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田園弄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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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尾巴帶過,十數天過去,便已經是進入了五月中旬,雨季漸漸地停了,溫度適中,水草風貌魚正肥,卻是一個釣魚的好季節,這幾日劉成一早打完拳,寫過字,看罷詩文便獨自往那湖岸上的陰涼處尋了個好地,做起了釣翁。
吊桿不過四五米長,用的卻是上好的麻布細線,也不知道柴家嬸子是如何編織出來,那是一個牢靠,任是劉成廢了不小的氣力也沒掙斷一兩根的,這漁家人的手藝還是有的。青翠欲滴的釣竿尾部二指粗細,竹節似乎已經被打磨平滑,上下平直,那竹尖上宛若利刃一般,倒是纖細得緊,甚為輕盈,若不是柴氏的好手藝,劉成卻是得不了這好東西。
十數天前,那三戶流民已經正式將出身為僕的文書交予了劉楊氏,劉成看罷便讓燕小樓刻上名字送與茂林縣府衙報備註冊,如今卻是正兒八經的劉家僕從了。
劉成這位主家的少爺也不苛刻,除卻那一開始贈給他們的數十兩銀錢用於購置家用米糧衣食之物以及搭建竹樓用作歇息落腳之外,隨後更是各家都按照人口數給足了安家落戶為僕的費用。
劉楊氏對於自家兒郎沒跟自己交代便納了僕從也沒有說教,只是明白了前段時日裡讓燕小樓認親是何緣故,所料不差的話定然是為了從官府取得那納僕的文書,燕小樓乃是過的縣試的士子這一點劉楊氏還是有所看重的,雖不是什麼傳承的書香門第,然而劉楊氏出身士族,卻是知道這傳家之物,最好就莫過於詩書文章和那品行教養了。
有這麼一個也算得上是士子之流的干親跟著小兒,也能夠讓劉楊氏放心不少,那新來的幾戶人家,劉家嬸子的大女兒劉冬梅雖不甚大方,卻勝在細緻微妙,心思純良,言語輕盈不莽,而且又是劉姓本家,所以劉成也就做主讓她做了個女僕丫鬟,侍奉劉楊氏。
劉楊氏出身江南士族江城楊家,自然也是綾羅出生,這侍女也曾有過,只不過當初與楊家不合便驅逐了去,過了十多年,雖然持家勞作但是並未減少那一絲大家閨秀的內斂氣度,劉氏嬸子見主家的夫人年紀看起來不像是老邁之狀,而且言語清和,舉止文雅脫俗,也樂意見得閨女去侍奉。
除卻那跟在劉楊氏身邊的劉冬梅以外,此刻劉成卻是有些惱地看著身邊的兩個不過十來歲頑童,一人虎頭虎腦,正是柴家的柴福旺,那身形瘦弱,表情文弱的一個就是劉家的東來了。
這幾日,劉楊氏見幾戶僕家都漸漸安置妥當了,便分別見了見各家的主事和兒女,見柴家和劉家竟各自都有十餘歲且與自家的伯玉兒年歲相仿的幼子,變生出了讓他們做那伴讀小廝的想法,隨即與那劉家嬸子和柴家的嬸子一說,兩家的主事當即也是歡喜得緊。
那主家的小少爺他們是見過的,十成的一個碧玉般的人兒,年歲不大,卻是舉止卓然,氣度不凡,這些時日每日裡都見得小少爺朗聲誦讀詩文,揮墨寫字,那詩文讀得怕不是要比往日裡荊州老家那夫子念得還要好,自家的小子跟著少爺侍讀,不求功名,也可以學得一些文字,長長見識,將來蒙主家的恩賜,說不定還能謀個好的出身。
令劉成這位少爺惱的倒並不是福旺和東來兩個,反而是立在他身前的一個不過七八小歲的小姑娘,當日一見那剩下的一戶人家時,劉成卻是一眼就瞧見了這個有些異樣的小蘿莉,眼眶深凹,鼻樑高挺,寶藍色的眸子,一看就知道不是純正的中原血統,在洗漱過後,才發現這小丫頭竟是個如玉般白皙的人兒,赫然就是一位混血的小洋人。
小洋人卻不是那家僕親生,這一家子自然也就是劉成覺得驚異之處了,燕小樓挑選的這第三戶人家是礙於情面所致,這老實人年約四十,是燕家的本姓,竟是之前燕小樓所熟悉的故人,讀過些詩書,劉成讓他做那管事,負責家中一應的大小農事賬本物資。
這位燕管家膝下跟著一子一女,一子現在跟在燕小樓身前聽用,已經十八九歲,身強力壯,倒是像極了燕小樓,大名換做燕青,卻是劉成昨日裡才給換的,之前卻是叫做什麼燕書生,倒是讀過幾年詩書雖比不得燕小樓和劉成,卻也不是目不識丁。
這小洋人並不是那位燕管家的生女,不過是在逃難的路上收養的孤女,本不想帶著,這女娃卻是死活跟著,這後來的事情就正如劉成猜測的那樣,被燕小樓帶了回來,他的理由就是看這女娃面容精緻,性子溫和冷靜,正適合給自己做個侍女。
劉成也不好推辭,總不能把這女娃趕出去,這時節裡,怕不是被賣做**的姑娘就是被那惡徒禍害,只好也取了個叫做劉景韞的名字,那女娃也沒反對,只是黝黑的眼珠瞪著劉成,半響才點了點頭。
晨時幾乎上沒什麼日光,而且這五月裡的風涼習習的,絲毫不覺得悶熱。
「少爺,今天怕是沒得魚上鉤了!」
「姜太公直鉤釣魚,願者上鉤!」
「少爺,姜太公是誰?」
「說了你也不懂!」
「額,直鉤也能釣魚,那個姜太公是不是老糊塗了。」
劉成聞言,卻是眼珠子往白裡翻了一陣,正想出口解釋時,那立在水面上的竹浮子卻是猛地跳動了三兩下,隨即就猛地沉了下去,劉成只覺得手中的竹竿子忽地一沉,隨即便靈巧地抖動竹竿,往水面上一帶,呦呵!好大一傢伙。
「快快快,好大一條魚!」
「這魚怕不是有三五斤重吧!」
倒弄了好一陣,劉成才將那咬鉤的肥魚給拉上岸來,卻是一條著實不小的黃須鯉魚,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怕不是有五斤左右,那魚尾時不時地彎曲彈跳而起,弄得他一手的粘線,還沾染著取鉤子時帶下來的血絲,腥味濃郁得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