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5-15 21:47: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7 2368174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2
第110章 天南震動(2)

    月空下的南城火光沖天,妙善堂遺失重寶,舉國震驚。

    城南!

    自天南開國伊始,天南國的所有人便是明白,這裡就是徐家的地盤。

    世俗世家的權柄之大,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即使徐烈鋒與上官淩雲都是辭去了官職、頤養天年般的人物,他們仍舊是站在這浩浩疆土中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上官家不好惹!

    徐家同樣不好惹!

    然而在這月朗星稀、醉迷熏夜下,居然有人膽敢直闖妙善總堂,悄無聲息的摸進了那堪比十死無生之地的藏寶重樓,殺了數十修為精湛的武者、奪去了鎮店之寶百年天雪蓮。

    此則消息不壓于平地驚雷,悍然響徹,驚動了舉國上下。

    目測來看,比前些日子上官家小公子被襲一事,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有人都知道,妙善堂的百年天雪蓮乃是徐烈鋒花費了無數鉅資弄到了極品藥材,這藥材從來不用於治病救,只用來提高妙善堂的名氣的鎮店之寶,此寶一旦遺失,對徐家絕對是沉痛的打擊,無論在顏面上、還是損失上,都是不可磨滅與無法接受的。

    時值深夜,城南上空宛若白晝般通明,隸屬徐家治下所有守衛、家僕紛紛在徐府一道密令之下紛紛傾巢而出,高舉火把、手執銅鑼,競相朝著那城南如玉別院數百米開外的宅區湧去。

    接到這個消息,天南府衙役立刻派人通知了城門守軍連夜下達了禁令,城門緊閉,不放走任何一個可疑之人、可疑之物。

    而在天南城門,衙門捕快聚集了上千之眾、守城軍調動人馬近萬,將城南事件發生的所在裡三層、外三層的裹了個嚴實、密不透風,決意不放走那膽敢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作奸犯科之人。

    ……

    城南某處的屋頂上,徐家三老連袂合圍將公羊于牢牢圍困於其中,體表橙芒綻放如落日餘暉,分外明徹耀眼,這三位老者修為一中兩初,皆是因為天賦緣故止步不前於此,但正是因為如此,幾十年的相濡以沫讓他們修煉了一手配合對敵的玄功武技,三人聯起手來,便是玄武境高階武者來了也分毫不差。

    再觀公羊于,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應對如常、絲毫不顯淩亂,拳打腳踢、刀芒如電,隱隱透著濃濃的血氣,卻也從容不迫。相比徐家三老的聯手,在真氣上公羊於因為真氣沒有恢復巔峰狀態或有不如,但他畢竟曾經在天武境修煉多年,一身修為和打鬥的經驗卻不是徐家三老能夠比擬的,如此一來倒也不落於下風。

    屋頂乃是平民居住的巨大宅群上方,居住在本地的居民早就因為四大高手的交鋒畏怕的從屋子裡逃到了大街上,且跑出很遠,此時此刻,屋頂上百米開外還有十數武者,俱是那些妙善堂的守衛。他們的修為不高,不敢靠前,而是早早的分批分拔,將公羊於可能退去的方向道路儘早封鎖,打算即使公羊於逃走,也能在短暫時跟上並及時報告公羊於逃出的方向。

    風絕羽趕來的時候,妙善堂的大批人馬還沒有趕過來,不遠處一個蔓妙身影遠遠佇足,白衣勝雪、青絲高挽、雲鬢輕揚,此女手執一柄青玉長劍,劍鞘上有血玉瑩石靈巧嵌綴,也是不凡之物,此女恰是司馬安國大人千斤、天劍山入室弟子司馬如玉。

    司馬如玉儼然一派俠女模樣,放作平日定叫見到者驚為天人,可此時此刻,風絕羽卻沒有太多心思去關注於她。視線牢牢的鎖定著前方戰局,風大殺手不由得暗自焦急。

    自打自己二人被發現也過去幾炷香的功夫了,刻下整個城都亂了套,大街小巷喊聲亂如麻,可以聽見幾拔人馬呼天搶地的朝這邊追過來,徐烈鋒也一定收到消息了,再不走,被人圍起了,很難逃出升天啊。

    風絕羽想到,暗暗為公羊於捏了把汗:「老頭,給點力好吧,快走啊。」

    這時,只聽公羊於扯著嗓子邊打邊喝罵道:「他娘的,沒看出來徐家三傑竟有這般能耐,老夫往日到是小瞧了你們。」

    公羊於一邊說著,手中臂刀卻是不停不緩,兩隻手將臂刀舞的血氣沖天,橙芒中淡淡的紅霞突顯得分外妖異的氣息。

    便是周圍圍觀的武者們抽一抽鼻子,仿佛都能嗅到一股子血腥味,而其間四人都沒受到割肉之傷,儼然是其玄功所至。

    與公羊於雙刀硬拼一記,徐家三傑與公羊於紛紛迸飛數丈開外,那當先老者吃力咬了咬牙,足下落在屋頂的同時蹬碎了數片屋瓦,長煙湧起、撲入高空,其人大鵬展翅般再度躍起,殺了回來。

    「血氣?據老夫所知,放眼大陸修血功真氣者不出三人爾,其一塞外血拳王海霸天,其二越河谷子肖靖仇,其三便是枯骨寨主人稱血魂刀的公羊於,老傢伙,你雙刀已入化境,徐某且已認出你的身份了。公……羊……於……」

    這番話,便是從老者口中硬生生咬著牙根擠出來的,充斥著滔天的恨意與憤怒。

    玄功一學周天運轉之理皆有不同,于此所施展出來的武技也因為玄功之妙會產生不同種的效果,雖然二人的修為同是玄武境,但從玄功武技上認出成名武者的身份卻也不難,加上公羊於的刀法和玄功本來就十分之特別,老者當下便認出了公羊於的身份。

    公羊於?

    另外兩名老者皆是一怔,聽先前老者道出公羊於的身份,方才知道一直跟已方三人交手的人是誰,當下大驚道:「公羊于,我徐家與你有何恩怨,居然讓你闖入我徐家?」

    「恩怨?」公羊于冷聲發笑,戲謔道:「操,老子是什麼人你們都知道了,還問這個?你們腦子進水了嗎?不怕告訴你們,老子就是看上了你徐家的百年天雪蓮,前來借寶的。」

    說話間,四人對拆十數招,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愈加的激烈……

    「借寶?」那為首老者低喝一聲,斥駡道:「說偷更合適吧。」

    公羊於刀分兩側,同抵三人,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隨你怎麼說,反正老子要定了,還有,不怕告訴你們,你們跟老夫在這打的熱鬧,其實百年天雪蓮已經不屬於徐家了,哈哈……」公羊於戲謔的放聲大笑,事實讓風絕羽有沒有得手,他根本不知道,此語正是為了擾亂敵人的心智,圖謀後策。

    「什麼?」

    雖然不知公羊於說的是真是假,徐家三老還是吃了一驚,短暫失神之際,公羊於瞅准了機會轉身撲向左側那名有著玄武境初階的老者,騰空一躍便是三丈有餘,猶若惡鷹撲兔,殺將下去。

    雙手臂刀橫切豎斬,橙芒之內便是有著陣陣血色光華,眨眼間到了老者的頭頂。

    老者駭然色變,躬身彎背硬將自己的身子折了下去,腳下連連踢著屋瓦橫飛,借力反退,手上的動作也不慢,三尺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叮叮噹當的撞向公羊於的臂刀。

    「四弟,幫忙。」為首老者目光一凝,驚呼了一聲旋即作出了應對之法,合則那「四弟」一左一右撲過去打算來個圍魏救趙。

    這時,那受襲老者長劍已然被公羊於的雙刀嗑飛,驚險之及,左扭右閃十分危及。不過為首老者和「四弟」的長劍也遞到了公羊於背後,呈劈砍之勢想硬逼著公羊於撤招。

    風絕羽手心裡捏了把汗,不過也沒太過於擔心,眼下的情勢公羊於只需要放棄急攻那老者回身擋招便能化險為夷,而以他的玄功基礎和豐富經驗,做到這一點不難。

    然而,事情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公羊於沒有退,急攻中的他感受著後背劍芒所致、透體殺意,硬是咬了咬牙,將前胸猛的挺起,儘量避免了身後二人劍鋒砍在自己身上的深度,噗噗兩聲連中兩劍,皮開肉綻,就差一絲傷極骨頭……

    還沒完……

    公羊於的做法不僅出乎了風絕羽的預料,更加出乎徐家二老的預料,只見他硬挨著兩劍,吃疼之下前撲之勢更為淩厲,那雙手臂刀瘋狂的輪斬向前方老者。

    前方老者本就疲于應付,此刻見到公羊於中招之後愈加生猛,刀法愈加的快速,一個躲避不及,便被那刀芒切中了左手腕部,噗的一聲,一隻左手揚空而起,鮮血灑向大地。

    「啊……」

    「老三……」

    「三哥……」

    「媽的,公羊于,我徐烈青與你勢不兩立……」

    為首老者面目猙獰,囫圇一劍刺出,公羊於揮刀格擋而開,那老者轟轟便是兩記老拳砸在公羊於肩膀上,打的公羊於從屋頂掉落大街。

    可是為首老者也沒占去便宜,公羊於吃疼飛退的同時,硬是將右手的長刀甩出,狠狠的紮向老首的面門,老者下意識躲開,肩膀卻暴露在刀刃之下,鋒利刀芒切著其左膀噗的一聲劃開一條寸許長的口子,鮮血飛濺。

    「二哥……」

    那四弟驚呼一聲,飛過去將「二哥」扶住,指著那圍觀的十幾名武者喝道:「還看著幹什麼?給我亂刀砍死他……」

    遠處的風絕羽看盡了全過程,旦聽此言,面色驟然,見周圍十數武者潮水般的圍過去,他再也坐不住了。

    「嗖……」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3
第111章 邪皇威懾

    暗夜中的城南,一道淡淡的黑白相間的詭異之光冉冉升起,就在公羊於失手先中兩劍後挨兩拳失足落下屋頂之後,那詭異的光芒劃破了月色,宛若一隻飛狸般突然不遠處的屋簷下飛出,直逼著公羊於掠去。

    黑白詭異之光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世有著無冕邪皇之稱號的風大殺手。

    他此刻現身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將公羊於救下來。

    在風絕羽的心裡,公羊於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物,無論是在保護濟世坊、幫助自己培育殺手,還是此次出手相助盜取百年天雪蓮,公羊於都盡心盡力。雖然兩者之間有著公平的交易約定,但在最近相交以來,風絕羽覺得公羊於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

    他或許口無遮攔,但從來沒有壞心思。

    他或許因為治病才幫助自己,可每每辦事都會盡心盡力,讓風絕羽放心。

    他或許懶惰,而在濟世坊重新開張前,公羊于能夠跟著李義德、李瞳兒一起磨藥配藥,每天都忙到很晚,足以說明此人並非像表面上表現的那般冷酷無情。

    他又或許功利,卻從來沒付之以行動。

    諸般一切,風絕羽感同身受,此刻為了百年天雪蓮,公羊於不惜受傷硬是搏得徐家三傑一傷一殘,無疑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

    向來光明磊落的風絕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豈能讓公羊於出事。

    屋瓦在急速的蹬踏之下,頻頻暴出劈啪劈啪的碎裂聲,遠遠百米的距離,風絕羽的生死無常神功已然運轉到極致,丹田附近七竅周丹瘋狂湧動著來自洪元天地最為精純的真氣,宛若滔滔大河、奔騰不休。

    瞬息間,風大殺手奇襲而至,速度之快足令人咋舌……

    此時此刻,妙善堂一眾武者皆是沒能注意到身後還有一名恐怖的「生命收割者」正在突襲飄進,一個個咆哮著殺向落於街巷中的公羊于,便是徐家三傑也緊緊的凝視著那落足的老者,臉上泛起猙獰的釋然之意。

    唯獨那屋頂不遠處的白衣仙子,卻是發現了極不和諧、甚至恐怖冷酷的殺機。

    聽到屋瓦劈啪碎裂的炸響,司馬如玉的手下意識的按在了劍柄上,回頭望去,國色天香的小臉驟然變得無比凝重。

    那黑白相間的詭異之光突如其來的出現,仿佛一隻午夜遊蕩的幽靈,以甚為怪異的方式飄向十數武者人群。

    單以速度來看,此人的修為決計不低,可讓司馬如玉為之詫異的是,那人身上的真氣光芒卻是她連聽都沒聽說過的。

    短暫的驚愕與愣神過後,震撼她內心的殺戮轟然展開,只見那神秘人突然出現,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殺向街巷,就在十數柄寒光逼人的兵刃高高舉起紛紛斬向公羊於的時候,暗夜中,數枚金色、仿若牛虻粗細的暗器神鬼莫測的從那人的袖口中噴湧而出……

    接下來,司馬如玉便是看都沒有看清,就聽見四五個慘絕人寰的叫聲從圍殺過去的人群中響徹了起來,那喊聲雖然不至於驚天動地,但絕對是鬼哭神嚎。

    「啊!火,火,火。」

    「熱,好熱……我受不了啦……」

    位於週邊的五名有著真靈境修為的武者紛紛止住步子,隨後拼命撕扯起自己的衣服來,司馬如玉定晴一看,這些人哪是在撕扯衣服,分明是在撕扯著自己的皮血,那血淋淋的皮血與破碎的布條粘在一起,不斷的從這些人的身上飛出來,五人皆是如此,仿佛向天空灑著血色般的花瓣。

    有的甚至抓著自己的頭皮扯下一塊又一塊連著血肉的頭皮,拼命的扔在一旁,連痛楚也感覺不到,瘋狂的撕著扯著,直至精疲力竭,方才倒在地方抽搐著等死。

    血,染盡了街巷地面,濃濃的血腥氣味與鮮腥的腑髒味摻雜在一起,饒是隔著幾十米遠,都讓司馬如玉隱隱作嘔,不敢再看下去。

    毒!

    司馬如玉第一時間想到了「毒」,但她震驚的是,自己在天劍山學藝十年,天下百毒了然於胸,卻沒有任何一種可以與眼前這般慘烈的場面相附合。

    這種毒,儼然已經達到了慘無人道的地步。

    這種毒,千古難得一見。

    「他是誰?」司馬如玉不敢再看下去,清澈的目光下透著古怪的意味,刻意的避開街上的血人落在風絕羽的身上,此時的司馬如玉深信,要是沒有十年學藝的基礎,見過了幾次血腥的場面,她根本無法再站在這裡了。

    下麵的場面,太過於慘烈……

    出手的人,乾脆、果斷,甚至可以稱為惡毒。

    與此同時,徐家三傑和那圍殺上去的一眾武者也發現了街巷中的變化,聽到那慘烈到不似人聲的嚎叫,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待到他們回頭望去的時候,那血腥的場面直接將幾個承受能力低弱的武者噁心的爬在地上狂吐不止起來。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風絕羽彪悍飛來,指縫中極陽火毒針例不虛發,極其精准,只聽巷子裡慘叫聲中突兀的出現了一陣陣尖銳的破空之聲,一個個武者紛紛中招栽倒在地,與他們的同僚一樣,身中劇毒,將自己撕的七零八碎,慘不忍睹。

    這些武者大多都是真武境修為,只有少數一兩人達到了靈武境,就算是正面交鋒,也絕不是風絕羽的對手,何況還是被他偷襲。而這片刻的功夫,十數人的團隊居然被風絕羽一人屠了一半,另一半還有大部分已經瀕臨氣絕,只有那兩個靈武境高手機敏的躲過一劫。

    直至刻下,都沒有看到那出手之人的樣貌如何,他們只知道,這個人突然出現,身法飄零優雅、動作瀟灑自然,從屋頂上飛竄的行跡來看,似蜻蜓點水、踏雪無痕,微妙的令人髮指、神奇的令人驚歎。

    看見此人落下,徐家三傑尚在驚愕中,兩名靈武境武者同樣張大了嘴巴。

    高手過招,勝負在一念之間,雖然風絕羽自知這般偷襲殺人的手法足以令人震驚到一時間回不過神來,但他不放棄這個一舉格殺敵的好機會。

    身子撲落在地,風絕羽足下又是輕輕一點,輕輕三躍落定在那驚愕的兩名靈武境高手的面前,雙手揚起,兩枚極陽火毒針並於指縫中,順水推舟的以淩厲的掌風拍了出去。

    「砰砰!」

    兩記悶喝同時響起,兩個比他本身修為還要高上兩階的武者倒飛而出,尚未落地,那撕心裂肺,足令人頭皮發炸、汗毛倒豎的慘叫聲飛快響起。

    這兩掌動用了風絕羽修煉到至今的極陽生之氣,生之氣化轉極陽火毒,以金針刺體滲入到心脈當中,再催動生之氣打入敵人體內。這股極陽火氣並非毒氣,乃是天地極陽之氣,修煉到第二層境界有著燃燒真氣的作用。風絕羽也是現如今才發現,感受著對方體內交織升起的真氣烈火,風絕羽瞳孔微微一收,便是站定如松,雙拳微微握緊,仿佛一個無聲訊號,發動了注入對方體內的極陽火毒真氣。

    「砰砰!」

    那兩個靈武境武者還沒落地,便是從體內而外的燃起了無邊大火,立時將二人付之一炬,燒成乾巴巴的兩個火人。

    靜……

    絕對的靜……

    街巷中的慘嚎已然在這電光火石的一閃宣佈結束,餘留下來的便是令人神魂顫抖的驚懼。

    將順利到使人絕望又望而生畏的襲殺步驟看在眼裡,司馬如玉、徐家三傑,皆是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四人眼中,風絕羽的武藝儼然進入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從他出現開始,暗器、掌法皆是武學中最精要、最難以掌握的技巧,而且這幾種技巧都簡單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正是這種簡單的偷襲技巧,將每一個妙善堂武者的位置都計算在內,才能做到一擊必殺、永絕後患。

    而最為恐怖的是,最後一招出現之後,那飛出去的兩個人根本只受了點滴輕傷,絕不至於致命,可到了後來,也就是一眨眼的瞬間,兩個修為精湛的靈武境高手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變成了兩具乾屍。

    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修煉的又是什麼玄功?

    望著身上繚繞著黑白二氣的風絕羽,徐家三傑眼珠子險些從眼眶中瞪出來。

    司馬如玉更是小嘴微張,說不出的驚愕……

    武道七境,貌似還沒有黑白真氣吧,這個人的真氣特性為什麼不在武道七境之列?

    四人顯然有些傻眼,他們都是深黯玄功之人,自然通曉紫、白、金、青、橙、藍、綠的說法,可是這七種武境之中,何曾有過黑白真氣,太古怪了,太強大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靜!

    街巷中再也沒半點聲音,只有司馬如班和徐家三傑靜靜的看著風絕羽目瞪口呆……

    曉風殘月之下,風絕羽的身軀仿佛山峰般的巍峨,目光如電般掃過徐家三傑,風絕羽沉聲喝道:「徐家三傑,好大的膽子,連我邪皇的人也敢動……」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3
第112章 逃出升天

    報出大名,徐家三傑登時被震懾的當場,饒是那遠處的司馬如玉也是聞其名而嬌軀一顫。

    邪皇?

    邪皇是什麼人?

    四人的心中同時升起一個疑問,四人都是在見多識廣的人物,天下間有多少高手大抵心中有數,可這邪皇,便是連聽都未聽說過。

    目測風絕羽前所未見的駭人修為和恐怖手段,徐家三傑心裡一個勁兒的打鼓,這人明顯是來救公羊於的,而且聲稱公羊於是他的人。在早傳聞,公羊于乃是天武境的高手,被仇家追殺,行蹤全無,四人對打的功夫,徐家三傑已經看出公羊于身有餘傷、心有餘而力不足,可不管怎樣,他曾經也是天武境的高手。

    這樣的高手,竟然屈尊別人膝下,成為忠僕,這可太恐怖了。

    原本如果風絕羽不說出口,打死三人也不會相信一個天武境高手會甘心屈服於人,但現在看來,風絕羽的手段和武藝儼然已經達到了他們無法觸及的高峰,並非沒有可能。

    儘管徐家三夥和司馬如玉都猜不到風絕羽的真實修為究竟達到了什麼境界,可是那令人自撕皮血的毒器,以及隔空燒人的手段卻是他們連做夢都想不出來的絕藝。

    這般絕藝儼然不是平凡人的手段了……

    至少自詡為玄武境、在天南帝國中少有對手的徐家三傑,自認還沒這個本事。

    前思後想,徐家三傑壓根沒敢升起討伐之心,誰敢跟如此恐怖的選手做對啊……

    三人一時間叫苦不迭,但也不能放任公羊于離開,徐家老二徐烈青捂著肩膀上的創傷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說道:「在下徐家徐烈青,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徐烈青忌憚風絕羽的實力和手段,不敢有絲毫大意,開始用話套風絕羽的底細了。

    風絕羽豈會聽不出徐烈青的用心,這老貨看自己的手段毒辣,不敢輕易得罪,準備套本少的底,順便等救兵,哼!

    冷哼了一聲,風絕羽見徐烈青極為忌憚自己,心知自己的威懾計策起了作用,繼續裝腔作勢道:「剛剛本皇的話你沒聽見嗎?」

    這一反問,讓徐家三傑又是一顫,徐烈青眼珠轉了轉,大聲道:「不敢,只是徐某不曉得閣下是否知道,徐家今夜丟失了鎮店之寶百年天雪蓮,正是被閣下這……公羊於取走……」他本來想說偷來著,可是一看風絕羽冷冰冰的氣勢,便改口為「取」

    風絕羽聞言,答道:「知道,是我他讓來的。」

    「這……」徐烈青聽著一愣,氣便不打一來了,聲音漸冷道:「旦不知徐家與閣下有何恩怨,讓閣下如此記恨。」

    風絕羽內心暗笑,這老貨還想留住自己、還不敢大意出手,分明使的拖延之計,本少會上當,冷笑著,風絕羽說道:「恩怨,就憑你們徐家,配嗎?」

    徐烈青皺了皺眉……

    風絕羽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義正言辭的說道:「本皇原本不想驚動妙善堂,這才讓公羊於不告而取,沒想到你們的防範措施做的不錯嘛,居然能夠發現有人闖進去。也罷,本皇今天跟你們面對面說清楚,也算你們的造化了。這百年天雪蓮本皇有大用,就算本皇借徐家的。」

    他轉身看了看公羊於,說道:「雖然公羊於殺了你們幾個人,但你們也傷了他,這件事便算扯平,老夫就不追究了,就此作罷。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風絕羽不耐煩的擺了擺,那作派像極了一代高人隱士,氣的徐家三傑是咬牙切齒。

    這話說的可不講理啊,偷了別人的東西還義正言辭,殺了人像是自己受了委屈、吃了虧,天下間哪有這等事?你不追究,我們還打算追究呢,媽的……

    三人對望著,心中難免怨氣難平,可是想到風絕羽毒辣的手段,又有些心裡打鼓。徐烈青想了想,見風絕羽要離開,斷然站了出來,喝道:「前輩請留步……」

    風絕羽慢慢的扭過頭,渾身黑白光芒暴漲,用著深沉陰冷的聲音說道:「怎麼?你們打算留下本皇問話?」

    說著,風絕羽腳尖碰了碰腳下的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極陽火毒辣悄無聲息的注入其中,騰的一聲,那屍體燃起了熾烈的大火,劈啪一陣響動,屍體片刻的功夫燒成了乾屍。

    就這一手,頓時將屋頂上的徐家三傑嚇了半死,徐烈青碰了碰嘴唇,道了聲「不敢」,終於沒敢再說下去,低下頭,默默的退了一步。

    「哼!」

    風絕羽冷冷一哼,回頭走向公羊於一把將其扶起,身形一閃消失在月色當中……

    月光之下,人影漸漸消失,直至一炷香過後,徐家三傑才松了口氣,雖然風絕羽的身上沒太過於強大的氣勢性壓迫,但他的手段卻始終縈繞在心中反復的播放著,揮之不去,而這正是讓三人不敢貿然出手的根本原因。

    其實風絕羽原本的計畫是想先除掉妙善堂的嘍囉,然後拼得受傷利用元氣噬吸收徐烈青的功力,強行將公羊於救走。

    萬萬沒有想到,生死無常神功在提升到二層境界之後,生之氣發生了如此強大的變化,極陽火毒居然可以燃燒真氣。

    這是風絕羽都始料未及的,不過也很好理解,極陽火毒來自于天地純陽靈氣,也就是生之氣,它的變化根本無從考究,風絕羽從來沒有意識到生之氣會發生變化,這種變化也是在潛移默化的出現並發生,壓根沒有前車可以借鑒,這就不怪風絕羽都詫異了。

    發現了這點,風絕羽才心生震懾的計謀。其實風絕羽這一計使的極其危險,如果徐家三傑但凡有一點懷疑,拼命留下他,他也別想輕鬆離開。說到底,還是極陽火毒起到了震懾的作用,恐怕也沒辦法震懾住徐家三傑,更加不能讓他輕而易舉的化險為夷。

    總之,風絕羽順利救下了公羊于多半是智慧與運氣的結合。而偏偏徐家三傑到現在還被蒙在股裡,還以為遇到什麼隱世的高手,嚇的大汗淋漓,直到風絕羽離開很久還木訥著無法回過神來。

    風絕羽帶著公羊於逃出升天了,卻是留下了滿地血肉橫屍,以及燒的乾巴巴焦黑的屍體,晚風送到,將濃濃的血腥氣味傳到遠處,當下讓一大群收到風聲趕來巷子的人們直欲作嘔。

    「媽的,這是什麼味,這麼難聞?」

    徐子雄帶著人走在最前頭,後面跟著的是衙門的捕快,守城軍也派來了人,熙熙攘攘一大群足有上百之數,這還是少數,其餘的人都分佈在城南的各個角落。

    徐子雄的身邊正是徐烈鋒,這位徐家真正的話事人面色冷峻,一言不發,聞風聽訊趕到現場,率先看到的便是滿地橫屍以及那還未燃盡的屍火。

    看到這驚人的場面,在場眾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幾個承受能力低下的捕快跑到牆根底下扶著牆哇哇的吐了起來。

    「二爺爺?」徐子雄眼尖,捂子鼻子皺著眉頭看到屋頂上的徐家三傑,只是這一看不要緊,徐子雄頓時呆住了。

    「三爺爺,你的手?」

    徐子雄驚呼出聲,徐家眾人紛紛抬頭望去,這一看,全場肅然。

    「三弟,你的手。」徐烈鋒老眼迸發出滔天的殺意,虎軀一震躍上牆頭將徐家三傑接了下來,仔細一看,徐家三爺的一隻左手齊腕而斷,其人大汗淋漓、面色蒼白,看到徐烈鋒,徐家三爺雙眼憤恨的淚水湧了下來。

    「大哥,徐家這次栽了……」

    「唉~」二爺徐烈青和徐家四爺同時一歎。

    徐家眾人不知道事件經過,一個個義憤填膺,徐子雄破口大駡:「是哪個王八蛋傷了我三爺爺,我要將他挫骨揚灰。」

    「給三老爺報仇,給三老爺報仇。」

    跟過來的徐家弟子恨意滿腔,叫囂著向著四周湧去。

    徐烈青見狀不由震怒:「都給站住,你們幹什麼去?」

    「給三爺爺報仇血恨。」徐子雄當仁不讓的回道。

    徐烈青怒道:「你知道仇家是誰嗎?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沒用的東西,你去哪找人?」

    徐子雄被徐烈青罵的一陣愕然,卻是不敢出聲。

    徐烈鋒老練沉穩,一看徐烈青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便知道發生了大事,忍著內心的憤怒,問道:「二弟,你們不是一直追那個擅闖妙善堂的人嗎?是他傷了你們?莫非對方是天武境高手?」

    徐烈鋒猜的八九不離十,以眼見的情形來看,能夠傷了徐家三爺的人,非天武境莫屬,可是他還是猜錯了。

    徐烈青歎了口氣,悲涼道:「如果是天武境,那便好了,可惜不是啊。」

    「不是?難道是玄武境?」徐子雄問道。

    徐家三傑同時搖了搖頭。

    「也不是?」眾人納悶了,以徐家三傑的身手,不是天武也不是玄武,那就只能是神武境了。

    怔怔的看著這三位爺,徐子雄試探道:「神武?」

    徐烈青聽著,再一次的搖頭,道:「只怕不止如此……」

    「什麼?」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4
第113章 古怪金針

    冰冷的小小巷子裡,刺鼻濃郁的血腥充斥著整片空間,幽幽的飄香遠方,似無止境。

    隨著徐家二爺那句「不止如此」的話,巷子中變得鴉雀無聲,此前跟著徐子雄身邊白日裡只知道耀武揚威的徐家弟子不再叫囂著找某人報仇了,他們很清楚,那句話中的含義當是多麼的可怕。

    「恐怕不止如此?」

    守城軍、衙門捕快們紛紛滴下了汗珠,片刻的功夫所有人都滲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縱觀大陸武者如林,然武道七境自虛武到神武,節節攀高,神武境高手乃是站在武者巔峰的人,平日稱之為傳說也不無不可。

    可是今天從徐家二爺口中吐出的話卻是比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霸者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這個世界居然有比神武境還要厲害的人物?

    徐烈鋒震驚的看著徐烈青,他知道這個二弟從來不會對自己撒謊,也不會逃避責任,足以想像這句話的真實性了。

    聽著徐烈青將事件發生的始末娓娓道來,眾人的面色從驚異慢慢的變成了恐懼,深深的恐懼,當聽到那神秘高手自稱邪皇的時候,衙門捕快其中一名捕頭忽然想起了多日前一場大雨的夜晚,那個從金銀會手裡毫髮無傷逃出的上官家的姑爺。

    「邪皇,是不是救了風絕羽的人?那天晚上有人發現,金銀會殺手屍上被人刻了字,正是邪皇……」

    此語一出,數以百計的目光紛紛的落在了那捕快的身上。

    徐烈鋒皺了皺眉頭,當即想了起來,恨聲道:「邪皇?此人來歷太過神秘,他跟風絕羽又有何關係?」

    徐子雄也是一臉的驚異,間或著更摻雜著些許嫉妒:風絕羽算什麼?一個垃圾、廢物,怎麼會有高手保護他?還是一個比神武境更加可怕的高手?媽的,這小子走了狗屎運不成,為什麼沒有人保護我呢?

    徐烈鋒想了想,突然問道:「二弟,你說的句句當真?」雖然他對徐烈青的話深信不疑,但還是不願意相信天南城中出現了一個比神武境還要可怕的武者,更為關鍵的是,那個人似乎跟上官府的廢物還有扯不清的干係。

    徐烈青頹然的點了點頭,道:「大哥,事關重大,小弟豈敢有所隱瞞,司馬如玉小姐一直在這,她可以作證。」

    眾人聞言,紛紛四下尋找,正好在不遠處的牆角下發現了司馬如玉。

    司馬如玉走了過來深深一禮:「徐老爺子,如玉可以作證,那人從出現到殺人,到離開,如玉都看在眼裡。」

    「可見過他的樣貌?」徐子雄急著問道。

    司馬如玉歎道:「沒有,說句不中聽的話,請徐老莫要介意,此人的身手和手段,以如玉的眼力無法看清,若不是此人沒有心思傷害三位前輩……」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家三傑,才說道:「恐怕此刻就不止這幾具血屍了。」

    如果以前,有人敢在徐家三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定會遭來三傑的質問和挑釁,可是經過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徐家三傑哪裡還有半點傲氣,聽司馬如玉說完,三人皆是搖頭歎氣。

    徐家三爺更是直接昏了過去……

    徐烈鋒到底是經歷了大場面的人,即使再有氣,也要保持冷靜,尋思片刻,徐烈鋒道:「多謝如玉小姐佐證了,來人,將地上的屍身統統帶回去。」

    「且慢……」

    正當眾人打算將這些徐家武者的屍體帶走的時候,司馬如玉突然制止道:「小心有毒。」

    「有毒?」眾人又打了個寒戰,幾個跑到屍體身邊的武者怪叫一聲跳出老遠。

    司馬如玉說道:「剛剛那人出招時,如玉看到他使的是金針暗器,中招人痛不欲生,撕膚裂體,才造成了此般慘狀,請徐爺爺小心。」

    「什麼毒針這麼厲害,我就不信了……」徐子雄這一天經歷了濟世坊開業推出一品金創藥,晚上自己管轄的妙善堂又遭人偷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聽到司馬如玉說完,憤恨的大步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果不其然,從某具屍體的身上抽出一根金針。

    「就是這個……」

    不過他也不傻,取針的時候,從懷裡掏出一塊錦布吸出之後用其包住,眾人提著心看著,卻沒發現任何異樣,不由松了口氣。

    徐子雄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這也沒什麼,很正常嘛……」說話間,沒有人注意到他用小指淺淺的碰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徐子雄的臉色驟然一變:「什麼東西?我靠,好癢,好熱……」

    甩開金針的徐子雄下意識的右手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小指,只見那小指有些紅腫,並無其它的異樣,但是徐子雄的指尖經脈卻是如火一樣燃燒了起來,只有他自己知道……

    「爺爺,救命啊……」

    頃刻間,徐子雄臉上滾出了豆大的汗珠,拼命用自己的內息抵抗著,防止極陽火毒蔓延,不過以他的修為,怎能跟風絕羽相比。

    如今的風絕羽已經列入到了真武境中階的行列,生死無常神功第二層百竅周丹更是讓他的真正修為直逼靈武境高手,那兩名靈武境的高手正是因為這樣才被風絕羽一招斃命,真武境的真氣已經超過了徐子雄可以駕馭控制的範圍,當然身受其害、無法抵擋了。

    徐烈鋒見狀大吃一驚,虎步沉落、地動山搖,幾步踏出去飛奔到徐子雄身邊,眾人只感覺地面顫了三顫,可見這老人的修為已然達到何種恐怖的境界了。

    來到徐子雄的身邊,徐烈鋒飛快抓住徐子雄的左手,掐指成訣按在脈門,一股雄渾無匹的真氣瞬間湧入,這一探,徐烈鋒大吃一驚。

    「好可怕的火毒,毒燒真氣……」

    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來,徐烈鋒當機立斷,運氣入脈,將火毒硬生生的逼到的小指處,渾身勁兒澎湃湧出,試圖將極陽火毒逼出體外。

    可就在這時,由於火毒已然燃點了徐子雄體內的少量真氣,被逼於小指處融為一體,拔不能拔,否則定會引動整個體脈的真氣逆行導致毒性蔓延,徐烈鋒眉頭一皺,喝了聲:「莽撞的笨蛋,忍著。」

    「爺爺,不要啊。」聽到這句話,徐子雄絕望的悲呼了起來。

    「噗!」

    徐烈鋒理都不理,並指化出一道細小的刀氣,噗的一聲將徐子雄的小指切了下去。

    指尖飛出之後,徐烈鋒飛快在徐子雄的穴位中連點數下,跟著一把將其甩了出去,喝罵道:「無知,蠢貨,這就是你大意的代價,來人,把他帶回去療傷……」

    看到這一幕,周圍眾人的汗都下來了,一個個瞅著那落地上的金針好比看見了索命的黑白無常,這根針也太他媽霸道了吧,就碰了一碰,就要廢掉一指?

    徐烈鋒走上前來,大聲喝道:「陳捕快,妙善堂失竊一事請轉告府台大人,二弟,我們回家……」

    只吩咐了一句,徐烈鋒帶著人便要離開。

    那捕快汗如雨下,卻也不敢得罪這位大人物,只能點頭稱是。

    司馬如玉見狀,攔下徐烈鋒道:「徐爺爺,此針頗為古怪,如果徐爺爺不介意,如玉想留下一根,送往天劍山,請師尊和掌尊過目,希望能夠查清此針來歷。」

    徐烈鋒聞言大喜:「如此甚好,如果雲劍先生見過此物,還請如玉小姐告之一二……」

    「徐爺爺放心,如玉會的。」司馬如玉躬身一禮,也沒有人願意靠近那根金針,她自行走過去用絹帕收了起來。

    ……

    濟世坊的後院,兩道人影飄然落下,沒有驚動院中任何人,那黑衣青年賊頭賊腦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跟過來,方才放心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將公羊於放在床上,風絕羽也是累的不輕,今天這一晚上他動用的真氣太多了,忍不住有些頭暈腦漲,甚至有嘔血的徵兆。坐在地上運轉真氣觀察一番,方才發現原來是動用了生之氣產生的負作用。

    這極陽火毒越來越厲害,同樣消耗的真氣也成倍的提升,看來以來要小心使用了。風絕羽感受著七竅周丹的變化,竟發現虧空了大量的真元,致使處變不驚的風大少都深深的吃了一驚。

    不過好在極陽火毒的用處奇大,儼然變成了致勝的法寶,比起消耗過巨真氣來說,就小烏見大烏了。由此風絕羽又注意起一件事。

    那就是生死二氣的變化,好像這兩種洪元靈氣自分開以來就會隨著修為的提升而不斷的變化,每次都能給自己帶來驚喜啊,看來要找個機會好好瞭解一下生死二氣了,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被稱為有效的力量……

    調戲了一會兒,風絕羽重新站了起來,雖然顯得有些疲憊,但仍舊神采奕奕,走到床榻邊上,問道:「老頭,你的傷不礙事吧。」

    公羊於一直沒有開聲,就是怕打擾了風絕羽調息,見風絕羽沒事人兒似的站了起來,一肚子疑惑的公羊於終於說話了:「操,你這王八羔子,有這等身為啥不早說,害的老子拿命去拼,早知道這樣,老子早就跑了……」

    「呃……」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5
第114章 遺失事件引發的風波(1)

    沒有燭光的小屋裡,兩雙眼睛互相瞪著,風絕羽的臉色稍顯尷尬,要怎麼解釋?根本無從解釋,真武境很厲害嗎?如果自己有玄武境的修為,何必勞您大駕呢?

    見公羊於義憤填膺的神情,又有些可憐的爬的床上,風絕羽於心不忍反駁,嘿嘿的笑道:「那個啥,這都是意外,有機會了我再跟您解釋,您老辛苦了,先爬著,我給您老先上藥。」

    風大殺手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他是殺手,但誰對他好,他心裡清楚。公羊於不惜拼著挨刀也要為他爭取時候,怎麼忍心再調侃這老小子。

    公羊於咬著牙瞪著風絕羽半晌,終於乖乖的爬了下來,嘴上依然不饒道:「小子,你的秘密太多了,那幾招是什麼手段?老子怎的聽都沒聽說過?」

    想起風絕羽一連串的殺人手法,現在的公羊於還有些牙磣的,那他媽的是一個真武境高手能夠做到的嗎?公羊於打死也不信。

    可風絕羽就做到了,不但如此,這傢伙還會一手「隔空燒人」的本領,這也太他娘的玄了吧……

    風絕羽給公羊于撒著金創藥,早知他會問,笑答道:「老頭,有些事不知道還是有好處的,你不是也有很多秘密沒跟我說嗎?」

    公羊於無語:「早知你會這麼說,老子也沒抱什麼希望,可我就是奇怪,你這身手如果沒有高人指點萬萬不可能,要是真有高人在身邊,為什麼還要用到老夫幫你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日,這老頭真聰明啊。

    風絕羽笑道:「你就當那位高人懶得出手吧,其它的最好別問,日後如果有機會可以告訴你,我不會瞞你的,另外,你的傷也是那位高人教我治的,一直沒有給你治好,是因為我還需要學。」

    「操……哎喲……」公羊於聽到這句,忘記了身上的傷勢,翻身爬了起來,不想觸動了傷勢,吃疼咧了咧嘴,旋即罵道:「你他娘的一直拿老子練手呢?」

    「呃……這個……」風絕羽本意是撒個慌,把事兒圓過去,不曾想這老頭的思維倒是挺發達,居然聯想到這個。

    不過風絕羽反應快,當下就答道:「那怎麼了?治的不好嗎?我還告訴你,放眼天南,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把你治好,這幾天成效你可看見了,沒有我你能這麼快就恢得到玄武境?」

    公羊於眨了眨眼,心想也是,別的不說,這小子的手法的確夠高明的,深吸了口氣,公羊於的怒火算是平息了,藥已上好,他披上衣物揪著下巴上長在痦子上的長毛,壞笑道:「算了,不跟你計較,小子,我看你還偷了一把劍。」

    風絕羽點了點頭,把劍遞了過來:「名劍,戰殤……」

    公羊於眼前一亮:「數百年前名將戰無情的佩劍戰殤?」將劍搶過來嗆的一聲抽出,屋中雪亮的光華分外耀眼,公羊於愛不釋手的撫摸了半晌,壞笑道:「唉~,徐家這次算是賠大發了……」

    「何止……」風絕羽站在床前,瞳孔中皎潔的光華飛快掠過:「明天,天南就要地震了……」

    ……

    豎日清晨,百姓人家剛剛起床忙碌的時刻,整個天南城的人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首先是街上多了許許多多的捕快,這些衙門裡的爺平日裡不睡到日上三竿甭想見到他們,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還風風火火的在街上巡鑼,莫非天南又出事了?

    天南的確出了事,經過連番的打探和道聼塗説,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城南妙善堂的鎮店之寶百年天雪蓮於當天晚上遺失。此則消息一經傳開,率先歡欣鼓舞的便是城南的百姓,這些貧苦大眾平日賺些錢已經夠辛苦,偏偏因為妙善堂的不義之舉而有病不敢投醫,受盡了折磨,聽到妙善堂重寶遺失,城南百姓個個大快人心。而當他們知道那個欺行霸市的妙善堂少掌櫃的徐子雄因為此事還斷了一根小指,百姓們更是頻頻拍手稱快,四下傳播,以至於不到清晨時分,整個天南都街知巷聞……

    百年天雪蓮遺失的消息不徑而走,帝都地震了,一些世家紛紛嗅到了血腥的氣味,來自於妙善堂徐家的龐大壓力,一切行走在市井的各大世家的人手迅速往家裡撤回,生怕這件事件會牽涉到自己的身上,蒙受不白之冤。

    正如風絕羽所料,徐家明知道那個盜取了百年天雪蓮的人不好惹,卻為了妙善堂、為了徐家的面子,不惜動用了幾百名人手散佈到天南城各個角落,打探關於匪人的下落,而更有一些與此事毫無關係的小幫小派也含冤的被頂了黑鍋。

    除此之外,天南府台頒下搜查令,命令全天南城的捕快挨家挨戶的搜查百年天雪蓮的下落,如此不但苦了那些平民百姓,同樣苦了這些平日裡不睡到日上三竿壓根就不會起床的衙差……

    與此同時,天南禁令,四城門禁嚴,所有來往城內外的人士都要接受守城軍的盤查,確定沒有嫌疑之後,才能出城。

    于此種種驚動全城的作法,鬧的人心惶惶……

    然而這些做法能騙得到尋常百姓、甚至普通的世家達官,卻騙不了真正處於天南城中巔峰的世家……

    上官府……

    上官淩雲很早的便起了床,不知為何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錯,在院子裡一趟一趟的打著拳,上官若夢、上官騰風在旁陪伴,皆是笑容滿面。

    「爹,皇上的傳召昨天晚上就下來了,你什麼時候過去?」上官騰風發話問道。

    頭天晚上的事,各大世家的掌權人都沒有睡眠的雅興,包括上官老爺子,不過當徐烈鋒帶著隊伍落敗而歸之後,他就接到了來自皇宮內的聖旨,傳召他入宮。

    只不過這個有心沒肺的老爺子,從來都不屑於聖旨的約束,本來定在五更進殿,直到現在也沒有過去。

    上官淩雲說道:「過去幹什麼?見徐烈鋒?還是見那匹夫?算了吧,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也知道我去了說不出來什麼的,去也沒用、不去也沒用,還去幹什麼?騰風,傳話出去,就說老夫感了風寒,不易出門。」

    上官騰風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院子。

    這時,上官若夢走了過來,笑問道:「爺爺,那位前輩暴露了身份,您覺得徐……會不會懷疑風大哥。」

    上官淩雲停了下來,扯著一塊抹布擦著汗,斬釘截鐵的說道:「會,我很瞭解他,這個人出了名的疑心重,僅次於那個老匹夫,他們兩個是一丘之貉,不過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那個人」跟小羽有關係的。」

    上官若夢撲哧一樂:「爺爺,那你想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上官淩雲甩了上官若夢一眼:「想,不過不能問。」他的神情極為凝重:「此人的修為高的無法估量,連公羊於都做了他的打手,這樣的人,上官家得罪不起……」

    「要是風大哥自己說出來呢?」

    上官淩雲怔住,旋即道:「他不會,你也不要引誘他說出來,這件事牽扯太大了。」

    上官若夢馬上點了點頭,目光有意無意的向著城南那邊望瞭望,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般好奇的,可是最近一陣子心裡被那個人填的滿滿的,好像什麼事都跟他有關係似的,她忍不住這份好奇。

    上官淩雲見孫兒發呆,呵呵一笑,調侃道:「怎麼?想他了?」

    「啊?」上官若夢聞言一愣,跟著小臉微紅,嬌嗔道:「爺爺,你在說什麼啊?」

    「不用不承認,那小子變了,變的跟以前大為不同,我的孫兒又這麼優秀,可謂郎才女貌,這很正常啊。現在知道爺爺為什麼把你許配給他了吧。哈哈……」上官淩雲無比的得意。

    上官若夢氣的跺了跺腳,想起風絕羽,說不上是愛還是恨,想到他的優秀,自己又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這的確令人欣慰。然可是一想到他跟自己談判時候的嘴臉,就忍不住想要暴打他一頓。

    他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是他一直就是這個樣子?

    上官若夢越來越不懂了。

    上官淩雲卻不知道上官若夢在想什麼,還以為孫兒終於同意了這門婚事,老懷安慰道:「若夢,記著,潛龍在淵,可終有一日會飛天的。」

    這番話,上官若夢打小便聽過不止一次了,可每每問起,上官淩雲都含笑不語,可如今看來,爺爺的話似乎真有那麼點兒道理。

    上官若夢打量著上官淩雲,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爺爺一直藏著什麼事在心裡不肯說出來。

    正胡思亂想著,上官淩雲突然問道:「若夢,徐家真的只丟了百年天雪蓮?」

    上官若夢愣了愣:「是啊,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樣的,爺爺以為徐家還丟了什麼東西?」

    「哦!沒有,沒有……」上官淩雲隨口說了兩句,一副沉思的回返了房間,到了門口他才說道:「我昨夜想過了,天南商會的事我們不要參與了……」

    「什麼?」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5
第115章 遺失事件引發的風波(2)

    豎日清晨,風絕羽早早起床,踱著風騷的八子步,讓蕭遠山陪著自己到濟世坊對面的茶館用早點,當然,吃早點是假,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經過一晚上時間,徐家先後丟了兩樣重寶,究竟會作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動作,說白了,這廝就是去打聽消息的。

    來到茶館,要了兩屜熱騰騰的肉包子和一壺茶,風大少細細品味,就聽旁邊桌子幾名食客侃侃而談了起來。

    「聽說了嗎?昨天晚妙善堂失竊啦……」

    「早就聽說了,那鬧騰的雞飛狗跳,聽說死了不少人呢。」

    「都丟什麼東西了?」幾個好奇的食客端著茶圍了過去。

    只聽一人說道:「還能有啥?妙善堂的鎮店之寶百年天雪蓮……」

    「嘶!」周遭響起倒抽涼氣的聲音……

    一個食客驚道:「天雪蓮啊,聽說那玩意可是妙善堂的至寶,徐家很看重,誰這麼大膽啊?」

    「靠,還能有誰?一定是那些高來高去的高手唄,其實徐家也太張揚了,那麼好的東西不在手裡捂著,見天的擺在店裡鎮著幹什麼?要是我早就藏起來了。」

    「去,你懂什麼?人家徐家的商家,商家講究利益,不拿點東西出現擺著現現眼,體現不出人家的名氣。」

    「別扯遠了,後來呢……」

    「還後來?現在全城禁了嚴,衙門的捕快全都出動了,我說各位,最近可老實點,聽說那些官爺們一夜都沒睡,要是不小心說錯了話,小心掉腦袋……」

    ……

    風絕羽和蕭遠山默默的聽著,暗笑不已,蕭遠山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風公子,真有你的,徐家這次應該焦頭爛額,真他娘的解氣啊……」

    風絕羽笑而不語,而這個時候,門外呼啦啦走進了幾個腰間佩刀的捕快,領頭的那人恰好是風絕羽認識的,正是城內的陳捕頭。

    「都他娘的少說兩句,能吃的吃,不能吃的滾蛋……」

    陳捕頭雙眼帶著血絲、看上去風塵撲撲,滿臉的怨氣沖天的勁兒,一看就知道這一晚上沒休息好,進了茶館裡聽到眾人在那裡竊竊私語便氣不打一出來,這陳捕頭一到,眾食客連忙一哄而散了。

    大馬橫刀的坐在茶館裡,一個捕快頗不耐煩的叫了幾籠包子,風絕羽見狀,沖著蕭遠山使了個眼色。

    蕭遠山會意,轉身湊了過去,大聲道:「老闆,這桌算我的。」

    陳捕頭抬了抬頭,見是蕭遠山,剛起來點的兒火氣頓時熄了下去:「是遠山老弟啊……」

    這陣子蕭遠山的城南幫在天南城裡可謂小有名氣,依靠風絕羽的把握大方向方針策略,手上掌握了天南城數十位達官顯貴的把柄,這些可都是無價之寶,隱藏在背後的財富幾乎無窮無盡的。

    可以說,城南幫是眼下城南地界首屈一指的地下幫派。

    僅僅不足一個月的時間,蕭遠山搖身一變從市井潑皮成為了三教九流、官場富貴們眼中的紅人。

    而成名的第一步,蕭遠山要疏通的關係,正是眼前這些承上啟下的衙門捕頭,無論哪個世界,有陳捕頭這群人,不愁打聽不到消息。

    蕭遠山也是個人物,屁股還沒坐熱便把銀子扔了過去,拎著把凳子往陳捕頭面前一坐,極其自然的倒上了一杯茶水:「老陳啊,看你心情不怎麼樣?怎麼著,又出事了?」

    陳捕頭打量了蕭遠山一眼,苦惱道:「別提了,遠山兄弟,您的消息可比我老陳靈通多了,難道你還不知道?」

    蕭遠山嘿嘿一樂,胸中了然道:「徐家的事?」

    「可不是嘛……」陳捕頭一拍大腿,幾個捕快個個唉聲歎氣,陳捕頭開始叫起撞天屈道:「你說說這徐家,得罪人了自己解決不了,非得把麻煩送到我們的頭上,我們是誰啊,說好聽點叫捕快,說不好聽的那就是給人打雜的下手,能查出什麼來?」

    蕭遠山眼珠轉了轉,裝作不在意的說道:「那件事我聽說了,怎麼著,人找不到?」

    陳捕頭咧了咧嘴,四下觀望,見沒有礙眼的人,方才罵道:「找個屁,兄弟,你是不知道,昨個夜裡老哥哥我就在邊上,那個匪人咱是沒看見,可那場面……」

    「嘔嘔……」陳捕頭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兩名入行不久的小捕快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轉過身去狂吐不止,想是昨天晚上被那血腥的場面嚇的到現在還沒緩和過來。

    隨行的捕快們見狀,個個連鎖反應似的直欲作嘔,看的陳捕頭大為撓頭,一腳甩了過去:「媽的,能不能不給老子丟臉,要吐到邊上吐去,操……」

    蕭遠山心裡暗樂,眼神有意無意的朝著風絕羽那看了看,見風大少視若無睹,方才問道:「怎麼著?兄弟幾個看見什麼了?吐成這個樣子……」

    「唉,別提了……跟你說了,你今天不用吃飯,反正死了不少人,而且血肉模糊,連臉都看不出來了,後面仔細一打探,那都是自己抓的,連肚子裡的物件都流了一地啊,你說惡不噁心……」

    陳捕頭說著,周圍食客豎耳聆聽,聽到此處,幾個承受能力低下的貨色哇的一聲吐了起來,茶館瞬間彌漫出一股難聞的隔夜飯味道。

    蕭遠山皺了皺眉,捂著鼻子說道:「行了老陳,大清早的說這些幹嘛,飯還沒吃的,往下說,往下說……」

    陳捕頭咳了兩聲,八成是反了胃自個兒調整了半天,才說道:「那徐家這次栽,栽大發了,聽說動手的人身手絕對是這個……連徐老爺子聽完,那臉都綠了,還有徐二爺,被砍了一刀、徐三爺斷了只左手,對,對,還有徐公子,就拿了人家一根殺人的針,被逼斷了小指,你說那人厲不厲害……」

    「連徐老爺子束手無策。」某個偷聽的食客大驚失色,忍不住問出聲來。

    太玄這地界,武者融入了平民世界的生活中,旦凡是有點閱歷的都知道武者的厲害,而徐老爺子徐烈鋒,儼然是那武者中的佼佼者,天南地界無人敢招惹的人物,連他都認為那偷東西的人厲害無比,誰能不吃驚。

    陳捕頭瞪了那人一眼,旋即道:「具體的只有徐家三爺看見了,但依我看哪,這事八成是真的了,徐家現在雞飛狗跳,還敢怒不敢言,就把火氣撒在了我們的身上,我們得罪誰了,唉……」

    蕭遠山聽著,不解道:「不對啊,老陳,那徐家都管不了,找你們幹什麼?」

    陳捕頭道:「兄弟你不懂了不是,你想想,徐家家大業大,在天南地界有頭有臉,鎮店之寶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不等於丟了面子嗎?他們雖然不敢再追究,但為了面子,只好找我們了,你說說,讓我們查,我們怎麼查?到哪查啊?所以啊,現在我們就是給徐家跑腿的,意思意思等風聲一過,也就算了。不過遠山兄弟,最近這一段你可得安生點,別沒事惹了徐家人,小心殃及池魚啊……」

    「我惹他們幹什麼?」蕭遠山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悄無聲息的遞了過去,道:「謝了老陳,這點意思你拿著,風聲過了帶著兄弟們好好放鬆放鬆。」

    「哎?遠山兄弟,這如何使得。」

    「拿著吧,您也別在這吃了,換個地方吧。」蕭遠山指著滿地的污穢物挑了挑眉毛。

    陳捕頭會意,感激道:「行了兄弟,老哥哥代兄弟們先謝了,有什麼事到衙門裡支會一聲。」

    說著話,陳捕頭帶著人離開了,蕭遠山則是回到了風絕羽的身邊,靜默了一會兒,蕭遠山才壓低聲音道:「風公子,聽著了吧,徐家怕了,公子,您真是這個,看來徐家也查不出什麼來了,解氣,真他娘的解氣。」蕭遠山挑著大拇指贊道。

    風絕羽聽完了全過程,暗暗點了點頭,事實上這個結果跟他料想的差不多,畢竟生死無常神功詭異多變,跟武道七境相差頗多。

    而不管哪個世界,未知的東西是最為恐怖的,有了頭天晚上那一遭,徐家不怕才怪呢,而就算是不怕,想找到自己也難上加難,畢竟這個世界還沒出現過黑白屬性的真氣。

    於此,風絕羽算是放心了,徐家的動作根本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這場風波用不了多久就會平息。只不過風絕羽擔心的是,徐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們找不到自己,可以找公羊於,而有了頭天晚上的事,邪皇的威名一定會很快傳揚出去,再加上一品金創藥的面世,天南這地界肯定不會太平了。

    想到這裡,風絕羽拍了幾粒碎銀子在桌子上說道:「去打聽消息,最近城內所有陌生的面孔都給我留意一下,現在可不是我們放鬆的時候……」

    「明白。」蕭遠山點了點頭,兩人便要離開,就在這時,趙家老三趙丙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老大,風公子,大事不好了,徐子雄帶人找上門來了……」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6
第11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徐子雄,他來幹什麼?」看趙老三滿頭大汗的樣子,蕭遠山畢竟閱歷不高,聽到徐子雄找上門來,登時心裡一突,下意識的看了風絕羽一眼。

    風絕羽使了個眼神,示意外面說,三人走了出去,到了門口,風絕羽問道:「徐子雄來幹什麼?」

    趙老三伸著舌頭,大氣直喘道:「那個王八蛋想來買一品金創藥的配方,李老爺子不同意,他媽的,他就以窩藏逃犯的罪名要搜濟世坊,兄弟都在前面頂著,可是人家身手太高明了,兄弟們都快頂不住了。」

    「什麼?」蕭遠山最是見不得有人欺負他的兄弟,聞聽之下暴怒而起:「他媽的,徐家欺人太甚了。」

    同樣的話聽在蕭遠山那憤怒無比,但落在風絕羽的耳中卻是別有想法,他聽完心下暗道不妙,城南幫再厲害暫時也鬥不過徐家,濟世坊那起了爭執,甚至大打出手,城南幫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想到這裡,他有點擔心,城南幫這樣的小幫派惹了徐家這種龐然大物,前景堪憂啊。

    腦筋飛快的轉動著,風絕羽生怕事情鬧大無法收場,連忙說道:「老三,你現在去上官府,找上官大小姐過來,就說有人搶配方,我在這頂著,遠山,你跟我過去,千萬不要魯莽,過會兒一切交給你,我找機會帶著兄弟們出去把所有城南幫的人手都收攏一下,儘量避免跟徐家摩擦。」

    蕭遠山也是個人精,雖然他的閱歷不足,但風絕羽話中的意思還是能夠聽明白的,見風絕羽一臉凝重的樣子,知道城南幫惹了大麻煩,於是點了點頭道:「是,公子。」

    ……

    話音落下,風絕羽帶著蕭遠山回返濟世坊,所幸濟世坊只在對街,離著不遠,二人回來的時候,濟世坊門前已經圍了很多人,人群裡喝罵聲和打鬥聲不斷響起,慘叫聲時時傳來,人群中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顯然事情在不斷的鬧大。

    還沒走過去,風絕羽便聽到徐子雄破口大駡的聲音:「媽的,給我搜,哪個角落都別落下。濟世坊窩藏嫌犯,罪當誅連九族……」

    聽到這番話,風絕羽不屑的抽了抽鼻子,心想這徐子雄還沒傻到家,居然利用昨天晚上的事作文章,欲求配方不能,把黑鍋砸在了濟世坊的頭上,這一招高明啊。

    只不過,丫的你算哪根蔥,就算是搜,也是衙門的事,這個王八蛋身無一官半職,管起了刑部和衙門的事了?

    風絕羽急走了兩步,拔開了人群來到了濟世坊的門口,只見濟世坊門前三個魁梧的漢子提著老拳將城南幫的幫眾打的落花流水、慘叫不斷,有幾個聯手骨都打斷了爬在地上無法站起來,躲在地上哀嚎……

    門前的李義德不知道讓誰打了一拳,正靠在門檻上半昏半醒,有氣無力的叫著:「別打了,別打了……」

    李瞳兒哭成了淚人,護著李義德的身子,生怕對方拳腳相加。

    總之是淒淒慘慘,看的周圍的群眾敢怒不敢言,紛紛低聲指責……

    徐子雄大馬橫刀的坐在濟世坊門口的椅子上,指著天叫駡道:「他媽的,你個老不死的,連嫌犯都敢窩藏,活的不耐煩了,給我搜,濟世坊所有東西都是物證……」

    裡面幾個隨從將濟世坊裡曬著藥材打翻了一地,靠牆的櫃子更是被人翻了個底兒朝天……

    「別翻了,別翻了,我們沒有窩藏逃犯啊……」李瞳兒哭喊著淚如雨下。

    風絕羽看的那叫一個心疼,就在這時,她抱向某個隨從的大腿,正要阻攔,那人凶目圓睜抬手就要扇過去。

    這還了得,敢動我的瞳兒,簡直是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風絕羽邁開大步跑了過去,啪的一聲將那漢子的手腕給握住了,大喝道:「都給我住手……」

    斷然大喝一聲,有若驚雷震天撼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那漢子身手雖然不高,但也有虛武境的修為,見自己的手腕被人拿出,怒目圓睜:「媽的,給老子閃開……」

    說話間,那漢子猛的抽出手腕,向風絕羽的臉上揮出一記老拳,因為徐子雄之前提醒不能殺人,他見風絕羽弱不禁風,這一拳也就使了三分力道。

    風絕羽見狀,下意識想還擊,可轉念一眼,旋即打住,輕輕的扭了扭頭,避開面門要害,讓那一拳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這一拳力道雖然不重,不過以風大殺手的演技,足以「斷筋裂骨」了……

    「砰!」

    實打實的一拳悶在肩膀上,風絕羽作勢往旁邊一個趔趄,即擋住了瞳兒不再受到傷害,又「心滿意足」的挨了一拳。

    中了這一拳之後,風絕羽連忙倒在地上,破口大駡道:「我操,你他媽的是誰,連本公子也敢大,活擰歪了。」

    那漢子危急之中哪管風絕羽是誰,也沒認出他來,上前一步便要揪住風大少的衣領一堆胖揍,可就在這時,徐子雄看見了來人,心裡登時咯噔一下子,嗖的一聲竄了出去,將那漢子攔了下來:「住手……」

    這一聲比風大少那一聲有用多了,所有跟來的隨從紛紛停下了手。

    李瞳兒看見風絕羽替他擋了一拳,心疼不已,連哭帶喊的撲了過去:「風大哥,你沒事吧,風大哥……」

    「沒事,哎喲,我操……」風絕羽「痛」的吡牙咧嘴,「勉強」在李瞳兒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

    圍觀的人群尚未回過味來,心裡還納悶從哪跑出這麼個不要命的公子哥敢管閒事,一個個抻著脖子向前看了過去,與此同時,只聽徐子雄說道:「風兄,風公子,你沒事吧……」

    事實上這貨心裡直犯合計,心想,這貨怎麼突然冒出來了,還他娘的挨了一拳,操,真是麻煩。

    慰問了一聲,無疑于平地驚雷在場間炸響,現如今在天南這地界還有哪個姓風的公子可以讓徐家少掌櫃的如此忌憚,不用多說,此人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了。

    此貨,上官家姑爺是也……

    聽到徐子雄喚出「風公子」三個字,一眾隨從驟然色變,那提著老拳打了風絕羽的隨從臉都綠了,彪悍健壯的雙腿不停的打著哆嗦,我地個親娘啊,我他媽的剛才幹了什麼?居然把這個難纏的人物給打了,完了完了,俺的小命不保了。

    這時,風絕羽已經站了起來,眾所周知,這廝的前身在上官家是典型的窩囊廢,可是出了上官家,那就是鼎鼎大名一紈絝,此時起身,風絕羽借機發飆,擺了擺手示意瞳兒鬆開,破鑼的嗓子直接開了罵:「操,敢打老子,天南這地界敢動老子還真沒幾個,你他媽的有種,真有種……」

    說著話,風絕羽左顧右盼,終於在店裡找到一件很趁手的傢伙什,乃是一搗藥的棒槌,粗頭兒、個兒大、份量不輕……

    風大殺少紈絝之威大發,指那漢子,劈頭蓋臉的就把棒槌掄了過去……

    砰!

    這一下沒砸到人身上,徐子雄和漢子同時跳開,狠狠的落在地面上,風絕羽提起棒槌便開始追著那漢子喊打喊殺起來:「操,你給我過來……」

    「我……,風……風公……子,我……不……」那漢子嚇的兩腿直顫,豈敢還手,圍著屋子到處亂跑。

    周圍人群看的哄笑著一片,心想看這位爺大發神威可不容易啊……

    風絕羽追了半天,累的「氣喘吁吁」,一下也沒得手,最後只見他將棒槌杵在地上,指著那漢子喝道:「我操,你跑,你再跑,你信不信老子滅了你全家……」

    聞聽此言,所有隨從都是一驚,無可厚非,風大少絕對有這個本事和能耐,想想那天雨夜因為他一人,上官府就出動了的大量人馬,這些隨從忍不住由心裡往外的冒著寒氣。

    那漢子聞言也站住不動了,心想自己挨了就挨了吧,要是牽連到一家老小,那就麻煩了。

    「風……風……風公子,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啊……」

    那漢子走了過來,對於這些鷹犬,平日裡魚肉鄉里的貨色,風絕羽著實不客氣,掄起棒槌便是掄了下去。

    砰!

    血花四濺……

    風絕羽這一下雖然沒有用真氣,但棒槌的份重可不是蓋的,足有三十來斤重物落在漢子腦袋,登時打了個滿臉桃花開,也虧了那漢子練過,否則這一下是死是活也難以斷定了……

    「風公子,夠了吧。」

    徐子雄心知這是一個不好惹的貨色,連自己都不能對他動手,區區一個隨從又怎能得罪的起,不讓他泄一泄火,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見那隨從挨了一棒,徐子雄這才上前阻攔道:「風公子,夠了,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風絕羽放下了棒槌,惡狠狠的盯著徐子雄,心中不斷冷笑:媽的,本來想過一段時間還收拾你,不過既然你找上門來了,那就順利把你給廢了。

    想到這,風絕羽嗤的撇了撇嘴:「徐子雄,原來是你?」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6
第117章 趕盡殺絕

    徐子雄咧了咧角,心道,你才看見我啊?媽的,你就裝吧,明擺著看見裝作沒看見,什麼東西?

    心裡想著,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徐子雄輕咦了一聲問道:「風兄,大水沖了龍王廟啊,你為何在此?」

    「沖你娘啊。」風絕羽聞言,分毫不給這位妙善堂的少掌櫃的面子,甩開徐子雄的手,指著其鼻子罵道:「操,徐子雄,你他媽的當本公子好欺負是不是,帶著你的人跑到我的地盤來撒野。」

    徐子雄到底是徐家的弟子,蜜罐裡泡大的人物,何時讓人指著鼻子罵,就算風絕羽也不行。見風絕羽撒潑之下根本不給自己的面子,徐子雄真有心上前給他兩拳,可是忽然想到上官淩雲的性子,徐子雄又忍了下來。

    忍是忍了,臉色可就沒之前那般好看了:「風兄,請注意你的……」

    話還沒說完,徐子雄愣了一愣,疑惑道:「什麼什麼?你說什麼?你的地盤?」

    風絕羽根本不解釋,左手杵著棒槌,右手指著徐子雄喝道:「廢話,濟世坊就是本公子的地盤,由本公子罩著,媽的,本公子的人你也敢打?」

    徐子雄嗤之以鼻,冷聲道:「風公子,風兄,這看清楚了,這裡是城南,不是城中懷仁堂。」

    「我呸。城南怎麼了?本公子告訴你,如今懷仁堂和濟世坊已經達成了協議,合作配製出售一品金創藥,現在的懷仁堂和濟世坊不分你我,本公子受命上官老太爺之命,專門督促此事。所以說,濟世坊就是本公子的地盤。」

    既然決定挑明,那就索性潑皮到底,人這玩意兒學好難,想學壞太簡單了,並且風大殺手明知風絕羽原本就是一個死纏爛打、得理不饒人、無理更不饒人的貨色,乾脆直接跟妙善堂宣戰。

    當然,風絕羽此舉並非無的放矢,用意有二:

    其一,擺明瞭告訴妙善堂,一品金創藥已經屬於上官家,你們別惦記。

    其二,城南幫護著的濟世坊,連帶著也算是我風大少的人,想對付城南幫,先問問我風絕羽。

    風絕羽來的路上已經將最壞的打算作好,如果徐家實在要跟自己開戰,本公子就把濟世坊搬到城中心由上官家護著,等百年天雪蓮培植出來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定要將徐家殺個雞犬不留。

    此一番唾駡和明言挑釁道出,在場中人皆是紛紛吃驚起來。

    一品金創藥推出一日,雖然暫時的訂貨量少的可憐,但這則消息已然不徑而走,即使徐家暗中派人封鎖了消息,世界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眼下的城南各界都已知道濟世坊出了一種神藥,便是這一品金創藥。

    不得不說,一品金創藥的前景是可觀的,未來是無可限量了,不少藥鋪有心想花鉅資買到藥方,然而還沒等人運作,上官家已經占了先機,怎能令人不震驚?

    徐子雄正是為了一品金創藥而來,正如趙丙所說,他本意想買到配方直接離開,不想李義德打死不賣,這才讓他動了真火,以莫須有的罪名強行搜查鋪子,目的就是找出丹方。然而這個計畫還沒有實施成功,反而遭遇了風大少橫加阻攔,最關鍵的是,上官家的速度居然比自己還快,僅僅一日就與濟世坊談成了合作,這讓徐子雄十分惱火。

    昨晚上妙善堂失竊丟了兩樣重寶,今天來買配方欲求不得反而得知了這個對妙善堂足以形成沉痛打擊的消息,徐子雄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下來。

    他恨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風絕羽冷笑了兩聲,罵道:「你他媽聾了?我說濟世坊和懷仁堂現在是合作關係,敢動濟世坊,就是與上官家為敵。」

    「風絕羽……」徐子雄咬著牙喝了一聲,目光轉向倒地不起的李義德,似有詢問之意。

    這時,李義德被蕭遠山扶著站了起來,氣短虛喘道:「徐公子,風公子說的沒錯,濟世坊已經全權委託懷仁堂代售此藥,達成了合作,這配方,老朽萬萬賣不得。」

    得到證實,徐子雄怒髮衝冠,指著李義德對風絕羽喝道:「風絕羽,你知不知道李義德窩藏嫌犯……」

    他的話還沒說完,風絕羽馬上明白他想說什麼了,打斷道:「操,你說窩藏就窩藏,有證據嗎?媽的,你算什麼東西?你腦袋上掛著多大的官?啊?就算你有證據,也輪不到你來搜?怎麼著?藥鋪的掌櫃的當膩歪了?還想當皇上?」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這話說的可大發了,直接跟謀朝篡位掛上鉤了。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旦聽此言,在場眾人便是陣陣驚呼。

    徐子雄倒抽了一口涼氣,暗道了一聲「好毒」,慌忙解釋道:「風絕羽,你休得亂說。」

    「我亂說嗎?」小樣,跟本少玩,玩不死你。風絕羽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大聲道:「在場的鄉親們作證,剛剛徐大公子有沒有命人搜查證物?」

    眾人皆點頭……

    風絕羽轉向徐子雄,戲謔道:「那就是有了,那風某想問問,究竟何人才有權利搜證取證、定案論罪?是你徐家,還是天南律法?」

    風絕羽步步緊逼、不依不饒:「你徐家不過是經營藥鋪的商家,有什麼權利搜查證物?又有什麼權利指證他人窩藏逃犯?操,你這是謀朝篡位……」

    「你……你……你……你休得胡言。」徐子雄被風絕羽逼問的汗如雨下,不斷的後退著,卻是無言反駁。

    其實風絕羽說的沒錯,徐家再強勢也不能無視律法,剛剛徐子雄乃是借著家威肆無忌憚而已,若是針對平民百姓,倒是算不得什麼,只不過如果有人與徐家一樣強勢,那就無法自圓其說了。

    風絕羽見計成,當下滔滔不絕的說道:「我胡說,你就是胡作非為,哼,無視朝廷律法、結黨營私、聚眾毆鬥、私設刑罰,照你的做法,天南還要刑部幹什麼?要衙門幹什麼?交給你徐家算了,徐子雄,你行啊,你是不是覺得徐家比朝廷還大,比皇上還要唯我獨尊,竟然淩駕我朝國主,你這是欺君罔上……」

    圍觀人群聽到風絕羽左一句「謀朝篡位」、右一句「欺君罔上」,把偌大的謀反罪名帽子扣的徐子雄死死的,俱是一頭汗水,暗道風大紈絝用辭犀利、殺人不眨眼。

    在人群中,聞訊趕來的陳捕頭早就在站在外邊了,之所以沒有進去,正是因為他看到發生衝突的乃是天南城中的兩大惹不起人物。

    慢慢聽下來,陳捕頭後背都濕透了,遠遠的望著罵的興起的風絕羽,心道:這他媽的是嘴嗎?這簡直比寶劍還鋒利,端的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啊……

    風絕羽也看到了陳捕頭,壓根不給徐子雄反駁的機會,老遠一指某佩刀官差陳某,喊道:「喂,那裡有官,來來來,那個當官的,過來給評評理,本公子說的是真是假。」

    陳捕頭刀削般的臉上落下幾道黑線,心裡直把風大少罵翻了天,你罵你的,把我扯進去幹什麼啊?

    雖然很不想走過去,但職責所在,陳捕頭不得不硬著頭皮鑽出了人群,見到兩大紈絝,陳捕頭暴汗不止,陪著笑臉道:「二位公子,二位爺,您們這是……」

    「你姓陳吧,我認得你,來來來,看看啊,我們堂堂的徐大公子說濟世坊窩藏逃犯,派人搜證來了,捕頭大人,請問是您給他的下的令還是府台准允的?」

    這一問,陳捕頭連忙擺手:「風公子莫要亂說啊,本捕哪有這個權利,就是府台大人也沒有啊。」

    「還是啊。那他們憑什麼來搜證?」風絕羽問道。

    「這個……」陳捕頭心裡犯難了,這怎麼回答?趕緊避嫌吧:「這個,在下的確不知。」

    風絕羽目光轉向徐子雄,冷冷問道:「那本公子再請問,如果有人逾越律法、私設刑罰,該當何罪?」

    陳捕頭打了個哆嗦,徐子雄更是打了個寒戰,在場眾人皆是倒抽涼氣,這話說的,貌似要趕盡殺絕啊。

    「風絕羽,你不要太過份。」徐子雄氣的咬牙切齒。

    「我過份,你比我更過分,你們全家都過份……」

    風絕羽回罵道,旋即對陳捕頭喝道:「說,該當何罪。」

    風絕羽突然提高了聲調,陳捕頭嚇的一哆嗦,脫口而出:「逾越律法、私設刑罰,視同謀反,理當……理當……殺頭。」

    「嘶~」

    經過風大少此番小事化大、大事化巨的誇張言論以及趕盡殺絕的指證,徐子雄謀反的事實算是證據確鑿了。人群中驚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無數道充斥著憐憫的目光紛紛落在了徐子雄的身上,不斷的歎氣,暗想,沒事惹了這個煞星,真夠倒楣的啊。

    聽陳捕頭說完,風絕羽的用意也達到了,拉過來椅子大馬橫刀的往上一坐,戲謔的看著徐子雄,對陳捕頭說道:「濟世坊打開門做生意,徐公子就帶人來談合作,談判不成污蔑濟世坊窩藏逃犯,甚至毫無佐證,便是光天化日之下逾越律法、仗勢欺人,眼下人證、物證都已俱全,陳捕頭,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7
第118章 徐子陽

    濟世坊門前,風大少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眉頭輕揚、露出兩排小白牙、神情高傲一副紈絝作派,演繹的惟妙惟肖。

    門前聚眾鬧事的百姓們此時此刻鴉雀無聲,誰都知道,在風大少的步步緊逼之下,徐子雄已經逼到了無步可退的境地。回味著風大殺手咄咄逼人、上綱上線的言辭,在場中人皆是亡魂皆冒、寒顫若襟。紛紛讚歎風大少長了一張吃人不吐骨頭的嘴。

    那一句句的指責和盤問,到最後的定罪都說的義正言辭、合乎其理、毫無偏差,順理成章的將徐子雄的罪名拉到了謀朝篡位和欺君罔上的地步中,毫無反駁的理據。

    謀朝篡位、欺君罔上,隨便叫出一個便是滿門抄斬、誅連九族的大罪,雖然風絕羽的話語誇大其辭,但無可厚非的理據十足。

    為民者仗勢欺人、目無王法不說,徐子雄甚至狂妄到膽敢履行只有衙門官差才有權利履行的職責,這不是無視皇權是什麼?

    叫風大少如此一說,徐子雄立刻從妙善堂少掌櫃化身成為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之徒,此言之毒可謂殺人不眨眼、趕緊殺絕。

    那陳捕頭早已被一身冷汗浸濕,站在原處不如如何是好了……

    聽風絕羽的話,去捉拿徐子雄回去審問?陳捕頭自覺沒這個膽量,更加沒這個本事,

    可眼下的形勢如果放任不管,首先就會落得個欺弱怕惡的駡名,然後再扣上一頂為虎作倀的帽子,這也倒沒什麼了,最多摘下腰刀辭去官職,可是這樣一來,就得罪了另一位人物,一個他更加招惹不起的角色。想想站在自己面前這二位爺,陳捕頭就有些膽戰心寒,心驚肉跳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旁邊徐子雄看著風絕羽的雙眼直欲噴火,偏偏無言以對,憤怒中徐子雄心裡無比的匪夷所思,暗忖這個廢物的口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俐了呢?

    西麟湖上挫敗馬元如;

    張長齡的壽誕上將天南第一才子希睿雲打擊的幾乎身敗名裂;

    如今,他又坐在這裡信口雌黃、惡意中傷,字字句句直點要害,讓人無法反駁。

    這一切,怎會出自這廢物之口……

    徐子雄冷冷的看著風絕羽,真氣不由自主湧動起來,初入真武境的金色真氣澎湃鼓蕩,四溢縱橫,殺機暴漲,恨不得即刻沖上前去將風絕羽當場斃於掌下。

    只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樣,如果他動了手,哪怕只傷了風絕羽一根汗毛,徐家將會面臨上官淩雲毀滅性的打擊,這一點,徐烈鋒曾經提醒過他無數次。

    恨的咬牙切齒的徐子雄瞪著風絕羽想了想,沉聲說道:「風兄,你不念在你們之間的情誼,也要看著上官和徐家兩家數十年的交情,用不著作的這麼絕吧?」

    絕嗎?風絕羽輕蔑的嗤笑了一聲,眼角餘光掃過徐子雄,道:「那日夜裡,徐兄似乎沒有念在任何情誼吧,若不是風某命大,此刻應該在黃泉之下,而非跟徐兄面對面的說話了。」

    「那天夜裡?」徐子雄眉毛急速的跳動了兩下,他都知道了?媽的,他居然知道是我,他一直沒說,這個混蛋的忍耐力太可怕了。

    二人心照不宣,徐子雄知道今天無法討到好去,斷然的甩了下袍袖,恨聲道:「好,風絕羽,算你狠,今天徐某認栽了。我們走……」

    言罷,徐子雄大手一揮,便要帶著一眾家將離開。

    這時,上官若夢接到消息帶著人趕了過來,不多不少恰好六名武者,個個達到了真武境修為,顯是從上官家內部臨時調來身邊的。

    風絕羽倒是沒有看見上官若夢,見徐子雄轉身離開,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將手中棒槌橫起攔住:「給我站住……」

    「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打了人、砸了東西拍拍屁股就走?天下間哪有等便宜事?」

    風絕羽說著,轉過身來走到門外大街上,返身面對濟世坊大門前徐子雄以及幾名家將,大聲喝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還錢呢,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風絕羽泥捏的不成,徐子雄,今天我還就告訴你,有本公子在,不給個說法你們休想離開。」

    「陳捕頭……身為衙役,當著全城百姓的面,罔顧王法,可是殺頭的大罪啊,這事兒你管還是不管?」

    人群外面,接到趙老三消息的上官若夢剛剛到場,他帶著的六名武者都是從家裡挑選出來精明能幹的角色,就是生怕風絕羽頭腦發熱跟徐子雄起了衝突吃虧前來保護風少的打手,一路上上官若夢心急如麻,生怕風大少出事,急趕慢趕的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然而讓她詫異的是,風絕羽非但沒有事,反而好像占盡了便宜似的氣的對方當家少掌櫃的火冒三丈、敢怒不敢言。其下幾個面目猙獰的武者渾身發抖、滿臉懼意。

    恰好看到了這一幕的上官若夢仔細一問,大為意外,原來風大少竟然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穩占上風,還給一向強勢、目中無人的徐子雄扣了一頂謀反帽子,這真是奇哉怪哉,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口才了?

    望著面色冷峻、不依不饒的風絕羽,上官若夢不禁愕然,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順理成章的將徐子雄逼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實在精明到骨子裡去,上官若夢一時間放了心,低聲下令道:「你們幾個過去,不要驚動任何人,注意保護好姑爺便是。」

    幾名武者點頭稱是,悄無聲息的分散濟世坊摸了過去……

    濟世坊門前,陳捕頭大汗淋漓,已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外面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風公子,此事其中另有誤會……」

    聲音傳來,立馬吸引了眾多驚異的目光,隨著眾人向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的時候,只見人群慢慢分散而開,露出一高頭大馬,馬上一人,二十上下,玉面錦冠、白袍加身,星月之目、秀嶺之眉,長的頗為不俗。

    只見此人從馬上翻身而下,舉止優雅、步履從容的自人群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名修為精湛的高手,其中一人手裡提著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猥瑣男子。

    「大哥?」徐子雄看見此人,頓時喜極而泣……

    上官若夢見到此人,也是深深的吃了一驚:「徐子陽?」

    「什麼人啊?」

    在場的大多數對這位突然出現的白衣公子很陌生,風絕羽自然也不例外,聽到那隱隱流露著高傲的語氣,風絕羽把頭轉了過來多看了那白衣公子幾眼:「你算哪根蔥,不想死的給我滾開。」

    此言一出,白衣公子身後的兩名武者登時皺了皺眉,蓬的一聲青色光芒在體表噴泉般的湧現出來,驚的在場的民眾下意識的退出了老遠。

    感受著兩個武者身上突然出現的靈武境修為,風絕羽的瞳孔驀然一縮:「哎呀?天子腳下,你們還敢殺人不成?來啊,動動我試試。」風絕羽渾然不怕的站出一步。

    他心裡清楚,既然對方敢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的參與進來,就一定不敢對自己出手,那兩個武者的真氣無非想起到震懾的作用罷了。如此局面,風大殺手豈會被別人嚇倒,當即想都不想站了出去。

    只不過對方兩名武者的修為著實不賴,先看那兩個有著靈武境修為的高手青芒畢現、濃郁至極,儼然達到了靈武圓滿的境地,只差一步就是玄武境修為了,很是扎實。

    再看那白衣公子,閒庭信步般走過來,絲毫不受那青芒真氣的影響,體表隱隱有著淡橙色的暈光浮動,無比自然的將兩股氣勢抵擋在外不為所動,赫然是一個玄武境高手。

    看這白衣公子的年紀,也就跟自己一般大小,卻已擁有了玄武境的修為,來頭怕是不小。風絕羽特別注意了一下此人。

    白衣公子走上前來,用著不可一世的眼神輕蔑的掃了風絕羽一眼,嘴角彎起間竟似不把他放在眼裡,徑直朝著那陳捕頭走去,說道:「這位捕頭大人,在下徐子陽。」

    「徐子陽?」陳捕頭愣了一愣,旋即想起此人的身份,驚道:「原來是徐大公子,幸會。」

    「徐大公子?誰啊?」風絕羽疑惑的皺了皺眉。

    就聽那徐子陽吩咐了一聲,身後兩名武者將那被折磨的半死的人扔在地上說道:「陳捕頭,此人到徐家通風報信,道出濟世坊窩藏了逃犯,舍弟方才一怒之下到此拿人,經過徐某的一番調查,此人系道聼塗説,舍弟受了矇騙,惦念徐家至寶,方才失禮唐突作出了傻事,還請捕頭大人高抬貴手,恕舍弟無罪。當然,如若捕頭大人需要舍弟配和調查、舍弟也可隨捕頭大人到衙門走一趟。」

    「嗯?」

    此言一出,風絕羽、蕭遠山、陳捕頭、上官若夢……甚至那一干在場圍觀的人們皆是愣住,很快,眾人便明白了徐子陽來此的目的,徐家找到了替罪羊,解救徐子雄來了。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5-16 23:18
第119章 巨額索償(1)

    白衣公子徐子陽,出現的片刻功夫只用了三言兩語便將徐子雄謀反的罪名解救了出來,有點出乎風絕羽的預料。

    仔細打量著徐子陽,風絕羽很是納悶他是從哪冒出來的,據風絕羽的記憶中,徐家好像沒有這號人物啊。

    此人年紀輕輕,修為精湛不說,且處事老道圓滑,心思細膩,像是活了幾十年的人精,比起徐子雄強上太多了。並且他的眼晴裡似乎有股唯我獨尊的傲氣,像是天下都不被他放在眼中似的,冷酷、無情、目空一切、不可一世……

    多年暗殺經驗告訴風絕羽,這是一個絕對難纏的對手,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破綻,即便有,也被他掩飾的很好。

    風絕羽微驚之後恢復從容之色,徐子陽身上有股傲氣不假,邪皇風絕的身上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自信,此人雖然沒有跟自己說過半句話,但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說明他最在乎、最忌憚的便是自己,這是一場心計上的較量,誰先對誰說話,那便是輸家。

    風絕羽擁有前世數十年的暗殺經驗以及遍游世界的豐富閱歷,豈會看不出白衣公子徐子陽的想法。他撇了撇嘴,一言不發,逕自走到門前將椅子上坐了下來。

    陳捕頭見事情有了轉機,底氣逐漸足了起來,不過他知道,門前坐著的那位爺,可不是好惹的貨色,徐家這邊算是沒事了,只要把這位貨侍候好,今兒個就算逃過一劫了。

    陳捕頭對著手下人使了眼色,將那半死不活的替罪羊收押起來後,諂媚的對著風絕羽說道:「風公子,既然徐公子已經捉到罪魁禍首,您看……」

    風絕羽憊懶的抬了抬眼皮,盯著徐子雄道:「哦,原來徐公子是受人蒙蔽的……」

    徐子雄把頭扭過去,冷冷的低哼了一聲……

    陳捕頭嘿嘿的陪著笑道:「是啊,既然此事水落石出了,小的這就把此人拿過去詳加審問就是……」

    風絕羽看了陳捕頭一眼,他也知道自己無論怎麼不依不饒,也不能把徐子雄如何,於是饒有深意道:「可以啊,你是官嘛,你說的算,只不過……」

    眾人還以為此事就此平息了,聽到風絕羽話鋒一轉,眾人又是聚耳聽來……

    風絕羽說道:「徐公子受人蒙蔽,本公子也很同情,可是大家都看到了,濟世坊畢竟蒙受了損失。天南律法裡誤殺也有罪啊,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吧?」

    「這……」

    陳捕頭犯了難,很明顯,這廝是索要賠償呢,但他決定不下來,只能求助的看了看徐子陽。

    徐子陽聞言,呵呵一笑道:「這位是風公子吧,徐子陽有禮了。風公子說的沒錯,雖然舍弟受人蒙蔽,但畢竟讓濟世坊蒙受了損失,這樣吧,這裡所有的損失都由我徐家負責,您看這樣如何?」

    這廝的忍耐力不錯!風絕羽暗贊了一聲,旋即拍著大腿說道:「痛快,不愧是徐大公子,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算筆帳吧。」

    風大殺手就等這句話呢,你徐家不是有錢嗎,那我就讓你們好好的出次血,當然,這點對於徐家有可能九牛一毛,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好過啊。

    說著話,風絕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地上一隻算盤拿了起來。周圍人群看的一樂,心想你還真算啊,徐家家大業大隨便要點不吃虧不就完了。想到這裡,人群中漸漸響起竊笑聲。

    徐子陽更是無語般的搖了搖頭,他早就聽說風絕羽的大名,雖然紈絝但傻的可以,現在來看果然跟傳聞中所說的一樣。

    徐子陽擺了擺手打斷道:「風公子,不用算了,這裡是五百兩銀票,足夠賠償這裡的一切損失了。」

    說著話,徐子陽將一遝銀票隨手一甩,散落在風絕羽的腳下。

    此舉無疑是在侮辱風絕羽,只要他彎下腰去撿,風絕羽就算輸了,而是輸的一敗塗地,並且會被人恥笑。

    上官若夢皺了皺眉頭,望著心機深沉的徐子陽,如臨大敵……

    徐子雄戲謔的勾了勾嘴角,見風絕羽無動於衷,大為快意道:「風公子,快撿吧,若是被風吹走了,可怨不到我徐家啊。」

    眾人哄笑起來,仿佛在看一場鬧劇。

    風絕羽面對著周圍人群的嘲諷巋然不動,輕輕的笑了兩聲,說道:「徐大公子果然大手筆,五百兩銀票只當廢紙,佩服佩服啊。只不過……」

    他的話鋒又是一轉,說道:「不用這麼著急,有些東西還算的清楚些好,萬一這五百兩不夠呢。」

    「不夠?」徐子雄冷笑道:「一個破鋪子能有多少值錢的物件,風絕羽,你想多要點銀子直說,本公子可以再給你一百兩。」

    徐子雄感覺把銀票灑在地上等風絕羽彎腰去撿這一招極為解氣,當下從袖口裡掏出幾張銀票扔在了地上。

    他本打算氣一氣風絕羽,找回場子,不想風絕羽看了一眼,說道:「喲,那就是六百兩了,風某替濟世坊李老爺子先行謝過徐公子了,可但是呢,有些東西還是算清楚點好,您說呢,徐大公子?」

    徐子陽聞言,苦笑著點了點頭,心道:這個廢物撒潑的本事倒是很難纏,於是說道:「既然風公子執意如此,那就隨風公子的意思吧。」

    「痛快,哈哈。」風絕羽乾笑了兩聲,取過紙筆,把瞳兒叫了過來說道:「瞳兒,來,給哥哥記錄,記清楚了哦。」

    瞳兒擦了擦眼淚,這時有人從旁邊搬來桌子,瞳兒坐在風絕羽身邊等著記錄。

    只聽風絕羽說道:「濟世坊店鋪不大,藥材多說也就千八百斤,要不了多少銀子的,昨兒個點貨的時候大抵有多少?」他問向瞳兒。

    瞳兒取出帳簿,分門別類的開始報帳,眾人看的可樂,這濟世坊雖然最近名氣漸漸變大,但鋪子裡都是一些再普遍不過的藥材了,加在一起也值不了多少錢,算上桌子椅子櫃子什麼的,五六十兩足夠,人家給六百兩那是賺大發了。

    隨著瞳兒報出帳目來,滿滿的一頁紙寫完了,上面列出的各類藥材和家設擺飾總共價值48兩紋銀。

    將紙遞了過去,瞳兒蚊聲蠅語的說道:「風大哥,48兩。」

    「哦,好,記著,記著。」風絕羽應了一聲,一點沒有到此為止的意思。

    徐子雄看的心煩,卻十分暢快,48兩,老子再砸你十個來回都夠了。

    那徐子陽說道:「風公子,索賠多少?這樣吧,六百兩也無需找零了,剩下的便算是給這幾位兄弟的湯藥費如何?」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看樣子這個徐子陽還是很講理的,濟世坊有幾個受傷的痞子挨了幾拳就撈了幾百兩的湯藥費,已經足夠了。

    風絕羽也不反駁,而是說道:「恩,也好,不過再等等,還有些沒算清呢?」

    眾人疑惑,暗想道:該賠的都賠了,連湯藥費都賠了,還有什麼沒算清?

    徐子陽、上官若夢紛紛看向風絕羽,搞不清他耍什麼花樣。

    良久,只聽風絕羽用著高亢的聲音說道:「瞳兒,記……」

    瞳兒執筆……

    風絕羽道:「下面,我們來談談精神損失費賠償的問題……」

    什麼什麼?

    眾人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什麼精神損失費?

    上官若夢皺了皺眉,顯是她也不知道精神損失費是什麼……

    徐子陽臉色驟冷,問道:「風公子,恕徐某無知,何為「精神損失費」?」

    「不懂啊,那我就說說。」風絕羽腹黑一樂,心道:小樣,老子玩不死你們。

    他提高了聲調道:「精神損失費賠償是權利主體因其人身權益受到不法侵害而使其遭受精神痛苦或精神受到損害而要求侵害人給予賠償的一種責任……」

    根據前世對民法的記憶,風絕羽先簡明扼要的給精神損失費賠償作了一個簡單性的定義,聽的眾人一頭霧水,然後他解釋道:「聽不懂吧,我解釋解釋,比如李老爺子,他就是權利主體,因為徐公子的大意受到了不法的侵害,剛剛挨了兩拳吧,恩,這樣一來呢,李老爺子就會產生某種心理陰影,比如因為今天的事,晚上會做噩夢啦、導致白天沒有精神看診啦,這難得不是損失嗎?大家都知道吧,一個大夫不能集中精神給人看症會斷錯症的,這樣一來,濟世坊的生意就要受到侵害了,也許一天不能開張、也許兩天,大家也看見了,李老這麼大的年紀,很容易在很長一段時間無法恢復的,也許會是十年八年,萬一因此濟世坊無法維持下去,這個損失可就太大了吧。」

    洋洋灑灑一通歪理邪說道出口去,整個濟世坊門前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了,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風絕羽,心裡頭翻起了滔天的巨浪:這廝居然把這個也算上了,這不是撒潑耍賴嘛,照你這麼說,剛才李老爺子那兩拳可挨的太重了,弄不好都要翹辮子的。

    不過仔細的想了想風絕羽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看李老爺子大氣不出、二氣不進的樣子,恐怕是受了驚嚇了,這幾天也沒辦法看症了,不看症就沒有銀子收,這不就是損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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