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惟我神尊 作者:傲無常 (已完成)

 
~Yoyo~ 2014-5-13 17:49: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7 149078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7
第一百三十章 鳳舞九天

    ……

    黃昏的晚霞宛若豔紅錦毯,鋪陳在蒼穹中,一望無際。

    輕靈婉約如仙的木靈薇,憑欄而立,遙望著瑰麗的天空。那膚若凝脂般的俏靨上,黛眉微蹙,彷彿有些惆悵。

    思緒在飄忽,陳默那張堅毅,又充滿陽剛之氣的臉浮現在眼前。

    還有那隻諂媚賣萌,討要丹藥的玄龜小八,可愛又討人喜歡。

    他們在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可一旦離開,懸空閣內就變得冷冷清清,孤寂感油然而生。

    他被師祖帶走有半年了吧?不知道他跟師祖學得什麼樣?算算日子,他和人生死決戰的日子快到了,不知道他回到家沒有,對手是何人,又是否帶了很強的幫手……一連串思緒,不住飄忽著,讓她柳眉凝得更深了。

    細細想來,如今的長春谷恢復了往昔的寧靜平和。有古睿德,古月嘯國等長老幫襯著管理,一切都是有條不紊,料想出不了大事。

    對,自己身為師尊,又豈能不去參加徒兒的生死決戰呢?對方定然也有師尊,若是對方師尊恃強凌弱怎麼辦?難道我木靈薇的徒兒,就是這麼好欺負的?

    漸漸地,木靈薇的眼眸愈發清亮了起來,嘴角多了一絲暖暖的謔笑。

    ……

    幾乎是在同時,在那遙遠的重玄城勢力範圍內。

    陳默家中,寧靜而安詳的小院內。

    赫連火舞玉立亭亭的站在木樁上,一身熱烈如火的衣裙,長發盤,雙髻,雙髻上紅色絲帶飄揚飛舞,多了一絲靈動嫵媚。

    漫天霞光同樣映在了赫連火舞的清眸中,披散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如同罩上了一條絢色霞帔。

    她清澈的眼神,此刻也有些惆悵。看著眼前。以前一家人居住了好幾年的小院,如今卻滿地枯枝敗葉,破敗的屋簷下蛛網遍結,似乎歷經了風雨日久歲長的洗禮。

    思緒裊裊間。不覺想起一家人在這個小院裡,和樂融融生活的點點滴滴。對二哥陳默的思念如密密蛛網般,橫也絲,豎也是絲。

    再過幾天,就是一年生死之約了。但二哥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是否在路上出事了?還能不能按期趕回家族?還有,也不知道他修煉得怎麼樣了,能否戰勝那可惡的瞿木慶……種種憂愁,纏繞在了她荳蔻般的心澗。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她也是堅信二哥定會如約歸來。大發神威,把陰險惡毒的瞿木慶碎屍萬段。為大伯,為大哥報仇雪恨。

    一場惡戰肯定避免不了,我赫連火舞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包袱,就算拼盡了最後一絲力量。我也要和二哥並肩作戰到底,誓殺仇人。

    想到此處,赫連火舞眼眸中滿是凝與定,熾熱和安詳,不斷交織著。

    身隨心動,彷彿領悟到了些玄之又玄的意境。

    只見她稚嫩的俏臉恬靜無比,凝神斂氣間。猛地催動著氣海內的熾熱玄氣,玄氣快如流光般在體內迅速遊走,周身血液漸漸沸騰起來。

    驀然,一股熾熱如火的熱量四散開來。形成了薄薄的紅色火焰,縈繞在她玲瓏嬌軀上,赤色火焰妖冶舞動著。卻感覺不到半絲不妥之處。反而覺得渾身舒暢無比,本能期望著烈焰更熊烈些。

    這是她近大半年來,在自己修煉過程之中,經常會出現的一幕。只要火性玄氣被催動,全身的血液就會像煮沸的開水一般。奔騰不休,隨著血液的流轉,能量會暴漲。並且隨著自己修為層次的提升,如此現象愈發頻繁和明顯。

    她曾經查閱族內所有的古籍名典,都沒有這種相關的記載。還去請教了太上長老陳逸仙,連見多識廣的他,都搖頭愛莫能助。

    最後給出了建議,看這種現象沒有對身心造成傷害話,就不要再糾結出處來源,隨著本性去修煉。等修煉到一定高度時,說不定其義自現。所以她持之以恆修煉到今日為止,修為實力一直突飛猛進,兩個月之前,她便是靈師七階的實力了。

    當然,這也和陳氏家族之中,給予了她大量優渥的修煉資源有關。

    此外,大娘也暗下偷偷告訴她,說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大伯在滿是火焰的山中把自己抱回來,而自己在火中居然毫髮無傷。

    這讓她開始糾結的是自己的身世,直至,那個人的出現……

    一想到那人,赫連火舞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些,失卻了些精靈般氣息。

    但一想到二哥即將面對的強敵,她的眼神又堅定了起來。還是修煉要緊,今天一定要衝破關隘,達到靈師八階的修為。到時候,一旦二哥有事,就能替他應對強敵了。

    皓腕一錯,掌心中凝聚出兩個懸浮著的炙熱火球,火球激烈旋轉著,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即將要脫之慾出時,她朝著天空就是一擲。

    火球呼嘯而去時,她腳尖在木樁上宛若靈鳳般輕輕一點,身姿便騰升而起,輾轉騰挪,舉手投足間,猶若穿花鳳蝶,翩若驚鴻。

    在火球沒有爆裂開來前,她雙掌一揮,火球闃然改變軌跡,朝另一個方向飛去。緊接著火球離她十餘丈遠之處,她揮動皓腕,手掌輕輕一拍。

    轟隆一聲,火球暴漲開來,強烈的氣勁,激盪的氣流四散爆湧,一股灼熱力量,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猶如一道道波紋漣漪。

    舒展了一番筋骨後,赫連火舞雙臂朝天飛快的揮舞出二道優美的半圓弧,隨著半圓弧劃出,『滕騰騰』一簇簇火焰星火燎原般的燃燒起來,雙臂在頭頂碰到的剎那,兩道半圓弧練成一道火環,火環摩擦著空氣,火星四濺,發出噼裡啪啦的音爆聲,連小院氣溫也陡然升高了不止一倍。

    連空氣,都被燃燒的形成了視覺扭曲波紋。

    隨之赫連火舞一個輕靈的旋身,雙臂扭動火環,火環緩緩纏繞起來,宛若一條火力四射的火蛇,圍繞著主人一起嬉戲玩耍,靈動至極。

    突然火蛇火焰猛增,盤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捲動著週遭的氣流,凝成一個碩大的漩渦,一個由赤色火焰形成的漩渦。它似乎在吸收天地之間火性元素的能量,一時間形成了一個炙熱無比的大火球,將她從頭到腳包裹住。

    火焰瞬間把她的眉發都染成紅色,明亮豔麗,光彩奪目,宛若九天之上火之神女。

    此時赫連火舞體內的血液沸騰的更劇烈,猶若猛撞牢籠的凶獸般嘶吼狂嘯,火性玄氣催發到了極致,心跳咚咚加劇,嬌軀挺立,周身熾熱滾燙的紅光閃耀舞動,一隻若有似無的火焰鳳凰虛影蘊育而出,附著在她體表之外,撲扇著羽翅,似乎在無聲的掙扎,想衝破火焰的桎梏。

    赫連火舞嬌啼一聲:「破」重重的火環瞬間崩裂開來,化成一片熊熊火海。

    與此同時,聽得一聲清越又嘹喨的鳳啼聲,響徹了天地之間,浴火重生的鳳凰虛影,脫體而出,圍繞著赫連火舞盤旋著,鳳翅一震,衝天而起。一瞬間光芒璀璨熱烈,紅豔的光芒連天際的晚霞也相顧失色。

    赫連火舞眉眼晶亮,欣喜不已,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看著那道絢麗多姿鳳凰般虛影,從她天靈蓋沒入,消失的無影無蹤。渾身暢快淋漓,體內的玄氣更是充盈鼓脹,修為已然到了靈師八階。

    隨即隨手凝聚出一個小火球,抬手朝著空中輕輕一擲。火球如一枚巨型炮彈嘭的一聲爆炸開來,崩爆得蒼穹都似乎抖了抖,炙熱氣勁滌蕩著屋簷下的蜘蛛網,統統化作了灰燼。

    見得自己實力又高了一籌,差點把小院都炸飛了,赫連火舞暗暗吐了吐小丁香,拍了下心口,自語道:「還好還好,只是隨便發了個小招。」

    「舞兒,就知道你在這裡,又忘記了吃飯的時辰了。」一聲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來。

    赫連火舞一聽是大哥陳昊的聲音,急忙循音望去。只見大哥陳昊一身磊落青衫,身上沾染了一些浮灰,雙手背負著站在院牆外,一臉的沉穩厚重。

    不過仔細感受的話,眉宇間似乎有著一絲落寞與陰翳。

    赫連火舞心下微微一嘆,看樣子大哥站在牆外有些時間了,看到自己的修煉,恐怕會心有感觸。自己不肯在家突破,便是此等原因。

    雖然大哥的腿與氣海被二哥治好後,一路勤學苦練,加上他原本的修煉天賦就高,很快突破到了靈師層次。可大哥似乎並不滿意,還想變得更強。

    其實在家族中除了自己之外,這樣的修煉速度已經很恐怖了。

    作為妹妹她能理解,卻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向來要強的大哥。只有這次殺了那個罪魁禍首瞿木慶,大哥的心情肯定會有好轉。

    一念及此,她笑顏逐開。

    「大哥,我馬上來,今天大娘做了什麼好菜。」

    從木樁上飄然落下,赫連火舞親暱的挽住了陳昊的手腕,流露出小女兒態。

    大哥對於她來說和陳默絕然不一樣,俗話說,長兄如父,給她的是如兄如父的感覺。

    至於二哥麼,想到他,不覺臉上有點微燙,趕忙低下頭,掩藏住一抹嬌羞,那羞意宛若三月含苞欲放的桃花,帶著淡淡的澀,淡淡的粉。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7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

    「舞兒,不要只顧著修煉,老忘記吃飯,這樣對身體不好。」陳昊苛責又帶點寵溺的說道。

    「好,好我記住了,大哥也是……」

    兩人邊對著話邊離開了小院,漸行漸遠。

    而在此時小院的主屋房頂上,一道灰色而淡淡的影子,從破敗的屋簷上疾速竄到木樁上,飄渺無痕,當真如鬼魅一般輕若鴻羽。悄無聲息落在木樁上,遙遙看著遠去的那兩道身影。

    赫連火舞與大哥兩人一路行來,一到大院門口,就見到大娘胡靈萍被族內的幾個弟子圍住。

    只聽見幾人心急火燎在問大娘。

    「幾天後就是一年之約,陳默什麼時候回來?」

    「我二哥會回來的,你們纏著我大娘做什麼?」赫連火舞直接衝了上去,她能理解家族弟子現在各自的心情,經過那場差點滅族的大戰後,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整日惶惶不可終日,馬上要到比試日期,他們擔憂焦急也在所難免。

    一旁的陳昊緊蹙著眉頭,露出了一絲厭惡,未發一言。

    對於赫連火舞,他們可不敢怎麼著,紛紛點頭稱是,接著訕訕的離開了,邊走邊小聲的嘀咕。

    「陳默萬一不回來,憑藉著赫連火舞現在的修為,倒是可以與那個瞿木青一戰,至於那個陳昊就差點了……」

    「說到底,他們享受的待遇,連現在所居住的豪宅,還不是都靠陳默爭來的……」

    聽聞這些戳心之語,赫連火舞火冒三丈,玉掌一翻,隨即一個炙熱火球一霎間凝成,準備動手把這些人暴打一頓。

    卻被陳昊一把攔住,只聽他坦然的說道:「舞兒別衝動,區區小事。大哥又怎麼會生氣?」

    知兒莫若母,胡靈萍也忙不迭岔開話題道:「對對,我們去吃飯吧,我今天悶燉了你們最愛吃火玀獸大腿肉。」

    見陳昊露出淡淡的笑容,赫連火舞嬌憨的一邊拖著陳昊,一邊擁住大娘,親密無間往家中走去。

    「大哥大娘。我們去吃飯。」

    家人團聚,自是一番其樂融融,只是少了陳默,大家的心頭都有些遺憾。

    ……

    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終於到了。

    壓抑的氣氛。已經持續了很久。但此刻爆出來的劇烈,敵人的蠻橫跋扈,讓所有人都料想不到。

    時值上午,瞿木慶就帶著大量的人馬來了,一來就凶狠霸道,擺出了一副要將陳家滿門抄斬的架勢。

    此時宗族大廳已被瞿木慶等人團團圍住,太上長老和陳正峰。以及各位長老正在大廳門前,禦敵對峙著,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陳家弟子的屍體。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充滿了壓抑和憤怒,瞿木慶這夥人,太霸道,太狠毒了。

    陳昊臉色冷漠如冰,帶著赫連火舞站在太上長老身後。看著眼前囂張跋扈的瞿木慶眾人,陣陣恨意如滔滔江水,直衝心頭,恨不能立馬手刃仇敵,洗刷曾經的屈辱。

    奈何自己的修為實力太弱,只能讓此刻的自己,站在眾人的身後。

    只不過陳昊為人心細謹慎。做事深思熟慮,本是一個極好的將帥之才,卻無奈命運坎坷讓他備受壓迫。但是也正因為如此,讓他變得格外沉著冷靜。正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

    「舞兒,你看左邊那兩個,一個叫倪升,擁有先天初階的實力,擅長大纏絲手。實力稍遜者若被他纏住,必死無疑。」

    陳昊對赫連火舞低聲嘀咕著,給她介紹對方的高手,免得妹妹大意下吃了虧。

    「另一個黃髮碧眼,叫完顏鋼,蠻疆之人,有先天中階的修為,火系功法如同他的性格一樣狂暴不羈。」

    只見陳昊拍了拍火舞,伸手一指:「右邊那一個有些陰鷙的叫王林山,土系先天初階,他的功法攻擊防禦都是極強,厚重如山,你若被他盯上,萬萬不可與之硬碰。」

    陳昊眼神又望向另一個方向,繼續說道:「還有要注意下那個微胖的,他叫陶方丁,先天中階,修煉的《水龍訣》威力不容小覷。」

    「那個站在瞿木慶身後的,正是他的師傅,此番閉關出來,已達半步天階的司徒北。」陳昊眯眼看向瞿木慶和他身後的師傅,恨恨地說道。如果有能力,他早已沖上前與之廝殺了。面對仇敵卻不能有所動作,心中的悲憤和衝動,被他一次次,無奈的壓回體內。

    「注意看那一個站在司徒北身後,其貌不揚,修為無法探知的陰冷老者。他正是不落城大名鼎鼎的開山手齊白,同樣是半步天階的恐怖修為,他的《鎮岩訣》裂石破山,強橫無比。」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了幾下繼續說道:「一會如果要是打起來,這幾個人以你目前的修為,萬萬不可招惹。」

    赫連火舞點了點頭,她對大哥和二哥向來深信不疑。「大哥你怎麼知道他們的。」

    「傻丫頭。」陳昊微微一笑未作回答。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火舞你還是太單純了。自己這些年在輪椅上坐著,可不是白過的。

    隨後臉上有些嚴峻的說:「除此之外他們還有靈師級修為的爪牙數十個,這一次看來陳氏家族危矣。若一會我們輸了,我會掩護你,你一定要拚死衝出去,去找你二哥,讓他走的越遠越好,千萬別再回來。」

    「可是……」赫連火舞剛要說話,卻被陳昊攔住,擺了擺手。

    「祠堂是我族處理事務和祖先牌位擺放之地,怎能讓你等外人隨意進出。」二長老陳光彪擋在正欲進入尋找陳默的瞿木慶的面前。

    只見瞿木慶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掌,打的二長老連連倒退。二長老羞怒交加下,正欲挺身還擊,卻被太上長老單臂擋住,搖了搖頭,如今形勢比人強,很多事情就只能忍著。

    「按約定,今日午時才是你與陳默比鬥之時,現在還遠未到午時。」太上長老上前一步義正嚴詞的說著:「還請瞿公子暫且回去等候。」

    「老傢伙,少在這裡和本少裝蒜。依我看,陳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定是怕了,壓根就沒有如約回來。」瞿木慶搖著摺扇,一副瀟灑公子哥的模樣,冷笑著說:「與其如此,就不必浪費大家時間了。」

    「我家二弟是錚錚男兒,向來信守承諾,今日午時之前,必定會來與你對戰。你要麼在這等,要麼出去等。」陳昊的臉色冷峻如冰,如今對瞿木慶,自不必好臉色,冷冷的對視而立,心中怒意翻滾沸騰。

    「原來是你這殘廢,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我看你弟弟跟你一樣,就是個廢物,八成嚇破膽了躲在哪裡瑟瑟發抖呢……」瞿木慶嘲笑譏諷著說:「陳默不敢來也行,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否則今日定叫你們陳家雞犬不留!」

    瞿木慶話音剛落,前來掠陣的半步天階高手齊白,踏空而上,落在宗族大廳屋簷上,腳下一跺,大廳牌匾應聲而落。

    族長陳正峰緊忙飛身去接,陳逸仙一掌迎上飄落而下的齊白。

    兩掌相碰間,玄氣如同沸水蒸汽,瞬間爆發。太上長老陳逸仙連連後退十多步,齊白則是借力一躍,飄飄然間落回到司徒北的身旁,臉色冷淡而眼神不屑。

    陳逸仙面色蒼白,一口血強嚥了下去,目色凝重至極。這齊白不愧為半步天階,這隨手一擊,就有此等威能,可怕,真是可怕。

    這一次,陳家有難了。此時此刻,他倒寧願陳默失約不來了。日後也能為陳家留個苗子,留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呵呵,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正待瞿木慶眉頭一豎,帶著手下準備動手時,兩道氣勢磅礴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陳家宗族大廳前,又有十幾道黑影以及一個玲瓏身影,緊跟而至。

    「司徒老兄,且慢動手。」

    來人正是曲星河和藥老,以及曲天瑤和十多個靈師級的重玄城中精銳。

    身材婀娜的曲天瑤見得現場慘狀,眼神有些悲憫,此番前來,她是央求了父親好久,才勉強得到應允的。

    「我倒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重玄之主曲星河。」半步天階的司徒北,嘴上恭維,眼神卻冷冷而不屑:「去年你以大欺小,壓我徒兒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這事是玄煌宗與陳家的事,你若識相,就此退下,我便不與你計較。」

    曲星河眼神之中,冷怒閃爍,背負著雙手哼聲說:「司徒北,本城主為皇室鎮守重玄,自有守土之責。你身為玄煌宗長老,卻在我重玄之轄內搞風攪雨,莫非是想造反嗎?既然陳家在我重玄轄下,今天這事,本城主還真是管定了。」

    「曲星河,別不適抬舉,就憑你這麼點人手也想阻止我們?」司徒北拉著臉陰鷙的說著:「你再敢多管閒事,別怪我踏平你的重玄城。」

    曲星河虎目怒睜:「那你就來試試!」

    「哈哈……我道是誰口氣那麼大,原來是你劈山刀司徒北啊。」一聲清亮的笑聲打破了眾人劍拔弩張的氛圍。隨聲而來的是一身古樸厚重戰甲,雙手背後,數十丈距離,轉瞬即至。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7
第一百三十二章 皇族來援

    ……

    雖戰甲披身,可動作輕鬆愜意,每一步跨出,都信步閒庭般輕鬆自若。氣勢沒展開,卻在不經意間,給人帶來了呼吸停滯的威壓感。

    見得來人,司徒北臉色微微一變,卻旋即恢復自然,冷聲回應說:「我道是誰,原來是三將軍包威,你不在皇城享用榮華富貴,跑來這窮鄉僻壤做什麼?」

    三將軍包威國字臉,眉宇軒昂,含著一絲不怒之威的氣息,聞言朗笑說:「司徒長老此言差矣,包某身為護國將軍,理應恪職盡責,誠惶誠恐,哪敢有什麼半絲懈怠。倒是你司徒北,不在玄煌宗享清福,跑來這小小的陳家鬧事,莫非是吃飽了撐著?」

    司徒北眼神凜色一閃而逝,哼聲說:「你們皇族是不是管得太寬了?莫不成,本長老去哪裡,都得先得三將軍的批准?」

    「哈哈,司徒長老這是哪裡話?憑你的身份修為,就算去皇城,本將軍也會掃榻以待。」包威朗笑著說:「不過一個小小的陳家而已,在你眼裡不過是螻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聽說武王陛下最近身有微恙,不知是否能下床走動了?」

    「我也聽說,貴宗東方宗主被狂獅前輩打傷了,不知傷勢是否痊癒?」

    「哼!」「呵呵!」

    兩人甫一見面,就開始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對的不亦樂乎。

    但不管如何說,護國將軍的出場,很明顯是幫著陳家而來。一時間,倒是讓陳家眾人,頓覺心生希望,定了不少。

    誰都知道,大風國延綿數萬里的江山,名義上都是皇族領地。而三大宗派,雖然也勢大。卻總要略遜一籌。

    不過司徒北也知道,既然皇族插手了,事情就棘手了許多。

    當下,司徒北上前一步。掃了一眼曲星河眾人,眼眸中有些陰晴不定:「既然三將軍有意插手,那本長老就給三長老一個面子!比試時間是在午時,那麼我們就午時見。」揮了揮手,帶著瞿木慶,以及一眾手下如同潮水般退去。

    見得如狼似虎的敵人,迅速退去,陳家眾人都是齊齊鬆了一大口氣。

    而陳昊卻眼神爍爍,看著這一個個先天高手,心裡湧出了一陣濃濃的渴望。

    「曲兄。我來晚了。」包威走近曲星河身前一拱手,低聲說道:「此事我已回報太子殿下,重玄城的安危你可以放心了。」

    曲星河點了點頭,還禮說道:「此間之事,還得靠三將軍周旋了。」

    「不過。曲兄你也得當心,最近數十年,玄煌宗動作頻頻,大有一副不將皇族放在眼裡的架勢。」包威眼神之中,也是微有怒色,冷哼著說。

    「只要能讓陳默與那瞿家小子公平一戰就行。」曲星河自信的說:「我相信那小子不會讓我失望的。」

    「呵,那我一定要看看那小子。究竟有多神奇,從未見過曲兄對一個少年,如此推崇。」包威大感興趣的說。事實上,皇族肯派他前來助陣,除了曲星河的求援之外,還是另有他因的。

    正在此時。太上長老帶著族人前來,他單手拱了拱說:「三將軍和曲城主的大恩大德,我們陳氏族人沒齒難忘。」

    「陳兄不用客氣。」曲星河擺了擺手說:「這一次也不僅僅只是你們陳家的事。看來玄煌宗是有備而來,我們先去演武場,免得玄煌宗到時候從中作怪。」

    「還有。」曲星河臉色一凝。輕哼一聲說道:「若今天陳默害怕不敢來,我定讓他從此踏不了重玄城半步。」

    「我二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呢。」赫連火舞不服氣的嘟嘴嚷嚷了起來,哪怕是面對管轄方圓千里的重玄之主曲星河,她也是渾然不懼。

    別的都可以,污衊她二哥就不行。

    「舞兒,不准……」陳逸仙冷汗直冒,急忙打斷。

    「呵呵,沒事沒事。」曲星河和顏悅色的對赫連火舞說:「你這火精靈般的可人小姑娘,就是陳默那小子的妹妹,赫連火舞吧?我聽說過你,天資卓絕,年紀輕輕的就修為了得。咦,這是已經……嘖嘖,三將軍,你看看這丫頭。」

    原本包威對陳家中人,哪會去多留意。可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番赫連火舞,點頭說:「嗯,這女孩兒很漂亮,咦?不對,好精純的火焰玄氣,好渾厚的修為……這,這起碼是靈師高階了吧?這……」

    一時間,包威有些不淡定了,身為護國將軍,身為半步天階,他自然享用過各種天才之名。但看到赫連火舞時,依舊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看這丫頭,也就是十五六吧?」

    「我十四歲了。」赫連火舞微微抬起玉瑩,分辯著說。

    「厲害,厲害,看來是本將軍看走眼了。」包威汗顏著說:「這偏居一隅的小小陳家,竟然接二連三的出現奇才,真是叫人驚豔。十四歲靈師高階,本將軍是遠遠不如,只有皇帝陛下,當年有此威勢吧?」

    陳家眾人,驚喜之餘,也是一個個胸膛挺了起來。先前那包威,雖是前來助陣的,可從未正眼瞧過陳家眾人。哪怕是先天初階的太上長老,在人家眼裡也是乏善可陳,不過爾爾。

    何況聽包威之言,火舞資質堪比皇帝?皇帝是什麼人?那可是天階王者啊,翻江倒海,碎山裂地,無所不能。豈不是說,未來火舞有一線可能性成就天階王者?

    那陳家就跟著一飛衝天了。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未來成就只是半步天階,那也是極為了不得了。要知當年陳家老祖,也不過是先天中階而已。

    陳家所有人看火舞的眼神,都變了,那不是欣賞,而是有些敬畏了。

    「我二哥不是那樣的人,還有,二哥比火舞厲害得多。」赫連火舞板著猶顯稚嫩的臉蛋,氣鼓鼓地說。

    「好好,你二哥是好樣的,總行了吧?小姑娘,我和你道歉。」曲星河莞爾一笑,招手說:「天瑤,過來和赫連姑娘打個招呼。」

    曲天瑤嫩臉微微一紅,走上前去細聲細氣的說話。女孩子在一起,最容易熟絡了。不片刻,就在說說笑笑間,宛若閨蜜了。

    赫連火舞廣受關注,至於陳昊,就完全被無視了。以他二十啷噹的年齡,修到了靈師初階。放在陳家這小地方,倒也算矚目。不過想入包威,曲星河這樣的人眼裡,就難了。

    這麼多高手過來助陣,陳家自是一番熱絡招待。只是外面仍舊強敵壓陣,人人各自心境複雜得很。

    一番緩衝之後,午時還未到。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空中陰晴不定,冷風縷縷吹動著族鼎內祭祖的香霧,煙霧繚繞飄散,如同魂魄歸兮,繞場而去。

    演武場內氣氛森然,瞿木慶和陳家曲星河兩方眾人圍繞著演武場,對視而立,隱約間透露著一股血流成河的蕭殺之氣。

    圓形的青石台,方方正正的青石板,暗紅斑斑的血跡瘡痍,赫然顯示著這塊演武場內數百年來比試的慘烈和血腥。

    九座面目猙獰,睚眥突兀的銅獅子,拱立圍繞青石台的四周。手腕粗的鐵環,環環相扣於銅獅脖頸之上,勾勒而出的演武場,莊嚴又肅穆。

    陳氏家族所有的長老和子弟都圍在青石台下,屏吸昂首,注視著前方的仇敵,絲毫不敢大意。

    而與之相比,來勢洶洶的瞿木慶一夥,就如同一群面對羔羊,時刻一到立馬就會撲上撕食的餓狼,陰狠狠的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畢竟如此實力,就連重玄城都能攻的下來,何況一個小小的陳家。

    瞿木慶陰鷙的眼神橫掃全場,在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落到了陳昊身上。一見陳昊,他的嘴角就揚起了一絲冷笑。

    「陳昊,你還記得她不?」瞿木慶從人群中揪出一個亂發披散,只著薄紗內衣的女子,一手在其豐滿隆起的胸口肆意揉弄,一手死死扳著女子緊閉雙眼的臉龐,逼迫著她對著陳昊。

    那女子俏靨蒼白無血色,拚命掙扎,卻是絲毫無濟於事。

    「冰顏?」陳昊瞳孔一縮,向前踏了一步,面色驚怒至極,不敢置信。

    瞿木慶隨手將南宮冰顏如同破鞋一般隨手一扔,推到在陳昊面前:「這破爛貨你還要不要?我都膩味了,既然你喜歡,那就還給你好了。哈哈……」

    一連串的猖狂笑聲,響徹了整座演武場方圓,令人不寒而慄。

    南宮冰顏鬢髮散亂,嘴角掛著血絲,臉龐紅腫,眼神呆滯,顯然是受了極多的折磨。已經孱弱不堪,踉蹌著摔倒,匍匐在地。死死的低著頭,不敢看陳昊,任由淚水噼啪噼啪的落在地上。

    陳昊好似被當眾打了一擊耳光,又像是被一道晴空霹靂轟中了腦袋,傻在了當場,憤怒,全身都憤怒到瑟瑟發抖。

    場上陳家長老皆是一陣嘆息。

    陳昊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想要去扶的步子踏出又收了回來。

    最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還是走了出去。他有必須要面對的東西,他陳昊,絕對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掃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南宮冰顏後,抬頭說:「瞿木慶,你想幹什麼?」一股濃烈的火焰,就像是在胸腔之燃燒著,炙烤著,摧殘著他的心扉。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7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技驚全場

    ……

    「火舞,幫我把大哥扶下台去。」陳默目不移視的對赫連火舞說道。

    陳默握拳而立,一股森然殺氣如同一陣旋風橫掃全場,怒目熊熊,如刀如劍,直指前方瞿木慶。

    意志盡失的大哥讓陳默心中陣陣的疼痛,如果自己再早來一步的話,也許大哥便不會如此。思想至此,胸中恨意更濃。

    只聽陳默怒目忽睜,立於青石台之上,然後厲聲喝道:

    「瞿木慶,還不速速上來受死!」

    這道清晰響亮的聲音響爆了整個天空,周圍立刻鴉雀無聲,對面一雙雙陰狠惡毒的眼神紛紛咬牙切齒的射向陳默。

    而瞿木慶,嘴角噙著一抹陰森的笑意,對於陳默的出現,多少有些意外,原以為這喪家之犬,早就逃之夭夭了。

    哪怕面對他的怒罵,也不過是覺得跳樑小丑而已,不屑一顧的看著陳默,心中勝券早就在握,譏笑一聲,輕蔑說道:「小雜種,既然你執意尋死,本少爺就成全你。」

    輕輕一躍,信步就到到了青石台上。

    陳默心知肚明,瞿木慶這小人帶這麼多先天高手來到陳家,玄煌宗重要的一股力量傾巢而出,不僅僅只是比武那麼簡單,不管比賽輸贏,一場惡戰總是在所難免。

    今天,就是要解決瞿木慶,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面,為大家族,為小家庭,更是為自己。

    每當想到過去的那一段屈辱,陳默都會感覺心如刀絞,五臟俱焚,連做夢都會驚出一身冷汗。所以無論如何,瞿木慶,必須死!

    擂台之上,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對峙開來。

    擂台的青石板上歷經百年風雨,古老而又滄桑。還有那九座銅獅子睥睨萬物,依舊莊嚴肅穆,氣勢非凡。

    佇立在擂台之上,陳默像一尊鬥戰金剛。清風四起,吹起髮髻清揚,臉上浮起一層冷冷的冰霜,壓抑這胸中熊熊燃燒的復仇烈焰。看到大哥匍匐在地,悲痛欲絕的樣子,一股冰冷的殺意止不住的從眼神中肆意而出。

    贏,並且是站在他屍體上的贏。

    目光如炬,表情如鐵,大光明玄氣充盈著身體的每一處。渾身都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赫連火舞抬起俏臉,那道身影,像是磁石一樣深深的吸引著她的視線,一汪明眸望著,細細的打量著,與一年前相比,少了份青澀稚嫩。多的是成熟和內斂。

    如果說一年前走出去的是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那麼一年之後站在這裡的,是一個十七歲的成熟男人。

    現實的殘酷不得不讓他蛻變,從男孩到男人之間的蛻變。

    唯一沒變的,就是屬於他自己的那份自尊和驕傲,也正是這份自尊和驕傲,才會讓他義無反顧的站在這裡。

    藥王懷浩渺看著一年如期歸來的少年,眼神裡充滿了期待。不知道這一次,他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當初的一年之約,可是出自己口。

    「這小子千萬別給老夫丟人啊。」坐在擂台一邊的藥王,與曲星河對視了一眼,略帶調侃的說道。

    「哈哈,懷老,你就放心吧。這小子的天賦,你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曲星河爽朗笑道。

    「我看這小子行。」天威將軍包威豪爽答道,剛才那一擊,將偷襲赫連火舞的玄煌宗弟子爆掉。給了他不小的震撼。

    「嗯。」懷浩渺捋著花白的鬍子點了點頭,此子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聽著這幫老者的對話,站在其父身後的曲天瑤終於眉顏舒展了一下,視線更是捨不得從陳默身上挪開,粉嫩俏美的小臉蛋眼神裡,帶著一絲的不安和擔心。

    「瞿木慶,今天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你的。你的命,我要定了。」一道冰冷的眼神瞥向瞿木慶,陳默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瞿木慶聽到這般冷漠而又凶殘的語氣,心裡短暫的一怵,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如此不把自己當回事,瞿木慶的臉色也是籠罩一層怒意。

    沒料到當初不過是個廢物的小子,今天竟有如此的底氣站在這裡。就算他在長春谷裡修煉一年,進步神速,又能如何?而自己,坐擁充沛資源,外加先天巔峰的師傅悉心教導,拚命修煉一年。對於這場比試,有著十足的把握。

    隨著瞿木慶一臉怒氣升騰而起,大院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而凝固了起來。

    一場惡戰呼之慾出,周圍的人紛紛以手掩鼻,輕聲呼吸。

    「廢物,等我打發了你,再找你哥好好玩玩。」而隨著瞿木慶陰笑之聲落下,青藍色玄氣在掌心中劇烈旋轉,身形略一沉寂,雙眼猛一瞪,一聲厲喝之時,雙腿一振,猶似一股劇烈攪動的勁風,朝著陳默席捲而去。

    「極寒風刃!」

    陳默漆黑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越加接近的勁氣。大光明玄氣,在這般壓迫下,也是縈繞在手掌心,急速的流轉下,一股巨大的爆發力,也如滿弦之箭,控制不住的想要掙脫開去。

    心下一聲悶喝,陳默身體一顫,狂暴能量,陡然間從體內經脈之中暴湧而出,對著殺意凜然的殺招,毫無畏懼的迎面直上。

    「天雷破!」

    「轟~」

    拳掌相撞之時,一聲爆炸般的轟響瞬間爆發,巨大的氣流也隨之激盪開來,震得人耳朵發鳴,雙腿打顫

    在這重擊之下,瞿木慶手中的寒冰玄氣轟然碎裂,消散無蹤,在這股能量的強烈衝擊下,只見其踩著重重的腳印,蹬蹬瞪的往後直退,每踩一下,腳下青石就被震碎一塊。

    而陳默卻只是悶哼一聲,玄氣湧現,一腳蹬地,順勢騰空而起。瞬間而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道青色身影像一道閃電直擊而去,快的讓人不可思議。

    「迅雷閃!」

    「咚~」

    勢大力沉的一腳,如泰山壓頂般,直接狠狠的重擊在瞿木慶的胸口。

    瞿木慶根本來不及催發玄氣防守,本能的雙手交織一擋,只覺手臂一陣巨麻,帶動渾身的巨大顫慄,一口黑血噴灑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

    『轟』的一聲倒地,瞿木慶身體周圍頓時煙塵瀰漫,碎石飛揚。

    而陳默卻輕鬆許多,柳絮身法下,輕飄飄的瀟灑落地。

    奔雷三式,練至爐火純青,又有太荒奔雷道的意境,威力倍增。沒有花哨的動作,就是這麼幹脆利落,簡單粗暴。

    這半年跟狂獅,拼盡全力忘我修煉。修為實力突飛猛進,一路上漲到靈師八階。並且在狂獅那名為指點,實則慘無人道的實戰訓練下。就算對面站的是先天初階的高手,也未必會在自己身上討到半點好處。

    每一次拚勁全力修煉,都會咬牙堅持,每一次身心深受折磨,也絕不會輕言放棄。

    為的,就是今天!

    歷經磨難,陳默心裡早已知道,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在這個大陸上立足,也才有能力保護家人。

    心緒念轉,不過一瞬。

    「啊?」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一切發生的太快,只在電閃雷鳴之間,勝負彷彿就分了出來,這個連先天都不到的少年,怎麼會有如此功力?

    秒殺?

    難以置信,真的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事實,簡直就是恐怖。

    司徒北一下子從座椅上跳了起來,面如死灰,比自己死了兒子還難看。

    如果這只是普通的弟子也就算了,可偏偏就是自己花一生心血精心培養的弟子,這事如果傳出去,不僅是玄煌宗大長老的顏面,包括東方焚天的名頭,都會被人家當作笑柄來談。

    其實他選擇性忽略了,東方焚天的名頭在長春谷一戰,就有人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瞿家這公子原先資質也不錯啊,怎麼被你越教越回去了?」

    不落城的齊白望了一眼司徒北,輕聲調笑說。此戰他是受邀前來助拳的,誰勝誰負,和他也沒太大關係。

    司徒北憤憤的看了老友一眼,一道白煙從手中四散開來,桌角的一隅瞬間化為一團齏粉。

    「陳默,打得好!」

    「陳默,太厲害了,秒殺對手。」

    有人憂,就有人歡喜,陳默連招將瞿木慶爆掉,對面之人唉聲嘆氣如喪考妣之時,陳家族人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哈哈哈」

    曲星河懷浩渺和包威互相的看了一眼,同時爆發出爽朗的笑聲。

    曲天瑤終於將懸起的心舒緩了一下,望著那道青色是身影,臉色竟多了一抹醉人的紅暈。

    族長陳正鋒欣喜之餘,一臉震驚,這奔雷三式的威力,似乎強的過頭了。

    家族之中出現這麼一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太上長老陳逸仙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老懷開慰。

    赫連火舞也是激動的跳了起來,看來二哥這一年,真的是突飛猛進,屢破桎梏。不過,一年的磨難,肯定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為二哥高興的同時,也是十分的心疼。

    陳默這連貫的數招,像是一陣清風,一掃家族之前的陰霾和壓抑,讓家族所有的人頓時吐了一口惡氣,心輕氣爽。

    爽,真的爽。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8
第一百三十四章 秒殺

    ……

    「火舞,幫我把大哥扶下台去。」陳默目不移視的對赫連火舞說道。

    陳默握拳而立,一股森然殺氣如同一陣旋風橫掃全場,怒目熊熊,如刀如劍,直指前方瞿木慶。

    意志盡失的大哥讓陳默心中陣陣的疼痛,如果自己再早來一步的話,也許大哥便不會如此。思想至此,胸中恨意更濃。

    只聽陳默怒目忽睜,立於青石台之上,然後厲聲喝道:

    「瞿木慶,還不速速上來受死!」

    這道清晰響亮的聲音響爆了整個天空,周圍立刻鴉雀無聲,對面一雙雙陰狠惡毒的眼神紛紛咬牙切齒的射向陳默。

    而瞿木慶,嘴角噙著一抹陰森的笑意,對於陳默的出現,多少有些意外,原以為這喪家之犬,早就逃之夭夭了。

    哪怕面對他的怒罵,也不過是覺得跳樑小丑而已,不屑一顧的看著陳默,心中勝券早就在握,譏笑一聲,輕蔑說道:「小雜種,既然你執意尋死,本少爺就成全你。」

    輕輕一躍,信步就到到了青石台上。

    陳默心知肚明,瞿木慶這小人帶這麼多先天高手來到陳家,玄煌宗重要的一股力量傾巢而出,不僅僅只是比武那麼簡單,不管比賽輸贏,一場惡戰總是在所難免。

    今天,就是要解決瞿木慶,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面,為大家族,為小家庭,更是為自己。

    每當想到過去的那一段屈辱,陳默都會感覺心如刀絞,五臟俱焚,連做夢都會驚出一身冷汗。所以無論如何,瞿木慶,必須死!

    擂台之上,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對峙開來。

    擂台的青石板上歷經百年風雨,古老而又滄桑。還有那九座銅獅子睥睨萬物,依舊莊嚴肅穆,氣勢非凡。

    佇立在擂台之上,陳默像一尊鬥戰金剛。清風四起。吹起髮髻清揚,臉上浮起一層冷冷的冰霜,壓抑這胸中熊熊燃燒的復仇烈焰,看到大哥匍匐在地,悲痛欲絕的樣子,一股冰冷的殺意止不住的從眼神中肆意而出。

    贏,並且是站在他屍體上的贏。

    目光如炬,表情如鐵,大光明玄氣充盈著身體的每一處,渾身都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赫連火舞抬起俏臉。那道身影,像是磁石一樣深深的吸引著她的視線,一汪明眸望著,細細的打量著,與一年前相比。少了份青澀稚嫩,多的是成熟和內斂。

    如果說一年前走出去的是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那麼一年之後站在這裡的,是一個十七歲的成熟男人。

    現實的殘酷不得不讓他蛻變,從男孩到男人之間的蛻變。

    唯一沒變的,就是屬於他自己的那份自尊和驕傲,也正是這份自尊和驕傲。才會讓他義無反顧的站在這裡。

    藥王懷浩渺看著一年如期歸來的少年,眼神裡充滿了期待,不知道這一次,他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當初的一年之約,可是出自己口。

    「這小子千萬別給老夫丟人啊。」坐在擂台一邊的藥王,與曲星河對視了一眼。略帶調侃的說道。

    「哈哈,懷老,你就放心吧,這小子的天賦,你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曲星河爽朗笑道。

    「我看這小子行。」天威將軍包威豪爽答道。剛才那一擊,將偷襲赫連火舞的玄煌宗弟子爆掉,給了他不小的震撼。

    「嗯。」懷浩渺捋著花白的鬍子點了點頭,此子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聽著這幫老者的對話,站在其父身後的曲天瑤終於眉顏舒展了一下,視線更是捨不得從陳默身上挪開,粉嫩俏美的小臉蛋眼神裡,帶著一絲的不安和擔心。

    「瞿木慶,今天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你的。你的命,我要定了。」一道冰冷的眼神瞥向瞿木慶,陳默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瞿木慶聽到這般冷漠而又凶殘的語氣,心裡短暫的一怵,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如此不把自己當回事,瞿木慶的臉色也是籠罩一層怒意。

    沒料到當初不過是個廢物的小子,今天竟有如此的底氣站在這裡。就算他在長春谷裡修煉一年,進步神速,又能如何?而自己,坐擁充沛資源,外加先天巔峰的師傅悉心教導,拚命修煉一年。對於這場比試,有著十足的把握。

    隨著瞿木慶一臉怒氣升騰而起,大院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而凝固了起來。

    一場惡戰呼之慾出,周圍的人紛紛以手掩鼻,輕聲呼吸。

    「廢物,等我打發了你,再找你哥好好玩玩。」而隨著瞿木慶陰笑之聲落下,青藍色玄氣在掌心中劇烈旋轉,身形略一沉寂,雙眼猛一瞪,一聲厲喝之時,雙腿一振,猶似一股劇烈攪動的勁風,朝著陳默席捲而去。

    「極寒風刃!」

    陳默漆黑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越加接近的勁氣。大光明玄氣,在這般壓迫下,也是縈繞在手掌心,急速的流轉下,一股巨大的爆發力,也如滿弦之箭,控制不住的想要掙脫開去。

    心下一聲悶喝,陳默身體一顫,狂暴能量,陡然間從體內經脈之中暴湧而出,對著殺意凜然的殺招,毫無畏懼的迎面直上。

    「天雷破!」

    「轟~」

    拳掌相撞之時,一聲爆炸般的轟響瞬間爆發,巨大的氣流也隨之激盪開來,震得人耳朵發鳴,雙腿打顫

    在這重擊之下,瞿木慶手中的寒冰玄氣轟然碎裂,消散無蹤,在這股能量的強烈衝擊下,只見其踩著重重的腳印,蹬蹬瞪的往後直退,每踩一下,腳下青石就被震碎一塊。

    而陳默卻只是悶哼一聲,玄氣湧現,一腳蹬地,順勢騰空而起。瞬間而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道青色身影像一道閃電直擊而去,快的讓人不可思議。

    「迅雷閃!」

    「咚~」

    勢大力沉的一腳,如泰山壓頂般,直接狠狠的重擊在瞿木慶的胸口。

    瞿木慶根本來不及催發玄氣防守,本能的雙手交織一擋,只覺手臂一陣巨麻,帶動渾身的巨大顫慄,一口黑血噴灑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

    『轟』的一聲倒地,瞿木慶身體周圍頓時煙塵瀰漫,碎石飛揚。

    而陳默卻輕鬆許多,柳絮身法下,輕飄飄的瀟灑落地。

    奔雷三式,練至爐火純青,又有太荒奔雷道的意境,威力倍增。沒有花哨的動作,就是這麼幹脆利落,簡單粗暴。

    這半年跟狂獅,拼盡全力忘我修煉。修為實力突飛猛進,一路上漲到靈師八階。並且在狂獅那名為指點,實則慘無人道的實戰訓練下。就算對面站的是先天初階的高手,也未必會在自己身上討到半點好處。

    每一次拚勁全力修煉,都會咬牙堅持,每一次身心深受折磨,也絕不會輕言放棄。

    為的,就是今天!

    歷經磨難,陳默心裡早已知道,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在這個大陸上立足,也才有能力保護家人。

    心緒念轉,不過一瞬。

    「啊?」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一切發生的太快,只在電閃雷鳴之間,勝負彷彿就分了出來,這個連先天都不到的少年,怎麼會有如此功力?

    秒殺?

    難以置信,真的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事實,簡直就是恐怖。

    司徒北一下子從座椅上跳了起來,面如死灰,比自己死了兒子還難看。

    如果這只是普通的弟子也就算了,可偏偏就是自己花一生心血精心培養的弟子,這事如果傳出去,不僅是玄煌宗大長老的顏面,包括東方焚天的名頭,都會被人家當作笑柄來談。

    其實他選擇性忽略了,東方焚天的名頭在長春谷一戰,就有人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瞿家這公子原先資質也不錯啊,怎麼被你越教越回去了?」

    不落城的齊白望了一眼司徒北,輕聲調笑說。此戰他是受邀前來助拳的,誰勝誰負,和他也沒太大關係。

    司徒北憤憤的看了老友一眼,一道白煙從手中四散開來,桌角的一隅瞬間化為一團齏粉。

    「陳默,打得好!」

    「陳默,太厲害了,秒殺對手。」

    有人憂,就有人歡喜,陳默連招將瞿木慶爆掉,對面之人唉聲嘆氣如喪考妣之時,陳家族人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哈哈哈」

    曲星河懷浩渺和包威互相的看了一眼,同時爆發出爽朗的笑聲。

    曲天瑤終於將懸起的心舒緩了一下,望著那道青色是身影,臉色竟多了一抹醉人的紅暈。

    族長陳正鋒欣喜之餘,一臉震驚,這奔雷三式的威力,似乎強的過頭了。

    家族之中出現這麼一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太上長老陳逸仙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老懷開慰。

    赫連火舞也是激動的跳了起來,看來二哥這一年,真的是突飛猛進,屢破桎梏。不過,一年的磨難,肯定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為二哥高興的同時,也是十分的心疼。

    陳默這連貫的數招,像是一陣清風,一掃家族之前的陰霾和壓抑,讓家族所有的人頓時吐了一口惡氣,心輕氣爽。

    爽,真的爽。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8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颶妖手

    ……

    唯有小八,『咕嚕』一聲嚥了口水,好像又聽到自己肚子叫的聲音了,趴在地上,眼睛都懶得睜開,唯有鼻孔像隻狗一樣在地上不斷的嗅來嗅去,餓啊餓,為了趕路,好些天沒吃飽了。

    「小子,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臉紅耳臊的瞿木慶,艱難爬起身來。捂著胸口,擦拭著嘴角的鮮血,陰冷的殺意在眼中升騰而出。

    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怪自己太輕敵,實在沒把他放在眼裡。不過饒是如此,這小子展現出來的實力,也真叫自己吃驚。

    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在一年之內,竟然會變得如此強大。當初自己要將這小子半路劫殺,不過是一招閒棋而已。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

    早知如此,就應該不惜任何代價除掉他。

    眼下,就只能硬殺了。自己這一年,也不是白過的,嘴角揚起一道陰狠弧度。

    「瞿木慶,倒是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陳默單手背負,冷漠的看著他爬起來。原本他也不信,瞿木慶會這麼不禁打。

    「哼,小子,你以為剛才是我真正的實力嗎?」瞿木慶嚼著嘴裡的鮮血,眼裡釋放出一抹詭異的猩紅,陰狠邪笑著。

    「廢話少說,就你這種畜生,根本不配為人。」陳默一字一字吐出,聲如洪鐘,堅決如鐵,擲地有聲。

    就算不為自己。大伯,大哥被其暗算,也都是出自他手。無論如何,這筆血海深仇,都不得不報,哪怕他背後有玄煌宗這股龐大的勢力,都要將他挫骨揚灰,才能告慰大伯在天之靈。

    此仇不共戴天!

    「狂妄!」瞿木慶嘴角一陣抽搐,臉上的筋肉都在顫顫發抖。凶狠殘暴的氣勢暴漲起來。一股凌厲玄氣在拳上凝結,只是青色的玄氣之中,還摻雜著一股陰冷氣息。

    詭異而又熟悉的氣息,在瞿木慶身邊瀰漫開來。那股氣息。似曾相識,當初遇見之時,險而喪命。

    陳默驀然眼睛一凝,不錯,是死城,大魔王~

    這是幽冥魔氣的氣息。

    「哈哈哈。」瞿木慶陰惻惻的狂笑著,身上籠罩一股若隱若無的幽冥魔氣,在空中飄忽不已,使周圍的空氣都散發著一絲恐怖的氣息。

    連台下觀戰者,心頭都泛起了寒意。

    「陳默。是你逼我的,逼我使出全力來。」

    剛才那一擊,瞿木慶心有餘悸,不敢再有絲毫大意。

    他身體猛地一震,一對青色虛影翅膀在他肩背處舒展開來。自上而下用力一扇,地上沙土飛揚之時,身體急速騰空而起。

    飛天玄技,青雲翼。

    瞿木慶騰空之際,身影略微一頓,隨即影如旋風,身如鋼鑽。帶著一股黑冥氣息,像是一道閃電,俯衝而下,陰風勁氣,朝著陳默席捲而來。

    「旋風鑽!」

    陳默心裡一驚,這瞿木慶修煉的是什麼魔功?難不成和赤炎王一樣。和魔族勾結了?

    可臨戰之際,容不得他想太多。

    摒除雜念,猛吸一口氣,雙腿一分,馬步穩紮如山。雙拳舉過頭頂。如金剛屹立,霸王扛山一般,大光明玄氣從雙手掌心噴湧而出。

    「金剛托塔!」

    「轟~」

    一股強烈的氣流,伴隨著一聲浩大的聲響四散開來,飛沙走石,煙霧瀰漫。

    陳默雙手扛著直擊而下的瞿木慶,腳步硬生生的往青石台裡陷了一寸,身軀依然直立,寧折不彎。

    他只覺得奇經八脈全部被震碎了一樣,身體頓時沒有了知覺。而瞿木慶在一擊之後,陰笑一聲,翅膀撲棱了一下,再一次振翅而起。

    先天!

    陳默心頭一緊,剛才那一擊的力量,遠超靈師所擁有的力量,實力已然達到了先天層次。

    先天,只有少數天賦異稟的強者,才會突破桎梏成就先天。太上長老陳逸仙在古稀之年才有先天之力,這還是幸運之事,其晉陞難度可想而知。

    這讓他心頭不禁感慨,到底是豪門大派的得意弟子,不僅天資聰穎,修煉天賦也是極其驚人,外加上優渥的修煉資源,還有這等讓無數人垂涎三尺的飛天玄技。

    藉著此等騰雲駕霧之技,旋風鑽這招玄技,直上而下,借勢借力。比單脆的打出來,威力要暴漲一倍不止。

    陳默歸來之時,就有了苦戰的準備。但也沒想到,這瞿木慶竟會如此難纏。有其他似乎還和魔族有勾結,修煉了幽冥魔氣。

    難度又陡增倍增。

    忍著身體上骨骼筋脈碎裂一般的疼痛,陳默牙關緊咬,盯著飄浮在天的瞿木慶,眼神炯炯。一道怒火,從眼眸之中熊熊燃燒著。

    「瞿木慶,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今天,你必須死!」陳默冷冷天上的瞿木慶,對此人恨怒到了極致,周身散發著陰寒之氣,忍著劇痛,毅然決然的說道。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隨著瞿木慶一聲不屑笑聲,緩緩落下。陳默能夠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正在從其體內瀰漫而出。

    「給我爆!」

    瞿木慶再一次俯衝而來,青色玄氣帶著一抹黑冥之氣充盈於掌,對著陳默的天靈蓋順勢拍來。

    上一招硬碰硬,陳默吃了大虧。再一次馬步穩紮,催發大光明玄氣,逼出體外。

    一層黃色的屏障,金鐘罩瞬間而起。雄渾厚重,金色凝聚。赫然是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是狂獅一拳一拳轟碎他的金鐘罩,幫他千錘百煉出來的,其中的艱難痛苦,又有誰能知道?

    「轟~」

    瞿木慶所有的力量,都轟在了金鐘罩上,哪怕是爐火純青的金鐘罩,在這一瞬也是轟然破碎。但他也被強大的反震之力,沖得身體向後倒仰,五臟六腑劇震。

    劇痛直衝他的頭中,臉色愈發猙獰,暴戾之氣再次劇增,氣勢洶洶的化出一掌。

    「大颶妖手!」

    一道黑色手印,憑空而現。轉瞬之間,化作數尺大小,對著陳默爆轟而來。

    陳默陡覺窒息危險,眼瞳微微一縮,全身力量匯聚一拳之中,一式驚雷破猛然迎上。

    其拳如鐵,至剛至陽。

    擂台下,無數道目光屏息凝神的注視著這一幕,這兩人的打鬥範疇,都超出了靈師範圍,甚至連一般的先天初階也有所不及。

    兩道皆是蘊含著極其恐怖力量的拳掌,終於轟然相撞。

    以兩人交擊點為中心,一道磅礴的漣漪擴散出來,撕破了空氣,扭曲了空間,震耳的炸聲,如驚雷般在天際響徹,令人雙耳嗡嗡作響。

    在此等毀滅性的衝擊力下,陳默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飄忽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了銅獅子身上,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灑落在擂台青磚之上,淒厲無比。

    摔落地上,臉色慘白無血,胸口像是被一座大山壓著,呼吸困難。

    區區靈師八階,能夠和先天纏鬥這麼久,已經讓人無比驚訝。然而此時看上去,陳默已經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默兒。」族長陳正鋒,不禁大驚失色。

    他知道這場戰鬥的意義,若是失利,整個家族就會蒙受劫難。他心中慚愧至極,自己身為族長,所有的重擔卻都讓陳默去挑。若是有所選擇,實在不忍陳默再戰。

    「二哥。」赫連火舞捂著嘴,心如刀割。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盈滿了淚珠,貝齒緊咬,恨意頓生,一團火焰在掌心劇烈燃燒,準備隨時一躍而上。

    什麼擂台規矩,她已經渾然不顧,她只知道,如果二哥有什麼不測,對面的人,全部都得死!

    依在她身旁的曲天瑤,也是心急如焚,擂台之上生死由命的規矩她也是略知一二的,遙遙看著那臉色慘白的人影,櫻桃小口微微顫動,淚水也像斷線珍珠般,散落而下,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老父。

    「曲兄,看樣子情況不妙啊?以靈師八階打先天初階,實在太勉強了啊。而且瞿家那小子,似乎還修煉了某種厲害的魔功。」包威籠了一層陰霜,受邀來鎮場。可就是衝著陳默是長春谷谷主,木靈薇弟子的身份。若這陳默有個三長兩短,回去不好和太子交代。

    「三將軍,就算陳默敗下陣來,老夫也會力保。那玄煌宗竟敢欺負到我重玄城頭上來,這筆帳,老夫今天還得跟他算!」曲星河臉上浮起一層怒意,玄煌宗欺人太甚。身為城主,怎麼可能會嚥下這口氣。尤其不忍拒絕愛女的可憐眼神。

    「不落城依附在玄煌宗庇護之下,而東方焚天是天階王者,玄煌宗的勢力不容小覷啊。」懷浩邈嘆了一口氣說:「給陳默成長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曲兄果然豪氣衝天,你放心,玄煌宗膽敢亂來,皇族一定傾力支援。」

    「多謝三將軍,如此曲某就放心了。」曲星河神色略鬆,感激的道謝說:「那就要多多仰仗三將軍了。」

    「火舞,你聽到了嗎?」曲天瑤有些破涕為笑,拉著赫連火舞的手說:「有爹爹在,軒轅公子不會有事的。」

    「嗯!」赫連火舞緊張之心稍見鬆弛,小臉奇怪的說:「天瑤姐姐,你怎麼會叫二哥是軒轅公子?」

    「那是因為啊……」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8
第一百三十六章 終爆大仇

    ……

    對面也在私語議論。

    「齊兄,我這徒弟實力如何啊?」司徒北這才松了口氣,炫耀著說。

    「不錯不錯,年紀輕輕就突破至了先天,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齊白回應說。

    「哈哈,我就說嘛。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麼可能是我徒兒對手。」司徒北朗聲大笑著說:「好徒兒,給我狠狠地揍,揍死那小子。」

    聞言,瞿木慶的眼神中,暴戾血腥氣更重,掌中玄氣像是一條舞動的蛇,吐著黑色毒信,釋放著陰冷光芒。

    「陳默啊陳默,你真以為區區一年,你就有打敗我的本領?廢物就是廢物,跟你那個廢物大哥一樣,這輩子都是廢物。」

    對方大意,略給了些時間緩衝。絲絲綠液,隨著泊泊玄氣周身**,沁潤修復著五臟六腑,骨骼經脈,也漸漸恢復。

    意識海中的光明神樹,果然十分了得。給自己博取了一線生機。

    跟對方硬碰硬的過了多招,他知道,如果再這樣纏鬥下去。那麼死的,一定是自己。只有出其不意,才能獲勝。

    一年之前他就明白,今天的這場戰鬥,沒有輸贏,只有生死!

    「瞿木慶,你廢話太多了。」陳默眼神漠然,透著絲絲冷意:「不敢打的話,就自裁吧。」

    「好,小子,算你有種。既然你想快點上路,那本少爺開恩,就賞你一個痛快。」話音未落,瞿木慶便故技重施,再一次俯衝而下。速度之快,讓人只能看到身影拖成一道長長的弧線,朝著陳默轟擊而下。

    很顯然,這次來的更加凶狠。準確的來說,是想要了陳默的命。

    陳默眼角狠狠的眯了一下,怒口圓張,週遭空氣劇烈抖動間,一道刺耳的聲音從他嘴中噴出,響徹天際,震徹九霄。

    「吼~~」

    正在急速俯衝的瞿木慶,只覺得腦袋轟得一聲,耳朵裡像是被無數根尖刺捅入,身體每一處,都要被尖銳的聲音震碎了一樣。

    在距離陳默丈餘外,雙手摀住耳朵,向另外一側掙扎飛去。倉皇之下,墜倒在地,痛苦不堪。

    鎮山吼,略有小成!

    這就是狂獅所教授的**,鎮山吼,靈品高階!

    不過狂獅多次告誡,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使用。因為靈師階段,修為淺薄,根基不穩,用此招數,對五臟六腑也是有著極大的摧殘。

    對於此刻的陳默來說,這無疑是拚命招數。對於瞿木慶這招旋風鑽,卻是最好的壓制。

    眼見著瞿木慶跌落在自己十餘丈遠外,正在哀嚎不已時。陳默很想立即衝過去,一掌拍死他作為了結。

    只是讓他無奈的是,鎮山吼對自己的反震之力,太過狂暴了。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震得許多處受損。能勉強站定就不錯了,可惜了如此好的追擊機會。

    意識海裡的四片小樹苗,又沁出了一滴綠液,滋養著被鎮山吼震碎了的五臟六腑,漸漸的,陳默又恢復了氣血,慘白的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跟隨狂獅半年來,拚命**的同時。從未忘記意識海中的小樹苗,悉心培養下,不僅長出了第四片葉子,而且已經從小嫩芽到小樹苗的蛻變。只有他自己知道,小綠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當初在死城,小樹苗瀕臨死亡之時,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死掉了。

    「小子,你怎麼會鎮山吼?狂獅跟你是什麼關係?」齊白拍桌而起,大驚失色的同時,指著陳默問道。

    自己當初想要拜狂獅為師,可是被拒之門外,連狂獅的人影都沒有見著。心裡不禁納悶,狂獅為人心高氣傲,怎麼會看得上這個毛頭小子。

    「家師盛名,豈是爾等鼠輩所稱?」陳默冰冷冷的看著齊白,雖然他是先天巔峰,也沒有半點膽怯。

    「家師?狂獅是你的師傅?」聽到這話,齊白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底。

    不止是齊白,除了司徒北故作鎮定外,其身後的人像是被天雷震耳,頓時倉皇失色。

    狂獅,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謎一樣的人物,冒死可以見著帝王,但是冒死卻不一定能見著狂獅。

    這一點懷浩渺最清楚,聽到狂獅這個名字,被人稱之為藥王的懷浩渺一下子羞紅了老臉,當年他跟陸華珍,如果不是他~

    往事不堪回首啊!

    「默兒竟然能跟藥狂前輩結緣,對我陳家來說,真是一件天大的喜訊啊。」陳逸仙獨臂撩起花白鬍子,郎朗笑道。

    「呸!什麼狗屁狂獅,通通去死」瞿木慶不相信這個落魄小子會踩到**運,心神恢復之後,惱羞成怒下破口罵道。

    「瞿木慶,你還敢叫囂?今天你非死不可。」聽到有人侮辱狂獅,火上澆油,陳默殺機更盛了三分。

    「小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瞿木慶已經怒到極致了,啐了一口血水,額頭之上多一團烏黑,眼中shè出兩點猩紅斑點,滿是凶神惡煞。

    濃郁的幽冥魔氣,從他身體周圍噴薄而出,瀰漫散開。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魔氣森森,恐怖至極。

    「黑冥刀斬。」

    剎那間,瞿木慶彷彿化成一股濃烈的黑冥之氣,似一把鋒利的刀劍,朝陳默胸膛爆shè而來。

    陳默望著席捲而來的一股魔化氣息,臉色冷峻如水,霎間,周身瀰漫起了一股若隱若現的蠻荒氣息,那是來自於遠古的太荒奔雷的氣息。

    方圓數十丈,一股劇烈的天地能量從陳默拳頭之上迅猛凝集,天地之間,風起雲湧下,瞬間暗淡開來。

    體內所有的力量,都被調動到了極致,骨骼噼裡啪啦的暴漲起來。經脈鼓脹間,已經瀕臨破裂。

    「金剛伏魔!」

    「轟~」

    太荒奔雷道,不動則以,動則如驚雷乍現。

    這招結合著金剛拳,以及太荒奔雷道意境所創的金剛伏魔,也是不斷蛻變,威力更強。

    在大光明玄氣的催動下,盡顯純陽剛猛,威力十足。

    一拳轟破了森森魔氣,轟破了瞿木慶所有的攻擊防禦,最後硬生生的重擊在他的身上,頓時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既然成魔,那就讓你,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一拳下去,只見瞿木慶胸口向內塌縮,像一隻破草人般倒飛出去,狂噴一口鮮血的同時,硬生生將一隻銅獅子撞得凹陷了下去。

    啪~

    瞿木慶身軀如破敗麻袋,緩緩地跌落在地,胸口已經被轟碎,生機徹底斷絕。只有那眼睛,仍舊死不瞑目的睜得很大,很圓。

    如此剎那間分出的勝負,讓眾人轟然驚呼了起來。哪怕是那些先天強者,也都紛紛震驚至極。

    靈師和先天之間,有著一道巨大鴻溝。

    這是一道難以踰越的障礙。

    哪怕陳默一時僥倖獲勝,也決不可能一招轟死個先天。

    但是現在,結果出來了。

    陳默勝,瞿木慶死。

    身著青衫的陳默佇立原地,像一尊金剛屹立,魁梧挺拔。

    而另一個卻像只死章魚一樣癱軟在地,口眼歪斜,面部猙獰,淒慘不已。

    在最後這下中,陳默也被幽冥魔氣的衝擊不輕。

    五臟六腑,骨骼筋脈都劇痛無比,嘴角溢出一道淒厲的鮮血。可是他渾然不顧,驀然仰天長嘯了起來,天地之間充斥著一股喜極而泣的悲情,讓人為之動容。一年之內,他忍辱負重,有苦說不出,有家不能回。心靈之中,忍受了多少痛苦煎熬。

    「大娘,大哥,舞兒,我報仇了!」

    陳默嘴裡淬著一口鮮血,衝天豪聲喊道,聲音洪亮,血氣方剛。

    直至此時此刻,眾人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

    「好,好,好!」陳正鋒憋著的一口氣終於順暢的吐了出來,忍不住內心的喜悅,激動的熱淚盈眶,大聲歡呼起來,在他的帶動下,長老**紛紛吶喊狂歡起來。

    什麼是英雄?

    對他們來說,陳默就是英雄,拯救家族的一個英雄。

    陳默盡洩一口巨大的怨氣,剛想找家人傾訴,分享時。卻突然看到,大哥陳昊抱著南宮冰顏的屍體,一瘸一拐的朝著門口走去,腳步蹣跚。瘦高的背影,搖搖晃晃,羸弱不堪,經風一吹,顯得落寞而孤單。

    陳默鼻子不禁一酸,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似的一顫。

    赫連火舞眼裡噙著的淚花終於忍不住了,如斷線的珍珠般,順著俏麗臉蛋直流而下。因為她知道,這一年,二哥背負的壓力,實在太大太大。吃過的苦,實在太多太多,心中雖然有著勝利的喜悅,但更多的卻是對二哥的心疼。

    曲天瑤終於會心一笑,生死由命這規矩,讓她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還好,死的是那個可惡可惡的惡人。

    沒有人看到,隨著瞿木慶死亡,一股若隱若現的黑霧隨之瀰漫散沿開來,然後淡釋在空氣之中,消散的無影無蹤。

    陳默神念感知,一個魔魂似乎就在周邊環繞,急忙想要將它搜索出來。

    正在此時,一道灰影驀然從天而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一記猛烈地掌勢,朝著自己鋪天蓋地的轟來。

    半步天階,司徒北!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8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七星庚金指

    ……

    此刻的陳默,有心閃躲,卻已力不從心。急忙催發體內僅存的大光明玄氣,欲圖防守,以搏活命。

    他心裡很清楚,憑自己如今狀況,就算勉強撐起金鐘罩來。在半步天階的高手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微不足道。

    就在他心神緊繃,後背冷汗直冒,幾乎觸及到死亡味道時。

    一個高大的身影,閃電般躍到眼前,如巍峨高山般的擋在了他面前。

    「轟~」

    一聲爆響傳來,陳默看到的是一個熟悉而又高大的背影。

    曲星河!

    此刻的他,周身氣勁鼓脹,鬚髮皆張,硬生生的替陳默擋了一掌。

    以他們為中心,強勁的氣浪,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陳默被罡風吹得頭髮後揚,心中苦笑,這跟一年前的情景多麼類似,緊要關頭,都是他挺身而出,幫自己涉險過關,此般恩情,日後定當厚報。

    「司徒北,你這個卑鄙小人,不僅以大欺小,還趁機暗算,真是厚顏無恥。」曲星河一聲怒吼,指著司徒北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原來是曲星河見司徒北重偷襲陳默,憤怒之下拍桌一飛而起,腳踩銅獅,直接落在陳默身前,一掌將司徒北逼退之時,將其牢牢護在身後。

    「司徒北,擂台之上勝負已分,按照一年之前的約定,你們應當賠禮道歉,帶人離開陳家,從此不再向陳家挑事。」懷浩邈也是臉色震怒的站起身,郎朗說道。

    「哼,這小子出手打死我的愛徒。今日之仇,不得不報,如果你曲星河執意為這小子出頭,我不介意多死一個。」司徒北厲聲說。

    雖然不知道剛才徒弟用的是什麼功法,但是就此殉命。無論對他還是玄煌宗,都是一個極大的損失,如果就此罷休,也會顏面無存。

    何況。如此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弟子,竟然死了,多少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擂台之上,本來就是生死由命。司徒北,你們這般蠻橫霸道,不怕將你們宗主東方焚天的臉丟盡?」懷浩邈怒聲呵斥道。

    「這個大陸本來就是強者為王,只要本長老將你們通通滅掉,我玄煌宗的名聲,只會讓人聞之喪膽。」司徒北陰狠霸道的說道,話音未落。濃郁的黃色玄氣像毒蛇一樣纏繞於整個手臂,陰狠殺招已經躍躍欲出。

    「狂妄之徒,既然你們蠻不講理,臉面都不要了,我曲星河奉陪到底。」曲星河手掌一撩。拳頭之上,青色玄氣已經籠罩開來,幽幽藍光,奪人心目。

    「玄煌宗弟子聽令,陳家眾人,一個不留!」司徒北一聲令下,眾多玄煌宗高手頓時發出一道道喝聲。紛紛跳上擂台,像一團黑壓壓的烏雲,朝著陳家弟子威壓而來。

    「陳家上下聽令,保衛家族,誓死方休!」陳正鋒一聲令下,陳家子弟也紛紛一躍而起。朝著那群直逼而來的玄煌宗高手,蜂擁而上。

    兩群勢力頓時像兩股潮水一般激烈碰撞開來,一時間,刀光劍影,喊聲震天。

    「齊白。讓我包威陪你玩玩。」亂戰之餘,包威一躍跳到齊白跟前,冷聲笑道。

    「姓包的,你以為我怕你不成。」齊白雙拳緊握,一躍而起,朝著包威直擊而去。

    兩大半步天階高手,尋了個空曠之處,你來我往交戰起來。不過,他們兩個都是外援,彼此之間可沒什麼生死大仇,說是打鬥,更多像是在切磋。

    「吼,吼,殺,殺~」而整個陳家大院裡,兩股勢力,打的不可開交,難解難分。

    亂戰之中,赫連火舞身法輕靈的躍到陳默身旁,將他背起。隨後腳蹬地面,帶著陳默一躍而起,在大廳門口,飄然落地。

    「二哥,二哥,你怎麼樣?」赫連火舞急忙拿出一粒丹藥,塞入陳默口中,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舞兒,我沒事。」將丹藥吞掉之後,陳默忍著劇痛,拍了拍赫連火舞的肩膀,微微一笑。

    赫連火舞看著陳默,旋即陷入一陣沉默,片刻之後,略帶思索的說:

    「二哥,今日玄煌宗上門之仇,我赫連火舞記在心中,十年之後,舞兒定會將它剷除,為二哥報仇。」赫連火舞堅定的看著陳默,毅然決然的說道。

    聽到赫連火舞這麼說,陳默仔細的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一年之中,這個丫頭似乎也成長了不少,不像是一年前那個小女娃娃了,而是一個如出水芙蓉般含苞待放的大姑娘。

    但是再過十年剷除玄煌宗,似乎有點,難以置信。要知那玄煌宗,已經屹立了數百年歷史,可是大風國三大宗派之一。便是連皇族,都不敢輕言滅它。

    「舞兒,二哥相信你。到時候我們聯手,讓玄煌宗徹底消失!」陳默眼神也是很鄭重,從赫連火舞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種決心,和自己一年之前要將瞿木慶打敗一樣的決心。

    赫連火舞點頭之時,一個大漢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小子,竟然躲在了女人的身後,去死吧!」

    陳默抬頭一看,一個高大的身影向自己奔襲而來。這是一個靈師高階的傢伙,很明顯,他是瞅著陳默重傷,想來揀個便宜。

    就在陳默咬牙催發大光明玄氣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已經一躍而起,像是紅芒般爆射而去。

    「啪~」的一聲拳掌相撞的聲音響起。

    那大漢竟然止不住勢頭,蹬蹬蹬向後狂退而去,口中噴出鮮血,望向赫連火舞的眼神,驚恐萬分。

    俏臉含怒的赫連火舞,像一隻渾身帶著熾熱烈焰的鳳凰,衝著那個暴退的身影再一次重擊而去。

    短短四五招後,大漢便招架不住,空門大開。

    「砰~」

    英姿颯颯間,她如飛鳳在天般的一掌直接拍在大漢胸口。

    在赫連火舞這一重擊下,大漢胸骨碎裂,鮮血狂噴,直接轟倒在地。致死,他都瞪著眼睛,滿是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了這麼一個雛嫩的小丫頭手裡。

    連陳默也是看得雙眼發直,此人至少是靈師高階,竟然被赫連火舞打得如此毫無招架之力,幾招便給爆死。回想這妮子剛才的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也許十年之後,真的會具有抗衡玄煌宗的實力。

    陳默見得她如此強悍,心下鼓舞,看來這一年突飛猛進的,不僅僅只是自己。

    不過壓力也是陡然而來,自己有光明神樹,有大光明神訣,這一年來吃了多少苦,才達到靈師八階。可這丫頭……

    赫連火舞收起手中火焰和眼中的殺意,再一次看著陳默,驀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清眸之中,隱隱多了一絲黯淡,多了一絲惆悵。

    陳默此時,就沒有時間來惆悵了,暗運玄氣,又好言好語的催動了一番光明小樹苗,好不容易哄得它不情不願的沁出了半滴綠液,融入進了大光明玄氣中,治療著受損經脈。

    不得不承認,自家意識海中的那顆小樹苗,還真是個大爺,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好著。只是它的作用,還真是很大很大,不但平常能幫著治療。

    在關鍵時刻,還能召喚出光明天使來助戰。只是現在樹苗尚嫩,就算勉強召喚出個天使來,無論是戰力還是維繫時間,都不盡如意,何況它還要付出枯萎的代價。非到萬不得已時,絕對不能亂用。

    就在陳默抓緊時間,暗暗治療自己時。

    家族之中,激戰正酣,玄煌宗大長老一派重要高手,全部傾巢而出。陳逸仙帶領家族弟子節節敗退,漸漸的落入下風。

    陳逸仙帶人依舊苦苦支撐,因為他們,沒有退路。

    赫連火舞也和玄煌宗一名先天初階的高手纏鬥起來。

    而曲星河,也在浴血奮戰。

    先天高階與半步天階比起來,雖說看起來不遠,但實則是一道常人難以踰越的鴻溝,很多人都停留在先天高階無法跨入半步,在雙方實力上,也有著不小的差距。

    「曲星河,你真是不自量力,原本可以繼續做你的城主,非得自尋死路。」司徒北陰冷笑道。

    「呸,奸佞小人,來我重玄勢力內滅族,簡直是欺人太甚,豈能讓你得逞?」曲星河緊握拳頭,手臂之上,像一條條青蛇攀附其上,猙獰不已。

    連過幾招,曲星河已經有所不支,但是身為城主,如果他倒下,那麼不僅僅是陳家,就連重玄城也會遭此劫難。

    「哈哈,枉活數十載,竟然異想天開,那我就讓你死的痛快。」話音未落,只見其凝實銳利的淡金色玄氣從指尖逼出,破空而射,於虛空中一分為七,朝著曲星河爆射而去。

    「七星庚金指!」

    望著迎面而來的七道金光,曲星河心裡也一驚,急忙催發玄氣,玄氣也是在身體周圍噴發而出。

    「水蘭盾!」

    「咚咚咚~」

    七道金光悉數射在玄氣盾上,就在最後一道金光射在之時,水蘭盾轟然碎裂,強烈的餘威讓曲星河硬生生的倒退十多步。

    就在曲星河倒退之時,司徒北再一次催發玄氣,身體突然皺縮成一道斑點,朝著曲星河直擊而來。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9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死一線間

    ……

    「撕金爪!」

    曲星河瞳孔皺縮,匆忙之下還沒來得及防守,一道黑色身影已經奔襲到身前,胸口一陣劇痛,身體倒飛而去,隨即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隨著曲星河倒地,司徒北一陣狂笑,笑得暢快至極,震驚了陳家大院裡的所有人。

    「現在,誰敢攔我?」他一陣氣勢暴漲,倒是沒有對曲星河追擊。畢竟曲星河屬於皇族勢力中人,冒然殺了,麻煩極大。

    在一角落裡遠遠望著這一幕的曲天瑤,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啊~」

    隨著曲星河的重傷,陳家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司徒北大開殺戒的話,那麼就是一個無敵的存在。

    何況,曲星河本就是千里方圓內的第一高手,很多人心目中遙不可及的存在。

    如此高手被人重創,對很多人來說,信心上也是個致命打擊。

    「難道陳家難逃一劫了嗎?」陳逸仙仰天長嘆,嘴角滿是苦澀。原以為,自己突破至先天后,可以給家族帶來新的氣象。可萬萬沒想到,接二連三的災難不斷降臨

    眾多弟子眼中紛紛流露出絕望的光芒。

    赫連火舞爆發出了令人側目而恐怖的戰鬥力,一番苦戰下,她拼著受傷,以命搏命,最後竟然將那名先天初階高手打爆了,此刻的她,像是一隻嗜血的鳳凰,眼中噴發出帶火的煞氣。

    若不是眼下局勢太緊,她定會震驚全場,以靈師高階爆死先天初階,這得何等恐怖的戰鬥力?

    懷浩渺匆忙跑過去,將一粒丹藥塞入曲星河的口中。他也知道,此戰已經凶多吉少。

    扭轉局勢。只能期待奇蹟降臨。但是奇蹟,又怎會輕易發生?

    別人沒注意到赫連火舞,但是偏生司徒北注意到了。那個被爆掉的先天,是他這一脈的人馬。自是惹得他驚怒不已。

    何況,這小丫頭年齡比陳默還小,實力卻如此強悍。如果讓她逃了,成長個數年後,恐怕自己都不是她對手。念及此處,司徒北狂怒的咆哮說:「大膽丫頭,你敢殺我玄煌宗的人?本長老要廢了你!」

    說罷,身形一晃,直追赫連火舞而去。而赫連火舞也聰明,明知不敵。便立即開始逃跑起來。

    就在族人震驚不已,惶恐不安之時,一道響亮的聲音從一個角落裡傳了出來。

    「司徒老兒,欺負小女孩有意思嗎?有膽跟你家爺爺一決高下嗎?」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眾人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陳默!

    只見陳默大大咧咧的站在青石台上,朗聲嘲笑著說道:「這個青石擂台,是你徒弟斃命之地,也是你司徒老兒的葬身之所。」

    眾人紛紛震驚,司徒北將曲星河打傷,現在就是一個無敵的存在。而陳默,區區一個靈師。膽敢挑戰半步天階,結局大家都為他想好了,那就是死。

    堂堂半步天階,可不是瞿木慶那種剛入先天者可以比的。

    「小子,你殺了我的徒弟,現在只有死路一條。」司徒北怒眉上揚。漲得臉色鐵青,陰狠說道,暫時放棄了追殺身法靈活的赫連火舞。

    相比之下,殺了陳默更為重要。

    「陳默,不可莽撞。逃出去,以後為我們報仇。」曲星河鬚髮皆張的朝著陳默吼道。

    他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準備,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陳默,此子潛力無限,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方強者,為今日雪恥。

    陳默深深感激的看了一眼曲星河,然後衝著司徒北朗聲說道:

    「是嗎?老匹夫,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狂妄!」說完,司徒北飄到了青石擂台上空,身影皺縮,像是一把重錘,朝著陳默胸口轟擊而來。

    「當~」

    一聲清晰的脆響響徹天空。

    在司徒北襲來之時,陳默將小八貼在了胸口。

    受到重擊的小八,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從睡夢中伸出細長的脖子,朝著四周望瞭望。

    「烏龜?」司徒北瞪大自己王八大的小眼睛,堂堂半步天階的攻擊,竟然被一隻烏龜擋住了?一股無名之火洶湧燃燒了起來。

    「小八,頂住!」陳默對著小八耳邊喊了一句,緊接著又將小八貼在胸口。

    小八感覺又要當炮灰,幽怨的看了一眼陳默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頭縮了進去。

    我勒個擦,還能不能愉快的睡覺了?又來坑你家霸哥!

    一層濃綠色的光芒在龜殼之上升騰而起,形成一道無尖可催的玄武之盾。

    玄武守護!

    「轟~」

    又是一聲爆響,強大的氣勁四下勁爆,將青石擂台上的塵土碎石,吹得一乾二淨。

    這半年,小八也不是白過的,各種靈草丹藥伺候著,還提升到了第六階,防守能力自然更勝一籌。還經常到小溪邊找雌龜玩耍,日子過的不亦樂乎,風流逍遙。

    吃了兩次鱉,司徒北感覺自己被戲耍了一樣,頓時火冒三丈,除了要為徒弟報仇之外,還要將這王八燉湯才能消除自己心頭之恨。

    接連受到重擊之後,小八從陳默胸口滑落下來,躺在地上,五肢緊縮,一動不動。

    兄弟,霸哥只能罩你到這了,人家可是半步天階,打的很疼啊。

    陳默一看,頓時傻了眼,這王八,虧平時還稱兄道弟,危難關頭,竟然裝死。

    沒義氣啊沒義氣。

    氣歸氣,其實陳默也知道,小八連擋兩下半步天階的攻擊,的確是盡力了,龜殼上都已經有了很多細微的裂縫,若再擋一下,定會直接被爆開龜殼,一命嗚呼。

    陳默心下一陣嗚呼哀哉,難道真的要再一次動用光明天使嗎?這個念頭剛生起時。他就感覺到,意識海中的小樹苗狠狠的顫了顫,強烈抗議起來。

    雖說現在心中沒底,但是陳默儘量保持著鎮定。現在家族面臨著滅頂之災。擒賊先擒王,只要將司徒北拖住,就還會有一線生機。

    早知那司徒北如此不講道理,死不要臉。就應該苦苦央求狂獅老祖過來助陣。不然的話,先回長春谷把師尊請來也好啊。

    以師尊現在的修為,就算打不爆司徒北,起碼也能鬥個旗鼓相當。

    失策,唉。低估了某些人的無恥程度。

    「二哥!」赫連火舞俏靨煞白,驚怒交加的想去馳援他時,驀然之間。她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給鎖住了。連她此等實力,竟然無法挪動半步。

    一時間,她俏臉煞怒,彷彿是在自言自語的低聲怒斥:「你做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去救二哥?」

    她側眸傾聽著什麼,眉宇之間又焦急了起來。怒聲說:「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反悔的,你若不救我二哥,我就死給你看……」

    「哈哈,小子,去死吧。」看到陳默的『護盾』已經癱瘓在地,司徒北陰狠的一笑。掌中厚重暗金色玄氣充盈於掌心,銳芒吞吐不定,一道凜然的殺氣在眼中瀰漫。暴喝一聲後,一道金色罡風如一把巨刃,伴著尖銳的呼嘯,如泰山壓頂般朝著陳默劈頭而來。

    一下子。他就施展出了畢生最得意的玄技,不錯,他就是不準備給這小子留半點機會。

    「劈山刀!」

    望著壓迫而來的氣勢,陳默瞳孔皺縮,感覺渾身被捆綁了一樣。難以動彈,情急之下,匆忙防守,一道雄厚濃郁的金色的光芒從身體周圍升騰而出。

    「金鐘罩。」

    「啪~」

    金鐘罩轟然碎裂之時,陳默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迅猛的倒飛而去,喉口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重重的摔在地上,陳默感覺四肢已經無法使喚,全身骨骼筋脈像是全部碎裂了一樣,表情痛苦至極。

    爐火純青的金鐘罩,在半步天階面前,脆弱的就像是紙。

    竟是如此的無奈,毫無還手之力!

    此時的陳家已然混亂一片,咫尺之地,不過頃刻之間,便已是血腥味瀰漫,硝煙四散。刀劍撞擊聲,拳腳呼喝骨肉相打聲,伴隨著叫罵、慘吼、嘶啞,已然化作了整個修羅場。

    「二弟!」遠處滿身是血的陳昊,憤怒的咆哮著,試圖衝過來救陳默。但是兩個靈師中階的嘍嘍,卻是死死的纏住了他。

    陳正鋒,陳逸仙,都想替陳默去死,可是,他們都被一群敵人團團圍住,根本脫不開聲。

    「天要亡我陳家啊。」陳逸仙口中噴血,面色蒼白,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為家族辛勞了一輩子,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陳默身上,結果……

    就在陳默咬著牙,準備誘也好,逼迫也好,讓小樹苗再給自己召喚個光明天使來救場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如同天幕一般,將方圓數十丈都籠罩了在內。

    「你還不快出手?我二哥死了叫你陪葬~」赫連火舞臉色煞白到了極致,雖然她不能移動,卻能猛跺玉足。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小主您放心,已經用不著老朽出手了。」

    就在司徒北獰笑著,準備出手擊殺陳默時。

    一陣煞風呼嘯而過,朦朧黑影如同霧一般席捲而至。

    當霧落在場中,隨之而來的是令人心悸到發顫的強大威壓感,讓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心口如壓了塊鐵砣,沉重至極。

    黑霧瀰漫間,飄飄裊裊的散去。最終只留下一個黑色衣裙飄飄的孤幽清冷女子,冷冷地懸浮,離地三寸而立,迎面而來的風將她玄發黑紗裙拂過,向後杳杳飄渺。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冥幽蓮的霸氣

    ……

    女子面紗下,不知相貌如何,但是裸露在外的肌膚猶若凝脂,身材妙曼得好似渾然天成的玉雕。

    那蓮莖一般的足尖自煙般的紗裙中探出,輕輕點上這片大地,向著一個方向兀自凌波飄然而去,彷彿剎那間綻開起來的一朵雋美孤獨、不可褻瀆的絕世黑蓮花。

    黑蓮花在流淌,芳華在四散,她,在漫步。

    那步子輕盈有秩,衣裙裊裊,整個人似微風徐徐般掠過每一寸土地。周身瀰漫著一股黑色玄煞之氣,所過之處,草木竹石紛紛枯萎腐朽,留下的是一條充滿死寂的黑色道路。

    時間在無數人沉重的呼吸中放緩,黑色的氣息,命運的瘖啞,死亡的狂亂,生機的沉寂。

    不同的人,相對的立場,卻在相同的時間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她是誰?」

    「是敵是友?」

    曲星河和王林山同時一愣,神色泛起疑惑。

    曲星河心中陰晴不定,他身為重鎮之主,向來消息靈通。從這女子的外表和氣質上,大概猜出此人是誰了。可是,這樣的強者和陳家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她來做什麼,難道也是不落城這邊請來的?

    若真如此——想到這裡,曲星河心臟猛地一沉,心下一片冰涼。

    而王林山一掃回憶下,對此女一片陌生,難道是司徒北請來助拳的?

    當她輕飄飄的掠過身邊時。王林山只覺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煞氣直鑽心扉,剛想打招呼時。那女子已經翩然而去。

    眼眸連半點餘光都沒有瞟他一眼。

    這讓王林山心中暗暗生怒,暗忖老子也是堂堂一先天強者,連讓你停頓一下的資格也沒有嗎?當下。笑容滿面的追了過去:「這位朋友,好生面善啊。我們肯定在哪裡見過……」

    女子仍舊那麼走著好似渾然未覺,周身瀰漫的玄煞依然飄渺。

    王林山見此眼睛微眯,冷厲的毫光從中透出,心下有了打算。

    他口中叫著「朋友」,不急不緩地靠向那女子,等到距離不過半丈之時。突然臉色一獰,全身玄氣暴起,力量和威壓之大令他原本站立的地面轟然一沉。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凹坑。

    身如一發出膛炮彈,連人帶拳猛地朝女子後背搗去,拳頭上縈繞著濃濃的土黃色玄氣。殺意之強,拳風之重。令周圍威壓徒然大增。

    女子朝前走著。對於王林山突如其來的攻擊,好似毫無發現,周圍的一切於她恍若未睹。彷彿她的眼裡,只有前面的那個人。

    急烈血腥的風,突兀衝來,她的秀髮散漫飛舞,遮了本就婆娑的臉頰,也微微遮了那清幽凜冽的眼睛。以至於有些看不清了前面的路,前面的人了。

    情絲者。情絲也,向來最是惱人,彷彿就是女子的心情一般,絲絲縷縷,剪不斷理還亂。

    沒辦法,她只得微微伸出手,便是要撥弄整理一下這凌亂的青絲。

    然而,這纖纖玉手伸到一半時,玉蔥般的手指尖驟起濃郁如墨的一星玄煞,白皙的手腕驀然一轉,揮向一旁,凌波仙子般的手臂在空中留下殘影,蜻蜓點水般在王林山額頭上遙遙一點。

    那一雙手指收回,指尖就像是在撫摸著即將逝去的風一般溫柔,微微將青絲輕撥至耳根後,身形自然未有絲毫滯留,繼續向前。

    「嘭!」

    王林山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像很慢,一幕幕無數的往事畫面在他腦海閃過,他終於想起記憶之中也曾有過這麼一個黑色身影。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定格了一瞬後,隨之怦然落地,他腦海之中轟然空白。

    他眼睛還未來得及閉上,漆黑的瞳孔便迅速放大,彷彿是一個拓開的黑洞,將眼中所有生機盡數吞沒,最終整個世界全部都黑了起來,只留下死灰一片。

    這滿是死灰的眼珠,倒映著黯然失色的修羅場,和那漸行漸遠的黑蓮花。

    王林山額心上那指頭大小的窟窿,森幽的黑色玄氣像是樹木根須從中蔓延而出,急速生長,不過片刻便是侵佔了全身。

    整個屍體呼啦一下化為漫天飛灰。

    戰場霎那間陷入了停滯狀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誇張,實在是太誇張了。

    曲星河目瞪口呆,他狠掐了一下大腿,真疼。

    他閉眼鬆氣之前,王林山剛被擊殺身子還未落地,可一睜眼便是看到漆黑的人形屍體轟然爆散,化為了漫天的黑色灰燼。

    他覺得自己腦子剎那間都有些不夠用,他還未從王林山陡然而發的龐大氣勢中恢復過來,可這才一眨眼,王林山就自此從世上被抹去,乾淨得連鮮血都沒留下,好生徹底!

    抹殺,這就是抹殺!

    曲星河一滴冷汗。

    這女子的實力,太可怕了。因為他知道,王林山的實力非常不弱,就算是他全盛時期去打,起碼也得十幾二十招才能拿下他。

    在這生死存亡關頭,陳默看著飄然而來的女子,心神早已經有些恍惚,死城地宮一別,已經匆匆大半年了,原以為此生交集希望已經渺茫。

    卻不料,在自己最危險無助之時,她卻飄飄裊裊的來了。

    心頭微微一突,難道她是知道自己危險,特地不願萬里趕來助陣的?

    正在他若有所思,心頭滿是惆悵時。

    冥幽蓮的目光也是射了過來,那一刻四目交接。看著她那依舊冰煞十足,此刻卻蘊著一絲若有若無關切的眼神,陳默的心微微一顫,一絲暖意,在這冰冷肅殺氛圍之中生起。

    陳默鼻尖撩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幽香,舔了舔血液凝結腥澀的嘴唇,喉結有些艱澀地浮動,本想招呼一句。

    卻看得冥幽蓮眼神怒意一燃,俏眉間的蕭殺之氣更濃。

    陳默一時有些莫名其妙,以為自己又犯了她的什麼忌諱。抹了一把臉,隨後攤開一看,可手上除了血漬和污漬貌似其他什麼也沒有啊?

    正在他心下微懼,這女魔頭別又當眾發病了才好時。耳邊卻傳來冥幽蓮冰冷到了極致,又有些低沉陰鬱的聲音:「是你傷了他?」

    以司徒北的實力,也被她那冷煞至極的眼神看得是心下一顫。不過一股羞惱之怒,油然而生。嘴角當時就泛起了一抹譏笑:「嘿嘿,是又如何?這小畜生殺了我徒弟,死不足惜,難道你還想要替他報仇……」

    可他「仇」字還未完全說出,便見冥幽蓮全身殺意大盛,玄煞大漲。她一手凝成劍指直指司徒北,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就消失在了對方視野中。

    司徒北臉色一凜,沒料到這女子說打就打,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裡。怒意更甚的他,一股肅殺銳利、龐大霸道的氣勢從身上奔湧而出,整個人好似變成了一柄摧枯拉朽的鋒利巨刀。

    周圍之人未免遭波及,紛紛躲避開來。

    司徒北淡金色玄氣凝聚,同樣並指成劍,向上凌虛一點。主殺伐的銳金之氣,隨之尖嘯陣陣,噴薄而出。

    「噔!」

    如晨鐘暮鼓般的聲音虛空炸出,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不斷從四指交界處極速破開掃過地面,平地上頓時颳起了一陣陣塵土推浪的大風,吹得司徒北鬍鬚張揚,衣衫獵獵。

    一道道沙塵被吹捲起來,就如同是地皮不斷被吹鼓,由近及遠不斷起伏,不少人剛反應過來便是一下子被掀飛,更多反應過來的人則是一時間丟下兵器放棄廝殺,開始不顧左右地拚命奔跑。

    如此一來,這一場本就有著僵持狀態的火拚卻是沒了意義。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這兩個先天之中的一個贏下了局面,那局勢便是一邊倒的狀態。

    眾人的眼睛緊盯著場中,不敢有絲毫鬆懈。

    司徒北雙指微微發麻,老臉雖平淡,心下卻是大驚。之氣見她秒殺王林山,原以為不過是她玄技詭異,打了個對方猝不及防而已。以自己半步天階的實力,又豈能怕她?

    萬萬沒料到,此女實力,竟然如此強悍。年紀輕輕,竟可以和他平分秋色?

    見得眾人如此反應,司徒北老臉有些掛不住了。畢竟他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堂堂玄煌宗的長老。即便是在玄煌宗中,除了宗主東方焚天外,能與自己比肩者,也不過寥寥數個。

    此時此刻,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娃娃,給折了面子。

    一個心念下,司徒北動了。

    他突然暴起。掌刀在金色玄煞的灌注下變成澄金色,竟然凝成一柄恍若實質的金刀,上面散發出來的威力令週遭空間都隱隱扭曲,讓人心悸不已。

    這玄技一出,便是有人認了出來。

    「竟然是劈山刀!」

    「那可是司徒老頭最得意的成名玄技。」

    同樣心繫此戰的曲星河,心裡一驚,這劈山刀他也有所耳聞,早年便是聽說過,不少先天強都喪命此技之下。

    「這下恐怕勝負要分了。」曲星河無奈地嘆了一聲,看來這老賊是動真格了。之前他對付自己,都沒用此招。

    與曲星河抱有同樣想法的,遠不止一個。

    唯有陳默,對冥幽蓮信心十足。一年前,她的實力就略強於先天巔峰的赤炎王。而過得這一年,她給自己帶來的感覺,彷彿變得更加高深莫測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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