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曙光
3天之後,李成在礁石島上補給的海鳥蛋與淡水全部用完,李成躺在帆船上,被刺目的太陽照射到醒過來之後,嘴唇極為乾燥的李成,腦袋有點發憷,產生了缺水後的症狀,昏眩、乏力、幻覺。
李成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眼中居然出現了一處家鄉的山泉井口,婦女們在井口打著水洗衣服,而路過的村民則舀了甘甜地井水,酣暢淋漓地喝了起來,李成吞了吞口水,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以「望梅止渴」的方式可以促進唾液,緩解乾渴的狀態。
李成搖了搖頭,甩開走出帆船的想法,有氣無力地道:「還是含我的扣子吧。」
嘴裡面含著扣子的話,也是刺激唾液的產生,都是一種在野外生存,缺水的情況下採用的辦法,當然還有一種比較效果的辦法,喝自己的尿液……
在生存面前,任何卑微的自尊心與羞恥感都是失敗者的藉口,當然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喝海水,不過會導致嚴重的後果,產生溶血現象,加速死亡的到來,飲鴆止渴罷了。
李成的淡水儲備消耗殆盡的才半天不到,李成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情況,很難想像有人能在大海裡面漂泊數月之久,甚至更長的時間而存活下來,生的希望實在太渺茫了。
堅持了這麼久,李成開始動搖了,暗自言道:「算了,反正也沒人看到,進水晶宮吧。」當李成準備進水晶宮大吃特吃,左手豬蹄、右手牛排,喝一碗龍泉倒一碗的時候,李成的帆船上不知什麼時候趴了一頭大海龜。
這頭大海龜,身長有1米左右,看龜殼滄桑的感覺,顯然是有一定年歲了,大概屬於百歲海龜,這類海龜一般可活150歲左右。
據《世界吉尼斯紀錄大全》記載,海龜的壽命最長可達152年,是動物中當之無愧的老壽星。
李成嘗試性摸了摸海龜,卻沒有因此驚動牠,海龜作為一種溫順的海洋兩棲動物,以海藻為生,所以和大部分的草食性哺乳動物一樣,攻擊性並不強。
「大海龜,對不起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吃了你……」李成抓住了大海龜,以防牠離開帆船內,拿出大馬士革軍刀,一刀了結了大海龜,吸食著海龜豐沛的血液,酣暢淋漓。
體內的水分得到充分補充,把一些海龜肉曝曬在陽光下,經過高溫的炙烤,口感應該會不錯,找了些嫩的部分,李成直接吃生的海龜肉!
就這樣,李成依靠吃海龜肉,喝海龜血,又挺了4天左右,在海上李成足足漂流了11天,還不包括在龍島上的9天,也就是說李成距離其失蹤,已經過了20天!
距離李成失蹤20天的黎明,李成忍受不了,決定今天早上就進入水晶宮,好好享受一番,海洋的漂流生活他已經受夠了,也體會了大自然的力量,現在該是休整的時候了。
就在李成要放棄依靠自身力量度過這個難關的想法之時,一縷探照燈照射到了李成的帆船,一艘隨著冷暖洋流碰撞的印記,追蹤魚群的捕撈船緩緩駛來,這道光剛好打在李成身上,刺眼的探照燈,猶如一道曙光一樣,李成吶喊著,發出了僅存的一枚信號道,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信號彈格外醒目!這是李成駛入大海後,第一次遭遇船舶,也是他最後的一個機會!
李成隱隱看到了甲板上有水手的呼喊聲與影子,似乎使用的是西班牙語?難道自己來到了大西洋?不對啊,這裡應該是太平洋,結合捕撈船上懸掛的旗子,李成一幅瞭然。
一隻展翅的雄鷹叼著一條蛇,一個爪子抓著蛇身,另外一隻爪子則踩在仙人掌上!李成見到了有水手放下了橡皮艇,明白這是墨西哥的漁民,頓時放下心來,至少自己已經得救了。
船上,許多黑色卷毛的墨西哥人,圍著李成身邊,說著西班牙語,似乎在詢問李成為什麼會在這片海域,在墨西哥官方的語言除了西班牙語還,英語應該也是比較常用的語言,所以李成嘗試用英語與漁民們交流,果然一名50多歲的船長用美式英語說道:「你好,我是特諾奇特號的船長恩里克,請問你在海上漂流了多久,難道是飛機失事?或者是沉船啊?」
恩里克比較好奇這名亞裔男子的真實身份,作為船長,他有責任和義務瞭解情況。在墨西哥主要以西班牙後裔與印第安人的後裔混血的人種為主,其次則是印第安人,少部分則是純種的歐洲人。
恩里克就是一個真正的歐洲人,拿得是美國護照,在墨西哥灣海域捕魚。他的人手都是本地的墨西哥人,基本上都是歐印混血的後裔。
所以說在墨西哥,人們的頭髮與膚色,也有黑的,也有黃的,在拉丁美洲,印第安人還是比較多的,融合為一個新的國度。
一名水手拿了一瓶龍舌蘭酒與玉米餅、香辣牛扒,這都是墨西哥比較特有的美食。實際上目前世界人民對墨西哥的美食還是比較陌生的,其實墨西哥菜系是世界五大菜系之一,可見其在專業美食家眼中的地位。
李成來不及回答,狼吞虎嚥之後,第一次美美地吃了一頓像樣的菜餚,裹著一條毯子,李成說道:「對不起恩里克船長,我實在是太餓了,所以沒來得及回答你的問題,在此之前,您能給我使用衛星電話嗎?我要給我朋友報一聲平安,因為我已經失蹤了20天了!」李成也是有具有時間觀念的,每過一天都會在桅桿上劃一道,一共有11道之多,加上龍島上9道的刀痕,說明李成與外界聯繫中斷了20天之久。
恩里克船長被李成的話語吃了一驚,這個亞裔小伙子居然在海上漂流了20天?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一名優秀的船員如果在海上漂流的話,能堅持一個星期就不錯,何況他被救上來的時候,精神狀態依然很好。
這也是李成一直在風乾海龜肉的原因,因此還保存著體力。
恩里克帶著李成來到了中控室,李成撥打了馬爾斯的手機。
「喂,我是馬爾斯,有什麼事情?」馬爾斯的聲音略顯孤寂許多,很是低沉,少了以前那種凜然的氣勢,如同病了的熊一樣,有氣無力地說道。
李成雖然不知道馬爾斯為什麼會心情不好,但是他相信這段時間裡面,馬爾斯肯定想盡辦法搜尋李成。
「馬爾斯,我是李。」李成剛說完,電話那頭的馬爾斯瞬間一個激靈,說道:「成,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我都找你一個差不多一個月了,你到底跑哪裡去了?」
激動的馬爾斯恨不得立馬飛到李成身邊,狠狠地給他一拳頭,這些日子馬爾斯用盡了所有的勢力網絡,在許多國家的聯合搜救下,依然沒有李成的蹤跡,而且還出動了軍艦!
這麼大的陣勢,只是為了搜尋一個落水的人,未免太興師動眾了,畢竟按照常理推斷,一個人在汪洋的大海上失蹤,而且還是被大白鯊吊著,生還的機率為零。
「我一艘捕魚船上,叫做特諾奇特號,估計中午的時候就能抵達墨西哥灣,我在海上的經歷等我們見面再說,對了,我的家人知道我失蹤在太平洋海域了嗎?」李成打這一通衛星電話的原因是為了與馬爾斯統一口徑,畢竟失蹤了20天,家人應該有所察覺了,而馬爾斯肯定也找了藉口。
「成,你放心好了,我一直沒敢告訴你家人真相,畢竟害怕他們擔心,撒謊說你在南美洲考察學習有關飼養羊駝的技術。」馬爾斯倒是聰明,到南美洲考察羊駝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是符合李成牧場主的身份,畢竟灰熊牧場這麼大,除了飼養馬匹外,肯定還會著重飼養另外一種經濟型家畜,羊駝是南美洲比較特色的動物,因此馬爾斯以此為借口還算合理,沒有露出破綻。
差不多一個月了,如果再沒有李成的消息,那麼這個謊言始終會有被拆穿的一天。
「馬爾斯,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現在在哪?到了岸上之後,我馬上坐飛機過來。」
「我在溫哥華。」
「好,再見。」
李成的防水背包裡面還有一張臨時緊急使用的銀行卡,裡面有一萬美元左右,足夠在墨西哥買車票與支付恩里克的救援酬金了。
隨後特諾奇特號展開了捕撈作業,李成在船艙內與恩里克談了一些有關這段時間在海上的經歷,讓經驗豐富的恩里克船長感慨良多,連連發出驚嘆的聲音。
兩人相談甚歡,為了表示感激,李成索要了恩里克德賬戶銀行卡號碼,答應回到了岸上會匯入一筆錢,大概5000美元左右,剩餘的部分則用來買衣物、購買機票之類的,好在他身上還帶著加拿大的護照,所以言明了為海上失蹤人員之後,順利地過關,飛往加拿大溫哥華,與馬爾斯會面。
20天之後的見面,兩人的心情都不一樣,在這段時間裡面馬爾斯顫顫驚驚,每天都在詢問有關搜救隊的情況,而李成則在海上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在艱難的境地內,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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