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八十章 打破平衡
謝寸官被打倒後,卻不認輸,陳二柱臉上不由一僵,卻也無話可說。
因為傳統武術同現代搏擊不一樣,不是以打點記分論輸贏。而且,即就是按現代搏擊的規矩,那謝寸官人沒有受傷,也可以起身再戰。
更何況,傳統武術中,本來就有殺手鐧、回馬槍一類的敗中求勝之法,所以倒地摔跤,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現在兩人並不是朋友摸勁比招,一句你快了,我慢了就把高底定下了。兩人之間一戰,牽扯的是五百多萬,可比一般的搏擊賽資金高多了。
“好!”陳二柱臉上僵過之後,就是一寒:“我們再來!”說話之間,語氣森冷,殺意盎然。顯然同剛才不一樣,已經是動了殺心。
謝寸官卻沒有立即進場動手,而是掏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顏姐,是我!我在上海遇到些麻煩,需要你那裏幫忙……”他當著陳二柱的麵,對電話裏面道:“我和這裏一個放高利貸的起了衝突,對方的背景很硬,說是能叫一車武警來鎮壓我……恩,我需要你那邊幫幫忙,這事牽扯到了我的家人……我想你那邊怎麼做?是這樣,對方好像是一股比較大的黑勢力,對對,好好,我給你一個電話,我這個朋友對這裏面的東西比較清楚,恩,我需要你那邊出面……都抓起來?不需要,可以適當地嚴打一下!好好……我現在這裏正緊急著呢,就不多說了,恩,你那邊直接讓動手吧……”
最後又報上了一個電話號碼,正是肖翰業的電話。
陳二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算什麼?赤裸裸的就威脅上了,而且。聽著不像是做戲。
謝寸官此時已經收了電話,他這是陽謀,因為陳二柱的金陵集團再強,也強不過國家機器,也強不過來自上層的高壓!而他恰好能借這個勢。
看起來有點仗勢欺人耍無賴的意思。但這就好比現代的美國!那個國家提起來,都有一股子怨氣。但卻個個都無可奈何。還得多方討好。
就是那些罵美國的人,一旦有機會拿到綠卡,都屁顛屁顛地撲上去。
當然,這個社會中肯定不缺乏富貴不能移的民族主義者,但真正的民族主義者,只是極小的一部分人,大部分罵移民的人,其實都是沒有能力移民的“酸葡萄”心理。真正的民族主義者,只會因那些移民的離去而發出惋惜的歎息。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人離開了天堂,去了地獄。
陳二柱武功之強,明顯超出了謝寸官的認知,剛才他的心計和進攻,怎麼看都是必勝之局。卻被陳二柱一個雀地龍給化解掉了。而在這個雀地龍中,陳二柱表現出他身體地過人的靈活性、變態的柔韌性和超強的化勁能力。
一條腿竟然能將他的踩踏勁化得幹幹淨淨,讓他可以裂磚碎石的一腳。如同踩在棉花上,這份聽勁化勁的功力,讓謝寸官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卻不知道,在陳家溝的太極推手訓練中,本身就有以腿推腿的訓練方法。
所以他就劍走偏鋒,給自己套上雙保險!只要顏裴那裏一動起來,陳二柱的心自然就有一亂。而且,那怕就是他心不亂,能勝了自己,諒他也不敢真的傷到自己。否則,他自己走不走得脫不說,他身後的勢力,就要受損。
而且,那些勢力中,肯定有他的朋友和親人。
謝寸官掛上電話,一抬步進了場子,陳二柱的臉都有些綠了!都是給氣的!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這就光明正大的給自己上眼藥了!心裏窩著火,他的動作自然就謹慎了許多。他已經結婚有子,不可能再像當年沒結婚一樣,人死球朝天,啥都不顧。已經過了玩那種生死一線間遊戲的年齡了。而且,金陵集團現在已經是他的根了,那裏有他的親人、朋友和事業。
不過,陳二柱畢竟是有豐富搏擊經驗的人,謝寸官一進場子,他立刻將自己紛亂的心思放下,脊柱一動,身體輕輕一扭,提神奮意的一瞬間,就完全平靜了下來。
無論出什麼事,自己先得拿下這一局!否則,自己沒命了,還管什麼事?
謝寸官仍然是熊出洞、侵撲站的式子。
陳二柱心中有火,輕喝一聲,踏步而進,直逼謝寸官。
因為他明白,只有拿下此人,才有談判的機會。
他那邊一動,謝寸官卻也動了起來,直接一個寸步,就進入了攻擊距離,接著一個墊步踐進,雙手抱在小腹前,丹田一翻,前腿一吊,前腳一翹,就如彎弓射箭一般,將自己向陳二柱的雙腿間射進去,竟然是直接硬上奪帝位。
北京城裏,掛掉謝寸官電話的顏裴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輕聲自語道:“這小家夥,終於知道借勢欺人了……”說著話,卻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按下幾個號碼,對著電話裏吩咐起來。隨著顏裴的吩咐,一個個電話就打了出去,強大的國家機器就轉動了一小部分。
當肖翰業接到自己直屬上級的電話,被招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平常輕易不露面的幾個大佬此時齊聚一堂,另外一個人,卻是當下公安系統經常上電視的一個頭腦。
此刻,這些人個個臉色有些奇怪的樣子。
接下來的話題,讓他更是莫名其妙,竟然讓他談一下對金陵集團的了解。
肖翰業直接傻眼了,什麼金陵集團,他根本沒聽說過。但同那個公安系統的同誌一交流,肖翰業就聽到了推薦自己參與此事人物的名字:謝寸官!
我操!肖翰業差點兒暴走了。這小子是什麼意思?自己明明已經給他說過,找了朋友說合了,看樣子,這公安和武警部門竟然是要為這事大動干戈了。
肖翰業昨天的一點信息,還是托公安上的朋友查的,他自己對這些地方上的事情,並不熟悉。不過,地方上的事情,肯定瞞不過公安。那名公安系統的頭腦幾個電話之後,金陵集團的資料就擺到了桌面上。
然後,一道道命令就下達了,武警配合公安,開始對金陵集團的灰色生意,進行打擊。
肖翰業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硬是做個悶嘴葫蘆,陪著開了十幾分鍾的會。看著幾個大佬怒其不爭地看著被上頭專門點名而來的自己,肖翰業死的心都有了,我操你謝寸官的二大爺,這都是什麼事兒!
命令一下達,各部門動了起來,幾個大佬們就紛紛離開。
肖翰業正想走,就聽旁邊一個聲音道:“小肖你等一下!”肖翰業一回頭,臉上就有些尷尬起來,說話的是副參謀長曾勤生,也是自己幫謝寸官拜托的說合人。
等大家都出去,曾勤生臉色就有點不對了:“小肖,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事兒不是已經說了,等我朋友晚上到了,立刻擺在桌子上說,現在怎麼鬧成這樣了?”
“曾參,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莫名其妙地被喊來……”肖翰業無奈地道。
“這不是胡鬧嗎!”曾勤生道:“今年市裏頭治安平衡度一直挺好,現在突然拔掉南京幫,肯定會空白出許多利益,一旦有了利益爭鬥,那能太平下來!看來又得亂一陣了……唉,你這朋友能量蠻大的嘛……”
肖翰業無語地看著一臉黑線的曾勤生。
而此時,一輛輛的警車就出動起來,警笛聲讓本來平靜的上海市就有些不平靜起來。
其實對於金陵集團的灰色經營,公安系統並不是不掌握,但社會治安是一個相對的平衡性,不可能有絕對的潔淨。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現在大學畢業生就業都難,何況許多混黑的年輕人,要知識沒知識,要文憑沒文憑的,想正經就業肯定是癡人說夢。
所以在一定情況下,只要沒有惡性案件發生,社會的灰暗面在一定程度上是允許存在的。只憑嚴厲打擊,是不可能讓治安好轉的。在很多時候,只是在社會陰暗面和社會大眾的忍受程度之間達到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平衡。
但現在,卻要人為地打破這種平衡了。
金陵集團的一個個產業被控製,經營者被抓捕,情報被不斷地報告過來。
漸漸地曾勤生的臉色卻好了起來,因為他發現,雖然抓捕的人在增多,但明顯地,這些抓捕和控製卻只限於一些產業,並不真正涉及集團的勢力。集團的大佬們,都不在抓捕範圍。雖然不知道這是對方有意為之,還是無意做出的,但這些信號都明顯地傳遞出,這次行動,並不是想徹底鏟除金陵集團。
漸漸地,一個感覺越來越強烈地湧現在曾勤生的腦海中:立威!對方似乎只是在耍威風。
想到這裏,曾勤生就將肖翰業叫到一邊,忍不住問道:“你這朋友到底是做什麼的?”
一句話問得肖翰業臉上就有些訕訕的,因為他也不了解謝寸官是做什麼的。他只好將自己同謝寸官的相識,以及後來如何將他推薦給葉準星,再後來,謝寸官又如何娶了京城軍中少壯派的女兒。他在北京幹過,對於張家也是熟悉的。
“你立刻打電話給你那個姓葉的朋友,把你這朋友的情況問清楚……”曾勤生道。他已經隱約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叫謝寸官的年輕人,這次在上海灘,就是想借此事立威。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