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滅門(三)
獨孤斷甩開了官兵一路加快速度,很快趕到了日月神教洛陽分舵。
獨孤斷也不走正門,運轉輕功,躍上了數尺高的院墻。
“誰?”
獨孤斷剛一落地,幾個手持弓弩的紫衣教眾,圍住了他。一個教眾手舉火把,看到那熟悉的面孔,嚇到慌忙跪地。
“屬下不知副教主駕臨,罪該萬死!”
獨孤斷點點頭不願廢話,直接走向大廳。
“副教主真乃英雄也,竟然在數百官兵包圍中脫身!”
“是啊,副教主不顧自身安危救我等性命,此生我定誓死追隨副教主!”
幾個教眾看著獨孤斷離開的背影,竊竊私語,眼中露出崇拜與尊敬。
“爹!他不會有事吧?”
任盈盈看著父親,心中不安,自己不是恨不得他死嗎,為什麽現在竟然有些擔心他了。
“哈哈……你不是討厭那小子嗎?”任我行笑道。
“爹!”
任盈盈神情扭捏,氣惱的瞪了父親一眼。
“沒事,那小子武功超絕,那些狗官兵奈何不了他!”
任我行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哈哈……還是岳父大人了解我!”
獨孤斷笑著踏進大廳,戲謔的看了一眼任盈盈。
“哼!”
任盈盈俏臉一紅,低下頭不敢看獨孤斷。
“獨孤兄弟,你沒事吧,嚇死田某了!”
田伯光沖上前見獨孤斷全身無傷,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
“屬下料敵未明,請副教主責罰!”
上官雲恭敬的單膝跪地,此刻他才真正的心悅誠服,獨孤副教主能以身涉險,救他們性命,實在是讓他感激的五體投地。
“丁堅不能保護公子,罪該萬死!”
丁堅也慌忙跪地,神情羞愧。
“好了,這是幹什麽,我都說此事與你們無關!”
獨孤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隨手一揮,一道真氣扶起上官雲與丁堅。不看他們感激的神情,坐到椅子上,笑道:“岳父大人,你們沒事吧?”
“哈哈……”
任我行大笑一聲,讚嘆道:“看不出你小子還有幾分俠肝義膽!”
“哪裏!”
獨孤斷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嘆道:“我這人哪點都好,就是優點太多!”
“……”
任我行無奈一笑,獨孤斷還是那麽無恥,誇他幾句,尾巴能翹上天。
“噗哧!”
任盈盈捂嘴一笑,不知為何,以前很討厭獨孤斷的油嘴滑舌,此番聽來卻讓人心安。
“岳父大人,你們休息一晚,等到五更時分趕緊出城!”
獨孤斷面色一變,表情嚴肅,不再說笑。
“嗯!”
任我行點點頭,忽然一楞,疑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出城?”
“呵呵……”
獨孤斷淡淡一笑,目光清澈,平淡道:“我還有些事情要了斷!”
“你要去殺洛陽知府?”
任我行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獨孤斷。
雖然任我行知道此番事情的幕後主使人是洛陽知府,但任我行只能忍氣吞聲,畢竟民不與官鬥。他們江湖人雖然不怕這些狗官,但這洛陽知府卻是正四品的官。
若是殺了洛陽知府,勢必會引起朝廷的震怒,到時候可真是天下之大無處藏身了。
“岳父大人,此番事了,我就辭去日月神教副教主的位置,以免連累你們!”
獨孤斷面色平淡,似乎魔教的副教主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副教主萬萬不可啊!”
還未等任我行說話,上官雲大驚失色,上前跪倒在地,惶恐的看著獨孤斷,見獨孤斷神色堅定,咬了咬牙道:“如果副教主要報仇,不如讓我去,日月神教沒有我上官雲可以,但不可沒有副教主!”
“唉……”
獨孤斷長嘆一聲,笑著扶起上官雲,嘆道:“上官兄有心了,我獨孤斷做事任性妄為,本來就不適合擔任神教的副教主,只是東方教主與我關系甚好,我才接此大任!”
“副教主……”
上官雲還要在勸,卻見任我行忽然起身,嚴肅道:“斷小子,你真要為一時之氣,逞匹夫之勇?”
“哈哈……”
獨孤斷縱聲狂笑,面色平淡,冷然道:“我獨孤斷殺人做事但憑本心,從不後悔,別說區區一個洛陽知府,縱使皇帝小兒惹了我也難逃一死!”
“好!”
任我行大讚一聲,這番話語梅莊地牢的時候獨孤斷就與他說過,任我行知道獨孤斷心意已決,便不再勸阻。
“岳父大人,你們保重!”
獨孤斷起身拿起秋水劍,神情冷峻。
“嗯!”
任我行沈默的點點頭,看著獨孤斷嚴肅的面色,心中明白了幾分他的想法。
看來今夜這洛陽城是不會寧靜了。任我行心中一嘆。
“你一定要去嗎?”
獨孤斷正要走出大廳,身後傳來一句清脆的聲音。
“有些事情沒得選擇!”
獨孤斷曬然一笑,回頭看著任盈盈,笑道:“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說完不看任盈盈那羞惱的神情,大笑一聲,踏出大廳。
“籲!”
獨孤斷來到院子裏,吹了個哨子,一匹高大神駿的黑馬奔來。
“法拉利,恐怕我又要大開殺戒了!”
獨孤斷低頭一嘆,摸了摸法拉利柔亮的馬鬃,笑道:“有人要找死,我們是不是不能放過他們!”
“噅噅!”
法拉利高傲的嘶鳴一聲。
“哈哈……”
獨孤斷徒然一笑,面色轉冷,翻身上馬。
“駕!”
獨孤斷身背秋水劍,坐下一匹漆黑如炭,四蹄如雪,千裏寶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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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斷已經問明了洛陽府衙所在地,一路縱馬狂奔。
很快就到了洛陽府衙,只見明燈高掛,朱門石獅,高懸金匾。
獨孤斷翻身下馬,拍了拍法拉利。
“噅噅!”
法拉利一聲嘶鳴,跑出長街,隱藏起來。
“現在是殺戮時刻!”
獨孤斷低低一笑,縱身躍上府衙屋頂,掃視一眼,看到氣派的府衙後有幾所錯落有致的小院子。瞧見燈火通明之處,微微一笑。找到了,獨孤斷身形一閃,消失在屋頂。
此時洛陽府衙後院一間氣派的屋子裏,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在屋中踱步,緊鎖眉頭,心事重重。
他身旁站在一位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婦人。
那婦人疑問道:“老爺,這都快三更了,你怎麽還不休息!”
“唉……”
那老者重重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婦人,無奈道:“剛才我接到報告,那夥賊人已經逃脫了,連王千總都被賊首所殺!”
“什麽?”
那婦人面色一變,柳眉倒豎,怒道:“這夥惡賊當真無法無天!”隨後婦人哀求道:“老爺,你可千萬要抓住賊首啊,我那侄兒竟然被他挖心,此等惡賊簡直不是人!”
這二人正是洛陽知府張東年與他的夫人。
張知府聽聞竟然有人敢殺了他的侄子,勃然大怒,知道這些江湖人武功高強,普通的衙役捕快奈何不了他們,當即一紙公文,派遣軍隊抓捕賊首‘獨孤斷’歸案。
誰料竟然數百官兵都抓不到那夥賊人,張知府暴跳如雷,但也無可奈何。
“大人,不好了!”
正當張知府猶豫是不是要搜城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幾聲慘叫,接著一聲喊叫由遠到近。
砰!!!
一位仆人推開屋門,面色驚恐,慌忙道:“大人,有人……”
話還沒說完,只見他的胸口突然冒出一寸劍尖,那仆人瞪大雙眼,看著愕然的張知府,腦袋低垂,氣絕身亡。
撲通一聲,仆人倒在地上,露出身後一道黑色的身影。
一襲秀金黑袍,身上殺氣凜然,相貌俊美,他手持滴血長劍,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啊!”
那婦人此時反應過來,驚恐的大叫一聲。
“你是誰?”
張知府心神驚懼,強自鎮定,心中有幾分猜出這人是誰,但他膽子太大了,竟然敢來殺朝廷命官。
要是張知府知道獨孤斷連正德小皇帝都敢殺,估計會嚇的肝膽俱碎。
“聽說你要找我!”
獨孤斷淡然一笑。
“獨孤斷!”
張知府穩住身心,瞇眼看著眼前的黑袍青年,心生感概,如此英俊的青年竟然是個殺人兇手,倒真是令人惋惜。
“是啊!”
獨孤斷點點頭,瞧著面前的青袍老者,嘆道:“本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行我的獨木橋,可惜你竟敢派人來抓我,真是不知死活!”
獨孤斷說完連連冷笑,不屑一顧的看著張知府。
“哼!”
張知府面色一寒,心中惱怒,厲聲道:“你這惡賊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為何不能抓你?”
“我看未必吧!”
獨孤斷淡淡一笑,見張知府不明所以,不屑道:“要不是我殺了你的侄子,你會來抓我?”
“呵呵……”
張知府面色一怒,冷冷一笑,森然道:“你要是逃跑老夫也許抓不到你,但你竟敢自投羅網!”
張知府說完,冷喝一聲:“來人!”
過了一會,見依舊沒有人,張知府面色一變,驚慌失措的看著獨孤斷。
“你的屬下已經在下面等著你呢,你也該上路了!”
獨孤斷不看張知府驚恐憤怒的神情,身形一閃,一劍刺進張知府的胸口。
“你殺了我,朝廷不會放過你,你也在劫難逃!”
張知府口吐鮮血,死死盯著獨孤斷,斷斷續續說完,氣絕身亡。
噗嗤!
獨孤斷抽出秋水劍,看著地上張知府的屍體,淡淡道:“我倒要看看還有誰來送死!”
“老爺!”
那婦人見獨孤斷殺了張知府,悲呼一聲,撲到了張知府的身上,放聲大哭。
唰!
獨孤斷劍光閃過,婦人捂著脖子,面露驚恐,倒在了地上,命喪黃泉。
“哼!”
獨孤斷面無表情,也不看地上的兩具屍體,轉身走出屋外。
整個院子寂靜無比,屍體遍布,血流成河,宛如修羅地獄。
獨孤斷淡然一笑,毫不在意,這些都是他的傑作。繼續走向廚房,那腳步聲在這空曠的院子裏,尤顯突出。
要是有人看到此等場景,估計會嚇得精神失常。
獨孤斷來得廚房,地上幾俱雜役打扮的屍體,獨孤斷不以為意,他尋得一些吃食,坐在竈台前,狼吞虎咽。
這一日他除了清晨吃了一些食物,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饑腸轆轆。
咕咚!咕咚!
獨孤斷仰頭喝了幾口酒,吃了幾口菜,酒足飯飽後,又回到大廳,閉目打坐,讓玲瓏吸收體內的多余的內力,等著五更時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