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無雙] 國術兇猛之六合無雙 作者:小子無膽 (連載中)

 
吟雙 2014-5-31 20:58: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8 139412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19:07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二十章    火機一發鳥難逃

    郭踏虜和鄭秀清的感情發展很快,所以說人與人見第一面時的印象很重要。第一面看好了,後面的事情,咋看咋順眼。這就好像智子疑鄰的故事一樣,丟了斧頭,一開始想著鄰居是賊,所以咋看都像賊。但斧頭一找到,知道鄰居不是賊,就咋看都不像賊了。

     當你給對方留下一個很好的第一印象時,以後就是有個什麼不好的地方,對方自己心中就會想,恩,他不是這種人!這次的事可能是?##¥¥%%……,主動給你找一大堆合理的理由。但當第一印象不好時,你就是辦個什麼好事情,對方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一般第一印象不好,黃鼠狼得做好多年,才能扭轉。

     郭踏虜在鄭秀清眼中留下的第一印象不錯,所以就咋看都順眼。而且,郭踏虜沒有女朋友,對這個如鄰家小妹一樣,眉清目秀,一笑眼睛彎彎像月牙兒的女孩兒印象也不錯。而且,鄭立明以武傳家,為人剛強,所以對郭踏虜的功夫人品都很欣賞。

     鄭立明沒有兒子,女婿頂半子,自然希望將來的女婿,一方面能保護自己的女兒,另一方面,能繼承自己家族,武醫一體的衣缽。所以對此事睜半眼閉隻眼,樂見其成。

     至於鄭家的另一個人,鄭秀清的堂兄鄭林生,那已經是視郭踏虜為二師父的人了,自然得空就是好話一大篇。於是倆人的感情就進展神速。

     郭踏虜別看打架時不要命。但在男女關係上卻實實在在是個初哥。

     從小學、初中一直到高中。他都是一門心思地練武,在男女感情上一真朦朧中再朦朧。也不是沒有女孩喜歡他,但他業餘時間幾乎都化在對形意拳的追求上。大學四年,他同史錦雲倒是談過戀愛,只不過倆人都是涼性子,在一塊也多是安安靜靜,只是享受著一種面對面的孤單。多數時候,史錦雲都是安安靜靜地看他練拳。

     倆人在一起最親密時,就是摟摟抱抱親幾下,郭踏虜心裏也火熱過。不過,史錦雲隻是那麼輕聲地說聲:不要。他也就真的不要了。

     到大學畢業時,倆人的感情就像大多數大學畢業的戀人一樣,無疾而終。

     史錦雲是南方人。家族裏有企業,她直接回去繼承家族產業了。而郭踏虜則留在北京城,教人練形意拳。總結倆人在學校的關係,就是兩個涼性子的人,找了個一起安靜的夥伴兒。

     但在鄭秀清這裏,感覺就不同起來。

     因為鄭秀清雖然外表文文靜靜,但心裏卻是個好鬧的主兒。郭踏虜同她在一起,總要應付她形形色色的神來之鬧!而且,重要的是,鄭秀清父兄習武。又生活在華人地位有些低的印尼,所以對武術很熱愛。

     郭踏虜練拳時,她也跟著練,而且有時纏著他對練。想想看,一個漂亮的姑娘,腰扭胸顫的,同你打成一團兒,那是什麼感覺。郭踏虜其實也是個悶騷性格,自己靜,正忙心中卻喜歡好動的女孩子。倆人功夫進步多少不好說。感情進展卻是一日千裏。

     背過人時,倆人已經偷偷地接過吻了。

     吻鄭秀清同吻史錦雲不同,史錦雲的吻是水,柔柔的,就那麼輕柔地住在那裏。任君品嚐。而鄭秀清的吻卻是火,那舌子像條調皮的小蟲兒。總是一刻也不肯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裏,時而閃躲,時而進攻,往往一個吻就接得郭踏虜火很大,恨不得將這人兒揉碎在身體當中。

     但這裏畢竟是鄭家,他不得不強忍住心頭的那股火兒,只是練拳練得更猛,也更辛苦了,因為拳能凝神,能褪掉鄭秀清挑起他體內的那股邪火兒。

     不知道什麼原因,郭踏虜突然間感覺到,自己這麼幾年來,一直處在瓶頸處的形意拳一下子有了新意,一股全新的驚顫至身體深處的勁力似乎被一種什麼東西激發出來。這股勁力,不是猛,也不是快,而是一種勁微的戰栗到心靈深處的感覺。

     如果說以前的勁,是自己神意氣神的調動的話,那麼這股勁,就是身體最深處一股能量的摧發。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有了這種感覺,但這種感覺,如同醒神水一樣,將他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分都驚醒了。

     但令他壓抑的是,這股勁兒,似乎剛剛破繭,還沒有完全地被自己掌握。似乎總缺點什麼東西,來升華和點化它。

     他將自己的感覺告訴了鄭秀清,倆人現在已經是無話不談。

     房間裏只有倆人,鄭秀清在他身邊轉了幾轉,就偎呀偎地擠進了他懷裏,她咭咭地笑著,先是用自己的額頭頂郭踏虜的腮幫子。郭踏虜個頭高大,鄭秀清擠在他懷裏時,額頭正在他的腮邊。郭踏虜輕輕摟著她,有些寵溺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道:“調皮鬼,不要鬧!”

     鄭秀清嘿嘿地笑道:“調皮鬼就要鬧!”說著,就嘟出嘴巴,用自己的唇,去挨擦郭踏虜的下頜,一邊親他,一邊還埋怨道:“胡子好紮,你們男人,就不能不生胡子……”

     郭踏虜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就叼住她的唇,深深地吻下去。

     倆人就抱在一起,廝磨糾纏了一會兒,郭踏虜的手就不老實起來。

     鄭秀清輕喘著道:“不要,不要!在家裏不要鬧!”

     郭踏虜也有點氣息不穩地在她耳邊吹熱氣兒:“調皮鬼,是誰先鬧的!”說著,手已經隔衣服,去捉那一隻渾圓。鄭秀清就軟了身子,咬著唇道:“在家裏不成的,一起去外面吧!我們去酒店……”

     郭踏虜聽了他的話。突然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不由地窘道:“不成!沒結婚我不能占你便宜!”鄭秀清此時正坐在他的懷裏,自然就能感覺到他下面一柱擎天的反應。於是,身體坐在上面狠狠地一扭道:“還說不占便宜,騙子!”

     誰知道這一動,卻正擦中她自己的要害,身體一時發軟,不由地發出嚶嚀一聲。

     “怎麼了?”郭踏虜好心地問道。

     “別說了,都怪你!”鄭秀清的臉兒一時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了,正說著話,突然間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拿出電話一看,不由地吐一下舌頭道:“是陳雨欣的電話,肯定是約我逛街的……”說著話,卻也掙扎著。紅著臉軟軟站了起來,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郭踏虜忙收拾自已的心情,卻不敢站起來。

     鄭秀清接完電話就道:“果然是叫我逛街去,要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不?”

     郭踏虜搖頭道:“不用!不過,出去不要走遠,最近一段時間,要小心那些印尼人!”

     鄭秀清就點點頭,拉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看到郭踏虜還直直地坐在那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間就醒悟過來,不由地捂嘴一笑道:“讓你裝君子,活該!”說著話,卻如小鳥兒一般,飛出門走了。

     郭踏虜這才尷尬地一笑,雙眼微閉,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站起身來,往後院走去。鄭立明還沒從外地回來,現在家裏就住著他、鄭林生和鄭秀清。還有一個負責做飯的保母林姨。

     到了院子中,郭踏虜就開始練拳。

     他走的是五行拳。形意拳裏。許多人都認為,五行拳是練功的,這個其實沒錯。形意拳的一切勁意,都在五行拳中求。但這種認識卻不完全,五行拳同時也是壯體拳。他開拳第一拳就是劈拳,是強肺經的。然後是鑽崩炮橫。分別強壯腎經、肝經、心經和脾經。但他更是打法拳,形意五行每一行,都是可以循環的套勢打法。

     許多人都認為五行拳是練功拳,不能用來打人,這是錯誤的認識。

     形意五行拳的一切打法道理,就在五行生克的道理中。但有道理,卻不拘泥於道理。這個道理,隻是為了給後人破拳提供一個依據的東西,並不是教條的框框。

     橫拳為土,土生萬物,所以橫拳是接手拳。

     其實仔細對比形意五行拳的橫拳,更像戴家心意的中裹拳。裹拳打得是撥雲見月的手法,接手嫩即打肘,老即打肋,內含橫肘。橫肘一過,就可以出劈拳或鑽拳。這樣一串接就是個小套子。橫拳起括手,就能打竄鑽炮拳。橫拳橫過去再返回手,就能打出銼手崩拳。

     而其他各拳,母拳生出子拳,子拳就是母拳的補手。

     而且,許多人練形意拳拳時,對鷹熊競勢沒有很好地理解,其實鷹熊競勢中,熊形為守,鷹形為攻,走得是蛇形步,打得是起落手。在這個中間,熊勢高,鷹勢低,有鷹落地之意。將高低起落也含在裏面了。

     所以形意拳接手拳為橫拳,接手架子則為熊抱膀,所以任何時候,寒雞步加熊抱膀,可以接所有的拳法攻勢。

     郭踏虜被鄭秀清逗出一身火氣,一到院子,一平心靜氣,起手進步熊抱膀,這一抱,身體縮意一起,寒難步一紮,高大的身體就疙疙擰擰地蹴成一團,一股精氣就在體內腹部丹田之中抱成一團。但這一縮間,一股心火如潮,也以胸腹間流竄,就如同炸藥包子被點燃一般,他並沒有起劈拳意,隻是身體將縮勁兒一鬆,他蹴成一團的身體就嘭地一聲,如炸開一般,一個劈拳勢瞬間完成。在整個中間的動作,幾乎沒看清。

     整個身體在踏定劈拳勢時,還禁不住地驚顫不已。似乎根本不由自己的身體控製一般。郭踏虜心頭一驚,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剛才那一把勁,根本不是自己用力鼓出來的,而是丹田氣機摧出來的。

     這難道就是火機一發鳥難逃的意境了!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19:14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一章    綁架

    鄭秀清從郭踏虜那裏出來時,心情極好,哼著曲兒,腳步都有些小蹦跳的感覺。只不過,到了大門口時,才輕輕一吐舌頭,做出了一副小淑女的樣子。

     出門時就叫了輛車子,上了車子才打電話,問陳雨欣在那裏。電話裏陳雨欣報上一個地名兒,鄭秀清就把地名兒告訴司機,車子慢慢地滑出,加速。此時,在她家不遠的地方,兩個貓在那裏的年輕印尼崽子,立刻起身,發動了摩托車,跟了上去。

     其中一個邊發動車子,邊摸出電話,打出去。

     心情鬱悶的洛卜正窩在一處據點裏,同幾個手下打撲克,接到電話,立刻摔了手中的撲克,其中一個手下一臉鬱悶,正拿了一手好牌!不過,聽了洛卜的話,也立刻摔了手中的牌,到牆腳抄起刀子,一群人魚貫而出。

     郭踏虜今天一趟拳練得痛快淋漓,他似乎真找到了火機一發鳥難逃的意境。

     劈鑽崩炮橫五拳,都是一縮身蓄身,身體一鬆,就能在一瞬間定型成展勢。形意拳縮接展放,逢人必進步,進步接人,一挨即展放。

     頭足肩肘手膝足,七拳各有其用,隻不過,所有的東西,都在這一縮一展當中。

     五行拳練到氣機勃發的時候,就真是蹭著打人了。因為身一縮,步一進,貼住人,氣機勃發,身體七拳出棱,挨住能傷。就是七拳沒放到對方身上,身體這一發之間,也能將對方撞出來。所以老輩人都說,形意拳打架,是蹭著打。

     因為這門拳是用身勁過手勁,所以讓人感覺功力很大。

     但形意拳的功力,並不是力氣大或小。而是身體這股縮展之氣機,能不能快速勃發。久提神意氣自足!郭踏虜經過多少年的琢磨練化,終於進階到了火機一動鳥難飛的境界,其實也就是所謂的靈勁有了。

     這種靈勁兒,其實就是將人體散亂的神意氣。用形意拳中二十四法之規矩,在一步一行一勢不斷的操練中。用身體四肢的動作。順中用逆,縮回於丹田之內。

     所以形意拳講束展,束在展先。所謂的束,就是這一縮。

     所以形意拳的縮,並不僅僅是肢體上的熊勢一抱,而含有神意氣與肢體同束同縮。

     在薛顛先生的象形術中,談到猴樁時,曾經說過,猴樁一束時。百會、膻中、勞宮、湧泉都往一個點聚,這個點在命門與肚臍之間,兩腎向前包裹的圓點。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丹田。

     在說文解字中,束字的意思是以繩矩物。也就是用繩子捆東西,有繩子。有東西。所以束,並不僅指外形,譜上解束時說:形緊氣聚是為束!所以沒有用縮字。而是用一個束字。這裏身體為繩,氣為物,以繩矩物,也就是用身體捆住氣。

     臍下丹田是人體內先天與後天交彙之處,這股神意氣聚於丹田,就會引動人體內先天之氣。所以一般人經常性的意守氣沉丹田,就能夠破後天,返先天,有利於身體健康。

     先天之氣,我們稱之為元氣,後天的神意氣與丹田元氣相交,慢慢地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然後漸漸地有無形無感的氣息,到從虛到實的感知。這股元氣滋養身體,使人身體在蠕寸之動中,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所有的內家拳,形意、八卦、太極、心意,其實都是這個原理。

     內家拳修練過程中,一般都少竄蹦跳躍的姿勢,講究中正不偏,沒有什麼威風的動作,就是在中正中,練習一個動中縮勁,展中放勁。

     從剛猛形正的明勁,到看著綿軟無力的暗勁,最後到寸接寸發,身體一顫的化勁。發勁的距離也就越來越短,由走偏打梢的長勁,到接肘推化的肘力,再到寸接寸打,無化而發的寸勁,就是這麼一個過程。

     郭踏虜此時的功力,離寸接寸發還有距離,但接肘化打卻已經上身了。而且,他長期的練習,已經將拳化入身體中,練到了意動拳發的無思之境。

     就在郭踏虜為自己的拳法進步而興奮不已時,鄭林生突然匆匆地跑了進來。他今天本來在外面有事情,但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稱鄭秀清在他們手裏,指名倒姓地要郭踏虜和謝寸官帶二十萬美金過去贖人,然後他就在電話中聽到了鄭秀清的哭喊聲。

     郭踏虜聽了鄭林生的話,臉色立刻變得有些嚇人。

     生活中有兩種人,一動人是見美女就動心,所以愛的快也變心快。而一種是輕易不動動心,但一旦動心,就會視對方為終身所愛。

     郭踏虜無疑是後者!他大學前沒談過戀愛,大學中止同史錦雲接觸過,倆人雖然感情穩定,但卻都是溫吞水的性子,只是彼此做個伴,卻沒有愛上。而且,在知道史錦雲家裏的情況後,郭踏虜也不認為自己一個有點武功的窮小子,能入史家人的法眼。

     其實在臨畢業那一年,史錦雲倒是想找機會帶他回家去見父母的,但郭踏虜冷靜地拒絕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愛上史錦雲,史錦雲也沒愛上他,只不過,史錦雲是個認真而且善良的女孩子,她認為自己同郭踏虜保持了三年戀愛關係,就應該有個結果。

     而且,從她內心講,她也沒有戀人,一個朋友式的戀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地球上六十億人,真正你愛我,我愛你,又互相合適的人,極少!少到了比全球中六合彩的人數還少。當然,這個不包括我們祖國。我們祖國人民,中彩票一中就中十幾注同樣的號碼,而且此起彼伏的中,這種比上帝造人還不可能的奇跡足以讓我們自豪了。

     郭踏虜只簡單地說了兩個字:“籌錢!”

     謝寸官遠在廖內群島,一時半會肯定是趕不回來,所以他不想打擾他。而且,在這種非常時期,謝寸官也沒有可能為了一個女孩子,放下手頭弄不好牽扯數百、數千條人命的大事。

     鄭立明在唐人街還是非常有人緣的,雖然他不在,但是就鄭林生出面,也很快就籌到了十多萬美金。雖然不夠二十萬,但郭踏虜在接到對方第二次電話時,卻告訴對方,籌到了。

     郭踏虜同鄭林生一起去赴約,他讓鄭林生,到時候不管他怎麼樣,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衝過去保護好鄭秀清。為了更保險期間,郭踏虜電話了曾世雄,希望他能幫忙,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能用狙擊保護鄭秀清的性命。

     曾世雄電話裏問:“要不要知會謝寸官一聲?”

     郭踏虜隻反問一句:“你感覺呢?”

     那邊就不再作聲,只是問:“地點在那裏?”

     郭踏虜就報上地方名稱,曾世雄那邊就道:“你們路上慢一點,我們就位後,查準目標,然後電話通知你,你們在進去!”

     郭踏虜應承下來,然後就同鄭林生帶錢出發。不過,他堅持讓鄭林生找了兩輛車子。一輛自己和鄭林生一起,另一輛,讓義福堂的另一名弟子開著。鄭林生雖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也只是照辦。因為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中,他已經知道,謝寸官和郭踏虜兩個人雖然年輕,但都是一等一的老江湖。

     洛卜約好的交錢的地方,在泗水城郊區一處偏僻的農莊裏,那裏雖然貧窮,倒是一處山綠水秀的地方。之所以不是山青水秀,是因為這裏的山,都是一些不高的矮山,而且熱帶雨林的氣候下,樹木基本覆蓋了整個山包,隻有一片綠色。

     郭踏虜他們趕到那個農村附近時,還沒接到曾世雄的電話,於是他們就暫時停了下來,郭踏虜同謝寸官在一塊久了,又接受了顏裴那裏安排的一些訓練課程,當年青澀的冒失之氣減了不少,此時雖然心裏著急,卻是極冷靜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為自己脫身謀劃路子。

     中途洛卜那裏電話摧罵了一次,郭踏虜一邊按著車中的喇叭,一邊對著電話中喊叫著:“堵車!”看得一旁的鄭林生目瞪口呆。

     終於等到了曾世雄的電話,那邊沒有一句廢話,只四個字:“準備完畢!”郭踏虜掛上電話時,心中一陣感動。因為到了這個地方,他已經知道,在這個地方找一個製高點多麼難了。而且還需要的是一個能看到農莊裏面,能看到鄭秀清的地方。

     他自己看了半天,都沒找到這麼一個合適的地方,真難為曾世雄他們是怎麼找到的。

     雖然不知道曾世雄和朱向輝藏在那裏,但郭踏虜的心裏一下子就踏實起來。他讓那個義福堂的弟子將車子停到一棵大樹下。因為這棵樹太大了,似乎是這個村子裏認可的神樹,上面掛滿了紅布條兒,離老遠就能看到。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越是高大的東西,越容易找到。也能指明方向。

     然後鄭林生將車子開到農莊門口,郭踏虜和鄭林生一人兩個皮箱,就下了車子,十幾萬美金,換成印尼盾,就裝了四個箱子。

     立刻有兩個印尼的黑皮猴子過來,帶他們進去。果然,他們往裏一走,就來了另外幾個印尼人,直接將他們汽車的一邊輪子的氣放了。這是最省力的辦法。因為洛卜根本沒打算讓他們回去。

     一是在印尼,死幾個華人,要掩蓋起來,非常容易。二是洛卜並不是想要錢,而是要解恨。之所以讓他們帶上錢,只是順便賺一筆,而且還能安他們的心。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19:19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二章    釣出個殺神

    這個農莊占地不小,進了大門之後,兩邊先是各種樹木,甚至裏面還有開辟的果園和菜地,交錯的水池等。領他們進來的倆個印尼人一招手,一輛破爛的吉普車就開了過來。郭踏虜心道:怪不得曾世雄他們用了那麼長時間,原來這個所謂的農莊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是一個居住區,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私人農莊。

     其實像這種熱帶雨林氣候,不缺水,所以這種私人農莊不需要修築圍牆,而是用引水渠做邊界,即能灌溉莊稼,又能做圍牆用。而且,裏面還能搞養殖。

     農莊的路並不很好,車子在路上極其顛簸,倆人一上車子,就被蒙上了眼睛。郭踏虜就靜下心來,按照顏裴為他安排的訓練課程上傳授的,心裏默默地記數,身體每一次被車子彎的離心力甩一下,他就判斷出方向左轉了還是右轉了。

     然後重新計數,到時候根據車速,就能大概推算出自己的方位。

     逃跑時,根據這個複位,能保證在黑暗中,也能走向大概的地方。

     車子終於吱地一聲停了下來,倆個人被命令下車,郭踏虜和鄭林生下了車子,伸手扯下了眼睛上的黑布,眼前的地方處在一個橡膠林子中,一幢很大的房子出現在眼前。

     倆個印尼人催促他們進去,郭踏虜讓眼睛適應了一下強光,順著車轍向後看去,最後一個拐彎的地方,離這裏大概有三百多米的樣子,他心中就一邊開始默默地推算著車速,然後再反推一路上拐彎來的路程。

     一走進屋子裏,郭踏虜就有點想笑的感覺。

     還真和電影上一模一樣,當間的洛卜他認識,正坐在沙發上。身後站一排的印尼混子。郭踏虜打眼一看,六個人!沙發旁邊不遠處,兩個印尼猴子看著被綁起來的鄭秀清和陳雨欣,倆個女孩子衣著有些淩亂,但精神頭倒好。

     只不過。鄭秀清的眼睛眶上,有些青腫。顯然是反抗時被打的。

     陳雨欣倒沒有受什麼傷的樣子。只不過,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哭的來的。

     郭踏虜心裏一下子就放下了,這種電影中的情節,出現在生活中,那就說明這些人真是不成氣候的混子。其實,真正的江湖人行事,一切以控製安全為第一,根本不會講什麼排場。當然。有時候也充充面子。

     這個場景,如果讓他郭踏虜和謝寸官來安排的話,身後站兩個人、甚至一個人最好。其他四個人,就在前面布一個四角陣。而將人質挪到更遠的地方。

     當然,人手夠多的話。不介意將來人直接圍起來,直接毆翻再說話。

     其實不光洛卜是這樣,許多混黑的人都受電影影響不小。幹啥事都講個排場。正所謂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其實電影同生活已經在互相影響了。

     郭踏虜看了一眼鄭林生,提示著剛來時的約定!鄭林生輕輕地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倆人目光一碰,立刻分開,郭踏虜就將手中的錢箱一舉道:“錢在這裏,交給誰?”

     洛卜聽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本來想說:你們來了,還想走嗎!但他剛開口一笑,郭踏虜已經如猛虎般地往前一衝,手中的一個錢箱已經從手中飛了出去,目標正是那倆個看著倆個女孩子印尼中,離鄭秀清近的那個人。接著是第二個錢箱,兩個錢箱砸向同一個人。

     與此同時,鄭林生已經竄起來,手中錢箱如法炮製,只不過,砸得是另一個印尼漢子。錢箱一出手,鄭林生就直接往沙發邊上竄去。

     倆個看著女孩子的印尼人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一縮頭。

     郭踏虜準頭不錯,手中的錢箱雙方命中。過去練武的,好賴都練些暗器。謝寸官練過,郭踏虜的父親小時候,也讓他練過鏢。所以他準頭還行。在接受顏裴安排的訓練時,教官又讓他拋砸一切能拿到手裏的東西。

     與他相比,鄭林的生錢箱就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一箱直接飛到了沙發背後,嚇得那六個站著做羅漢嚇唬人的印尼人一縮頭。另一隻皮箱卻直接砸向了陳雨欣,嚇得女孩子一聲驚叫,人就縮成一團。錢箱啪地一聲落地,驚醒了那個印尼人,那人就上前來,想抓陳雨欣,準備用人質威脅倆人。

     但鄭秀清已經像團身起身,身體一縱,就像一隻小老虎一樣撞過去,直接將那個印尼猴子撞翻在地。這一下為鄭林生爭取的時間,鄭林生一頭撲過去,伸手一把環住被郭踏虜砸懵了的那個印尼人的脖子,往前一扯,一拳直擊,就打在那人臉上,發出啪地一聲滲人的聲響,那人連叫聲都沒有,直接暈了過去。

     這是同謝寸官和郭踏虜討論拳法時,謝寸官偶然講到的紅拳中抱頭的手法。鄭林生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打架喜歡直進硬上,這個手法正適合他。

     此時,另一個印尼猴子已經站了起來,卻正對上目光如虎的鄭林生。

     洛卜還沒開口說話,郭踏虜已經一步竄到了面前,他本能地想起身,郭踏虜已經一腿踏出,正是龍形的那一腿。一腿直接就踩在洛卜的腮幫子上。郭踏虜正想乘勝追擊,一下子拿住洛卜,但洛卜的身後就是六個印尼猴子,那六人站在那裏擺POSS,卻都是抱著刀的。

     郭踏虜一腳將洛卜踏翻時,跟前一名反應快的印尼猴子已經揮出了手中的刀。

     刀光如練,直接揮向郭踏虜的脖頸,顯然這人也是個用刀高手。郭踏虜正想進步,眼角中寒光一閃,就知道事情不對,立刻身體連退帶裹轉,手臂往身體上方,特別是頸側耳邊抱護。

     這是避刀的辦法,身體一定要轉起來。因為刀劈下來時,是一個直落的力。這種力量自然最大,但你身體如果旋轉起來時,就會給刀鋒加上一個其他方向的力,這樣刀在肉中,就不能按鋒刃的方向走,那麼刀入肉,就不會很深。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刀來的方向,正和你旋身的方向是正對著,那麼二力相交,入肉更深。那麼,這樣只能怪你人品的問題。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常人走個路,都有可能被車撞死,何況你在同人在刀口子底下討生活,那有十全十美的防刀之法。

     當然,手臂和肢體一般都要護到頸側這些怕刀的部位。

     一刀削下手臂,你有可能還能活,但一刀切開了脖側,基本就死定了。兩害相較取其輕,就是傳統武術中對付器械的原則。

     刀光劃過了郭踏虜的右小臂,只不過,郭踏虜身子擰裹,手臂也旋,形成一個兩向的合力。所以刀子切上手臂時,就被帶轉了方向,刀鋒入肉僅僅一厚米,不算深。

     郭踏虜的手臂一觸到刀鋒,一陣劇疼當中,他的身體一機靈,手臂立刻一鬆,順著刀勁往下落,同時左手臂隨著身體擰裹,已經旋臂擰砸在對方持刀的肘彎上。

     就隻啪地一聲響,郭踏虜打出的是驚炸抖顫的彈抖勁兒,力距雖然短,但傷害力卻不小。而且,肘彎那裏正好是個折彎,比較受力。那個印尼猴子一聲疼叫,手肘差點兒被這一把打卸掉。雖然最終沒有掉肘環,但卻疼得已經有些抬不起來了。

     擰裹縮意必有展,郭踏虜左手砸下,受傷的右手已經翻手而起,硬是逼著刀口,往上翻鑽而出,目標正是那個印尼人出刀時探出身體,又被他左手裹勁一砸,顫過來送到麵前的咽喉。拳做鳳眼,釘指如鑽,一下子就打了進去。

     滲人的骨碎聲響起來,那人一下子就塌下了脖子。郭踏虜一拳打死此人,右手順手就抄起那人手中的刀。剛才右臂是在刀口下翻臂而起,此時拿刀倒是順手,但手臂上的傷自然更重了一點兒。

     此時,洛卜已經從沙發上翻身逃開,其他五名印尼猴子也已經全部出刀圍上來。

     郭踏虜看也不看圍上來的人,直接一伸手,刺啦一聲,將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扯開,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來。他將衣服往右小臂上纏住,然後連刀把一起握在手中。

     此時,驚魂初定的洛卜才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砍死他!砍死他!”五名拿刀的印尼猴子們對視一眼,眼中有些驚懼,又看了一眼剛才倒在郭踏虜拳下的那個人,那是他們中間,刀法最好的一個。

     但此時,郭踏虜已經包好了手臂,當下卻根本不容他們害怕,踏步而過。

     五人中有兩個膽大的,對視一眼之後,突然發一聲喊,雙方揮刀而上,一人直取郭踏虜頭面,另一人去突刺郭踏虜的腹間。

     郭踏虜對著上面那一刀恍著未見,一個寒雞上架的步子,對著刺來的刀迎上去,手中手從腹前往上一蹦,刀背就崩在對方的刀刃上,將對方的刀直接崩得叮地一聲,揚起來。此時郭踏虜已經進步近身,手中的刀往下點刺,一刀就送入了這人的心臟中。

     此時,那取頭的一刀隨著他進步,自然走空。郭踏虜此時左手順著那人的手臂,直溜順摸上去,在手中就接住那人的刀,一把奪下,身體一扭,三回九轉,狸貓上樹,一步踏落時,就寒雞上架步,往那個正在收刀的人撲過去。

     寒雞步一上架子,已經近了身,當時右手刀背就往那人臉上反抽,左手刀卻進步突刺,在那人的一聲慘叫中,從腹部直接將人刺了個對穿。

     等郭踏虜再回身時,餘下的三人發一聲喊叫,直接轉身就跑。

     洛卜這才知道,自己釣魚,釣了個殺神!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19:47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三章    放下刀,很受傷

    就在洛卜一愣神之間,幾個手下早一溜風地沒影了,只剩下他被郭踏虜就堵在那裏。看著郭踏虜手上兩把刀,洛卜眼睛就瞟了一眼剛才坐的那個沙發,神情自若地拉開了搏鬥的架式。他是徒手,郭踏虜手裏有刀,但郭踏虜一聲冷笑,卻將手中的刀拋在了地上,直接踏步直逼過去,氣勢強勁,一往無前。

     洛卜先是微微一怔,立刻也就迎上來,倆人瞬間就要到了攻擊距離。

     郭踏虜微一頓步,突然間左腳一竄,右腳過步,帶著左腳直接踏出寒雞上架的步子,同時右手崩拳,直擊對方的下頜。

     洛卜在他一進步時,突然雙手展開,身體往後坐去,成了前三後八的臥虎步。右手在前,整個重心幾乎都坐在後麵的左腿上。郭踏虜自然崩拳走空,但他步已到位,直接左腳開步,貼地趟彈而出,目標正是對方前方的右腿。同時左手順步打出劈拳。

     但洛卜的右腿突然一個旋轉,直接將膝蓋旋過,貼在地上。

     郭踏虜腿上趟勁就走空而過,此時,洛卜的右腿又旋回來,而旋回來的同時,身體也就起身,右手在前,左手在後,雙手從自己胸前合推而出,好像是太極的擠的樣子。但速度卻是極快,直接雙手接向郭踏虜的左手。

     郭踏虜剛才左腿趟彈時,就過到了洛卜的右腿裏麵,此時就正好被他覓住了左腿的外跤口。洛卜的右手撞上郭踏虜的左手肘彎。左手一掌就撲向郭踏的胸口。郭踏虜左手肘上一吃勁。立刻本能地裹身抱膀。

     形意、心意兩門拳法接手,最忌諱的就是雙手離懷,所以能接手的形意門人,抱膀是最基本的本能。此時郭踏虜肘上吃勁,立刻擰臂抱膀裹了右肩。

     洛卜本來撲胸的一掌,就擊在了郭踏虜抱起來有右臂上。

     這一手打得是錯跤勁兒,饒是郭踏虜比洛卜高大有力,仍然禁不住身體一趔,跌倒在地上。他這一跌下去,洛卜已經進了左腿。直接踏向他的身體。

     郭踏虜倒在地上,立刻本能一蜷身體,左腿被拌,右腿立刻甩起來。

     在同謝寸官接觸之後。謝寸官告訴他,過去無論那個門派,都會學一點地趟的東西。郭踏虜開始時和許多練形意的人一樣,認為練形意的就不可能被打倒。但同謝寸官接觸之後,郭踏虜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在於你練什麼,練的多好!再硬的牛角,都有可能遇到芥末。有時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有可能倒地對敵。除非你練的拳不睡覺!

     所以,郭踏虜也學過幾個地趟的基本動作,此時倒地起腿,就是其中之一。

     洛卜一腳踏出,正撞上郭踏虜甩起的腿,雙腿撞在一起,他這一腿就給蕩開去。他還貼身欲進,郭踏虜右腿一擺,左腿又旋,本來是烏龍絞柱的動作。不過,他身高體沉,在這上麵又沒下過苦,所以烏龍絞柱是打不起來,隻能勉強在雙腿一旋間。就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郭踏虜仍然是雙手抱膀。

     洛卜此時得理不讓人。已經竄步而進,一腳就踹向郭踏虜的面部。

     郭踏虜熊抱膀勢護了胸面,他這一腿就正踢在郭踏虜的右手小臂上。郭踏虜久練形意五行拳,小臂上一受力,本能地翻掌下按,左手貼手背而出,掌出如斧,一掌就劈在洛卜的小腿上,將洛卜的腿直接劈到了地上。

     就在他腳被劈落,重心重找的這一瞬間,郭踏虜已經身體往前一窩,右手扶地,腿上一用勁,就站了起來。洛卜此時反應過來,腳下一進步,右腳就向前貼上了郭踏虜的左腳外側,腳尖一勾,膝蓋就頂過去,同時右掌往前護在體前,左手成拳,伏於腰間,整個身體重心前壓,想要用跪膝將郭踏虜再放倒。

     但郭踏虜腳上一受力,立刻重心後移,同時身裹腿盤,左手合在自己右臉側,右手從膝前內抱向自己左側腹下,身體一旋之間,如蛇盤蟒纏,就擰裹在一起,走出了蛇形的盤勢。

     洛卜膝前一空,就知道對方化了自己的跪膝之法,當時身體回擰,左拳就從腰下擊出。

     郭踏虜的蛇盤腿隨著身體擰裹,就勾在洛卜封壓他腿的腳後跟上,橫力一出,洛卜身體不由一晃,就有些站立不穩的感覺。此時,郭踏虜已經展臂而進,打出蛇形的展手。

     洛卜的身體不的穩,左拳就失了勁力準心,一拳擊在郭踏虜的手臂外側,就給擠滑出去。郭踏虜的膀肘手就一起進了他的膛。頭一勁在肩,貼上了洛卜的胸口,一股擠力更是奪了他的重心。二股勁在肘,崩一聲就撞在他的心窩子上,疼得他不由悶哼一聲。三道勁在手,肘上得勁,小臂一甩,手出如鞭,啪一聲就甩在他的襠間。

     洛卜再也站不住,往後連退三步,嘩啦一聲,就從沙發扶手處拌倒,倒在沙發上。

     郭踏虜抬步欲進,突然間就停住腳步,洛卜的手中,赫然間拉出一支手槍來。原來,洛卜在沙發前的茶幾子下面,放了一把槍。怪不得剛才動手時,他看了一眼沙發的方向。

     好個郭踏虜,在洛卜的手臂開始擺動時,身體突然一矮,就打出懶龍臥道的式子。懶龍臥道是龍形的一個式子,這一式對身體的柔韌性要求很高,在盤腿落身時,要求伸了的手,要能撈到對方的後腿,所以身體幾乎是要貼在地面上的。

     就聽砰地一聲槍響,身後的牆壁上就騰起一股子煙霧。郭踏虜在槍聲一響之後,就躍起身來,往前跨出一步,然後身體往後就倒。同時出腿。踹向那個沙發。

     洛卜舉起手,又是一槍,而此時郭踏虜已經躺向地上。

     沙發就滑動起來,撞在洛卜的腿上,槍聲響過,這一槍卻是打在天花板上。又是一股子煙霧。郭踏虜倒在地上,立刻一個懶驢打滾兒,滾向自己丟在地上的刀子。

     當他的手摸住刀子時,洛卜已經站穩了身體,舉槍向他瞄來。

     此時。一倒人影就從側面撲了過來,洛卜本能地轉槍,將來人從空中擊落。此時,再欲回槍射擊郭踏虜時。郭踏虜手中的刀子已經脫手而出,瞬間就紮在洛卜的胸口上。洛卜手中的槍聲再響,這次卻打在了沙發上。

     郭踏虜此時已經如虎豹般地縱身而起,一把撲在已經斜過來的沙發背上,沙發撞在洛卜的膝蓋上,將中了刀後,搖搖欲墜的洛卜撞得不後反前,撲倒在沙發上,直接將胸口哪把刀撞得更深。伏在沙發背上,手中的槍也掉在地上。

     郭踏虜右拳如捶。狠狠地砸在他的後腦玉枕部位,就聽一聲滲人的聲響,那頭就耷拉下來,顯然給砸斷了頸椎。郭踏虜這才轉頭看到,剛才躍撲的人,正是郭秀清,此刻正躺在地上,一隻手緊緊地捂在肩頭,那裏血流如注,染紅了整個手掌。

     一旁的鄭林生和陳寸欣正扶住她。

     郭踏虜心中一疼。忙跑過去,那邊鄭秀清看著他,只道一聲:“好疼!”眼淚就流了下來。

     郭踏虜將她一把摟在懷裏,心中充滿了懊悔!謝寸官就曾經不止一次地批評過他,同人爭鬥。能占一份優勢,就決不放棄。他卻總是耍個人英雄。不喜歡占人便宜。

     上大學時,與蟲二爺的衝突,以及那次與陸家的衝突,都有過這個毛病。

     今天他又再次犯了這個毛病,差點兒就搭上了鄭秀清的性命。如果自己不丟刀,動手之間,就將洛卜殺死的話,鄭秀清就不會受傷。

     郭踏虜一用力,就將鄭秀清抱了起來,向門外走去。同時他暗下決心,以後手中有刀,絕不放下!這裏是你死我活的爭鬥,不是義字當先的江湖爭鬥。

     當他走出屋廳的門口時,正看到剛才逃出來的五個印尼人,突然間頭上爆出血花來,一個個像中風似地,就在跑動中跌滾在地上。他知道是曾世雄和朱向輝出手了。

     這裏的人,總歸一個都不能活著出去。

     但他心係鄭秀清的傷勢,卻沒注意到,當他走出屋廳的門口時,在二樓的樓梯口,一個印尼女人正用手緊緊地捂著嘴,流著淚,狠狠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這個女人,卻是洛卜的妻子。而這個農莊,也是洛卜妻子娘家的農莊!

     也正是這麼一個漏網之魚,讓郭踏虜殺人的事情暴露出來了。這女人一方面在警察局報案,指認郭踏虜,一方面聯係了哈迪斯,要求哈迪斯出麵,為自己的丈夫報仇。

     哈迪斯和柴田弘一方面大罵洛卜不懂事,但哈迪斯卻不能不有所表示。畢竟洛卜是他父親的弟子,平常做事,都惟他馬首是瞻。此時出了事情,無論如何,他都得表示一下。而且,既然已經驚動了警察,也就不能躲在背後,任警察查,而是要主動出麵,控製著警察向自己需要的方向走。而且,柴田弘和哈迪斯也很好奇,唐人街裏到底有了什麼變動。這些華人竟然一次又一次地挑釁印尼人。

     因為洛卜在之前就調查過郭踏虜和謝寸官,知道他們同鄭立明的關係。於是,警察在哈迪斯的影響下,張貼畫像,開始在唐人街搜捕郭踏虜。

     但唐人街畢竟是華人的天下,何況“仁義洪福”四個堂口此時已經重新走到了一起。再加上馬文都在華人商會中的影響,所以郭踏虜很快就被轉移出泗水市。

     警察無奈之下,就將從外面回來的鄭立明和被洛卜妻子指認的鄭林生、鄭秀清抓捕。只不過,鄭林生和鄭秀清卻都沒有殺人,殺人的只有郭踏虜一個。

     更令警察擔心的是,屍檢室外的那幾名死者時,發現那些死者的頭顱,是被高衝擊的輕狙擊碎的,子彈都穿過了頭顱。後來,終於找到了彈頭兒,發現是俄製VSK94輕狙的子彈頭。這是軍隊中的製式武器,在外間一般的黑社會是搞不到的。

     因此上,警方就將鄭立明和鄭林生關押起來。就連受傷的鄭秀清,都被在醫院看押著。

     得到消息的郭踏虜後悔不已!他這才知道,自己同謝寸官相比,差了什麼。不是功夫,而是做事的縝密!他相信,要是謝寸官出面處理,肯定不會出現這種後遺症。

     他只想著人都死完了,卻沒有仔細檢查一番。(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19:51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四章    雙方算計

     謝寸官回到泗水市時,在馬文都的幫助下,在一處鄉下的農莊裏,見到了郭踏虜。將所有的情況了解後,他並沒有埋怨或者多說什麼。

     對於警察局將鄭立明、鄭林生逮捕的事,以及鄭秀清被警察軟禁在醫院裏,謝寸官只是勸郭踏虜不要著急。他讓馬文都用錢賄賂了一個主辦此事的警官,知道警察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警方控製三人的目的,還是為了抓住郭踏虜。

     不過,為了保險期間,謝寸官讓顏裴通過一定關係,讓印尼的一位高官插手問詢了此事,並對鄭立明表達了相應的關切。這一下警察局裏,就更不敢亂來了。

     不過,警察的行動,卻掃出幾個外地極端分子頭目,這些人都是有一定案底的。

     這讓柴田弘和哈迪斯很鬱悶,果然一驚動警察,就沒有好事情。出了這些事,讓他們不得不消停下來,而且,黑龍會不得不將各地印尼極端分子頭目的聚會,安排到了附近的茉莉芬市。得到這一情報後,正愁廖內群島內訓練的年輕人時間不夠的謝寸官,立刻有了主意。

     他讓顏裴那裏,將印尼政府內排華人的一些政府要員名單,給自己發了過來。

     然後讓李莫奇從網絡上,甚至侵入一些政府網站,將這些人的資料收集起來,他根據地域情況,選擇了幾個人,發給曾世雄和朱向輝,讓他們將這幾人暗殺掉。

     一時間,整個爪哇島上,一下子亂了起來,警察高度緊張,柴田弘和哈迪斯不得不停止了部署行動。不過,倆人一合計,也不能這麼歇著。既然暴亂不得不推後,那麼就在此期間,陰謀玩不成,就玩陽謀,挑起事端。緊張印尼人同華人的關係,並且能打擊華人的自信心。而且。能有理由讓那些暴力的印尼極端分子。合理地進入水城裏。

     倆人一個是玩空手道的,一個是印尼傳統Silat格鬥技術的繼承者。

     於是一個不謀而合的想法就在頭腦中產生了!進行一場比武。有比武肯定就有輸贏,而華人肯定支持華人,印尼人肯定支持印尼人,到時候再別有用心地一煽動,製造幾次摩擦,趁機發動暴亂,也說得過去,不會留下什麼口實。

     “這些印尼的華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子。他們不會同我們比的!”哈迪斯對這個主意不大有信心,他從小生活在印尼,知道華人克已耐忍的秉性。

     “沒關係,我們可以允許他們從全世界的中國人中去請人!如果這樣還不比,我們就放出風聲。自然有好鬥的中國人,前來比武!”柴田弘倒是自信滿滿。

     聽到柴田弘這麼說,哈迪斯就有些疑慮起來。畢竟看過許多香港拍的武打片,片中令人眼花繚亂的中國功夫,讓人感覺很神奇。但當他將顧慮講出來時,柴田宏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他正坐在電腦桌前,順手從電腦上調出一個視頻,讓哈迪斯看。

     只見視頻中一個女人站在那裏,旁邊的幾個壯漢稍一碰觸,就又蹦又跳站立不穩,東倒西歪,踉踉蹌蹌。然後柴田弘道:“這就是中國現在的太極拳!”

     “啊!”哈迪斯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有點像看精神病人一樣看著柴田弘道:“這麼好的技擊術,你還要同他們比武?”

     “這是假滴!”柴田弘的臉上就露出不屑來。

     “假的?”哈迪斯一頭霧水。

     “中國的太極拳本來是一種很厲害的功夫!但是,現在這樣的人都出現了,說明什麼?柴田弘認真地道:“我一直在研究中國人,研究中國的功夫,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出現,為什麼敢出現?說明中國已經沒有真正功夫生存的環境了!”

     “哦!”哈迪斯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他們敢拿這個出來,也就反過來證明了,大部分中國人都已經不知道真正太極拳是怎麼打人的了?”

     “就是這個道理!”柴田弘點頭道:“倒是在國外,有一些華人,還繼承了一些中國武術的真東西!”

     “哦!”哈迪斯只好嗯嗯啊啊起來,比起柴田弘這個中國通,他幾乎對中國一無所知。

     “我看過你們印尼的Silat格鬥技術,很好,很巧妙,也很細膩。其實在很多地方,同中國過去的功夫很像,我們可以策劃這樣一場比武,讓印尼的華商會邀請全世界華人中的功夫好手,同你們進行一次公開比武。這些華人被你們欺負了這麼多年,有這麼一個機會,他們肯定會利用!”柴田弘的臉上露出狡猾的奸笑來:“如果你們贏了,我們就打擊了華人的信心!如果你們輸了,也正好激起你們的人對華人的憤怒!所以這一場比武,不管結果如何,都已經是華人輸了……哈哈哈哈”

     想到得意處,柴田弘忍不住笑出聲來。

     “奶奶的!我們同華人打,輸了贏了,都不管你們日本人的事,難怪你老小子笑這麼開心!”哈迪斯忍不住腹誹道,但並沒有在表麵上表現出來。對於他來說,練武一輩子,知道比武肯定就有輸有贏。真正的武人,不光要贏得起,還要輸得起。

     而且,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從日本人這裏掏錢。

     於是哈迪斯就笑道:“柴田先生好算計!不過,要組織這麼一場比武,資金方面……”

     柴田弘就看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說實話,同這個貪婪的印尼猴子打交道,讓他很鬱悶。不過,黑龍會背後有好幾個右翼財團支持,錢有的是。

     於是倆人就在那裏嘀嘀咕咕地商量起來。

     當印尼華人總商會接到印尼國家商務部的照會,說是為了活躍印尼旅遊經濟,印尼的商會要求在泗水市,同華人進行一場技擊比賽。這次比賽還有一個宗旨,就是將印尼傳統的Silat格鬥技術宣傳向世界。

     因為目前看來,許多技擊文化正逐漸成為商品,向全世界輸送。

     像以色列的KarvHaga技擊術,俄羅斯的Systema技術,中國的太極拳技術等,都已經成為一種產業。所以商務部也想讓Silat格鬥技術成為一種產業。

     印尼華人總商會拿到這個命令後,立刻緊急磋商起來。商會中自然有親華人士同顏裴方面有聯係。將消息送到了謝寸官這裏。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廖內群島的華人商會也將消息磅了過來。謝寸官立刻將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搞清裏面的利害關係,不由得冷笑起來,日本人打得好算盤!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這邊可以明正言順地趁著這件事將時間拖一拖,省得再要曾世雄、朱向輝暗殺人。雖然在他的心中,自己圈出來的人,從華人角度來講,都該死。但常在河邊走,那能不濕鞋,萬一曾世雄和朱向輝有個什麼閃失,就不劃算了。

     當時他就讓顏裴那邊和廖內群島兩邊同時聯係,表示自己可以將此事全部包攬下來。

     他手頭本來就有戴家心意一支的幾個好手,自己又是滬上心意圈中的人,又同傳統武術推廣傳播公司的康順風交好,承辦這件事,自然有方便之處。

     而且,這件事一旦促成,自己在廖內群島辦的武校,也就不顯山露水了。

     印尼華人總商會那邊也頭大的很!由於華人在印尼的社會地位問題,他們也很為難。這件事感覺上是贏,贏不得,輸也輸不得!贏了,固然能讓人感覺豪氣,但同印尼人的關係,鐵定要緊張一段時間。但輸了,華人自然就更受氣了。

     這些人還不知道將要發生在泗水城的事情。

     謝寸官同廖內群島華商會的李林會長商量之後,決定將事情彙報給總商會的會長林耀輝先生。為了保密期間,原本他們決定,在暴亂發生前再將事情報告給總商會。但現在牽扯到這件事,就不能不說了。不過,事情也只限印尼華人部商會最核心的三個人知道。

     幾乎在會話過去的第二天早上,林耀輝先生就帶著一名常務副會長和商會秘書長來到了泗水市,在馬文都的安排下,同謝寸官見了面。幾人商量之後,終於同意了謝寸官的提議。華人總商會出面邀請一部分世界各地華人拳師,由謝寸官這裏統一考量,看能不能上場。

     到時候拳師不夠時,由謝寸官請人頂上。

     只不過,總商會以需要準備為由,希望比賽在三個月後開始。

     柴田弘那邊自然不答應,通過商務部施壓,最後扯皮半天,定下在兩個月後開始。比賽雙方各邀請十五名拳師,對打十五場。贏的進入下一輪賽式,輸的淘汰。

     再一輪比賽在贏的人中間展開。不過,在人數少的一方中,允許棄權或者一人賽多場。

     比賽為徒手格鬥,除了頭盔外,不帶護具拳套,只規定不準掏襠。為了防止有比較大的意外傷害,場內醫生有權利隨時製止比賽。

     比賽采取KO和打點雙向記分製,允許一方認輸棄權。比賽的時間,定在了兩個月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個時候,正好是印尼人一年一度的體育節。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0:15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五章    意外時有發生

    事情定了下來,謝寸官立刻安排將郭踏虜送到廖內群島去。那裏目前正需要武術教練,像郭踏虜這樣有實戰經驗的人,自然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不過,還有一件事引起了謝寸官的注意,就是郭踏虜講到他同洛卜動手時,被洛卜打倒的事情。這讓謝寸官很驚奇,在他的印象中,東南亞的武術,就是以凶狠著稱的泰拳。但現在在印尼,竟然有人能用技巧將郭踏虜放倒,而且這人只是一個黑勢力的小頭目。

     聽了郭踏虜的描述,謝寸官打聽之後,認為洛卜用的技擊術,應該就是印尼傳統的Silat格鬥技術。這就讓謝寸官留上了心!畢竟這次比賽的對手,聽說就是從印尼各地選出來的Silat高手。

     於是,他給戴若夕和李莫奇一個任務,就是收集一些有關Silat的技術資料。

     現代信息社會,不像過去,學習和了解一種技術非常難。

     安排好這一切,謝寸官就請馬文都幫他定了飛往美國洛杉磯的機票,因為需要同傳統武術傳播公司合作,他就同康順風聯繫了,想同他商議比武的事情。

     結果一聯繫,康順風卻在美國洛杉嘰。

     出發前,他要去鄭立明家裏,收拾自己的東西。鄭家目前只有保姆林姨一個人,一見他就眼淚汪汪的。

     林姨是個孤寡的中年婦女。鄭家上上下下都對她很尊重。特別是鄭秀清。人前人後一口一個姨姨,嘴甜心也甜。逢年過節,她的生日,鄭秀清總不會忘記。

     鄭立明也不當她是下人,只管她叫一聲林姐。

     在林姨心中,早已經將鄭家當做自己養老的地方。也將鄭秀清當自己親女兒一樣了,這時候出了事,她心裏七上八下,晚上都睡不著覺。

     謝寸官此時也沒有好辦法,因為當地華人地位低下。平常沒事的時候。警察都要找些事,何況現在有事了。而且,是殺人的大事情。

     雖然從道理上講,鄭家是受害者。是被綁架者。但他們卻同殺人的郭踏虜關係密切,所以警察就扣住人不放。雖然謝寸官已經讓顏裴那裏通過印尼一位高官施壓,但沒奈何哈迪斯的哥哥也是警界的大佬之一,這邊不鬆口,警察局也不敢放人。

     於是,以協助調查的名義,仍然扣住人不放。

     至於鄭秀清,則一直住在醫院裏養傷,但也是警察看管,同軟禁差不多。

     因為有大事在身。所以謝寸官目前只能隱忍,在此事上一時確實無能為力!面對林姨的眼淚,他隻能好言安慰。正當他安慰過老人,要出門時,就被警察擋住了。

     原來,當他出現在泗水市唐人街的第一時間,就有人將消息報告了警察局裏。

     謝寸官被帶到了印尼的警察局裏,當然是被詢問郭踏虜的下落。謝寸官出示了自己的護照之後,警察們立刻客氣了一些,但那種骨子裏對華人的敵視。卻是掩蓋不住的。謝寸官也不多話,直接出示了自己的機票。

     那名警察就離開,一會兒後,換了一個帶著警銜的中年警察進來。

     來人自我介紹說是查尼警長,也是這起案件的負責人。因為謝寸官的護照。是留印尼工作一年的長期護照,所以這名警長對他態度惡劣。十分地不客氣:“拿個中國的護照怎麼了?這裏是印尼!”然後劈頭就讓他交待郭踏虜在那裏:“你的那個夥伴在那裏?如果你不說出來,今天就不要想離開印尼!”

     謝寸官淡淡地看他一眼道:“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不行!”查尼警長蠻橫地道:“在沒有交待清問題時,不能打電話!”

     “有什麼要交待的問題!”謝寸官心頭有火竄起:“我和我們朋友是中國公民!現在我朋友在你們國家出了事情,應該是你給我一個答複,我的朋友在那裏?”

     “你的同夥殺了人,殺了我們的人!”查尼直接升級,將謝寸官看成郭踏虜的同夥了:“我現在懷疑你是知情者,要拘捕你,調查案件!”

     查尼冷笑著道,伸手從屁股後面摸出手拷,遞給自己的助手,示意給謝寸官帶上。

     “拘捕我?”謝寸官的反問道,看著查尼,眼神森冷。

     查尼傲慢而不示弱地瞪著謝寸官,雙手慢慢地伸向腰間,左手按住槍套,右手握住了槍柄兒:“你要拒捕嗎?”威脅之意溢於言表,顯然想經拒捕的罪名,置謝寸官於死地。

     謝寸官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警察流氓。他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當中!

     他現在身有要事,如果不拒捕,且不說被捕後的情況,手頭的事情卻不能放下。但如果拒捕的話,就是能安然脫身,也不可能再以合法的身份進入印尼了。怎麼辦!

     倆個人都毫不示弱地盯著對方,謝寸官突然就輕聲笑了起來:“你說對了,我要拒捕!”

     他一笑間,查尼立刻一愣,神情一輕。但接下來他的話,卻讓查尼神情一變,立刻拔槍出套。但他槍剛出套,謝寸官已經貼身進步,身體一扭,右手一甩,就打在他的右手臂的肘彎麻筋處。查尼右手一麻時,謝寸官左手一把就捉住了他持槍的右手。

     就在此時,“我要見局長!”謝寸官突然叫了起來:“你不能這樣利用職權,公開索賄!”

     叫聲立刻交滿屋子的警察的眼光都吸引過來,而查尼的助手則愣愣地站在旁邊,一時傻眼了。這中國人有毛病呀,這樣叫有什麼用,我們倆個人可以互相作證,沒有勒索他。靠這樣就能拒捕。那還要警察做什麼用!

     但下一刻。就聽砰地一聲槍響,他的身體就突然一震。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中,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片紅霧。他不知道的是,那片紅霧其實是他的頭顱被槍彈爆開的血霧。他的眼睛直直地滯在一個虛無的焦點上,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這一槍也驚呆了查尼,倆人爭執期間,怎麼就好死不死,一槍打破了自己助手的頭。

     極度震驚之下,他的手指竟然一直死死地摳著板機,自動手槍裏七發子彈。竟然被一股腦地射光。一時間,子彈在警察局裏亂飛,那些警察都驚叫著,紛紛躲在桌子下面去了。

     等一切風平浪靜。查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助手,和一片狼籍的警察局,他也分明地看到了謝寸官眼睛中,那一抹嘲弄的神情。

     他突然明白了,一切都在這個看似無害的年輕人的算計中。這個人打死了他的助手,卻偏偏將凶手的名聲安在了他身上。而且,剛才這人那一聲喊,更將他塑造成一個索賄不成,拔槍行凶的惡警。要知道,在印尼。警察經常勒索華人,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所以這惡人的一聲喊叫,那怕是栽贓,信的人也比不信的人多。

     而在此時,謝寸官已經掏出電話,打出一個電話。這是顏裴那裏幫他安排的一個處理意外事件的電話,電話的主人是一個在泗水市非常有能量的人物。

     此時,槍聲已經驚動了其他辦公室的人,立刻有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衝了進來,控製局麵。謝寸官這邊電話掛上沒兩分鍾。就有幾個都帶著警銜的人,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泗水市警察局局長。

     “怎麼回事?”剛進來的局長怒氣衝衝地道:“怎麼會有槍聲!”幾乎立刻間,他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名查尼的助手。那名助手穿著警服,但一槍從臉側深入。人倒在地上,頭就歪在了身體下面。露出的半張臉上,血跡斑斑,已經認不出是誰了。

     “那是誰!”局長的臉色大變。

     “報告區長,他是警員巴魯!”辦公室另一名警察立刻立正答道。

     “他怎麼會中槍?是誰打死了他!”局長不由地吼起來。

     那名警察看了看局長,又看了看呆若木雞的查尼,不由地放小了聲音回答道:“他是被查尼警長誤殺的!”

     查尼聽了,真恨不得一腳踢爛這鳥人的嘴。不過,他也知道從對方的角度來看,說的是實情。因為那名警察並不知道,查尼是被冤枉的。槍畢竟是查尼的配槍,而且是握在他的手中。謝寸官的所作所為,目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另一個知道的,就是這個助手,但他卻死在了槍下。

     “你——”局長波拉瓦用手指著查尼道:“說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在警局裏開槍?”

     “我在抓捕他!”雖然知道勝訴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查尼仍不得不說:“在他拒捕的過程中,誤傷了巴魯……”因為心中感覺很難取信於人,他這一番話說得結結巴巴。

     “你是什麼人?”波拉瓦的眼睛終於看向了謝寸官。

     “我是中國人!”謝寸官說,一邊將自己的護照遞過去,一邊道:“這位躺在地上的警官今天找到我,說是讓我協助調查一件案子,所以我就來到了警局!因為我正好有緊急事情,今天要乘飛機去美國,所以我希望能早點結束詢問。但是,這名警官卻向我索要一千萬印尼盾的賄賂,我沒有這麼多錢,這位警長就要扣留我。於是我就喊叫起來,他就拔槍要以拒捕的理由殺我,爭持中,就將這位警官打死了!”

     “真主在上!”波拉瓦的頭更大了,這麼一件事情,竟然還是國際糾紛。

     他的眼珠不由地一轉,凶狠的神情就在眼睛中顯現出來。謝寸官立刻注意到了,他馬上就叫道:“局長先生,我剛才已經和我在印尼的朋友隆尼薩先生通過電話,他一會兒就來這裏,幫我向您解釋一切!”

     謝寸官也怕這個局長一怒之下,殺人滅口。畢竟在警局中警員被殺,任何一個局長的第一反應,都是將此事掩蓋過去。有什麼掩蓋方式,有比殺了自己更安全的!到時候只說犯人拒捕,射殺了警員,已經被擊斃。巴魯警員表現了英勇,又能得到豐厚的撫恤。查尼的罪責又可以減輕,他自己又不受影響。

     果然,聽謝寸官一說到隆尼薩的名字,這名警長就沉默了下來。對旁邊的警官道:“將查尼和這個人都扣起來!調出監看錄像來……”

     謝寸官這次識相地閉住了嘴,機票大不了改簽一次,此時,還真不能惹怒這位局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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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六章    監室風雲

    雖然波拉瓦局長說的是將倆個人都扣起來,但這裏畢竟是警局裏,而且,是比較排斥華人的印尼警察局。更要命的是,謝寸官是同局裏警員衝突的,而且害得查尼警長也被抓了起來。並且,死了名叫巴魯的警察。

     因此上,關在這裏,謝寸官那能討得了好去。

     而且,無可否認的是,波拉瓦局長也很是希望謝寸官吃些苦頭的。雖然波拉瓦知道隆尼薩的能力,但並不表示他怕他。而且,退一萬步講,就是波拉瓦怕隆尼薩,也並不影響他給謝寸官吃些苦頭。他就不相信,隆尼薩會為了一個華人,同他交惡。

     更何況,謝寸官害死巴魯,讓查尼身陷牢獄,波拉瓦做為一局之長,總得為手下出口氣兒。不然,手下人憑什麼為他賣命。

     查尼也是警察局裏比較有能力的警長之一。

     於是謝寸官被帶上手銬,送入一個關滿了印尼人的牢房裏。

     而查尼則被關在對面的一個小監室裏,那裏是一個單間兒。一進門,查尼就被取掉了手銬,但謝寸官的手銬,不知道是送他進牢房的警察忘了還是怎麼的,竟然沒有解開。

     “警官,這手銬……”謝寸官大聲道,但那警察卻擺擺手,表示自己聽不懂華語。

     然後用印尼語嚴厲地對著監獄裏那些印尼人斥責一番,大體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都好好守規矩,不要鬧事。如果因為鬧事,出現傷亡事件,一定會被嚴厲地處罰。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意思,在監獄裏,獄警說話,就和網絡上一樣,有一種專門的說法。剛才這名警察的話,翻譯成直接表達的意思,就是好好地招呼這個新來的人。但不能打死。

     因為地球人都知道,監獄裏有欺生的規矩,就是新來的犯人。肯定要被暴打一頓,就和古時候發配的犯人,進監營先打一百殺威棒是一個道理。監獄是弱肉強食的地方,新人進來。自然要被壓在食物鏈的最低層。

     這些犯人那能不明白這個警察的意思,幾個身體健壯,有些刺頭樣的印尼漢子,就站了起來,斜著眼睛。不懷好意思地盯著謝寸官。甚至有幾個眼睛中,還帶著一種異樣的味道。

     查尼其實可以不關在這裏的,警察局還有專門的條件好一些的單間牢房,都是為一些特殊的被扣留的人準備的。他之所以被送在這裏,其實就是為了讓他看謝寸官被毆,幫他出出氣。而且,將查尼關在這裏,也省得謝寸官有什麼話說。畢竟謝寸官是中國公民。背後是一個國家。太明顯的不公平,會引起不必要的是非。

     至於為什麼將查尼關在單間裏,而將謝寸官關在大監裏,有一個很簡單的理由,因為查尼是警察,把警察關在犯人中間。出了事怎麼辦?許多警察犯案後,被送監獄時。寧可自殺,也不願意進去。就是因為在裏面仇人太多。

     那名警察說完這些話,就帶上門出去了。

     這時,幾個印尼犯人就靠了過來,有些躍躍欲試的味道,但眼睛卻看著查尼臉色,遲遲不敢動手,因為畢竟查尼在這一帶的警察中比較有名。

     查尼是老江湖了,此時已經完全反應過來,今天被謝寸官陰了,自然心中一肚子火。當時就打個哈欠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累了,好渴睡!”說著就坐在小監的那個床板上,往後靠在牆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道:“你們看,我睡著了,啥都看不到,也啥都聽不到!”

     此時,傻子也聽得出來查尼的意思。

     一個渾身紋滿紋身的光頭印尼漢子,就走過來對謝寸官道:“小娘們,今天我們這麼多爺們,你先伺候那個?”

     謝寸官在那個警官出去後,就沒想著事情能善了!當時冷冷地道:“我先伺候你媽!”說著話,腳一抬,一腳就踢在那人的襠裏。那人根本沒料到他說動手就動手,只感覺襠下劇疼,人立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蜷成一團,成了蝦米。

     其他的印尼犯人不由一愣,那光頭紋身旁邊,是一個高頭大馬的印尼人。

     印尼人一般個頭都低,但並不排除會出現個別個頭高大的人。這人顯然就是其中的一個。而且,這個印尼人相對於其他印尼人,顯得更黑一些。

     這人顯然同那個被踢倒的人關係交好,當時虎吼一聲,衝到前面,一拳就想打謝寸官的臉。謝寸官雙手帶銬,卻不影響自己雙手動作。當時身體往後一坐,手起身落丹田翻,雙手到臉前時,往裏合翻,疊腕棚起,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卻是直接出了炮拳架,出架時身體向右做了一個扭裹的動作。

     接手的同時,下麵腿一起,四平勢小鬼穿靴腿就蹬踏出去,一腳就阻在這個印尼人的膝蓋上。而此時,他右手在上,手腕就棚住了印尼人的拳頭,同時左肘進去,擔向了印尼人的右腋下,雙手都成八字掌,兩個食指左前右後,就指向印尼人的眼睛,似乎要點戳過去。

     印尼人不由地眼睛一眨。

     就在這一瞬間,謝寸官的腳在他膝上一點,就順著腿滑落下去,直接踩到了這個印尼人的雙腿中間,而此時左肘就順著印尼人的右肋蹭滑下來,同時挺身展丹,雙臂如拍岸之驚濤,就打出了追風炮勢。

     嘭地一聲響後,就聽嗵得一聲,這名人高馬大的印尼人就被他打翻在地。

     謝寸官這一炮用上了翻丹驚梢的勁,咬牙瞪眼,舌摧齒,頭發在這一瞬間似乎都炸了起來。氣息出腔過喉時,發出一聲低促尖利的嘯鳴,震得整個監室似乎都嗡嗡做響起來。

     追風炮打倒一個,謝寸官已經腳下竄步,突向第三個人。

     這是一個矮壯的漢子,在倆人被連續打倒時,他本已經有了些微的退縮之意。但謝寸官卻突然間就出現在他麵前,他本能發出一聲吼叫,出右拳擊向謝寸官的麵門。同時,左拳已經抱在臉邊,顯然是想出組合拳。

     但謝寸官的身體在一進入攻擊距離時,已經沉坐下去,卻是一式滬上心意的猴豎蹲。

     這一個猴豎蹲直蹲下去,雙腿前虛後實,屁股幾乎要坐在地上了。雙手成把,雙從胸前沉劈下去,像個鐵掃把,直接從自己胸前落向對方的前腿,甩在對方膝蓋上,直接滑落下去。這個沉劈的動作,主要是為了防止對方起腿。

     傳統武術就是這樣,未算勝,先算敗。這一個猴豎蹲的作用,就是上避對方上面來勢,下面如秋風掃葉,掃向對方前鋒腿,讓對方不能起腿。而整個身體就好像被慣性壓縮的彈簧。在地上一壓隨即彈了起來,雙手合勁如拱,衝天炮起。

     雙拳把直接就蹭腹掠胸擊下頜,將一個結實的漢子直接打拋起來,劃一個弧形,掉落在地上,直接昏死過去。

     心意拳特別是滬上心意拳,主要打的是一個勢,而不是一些拳法那種找準了打的精巧。所以心意拳就給人一種功橫勁足打法毒的感覺。就像剛才謝寸官這一個,其實就是滬上心意四把捶中的起手橫拳。

     在四把中,起手橫拳總是在猴豎蹲之後,許多人都在想,這個拳如果對方打來,怎麼防怎麼打。有許多人認為,起手橫拳,就是先發製人的打法,甚至有人解釋為偷襲的打法。但其實都不然。

     猴有縮縱之勢,一縮就幾乎坐到地上,一縱能攀技上梢。而這一勢藝名為猴堅蹲,就是要像個猴子那樣,縱撲而蹲。起手橫拳其實就是一顆子彈,這一蹲到位了,就好像將子彈上膛了,一摳扳擊一起身,子彈就出膛打人了。

     所以起手橫拳的最關健的,就在地這個猴豎蹲上。一蹲到位了,打人跟玩兒一樣。一踏沒到位,那肯定也就打不了人。

     謝寸官三勢之間,將三人放倒,整個監室裏立刻靜得連一根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能聽見,只聽到那些印尼人的呼吸喘氣聲。這三人是整個監室裏最厲害的三個人了,瞬息之間,被謝寸官打得失去反抗的能力,自然就震住了所有的人。

     第一個人還可以說是偷襲,但第二個人和第三個人,那是實實在在的功夫。

     對面監室裏的查尼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此時才知道,今天自己犯了一個什麼樣的錯誤,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相信,以謝寸官的能力,在今天白天那麼近的距離裏,弄死自己都跟玩兒一樣。

     謝寸官卻什麼都沒說,他直接走到監室的一個角落,本來坐在那裏的三個印尼人立刻連滾帶爬地避到另外一邊去。

     這個大監室裏沒有床,所有的人都是坐在地上的。不過,在牆角邊上,卻鋪了一圈木板,供犯人坐臥。

     謝寸官就在木板上坐了下來,眼睛一眯,開始閉目養神。他可不敢真睡著了,畢竟自己手上帶了銬子,萬一給人按倒在地上,那就吃虧大了。

     他可不以為,這些印尼猴子,因為自己是個高手,就不敢殺了自己。

     不過,他也必須睡覺,否則,人精神受不了。

     怎樣睡覺才是安全的呢?(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0:25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七章    夜戰八方

    謝寸官不知道,隆尼薩到底肯為自己事情出多少力。不過,就算他肯出力,謝寸官估計自己肯定也要到第二天才能出去了。晚上的飛機肯定是趕不上了,而且,剛才也沒有退票,一筆損失啊。

     在這裏過夜也是問題!俗話說,縛住的猛虎不如牛!他並不是力量型的武師,打人靠得多是技巧。一個對一群,只要他能移動,他都不怕。但他卻怕被人纏上,一旦他被幾個人按倒在地上,那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幾成。

     有人可能會拿格雷西家族的柔術來說事,說人家就是要將人拖倒在地面上,去戰鬥。但那個只限於一對一的技術,真正一對多,不要說多,對付內行人的話,就是一對二,那種地面技術,很多時候就只能是挨打的東西。

     謝寸官雖然眯著眼睛,但他卻也一直打量著監室裏的情況。

     剛才那三個人,被一幫子人又扶又拖地就坐到了一處相對幹淨的地方。還有一些人,相對顯得冷漠一些,在另一個角落圍成一團。更有一部分人,就有些膽怯和畏縮地縮在一個更小的角落裏,那裏也離馬桶最近。

     顯然在這個監室裏,剛才被自己打倒的一幫子人,是食物鏈的最頂端,也是這個監室裏最有權勢的;相對冷漠的人,應該是比較不容易欺負,屬於食物鏈的中間段,他們不敢惹上面的,也不愛欺負下面的;而相對畏縮的那幫子人,則是這個監室裏的最下層,他們是受欺負的一幫人,也就是最下層的人。

     自己坐的這個角落,附近的人都已經走開了,擠到了相對冷漠的那群人中。

     謝寸官默不作聲地坐著。對面的查尼沒看上好戲,鬱悶至極。就躺下來,想著自己的心思,一會兒就睡著了,發出不大不小的鼾聲。倒是個心寬的人。

     時間離天黑還早,謝寸官坐在那裏。雙手帶著銬子。而且監室裏也到處是人,也不能活動,於是他就開始修練褚燕赤傳給他的那個胎息法。現在他控製呼吸時,丹田裏的一點,好像一個心臟,跳動感越來越強。每次丹田跳動起來時,整個腎區命門,以及大腿都會發熱。

     這種熱不是我們平常感覺的那種熱,而是一種滲著涼氣的熱。

     而且最近謝寸官漸漸感到。當自己戴家翻丹田的勁合上那個跳動的韻律時,發勁就格外有力,仿佛如神助。不過,現在他的胎息還不能達到隨心所欲的程度。

     現代人,雖然科技發達。肢體受罪少了,但心卻更累。很少有人能感覺到真正的輕鬆,看著你沒做什麼。但心裏總牽掛著這樣那樣的事情,關健是想辦和待辦的事情很多。而最輕鬆的時候,大多是無可奈何的時候。就好像上廁所大解,人就感覺這時間是非浪費不可的,而且身體也在輕鬆,所以這種是個就比較輕鬆。

     另外一種,就是坐車,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這個時間也是必須支出的,所以除非是開車的司機,一般人在車上都比較有輕鬆感。

     再有一種,就是像謝寸官現在這樣,被羈押到一個地方不能離開,一切不受自己控製了。而這時候又恰好知道自己沒有危險,只是在等時間,也就比平常輕鬆。

     幾年來,謝寸官感覺自己很少有今天這麼輕鬆的時候。

     漸漸地,就隨著他輕慢勻長的呼吸,隨著丹田一下一下的跳動,他就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中。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世界完全進入了一個靜止的環境裏。只有丹田的跳動,是那麼的清晰宏大,此時感覺,一瞬間就好像永遠那麼長。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但卻好像一個旁觀者。

     入定了!謝寸官就在這個偶然的機會裏,完全地入定了。一心即萬念,萬念歸一息。

     一呼一吸為一息!刹那永恒的感覺。

     一聲清脆的鳴響中,謝寸官突然就清醒過來,卻是管理人員送來了飯菜。

     謝寸官只感覺身體一熱,他就從定中出來,一時間,一種耳聰目敏的清晰感覺,就從小腹升騰,彌漫全身。似乎全身的毛都在這一瞬間打開來,如清風穿堂,徐徐而過。全身的汗毛在這一瞬間,也都豎立起來。

     這種狀態足足延續了五分鍾,謝寸官這才起身,在牢門口此刻孤零零地放著一個飯盒。

     那是他的飯菜!要是平常人,這飯菜早就被其他的監室老鳥瓜分了。但謝寸官的驚人武力,卻讓這些人不敢造次。而謝寸官的華人身份,也讓這些印尼犯人不願搭理。

     飯盒是一個黑乎乎地有些髒的老式鋁盒子,裏面裝著已經開始發糟的白米飯,扔著幾條青菜葉子,還澆了一點肉湯之類的菜汁。

     謝寸官拿起來就吃,他不是那種溫室裏出來的嬌寶寶,而是走過鄉,串過鎮,走過江湖的人。張苗兒去世後,那段流浪的日子裏,他什麼苦都吃過。

     吃過飯,將飯盒放柵欄外的那個塑料桶裏,謝寸官就又回到自己那個角落,開始胎息,但這次怎麼都進入不了剛才的狀態。謝寸官也不強求,就開始坐在那裏,活肩蠕胯,練起龍形搜骨來。現在他對龍形的理解,已經不是那種姿勢了,而是一種在身體內,從一個部位到另一個部位之間,節節貫通的力之傳導。

     他不知道這種理解對不對,不過,求藝入道,身體力行!他就是要將那種大動不如小動,小動不如蠕動,風吹大樹一枝動,百枝搖的狀態,在身體裏感知潛行。在謝寸官想來,太極拳的那種慢練,肯定不是簡單的肢體運動,而應該是這種搜骨之蠕動。

     一切消息機關,全在丹田。丹田是人體之樞紐,是力量之源泉。

     雖然都說力發於根,這個根謝寸官感覺不是腿,而是丹田。腿的作用,更多的是向丹田提供反作用力的支架。當然腿上也有屈伸之力。但丹田才是力之根本。

     戴家猴樁練到後面,要求一呼一吸將氣沉到腿底腳下,就是在沉丹田之勁。

     內家拳與外家拳最根本的不同處,就是外家拳是肢體身軀的肌肉勁兒,是身體曲張之力。而內家拳則是勁由內走。是包括身體內部肌肉參與的一種力量。所以它的傳導,就要靠這種節節貫通的蠕動之通來支撐。

     在練法上。直接的表現就是一種念頭。

     比如就像現在。謝寸官坐在地上,左腳趾做出用力的念頭,這股勁兒就順著腿膝、胯骨、到脊柱,再到右肩頭,再到右肘、到右手,一直到指尖。就這樣一路蠕動著貫穿過來。然後,同樣的從右腿到左手指尖再做一次。又從雙腳底,一直到頭頂百會做一次。

     總之從任何一梢,要傳到另一梢。養成習慣。

     他認為這才是心意、形意之龍形!至於在十二形和十大真形中的龍形,謝寸官認為,那是龍形之基礎,是練習從尾閭到頭頂的大脊的節節貫穿和節節扭通之勁。

     這樣一直練到外面天黑,牢飯裏亮燈。最後直到外麵傳來警員的叫聲:“準備熄燈!”謝寸官一直眯著的眼睛就睜了開來,看了一眼後,就幾乎完全閉上。只保留輕微的光感。過了數分鍾後,他只感覺眼前完全一黑,睜開眼睛,燈果然已經熄滅。

     就在這一黑的時時候,所有人的眼睛就在適應黑暗,謝寸官已經悄沒聲息地站了起來,直接果斷、快速無聲地穿過房間的空地,按照腦海裏記著的方位,直接鑽到了剛才看到了,那堆冷漠的中層人中間。在摸進人堆時,他不知道自己撞到了誰,不過,那人隻嘟囔了一句印尼話,卻給他讓出個位置。

     謝寸官就靠在牆上,眼睛一閉,就先睡覺。

     他估計那幫子人要麼不動手,要動手肯定也是在下半夜人睡熟後才動手。而且,自己混在這幫子人中,他們摸黑要找,也需要時間,自己睡覺靈醒,一旦有動靜,自然就會醒來。熄燈之後,監室裏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光線也已經是非常暗了。

     謝寸官自然是守著胎息入睡的,雖然像今天這種入定的現象出現很少,但守著胎息,總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一激靈間醒過來時,謝寸官就聽到了動靜。

     在黑暗中,從謝寸官坐下的角度看過去,也只能影影綽綽地看到,黑乎乎的人影正在朝自己所在那個角落裏移動。那些人動作自然極慢,讓他感覺到一陣好笑。

     不過,他也已經悄悄地起身,躡足如貓,慢慢地跟過去。

     快到牆角時,就聽輕輕地哢嚓一聲,突然間一道亮光就從那些人手中發出來。原來是打亮了一個打火機,前面的人身體做勢欲撲,但一動就停了下來,有人不由地發出一聲驚叫,此時他們已經看清,那個角落裏根本沒有人。

     就在這一瞬間,謝寸官已經如猛虎出柙,竄步而出,雙手將最後倆人的頭狠狠地按撞到一起,發出咚地一聲響。按著這倆人,又起一腿小鬼穿靴,勾起腳尖兒,正從另一人的後襠下掏踢進去,直接用腳尖踢到了那人的會陰上。

     那人一聲叫,雙腿就緊緊地夾住,猛進幾步回頭,一張扭曲的臉在打火機光中,看到了謝寸官,就大叫一聲:“他在這裏!”

     在他的叫聲中,謝寸官已經一個竄步,直接進到那個手拿打火機的人面前,身體一坐,猴豎蹲,一起身,走手橫拳,拱手而上,將人直接打飛出去。

     隨著那人的一聲悶哼,監室裏再次陷入黑暗。

     謝寸官剛才在火機的光亮中,已經看清,準備偷襲自己的一共七個人。現在已躺下四個,他打倒拿打火機的那個人時,突身而進,正好進到三人中間,三個人就呈品字形,包圍著他。(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0:29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八章    嬰兒撲食

    監房裏一下子陷入黑暗中,但謝寸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走冷風,吃黑拳!因為在心意拳譜論中,因為心意拳練到一定境界,根本不在乎眼睛能不能看見。

     在心意拳譜中,專門有一段話:“其近世習武者,多惑於異端之說。而以善走為奇,亦知此拳有退法乎?以能閃為妙。亦知此拳有動之而不見形,一動即至,而實不及封閉乎?且即雲:能去,能閃,能封,能閉也,必目見而能然也。”

     “故曰:白晝間遇敵猶可取勝,若黑夜之間,倘遇盜賊,猝遇仇敵,吾本未見其形,將何以封而逃。豈不反誤自身乎!”

     “惟我六合者,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手與足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練上法與進法為一貫,雖黑夜之間,風吹草動,有觸即應。其機自靈,其動自捷,也不知其所以然也。惟精於此技者能爾。”

     這段話簡單地翻譯成白話,就是其他的拳,要進退避閃,要封閉進擊,都一定要眼睛看見才行,但我心意六合拳法,卻能在黑夜當中,不用眼睛看,只有接觸上,就能閃避封閉,戰勝對手。

     那麼,為什麼心意六合拳能有這樣的能耐呢?其實原因就隻有一個,就是拳架及拳架間的變化。心意六合拳,從四把到十大真形,每一動作,都是由一個個科學的拳架變化而成。

     傳統武術實戰的時候,人往一起一走,基本就是看誰架子抱得嚴,勁蓄得飽。架子抱嚴了,別人就打不了你,而蓄勁有力,往一起一靠,對方拳架一散,你就將人打出去了。

     就是對方拳架不散,也會被撞飛。畢竟心意六合,體為一拳,而且是大拳頭。

     並且,拳架子不但要抱嚴,還要在變化中手能放對地方。有些人死架嚴。活架不嚴。站在那裏不動時,別人打不破。但自己一動手走步,就破綻百出。

     那就是外五行沒閉住,陰陽變化不到位。

     閉五行的變化,關鍵就在於活架子的走法,變化就是陰陽吞吐和開合的變化。大家注意看,心意六合的四把捶,雖然拳架子簡單,但起起拳來。每一處變化,都最少能護住半個身體。而且,顧打合一,護自己的同時,就把對方打了。

     就好像雞步剪子股,封膝閉襠的同時,提踩就護了胯腿。就在這一步一步的進退中,將人對腿的攻擊路子。都擋嚴實了。

     而且,這些拳架子,凸棱藏鋒的,處處不打處處打!所以才有“其機自靈,其動自捷,也不知其所以然也。惟精於此技者能爾。”七拳都藏在拳架子中,撞上那裏打人,打人的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眼前一黑,謝寸官立刻移開了位置。直接一個蹲身,瞪起眼睛,蹲在了地上。他心意六合拳藝在身,根本不懼。而對方三人,卻已經被他的功夫嚇破了膽,生出膽寒之心。這樣的對手,再多幾個也不怕!

     他之所以移位蹲身閉眼,是因為他剛才的位置,都在三人眼睛中,所以先移開。以免受了冷拳。瞪眼,則是為了盡快地打開瞳孔,適應黑暗。而踏身,則是因為光線總是從上面來,所以一般情況下,總是從下往上看,容易看到人。

     正在這時,就聽旁邊啪地一聲響,就傳來一個印尼人的聲音:“圖魯門,是我!”顯然因為謝寸官避開一邊,兩個印尼人打到了一起。謝寸官一聽聲音,立刻身形一起,一個熊出洞的抱勢,雙手抱在身前,往前就撲。

     果然一下子撞在一個人身上,雙手一觸到對方的身體,謝寸官立刻變輕靈垂腕成雙把,手把往上一個搓打,下面早起一腿,卻是打出了戴家的馬形。就聽那人哎呦一聲叫,腿上早中一腳,謝寸官落腿進步,就向聲音方向,左手護了右面頰,右手垂進,肘擊就帶了膀了,正是五膀之一的臥虎膀。

     這一膀自然用了翻丹展勁,就聽嘭地一聲,打了個結實。

     不過,卻是打在那人背上,一時打得人踉蹌而出,跌落在地上。謝寸官臥虎膀一出,立刻順勢盤勢低下,起了龍形。果然,剛才打中此人的那個漢子,就順著聲音的方向,一腿掃過來,自然就掃了個空。

     謝寸官從下往上,看到黑影,立刻起身,身體一側,單虎抱頭勢,往前就撲。

     黑暗中那人一腿走空,心中驚懼,就雙拳出了王八勢,左右亂輪。正好一拳輪到了謝寸官的身上,他拳頭的高度,正是謝寸官肩頭的高度。一拳打在謝寸官肩上,謝寸官單虎抱頭,右手正抱著右耳腮,左手護在頜下心口。

     肩上一中拳,右手立刻翻手抓下,左手就從左手上麵抓出,雙手貼身護肋占了中,直接進步。那人打中謝寸官的是左拳,右拳也正擺了過來,卻正被謝寸官貼肋而起的左手格往。謝寸官雙手往下猛抹,黑暗中就將人抹成了樁子,腿也就直接進步,插到了倆人中間。

     直接一鷹靠就先打上去,正打在對方頜下胸前。然後雙手用力,把著人的手臂,將人推出。一路推進,直到那人終於嘭地一聲,撞到了監室的牆上。謝寸官身往前逼,雙手交叉,掌手朝向自己,往上叉起,五指張開,雙手背就觸到了對方的頸側面下。

     這一下既護了自己的兩腮,又感知了對方的頭部。

     幾乎在手上感知到對方臉面的同時,頭部一點,嬰兒撲食。一頭就撞在對方的麵門上,黑暗中就聽咚咚兩聲。卻是第一聲是他的頭撞對方的臉,第二聲,卻是對方的頭撞上了牆。在這兩聲咚咚響中,那人就發出一聲慘叫。

     而此時,謝寸官身體擰裹發勁,本來護著自己心口的右肘就嘣地一聲,擊在對方的心口上。黑暗中,他只感覺自己臉上一熱,一股血腥氣撲面,而那人已經直接軟軟地癱下去。

     此時,黑暗中突然又是一亮,卻是最後一個人打亮了打火機,在打火機的光亮下,最後這個人的臉上滿是恐懼。他看著謝寸官,滿臉的驚恐神情,不住地大串地說著謝寸官聽不懂的印尼土語。謝寸官看著他已經嚇破膽的樣子,索然無味地就坐回到原來的那個牆角。

     那些印尼人在打火機的光亮下,將受傷的人都抬回到他們的角落裏,在打火機的亮光中忙活了半天。打鬥的聲音自然驚動了對面的查尼,不過,在那一點亮光中,他並不知道誰占了上風。又不好問,只好鬱悶地再睡過去。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估計再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謝寸官也就無心再睡了。於是,在那裏數著自己的呼吸,在丹田胎息的緩緩的跳動中,直直地坐到了天亮。

     早上八點鍾,也是警局剛上班的時候,監室的門就打開了。昨天的那個警員就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謝寸官滿臉是血,而且衣服上都血跡斑斑,立刻眉開眼笑地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道:“昨天晚上沒什麼事吧!”渾然忘記了自己明天晚上裝聽不懂中文的事。

     “沒什麼事!”謝寸官面無表情地道。

     “哈”那個警員就道:“沒事就好!出來吧,有人保你出去!”

     謝寸官也不說什麼,就在查尼鬱悶的眼光中,跟著這個警員走了出去。一帶到警務室裏,在那裏已經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印尼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名牌東西。那人看見謝寸官立刻站起身來,帶著一絲疑問的神情道:“謝先生?”

     謝寸官點頭。此時那人才看到他一身血汙,還帶著手銬,不由地怒問道:“怎麼回事!”

     卻是問那個警員的。

     那個警員立刻作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剛才問過他了,他說沒事!”

     謝寸官就微笑道:“隆尼薩先生,我真的沒事!”

     隆尼薩就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簽字辦手續。謝寸官將自己的東西一一認領之後,就同隆尼薩一起出了警局。看來這個隆尼薩真的神通廣大,他竟然沒有被限制出境。

     不過,謝寸官到了警局門口,就對隆尼薩道:“隆尼薩先生,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

     “哦?什麼事?”隆尼薩有些奇怪地道。

     “這是我的機票,我想請你幫忙請個律師,向警局索賠!昨天因為他們的緣故,讓我沒能成行!浪費了一張機票……”謝寸官笑道。

     隆尼薩不由一愣,剛要說話。謝寸官抬手止住他的話頭道:“隆尼薩先生,你不用多說,你要說的我都明白!不過,這件事我是非追究不可的!我今天下午就飛洛杉嘰,明天你就可以做這件事。當然,我會聯係中國使館,向他們施壓!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這裏……”謝寸官指著自己的心口道:“氣不順!”

     其實謝寸官追究此事,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要向泗水市警察局施壓,讓他們盡快放掉鄭立明等人。鄭立明是印尼人,中國大使館無權幹涉這個案子。但這個案子中的貓膩,泗水警局肯定不想讓外界知道。而有中國使館跟進的話,那關注的人自然就多了,那麼泗水警局肯定不敢亂來。

     不過,這重意思他自然不能對隆尼薩講。

     隆尼薩看著謝寸官離開的背影,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何方神聖。因為向他打招呼讓照顧謝寸官的人,是一個在中國有著極大能量的人。(未完待續。。)
吟雙 發表於 2014-7-8 20:36
第三卷    武進道藝上重樓

第廿九章    人生如棋

     長途飛行之後,降落到地上,坐進車子裏的那種踏實感,讓謝寸官感覺很放鬆。在他的身邊,坐著前來接他的康順風。而在前座上,開車的卻是一個長相上有點類似於戴若夕的甜美少婦,康順風介紹給謝寸官,他的前妻張媚。

     而且,在前座上那個看著一副小大人樣、酷酷的小男孩,名叫康偉,是他們倆人的兒子。

     謝寸官有些奇怪地看著康順風和張媚二人,感覺這倆人怎麼都不像是離婚後的夫妻關係。說是朋友吧,他們明顯比朋友親密得多。

     康順風看著他一臉好奇的樣子,不由地微笑道:“不用猜了,我們離婚是另有原因的。我們並沒有感情上的糾紛……”

     謝寸官回了他一個笑容,雖然還是不明白,但康順風卻將二人的關係說清了。現在二人按俗話可以說是情人關係,但康順風心中卻仍然當張媚是妻子。

     張媚的家安在洛杉嘰郊區的一個小鎮上,她在這裏擁有一個小農場。她平常不用怎麼打理的,因為康順風在這個小鎮上有幾個“徒弟”,免費跟他學拳,報酬就是幫張媚打理農場。而且,張媚的小農場並不大,主要是給鎮上幾個超市提供淨菜和肉食。

     除了那些幫忙的“弟子”,還從國內專門請了一個農大的畢業生做經理,打理小農場的一切事宜。張媚自己基本就是教育好兒子康偉。並且幫助康順風在洛杉磯的傳武機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天氣很好。所以張媚和康順風並沒有將謝寸官安排到房間裏,而是在屋後的小花園裏坐下來。這個小花園才是張媚的主要業務,她最大的樂趣,就是打理裏面的植物,照顧好裏面的動物。她一共養了三條狗,五隻烏龜,一條變色龍,還有七隻刺蝟。

     他們坐的桌子旁邊,有平整出來的一塊三合土地面,一看就是練拳用的。

     看來這康順風倒經常來這裏吧!謝寸官猜道。

     張媚給他們泡上茶。然後讓康順風招呼謝寸官,她就帶著兒子康偉在花園裏玩起來。

     謝寸官抿了一口茶,就開始將自己在印尼遇到情況,一五一十地講給康順風。也表達了自己想讓傳武公司幫自己物色人的意思。

     康順風聽了。沉呤一會兒道:“這個事情我可以幫忙,但我不想幫忙!”

     謝寸官聽了,不由一愣,但迅即就平靜下來,看著他,知道他還有下文。因為同康順風雖然交道不多,他卻能從這人身上看到與自己共同的地方,那就是江湖氣息和一種與生俱來的做事縝密的感覺。

     果然康順風就接著道:“雖然我做這件事,對我來說,很輕鬆。對你來說,也能幫上忙!但少年弟子江湖老,許多事情是經歷出來的!你現在才踏入江湖不久,雖然上面有人支持,但受制於人,終歸不是辦法!”

     停頓一下,康順風接著道:“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們其實是同一類人,雖然處事的方式不同,但都不是受製於人的人!當然,你是在體制內。我是混過黑!我最終將自己從黑道中摘了出來,所以我知道,許多事情,我們得去做!”

     “好像這次的事情,我來做固然省勁。但做完之後,你得到了什麼?”康順風說著。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許多時候,求人求出來的是交情!你在上頭有人,但在江湖中根底淺,所以你要發展自己的江湖班底!這次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提供資料,信息,但要你自己去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跑,事情是你背後大人物的事情,但交到的朋友卻是你的朋友!”

     謝寸官聽了,臉上一下子肅穆起來,他知道康順風這是老成謀國之言,不是好朋友,是不會說的。是呀,交出來的朋友走出來的路,人與人不打交道,永遠成不了朋友。

     而且,康順風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的現狀,上面有人,江湖根底淺!

     但他上面的人,也就是顏裴,如果有一天,顏裴換個位置,他還能靠誰?

     當然,葉準星、肖翰業以及張苗的家裏,都是他能依靠的。但張苗家裏,他不願意倚靠。而葉準星和肖翰業,那種交情,靠一次兩次還成,多了,就淡了。畢竟是朋友,而非生死之交。

     所以康順風讓他趁著這次上面有顏裴體制內的助力,外面有印尼華商的資金做支撐,趁機交往一些人,組成自己的勢力。康順風說得對,自己現在根底淺,不得不受制於人。但終歸有一天,自己要魚遊大海,鳥飛高空,要走自己的路。

     “好!”謝寸官點點頭:“謝謝康哥的指點!”他也就順勢叫上哥了。

     康順風笑了笑道:“不過,事兒也要辦得漂亮,人走歸走,不怕人多。人多烘場子,而且不是花自己的錢。真正出力的人,你心裏得有數,這次的事,不能讓敗了!否則人家出那麼多錢,咱事情辦得不力,砸牌子!所以上場的人,你得把握住,最好多請你們心意、形意門的人,同門親,是兄弟親!”

     謝寸官點頭,其實他心中也有這個想法,只不過他的想法卻是,因為印尼是小國,印尼拳也沒什麼門派,自己去的門派多了,顯得人多欺人。所以,門派要盡量少一些。但康順風卻是從親疏關係上來說的。

     “還有一點!”康順風說到這裏,臉上就嚴肅起來:“這次的事情,如何善後?”

     謝寸官不解地看著他。

     康順風就道:“你在印尼挑起這麼大的事兒,雖然有震懾作用,但終歸到底,會讓印尼人更加恨華人。這種情況下,華人的地位本來就低下,難保政府或其他民間組織機構,不會因此而打壓華人,讓華人的日子更難過!”

     謝寸官一愣,這個他倒真沒想過,他只想能在這次暴亂中,凶狠地打擊印尼人的囂張氣焰,也提升印尼華人的血性,從長期講,能起到震懾印尼暴亂分子,提高華人地位的作用。但是卻忽略了,排華是印尼的主流,政府在骨子裏就不喜歡華人,在這中間,肯定會想辦法報複華人,以取得印尼土著民族的支持。

     這樣華人的日子難免會難過一些。

     “這個我確實沒想過!”謝寸官老老實實地道:“康哥你有什麼主意!”

     康順風看著他,狡黠地一笑道:“我也沒什麼好主意,這是廟堂之事,我是江湖之人!問題我可以想到,但具體怎麼做,卻得廟堂上的人做主!不過,我想給你說的是,你如果這次做完事情,扭屁股一走,這事就白做了!剛才我們還說,你上頭有人,江湖底子淺!我感覺這是你一個機會……”

     “你想想看,六百萬印尼華人,幾乎掌握著印尼的經濟命脈,這股力量你如果能抓到手中,或者成為你的助力,你以後的路有多寬!這次機會,我感覺應該可以投資上你全部的力量!”康順風含笑道:“要麼就獲得一個一生中都難以企及的制高點,要麼就失去一切,打破重來,這是我的處事方法,僅供你參考!”

     謝寸官一下子就明白了康順風的意思,他隻感覺到腦海中有一種感覺呼之欲出,但一時紛亂如麻。他呆呆地捏著茶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中。康順風也不打擾他,長身起立,就走向花園裏的張媚和康偉。

     張媚正帶著康偉分開兩隻打架的刺蝟,康偉拿著一隻小棍兒,張媚在則一邊助威。看到康順風過來,張媚不由地問道:“怎麼不陪朋友了?”

     “他有一些事情要想通,這不是我能幫他的了……”康順風笑道,伸手捉住兒子的手,指點他怎麼撥開那兩隻刺蝟。

     “看得出,你好像很喜歡他!”張媚笑眼盈盈地道。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過去的我!”康順風輕聲道:“我們雖然處事手段不一樣,卻是同一類人!”

     “同一類人?”張媚嬌笑道:“他也有很多女朋友嗎?”這是她最不服氣的事情,憑什麼這個農村來的小子,就死死地吃定了自己、盛姐和莊妍。看人家莊菲多好,遇到了向山哥,只對她一個人好。

     “嗬嗬”康順風就笑了起來,他就喜歡張媚的心直口快,心裏酸就直接吐出來,從不在心中擱不痛快。不過卻是笑道:“這一點上他比我好,只有一個妻子,不過,那女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張媚不由地吃了一驚,回轉頭看著謝寸官:“他那麼年輕!”

     “恩!”康順風點點頭道:“這也是我喜歡他的理由之一!因為他在追那女孩子時,並不知道她病了,後來知道後,堅持同她結了婚!一個善良、正直、守信卻有殺氣的人,才是我的同類人……”

     “你善良、正直、有殺氣麼?”張媚白眼珠子翻他一眼,恍然間就有了當年上大學時的曼妙風姿:“臭美!而且是超級臭美!”

     康順風卻笑了道:“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吧!好了,我帶孩子,你先去準備飯吧,我都有些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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