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04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1:34
第二卷    江山萬里任君行

第八十章    打破平衡

     謝寸官被打倒後,卻不認輸,陳二柱臉上不由一僵,卻也無話可說。

     因為傳統武術同現代搏擊不一樣,不是以打點記分論輸贏。而且,即就是按現代搏擊的規矩,那謝寸官人沒有受傷,也可以起身再戰。

     更何況,傳統武術中,本來就有殺手鐧、回馬槍一類的敗中求勝之法,所以倒地摔跤,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現在兩人並不是朋友摸勁比招,一句你快了,我慢了就把高底定下了。兩人之間一戰,牽扯的是五百多萬,可比一般的搏擊賽資金高多了。

     “好!”陳二柱臉上僵過之後,就是一寒:“我們再來!”說話之間,語氣森冷,殺意盎然。顯然同剛才不一樣,已經是動了殺心。

     謝寸官卻沒有立即進場動手,而是掏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顏姐,是我!我在上海遇到些麻煩,需要你那裏幫忙……”他當著陳二柱的麵,對電話裏面道:“我和這裏一個放高利貸的起了衝突,對方的背景很硬,說是能叫一車武警來鎮壓我……恩,我需要你那邊幫幫忙,這事牽扯到了我的家人……我想你那邊怎麼做?是這樣,對方好像是一股比較大的黑勢力,對對,好好,我給你一個電話,我這個朋友對這裏面的東西比較清楚,恩,我需要你那邊出面……都抓起來?不需要,可以適當地嚴打一下!好好……我現在這裏正緊急著呢,就不多說了,恩,你那邊直接讓動手吧……”

     最後又報上了一個電話號碼,正是肖翰業的電話。

     陳二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算什麼?赤裸裸的就威脅上了,而且。聽著不像是做戲。

     謝寸官此時已經收了電話,他這是陽謀,因為陳二柱的金陵集團再強,也強不過國家機器,也強不過來自上層的高壓!而他恰好能借這個勢。

     看起來有點仗勢欺人耍無賴的意思。但這就好比現代的美國!那個國家提起來,都有一股子怨氣。但卻個個都無可奈何。還得多方討好。

     就是那些罵美國的人,一旦有機會拿到綠卡,都屁顛屁顛地撲上去。

     當然,這個社會中肯定不缺乏富貴不能移的民族主義者,但真正的民族主義者,只是極小的一部分人,大部分罵移民的人,其實都是沒有能力移民的“酸葡萄”心理。真正的民族主義者,只會因那些移民的離去而發出惋惜的歎息。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人離開了天堂,去了地獄。

     陳二柱武功之強,明顯超出了謝寸官的認知,剛才他的心計和進攻,怎麼看都是必勝之局。卻被陳二柱一個雀地龍給化解掉了。而在這個雀地龍中,陳二柱表現出他身體地過人的靈活性、變態的柔韌性和超強的化勁能力。

     一條腿竟然能將他的踩踏勁化得幹幹淨淨,讓他可以裂磚碎石的一腳。如同踩在棉花上,這份聽勁化勁的功力,讓謝寸官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卻不知道,在陳家溝的太極推手訓練中,本身就有以腿推腿的訓練方法。

     所以他就劍走偏鋒,給自己套上雙保險!只要顏裴那裏一動起來,陳二柱的心自然就有一亂。而且,那怕就是他心不亂,能勝了自己,諒他也不敢真的傷到自己。否則,他自己走不走得脫不說,他身後的勢力,就要受損。

     而且,那些勢力中,肯定有他的朋友和親人。

     謝寸官掛上電話,一抬步進了場子,陳二柱的臉都有些綠了!都是給氣的!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這就光明正大的給自己上眼藥了!心裏窩著火,他的動作自然就謹慎了許多。他已經結婚有子,不可能再像當年沒結婚一樣,人死球朝天,啥都不顧。已經過了玩那種生死一線間遊戲的年齡了。而且,金陵集團現在已經是他的根了,那裏有他的親人、朋友和事業。

     不過,陳二柱畢竟是有豐富搏擊經驗的人,謝寸官一進場子,他立刻將自己紛亂的心思放下,脊柱一動,身體輕輕一扭,提神奮意的一瞬間,就完全平靜了下來。

     無論出什麼事,自己先得拿下這一局!否則,自己沒命了,還管什麼事?

     謝寸官仍然是熊出洞、侵撲站的式子。

     陳二柱心中有火,輕喝一聲,踏步而進,直逼謝寸官。

     因為他明白,只有拿下此人,才有談判的機會。

     他那邊一動,謝寸官卻也動了起來,直接一個寸步,就進入了攻擊距離,接著一個墊步踐進,雙手抱在小腹前,丹田一翻,前腿一吊,前腳一翹,就如彎弓射箭一般,將自己向陳二柱的雙腿間射進去,竟然是直接硬上奪帝位。

     北京城裏,掛掉謝寸官電話的顏裴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輕聲自語道:“這小家夥,終於知道借勢欺人了……”說著話,卻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按下幾個號碼,對著電話裏吩咐起來。隨著顏裴的吩咐,一個個電話就打了出去,強大的國家機器就轉動了一小部分。

     當肖翰業接到自己直屬上級的電話,被招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平常輕易不露面的幾個大佬此時齊聚一堂,另外一個人,卻是當下公安系統經常上電視的一個頭腦。

     此刻,這些人個個臉色有些奇怪的樣子。

     接下來的話題,讓他更是莫名其妙,竟然讓他談一下對金陵集團的了解。

     肖翰業直接傻眼了,什麼金陵集團,他根本沒聽說過。但同那個公安系統的同誌一交流,肖翰業就聽到了推薦自己參與此事人物的名字:謝寸官!

     我操!肖翰業差點兒暴走了。這小子是什麼意思?自己明明已經給他說過,找了朋友說合了,看樣子,這公安和武警部門竟然是要為這事大動干戈了。

     肖翰業昨天的一點信息,還是托公安上的朋友查的,他自己對這些地方上的事情,並不熟悉。不過,地方上的事情,肯定瞞不過公安。那名公安系統的頭腦幾個電話之後,金陵集團的資料就擺到了桌面上。

     然後,一道道命令就下達了,武警配合公安,開始對金陵集團的灰色生意,進行打擊。

     肖翰業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硬是做個悶嘴葫蘆,陪著開了十幾分鍾的會。看著幾個大佬怒其不爭地看著被上頭專門點名而來的自己,肖翰業死的心都有了,我操你謝寸官的二大爺,這都是什麼事兒!

     命令一下達,各部門動了起來,幾個大佬們就紛紛離開。

     肖翰業正想走,就聽旁邊一個聲音道:“小肖你等一下!”肖翰業一回頭,臉上就有些尷尬起來,說話的是副參謀長曾勤生,也是自己幫謝寸官拜托的說合人。

     等大家都出去,曾勤生臉色就有點不對了:“小肖,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事兒不是已經說了,等我朋友晚上到了,立刻擺在桌子上說,現在怎麼鬧成這樣了?”

     “曾參,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莫名其妙地被喊來……”肖翰業無奈地道。

     “這不是胡鬧嗎!”曾勤生道:“今年市裏頭治安平衡度一直挺好,現在突然拔掉南京幫,肯定會空白出許多利益,一旦有了利益爭鬥,那能太平下來!看來又得亂一陣了……唉,你這朋友能量蠻大的嘛……”

     肖翰業無語地看著一臉黑線的曾勤生。

     而此時,一輛輛的警車就出動起來,警笛聲讓本來平靜的上海市就有些不平靜起來。

     其實對於金陵集團的灰色經營,公安系統並不是不掌握,但社會治安是一個相對的平衡性,不可能有絕對的潔淨。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現在大學畢業生就業都難,何況許多混黑的年輕人,要知識沒知識,要文憑沒文憑的,想正經就業肯定是癡人說夢。

     所以在一定情況下,只要沒有惡性案件發生,社會的灰暗面在一定程度上是允許存在的。只憑嚴厲打擊,是不可能讓治安好轉的。在很多時候,只是在社會陰暗面和社會大眾的忍受程度之間達到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平衡。

     但現在,卻要人為地打破這種平衡了。

     金陵集團的一個個產業被控製,經營者被抓捕,情報被不斷地報告過來。

     漸漸地曾勤生的臉色卻好了起來,因為他發現,雖然抓捕的人在增多,但明顯地,這些抓捕和控製卻只限於一些產業,並不真正涉及集團的勢力。集團的大佬們,都不在抓捕範圍。雖然不知道這是對方有意為之,還是無意做出的,但這些信號都明顯地傳遞出,這次行動,並不是想徹底鏟除金陵集團。

     漸漸地,一個感覺越來越強烈地湧現在曾勤生的腦海中:立威!對方似乎只是在耍威風。

     想到這裏,曾勤生就將肖翰業叫到一邊,忍不住問道:“你這朋友到底是做什麼的?”

     一句話問得肖翰業臉上就有些訕訕的,因為他也不了解謝寸官是做什麼的。他只好將自己同謝寸官的相識,以及後來如何將他推薦給葉準星,再後來,謝寸官又如何娶了京城軍中少壯派的女兒。他在北京幹過,對於張家也是熟悉的。

     “你立刻打電話給你那個姓葉的朋友,把你這朋友的情況問清楚……”曾勤生道。他已經隱約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叫謝寸官的年輕人,這次在上海灘,就是想借此事立威。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1:42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一章    茶淡情濃

    車子緩緩地停下來,謝寸官下了車子,打量著眼前的高樓,在一片霓虹燈閃爍的夜景中,這座樓灰撲撲的毫不起眼,但謝寸官卻知道,繁華的表象之下,往往是浮華遮眼。而不起眼的低調中,有時卻是厚重的沉澱。

     肖翰業也下了車子,還是一臉的不高興,對著樓門一伸手道:“請吧!”

     謝寸官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他本來不想解釋,但還是說了一句:“肖哥,你別生氣,你也要理解我,在上海無根無基,連自己的姐姐、姐夫都給小混混欺負成這樣子了,不借人勢立些威風,以後也沒法混,是不?”

     肖翰業仍然繃著臉道:“我一個小小的營職,莫名其妙地被滴溜過來,那敢生氣!”

     謝寸官停下腳步,看著他認真地道:“不是我瞞你,其實你莫名其妙一點兒,比你明白好!否則你在這事中何以自處?”

     肖翰業其實何嚐不明白其中道理,他真的在事前把什麼都知道清楚,他就有個立場和站隊的問題了。畢竟他是上海本地勢力中的一員,難道要將情況瞞著自己的上司麼?

     而且,他也明白,謝寸官雖然莫名其妙地將他滴溜出來,卻也將同他的關係公之與眾了,也就是謝寸官在給自己借勢的同時,也給他借了勢。

     但這種借勢,卻也將自己同他綁到了一起。這件事最直接的結果就是,這次事件處理好了,謝寸官耍了威風長了勢。他也水漲船高。但一個處理不好,那謝寸官被動。他肖翰業更被動,到時候他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到這裏,肖翰業歎了口氣,他本來要下去鍛煉一下,渡個金然後升一級到副團了,但現在遇到這檔子事。反倒有點前途未卜的意思,怎麼不讓他鬱悶。

     幸好他平常同曾勤生副參謀長關係好,倆人都是搏擊愛好者。

     而現在的好處是,曾勤生既和謝寸官的對立面交好,又在體製內算是高層,上下左右都能說上話。從現在情況看來。處理好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金陵公司雖然是一個小魚兒。但背後卻牽扯著各方面的勢力,雖然有上面的壓力,不得不動動,但動到什麼程度,卻是有很大講究的。只不過,不知道眼前這位小兄弟明白其中利害不,別到時候玩過了火。弄得大家都難看了。

     想到這裏,肖翰業就放緩和了臉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借勢立威這事情沒錯,但得把握好個度,事情過頭了,引起當地勢力反彈了,你的關係有時也就鞭長莫及了……”

     謝寸官點點頭,肖翰業的話他也明白。

     說話間。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響,倆人已經上到了十六層上。這樓是一梯兩戶型的。肖翰業就帶著他按下了左邊一戶的門鈴兒。開門的是一個精幹的漢子,眼睛炯炯有神。身上穿著軍綠的襯衣。

     在這個人身邊稍後的地方,則是一個年輕人,穿一身體貼的休閑裝,平頭板寸,很精神的樣子。在往後,一個沉著臉的大胖子,正是上午交過手的陳二柱。

     肖翰業指著開門的漢子對謝寸官道:“這位是我們總隊的曾勤生副參謀長!”然後就指著謝寸官對曾勤生道:“這位就是我給你提過的,我的朋友謝寸官!”

     曾勤生嗬嗬一笑,伸手相握,邊將他向房間裏讓,邊指著那個年輕人道:“這位是我一位朋友康順風,另外那個就不用介紹了吧……”說的卻是陳二柱了。

     叫康順風的年輕人雙手一拱道:“幸會!”

     謝寸官不由一愣,也拱起手來應答。又遙遙地對陳二柱一拱手,那邊陳二柱卻冷哼一聲,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走到沙發那坐了下來。顯然心中氣還不順。

     謝寸官只是輕輕一笑,並沒有見怪,而是在曾勤生的招呼下,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大客廳拐過彎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客廳,在那邊的沙發上,還正坐著兩個女人,一個成熟嫵媚,很有點顏裴顏獅子的味道;另一個臉龐精致,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倆人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他忍不住展顏一笑,倆女子各回了一個微笑。

     這時,一個年齡長些的女人就端著茶具出來,給他們擺上。曾勤生就介紹給謝寸官,原來是他的愛人。女人擺好茶具,就去了小客廳,招呼那倆個女子。這時大客廳裏,就只剩下五個男人了。

     主持泡茶的卻是那個康順風,燙碗洗茶沖泡,做得一板一眼。

     只不過手上的動作,卻如行雲流水一般,很有點舉輕若重的味道。謝寸官看著眼睛就有些眯起,一個人能將泡茶的動作做成這樣,極有可能就是拳即生活,生活即拳的人。這種人是黃士鴻口中最可怕的人,因為對這種人來說,功夫已經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一舉一動,都走了氣之開合,都有著拳合心意隨時動的韻味兒。

     幾乎在一恍惚間,康順風已經拿起茶夾,將沖好的茶送到每個人面前,然後端起手中的茶杯來,對著幾人道一聲:“請!”就將手中的茶一口吞盡。

     謝寸官的注意力也就不由地放在了這個人身上,因為他感覺到,似乎今天的事情,這人才是主角一般。

     這時,曾勤生就開口介紹道:“聽二柱說小謝你也是練武人,你和小康可以多親近,他也是武行人,關中紅拳門的弟子!也是傳統武術聯合推廣傳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雖然公司駐在上海,但卻是國家體育局直屬的公司……”

     “哦?”謝寸官點點頭道:“我聽說過你!我上初中時,電視上放過你們同泰國人、韓國人的武術比賽,當時我最上心的就是看那個……”

     那邊康順風就笑了起來道:“聽陳哥說你是練六合心意的?”

     謝寸官點頭道:“恩,滬上的、山西戴家的都學過一些……”

     康順風那裏點頭,卻對那邊叫道:“姐,剛才放到你那裏的東西呢?”

     坐在那邊的那個成熟嫵媚的女人就應了一聲,拿了一個盒子過來,像本書大小。那女人一站起身,謝寸官才發現個子挺高的,而且,脖頸上似乎隱隱地露出黑色花紋來。走到近前,謝寸官才看清,竟然是黑色的刺青。

     康順風接過那個盒子,遞給謝寸官道:“這是我在海外收到的一本練心意六合的前輩解譜,看了看,應該是真東西!我們公司雖然也有六合門的弟子,但還拿不起這個東西。聽陳哥說你六合拳練得入境了,初次見面,也沒啥送的,就送個心頭好吧!”

     謝寸官接過那個盒子,打開來,裏面是一本麻黃發黑的小冊子,上面手書了心意六合、十大真形八個毛筆字,字跡蒼勁有力。

     且不說這譜好譜壞,光那一手好字,就已經有收藏價值了。

     當時收了起來,卻站起來深深一拱手道:“謝謝!”

     康順風又給大家續上茶,再開口前,臉色就認真了許多:“謝兄弟,今天請你來,我不說你其實也知道是什麼事情!金陵集團是有灰色的生意,但那些生意卻也關係到很多人的飯碗,雖然這碗飯吃起來顯得不那麼磊落,但也是養家糊口的營生……”

     謝寸官聽到這裏,臉上也就認真起來。這才是今天的真正戲肉。不過,他心中早有計較,所以也不藏著掖著,就直接開口直陳胸意道:“康哥,這事兒你們得原諒一下,我也是身不由已……我這幾年在外地發展,在上海無根無基。但我的根子卻在上海,突然家裏出這麼個事情,我要不借勢,誰肯同我坐下來談……”

     說著話,就站起來,對著那邊還沉著臉的陳二柱一拱手道:“陳哥的功夫好,今天我打輸了,用了無賴的手段,我這裏向陳哥道歉!”

     那邊陳二柱似乎沒料到他說道歉就道歉,一下子給弄了個手腳無措,忙站起身來,想扶他又沒扶,只是道:“你小子這是玩的那一出!真真假假的,你想嘔死我嗎?”

     他這話倒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實實在在的。

     原來今天上午,謝寸官同他交手,看著衝得挺猛,他還想能盡快拿下他,同他談判。但誰知道謝寸官看著衝得猛,其實比魚都滑溜,同他一直躲躲閃閃地跑場子。一直扯了十幾分鍾,直到外邊開始打擊金陵集團的消息傳回來,都沒正經地同他交一手。

     在這種壓力下,這架自然沒法打了,陳二柱最後不得不在無比鬱悶中,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帶著人趕緊托關係善後。直到見到曾勤生,二人交流了一下想法,最後就決定等康順風回來後,先說合再說。畢竟金陵集團牽扯的人多了去了,上面也不是沒人。

     “我這裏其實也沒想怎麼樣!”謝寸官這時開口道:“我就是想同眾位哥哥攀點交情,讓自己在上海有個根基!”

     那邊陳二柱不由地苦笑道:“有你這麼攀交情的嗎?你這一個交情,攀得我心驚肉跳的!”

     謝寸官就輕笑起來道:“陳哥,咱明人不說暗話!其實這次的事情,對你有利無害……”

     “怎麼講?”陳二柱也是人精兒,如何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但卻非要聽他親口說出來才放心,是不?

     “我想陳哥打理金陵集團,也不是鐵板一塊!這次我這個外敵一鬧活,你這裏不是正好將不順眼的人換了,將集團裏的事情,好好地製衡一番?”謝寸官笑道。

     那邊康順風同曾勤生對視一眼,心道:果然!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1:51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二章    老譜明意

    聽了謝寸官的話,陳二柱心裏不由一喜,其實也正是如此!金陵集團自然不是鐵板一塊。過去他同自己的結拜大哥陳胖子弄事兒,漸漸地這兩年,陳胖子已經淡出了金陵集團,他也就慢慢地當了家。

     但陳胖子是南京人,而他卻是河南陳溝出來的人。

     過去陳胖子在時,倆人的交情,和陳二柱為集團的付出都在那裏,大家自然服他。但隨著陳胖子的淡出,陳二柱漸漸地也就有壓不住的人和事了。

     雖然他的功夫高,心思縝密,為人處事也公道。但總有因為這樣或那樣利益的糾紛,將一些人同他對立起來。而且,這些人都是地道的南京人,跟陳胖子的時間,比他還長。

     明面上的生意還好辦,畢竟是正經的東西,亂不了。

     但這些灰色陰暗面上的,大多都是桀驁不馴的廝殺漢子,又怎麼能服氣他。

     他這幾年,也接納了一些外面的勢力,來平衡這些南京人的能量。像王二合等一批金陵集團的新人,但卻進展非常緩慢,因為這些新人在集團裏的資曆,比他還淺,又怎麼能幫他鎮住場子。而現在謝寸官這樣一搞,只要配合好,自然能將一大批人換上自己的心腹。

     聽了這話,當時陳二柱的臉色就好多了。

     那邊康順風自然也歡喜,如果謝寸官真是個不依不饒的,那他這邊還真不好辦。就是上面有人,也只是勢力的平衡,平衡來去。吃虧受氣的還不是下面這些人。

     當時就對謝寸官一抱拳道:“看來你早有打算,倒害我們白擔心一場!”

     謝寸官這時就從身上摸出一封信來。遞過去道:“我們也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裏有向山老師的一封信!”

     “哦!”康順風的眼睛不由睜圓了:“你認識向山哥?”

     “半師半友!”謝寸官起身將信遞過去。

     “原來你是有意為之!嘿,這份心計……”康順風不由讚歎道。

     “和你有一拚的!”一旁的陳二柱道。謝寸官此時拿出這封信來,那自然又不同了。如果沒有這封信,大家對他的話還是半信半疑。但有了這封信,那他的一切設計,那就是有意為之。那對陳二柱的打算,自然也是真心實意了。

     這一下,皆大歡喜。後面的事情,只要謝寸官這裏讓京九城的大人物鬆鬆口,那其他的事,還不由曾勤生和陳二柱等人打理的服服帖帖。

     康順風看了向山的信。不由地笑道:“向山哥蠻喜歡你的功夫的。想讓你來我這裏發展,卻不知道你是個深藏不露的‘小惡霸’……”

     謝寸官這才知道向山信裏的內容,不由地暗暗感激,正因為向山不知道他的背景,所以這一份情意才來得真實,來得讓人感動。這才是武林中那句話:人不親藝親,藝不親刀把還親的最好的注解。

     當下眾人就放下了心思。談天論地說武功,謝寸官就忍不住請教陳二柱太極上的東西,陳二柱也不藏私!俗話說,教學相長也!就是你在教人的過程中,能促使你更好的理解自己所學的東西。

     太極自然也講丹田,太極講卷放兩字,丹田也有翻轉鼓蕩的東西。

     講到酣暢處,倆人就站起來。在房間裏試手,感知勁力。康順風只是看著。給大家泡茶,但笑不語。偶而開言說兩句,謝寸官都深以為然。

     他感覺到,這人就是所謂的窮拳究理的通家。這種人不管自己練的咋樣,對於武術拳理,已經精研到了相當境界。

     等謝寸官終於醒悟到時間不早時,已經到了淩晨了。

     他忙同肖翰業一起告辭出來,因為康順風的傳統武術聯合推廣傳播有限公司業務現在已經遍布世界,他不光搞了傳統武術,而且將中醫也融合進來,在世界範圍內,同那些各處的土醫生一起,將中醫理論廣大化。將各地的土方土藥,用中醫理論來完善。

     現在養生健身,是傳武公司演、養、打三駕馬車中,發展最快的一駕。所以康順風很忙,但就是這樣,倆人仍然約了第二天晚上一起喝茶。不過,離開前,謝寸官卻特意地向陳二柱提到了孫立仁這個人,要求敲打敲打。這人竟然想欺負自己的姐姐,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陳二柱一口就應承下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知道,像謝寸官這樣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肯定是他能認可的道理。因為謝寸官雖然年輕,卻是個用理智作事情的人。

     出了門,肖翰業不由地長出一口氣,事情解決得應該比較圓滿,謝寸官的這個勢他算是借上了。

     回到家裏,姐姐謝思和姐夫還李一遷都在家,正在客廳裏招呼五大三粗的曾世雄。

     看到他回來,謝思滿是擔憂地問道:“寸官,事情怎麼樣?”

     “解決了!”謝寸官輕聲道:“這麼晚,你咋還不睡覺?”口氣中滿是責備和心疼。

     一旁的姐夫李一遷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心疼地看了一眼謝思道:“我一直催她睡,她總放心不下你……”

     謝寸官看了一眼李一遷,胡子拉碴的,身上還包著繃帶,一看那五歪八扭的樣子,就知道是曾世雄的手筆,不由地怨道:“曾哥,我姐夫又不是蘿蔔,用得著纏成這樣嗎?”

     曾世雄嘿嘿一笑道:“我尋思不包可憐點,你會收拾他……”

     謝寸官瞪了他一眼道:“他是我姐夫,不收拾我就好了,我怎麼會收拾他!”

     一旁的李一遷不由地慚愧道:“寸官,我……”

     謝寸官一抬手,打斷他的話道:“姐夫,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誰不會犯錯兒,不過,今天有一條你挺好,遇事站在我姐前頭了……你疼我姐,就是對我好!都是成年人,相信這次的事,你比我感觸深……不早了,我姐有身子了,你們快休息去吧,睡我房裏,我和曾哥還有事!”說著,就給曾世雄打個手勢,倆人就出門,找酒店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謝寸官就給顏裴去了個電話,讓那邊不要再施壓了。

     然後,他就洗手淨面,坐在桌前,打了康順風送他的那本冊子。

     冊子很薄,第一頁上,是拳法源流,這個現在已經眾說紛紜了。而謝寸官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一門拳法好與不好,關鍵在人。曆史上,那一門拳法,都曾經紅火過。否則也不會流傳下來了。而且,顯然這位解說的前輩也不重視這個,字大行稀,寥寥數語,基本一頁就寫完了。後面就是開拳宗義了,依然是那十句話。

     龍有搜骨之法,虎有撲食之勇,雞有踩撲之能,鷹有捉拿之技,熊有出洞之意,燕有取水之巧,鷂有入林之身,猴有縱身之靈,馬有疾蹄之功,蛇有撥草之精。

     而在這十句話的後面,是對這十句話的注解。

     謝寸官一條一條地看下去,一直從龍形看到鷂形,都與他的理解相符合。但到了猴形、馬形和蛇形,就顯出了不同來。

     猴形的注解很簡單:如猴攀枝,氣機騰然,起落進退之間,有時時提氣欲縱之意;馬形的注解是:前腿扒踏,後腿蹬竄,雙腿開縱相合,急並如一腿,有如虎縱豹撲馬奔之勢,為換腿過勁疾步之法;蛇形注解:龍有爪,蛇無足,蛇撥草之進,全賴身體橫轉之力耳。此即為身橫之勁處處不丟的法門耳。

     心意六合拳十大形,何謂之十大真形,此一真字,就是真意在其間的隱語耳。

     何謂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只有超脫十大形之外表,才能求得其化身之意,拳意化身,完成雞腿、龍身、熊膀、鷹捉、虎抱頭和雷聲六藝上身的訓練,自然就達到了無意之中是真意的效果。而這些真意,就是上面這十句話。

     練龍形搜骨,使身體束整一體而又不僵,為功勁之根本;練虎撲、雞腿、鷹捉、熊膀,讓人的戰鬥意識和拳架上身;而燕形、鷂形,卻是整個身法的側轉起伏;雞腿是腿法,而馬形卻是步發上的疾進踢彈之意,試想同人動手,步步都快疾迅速,身帶衝撞之勁,足帶彈踢之功,那個能擋。這就是步法上的東西了;猴形卻是身步同心意相合的東西,一個人時時有提縱之意,自然身靈手活,反應敏捷。其實猴形,就是一個敏字而已;蛇形則是橫勁,十大形中已經有了一個龍形,和蛇的身法差不多,那為什麼要引進蛇形呢?就是因為蛇是無足而行,靠的就是身體肌肉的扭橫勁兒。所以對心意拳中蛇形的解釋,最確切的一句話,反而是形意拳中,拳拳見橫的一句話。

     這個橫不是拳橫,而是身橫。拳出身一橫,就無形中有了以橫破直的效果了。

     看到這裏,謝寸官心頭突然一亮,顯然這種解釋,在他感覺中才符合拳譜之意。

     原來十大形的拳招勁意都隻是表面現象,真正的內涵,就是要將這總綱十條上的東西,練化在身體中。

     試想一個人,有了燕、鷂的起縱轉合的身法;有了雞腿、熊膀的拳架;有了虎撲、鷹捉的猛暴剛烈和進身果決;有了猴子機敏的反應,有了馬一樣快而有力的步法,有了龍一樣節節貫穿的神力,又有了蛇一樣大蟒纏身的橫勁兒,誰能不怕?

     所以,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並不是說人本能反應的意思,而是要將這十形真意,集練於一身的意思。此時之無意,才是十形之真意。

     這個,也就是滬上心意,贏人的地方!(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1:55
第三卷    拳進道藝上重樓

第三章    結交

     謝寸官坐在桌子前學習,曾世雄卻受不了酒店的沉悶,就去尋了王一丙,倆人自己找樂子去了。

     一整天,謝寸官都在酒店裏細讀手寫老譜,他沒有回家,卻給家裏去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姐夫李一遷。謝寸官只說有事要處理,晚上回家。

     如果他此時回家,肯定要說事情,但姐姐有了身子,昨天又擔驚受怕的,他想讓她多休息一下,放鬆身心。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想來姐姐不至於再擔心提睡不好覺。

     這本手抄老譜,在十大真形開拳宗義之外,自然對每一形都有詳細的說明和注解,當然對許多心意門功法,都有敘述。不過畢竟是古譜,自然存在言語諱澀的問題。

     而且,雖然是老譜,但也不一定每處解釋都對。因為拳術一道,成之於人。而人卻是個百性練百拳的動物,同樣的拳法,人的理解自然各有不同。大道雖然相通,但道合於身時,卻要根據各人的特性有所改變。這個就是哲學上普遍性和特殊性的關係。

     就好比崩拳擊人,大個打小個,直入帶柙勁好打。而小個打大個,則是直入帶挑勁好入。所以不能絕對地說誰對誰錯。對的是個理,不同的是動作。

     正因為人有百性習百拳,所以才有因材施教一說。

     所以謝寸官讀譜,要明的是其中之理,而不是照本宣科,非要學得錄譜人一模一樣。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讀譜先要鑒譜,看看那些符合自己,那些不符合自己。

     俗話說,有錢難買心頭好!這譜一讀進去,謝寸官一下子就忘了時間,中午飯都沒吃。直到肚子咕咕叫時,才打電話從酒店叫了一份簡餐,胡亂解決了民生問題。再看進去,清醒過來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是被一通電話叫過來的。

     電話是康順風打來的,說他已經讓司機來接他。問他在那裏。

     謝寸官這才記起昨天晚上倆人約了一起喝茶。忙報出酒店的地址,那邊就掛了電話。謝寸官就忙著洗漱一番,這裏緊收拾慢收拾,就接到了前台的電話,說是一位先生請他下去。

     謝寸官下到樓下,意外的看到的人,竟然是當時跟陳二柱一起一個漢子。

     漢子自我介紹,自己叫熊子,是康順風的弟子。

     謝寸官聽了。不由地就上了心。昨天同陳二柱動手,只是看了一眼,倒沒過多的注意對方,現在聽說是康順風的弟子,不由地就留了心思。

     熊子舉手投足之間。只能說到兩個字:沉穩。明顯地少了康順風舉手投足間的那股神韻。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眼光,熊子邊打開車門邊笑道:“我是記名弟子,跟師父學東西時。已經二十三歲了,所以只練過一些動手的東西,沒有系統練過……”

     謝寸官輕哦一聲道:“看你腰胯帶勁,倒沒想到你學拳晚!”

     “紅拳講究這個,練著練著就這樣了。我這還不行,你要見了梁山、羊娃幾個,那身手才叫一個活字!”熊子關上車門,上了車子,邊倒車邊道。

     “你們那裏高手很多嗎?”謝寸官忍不住問道,練武人對高手總有一種本能的向往。

     “多!”熊子將車開上了路:“不過,這會兒都不在家,外面的分公司越來越多,每個地方都需要高手坐陣,否則,遇到找碴尋事的,降不住,那就要出事!要見他們,那得春節,春節時大家都回來了,那叫一個熱鬧,每天我光看師叔們玩兒,就能學不少東西……”

     熊子一邊開車,一邊道,一說到武功,口中就有了興奮的意思。

     “你們公司全是紅拳門的?”謝寸官也聊出了興趣。

     “那倒不是!”熊子道:“各門派的多了去了,不過,我自己練了這一門,自然對本門的東西比較注意,這裏面能看出些門道。其他門派的,只是看個熱鬧……”

     “哦?”謝寸官不再說話,看著華燈初上的大海,陷入了沉思。

     車子漸漸地走上了一條比較僻靜的路,然後停在了一幢略顯老舊的樓前。

     熊子下了車,給謝寸官打開門,謝寸官就看到房簷燈下,康順風已經站在那裏迎客。

     謝寸官心中不由一笑,這人年紀不大,倒是一副老武林中人的作派。現代武林中人,那個還在門外迎客。

     倆人一起進門,謝寸官不由一愣,這屋子好大的客廳。

     不過,客廳雖然大,但迎客的地方卻隻偏在一隅。那裏清一色的老式木椅,一把椅子一把幾子隔開來。地上全鋪了實木的地板,不是外間賣的那種木地板,全是那種尺許寬的大板子,踩在上面,緊實中微帶彈性,感覺非常舒服。

     顯然,這裏也是練功的地方,因為牆角有個兵器架子,上面刀刀槍槍的掛了好幾件兒。

     康順風舉手肅客,卻沒請他坐牆邊那一溜座椅兒,而是請他坐在旁邊的一個巨型根雕的茶山前。倆人坐下之際,熊子就進來,幫著淘壺燒水。此時,一個少婦就送了茶點進來,康順風介紹給謝寸官,說是他的夫人莊妍。

     謝寸官眼裏不由地閃出疑惑的光芒,他還以為昨天同康順風在一起那個露出點滴刺青的嫵媚女人是他的夫人,沒想到竟然不是!論長相齊整,眼前這個莊妍,似乎比昨天那女人更漂亮幾份。只不過,二人的氣質各有千秋。

     而且,他看這莊妍竟然有三份眼熟的感覺,可是自己明明沒見過她。

     “莊妍是莊菲的姐姐,倆人的媽媽是雙生姐妹……”康順風解釋道。

     “啊——”謝寸官恍然大悟,怪不得,原來這莊妍同莊菲有幾份相象的地方。

     這邊閑談幾句,那邊熊子已經燒開了水,康順風就開始泡茶。謝寸官注意到,今天這套茶具和昨天那套不同,所以康順風泡茶的手法似乎就有了幾份區別。昨天是緩與柔,而今天動作快了幾分,不過,卻另有一種韻味兒。

     他雖然若有所感,卻不明所以然。

     當第一杯茶水送到他面前時,他才驚醒過來,道:“康兄泡得一手好茶!”

     那邊康順風就笑了起來道:“見笑!這是最近幾年才學的東西,你見過向山哥,我原本就是那兒人,過去喝茶如牛飲,現在也學會品了。心中總很難感覺,自己這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依我自己的性子,我仍然願意牛飲,但現在要出來做事,同人打交道,就不能不學點別人的東西,這樣才好交道……”

     說著話,給謝寸官續上一杯茶:“前天我在印尼,就接到曾哥的電話,說是要給你說合事情!緊趕慢趕,回來你已經動上手了。曾哥當時給我把情況一學,我其實就不大擔心了,你的行事手法,一看就有江湖借勢的痕跡,倒同我做事手法,有七份相同之處。”

     “那是!”謝寸官就笑道:“我也練過一點兒紅拳嘛!”

     “哦?”康順風就流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來。

     “我師父本來就是紅拳門出來的,後來改學心意拳了……”謝寸官當下也不隱瞞,將師父黃士鴻的來曆細細講給康順風。

     康順風聽了,不由笑了起來道:“原來如此!黃師是朝邑刀客的後人,我們渭北武行人行事,本來就循借了刀客之風,原來是一脈相承!”說著話,康順風就對熊子道:“把東西拿出來,給寸官看看!”

     那邊熊子就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兒,裏面紅紅水水的,有一段白色的肉段兒。

     謝寸官仔細一看,卻是一根小拇指頭兒,不由地就看了康順風。

     “這是陳二柱那邊讓人送來的,是王二合妹夫的小拇指,帶過來想問老弟你一句,夠不夠?”康順風手中端著茶,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看著謝寸官。

     謝寸官點點頭道:“夠了!我鬧事兒的意思康哥你都清楚,這只是個意思,並不是想把誰咋樣!如果真要咋樣,我寧可自己動手,心裏也圖一個痛快,是不?”

     康順風點點頭道:“我猜也是如此!那這事就這麼了了……這事你給了我們面子,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能不能幫到你,我不敢保證!但幫不幫,我卻可以做主!”

     謝寸官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茶雙手捧起道:“我這邊也一樣!”

     倆人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謝寸官這也就算融入了這個圈子裏。這其實就是江湖,勢力與勢力之間,就如同國與國之間一樣,利益和面子決定一切,無關乎個人感情。在江湖中感情用事的人,一般都活不長久。

     而且,感情用事的人,一般也少有朋友。不管是幫會老大,還是普通混混,都不喜歡感情用事的人。因為感情一衝動,就不計後果的人,大多是給朋友惹事的人。

     就好像自己腦子一熱要砍人,朋友不去,就感覺朋友不夠意思;朋友腦子一熱要砍人,自己不但不分析利害關係,幫朋友選擇合適的解決辦法,而是煽風點火,最後反而讓事情更不可收拾,讓朋友和自己都陷入被動中。

     接下來的話題,立刻就輕鬆了起來,因為昨天謝寸官同陳二柱交流了太極拳,所以今天就忍不住向康順風又討教紅拳的東西,雖然黃士鴻是練紅拳出身的,但紅拳的東西太多了,許多東西,黃士鴻也是只聽過,沒見過。(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2:00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四章    你累不?

    聽到謝寸官問紅拳的東西,康順風沉吟一下,才開口道:“當年我也和陳二柱交流過太極,感覺太極的一些東西非常好。也同人交流過通背,當時那位朋友的通背,真的漂亮,讓我感觸頗深,恨不得自己也能練成那樣的功夫……”

     “當時,向山哥正在我身邊,他給我說了一段話,我記得清清楚楚!”

     “向山哥當年跟我師父走了很多地方,也見識了很多功夫,各種東西都讓他感覺很神奇,有些就忍不住模仿著練起來。我師父當時跟他說:‘山子,你記著,不管見識到什麼功夫,都是為了全乎咱的紅拳,把能借鑒的東西借過來,把和咱紅拳不犯勁的東西可以拿來用,千萬不要看著別人的東西好,去練別人的功夫,邯鄲學步,那樣一般都得不償失……’”

     “當時我也發現,練別人的東西,很多時候,別人的東西沒練好,反而把紅拳還偏了去了……要知道,天下功夫花樣百出,窮畢生之力,能練出一兩樣,都已經很不錯了,我們真的把功夫練串了,反而成四不像了!這就是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今天,我也將這話轉送給你!我是練紅拳的,二柱是練太極的,各門都有好打法,好勁力,但人生在世,勢不可用盡,便宜不可占盡,好東西要留幾分於人,所以你練拳,還是要以心意六合拳為主,看到好的打法用法,可以用其形,而不可求其實,各門的打法我們都可以拿來用,但記住一條:合則留,不合則去……”

     “再好的打法。都要用自己的勁力功法打出來,合到你心意六合的勁力功法上去,一旦與自己的勁力和功法犯衝,再好的東西,也得放棄。否則,那就是邯鄲學步。貽笑大方!”

     一席話說來。謝寸官心裏就有些熱乎起來。

     這個道理,黃士鴻也給他講過,但黃士鴻是自己的師父!而康順風,卻只是新識的朋友。能對他說這樣的話,乍一聽有些交淺言深,但卻也讓他感覺曖心。當時點點頭,倆人就開始聊一些打法經驗,聊到興致處,熊子支架子。康順風給他演示一番。

     談談說說就到了九點多,因為康順風第二天還要出遠門,謝寸官就告辭出來。

     回到家時,母親和姐姐正在看電視,姐夫李一遷卻沒有在家。一問姐姐,說是怕老人擔心,回他父母那裏去了。謝寸官點點頭。李一遷雖然毛病多多,但對自己的親人卻好。

     謝寸官陪著母親和姐姐看會電視,一起說話,然後就告訴母親,他明天就要回京城了。

     母親點點頭,也沒說什麼,這麼多年了,都已經習慣了兒子不在身邊。

     直到母親累了,回房休息後,謝寸官才對送了母親回房的姐姐道:“事情解決了,你和姐夫下來什麼打算?”

     謝思就道:“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我們搬回他父母那裏住,把我們的房子先賣掉,把生意恢複起來!不過,他這次出事,已經失去了好多朋友的信任,這個關係恢複,需要一段時間的……我也打算辭職,去他的公司幫他!”

     謝寸官聽了,似笑非笑地道:“姐夫現在願意了?”

     謝思臉上不由一紅,原來她早有這個打算,但當時李一遷因為花花草草不斷,所以寧可她辭職後在家做全職閑太太,也死活不同意。

     “這次的事情,你姐夫改變了許多!”謝思輕聲道,這次的事情,多虧了謝寸官。而且,從保護她的曾世雄身上,她已經感覺到了弟弟的不一般。

     “嗯,那就好!”謝寸官點頭,卻從身上摸出一張卡道:“不過,姐夫要恢複生意,倒不用賣房子,你們就是要回去和姐夫父母住,自己有個住處也方便!這張卡上的錢,應該夠你和姐夫二次創業了!”

     謝思搖搖頭道:“這怎麼成,你賺的錢是你的,我們怎麼好……”

     謝寸官打斷她的話道:“姐,你就別說外道話了!咱爸不在的早,這些年家裏多虧了你還有姐夫,我想我們和別的姐弟不同的地方,就是從小一起相依為命長大的!再說,這會兒你正懷著我外甥,我不想你太累了……”

     謝思聽了,臉上一紅道:“什麼外甥?八字還沒一撇呢……”說著話,眼睛卻也紅了起來,卻是謝寸官那一句相依為命的話引起了她的心思!小時候,謝寸官為她打架,長大了,還是這個弟弟為她遮風擋雨。隨著謝寸官年歲漸長,已經越來越有父親的樣子了。

     要是父親還在,很快就可以看到他的外孫了,那樣多好!

     想到這裏,謝思也不再矯情,接過謝寸官手裏的卡道:“那好!我們就暫時不賣房子,不過,你要用錢時,就言語一聲,那房子地段兒好,倒不愁賣……”

     謝寸官微微一笑,只是點頭。

     回京城的第一件事,謝寸官就是請顏裴吃飯。

     吃飯的地兒,定到了一家私菜館,會員製的那種,每天出多少桌飯都是固定的,一桌不會多,也一桌不會少。而菜是要提前預定口味的,用的是葉準星的會員卡。顏裴的口味兒,他也打聽過了,因為顏家是湖南人,所以喜歡吃辣。

     顏裴赴宴穿的是一身職業套裝,很有幹煉的御姐範兒。進了屋裏的第一句話就是,算你小子有良心!

     說話間,就去了外套,謝寸官忙幫著她接過外套,掛在門後的衣櫃裏,關好櫃門。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所以掛衣物都有專門的櫃子,而不是掛在衣架上,怕飯菜的味兒串上去。

     因為只有倆個人,所以謝寸官要的是一個小包間,桌子也不大,就是一個大概能坐四個人的桌子,但卻是小圓桌,而不是外間飯店的那種四人主桌。

     倆人一坐下,服務員就送入茶水。是謝寸官點好的極品龍井。

     茶裏面,顏裴最喜歡龍井。

     為她斟上一杯茶,謝寸官雙手捧起自己的杯子,只叫一聲:“顏姐!”

     顏裴就笑了起來道:“幹什麼?別搞得太隆重了,氣氛太隆重。我累!我整天打交道的人,個個都是人五人六的。就差把自己裱起來掛牆上了。你就不能讓我輕鬆點兒?”

     謝寸官就笑道:“就這一杯茶,喝了我就隨便了……總得給姐姐你表示一下嘛!”

     顏裴不再說話,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時,就道一聲:“好茶!”

     謝寸官心道,當然好,一兩一要萬多。不過,今天他就是出血來的,聽到顏裴道一聲好。忙給她再續上一杯。

     下來他就隨便了許多,倆人說些閑話兒,顏裴講一些宮廷間的趣事兒。謝寸官則講一些江湖趣聞,甚至自己小時候一些糗事,以討獅子姐一笑。

     顏裴模樣嫵媚。但卻不是那種小鼻子小嘴的精致,而是眉寬眼大唇厚,有一種內斂煙媚的英氣。特別是皮膚極好。直如羊脂美玉一般,滑腴緊彈中,似乎帶著盈盈的水氣兒。這麼一個大美人兒,聽葉準星道,不知怎麼的,竟然一直沒有結婚。

     菜很快端了上來,謝寸官一看,不由地一愣,盤子好小!這麼一小盤,兩三口就完了,這店也太黑了吧!但將東西往嘴裏一送,他就不言語了。他是上海人,並不太喜歡吃辣,但這道菜一入口,他感覺辣也是一種享受。

     一起菜,菜就如流水一般,一道道地,一股介兒往上上,擺滿了桌子。

     過了有二十分鍾左右,服務員進來,竟然將一桌子全撤了下去,然後又開始上菜,一會兒就又擺上了一桌子。原來這家私房菜,每份菜量極少,但樣數卻多。

     吃吃喝喝,倆人的話題漸漸地就轉到了工作。

     顏裴那裏,已經將謝寸官從新加坡帶回來的資料請專業人員分析過了,而且,相應的也加大了對一些組織和人員的監視。說到這裏,顏裴就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一疊資料,謝寸官不由一陣苦笑,這女人,竟然是帶著工作來的。

     接過顏裴手裏的資料,謝寸官就看了起來,原來這是一份關於印尼情況的報告。

     原來從日本黑龍會,最近有一批可疑資金彙往印尼,隨著對這筆資金的監視,一個可怕的問題就凸現出來,原來黑龍會在唆使印尼一些組織,要組織起來再次打擊印尼華人。

     “你還記得九八年的事情不?”顏裴臉上帶出了一股憤怒道:“當時政府腐敗,走私嚴重,物價飛漲,國內民眾情緒不穩!蘇哈托政府為了轉移民眾視線,暗示地方軍政府煽動排華行為,將矛盾轉嫁到華人身上,於是慘案發生了。我相信你如果看到了,也會被那些血淋淋的照片所震憾,那些印尼極端分子,放火打砸搶,強奸婦女,火燒兒童,割人頭顱,將華人不當人!當時政府也很被動,因為我國是不接受雙重國籍的,所以除非是戰爭,否則無法干涉……”。

     “哦!”謝寸官也是知道當時的事情的,他在網上看到過照片:“那我們怎麼辦?”

     “政府不好出麵,我們只有依靠民間的力量!”顏裴道:“雖然印尼不讓華人參政,但六百萬華人,本身就是一股很強的力量!以民間力量,對民間力量,華人應該不會吃虧!九八年的事情,如果是印尼政府出動軍隊,屠殺華人,我國政府自然師出有名!但當時的事件,發生於印尼民間,印尼政府也是做出了姿態,反而令我國政府被動,不好干涉別國內政!”

     “以民間力量對民間力量?”謝寸官咀嚼著這句話:“你的意思是?”

     “發展印尼華人的民間組織,成立華人行會,使他們具有非正式的武裝力量!”顏裴一臉的嚴肅。

     “切!”謝寸官鄙視地看著顏裴:“不就是黑社會嘛?說得這麼拐彎抹角的,你累不?”(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2:04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五章    再赴太原

     謝寸官沒有料到一回京城,就領到了任務。不過,好在這並不是一件能急來的事情,所以顏裴這裏並沒有要求他立刻做出什麼東西。只是讓他考慮,拿出一個計劃或想法。

     另外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就是顏裴告訴他,郭踏虜和戴若夕已經完成了訓練。

     當然,所完成的,都是初步的軍事訓練,真正的東西,還需要在實戰中提高。而且,顏裴的意思,王一丙和曾世雄都是軍中尖子好手,初步訓練之後的提高,就由兩個人帶徒弟一樣帶著兩人更好一些。

     謝寸官深以為然。

     送走了顏裴,謝寸官就打電話給郭踏虜和戴若夕,約了個地方見面。

     在悍刀十人組中,曾世雄不用說,因為張家的關係,肯定同他比較鐵。

     王一丙,做為褚燕赤的弟子,與他有師兄弟的關係,所以只要沒有大的利益衝突,肯定會站在他這一邊。

     至於軍中槍神劉凡,雖然是犯過事的軍人,但軍人的修養,想來他們也不至於對自己有所背叛。至於狙神朱向輝,更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只要自己不做危害國家利益的事情,想來他不會對自己有所不利。

     比較難纏的反而是那其他三個武力值一般的人,電腦天才李莫奇、男女騙子朱棣和任盈,這三人武力值雖然一般,但腦子卻肯定是一等一的。

     但自己真正的班底。反而是郭踏虜和戴若夕。

     郭踏虜與自己交情深厚。戴若夕一度是自已的戀人。而且,以他對倆人的性格了解,都是可以托付後背的實誠人。但性格是性格,交情卻還是需要用心經營的。

     所以,從顏裴那裏知道兩人已經訓練結束後,謝寸官第一時間,就是想同兩人見個面。

     三人見面的地方,是一個中檔的茶樓,謝寸官要了一個包間兒。

     當倆人出現在謝寸官眼前時,都明顯地黑瘦了一些。顯然訓練強度不低。郭踏虜還是像往常一樣,顯得大大咧咧的,但坐下來時,卻本能地打量著四周的情形。讓謝寸官知道訓練還是改變了他許多。戴若夕倒是一如繼往地面帶淺笑,只不過,謝寸官明顯地從她的眉目中看到,少了許多稚氣,而多了幾份令人心疼的成熟痕跡。

     想起幾年間的人和事,謝寸官一時有些恍惚的感覺。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種感覺拋在了腦後,三人說些閑話,只不過,大多是他同郭踏虜說。戴若夕只是靜靜地喝茶。

     謝寸官也不隱瞞兩人,就將顏裴的新任務說了一遍。

     他在兩人到來之前,已經將事情完全想了一遍。雖然對於印尼的情況還不是十分掌握,特別是華人的情況,情報還有待進一步搜集。但他也能想來,在印尼所有的事情,無非就是平衡各方關係、組織、訓練和對抗。

     平衡關係,是全方位的綜合;組織、訓練,則是針對華人勢力的提高;對抗則是針對印尼的反華、和仇華勢力。

     他將自己所掌握的資源盤點了一下:平衡關係方面,自己這邊只能是隨機應變。很難起到大的作用,主要還是要靠顏裴走官方的關係;組織、訓練,他這裏能做的事情也是非常有限,必須引入一些專門的人才。特別是新結識的康順風的傳統武術推廣公司,是可以借力的;這樣看來。自己十人的能力和重點關注所在,還是放在了對抗上。

     另外一方面。當然是進一步提高自己的武功了。

     在這次上海事件之前,謝寸官對自己的武功已經有了相當的自信。但上海之行,卻打破了他的這個想法。特別是同陳二柱一戰,讓他知道武功之道,藝無止境。

     他將自己的想法向二人自然合盤托出,郭踏虜只是點頭,那邊戴若夕眼光卻一閃道:“提高武藝方面,猴樁上的功夫,那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來不得半點急燥!急了反而有害!過去有一個有來祁縣學習猴樁,結果卻練得頭昏眼花,血壓升高!說是猴樁不科學,招邪!我將這件事講給一位老師父聽時,老師父說,不是猴樁招邪,而是這樣急燥的人,練什麼都會練壞身體,因為他太急了,從而忽視了功夫的循序漸進的道理,一味地強通硬練!所以猴樁你絕對不能急,要一步一步來!但是,有關戴家心意的打法,你還有待提高!”

     “哦?”謝寸官看向戴若夕。

     戴若夕那邊道:“當年戴奎先生傳授弟子,各個弟子練出來的都不相同。最基礎的猴樁,我們作為晚輩人不好說,但卻知道他老先生將戴家拳的打法分解給了許多弟子。這些弟子中,當年賈令的岳蘊忠先生,是以技擊聞名祁縣的老輩人之一。據祁縣人說,當年岳先生為了向戴奎師父學拳,將自己的一院房產和家裏賴以為生的一群牛羊都賣光了。”

     “而太原的楊道昌先生,就是岳蘊忠先生的弟子之一。楊先生也是我的師父,是啟蒙師父!楊先生的丹田功不如田先生,但打法卻非常精絕,在太原一帶相當有名氣……我感覺你在猴樁上想短期內取得很大進展,根本不可能。但在打法上,卻可以多走走多看看,畢竟只有戴家的手法,才最能發揮戴家丹田功的效用。”

     謝寸官聽了,不由地點頭。

     功夫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刻苦練習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打法,對於已經練到他這種境界的人來說,卻是朝聞道,夕可使之!所以戴若夕所說的話,確實讓他心動。

     晚上,謝寸官、郭踏虜和戴若夕就踏上了去太原的列車。

     他坐的是一趟晚上十點多上車,早上七點多到太原的車。按他的意思,想直接坐飛機,但戴若夕不同意,她認為早早到太原,卻已經是晚上了,也不能拜訪楊先生。除了飛機票錢外,還得在太原住宿一晚上。

     而坐這趟車雖然慢點,但在車上睡一覺就到了。

     第二天有一整天的時間同楊先生交流,而且,晚上省了旅館的費用。

     謝寸官看著她精打細算的樣子,才知道,一個人無論她如何成熟起來,骨子裏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戴若夕仍然是那個自己寧可苦一點,也要省下每一分錢,但卻不會對需要幫助的人吝嗇的女孩。

     楊道昌先生也已經七十一歲高齡了,他比田先生小四歲。

     他住的地方,是太原市的一個老兵工廠的家屬院。聽戴若夕介紹說,楊先生小時候家傳的長拳,後來才拜到岳蘊忠先生門下。而且,從小愛打架,至今在門裏還流傳著他小時候的一件趣事兒。

     有一年過節,楊先生的父親讓他給岳先生送點心,結果走到半路時,正碰上一群孩子在鬧事,其中有一個,正是楊先生的村上的孩子,正在給人欺負。楊先生二話不說,將點心封兒往懷裏一揣,衝上去就打,打到最後,把父親捎給岳先生的點心,全壓成點心渣兒了。

     然後當天就被心頭起火的岳先生狠狠一頓操練。

     從這方面,你就能看出楊先生的性子。他就是一個好鬥的人。而且,楊先生的打法,也不僅僅來自於岳先生。他過去是兵工廠後勤上的小領導,家裏條件還可以。祁縣的師叔、師伯們來太原辦點事情,許多時候都會在他那裏借住。

     這樣,老輩人到晚輩那裏,住了吃了,臨走或多或少都會說點什麼。

     謝寸官的心裏就讓戴若夕說得有些想往起來。

     三人買的硬臥票正好是上中下,郭踏虜睡了下鋪,戴若夕女孩子睡了上鋪,謝寸官就自然是中鋪了。在郭踏虜驚人的呼嚕聲中,渡過一夜,一大早下了車子,三人就直接擋了兩出租車,直奔楊先生家裏。

     見到楊道昌先生時,謝寸官只覺到他除了眼神亮一些,倒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楊先生是個瘦挑個兒,胳膊長腿長,一雙手微微有些粗糙。見人一笑,就招呼他們去家裏。這是一個老兵工單位,一排排的老式樓房,顯然不是近幾年的建築。

     一到家裏,戴若夕稍微寒喧幾句,就將楊先生拉到了內間。謝寸官知道她肯定要向楊先生介紹自己的情況,而且,幫他說情。這些老先生都是守著老輩規矩的人,對手裏的玩意兒那是寧可失傳也不濫傳的。

     一會兒後,卻只進來了楊先生一個人,說是戴若夕回家看媽媽去了。

     謝寸官明顯地感覺到,楊先生再進來時,就已經收掉了一些疏遠和客氣,而是變得親熱了一些。顯然,是戴若夕說服的結果。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戴若夕除了說情之處,還說了謝寸官對她的幫忙,並說了謝寸官同田如文先生的師徒關係。

     對於楊先生來說,這一下謝寸官就成了門裏人,自然就與門外人不同起來。

     重新坐下來,楊先生給他和郭踏虜衝上茶,客氣幾句,就漸漸地將話轉到了拳法方面。而且,一說到拳,謝寸官明顯地感覺到老先生的眼睛,更亮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2:09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六章    槍拳打法

    言談中,謝寸官就向楊先生講了自己同陳二柱交手的情況。楊先生聽後,沉呤一會才道:“你跟田師兄學習戴家猴樁的時日尚短,按說這些東西,都不應該由我告訴你,而應該是田師兄告訴你。不過,你既然來到我這裏,又是若夕介紹來的,我也就不藏私!”

     “其實田師哥雖然給你教了戴家猴樁的站法,但是,你站得還不到家,所以有一些話,他就沒給你說……”楊道昌給他續上一杯茶,似乎考慮了一下才繼續道:“你的戴家猴樁充其量是處於重動的境界,其實猴樁雖然站的外形都差不多,但卻分為重動、輕動和靈動三個層次。你過去有練武的底子,所以短短一年時間,就已經到了重動的顛鋒,這個時候,你就感覺自己已經可以抵擋一些力氣比你大人的衝擊,但這個層次裏,卻還隻處於間架打人的層次……”

     “接下來,樁法上你就要走輕動的練法,就好像太極拳那樣,放鬆自己,輕力動而重氣行,鬆開關節肌肉,這個時候,丹田之圓,已經不僅僅限於立圓,而向萬向球的作用發展。所求的也不僅僅是脊柱的節節貫通之意,而是求一個整個身體骨骨貫通之意……”說到這裏,他停止了一下,似是在讓謝寸官等人消化他的話,又似乎地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說:“正如拳家所說,大動不如小動,小動不如蠕動。在輕動的境界裏。我們就是要在蠕動當中,找到肌體的節節貫通之意,找到風吹大樹一技動,而技搖的勁意……”

     “一枝動,百枝搖?”謝寸官輕聲道:“這話我常聽說,但總是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楊道昌就笑道:“過去建設時期,我們國家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萬眾一心!其實大家都明白,做一件大事,需要萬眾一心。但具體到我們每個人。在這件事情中,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就好像兩彈一星上天,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下,我們做出來了!當時。在那個年代,所有的人都非常激動,就有人說,你一個賣蒸饃的,人家兩彈一得上天,跟你有球關係!那賣蒸饃的也是個燎人,就說了,你們好多人吃我的蒸饃,工作起來幹勁大了,為社會做的貢獻多了。自然就有一部分貢獻傳到了兩彈一星上!你明白這個道理嗎?你們現在年輕人有個說法,叫蝴蝶效應的……”

     謝寸官沒料到,能在老先生口中聽到這麼一個新名詞兒,就點點頭,卻還有些不大明白。

     楊道昌就道:“其實,這個一枝動,而枝搖,就是你全身肌體的萬眾一心!人搬東西時,搬不動,牙子一咬。一叫勁,搬起來了。咬牙的勁和搬東西有啥關係,沒有,但牙一呀,你就能用上勁!人身子是個精巧東西。什麼地方對什麼地方有作用,我們分析不明白。但卻感覺得來!所以,這個輕動,就是找感覺,找到那種全身能用勁的地方,都把勁往一起鼓的聯係!其實太極拳的慢練,就練的是一個全身的蠕動,運勁如抽絲,這絲怎麼抽,從一塊塊毫無關聯的肌肉上往一起抽,一塊肌肉抽一絲勁出來,用上去,合到全身就是了不起的大勁!當然,這是個耐心的活兒……”

     “你也許說,這不可能!牙上的勁那能用到搬東西上,我只能說你沒練到!”楊道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就好像有人練得嘴裏能用舌頭穿針,你現在給我說,從理論上講,他是怎麼練成的?但就偏偏有人能練出來無數次的重複,自能由量變產生質變,乃至神變!”

     謝寸官就陷入了沉思當中,是啊!當全身能動的地方,勁都往一處使時,誰知道能產生多大的能量。他又想起龍形搜骨這句話來,搜者窮數也!一節節地搜過去。就好像黃士鴻說過的,通全身大周天。

     中國人的經絡理論,到現在也沒有十分明確的科學證明,但以經絡為基礎的針炙學,卻真真實實地能給人看病。

     格物必須窮理,但窮理未心能格物!一些東西,其實你不用明白其中的道理的,只要有前輩高人從中練出來地東西,方法教給你,你肯定也能練出來。

     “輕動之後,就是靈動!”楊道昌接著道:“靈機一動,拳如炮,龍折身,遇敵好似火燒身!打人就是這一忽靈的火燒身的勁兒,這個東西,是超出人的反應的東西!外家拳比速度,是拳頭肢體的速度,內家拳比速度,則是勁力勁道的速度!一觸即發全身勁,對方一拳一腳,怎能抵擋!但這卻隻是高深的理論,真正到實戰中,一些打法招法,也能起到很神奇的效果!打架不是摸勁兒,千變萬化中求一勝,自然也不能拘泥……你學了這麼久戴家拳,你將你的打法先說說……”

     謝寸官就將自己平常劈拳怎麼用,鑽拳怎麼打,炮拳怎麼發,以至於四把、十大形,都一一道來。楊道昌看了,點頭道:“你這些都是先生解拳時年用法,還沒有從中將戴家拳的手法抽出來!”

     “戴家拳老三拳,鑽、裹、剪,是最基本的打法理法,而在這之後,又有追、柙、裏三拳,是對這三拳的補充。坊間傳言,戴家拳的打法,是從老三拳中化出來的,這個我感覺不好說,最少是不完全!”

     “心意六合拳是從槍中化出來的,所以基本的手法,就是槍中的攔拿紮法!”說著楊先生示意謝寸官起身。

     倆個人開始試手,謝寸官出手,楊先生的手總是帶著上抬、下沉、裏裹、外掛的手法中加入紮槍的手法,幾乎是一蹭就進去了。

     “這些都是直接的打法。當然,拳術總是有以弱勝強,所以戴家拳也有許多以弱勝強的手法,我總結了一下,一般就是:貼牆掛畫托塔手,撥雲見月螳螂手!”說著,就又和謝寸官試這些手法。貼牆掛畫的手法,除了可以打出美人掛畫的肘擊以外,也是閉門封路的好手法。而且,起為貼牆掛畫,落就成了虎撲把。

     托塔手在五行拳中最常見,特別是劈拳中說的捧乘掇碟之勢,就是托塔手最基本的寫照。但楊先生一示範,一個托塔手,內入外進,就出了許多變化來。而且,托上去拉下來,就成了鋸子手。更令謝寸官防不勝防的是,隱在托塔手法下的那個肘,以及肘後的膀法。

     到了撥去見月手,謝寸官發現,就有些像紅拳中的黃蜂蟄翅和卸手。

     楊先生顯然這個手法用得精熟,數手之間,叮叮梆梆的,打得他的雙臂生疼。而且,打就進手,一進就是托塔手或螳螂手。

     謝寸官在交流中發現,楊先生的丹田功夫,確實不如田師父。但他的手法,卻變化萬千,防不勝防。而且,這些手法都是戴家拳中實實在在的打法,合到丹田功上,那真是如虎添翼。謝寸官用心記憶。最後楊先生又給他解了七炮和五膀的東西。

     說說道道,一直到了中午,三人出去就近吃了碗麵,回來繼續。

     只不過,再回來時,謝寸官就將茶幾子挪開,請楊先生正正經經地給自己餵手。

     這個是學習打法中重要的一環!一般人都是將打法樣子一看,感覺好像自己會了。其實還差得遠呢。一個人能將打法用的人身上,不僅僅是這個打法的原理,還有這個打法中每一動的火候。一處學不到,快了慢了,很可能不但打不了人,還得給人丟上些東西。

     所以,老師餵很重要,他能感覺出你那一手快了,那一手慢了,那一手高底不到位,那一手左右不到位。稍有差池,自己的手打架都有可能,更別說打別人了。

     這一餵就到了晚飯的時間,戴若夕就來了,謝寸官感覺自己差不多掌握了這些東西,三人請楊先生吃頓飯,然後就告辭了。

     出來後,就聯係了田師父的外甥白誌剛。

     到了太原,不能不去田師那裏看看,而且,謝寸官也有些想法想同田師聊聊。

     到曉義村時,天已經完全黑透了,幸好老白路熟,在黑暗中,車子七扭八拐的,竟然沒有走錯路。等到了廟前時,田師已經等在廟門前。看到戴若夕時,老人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戴若夕叫一聲師父,眼圈就紅了。

     田師父身邊的,是附近的幾個弟子,牛剛子、李柏文還有虎子、愣愣都在。這都是謝寸官在曉義學拳時,走熟了的人。

     除了這些熟人,還有幾個生面孔,這邊老白就介紹說,是外地來跟田師學蹲樁的弟子。

     當時一一招呼過,就進了廟門。

     戴若夕顯然在這些師兄弟之間比較受寵,一進門,大家都招呼她,倒水的倒水,遞吃喝的遞吃喝,親熱異常。她嘴也甜,這個哥那個兄的。

     大家聊聊吃吃,談拳說招,恍然間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江湖歲月。(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5 12:13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七章    想法

     第二天,謝寸官請田師父校正過自己的猴樁,又將猴樁的步法,寸步、踐步、蛇形步都給他再正了正,這些都是要靠日積月累的體悟,才能進階的東西,是急不來的。

     吃飯時,他就向師父提出來,是不是能給他推薦幾個師兄弟幫幫忙。

     這是他在上海看到康順風時,就有的想法。

     當年康順風從渭北跑到大上海,靠的就是一幫子師兄弟兒幫襯。自己的滬上心意師父黃士鴻雖然人在上海,但卻是個江湖中比較獨的人,除了他之外,竟然沒有再教一個弟子。

     而田師父的弟子卻是有幾個弟子。

     田師父沉吟了一陣,就道:“現在我身邊,能拿得出手的弟子,就你白哥、成哥、剛子、虎子、柏文和愣愣幾個,他們那裏,你都可以去問問。社會到了現在,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人人都有自己的營生,不像老輩人,啥事就是聽師父一句話兒!願意跟你去的,你就說我也同意,不願意去的,我也不能勉強!”

     謝寸官得了田師的話,就放了心。

     不過,他並沒有貿然去問,吃罷飯,他就告辭了師父,坐白誌剛的車子一塊回太原。

     路上,他就將自己的意思,同師父的意見一起告訴了白誌剛,他雖然在曉義學藝,但同幾位師兄弟卻並無太深的交情,對於每個人的脾氣、秉性,也不是十分了解。因此上,他索性就將事情委托給白誌剛。

     白誌剛是田師的外甥,功夫又好。幾乎算是田師身邊的領軍人物,對於田師身邊的弟子們自然比較了解。而且。謝寸官並不僅僅是要功夫好的人,而是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當然這些人可以向社會招聘,但出門謀事,又是非常之事,很多時候,忠誠就勝過才能了。

     白誌剛就應承了下來,雖然應承。但卻並沒有大包大攬,他也是在外面謀過事的人,只是道,這事讓我先同大家議議,謀算謀算,典型的晉商口吻。

     當天下午。謝寸官三人飛回北京。

     謝寸官是個不做就不想。想做就恨不得第一時間幹成事情的人。當天晚上,他就約見了顏裴,將自己的對於印尼事情的想法合盤托出,當然只是一個大概的計劃,也就是戰略方向。至於真正的實施計劃,那還得根據具體的情況分析。

     鑒於印尼國內華人的情況,謝寸官的大體想法是:一是成立一些保障治安的民間社團。爭取讓政府承認;二是開辦健身與防身的學校,一方面培訓年輕的華人這方面的能力,另一方面,也為社團儲備人才;第三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從世界各地華人中選擇一部分熱血青年,在第三方國家內進行軍事訓練,必要時就可以武裝起來,做為雇傭兵進入印尼。而且。這個團隊並不僅僅是對印尼有用,對於以後在世界各地發生的一切反華排華事件。都可以發揮相當的作用。

     這當然是第一階段的工作。

     接下來就是開始有序地對抗印尼當地土著對華人的不公待遇,爭取挑起雙方衝突。在衝突起來後,給對方致命一擊,起到殺雞駭猴的效果。

     顏裴聽了謝寸官的話,陷入了沉思中,謝寸官也不急,只是小口抿著茶水。

     “在第三方國家訓練,這不就相當於擁有一隻軍隊了嗎?這樣的話,怎麼能保證這隻軍隊受我們控制?而且,經費從何而來?”顏裴輕聲道。謝寸官這第三個計劃,有些太膽大了,這個東西聽起來不錯,但操作起來,一個不當,就有恐怖主義的嫌疑。

     “這個我們只能相對控製,不可能絕對控製的!”謝寸官輕聲道:“訓練經費,可以請華人們捐助一部分;龍翰可以承擔一部分;你們特情處也可以通過利益交換的方式,讓別的勢力承擔一部分!至於說恐怖主義的嫌疑,又想刀鋒利,又想不割手的好事,那裏去尋?”

     顏裴聽了,再次陷入沉思中,考慮良久,終於開口道:“前兩項你現在都可以實施,最後一項,容我彙報組織再做決定!”

     謝寸官點點頭道:“那我這邊就準備開始行動了!”

     顏裴點點頭道:“具體的你來安排吧!不要忘了,我並不對你們小組擁有指揮權,有許多事情,你自己去做就好,不用事事彙報!我這裏只要結果,不要過程……”

     謝寸官聽了,目光不由輕輕一閃,這顏獅子難道是在暗示什麼。

     但眼睛看到顏裴,仍然是一派嫵媚的成熟女人氣息,一點什麼都看不出來。

     謝寸官告別顏裴,當天晚上就安排自己的“悍刀”小組進入印尼。他將人員分為三組,第一組是朱棣、任盈和劉凡,朱棣和任盈負責收集情報,劉凡則負責保護兩人的安全。

     第二組是曾世雄和朱向輝,倆人主要是從事暗殺類的活動。朱向輝負責長線狙擊,曾世雄的作用就是做他的助手和保護他。

     第三組是自己和郭踏虜,主要處理明面上的事情,也就是在印尼華人中發展勢力的事情,就由他們兩人出面。

     第四組是李莫奇、戴若夕和王一丙,三人的主要任務是一方面利用李莫奇的電腦才能,配合第一組收集情報,另一方面,也負責對一二三組的行動進行協調和策應。戴若夕主要就是保護好李莫奇,王一丙負責情報分析和對大家的聯絡。

     整個小組是初期對抗印尼反華勢力的主要力量。

     除了謝寸官和郭踏虜,其他八人三組都在兩天之內,進入印尼境內,進行先期的情報收集工作。當然入境身份,都會由顏裴那裏安排出一個合適的身份。

     謝寸官和郭踏虜是最後一組,他們進入印尼時,就是整個行動正式開始的時間。

     印度尼西亞,可以說是亞洲唯一的一個南半球國家,典型的熱帶雨林氣候,其物產十分豐富。總人口達二點三億多,華人占百分之五,是排名第四的大民族。但印尼人排華思想十分嚴重,華人不允許參政。

     特別是蘇哈托當政的三十多年間,華人地位相當低下,華人們被迫改為印尼姓。而到了一九九八年,則發生了讓世界震驚的排華暴力事件。

     這次事件的策劃人,就是蘇哈托的女婿,陸軍戰略後備部隊司令,曾擔任特種部隊司令的普拉博沃中將。當時普拉博沃為了個人利益,試圖製造一場混亂,使武裝部隊總司令維蘭托無法恢複首都的治安,這樣,普拉博沃就可以迫使蘇哈托宣布軍事管製,然後由他出麵控製局勢。同時給蘇哈托的政治對手———即將接替他的哈比比一個難堪。

     普拉博沃經過精心策化,將計劃付諸實施。首先,由軍方出面,收買地痞、流氓、黑社會組織和極端勢力,進行準備活動。訓練暴徒縱火搶劫及強暴華人婦女,並承諾每強暴一名華裔婦女能得到二萬印尼盾的報酬。

     這次行動在五月中旬開始實施。暴動期間,據目擊者及受害者稱,看到大批軍車趕赴雅加達,從上面下來一群留平頭,體格健壯的青年男子,指揮暴民攻擊華裔居民,並唆使其縱火、搶劫,強暴並殺害華人婦女。

     這群人當暴民“進入角色”之後,就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次計劃雖然被“完美”地實施,但是在國內外的反對聲中,蘇哈托不久後就被迫宣布辭職,普拉博沃的打算落空了。

     而這次事件,也與以前針對華人的屠殺有了很大不同。、

     不同之處就在於互聯網的出現!就中因為這次事件在互聯網上實時的傳播,喚起了全球華人的憤怒情緒,導致大量華人在許多國家向印尼政府抗議。在這次悲劇後,大量的印尼華人逃往美國、澳大利亞、新加坡和荷蘭等國家。

     這次事件無疑讓中國政府很被動。

     顏裴的機構在研究此次事件的前因後果時發現,由於歧視,大多數印尼華人雖然經濟上富有但不積極參與政治活動,也不向立法機構遊說來保護他們自己的利益。他們同當初的清政府一樣,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卻轉換不成保護自己的力量。

     但同樣情形之下的馬來西亞,華人在政治經濟上卻都很活躍,雖然他們在那裏也是少數民族,也是在穆斯林國家。雖然當地的法律和民意同樣歧視華人,他們在除了經濟領域以外,仍然在很多領域也很成功。

     所以在得到黑龍會想要再利用印尼排華勢力,想要再策劃一次暴亂,打中國政府的臉時,顏裴就想到,任何來自外界的幫助,都不如自身力量的崛起。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17:53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八章    紅花綠葉本一家


    位於印尼爪哇島的泗水市,是印尼除首都雅加達之外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印尼重要的貿易和商業城市,這裏也有著印尼第二大海港,是東爪哇的首府。

     泗水市治安形勢穩定良好,商店、娛樂場所、高級酒店林立,居住著近百萬華裔,尤以原籍閩南人最多。在城中,華人建有鄭和清真寺,是世界上第一個以鄭和命名的清真寺。

     更令人驚異的是,離這個城市的“唐人街”不遠,竟有一座孔廟,建於清朝光緒三十二年,據說是康有為提議而建。當地華人說,先有孔廟,後有“泗水”城名。而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原因,在中國山東也有一城叫泗水。孔子去世後,就葬於魯城北面的泗水邊上。

     在唐人街的一個小巷子口上,一家不大的門麵上,掛著“福林跌打醫館”的牌匾。此刻,院門洞開,圍了一圈子人,但卻都是在門外指指點點,看著門裏的情形。

     原來這個小小門面裏,竟然別有洞天,裏面是一個不小的院子。

     此刻院子裏,兩幫人馬正在對峙著。

     一方就是醫館的主人鄭立明,此刻正站在門廳處,看著院子裏兩個年輕人放對。在他的對麵,則圍立著兩隊人馬。

     一群是寬衣大褲的褐衣人,每個人的胸襟上都繡著一隻白鶴。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個清瘦精悍的八字胡,四十多歲的樣子,正是唐人街一家“福揚武館”的館長方正人,家傳的白鶴拳法。

     另一群則是清一水黑褲白T恤的漢子,卻是洪福會的人馬,領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平頭精悍漢子,是洪福會的教頭,練鐵線拳出身的淩照尓。

     而鄭立明其實也是練武出身。他練的是同白鶴拳同門不同支的食鶴拳,也是家傳拳法。

     食鶴拳是福建鶴拳中成拳較晚的拳法,成拳於清末民初,是近代武術中崇尚實戰的一門拳法。鄭立明的太爺是正宗的食鶴拳傳人,當年下南洋時。將這門拳法帶到了印尼。鄭家世代是開武館和醫館為生,是洪門福建分支義福堂中的人。

     早期印尼政府還沒有取締華人社團時。義福堂在印尼還有活動。後來隨著政府壓力加大,就漸漸地湮滅了。近幾年印尼政府放開了對華人的高壓政策,特別是九八年“排華風暴”之後,新上任的總統瓦希德,為了緩和種族關係,於二000年頒布六號總統令,允許華人宗教和傳統自由進行而不需要獲得批準。

     隨著黨禁的解除,印尼華僑、華人為了爭取政治地位,保護合法權益。新成立了幾個由華人主導的政黨,如印尼融合黨、中華改革黨、印尼大同黨等。一些華人社團也漸漸露出萌芽。於是,鄭立明也就將義福堂恢複起來,開始行醫和傳授武藝給年輕人。

     但義福堂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受到了其他幾個華人社團的強烈排擠。

     原因是鄭立明的義福堂恢複成立後。所集結的人大多是一些年輕人,而且以九八年“印尼排華風暴”中的受害者這多。而且,他帶著義福堂的人。數次對抗當地爪哇族勢力對華人的欺侮,引起了這些爪哇族勢力的強烈不滿。於是這些勢力就施壓給唐人街的黨派、商會和社團,楊言義福堂再壞他們的事,就要對唐人街進行報複。

     於是,一些在只敢在華人面前耀武揚威的華人社團,怕引來當地人勢力的報複,竟然開始一致排擠義福堂,要求鄭立明立刻解散堂口。

     鄭立明自然不答應!他的妻子就是在九八年的暴力事件中,喪生在雅加達的街頭,連屍體都沒找回來,只留下他與女兒鄭秀清相依為命。

     所以,他不明白,不能保護自己族人,這些華人社團成立的目的是什麼!

     但不管他明不明白,最近幾天,華人社團中接二連三的有人上門來踢館。

     今天就來了福揚武館的,按說院子裏動手的兩個人用的都應該是鶴拳,只不過一個用的是白鶴拳,另一個用的是食鶴拳。但從兩人動手中發現,兩人所用的,已經不完全是鶴拳的樣子了,明顯地也加入了現代搏擊的東西。

     義福堂上場的是鄭立明的侄兒鄭林生,他手上用的是食鶴拳的打法,但腳下的步子,卻沒有了南拳的那種穩定,而是有些現代搏擊自由步的樣子。他的對手,是福揚武館的大師兄,在當地有“戰鶴”之稱的岳明。

     就在場中打成一片時,兩個人卻一路打聽,來到了福林跌打醫館,這兩人正是謝寸官和郭踏虜。原來據顏裴提供的情報顯示,黑龍會同印尼當地極端勢力接觸後,似乎將泗水做為這次行動的地點。

     一方面泗水是印尼的第二大城市,在印尼影響很大。另一方麵,泗水市政治經濟穩定,在九八年“暴力排華”事件中,幾乎沒有任何波及。所以,當時雅加達的許多華人,都移居這裏,這裏華人人口一時激增,似乎在這裏行動,更能打擊華人信心,在世界上造成影響。

     而且,從情報上顯示,黑龍會的資金,正是流向了這個地方。並且,印尼各地的一些極端排華組織骨幹,正慢慢地流動向這個城市。

     鄭立明的義福堂成立後,有明顯的對抗當地勢力的行動,因此,顏裴的情報人員,就將這裏做為一個突破點,與鄭立明取得了聯係。

     鄭立明此時正處在內憂外患當中,有人支持,自然一拍即合。

     於是,謝寸官和郭踏虜就來這裏,想同他先接觸接觸。

     誰想到一進門,就碰上了有人上門踢館的事情,倆人也不言語,只是擠過人群,想進入院中,但卻立刻被人擋住了,擋他們的,正是福揚武館和洪福堂的人。

     此時。院子中間的爭鬥卻在此時分出了勝負。

     只見“戰鶴”岳明上面右拳一拳擊面,鄭林生一個鶴封手,左手在前,從下往上扶起。右手在後,向上提起。掌心向下,雙手如鶴嘴一般張開。岳明的拳頭一進來。就接拿住對方的拳頭。

     接食鶴拳的打法,一合上對方的手,就往回扯,反關節拿對方。對方一反手,立刻順勢轉身,折彎對方的手臂,趁起擺肘擊向對方的心口,然後反肘擊對方的下頜兒。

     這一招串連勢,是鄭林生打小就練熟了的套子。

     所以當他的手一觸上岳明的拳頭時。鄭林生立刻轉身準備扯動他。

     但岳明拳頭出手,一觸上他的手時,立刻反手就抓住了他的左手腕子,立刻運力後拉。倆人這勁兒一抗,雖然鄭林生雙手。岳明單手,但岳明往後拉,用的是身勁兒。所以一條手臂一下子給拉直了,但倆人的力量竟然是個旗鼓相當。

     鄭林生用的是轉體的勁兒,但接手時,雙手離身體有點遠,所以勁兒沒合上身子,一把沒扯動岳明,身體就有點拙了起來。

     而此時,一臂給他扯住的岳明已經踹出了右腿,直取他的肋下。

     手拉腿踹,一腿就打個正著,就聽砰地一聲響中,鄭林生只感覺肋下劇疼,不由地手上一鬆,就給岳明扯回了手臂。岳明手上一鬆,立刻向左轉體,左腿就鞭上鄭林生的臉。

     鄭林生肋下正疼,眼前一黑,金星四閃,竟然給這一腿鞭上了面門。

     當時鼻血飛濺,就往後蹬蹬蹬退了幾步,拚命想要站住,但終於沒有站住,一跤就跌倒下去。岳明得勢不讓人,立刻往前竄步,一腳竟然再次踏踩鄭林生的麵部。

     一旁的鄭立明見事不好,腳下一竄步,就擋在鄭林生前麵,叫一聲:“住手!”人隨聲出,雙腿一個嵌馬,就封住了岳明的腿。

     岳明腿下受阻,立刻本能出拳擊向鄭立明的面部。

     鄭立明雙腿嵌馬,雙手一提勁,膀如鶴抖,將岳明的拳頭就開出去,雙手直往前插,雙手五指就分別標在岳明的兩肩窩上,就只聽岳明一聲疼叫,直接就往後倒在地上,雙臂竟然一時抬不起來。鄭立明這才是正宗的食鶴拳法!

     此時,福揚武館的館長方正人就動了起來。

     他一伸手,拉出自己一個弟子,往前一甩,那個弟子就往鄭立明身上撞去,而此時,方正人清瘦的身體突然後退,竟然向鄭立明的斜後方退去。

     鄭立明雙標手打倒岳明,心下不由感到一絲歉意。人家同自己的侄子光明正大的比鬥,羸了鄭林生,自己雖然出於救人之心,而且呼阻在前,但畢竟與偷龔一般無異。

     他才準備說兩句話致歉,就看身前褐影一閃,一人撲懷而來。

     當時本能地提膝懷鬥,抱出鶴封手之勢,欲要封住來人。就在此時,他感覺後腰處猛然一疼,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頸椎處如遭刀紮一般劇疼起來。

     卻是方正人一閃到他身後,趁他心思不屬之際,先是一腿彈在他的腰側,然後撮手如鶴嘴,一下子點在他的後頸上。

     鄭立明頸椎處一疼,立刻感到頭暈眼花,站立不穩,一頭就向地上栽倒下去。

     在暈迷中,他就聽到侄兒鄭林生和女兒鄭秀清的一聲驚叫聲。

     福建鶴拳是大門派,據傳是清朝康熙年間,浙江麗水拳師方振東,授拳藝予獨女方士娘。而方士娘作為女性,平時喜歡在溪水旁練功。在練功過程中,觀察了鶴之尋食、振翅、跳躍、飛鳴與宿立動作,加以仿效,並將其結合到拳術當中,創造了“少林白鶴拳”,後人稱之為“白鶴拳”或“鶴拳”。

     後來,在長期流傳中不斷發展、衍化,至清末逐漸形成了風格各異,特點突出,拳理技法自成體係的縱鶴、飛鶴、鳴鶴、宿鶴、食鶴五種鶴拳。

     但五種鶴拳雖然風格相異,但卻都保存了白鶴拳的彈抖勁。

     而且,練鶴拳的人多練硬功,鄭立明練的是五指穿刺的鐵沙掌。而方正人卻練的是五指撮擊的“鶴嘴鋤”,尋常的磚頭被他撮手一擊,也能擊個粉碎,何況是鄭立明的頸椎。

     此刻,鄭林生和鄭秀清將撲伏地上的鄭立明扶轉過來,只見他面白如紙,雙目圓睜,顯然痛壞了。“爸,你感覺怎麼樣?”鄭秀清的聲音中就帶出了哭腔來。

     “鄭立明,只要你答應解散了義福堂,我這裏立刻送上解藥!”方正人冷聲道:“紅花綠葉本一家,一筆寫不出兩個洪字來!”原來方正人的祖輩也是洪門子弟。

     “什麼紅花綠葉本一家,你們也都是洪門弟子,怎麼能幫著外人來欺負咱們華人!”鄭秀清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們這樣做事,還是洪門弟子嗎?”

     “住嘴!”這時開口說話的卻是洪福會的淩照爾:“你父親處處與爪哇人做對,遲早要給咱們華人惹來麻煩!你家死了人,也不能連累大家是不?今天你散也得散,不散也得散,信不信我讓人拆了你們福林堂的招牌!”

     “我不信!”鄭秀清還沒開口,就聽門外一個聲音傳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17:58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九章    猖狂的郭踏虜

    隨著一聲話響,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院門處猛撞進來,隨著他的進入,兩道身影就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衝進來的人,正是郭踏虜,他往場子中間一站,大聲道:“我不信!”一雙牛眼帶火,狠狠地瞪著方正人和淩照爾。

     此時,跟在他身後的謝寸官立刻走到鄭立明身邊,彎下身子,伸手一摸鄭立明的頸椎,那裏已經腫起雞蛋大一個血包兒。他一摸上去,鄭立明立刻發出一聲疼叫。

     “你幹什麼!”一旁的鄭林生立刻伸手來推他。

     謝寸官肩頭飛快地一合,就將鄭林生的手合到身體切線之外,輕聲叱道:“別動手,我沒有惡意!鄭老師忍著點疼!”他後一句話卻是對鄭立明說的,說著話,他的手指輕輕順著那個包外,沿著鄭立明頸椎輕輕捋過。

     鄭立明立刻明白他是給自己看傷勢,對還想動手的鄭林生道:“林生,住手!”

     謝寸官輕輕捋過之後,輕聲道:“還好,只是血腫和骨頭有些裂傷,倒不至於傷殘或失了性命!”說著話,就從自己懷裏,拿出黃士鴻的那個老土布包兒,打開來,從裏面拿出一個烏黑的小盒子,盒子中有四五粒黑丸藥。

     當時從中拿出兩粒來,一粒塞入鄭立明的嘴裏,另一粒卻放在自己口中,用唾液化開來,然後吐在手掌中,一下子捂在鄭立明的後頸上。

     一旁的鄭秀清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女孩兒的天性,讓他感覺這個人真惡心!

     她亮晶晶的眼睛瞪著謝寸官,心裏盤算著那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衛生不衛生!但鄭立明在那藥一進口,舌尖一嚐,立刻面上一喜。就將那藥丸兒嚼碎了,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兒立刻就充斥在空氣中。

     鄭秀清的眉頭皺得就更厲害了。

     謝寸官的手在鄭立明的頸椎上輕輕擦動,開始鄭立明皺著眉頭兒,顯然有些疼得厲害,但漸漸地就舒展開來。一會兒之後。他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此時,院子中間。郭踏虜已經罵開了!

     “一群窩內橫的龜孫子!”他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怒氣:“你娘的你身上流的是啥血?你娘的你們是哈巴狗嗎?人家能給你們扔幾根骨頭?怕人家來就欺負自己人。你咋不四條腿走路呢?還拆人家招牌,撒泡尿照照你們還有人氣嗎?”

     方正人和淩照爾倆人都是這唐人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時給他罵得臉色鐵青,當時就有暴走的趨勢,方正人大喝道:“那裏來的野小子,你瘋了嗎?”

     淩照爾直接吼道:“找打是不?”

     郭踏虜哈地一聲笑,踏步向前:“你打給我看看!”

     淩照爾一聲怒吼,往前一竄步,一個拋拳直接就從下往上。硬打硬進,開膛搜肚。這勢拳是洪拳中常用的一個手法,用膀勁將拳頭像石彈一樣,從下往上拋出。對方不擋,直接從肚子拋向下頜兒。如果後退,另一拳隨著進步又拋。

     而對方抵擋時,這一拳就成了硬開門的掛法。要硬生生地將對方手掛開,另一隻手照樣拋出,照樣的開膛搜肚取下頜。

     這是一種最簡單的顧打合一之法。

     但就在他一進步時,郭踏虜已經踏步迎了上去。

     說到顧打合一,硬打硬進無遮攔,天下有那一門拳法,能吃得過形意拳。郭踏虜出手就是熊抱膀的拳架,一個寸步接金雞上架的寒雞步子,直接就接上去。

     他是紮著形意拳三體勢出來的,身高體壯功夫橫,一雙手臂前撐後拉時,能讓人掛著打秋千。講究的就是砸不下,抬不起來。

     練形意的人許多人都站過三體式,但很少有人能站出這份功力來。

     一雙手臂前推後拉,要人抬不起,砸不落,這不僅僅是練功苦不苦的問題,而是有內涵的東西在裏面。這個三體式除了二十四法之外,還有一道口訣,叫沉肩墜肘,出星指眉!

     什麼意思?

     沉肩墜肘大家都明白,但出星指眉許多人就不明白了。沉肩墜肘了,一般對方就抬不起你的手臂了,因為你的勁在那裏墜著。但卻不能保證人家砸不落你的手臂,這時,手上還有一股勁兒,就是出星指眉。

     出星的星是指小天星,也就是手掌的掌根兒,出星就是將小天星往前突出去,手指往後仰,這是動作。而指眉,則是手掌仰的方向,就是食指指向眉毛。然後,無名指要緊張。

     食指指向了眉毛,小天星往處一撐,手臂自然就有了上抬之力。而肩沉肘墜,自然就有了下沉之力,這樣一條手臂上,不同的部位分別給出了上下之力,所以才能抬不起,砸不落。

     至於無名指,這根指頭是一切內家拳的核心。

     無名指一緊張,全身就放鬆了,有人問這是為什麼?說實話,就是存在這樣的效果,沒什麼道理可講。如果一定要講,就是老子道德經上的話“無名生有名”。

     換句話說,也就是道生於無名!

     人的一隻手掌,食指、中指、拇指、小拇指,都有名字,偏偏有這麼一根手指,被起做無名指,是什麼原因,沒有人知道。但這根指頭,卻在內家拳中,起著這麼一個作用。

     郭踏虜身體熊抱膀的拳架一進,走的卻是一個斜進的力量。

     形意拳講究的是直進斜行。就是看身體往前進,但勁卻是斜往外逼的。這一進,自然熊抱膀的前面右避,就斜逼在淩照爾的右拋拳上。而且,郭踏虜的右腿前逼進,左腿已經合上來,寒雞步勢掩了自己的襠部,這是離腳的。

     對方起不起腳,咱都先把咱的門關上。

     二人手臂一觸,郭踏虜就旋裹了身體。這是形意拳最根本的拳拳見橫的要求,就是觸人即裹身旋轉,以橫破直,一方面破壞對方的重心,另一方成,旋轉的身體也能抗阻對方的重擊。這個道理,就是讓一個沙袋旋轉起來,然後你用重拳擊,看你敢不敢用全力,能打出多重的拳來?

     郭踏虜的本力本來就大,進身又用上了身體的橫裹勁兒。

     淩照爾的手臂力量雖然大,但也抗不住他的身勁,立刻就被逼斜擰轉。這一斜身擰轉,重心一動,後面左手的拋拳立刻就被綻了勁兒。

     就在他身體被綻了勁,正欲找回重心的一瞬間,郭踏虜的左腿寒雞步已經往前趟進,直接就插入了他的雙腿中間,同時前面右手一翻,往前往下拍按,一掌按塌在他的左肩窩處。接著左手從右手上翻掌劈下,直取他的面門。

     就聽啪啪兩聲連響,淩照爾就一個後仰身栽倒在地上,頭部咚地一聲,磕在地上。

     一個照面之間,被打成這樣,倒把他們一起來的人嚇了一跳。

     鄭立明這邊的弟子們,臉上就露出高興的神情來,特別是鄭秀清,差點兒忘了父親的傷勢,感覺眼睛都開始冒小星星了。郭踏虜本來高大的身材在她眼裏一時就更加高大了起來。這樣一比較,滿嘴黑中藥,手上全是口水藥渣的謝寸官越發顯得猥瑣起來。

     淩照爾的手下一哄而上,將他扶起,但他頭暈腦脹臉開花,竟然本能地甩開了自己的弟子,左右開弓就是兩拳,將前面扶他的一個弟子打出老遠,一個屁股墩兒,就坐在了地上。

     那邊方正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雖然福揚武館和洪福會並不很對付,但畢竟兩人今天是同來者,一個給放倒了,另一個臉上自然不好看。

     而且,他臉色難看之問題,心中也暗暗吃驚,畢竟淩照爾做為洪福會的招牌打手,功夫在那擱著呢。自己同他動手,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卻被眼前這小子一招放倒,而且似乎傷得不輕。他的心中就暗生警惕,直盯著郭踏虜。

     “你看什麼看,不服氣下場子來!”郭踏虜一招打翻一個,意氣風發。

     “小子,你是什麼人?”方正人寒聲問道。

     “中國人!”郭踏虜毫不給面子地道:“老東西,你不用冷言冷聲地裝幺蛾子,咱走的地方不多,但裝逼的人見多了,你下場子來,手上說話!”

     “小子,你挺狂!”方正人雖然吃驚於他的武功,但練武人,誰沒幾份戾氣。況且,人有失手,馬有露蹄,誰知道淩照爾是不是風大沙眯了眼,一時失手而已。

     更況且,方正人苦練白鶴拳,身法靈活,手上硬功了得。從五行相克上講,身靈手便的他對付郭踏虜這樣的莽夫,正是合於道理。

     “小子,兩手三腳貓的功夫,也拿來現眼,看我打得你回家找師娘去!”於是,方正人踏步進場,欺心詐意用計激怒郭踏虜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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