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隋末我為王 作者:吳老狼 (連載中)

 
mk2258 2014-5-1 08:26:3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7 134965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2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十七章組建新軍

  

   




     「啪」一聲,裴弘策的巴掌重重落到了陳應良的臉上,在陳應良的小白臉上留下一個通紅的巴掌印,接著一直對陳應良相當不錯的裴弘策突然換了個人,臉色猙獰的衝著陳應良怒吼咆哮,「你這個小畜生!你發什麼瘋!半個月時間!半個月時間就練出一支精兵,你是不是做夢沒睡醒,發高燒說胡話?!」

    陳應良老老實實的跪在裴弘策的面前,恭敬說道:「叔父,小侄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小侄願意試一試,倘若不成,小侄獨自一人接受軍法處置就是了,絕不牽連叔父。」

    「放屁!」素來溫文爾雅的裴弘策罵了一句髒話,一把揪起了陳應良,拖著就往外走,「走,隨老子去見樊留守,捨了我這張老臉不要,求他收回成命!」

    「叔父,已經來不及了。」陳應良苦笑答道:「小侄斗膽,已然在樊留守面前立了軍令狀。」

    「啪」又是一聲,又是一記耳光抽到了陳應良的臉上,接著裴弘策已經不是氣得面孔猙獰了,而是氣得渾身發抖了,好半天才又一腳把陳應良踹了坐在地上,瘋狂咆哮道:「你這個小瘋子!立軍令狀?你知道什麼是軍令狀麼?別說你一個小小記室書辦,就是我,貴為公爵,立了軍令狀做不到也必死無疑!」

    咆哮著,裴弘策又是一腳踹在了陳應良胸口上,怒吼道:「老子不管了!隨便你怎麼折騰!等你死了,老子派人給你收屍,就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裴弘策打陳應良可比柴紹欺負陳應良時打得重多了,但陳應良還真對裴弘策沒有半點怨恨之心,只是慢慢的爬起來,向裴弘策抱拳彎腰說道:「叔父,小侄知道你是真心疼我,真心照顧我,所以才對小侄又打又罵,也知道你是為了我擔心,但小侄真的有這個把握,有把握在半個月內打造出一支精兵,所以才敢在樊留守面前立軍令狀。小侄還是那句話,如果小侄辦不到,一切罪過由小侄一人擔當,絕不牽連叔父。」

    「我怕你什麼牽連,是你在樊子蓋面前立軍令狀,又不是我立的軍令狀,牽連得了我什麼?」裴弘策怒吼道:「半個月訓練出一支精兵,你做夢!」

    「叔父,不是訓練出一支精兵,是打造出一支精兵。」陳應良恭敬答道:「半個月訓練出一支精兵,那是神仙也做不到的事。常駐洛陽的右武衛將士平時經常接受軍事訓練,雖然訓練強度肯定不足,也不得法,卻也勉強算得上有些軍事基礎,最起碼比楊玄感裹挾來的那些民夫船工要強,有了這樣的基礎,小侄在半個月內打造出一支精兵並不難,這支精兵即便比不上皇帝帶到遼東去的百戰精銳,在楊玄感逆賊的隊伍面前卻絕對可以算得上精兵。」

    「紙上談兵!」裴弘策冷冷說道:「就右武衛這些廢物,你能把他們打造成精兵,我這個叔父給你磕頭!」

    「叔父恕罪,世事無絕對。」陳應良誠懇說道:「小侄幼時家境尚可,常讀一些海外書籍,知道在西方萬里之外的大秦國,有一位偉大的將軍叫做拿破侖,他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一隻綿羊率領的一群獅子,打不過一隻獅子率領的一群綿羊。之前右武衛打不過楊逆叛軍,就是因為領兵之人是綿羊,即便率領右\u

    1000

    6b66衛這群獅子,也打不過楊逆這隻獅子率領的羊群。」

    「你這話什麼意思?」裴弘策更是大怒,「你的意思是,我在白司馬坂全軍覆沒,是因為我是一隻綿羊?」

    「叔父誤會了。」陳應良趕緊搖頭,狡辯道:「小侄說的綿羊,是指叔父麾下那些右武衛將領,如果他們中間有一個能夠統好兵帶好兵的,有一個能夠帶著軍隊敢打敢戰的,叔父又豈會慘敗在楊逆手中?叔父做為一介文官,初次上陣就能做到敗而不餒,屢敗屢戰,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況且。」陳應良又小心翼翼的補充了一句,「恕小侄斗膽直言,請叔父捫心自問,與將門出身又經歷過實戰的楊玄感逆賊相比,叔父在軍事方面可能勝過他?」

    裴弘策鐵青著臉不說話了,半晌才吼道:「老子管你怎麼折騰,你的事,老子不管了!」

    「叔父再請恕罪,小侄必須再請你幫忙協助。」陳應良苦笑說道:「樊大人有令,要你安排虎牙郎將謝子沖謝將軍,協助小侄從他的麾下隊伍中選拔兩個團的四百士兵,交給小侄訓練指揮,所以小侄也沒辦法,必須要請叔父繼續幫忙。」

    「老子認了你這個侄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啊!」名門出身的裴弘策今天罵的髒話,加起來可能比他一輩子罵的髒話都多了,又喘了幾口粗氣後,裴弘策無可奈何的咆哮道:「來人,把謝子沖給我叫來!」

    用不著裴弘策派人傳令,右武衛的虎牙郎將謝子沖其實就在城樓門外偷聽裴弘策和陳應良對答,也馬上就走了進來,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向裴弘策行禮,裴弘策正在氣頭上,咆哮道:「都聽到了吧?聽到了就去辦,帶他去選四百人!」

    「諾。」謝子沖含笑答應,向陳應良招手,讓陳應良隨自己去城下挑選士兵,但正要走出城樓時,裴弘策還是又叫住\u

    2000

    4e86謝子沖,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道:「謝將軍,我這個侄子雖然不孝,可是看在我面子上,多幫幫他,讓他隨意挑選,他不懂的地方,你也多給他一些指點,我會記住你這個人情。」

    隨時手握巨額公款的大隋建設部部長裴弘策開口這麼說,沒少在土木工程中撈錢的謝子沖自然不敢怠慢,趕緊抱拳說道:「請大人放心,末將明白,末將一定會把麾下的精銳老兵交給陳兄弟挑選,絕不會藏私。」

    裴弘策點頭,正要開口道謝,不料陳應良卻忽然說道:「謝將軍,我不要精銳老兵,把加入府兵兩年以內的新兵集中起來,讓我挑選就可以了。」

    「陳兄弟,你要新兵?」好心沒好報的謝子沖張大了嘴巴。

    陳應良鄭重點頭,卻沒有解釋原因——陳應良總不能當面告訴謝子沖,不想要已經被他徹底帶廢了的老兵油子吧?謝子沖繼續張口結舌,下意識的扭頭去看裴弘策,裴弘策卻是更加怒不可遏,咆哮道:「隨他!隨他怎麼折騰!反正老子只幫他這一次!」

    見裴弘策心情極度不好,謝子沖也沒敢繼續多問,趕緊領了陳應良下城,逕直把陳應良帶到了東都守軍駐地之一的教業坊中,然後立即傳令各校,要求各校抽調服役兩年以內的新兵到校場集合,讓陳應良任意挑選。

    其實陳應良也沒什麼可選擇的,謝子沖目前率領的守軍總共才三千五百多人,其中滿足陳應良條件總共也才四百多人,兩個團還得安排二十二名基層軍官,加在一起人數也基本上差不多了,不過陳應良也沒介意,很快就篩除了一些個頭太矮和太過瘦弱的士兵,留下四百二十二人,陳應良的第一支軍隊也就新鮮出爐了。

    接下來就是軍官的選擇了,兩團必須要有八個隊正、八個隊副、四個旅帥和兩個校尉的基層軍官,其中八個隊正和八個隊副都好說,陳應良的隊伍裡足足有二十五個已經任職的隊正和隊副,卻沒有一個旅帥和校尉。對此,陳應良又臨時決定了一個驚人之舉,把二十五個正副隊長叫到了面前,直接說道:「我們的隊伍,現在需要兩個校尉,有誰願意當校尉的,自己站出來說話。」

    二十五個正副隊長張口結舌,旁邊的虎牙郎將謝子沖更是張口結舌,還都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讓士兵自行選擇是否願意陞官?感覺無比荒唐之下,二十五個正副隊長都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怎麼沒人說話?」陳應良又開口說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什麼好兵,難道你們中間連一個想陞官當校尉的都沒有?我現在可以明白告訴你們,我們這支隊伍雖然是臨時組建,但我已經求得樊子蓋樊留守和皇甫大帥的同意,只要我們這支隊伍存在一天,軍中的校尉旅帥都能享受右武衛的同等職銜待遇,所以你們那怕是臨時的校尉,只要我們這支隊伍還在,你們就可以和其他右武衛校尉一樣,獲得校尉的軍餉伙食待遇,穿戴校尉的鎧甲頭盔!」

    「有這好事?」二十五個正副隊長都心跳了。

    「是真是假,你們很快就能知道。」陳應良微笑說道:「好了,各位隊正隊副,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有誰願意當校尉的,馬上就自己站出來。要是你們都不想當校尉,都想在隊正隊副的位置上窩一輩子,沒關係,我可以問在場的三百九十七名士兵,他們誰願意當校尉。」

    攸關命運前途的關鍵時刻降臨了,在這個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的關鍵時刻,並不是只有陳應良一個人有著敏銳判斷和果斷抉擇,話音未落,有兩名隋軍隊正幾乎是同時上前一步,差不多是異口同聲的說道:「我想當校尉。」

    「很好。」陳應良滿意點頭\u

    2000

    ff0c然後隨意指著右面身材較為高大的那名隊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想當校尉?」

    「我……,我叫郭峰。」那隊正有些猶豫,答道:「我想當校尉,是……,是想掙些錢,回家娶媳婦。」

    「很好。」陳應良再次點頭,然後把手指向右面一名臉龐很年輕的隊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想當校尉?」

    「我叫陳志宏,也是想掙錢回家娶媳婦。」臉很嫩的隊正有些緊張,補充道:「還想讓我的兩個兄弟娶媳婦,給我小妹置辦嫁妝,開皇時,軍府給我家分的田不好,常旱,收成差,我想多掙點錢。」

    「理由正當,合情合理!」陳應良滿意鼓掌,大聲說道:「郭峰,陳志宏,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們這支臨時軍隊的校尉了,郭校尉,陳校尉,恭喜你們陞官!」

    說著,陳應良還真的向郭峰和陳志宏拱手道喜,郭峰和陳志宏則是不知所措,說什麼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當上校尉,一度懷疑這不太像是真的。

    恰在此時,營門外進來了一支禁軍隊伍,帶隊的是一名文職官員,押著三十來輛馬車逕自來到了營中空地上,見到那名文官,身為虎牙郎將的謝子沖趕緊連滾帶爬的衝了上去,向他又是下跪又是拱手,禮儀極是恭敬,然後又把那文官領到了陳應良面前,給陳應良介紹道:「陳記室,快行禮,這位是尚書右司郎盧楚盧大人,洛陽城裡鼎鼎大名的清官直臣。」

    盧楚的名字陳應良聽裴弘策說過,知道這傢伙監管東都百官風紀,古板正直,很是被東都權貴畏懼,是老頑固樊子蓋的走狗幫兇之一,也是干叔叔裴弘策在東都城裡為數不多的忌憚角色之一,所以陳應良趕緊不敢怠慢,趕緊單膝跪下抱拳行禮,「小人陳應良,拜見盧司郎盧大人。」

    「陳……,陳記室請起。」和傳說中一樣,盧楚說話果真有些結巴的毛病,很是晦澀的說道:「樊……樊留守,命本官來協助陳……,陳記室你組建新軍,陳記室要的東西,本官都……都帶來了,由本官監……,監督你發放,只……,只有軍旗,要等一會……,樊留守要親自……,親自為你的軍旗題字,所以我沒帶……來。」

    「謝盧大人。」陳應良趕緊拱手道謝,又說道:「盧大人來得正好,其他的東西可以慢慢再說,請大人立即讓人取出兩套校尉的盔甲與兩件白袍,小人的新軍二校尉,已經挑選出來了。」

    盧楚這次不再結巴說話了,直接向身後的隨從揮了揮手,隨從會意,立即從馬車中取出了兩套只有中高級將領才有資格穿著的銀色明光鎧,還有兩件白色披風,捧到了陳應良的面前,陳應良拱手謝了,然後捧起一套裝備,轉向了郭峰喝道:「郭峰郭校尉,請上前接鎧!」

    看到陳應良手裡那套明晃晃的明光甲,壯著膽子毛遂自薦的郭峰先是張口結舌,然後一下子滿臉漲得通紅,也不說話,大步走到了陳應良的面前單膝跪下,雙手舉起,鄭重其事的接過了陳應良雙手捧來的鎧甲,然後又在陳應良的要求下當眾穿戴起來。

    「陳志宏陳校尉,請上前接鎧!」陳應良捧起了第二套明光鎧,陳志宏激動得心臟砰砰直跳,學著郭峰來到了陳應良的面前跪著接過了明光鎧,然後也是當眾穿戴。

    不一刻,郭峰和陳志宏先後將軍器監精心打造的明光鎧穿戴完畢,陳應良又親手為他們穿上白色披風,命令二人轉向眾人立正,正好陽光照到了校場上,將郭峰與陳志宏穿戴的銀色明光鎧照耀得閃閃生輝,威武瑰麗,錯失機會的二十三名正副隊長與餘下的近四百名新軍士兵也無比眼熱起來。陳應良則大聲喝道:「從現在開始,他們就\u

    21aa

    662f你們的校尉了,你們四百二十條小命,就一起掌握在我和他們兩人手中,行禮,見過郭校尉,見過陳校尉!」

    儘管至今都搞不清楚陳應良到底是幹什麼的,可是看到了郭峰和陳志宏的例子,四百二十名新軍將士還是紛紛行禮,參差不齊的叫道:「見過郭校尉,見過陳校尉。」

    「沒吃飽飯?」陳應良有些不滿意新軍將士的表現,大喝道:「行禮整齊,聲音整齊,大聲說話,重新來!」

    「見過郭校尉!見過陳校尉!」四百二十名新軍將士的聲音果然整齊嘹亮了許多,尤其是那二十三名正副隊長。

    「再重來!」陳應良還是不滿意,大吼道:「再有誰偷懶,行禮不標準,聲音不嘹亮,軍法從事!」

    「見過郭校尉,見過陳校尉!」四百二十名新軍將士重新行禮,一起用最大聲音整齊回答。

    「很好。」陳應良滿意點頭,然後向那二十三名正副隊長說道:「兩個校尉選出來了,現在我們需要四個旅帥,有誰想當旅帥的,自己站出來說話。」

    「我想當旅帥!」早就把腸子都後悔青了的二十三名正副隊長整齊上前了一步,異口同聲的毛遂自薦。

    「很好,總算是看到你們的上進心了。」陳應良微微一笑,然後大聲說道:「我們只需要四名旅帥,這樣吧,你們扳腕子競爭上崗,最後剩出的四個人就是旅帥,當場頒發旅帥鎧甲,也隨便把我們的十六名隊正隊副選出來。剩下的三個,降職為伙長。」

    說罷,陳應良又請謝子沖命令士兵搬來了四張桌子,放到新軍將士的隊伍當中,然後又隨意制訂了一個比賽規則,讓二十三正副隊長當眾比拚力量競爭上崗,二十三正副隊長為了陞官,也為了不被淘汰了去當伙長,全都賣足了力氣比拚腕力,陳應良又有意無意的鼓動允許士兵為他們吶喊助威,校場上很快就是喧嘩四起,變得熱火朝天起來。

    見此情景,盧楚和謝子沖等在場的東都文武難免是搖頭歎氣,全都覺得陳應良此舉太過兒戲,也全都不明白樊子蓋為什麼會同意讓陳應良如此胡鬧。也在這時候,多少還是有些關心侄子情況的裴弘策也來到了校場上,看到士兵圍成幾團吶喊助威,裴弘策不由大奇,忙向謝子沖打聽情況,謝子沖苦笑答道:「裴公,沒見過比你這侄子更胡鬧的了,校尉讓士兵自己表態想不想當,旅帥比扳腕子決定……。」

    聽完了謝子沖對情況的介紹,裴弘策卻意外的沒有大發雷霆,反而微微流露了驚訝思索神色,向喋喋不休數落陳應良不是的謝子沖反問道:「謝將軍,如果你是那兩個校尉之一,因為我那不孝侄子,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當上校尉,還當場領了上好鎧甲立即上任,你心裡會怎麼想?」

    「我……。」謝子沖楞了一楞,然後也醒過了味來,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會對裴公你的大侄子感激涕零,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啊。」

    「這就對了,如果你是我那大侄子,你是願意要兩個聽話的校尉,還是要兩個不聽話的校尉?」裴弘策繼續追問。

    謝子沖這次沒法子回答了,裴弘策則又指著那些吶喊助威的士兵問道:「還有,你是願意要這些興高采烈的士兵,還是想要我帶到白司馬坂去作戰,那些死氣沉沉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士兵?」

    謝子沖又沒法回答了,半晌才醒過味來,道:「裴公,你這位侄子,帶兵好像有兩手啊。」

    這次輪到裴弘策不說話了,心裡暗道:「我這個侄子,說的話似乎有道理,右武衛的士兵再不怎麼樣,也比楊逆賊軍裡那些民夫船工強得多,武器裝備方面更是天壤之別,惟獨不如楊逆賊軍的,也就是士氣和鬥志了。」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2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十八章精忠報國

   

  

   




     在新軍士兵們的助威加油聲中,新軍的四名旅帥終於決出,接著八個隊正與八個隊副也很快挑選了出來,同時還有三個右武衛的正副隊長因為腕力不足和運氣不佳被淘汰出局,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到了士兵隊伍中,與新軍士兵一起觀看四名旅帥的受甲過程,目光中儘是羨慕與不甘。

    為了與校尉區別,四名旅帥領到的是黑色明光鎧,穿著身上雖然不如銀色明光鎧那麼富麗堂皇,卻也顯得莊嚴肅穆,威風凜凜,八名隊正和八名隊副也領到了黑色明光鎧,但式樣與裝飾不同,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級別。

    這時,謝子沖也已經在教業坊中為新軍騰出了單獨的營房和營地,陳應良命令新軍將士各回營房收拾私人物品,限時一刻全部搬進新營地,然後才下令解散。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四百多新軍將士才發現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右武衛突然把他們單獨編製成軍,突然給他們安排陳應良這麼一個頂頭上司,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打算做什麼?竟然至今沒有人對他們解釋一句。

    有士兵怯生生的向陳應良問起這件事,陳應良搖頭不肯立即回答,只是吩咐道:「不要多問,等你們搬進了新營房,我自然會給你們解釋。去搬行禮吧,記住,只有一刻鐘時間,到時候沒有搬完的,一律軍法嚴懲。」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四\u76

    1000

    7e多新軍將士趕緊回營去收拾行禮了,陳應良需要的武器裝備和錢糧等物也都送到了新營房中,陳應良走到了裴弘策面前,向裴弘策行禮說道:「叔父恕罪,從現在開始,小侄的吃住都要在新營房中,暫時不能侍侯叔父左右,不敬之處,萬望叔父見諒。」

    看著在面前恭敬行禮的陳應良,不知為了什麼,裴弘策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好像這個剛認下沒有幾天的遠房侄子將要永遠離開自己一般,也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身邊的空間太小,小得根本就無法容納這個胸懷大志的遠房侄子。悄悄歎了口氣,裴弘策點了點頭,說道:「叔父這裡不用你擔心,好好幹,有什麼要叔父幫忙,儘管來找叔父開口,叔父盡力而為。」

    陳應良向幫助自己走出第一步的裴弘策雙膝跪下,鄭重磕了個頭,然後一言不發的大步走向新軍營地,看著遠房侄子離去的背影,裴弘策心中難免更是惆悵,忍不住又悄悄歎了口氣,喃喃道:「賢侄,但願你能給朝廷一個驚喜,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喜。」

    陳應良進到了頗為狹小的新軍營地,也是給自己換了一套銀色明光鎧,披了一件白袍,沉重的明光鎧穿在身上,讓連續兩年都營養不良的陳應良有些活動不便,但陳應良仍然站得筆直,就好像年近七十仍然披掛巡城的樊子蓋一樣,站得筆直如松。

    樊子蓋親筆書寫的軍旗也送進了新軍營地,陳應良並沒有急著懸掛軍旗,僅是安排營中民夫搬來了一張香案,放到營中主旗的旗桿之下,點香將軍旗供上,然後陳應良就站到了香案旁邊,等待新軍將士的到來。

    郭峰和陳志宏帶著他們微薄的行李,最先來到了新軍營地,並且立即來到了陳應良的面前行禮,陳應良讓他們行李暫時放到一旁,與自己一起等待新軍將士到來,郭峰和陳志宏二\u8b

    1000

    dd不說就領令而行。

    四個旅帥和十六個正副隊長也急匆匆來了,還帶來許多與他們相熟的新軍士兵,在進營時,新軍士兵都領到了嶄新的隋軍皮甲和一件白袍,陳應良命令旅帥和隊長指揮士兵就地更換新甲新袍,然後到自己面前集合列隊。

    因為親眼看到陳應良言出必行的緣故,也因為還沒被老兵油子們徹底帶壞的緣故,四百二十二名新軍將士全都按時抵達了新軍營地,按要求全部換上了新甲新袍,也按要求到了陳應良的面前列隊集合,好奇而又忐忑的等待陳應良的訓話,也等待陳應良公佈答案,為什麼要組建這支軍隊?組建這支軍隊的目的是什麼?樊子蓋派來的盧楚則領著一些禁軍一言不發的站到旁邊,默默監視著陳應良的一舉一動。

    順便說一句,樊子蓋派盧楚來協助陳應良組建新軍,除了替陳應良解決一些必要的問題外,還有一個任何就是監視陳應良的舉動,擁有隨時解散這支軍隊和罷免、甚至拘押陳應良的權力。

    太陽西垂時,四百二十二名新軍將士列隊完畢,隊伍整齊的安靜肅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白袍銀甲的陳應良身上,陳應良喝了一口水,輕輕咳嗽了一聲,也開始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次當眾演講,大聲而又清晰的說道:「將士們,你們中間或許有人認識我見過我,但肯定大部分的人肯定都不認識我,也沒有見過我,我自己介紹一下,我叫陳應良,是黎國公裴大人的贊治署記室,蒙東都留守樊子蓋樊大人和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皇甫將軍的錯愛,也是你們的臨時指揮官,你們可以叫我陳記室。」

    「或許有的將士不知道記室是什麼官,是幹什麼的。我也順便介紹一下,記室不是官,是協助裴大人署理公務文書的小吏,沒有品級,甚至連俸祿都要裴大人自己掏腰包頒發,\u57

    2000

    28朝廷領不到一個錢,領不到一粒米。」

    「弟兄們,你們一定很奇怪吧?」陳應良突然提高了聲音,問道:「既然我只是一個比你們強不了多少的沒品小吏,今天為什麼能夠站到這裡?為什麼能夠指揮你們?樊大人和皇甫將軍這些朝廷重臣,為什麼會把你們交給我來指揮?又為什麼會允許我任命校尉和旅帥,給你們配發上好鎧甲?將士們,你們想不想知道原因?回答我。」

    「想。」許多新軍將士都開口回答,也對這個原因充滿了好奇。

    「因為我的努力。」陳應良大聲說道:「因為我努力做事,努力替裴大人參謀軍機,為了抵擋和消滅城外的楊逆賊軍,提出了不少的好主意,還只差一點點就幫助朝廷大軍射死楊玄感逆賊,得到了樊大人和皇甫將軍的賞識,所以才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來指揮訓練你們,把你們變成一支精銳之師,把你們變成一支戰無不勝的天下雄師!這是我努力的回報,我努力的付出,讓我獲得了這個馳騁沙場,為國效力的機會!」

    看了一眼竊竊私語的新軍將士,陳應良又大聲說道:「將士們,安靜一下,你們會有說話的機會,但現在先聽我說。」

    等到新軍將士的低聲議論安靜了下來,陳應良這才又大聲說道:「將士們,我到現在為止,最大的願望就是為國效力,馳騁沙場為國建功,不負生平所學,通過努力,我獲得了達成願望的第一個機會!我很欣慰,我也很好奇,想知道你們的願望是什麼?你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新軍將士面面相覷,都不明白陳應良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陳應良當然不會解釋,只是隨手指了面前的一名新軍將士,命令道:「你,出列,大聲告訴我,大聲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被點名的新軍士兵倒是出列了,可是卻緊張得不敢出聲,陳應良鼓勵道:「別害怕,說實話就行了,就算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告訴我,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我……,我……,我……。」這名新軍士兵彷彿被盧楚傳染了結巴的毛病,戰戰兢兢了許久,才鼓起勇氣說道:「我想買三十畝最上好的水田,種稻子,頓頓把白米飯吃飽。」

    「那你為什麼不買?」陳應良很嚴肅的問道。

    「我沒錢。」那士兵低下了頭,然後又抬起了頭來,很認真的大聲說道:「我一直在攢錢,我在家裡連鞋都捨不得穿,就是為了省下買鞋的錢,準備將來買上好的水田。」

    「有志氣!」陳應良大力點頭,又轉向了其他的新軍將士,大聲問道:「你們中間,還有誰想買幾十畝上好水田,種上稻米種上麥子,頓頓把白米飯白麵饃饃吃飽?還有誰有這樣的願望?站出來!」

    「我,我,我,我也想。」無數的新軍士兵站了出來,爭先恐後的說。

    「很好,我明白了。」陳應良拍了拍面前的士兵肩膀,吩咐道:「歸隊吧,你們都歸隊吧。」

    新軍士兵們按要歸了隊,陳應良又轉向了旁邊的郭峰和陳志宏,說道:「郭校尉,陳校尉,記得剛才你們說過,你們想當校尉,是為了娶媳婦,那你們說說,你們想娶什麼樣的媳婦?或者說,你們想娶誰?」

    「我想娶個漂亮媳婦,越漂亮越好。」郭峰大咧咧的說道:「娶誰我還沒想好,反正只要漂亮,我看了覺得中意就行。」

    「陳校尉,那你呢?」陳應良向有些靦腆的陳志宏問,還微笑說道:「白天想當校尉時那麼有勇氣,現在問你想娶誰怎麼就不敢說話了?媳婦還沒娶就怕成這樣,將來是不是連洞房都不敢進?」

    轟笑聲中,有些靦腆的陳志宏漲紅了臉,大聲說道:「我想娶鳳姐!」

    2000

    陳應良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下意識的開始佩服自己這個家門的勇氣和品味了,陳志宏卻勇氣倍增,大聲說道:「稟陳記室,我想娶我們村的鳳姐,她只比我大三天,所以我叫她鳳姐,她和我一起長大,我說過要娶她,可是她家裡人嫌我窮,看不上我,不想把鳳姐嫁給我!」

    陳應良點了點頭,突然又問道:「陳校尉,如果你真能當上校尉,以校尉的身份回到你們村裡,鳳姐的家裡人,會不會答應把鳳姐嫁給你?」

    「肯定會答應!」陳志宏趕緊點頭,大聲說道:「當了校尉就有軍餉,有了軍餉就可以買房子買地,還威風,她家人肯定會答應把她嫁給我。」

    「很好,那你就努力吧。」陳應良點頭,大聲說道:「我現在可以明白告訴你,也告訴郭校尉,只要你們努力,別讓我失望,別讓裴大人和皇甫將軍失望,你們就一定能當上真正的校尉,娶到漂亮媳婦,娶到鳳姐!告訴我,你們願不願意努力?」

    「願意!」陳志宏和郭峰異口同聲的回答,臉上的神情還一樣的嚴肅莊重。

    陳應良滿意的點點頭,又轉向了新軍隊伍,大聲問道:「你們中間,還有沒有和郭校尉、陳校尉,想娶個漂亮媳婦好好過日子的?站出來,告訴我,你們想!」

    「我想,我想,我想!」幾乎所有的新軍將士站了出來,大聲答應。

    「很好!」陳應良大力點頭,又問道:「你們中間,有沒有誰想當官當將軍的?當大官,騎駿馬,住又大又漂亮的房子,收拾欺負過你們的仇人,有誰想?」

    「我想!我想!我想!」所有的新軍將士都大聲答道。

    「很好,歸隊,聽我繼續說。」陳應良吩咐道。

    新軍將士重新歸隊,隊伍還站得比剛才還要整齊,待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陳應良才大聲說道:「大房子,漂亮宅院,娶漂亮老婆,有很多很多的錢,當官當將軍,這些東西所有的人都想要,你們想要,我也想要,但我現在可以明白告訴你們,這些東西,你們現在都還不配擁有,還這輩子都很難得到。」

    氣氛壓抑了下去,所有的新軍將士也都明白,陳應良這話是大實話,以他們的情況,想要獲得這些,確實沒有多少可能。

    「可是——!」陳應良忽然拉長了聲音,大聲說道:「可是卻未必沒有這個可能!你們如果想要這些,未必沒有機會得到!至少,我知道你們怎麼做,可以得到這些東西!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得到這些東西!」

    所有新軍將士都豎起了耳朵,凝神細聽,陳應良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大聲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大隋的榮國公,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來柱國,他曾經比你們還窮還苦,他是孤兒出身,從小就沒爹沒娘,由世母撫養長大!可是他現在呢,娶的小妾,都是皇上賞給他的皇宮宮女,位極人臣,統帥千軍萬馬!」

    「還有我們大隋的張須陀張將軍,他和你們一樣,都是士兵出身,現在功加開府,官封齊郡贊治,皇帝陛下一次給他的賞賜,就是彩絹千匹!」

    「弟兄們,你們想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得到這些的?回答我,想不想?」

    「想!」四百多新軍將士整齊回答。

    「好,我告訴你們,他們能夠得到了這些,答案就是四個字。」陳應良大聲吼道:「這四個字是,精忠報國!」

    「精忠報國?」四百多新軍將士都複述這四個字,還有人念出了聲。

    「對,就是精忠報國!」陳應良大聲說道:「來柱國能夠從一個孤兒變成現在的右翊衛大將軍,是因為他精忠報國,為皇上為大隋出生入死,殺敵建功,皇帝陛下給他的應得獎賞!張須陀張

    1000

    將軍能夠從一個和你們一樣的普通士兵,變成現在的朝廷柱石,功加開府,起居八座,也是因為他精忠報國,為大隋殺賊平叛,為皇帝陛下撲滅山東賊寇,剿滅楊諒之亂,皇帝陛下給他的獎賞!」

    「就是我,也是你們活生生的例子!」陳應良指了指自己,更加大聲的說道:「七天前,七天前,我陳應良一個十七歲的半大孩子,騎著一匹駑馬,挎著一口橫刀,來到東都城下投軍,還因為年紀不到,沒有被右武衛接受,可是才過去七天,短短七天,我就能夠站到你們的面前,指揮你們兩個團的隊伍四百二十二名將士,為什麼?也是因為我願意精忠報國,為皇上殺賊平叛,為大隋殺賊平叛!」

    「將士們,你們願不願意像我一樣,殺賊平叛,精忠報國?!」陳應良大吼道:「回答我,願意不願意?!」

    「願意!」四百二十二名新軍將士整齊回答,有節奏的大喊,「願意!願意!願意!」

    「我知道,你們中間肯定有很多人,害怕城外的楊逆叛軍,怕不是他們的對手。」陳應良大聲說道:「可是我要告訴你們,逆賊楊玄感裹挾來的亂賊隊伍,都是一群搬運軍糧的普通民夫,一群搖槳搖櫓的普通船工,和你們這些右武衛將士比起來,他們差得遠了!你們為什麼要怕他們?為什麼要怕一群根本不如你們的民夫船工?他們比你們多一隻手,還是多一隻腳?」

    「弟兄們,現在機會就放在你們的面前,拿出你們的勇氣和力氣,和我一起殺賊平叛,精忠報國!用我們的雙手,為我們創造美好的未來!我沒法保證你們都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但我可以保證的是,你們只要活著回來,就一定能出人頭地,能夠娶上好媳婦,過上好日子!將士們,你們願不願意和我一起,殺賊平叛,精忠報國?!」

    「願意!願意\uff

    1830

    01」新軍將士都被陳應良的演講感染得熱血沸騰,爭先恐後的大吼,「陳記室,我們願意跟你殺賊,我們願意跟你!」

    「願意的,都和我一起喊。」陳應良一舉手臂,大吼道:「殺賊平叛!精忠報國!」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無數的新軍將士舉起了手臂大吼。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陳應良再次振臂大吼。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新軍將士整齊振臂,整齊大吼,「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殺賊平叛!精忠報國——!」

    整齊的大吼聲中,陳應良向供著軍旗的香案雙膝跪下,鄭重磕了三個頭,然後將軍旗捧起,在郭峰和陳志宏的幫助下將軍旗展開,露出了軍旗上樊子蓋親筆的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大吼道:「將士們,這四個字,就是精忠報國!我們的軍旗,就是這面精忠報國旗!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們組成這支隊伍,就叫報國軍!報國軍,殺賊平叛!精忠報國——!」

    「報國軍,殺賊平叛!精忠報國!」四百二十二名報國軍將士整齊高喊。

    「將士們,現在我們該升軍旗了,在升軍旗之前,我要教會你們唱一首歌,我們報國軍的軍歌!等你們都學會了這首軍歌,我們再在軍歌聲中,升起這面軍旗!將士們,跟我一起唱!」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千百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大隋要讓萬邦

    來賀——!」

    軍歌嘹亮,嘹亮的軍歌在報國軍的營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迴盪,雄壯的軍歌聲中,四百二十二名報國軍將士站得筆直,報國軍的營地內,精忠報國的大旗在報國營地中緩緩升起,樊子蓋派來的監督盧楚熱淚盈眶,雖然盧楚此前一直不明白,東都留守樊子蓋在與陳應良一番密談後,為什麼就會拿他的一世英名開玩笑,讓陳應良這個從沒上過戰場的半大孩子組建新軍,但是現在,盧楚什麼都明白了。

    而在報國軍的營地外,無數的右武衛將士探頭探腦,張望報國軍營內情況,領著一幫東都文武過來參觀的樊子蓋老淚縱橫,抹著眼淚喃喃說道:「老夫,到底沒有看錯人。」

    上春門的城樓上,眺望著不斷傳來嘹亮軍歌的報國軍營地,裴弘策若有所思,低聲說道:「我認下了這個侄子,是揀了一塊寶啊。」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3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十九章練兵


   

  

   




     報國軍建立的第二天清晨卯時正,在陳應良的親自率領下,報國軍展開了第一次軍事訓練,也在陳應良的要求下,剛剛飽餐了一頓上好早飯的四百二十二名報國軍將士精神飽滿,再次在精忠報國大旗的旗桿下,高歌了一曲稍作修改的《精忠報國》,把體力和精神都調節到最佳狀態,然後才開始正式訓練。

    做為一個穿越者,陳應良用來訓練報國軍的辦法,當然是最熟悉的現代軍警訓練手段,實用科學同時也非常枯燥無聊,首先就是領著報國軍負重跑步,繞著小校場一口氣跑二十圈,然後是負重俯臥撐五十個,單槓負重引體向上五十次,仰臥起坐五十次,負重來回跑五十次,然後才是負重練站姿、練隊列和喊口號練正步。

    讓陳應良暗暗歡喜的是,報國軍的這些士兵大都來自農家,發育期間飲食營養雖然不夠均衡,但常年的辛苦勞作下來體格都相當強健,又都是二十一、二歲的青壯年齡,所以陳應良佈置的訓練強度雖大,對這些報國軍士兵而言卻問題不大,即便完成整套訓練也不輕鬆,可至少沒出現累癱的情況。

    少部分來自小康地主家庭的報國軍將士也是如此,他們雖然用不著向農家子弟一樣下到農田耕作,但窮文富武,隋唐又是武風盛行的時代,這些小康家庭出身的報國軍將士從小就接受武術訓練,體格

    2000

    不僅同樣強魄,身體柔韌性和對複雜動作的熟悉能力,其實還在農家子弟出身的報國軍士兵之上。

    當然也有例外,這個例外還不是別人——就是陳應良自己!死鬼陳應良在十歲以後家境一落千丈,在發育期間的營養補給比最窮的報國軍將士都還不如,年齡又才十七歲,反倒無法接受如此高強度的體力訓練,逼得陳應良不得不放棄跟隨士兵一起訓練的打算,假裝指揮訓練停下腳步乘機偷懶,好在右武衛的將領在訓練時也都不親身參與,所以好歹適當參與了部分訓練的陳應良倒也沒有惹得麾下將士反感。

    結束了上午的訓練已是午時,讓筋疲力盡的報國軍將士欣喜若狂的是,樊子蓋派來的禁軍伙夫,竟然還給他們端出了熱騰騰香噴噴的午飯——要知道,在宋朝以前,老百姓可都是一天只吃早晚兩餐的,只有少數富裕人家,才有資格享受一天三餐。大喜之下,報國軍將士難免是個個喜笑顏開,讚不絕口,陳應良則乘機警告將士道:「有午飯吃很高興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樊留守那裡求來的恩典,要是你們能夠練出來,以後肯定是常常有午飯吃,要是練不出來,這樣的好日子,你們只能過上半個月。」

    「陳記室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訓練,不會讓你失望。」報國軍將士紛紛表態,然後陳志宏又躍躍欲試的問道:「陳記室,下午我們該練武藝了吧?你打算教我們槍法,還是刀法?」

    「我不會教你們武藝。」陳應良大聲說道:「雖然我會一套祖上留下來的戰場刀法,也會一些實戰用的拳腳格鬥術,但我不會教你們,至少現在不會教你們,所以下午我們仍然是主要練習隊列、正步和負重奔跑,武藝訓練只是輔助,練你們以前學會的軍中刀法槍法。」

    「為什麼?」許多報國軍將士都是一楞,紛紛問道:「陳記室,你不教我們武藝,我們怎麼上陣殺敵,殺賊平叛?」

    「兩個原因。」陳應良樹起了兩個指頭,大聲說道:「第一,時間不夠,樊留守和皇甫將軍只給了我半個月時間,半個月時間裡,你們不可能精熟新刀法和格鬥術,與其讓你們從頭學習新武藝,倒不如讓你們繼續練習舊有武藝。」

    「第二個原因,已經足夠了。」陳應良微笑著補充道:「不要忘了,我們的對手只是一群楊逆強行裹挾來的民夫船工,還有一些膽小如鼠投降逆賊的右武衛舊卒,對付他們,用你們的舊有武藝就足夠了。」

    聽到陳應良的這番話,報國軍將士都是將信將疑,身材高大的郭峰還忍不住問道:「陳記室,那我們到底練什麼啊?這麼練,和我們平時在右武衛裡練的好像差不多啊?」

    「練你們的組織紀律性,練你們的令行禁止,指那打那,同進同那!」陳應良大聲答道:「弟兄們,你們要永遠記住,一根筷子一扳就斷,一把筷子卻誰都扳不斷!」

    「我們右武衛此前幾次慘敗給逆賊,除了因為士氣不高和鬥志不夠外,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沒有組織紀律,不能齊心協力,誰都盼著逃命,誰都盼著同伴殺賊,也誰都不願冒險殺賊,這樣無組織無紀律的軍隊,單兵戰鬥力再強也是枉然!所以我要把包括我在內的報國軍四百二十三人練成一個整體,把四百二十三人練成一個人,戰則同戰,進則同進,退則同退,有組織有紀律進退如一,只要我們能夠做到這點,那麼不要說城外的楊逆烏合之眾,就是碰上了精銳老兵,突厥鐵騎,我們報國軍也是百戰百勝!」

    環視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報國軍將士,陳應良又大聲說道:「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今天下午我們的負重奔跑二十圈,後面的十圈,要背上同伴輪流跑五圈,\u8f

    2000

    d9麼練除了練體格外,再有就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做準備,將來在戰場上,我們的隊伍難免會有死傷,但我們絕不能拋棄一名同伴,不管是受傷的,還是為國捐軀的,都必須全部背回來!」

    「今天你背的同伴,就是將來你在戰場上受傷後,把你背回來搶救的同伴!今天你背著跑步的同伴,將來就是把你的屍體背回來,讓你入土為安的同伴,也是把你的遺產遺言,送到你的家裡,交給你父母親人的同伴!明白了沒有?!」

    「明白!」報國軍將士回答得異常整齊。

    「明白就好,現在領飯!」陳應良又大聲命令道:「輪流領飯,我最後一個領飯,領到飯後不能先吃,必須要等我一起吃,我提起筷子吃飯,你們才允許吃飯,我吃完放下筷子,你們不管有沒有吃完,也必須立即放下筷子,停止吃飯!這也是鍛煉你們的組織紀律性,明白沒有?!」

    「明白!」已經習慣了陳應良要求的報國軍將士再次整齊回答。

    「很好。」陳應良把手一揮,喝道:「開始領飯!」

    下午的訓練又一次在一曲《精忠報國》唱罷後開始,傍晚時也在整齊高唱的軍歌聲中結束,是夜,陳應良領著郭峰和陳志宏兩個校尉親自巡營,親自為睡熟的報國軍將士掖上被子,親自為訓練中肌肉受傷的普通士兵按摩揉捏,端水泡腳,與還沒有睡的士兵聊天拉家常,迅速記住許多士兵的面孔和名字,親切的以姓名相稱,噓寒問暖極盡影帝之能事,直把這年頭還沒見識過其他影帝表演的報國軍將士感動得眼淚汪汪,對陳應良感激到了骨子裡,發自內心肺腑的願為陳應良賣命,卻全然不知自身已經成為陳應良拚命往上爬的墊腳石,更沒聽說過有個叫吳起的壞種,曾經先後為一對父子士兵口吸毒瘡,坑得這對父子士兵先後死戰到底,雙雙葬身沙場,給這個為了當將軍宰老婆的壞種當了墊腳石。

    與此同時,為了讓自己這個臨時校尉轉正,當上真正的校尉,郭峰和陳志宏也賣足了力氣跟著陳應良撫慰士卒,跟著陳應良學會了愛兵如子、兵可以為了自己去死的道理,一起成了陳應良收買軍心的得力幫兇,繼而又影響了四名通過扳腕子決出的報國軍旅帥,讓他們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跟著陳應良巡視每一間營房,慰問每一名士兵,使得報國軍組建才一天一夜的時間,整支隊伍在士氣、鬥志和凝聚力方面就有了質的改變,也潛移默化的讓絕大部分的報國軍將士下定了一個決心,那就是絕對不讓報國軍只存在半個月時間。

    …………

    時間一天一天的緩慢過去,當報國軍的凝聚力在一點點提高的時候,城外的叛軍情況也在逐漸發生著改變,輕而易舉的拿了洛陽衛城金墉城後,叛軍隊伍不僅俘虜和收編了大批隋軍士兵,繳獲了武器盔甲,如願以償的在軍事重鎮金墉城裡奪取了大批打造重型攻城武器的輜重器械,日夜不休的趕造大型攻城武器,還獲得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巨大收穫。

    這個巨大收穫就是隋朝統治階層的大分裂,當楊玄感叛亂的消息通過快馬送到西都大興城中後,西都留守代王楊侑自然是積極調兵遣將準備出兵救援洛陽,大興城裡許多達官權貴的子弟也像陳應良一樣,嗅到了其中暗藏的出人頭地機會了,為了更加風光無限,也為了更多的榮華富貴和嬌妻美妾,許多權貴家裡的公子不等大興出兵,馬上就帶著大批的家兵家丁東出潼關,趕來東都投軍效力,想要渾水摸魚乘機撈取戰功和官職爵位,一時間,大興通往洛陽的官道之上,到處都是鮮衣怒馬的富家子弟,到處都是被家兵家將前簇後擁的權貴子弟。

    順便說一句,差點成為陳應良大舅子的\u

    2000

    67f4紹柴公子,本來也想到東都洛陽來投軍效力,碰個運氣看看能不能更進一步,可惜他目前正有官職在身,沒有上司允許就不敢私自出城,同時他的背景出身也稍微差了一點,結伴同行那些權貴子弟根本就看不起他,柴紹試圖與上柱國韓擒虎之子韓世諤同行,還被韓世諤用言語羞辱了一番,一氣之下,柴紹也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拉住了同樣想來洛陽投軍的小舅子李世民。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當這些權貴子弟領著無數家兵家將來到東都時,卻看到了坐鎮東都的右武衛大軍被楊玄感叛軍打得龜縮洛陽城內,沒有一兵一卒敢於出城與叛軍交戰,也看到了楊玄感叛軍在東都戰場上所向披靡,殺得右武衛隊伍丟盔卸甲潰不成軍,同時看到投奔投降楊玄感叛軍的平民百姓和隋軍士兵猶如過江之鯽,叛軍隊伍迅速壯大,這些嬌生慣養又志大才疏的權貴子弟不由打起了小算盤,覺得現在到東都投軍肯定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一個搞不好就得人頭落地,倒不如跟著現在勢如破竹的老朋友楊玄感造反謀逆更划算,將來混一個開國元勳,遠勝過現在升一級官加一級爵位。

    生出了這個念頭後,這些權貴子弟坐下來稍一商量,很快得出了共識,然後洛陽城也不進了,直接跑到了叛軍主力目前的駐紮地金墉城投奔酒肉朋友楊玄感,楊玄感大喜過望,立即將這些權貴子弟全部收下,全都委以重任。而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權貴子弟中,不僅有著已故上柱國韓擒虎的寶貝兒子韓世諤,還有大理卿鄭善果的兒子鄭儼、吏部高官虞世基的兒子虞柔、太常少卿裴蘊的兒子裴爽和前右翊衛大將軍周羅喉的兒子周仲,甚至身為皇親國戚的觀王楊雄之子楊恭道,也跳了出來跟著楊玄感造親堂叔隋煬帝的反。

    更搞笑的是,這些權貴子弟中,還有一個就是來護兒的親兒子來淵,隋軍水陸兩路討伐高句麗,隋煬帝親自率領陸地軍隊,水面軍隊全部交給來護兒指揮,對來護兒的信任與重視可見一斑,結果來護兒在前線為隋煬帝拚命,他的寶貝兒子來淵卻在後方革隋煬帝的命,也不知道可憐的來護兒來大將軍得知這一消息後,將會生出什麼樣的感想了。

    別看這些權貴子弟貪生怕死,紈褲無能,可是他們老爸的顯赫身份放在了那裡,所以他們加入楊玄感叛軍後,還是給東都戰場上交戰雙方的士氣鬥志造成了巨大影響,楊玄感叛軍方面當然是士氣大振,從者日眾,隊伍規模迅速擴大到了驚人的八萬以上,上上下下都對造反成功充滿了期待與希望。

    與之相反的是,當這些權貴子弟來到了東都城下表明身份,吶喊口號為楊玄感招降洛陽守軍後,洛陽守軍卻是為之大嘩,無數的士兵都覺得現在的朝廷肯定要完了,連這些名門世家的公子都站出來造反,現在這個朝廷還有什麼指望?也以此,無數的洛陽守軍將士更加堅定了一念頭,那就是叛軍隊伍一旦攻破城牆,自己就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叛軍!隊伍中悲觀氣氛瀰漫,好不容易通過上春門小勝振作起來一些的士氣,也一下子重新低迷到了極點。

    洛陽城裡達官權貴也是如此,因為族侄裴爽也投入了叛軍隊伍,坐鎮上春門主戰場的裴弘策氣得當場流下眼淚,在城牆上指著不孝族侄哭罵不休,裴家敗類裴爽卻是恬不知恥,繼續大聲勸說族叔打開上春門向楊玄感投降。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隋煬帝鐵桿走狗個個臉色鐵青,恨不得把城下的權貴敗類一個個活生生掐死!許多的洛陽文武,卻已經開始悄悄的打聽楊玄感的生辰八字,研究楊玄感到底有沒有真龍天子的命格。

    當然了,對東都守軍而言也不是沒有好消息,至少\u

    2958

    5728當天夜裡,一名大興來的信使就僥倖躲過了叛軍斥候的攔截捕殺,將一個重要消息送進了東都城裡,這個消息的內容則是,大興的代王楊侑已然派遣西都留守衛玄率領四萬步騎大軍東進增援,十天之內就能抵達洛陽,與洛陽守軍聯手平叛!

    聽到這個消息,樊子蓋陰沉了多日的老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欣慰笑容,但還是稍微有些不放心,向信使追問道:「衛文升的隊伍準備如何?東都之前出兵平叛,就是吃了準備不足的虧,這才**連敗,衛文升可千萬別重蹈東都的覆轍。」

    「請樊留守放心,衛尚書的大軍準備十分充足。」信使躬身答道:「代王殿下在收到了東都告警後,立即就著手備戰,關中軍隊全面戒備,武器盔甲一人不少的發放到位,四萬平叛大軍都是精壯士兵,同時代王殿下也已經飛馬傳令弘農太守、蔡王楊智積殿下,讓蔡王殿下動用常平倉與弘農宮的存糧,為衛尚書的大軍提供補給,確保援軍能夠迅速抵達東都增援。」

    「還有。」信使又補充道:「衛尚書還已經下令挖開了楊素的墳墓,準備在大軍抵達華陰時將楊素屍身挫骨揚灰,藉以振奮士氣,鼓舞軍心。按時間估算,這會衛尚書的大軍已經將楊逆父親楊素的屍身毀了。」

    「幹得不錯,到底是前任右御衛大將軍,衛玄那個老東西治軍方面果然有一套。」與衛玄頗有交情的樊子蓋讚了一句,接著又猛然想起了一事,忙向旁邊的盧楚問道:「盧司郎,陳應良小子那邊,情況怎麼樣?今天那麼多大興叛逆到城下招降,他那兩個團的隊伍是什麼反應?」

    「稟……,稟樊留守。」盧楚艱難的說道:「陳應良當眾宣佈了大興叛逆到城下招降的事,還……,還公佈了一些叛逆的名字身份,告訴部下說揚名立萬的機會來了,只要順便砍了或者抓了這些叛逆的其中一個,就可以馬上名振天下,獲得重賞。然後又問了都有那些部下被權貴子弟欺負,說……說出氣的機會來了,平時不能收拾富家公子,官家公子,是不能違國法,現在砍死這……這些蠢貨,那也是白砍,只有功勞賞賜,沒……,沒罪。他的部下,都歡呼……,都歡呼得很大聲。」

    「這臭小子,還真會順水推舟。」樊子蓋笑罵了一句,向盧楚吩咐道:「明天你去見陳應良,告訴他衛文升大軍十天內來援的消息,再告訴他,老夫給他的時間,也恰好只剩十天了,十天後,他必須率領這支軍隊出擊,為東都軍隊充當先鋒,接應衛文升的大軍來援!如果他辦不到,那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老夫把他斬首示眾,二就是給老夫戰死沙場,以血謝罪!」

    樊子蓋說這番話的同時,自打報國軍組建來就沒離開過營地一步的陳應良,難得第一次暫時離開營地片刻,在裴弘策的信使要求下來到了上春門城樓中,給新認下的叔父裴弘策磕頭請安,行晚輩大禮。

    讓陳應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是,裴弘策急匆匆的把他叫到上春門上,結果卻沒對他說一句重要的話,除了象徵性的問了問報國軍的訓練情況,再有就是隨意介紹了一下城外的叛軍情況,說了有一些權貴子弟腦袋進水加入楊玄感叛軍謀反的事。末了,裴弘策又看似無心的隨口問道:「賢侄,你也是世家子弟,你在大興的親戚朋友,是否可能有人也犯這樣的糊塗?放著好好的富貴榮華不要,偏要跟著楊逆逆聽謀反?」

    「叔父,恕小侄直言,你這話問了是白問。」陳應良苦笑著如實答道:「如果說被楊逆蠱惑了隨同造反的老百姓叫花子,中間有我的親戚朋友,那或許倒有可能。可是這些權貴人家的子弟……,唉,說句不怕叔父見笑的話,小侄如果有這樣的親戚朋友,也不至於在母親過世後天天喝粥,吃菜場裡揀來的菜葉子了。」

    裴弘策似乎在偷偷觀察陳應良的神情反應,目光還有些銳利和緊張,察覺到了裴弘策的這一目光,人正不怕影子歪的陳應良反倒有些心虛,差點就以為裴弘策發現了自己用公款買蘋果手機的罪證。但還好,裴弘策沉吟了片刻後,很快就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你回去吧,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就不送你了。」

    心裡確實沒鬼的陳應良稀里糊塗的告辭離去了,裴弘策也真沒送陳應良這個侄子,看著陳應良離去的背影,暗暗心道:「也別替他多操心,來護兒的親兒子來淵還投奔了楊逆叛軍,更何況我這個光明正大來東都投軍參與平叛的遠房侄子。將來皇上真要追究,比他更近的朝廷官員也多的是,比方說那個叫李靖的馬邑郡丞。」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4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二十章聲東擊西


   

  

   




     「請盧大人代為稟奏樊留守,十天後,報國軍永遠都是東都平叛大軍的先鋒,小人也不會戰死沙場,只會給樊留守帶回勝利的喜訊。」

    這是陳應良給樊子蓋要求自己率軍出戰的答覆,用這句話打發走了盧楚後,然後馬上回到了正在訓練的報國軍隊伍中,繼續親自率領著報國軍將士嚴格訓練,鎮定自若的自信神態,讓頗為欣賞陳應良的盧楚既是欽佩又是擔心,同時還有一種強烈的期待感覺,期盼這十天時間早些過去,早些能夠親眼目睹報國軍在戰場上的表現,也早些通過實戰驗證陳應良這個東都守軍火線重用的年輕人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

    盧楚心中忐忑,陳應良本人的心中其實同樣的忐忑,因為現在的報國軍在士氣鬥志方面雖然有了質的提高,組織紀律性更是完暴洛陽城裡的所有守軍隊伍,但是在單兵戰鬥力這方面仍然與一線的精銳隋軍有只巨大差距,同時兵力數量也太少,加上陳應良本人在內才四百二十三人,最新掌握的叛軍隊伍的數量卻已經超過了六萬人,如果在戰場上楊玄感不惜代價的全力圍毆報國軍,報國軍士氣再高,鬥志再旺盛,也肯定是全軍覆沒的命。

    讓陳應良口出狂言的主要原因是盧楚介紹的另一個消息,那就是大興留守衛玄親自率領四萬大軍東進增援洛陽的消息,儘管陳應良已經記不得衛玄和楊玄感叛軍交戰的過程結果,但是這麼多隋軍東來救援,楊玄感肯定不會置之不理,肯定會派遣主力迎戰衛玄援軍,東都面臨的叛軍壓力將會大減,甚至楊玄感還只會用少量二線軍隊牽制已經被打怕了的東都守軍,集中所有精銳主力西進阻擊衛玄,那麼報國軍再出城與叛軍交戰,無疑將會增加許多勝算。

    也因為分析到了這點,陳應良才敢昂著頭對樊子蓋派來的盧楚口出狂言,同時陳應良心中難免又暗暗祈禱,祈禱楊玄感能夠像自己的判斷一樣,派遣主力西進主動迎戰衛玄,千萬別打什麼與隋軍會戰於東都城下的主意,那麼只有四百多人的報國軍隊伍可就懸乎了。

    陳應良來到洛陽後的不斷好運似乎走到了近頭,又是三天過去後,在隋軍援軍已經逐漸逼近的情況下,叛軍主力在第四天的上午,竟然又向東都安喜門發起了一次強攻,並且還動用了兩架新趕製的大型撞城車,戰事進行得異常激烈,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午時過後,叛軍隊伍都沒有半點撤退的跡象,還一度殺上了安喜門城牆,大型撞城車只差一點就撞開了安喜門,逼得樊子蓋親臨安喜門指揮督戰,並且被迫動用了駐紮北市的劉長恭部預備隊。

    聽到了安喜門喊殺聲不對,陳應良都已經組織報國軍準備操傢伙到安喜門增援時,安喜門那邊又及時響起了歡呼聲音,原來東都守軍投擲的火把火油壺終於燒燬了叛軍的最後一架攻城車,士氣大振之下,劉長恭率領的守軍預備隊也以人海戰術淹死了衝上城牆的二十餘名叛軍士兵,重新奪回了城牆陣地,還是沒有來得及準備太多攻城武器的楊玄感被迫下令鳴金,東都守軍這才險之又險的再次獲得了守城勝利,同時報國軍也沒用立即上戰場與叛軍主力交戰。

    儘管又一次擋住了叛軍的攻城,但戰後\u

    1000

    7684傷亡統計卻讓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大為光火,在佔據絕對地利的情況下,東都守軍的傷亡竟然與叛軍隊伍相差無幾,這其中固然有叛軍隊伍在金墉城繳獲了大量弓箭的緣故,但二十幾名叛軍士兵衝上城牆與守軍近戰後,竟然給守軍造成了三倍還多的傷亡,同時還有三十名以上的守軍逃兵因此死在了督戰隊的刀斧之下,守軍將士缺乏刀槍見血的勇氣,情況不僅明顯,還明顯十分嚴重,讓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難免無比擔心,擔心叛軍隊伍一旦造出了雲梯車這樣的攻城武器,使得叛軍士兵能夠迅速大量的衝上城牆,那麼守軍隊伍還能不能像今天一樣奪回城牆陣地,就肯定是一個巨大的問號了。

    樊子蓋等東都重臣憂心忡忡的同時,陳應良則在報國軍營地裡滿肚子疑問,實在搞不懂楊玄感今天發起攻城有什麼意義,因為楊玄感既然能夠造出大型攻城車,那麼不多準備一些重型攻城武器,甚至填平了護城河再來攻城?為什麼又一次在準備明顯不足的情況下發起攻堅戰事?如果說報中箭仇,楊玄感也應該強攻上春門才對,攻打安喜門也洗刷不了他在上春門受到的羞辱啊?所以陳應良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楊玄感腦袋進了水,想給東都守軍送經驗值刷等級,二是楊玄感這麼做別有用意!

    有再多的疑問和結論也是無用,以陳應良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沒資格參與東都守軍的決策會議,也不可能讓樊子蓋和皇甫無逸這些東都守軍的決策人對自己言聽計從,所以陳應良也只能是一邊盡力提高報國軍的士氣鬥志和凝聚力,一邊通過裴弘策和盧楚的渠道,盡可能的瞭解城外軍情,藉以分析和猜測叛軍隊伍的真正用意。

    第五天上午,叛軍隊伍再次出兵三千餘人,來到安喜門下搦戰,又是辱罵又是招降,試圖激怒守軍出城交

    2000

    戰,已經被嚇破了膽的守軍當然不敢應戰,躲在城牆上只是瑟瑟發抖,連開口回罵叛軍的守軍士兵都沒有幾個——這些守軍士兵也不是傻子,叛軍隊伍這些天來的勢頭如此兇猛,誰也不敢保證東都城牆就能擋住叛軍隊伍的前進腳步,如果現在把叛軍給惹火了,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就是連個投降保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能是因為罵不出守軍的緣故,為了更進一步激怒東都城裡的守軍隊伍,叛軍隊伍同時又大大加強了斥候戰的力度,派出了大量的騎兵瘋狂剿殺東都守軍派到城外偵察敵情的斥候輕騎,不到一個白天,就有超過二十名的守軍斥候慘死在了叛軍刀下,更多的守軍斥候則是被叛軍騎兵象攆兔子一樣的追殺著狼狽逃回城中,整整一天時間,楞是沒有一名東都斥候能夠靠近叛軍營地十里之內。

    第六天,叛軍隊伍故技重施,再一次出兵到東都城下搦戰,同時繼續全力絞殺東都守軍派出的偵察斥候,僅有一名守軍斥候僥倖靠近了叛軍主力駐地金墉城,探到叛軍主力依然駐紮在金墉城的消息。但這一次,已經吃過怕死斥候虛報大虧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不敢再輕信了,除了嚴厲盤問這名斥候之外,再有就是在夜間派斥候出城,到金墉城去探察敵情,偵察叛軍主力的動向。

    第七天,叛軍還是又跑到了城下搦戰,到了正午時,頭一天夜裡出城的幾名斥候先後逃回東都,帶來了他們親眼看到了楊玄感帥旗仍然在金墉城飄蕩的情況,確認了這一消息,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都鬆了口氣,趕緊又派出幾名信使趕往潼關方向,聯絡正在迅速向東都趕來增援的衛玄大軍,報知叛軍主力依然被牽制在東都的消息。

    第八天,距離衛玄援軍抵達東都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同時也是報國軍組建的第十三天,叛軍隊伍還是例行到了安喜門外搦戰,兵力仍然是三千人左右,但依然沒有攜帶攻城武器擺出架勢,親自到了安喜門上巡視了這一情況後,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都鬆了口氣,同時也想起了三天後就將出城擔任野戰先鋒報國軍隊伍,便臨時興起,一起來到了報國軍的營地內,親自巡視報國軍的訓練情況。

    讓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頗為意外的是,當他們來到報國軍營地時,往日裡從早到晚都不停歇的報國軍居然難得的停止了操練,四百餘人在烈日暴曬下席地正坐,面對著一塊巨大的黑板紋絲不動,全身甲冑的陳應良也頂著烈日站在黑板面前,用一根竹竿在用白灰畫著山川河流的黑板上指指點點,口中大聲講解,「韓信打的這場井陘之戰,之所以能夠以弱勝強,以少勝多,最關鍵的就是兩個攻心戰術,一是置於死地而後生,背水列陣使漢軍將士無路可退,只能是拚死作戰,殺出一條生路。」

    「第二個攻心戰術,是韓信佈置的這兩千伏兵,我剛才對你們說過,井陘一帶的地形並不適合伏擊,同時趙軍的兵力是漢軍的五倍以上,兩千伏兵即便攻擊趙軍側翼,也難以做到反敗為勝,最多只能收到擾亂部分趙軍的效果,而韓信讓這兩千伏兵偷襲趙軍大營,在趙軍營地裡插滿漢軍紅旗,就收到了遠比直接攻擊趙軍更好的效果!至於為什麼能夠收到更好的效果,你們可以想一想,假如你們離家出村,突然看到村子裡你們家的方向燃起了大火,升起了濃煙,你們的心裡會不會著急?會不會急著想回家查看情況?趙軍在與漢軍近身纏鬥時出現了這樣的恐慌心理,韓信就是想不打勝仗都不行了,明白了沒有?」

    「明白!」四百餘名報國軍將士整齊回答。

    「明白了就好。」陳應良滿意點頭,大聲說道:「至於趙軍主將\u57

    2000

    28這場大戰中犯了那些錯誤,三國時馬謖效仿韓信這個戰術為什麼會慘遭失敗,我一會再給你們講解,現在起身,拜見樊留守!拜見皇甫將軍!」

    「諾!」四百餘名報國軍將士整齊唱諾,一起站直身體,然後一起向走到了黑板前的樊子蓋等人單膝跪下,抱拳齊呼道:「拜見樊留守!拜見皇甫將軍!」

    「拜見樊留守,拜見皇甫將軍,拜見諸位大人。」陳應良也向樊子蓋等人單膝行禮。

    看了看在烈日暴曬下仍然全身甲冑還動作整齊的報國軍隊伍,又看了看陳應良在黑板塗畫的漢時井陘大戰標示圖,樊子蓋和皇甫無逸兩人都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樊子蓋說道:「免禮。」

    「謝樊留守!」陳應良大聲答應,站直身體。

    「謝樊留守!」四百餘名報國軍將士整齊大聲回答,如同平地炸響一聲驚雷,整齊起身,動作標準整齊,四百餘人如同一人。

    「十幾天時間,就能把一支軍隊的隊形紀律練成這樣,這小子還真有一套。」樊子蓋暗讚了一聲,這才微笑著向陳應良問道:「今天怎麼沒有訓練?」

    「稟樊留守,三天後,我軍就將出城殺敵,為了讓將士們得到休息,養足體力,所以小人從今天起降低了訓練強度,只做了平時三成訓練。」陳應良大聲答道。

    「那這又是什麼意思?」皇甫無逸指著土漆木板製成的黑板微笑問道。

    「稟皇甫將軍,為了讓將士熟悉戰場,知道在戰場上什麼最重要,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也為了替右武衛培養基層人才,小人挑選了幾個前朝戰役為他們進行戰術講解。」陳應良大聲答道:「剛才講解的是井陘之戰,明天準備講解淝水之戰,後天講解曹魏時張特的合肥新城保衛戰!」

    「張特的合肥新城保衛戰?」皇甫無逸有些驚奇,笑道:「看不出你這個小子才十七歲,竟然連這麼冷僻的戰事都知道,平時沒少讀史書兵書吧?」

    「稟皇甫將軍,小人年幼時家境尚可,是讀過不少史書兵書。」陳應良答道。

    皇甫無逸微笑得更是欣慰,又擦了一把被太陽曬出的汗水,身體很不好的皇甫無逸有些難以承受這樣的長時間暴曬,便說道:「既然是讓將士們休息,那就別讓他們繼續在太陽下曬了,讓他們解散休息吧,我們也找一個陰涼地方坐下來談談。」

    「謝皇甫將軍!」陳應良拱手答謝,然後轉向了報國軍將士喝道:「解散,休息。」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四百餘名報國軍將士整齊高喊了一句口號,又向陳應良和皇甫無逸等人整齊行禮,這才解散隊形到陰涼處休息,樊子蓋和皇甫無逸則再次微微點頭,無比滿意報國軍展現出來的組織紀律性。

    陪著身體不好的皇甫無逸和年近七十的樊子蓋來到了營旁陰涼處,陳應良本想讓人給樊子蓋和皇甫無逸設座,樊子蓋卻揮手攔住,說道:「不用坐了,我們還有公事,說一會話就走,聽說你把一些士兵趕出報國軍,可有此事?」

    「稟樊留守,有這事,小人先後將十一人驅逐出了報國軍。」陳應良答道:「他們有的是受不了報國軍的嚴格要求,怠慢軍法,有三人是不滿被降為士兵,口出不遜影響軍心,小人將他們每人重責了二十軍棍,趕出了報國軍!」

    「做得好,這樣的事老夫支持你,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你放膽按軍法性事,老夫給你撐腰。」樊子蓋誇獎了一句,又問道:「那要不要老夫給你補充一些士兵,補足兩個團的兵力?」

    「謝樊留守。」陳應良道謝,又搖頭說道:「但不必了,三天後小人就要率軍出戰,現在新補充進來的人,已經來不及訓練了。」

    「也是。」樊子\u76

    2000

    d6點頭,又道:「三天後就看你的了,不出其他意外的話,刑部尚書衛文升的援軍三天後就能抵達東都城下,屆時我們肯定要出兵接應,內外夾擊共破楊逆,到時候老夫還是那句話,你練的這支報國軍肯定是先鋒。」

    「請樊留守放心,小人絕對不會讓你失望。」陳應良拱手回答,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小人斗膽請問留守一句,楊逆叛軍的主力,可有西進迎戰大興援軍的動作?」

    「你問這個幹什麼?」樊子蓋有些不悅,道:「探聽軍機是什麼罪,你不會不知道吧?」

    「小人該死。」陳應良趕緊請罪,又更加小心的說道:「小人只是覺得有一點很是反常,楊逆賊軍連續四天到安喜門外搦戰,我軍始終拒絕應戰,楊逆卻從不放棄這個行動,擔心楊逆賊軍在玩聲東擊西的花招,所以忍不住打聽了一下賊軍主力的動向。」

    「聲東擊西?」樊子蓋微微一楞,主動問道:「楊逆怎麼玩聲東擊西的花招?」

    「每日到城下搦戰,製造主力仍在洛陽戰場的假象,然後乘機暗中分兵,到我軍援軍的必經之路上佈置埋伏,偷襲我們的援軍。」陳應良解釋道。

    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都有些微變了,陳應良察言觀色,便又說道:「樊留守,皇甫將軍,小人斗膽,想再問一個不屬於軍中機密的問題,敢問衛尚書西進來救東都,是走黃河北岸的河陽道,還是走黃河南岸的崤函道?」

    「走的是南岸的崤函道。」皇甫無逸順口答道。

    「什麼?!走崤函道?」陳應良大吃一驚,「衛尚書為什麼要走這條路?為什麼不走北岸的河陽道?」

    「為什麼要走河陽道?」樊子蓋不悅的反問道:「走河陽道不僅道路要長上一些,還得要兩渡黃河,逆賊很容易就可以據河而守,那比得上走崤函道直接方便?」

    「可是崤函道危險啊!」陳應良解釋道:「小人這次西來東都投軍,走的就是崤函道,親眼目睹了崤函道的道路之狹窄險峻,到處都是打伏擊戰的有利地形,現在我們洛陽軍隊又被亂賊困在城內,無法阻止和破壞楊逆賊軍佈置埋伏,甚至就連偵察確認楊逆賊軍是否在崤函道上佈置埋伏都很難做到,衛尚書的援軍走這條路雖然方便,卻無比危險,遠及不上走黃河北岸的河陽道安全,因為河陽城和河內郡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中,大股的叛賊軍隊渡河,絕不可能瞞得過我們河內軍隊的眼睛,楊逆自然就無法佈置埋伏。」

    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又是一變,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樊子蓋頗有些慶幸的說道:「還好,我們可以確認,楊逆主力仍然還在金墉城,衛文升被伏擊的可能不大。」

    生性奸詐多疑的陳應良可不敢掉以輕心,趕緊拱手行禮,鄭重說道:「樊留守,皇甫將軍,為了朝廷的四萬大軍,小人再斗膽請問一句,你們是如何確認楊逆主力還在金墉城裡?」

    「當然是通過斥候探查了。」皇甫無逸順口回答,把這幾天城外斥候戰的情況對陳應良粗略介紹了一遍,又說了楊玄感帥旗仍然還在金墉城城頭飄蕩的事。

    「這麼說來,樊大人你和皇甫將軍,是因為楊玄感逆賊的帥旗還在金墉城,所以才認為楊逆主力仍然還在金墉城中。」陳應良臉色無比凝重,說道:「可是樊大人,皇甫將軍,你們有沒有想過,那面帥旗會不會是楊玄感逆賊故意留下,用來欺騙我們斥候的?小人記得,三國時曹操就玩過這樣的花招,用一面假帥旗牽制住了袁紹的冀州大軍,曹操本人乘機奇襲徐州,解決了劉備這個後顧之憂。」

    一語點醒夢中人,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頓時就徹底大變了,再稍一盤算後,昨天才派信使聯絡衛

    e2a

    玄送出不可靠情報的樊子蓋更是臉色蒼白,立即大吼道:「來人,馬上多派斥候出城,探察金墉城和崤函道,不惜多少代價,也要給老夫摸清楚楊逆主力的真正動向!」

    「且慢!」陳應良大聲阻止,單膝跪下向樊子蓋拱手說道:「樊大人,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且不說叛軍騎兵正在城外瘋狂剿殺我們的出城斥候,就算我們的斥候能夠僥倖靠近金墉城,也無法進到城內偵察逆賊主力是否離開。還有崤函道那邊,山高林密地勢險峻,我們的斥候也很難在一兩天內徹底探察完畢!」

    「那怎麼辦?」樊子蓋有些方寸大亂了,焦急說道:「你有沒有辦法探出叛軍的主力所在?老夫昨天才派信使聯絡衛文升,說叛賊主力仍然還在東都,如果衛文升因此中計,老夫可就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陳應良臉上陰晴變化,心中迅速盤算,很快就抱拳說道:「樊留守,只有一個辦法了,火力偵察!請樊留守恩准,允許小人今天就率領報國軍出城,迎戰前來搦戰的逆賊叛軍!全力爭勝,抓獲俘虜來審問口供!」

    樊子蓋眼睛一亮,破天荒的向陳應良還了一個禮,道:「陳記室,那就拜託你了!」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5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處女戰

  

   




     「樊子蓋,皇甫無逸,元文都,你們這些膽小如鼠的廢物,有膽子出來和我們決一死戰,躲在城裡算什麼本事?出來!出來!」

    「元文都,你可想清楚了,現在你打開城門投降,那肯定是要什麼有什麼,你要是負隅頑抗,等到我們攻破洛陽城,你全家人的腦袋就沒了!沒定了!」

    「樊子蓋,老東西,老不死了,出來和我們決戰,和我們決戰!老不死,出來!」

    天實在太熱了,赤日當空還沒有一絲雲彩,曬得地面都在冒煙,也曬得叛軍隊伍人人汗流浹背,揮汗如雨,連叫罵搦戰的聲音都有氣無力了許多,率領三千叛軍來安喜門搦戰的叛軍大將、不久前還是隋軍鷹揚郎將的楊玄感五弟楊萬碩,更是早早就下馬坐地,讓親兵脫下衣服為自己遮陽,嘴裡不時的罵罵咧咧,「運氣真他娘的爛,偏偏今天太陽這麼大,曬死本將軍了。」

    「五將軍,要不我們回去吧。」新投靠叛軍的權貴子弟虞柔擦著汗水建議道:「反正樊子蓋那個老不死是肯定不會出城,再這麼曬下去也沒意思,不如早點收兵回金墉城去,這個天氣,太熱了。」

    「你以為我不想回金墉城躲涼?」楊萬碩沒好氣的說道:「可這是大哥臨行前的命令,不到下午就不准撤兵,違反他的軍令,就算我是他的親五弟也得受罰!你這個河南贊\u6

    1000

    cbb也跑不掉!」

    虞柔想想也是,便改變了矛頭,罵道:「都是那個放牛的腐儒亂出餿主意,害得我們在這裡受罪,等有機會,看我怎麼收拾他!」

    「李密還是很有本事的,我父親當年就已經無比欣賞他了。」楊萬碩好歹不如虞柔紈褲,並且沒有附和虞柔指責獻計的李密,只是向旁邊的親兵吩咐道:「去給前面傳令,讓他們罵大聲些,一定要做足把樊子蓋老不死罵出來的模樣。再有,讓伏路斥候守好大小道路,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敵人斥候。」

    親兵領命,將楊萬碩的命令帶到了正在城下罵陣的隊伍中,但天氣還是太熱了一些,在城下辱罵招降的叛軍士兵再怎麼打起精神,也沒辦法罵出更大的聲音,繼續都是有氣無力的大罵招降,還有不少的叛軍士兵乾脆脫下了簡陋甲盔,光著胳膊在城下大罵,一些膽子大的叛軍士兵還跑到了護城河邊上喝水,完全視城上守軍如無物。

    叛軍士兵確實也用不著擔心城牆上的守軍隊伍,面對著叛軍隊伍的辱罵搦戰,城牆上的守軍士兵連膽敢開口回罵的士兵都沒有幾個,就更別說出城來和勢頭正盛的叛軍隊伍決一死戰了,從上到下都是比叛軍更加有氣無力,無精打采,許多守軍士兵乾脆還坐下蹲下,盡可能的躲在箭垛下那點可憐的陰涼處。

    對此,負責守衛安喜門的御史大夫元文都完全視若無睹,還帶頭躲進了比較涼爽的城樓裡乘涼,交代說除非叛軍攻城,否則就不許打擾自己。

    午時過半後,幾乎算得上死氣沉沉的局面終於有了改變,素來以治軍嚴厲著稱的東都留守樊子蓋,在結束了例行的每日巡城後不久,突然又領著一隊禁軍衛士重新回到了安喜門城上,嚇得正在偷懶躲涼的守軍士兵手忙腳亂,趕緊爭先恐後的重新面朝城外站直身體,收到消息的元文都也\

    1000

    u662f趕緊連滾帶爬的衝出城樓,跑到樊子蓋面前手忙腳亂的行禮,戰戰兢兢的等待樊子蓋的大發雷霆。

    元文都的運氣還算不錯,樊子蓋這次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提醒了一句元文都官服不夠端正,然後就站到了箭垛邊上去觀察城外的叛軍隊伍,而與此同時,城外的叛軍罵手隊伍也看到了生著雪白長鬚的樊子蓋,頓時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的來了精神,遙指著城上的樊子蓋垛腳大罵,拚命的試圖激怒樊子蓋本人,同時又派人到後面的叛軍大隊中向楊萬碩報告情況。

    面無表情的打量了一番叛軍隊伍,樊子蓋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陳應良,說道:「陳記室,劉長恭已經在整理後隊,前鋒就拜託你了,下去整隊準備出擊。」

    「樊留守,請稍等片刻,讓小人再觀察片刻的敵情。」陳應良趕緊拱手懇請,又扭頭去看遠處的叛軍大隊情況。

    這時,收到了樊子蓋出現的消息後,已經稍有鬆懈的叛軍隊伍立即開始了重新整隊,還發出了整齊的吶喊口號聲,之前稍有散亂的隊伍陣形迅速恢復整齊。見此情景,陳應良立即向樊子蓋拱手說道:「樊留守,敵人士氣未竭,請再等半個時辰,再讓小人率軍出擊。」

    「再等半個時辰?」樊子蓋眉頭微微一皺,道:「怎麼?又怕了?你之前不是向老夫保證,說報國軍首戰必勝麼?」

    「正因為小人要確保首戰必勝,首戰大勝,所以才必須抓住最好的出擊機會。」陳應良恭敬答道:「戰場之上,勇氣固然重要,能夠用頭腦打仗同樣重要,只會用勇氣打仗的是猛將,能夠用頭腦打仗的才是大將。」

    說罷,陳應良又趕緊恭敬的補充了一句,道:「留守大人飽讀兵書,深通韜略,看了這天氣,再看了亂賊隊伍所處的環境,肯定早就知道小人請求稍後出擊的原因了。現\u5

    2000

    728才剛剛午時過半,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足。」

    看了看天空中的似火驕陽,又看了看地處開闊地帶被烈日暴曬的叛軍隊伍,樊子蓋古板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點笑容,道:「好,就再等半個時辰。老夫也不走了,半個時辰後,看你如何大破亂賊。」

    「謝樊留守。」陳應良拱手道謝,又說道:「樊留守,皇甫將軍,小人想請你們到城樓暫時等待,一是天太熱,對你們的身體不好,二是亂賊隊伍就是因為看到你們出現,所以才士氣大振,你們離開城牆後,叛賊隊伍的士氣必然再次衰竭。」

    聽陳應良說得有理,樊子蓋也不說話,轉身就往城樓裡走,邊走派人傳令劉長恭讓三千後隊暫時休息,病懨懨的皇甫無逸也趕緊跟上,陳應良則跑到了城牆下,要求報國軍將士到陰涼處解甲休息,補充淡鹽水。結果也正如陳應良所料,樊子蓋等人從城頭消失後,叛軍隊伍中先是響起了得意的大笑大罵聲音,接著士氣很快又衰竭了下來,楊萬碩和虞柔罵罵咧咧的重新回到了衣服搭成的涼蓬下,叛軍嚴整的隊伍也重新散亂了起來。

    對於很可能已經送出軍情誤報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而言,這半個時辰大概就是他們人生中最漫長的半個時辰了,城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饒是樊子蓋已經年近七旬經歷了無數風浪,在這一顆也難免是緊張萬分,手心微微出汗。

    陳應良不緊張,無數次的與犯罪嫌疑人的殊死較量,兩度深入賊巢臥底緝兇,陳應良早就練出了鋼鐵一般的精神意志,所以眺望著城外士氣逐漸衰竭的叛軍隊伍,陳應良不僅沒有半點緊張,甚至連即將上陣大顯身手的興奮感覺都沒有多少,腦袋裡盤算的,全是在戰場上可能遭遇的各種情況及應變方法。

    收到消息的裴弘策不知何時來到了安喜門上,在陳應良身邊眺望了叛軍隊伍片刻,低聲說道:「別太指望劉長恭的後隊,他是靠世襲官職當上的虎賁郎將,從沒上過戰場,當初我在白司馬坂最先叛變的三個團,全都是出自他的麾下,帶頭叛變的袁金偉,還是他一手提拔的親信,他的隊伍靠不住,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小心。」

    「謝叔父指點。」陳應良恭敬回答,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我也從沒指望過他。」

    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到了,徵得了樊子蓋的同意後,陳應良大步走下了城牆,到安喜門下的開闊地帶集結隊伍,同時樊子蓋又派人傳令劉長恭,命令他組織後軍準備出擊。

    十三天來的組織紀律性不是白練的,陳應良在城下一聲命令,已經只剩下四百一十一人的報國軍將士立即穿甲戴盔,披上與普通隋軍將士區別的白色披風,在陳應良面前飛快列隊,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興奮與忐忑,卻沒有半點恐懼與畏縮。

    與此同時,在右武衛中官職第四高的隋軍大將劉長恭也開始了整隊,三千隋軍士兵如同一群鴨子,人喊馬嘶,亂糟糟的半天都沒有集結成隊,每個士兵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擔憂,神情木然得如同將上刑場。為了給士兵打氣,劉長恭還公然大喊,「弟兄們,不用怕,不要怕,我們只是後隊,只是在護城河邊上列陣,壯聲勢助威,打前鋒的,是前面那四百個穿孝袍子的小子,咱們只管砍逃兵,不行隨時可以撤回城來!別怕!不用怕!」

    劉長恭喊話的同時,陳應良謝絕了樊子蓋派人送來的戰馬,現在還是騎術平平的陳應良騎了戰馬上陣,不僅沒有半點幫助,還會成為叛軍隊伍的眾矢之的,反倒不如與報國軍將士一起步行作戰安全,在這方面,勇氣與智謀兼備的陳應良算盤打得精著呢。

    隨意指定了\u4e0

    2000

    0名士兵擔任旗手,雙手將精忠報國的大旗遞到了他的面前,當著四百餘名報國軍將士的面,陳應良大聲說道:「兄弟,軍旗就交給你了,你舉著軍旗跟我沖,剩下的四百一十名兄弟跟著軍旗沖,軍旗是軍隊的靈魂,所以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的靈魂!你要象保護你的命一樣保護軍旗,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所有報國軍將士的注視中,城上城下無數的隋軍文武注視中,那士兵漲紅了臉,向陳應良雙膝跪下,砰砰砰重重磕了三個頭,然後才站起身來,雙手接過了軍旗,一言不發的站到了陳應良的身邊。

    「將士們,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原因,我們的出擊時間提前了。」陳應良大聲說道:「是我向樊留守請求的時間提前,原因有兩個,一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另一個原因,是我們初戰大捷的機會來了!在城外,只有楊逆賊軍的區區三千烏合之眾,帶隊的將領是誰,樊大人派出去的斥候不敢靠近偵察,還不知道,但我們可以知道帶隊的賊軍大將是誰!至於我們怎麼知道賊軍的大將是誰,你們說,用什麼辦法?」

    面對著陳應良這個古怪問題,報國軍將士一度有些迷茫,但報國軍隊伍中僅有的兩個校尉之一的陳志宏反應了過來,第一個大聲答道:「把賊軍大將抓過來,或者砍死在戰場上,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是誰了!」

    「說得對,不知道敵人大將是誰,把他抓過來一問就明白了!」陳應良大聲說道:「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大聲說完了,陳應良又提高了聲音,大吼道:「報國軍將士,告訴我,我們的為了什麼而戰?」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四百餘名將士整齊大聲回答。

    「對!殺賊平叛!精忠報國!」陳應良大吼道:「口號喊了,我們的機會也來了,樊留守已然下令,這一戰獲勝,賞賜加倍!活著回來的賞雙倍!戰死沙場的賞三倍!為了皇上,為了朝廷,為了洛陽城裡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更為了我們自己,這一場仗,我們必須要勝!」

    大吼著,陳應良振臂一呼,再次大吼道:「殺賊平叛!精忠報國!」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早已經習慣了陳應良要求的報國軍將士整齊大吼,反覆舉起武器高聲吶喊,既感染隊伍中的同伴,也被隊伍裡的同伴感染。

    「將士們,高唱我們的軍歌,跟我出城!」陳應良高聲命令,又大吼道:「城門官,開城門!」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嘹亮的軍歌聲中,洛陽城門緩緩開起,陳應良手握橫刀,昂首挺胸的大步走出城門,精忠報國的大旗在旗手的高舉下緊緊跟上,郭峰和陳志宏兩校尉左右簇擁,餘下的四百零八名報國軍將士列隊尾隨,軍歌聲始終在報國軍的隊伍中迴盪,「……我願守土復開疆,堂堂大隋——,要讓——,萬邦來賀————!」

    聽到口號與軍歌聲,又看到東都城門緩緩開啟,叛軍隊伍早已是一片大亂,手忙腳亂的趕緊穿戴衣甲,楊萬碩和虞柔探頭探腦的眺目張望,說什麼都不敢相信野戰中**連敗的東都守軍會有膽量出城決戰,直到親眼看見了報國軍將士列隊出城,楊萬碩和虞柔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來,趕緊大吼大叫著命令軍隊列陣迎戰。

    虎賁郎將劉長恭率領的隋軍後隊,還在慢騰騰的走進城門甬道,樊子蓋、皇甫無逸和裴弘策等東都重臣早已經全部走到了城牆邊上,親眼觀看樊子蓋賭上了一生名望,冒險組建的這支報國軍的出道第一戰,

    彷彿是被這緊張氣氛感染,一絲涼風忽然吹來,微微捲起了\u6a0

    2000

    a子蓋親筆手書的精忠報國大旗的一點旗角,順便說一句,當初樊子蓋之所以同意給陳應良這個機會,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陳應良喊出的這個口號,請求的這面軍旗。

    陳應良第一個走過了護城河上的石橋,護城河邊上的叛軍罵手人少,不敢與戰,紛紛逃回本陣大隊,任由報國軍將士高唱著軍歌大步過橋,在護城河外側逐漸集結成陣。

    風逐漸大了,逐漸展開了整面精忠報國旗,北面的天邊見了墨似的烏雲,陳應良眺望五百步外的敵陣,發現叛軍隊伍仍然還在匆匆整隊,又回頭看了報國軍隊伍,發現報國軍隊伍已經全部出城,並且已經飛快集結成隊,但劉長恭率領的三千後軍,卻還在城門甬道裡像烏龜一樣的慢慢爬。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柴紹,李淵,我一定要讓你們後悔!」在心裡默默念叨了一句,陳應良舉起了橫刀晃了兩晃,身後的軍歌聲立即戛然而止,然後陳應良再次舉起橫刀,大吼道:「將士們,我們的生死存亡,在此一戰!跟我衝!殺——!」

    高喊著,陳應良第一個舉刀衝向了對面叛軍隊伍,四百一十一名報國軍將士如雷大吼,各舉刀槍旗幟緊隨陳應良,眼睛瞪得滾圓,大步衝向五百步外的叛軍隊伍,幾乎八倍於己的叛軍隊伍,「殺————!」

    「後隊還沒出城,怎麼現在就衝鋒了?」城牆上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都是一驚,裴弘策更是一拳砸在了箭垛上,對紙上談兵的大侄子惱恨到了極點。

    「難怪要穿孝袍,原來是想急著送死。」還沒走出城門甬道的劉長恭幸災樂禍,他身邊的隋軍將士也幾乎都是這個心思。

    有句話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有時候確實是只有當局者才能更明白發生的情況,隋軍方面對報國軍的提前衝鋒是大惑不解和幸災樂禍,但是對於叛軍方面卻是無比意外和大吃一驚了,自打起兵叛變以來就沒碰上過這樣的情況,沒碰上過士氣低落的隋軍隊伍敢向自軍隊伍發起衝鋒,更沒碰上過兵力處於絕對弱勢的隋軍隊伍敢向自軍發起衝鋒!

    無比意外之下,楊萬項和虞柔直接驚叫出聲,叛軍士兵則是隱隱生出了一種恐懼,開始逐漸的害怕對面衝來這些敢拚命、敢拚死命的報國軍將士——畢竟,叛軍將士也是人,而且隊伍是由普通百姓、民夫、船工和投降的隋軍士兵組成,是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烏合之眾,這樣的軍隊打順風仗當然是無往不勝,可是到了打逆風戰打苦戰血戰時……,呵呵,大家都明白。

    還有一點,陳應良堅決要求的白袍也起到了很大作用,這倒不是陳應良讓報國軍將士穿上了白袍就變成了陳慶之的白袍兵,而是陳應良抄襲了一點陳慶之的心理戰術技巧,製造出了報國軍的歸屬感、內聚力和獨特感,也讓叛軍隊伍一看到報國軍就明白這支軍隊與眾不同,從而生出對未知事物的恐慌感,徹底喪失在**連敗的隋軍面前的心理優勢。

    轉眼之間,潮水般滾動的黑雲已遮黑了半邊天,狂風勁吹,精忠報國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衝著最前面的陳應良,距離叛軍隊伍也已然不到兩百步。

    「擂鼓!為大隋勇士助威!」烏雲徹底掩蓋整個天際時,樊子蓋終於想起了這件大事。

    「擂鼓,衝鋒!不能在士氣上輸了!」楊萬碩也終於想起了這件大事,趕緊大吼大叫著命令軍隊衝鋒。

    「轟隆!」突然炸響的驚雷,徹底掩蓋了交戰雙方的戰鼓聲,。北邊遠處一個紅閃,像把黑雲掀開一塊,露出一大片血似的,涼風夾雜著雨星,拍打在陳應良和報國軍將士的臉上身上,陳應良腳步不歇,報國軍將士的腳步也不停歇,口中的怒吼,還彷彿掩蓋過了天\u4

    cb7

    e0a的炸雷,「殺——!」

    部分叛軍將士開始了反衝鋒,但腳步明顯沒有前幾天在與隋軍交鋒時那麼快,一些叛軍士兵還已經生出了這樣的憂慮,「對面來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轟隆!」又一道閃電劃過了天際,將地面映得一片通明,第一顆豆大的雨點打到陳應良臉上時,陳應良率領的報國軍將士,距離叛軍隊伍也已經不到三十步,臨時擔任校尉的郭峰和陳志宏,還一起在衝鋒中越過了陳應良,雙雙衝到了最前面。

    天地良心,貪生怕死的陳應良這一次還真不是故意放慢腳步,而是陳應良營養不良的小身板實在跑不過身強力壯的郭峰和陳志宏,想娶漂亮媳婦的郭峰和想娶鳳姐的陳志宏,為了不讓自己的美夢破滅,為了不讓臨時擔任的校尉職位迅速的重新失去,這才亡命沖在了最前面啊。

    「轟隆隆——」

    又一道驚雷在戰場上空的近處炸響,白亮亮的雨點傾盆而下,砸在了被太陽曬得滾燙的地面上,雨點迅速蒸發,升起了白騰騰的霧氣,在短時間內將地面完全籠罩,彷彿雲朵,陳應良和報國軍將士就像雲彩的天兵天將一樣,直接的一頭插進了叛軍隊伍中,震天的喊殺聲也在暴雨中迴盪了起來,「殺——!」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5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雨戰


  

   




     狹路相逢,勇者勝!

    炸雷一個接著一個,震耳欲聾,風更大了,大雨嘩啦啦的隨著狂風落了下來,風捲著雨點橫著、豎著、斜著狂亂落下,灰茫茫的將萬物裹卷其中,放眼看去,天與地已經分不開,儘是一片灰暗昏黃的世界。陳應良率領的四百一十一名報國軍將士,與叛軍大將楊萬碩率領的、數量超過三千的叛軍隊伍,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展開浴血苦戰。

    這是一場較低水平的冷兵器戰鬥,交戰雙方的將領士兵都只是二三流的水平,單兵戰鬥力遠遠及不上真正的一流精銳,配合方面更是生疏,甚至就連刀槍斧戟的兵器搭配就毫不合理,根本談不上什麼軍陣戰術,協同作戰。

    這也是一場比拚勇氣與毅力的苦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苦戰!雙方的士兵都是拚命向前衝鋒,在突如其來的暴雨中瘋狂嚎叫,拚命的掄刀刺槍,拚命的砍跺劈刺敵人,鮮血在暴雨中不斷飛濺,在已經淹沒腳背的水面綻放出一朵朵或大或小的血花。

    交戰乍始,衝在最前面的報國軍校尉郭峰就差點被一槍洞穿胸膛,迎面那名叛軍隊正身上還穿著隋軍的衣甲,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在戰場上投降的前隋軍右武衛隊正,刺槍的手法也是很標準的軍隊技巧,槍桿平端,左手前右手後,刺殺間還用上了腰部力量和借助了衝鋒力量,一旦紮實,郭峰身上那怕穿著上等的明光鎧,也非得被他刺穿胸膛不可!

    很可惜,這名叛軍隊正這次碰上了對手,身高力壯的郭峰在暴雨中眼明手快,左手一把抓住了刺來的槍桿,奮起神力往左後側斜拽,借助了那叛軍隊正的刺擊力量,把他拖了一個踉蹌,右手裡的厚背砍刀乘勢砍出,一刀砍在了那叛軍隊正的脖子上,把他的腦袋連同左肩一起劈下,為報國軍砍出了一個開門紅!那名脖頸中鮮血狂噴的叛軍隊正,也成了報國軍處女戰的第一個刀下亡魂,值得紀念的第一個刀下亡魂!

    另一邊,報國軍的另一個校尉陳志宏,也用他手裡的長槍,捅死了一名叛軍士兵,本來那名拿刀的叛軍士兵想躲過陳志宏的長槍乘勢反擊,但陳志宏卻血紅著眼睛突然大喊了一聲,「鳳姐————!」讓那名倒霉的叛軍士兵稍微為之一楞,接著陳志宏的長槍,就以遠超過平時訓練的速度,一槍洞穿了他的胸膛,接著陳志宏又把浸透桐油的槍桿一掄,那叛軍士兵的屍體璇即飛出,砸翻了一名躲避不及的叛軍士兵,陳志宏發自肺腑的吶喊聲音,也在暴雨中的戰場上迴盪了起來,「鳳姐!等我——!」

    陳應良自己本來也很有希望首戰就讓刀鋒染血的,可惜當陳應良距離叛軍士兵不到五步的時候,好幾名腳步快的報國軍士兵就已經越過了他,嚎叫著搶先撲向了敵人,刀砍槍捅的和敵人廝殺在了一起,陳應良再衝上去助戰時,迎面的兩名叛軍士兵已經被砍成了好幾截,斷裂的屍體上還有好幾個的透明血窟窿,緊接著,更多報國軍將士也越過了陳應良,咆哮怒吼著衝向反衝鋒的叛軍隊伍,根本就沒給陳應良與叛軍士兵交手的機會。

    連陳應良也沒想到報國軍的士氣鬥志爆發出來後有這麼強大,傾盆暴雨中,身披白袍的報國軍將士如同一隻隻下山

    1000

    猛虎,虎入羊群一般的殺入叛軍隊伍,吼叫著砍殺劈刺捅砸,即便倒地,也要抱著敵人在積滿雨水的地面上翻滾扭打,拳打腳踢牙齒咬,抓眼睛揪陰囊咬咽喉,用盡一切廝殺手段與敵人拚命。

    狂風勁吹,精忠報國的大旗奇跡般的仍然在暴雨中飄蕩,陳應良在大旗下衝鋒,報國軍將士簇擁著陳應良和軍旗衝鋒,積水在報國軍將士的腳下飛濺,彷彿有無數的雷電聚集在足下,軍旗所向之處,叛軍士兵如同割韭菜一般的紛紛躺倒,鮮血迅速染紅了地上積水,叛軍將領士兵的屍體傷員在積水中橫七豎八。

    在如此猛烈的衝擊面前,骨子裡仍然還是烏合之眾的叛軍隊伍開始慌了,他們之前在野戰中遭遇的隋軍隊伍,不是還沒來得及交戰就已經不戰自潰,四散逃命,就是象裴弘策率領的那些紙老虎,看上去軍陣嚴整,裝備精良,實際上卻是海灘上用沙子堆砌的城堡,毫不用力的輕輕一推就能垮散,幾時遇見過象報國軍這麼兇猛這麼敢打敢拚的隊伍?又怎麼能不開始心慌,開始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心慌之後自然是膽怯,膽怯之下,往日裡在野戰中不可一世的叛軍隊伍開始恐懼害怕了,口中的喊殺聲不由自主的微弱了下去,衝殺的腳步也開始情不自禁的放慢,甚至還出現了連連後退的情況,報國軍將士則衝殺益猛,勢如破竹的直接扎進了叛軍的隊伍深處,並且還在不斷的挺進,挺進再挺進,不斷的殺敵,殺敵再殺敵。

    還是那句話,守衛東都的隋軍隊伍,無論是裝備精良程度還是訓練水平,其實都超過倉促組編的叛軍烏合之眾一大截,之前在叛軍面前**連敗,派上戰場的軍隊爭先恐後的投降叛軍,問題就是出在士氣和鬥志方面,實力足夠卻輸在了心理上,還有將領的統率能力不足,也是隋軍連連敗北的一個重要原因

    1000

    。

    現在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做為一個擁有超過這個時代一千多年見識的穿越者,陳應良當然能夠看得出隋軍接連慘敗的關鍵原因,也知道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個關鍵問題,用上了一千多年後那支逆天軍隊的士氣鼓舞手段,告訴了麾下隋軍將士為了什麼而戰,戰勝之後能獲得什麼,又用各種手段大大加強了麾下隊伍的凝聚力和求勝心,來自隋軍各隊的報國軍將士自然就有了脫胎換骨的表現,正常甚至超常發揮出裝備與訓練的優勢,裝備簡陋又訓練不足的叛軍士兵自然也就不是了報國軍士兵的對手。

    傾洩的暴雨嚴重干擾了交戰雙方的視線,也給初上戰場的報國軍隊伍製造出了巨大優勢,因為報國軍將士人人身披醒目白袍,既容易辨別敵我,也可以輕鬆尾隨大隊行動,將領士兵只管跟著大隊沖就錯不了,始終可以保持集體作戰的優勢。與之相反的是,叛軍隊伍的指揮卻陷入了徹底的混亂,叛軍主將楊萬碩雖然有著實戰經驗,指揮過一些軍隊戰鬥,可是在這樣的暴雨中,楊萬碩卻是連十步之外就很難看清,壓根就看不清自己麾下的團隊所在,甚至就連報國軍即將把他的隊伍生生切成兩截都不知道,根本無法運用包抄攔截攻擊側翼等等戰場戰術,急得直跳腳,可是又無可奈何。

    樊子蓋也在洛陽城牆上急得直跳腳,距離本來就遠,又被暴雨阻隔了視線,甚至就連喊殺聲都被接連炸響的驚雷和暴雨聲音掩蓋,讓樊子蓋根本就不知道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急得直接踢翻了為自己打傘的禁軍士兵,可同樣也是無可奈何。

    身體不好的皇甫無逸被親兵硬架進了城樓避雨,許多東都文武官員都跟了進去,只有裴弘策和元文都等少數人留在城牆上陪伴樊子蓋,看到劉長恭率領的後軍還在沒有出城,全身被雨水澆得精濕的\u

    2000

    88f4弘策心急如焚,湊到了樊子蓋的旁邊建議道:「樊留守,應該讓劉長恭的隊伍上去接應,起碼讓我們知道戰場上的情況!」

    雨聲太大,裴弘策大聲說了兩遍才讓樊子蓋聽到,樊子蓋派人下城傳令時,躲在城門甬道裡避雨的劉長恭派人答覆,說是暴雨太大,引入了洛水活水的護城河水勢猛漲,已經淹沒了過河橋樑,現在出擊太過危險,請樊子蓋決定是否冒險渡河。

    看了看水勢滔滔的護城河,樊子蓋也明白劉長恭的請示並不完全是膽怯作戰,猶豫了片刻後,樊子蓋咬牙傳令道:「告訴劉長恭,暫不過河,等雨停了再說。」

    「樊留守,那陳應良率領的報國軍怎麼辦?」裴弘策大驚問道。

    「你侄子的麾下,只有兩個團四百人,劉長恭的麾下卻有三千守城主力,孰輕孰重?」樊子蓋反問。

    裴弘策默然無語,只得暗暗為兩次救過自己小命的侄子祈禱,不求他能勝利,只求這個侄子能夠活著回來——反正誰也沒有想到報國軍的首次出戰會遭遇這樣的暴雨,就算報國軍全軍覆沒,裴弘策為侄子的小命求情時,在樊子蓋的面前也有借口可用。

    裴弘策在為侄子陳應良暗暗祈禱祝願時,陳應良也開始發現情況不對了,因為報國軍再往前衝時,前方竟然已經再沒有一個敵人了。仔細確認了這一情況,陳應良才萬分驚喜的斷定,自軍已經把叛軍隊伍生生的沖成了兩截了!但陳應良並不肯滿足,立即命令報國軍將士停步整隊,然後掉頭再次衝向了暴雨中的敵人。

    為了盡可能的殺散敵人,陳應良這次選擇了衝擊來路的右翼,也恰好不是叛軍主將楊萬碩所在的位置,看到如狼似虎的報國軍竟然掉頭殺來,早已經是心驚膽裂的叛軍隊伍更是魂飛魄散,兼之又群龍無首,頓時就大呼小叫的一哄而散,扔下了武器盔甲抱頭逃命者不計其數,甚至還出現了跪地投降的情況,口中慘叫不斷,「白袍兵又來了!白袍兵又來了!」

    白袍兵!

    也不知道是那一名叛軍士兵帶頭喊出了這個響噹噹的名字,總之這個響噹噹的名字很快就成了叛軍隊伍對報國軍的統稱,響徹了楊玄感麾下的所有叛軍隊伍。而無比巧合的是,八十四年前的那支奇跡般的白袍兵,同樣是在這個洛陽戰場上奠定了流傳千古的赫赫威名,兩支白袍兵的主將又更加巧合的都姓陳,所以陳應良也因此獲得了他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外號——小陳慶之!被許多人認為是陳慶之的輪迴再世!

    一將功成萬骨枯,白袍兵和陳慶之的赫赫威名都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報國軍和陳應良的威名也不例外,在陳應良的率領下,四百報國軍將士如同一群發狂的獅子,在狂風暴雨中橫衝直撞,在如同羊群一般的叛軍隊伍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軍旗所向之處,叛軍隊伍無不是土崩瓦解,白袍所過之地,無不躺滿叛軍士兵的屍體傷員,被報國軍盯上的叛軍團隊上上下下心驚膽裂,毫無勇氣阻攔廝殺,爭先恐後只是抱頭逃命,慘叫的聲音在暴雨中都仍然傳出許遠,「白袍兵來了!白袍兵來了!快跑啊!」

    沒辦法可以形容描述報國軍將士現在的心情了,總之整支隊伍都徹底陷入了狂暴狀態,跟著精忠報國的大旗,囂張跋扈的那裡敵人多就往那裡衝殺,怒吼咆哮著見到不是穿白袍的人就砍就殺就剁,任何敢於阻攔報國軍隊伍的叛軍士兵都被砍成了碎片,一個接一個的叛軍團隊被報國軍衝散衝垮,一隊接一隊叛軍士兵被砍倒捅翻,在暴雨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直殺得叛軍隊伍屍橫遍野,血流滿地,雨幕中,到處都是抱頭慘叫逃命的叛軍士兵,也到處都是叛軍隊伍拋棄的武器旗幟

    1000

    。

    六月天,孩子臉,暴雨說來就來,也說住就住,申時即正剛過,雨勢開始轉小,天空中的烏雲也開始逐漸消退,曳著幾聲不甚響亮的雷,又待了一會兒,西邊的雲縫露出來陽光,把帶著雨水的樹葉照成一片金綠,也將整個戰場照得一片通明。

    視野終於開闊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住了,在城牆上觀戰的樊子蓋和裴弘策等人呆住了,匆匆走出城樓的皇甫無逸等東都文武呆住了,守衛城牆上隋軍將士呆住了,躲在城門甬道裡避雨的劉長恭等隋軍後隊呆住了,停下腳步整理隊伍的陳應良也呆住了,還在拚命約束士兵向自己靠攏的叛軍大將楊萬碩同樣呆住了,戰場上交戰雙方的士兵也個個張大了嘴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所見。

    沒有辦法不目瞪口呆,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戰場上的情況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暴雨前氣焰囂張的三千多叛軍隊伍已經基本上蕩然無存,只剩下楊萬碩身邊還有三四百叛軍士兵勉強凝聚成團,餘下的叛軍隊伍卻消失得乾乾淨淨,地面到處都是叛軍士兵的屍體和傷員,到處都是叛軍士兵拋棄的旗幟武器,淡紅的血水順著地面緩緩流淌,將方圓幾里的地面都染成了淺紅。而陳應良率領的報國軍隊伍,卻基本上完好無損的簇擁在精忠報國的大旗之下,放眼看去,地面上幾乎看不到身穿白袍的報國軍將士屍體!

    把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三個雞蛋許久,全身精濕的樊子蓋終於第一個回過神來,重重一拍面前的箭垛,大吼道:「好!打得好!」

    「萬歲!」城牆上的守軍將士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音,無數的守軍士兵直接擁抱在了一起又蹦又跳,狀如瘋魔,在場的東都文武重臣卻沒有一個人開口阻止呵斥,反而激動得比守軍士兵還要厲害,哈哈大笑者有之,鼓掌叫好者

    1400

    有之,淚流滿面者有之,從沒上一次戰場的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更是放聲大哭,揪著同樣眼淚滾滾的裴弘策只是哭喊,「裴國公!裴國公!你的侄子,讓他進右武衛!讓他進右武衛——!」

    裴弘策身邊的虎牙郎將謝子沖表現同樣瘋狂,把自己的頭盔扯了摔在地上,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看著遠處的戰場大吼大叫,「這……!這是我麾下的士兵打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們在我麾下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他們有這麼厲害?!」

    「啪」一聲,躲在城門甬道裡的右武衛首席虎賁郎將劉長恭重重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確認了眼前的畫面不是做夢,劉長恭馬上拔出了隨身寶劍,指著奇跡般沒被報國軍衝散的楊萬碩殘軍,喊出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聲音,「弟兄們!有便宜揀!殺!殺啊——!」

    大吼著,劉將軍重重一踢戰馬,破天荒的第一個衝向叛軍隊伍,後面的隋軍將士也都像全部打了雞血一樣,大喊大叫著爭先恐後的衝出城門甬道,冒著被河水沖走的危險,踩著還被河水淹沒的橋樑涉水過河,興高采烈的衝向殘餘的叛軍隊伍,「殺!殺!弟兄們,殺啊!」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陳應良也反應了過來,二話不說用基本上沒有沾過血的橫刀指向殘餘叛軍,大吼道:「將士們,殺!」

    「殺——!」

    狂喜萬分的報國軍將士再次發起衝鋒,而早已經是心理徹底崩潰的叛軍隊伍二話不說,馬上就是撒腿就跑,楊萬碩還拍馬跑到了最前面,拚命踢著馬肚子逃往金墉城的方向,腦子裡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我這次的對手,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看到叛軍隊伍終於在自己面前落荒而逃一次,樊子蓋手舞足蹈之餘,又迫不及待的下令,大吼道:「去給劉長恭、陳應良傳令,追!追!務必要給老夫全殲這支叛賊隊伍,打出我們東都軍隊的威風!」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6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再戰



  

   

  

   




     自楊玄感起兵反隋以來,野戰中一直都是叛軍隊伍追著隋軍的敗兵隊伍屁股砍,今天,終於輪到隋軍隊伍追著叛軍的敗兵隊伍屁股砍了。

    天上已沒有一塊黑雲,雨水洗過了的藍空與洗過了的一切,像由黑暗裡剛生出一個新的、清涼的、美麗的世界,報國軍就是這樣的環境中展開的建軍以來的第一場追擊戰,同樣震驚於自軍在暴雨中的輝煌戰績過後,大勝的喜悅與實力的自信充斥了每一名報國軍將士的全身,使他們忘記了暴雨中激戰的辛苦疲憊,腳步格外的輕快,即便穿著沉重的盔甲,踩著泥濘的地面,報國軍的隊伍仍然勢如狂飆。

    追擊戰中已經沒有了像樣的廝殺,剩下的只是無情的逐獵,看到了佔據絕對兵力優勢的自軍隊伍被報國軍殺得屍橫遍野的慘狀,在叛軍士兵的眼中,身著白袍的報國軍將士簡直就像變成了鬼神一般的存在,在這群鬼神的面前,叛軍士兵連回過頭揮刀反擊的勇氣都已經當然無存,一個勁的只是抱頭鼠竄,哭著喊著拚命北逃,像趕鴨子一樣的被報國軍趕著獵殺,扔下武器跪在泥地上大叫投降的屢見不鮮。

    劉長恭率領的隋軍後隊同樣跑得飛快,看到了報國軍奇跡一般的戰績,原本連躲在城牆上看到叛軍隊伍都腿肚子打顫的劉長恭隊伍,一下子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也像瞌了幾十上百種興奮劑一樣,全軍上下一下子就陷入了癲狂狀態,又仗著體力優勢,大呼小叫著沖得比報國軍還快還猛,很快就拉近了與報國軍之間的距離,也因為報國軍來不及收容俘虜的緣故,很多跪在地上投降的叛軍士兵變成了他們的俘虜。

    一口氣追出了十來里,前方的叛軍隊伍已經只剩下了百餘人,其他的不是當了俘虜,就是慘死在了報國軍的刀下槍下,再剩下的就是逃往了別的地方,在即將大獲全勝的時刻,陳應良突然放慢了腳步,還命令報國軍隊伍全體停止前進,停下來整隊休息。對於這道命令,正在興頭上的報國軍將士當然是大惑不解,紛紛湧到了陳應良的面前詢問原因,「陳記室,為什麼要停下來?我們馬上就可以把剩下的敵人殺光了,為什麼要停下來休息?」

    「記住,今天是第一次,我原諒你們!」陳應良喘著粗氣大吼說道:「從今往後,在戰場上只有一個腦袋,那就是我,我要你們前進就前進,要你們停步就停步,不能問為什麼,否則一律軍法從事!」

    已經習慣了聽從命令的報國軍將士閉上了嘴巴,但還是對陳應良的突然放棄追擊大惑不解,這時,劉長恭率領的後隊也已經衝到了近處,跑在最前面的劉長恭打馬來到了陳應良面前,大聲問道:「陳記室,你們為什麼不追了?」

    「將士們都累得受不了了,讓他們休息一會。」陳應良解釋了一句,又說道:「劉將軍,前面只剩下百來個敵人了,你的隊伍是生力軍,拜託給你如何?」

    「沒問題!」劉長恭哈哈大笑,一口答應,「陳記室,那我就不客氣了,等幹掉了前面的敵人敗軍,回城我請你喝酒!弟兄們,追!給我繼續追!」

    大叫著,劉長恭拍馬率軍又往前追,陳應良猶豫了一下,還是大叫說道:「劉將軍,小心敵人的接\u5e

    1000

    94兵馬,不行就回來,我們在這裡接應你們!」

    劉長恭大聲答應,表示自己明白,領著興高采烈的後隊越過報國軍,快馬加鞭的往前追了。也是到了隋軍後隊都越過了報國軍,陳應良才向周圍的報國軍將士說道:「今天我破例給你們解釋一下原因,東都距離金墉城只有二十里,我們已經追殺出了十二里地,距離金墉城只剩下了不到八里,再往前追肯定會遭遇叛賊的接應兵馬。」

    「現在金墉城裡有多少叛軍,我們並不知道,楊逆賊軍派出來的接應隊伍人少還好說,萬一軍隊多怎麼辦?我們現在的體力又有所下降,還怎麼可能鬥得過五六倍甚至十來倍的敵人?別指望我們屁股背後的後軍,他們只會打順風仗,戰事稍有不利,他們只會逃得比兔子還快!打仗除了要勇敢,還要有頭腦,明白了沒有?!」

    「明白!」恍然大悟的報國軍將士紛紛答應,這才明白陳應良下令停止追擊的原因。

    陳應良在這個位置下令停止追擊還有一個原因,立即又指著路旁的一片小樹林說道:「到樹林裡去休息,隱藏行跡,如果我們的後軍真被敵人擊敗,逃到這裡的時候,我們突然殺出來,打叛軍一個伏擊!」

    聽了陳應良的命令,報國軍隊伍趕緊進到樹林藏身,一邊抓緊時間休息恢復體力,一邊清點人數和包紮傷口,耐心等待劉長恭後隊的消息。在此期間,也有幾名叛軍士兵鬼鬼祟祟的從南面跑來,經過報國軍的伏擊地返回金墉城,陳應良下令不予理睬,不肯為了芝麻丟西瓜。

    和陳應良分析的一樣,大約半個多時辰後,劉長恭率領的隋軍後隊果然在叛軍隊伍的追擊下重新逃了回來,劉大將軍照例又逃到了最前面,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口中不斷絕望慘叫,「陳兄弟,你在那裡?在那裡?不是說過要接應我嗎?怎麼\u

    2000

    4e0d見了?陳應良,我操你娘的,快出來啊!」

    三千隋軍也果然逃得比兔子還快,不少步行逃命的隋軍士兵甚至跑得和騎馬逃命的劉長恭一樣快,再細一觀察追殺劉長恭隊伍的叛軍隊伍時,報國軍的上上下下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攆著三千隋軍追殺的,竟然是只有千來人的叛軍士兵。看到了這點,郭峰重重吐了一口濃痰,罵道:「還他娘的虎賁郎將,簡直蠢貨一個!陳記室,讓我們上吧!」

    「不急,等他們都過了樹林,我們再出林襲擊敵人背後。」陳應良搖頭,又順口解釋道:「這麼做,是免得那些廢物後軍看到我們出現,全都往我們這邊衝來,反倒衝亂了我們的隊伍。記住一點,在戰場上最可怕的不是敵人,是我們自家的敗兵!自古以來,被敗退同伴踩死害死的士兵,比在戰場上被敵人殺死砍死的士兵還多!所以你們將來獨自統兵作戰的時候,一定要千萬小心自家的敗兵人群。」

    「我們獨自統兵作戰?」陳志宏笑得有些傻,道:「陳記室就別拿我們取笑了,我和老郭連校尉職位都是臨時的,那有什麼機會獨自領兵作戰?」

    「那可不一定。」陳應良微笑說道:「我現在不敢給你們保證職位,但是你們只要好好跟著我學,等楊逆平定了,我起碼可以保證教會你們怎麼單獨帶兵打仗。」

    「陳記室,我們願意永遠跟著你。」郭峰搶著說,陳志宏和旁邊的一些報國軍將士也趕緊附和,陳應良笑笑,不置可否。

    這時,劉長恭的隊伍和追擊的叛軍隊伍,都已經越過了報國軍藏身的小樹林,見出擊時機已然成熟,陳應良當機立斷的一聲令下,四百報國軍立即從樹林中殺出,陳應良再一次身先士卒,率先殺向叛軍隊伍的背後。正在亡命追擊劉長恭的叛軍隊伍措手不及,頓時一片大亂,口中大呼小叫不絕,「有埋伏!有埋伏!中計了,我們中計了!」

    「殺——!」大吼著,衝在最前面的陳應良這一次總算是逮到了與敵人近身交戰的機會,使出了死鬼陳應良留下的刀法,一刀斜劈向了一名剛剛轉身還措手不及的叛軍士兵,那叛軍士兵及時躲閃,讓陳應良的橫刀基本落空,僅僅是在他的胳膊上劃出了一個血口子,至今還沒有砍死一個敵人的陳應良大怒,剛想上前一步繼續追砍時,陳志宏早已從旁邊竄了一來,手中長槍連槍花都不肯舞動一個,一槍就已經扎透了那名叛軍士兵的心窩,口中也再次大吼,「鳳姐!等我!」

    「干!」陳應良恨恨罵了一聲,又想去尋找其他敵人時,眾多的報國軍士兵卻都已經越過了他,搶先接住陳應良前面的叛軍士兵,還有意無意的把陳應良簇擁到了中間,半點不給陳應良和敵人近身的機會——畢竟,陳應良親手給士兵掖被子、按摩小腿和包紮傷口,也不是白白辛苦的。

    「殺!」這次不用陳應良打氣鼓舞,已經在實戰中建立了絕對信心的報國軍將士就已經再度瘋狂了起來,一個個就像是下山猛虎,出海蛟龍,見到不是穿白袍的人就砍就捅就劈,劈砍捅刺間氣力充足得半點看不出才打了一場大戰不久,手起刀落,血肉橫飛,個個雙眼通紅,個個吼聲如雷,兇猛癲狂得有如修羅惡鬼,勢不可擋,所向披靡。

    追殺劉長恭的叛軍隊伍本就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又碰上了如此凶狠勇猛的衝擊,隊伍上下更是一片大亂,統兵的叛軍大將趙懷義雖然極力約束隊伍,要求麾下軍隊穩住陣腳,無奈叛軍隊伍骨子裡仍然還是一群烏合之眾,打順風仗欺負一下戰鬥力負五的劉長恭隊伍還勉勉強強,可是碰到了士氣鬥志加成使得戰鬥力超水平發揮的報國軍隊伍,那就是徹底的原形畢露了,轉瞬之\u

    2000

    95f4就被殺得徹底大亂,再也無法凝聚成團。

    陳應良的士氣加成效果還只起到報國軍身上,看到了報國軍從樹林中突然殺出,又看到了叛軍隊伍被報國軍衝亂,虎賁將軍劉長恭的麾下隊伍頓時又找到了主心骨,士氣與底氣一起大增,開始掉轉頭重新殺來,與報國軍前後夾擊叛軍隊伍——當然,殺敵仍然是基本上靠喊,嘴裡喊殺聲無比巨大激烈,可是真正敢拚命死戰的卻沒有幾個。

    儘管劉長恭隊伍能夠起到的效果有限,但是對於報國軍而言也足夠了,乘著劉長恭隊伍稍微牽制和分散叛軍隊伍的機會,陳應良的橫刀一指,報國軍隊伍竟然徑直衝著趙懷義的旗幟方向殺來,叛軍士兵無人敢當其鋒,楊玄感起兵前就因犯錯被撤職的前汲郡贊治趙懷義大驚失色,趕緊拍馬就跑,陳應良率領報國軍全力追殺,無人指揮的叛軍隊伍也因此徹底崩潰,不僅更加不是報國軍的對手,還乾脆連劉長恭的隊伍都打不過了,被報國軍和劉長恭的隊伍聯手殺得大敗,扔下武器逃得到處都是。

    報國軍的凶狠追殺,楞是逼得趙懷義扔下了親兵單騎逃命,報國軍全是步兵根本追之不上,只能是拿趙懷義扔下那些親兵出氣,刀劈斧剁把好幾名逃得稍慢的親兵砍成了肉醬,逼得剩下的趙懷義親兵全部跪地投降,扔下武器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痛哭流涕的大喊要求投降,陳應良當然也不可能殺降自毀名聲,當即命令接受投降。

    十幾個趙懷義親兵倒是成為報國軍的第一批俘虜了,可是報國軍士兵卻找不到繩子捆綁他們,陳應良正想命令士兵解他們的腰帶捆綁,旁邊早有許多沒穿白袍的隋軍士兵衝了上來,拿出繩索把那些叛軍降兵捆了個結結實實。同時也是到了這會,陳應良才哭笑不得的發現,劉長恭率領的三千後軍,竟然都老老實實的跟在報國軍的後面,沒有再往北面去追殺敵人——劉長恭的隊伍也不傻,吃過了一次虧當然就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劉長恭策馬走了上來,神情有些尷尬的說道:「陳記室,原來你們是埋伏在樹林裡啊,我差點都以為你已經走了,承情了,今天如果不是陳記室,本將軍搞不好就得吃一次敗仗,丟一次臉。」

    「將軍千萬別這麼說。」陳應良趕緊搖頭,微笑說道:「小人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劉將軍你命令小人率軍埋伏在樹林中,由你不辭勞苦,親冒奇險將楊逆賊軍誘入伏擊圈,小人再乘機殺出,我軍才能又勝一陣——回到了東都城裡,小人一定會向樊留守和皇甫將軍如實稟報此事。」

    陳應良故意把『如實』兩個字說得很重,讓正發愁回去如何向樊子蓋交差的劉長恭眼睛一亮,趕緊下馬向陳應良拱手,笑著說道:「陳記室,那我可真是承你的情了,感謝的話不說了,將來如果有機會,我老劉一定回報。」

    「劉將軍客氣。」陳應良趕緊拱手還禮,與劉長恭對視一笑,然後才問道:「劉將軍,接下來怎麼辦?是乘勝追殺,還是收兵回城?」

    看了看已經逐漸落山的太陽,劉長恭一揮手,道:「天色將黑,回城吧,今日我們連勝兩陣,這時候收兵回去,別人也沒什麼話說了。」

    「諾。」陳應良拱手答應,又主動說道:「請劉將軍押解俘虜先行,小人率軍為你殿後。」劉長恭一聽大喜,趕緊滿口答應,對陳應良的好感也更加大增。

    在戰場上,報國軍與劉長恭的隊伍表現截然不同,收兵回城的時候也是如此,劉長恭的隊伍押著俘虜和帶著戰利品走在最前面,亂糟糟的有如郊遊野行,報國軍卻是隊伍整齊,昂首挺胸精神飽滿,陳應良更是背著一名腿受傷的士兵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面,隊伍中軍歌嘹亮,

    23e8

    反覆高唱《精忠報國》,再一次與劉長恭的隊伍形成了鮮明對比。

    聽到這不斷迴盪的歌聲,前方的隋軍士兵當然是紛紛回頭,看向報國軍隊伍的目光儘是羨慕與欽佩,還有不少隋軍士兵悄悄打聽如何才能加入報國軍,劉長恭本人更是既羨慕又妒忌,抽了幾個掉隊的士兵出氣後,劉長恭乾脆策馬跑回了隊伍最後,與陳應良並肩而行,用商量的口氣說道:「陳兄弟,商量個事,你能不能多辛苦一些,替我也練幾個團的兵?兄弟你的練兵手段,太了不得了,才十三天,十三天就練出這樣的雄兵,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啊。」

    「當然可以。」陳應良微笑答道:「不過這事必須先徵得樊留守的同意,沒有他點頭,小人不敢應諾。」

    「這個沒問題,回去我就到樊留守面前說這事。」劉長恭爽快說道。

    「說到練兵,小人正對將軍有一事相求。」陳應良想起了另一件事,忙指著旁邊的郭峰、陳志宏和幾個旅帥說道:「劉將軍,他們原本都是右武衛的隊正隊副,校尉和旅帥的職務都是暫時的,不知劉將軍能不能幫小弟一個忙,給他們把職位轉正,讓他們正式就任校尉和旅帥?」

    陪同陳應良走在最後的郭峰、陳志宏和四個旅帥都豎起了耳朵,劉長恭卻是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更加爽快的馬上拍著胸口說道:「小事一樁,他們這麼能打,我求還求不來,老哥我好歹也是右武衛的首席虎賁郎將,這點小事還做得了住,他們的職位包在我身上,回城就給他們辦!明天之內如果做不到,陳兄弟你大耳摑子抽我!等他們再打幾個勝仗,我還馬上再給他們各升一級,兩個校尉升偏將,四個旅帥升校尉。」

    「郭峰,陳志宏,你們聽到沒有?」陳應良微笑說道:「劉將軍已經答應替你們解決職位問題了,還不快謝謝他?」

    「謝劉將軍。」郭峰和陳志宏等人一起向劉長恭行禮道謝,可是感激涕零的目光,看向的卻是陳應良。

    「傻小子,到底嫩了點。」劉長恭心中冷笑,「你們今天連勝兩陣,還打得這麼漂亮,他們的臨時職銜還不能轉為正式職銜,那麼皇甫無逸就不是病得上不了婆娘了,是病得眼睛瞎了!」

    「蠢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做順水人情。」陳應良瞟見劉長恭的嘴角冷笑,猜到劉長恭的心思,便也在心裡同樣冷哼,「老子如果不當著他們的面向你舉薦,回城後他們升了官,會感激我?」

    高唱著精忠報國凱旋回到安喜門時,今天兩次獲勝的首席功臣報國軍隊伍,受到了安喜門守軍的出城列隊迎接,陳應良新認下不久的遠房叔父裴弘策,還親自來到了門外迎接大侄子的凱旋之師,決心緊抱裴家大腿的陳應良趕緊到裴弘策面前行晚輩禮,恭敬道謝,裴弘策雙手攙起陳應良,笑著說道:「賢侄,你知道叔父現在最悔恨什麼事嗎?」

    「小侄不知。」陳應良搖頭,難得說了一句大實話。

    「叔父我現在最後悔的時候,就是以前沒生一個女兒。」裴弘策微笑說道:「不然的話,叔父現在就招你做女婿。」

    「小侄不敢,也沒有這個福氣。」陳應良趕緊謙虛,同時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個人——僅僅只有過一面之緣的綠衫少女楊雨兒。回想起了楊雨兒那張溫柔俏麗的臉龐,陳應良心中不由暗歎了一句,「我和你之間的距離,今天應該終於縮小一步了,雖然只是一小步,但對我而言,是最難的第一步啊。」

    「賢侄走什麼神?」裴弘策的聲音把陳應良拉回了現實,然後裴弘策又一拽陳應良,說道:「賢侄,走,隨我進皇城,你應該不知道,你今天還抓到了一條大魚,虞世基的兒子宣義郎虞柔,今天在和你們交戰時被踩斷了腿,僥倖沒死在亂軍中,我們的隊伍打掃戰場時發現了他,押進了皇城獻俘,越王殿下和樊留守正在審問他,樊留守有交代說你一回來,就讓我馬上帶你進皇城去覲見越王殿下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7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再入皇城

   

  

   




     安排了郭峰和陳志宏率領報國軍返回教業坊駐地,又懇請了同來迎接自己的盧楚給報國軍將士多熬些薑糖水喝,陳應良本人連白袍和鎧甲都來不及更換,馬上就跟著裴弘策返回東都皇城,覲見越王楊侗和東都留守樊子蓋等人。

    第二次進到皇城,也第二次來到了之前仗義執言救下裴弘策的那座議事大殿前,陳應良這次沒有象上次那樣在殿門前被禁軍衛士阻攔,隨著裴弘策很直接的進到了殿中,同時陳應良還很細心的主動解下了挎刀,雙手捧了交給守殿衛士,然後才隨裴弘策進到了殿中。

    剛進大殿,陳應良粗略看了一眼殿內情況,發現情況和上次差不多,年僅九歲的越王楊侗高坐正中,樊子蓋和皇甫無逸東都兩大重臣一站一坐在兩側班首,還無比相似的有著四名禁軍衛士押著一個男子站在殿中,僅僅只是多了幾名陳應良還叫不出名字的東都官員。接著陳應良也不敢怠慢,趕緊隨著裴弘策向楊侗等人行禮,恭敬說道:「河南贊治衙門記室陳應良,叩見越王殿下,叩見諸位大人。」

    被四名衛士押著那名男子似乎腿上有傷,右腿平放的坐在地板上,聽到聲音回頭看到陳應良,那滿身滿臉泥濘血跡的男子頓時就像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瘋了似的帶著哭腔大喊道:「白袍軍!白袍軍怎麼又來了?越王殿下,樊留守,皇甫將軍,罪臣沒說假話啊,罪臣半句假話都沒說啊,你們怎麼又把白袍軍叫來了?罪臣沒說假話,你別叫白袍軍殺我,別叫他們再殺我了,求你們了啊——!」

    「出什麼事了?」陳應良和裴弘策都是滿頭霧水,那男子卻是哭喊得更加大聲,還雙手著地象條狗一樣的掙扎著向前爬行,盡可能的遠離陳應良,禁軍衛士趕緊把他按住,他則拚命掙扎,然後乾脆放聲大哭。

    「閉嘴!」樊子蓋開口,咆哮道:「虧你還是朝廷官員,堂堂的宣義郎,怕成這樣,成什麼話?」

    「我不是怕,他們都是瘋子啊!」那男子眼淚鼻涕一起噴湧,情緒無比激動的指著陳應良哭喊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在我面前把我的八九個親兵砍成了碎片,腸子腦漿都流出來,血噴得我滿身都是,我跪在地上投降了,他們還把我的腿踩斷了,把我的腿踩斷了!他們是瘋子!他們是陰曹地府來的瘋子——!」

    「閉嘴!你才是瘋子!」樊子蓋再次怒喝,可那男子還是象得了精神病一樣的又哭又喊,拚命哀求樊子蓋讓陳應良離去,樊子蓋無奈,只得命令禁軍衛士將那男子暫時架出大殿去,免得他看到陳應良受到刺激。

    那名斷腿男子哭著喊著被架出去了,樊子蓋嚴肅的臉龐上也漸漸露出了些笑容,微笑著沖陳應良說道:「陳記室,看來你當初在老夫面前立的軍令狀,不僅是完全達到了,還是超額完成了,能讓在大興城裡頗有任俠之名的宣義郎虞柔對你怕成這樣,不容易!這次大戰,打得不錯,為朝廷立下了大功!」

    「此戰全托皇帝與越王殿下洪福,得留守大人與皇甫將軍運籌帷幄,又賴劉長恭劉將軍指揮有方,將士用命,這才僥倖獲勝,小子毫無尺寸之功,留守大人謬讚,小子實在愧不敢當。」陳應良趕緊謙虛。

    \u

    1000

    3000 聽了陳應良這話,性格正直的樊子蓋微微一皺眉頭,對陳應良的油滑頗為不喜,皇甫無逸也咳嗽著呵斥道:「陳應良,你才多大點的年紀,怎麼就學會了這些虛偽套詞了?你有沒有功勞,我們在城牆上看得清清楚楚,還假惺惺的謙虛什麼?小小年紀就這麼油滑,以後還得了?」

    陳應良尷尬苦笑著不敢吭聲,心裡則暗歎,「想不到這些封建時代的官員,品德居然也能比我以前那個上司好得多,那個老不死局長,破了大案子後,誰要是敢不在報告上把他的功勞寫得最大,他就保管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陳記室,你到底是怎麼練的兵?」只有九歲大的楊侗開口替陳應良化解了尷尬,無比好奇的問道:「你才把那兩個團的兵練了十三天,怎麼就把他們練得這麼厲害?本王聽說,今天下暴雨那一小會,你帶著兩個團的兵,就差點把叛賊的三千兵馬殺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樊留守和皇甫將軍親自證實,本王差點都以為那些內侍是胡說八道了。」

    「殿下恕罪,這不是一兩句話所能說清楚的事。」陳應良恭敬說道:「如果殿下有興趣,不妨親臨報國軍營地,小人一邊指揮軍隊操練,一邊為殿下講解,這樣殿下或許就能明白得更快一些。」

    「好,我明天就去。」楊侗到底是孩子天性,一口就答應,樊子蓋則咳嗽了一聲,板著臉提醒道:「殿下,陛下有旨,你不能私自出宮,殿下如果想要出宮檢閱軍隊,需得老臣等陪伴在旁。」

    完全就是傀儡的楊侗閉嘴了,樊子蓋這才向陳應良喝道:「好了,起來吧,別跪著了,還是那句話,打得不錯,不愧是前朝名將之後,果然有點本事,不過老夫有件事很奇怪,今天你在出城前,怎麼說你已經徵得老夫同意,戰勝後賞賜加倍,戰死的有三倍,老夫幾時答應給過這樣\u

    2000

    7684賞賜?」

    「留守大人恕罪,小人當時是為了鼓舞士氣,所以才捏造了這番話的。」陳應良恭敬請罪,坦白說道:「小人是這麼想的,自楊逆謀反以來,朝廷大軍在野戰中屢戰屢敗,小人率領報國軍如果能夠獲得野戰首勝,這樣的賞賜留守大人肯定會答應。如果不幸戰敗……。」

    說到這,陳應良抬起頭來,更加坦白的補充道:「如果小人不幸戰敗,那麼就只有兩個下場,一個是被逆賊軍隊殺死在戰場上,一個是履行軍令狀,被留守大人斬首示眾,到時候人死帳消,小人也不怕將士們找我算帳了。」

    大殿中笑聲四起,楊侗和皇甫無逸等人捧腹大笑,樊子蓋也難得的開口笑出聲音,然後喝道:「老夫現在還真不向兌現你胡亂許諾的賞賜,看你小子現在怎麼辦?竟然敢連老夫的話都敢捏造,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膽子大得沒邊了!」

    陳應良繼續以額頭貼地,畢恭畢敬的請罪,心裡卻沒有半點擔心——這時候樊子蓋如果還計較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麼樊子蓋肯定就真是老糊塗了。果不其然,又臭罵了陳應良幾句後,樊子蓋還是揮了揮手,說道:「起來吧,看在你今日兩戰兩勝的份上,你編造的賞賜,老夫會替你兌現。但是老夫有言在先,只有這次,下次再敢捏造軍令,小心你的腦袋!」

    陳應良假惺惺的道謝,這才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然後陳應良又馬上問道:「樊留守,皇甫將軍,剛才那個虞柔都招了什麼?適才小人未及稟報,小人追擊叛軍迫近金墉城,並未遭遇叛軍主力,所以無法判斷叛軍主力是否還在城內。」

    樊子蓋的臉色重新陰沉了下來,皇甫無逸則咳嗽著有氣無力的說道:「被你猜中了,虞柔剛才供認,楊玄感逆賊這幾天日日搦戰,故意加大斥候戰力度,確實是為了掩蓋他暗中分兵,去偷襲我們的大興援軍,這個逆賊兩天前的傍晚就已經暗中分兵了,金墉城上那面帥旗,不過是戲耍我們的一個小把戲。」

    陳應良不敢吭聲了,也真不敢吭聲了,在這件事上,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一起犯了一個天大錯誤,還可能導致大興援軍全軍覆沒的巨大錯誤,這個錯誤如果能夠挽回還好,如果不能挽回,樊子蓋和皇甫無逸指不定還要背多大的黑鍋,受多大的懲罰,這時候胡亂開口,搞不好就得給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當了出氣筒。

    果然,樊子蓋果然仰天歎道:「丟人啊,東都城裡的足足有著超過兩萬五千的守軍,結果卻連敵人主力在眼皮子底下分兵都不知道,還送去了錯誤軍情誤導衛文升的援軍,我們這些東都官員,愧對朝廷,愧對天子啊!」

    陳應良更加不敢吭聲,皇甫無逸和裴弘策等在場東都文武更不敢吭聲,還好,樊子蓋並沒有往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搖了搖頭後,就又對陳應良說道:「逆賊分兵的消息,老夫已經派了十名信使,分頭趕往崤函道去與衛文升聯繫,他們再是廢物,也總有一個能把信送到的,在這件事上你只有功勞,責任都是我們的,你只管帶好兵就行了。」

    陳應良趕緊點頭,表示明白,樊子蓋又歎了口氣,這才勉強擠出了些笑容,說道:「好,現在來談你的封賞問題吧,自從你來東都投軍後,很是為我們東都軍隊立了些功勞,只是以前的功勞都是進言獻計,老夫不便為你請賞,今天你這場仗打得很漂亮,以四百兵力大破三千叛軍,斬首過千,生擒叛軍大將虞柔,又與劉長恭聯手再勝逆賊援軍一陣,勞苦功高,老夫如果再不為你向越王殿下請功請賞,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陳應良,你不愧是前周名將陳欣的曾孫,沒給他丟臉,是個難得的將才。」皇甫無逸也微笑說

    2000

    道:「怎麼樣?想不想進右武衛?乘著越王殿下就在這裡,我與樊留守現在就聯名為你舉薦一個右武衛下鎮鷹擊郎將的職位如何?」

    皇甫無逸剛剛說完,不等陳應良說話,樊子蓋馬上接過話頭,向裴弘策說道:「黎國公,你這個侄子是將才,別讓他在你的贊治衙門裡荒廢了,割愛吧。」

    「樊留守有命,下官那敢不從?」裴弘策微笑拱手,又推了陳應良一把,喝道:「應良,還不快跪謝樊留守和皇甫將軍的聯名舉薦之恩?別說這東都城裡,就是朝廷裡,能得他們聯名舉薦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偷著樂去吧!」

    陳應良猶豫了一下,還是向樊子蓋和皇甫無逸雙膝跪下,磕頭說道:「小人陳應良,叩謝樊留守與皇甫將軍的聯名舉薦之恩——但是,小人不能接受!」

    樊子蓋、皇甫無逸和裴弘策的微笑凝固在了臉上,在場其他的幾個東都文武又瞪大了眼睛,接著裴弘策勃然大怒,抬腳踢了陳應良屁股一腳,怒道:「小混帳,你又發什麼瘋?下鎮鷹擊郎將那可是從六品,樊留守和皇甫將軍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還嫌低啊?」

    「叔父恕罪,小侄正是因為感激樊留守和皇甫將軍的恩情,所以才不能接受他們的好意。」陳應良朗聲說道:「請叔父不要忘了,我大隋法令,男子需得年滿二十一歲方能加入府兵,小侄今年才區區十七歲,還沒有到可以加入府兵的年齡,小侄不能為了自己官職陞遷,使得樊留守與皇甫將軍帶頭罔廢國法!」

    裴弘策一楞,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也是楞了一下,這才想起陳應良現在僅有十七歲,確實還不夠資格加入右武衛。猶豫了片刻,樊子蓋點頭說道:「你說得對,這是一個問題,不過也沒關係,老夫可以求越王殿下法外開恩,特許你加入右武衛,皇上那裡,老夫也會上表為你求情。」

    「老子不想進右武衛,至少現在不想進右武衛,現在進了右武衛,就算當上了什麼鷹擊郎將,頭上也還有一大堆的鷹揚將、虎牙將和虎賁將管著,再加上老子現在的年齡資歷,還想往上爬一步就會比登天還難,老子才不上這個惡當!」

    飛快在心裡嘀咕了一通,陳應良重重磕頭,大聲說道:「謝樊留守好意,但國法如山,恩典不能輕開,天恩輕施,後患無窮,為了大隋國法的重如泰山,也為了大隋軍隊的軍令嚴明,小人情願繼續留在河南贊治府中,繼續擔任一名沒品小吏!」

    如果換了其他的重臣,聽了陳應良的這番話,非得要火冒三丈不可,但樊子蓋和皇甫無逸是什麼人,兩個都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清廉正直,靠著實實在在的政績和有口皆碑的品德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所以聽了陳應良的這些話後,不僅沒有對陳應良的不肯領情生出火氣,還一起的連連點頭,對陳應良事事處處以朝廷為重讚賞不已,也更加滿意和欣賞他們本就十分看好的陳應良。

    暗暗點頭後,樊子蓋又盤算了一下,十分難得的做了一次讓步,說道:「好,既然你執意不肯接受老夫和皇甫將軍的好意,那麼老夫也不勉強,你的年齡也確實太小了些,正式入仕的事可以慢慢再說,但有過必罰,有功也必須得賞,這樣吧,老夫多替你向越王殿下求些恩賞,以做表彰。」

    皇甫無逸對此也點頭贊同,當下樊子蓋與皇甫無逸一起向楊侗下跪行禮,列舉陳應良這些天來大隋朝廷立下的種種功勞,以東都留守和右武衛大將軍的身份,懇求楊侗對陳應良給予賞賜,以為表彰。九歲的楊侗倒也沒有含糊,當場就決定賞給陳應良彩縑三百匹,錢千貫,出手相當大方,陳應良這次也沒有含糊,馬上就向楊侗磕頭道謝,又謝了目前實際掌握\u4e

    282a

    1c都大權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

    「不必謝了,這是你應得的。」樊子蓋搖頭,說道:「你的賞賜,連同報國軍將士的賞賜,明天老夫就派盧楚送到你的營地去,你今天也很累了,再商量一件事,你就回去休息吧。」

    「請留守大人吩咐。」陳應良恭敬答道。

    「報國軍隊伍,今天傷亡是多少?」樊子蓋問道。

    「陣亡二十一人,重傷兩人,輕傷三十五人。」陳應良如實答道。

    樊子蓋的白眉一揚,驚歎道:「了不起,斬首一千三百具以上,傷亡還這麼小,這樣的戰績,也就是八十四年前那支南朝的白袍軍可比了!」

    陳應良也有些得意,知道這樣恐怖的傷亡比在歷史上雖然也有不少,但絕對不多!然後陳應良又習慣性的謙虛和奉承道:「承蒙留守大人誇獎,但小人還是那句話,東都的軍隊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其實都遠在楊逆賊軍之上,小人只不過是讓將士把裝備和訓練的優勢正常發揮了出來而已,所以這份功勞,應該記在朝廷和諸位大人頭上,小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其實很小。」

    「你也不用謙虛,如果東都城裡的武將有那麼幾個能夠做到你這點,那麼東都軍隊早就把楊逆賊軍殺得乾乾淨淨了。」樊子蓋搖頭,又問道:「短時間內,你還能練出多少這樣的精兵?你那兩個團的兵力太少了,老夫想讓你多練些精兵出來。」

    「只要你有膽子,把洛陽城裡所有軍隊交給我都沒問題。」陳應良心裡嘀咕,嘴上卻不敢說這樣的蠢話,盤算了片刻後,陳應良答道:「兩個團,如果留守大人希望小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再練出一些和報國軍一樣的精兵,小人估計也就最多也就是兩個團了,而且小人還有言在先,必須得要加入右武衛兩年以內的新兵,老兵都已經定了型,練起來只會事倍功半。」

    陳應良這個要求又用上了一點心理技巧,再要兩個團,那麼報國軍就只有八百餘人,給樊子蓋一種不到千人無足輕重的感覺,如果要三個團,那麼報國軍的兵力數量就達到了千人之上,會讓樊子蓋覺得兵力上千猶豫不決,結果也正如陳應良所期望的一樣,聽了陳應良的話後,樊子蓋立即就點頭說道:「好,那老夫就再讓你帶兩個團,皇甫將軍,明天你給陳應良一道公文,讓他右武衛各營任意挑選士兵,各營將領務必全力配合,不得刁難。」

    皇甫無逸含笑答應,道:「樊留守請放心,下官認為,肯定不會有人故意刁難,各營將領還一定會爭著搶著希望陳應良從他們的麾下多挑士兵,他們再是無能沒用,也絕對不會嫌他們麾下的精兵太多。」

    敲定了將報國軍擴編一倍的決議,陳應良便辭別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返回營地休息,裴弘策也與陳應良一同離開皇城,在回去的路上,裴弘策少不得對陳應良發了些火,埋怨道:「你這個傻小子,樊子蓋和皇甫無逸聯名舉薦你官職,這是多大的榮耀?你找那麼多借口推辭幹什麼?你以為從六品小了,你叔父我才正四品,和我只差了五級,這麼好的入仕機會,你怎麼就捨得放棄?」

    陳應良只用了一句話,就讓裴弘策的火氣化為了烏有——陳應良微笑著說道:「叔父,如果你的其他部下,也因為別人許以高官厚祿,就馬上拋棄你投靠別人,去為別人效力做事,那麼你的心裡會怎麼想?」

    裴弘策楞了一楞,這才醒悟了過來,明白陳應良是在向自己表忠,決心永遠牢抱自己的大腿,所以裴弘策很快也就轉怒為喜,拍著陳應良的肩膀微笑說道:「賢侄原來是這個意思,叔父明白了,你也放心,你不負叔父,叔父也不會負你,從六品的官職,你一定能得到。」

    陳應良笑笑,心說你如果給我謀一個地方實權職位,既可以帶兵又可以掌政,那我就一定把你當親叔父孝敬了。在心裡說完了這句話,其實早就覺得全身酸痛難當的陳應良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不由自主的軟綿綿的癱靠在了裴弘策身上,裴弘策大驚,趕緊攙住陳應良,發現陳應良的身上滾燙,再趕緊去摸陳應良的額頭時,發現陳應良的額頭已經燙得是簡直可以煎雞蛋了。

    別怪陳應良沒用,是死鬼陳應良留下的身體底子太差,在發育期間營養不足,連日的軍務操勞又讓陳應良精神和身體都十分疲憊,今天在揮汗如雨的大熱天裡被雨水一澆,冰涼的雨水打在了舒張的毛孔上,陳應良真是想不病也不行了。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8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頒發賞賜

  

   




     剛打了一個勝仗,為東都守軍在野戰中建立起了勝利信心,關鍵時刻,陳應良受死鬼陳應良留下的小身板拖累,卻突然病倒了,病得還不輕,高燒昏迷了一整夜。

    消息傳開,信心剛剛有所恢復的東都守軍在士氣方面自然是又受打擊,再加上基層將領缺乏整兵經驗,導致守軍中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還出現了楊玄感得上天保佑的謠言,說是楊玄感天命所歸,和他敵對的人都會遭到報應,所以陳應良才會在勝了叛軍一場後病重躺倒。這樣的胡說八道,在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右武衛軍中還頗有市場。

    對陳應良寄以了厚望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當然是欲哭無淚,只好連夜派出太醫到報國軍營地給陳應良治療,同時還好,陳應良畢竟還是年輕力壯的年紀,又沒象某個人力車伕那樣被飢渴老婆掏空身子,高燒昏迷了一夜之後,陳應良也就醒了過來,並且張嘴喝下了太醫精心配製的上好湯藥。

    喝下了苦澀湯藥,又喝了一碗小米粥,儘管身體還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陳應良的神智卻已經恢復了清醒,聲音微弱的向守在旁邊抹眼淚的郭峰和陳志宏問道:「訓練的情況,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安排訓練?」

    「回陳記室,安排了。」陳志宏抹著眼淚答道:「陳記室請放心,訓練照常在繼續,\u63

    1000

    09平常的訓練量,四個旅帥他們在負責,記室你不用擔心,弟兄們都盼著你能早點好起來,重新帶著我們練兵。」

    陳應良盤算了片刻,強打精神吩咐道:「兩條命令,第一,從現在開始,老兵的訓練量縮減為平時的三成,保持體力,隨時準備出擊。第二,樊留守和皇甫將軍有令,報國軍的隊伍規模擴編一倍,士兵從右武衛各營挑選,公文送來後,你們倆替我去挑選兩個團的士兵,按照我原來的辦法,士兵一定要入伍兩年之內的新兵,那些老兵油子再精銳都不能要,他們已經定了型,練起來只會事倍功半。」

    郭峰和陳志宏含淚答應,陳應良又艱難的微弱說道:「新兵挑選出來後,立即按照我原來訓練你們的辦法,嚴格訓練他們,要讓他們當天就穿上白袍,教會他們唱《精忠報國》,讓他們盡快融入你們。還有,我們缺編和犧牲的兵員,也要全部補齊……。」話剛說完,身體十分虛弱的陳應良就又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時而昏睡,時而朦朧,就這樣在病床上又躺了兩天多點時間,陳應良的神智終於又完全恢復了清醒,又在裴弘策派來的僕人幫助下喝了一碗米粥,陳應良終於能夠勉強穿衣下床了,又聽到了房外傳來的整齊腳步聲和整齊嘹亮的軍歌聲,陳應良不顧裴府下人的好意勸阻,硬撐著出了房間,再一次回到了報國軍營地的校場上。

    報國軍擴編的工作顯然已經完成,精忠報國大旗的旁邊已經多了兩面隋軍團級軍旗,校場上訓練的士兵也明顯的多了許多,還按陳應良的要求都穿上白袍,見到陳應良病懨懨的來到校場上,一些生面孔的士兵難免有些騷動,整齊的正步隊列出現了一些凌亂,結果自然招來了正在帶隊訓練的郭峰和陳志宏呵斥,隊形的些許凌亂也迅速恢復了整齊,然後陳志宏和郭峰這才奔

    1000

    到了陳應良的面前,行禮問候。

    「幹得不錯。」陳應良誇獎道:「三天不到的時間,就能把新兵的隊列練得這麼好,你們倆都有大將的潛力。」

    「謝陳記室誇獎。」陳志宏謙虛道:「都是記室教導有方,以前告訴過我們紀律的重要性,也教過我們怎麼訓練和培養弟兄們的紀律,我們這才知道怎麼練他們。」

    「是啊,我們都是沾了陳記室你的光。」郭峰也說道:「上前天我和陳志宏到右武衛各營去挑選士兵,那些將軍們都是爭著搶著要我們從他們營裡多挑士兵,還讓我們給你帶話,請你一定要好好練這些兵,只要能練出來,不管多嚴厲都行。還有這些新兵,他們也都是無比的聽話,叫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一個偷懶的,問他們,他們都說想跟陳記室你學點本事,多掙點賞賜。」

    「賞賜?」郭峰的話提醒了陳應良,陳應良忙問道:「朝廷給我們的賞賜,發下來了沒有?」

    「上前天就送來了。」陳志宏答道:「還有朝廷給記室你的賞賜,也一起送來了,不過沒有你發話,我們還沒敢往下發。」

    「沒發就好。」陳應良鬆了口氣,忙吩咐道:「郭峰你帶一些老兵去,把賞賜都搬來這裡,連同給我的賞賜一起搬來,然後集結隊伍,我要當眾頒發賞賜。」

    隋唐時代的府兵是義務兵,普通士兵不僅要自己承擔衣甲和參軍路費,還連軍餉都沒有一文錢,要想在軍隊裡掙錢,除了打仗時搶敵人搶老百姓外,唯一的來源就是軍功賞賜了,郭峰和陳志宏雖然都已經升了校尉可以領軍餉了,但時間太短還沒領到一個大子的軍餉,盼賞賜是早就盼得喉嚨裡伸手的。聽了陳應良的吩咐自然是大喜過望,趕緊領了一些已經結束訓練的老兵去營中庫房,搬來至今還沒有拆開封條的朝廷賞賜。

    乘著郭峰

    1000

    帶人去搬賞賜的機會,陳應良又向陳志宏瞭解了一些新兵的情況,這才知道兩個團的新兵補充到位後,目前還沒有任命新的校尉和旅帥等基層將領,都是由老報國軍的校尉、旅帥帶著訓練,同時三天前出戰時受了重傷的那兩名報國軍士兵,已經確定殘廢無法再恢復戰鬥力,又已經另外挑選了兩名新兵代替。陳應良聽了頗為滿意,又誇獎了陳志宏和郭峰兩句。

    片刻後,上百大箱子的賞賜用車推到了校場上,放到了精忠報國的大旗前,已經擴編為四個團的八百餘名報國軍士兵也按照命令到旗下集合列隊,又按陳應良的要求,老兵和新兵分別列隊站立。而看到了那堆積如山的豐厚賞賜,新兵們都是妒忌得眼珠子快瞪出眼眶,老兵們則是又激動又緊張,既希望早些領到賞賜,又暗暗祈禱陳應良和頭上的校尉、旅帥能夠心善一些,少剋扣一些例行剋扣的朝廷賞賜。

    一切都準備好了,陳應良站到了精忠報國的大旗下,強打精神笑著說道:「盡量安靜,我現在身上有病,說話沒法大聲,沒有要求,不許說話。」

    八百餘人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陳應良的臉上,陳應良滿意的點點頭,微笑說道:「一半弟兄都認識我,另一半弟兄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我,例行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應良,是河南郡贊治衙門的記室,也是朝廷臨時任命的報國軍主將,從現在開始,新弟兄們和老弟兄們一樣,都叫我陳記室。」

    說罷,陳應良向陳志宏使了一個眼色,陳志宏會意,大步走到新兵隊伍面前,大聲喝道:「行禮,見過陳記室!」

    「見過陳記室!」四百多新兵行禮,大聲問侯,動作整齊,聲音嘹亮,倒也沒有辜負郭峰和陳志宏這兩天來的訓練。

    「免禮。」陳應良還禮,待到新兵隊伍重新立正後,陳應良這\u62

    1000

    4d轉向了老兵隊伍,微笑說道:「都等不及了吧?我的身體不爭氣,突然病倒,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害得你們揪心揪肺的多等了三天,這點是我不對,我向弟兄們道個歉。」

    說著,陳應良還真向老兵隊伍作揖鞠躬,努力大聲說道:「弟兄們,是我不對,害得你們應得的賞賜拖延三天才能發放,我向你們道歉,並且向你們保證,今後一定會改正,一定會盡快把賞賜發到你們手裡。」

    看到病懨懨的陳應良向自己鞠躬道歉,報國軍的老兵們眼圈紛紛都紅了,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想說什麼沒有命令又不敢開口,只能是一個個緊咬牙關,努力克制胸中的激動情緒。

    「我的賞賜發放,有兩個規矩。」陳應良又大聲說道:「第一,先小後大,按伙隊發放,先從士兵開始發放,然後是伙長,等所有伙隊都領完了,然後才是隊副隊正,再然後旅帥,最後才是校尉,原因嘛,很簡單,沒有士兵就伙長,沒有伙隊就沒有正副隊長,沒有隊就沒有營,當官的,要衝鋒在前,享受在後,這就是我的規矩!明白沒有?」

    「明白!」報國軍老兵一起整齊回答,新兵則回答得參差不齊。

    「重新回答。」陳應良有些不悅,沖新兵隊伍呵斥道:「從加入報國軍那一刻起,你們就是報國軍的成員,報國軍將士同進同退,同生共死!我的問話,你們也要一起回答,我再問一遍,明白沒有?!」

    「明白!」八百餘名報國軍將士整齊回答。

    「很好。」陳應良點頭,又大聲說道:「我的第二個規矩,你們要整齊給我喊一個口號,吃朝廷的飯!穿朝廷的衣!紅旗每舉一次,你們就整齊呼喊一遍,你們要牢牢記住,你們手裡接過的錢,你們身上穿的衣甲,你們嘴裡吃的飯菜,都是朝廷給你們的!明白沒有?」

    「\u66

    2000

    0e白!」報國軍將士整齊回答後,陳應良又隨意指定了一名隊正,讓他來掌握紅旗,指揮將士呼喊口號,而紅旗舉起時,八百餘名報國軍將士的整齊呼喊聲,也在校場上迴盪了起來,「吃朝廷的飯!穿朝廷的衣!吃朝廷的飯!穿朝廷的衣!」

    有節奏的口號聲中,陳應良大聲喝道:「報國軍第一團第一隊第一夥,全體出列,到我面前來!一字排開,列隊!」

    一名伙長領著九名士兵出列,大步走到了陳應良面前,陳應良讓郭峰和陳志宏替自己捧起銅錢,親手將兩貫銅錢放到隊尾那名士兵手中,大聲問道:「上次出戰前,我曾經告訴你們,賞賜加倍!現在你告訴將士們,你叫什麼名字,什麼編製什麼身份,領到了多少賞賜?」

    「報國軍第一團第一隊第一夥士兵張虎,領到賞錢兩貫!」那士兵大聲回答,同時又感動得當場落下了眼淚——因為陳應良,一個錢的賞賜都沒有剋扣!

    陳應良點點頭,這才又走向下一個士兵,同樣將兩貫銅錢放到了他的手中,同樣要求自報身份和領到的賞賜數目,那士兵雙手接過,直接哭出了聲來,帶著哭腔大聲說道:「報國軍第一團第一隊第一夥士兵,王丫,領到賞錢,兩貫,一個錢沒少……。」

    「報國軍第一團第一隊第一夥士兵丁四,領到賞錢兩貫,沒少!」

    「報國軍第一團第一隊第二伙士兵陳大蛋,領到賞錢兩貫……。」

    「吃朝廷的飯!穿朝廷的衣!吃朝廷的飯!穿朝廷的衣!」

    不斷迴盪的口號聲中,同時也在士兵們不斷自報的編制姓名和賞賜身聲中,病歪歪的陳應良一個一個的親手把賞賜發放到了士兵手中,一個錢都沒有剋扣的親手發放到了士兵手中,汗水在新出爐的大隋影帝陳應良臉上流淌,打濕了發放給士兵的銅錢,眼淚在每一名報國軍老兵的臉上滾落,打濕了他們胸前的衣襟,無數的士兵當場痛哭失聲,其中還包括一些沒資格領到賞賜的新兵,同時所有的報國軍新兵也明白了一件事,他們的將來,有盼頭了,他們加入報國軍,也做對了。

    陳應良的身體還是虛弱了一些,發放到了一半時就已經支撐不住,被迫將賞賜發放工作委託給了郭峰,自己坐到一旁休息和監督,足足比陳應良高出了一個頭、早已經習慣了被上司剋扣賞賜工錢的郭峰,哭成了一個孩子一樣,和同樣淚流滿面的陳志宏一起,一個一個的把賞賜足額發放到士兵手中,發放到同樣涕淚交加的士兵手中,陳應良抄襲袁大頭的口號聲一直在校場上迴盪,本就士氣高昂的報國軍隊伍,鬥志更是沖天而起,每一個人都在盼望下一場大戰,盼望下一個立功掙錢的機會。

    好不容易把四百來名老兵的賞賜發完,恢復了一些力氣的陳應良,又親手將賞賜發放給了十六名正副隊長和四名旅帥,最後才是郭峰和陳志宏,末了,陳應良才向報國軍老兵隊伍拱手,大聲說道:「將士們,辛苦了,我們還有二十一位兄弟,三天前永遠的躺在戰場上,兩位兄弟受了重傷,再也無法提起刀和我們一起殺賊平叛,精忠報國,但你們放心,他們的賞賜,我一定會一個子發到他們手裡,他們的家人手裡,你們相信我不?」

    「相信!」八百餘名報國軍將士整齊回答,聲如雷震。

    「還有一件事,交代完了,你們就可以解散了。」陳應良又指住旁邊的另一堆沒開封的木箱,大聲說道:「這是朝廷給我賞賜,彩縑三百匹,錢一千貫!郭峰,陳志宏,你們倆一會把這些賞賜分為四份,一份平分給我們殘廢的弟兄和陣亡弟兄家眷,兩份平分給三天前上陣殺敵的弟兄,最後一份給我們的新弟兄,算我給他們的見面禮!

    29f8

    」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郭峰第一個跳出來,大吼道:「陳記室,那你怎麼辦?你把朝廷給你的賞賜,全部分給了我們,你怎麼辦?」

    「我?」陳應良笑了,大聲說道:「我有俸祿,別忘了,我是贊治府的記室,在黎國公的面前有俸祿領,衣食無憂,你們不同,你們是府兵,沒軍餉沒俸祿,全靠這點賞賜過活!賞賜對我來說,不重要,對你們來說,比命還重要!我現在不急著娶媳婦,也不想置辦什麼家業,這些東西留著無用,全給你們了!」

    「陳記室,你……。」郭峰張開了大嘴,忍不住又哭出了聲來,報國軍新老隊伍中頓時也是哭聲一片。

    「哭什麼哭?!」陳應良有些生氣,咆哮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們也別感謝我,感謝朝廷!感謝黎國公!如果不是朝廷給了我重賞,請你們每人喝碗粥,也得把我骨頭拆了做錘,皮剝了做鼓!如果不是黎國公提攜了我,別說我能把這點東西分給你們了,就是我和你們並肩作戰,那也是想也別想的事!」

    「就這麼定了,朝廷給我的賞賜就這麼分,再有反對的,一律軍法從事!」

    陳應良又大吼了一句,然後擺擺手,吩咐道:「我得回去休息了,你們繼續訓練,訓練結束後,兩個校尉、四個旅帥和十六個正副隊長,都到我房間裡來,我要和你們商量些軍中事務。」

    說著,有病在身陳應良腳步艱難的徑直往自己的房間去了,沒有誰命令,所有的報國軍將士都向陳應良單膝跪下,抱拳行禮,哭聲不止。而當陳應良的身影消失後,郭峰跳了起來,沖陳志宏吼道:「陳志宏,我們倆已經是正式校尉了,也有軍餉領了,我覺得陳記室的賞賜,我和你都不分,全分給弟兄們,你怎麼說?」

    「好!」陳志宏也跳了起來,吼道:「我和你都不要陳記室的校尉,全分給弟兄們!」

    「我的也不要,全分給弟兄們!」

    一個旅帥跳了起來大吼,接著又有兩個旅帥也跳了起來表示放棄參與分贓,最後旅帥卻意外的吼道:「我的要!我的那份一定要!」

    所有報國軍將士的怒視中,那名同樣姓陳的旅帥大聲補充道:「我那份,是要分給陣亡的弟兄家眷!所以我一定要!」

    掌聲和歡呼聲雷動,做夢都想娶鳳姐的陳志宏熱血沸騰,舉槍大吼,「弟兄們,跟著陳記室!殺賊平叛!精忠報國!」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殺賊平叛!精忠報國!」所有的報國軍將士都吶喊了起來,有節奏的吶喊起來,淚流滿面的吶喊了起來。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

    沒有任何人組織,不知不覺間,八百餘名新老報國軍將士又整齊唱起了這首軍歌,淚流滿面的唱起這首陳應良『原創』的報國軍軍歌,歌曲激昂,情緒激動,幾乎所有的報國軍將士都是如此。而在營地之外,隔著柵欄看到聽到了這一切,無數看熱鬧的隋軍將士都是淚流滿面,有樣學樣哼哼著這首軍歌,繼而痛恨自己的運氣不佳,不能進入報國軍這樣的軍隊,更痛恨自己的上司無情,不能像陳應良這麼大公無私,愛兵如子…………

    通過協助陳應良組建報國軍的官員之口,當天夜裡,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終於還是知道了這件事的經過,驚訝於陳應良的慷慨灑脫之餘,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也忍不住喜上眉梢,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很快就能在艱難困苦的平叛大戰中,將有更多的精銳死士可用了。

    「這小子,還真會給老子找麻煩!你他娘的就算收買人心,也別把場面鬧得這麼大,鬧得右武衛那一大堆草包下不來台吧?」

    陳應良的現任叔父黎國公裴弘策得知這一切後,很是撓了一通腦袋和後腦勺,大罵了一通新收侄子的虛偽奸詐。但平心靜氣的仔細一想後,裴弘策很快又釋然了,心中暗暗冷笑,「怕個球?我那混蛋侄子又不是右武衛的人,直接受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節制,右武衛那幫蠢貨再是恨他,又能把他怎麼樣?」

    「還有,現在這情況,右武衛那幫草包要是敢鬧,樊老頑固和皇甫病夫能把他們的皮剝了!事情完了,他們如果還敢鬧,老子隨便揪個把柄,一道奏章殺他們全家都是輕而易舉!還怕他們翻上天了?!」

    「慢著!等等!我那混蛋侄子,別是連這些後果都算計到了吧?!」
mk2258 發表於 2014-6-2 22:29
隋末我為王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援軍受挫


   

  

   




     陳應良召集報國軍老兵的兩個校尉、四個旅帥和十六個正副隊長議事,當然是為了新組建的兩個團的基層將領問題,新的兩個臨時校尉,陳應良決定從四名旅帥中挑選,挑選的辦法也十分簡單,讓四名旅帥自己報告上一次大戰中的親手殺敵數量,數量最多的兩個旅帥升校尉。

    辦法雖然有些荒唐,但四個旅帥都已經習慣了陳應良的辦事風格,對此倒也沒有半點驚訝,很快就各自報告了殺敵數量,結果讓人頗為吃驚的是,看上去最文靜的那名旅帥、同時也是主動表態要把賞賜送給陣亡將士家眷的那個旅帥陳祠,自報的殺敵數量竟然最多,比殺敵第二多的趙昱還要多出兩人,親手殺敵數量達到了驚人的十一人。

    聽到這話,陳應良難免有些狐疑,有些懷疑陳祠是在撒謊,但沒有證據也不好說什麼。性格爽直的校尉郭峰卻不幹了,開口說道:「陳祠,你親手殺了十一個敵人,真的假的?上次大戰,我記得自己親手殺的敵人都只有十個,你還能比我多一個?」

    「我從不說謊!我恰好有證據!」陳祠漲紅了臉,大聲說道:「我的四弟在洛陽城南二十里外的淨土寺出家,這次賊變他隨著主持回了城裡躲避戰火,前些天他來探望我,求我記住在戰場上殺敵的數量,說是我殺了多少敵人,他就在佛前念多少遍經文超

    2000

    度亡魂,替我消除罪孽,所以我在戰場上一直記著這個事,前天我四弟又來看我,我就把我殺了多少敵人告訴了他,他馬上就回了城內佛堂誦經,你們如果不信,可以馬上把我四弟叫來,當面問他。」

    「這事我可以做證。」陳祠旅隊的一個隊正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陳旅帥的四弟來探望他時,我正好在場,只是沒聽到他們談什麼。」

    郭峰閉嘴了,陳應良也笑了,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陳祠有一位慈悲為懷的高僧四弟,我相信他不會說謊,就這樣吧,陳祠你擔任報國軍三團的校尉,趙昱你當四團的校尉,好好幹,爭取象郭峰和陳志宏這樣,早日由臨時旅帥轉為正式的校尉。」

    陳祠和趙昱程行禮道謝,大聲保證一定幹好校尉職位,接著陳應良如法炮製,又用這個辦法從十六名正副隊長挑選出了六個新旅帥,再讓眾人推薦麾下的善戰士兵,從其中挑選出了二十二名正副隊長,很快就敲定了報國軍擴編後的所有基層將領,至於伙長方面陳應良也就不操心了,交給了四個校尉去負責了事,同時陳應良又下令將新兵老兵混合編製,以老帶新爭取盡快形成戰鬥力。

    「告訴新兵們,要尊重有經驗的老兵,也告訴老兵們,不許仗著多些經驗戰功就欺負新兵,要團結友愛,發現新兵對老兵不敬,老兵欺負新兵,一律重懲,不得姑息!」

    最後交代完了這句話,有病在身的陳應良已然是疲憊不堪,額頭上虛汗滾滾,郭峰和陳志宏等人也很懂事,趕緊告辭離開讓陳應良休息,又表示會繼續按照陳應良的辦法訓練新兵的組織紀律性,讓陳應良不必擔心,身體實在有些扛不住的陳應良含笑答應,與眾人拱手而別。

    校尉旅帥們都出門了,裴弘策派來的下人趕緊把藥碗遞到了陳應良面前,陳應良正喝藥的時候,新提拔的校尉陳祠又探頭進房,向陳應良說道:「陳記室,忘記了告訴你一句,我四弟陳褘還給你念了祈福消災的經文,求佛祖保佑,讓你的病早些好起來,別看我那四弟陳褘才十三歲,可淨土寺的主持大師說他有慧根,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位得道高僧,所以他念的經,一定會有用。」

    「多謝,有機會見到你的四弟,我一定當面向他道謝。」陳應良含笑點頭,又在心裡納悶道:「陳褘?這名字怎麼好像在那裡聽過?……想不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老陳家的歷史名人。」

    可能是因為有個多事和尚唸經祈福的緣故吧,又休息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後,陳應良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轉,起碼走路時腳不軟了,本來陳應良想到校場上親自帶隊訓練,結果卻被郭峰和陳祠和等幾個校尉聯手架出了校場,說什麼都不肯讓陳應良繼續糟蹋自己的身體,陳應良無奈,也只得接受了幾個幫兇走狗的好意,找了一個板凳坐到了校場旁邊的陰涼處觀看重新組編後的報國軍隊伍訓練。

    有老兵帶著訓練就是好,儘管加入報國軍才三四天時間,四百多新兵在老兵的帶動下,組織紀律性就已經有了質的提高,這一點在隊列和正步行軍方面體現得十分明顯,整齊的隊列已經看不出右武衛那些懶散士兵的痕跡,正步行軍時也很少出現偏差,偶爾有人出錯也能在同伴的幫助下糾正過來,並沒有出現誤導和影響同伴的情況。

    最讓陳應良歡喜的還是報國軍的精神面貌,在暴雨中大勝叛軍後,報國軍的自信心明顯已經建立了起來,半點不打折扣的賞賜也讓報國軍將士看到了努力的豐厚回報,所以在訓練中,不僅老兵更加的刻苦努力,還帶動了新兵奮起向上,賣力訓練,小校場上口號聲震天,整齊的正步踏得山響,與周邊死氣沉沉的右武衛營地形成

    4c5a

    了鮮明對比。

    正滿意點頭時,陳應良的眼角突然瞟見了裴弘策領著幾個親兵從營外進來,陳應良不敢怠慢,趕緊小跑到了裴弘策面前行禮,裴弘策也趕緊攙住了陳應良,微笑說道:「今天上春門那邊沒有敵情,抽空過來看看你,病怎麼樣了?」

    「多謝叔父關心,小侄已經大好了。」陳應良答道:「如果叔父需要,小侄隨時都可以率軍出城,再與楊逆叛軍決一死戰!」

    「不急,不急,等你病徹底好了再說。」裴弘策擺手,把陳應良拉到了陰涼處坐下,慈愛的叮囑道:「太醫說你這病雖然是暴雨澆的,但根子還是因為你的身體太弱了些,要多休息,多吃些滋補的東西,叔父派人給你送來的人參,你要每天都吃,吃完了儘管開口,叔父再派人給你送來。」

    大隋這兩年已經徹底和高句麗翻了臉,與新羅等國陸地道路不通,民間人參價格大漲,這點陳應良是知道的,感激裴弘策這個便宜叔父之下,陳應良趕緊向裴弘策真誠道謝。裴弘策微笑著擺手,表示不必言謝,然後裴弘策又說道:「賢侄,叔父今天抽空來這裡,除了看看你的情況外,再有就是告訴你一件事,讓你心裡有個準備。」

    「請叔父賜教。」陳應良恭敬答道。

    裴弘策的臉色有些嚴肅,先是看了看左右,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別對外洩露,免得影響軍心,剛收到的消息,我們的大興援軍慘敗,損失慘重,楊玄感逆賊大獲全勝,也許要不了幾天就會率領主力回師洛陽,到時候你的壓力肯定很大,你要做好迎接苦戰惡戰的準備。」

    「大興援軍慘敗?」陳應良有些吃驚,忙壓低了聲音問道:「叔父,是不是因為樊留守那道誤報?後來樊留守派出的十名告警信使,難道沒有把逆賊分兵的消息送到衛玄衛大人的面前?」

    「十名信使中,有三人把報警消息送到了衛玄面前,其他七人不知所蹤。」裴弘策的神情凝重,低聲介紹道:「衛玄知道楊逆很可能在地勢險峻的崤函道設伏後,反過來佈置了一個埋伏,派了一支誘軍東進,想誘出逆賊伏兵,把逆賊的主力引進伏擊圈加以殲滅,可是不知道那裡出了叉子,楊逆賊軍竟然提前知道衛玄的伏兵所在,在即將進入伏擊圈時突然停止前進,還拿出了許多火油柴禾在道路兩旁縱火燒山,衛玄佈置的伏兵大亂,被迫逃出樹林,楊逆賊軍乘機大舉進攻,我們的援軍就慘敗了。」

    「九成九是有內奸!」很長時間裡靠分析案情吃飯的陳應良斬釘截鐵,飛快說道:「如果是逆賊的斥候發現我們的援軍伏兵,楊逆賊軍肯定來不及準備柴禾和火油,既然楊逆賊軍能夠迅速拿出火油柴草,僅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九成九是衛玄隊伍裡有內奸,把我們援軍的設伏情況暗中告訴給了楊玄感!」

    裴弘策眼珠子轉了幾轉,很快就點頭說道:「有理,楊素那個老傢伙久掌軍權,在關中軍隊裡黨羽故舊無數,楊玄感逆賊想找幾個內奸,實在太容易了。」

    「叔父,現在的軍情如何了?」陳應良又趕緊問道:「我們的援軍大敗後,採取了什麼對策?楊逆賊軍又採取了什麼行動?」

    「衛玄和樊子蓋那個老東西一樣,都是死不服輸的老頑固。」裴弘策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派信使告訴我們,他重整軍隊後又已經重新向洛陽開拔,只是崤函道的道路太過險峻,吃過虧的衛玄不敢走得太快,所以要我們耐心多等幾天,至於楊逆主力那邊,右武衛的廢物斥候還沒有探到他們的最新動向。」

    知己而不知彼,陳應良再是足智多謀,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對付敵人了,仔細盤算了片刻後,陳應良低聲向裴弘策說道:「叔父,你是否能在樊留守面前提一個建議,應對目前這個局面?」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樊子蓋那個老頑固問我怎麼應對這個局面,我就是想不出來才來找你。」裴弘策心中悄悄嘀咕,嘴上則說得很是漂亮,「賢侄有話儘管直言,都是為了大隋朝廷,只要賢侄說得對,叔父一定代你進言。」

    「謝叔父。」陳應良拱手道謝,低聲說道:「請叔父向樊留守進言,建議樊留守寄書聯絡衛玄衛大人,讓衛大人的隊伍屯兵漢代函谷關以西,深溝高壘,只守不戰,堵死楊逆反賊的西進之路,那麼不出一月,楊逆奸賊必然全軍覆沒在洛陽城下!」

    「讓衛玄的援軍屯兵在漢代函谷關以西?只守不戰?為什麼?」裴弘策一楞。

    「因為衛大人的軍隊同樣靠不住。」陳應良低聲答道:「小侄是大興人,親眼見過大興軍隊的情況,知道大興的左武衛軍隊德行和右武衛軍隊差不多,軍中又很可能存在楊逆的內奸,衛大人帶著這樣的軍隊和楊逆賊軍野外決戰,說實話仍然是凶多吉少。」

    「駐軍在漢代函谷關以西就不同了。」陳應良比畫著解釋道:「這條路小侄走過,知道漢代函谷關以西的道路仍然狹窄難行,不利於軍隊展開,衛大人的隊伍在這條路上當道駐紮,可以起到三個作用,一是避敵鋒芒,不用冒險和兵鋒正盛的楊逆賊軍決戰,再招大敗;第二是替我們牽制住已經分兵的楊逆賊軍主力,分擔我們洛陽守軍的壓力;第三就是堵死楊逆賊軍的西進道路,讓他無法威脅關中,待到我們的其他援軍趕到,內外開花,三面夾擊,再想殲滅楊逆賊軍就是易如反掌了。」

    裴弘策在軍事方面確實有點抱歉,盤算了許久後,裴弘策才勉強醒悟過來,低聲問道:「賢侄,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指望過衛玄的援軍能夠擊破楊逆賊軍,只希望能夠他能夠牽制住楊逆主力,為我們的其他援軍回援爭取時間?」

    「正是如此。」陳應良點頭,低聲說道:「叔父,千萬別對左武衛抱有幻想,他們和右武衛一樣,都是十幾二十年沒有打過仗的少爺兵,最後那點精銳也早被皇上帶到遼東去了,在野戰中和楊逆主力決戰,他們基本沒什麼勝算,只有躲在易守難攻的崤函道裡,他們才能發揮出最大作用。」

    「還有,躲在崤函道裡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進可攻退可守,平叛戰場有機可乘,隨時可以出擊,如果在崤函道裡吃了敗仗,他們起碼可以往西跑,有澠池、弘農和潼關可以退守,被全殲的可能不大。但他們如果走出崤函道,到了開闊地帶和叛賊主力決戰,那可就麻煩了,叛賊只要派幾百軍隊堵死崤函道,四萬大軍也就插翅難飛了,雖然衛玄衛大人現在是否慘敗已經與我們無關了,但這畢竟是四萬條人命,所以還請叔父三思。」

    聽了陳應良這番勸說,裴弘策再考慮幾分鐘,很快就點頭說道:「賢侄言之有理,這確實是一個萬全之策,為了四萬朝廷大軍,我現在就去見樊留守勸諫,賢侄你自己保重,叔父先走了。」

    說罷,裴弘策起身匆匆離去,陳應良把裴弘策送出了營門,目送裴弘策匆匆趕往皇城去向樊子蓋獻策,同時陳應良暗暗心道:「叔父,看在你的人參份上,我這次還真是給你出了一個好主意,我記得歷史上衛玄差點就被楊玄感生擒活捉的,是走了狗屎運一支流矢射死了楊玄感的親兄弟楊玄挺,這才僥倖沒有全軍覆沒,現在歷史已經逐漸變了,衛玄還會不會有這樣的狗屎運,我可是真不敢擔保了。」

    嘀咕完了,陳應良剛要轉身回營,卻看到有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和尚站在旁邊,向自己合掌作揖,態度甚是恭敬,陳應良猜到他必然是陳祠的弟弟陳褘,便合掌向他還了一個禮,微笑著說道:「你就是陳褘吧?聽說你唸經為我祈福,謝謝你這位小高僧了,是來探望你的兄長陳祠吧?他正在校場上帶隊訓練,我幫你去叫他。」

    小和尚還有些靦腆,又向陳應良行了一個禮,剛想向陳應良說些什麼時,目前連個親兵都沒資格配備的陳應良已經大步進了校場去尋找陳祠,小和尚無奈,只得對著陳應良的背影合掌行禮,小聲說道:「小僧……,謝過施主幫忙傳話,我佛慈悲,請保佑這位陳施主武運昌隆,無災無難,福壽綿長。」

    「我還真不願保佑這個用公款買手機的偽君子,那怕是你開口也不行!」十萬八千里外響起了怒吼聲。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