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狂仙 作者: 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4-6-17 22:3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8 72068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4 12:33
第一百一十九章滅靈弩炮

周荒鎮是周家在青石立足的第一號功臣,崛起于天魔大戰之時。

雖然他只是靈仙五級,但是戰力超群,可以力扛高階靈仙,戰力在周家族史上都排名前五。

天魔大戰之後,各家人才凋敝,有高階靈仙想要吞並周家,被周荒鎮打跑。

而那高階靈仙沒過多久就死了,周家也因此立足,青石城迎來了一個短暫的“荒鎮時代”,其他家族都要看周族人的眼色——沒辦法,打
不過啊。

後來其他家還有人崛起,就是後話了。

這塊祖宗牌位被摔,周德震再也無法忍受,抬腳就往城下走,“載元跟我走,列祖列宗在看著咱們,周家的靈仙,還沒有死絕!”

“慢著,”子爵南特沉聲發話。

要出戰兵嗎?周家兩個靈仙停下腳步,轉頭看了過來。

“出戰兵是不可能的,”南城主也知道這倆的心思,先搖搖頭,然後一指城上的衛兵,“滅靈弩炮,準備吧。”

滅靈弩炮,是青石城的防禦利器,專門應對靈獸或者盜匪攻城用的,滅靈弩的殺傷力極大,一弩九箭,中階靈獸也要破防。

而滅靈弩炮的威力更大,那是狙殺高階靈獸用的,青石城總共才四具,分置在四個城門上,啟動需要一些時候,不過因為是要狙殺靈
獸,還是比較強調隱蔽性的。

“周家出一百上靈,換滅靈弩炮五炮,”周德震沉聲發話。

滅靈弩炮也是一弩九箭,消耗極其驚人,一炮下去,就起碼要消耗五個上靈,再加上折舊,差不多要八九個上靈——這可是用來狙殺高
階靈獸的大殺器。

戰爭打不起,也就在這裡了。動一動就是海量的資源消耗。

周家是恨陳太忠到骨頭裡了,主動溢價支持,還要連開五炮。

南特看他一眼,沒有說話。你開什麼玩笑,連開五炮,這弩炮就廢了。

陳太忠砸了倆牌位之後,見周德震氣得鼻子都歪了,知道奏效了,又摸出一個玉牌來,在手裡一拋一拋,等著對方按捺不住沖出城門。

等了一陣,居然沒人出來,他一抬手。將玉牌摔得粉碎,洋洋得意地發話,“周玄敏的牌位,看起來像是個小人物哈……我!”

話沒說完,他就感覺自己被一種極其恐怖的氣息鎖定了。於是想也不想,直接聚氣縮地,旋風一般地刮出了一百米開外。

九個白色的光點以奇快的速度飛來,瞬間就籠罩了他原來所在的位置,半徑足有五十米。

緊接著,九枝兒臂粗,兩米多長的長箭重重地擊向地面。整個地面為之重重一顫,然後長箭上泛起耀眼的白光,轟然地炸裂開來。

這爆炸的威力也極強,波及的範圍,也有一百米。

“我勒個擦,”陳太忠嚇了一大跳。沒命地又跑兩步,“南特,你居然用滅靈弩炮攻擊我這個小遊仙,你等著,我要活剮了你。”

他雖然是才飛升不久。但是對於城市的防禦體系,還是有一定瞭解的,這麼大威力的玩意兒,肯定不是滅靈弩,只可能是滅靈弩炮。

說完之後,他一個隱身,不見了蹤跡。

“傳說中的隱身,”遠處圍觀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陳太忠的名字,大家聽得多了,但是見到活生生的人,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他也沒令大家失望,堵著城門大罵不說,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活生生地避開了滅靈弩炮一擊,而且當著大家的面直接隱身。

傳說中的散修之怒,真的是有那麼彪悍啊。

一些散修看得熱血賁張,直接開始小聲討論,“咱們要不要去支援一下他?”

“支援,你有那個能力嗎?你插得上手嗎?”有老成的散修輕嘆一聲,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再說了,你拿什麼證明,自己不是家族狗偽裝
的?不是想要偷襲他?”

“以他的殺性,只要你靠近,估計不等你說話,一槍就挑了你,”有人頗為遺憾地嘆口氣,“咱們也只有遠觀的份兒……”

南特注意的,卻是陳太忠的步法,他微微吸一口涼氣,側頭看一眼周德震,“這就是……就是周道平的步法?”

周德震鐵青著臉,好半天之後,才微微頷首,卻也不說話。

南特輕喟一聲,低聲喃喃自語,“又要血雨腥風了啊。”

城牆上,是死一般的寂靜,好半天之後,周德震才低聲嘟囔一句,“這個步法,是非常耗費靈氣的,他才修習幾天,更費靈氣。”

“才兩個月,就能練出這樣的步法,”南特的聲音,低至幾不可聞。

陳太忠再出現,就是距離城門四裡地開外了,在一個小土坡上,他顯出身形來,指著青石城破口大罵,“只會偷襲的一幫雜碎,我呸!周
德震你別急,我把你家祖宗牌位砸完,還會去挖你家祖墳,你要是有烏龜肚量,就盡管躲在城裡。”

說完之後,他又拿出兩塊牌位來,大聲地發話,“周荒全,周至瑾,看一看你家不孝的子孫,是怎麼保護你們這些先人的!”

“陳太忠你給我住手!”周德震再也按捺不住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實在不能再躲在城裡了,否則就算躲過陳太忠,等到自家奧援到場,將來他在青石城,也沒辦法抬起頭做人了。

這麼多人都在看,都聽到了。

“幹什麼?出來公平一戰,”陳太忠冷笑一聲,大聲發話,“殺不死我,你周家就等著滅族吧。”

“小子你欺人太甚!”周載元大聲怒罵,他因為是庶出的,對周家的感情不是很深,但是聽到這話,也是忍無可忍。

“當初你們六個靈仙聯手,追得我這小小的八級遊仙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你們想到欺人太甚了嗎?”陳太忠聲如洪鐘,“無非是覬
覦我這散修的功法和材料,知道我沒有靠山,散修就是原罪嗎?呸,家族狗……可敢出來,決一死戰?”

“痛快!”遠處圍觀的眾散修直聽得熱血上頭,更有人下意識地攥緊了兵器。

幾乎每個散修,都說過“家族狗”三個字,但是有膽子公開說的人,就太少了,更別說直接對著家族的老祖,還有青石城的城主,大聲地
喊出這三個字了。

“出城啊,周家的列祖列宗看著你們呢,”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喊,“周家子弟,你們的熱血哪裡去了?”

圍觀的人裡,也有家族子弟,但是聽到這話,也沒辦法說什麼,喊話的人又沒有咒罵,只是挑唆罷了。

“出城啊,出城啊,”大家紛紛喊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周德震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南特,沉聲發話,“南城主,以往多有得罪,我現在向您賠禮了,還請看在青石城一脈上,對我周族多加庇
護……”

說到這裡,他拿出一塊玉符,遞向南特,“北域鄭家會有人趕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執此玉符,你可以向鄭家提一個要求,我周家的
子弟,就拜託你庇護了。”

他已經生出了決死的念頭,而且他也不看好自己的戰力,這就是托孤了。

“你周家平日做事,若是能收斂一些,何至於此?”南特眉頭微微一皺,推開玉符,然後又輕喟一聲,“我終是青石城的城主,有些事情不
想做,還是要做的……走吧,我陪你。”
此時再向郡守請示出動戰兵,也有點來不及了。

而且南城主,終究是要面子的。

周德震、周載元和南特,三人走出了青石城東門。

南特身邊的二級靈仙侍衛請求出戰,被南城主拒絕了,“我若能活,無須你幫忙,活不了,有你在也沒用。”

於是這侍衛就是遠遠地綴著出門,也不敢走近。

陳太忠見三人走出城門,從腰間掣出長刀,又抓了一把回氣丸,噙在嘴裡,然後盤坐在地,長刀橫在自己的雙膝上,安心地調整自己的
狀態。

待對方行至三百米遠處,他才緩緩地站起身,將刀拿在手中,這樣的距離,已經夠發出一些大招了——到現在才起身,他已經有點托大
了。

“慢著,先不急動手,”南特慢吞吞地發話,三人也停下了腳步,他饒有興致地問一句,“陳太忠你能告訴我實話,你現在是什麼修為嗎?”

“遊仙九級啊,”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中階靈仙會害怕遊仙……說出去真的很沒面子。”

“你絕對不是遊仙九級,”南城主緩緩地搖頭,“庾無顏遊仙九級的時候,也沒你這樣的戰力,我只是好奇,你又何必瞞著?”

“嘿,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找什麼藉口?”陳太忠笑了起來,笑得極為大聲和張揚,“你要覺得死在九級遊仙刀下,有點丟人,那你就當我
是靈仙九級吧。”

人都逼出來了,按說他可以直接說自己靈仙二級了,他相信憑著自己的刀法和聚氣縮地的步法,能將這三人留在城外。

當然,他若是忌憚某些高手知道自己的修行速度,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畢竟他是在九個月內,從八級遊仙升到了二級靈仙,這樣的修行速度,足以讓一些稱號家族關注了,風黃界每一個家族,從來都是以發展壯大家族為己任。

但是陳太忠不回答,卻不是這個理由,他的心思很簡單︰你想知道?對不起,哥們兒偏不告訴你,做個糊塗鬼吧。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4 12:34
第一百二十章不擇手段

南特見陳太忠咬定不承認,也只是微微笑一笑,“既然閣下隱藏修為,那麼,就不要怪我們三個一起上了。”

“夠不要臉的,”陳太忠豎起一個大拇指,他臉上沒有失望,反而是笑得極為燦爛,“不過呢,我習慣了,上一次在梁家莊,不就是這樣
嗎?”

“你屠滅梁家莊,如此暴行,人人得而誅之,”周德震冷冷地發話,往嘴裡丟個東西,“陳太忠,我家祖宗的牌位,還來……”

“呸,臭不要臉!”陳太忠不屑地吐口唾沫,“我的戰利品,憑什麼給你?你不是習慣搶別人嗎?今天就讓你感受一下自家貴重東西被人
搶、被人破壞的滋味。”

“我承認在對待你的問題上,周家的態度出了點偏差,現在後悔也晚了,”周德震祭起兩柄一米來長的短槍,在頭頂吞吐著光芒。

“現在我來迎戰,只有一個要求……若是我僥幸勝了,往日恩怨一筆勾銷,閣下以後都不得找周家子弟的麻煩。”

這是很恥辱的要求了,不過,會隱身術的陳太忠,對周家子弟的威脅太大了,此人不但修煉速度驚人,為人也是睚眥必報——梁家莊被
他屠滅了兩次!

周德震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他總要考慮——萬一贏了呢?

贏了也留不下陳太忠,這幾乎可以說是必然的,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求對方一個承諾——如果你知道不敵,轉身敗走,雙方就算了結
恩怨,可好?

“我不會做這個承諾,”陳太忠微笑著搖頭,赤裸的胸膛微微起伏著,“因為我就不會輸,而你今天必須死……放心。我會把周家的子弟,
一個個地送下去,讓你的旅途不那麼寂寞。”

“你!”周德震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忍著恥辱感。開出了這種羞於見人的條件,竟然被對方直接拒絕。

而更讓他聽得膽戰心驚的,則是陳太忠表示,一定要抹殺周族而後快。

“試圖激怒我們嗎?”周載元淡淡地發話,“沒用的,我們的戰鬥力不會受到影響。”

“你的戰鬥力,現在就是個拖油瓶的,”陳太忠一抬手,不屑地指一指他,“趕快吃個燃血丸吧。你不看周德震都吃了?”

“你知道燃血丸?”周載元愕然發問。

“廢話,周德嶺就幹了這事兒,不過他還是死了,”陳太忠哈地笑一聲。

“原來真是你殺的!”周載元抬手一指他,眼中是說不出的驚怒。

“你不吃。那我也就不等了,”陳太忠長嘯一聲,祭出小塔,又拍一張中階金剛靈符護身,狂野地沖了上去。沖著周德震當頭就是一刀。

周德震也不甘示弱,兩支短槍直接迎了上來——不管外人再怎麼誇陳太忠強大,他也要硬踫一下。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叮當”兩聲輕響,兩支短槍架住了長刀,但是槍上的靈光,急劇地黯淡了下來,只一刀,就讓周德震的雙槍有了損毀的跡象。

周載元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發出一張靈符之後,手持一柄長斧,重重地砍了下去。

他發的這張靈符非同一般,不是攻擊的靈符,而是削弱對方防禦用的。名喚渙散符,此符僅僅是中階靈符,但是因為等閑難得一見,價
格也是十分驚人。

青石城的人都知道,陳太忠的攻擊力驚人,可以越級殺人,但是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陳某人的防禦力,也是一樣地逆天。

那麼,削弱對方的防禦力,也是極其重要的,周載元就肩負了這一重任,攻擊的話,他真不好插手,所幸的是,他因為機緣巧合,曾經
得了三張渙散符。

不過三張靈符,已經被他用了兩張——往日裡他也是很惜身的,能降低對方防禦,就是保證自己用最小代價斬殺對方。

現在這最後一張渙散符,就用到了陳太忠身上。

與此同時,南特打出了自己的流星錘,有意思的是,這次他是雙手錘,一手一個流星錘,這個東西,一般人真的玩不好。

周德震雙槍被擊得暗淡,卻不怒反喜,他這雙槍是周家秘法打制的,為本命靈兵,消耗上好材料無數,契合度極高。

原來扛得住啊,他抖手打出兩張中階靈劍符,又放出一個人形機關擋在自己面前,這才咬破舌尖,噗地一口精血,噴到雙槍上。

被人圍攻的滋味兒,真的不是好受的,陳太忠腳踩聚氣縮地步法,讓過了巨斧和流星錘,但是那張靈符,就打到了他身上。

他還以為要經受一次劇烈震蕩,不成想什麼都沒有,他也顧不得想許多,眼見周德震放出一個人型機關,少不得狠狠一刀斬了過去。

那人型機關手一抬,手中兩柄大刀迎了上來,當啷一聲大響,居然擋住了這一刀。

“我擦,傀儡,”圍觀的人大叫,“還是靈階的傀儡!”

傀儡這玩意兒,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耗費極高,而且掌握了傀儡術的,就是那麼寥寥幾個勢力。

周德震應該是有所際遇,得到了這麼一個東西,如若不然,憑周家的這點實力,根本就買不到這東西,至於說是周家製造的——那是胡
說八道。

不過傀儡雖然厲害,兩柄大刀也被斬斷一柄,然而,它不知道害怕,僅剩的長刀又沖著陳太忠砍去。

這玩意兒可怕的地方就是,它不需要回氣,只要有靈石驅動,動作根本不會有緩沖。

以陳太忠的強橫,見這機關不停歇地橫掃過來,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不過他有聚氣縮地,兩步踏出去,就將所有攻擊避開,沖著周德震一刀斬下——只要殺了此人,機關還會動嗎?

陳太忠打架,從來都是跟著感覺走,沒有一定之規,不會想著我要把這個機關搞定,再搞這個人。

一定要嘗試對方的強力攻擊,那叫找虐,必須得“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然而,這時他才發現,那周德震的雙槍,又是靈光閃閃了,甚至比一開始還要耀眼。

“砰砰砰”連撞三下,兩條短槍再次變得黯淡無光,而陳太忠手裡的長刀一震,竟然化作了齏粉!

“我擦,”遠處圍觀的眾人齊齊驚嘆,更有人大聲嚷嚷,“靠本命靈兵壓人,太無恥了。”

就在他們驚嘆之際,陳太忠身後,那傀儡又揮舞著長刀攻了過來。

就在大家以為,他必然要用神奇的步法避開之際,陳太忠手中又多了一柄長刀,狠狠地還擊了過去。

陳太忠已經看出來了,服食了燃血丸的周德震,有秘術讓靈兵迅速地恢復,而他卻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拼消耗,他真的拼不過對方。

須知對面是三個人,其中兩個是中階靈仙。

那麼就要果斷地改變戰術,先幹掉機關傀儡人才是真的。

只一刀,就將傀儡機關人的長刀斬斷,正待再次出刀的時候,那傀儡胸口一開,三支短箭奇快地射了出來。

“泥煤,這純粹是……太過分了!”陳太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身子勉力微微一側,躲過要緊部位,硬著頭皮頂上去,希望能不
破防吧。

倒是沒破防,但也打得小塔一陣亂晃。

陳太忠再也不肯等待,強忍著身體的震蕩,手裡一刀狠狠地斬下去,“給我死吧!”

“轟”地一聲大響,然後就是耀眼的白芒,整個地面都為之一顫。

周德震三人都微微停了一下,然後周載元發話,“德震老祖,渙散符我打中了……你說他死了沒有?”

“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吧?”周德震冷笑一聲。

南特沉著臉收回流星錘,才要說什麼,猛地眉頭一皺,一抖鏈子,流星錘再次打出去。

“我,”一聲大喊之後,陳太忠從煙霧中灰頭土臉地站起身,接著又踏出聚氣縮地的步法,躲過流星錘的襲擊,“居然會爆炸……周德震
你這老賊,也太陰險了。”

這次他是真中招了,只想著將機關傀儡破壞掉,哪裡想得到,這機關居然會炸?

所幸的是,他身上除了小塔,還有金剛靈符,硬生生地捱了這一下,不過靈氣也損失不小,咽下嘴裡的回氣丸之後,他又抓一把回氣丸
塞進嘴裡.

這個小塔好用是好用,但是,耗費靈氣真的好厲害啊。

事實上,小塔固然耗費靈氣,但主要還是渙散符起了作用,這靈符不能削弱小塔的防禦,但是它能讓禦使小塔的靈氣加倍流失。

總之,趁著還有一半靈氣的時候,陳太忠至少要先斬殺周德震。

沒了機關人阻礙,看你還怎麼恢復你的靈兵!

就在這時,周德震一咬牙,摸出一張靈符,激發了出來。

一柄小劍憑空凝聚了出來,氣勢逼人,沖著陳太忠劈面斬來。

這就是周德震壓箱底的東西了,高階靈劍符,他原本以為,機關人就可以給陳太忠帶去重大殺傷——這是能纏死中階靈仙的機關。

不成想效果實在不佳,連自爆都沒傷得了對方,他也只能拿出高階靈符,全力一擊。

周家的高階靈符,總共也沒幾張,還都是以防禦為主。

高階靈符一激發,陳太忠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機籠罩住了自己,他想也不想,直接聚氣縮地,同時拋出十幾個玉牌來,“周德震,這
是你家祖宗的牌位!”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5 08:29
第一百二十一章遲滯符

我你大爺!周德震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你敢更卑鄙一點嗎?

他已經決定,要抓住陳太忠虛弱的時候,一舉斬殺,但是看到淩空飛來的祖宗牌位,他……不能置之不理啊。

其實他也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是前文說了,風黃界格外注意傳承,家族和宗門弟子,最強調的就是榮譽感。

他若不管不顧,將這十幾個牌位斬做碎片,那會被千夫所指——不是被散修所指,而是被家族和宗門唾棄。

所以他必須控制一下激發的靈符——斬落幾個不要緊,那是收不住手,但是不能全斬落了。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陳太忠已經聚氣縮地而來,手裡的長刀斬落。

兩刀下去,靈刀和雙槍盡化作碎片,陳太忠卻又掣出了一柄長刀。

接著兩刀下去,周家的老祖周德震——就此身隕。

“我跟你拼了,”周載元雙眼通紅,手裡靈符不斷地激發,手中的長斧,也奮力斬下。

“鳥蛋,等著周家子弟找你報到吧,”陳太忠不屑地一哼,身子一晃,一刀將此人斬做兩段。

就在他要貓腰撈儲物袋的時候,南特的兩個流星錘,重重地擊落。

陳太忠身子一側,打算讓過這兩個流星錘,不成想那兩個流星錘之間發出一道電光,重重地擊向他。

南城主的兩個流星錘,也是兵器中帶了術法的,分為陰錘和陽錘,平常情況下,他一錘就可以滅殺同級靈仙,很少雙錘齊出。

此次戰鬥,他是雙錘齊出了,但是陳太忠的步法太過飄忽,他根本沾不到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近身的機會,他直接激發術法。

陰陽雙錘之間,是有雷電術法的。

然而,一道粗大的雷電正正地劈向陳太忠之後。下一刻,就沒了聲息——雷電劈到了兩邊的地上,於當事人無損!

陳太忠先去撿起周德震的儲物袋,然後才一扭頭,似笑非笑地發話,“南城主,你就這點出息嗎?”

“你身上,是短吻電鱷的皮?”南特眉頭一皺,微微頷首,“怪不得啊。不怕雷電……陳太忠你運氣不錯。”

“我運氣不錯,總要有人運氣不好,”陳太忠又抓一把回氣丸,塞進嘴裡,笑眯眯地發話。“還有什麼遺言沒有?”

三個勁敵已去其二,他倒不介意跟南特拉扯幾句——這麼個小城主,能翻了天不成?

“你就這麼確定,能殺了我?”南特的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

“你算個什麼鳥蛋,”陳太忠都懶得回答,直接一刀斬了過去。

不過。他體內的靈氣耗費得也極其厲害,這一刀的作用,大抵還是虛張聲勢。

“行了,你靈氣耗費得差不多了,”南特身形暴退,不接他的刀法。只是微笑著打出兩張靈符,兩道白霧一閃而過,“我沒有渙散符,但是
我有遲滯符……你來殺我試一試?”

陳太忠頓時就覺得,自己有若陷入了一團泥淖中。一舉一動都變得緩慢異常。

沒有人的成功,是幸致的,這一刻,他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南特在青石城雖然低調,但是能坐到青石城主這個位子,自然有人家的
強處。

遲滯符……他真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但是,真的就很難殺嗎?陳太忠是一萬個不服氣,一連串的神識攻擊發出去,腳下踩著聚氣縮地的步法,手中長刀卻是醞釀著致命一
擊。

他已經發現,各種術法雖然是令人防不勝防,但是說到底,還是要看自身的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術法,真的可以無視。

然而,令他感到鬱悶的,是神識攻擊都無法奈何得了南特。

“泥煤啊,你有靈符,欺我沒有?”陳太忠火了,一拍儲物袋,摸出一張低階的火球寶符,他輕笑一聲,“青石城要換個城主了。”

“寶符!”南特的眼楮,瞬間就張得老大,再也不見那種風輕雲淡的懶散,他身子暴退,一邊退,一邊大喊,“陳太忠,我有遺言!”

按說再低階的寶符,起碼要高階靈仙才能釋放,但是中階靈仙舍精血為代價,也能勉力激發,低階靈仙就得燃燒生命——還得是氣血足
夠強大的靈仙,否則寶符沒激發,人就已經掛了。

陳太忠也捨不得用這種東西,但是沒辦法,他打家劫舍那麼多次,儲物袋裡靈符眾多,可偏偏地沒有高階靈符。

若是中階靈符,估計是幹不掉南特,一城之主還能沒點護身的東西?

所幸的是,他曾經挖了密庫,手上有寶符,惱怒之下,他打算拼著少活幾年,也要幹掉對方。

但是南特這貨也忒不是玩意兒了,這時候居然說有遺言要說,再也不是那種洋洋得意的“你能殺了我?”的樣子。

“真是沒見過,你這麼丟人的城主,”陳太忠哈地笑一聲,一邊回氣,一邊淡淡地點頭,“那行,我聽著呢。”

錯非不得已,他也不想少活幾年——沒準少活幾十年呢,他真的沒試過激發寶符,不過他基本上可以確定,自己應該不會掛。

正好借著聽遺言的機會,他可以回氣,也可以看看,能不能拖過遲滯術的效應期。

“你先打坐回氣吧,”南特見他停止激發寶符,又恢復了那種懶散的樣子,大喇喇地發話,“等一會兒你殺了我,還得留著靈氣跑路。”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陳太忠卻是不肯吃他這一套,將中階靈陣往地上一丟,自己則是站著回氣,“你也可以試一試,滅靈弩炮能不能
殺了我。”

他所處的這個位子,還在滅靈弩炮的殺傷範圍內,不過距離這麼遠,他就有了充分的避開的時間——正是因為如此,他選擇此地做戰
場。

而且剛才大家廝殺做一團,也不擔心滅靈弩炮打過來。

然而他現在中了遲滯術,南特又跑得老遠,他手上的中階靈陣。也不過能防中階靈仙的攻擊,硬扛弩炮不太現實。

可陳太忠偏偏要信心滿滿地挑釁。

“都說周家富庶,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大豪,又有寶符。又有中階靈陣,”南特也不再往遠走,就站在那裡發話,“庾無顏對你不錯啊。”

“聽起來,你跟他很熟?”陳太忠漫不經心地發話,對方不著急說遺言,他也不著急催,無非是閑扯。

“嘖,”南特咂巴一下嘴巴,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扯起了別的,“若不是調查過你,我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散修之怒,剛飛升至此的時
候。居然幫小女做過任務。”

陳太忠想起自己曾經做過鼠糧任務,臉上有一點燥熱,可是他嘴上還是要逞強,“我囊中羞澀,一不偷二不搶,有合適的任務自然要
做。”

“我還賣給過你一門馴獸功法,”南特輕喟一聲。目光有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太忠想一想,那門功法,比虎頭鎮的強很多——當然,不能跟馭獸門出身的刀疤比。

於是他點點頭,“還算貨真價實。”

“那你認為。我是個很難打交道的人嗎?”南特又問他一句。

陳太忠嘴巴扯動一下,“你繼續。”

“若是你剛飛升上來,直接找到城主府的話,你會得到大功勛,也絕對會得到我的看重。”南特緩緩地搖頭,“用不了幾年,就能坐到我這
個位子,將來甚至可能建立封號家族……你本該是前途無量的。”

“扯淡,我剛飛升上來,懂什麼?”陳太忠撇一撇嘴,不過南特說的話,也確實在理。

然而,仙界雖好,也是沒有後悔藥的,他從來就不是個糾結過去的主兒,“我沒覺得現在有什麼不好,孤身行天下,快意恩仇。”

“我青石城,本來該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的,”南特輕喟一聲,無奈地搖搖頭,“好了,遲滯術的效應過去了,你是要繼續回氣,還是換個
地方跟我決戰?”

“你覺得自己經得住寶符一擊?”陳太忠斜睥他一眼。

“如果不用寶符,你無奈我何,”南特傲然地一揚下巴,“不信就賭一把?”

“寶符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陳太忠冷冷一笑,“無非還是怕死,行,就跟你賭一把……你說吧,怎麼賭?”

“你找個僻靜地方吧,”南特四下掃一眼,“看熱鬧的太多了。”

“我陳太忠做事光明正大,無愧於心,就不怕人看,”陳太忠傲然回答。

“你總有些隱秘的手段,不希望別人看了去吧?”南特面無表情地發話,並不為他的激昂所打動。

“我隱秘的手段使出來,你死得更快,”陳太忠哈地笑了起來,他想起了自己許久沒用過的紅塵天羅,“既然你一心求死,跟我來吧。”

然後他抬眼向四周看一看,“你們就不要跟來了……南城主若是能回來,是他的運氣,我是不會死的。”

南特看看不遠處的二級靈仙侍衛,也是微微搖頭,“你也不要跟過來,我們倆的戰鬥,你插不上手。”

“城主若是有失,我必將請動戰兵,窮天下追殺於你,”二級靈仙冷冷地對陳太忠發話。

“我早就惡名昭彰了,我會在乎?”陳太忠不以為意地回答。

然後,他又一本正經地發話,“不過我可以承諾,南特若是不動陰謀,真刀實槍死在我手下……我會放過他的一家,尤其是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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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雙面南特

兩人電射而去,但是陳太忠臨走時的話,還是雷得大家不輕。

合著放過城主一家人,就是莫大的恩惠了?

見過狂的,真沒見過這麼狂的,撇開南特這一城之主的官方身份不提,南城主本身也不是沒有來歷的,他不為家族所喜,但是家族也不
會看著他被滅門。

然而再想一想,陳太忠也真的是百無禁忌,一人就敢堵一城。

周家還是北域鄭家的姻親呢,人家還不是闖進周家堡,大開殺戒?

如此說來,陳太忠肯放過南特一家,還真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

事實上在風黃界,對仇家斬盡殺絕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他們在這裡議論不提,陳太忠和南特一路疾行,就像兩道閃電一般,足足奔行了兩個多小時,抵達了一個樹木稀疏的山谷。

兩人都留有餘力,這點靈氣損耗真不算什麼,南特甚至在半路上取出一把弓,直接射落了天上的一隻青隼——那是有人飼養的。

“這裡埋骨,算對得起你了,”陳太忠轉身過來,看著不遠處的南特,“你若不用遲滯符,我就不用隱身術,你看怎麼樣?”

“你若殺了我,就真的無法回頭了,”南特淡淡地看著他,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聽起來是可以拯救一下的意思?”陳太忠笑了起來,“我現在還可以回頭嗎?”

“回頭是不行了,但是我可以幫你把事情壓下去,”南特皺著眉頭回答,眼中有一股抹不去的哀傷,“你就此隱姓埋名,停止報復。”

“說來說去,不過還是怕死,”陳太忠不屑地冷笑一聲。

“我早就該死的人,還怕什麼死?”南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惆悵,“你已經把青石城殺得太狠了,再殺下去,一百年都緩不過來勁。”

“我又不是風黃土著。青石城好壞,關我什麼事?”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

“但是你終究是飛升到青石的,這是你的出身,不可能更改,”南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求你了,給青石留幾分元氣吧……你就當是
我怕死。”

陳太忠怔怔地看他好一陣,才笑一聲,“給我一個饒你一命的理由。”

“我對散修的態度,想必你也知道。我若死了,換上一個城主,散修們會不會過得更慘?”南特的聲調沒有什麼起伏,仿佛是在說別人家
的事一般,“而且。因為我的死,散修們鐵定會受到報復……要知道,這是你連累了別人。”

別人的死活,于我何干?陳太忠才待這麼說,猛地想起自己剛才堵城門的時候,眾散修的狂熱,這話就有點說不出口。

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他已經成為了散修中的標志性人物之一。

沉吟一下,他搖一搖頭,“不夠。”

“我向你下手,每次都是職責使然,”南特的聲音依舊沒什麼變化,“在這個位子。就要做這個位子的事兒,我跟你沒有任何的私人恩
怨……恰恰相反,我跟你還有點小淵源。”

“你這個城主,其實當得非常不稱職,”陳太忠忍不住出聲吐槽。

“半死的人了。”南特自嘲地笑一笑,“我只是答應了人,要守護青石的一方平安。”

陳太忠又沉吟一下,南城主對散修沒有歧視,這是眾所周知的,換個城主真的未必好,但他還是搖搖頭,“依舊不夠。”

“聽說你擅用槍法,我有一套槍法,還請你指點一下,”南特終於不再絮絮叨叨,而是掣出一柄長槍。

“比鬥無眼,生死自負,”陳太忠抽出了長刀,冷冷地發話。

南特說得都不錯,但他不會因此放鬆警惕,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無意下殺手。

“我不跟你比鬥,我只是演示,”南特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舞起了長槍。

陳太忠看了不到十秒鐘,就忍不住出聲,“且住,你這槍法,來自哪裡?”

“槍法名為《燎原》,一共七層,”南特緩緩收住槍勢,微笑著回答,“你應當不陌生……來自哪裡,你比我更清楚。”

“哦,你把庾無顏怎麼樣了?”陳太忠摸出一把回氣丸來,而且還將手展開,讓對方看清楚,然後笑眯眯地發問。

“這是他送給希希的禮物,讓她有朝一日沖靈仙用,”南特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那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希希還小,我代為保管,學一學,
不外傳也就是了。”

“你倆居然……關系這麼近?”陳太忠好懸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你用的中階靈陣,是我送給庾無顏的,陣盤背部有擦痕,抹去了我家族的族徽,”南特收起長槍,淡淡地發問,“我說得可對?”

“你倆……”陳太忠是真的震驚了,他得到這個陣盤之後就發現了,底部一個角上,是磨掉了什麼東西,不過他還以為,那是庾無顏要遮
掩宗門出處,不成想要遮掩的,卻是另一個來路。

好半天之後,他才嘟囔一句,“怪不得上次你不抓他。”

“他哪裡是那麼好抓的?”南特搖搖頭,“而且,我倆是曾經的生死之交。”

“曾經的?”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

“各有各的道路,也只能是曾經了,”南特意興索然地回答。

一個是一城之主,一個是著名的通緝犯。

“庾無顏的面子,這倒是夠了,”陳太忠點點頭,“不過我就奇怪了,你知道我跟庾無顏的關系,在梁家莊還下死手?”

“不經歷生死磨難的生命,沒有意義,”南特很乾脆地回答,“簡單說,屠莊的事情,我不能不管,而那天我並沒有下死手……你若是扛不
住因此身隕,那也是活該。”

“你說的有點意思,但是我聽著不舒服,”陳太忠抬起刀來,指向對方,燦爛地一笑。

當然,此刻說什麼梁家莊的前因後果,也沒有意思,“庾無顏的面子是夠了,但是如果……如果我剛才繼續說‘不夠’呢?”

“你的刀法很厲害,有上古刀術的韻味,”南特微微一笑。

“但是……你好像有點看不起?”陳太忠眉頭一皺,這就是沒事找事了。

“砍我一刀試一試,”南特的表情很欠揍,回答更欠揍,他甚至極其欠揍地補充一句,“我不用靈符護身。”

“這樣不好吧?”陳太忠眉頭一皺,略帶一點猶豫地發問,“連累了散修們……怎麼辦呢?還會有戰兵追殺我。”

“沒事,我可以拿個留影石出來,”南特伸手去拍儲物袋,下一刻,他的瞳仁一縮,“我……偷襲?”

話音未落,陳太忠已經正正一刀斬到了他身上,同時放聲大笑,“不經歷生死磨難的生命,沒有意義……我,真扛住了?你用靈器,耍
賴!”

他腳下邁著聚氣縮地的步法,奇快近身一刀斬下,因為只是試探,所以他斬向對方雙腿,不成想南城主脖頸處白芒一閃,渾身被一層白
霧籠罩。

陳某人可以斬破中階靈器的一刀,居然硬生生被這麼攔了下來。

“你跟庾無顏一樣無恥,我從來不知道他的下限在哪裡,你也一樣,”南特抬手指一指他,然後又輕喟一聲,“可惜了。”

“你滅靈弩炮打我的時候,通知我了嗎?”陳太忠冷笑一聲,“可惜了?我再砍你三刀……你猜,誰會更可惜一點?”

他已經習慣強力斬殺了,再牛的防護靈器,一刀斬不破,三四刀還斬不破?

“我用的不是靈器,是戰將護符,”南特傲然一笑,從脖頸裡拽出個玉牌,牌子上刻著一面盾牌,“我同異族交戰,沖殺有功,得到的賞
賜……可以自動護主,別說三四刀,就算三四十刀,我怕你嗎?戰場上有多少刀?”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聽說同異族交戰,陳太忠就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想一想之後,他將刀收回鞘內,輕嘆一聲,“那就此作罷,希望
沒有下一次。”

“其他兩家,還望你高抬貴手放過,”南特卻是上桿子提出了新的要求。

“這怎麼可能?”陳太忠斷然拒絕,“放過你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跟周德震和周載元的打鬥,你有什麼感想?”南特笑一笑,“那時我放遲滯符的話,你又會是什麼結果?”

“我說了,我還有隱秘手段沒用,”陳太忠冷哼一聲,“相信我,你應該慶幸,那時你沒發遲滯符。”

“但是家族的底蘊,你應該看到了,”南特淡淡地發話,“任何一個傳承得下來的家族,都有點壓箱底的東西,很可能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你要這麼說,那我去外地再修煉幾年,”陳太忠承認,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大不了晚來幾年,到時候滅靈弩炮對我都不會有用了。”

“好吧,我給你辦個新身份……換你放棄報復,這樣可以了吧?”南特無奈地搖搖頭。

“唔?”陳太忠明顯地心動了,雖然他喜歡安靜修煉,對修煉場地要求不高,但是哪個城市都不能進,這種現實也真令他不舒服。

哼,南特一臉的肅穆,心裡卻不無忐忑︰壓箱底的兩張遲滯符,我一股腦使出來了,僅能用三次的戰將護符,也浪費掉寶貴的一次,你
必須得答應啊。

戰將護符,其實是軍中防刺客的,不是戰場上使用的,南城主根本就是在忽悠這個下界飛升的新手菜鳥。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5 08:31
第一百二十三章交易

陳太忠當然不知道自己被忽悠了。

其實王艷艷來,照樣也要被忽悠——軍伍中的事情,一般人哪可能清楚?

他認真地考慮了一陣,才又發問,“是青石城的身份?”

“這怎麼可能?”南特很乾脆地搖搖頭,“不是積州的,你必須離開積州。”

“那就算了,”陳太忠搖搖頭,很乾脆地拒絕,“我只是想為自己正名。”

“正你的殺戮惡名?”南特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自己算算,你殺了多少人。”

“錯在我嗎?”陳太忠眉頭一皺,淡淡地發問。

“你沒殺人嗎?”南特才不會跟他討論誰對誰錯的問題,他心裡是同情散修的,但是陳太忠在事實上,確實殺了太多的人。

“我只是殺了一幫吸散修血的寄生蟲,他們算人嗎?”陳太忠不服氣地反問。

“立場有異的話題,辯論多久也沒結果,”南特擺一下手,“我這人很少徇私的,這次也是看在庾無顏的面子上,你真想洗刷自己的名聲,
也可以等你功成名就之後,親自動手……這樣的報復,不是更痛快嗎?”

“其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守護好青石城,”陳太忠聽得很明白,對這種重視承諾的人,他還是有些尊重的。

而且南城主的馬屁,拍得他也很爽,“給我三天時間,我走人。”

“三天時間?”南特的眉頭微微一皺。

“陶家和褚家的賬,我總要收一收,”陳太忠理直氣壯地回答,“要是還能踫上周家人,能殺多少殺多少。”

“那兩家追殺你,是履行家族對屬地的義務,是城主府徵召他們的,”南特一本正經地解釋,“你屠滅梁家莊的行徑……太惡劣了。”

“扯淡。梁家莊的水牢裡,罪惡多得令人發指,”陳太忠也火了,抬手一指對方的鼻子。大聲罵了起來,“我說你南特不稱職,都是輕的,
你丫根本就是瀆職……你知道我從水牢裡救出多少無辜的人嗎?你知道梁家莊的人會用戰陣嗎?”

“水牢……呃,戰陣?”南特的眉頭皺一皺,他倒不懷疑對方說的是假的——對陳太忠來說,這樣做太沒必要了。

而且他也知道,有些家族在暗地裡做的勾當,也真的是令人發指,“戰陣的事情。我會搞明白的,但是就算族誅梁家……也該是城主府來
做。”

陳太忠冷哼一聲,想一想羊頭人的詭異,他忍不住又說一句,“梁家水牢裡。關著的人可不簡單……大部分的梁家人,是死在水牢一個犯
人的神通下。”

“神通?”南特聽得又嚇了一大跳,滿臉的不可思議,“梁家居然可以禁錮玉仙?”

“這我怎麼知道?”陳太忠哼一聲,其實他知道,羊頭人只是天仙,似乎還是心甘情願地被禁錮在水牢的。不過他不會明說……你慢慢地
頭疼去吧。

“那個人叫什麼,用的什麼神通?”南特正色發問,青石城連個天仙都沒有,卻要面臨玉仙的怒火了,他沒理由不緊張。

陳太忠怪怪地看他一眼,“南特你這麼跟我說話。是以為在審訊犯人?”

嘖,南城主聽得翻個白眼,好懸沒被氣暈過去,然而,陳太忠真的不是他能呼來喝去的。只能乾笑一聲,“關心則亂,還請閣下海涵。”

“我原諒你了,”陳太忠哈地笑一聲,“不過細節,你也不要想知道了,人總是要為自己的失誤買單,南特你也不能例外。”

“哦,”南特點點頭,不以為意地回答,“不能例外,就不能例外好了……你確定三天時間就夠了,對吧?”

“如果褚家和陶家識相的話,”陳太忠點點頭,“他們不識相,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你也殺了這兩家兩個靈仙,”南特悶悶地嘆口氣。

“我還沒打破這兩家的祖祠,”陳太忠陰陰一笑。

南特咂巴一下嘴巴,不說話了,良久之後,他摸出個小酒壺來喝一口,才悶悶地開口,“好,五天之後,你要是還在逗留,我就要出戰兵
了。”

“戰兵真的很厲害嗎?”陳太忠眉頭皺一皺,他還真是有點不服氣。

“我手上三十六戰兵齊出,高階靈仙或者逃得了性命,中階之下必無倖免,”南特傲然回答,“加上我手中底牌無數,高階靈仙……如果你
能達到高階靈仙的話,或者能逃脫。”

“真想試一試啊,”陳太忠悠然神往,當然,他不知道號稱“底牌無數”的男人,已經在為今天的付出而肉疼了。

“辦好了事兒,你在青石城外叫我應戰,我出來給你身份玉牌,”南特淡淡地發話,“當然,我是孤身追殺你……你會死在我的追殺下。”

“啥?”陳太忠愕然地張大嘴巴。

“你死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是吧?”南特面不改色地回答,“順便提升一下我的個人形象。”

“你你,”陳太忠登時就無語了,好半天才說一句,“你居然好意思說,庾無顏做事沒有下限?”

“他當然比我下限低,”南特理直氣壯地回答,“你是跟他不熟。”

“不跟你廢話了,”陳太忠一轉身,電射而去,洪亮的聲音兀自在空中回響,“告訴周家,不許有人晉階靈仙……誰敢晉階靈仙,我必誅其
人,並誅連百人。”

南特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好一陣之後才搖搖頭,“好狠啊,這下……周家是徹底完了。”

一個家族,若是長久不能出靈仙,必然會分崩離析、泯然眾人——別的不說,周家的很多財產和資源,就會被人一點一點地壓榨幹淨。

遇上那實力強橫又吃相不好的,直接就奪產了。

所以這個要求提出來,南特就知道,周家完了,陳太忠的做法,只不過是不見血的滅族……

青石城外,侍衛看到城主安然無恙地歸來。開心地迎了上去,“城主您沒事吧?”

“陳太忠那廝委實陰毒,居然暗算於我,”南特一張嘴。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灰白地發話,“六張高階靈符,沒有留下此人,等我傷好
之後,誓殺此人!”

“泥煤!”隱身觀測的某人,直氣得呲牙咧嘴暗暗跳腳,“南特,就你這猥瑣樣兒,也敢說自己有下限?”

不過南城主這番做作。倒也不是全為自家臉上貼金,起碼他表明了一點——六張高階靈符,沒有留下某個人,這個人的戰力得有多恐
怖?

褚家和陶家雖然緊守村落,但是在青石城也留了眼線。又有通訊鶴傳遞消息,這種驚天的大事,他們沒理由不知情。

當天晚些時候,陶家峪議事堂裡,十幾個人坐在那裡,神情肅穆地議論著此事。

“南特這話,絕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一個年輕的九級遊仙發話,他憂心忡忡地表示,“要不是陳太忠擔心他背後的勢力,還有官府的
戰兵……南特他估計就回不來,陳太忠連老弱婦孺都殺,殺不了他這個受傷的?”

“南特的戰力。你真的不要小看,他底牌很多的,”另一個白發老頭駁斥他,這也是個九級遊仙,“別的不說……在座的。誰聽說過遲滯
符?”

“我聽說過,”有個中年婦人表態,“歸于遲緩符一類,但是以陳太忠的精妙步法,都要中招,這種符必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就是嘛,”白發老頭點點頭,他是比較推崇南特的戰力,“南特都說了,傷好了以後,要報仇的,沒說要請戰兵,證明他還是有信心拿得
下陳太忠。”

“陳太忠這種野路子,跟南城主比底蘊,那是要差一點,”中年婦人深以為然。

“開什麼玩笑?”年輕人冷笑一聲,“陳太忠躲過了滅靈弩炮……那是滅靈弩炮啊,南特他躲得過嗎?”

“好了,不用吵了,還是商量一下,咱陶家怎麼度過南城主養傷的這些日子吧,”陶家的一級靈仙發話了,很是不耐煩的樣子,“現在是南
城主受傷了,陳太忠沒事……操那麼多閑心,有用嗎?”

“唉,”一聲輕嘆傳來,卻是高高坐在上首的陶欣然,他睜開微閉的雙眼,掃視一下在場的眾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你們這點分析能
力……我真看不到陶家的未來。”

“請老祖指點迷津,”眾人齊齊發話。

“南特都說得很明白了,他傷好之後會報仇,也就是說,這期間不會出動戰兵,”陶欣然皺著眉頭發話,“也就是說……咱們要自求多福
了。”

“不能吧?”年輕的九級遊仙都嚇了一跳,他一臉的愕然,“他給咱們傳遞這種信號?咱們可是家族啊,殺陳太忠,也是應他的徵召而去
的。”

“南特本就同情散修,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陶欣然有氣無力地發話,“看一個人,要看其本性,不能光看他是不是城主……南特這是要給
陳太忠留出時間來,收拾咱們。”

“這不可能吧,南特和陳太忠同流合污?”年輕的九級遊仙眼楮瞪得老大,他覺得自己的認知整個都不好了。

“天底下哪裡有不可能事兒?”陶欣然不屑地哼一聲,“打不過嘛……那還說啥?”

“報,”一個魁梧漢子在門外大叫一聲,他無視了眾人不滿的目光,直接單腿點地。

“報老祖、家主和各位長老,陳太忠出現在峪外,點名要老祖出去見他,不然的話……其他話甚是難聽。”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8 09:23
第一百二十四章竹杠

陶欣然聽得眉頭一皺,“怎麼個難聽法?”

這話也只有他這個三級靈仙問得,其他人都不敢開口。

“不然的話,昨日的周家,便是今日的陶家,”魁梧大漢一臉的猙獰,顯然是相當地受刺激,“屠盡陶家峪……累及祖祠。”

“陳太忠欺我陶家無人?”年輕的九級遊仙一拍大腿,騰地站了起來,“老祖,我請戰。”

“你出去也是被殺的料,”陶欣然輕描淡寫地說一句,然後又輕喟一聲,無奈地搖搖頭,“這點智商,怎麼能讓我放心把陶家交給你們?”

眾人盡皆不敢介面。

“秉峰,這次又要麻煩你了,”陶欣然看向白發老頭,“你代我到莊外走一趟。”

“憑啥每次有事,都是我們旁支擔著?”白發老頭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眉毛和鬍子氣得都在抖,“老祖你知道陶家族人管嫡系叫什麼
嗎?叫‘怕死系’!”

陶欣然氣得眉頭一皺,本來都要發火了,想一想之後,才冷哼一聲,“嫡系的人太少,旁支繁茂,不該為主支分憂嗎?”

陶家這個現象有點奇怪,主支一直人丁不旺,旁支卻極其繁茂,很多危險的事情,都是由旁支來完成。

而主支遇到危險的時候少,就變得嬌氣異常,陳太忠覺得陶家人怕死,是因為他遇到的,全是主支的人。

陶家嫡系出任務少,但是報酬豐厚的任務,卻還要爭取,所以開挖密庫的事兒,就交給主支的人,結果損失慘重,卻還在某人腦子裡留
下個“怕死”的印象。

“陳太忠要見的是老祖您,”白發老頭冷笑一聲,“我是不怕死。但是陳太忠見不到您,殺了我倒也無所謂,問題是,他的怒火。陶家承受
得起嗎?”

“陶家怎麼也是中階靈陣,”一個長髯中年男子淡淡地發話,他是九級遊仙巔峰,陶家的現任家主,自然也是主支的人,“咱們坐看他破
陣。”

“我倒不知道,寶符能不能破了靈陣,”白發老頭冷笑一聲。

青石城外一場驚天大戰,陳太忠的東西抖摟出不少來,很多人都已經知道。此人身上,居然有天仙才能使用的寶符。

至於說陳太忠才是九級遊仙,按說不能使用寶符,所有人都不認為,陳太忠真的是九級遊仙——庾無顏九級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彪悍。

其實有不少人猜測,陳太忠很可能都是中階靈仙了,雖然僅僅九個月,從八級遊仙躥到中階靈仙太難了,但是陳太忠的晉階速度,一直
就是奇跡。

反正大多數人認為,陳太忠敢拿出寶符來。就有激發的能力。

城主南特的反應可為佐證——堂堂的中階靈仙,嚇得當場就表示要留遺言。

陳太忠若是沒有激發的能力,南城主至於這麼做嗎?

長髯的家主也不能質疑這個,他猶豫一下表示,“他激發了寶符……還能剩下多少靈氣?沒準他未必捨得精血或者折壽。”

“你這個家主,就是這麼當的?”白發老頭冷冷看他一眼。“他若還能剩下靈氣呢?陶家就算葬送在你手裡了……要賭家運,你主支說了不
算,開全族大會吧!”

這才是陳太忠令家族頭疼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此人要付出重大代價。才能激發寶符,但是人若是偏執了,沒準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情。

寶符開路,人家可能豁出去多損失點,也要跟進殺人——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哪個家族敢賭呢?

人生在世,誰都會以為,自己是最重要的,是無可替代的,肩負了家族重任的人,就更是這樣了,明知可能性不大,但是重任在肩,不
敢賭!

“各位族老,”魁梧漢子見大家吵得不可開交,又怯生生地發話,“陳太忠還說……還說……很不敬的話……”

“無妨,”陶欣然搖搖頭,淡淡地發話,“原話復述!”

“告訴陶欣然那老狗,就算談不攏,我也不會直接取他狗命……我陳太忠說話算話,”魁梧漢子壯著膽子說完,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不
住地磕頭,汗水打濕了地面,“老祖饒命。”

“讓你復述,你也不該如此發潑,”長髯中年人輕喟一聲,手中亮出一個圓盤,見風即長,他打算懲治此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且住,是我讓他說的,”陶欣然輕斥一聲。

然後,他又轉頭看向白發老者,見對方低眉垂目,於是哼一聲,“那我出去看一看,主支豈能沒有擔當?”

陳太忠還是那副模樣,敞著胸懷,一身短打扮,懶洋洋地坐在陶家峪峪口的山上,抱著雙腿,看著走來的一行人。

“你就是陳太忠?”一個鼠須中年人隔著老遠就發話了。

“如果你不是陶欣然,我給你三息滾蛋的機會,不然的話,死!”陳太忠微微一笑,“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跟我說話的。”

“我就是陶欣然,”鼠須中年人深吸一口氣,緩緩發話,“我陶家一級靈仙陶欣平,是否死於你手?”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想打劫我,又很軟蛋的傢伙,那他確實死於我的手裡,”陳太忠哈地笑一聲,“怎麼,想報仇嗎?想報仇你就動手啊。”

陶家這算是一個懸念落地了,陶欣平真的死於陳太忠之手,而且這是主支出去的人,軟蛋啥的……好吧,這個人的膽子確實小了一點。

“你殺我陶家靈仙,總須給我個說法,”陶欣然硬著頭皮回答,他其實哪裡是想要說法?只求眼前這人走得越遠越好。

但是有些場面上的話,是不能不說的。

而且陶家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也能爭取主動,這叫以退為進。

“我又沒攔著你報仇,”陳太忠笑眯眯地發話,雙手依舊抱著雙膝,“不服氣的話,來打我啊。”

“我說,你找我想說什麼?”陶欣然見自己的話不起作用,索性直接開口。

“三天之內,交出十塊極品靈石,還有那個貝先生全家老小的人頭,”陳太忠臉一沉,冷冷地發話,“我放你陶家一馬。”

“這不可能!”年輕的九級遊仙登時發話了。

“陶欣然,這就是你的家教?”陳太忠眉頭一皺,旋即微微笑了起來。

“閉嘴!”陶欣然扭頭怒斥一聲,然後笑眯眯一拱手,“小兒輩放肆了,還請海涵。”

“靈仙說話,遊仙也敢插嘴?”陳太忠的神識,重重擊向那個九級遊仙,“這次不取你性命,算你造化。”

想他在七級遊仙的時候,神識就可以硬扛九級游仙梁志高——而那梁志高是少年時期有過奇遇,神識遠勝旁人,硬撼初階靈仙都不落下
風的。

現在的陳太忠,已經靈仙二級了,因為修習探查術的緣故,神識愈發地強大,這麼樣的神識,擊向一個九級遊仙,結果……還用問嗎?
那九級遊仙登時連噴幾口鮮血,抱著腦袋就在地上打起滾來,嘴裡發出淒厲的哀嚎,根本不成聲調,就是痛苦到極致的哀嚎。

其實以陳太忠的神識,對方沒有防護的話,直接就能將其擊暈或者弄成白癡,但是他嫌那樣太麻煩,就是隨便一擊——該怎麼叫,你就
怎麼叫吧。

“太忠兄,”陶家老祖陶欣然一抱拳,他將對方稱作兄,已經是默認是跟自己一個級別的了——人家陳太忠都說了,“靈仙說話”呢,“何必
跟小輩一般見識?”

“嘿,”陳太忠笑了,“我本來是要殺你陶家滿門的,婦孺都要死,你的祖祠我都要毀掉,哪裡有什麼一般見識?”

陶欣然登時語塞,以陳太忠梁家莊都能殺兩次的脾氣,說什麼不跟小輩一般見識?

而且當時大家在梁家莊堵陳太忠而殺之,也是以大欺小。

他想一想之後,才又發話,“貝先生是陶家摯友,可否有通融?”

“沒有,”陳太忠很堅決地搖搖頭,“我這都是看在南特的份兒上,饒你一馬……姓貝的不死全家,你陶家死全家,自己死還是別人死,你
看著辦啊,三天時間。”

說完這話,他就站起身,轉身大喇喇地走了,只留下一地的陶家人,站在那裡目瞪口呆。

陶欣然呆呆地站在那裡好半天,才狠狠地一跺腳,“我就知道,南特這貨靠不住!”

地上哀嚎的九級遊仙,已經識海破碎,這一生都毀了,但是值此生死存亡之際,陶家人根本顧不得這族裡的天才……

不多時,類似的情況又發生在褚家寨,陳太忠並不多說,就是一句話,“十塊極品靈石,還有……襲殺我那個胖子,我要他全家老小的人
頭。”

“我褚家要是不給呢?”褚弄影摸出一疊靈符,在手裡有意無意地拋著——這是她的習慣動作,“你殺了我褚家的靈仙,我們還沒找你麻煩
呢。”

“跟我比符?”陳太忠冷笑一聲,摸出一疊符在手上拋著,“你那相好,就算晉了天仙又怎麼樣?我連血沙侯都不怕,怕你個小小的天仙?”

“全是……寶符?”褚弄影登時就傻眼了。

“鑒於你家這個態度很不對,價格漲了,我要二十塊極品靈石,”陳太忠淡淡地發話,“給不出的話,我這疊寶符……你覺得夠不夠雇人滅你褚家?”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8 09:59
第一百二十五章有仇報仇

這疊寶符的價格,真的夠滅了整個褚家。

哪怕是褚弄影有個可能晉階天仙的知己,也是如此。

初階的天仙,可能越階激發中階寶符,但這種越階激發,通常都是在所在勢力處於生死存亡的時候,才有這樣機會。

就像陳太忠攻進周家堡的時候,就吃了不少初階靈符——都是由高階遊仙激發的。

但是在平時的情況下,周家的高階遊仙,混得再好的,也不過只有一兩張初階靈符保命。

簡而言之一句話,符是寶貴的,初階靈仙,使用法符的人比比皆是,能使用襯得上身份的初階靈符的人,非常罕見。

陳太忠手裡的一疊寶符,哪怕他不是自己用,也足夠請到天仙殺手,血洗褚家。

褚弄影登時無語,褚家要是肯下血本,沒準也能請到天仙來護衛,但首先是時間趕不趕趟兒?其次就是,她能請天仙在褚家寨待一輩子
嗎?

陳太忠等得起,褚家耗不起。

然而,她也不可能交出族人的家屬,風黃界的家族,異常強調凝聚力,連族人都保不住的家族,早晚要分崩離析。

“我二叔是被硬性徵召,才會去梁家莊,他跟你沒有任何恩怨,換了我,我也得去……你的要求實在太沒道理,”褚弄影很堅決地回
答,“仇恨我們可以一筆勾銷,但是他家的孤兒寡母,褚家是保定了!”

“你似乎沒搞清楚,”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倆靈仙,“風黃界從來都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講的是實力。”

“家族凝聚力,是褚家立足的根本,”褚弄影緩緩搖頭,“還請閣下再換個條件……若要傷及我褚家根本,哪怕明知不敵。我褚家也不惜一
戰。”

“弄影,”另一個二級靈仙發話了,“有話好好說。”

“那行,你們回去備戰吧。”陳太忠一擺手,淡淡地發話,“這次我遵守承諾,讓你們安全回去。”

“閣下,”二級靈仙嚇得一哆嗦,趕緊拱手發話,“談不攏,咱們可以再談,我們既然出寨,就是有解決問題的誠意……您可以再提一些別
的要求。”

“我是給你們下通牒來的。你當由得你討價還價嗎?”陳太忠哈地笑了,笑得極其張揚、極其狂妄。

“一套神通技能,”褚弄影淡淡地發話,“這是我褚家能拿出的,最大誠意。”

“神通技能?”陳太忠這次是真的愣住了。神通,那可是玉仙才能有的手段,想到羊頭人所使的神通,他有點明白了,“是天仙就可以使用
的神通?”

“沒錯,”褚弄影點點頭,“這個技能的價值。想必你也清楚。”

“哪方面的?”陳太忠皺著眉頭發問。

“不管哪方面,價值也不下百枚極品靈石,”褚弄影信心滿滿地回答,“我可以謄錄一份給你,你須得發誓不外傳。”

“先說哪方面的,”陳太忠搖搖頭。“我也不缺功法,看不上眼的,你給我我都不要。”

“改容易貌神通,”褚弄影沉著臉發話,“相信這個技能。對你是很有用的。”

“這也算神通?”陳太忠愕然,“變幻容貌的術法,很多的,真當我地球界的人好糊弄?”

雖然他說很多,但是這些術法,他也沒有接觸過,他可以說,自己不喜歡藏頭藏腦,事實上……他能接觸到的術法,還是太少了。

“高出你一個大境界的人,都看不出的改容易貌,突破玉仙之後,還可能衍化出化身千萬的神通,”褚弄影冷冷一笑,“你不信的話,大可
以去找人瞭解,再做決定。”

“這倒不用,你給錯我,我還可以找回來,”陳太忠笑了起來,“希望你不要給得不夠完整。”

完整的功法,對他還是很有誘惑的,他所能弄到的功法,除了搜魂術不敢隨便修習,其他的都習練了一下,效果也都相當不錯。

那你也得先有命活到天仙才行,褚弄影心裡暗暗嘀咕一句,臉上卻不動聲色,“你覺得這套技能,是否能足以彌補你的損失?”

“你抄錄給我一份,極品靈石就不想給了?”陳太忠眉頭一皺。

“二十極品靈石,你去哪兒能抄一套神通功法?”褚弄影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哪怕最垃圾的神通技能,比如‘敏銳神通’,二十極品靈石你
能買到?”

敏銳神通,是個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神通,屬於輔助神通,用於研究陣法、煉丹或者修復法器時用的,使出神通,能敏銳地察覺到,什
麼地方出問題了。

但是這神通只能直覺地知道,是那些地方不對,至於到底是為什麼不對,以及該怎麼改正或者修復,這個神通搞不定。

同樣的輔助神通,“燃燒鬥志”可以激勵士兵的士氣,“鋒銳神通”可以銳利武器,連生活類的“甘霖神通”,也可以催生靈植,這個敏銳神通
真的是渣神通的典型之一。

“才二十極品靈石……你褚家家大業大,”陳太忠哼一聲。

他的須彌戒裡數千極品靈石,對這個東西的需求,不是很強烈,他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哥們兒不能被別
人看成好糊弄。

“龍門派的極品靈石,也未必就過百了,”褚弄影冷冷地回答,賣弄自己跟龍門派關系的同時,也指出對方的不切實際,“真不知道你怎麼
認為,極品靈石那麼好找。”

“因為極品靈石,散修裡就沒有,”陳太忠摸出兩塊極品靈石,在手裡一拋一拋,“我只能選擇打劫家族……你褚家的那家人,讓他們隱姓
埋名吧。”

他其實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但是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他就覺得,褚家死的那個靈仙,也有可憐之處。

而且褚家人寧可決一死戰,也要維護族人,他做為對手,心裡縱然不舒服,但是對方這種精神和執著,他還是能理解的。

“為什麼?”褚弄影卻是有點不能接受。

“差不多點,很給你面子了啊,”陳太忠白她一眼,“惹了我的人,必然會殃及子孫……這將會成為風黃界的規矩。”

“制定規矩……等你有能力的時候再說吧,”褚弄影雖然很不想激怒對方,但是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嘀咕一句。

“規矩是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我正在做,而且有信心完善它,”陳太忠很認真地回答,“什麼時候能把技法給我?”

褚弄影一抬手,打出兩道紅色的焰火,一道是一閃即滅,一道是亮了好久才熄滅。

不多時,一道人影從褚家寨疾馳過來,是一個年輕的女修,侍女裝扮,她走上前,沖著褚弄影微微一躬,“聖女大人……”

褚弄影從她手裡接過一個玉符,抬手丟給陳太忠,淡淡地發話,“此前種種,就此作罷……希望閣下緊守承諾。”

“我也希望你褚家,不要給我再來的理由,”陳太忠一轉身,電射而去。

“大人,是爆裂玉符嗎?”侍女怯生生地發問。

“炸不死他,就是褚家整個陪葬了,”褚弄影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事實上,這道玉符上,她原本留了追蹤的氣息,只等若旭出關晉階天仙,就去追殺陳太忠——這玉符不到天仙,看到的都是亂七八糟的
文字,到了天仙才能讀懂。

陳太忠再天才再妖孽,成就天仙,也必然是在若旭之後。

但是看到對方手裡的一疊寶符,她果斷地打消了這個念頭,並且在過手的時候,將玉符上的氣息收回——希望能真的就此作罷吧。

陳太忠當然會跟她就此作罷,陳某人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他一旦超越過的東西,根本沒興趣回頭再看。

這就是他跟南特說的,如果不是他忍不住氣,過幾年等成就天仙回來,直接就血洗青石城了——滅靈弩炮能奈我何?護城大陣又怎麼
樣?

不過陳太忠傲是夠傲了,氣度也真的不大,陶家那邊晚一點才能得到回應,於是他就想起,有個老龜曾經吹了他一口氣。

這個仇也是要報的,陳某人腳踏聚氣縮地的步法,三個小時就來到了蛇穀。

這時已經入夜,有些小蛇感受到了外敵,趁夜偷襲,陳太忠放出靈仙二級的威壓,輕斥一聲,“滾!”

小蛇們四散而逃,蛇王都不敢冒頭,而烈焰龜所在的地方,也是轟隆隆一陣悶響。

“想跑?”陳太忠火了,三步兩步來到烈焰龜所在之處,就見那老龜已經挺起龜殼,正要拔腳邁步。

這傢伙的一條腿老粗了,直徑足有五六米,隨便伸一下腳,幾十年生的老樹樹根,就被踩出了地面。

“你敢跑,我弄死你,”陳太忠身上放射出濃濃的殺氣,對準了老龜。

他沒有王艷艷跟荒獸溝通的能力,卻也學過點馴獸的皮毛,而且他相信,這種靈性很足的老龜,應該懂得趨吉避凶。

那老龜果然很懂事,感受到濃濃的殺氣之後,四肢和腦袋往殼裡一縮,端的奇快無比。

“光縮是不行的,”陳太忠踏上龜殼,輕喟一聲,“在我幼小的時候,你曾經欺壓過我,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損傷。”

老龜縮在龜殼裡,紋絲不動。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8 10:00
第一百二十六章滅殺了

陳太忠見烈焰龜沒什麼反應,於是拔出中階靈刀來,“你是不打算認賬了,是吧?”

龜殼依舊一動不動。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陳太忠運足力氣,抬手一刀斬下,直接將龜殼斬出一刀極深的刀痕,鮮血不要錢一般地冒了出來。

“嗯哈,”那老龜悶哼一聲,卻是有點像馬嘶,全身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但是腦袋和四肢,卻死死地躲在龜殼內。

“怕了吧?怕了就抖一下,”陳太忠哼一聲,“不怕的話,就隨便你。”

老龜馬上抖了一下,很劇烈的樣子。

陳太忠皺著眉頭發話,顯然是認為尺度不大,“你這到底算是抖了,還是算沒抖呢?”

老龜聞言,又劇烈地抖一下。

“居然敢抖兩下,”陳太忠冷笑一聲,又是狠狠一刀,“這就是不怕我了?”

“嗯哈,”老龜又悶哼一聲,聲音裡帶了些許的怨氣,卻是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疼了?”陳太忠冷笑一聲,“那我再問你,怕不怕我?怕我就抖一下。”

老龜又是劇烈地一抖,非常劇烈,背上幾棵樹都被抖了下來。

“你這到底算是抖了,還是算沒抖呢,”陳太忠還是用剛才的套路。

老龜這次是紋絲不動了。

“不回答我,這是小看我,顯然是等著再吃一刀,”陳太忠一抬手,又是重重一刀砍上去。

過了一陣,他輕咳一聲,“現在我重新問你,怕不怕我?怕我就抖一下。”

老龜聞言,直接把腦袋探出來了,輪胎大小的眼中,滿是淚水。

“你上次嚇著我了,我要補償。”陳太忠見這貨老實了很多,這才開口提條件。

用王艷艷的話來說就是,那小龜年輕好騙,這老龜是老奸巨猾的。一般人從它這裡詐不到什麼東西,所以他先暴打此獸一番,以期能有
所得。

老龜點一下頭,眼中卻帶了些許的疑惑——你要啥呢?

“起碼也得有三五個密庫門環吧?”陳太忠大拇指和中指搓一搓——這是地球上點鈔票的架勢。

老龜身子一挺,脖子伸出龜殼外老長,那意思很明顯——你還是殺了我吧。

“一刀殺了你,那算便宜你了,”陳太忠火了,又在它背上斬一刀。

最終,他在老龜背上斬了八刀。才總算勒索出來點東西——一個破爛的青銅小環。

“這個密庫門環,看起來有點高大上哦,一看就是上古的,”陳太忠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踹龜殼一腳。“記住了,你是瑞獸,隨便欺負弱小
是不對的……再有下一次,就不是砍你龜殼的問題了。”

他走出去好遠之後,那烈焰龜的頭都沒縮回龜甲,而是抽動幾下鼻子,眼中一片迷茫。然後口出人言,“氣道的氣息,驚人的升級速
度……失望很多次了,不要讓我再收回它啊。”

兩天之後,陳太忠在陶家峪外,接到了陶家人的誠意——五十多顆人頭。有白發蒼蒼的老者,也有囟門尚未閉合的嬰兒。

貝先生的人頭也在裡面,當初那個儒雅的書生,一臉的驚訝,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真的是死不瞑目——按劇本來說,他只是幫忙的。

陳太忠也知道,這人是陶家當初請來的人,但是不管怎麼說,敢埋伏他的人,就必須得死全家,至於說陶家下得了這樣的手,他完全能
理解。

褚家不能下手,因為那是族裡的人,而貝先生終究不是陶家的人,遇到不可抗力,陶家也只能舍車保帥了。

但是,他還是要諷刺一句,“陶欣然,不是自己人,殺起來果然沒壓力啊。”

“他本是要歸附我家族的,也算半個自己人,”陶欣然淡淡地回答,然後眉頭一皺,“不過,也是他說的,有信心追拿到你,否則我陶家不
能免了徵召,也能把靈仙躲出去。”

“褚家……果然是自作自受,”陳太忠聽到這話,對褚家的怨恨又多了一分——原來不出靈仙,也是可以的?

不過男子漢大丈夫,縱然是被忽悠了,他既然說放過,那就是放過了。

正經他對歸附有點不甚清楚,“他一個靈仙,歸附你的家族?”

“貧兒乍富,他貝家總共也就這麼些人,”陶欣然沖著那五十多顆人頭揚一揚下巴,不屑地發話,“就算出了一個靈仙,真敢稱家族嗎?”

“反正比不上你陶家陰狠,”陳太忠微微一笑,豎起一個大拇指來。

我家的陰狠,不是被你逼出來的?陶欣然心裡這個氣,就不用說了,若有三分奈何,陶家不想保下貝家來?畢竟能多個靈仙。

但是想歸這麼想,他還真是沒辦法計較,陶家滅貝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滅他人,總比滅自家強,所以他只能訕訕地一
笑,“我陶家那天就不可能出靈仙……他非要逞強,害得我陶家後來因此死了一個靈仙,還要出十塊極品靈石。”

“這貝先生的人頭,是真的吧?”陳太忠無意聽對方辯解。

“那還能有假?”陶欣然一臉的吃驚,心裡卻是在佩服對方的縝密。

在風黃界,人頭還真是有可能作假,有個匹配斯人的法術,簡稱“匹斯”。

但是貝家的人頭,確實是陶家人斬下的,不存在任何的“匹斯”可能。

“如果人頭為真,咱們恩怨就此揭過,”陳太忠微微一笑,“如果不真,你陶家男兒,我皆可殺之!”

“一言為定!”陶欣然果斷地點點頭,“在不真之前,我陶家男兒有難,逃至你處,望你能托庇,我陶家必有厚報!”

什麼叫家族?這才是真正的家族,周家過於囂張,褚家過於剛強,而陶家雖然以怕死著稱——其實僅僅是主支怕死,但是陶欣然這話,
硬是把對手拉成了盟友。

陶家差一個盟友嗎?真的不差,但是多一個盟友,就又不一樣。

陶家當初就不想參與圍殺陳太忠的行動。

陶家在陳太忠的威逼下,能毫不猶豫地斬殺貝家一家人。

這樣的家族,活得久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

“那就是後話了,撞到再說,”陳太忠轉身而去,他也極其不喜歡陶家的風格,這個家族,實在是太過市儈,沒有半點修者的血性。

兩筆賬收完,第二天午間,陳太忠在青石城外叫陣南特,結果一個十三四歲的肥胖小姑娘走到了城門上,眼淚汪汪地拿著法符打他,“壞
蛋……你讓我爸爸一直昏睡,你還我爸爸!”

小姑娘長得是真胖,也就一米六的模樣,足有一百二十斤,眉眼間看著倒還像個美女,就是這嬰兒肥,實在是太肥了。

“希希你退後,這個人太危險了,”南特從側面斜坡走上城門,三天不見,他瘦了一些,面容憔悴,目光卻是極其堅毅,“陳太忠你還敢來,
今天的青石城,便是你埋骨之所!”

“不殺你,難解我心中鬱結,”陳太忠冷笑一聲,面目猙獰地發話,“南特,把搶了我的十萬極品靈石還來,我饒你一命。”

“噗,”南特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不是假噴,這次是真的……我,我只是想假裝斬殺你一下,你又何必說什麼十萬極品靈石?

尼瑪,這人做事,真的比庾無顏還沒有下限啊。

南城主想安一些更重要的寶貝到陳太忠身上,但是再一想,我都遲早要斬殺他了,到時候拿不出重寶,豈不還是我的麻煩?

這個鬱悶,真的不要提了,南特長嘯一聲,“真有十萬極品靈石,我還做個鳥毛的青石城主,就算有玉仙為你撐腰……我也要為青石城枉
死的冤魂,討個公道!”

這兩人的對話,信息略大,旁邊的人都聽呆了,好半天之後,才有人戰戰兢兢地發話,“我是不是聽錯了……陳太忠認識侯爵?”

“也許是掌門吧,”有人目光迷離。

所謂掌門,就是一門之長,稱派的只能叫執掌,稱門的才能叫掌門,當然,稱宗的,那就叫宗主了。

他們討論這些的時候,南特已經出了城門,孤身追殺陳太忠去了。

半日之後,南城主駕著一個圓盤降落在青石城門口,一臉的疲憊。

“大人辛苦了,”靈仙侍衛趕忙迎上前,眼楮一側,發現圓盤上還放著半條小腿,血淋淋的,“陳太忠已經伏法?”

“嗯,被我爆裂符打中,屍骨無存,只找到這半截小腿,”南特一抬手,一個火球,輕描淡寫地將小腿化為飛灰,輕喟一聲,“也算是個人
物,可惜走錯了路。”

“那門禁的資訊,是不是可以去除了?”另一個侍衛問一聲。

“我覺得,最好還是保持十年吧,”靈仙侍衛淡淡地駁斥,“也是對其他修者的告誡。”

“嗯,”南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那貨看清楚我給他的身份牌,表情應該很精彩吧?

與此同時,褚家寨和陶家峪也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

“南特這混蛋玩意兒,簡直是家族的恥辱,”褚弄影不屑地哼一聲。

陶欣然則是對族老們吩咐,“家族子弟出門前,認陳太忠的頭像,是考核的一關……絕對不能得罪,若遇險,可以嘗試用家族身份向其求
助……語氣一定要恭敬!”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8 10:02
第一百二十七章難得平靜

王艷艷在洄水之畔,等了陳太忠差不多十天,才看到自家主人一臉悻悻地回來。

“報仇不順利?”她小心翼翼地發問。

“倒也不是,結果還算差強人意,”陳太忠搖搖頭。

他惱火的,一個是南特給他的身份牌,這個玉牌的名字很令他討厭,叫陳鳳凰,名字極其女性化不說,還是六十六歲,現籍在遙遠的青州
郡。

對于南某人的惡趣味,他只是一笑了之,更讓他掃興的是,這些天他隱著身,拿著青銅圓環四下亂跑,指望能發現上古密庫,怎奈……
沒能如願。

他也知道,風黃界極大,小小的一個青石,能有一個密庫已經是異數了,但是他心里,總不是很開心——僕人找到了密庫,而他沒有,
這份失落感可想而知。

這個事情,他不打算跟刀疤講,一個是比較丟人,再一個就是,他覺得這個密庫,應該比上一個密庫好東西更多。

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就像他沒跟刀疤說過紅塵天羅一樣,有些秘密,還是不能隨便說。

再說了,真的得到這個密庫,萬一密藏已經被人取走了,豈不是徒惹刀疤恥笑?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王艷艷小心地發問。

“還去桃枝鎮吧,”陳太忠在路上已經想好了,“咱們租的院子,還有九個月的租金……有錢也不能隨便浪費。”

再次來到巨松城地界,守衛鎮子的人見到王艷艷扛著老大一個包袱,怪怪地看一眼她腰間的儲物袋,心里煞是驚訝。

不過此蒙面女曾經在鎮上住過一段時間,還租下了姜家的大院,倒也不是陌生人,最終他也只是收了靈石,就放人進鎮。

才進院子不久,姜家看房子的人聞訊趕來。探望一下就走了,也沒說什麼。

主僕倆依舊繼續前一段的日子,陳太忠深居修煉,王艷艷除了打理日常家務。也是抽出一切時間來修煉。

時間就在這不知不覺中度過,又過三個月,陳太忠覺得自己到了瓶頸,就跟刀疤商量,“你說咱們是不是可以去黑莽林,獵殺靈獸了?”

“我怕自己自保不足,”王艷艷愁眉苦臉地回答,她的狀態尚未到巔峰,想沖靈仙,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放出中階靈陣,也不是很保險。”

“那你看好家,我去黑莽林走一趟,”陳太忠做出了決定。

“你最好還是弄一份黑莽林的地圖,我不跟著你。你容易迷路啊,”王艷艷提議,“再有十天,桃枝鎮有集市,我幫你問一問,看能不能買
到。”

“嘖,”陳太忠遺憾地咂一下嘴巴。“我找一找,看看其他人的儲物袋里,有沒有黑莽林的地圖。”

王艷艷背進鎮子的,就是各種儲物袋,兩人在路上賣了三百多個儲物袋,但是包裹里還是有三百多個。里面的東西,真的是五花八門。

一般時候,陳太忠對游仙的儲物袋不怎麼感興趣,現在受到他的影響,連財迷的刀疤都對一般儲物袋不怎麼感興趣了。

不過她還是保持著定期整理的習慣。每天整理四五個儲物袋,倒也不影響修行。

就在兩人商量之際,有人敲門,聲音急促力道極大。

“找事兒?”王艷艷有點惱火,自打住進來,還沒被人這麼敲過門呢。

她怒氣沖沖打開門,卻見敲門的,正是鎮上的守衛,守衛面無表情地發話,“據可靠消息,有松林盜逼近本鎮,依照規則,中階以上的游
仙,將被征用。”

“有病吧你?”陳太忠在前院呆著,聞言破口大罵,“我們進鎮的靈石,是白交的嗎?現在你跟我談征用?”

“那只是讓你享受普通防衛保護,”守衛被罵了,卻也不見如何著惱,他知道院子里住的是外地客,不是本鎮原住民,心里抵制征用是很
正常的,“現在鎮子有淪陷的風險,可以比照戰時法則,征用鎮子上一切可以征用的戰力。”

“主人,確實是這樣的,”刀疤出聲解釋,“城鎮可能淪陷,相當的戰力必須應征。”

陳太忠卻是想著,當初在梁家莊,圍攻自己的靈仙,就是被南特征召的。

念及此處,他心里就是說不出的別扭,“我要是不接受征召呢?”

守衛也不答話,只是看著蒙面的女人,心里暗暗地嘆氣︰跟著這種啥都不懂的主子出來,姑娘你真夠不幸的。

“不接受征用,可能是兩種後果,”王艷艷面無表情地回答,“一是戰時制裁法,二就是放逐……離開這個城鎮。”

“盜匪目前並未發起攻擊,”守衛這時才回答,“兩位若是拒絕征召,那將被逐出桃枝鎮。”

“王大人,你們還是接受了吧,”不遠處走來一人,卻是鎮上的飯店掌櫃,他一臉焦急地發話,“您住在鎮子上,也有半年了,您真忍心看
著我們這些熟人,命喪盜匪之手?”

“此刻出鎮,更不安全啊,”守衛也苦口婆心地相勸,“咱在鎮子上,還有依托,有其他的高階游仙為伴。”

不怪他如此客氣,現在的桃枝鎮,總共就才四個九級游仙,高階靈仙一共十八人,而這主僕倆人,一個八級一個九級,算是很有實力的
一股力量了。

而且,這個做主人的家伙,雖然只有八級,但是能御使九級游仙為僕,此人的身份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儲物袋里還能沒有點好東西?

這起碼是兩個頂級游仙的戰力,鎮子上不重視才怪。

“出場費怎麼算?”陳太忠再次發話,“別說征用我們不給錢,那樣的話,我們寧肯去鎮子外面散心去。”

“出場費好說,”一個英挺的男人自遠處走過來,他下巴微揚,眉宇間濃濃的一股傲氣。

此人便是小鎮的守衛隊長雲中龍,九級游仙,雲家在巨松城,也是不小的勢力,他走進院子,斜睥陳太忠一眼,冷笑著發話,“你若勝得
過我,要多少出場費,隨便你開口。”

“憑你個小小游仙,也敢跟我家主人叫板?”王艷艷走上前,冷笑一聲發話,“你若想戰,盡管放馬過來……我王某人接著。”

“你一個奴僕之輩,退下吧,”雲中龍傲然發話,“你主人境界雖略低,但是他保命的手段,肯定比你多。”

“主人?”王艷艷扭頭,看一眼自家的主人。

“這鎮子不錯,住著也挺開心,你留著點手,”陳太忠淡淡地發話,“先見識一下他有多少保命手段……別弄死就行。”

“姓雲的,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王艷艷轉身過去,掣出一桿長槍,冷冷地發話,“待我出手,你可要吃苦了。”

“正要見識一下,”雲中龍也掣出腰畔長刀,冷笑著發話,“讓你這外鄉之人明白,巨松城不是個隨便什麼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院子外面打,這里是我們租住的地方,我主人喜歡清靜,”王艷艷提槍走出了院子。

小院位于鎮子的角落,周邊沒有什麼人家,有很大一塊空地。

雲中龍等人跟著走了出來,陳太忠本不想跟出來,可是他還想知道,王艷艷是怎麼對敵的,以免掃了他的面子。

他走出去的時間有點晚,待出去之後,王艷艷已經放出了一枚飛劍靈符,直取雲中龍的面部。

“有沒有搞錯啊?”雲中龍卻是嚇了一大跳,兩個游仙干仗,一開場就是一道靈符?

他的長刀迅捷無比地擋了一刀,又放出一個盾牌來,最後拍一張高階法符在身上,才堪堪地接下這一招,他氣得大吼一聲,“我說,咱們
是切磋啊。”

長刀和盾牌都變得黯淡無比,沒有全毀,也需要修復了,而他還用了一張高階法符,這一切的一切,不但讓他心疼,還令他焦慮和懊
惱……松林盜馬上要來了啊。

“切磋不可以用符嗎?”王艷艷又摸出兩張靈符抖一抖,似笑非笑地發話,“那你早說嘛,我以為我符多,就可以隨便用呢。”

她是個財迷的性子,但是需要爭面子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手軟。

雲中龍的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可是還沒辦法計較,他是家族里很杰出的子弟,手上也不過三張靈符,有一張還是保命用的。

于是他咬牙切齒地發話,“大戰在即,有點靈符,你還是省著用吧,兵器上切磋即可。”

“兵器上切磋,我怕你來?”王艷艷冷笑一聲,手一抖,大槍就攻了過去。

可是燎原槍法,又豈是一般人能擋得住的?雲中龍連擋三槍,叮的一聲輕響,他手里的刀……竟然爆了。

憑良心說,這刀扛了一記靈符,又吃了燎原槍法三槍,這時候爆掉,已經算是品質優秀了。

“再來!”雲中龍怒火攻心,英俊的臉龐扭曲著,抬手又摸出一柄長刀,卻是初階靈兵了。

“剛才的時候,我要發靈符,你已經死了,”王艷艷抖一抖靈符,又冷笑一聲,“你是連手上的靈兵都不想要了吧?”

雲中龍聞言,登時頹然,他心里很明白,別的不說,只論比拼家底,自己就拼不過對方——是比拼不過對方的女僕,“好吧,你到底想要
什麼?”
p245555 發表於 2014-8-18 10:03
第一百二十八章松林盜

“想要征用費啊,”王艷艷奇怪地看著雲中龍,“你不是說……勝過你就可以嗎?”

“征用費用……你們斬殺的松林盜,儲物袋是你們的,”雲中龍一擺手,皺著眉頭發話。

“你欺我家主人不懂嗎?”王艷艷一皺眉,又摸出四五張靈符來,冷冷地發話,“我斬殺的盜匪,儲物袋原本就該是我的。”

這也是風黃界的慣例,征召別人戰斗,不能一點甜頭都不給,斬殺對手的俘獲,慣例是歸斬殺者的。

正經是征召一些強人出手,須得支付出場費,否則人家出工不出力,只顧維護自家安全,旁人也不能說什麼——人家真的出戰了。

遇上出工不出力的主兒,戰場那一邊也看得明白,通常不會趕盡殺絕,派兩個人牽制即可。

反正出場費這個東西,是很靈活的,一般人不要想擁有,但是真覺得自己不一般的,也可以談——只要你足夠優秀。

然而,這小小的桃枝鎮,在巨松城的有效控制之下,哪里有出場費一說?

就算有,也不是雲中龍這樣的主兒能決定的。

此情此景,雲中龍完全沒有了那份傲氣,只能苦笑著回答,“大姐,沒有這個預算啊,您若真想要的話,只能我自己貼了。”

“前一刻我還是僕人,你不屑正面看我,後一刻,我就變成大姐了?”王艷艷笑了起來,由于她的臉被面紗遮擋,只能听到聲音異常清
亮,“前倨後恭,何其可笑?”

“你靈符多嘛,你有這個實力,”雲中龍訕訕地回答,“我此前不知道你有這個實力,現在知道了。”

“那我開價了。”王艷艷緩緩發話,“不管誰出錢,總之不能欠賬,否則的話……你會後悔自己的欠賬。”

“我真沒多少靈石,”雲中龍低聲回答,他也知道自己撞上鐵板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你開價碼吧。”

“我和我家主人守一個大路口。一天十個中靈,不可能再低了,”王艷艷很干脆地回答,“斬獲也必須是我們的,你看著辦,行不行給句
話。”

桃枝鎮的主要路口。只有兩個,這不是縣城,就是個小鎮,主要是一南一北兩個路口,想要通過其他方式進鎮,鎮上的居民就會想方設
法地抵制。

比如說,想通過姜家大院進鎮。院子里面的人會不會答應姑且不說,只說姜家大院的本身,也是有防御陣和幻陣的。

通過街口突破,是最快的,效率也是最高的。

王艷艷要求把守一個大路口,基本上就是承擔了半數的攻擊火力,一個游仙九級加一個游仙八級,敢這麼應承下來。這份豪氣,不得不
服氣。

雲中龍卻是精細得緊,“要是路口被突破了呢?”

“那我們也是要收出場費的,”王艷艷地淡淡地回答,“扛得一天,就是十塊中靈,我主僕二人不在意這點錢。但是有錢掙,為什麼不掙?”

沒有什麼拼命抵擋的話,但反而更加真實——有錢掙,為什麼不掙?

“行。一天我付你十中靈,”雲中龍終于反應過來了,自己出錢越多,對方抵抗得也就越猛烈,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說錢的時候,一張靈
符多少錢呢?怎麼也是幾十中靈了。

所以他開口,“你能扛到第二天,就是加倍二十中靈,第三天四十中靈,我說話算話。”

“雲公子果然是聰慧之人,”王艷艷笑一笑,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不要靈石,儲物袋里的東西也上交大部分,我們要功勛。”

大家聞言扭頭看去,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蒙面女修的主人,他斜靠在門上,淡淡地發話。

陳太忠手里的儲物袋,已經太多了,他真的不怎麼稀罕,盜匪的儲物袋……好吧,盜匪的儲物袋,比一般人要肥美一點,但是,那又怎
麼樣呢?

他真不差靈石,就想著若是能得到點功勛,刀疤……豈不是就能做官了?

做官有什麼好處,他也不知道,不過他有個願望——若是能重新補個身份玉牌,哥們兒絕對不能叫陳鳳凰。

“功勛?”雲中龍的眼楮一眯,他終于能確定,這個八級游仙的二世祖,真的是大有來歷——錯非家族子弟,誰會在乎功勛?

功勛這玩意兒,說有用是真的有用,說沒用也真的沒用——沒人提攜,你有再多的功勛,也只能慢慢熬著。

但是有人提攜就不同了,嚴格按功勛賞罰制度執行,只要功勛足夠,升職是很快的。

在一個小鎮上受征召,擊退一個盜匪集團,這個功勛不會很多,但只要肯申請,總能有點。

雲中龍原本是自己想刷功勛的,他是小鎮的守衛隊長,若是擊退這一次松林盜的攻擊,他鐵鐵地是要加不少功勛點。

所以他甚至不惜自己墊付靈石,也要完成這個任務。

而對方提出也要功勛,他真的抓瞎了,于是眼楮一眯,“你一定要功勛?”

“沒錯,我要的就是功勛,”王艷艷不等主人發話,就主動地表示,她固然是財迷,但是功勛一詞,對她的影響太大了——這根本不是散
修該考慮的問題。

“咱們之前談論的,可都是靈石,”雲中龍很無奈地發話,“這時候你說要功勛,這也……真是抱歉,無法滿足你。”

王艷艷有點惱了,不過她自己還做不了主,只能回頭看一眼主人。

“是你自己想刷功勛吧?”陳太忠淡淡地看著雲中龍。

“是,”雲中龍點點頭,倒也不否認這一點,“我是土生土長的巨松人,獲得功勛容易,你們是外地的,想要功勛,有很多手續要辦,也未
必能得到多少……我已經自費出靈石,邀請閣下主僕出馬了,難道不是嗎?”

陳太忠無語,對方說得非常功利和〞chi luo〞,但卻也是現實,他只能揚一揚下巴,“那就靈石吧。”

這點靈石,他還沒看在眼里,不過不如此,體現不出他的與眾不同。

至于說他抵觸被征用,可終究是他居住的小鎮,眼下面臨淪陷,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事實上,自打他飛升上來,還沒見過盜匪攻擊,倒是被不少客串的強盜攻擊過,對此,他也抱有一定的好奇心理。

雲中龍見他主僕二人答應,就把北面的路口劃給了兩人,還留下一個七級的游仙配合。

這游仙原本就是守衛隊員,把守鎮口收費的,知道自家隊長也不想跟這倆人過招,對他倆倒是挺客氣,知無不言。

兩人都是外地的,對松林盜的情況一無所知,守衛就給他們介紹一下。

松林盜在巨松城存在已久,以打劫客商為生,惡名昭彰,他們的人數不是很多,好像就幾十人,但是下手狠辣,客商若敢還手,通常就
要被殺得雞犬不留。

不反抗的人,也未必一定有好結果,若是有美貌女修在其中,少不得要被劫走。

這幫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除了劫掠客商,也曾經滅過兩個村落,將村子里殺得雞犬不留,臨走還焚毀了村莊。

巨松城對這幫盜匪深惡痛絕,曾經多次多個家族聯手,連同城主府一起,在轄區內展開大規模的反擊,然而這幫盜匪行蹤飄忽,很少有
人知道其老巢在哪里。

若干靈仙聯袂出動,都找不到匪巢,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但這正是松林盜成名的原因。

巨松城之所以得名,就是傳說上古時期,這里有一棵碩大無朋的松樹,遮蔽了方圓百十公里,松樹已成妖修,曾經庇護過人族,最後不
知所蹤。

這個傳言久遠到不可考,不過不管怎麼說,巨松城的地界上,植物繁茂,尤其是各種松樹,長得郁郁蔥蔥。

而這松林盜,極擅長在松林間生存,他們若真想在松林里藏身,靈仙也要徒呼奈何。

做盜匪的不立山寨,旁人想要犁庭掃穴,還真的不容易。

這幾十年里,松林盜和官府以及家族干過大小十幾仗,互有死傷,不過在大多時候,松林盜能不打硬仗,就不打硬仗。

當然,吃了虧之後,他們也會報復,有一個村子被滅村,就是因為巨松城曾經在不遠處設伏,斬殺了松林盜里的一名靈仙,松林盜滅了
這個莊子泄憤。

還不知道說得真假呢,陳太忠很不屑地腹誹,他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心的。

王艷艷卻是听得有點好奇,“松林盜里居然有靈仙?”

“這個……說不好,”守衛憂心忡忡地搖搖頭,一個只有游仙防守的小鎮,出現靈仙的話,那真的是一場災難,“松林盜死過靈仙是實情,
但是一般來說,他們出來劫掠,多是高階游仙,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靈仙。”

話音剛落,遠處出現了七八個人,速度奇快地奔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扭頭看,仿佛後面有什麼東西追著一般。

這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只有兩個高階游仙,守衛直到他們奔行到二百米左右,才厲喝一聲,“放慢腳步,不得沖撞關卡!”

“大人救命,有人劫道啊,”帶頭的中年大漢氣喘吁吁地發話,腳步卻是慢了下來——守衛旁邊,可還是有倆高階游仙呢,最好別引起什
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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