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02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0:34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章    借錢


     李一遷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狠狠心,將手裏已經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推給已經哭成淚人兒的謝思:“簽了吧,夫妻一場,我不想連累你!”

     “不!”謝思搖頭道:“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不行就把這房子賣了……”

     “你——”李一遷的眼睛都紅了:“房子賣了也不夠,只要一下還不完,利滾利,過上一段時間,我們又成了和現在一樣的結局……所以,離了吧,你讓我自生自滅吧!”

     “你……”謝思淚眼朦朧地看著李一遷那已經變得有些消瘦的臉:“能不能……”她猶豫著小聲道:“能不能從你那幾個“朋友”那兒,拿回來一點兒,等家裏生意好轉了,再給她們補上,我這兒還攢了點私房錢,大概有十多萬,手飾也能賣上近十萬吧……我媽那裏,我大概也能借十多萬,還有小蔡和寸官那裏,他們這兩年好像也挺不錯,上次給我媽零花錢,就給了三萬多,我估計怎麼也能借上三四十萬的,加上房子,我們再去求求你父親,應該能湊得差不多吧……”

     李一遷聽了,臉上就流露出又是感動又是慚愧的神情來。

     他知道謝思口中的“朋友”,其實就是指他的情人。

     李家在老上海,也是有點底蘊的家族。改革開放後,李一遷的父親早早下海,利用敏銳的商業眼光,早早地發了家。

     到後來,李一遷就繼承了父親的大部分生意。十幾年來。一直經營挺好。家產日漸豐裕。

     所以,當初他娶謝思時,家裏並不同意。感覺小家小戶出來的女孩子,少了氣質風度。有點丟李家的分子。

     當時,李一遷心頭正熱,同父母爭執許久,終於將謝思娶進了門。

     不過,娶進門後,蜜月期一過,李一遷漸漸地就本性流露。

     他這本性倒不是壞,而是個花心的性子。倆人生活一年後,李一遷就開始又在外面拈花惹草,養了幾個小情人。反正他賺的錢多,養得起。

     除了比較固定的小情人。時不時還用錢砸個小明星之類的,玩玩一夜情。

     謝思知道後,自然氣憤異常!也鬧過幾次,不過,她是個比較傳統的女孩子。所以鬧歸鬧,並沒有想到離婚。李一遷每次犯了事兒,就嬉皮笑臉地認錯。但等她一原諒,就老毛病重犯。久而久之。謝思雖然不滿他的作為,但卻拿這個丈夫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主要是李一遷除了花心之外,對她也是挺好。她有個頭痛腦熱的,鐵定的噓寒問暖,床前伺候。這性格有點像天龍八部中的段王爺,雖然風流,但卻對誰都是真心。

     更重要的是,李一遷對她的母親和弟弟都很好,常不常給母親買點啥,給弟弟弄個啥。就是她不在,逢年過節,李一遷也會上門去,替她盡一份心思。

     到後來,謝思也就不鬧了,她知道自己既然舍不下這個壞家夥,鬧來鬧去,只能讓母親擔心,弟弟生氣。這樣的生活要是一直過下去,也許等李一遷年齡大些,身體荷爾蒙分泌少些,也就自然收斂了。

     但誰知道,近兩年經濟不景氣,李一遷生意也大受影響。偏偏這個時候,李一遷一次出差香港,認識了一個給賭船做經紀的女孩子,就給引上了賭船。

     這一賭上,就一發不可收拾,生意也顧不上做了,一有機會就上船去。

     開始有輸有贏,到後來贏了不走,非要等輸光了賭船趕人,才下船。

     再多的財產也經不住這樣折騰,何況李家在上海也就是中不溜的水平。李一遷自己也就兩三千萬的資產。於是很快資金周轉不開,結束了生意。甚至將婚後買的大房子都賣掉了還債,只留下這一套半大不小的老房子。

     俗話說,爛船還能收三千釘!雖然生意倒閉,但整個處理下來,也落下了四百多萬。這些錢要是重新好好做生意,有原來的人際關係在,也能混下去。

     但李一遷此時已經賭上了癮。

     這點錢上不了幾次賭船,他就開始在上海本地、以及江浙一帶找場子賭。

     於是,不到半年時間,就將四百萬折騰乾淨。接下來,就開始借錢賭,借遍了親戚朋友,借得周圍的朋友都同他不來往了。這時,實在借不下錢時,就拉上了高利貸。

     高利貸這錢好借,但難還!一不小心,就欠了人五百多萬。

     開始人家倒不急著追債,想著李家的生意做得大,就是他倒了,還有他父親的生意。但他父親知道他借高利貸之後,立刻就登報同他斷了往來,這下高利貸的人不敢再借給他了,由他借多少給多少,變成了追債。

     人家一算帳,李一遷傻眼了,竟然高達五百萬。

     他盤點一下自己的資產,就是把他的房賣了,也頂多填上二百多萬的窟窿,其他的三百萬怎麼辦。他這些年在外面除了臨時玩鬧之外,養了三個女孩子,每個人怎麼也砸進去三四百萬不止。反而是妻子謝思這邊,他雖然經常給些零花錢,再接濟一下她的母親、弟弟,總共算下來沒有多少錢。

     其實謝思說的從那三個女孩子那時拿點錢回來,李一遷不是沒去過。

     結果是,自從他迷上賭博,給人家的花銷自然就少了,一個女孩子人家早已經另攀高枝了,他去了,連門都沒讓他進。

     另倆個他剛去時,還以為他又來送錢,都是笑臉想迎。結果他把來意一說,一個立馬翻臉,竟然當場一個電話,就召來了一個年輕的帥哥,然後告訴他,這是包的二爺!

     李一遷傻眼了。

     另一個倒沒做這麼絕,只是告訴他,他給的錢,她自己做生意已經賠了,本來還想問他要點周轉,現在既然他已經這麼慘了,就不問他要了。但要她拿出錢來,顯然也是不可能。

     謝思同他結婚這麼多年,他也是想還賭債時一算才發現,自己其實花在妻子身上的沒多錢,竟然超不過五十萬。到現在,謝思開的車子,還是一輛不超過十萬塊的國產車。而那三個小情人,每人的車都是三四十萬的。

     他本來想反正這錢是還不上了,與其讓人最扣追債將房了追去,不如留給謝思。

     所以他就想離婚,他淨身出戶,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去過了,沒用的!一個個在我有錢的時候,親熱得不行,一聽沒錢了,就變臉了!”李一遷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再瞞謝思:“這麼多年,都是我一直對不起你,你現在又何必管我的死活!”

     “我怎麼能不管!怎麼能不管!”謝思終於哭出聲來:“我不能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呀!”

     “什麼?”李一遷呆了:“你……你有孩子了?”

     “恩!”謝思的眼淚一個勁地流,抽噎道:“也是前幾天單位體檢時才看出來……”

     李一遷就呆了起來,再反應過來進,就開始伸手抽自己嘴巴子:“我真是個混蛋呐!”他是真悔了,打得真狠,三數巴掌下去,臉就紅腫了起來。

     謝思忙起身拉住他的手道:“你別這樣子……別打自己了!我們一起想辦法!一起想辦法!你以後一定要改好啊……”

     李一遷站起身來道:“我去籌錢!我現在就去籌錢!我就是跪死在我爸面前,也要籌到錢!”說著,就踉踉蹌蹌地衝出了門。

     謝思看著李一遷衝出去的身影,就起身擦幹臉上的淚,又到洗手間化了個妝,遮掩著臉上的淚痕。丈夫去向公公借錢,她也得回家籌錢。

     謝寸官下了飛機,直接先回家看了母親。蔡風帆現在是北京上海兩地跑,常常會回家看望母親。人家一個乾兒子做得比他這個親兒子都好,謝寸官每每想到這裏,都有些慚愧。

     兒子回家,謝母自然高興,拒絕了謝寸官去外面吃的意見,忙張羅了一桌子兒子愛吃的菜。謝寸官在吃飯時,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問母親道:“媽,我姐最近好吧?”

     “好,她有啥不好的!前天還回家,給我送了些點心……”說到這裏,謝母抬頭奇怪地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就是問問嘛!”謝寸官忙掩飾道:“這不回來沒見我姐嗎?”心裏卻知道這個姐姐從小都是有事自己扛著,這次肯定怕母親擔心,又想百般掩飾過去。

     門外,謝思用鑰匙打開門,一進門,看到正在客廳用餐的謝寸官,就愣了,她沒料到他竟然回來了。因為謝母平常是一個人在家,為了方便照顧母親,送個東西方便,所以自從出嫁,謝思就一直保留著家裏的鑰匙。

     謝寸官一聲姐,叫得她回過神來,立刻有些不自然起來。

     從她參加工作,一直到她結婚之後,從來都是她在往家裏拿錢,照顧母親和弟弟。而這次要借母親的錢,她本來就感覺難以啟口,現在再加上弟弟在,她一時真不知道今天該怎麼開口借這個錢的了。

     “寸官,你啥時候回來的?”她立刻將那股不自然掩飾起來。

     但謝寸官的是什麼眼光,立刻看出來姐姐的不自然。而且,他明顯看到,姐姐的眼睛微腫,肯定剛哭過不久。不過,他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站起來接過謝思手裏的水果道:“剛到,這不正吃媽做的飯呢,你坐下一起吃點兒?”

     “我吃過了……”謝思本能地撒謊。

     謝寸官就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的樣子,自然地坐下來吃飯,讓姐姐同母親去說話。(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0:41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一章    對姊姊的歉意

    謝寸官吃完飯,姐姐謝思過來收拾碗筷時,謝寸官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是肖翰業的電話,就拿起電話,去陽台上接。

     電話中,肖翰業已經調查清楚了,李一遷欠了五百多萬元的高利貸。放貸的人是金陵典業掛靠的一個財務公司。這個金陵典業是有執照的、正經的典當公司。不過,下面卻掛靠著幾個財務公司,其中一個就是借錢給李一遷的金鑫財務。

     “這個金鑫財務公司,在城裏倒有專門的一個正經的公司,不過,那是個晃子。真正的業務,卻是在上海周邊散落的幾個分點,靠開賭和放高利貸為生。你姐夫借錢的那個,是嘉定區那邊的一個‘業務員’。這些‘業務員’其實就是那一片的惡勢力老大充當的……”

     “我打聽了一下,金鑫財務不可怕,但這個金陵典業卻是有相當背景的!”肖翰業那邊道:“不過,我這邊有人能同他們說上話,但麻煩的是,能說上話的那倆口子這會兒正在加拿大回國的飛機上,電話都沒法接!不過,估計明天這個時間,人就回到上海了,到時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謝寸官聽了,就放下心來,五百萬對他來說,現在已經不算什麼了。

     他同蔡風帆現在的身家,他們自己都沒個數兒。但他們發家的事情,卻一直沒有正式地講給母親和姐姐聽過,只是給母親的零花錢多了許多。

     姐姐那裏,謝寸官跟蔡風帆說過。不要直接給錢。雖然是極親的親人,但直接給錢,反而傷親情。畢竟姐姐家並不是日子過不下去的人,任何接濟都會讓人感覺不舒服。他已經讓蔡風帆安排人在為姐夫李一遷的生意鋪路。想讓姐姐家多賺些錢。

     結果李一遷卻搞出這檔子事情來。

     “沒關係!肖哥。這事我來解決!”謝寸官謝絕了肖翰業的好意思。

     “嗬嗬,存官,你不用和肖哥客氣!說實話,就是沒有這檔子事,肖哥也要介紹你跟這幾位朋友認識一下。一方面都是有共同愛好者。另一方面,肖哥最近兩年要動一動,估計要離開上海了,你的根基在上海。肖哥想讓你多幾個朋友!”肖翰業那裏解釋道:“交朋友這事情,很多時候不一定非要你幫人,求人也是交朋友的一種方式!”。

     謝寸官就笑,這個道理他自然懂。

     社會上許多人不明白這一點。總以為幫人才能交到朋友。豈不知求人更容易交到朋友。因為你幫人是別人求你,最後人家欠你情,所以面子上肯定要照顧你,似乎容易交到朋友。但其實不然,許多時候,真正到你求他辦事時,可能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你的朋友。

     而如果你求人,人家幫了你,說明這個人是可靠的。

     這種人只要你對他的幫助有所回報,反而更容易交上朋友。

     不過,謝寸官之所以不想讓肖翰業插手此事,是因為他不光想教訓一下李一遷。

     正如謝思感覺的那樣,謝寸官也感覺到姐夫李一遷雖然毛病不少,但卻是個真心實意對人的人。在謝寸官的心中,一個真心實意的人,就是有些毛病,也是可以容忍的。而且過去,不管李一遷如何,只要姐姐謝思不開口,謝寸官總不好去找李一遷的麻煩。雖然姐弟親,但夫妻卻親過姐弟的,畢竟倆口子是要過一輩子的。

     所以這次的事情,也是一個機會,一方面讓姐夫改改他的性子,另一方面,他也要在上海露個名字。否則別人都不知道謝寸官是誰!

     自己在外的時間長,總得那些有能耐欺負自己家人的人,有些顧忌!也得讓姐夫對自己有些顧忌,否則真正李一遷同姐姐起了什麼事情,自己就是出面擺平他,也讓姐姐傷心。

     只有讓高門大戶出來的姐夫李一遷對自己有所怕,他對姐姐自然不敢做太過份的事情,那樣倆口子處起來也好處。謝寸官相信姐姐謝思的性格,不至於做出讓李一遷難受的事情。

     謝寸官並不知道李一遷已經從幾個情人那裏感覺到了人情冷曖,也不知道姐姐謝思已經有了孩子的事,已經改變了李一遷。

     此刻李一遷正跪在自己家的客廳裏。

     然而,李父只能不停地歎氣,他們老倆口兒也已經沒有錢了,李父將大部分產業交給兒子理後,只留下一個小製造廠子給自己和老伴做養老根本,同時也是一個怕自己無所事事的精神寄托。後來,因為兒子生意做得好,又把自己存下來的錢換成了目前住的這間別墅。

     這別墅住著風光,但開銷也大。

     目前經濟不景氣,那個小製造廠子基本已經賺不到什麼錢了。現在李父這邊,也是靠原來的存款過度。所以在知道兒子欠下賭債,而那些人還在借給兒子錢時,就不得不盡快登報,宣布與兒子脫離關係。他就是怕別人以為他很有錢,無限度地借錢給兒子,最後填不上這個窟窿。這會兒李一遷跪在地上,告訴他謝思有了孩子時,李父卻真的沒多少錢了。

     他現在所有的,就是這間別墅。

     但現在正是經濟不景氣的時候,這樣的別墅高不成,低不就,是非常不好賣的。

     “你去跟高利貸的人拖拖,等我和你爸將這房子賣了!”李母是個幹練的婦人,一方面是心疼兒子,另一方面是聽說有了孫子,心一下子就抽抽起來,不想在這喜事臨門的時候,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

     李一遷一個頭就給父母磕了下去。

     他本是極聰明的人,雖然有花心的毛病,但平日裏對自己的父母也很孝順。

     告別父母,他就立刻趕回家,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謝思。當然,父母將別墅賣了,他們的房子自然就不能賣了,而且父母肯定得搬去和他們一起住了。

     謝寸官打完電話,進到客廳時,正聽到姐姐謝思對母親道:“媽,一遷那裏做生意,錢有些周轉不開了,不知道你這裏能不能拿點兒出來,借給我們周轉一下?”

     他就停住了腳步,沒有進去。

     “哦?”謝母不疑有他,而且李一遷這麼多年對謝家也確實挺照顧的:“我這有大概十四萬多吧,我去給你拿折子,都是風帆和寸官給的錢,還有一些本來就是一遷給的。一家人,別說借不借的話。”說著謝母就進了自己房間。

     母親一進去,謝寸官就從陽台上進了房間。

     謝思似乎沒料到自己剛鼓足勇氣問母親借了錢,弟弟就進來,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一時臉上有些不自然。

     “姐夫生意怎麼了?”謝寸官見她這個樣子,索性就把話說開,省得姐姐總不好意思。

     “哦——”謝思的臉上更不自然了:“你也知道,最近經濟有些不景氣,他生意遇到些麻煩,有些周轉不開,我剛好想問你……”謝思輕輕咬了嘴唇,鼓起勇氣道:“你那裏有沒有寬裕的錢,有的話……”

     謝思知道謝寸官和蔡風帆的生意在一起,借錢問誰都一樣。而且,蔡風帆雖然好說話,但那畢竟是乾弟弟,總不濟謝寸官這個親弟好開口。

     “姐夫那裏大概需要多少錢?”謝寸官反問道。

     “你能拿出來多少錢?”謝思沒有敢說那裏缺口有幾百萬。

     謝寸官就笑道:“你只說要多少錢,我沒有也可以想辦法嘛?”

     謝思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你和風帆一塊兒,能不能拿出五十萬?”說著看著弟弟的臉色又道:“四十萬也成,要不三十萬有沒有?”

     “行!”謝寸官點頭:“姐,你給我個帳戶,我叫人打給你……”

     “寸官……”謝思突然叫了一聲。

     “恩?”謝寸官看著她。

     “這錢我們可能……可能要用比較長的時間,你這錢?”謝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她雖然迫切需要這筆錢,但卻不想騙弟弟,省得弟弟難做人。

     “沒關係,用多久都成!”謝寸官點頭。他雖然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也能拿出那麼多錢,但他卻是想讓姐夫李一遷為點難,將這次的教訓記住。

     至於到最後,李一遷就是籌到了錢,他也不會讓高利貸的人拿走。

     謝寸官這邊就撥通了電話,打給龍翰公司上海分公司的總監,將錢數一說,就將電話遞給姐姐,讓姐姐報賬號。謝思將信將疑地將自己的工資卡號報過去,結果,大概十分鍾時間,她手機上短信一響,她翻開一看,五十萬塊錢已經到帳了。

     吃驚之餘,謝思立刻有些小開心起來,有了弟弟的五十萬,加上母親的十四萬,自己還有十多萬,再把手飾什麼的一處理,這就籌到了八十多萬。

     房子再賣上二百多萬,手頭就有了三百多萬。

     如果丈夫從公公那裏,能求到一百多萬,那就成了。

     想來公公看在未來的孫子面上,一百萬還是願意資助的。

     想到這裏,謝思就坐不住了,她想將好消息告訴李一遷,省得他再為難。

     謝思急忙告辭了母親和弟弟,就帶著存折和自己的卡,趕回家裏去。謝寸官有點抱歉地看著姐姐的背影,雖然他也是為姐姐和姐夫好,但看著姐姐的樣子,還是感覺自己這事兒做得,唉!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既然要立威,那事情就得弄大點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0:46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二章    漂亮的謝思

    謝思一出門,就接到了李一遷的電話,李一遷在電話裏將消息就告訴了她。夫妻二人一時都輕鬆下來。雖然事情緊急,李一遷父親的別墅可能要賤賣。但畢竟是價值近千萬的別墅,經濟不景氣,也怎麼能賣個六七百萬吧。

     到時候剩餘的錢,再加上借來的錢,也能重新開張個什麼生意吧。

     相信以李一遷的才幹,只要用上心思,肯定不至於讓一家人餓肚子。

     謝思回到家時,李一遷已經做好飯。李一遷其實做得一手好菜,只不過平常不輕易下廚。偶而就是下廚,也多是做為追女孩子的手段。

     過去倆人還沒結婚時,謝思吃過幾次李一遷做的菜,婚後,就只有在逢年過節回娘家時,李一遷偶而會露一手。平常,已經很少享受到了。

     夫妻二人吃飯。明天就是還款的日子,倆人就商量了一下,打算拿出五十萬,先清一下利息。然後就請人家寬限幾日,等別墅賣了後,再清款。

     商量完畢,用完餐後,謝思起身收拾碗筷,李一遷就從背後一把抱住妻子:“對不起,思思,以後我一定隻對你一個人好!一定!”

     謝思將頭輕輕地靠在他懷中:“不,以後你可不能光對我一個人好了……”她扭轉頭,輕吻著他還微有些紅腫的臉頰道:“還要對孩子好,對爸爸、媽媽,還有我媽和我弟弟好……”

     李一遷紅著眼睛點頭,摟著謝思的腰身。輕撫著她的小腹。

     第二天早上八點鍾,李一遷和謝思就出了門,倆人要去銀行取錢。

     因為銀行取款是有一定限度的,超過一定的錢數。需要提前一天通知。所以這事兒,還得長熟人幫忙。不過,好在李一遷原來做生意,在銀行還有一些朋友。大忙幫不幫,像這種舉手之勞的事情,還不至於袖手。

     李一遷本來就不上班,謝思是專門請了假,陪丈夫一起張羅還錢的事情。

     夫妻二人開著謝思的QQ。拿到錢就直奔嘉定區。那裏是上海郊區之一,離他們的住處還是有些距離的。車子開著,漸漸地就偏離了大路,越走越偏。到了農村。

     這裏就是李一遷經常來賭錢的地方。

     其實算不上賭場,大多數就是一些有點小勢力的農村混子,在家裏做莊開賭。

     但在這裏的“仁哥”卻是不同的。仁哥並不是這附近的人,家在城裏,但卻在這村裏買了房。他也不開賭做莊。而是給附近賭場提供“碼車”。

     所謂的“碼車”就是專門提供換籌碼的車子。

     因為國家法很對賭博的定義,是以現金入出為界限的。為了鑽這個空子,就出現了“碼車”。來參賭的人先在“碼車”,將現金兌換為賭場籌碼。然後帶籌碼進賭場。這樣遇到公安查處時,沒有現金出入。就不好定罪。

     贏了輸了,就帶著籌碼再找“碼車”兌出錢來。

     能給人提供“碼車”的。肯定需要有不小的勢力。否則,黑錢容易被“黑吃黑”不說,而且容易被“仿碼”。因為這些籌碼並不像人民幣,有非常嚴格的防偽標記。這些籌碼是非常容易被仿製的。如果有人仿製了你的籌碼,再賣給一些賭輸了的賭客,來換錢,怎麼辦?

     所以,經營“碼車”的人,要比經營賭場還麻煩。

     而且,發展到後來,這些“碼車”就開始放高利貸。這是“碼車”和賭場雙贏的一種贏利方式,無形中放大了參賭的資金量。

     “仁哥”的原名叫孫立仁,長得一表人才,本來是城裏的黑道小混子,混得並不怎麼得意。結果一次在夜店裏泡“馬子”,燈下黑找個了看著身材還算妖嬈,臉上塗了彩妝的。上過了,第二天早上一看,傻眼了。

     這妹紙的臉形和身材都不錯,就是半邊臉上一道疤,疤上還有一塊大大的黑斑。

     晚上塗了彩粉看不來,到白天就露餡了。本來上都上過了,看著不順眼分道揚鑣就好。但孫立仁那天不知怎麼了,一時大怒,竟然甩了妹紙一巴掌。

     那妹紙挨了巴掌,也不生氣,冷笑著看他出門,就打了個電話。

     孫立仁下樓就給人圍了!十幾把砍刀、管叉,嚇得他腿都軟了。

     這裏是大城市,不是小鄉村。敢這麼招搖的,那是勢力!要知道,再大的城市都有黑社會,只不過,城市越大,犯罪成本越高。

     在小鄉村裏,你砍死個人,估計十數萬就差不多搞定了。到了中等城市,那怎麼也得幾十萬,大城市,那就得往百萬上頭說話了。

     但同樣的,越是大城市,混黑獲利也越大。

     在小鄉村做個黑道老大,一年進個幾萬、十幾萬就不錯了。到了中等城市,進個幾十萬、百把萬的,都可以了。在大城市,一年進賬沒有數百萬、上千萬,你就別說自己是老大,你只能算是個小混子。

     孫立仁傻眼了,那妹紙卻很淡定地下來。

     一下來,先是還了兩個巴掌,出了氣,然後就破口大罵:“姑奶奶是醜了點,但你他媽的也沒付出啥!讓你白上了,你還給我一巴掌!他娘的你長得帥了不起是不?上了我你感覺虧是不?現在兩條路,一條是娶了老娘,讓你天天上!另一條,你自己從這條街上走出去,只要你能走出去,老娘我同你兩不找……”

     孫立仁看看妹紙,再看看那些漢子,最後選擇了妹紙。

     原來這妹紙的哥哥是那一帶有名的大混子王二合,隨便人家手底下出個帶名號的人,孫立仁都是站在邊上,連哥都叫不上的角色。他自己跟的老大。也就是這些人手底下的小角色。

     不過,孫立仁卻也算是走對了一步棋,從此不敢說一步登天,但他當時跟的老大。從此以後,就開始叫他一聲“仁哥”。

     孫立仁後來才知道,妹紙臉上本來沒有那塊斑,是哥哥王二合得罪了人,人家堵不住他,就堵了他妹子,臉上割一刀,上了墨汁兒。本來挺白淨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才成了那個樣子。

     不過,這妹紙也狠,愣是不說哥哥在那裏。王二合後來混大了,自然最疼這個妹子。

     妹紙嫁了他。倒也不欺負他,對他也挺好。央著自己的哥哥給孫立仁找個事情。大舅子就給他安排了這個事情,管理著嘉定這邊的“碼車”和高利貸。這裏是大舅子最堅固的勢力範圍,而這生意,在黑道上來說。是比較安全不容易出意外的生意。

     孫立仁從此吃香的喝辣的,就一樣不好,老婆臉上那塊斑整天晃得他難受。

     不過,他有錢卻不敢養情人。因為那妹紙說了,你偶爾偷個腥。解決性饑渴,老娘不管你。男人家家的。都是下半身管上半身的貨!但要是養情人,敢變心,我讓你一輩子做太監。

     孫立仁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這老婆那是說到做到,在這方面倒不敢馬虎。

     這個村子的環境不錯,正好有家人兒子去了國外,要處理房子,孫立仁因為經常在這邊做事,就買了下來,做為自己的別院。

     他正經的在外面的身份,卻是金鑫公司在這片的“業務經理”。

     一般的業務辦公,都有下面的小弟處理,他根本不插手。只是遇到麻煩事時,他要出面鎮場子。其實鎮場子他也就是個樣子,大舅哥那裏,給他聘了兩個助手,一個是過去某省隊退役的專業散打冠軍叫趙增,另一個是過去這一帶方圓百裏內有名的武師范新成。

     散打冠軍說是他的助手,其實就是大舅子給他配的保鏢。

     真正平常出面鎮場子的,是那個武師,因為這人是地頭蛇,在這十裏八村的徒弟多。而且,這些徒弟大多是地方上能踢能咬的。

     孫立仁其實也從小好武,小時候在學校,曾經練過一段時間拳擊。過去做小混子時,就是靠拳擊鎮住了幾個小弟,混生活。現在生活安逸了,卻也沒丟掉那股子向武的心思。他在村子買的房是個四層小樓兒。第一層做了公司的門麵,第三層做為自己的住處,第四層主要是隔熱和堆一些雜物。而第二層他收拾出來,掛了沙袋,釘了樁,做了個練武廳。

     平常沒事時就自己練練,然後就是給那些好動的小弟做發泄過餘精力的地方。

     他雖然沒有拜師,但范新成和柳增卻都不介意給他指點一下。特別是范新成,同王二合兄妹那是老交情,看到孫立仁愛這個,自然是有一說一,從不保守。

     做為孫立仁的助手兼保鏢,柳增同孫立仁住在一起。平常的這個時候,范新成都會過來陪他和柳增一起坐坐,指點他練練拳。但今天,范新成有一個徒弟娶媳婦,請他去喝酒,所以范新成就沒過來。孫立仁就同柳增帶著拳套,打對練,電話卻響了起來。

     孫立仁被電話一亂心思,就沒擋住柳增的拳。而柳增也沒收住手,就一拳打在他臉上,將孫立仁打了個趔趄。孫立仁忍不住“操”了一聲,過去接起電話。

     電話裏就傳來負責收賬的周坤的電話:“孫哥,那個李一遷今天來還款,說是手頭不方便,能不能先上上利息,再給他寬上一個月?”

     “那個李一遷?他媽的,我知道那個是李一遷!”孫立仁用手揉著臉,大罵道:“收款就收款,給我打個屁電話,害老子挨了一拳!”。

     一旁的柳增就笑,倆人關係不錯,他倒不介意孫立仁發邪火。

     “就是欠咱五百萬那個……”周坤聽出來孫立仁不開心,忙陪著小心道:“錢數大,我做不了主呀,孫哥!”。

     “哦?”孫立仁聽了,聲音立刻降了調,按這數目來說,周坤是該問問他。

     “他現在能還上多少?”孫立仁問道。按規矩,這麼大數目,是允許人上息寬限的。因為現代社會畢竟和過去不一樣,許多不光彩的生意,一般都不會做趕盡殺絕逼迫人的事情。

     “他只帶了一個月的息,他說是保證這個月內清賬……”周坤那邊就笑道:“要不孫哥你來看看,那家夥今天來還帶著他老婆,那女的挺漂亮的……”

     孫立仁一聽,眼睛就放了光:“你在那裏,我馬上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0:50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三章    突如其來

     周坤收賬的地方,是村上一個大倉庫。

     上海是港口城市,物流來往密集,自然需要大量的倉庫來存放轉運貨物。但在城裏寸金寸土的,那有閑地兒蓋倉庫。所以,郊區的許多村子,都利用閑散或不宜耕種的地土,蓋起倉庫來,供物流轉運存放貨物。

     這個村子也蓋了幾個大倉庫,這些大倉也都需要看倉的人。

     這些看倉的人,都是在當地有些背景的人。否則,不僅存在貨物被盜的問題,而且沒有一定實力,也無法在這個市場中競爭。這個村上的倉庫,都是由周坤帶一部分人看著的。他們成立了一個叫鑫坤的物流公司,專門提供倉庫租賃和運輸服務。

     當然,也幫助金鑫財務公司放款和收賬。

     要說,王二合確實是個聰明人,他將金鑫財務分解開來,在市內有正經的生意做掩護。而在外間,則分出一些所謂的“業務員”放高利貸。但這些放高利貸的卻是將錢先借給一些當地有勢力的人,再通過這些人放給借款人。收帳的事情,也是有這些人負責。

     當然,他們放出的錢是每個月百分之六七的利,而到了這些人手中,就成了百分之十左右。三個多點就做為這些人的收入了。

     金鑫財務從不直接插手放款和收賬的事情。而孫立仁其實就是金鑫財務的代表,這個周坤是范新成的一個弟子,也就是金鑫財務外圍的放款和收債人。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給合法生意和非法生意劃上了界線。

     金鑫財務本身做的是合法的事情,而這些外圍的人,就承擔了所有非法的事情。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金鑫財務並不承擔多少責任。

     按說孫立仁根本不應該管周坤的事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知道孫立仁是王二合的妹夫,有事就象征地請示一下。但不曾想孫立仁是個愛指手畫腳的人,漸漸地就養成了這邊的事情,都要問過孫立仁的習慣。

     而且,王二合的妹子對孫立仁偶而偷個腥一直睜隻眼閉隻眼,也養成了孫立仁好色的毛病。如果周坤不說後面那句話,孫立仁也許根本不會去管這件事。但孫立仁一聽,對方還不上錢,又帶個漂亮女人,就起了瞎瞎心思。

     孫立仁和柳增帶著六七個人趕到倉庫時。看到了李一遷和謝思。孫立仁就一呆,為啥?因為認識!原來這個孫立仁就是當年糾纏謝思,要處朋友的那個小混混。他本來是跟夏信義混的,但他成了王二合的妹夫,夏信義自然就管不上他了。

     他記得謝思。謝思卻根本不記得他了,因為畢竟當年是他有心,謝思無意。而且,謝思結婚早。婚後一直沒有生孩子,模樣身材變化都不大明顯。

     而孫立仁這兩年變化卻大了些。模樣老成了,身體也壯碩了。

     孫立仁這壞心一起。卻不說話,招手將周坤叫到了一旁,嘀咕一番。周坤就奸笑起來,這事兒他也不是頭一次幫孫立仁做了。不過,原來都是逼迫一些借了貸還不上的,有些姿色的女賭客。現在這個是男賭客的老婆,一看就是個良家。

     周坤過來就對李一遷和謝思道:“公司的規矩,寬限時間頂多一周,一個月絕對不成!”

     李一遷和謝思不由地就露出祈求的神情來。因為李父要處理那麼大的別墅,如果時間太緊,肯定要吃大虧的。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處理出正常的價錢來,何況一周。

     “要不我們再多出點利息?”李一遷想了想道。一千萬的別墅,稍微抬點價,都是幾十萬,多出點利息,只要處理從容,肯定不會吃大虧。

     “沒有這個規矩!”周坤掃了一眼謝思,搖頭拒絕。

     “幫幫忙!請幫幫忙!”李一遷和謝思一個勁地說好話。

     周坤拿足了架子,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其實有個法子,不過,就怕你們不肯答應!”

     “什麼法子?我們可以……”謝思剛要開口應承,李一遷一把拉住她。

     李一遷不像謝思那麼單純,他是做過生意的人,知道對方越是拿做自己,所提出的要求越不簡單。

     “剛才那個是我們老大,他看上你老婆了……接下來不用我說那麼明吧!”周坤涎著臉道:“同意了,五十萬,寬限你兩月,不同意,那就五十萬,一周內還錢!不然,別怪哥們手黑!”說到最後,臉上就猙獰起來。

     “流氓!”謝思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忍不住罵道。

     李一遷則有些鐵青,卻強忍了怒氣道:“五百萬,不是小數目!道上規矩是可以上息延期還款的!你這是有意為難我們了……”

     “為難你媽個逼!”周坤當場變了臉,一腳踹翻了李一遷,罵道:“跟我講道上規矩!規矩就是爺定的,睡你老婆那是給你面子,不然爺今天當場廢了你!將這女人拖進去……”最後一句,卻是跟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弟說的。

     放高利貸是個技術活兒,對於李一遷的背景,這些人早就打聽過了。李家沒有什麼有靠山的人。而謝家,孤兒寡母的,一個兒子好像在北京,也是大學畢業沒多久,能混多好。

     孫立仁有王二合做後台,弄個女人算啥。

     李一遷被一腳跺出去,就知道今天事情不能善了,翻個身手裏順手就拉起一根橇杠,輪起來就衝向周坤。周坤身子往前一衝,伸手就托住了李一遷的手,一腳踹在他小腹上。

     這一腳同剛才踹翻他那一腳不同,那一腳是立威的,踹得是長勁,不傷人。這一腳卻是急勁兒,一家夥將李一遷就踹得跪在地上,捂著小腹岔了氣兒。

     周坤打得性起,順手從小弟手裏扯過一根管叉,向李一遷走過去。

     謝思一下子就撲到李一遷面前,叫道:“你想幹什麼?”

     “將她拖開!”周坤惡狠狠地道,倆個小弟就過來拖謝思,謝思拚命掙紮,哭喊。

     “你們這是幹什麼?”孫立仁適時地帶著柳增出現了,臉上帶著一股子笑意:“有啥事好好說嘛,弄得嗚呼喧天的,這是幹啥?”

     周坤一擺手,那倆個小弟就放開了謝思。

     孫立仁就笑道:“謝思,這麼多年沒見,還是這麼漂亮!”

     “你是誰?”謝思聽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怔,扶著李一遷,問道。

     “真不記得我了?真令人傷心!”孫立仁道:“當年我可是天天追你,從學校門口追到家門口,還跟你弟弟,那個叫什麼寸官的幹過一架……”

     “是你?”謝思這才反應過來,依稀記起這麼回事兒。

     “唉,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忘不了你,你就不能可憐我一片癡心嗎?”孫立仁就笑出了一股子邪氣來:“睡一覺就值了五十萬,也只有我舍得這個錢了……”。

     “無恥!”謝思忍不住怒罵:“不要臉!”

     “哦?”孫立仁看著她臉漲得通紅,胸部起伏,卻感覺到一陣的興奮刺激:“既然你不念著我的好,那這事我就不管了!”說著打個眼色。

     “將她拖開!”周坤說道,立刻上去倆個小弟將謝思拉開。

     李一遷想掙紮起來拚命,周坤手中的管叉就凶狠地抽在他一條腿上,打得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拚命掙紮著往後退。

     “住手!住手!”謝思拚命地掙紮喊叫。

     李一遷被逼到了一個貨箱的拐角,周坤對著李一遷的頭,慢慢地舉起了管叉。但卻沒有直接輪下,只是看著謝思,威脅之意表露無遺。

     就在此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謝思的身後,雙手猛地抓住兩個扯著她胳膊的小弟的頭,用力撞在一起,“嗵”的一聲響中,兩個人都直接給撞暈過過去。

     謝思一回隊,就忍不住就叫一聲:“寸官?”

     謝寸官將姐姐扶起來,對著那邊舉著管叉的周坤道:“舉個管叉你嚇誰呢?當老子是嚇大的嗎?有種你砸下去!”

     周坤眼睛不由地一眯,凶狠之色就現在臉上。

     他十幾歲出來混社會,靠得就是一股子狠勁兒,當時牙一咬,舉手就要砸下去。

     這時就聽有人叫道:“哥,不要!”他一回頭,另個方向就出現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鋼弩,遙遙地指著他。旁邊一個高大的漢子,手裏扭著一個年輕人的胳膊,正是他弟弟周寧。

     周坤的父母去世得早,他可以說一直與弟弟相依為命,日子過不下去時,周坤就開始混社會。周寧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就跟哥哥混。只不過,因為他一直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就少了周坤的那股子狠勁兒。

     後來,周坤開了物流公司,就送他在成教班學了個會計,現在他就在哥哥的物流公司做會計。因為從小相依為命,所以兄弟倆人感情一直很好。

     此刻周坤看到弟弟給人抓住,一下子就急了:“放開他!”他吼道。

     “這麼凶啊!”王一丙輕聲道,突然間一腳踹在周寧的腿上,就聽咯噔一聲,周寧立刻慘叫著跪在地上,王一丙這一腳踹脫了他的膝蓋。

     周坤臉上戾氣一閃,舉起管叉就想砸李一遷。

     王一丙就裏的弩箭就轉向了周寧的頭上道:“砸下去,試試看?”

     要是鋼弩對著自己,周坤說不定真會砸下去,但鋼弩對著自己的弟弟,周坤的手就顫了起來,怎麼也砸不下去了。(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吟雙 於 2014-7-5 10:54 編輯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0:59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四章    毛毛雨的小事

    謝寸官扶著謝思,走到周坤身邊,旁若無人地扶起李一遷,轉頭對曾世雄道:“曾哥,你帶我姐和姐夫先走!”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想讓姐姐看到。

     曾世雄此時就丟開了周寧,走過去,同謝思一起將瘸了一條腿的李一遷扶住。

     謝思臨走時,只叫了一聲:“寸官!”

     謝寸官輕輕點頭道:“姐,你甭擔心,我有分寸!”

     “哦?”這時,一旁的孫立仁開口了:“這就想將人帶走?問過我沒?當我這十幾號人是紙糊的不成?”隨著他的話語,柳增已經帶了人過去,擋住了曾世雄三人的去路。

     謝寸官轉過頭來,看著他道:“你就是孫立仁,王二合的妹夫?”

     “不錯!”孫立仁點點頭道:“借了我的錢,就這麼走了,我還在這片混不?”

     “你不要他的命了?”謝寸官一指地上的周寧。

     “他那小命,值不了五百萬!”孫立仁道:“而且,你敢殺他麼?”

     一旁的周坤忍不住叫道:“仁哥!”

     孫立仁瞪了他一眼道:“你弟弟重要,還是合哥的規矩重要?”

     周坤不由一愣,他自然不敢說是弟弟比王二合的規矩重要。但這根本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事兒嘛。現在放人走了,李一遷的欠條還在,回頭追債不是一樣嗎?

     謝寸官就笑了起來,對王一丙道:“放了他吧!還想著他哥有點份量,誰知道屁都不值!”

     一句話就臊得周坤臉色不好看起來。但又無可奈何,只是一擺頭,旁邊他的小弟立刻有人過去,扶起了周寧。退到人堆中去了。

     孫立仁倒沒想到,謝寸官竟然將人質說放就放,心道這小子原來是個愣頭青子。

     他仰天打個哈哈,剛想說話,謝寸官已經開口道:“那些不頂用的屁話就不用說了!要老子還錢,拿出本事來!”一句話把孫立仁噎得臉上通紅,謝寸官人已經大踏步逼了過去。

     柳增立刻迎了上來,身後的周坤眼睛就瞪向了王一丙。不過,看著他手裏的鋼弩,卻也沒敢造次。王一丙就嘿嘿冷笑道:“來,咱倆玩玩!”說著話。就將手弩收了起來。

     周坤一把丟了手中的管叉,擼起袖子就迎上來。

     柳增往前一進步,雙手抱起格鬥架,下面低鞭腿就掃向謝寸官的前小腿。

     謝寸官寸步前踩,前腿進了半步。曲步成弓,膝蓋就撞向柳增鞭腿的膝蓋。同時兩手就抱在心窩處。兩人膝蓋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響。謝寸官後腿刮地風起,直踏向柳增的小腹。上面雙手合撲而出,竟然直接就是一個進步虎撲把。

     柳增本來想前腿落地起拳。但他腿剛落到地上時,謝寸官已經貼身而入。

     此時。他前腿步還沒有落穩,整個人就給謝寸官摧了起來。謝寸官的雙手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剛好打在柳增鞭腿落地,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勁力轉換的節骨眼上。

     隨著進步,立刻將柳增一把撲翻出去,狠狠地跌在地上。

     此時,身後的周坤也已經衝到了王一丙面前,上手一晃,下面一拳就直擊他的心窩處。

     王一丙身體往右一斜,就讓過了這一拳,同時雙手從心窩出起,雙手呈手揮琵琶勢,直往前穿出,雙手形成一個三角形,逼開周坤拳頭的同時,兩手就穿上去,右手穿咽,左手頂心,接打一體。

     周坤手一走空,就縮身欲退,下面早被王一丙踩住了一隻腳,退也退不去。

     王一丙雙手此時一開,就成了開弓射箭式,左手拳護面,右手拳長拳擊心,竟然是一瞬間,短打變長拳。吐氣開聲,一拳就正打在周坤的心窩上,周坤一時隻感覺心如刀絞,一愣神間,王一丙下面早起一腿,直接就踢入了他的襠中。

     周坤直接一跤跌倒,立刻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來。

     王一丙進步蹉腳,一腳就踏在周坤臉上,將人踏暈過去。

     此時,謝寸官已經一把撲翻柳增,直接竄步,撲向了孫立仁。

     孫立仁根本沒想到,柳增竟然一個照面,就給謝寸官放翻了。看著謝寸官撲來,忙身往後退,大叫一聲:“給我打!”他身後的六七個小弟就紛紛抽出管叉和砍刀,揮著家夥撲上去。

     撲在最前面的是個高壯的漢子,一步近前,手中的砍刀就帶著寒光,直劈向謝寸官頭顱。這一刀看著凶狠,其實卻不是致命的殺法。因為人體上顱骨最硬。

     謝寸官眼看刀向頭來,不退反進。

     他腳下一摧步,右手從眼前揮撥,一掌就切在對方持刀的手上,左手從右肘下穿出,順勢掛起對方的肘,將對方的手臂斜掛在頭上方,左手就把住了對方的肘彎,往前一扯。右手從胸前就往下挑出,合著右腿往下仆去,正是一個燕子抄水式。

     高大漢子手給往上一架,謝寸官仆身下去時,他的上身自然就閃空了。又給謝寸官一扯,自然就往前撲,但下麵謝寸官已經仆步下去,自然就拌住了他的身體。當時人就撲倒在謝寸官身上。在他倒下來時,謝寸官右肘往上一擔,一肘就打入了人的心窩子裏。

     這一肘凶狠異常,當時那漢子一口血就噴到地上。

     謝寸官此時右臂一伸,就從下抄入了對方襠中,身體一用力,就將人扛了起來。

     正是一式燕子抄水顛樁倒米的打法,人扛在肩上,腳下步子一轉,那人的腿就掃翻了身後撲來的一個,趁著這股勁兒,肩上的人就倒扔出去,正砸在後麵的人身上,當場又砸倒了一個。此時,後麵的人腳步不由一頓,謝寸官卻趁機進步,逼近了第三個人。

     第三人一愣之後,慌不擇招,手中的管叉就直對謝寸官胸口捅來。

     謝寸官進左步,身體後坐,身體包裹左斜,右手就從心而起,掌緣磕向管叉,同時身體下沉,右腳就從下趟進去,正趟在對方的腳踝處。那人身體不由一個踉蹌,身體就往前撲來,謝寸官右肘曲起,往上一迎,直迎在對方下頜上,打得對方仰起了頭。

     同時左手從肘下穿出,四指如迸,直戳對方的喉節右側的凹陷處。

     那人頭一歪,立刻被打閉了氣,跌撲在地上,昏迷不醒。

     此時,被砸倒的那個漢子正爬起身來,謝寸官一抬腳,刮地風起,正刮在對方的臉上,將人直接踢暈了。

     這些人都是一些街頭上的混子,身手雖然比普通人好些,但都是些打順風架的貨。謝寸官一個照面間,打倒了柳增又放翻了他們三個領頭的,當時就摞開腳丫子跑了。

     孫立仁看事情不對勁,想跑時,已經給王一丙擋住。再回過身來,謝寸官已經到了眼前。

     “你們想幹什麼?王二合是我大舅子!”他色厲內荏地吼道。

     謝寸官聽了,就問王一丙道:“王二合是誰?丙哥你認識嗎?”

     王一丙的眼裏滿是笑意道:“我不認識!你認識麼?”

     謝寸官就輕聲笑道:“我也不認識!”

     孫立仁眼看著二人一步步逼近,終於嚎叫一聲,直奔王一丙撲去。謝寸官瞬息之間,放翻了柳增和數個漢子。而王一丙隻打倒了周坤一個人,他這也算是捏軟柿子了。

     王一丙原地不動,下面的腿突地一閃,就彈入了他的襠步。

     孫立仁一聲慘叫,立刻窩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縮成一團。

     謝寸官走過去,一把扯住他的頭發,將他扯起來道:“我姐夫的欠條呢?”

     “我不知道,這事不歸我管……”孫立仁顫著身體道。

     “是嗎?”謝寸官輕聲道,一伸手,就聽咯嘣一聲,孫立仁立刻慘叫出聲。一根手根已經給謝寸官掰折了。

     “現在知道了嗎?”謝寸官問道。

     “我真的不……啊——”又是一聲叫,十指連心,孫立仁的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現在呢?”謝寸官又問。

     “周寧,你他媽的還不把那些欠條拿出來?”孫立仁這時再不辯解了,忙對斷了一條腿,正爬在那裏,看他哥哥周坤的周寧吼道。周寧是周坤這裏的會計,自然應該知道欠條在那裏。周寧看了一眼謝寸官等人,臉色蒼白,忙掙紮著站起來。

     謝寸官就眼睛一瞪旁邊發愣的周坤的一個小弟道:“扶著他!”

     那小弟才大夢初醒般地走過去,扶起周寧,往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裏走去。

     一會兒之後,周寧就拿著一疊紙出來,瘸到謝寸官麵前,將那些紙遞過來。

     謝寸官丟下孫立仁,接地來一看,粗略一加,不由地道:“這才二百萬不到,不是說五百萬嗎?”

     “那是加上利息的!”周寧咬著牙子道:“你姐夫這錢借得時間不短了……”。

     “哦?”謝寸官哦了一聲,走過去,將那些欠條遞給李一遷道:“哥你看對不對?”

     李一遷接到手裏,看了看,對了對,小聲道:“就是這些!對不起,寸官,我……”

     “有話咱回家再說!”謝寸官說,轉頭就對曾世雄道:“曾哥,你先送我姐和姐夫回家!”

     曾世雄就應了一聲,帶著兩人出門。臨出門時,謝思忍不住回頭叮嚀道:“寸官,你要小心!”

     謝寸官那裏點頭。曾世雄就笑道:“你放心吧,寸官他啥陣仗沒見過,這點小事,毛毛雨都算不上!”(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1:06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五章    第一悍徒

     范新成正在吃喜酒,他那個桌子今天比新郎家還紅火,來敬酒的人一波又一波。

     新郎是他的徒弟,來參加婚禮的許多都是他的徒弟,徒弟們見了師父,那還不得上杯酒。而新郎新娘都是當地土生土長的孩子,親朋友好友也都是當地的鄉親,平常巴結范新成都巴結不上,這時有了機會,還能不來端杯酒。

     這讓范新成很是心滿意足。

     茅屋堪比金鸞殿,麥草窩裏唱亂彈!人一輩子要說是想吃多好,穿多好,那是沒個標準的。一般都是相比較而言,所以才有寧為雞頭,不為牛後的說法。

     一個人只有在一時一地,比周圍的多數人強,一般都會心滿意足。此時的范新成也是如此!雖然只是上海郊區農村,但方園百里這些人對他的尊重,讓他很滿足。

     人一輩子大部分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有個好心態,才是幸福。

     當一個年輕小夥子匆匆地跑進酒店間,在范新成大徒弟耳邊嘀咕兩句後,大徒弟臉色不由一變。他忙向喝得正歡暢的范新成耳邊,嘀咕兩句,范新成的臉色就變了。

     他差點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最後終於忍住了,招手叫來一個弟子,在耳邊吩咐兩句後,就率先離開。結果,他一走,他坐的那個桌子也就嘩啦一聲走空了。

     周圍桌子上的弟子們互相一串一問,也就三三兩兩地離席。

     一時間新郎的朋友席幾張桌子就稀稀拉拉起來。大家不由得都議論紛紛,打聽之下,才知道,有人砸了范成新的場子。

     所謂范新成的地子。其實就是這十里八鄉的倉庫。

     前方說過,這些倉庫牽扯到安全問題和搶生意的問題,所以一般都需要有勢力地人來經管。否則,常不常丟些東西,或者三天兩頭有人來搗亂,客商那會把東西存在你那裏。

     范新成在這十里八村的弟子眾多,所以啥事兒都能說上幾句話。再加上家傳的拳法,從他爺那一輩就相當有名。輕易誰也不敢惹。當大家發現倉儲的商機時,就不能不想到他。一是他能調停這十里八村的矛盾。另一方面,也能對抗外面的勢力搗蛋。

     其實范新成的主要收入來自於這些倉儲生意,依靠倉儲放高利貸卻是王二合的生意。范新成只是拿點抽頭兒。但王二合的妹夫子在他這裏出問題。對於他來說,可是個麻煩事兒。

     范新成固然有點勢力,但比起王二合,那可就差遠了。

     而且,不光王二合他惹不起。王二合背後的那股勢力他更惹不起。

     想當年王二合給周圍的幾個大混子聯合欺壓,逼得走投無路,連自己的妹子都給人毀了容。後來就是靠他現在身後的那股勢力,不到兩天時間。連收買,帶砍人的。就將那幾個大混子打成了光杆兒。

     一時間大家都言論紛紛,這下出大事了。公安肯定要嚴打了。

     但打打殺殺一直到王二合上位,公安都沒出動。直等到塵埃落定時,公安出動,卻是將幾個大混子手下,不服王二合的刺頭全逮了。

     這一下,這片地方再沒有同王二合唱反調了。

     所以,范新成一聽孫立仁出事了,比誰都急。在這一片混的,誰不知道王二合疼他那個妹子。范新成一路急走,不由得後悔今天喝酒有點多了,這腳步都有點發飄。一面走著,一面問當時的情形,聽人把事情一學,他更有些操心了。

     柳增和周坤都是給人一招放翻,前定是遇到硬茬了。

     他伸手招過大徒弟,忙在耳邊吩咐兩句兒。大徒弟點點頭,匆匆地換了個方向走了。

     一幫子人趕到倉庫裏,立刻傻眼了,只見倉庫中間的空地上,孫立仁、柳增和周坤,還有兩個陌生人,一人一個小木箱扣在地上,坐在上面。中間用木頭片兒攏了火,兩個人正一人手裏拿個一次性筷子,插了土豆兒在火上燒。

     這是一個菜商販來的土豆兒,打算在這裏屯兩天,等價格合適了再出手。

     那邊王一丙和謝寸官一邊烤著土豆兒,王一丙還給謝寸官在上著叢林生存的課,大體講些啥水能喝,啥水不能喝;啥植物能吃,啥植物不能吃的道理。

     就好像在叢林中喝水,要喝那些水中生蟲的。

     能生蟲說明無毒,那種水裏連蟲都不生的,那肯定是裏面有了什麼毒性。

     看到范新成過來,孫立仁騰地就站了起來。謝寸官轉頭看了范新成一眼,對孫立仁道:“坐下!”孫立仁不服氣地瞪著他。

     謝寸官就輕聲道:“是不是要再折你一根指頭!”

     孫立仁立刻蔫下來,乖乖地坐到箱子上。一旁的柳增和周坤都沒有說話,這倆人都是打架的漢子,輸了就認了。特別是周坤,雖然他打了李一遷,但謝寸官並沒有為難他,而且,剛才還動手將周寧脫臼的膝蓋複了位。

     周坤自己看自己,從來都是人死球朝天、爛命一條,但就是疼這個弟弟。

     “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我范新成的地盤上鬧事!”范新成往當間一站,周圍弟子圍了一圈兒,倒顯出了老大的範兒。

     “不用廢話!”謝寸官用手捏著手裏的土豆兒:“要是想群架,讓你的人都往上衝。要是想單挑,我們倆人,你隨便挑!如果感覺自己管不了這事兒,去找能管事兒的人去!”

     “什麼!”范新成沒料到這人說話這麼衝,一點江湖的規矩都沒有。

     “沒什麼,哥時間緊,沒功夫按江湖規矩辦事!所以想一下子把事了了……”謝寸官將手中的土豆兒又伸到火中。

     這倒是他的心裏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有事情,所以想以雷霆之勢,將這件事情解決了。至於說惹出什麼亂子,反正顏裴那裏肯定要幫他了了。而且,他現在無根無底,所能借的也就是顏裴的勢。

     他借這個勢力,自然能讓人刮目想看,引起別人害怕,本身就是一份積累。

     如果現在不趁機借這個勢,真的以後自己不與顏獅子合作了,從頭再積累勢力,那肯定是事倍功半了,說不定還要夭折在半路地了。

     殺雞駭猴,王二合及身後的勢力,在他的想法中,就是他在上海立威的那隻雞。

     “好狂的口氣!”范新成忍不住氣笑了:“羅林,你上去稱稱這位小兄弟的斤兩!”

     隨著範新成的話語,一個高大健碩的青年就越眾而出,旁邊的徒弟都閃開一條道兒。謝寸官就緩緩地站起來,這應該就是範新成手下最能打的弟子了。

     羅林在場中站定,看著比自己低了將近一個頭,瘦了一圈兒的謝寸官,眼裏就有些瞧不起了。但他狂,范新成可不敢狂。孫立仁的功夫不說,周坤和柳增的功夫,范新成可是知道的。“羅林,小心點兒!”范新成忍不住提醒道。

     羅林點點頭,才收斂了一點狂氣兒,但卻也沒將他眼中小雞仔一般的謝寸官放在心裏。

     拳假功夫真,力大強十分!羅林在範成新的弟子中間,算是入門比較晚的一個。但是人家天生力量大、身體素質好,從小就愛打架,出手膽正心硬。而且,出拳迅猛,沒跟范新成練武時,就已經是當地混子中有名的能打的人。跟了范新成後,范新成因材施教,發揮他的長處,專門教了他看似硬憾硬打硬進的少林三十六攔打。

     范新成是將這個弟子當護門弟子培養的,其他的花法套路一概不教,就讓他死練三十六攔打。俗話說,熟能生巧,巧能生神!人是百靈之長,自然有入道之心意。一件事重複的次數多了,自然就有通神之效果。

     一套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三十六攔打,在羅林的練習下,漸漸地就成了氣候。

     身高力壯的羅林這一下如虎添翼,很快就在眾弟子中脫穎而出,成了范新成手下第一悍徒。

     當然也就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毛病!不過,對於范新成,羅林還是非常尊重的。此時聽師父一聲提醒,立刻收了輕視之意。

     在少林三十六攔打中,前十二個手法都是主動進身逼攻的硬開門打法,中十二個手法是你進我也進,拳來相擊不相顧的迎擊之法,後十二個手法卻是誘敵深入後的破膛打法。

     羅林雖然收了輕視這意,但對上看似身單力薄的謝寸官,他卻決不會用什麼謀而後定的打法。因此謝寸官一進場站定,羅林已經往前一竄步,雙手輪轉,硬劈硬斬硬開門,下面一腿已經提在胯上,只消雙轆轤捶連環砸開謝寸官封門之手,下面就一腿奪腹。

     謝寸官在羅林一出來時,就知道這不是個善茬!

     不過,他今天就是要立威,所以羅林前衝,他也前衝,二人就迎在一起。

     羅林碗缽大的拳頭,如油棰一般,照著謝寸官的頭麵,雙貫而下。

     謝寸官在進入攻擊距離時,身體一停,丹田一翻,身體後坐,前腿趟出,就抵在羅林的腳步上,腳尖點住了他的迎面骨。

     這是戴家心意的東西,腿比手長,翻丹坐胯時,身體自然就到了對方攻擊距離之外。羅林兩隻拳頭就掛著風聲,從謝寸官眼前呼嘯而下,同時就抬起後腿,一腿蹬向謝寸官的腹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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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六章    鷂膀奪人

     謝寸官也是待對方的雙捶到面前時,立刻刮地風起,後腿提踩,進步貼身。他為什麼要等雙捶到面前時,這是黃士鴻喂出來的感覺。

     一般將雙捶到面前時,也是對方攻擊距離最長的時候,這時候動起來。對方的雙捶下落,只會離自己越來越遠,正好給進身騰出空間。要是過早的話,自己有可能剛好進到捶下,要是過晚的話,對方雙捶一下,很可能陰陽轉換,落捶變起手,你進去正好撞上。

     所以就要恰到好處地在雙捶過面時,挺身而進。

     心意拳步步不離雞腿,就是提踩趟頂之意。進步必提腿,提腿有頂意,這是閉外五行的東西,就是為了防止已方進步時,中了對方的腿。這個雞腿之法,正是傳統武術中先為不可勝,以期敵之可勝的法門。

     倆人同時從後起腿,但羅林的腿是蹬踏勁,是長驅真入之意。

     而謝寸官的腿是提頂勁,是短勁兒。所以,羅林一腿,勁還未出,就撞在了謝寸官的膝蓋上。

     羅林身高力沉,但因為是長勁兒,所以勁意還沒到盛發之時,已經撞在謝寸官的腿上。

     謝寸官是短勁兒,有彈顫活潑之意,這種勁兒就是平常說的快勁,是瞬間勃發之勁,發勁距離短,速度快。所以二人此消彼長之下,身體一震,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但謝寸官的心意雞腿,提頂之後,後接踩趟意,一撞之下,立即趟踩下去,直接向羅林的支撐腿趟過去,腿趟進去後。身體出就貼了進來。

     隨著身體前貼,謝寸官後腿一個踐步,就隨了上去。

     與此同時,他的丹田翻起,後腿墊步。前腿再進。他的身體本來就比羅林低,此時雙手心朝自己。手背朝外。把從洞出,就正蹭在羅林的胸口上,往上一掛,肘尖就往外往上撞出。

     羅林雖然身高臂長,但謝寸官此時已經進了膛中,他的雙手被逼在身外,已經沒有威脅。

     而在二人小腿膝脛相交處,謝寸官消息全憑後腿蹬。一股勁意由後腿傳向前腿,將前腿像杠杆一樣頂抬起來。羅林雖然身體健碩。但也經不過這一股撬勁,身體立刻立足不穩,向前有了撲跌之意。這時胸口就給謝寸官手起身落的雙肘抬頂,發出沉悶的一聲嘭鳴。

     羅林隻感覺胸口一疼,一股斜向上方的力量。讓他腳下一虛。就在此時,謝寸官已經驚尾而起,雙手隨著丹田翻展。旋手往外撲出。一股勁意翻襠過背,由肩至手,隨著翻掌的動作,作用在羅林的下頜脖頸之上。

     戴家心意雖然是束也打,展也打,但展勁還是大過束勁的。

     羅林雖然身大力沉,但他先是給謝寸官手起身落的束勁,打虛了雙腳與地面的接觸點。然後又給貼牆掛畫的肘勁,打亂了反應。身體正力量正虛之時,謝寸官變束為展,一股翻襠過背驚起尾閭的,如回回炮一樣的力量砸地而起,作用在羅林的頸頜之上。

     這股勁上的落力點,在羅林的後頸小腦處,將羅林的整個身體高度,當做一個杠杆的力臂。人身體的重心雖然在丹田處,但人身體的平衡係統卻在頭部。

     人的頭一旦受到外力作用,移動位置,平衡係統會立刻給身體發出一個重新尋找重心的指令。這個指令就會讓人的重心重新移動定位。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身體的重心可以說在頭部。

     羅林頭頜一移,身體立刻就散了勁氣,被謝寸官虎撲落把打得騰身起來,直貫到地上。

     謝寸官有了立威之心,自然手下無情可留。這一把羅林跌下去,脖頸直接觸在倉庫的水泥地上,就聽一聲滲人的咯嗒聲,直接就將頸椎跌傷了,失去了意識。

     這還是羅林身體素質好,頸上肌肉強勁的緣故。否則,要擱一個頸上力量不夠強的人,這一下極有可能將頸椎跌斷,一命嗚呼。

     范新成心頭一驚,臉現驚容。

     雖然羅林是他的弟子,但他知道,羅林的功夫機巧也許不如自己,但綜合搏擊,自己還真不一定能贏這個弟子。

     而謝寸官卻在照面之間,將羅林打得騰起雙足,失去了知覺。更讓他感覺可怕的是,從外觀上看,謝寸官似乎是在與羅林硬碰硬中戰勝了他。

     難道這人是天生神力?

     范新成能在方園百裏一時稱雄,自然不是魯莽的匹夫。這裏羅林一敗,他立刻打消了僥幸之心,打定了不與謝寸官交手的主意。

     無論謝寸官這條強龍壓不壓他這條地頭蛇,他都不想冒這個險。

     一旦他敗給他,在這一帶將會很難立足了。像他這樣的既得利益者,自然是不肯冒這種險的。當下示意自己的兩個弟子上前扶起羅林,卻對謝寸官一拱手道:“閣下好功夫!”

     謝寸官抬抬手道:“徒弟稱過了我的斤兩,師父是不是該出手了?”

     范新成聽了,老臉一紅,但卻並沒有暴躁,而是打個哈哈道:“江湖人,人不親藝親,藝不親刀把還親呢!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一身好功夫來自不易,有事說事,何必打打殺殺傷了和氣!”

     謝寸官聽了,只是冷笑不語。

     范新成此時就厚了臉皮道:“不知道這位兄弟,到底同我們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

     謝寸官微微一哂道:“你能做主?”

     范新成渾不在意他的態度,卻是老了臉皮笑道:“那要看什麼事情了!”

     觀其行,聽其言,謝寸官就知道這是個江湖滑頭,當下懶得同他廢話,冷聲道:“你看我像祥林嫂嗎?難道一件事情,還要給你說一遍再一遍嗎?要麼找能拿事的人來,要麼你同你徒弟一樣躺在地上!”

     范新成臉色微變,雖然他沒有必勝的把握,但也並非感覺自己一定會敗給謝寸官。他之所以息事寧人,是不想拿自己一輩子的名聲去冒險。但謝寸官句句言語緊逼,絲毫不留情面,顯然以為自己怕了他的這種感覺,也讓他也極度不爽。

     當時也冷聲道:“讓我躺下,也得你有那個本事!”

     謝寸官聽了,再不廢話,腳下步動,一個過步箭竄,前腿出,後腿過,空中交錯,又變成前腿在前。瞬息之間,就到了范新成的面前。

     范新成話音剛落,對方已經到了麵前,心頭微驚,反應卻快,直接一進右步,左手晃起,直接上拳下腿,拳擊面,腿彈襠,卻是快而狠毒。謝寸官翻丹提胯,雙腿成剪子股,左腳尖一翹,左腿就合在右腿膝上,雙腿剪勁一合,雙臂貼胸磨肋之間,右手上領,左手護在右手腕處,就應了范新成的左手。

     戴家心意拳領手護腮,卻要求高不過眉。所以他右手一到眉處,立刻往左臉護去,劃臉落肩,正是陰陽相倚相變的拳架。同時左手就往下一沉,斜向右護在小腹心窩前。整個身體抬步之間,就出了鷂膀的勢子。

     此時,范新成左拳晃過,右拳過來,正好被他右手封在肘彎上。

     而下面一腿,也正彈踢在謝寸官的左腳尖上,被腳尖一逼,立刻向上劃去,看著彈向襠部,卻已經無力地蹭在謝寸官的裹緊的大腿上。

     謝寸官此時已經頂著他的腿,進了左步,踏下鷂膀,一肩就栽在范新成右胸上。

     范新成身體往就倒,而謝寸官隨著栽膀,下麵的左手往外一展,右手往後爭力。就聽嘭地一聲悶響,就伴隨著他吸氣的聲音,范新成直接倒在地上,抱住下陰,臉色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體隻是一個勁兒地抽蓄。

     謝寸官不想鬧出人命,所以展臂時收了些勁,而且將大部分力量,都打在他的恥骨之上。但謝寸官久練戴家心意,束展丹田已經成了習慣,所以雖然是收勁一擊,但臂膀勁合了丹田勁兒,也將范新成恥骨打得骨裂,傷得不輕。

     範新成的弟子們一看,雖然沒有落荒而逃,但卻個個面如土色,擔心地看著師父在地上抽搐,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扶一把。

     謝寸官也不說話,隻是坐下來,繼續烤土豆兒。

     一旁的王一丙就開口道:“扶起你們的師父,讓他坐起來!識相的快去通知能拿事的人!否則,時間一長,你師父的傷勢加重,說不得一身功夫就廢了!”

     那些弟子聽了,其中一個年紀長一點的,對著另一人一呶嘴,那人就牙一咬,同他一起上前扶起范新成。范新成呲牙裂嘴地坐直身體,深吸幾口氣,待疼痛稍解,就對著另一個看著利落些的弟子道:“陳林娃,你快去請合哥!”此時,他已經知道眼前這人確實不好相與,這事已經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他口中的合哥,自然是這一片的大混子王二合。

     那個弟子得了吩咐,立刻轉身出門,快步離去。

     謝寸官和王一丙對視一眼,也不言語,此時土豆已經熟了,倆人竟然剝去焦皮,開始食用手中的土豆兒,顯然根本不將眼前這二十來號人放在眼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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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七章    爭強鬥狠

    一間大大的水池子,水汽蒸騰,王二合正與一個身材墩實的大白胖子半靠半躺在池邊。在水上,漂著一個大大的托盤,托盤上擺著一個中型的茶山,旁邊放著幾小盤茶點。那胖子掂起一杯茶,一飲而盡,然後將空杯子放回去,將托盤輕輕推向王二合。

     王二合輕輕接住托盤,如法炮製,然後將托盤推向池邊另一處方向。

     那裏也有一個漢子,接過盤子,卻沒直接喝茶,掂了一塊點心吃,卻將茶盤推向池邊。池邊上,正跪坐著一個女子,給倆人的空杯中續上茶水,然後又將托盤推回去。那漢子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不將茶杯放回去,直接將茶盤又推向白胖子。

     好一副休閑愜意的生活相!

     王二合裸露出來的身體,筋虯肉張,顯示出一種彪悍的力量感。而更觸目驚心的是,那身上縱豎交錯的條條刀痕傷疤,上上下下不下三十道。但他的臉上卻白白淨淨,一點傷痕都沒有,沒有一般混子的戾氣,反而有一點輕微的憨厚感。

     而他對面的大白胖子,卻白晰得驚人,身上的肉非但沒有絲毫的破損之相,甚至有些綿綿軟軟,珠圓玉潤的感覺,讓人看了,不禁生出可惜了一身好皮肉,卻沒生在女兒家身上的感覺。白胖子的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讓人能感覺到一種上位者的從容。

     一雙眼睛,細狹綿長,開合之間。卻有縷縷精光。

     “陳哥,你說的事沒問題!”王二合臉上帶笑道:“不過。這點小事你叫個人給我說一聲就成了,那用得著你跑這一趟!”

     “我知道,不過,這不很久沒見了嘛”白胖子笑聲大起來,一副彌勒笑口樣:“而且熊子從良後,難得來找我,我自然得招待他……論起招待人。在這片地方,有那個地方比你這御皇湯更有滋味……”

     對面的漢子就憨笑起來道:“二柱哥,是你自己想來,可別扯上我做理由!”

     那邊的二柱哥一口吞盡手中的茶,將茶盤邊推給王二合邊道:“熊子你個熊,這點擔當都沒有。一個小朵朵。用得著怕成這樣嘛?”

     那邊叫熊子的漢子一縮頭道:“給你擋刀我不怕,擋這個不成!你膽正,見了嫂子還不是和老鼠見貓一樣,怕得不行!”

     二柱哥的臉上一時就露出訕訕的表情道:“我這不是怕,是愛!你懂不?”

     熊子臉上立刻顯出憨厚樣:“我不懂,二柱哥詳細解釋一下……”

     二柱哥無奈地看了這個貌似忠厚,其實卻精明無比的人精。將臉轉向王二合那裏道:“二合,一會給熊子找個漂亮點的,這熊老婆沒在家,我怕陰陽不調,憋出內傷來!”

     熊子嘿然一聲笑道:“不要,不要!哥你別害我……我家朵朵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哦?”陳二柱這才將臉轉過來,臉上就收了嬉笑的神情道:“那康子是不是也回來?”

     熊子點頭。

     陳二柱正想說話,這時就有一個黑西服的漢子來到池邊。叫一聲:“合哥!”王二合轉頭,那漢子就伏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耳語。王二合的臉色就微微一變道:“柳增和范老大都給對方放倒了?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那漢子點頭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是范老大身邊那個陳林娃來說的!”

     “哦!”王二合立刻轉臉向陳二柱道:“陳哥。我妹夫出了點事情,我得過去一下!你和熊子哥在這兒玩著,怎麼痛快怎麼玩,所有費用記我賬上……”

     陳二住的丹鳳眼此時已經眯成一條縫兒:“玩個屁!哥就是想和你侃大山,你都走了,我還有個屁玩頭!到底啥事兒,怎麼扯上你妹夫了……范老大是誰?”

     王二合就解釋道:“就是嘉定的范新成,陳哥你見過的,家傳的少林拳法……”

     “哦!”陳二柱的臉色立刻流露出濃濃的興趣來:“我知道!那人功夫不錯,竟然有人讓他吃癟嗎?”

     王二合這裏就苦笑道:“恩,聽說一招之間就被人打傷了……”

     “哈!”陳二柱笑了起來:“那還真得去看看了!正好閑得無聊,知道對方是那個門派的?”

     “現在還不知道!”王二合聽說陳二柱想去,立刻起身。別人不了解,他卻知道這個胖子出身陳家溝,是正宗的太極門人。一手太極拳,在圈內相當有名。王二合放貸生意所依靠的金陵典業,其實是陳二柱所管理的金陵集團公司手下的一個產業。

     金陵集團公司高層幾乎都是南京人,黑白兩道的生意都有所染指。

     兩個當家人都姓陳,而且都是大胖子,其中之一就是陳二柱。

     王二合自己雖然也能打,但畢竟是野路子出身。他身邊倒養了個拳師,但年齡有些偏大,他主要是借人的勢力和名聲。看到陳二柱起身,一旁的熊子也站起身來,他的身上雖然不像王二合那麼誇張,但竟然也是傷痕累累中透出一股力量的美感。

     看著魚貫而入的一群人,謝寸官和王一丙緩緩地站起身來。

     當先是一個略顯憨厚面相的漢子,脖子上一條指頭粗的金鏈子奪人眼目。在這個漢子旁邊,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嘻嘻笑著,將丹鳳眼眯成一線的漢子。另外還有一個皮膚微黑的漢子,臉上平靜,但眼睛中卻顯出一股精明神色。

     當先這漢子雖然步履矯健,但謝寸官卻將眼睛一直盯著那看著行動有些遲緩的胖子。

     因為一般的胖子走路,都會步履沉重,行動遲緩。但這人卻明顯不同。身體雖然高胖,但卻腳下輕柔。讓人不由地想到一隻胖嘟嘟的、四平八穩的貓兒來。

     而且,這人的雙肩寬厚,但卻明顯溜著,顯然是長期沉肩墜肘的結果。這樣的人,雖然不知道打法如何,但肯定有相當深厚的內家拳底子。

     謝寸官將眼光注意過來,陳二柱立刻就感覺到了。眯在一起的雙眼裏立刻閃出一縷精光。

     練武人特別是經常交手的人,都有極強的第六感,能感覺到別人的注意。

     此時,當先的王二合已經開了口:“兩位朋友到底因為什麼事情,打上門來!”

     謝寸官這才將眼光轉過來,看向王二合。用手一指孫立仁。淡淡地道:“還是讓你們自己人說吧!”

     孫立仁此時已經面如土色,他倒不是怕王二合責怪自己辦事不力。而是怕自己想要恃強逼迫謝思的事敗露到大舅子面前。雖然王二合的妹子對於他在外面玩風流睜隻眼閉隻眼,但那是私下裏。在這種公開的場合中,如果將事情揭出來,那王二合面子上掛不住,他估計自己的子孫根肯定也就保不住了。

     當下就避重就輕,將自己如何討債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對謝思的逼迫時,只是淡淡地一筆帶過,只說是想延期,自己這邊最近資金有些緊張,所以想盡快回攏資金,逼迫得狠了些。然後說到謝寸官突然出現,不但暴打了他,還將所有的欠條弄走時。說調鹽加醋,倒說得繪聲繪色。

     謝寸官聽了。卻一句解釋都沒有,因為畢竟牽扯的人是自己的姐姐。所以他並不想提說其中的齷齪事,孫立仁這麼說,倒合了他的心意。

     而且,他這次就是要在上海立威,也沒打算同誰講道理。

     王二合聽了,深深地瞪了孫立仁一眼,他是多精明的人,如何不知道孫立仁的毛病,聽不出他話中的貓膩。但他同謝寸官一樣,並不願意張揚此事。便宜妹夫的毛病他知道,但小倆口的事情,自己的妹子不在乎,他也犯不著出這個頭。

     而且,有些事是能說不能做,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說。

     雖然周圍的人都知道孫立仁的毛病,但只不要說到當面,自己全當不知道,也沒有啥。真要在這裏說出來,自己就不得不收拾了孫立仁了。否則,他這個老大那還有什麼威信。

     所以聽了孫立仁的話,王二合嗬嗬一笑道:“朋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殺人嚐命,欠債還錢,天公地道的事情!都像你這麼仗著功夫,這樣來事兒,我王二合在這地方還混不?”

     看他擺出一副講理的樣子,謝寸官卻根本不接這個茬兒。

     放高利貸自然有合理的地方,但也有肯定不合理的地方,否則國家也不會打擊了。但這道理讓兩個學究辯論上幾天也辯不出個所以然來,何況自己。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講什麼理兒,只淡淡地道:“對不對我也這麼做了,你看著辦!我這裏一項不差地全接著呢!”

     王二合不由一愣,他見過橫的,還沒見過這麼耍橫的。

     但瞬即王二合臉色就沉了下來,出來混二十多年,他可不是被嚇大的。當時眼色一寒,冷聲道:“既然這樣,那就怪不得我了!功夫練得好了不得嗎?比你再厲害點的,在老子的眼中,也只當他是花肥!”說著一伸手道:“砍了他!”

     隨著他一聲令下,身後跟來的那群壯碩漢子,就將身上的衣服撩開,一人從脅下就抽出一把三十公分左右的砍刀來。這些砍刀,把把刀身黝黑的,只在鋒刃處,顯出縷縷寒光,顯然把把都是上好的精品。

     這些人,也是王二合從自己地盤中挑選的最精銳的手下,這些人不像一般的混子,打了領頭的,就被震住了。而是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面,個個都是死戰不退的硬茬子,個個都是刀頭舔血混生活的硬漢子。王二合挑出這些人後,又請自己身邊那個老拳師,傳了幾個常用且實用的刀中殺法,每天督促練習。

     這也是他最得力的班底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1:26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八章    意料之外

    十幾名漢子提刀往前一逼,自然頗有氣勢。

     但謝寸官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而身後的王一丙,此時已經從懷裏一摸,就撥出一把已經擰上消音器的槍,手一抬,指向王二合道:“你的人敢動刀,我就打爆你的頭!”

     王二合看著他手中的槍,嘿然笑道:“拿把仿真嚇唬誰?”

     王一丙手一抬,就聽撲地一聲,如同老牛放屁。但這一聲屁響,頭頂上掛的一盞電燈就砰地一聲碎裂開來,燈罩子上出現一個小小的黑洞,而屋頂的彩鋼頂棚也被穿出一個眼兒。

     “要不要看我的持槍證!”王一丙冷聲笑道:“比人多麼?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叫一車武警來!”

     王二合被嚇了一跳,顯然他是真的沒料到這是真槍。

     那些帶刀漢子就看了一眼王二合,遇到真槍,這些漢子雖然沒慫,卻需要王二合的指示。

     “武警?”王二合還沒說話,一旁的陳二柱就冷笑道:“你能喊來,我喊不來麼?就你們有關係嗎?”

     謝寸官其實對王二合並不大放在心上,但對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白胖子,卻不知怎地,有些發恘。一直將注意力有意無意地放在他身上。此時聽到陳二柱的話,不由地惱道:“你叫一車來,我讓你怎麼叫來,怎麼回去!”

     “哦?”陳二柱細眼一眯,眼光森森:“這麼大的口氣!”

     倆人的眼光就那麼對視著,陳二柱不知怎麼地,就有些相信了謝寸官的話。他倒是在武警中有些關係。但還真不敢說能叫來一車武警幫忙打架抓人,剛才的話。更多的是愛面子的虛張聲勢。而謝寸官的篤定,卻讓他對謝寸官的話有了幾分相信。

     而且,事實已經證明,王一丙手中那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槍真不是唬人的。

     這倆人難道真的在武警系列中有強硬關係?

     陳二柱不願意相信,但卻不能冒險,畢竟金陵集團明裏暗裏,黑白生意都沾。萬一對方真是個有硬關係的。這一下不光搭進去自己,整個集團都會受到牽連。

     陳二柱一舉手,王二合立刻打個眼色,那十幾個漢子立刻將刀子收到懷裏,退到了一邊。

     “你就是有關係,也沒道理欠錢不還吧!”陳二柱冷笑著道。

     “錢我自然要還!”謝寸官看著陳二柱道:“但我只還本錢!”

     “只還本錢?”陳二柱眼中寒意更盛:“我這沒這個規矩!”

     “規矩?”謝寸官的眼睛也眯了起來:“我今天就是破你的規矩來的!”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終於陳二柱一聲大笑道:“破我的規矩!先掂量一下你的份量夠不夠!”

     謝寸官指是冷笑:“份量夠不夠你只管來試試!”

     “好!”陳二柱踏步而進:“我今天就掂掂你的斤兩!”

     一旁的王二合忙道:“陳哥。殺雞焉用牛刀,讓我來!”說著,就搶著要上。但陳二柱一擺手道:“二合你別擋橫兒,好不容易有個動手的機會,我這身肥肉再不動都朽了……”

     說話間,陳二柱突然間就加快了腳步,肥碩的身體竟然在一瞬間。靈動如猿,幾乎在一步間,就跨到了謝寸官面前,右手一舉,迎面一掌就撲向謝寸官的面門。

     竟然在說話之間,突然動手,打了謝寸官一個措手不及。

     謝寸官真沒料到看起來肥肉顫顫的陳二柱速度竟然這麼快,幾乎在一瞬間。掌影撲面,就被擾了視線。但謝寸官在視線混亂的一瞬間。立刻本能地手起身落,丹翻步合。剪子股閉了下體,掛畫手護了面咽心胸。

     而陳二柱上面右掌一蔽謝寸官面門視線,左手已經下沉腹前,往前進步,肩貼肘靠,拖尾撩陰,合身撞入,竟然是一招數勢同發。

     謝寸官只感覺身體一曖,卻是陳二柱肥碩綿軟的身體已經靠住了他,一股大力就撲身而來。他身體一受力,立刻本能地往後坐,以後座之勢化開這股力氣。

     好個陳二柱,貼身一靠微空,就知道靠打不實了。當時立刻丹田鼓,扭身發力,雙臂展放,左右手從下往上翻打,如鞭沉擊。正是陳式太極的裹鞭炮。

     就聽嘭地一聲響,這裹鞭一擊,右手只是助力,左手正擊在謝寸官的擋在體前的雙臂上。

     謝寸官吃這一擊,立刻見手響,往進闖!雙臂隨著驚尾射丹,往前撲撞而出,正是一式三口合一口的虎撲。傳統武術為什麼要見手響,往進闖!是因為一擊之後,人要再進,自然有一個蓄力換勢的短暫過程。這時,你往前闖,往往在對方蓄勢未成時,就侵欺進去,往往能讓對方下波攻勢難成。

     但他是練傳統的,陳二柱也是練傳統的,所以手上一響,陳二柱也立刻進步逼身,而且隨著進步,身體就往一起合住,轉身先打內靠,然後雙臂合住,一方面護住自己,另一方面準備再打一記翻手裹鞭炮。

     太極功夫練到陳二柱這時的水平,那已經到了發力嫻熟至極的階段,周身無處不彈簧,挨到何處何處發。所以太極拳到了陳二柱手裏,那已經是一個拳架接一個拳架的變化,任何一個拳架,都可以直接發力打人。

     此時,謝寸官的虎撲手已經撞到了陳二柱的合身內靠上,隨著陳二柱身體的旋轉,這一撲就被帶偏了方向。謝寸官手上一滑,立刻落步進膀,虎撲落成了鷹膀,一膀就栽向陳二柱的身體。而陳二柱的身體一合,立刻內合靠變外肩靠,兩人的肩頭就撞在了一起。

     嘭地一聲響中,倆人的身體同時一震。

     此時,謝寸官的身體隨著這一撞,順勢擰轉,立刻變化出四把中鷹膀之後的斬手炮來。雙手合心而起,使出了托塔手,眼看著托向陳二柱的下頜。

     而陳二柱的第二次裹鞭炮,也在此時發出,兩人的手就再次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響來。

     這次陳二柱的力量就發得比較齊整,畢竟他是一式裹鞭炮的展勁兒。

     而謝寸官的斬手炮托塔手,卻是一個束勁兒,而且,陳二柱的身體本來就要比謝寸官來得高胖些,所以這種力量之爭,謝寸官自然就要吃些虧,給這一把裹鞭炮就掀了出去。

     謝寸官後腿幾步,斬手炮的斬勁兒自然也就出不了手了。

     倆人這一分開,心裏都暗暗吃驚。

     對於謝寸官來說,陳二柱可以說是他平生從未遇到的勁敵。這一連串的打法,手快勁脆,令人防不勝防。而對於陳二柱來說,自己起意在先,占了先手的情況下,竟然只占了微微的上風,沒有將對方一把拿下,也是吃驚不已。

     倆人的一時都對對方有些佩服,忍不住同時誇對方道:“好功夫!”

     誇歸誇,但倆人也同時就起了好勝之心!要知道練武人都是逢強必取的性子,對手越厲害,越能激發性子。反而是對手越弱,越沒興趣。

     倆人此時就又都慢慢地向場中靠近,一時都謹慎了許多。

     隨著二人漸漸靠近,就進入了攻擊距離。剛才是陳二柱動手在先,此時,謝寸官也就當仁不讓了。他往前一個寸跨,丹翻步進,右手從下往上一挑,直擊陳二柱的小腹。

     陳二柱小腹一縮,左手從心口就按下去,掩住了謝寸官的右手,同時右手從心窩提起,開步進勢,向謝寸官逼進的同時,右手成拳翻擊而出,目標正是謝寸官的胸腹。

     正是一式窩裏炮。

     這種窩裏炮雙捶在胸前連環翻打,連封門帶打人,就成了連珠炮。

     謝寸官右手上挑,被陳二柱翻手按蓋,左肩立刻合了上去,將一個肩膀側在前方,側身就封了門戶。同時右手勁力一變,往上提掛,左手立刻從右手腕下穿出,助力上提的同時,左手就從下面直擊陳側擊陳二柱的左肋脅下,正是一式戴家心意裏的裹拳。

     陳二柱拳挾風聲,一拳擊在謝寸官的左肩頭上,發出啪的一聲響。但與此同時,他自己肋下一疼,已經中了謝寸官的左手擰拳裹打。

     謝寸官肩頭肉厚,耐住了陳二柱一捶。

     而幸好陳二柱一捶在先,打得謝寸官身體一震,手上勁力渙散不整,所以肋下裹拳也就被卸了六分勁力,打疼了陳二柱,卻沒傷到他。

     謝寸官裹拳得手,立刻右肘上翻,翻肘蓋擊,出了柙勢。

     而陳二柱右手拳打完,立刻連環出了左手拳,窩裏炮就變成了連珠炮。就聽啪地一聲響,拳肘相交,倆人身體俱都一震。手臂都被震得隱隱做疼。而在這一震以後,兩人立刻跨步退開,互相驚疑不定地看在一起。

     謝寸官左肩右肘各中一拳,特別是左肩一拳,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卻很是痛疼不已。而陳二柱左肋下和左手也都疼著,特別是左肋下,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身體反應。看來這一次接手,倆人竟然打了個兩敗俱傷,平分秋色。

     謝寸官有些意外了,他確實沒料到對方竟然有陳二柱這麼一個硬點子。

     而陳二柱更意外!他沒有料到,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謝寸官,竟然有這麼精湛的武功和打法。(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1:30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七十九章    太極神功

     倆人的目光在空中再次相遇,似乎要撞出一溜火花來。

     陳二柱那是老打家了,肋下一拳雖然對他身體略有影響,反而激起了他壓抑許久的鬥性。而謝寸官本欲立威,但連接兩手,頭一手就給陳二柱打了個猝不及防,占了先機,雖然沒有吃虧,但終歸面子上不好看。

     第二次自己先出手,又鬥了個兩敗俱傷。

     而且,自己那一手裹拳贏在暗處,陳二柱一炮卻贏在明處,感覺上還是他比較吃虧,他自然想找回場子。

     倆人這一刻都是一般的心思。

     陳二柱凝神提意,身脊一晃,氣機在胸腔裏走出一個平8字來,就化開了肋下被謝寸官一拳打凝的氣血。然後那隻肥臀一斂一泛再往下一坐,立刻變得神清意足,一雙狹長鳳眼中寒光閃閃,現出一股猛虎坐窩、踞山為尊的神韻來。

     而在他的丹田處,氣血開始緩緩地圓化旋轉。

     謝寸官雙手提把,在胸前一合,前按後拉,左肩在前,臂盤筋縮,身體一屈棱間,左肩頭的傷疼立刻變得若有若無起來。然後他前腳尖一翹,後腿一曲,將渙散的身體拉出一股如弓上弦,卻不拉開的輕張緊意來。

     這個勢子一出,陳二柱的眼睛不由一縮,剛才謝寸官戴家心意的打法,他還沒看出什麼,但他畢竟久居上海,這一勢熊出洞侵撲站他那能不認識。

     “心意六合拳!”陳二柱沉聲道:“這才是你的本門功夫麼?”

     謝寸官心裏敬他的打法犀利,也不瞞他:“都是心意六合,剛才那種打法是山西戴家的!”

     “哦?”陳二柱道:“一身兼兩家?”

     “兩門本是一家!”謝寸官雖然不知道這兩門拳法為什麼會將立圓波浪和平圓波浪花分兩家,但這段時間練下來,他發現戴家拳勁走立圓,卻不乏橫勁。所以從戴家拳化出的形意拳,就有拳拳見橫的說法。而滬上心意和周口心意。平圓之中,卻不少直力撞勁,只是少了戴家丹田功的翻丹波浪勁。

     “正像太極拳分化出陳、楊、吳、武、孫數家,雖然名分五派,但拳經總綱一致。有機緣的老師一身兼數家,其實還不是一圓一圈一太極……”謝寸官接著道。

     陳二柱點點頭道:“說得不錯!不過。你用戴家拳。拳打兩不知,我不熟悉!現在用這個滬上的十大真形,我正好有朋友精擅這門拳法,卻不正送到我手裏!”

     “嗬嗬!那也未必!”謝寸官傲然道。他如何不明白,陳二柱這句話,看似關心,其實卻有欺心之意!言下之意,是你這門功夫我了解,你用出來肯定要吃虧。

     比武動手。要得就是個心思單純,如果你招數未出,就擔心會不會為對方所乘,那時不僅心思不純,而且影響了膽氣。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肯定就少了“拳合心意隨時動”的流暢,這樣同人動手,如何能不敗。

     但謝寸官的師父黃士鴻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這類欺心詐意的小玩意兒,早同謝寸官不知拆解了多少次了,如何會上他的當。

     不過,謝寸官剛說完那句話,心中突然一動,立刻間,全身擰筋繃弦的架子就一時有點渙散,雖然立刻緊住了,但對麵的陳二柱卻已經大喝一聲,捷身如猿,出了拳勢

     因為,在謝寸官拳架渙散的一瞬間,他知道,自己的一句話,還是起了作用。

     陳二柱出手,用的是陳式太極拳的當頭炮。

     這一手拳法在正經的套路拳架上,是出前鋒腿,雙手下捋,然後雙拳排擊而出。

     但陳二柱卻沒用的那麼教條,而直接竄右腳,落地就進左步。左腳後跟幾乎是掠地而出,直對謝寸官的前鋒腿,踩足蹬臁,同時雙拳平排而出。

     雙手下捋本是太極拳後發製人的化法,但太極拳雖然講後發製人,卻並不是說不能先打人。否則,難道太極拳師同人動手,別人不動手,就沒法打人了嗎?太極拳只所以講後發製人,是因為借法容易上法難,所以太極將後發製人做為上乘功夫,而將先發製人的東西,落在下乘中。但要練上乘功夫,自然是以下乘功夫為基礎的。

     就好像一個人要讀大學,自然要將小學課程學完一樣。

     所以太極拳雖然以後發制人為宗旨,但先發制人卻是基礎。

     為什麼這麼說呢?有推手經驗的人都知道,太極拳推手中有要勁的說法。這個原理就是,伸手要你的勁時,先要給你一個勁,也就是拳譜中說的:欲要取之,必先與之意思。

     解釋明白一點兒,就好像他想推你時,先輕輕一推,你必然要本能地推回去。

     好,他給你的推勁,就是要你這個反勁兒。你一反推,他順勢捋帶,將你往回拉,你被他往前一扯,本能又讓你往後坐。但此時,你是從推勁兒轉化為坐勁兒,自然要比第一次抗勁用更大的力。好,他要的就是你這個更大的勁,他順勢又推回來了。

     這次因為你的力量,先抗自己的推勁,又抗對方的扯勁,然後對方的推勁合上來,隻能是跌坐出去。

     但是!(俗話說,說話怕但是,凡但是之後,都是重點!)

     如果你給他勁時,也就是你開始一推時,對方已經兵潰如山倒,你還有必要將上面的全部過程都走一遍麼?所以太極拳就有了虛實說,一推時你能抗住他就是虛,是要勁的手!而一旦你抗不住他就是實,也有長驅直入,一去無回的氣勢。

     所以,太極拳中,先發制人是基礎,只有先發制人無效時,才後發制人。

     當初陳二柱初出陳家溝時,也一直追求那種教條的後發制人,後來遇到知交好友,交流點化之下,終於知道了拳就是拳,法就是法,無論太極與少林,勁意上身是根本,打法精湛是必須,破了規矩才入神。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這一把先聲奪人的太極當頭炮。

     謝寸官身體一渙即整,卻幾乎在整的同時,雙手上翻,從心口出洞,打出了三口並一口的雙把手,同時輕步站前面翹著腳尖的虛腿往前一滑,就截住了陳二柱的踩足蹬臁的左腿,二人雙腳一碰,謝寸官左腿就彈了起來。

     不錯,不是碰住停下,而是彈了起來,提膝就踩了下去,目標正是陳二柱的左腿膝蓋。

     陳二柱的雙手排打而出,左手先撞上謝寸官的雙把手,因為當頭炮左右手是雙重之動,一憾未動時,右手又至,再次打中了謝寸官的雙把。

     按說陳二柱的力量要比謝寸官強些,但謝寸官雙手一把勁意,而陳二柱勁意分這兩拳,正犯了兵法中說的分兵之忌,所以兩拳之下,謝寸官雙臂只顫了顫,並未散了拳架。此時,下面一腿已經踩到了陳二柱的膝上。

     陳二柱在謝寸官左腳一截自己就彈起時,就知道自己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自己欺心詐意,而這小子卻將計就計!剛才的身體渙散,是做出的誘自己輕動的假動作。這才是八十老娘繃倒孩兒,終日打雁反被啄了眼!

     此時,謝寸官的腳已經踩中了陳二柱的膝蓋,當時心中一喜,狠勁踏下。

     就準備一腳踏下之後,後腿起刮地風,再打起手橫拳!這都是練熟的套子。

     但就在他一腳狠狠踩下時,陳二柱的身體突然就往後沉下去,直接將肥屁股坐在了地上,左腿已經完全貼到了地麵上,一個肥碩的身體,如同軟體的少女那樣,坐在了地上。

     謝寸官雞步踩踏,那是如踩毒物,但一時間,他感覺自己踩的並不是渾身帶刺的毒物,而是似乎踩在棉花包上,竟然沒有受力之處。

     這讓謝寸官心頭不由地一驚!

     就在他心頭一驚之時,陳二柱的那條棉花腿突然間就變得堅硬如鐵一般,從地上彈挺起來,帶著一股幾乎是無法抗衡的力量,將謝寸官直接撬了起來。

     隨著身體的起勁,陳二柱右拳上撐架,左拳直擊,陳式太極拳彎弓射虎勢。

     謝寸官在腳下一空時,就知道不好,雙手早就摟抱到了胸前,雙肘貼肋找心,雙手護了咽頜。同時翻丹吊腿,化解腳下那股勁兒。

     陳二柱右拳先撐在他的雙肘上,將謝寸官撐住,左手一拳如火燃眉,如炮出膛,一拳就正打在他的心窩處肘尖上。將他的肘尖打得撞在他的胸口上。

     謝寸官這時是單腿立地,而且踩勁被閃,身體也有本能的後縮之意。就被陳二柱這順勢一拳,打得身體直接倒撞出去,一個跟頭跌倒在地上。

     “好!”對面就爆出一聲震天的叫好聲,王二合臉上喜笑顏開。

     因為戴家心意翻丹時,雖然吸氣吊腿為,但氣在小腹,肺部卻保持空虛,所以陳二柱這一拳,並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將謝寸官肺脈震傷。

     所以謝寸官雖然倒得狼狽,卻並沒有受傷,手一扶地,就站了起來。

     他心中微恚,但卻臉上平靜!自己將計就計,卻沒料到對方的太極功夫竟然這樣的深厚。當時對陳二柱一抱拳道:“好功夫!”

     陳二柱嘿然笑道:“閣下的功夫心計都不賴!不過,最終贏人還要在功夫上!現在怎麼說,欠債還錢吧!”

     謝寸官淡淡一笑道:“我一無病二無傷的,腳下滑,跌了一跤,你覺得這就算贏了我嗎?”

     陳二柱的笑立刻僵在臉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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