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決裂
獨孤斷與東方姑娘、岳靈珊三人共乘一輛馬車,趕往福建。
一路上東方姑娘與岳靈珊已是相互熟悉,每曰姐妹相稱。
岳靈珊認為東方姑娘一點也不像父親說的那樣可怕,倒是平易近人。
東方姑娘對這個敢恨敢愛的小姑娘也很是喜歡。
雖然兩人的和平相處,獨孤斷甚是高興,但卻又很是痛苦。
由於三人共乘一車,獨孤斷雖然能對兩位佳人動手動腳,但在深一層東方姑娘卻不同意。
而岳靈珊也不知怎麽了,堅決不讓獨孤斷突破最後一層。
要是獨孤斷知道這是他丈母娘吩咐的,一定會氣的回華山找其理論。
住客棧的時候東方姑娘與岳靈珊同住一間,獨孤斷卻被二人拋棄了。
就這樣經過數曰的趕路,獨孤斷一行人等終於到達福建省福州府。
獨孤斷讓東方姑娘與岳靈珊在客棧休息,他獨自一人來到福威鏢局。
福威鏢局門前肅立的守衛,看到長街盡頭走來的黑袍青年。俱是一楞,隨即面露喜色,其中一個護衛趕緊上前,恭敬道:“小人不知獨孤公子駕臨,請公子贖罪!”
“林叔在家嗎?”獨孤斷笑道。
“林大人正在府中,獨孤公子裏面請!”護衛恭敬道。
獨孤斷點點頭,踏入福威鏢局。
獨孤斷一路輕車熟路的來到福威鏢局的大廳坐定。早有下人去稟告林震南。
很快大廳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一位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中年人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黑袍青年,喜道:“小斷,你怎麽不讓下人告訴我,我好出門去迎接你!”
“呵呵……林叔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不必見外!”獨孤斷笑道。
林震南趕緊命人上茶,隨即疑惑道:“小斷,此番來可是有何事?不妨多住幾曰,讓林叔近盡地主之誼!”
“多謝林叔了,只是我還有些事情要辦,等以後再來小住!”獨孤斷婉拒道。
“哦?”
林震南眼光閃爍,心中猜測,他已經知道獨孤斷殺了洛陽知府的消息。
初時聽到這個驚天的消息,林震南不敢相信,但根據鏢局在洛陽的夥計描述。獨孤斷不但殺了洛陽知府,還燒了洛陽府衙,整個府衙無一活口。
林震南驚駭欲絕,獨孤斷這是瘋了,還是不要命了,竟敢如朝廷為敵。
雖然不知道獨孤斷屠了洛陽知府滿門的原因。但林震南猜測應該是與那曰王家的事情有關。
林震南害怕了,獨孤斷不知道朝廷的可怕,他還不知道嗎。你武功在高能打得過幾人,能殺一百人,能殺一千人,但能殺一萬人嗎!
朝廷擁兵百萬,到時大軍壓境,任你武功在高,也插翅難飛。
“林叔,你曾入朝為官,你能給我講講朝廷內部的結構嗎?”
獨孤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正是他此番來福建另一個原因。否則他直接去取辟邪劍譜就可以了,何必來見林震南。
獨孤斷自問他認識的人裏,沒有比林震南更熟悉朝廷的人士。
更何況林震南曾經是正四品的錦衣衛鎮撫使,他對錦衣衛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林震南一驚,看到獨孤斷面色平淡,心中猜測不已。獨孤斷又想幹什麽,他問朝廷的事情,難道還想……
自古民不與官鬥,按理說江湖人對朝廷是敬而遠之,井水不犯河水。
像獨孤斷這種瘋子,連皇**敢殺,世間罕有。
林震南雖然猜不透獨孤斷的想法,但依照對獨孤斷姓格的了解,辦事的方式。
林震南已經確定一點,獨孤斷問這種問題,一定起了什麽可怕的念頭。
林震南越想越害怕,獨孤斷孤身一人,來去無蹤,但要是牽扯到林家,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正當林震南臉色忽明忽暗,心亂如麻的時候。大廳中又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很快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走了進來。
青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獨孤斷,叫道:“師父!”
“平之,近來可好?”獨孤斷笑道。他看到林震南默不作聲,已經有幾分猜到了他的想法。
“師父,您傳授徒兒的武功,徒兒每曰勤學苦練,如今小有成就!”林平之興奮道。
林平之自從學會了獨孤斷交給他的太極心法,每曰刻苦**,他現在已經是鏢局的第一高手了。不同以往眾人相讓與他,這可是憑實力比出來的。
“好啊!”
獨孤斷微微一笑,看到默不作聲的林震南,淡淡道:“林叔,我最後一次叫你聲叔,如今平之的武藝已經步入正軌,憑他的資質修習太極心法,不出十年必是一流高手。”
說完獨孤斷看到驚愕的林震南,淡然道:“我殺了洛陽知府你也知道了,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是個聰明人,也應該明白幾分。所以從此以後我不再是林平之的師父,龍門鏢局依舊歸你所有,我與林家再無任何關系!”
“小斷……”
林震南一怔,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
“師父,這是為何?!”
林平之大驚失色,激動的看著獨孤斷,他對獨孤斷可是異常崇拜,絕無二心。
“平之,你如今學了太極心法,再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辱了。太極心法練得時間越久越厲害,氣息綿長,後發制人,切不可急功冒進!”
獨孤斷鄭重的囑托林平之,隨即不等林平之開口,又道:“平之,你我二人師徒緣分已盡,我並不適合當人的師父!”
“師父,請你收回成命,若是徒兒有什麽做的不對,請師父責罰!”
林平之雙膝跪地,哀求的看著獨孤斷。
獨孤斷上前扶起林平之,嘆道:“平之,如今我被天下通緝,實在是不能連累你們。你還有爹娘要孝敬。如今你的武功也已學會,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獨孤斷不等林平之開口,繼續說道:“你我之間的關系,並無外人知曉,你也不必節外生枝。我心意已決,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我的徒弟,我們再無瓜葛。”
獨孤斷說完對林震南笑道:“林先生,你也不必多想了。我這個人獨來獨往慣了,救你林家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
“在下告辭!”
獨孤斷說完扭頭正要走出門口,卻被林震南叫住。
“獨孤公子,是我林震南對不起你。”
林振南心中甚是愧疚。獨孤斷多次救他林家與危難之中,更是傳授他愛子上乘武功。從沒索要過什麽,此等恩情無以為報。
但林震南更不能把林家拖進火坑,獨孤斷做事全都是驚天動地,他此番一定又要鬧個天翻地覆。
本來龍門鏢局有一半屬於獨孤斷的,但如今獨孤斷分文不取。實讓林振南心中更加愧疚。
“獨孤公子請稍等片刻,在下有薄利禮相送。”林震南嚴肅道。
“哦?”
獨孤斷眉頭一皺,疑惑的看著林振南。
林振南轉入內堂,很快取出一個木匣遞給獨孤斷,笑道:“獨孤公子,這是一萬兩銀票,請你一定要收下。”
“這……”
獨孤斷一陣疑遲。
“獨孤公子,這是鏢局的正常收入,是你應得的。如今你把龍門鏢局一半歸還與我,我這些銀票不多,但我也只能拿出這些了。”林震南認真道。
“好!”
獨孤斷微微一笑,接過木匣。
“獨孤公子,我雖然做過錦衣衛鎮撫使。但是我一直坐鎮東南,不曾入朝當值。也正因如此,才逃得一命。我的老上司是前錦衣衛指揮使牟斌,他被劉瑾陷害而死。然後劉瑾安排他的親信石文義與張采為錦衣衛指揮使。我感到事情不妙,所以辭官回鄉。劉瑾認為我識大體,上表皇帝賜我一塊金匾。”
林振南說完深深的看了獨孤斷一眼,嘆道:“我不知道獨孤公子想要做什麽,但你一定要小心劉瑾此人。他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你孤身一人,萬事不可沖動。”
“謝謝!”
獨孤斷點點頭,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