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蓬門今始為君開
他不介意!扈晴晴心想,世上哪裡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情知若是被這個壞人進來,多半是要把自己捉住,辦“那個事”。雖然“不是外人”這句話說的不算錯,聽了心裡極是受落,然而畢竟是黃花處子,哪有不心慌的道理?心如鹿撞,胸脯起伏,只死死把雙手抵著門,不說話。
“扈姑娘,我聽你的喘息之聲甚重,該不是得了什麼病?”關卓凡的聲音,略顯焦急,“我實在是擔心,好歹讓我看上一眼。”
好歹看上一眼!扈晴晴恨恨地想,他這張嘴,還真是會說。
“有什麼好看?”她聲音顫顫地開了口,話裡帶出了一點哀求之意,“要看,明天早上讓你看,行不行?”
“治病救人,那是一刻也耽擱不得的,甚麼明天,後天!”關卓凡的聲音裡,卻帶出了笑意,“你不開門讓我看,我可要用我自己的法子了。”
他要用什麼法子?扈晴晴的念頭還沒轉過來,卻聽噗的一聲輕響,左下角的門紙,已經被戳破了一個窟窿。
原來是這個法子,扈晴晴大驚之下,慌忙用左手伸過去,遮住了那個小洞,心中又羞又怒,顫聲斥責道:“你堂堂關大人,怎能做這樣的無恥……”
話音還沒落,只聽噗的一聲,右上的門紙,又被戳了一個窟窿!
他還真的就這麼無恥了?扈晴晴無可奈何之下,咬著嘴唇,拿右手盡力伸過去。好歹把右上的那個小洞也遮住了。卻忘記了自己一個**的身子。已經幾乎平貼在了門上。
“扈姑娘,你說,我現在猜不猜得著你是個什麼形狀?”關卓凡的聲音,這時變得曖昧起來,“左手若屈膝拈花,右手若展臂拋環,此乃雙飛燕之形是也!中間卻有雙峰一對,傲然挺立。嫣紅兩點,欲語還休,說的是‘枝頭蓓蕾君須憐’!”
扈晴晴被他這一串半白半文的話弄糊塗了,待得品出味道,低頭一看,自己胸前那一對椒乳,果然正壓在門紙之上,早已將細白的門紙殷濕了兩片,那麼胸前的兩點,豈不是就……凸了出去?
這一下嚇得幾欲暈去。正想將身子往後縮,卻哪裡還來得及?
“我猜三十六d!”長笑聲中。關大人的兩隻祿山之爪,破紙而入,軟玉溫香,盡歸掌握,搓圓弄扁,自不待言。
可憐扈晴晴一介姑娘家,哪裡經過這個?渾身軟的沒有一絲氣力,赤著一個白嫩的身子,傻了呆了似的被他就這麼在胸前弄了好幾下,才驚叫一聲,踉蹌著向後退去。關卓凡從裡面把門栓一撥,大步走進來,扈晴晴退到了牆邊,逃無可逃,半側了身子,一手護乳,一手護了羞處,咬著嘴唇,臉紅得像一塊極鮮豔的紅布。
關卓凡緩緩將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的牆上,面帶笑意,貪婪地上下打量著這位千嬌百媚卻又一絲不掛的美人。
“我總算看見你了,”關卓凡輕聲笑道,一隻手摸上了她水漬未乾的身子,沿著那絲緞般光滑的脊背,向下撫去,直到落在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美臀上,輕輕一握,“你看,你都濕成這樣兒了。”
這一句語帶雙關的風話,對閨房之事只是似懂非懂的扈晴晴,還不能聽得明白,但從關大人這隻手的位置所在,就情知絕不是什麼好話,顫著聲兒說道:“你……你這樣下流……”
“還沒算。”關卓凡輕笑一聲,沒花什麼力氣,便將她護在乳上的手輕輕扯開,自己的一隻右手,已經覆在了她的胸前,“現在怎麼樣?”
被他這樣恣意凌辱,可憐的扈姑娘身子抖抖的,一味喘息,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關卓凡再也忍耐不住,左手在她肩上一環,右臂插進她的雙腿之中,把她白嫩的身子兜襠抱起,向床邊移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晴晴,我想你想得好苦。”
才這麼走了兩步,扈晴晴的身子已經癱軟在他懷中,只覺得彷彿雲裡霧裡,腦子裡暈暈的,一片空白,直到被他輕輕放在那一張薄薄的素色床單之上,才略略回過神來。
“郎君……”她嬌羞無限,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妾身……未經人事,難任顛狂……”
“花徑不曾緣客掃,”關卓凡在她身上摸索著,咬著她的耳朵說道,“乖乖,我自會疼你惜你。”
隨著江南少女那一聲短促的輕呼,天上的月亮也似乎羞得不敢再看,躲進雲層裡面去了。
暖風拂過,春色無邊。
第二天上午,關卓凡從睡夢中醒來,伸手向身側一抱,卻抱了一個空。睜眼一看,扈晴晴果然已經不知哪裡去了,廂門上被他弄得稀爛的白紙,卻已經又糊得跟新的一樣,一絲也看不出他昨夜作案的痕跡。
真是尤物!關卓凡面帶微笑,一邊在心裡回味著昨夜的情形,一邊坐在床沿,把衣裳穿了,不經意間回頭,忽然見到素白的床單之上,落紅宛然。
他心裡升起一股憐惜之意,亦有幾分愧疚,想一想,該辦的事,還是要盡快辦了才是。正要下地,便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不是扈晴晴正在向內偷眼張望,卻又是誰?
“晴晴,”關卓凡柔聲道,“你進來吧。”
初為人婦的扈晴晴,想起昨夜的光景,仍是臉熱心跳,此刻見他看見了自己,只得推開門,卻倚靠在門邊,羞澀地說道:“我……我不進去,免得你又要使壞。”
關卓凡本來沒想做什麼,見了她這副嬌俏動人的模樣,果然又是食指大動。不過想一想還有正事要辦,強自按捺了邪念,笑道:“我不使壞,你過來坐著,我有正經話要說。”
扈晴晴聽他這樣說,沒有辦法,遲遲疑疑地走過來,到了床邊,不妨被關卓凡一手撈進懷裡,不待她掙扎,先結結實實親了一個嘴兒。
果然又被他騙了!扈晴晴恨恨地想,才穿整齊的衣衫,這下又要被他剝去了,羞得緊閉雙眼,一絲力氣也無。
誰知關卓凡半晌沒有動靜,扈晴晴忍不住睜開眼睛一看,見這個壞人正在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做什麼了,”扈晴晴掙紮著想脫開他,“壞人。”
“誰說我是壞人?”關卓凡摟著她並肩坐在床沿,一本正經地說,“晴晴,我送你到胡道台家裡去住幾天,好不好?”
扈晴晴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心中一陣氣苦:“你……你要拿我去送給胡老爺?”
關卓凡被她這麼一說,也是一愣,繼而差點笑出聲來。
“你想到哪兒去了!”關卓凡摟在她腰間的手,忽而向她的胸脯上移去,“這樣的好東西,我自己還摸不夠,怎麼肯送去給胡道台受用。”
“瞎三話四。”扈晴晴紅著臉,打他那隻不安份的手,“那你又說……又說……”
“上海這裡,沒有你的娘家人。”關卓凡語氣一轉,說正事,“雪岩昨天跟我說,羅太太想認你做個妹妹。”
扈晴晴聽懂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垂下了頭。
納妾這種事,與娶妻不同。娶妻要三媒六證,大張其事,娶妾則不必興師動眾,最簡單的時候,畫個花押,領了人來睡在一起,就算成了。
而關卓凡所說的話,扈晴晴知道,自然是他拜託了胡雪巖的。大家都是杭州人,這樣的安排,最是合適不過——羅太太認了她做妹妹,她也就有了一個“娘家”,可見關卓凡是要隆重其事,從娘家來迎娶她。以“螺獅太太”的能幹,來替她操持一切,一定是可以辦得漂漂亮亮,而且就連以後在他這裡受了什麼委屈,亦還有一個姐姐,是可以去訴訴苦情的。
他這樣對自己,算得上是體貼入微,不枉了自己的一片深情!扈晴晴紅了眼眶,輕輕掙脫開他的手,站在地上,盈盈一福。
“謝謝你。”
關卓凡見她這樣鄭重其事地道謝,反而不好意思,正想說話,卻看見張順像沒頭蒼蠅一樣,一溜小跑進了院子,往對面自己住的西廂跑去。
“在這兒——”關卓凡揚起嗓子喊了一聲。
張順就地一個磨旋,轉身跑到東廂門口,見自己那位爺坐在床沿上,扈姑娘紅著臉站在一邊。他心裡暗自琢磨著,垂手請了一個安。
“爺,來宣聖旨的欽差,已經從東城水門進了城。趙景賢趙大人已經傳令設香案,一應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到衙門花廳裡來聽旨。趙大人說,請您到大門外,去迎一迎。”
“好!”關卓凡知道,這是頒賞的旨意下來了,不想還專門派了欽差,於是一邊往自己屋裡走,一邊問道:“來宣旨的是哪一位?”
“是吏部侍郎,許庚身許大人。”
“是他!”關卓凡停下了腳步,雙眼放出光來,“老朋友了……晴晴,今兒晚上你弄一桌好菜,我要請許星叔喝酒!”
說完,自顧自回屋去換公服了,剩下張順,居然就手給扈晴晴也請了一個安,也腳趕腳地過去了——自己爺從扈晴晴的房裡出來,從前嘴裡的“扈姑娘”,就變成“晴晴”了,見得好事已成,好事已成。
只有扈晴晴,猝不及防之下,慌得手腳都沒地方放,鬧了一個大大的紅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