是說那天蔡陽擒住周泰,故意說出背叛悍天劍宗的事情是在做戲給他們看?可是,你又是怎麽認識他們的?”

    郭嘉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自然是有人穿針引線。”

    “有人?難道是……”穆山細細的揣摩郭嘉和蔡陽周泰之間有可能交集的人和事,猜測道:“難道是胖墩?”

    “……袁紹此刻正窩在何進府上爭寵呢,哪有閑暇功夫顧忌這邊的情況。”郭嘉搖頭苦笑道:“再猜猜,給你幾個提示,你之前手上拿著的那張懸賞令,你以為我會是怎麽得來的?張純肆虐幽州,最為頭疼的人物會是誰?蔡陽和周泰,在這北地想要刺殺張純,最大的、最可信的依靠是誰?”

    “……幽州刺史,劉虞?!”將郭嘉所說的幾個線索串聯起來,穆山醍醐灌頂的說道:“難怪,當時我一看到那張懸賞令的內容就覺得有些別扭。那……該不會是唯一的一張吧?”

    “孺子可教也!懸賞令確有其事,然而真正的懸賞令,不僅僅只有張純,張舉、丘力居也位列其中。只是為了離間張純和張舉,所以才讓劉虞大人重新攥寫一張。然後由蔡陽和周泰來執行這個任務,只是當我從師父那裏得知張舉的真正身份時,就知道這一招定然行不通。本想就此重新擬定計策,不料這時你剛好來到了我面前,於是我只能順水推舟,讓你充當蔡陽的盾牌,消減張純和張舉對他的戒備,以便從中取利。”

    “……那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他們不會殺你的,因為我了解他——賈詡!在將一個人的利用價值徹底發揮出來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舍棄的。”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是良心發現,狼終究還是狼,永遠都改不了貪婪嗜血的本性。”同樣的一個謎題,纏繞著穆山心中已有好幾天的時間,一日不知道答案,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只貓在心底不斷的撓著,如今終於碰上了一個知根究底的人,穆山迫不及待的問道:“那麽,他們到底想利用我做什麽?”

    “不能說!”

    “又是不能說……”穆山心中的好奇早已被吊起,一臉猴急的看著郭嘉,悄悄的湊上前去,低聲的說道:“打個商量行不,這裏就你跟我兩個人,出君之口,入我之耳,只要你我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

    郭嘉輕輕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笑道:“還有天知地知!”

    穆山遺憾的說道:“那算了,說點我能知道的。”

    “時候差不多了,該出去看看炫麗的篝火了。”郭嘉起身,走到營帳外面,眺望著燒得通紅的峽谷,道:“你的付出,也不是全無價值的。你看,通過蔡陽這條眼線,至少我們就知道了賈先生的一條毒計。他派了人出來跟你下戰書,表示為了跟你決戰,他會率軍後撤十裏安營紮寨。而他也確實將軍隊後撤了,不過你若是真信了,那就離全軍覆沒不遠了!”

    “弄巧成拙,自作自受,這一場火,應該燒了他不少的人馬吧?”

    “約莫兩千余人!”

    “誘敵深入這一招我早就想過了,所以才將營寨紮在這邊,死死的扼住他前進的谷口。之前聽到斥候回報說叛軍後撤,還弄得我一頭霧水,原來卻是賈詡這廝不安好心,打算先取信於我,趁著夜色的掩護派兵埋伏在峽谷兩側的陡坡上,守株待兔。”

    聽著峽谷之中隱約傳來的嘶嚎叫,穆山心情愉悅的說道:“賈詡,耍些陰謀詭計或許在行,行軍打戰,我可不怵他!”

    “呵呵,穆兄,雖然不怵他,可是你也不能否認自個真的不是他的對手。至少到現在,你還沒看清他真正的進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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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進攻方向

    “真正的進攻方向?”眺望著峽谷沖天的火光,剛剛湧上心頭的一絲喜悅和振奮不由的冷卻了下來,穆山疑惑道:“難道這道峽谷不是他的命脈咽喉所在?”

    “他總不會……”說到這裏,一個大膽而又荒謬的想法,悄然浮現在穆山腦海之中,揮之不去:“放棄了這條通往晉陽的主徑,繞過易縣和代縣……”

    “繞過易縣和代縣……”穆山只覺一股寒流通過背脊,直沖腦門,令渾身的汗毛全部乍立了起來,臉色倏然變白,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口中呢喃的重覆著:“峽谷過不去,他自然不可能在這裏等死,那麽唯有通過犧牲時間,來換得空間的挪轉……,奉先很快就會帶軍過來支援,一旦軍力被抽離出來,晉陽的防禦將是空前的薄弱,若是這個時候他直插晉陽……”

    “孺子可教也!”郭嘉緩緩點頭,面帶笑意道:“你的閱歷和謀略增長的很快,相信不出數年,就可成長為一名獨擋一方的優秀將才。不過眼下你也不用過於擔憂,我既然到了這裏,自然不會讓賈先生稱心如意。飛將軍那裏,我早已支會過他,讓他多設旗幟,虛張聲勢前來援助,實則夜行晝伏,悄悄帶兵前往代縣截擊張純的精銳騎兵。”

    “精銳騎兵……”聽了郭嘉的解釋,穆山方才長籲口氣,心神稍稍為之鎮定了下來,然而細細揣摩起郭嘉的話來,卻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難道他的精銳騎兵不是就在前面嗎?”

    “呵呵,今天你就不該截殺那上鉤的幾百騎兵,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如若是你,發現自己的幾百精銳騎兵被一夥馬賊殺得幹幹凈凈,你會怎麽想?若是尋常馬賊,有這份能耐嗎?”

    “正是因為你那一場漂亮的圍殲戰,令賈先生意識到了前面正有一批精銳的士兵枕戈待旦的等著他,所以他才臨時起意,以桃代李僵之計,密令一班戰力低下的士卒在這裏拖住你,而令主力繞過這道峽谷,多耗時日,直擊晉陽。”

    “那麽,我們如今又該怎麽辦?”穆山思忖片刻,只覺眼下的局勢,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不知明天大概會有多少兵馬前來會合?我們兵力本就處於劣勢,若是多線作戰,只怕會被一一擊破,若是這般幹耗下去,對我們極為不利。而且對面的叛軍防守的極為嚴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我們根本就不能取得他們的準確軍情。若是他們只是虛擺營寨,實則已將兵力調走,那麽我帶著幾千的軍馬守在這裏,就等於是自耗兵力。若是前去試探他們,一旦落入對方的陷阱裏,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這道峽谷萬萬不能丟失,否則張純將通過這裏以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直插晉陽,屆時勝負便已分出。眼下情形,只有以不變應萬變,等待蔡陽將那邊的切切情報傳送過來,到時再做計議。”

    黑夜離去,朝陽冉冉升起,峽谷裏的大火依舊熊熊的燃燒著,濃濃黑煙直沖天際。

    營寨大門處,外出的五百並州狼騎紛紛歸營,當先一人,白皙的臉蛋已然被熏成了灰黑色,一雙靈動的眸子裏,充斥著激動和豪爽,微微張開的雙唇,露出幾顆愈發顯得瑩白的牙齒。

    司馬雨塵麻利的翻身下馬,邀功似的看著穆山,道:“幸不辱命!”

    穆山大步上前,叉開雙手,替她擦去臉上的灰黑,調侃道:“呵呵,這幅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龍隱山烤山雞時的情景。看你這模樣,應該有五分熟了。”

    “你……”

    “雨塵,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穆山指著營寨外面沖天而起的灰塵,喜出望外道:“你看,不僅是你凱旋而歸,就連晉陽的援兵也到了。走,跟我出去迎接他們。”

    穆山不容分說,拉著女扮男裝的司馬雨塵的手腕,在一幹將士不解、曖昧、詭異的目光中,走到營帳外。

    “魏、宋……”舉目遠眺,只見滾滾黃塵之中,兩支旗幟迎風招展著,率先步入穆山的視線之中:“看來應該是魏續和宋憲。”

    穆山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對於這兩人,他還是比較了解的,魏續據說是丁原的遠親,能力並不出眾,然而為人隨和親切,容易相處。宋憲則是靠著自己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正因為沒有什麽背景,所以年少之時沒少碰釘子,性子早就被磨礪得極為圓滑,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丁原將這兩個人派過來,目的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讓他全權負責這一邊的防守。

    “穆老弟,不打緊吧,哥哥帶人給你助陣來了。”魏續的聲音與他的外貌極為相配,隔著老遠,都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粗獷。

    “穆校尉果然才能出眾,憑著這麽點人馬,就將這裏守得如同鐵通一般,真是令我佩服。”宋憲說的話,永遠都是只有好的一面,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夠從並州狼騎之中脫穎而出,升任都尉的主要原因。

    “多謝兩位都尉不辭辛苦,前來支援。”口上說著客套的話,穆山的眼神飛快的從來援的士兵身上掃過,粗略估計,不過七千余人:“走,咱們到裏面敘敘。此戰情形不容樂觀,叛賊來勢洶洶,力戰並非明智的選擇。咱們一起商議商議,看看該如何智取敵軍。”

    進入了營帳,以穆山的官位實在沒有資格坐在正位上,然而兩人也不知是忌憚他與呂布之間的親密關系,還是忌憚穆山背後悍天劍宗的影響力,楞是將穆山推到了帥案上。

    “我認為叛賊人多勢眾,糧草肯定不濟,所以只要咱們據谷死守,多則三五月,少則一兩月,叛軍必然糧盡而退,到時候我們再趁勢殺出,定能大獲全勝。”

    “妙計,魏都尉實在是說到我老宋的心坎上去了,這戰咱們就該這麽打,人多也有人多的劣勢嘛,咱們應該避短揚長,不知穆校尉以為如何?”

    看著魏續和宋憲兩人裝出的明知故問的模樣,穆山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只能憋著,一臉的古怪。兩人雖說的冠冕堂皇,但是知曉他們根底的穆山,心中卻是雪亮的,分明是兩人畏懼叛軍勢大不敢出戰又怕落了面子,這才想出這麽個妙計來。

    “呃……”穆山正想說上兩句敷衍的話,卻見周泰帶著一身的鮮血,龍驤虎步的走了進來,貼在郭嘉的耳旁低聲的絮語著。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眼神啊,難道他還看不出這裏是誰說了算。

    “穆兄,對面的叛軍數量在兩萬到三萬之間,也就是說文和先生將軍隊一分為二,代縣那邊應該不成問題。”

    “什麽,消息可靠嗎?穆老弟,咱們這裏所有的兵馬加起來有八千多,都是一等一的猛士,即便正面硬拼也不成問題,不如趁著敵軍分散的大好時機,率軍出擊,先把對面的那點人馬吃掉。”

    宋憲立馬接住話柄,婉轉道:“魏都尉真是勇烈過人,豪氣萬千,令人佩服,不過咱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這道峽谷的因素,每次只能同時通過數十人,卻要面臨他們以眾淩寡的攻擊,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

    魏續這個沒腦的家夥,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出來,難怪奉先每次看他眼神,都跟看頭豬差不多。

    看著魏續變得通紅的面色,穆山心中暗暗的嘆著氣,口上安撫道:“魏都尉說的對,只是還沒說完,打是一定要打的,不過要選好時機,是吧。咱們先以不變應萬變,待到叛軍露出破綻,再給他們致命的一擊。好了,兩位都尉征途勞累,不如先回去休息。”

    送走了魏續和宋憲,穆山眼中綻放著璀璨逼人的光芒,直直的盯著郭嘉,道:“兩三萬,正如魏續剛才所說,即便硬拼,也沒什麽好怕的,關鍵是那道峽谷,現在反而成了保護他們的屏障,不過若是能夠將他們引誘過來,或許就能將他們全部吞下,是吧,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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