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狂仙 作者: 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4-6-17 22:3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8 72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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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斬靈仙

過不多時,明特白也趕了來,她的腳力不慢,只是在營地裡看過了損失,才過來的。

見到費球站在那裡不動,她就有點不高興了,“怎麼,又讓人跑了?”

“我不敢亂動,提防著他趁機逃跑,”費球沉聲回答,“老姐姐你來了,咱們就可以合作,把這裡過一遍……營地怎麼樣了?”

“這傢伙手很辣,殺了十二個人,”明特白悶聲悶氣地回答,聽起來情緒不是很好,“營地裡有點人心惶惶。”

你們既然在這兒守著我,那我再回營地走一圈,陳太忠暗暗地做出了決定,他剛才殺得爽了,也搶了十來個儲物袋,卻是沒有進帳篷細
細搜一搜。

他才躡手躡腳走了幾步,就聽到明特白發話,“那我在這兒守著,你回營地坐鎮,等天大亮了,你再過來。”

“為什麼要回去呢?”費球有點不樂意,想到陳太忠身上的功法,他總有一點點擔心,擔心老姐姐學了以後,不告訴他。

“總不能讓人心散了,”明特白氣得哼一聲,他倆雖然是靈仙,但是靈仙也是需要人幫襯的,沒有自己的勢力,光桿司令的日子並不好
過。

當然,她也知道費球在想什麼,說不得嘆口氣,“那我回去坐鎮,總可以吧?”

“得了,老姐姐,我錯了還不成嗎?”費球知道這話有道理,他雖是二級靈仙了,終是不敢招惹她太狠,說不得苦笑一聲,轉身就走,“我
回去把防禦陣佈置一下,等天亮了過來。”

營地可以佈置簡單的防禦陣,但是有倆靈仙在,這陣勢就沒人張羅,若是剛才就布了陣法,陳太忠也不可能殺人殺得如此乾脆。

營地離這裡,只有兩裡地左右,兩個靈仙分開行事,相互之間,照應也很方便。

可對陳太忠來說,這個機會就很寶貴,他做夢都想把這倆分開。

用紅外夜視儀看著費球離開,他才說過一陣就發動,卻聽得明特白冷冷發話。

“陳太忠,明人不做暗事,我倆只求共用你的功法和隱身術……你若是肯答應,我必在錦暘山大擺香案,你、我和費球義結金蘭,同生共
死,誰要動你,就是動咱們三個!”

“你這種冷血之輩,也要跟我義結金蘭?”陳太忠輕笑一聲,從林中電射而出,手中長槍刷地刺出。

對方說的話,很有**力,但是他怎麼也忘不掉,那個女修絕望的眼神,他原本就是執拗之人,矢志為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修報仇——
不能順遂本心,修的什麼仙?

明特白冷冷一笑,祭起一隻形似煙灰缸的物體,這是她的靈器日月觴,可攻可守,攻擊的時候,還能散放出淡淡的酒氣。

尼瑪,什麼時候,煙灰缸也能用來打仗了?陳太忠看得有點目瞪口呆。

不過,他原本就不是想跟對方硬拼,幾槍過去之後,情知佔不到什麼便宜,直接一個神識攻擊發了過去。

神識攻擊不是很管用,明特白調動體內和體外的靈氣,硬生生地分散了這一擊,不過同時,她有個小小的遲滯。

遲滯就是機會,陳太忠順手就祭起了紅塵天羅——希望真的能困住靈仙。

他對紅塵天羅,一直寄予厚望,甚至他剛才集合營地的人,都是想試一試,紅塵天羅是不是可以縛住所有的人。

但是靈仙又哪裡是那麼好困住的?明特白一陣恍惚之後,就指揮著她的靈器日月觴,沒命地抵擋紅塵天羅。

從功能上講,紅塵天羅是束縛型的法器,它罩住了對方,對方就逃不脫了,但是罩住的是一個靈仙,這靈仙手裡還有靈器,這就不是一
時半會兒能了結的。

營地那邊,又傳來了一些喧嘩,顯然是發現,這裡出了狀況。

明特白抵擋得很厲害,陳太忠都覺得有些吃力,但是他不會放棄嘗試,哪怕接下來,他可能面對兩大靈仙的夾擊。

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有些事情,必須要直面,他只認定,兩個靈仙不在一起,這是難得的機會,他必須抓住。

真的逃不脫的話,那麼……就身隕吧,有什麼呢?瞻前顧後的,何必修仙?

當然,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逃脫的,無非是要付出慘重代價。

費球也發現了,這邊有劇烈的靈氣的異動,不過他只當是明特白在搜索陳太忠,心中雖然癢癢的,但是他對自己說——要相信老姐姐。

陳太忠和明特白的拉鋸,直持續了有兩分鐘之久,陳太忠終於將此人束縛在紅塵天羅裡,不過那個煙灰缸法器,兀自在跳動著,隨時打
算沖出羅網的樣子。

就在此時,費球也覺出那邊有點不對了,但是他還在猶豫是否過來,於是大聲問一句,“明姐,要幫忙嗎?”

混蛋,你不會過來自己看嗎?明特白卻是連吐血的心都有了,她被大網罩著,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根本不能分心說話。

大網應該也是束縛類法器,但不同的是,能隔絕對外界靈氣的吸取,她一開始憑著靈仙的修為,想強行破去大網,嘗試了幾次,待到發
現力有不逮的時候,體內的仙力已經有些匱乏了。

最令她感到驚恐的,是她並不能吸取周邊的天地靈氣,身為靈仙最大的優勢,就此沒有了。

而那陳太忠還時不時地用神識攻擊她一下,遲滯她的脫身——一個靈仙,居然在神識上被遊仙攻擊,這是何等的悲哀?

如是糾纏一陣之後,看到大網緩緩收緊,明特白甚至生出了自爆的念頭,她不缺這個血性。

非常遺憾的是,她僅剩的仙氣,只能支持她完成一次不那麼圓滿的自爆——自殺是足夠了,但是想傷到對方,非常地不現實。

就在這個時候,明特白聽到了費球的發問,心裡的惱火不問可知。

不過下一刻,她就做出了決定,哪怕放棄抵抗,也要把消息傳出去。

然而,不等她張嘴,陳太忠的神識攻擊又到了,而且是連續不間斷的三次攻擊。

陳太忠當然也知道,眼下到了緊要關頭,連續地使用神識,讓他臉色發白頭疼欲裂,嘴唇都咬出了鮮血,不過他硬生生地挺了下來。

對這種困難,他早有心理準備——七級遊仙想殺靈仙,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

就在這拉鋸戰中,最終還是明特白撐不住了,她大聲喊出一個“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陳太忠收緊紅塵天羅,想也不想,一槍就戳破了她的喉管,然後又一槍點破她的丹田,將人放出羅網之後,又
一槍掃掉了她的腦袋。

接著他撿起儲物袋,以及那個煙灰缸,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叢林中。

半分鐘之後,費球趕了過來,看到被砍掉腦袋的明特白,再也無法遏制心頭的憤怒,他運起仙力,大聲地宣告,“陳太忠,我跟你不死不
休!”

營地的人也聽到了這聲宣告,甚至有人感覺得到費大人因為憤怒,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事實上,怒吼的費球更清楚,他的這一絲顫抖,並不僅僅來自於憤怒,更多的是來自於恐懼——沒錯,就是恐懼。

對于老姐姐明特白的戰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別說他是一級靈仙的時候,就算是二級靈仙,短期內也不可能奈何得了對方。

兩人若是找個隱秘地方,底牌盡出,來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戰的話,費球相信,自己有六成可能會輸,因為明姐畢竟得了傳承,他從來都
不摸她的底牌。

就這麼強大的一個人,被陳太忠迅速地幹掉,而兩個靈仙之間的距離,僅僅兩裡地開外,救援瞬息可至,姓陳的憑什麼就敢這麼武斷地
出手?

說白了,無非四個字︰實力使然!

再想一想,從打鬥開始到身亡,明特白居然始終沒有能發出求救,在最後關頭,也才喊出一個字,這個現實,讓費球不寒而慄。

喊出聲之後,他帶了明特白的屍身,轉身向營地縱去,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承認,一個人呆在這裡,真的是有點對自己不負責任。

接下來,整個營地都陷入了嚴重的惶恐不安中,誰也想不到,明大人這堂堂的靈仙,居然就這麼沒了。

費球冷著臉坐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明特白的屍身,也不言語。

周圍的人也不敢說話,生恐一個不小心,被費大人遷怒。

直到天色大亮,費球才站起身,抬手打出一個大坑,將她的屍身埋進去,然後跪在地上磕三個頭,咬牙切齒地發話,“老姐姐你被奸人暗
算,球球我一定請來高手,誓報此仇!”

然後他吩咐人收拾營帳,準備撤離。

綾仙子聽說要回錦暘山,就仗恃著費球的寵愛,叫了起來,“球球,陳太忠只會偷襲,咱們這麼一離開,他跑了怎麼辦?”

“就你話多,”費大人眼一瞪,直接一記耳光抽了過去,他的心情真的很煩躁——再不離開,老子沒準都要交待在這裡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強行按捺下這份不快,皺著眉頭發話,“我倒是不怕留下,誰來保護你們?”

也是啊,眾人暗暗點頭,昨天營地裡那通狠殺,大家想起來都後怕。

“哈,你有種就留下,”一個聲音在遠處響起,“先說有沒有這個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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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變生肘腋

“陳太忠!”費球聽到這個聲音,登時就跳了起來,箭一般地躥了出去,“有種別跑。”

王八好當氣難忍,他就算心裡再害怕,被人這麼**裸地譏諷,也咽不下這口氣。

更別說現在是白天,他相信自己若是小心點,不中了對方暗算,贏面還是很大的。

陳太忠卻是不想正面搏殺,他淩晨殺明特白,也是用盡了手段,肉體和神識方面,都透支了太多,就算使用了中階的聚靈靈陣,一時半
會兒也恢復不過來。

而費球是靈仙二級,想必比靈仙一級難鬥很多,不調整到巔峰狀態,真的沒法硬撼。

但是,陳太忠也不會坐視這些人離開——雙手沾滿鮮血的主犯要殺,幫凶同樣要殺。

事實上,若沒有這三十多個遊仙存在,他也不怕硬扛費球,就算打不過,總還能跑得了,但正因為這些幫凶的存在,他不可能正面接
敵。

費球沖得雖然猛,但是快到地方的時候,就放慢了速度,尤其是陳太忠直接隱去了氣息,他就越發地小心了——意味著對方要玩陰的
了。

費某人自打晉階靈仙之後,何曾被遊仙這麼小看過?在我神識範圍內斂息——真當我是擺設?

他正小心翼翼地摸索前進,猛地聽到身後傳來隱約的慘叫,登時暗道一聲“不好”,隨即轉身向隊伍奔去——又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昨天營地的慘象,還歷歷在目,他不能容忍自己再丟掉這些幫手。

同理,他也很清楚,失去了這些人,別說將來在錦暘山會被動,只說眼下,都未必走得出這片大山了。

等他趕到的時候,發現隊伍裡又死了兩人,多虧是綾仙子及時祭起了高階法器“碧玉羅帶”,才裹住了那支長槍,為大家爭得了喘息之
機。

“看看,我說什麼了,”費球氣得臉色發青,沖著眾人怒吼,“沒了你們,我照樣能離開,沒了我,你們就死定了!”

“陳太忠也確實只會偷襲,”綾仙子自覺建功了,得意洋洋地發話。

當然,她不會忘記維護自己的靠山,“費大人一來,小賊就嚇跑了,諸位,費大人為了保護我們,寧肯被那小賊污蔑……大家要懂得心存
感激。”

“好了,快點走吧,”費球不耐煩地發話,“爭取天黑之前,抵達虎頭鎮。”

虎頭鎮距這裡才一百多裡,不過山區裡的距離,不能按直線算的,這些人哪怕是修者,一路警戒一路走過去,到達的時候,估計天也就
快黑了。

然而,走不多遠,路邊一支箭矢無聲無息地射來,虧得是大家夠警覺,那被瞄準的對象反應也靈敏,只是被射中了肩頭。

“沖上去圍住!”費球大手一揮——小子,你張狂到貼近我們的隊伍,可不是自尋死路?

眾人聽得頭皮有點發麻,卻又不能不沖,於是紛紛使出防禦手段,一窩蜂沖過去。

“這麼多防禦法器,”綾仙子看得眼楮有點發亮——她目前使用的防禦法器,還是中階的。

“現在不要說這個,”費球不耐煩地打斷了她,陳太忠是他前所未見的強敵,此時此刻,他怎能強奪下面人的法器?

眾人圍堵一番,耗費了許久,並無所獲,費球也一直隨時準備出擊,神經高度緊張中,得知結果後,他吩咐一聲,“前方要派出兩個斥候
小隊,盡量避免損傷……兩九兩八。”

這話一出口,就有太多人不肯答應了,一個九級遊仙公然表示,“我是來賺靈石的,送死的事,我不幹!”

“那你不用送死,直接死吧,”費球禁錮了對方,一 砸下去,將人打得稀爛。

眾人見狀,登時噤聲——這九級遊仙的身後,有個資深二級靈仙的叔叔,也是錦暘山的一號人物,費大人連這一層面皮都撕破了,誰還
敢再硬頂著?

就在此刻,隊尾傳來一陣喧鬧,不多時,消息傳過來,合著就在大家搜索陳太忠的時候,隊尾的一個九級遊仙失蹤了。

費球只覺得萬念俱灰,但是面對大家的提問,他還不能說,咱們就此散了,於是只能表示,“小丁這是跑了,陳太忠不可能有分身術……
不過他這麼一跑,反而是危險了。”

不過經這麼一鬧,派出斥候的想法,也只能取消了——誰不怕死?誰都想跑!

放出去容易,收不回來怎麼辦?

行不多時,面前的山路上,就橫了一具屍身在那裡,不是別人,正是失蹤的九級游仙丁某,他身首分離,儲物袋不見了。

“不是想跑嗎?你們跑啊,”費球見狀,不屑地冷哼一聲。

“冤有頭債有主,只殺錦暘山的人,”遠處的樹林中,又有人高聲發話,“青石城的,誰手上沒人命,抱著頭乖乖蹲下,我饒你們一命!”

“陳太忠,有種你跟我單挑!”費球真的是抓狂了。

“單挑,我一個人跟你們一群人單挑嗎?”陳太忠冷笑一聲,“姓費的你別狂,早晚要把你剁成肉醬……你隨便殺路過的青石城遊仙,我肯
定幫你宣傳。”

昨天殺掉四個遊仙的事,營地裡的人都知道,青石城的人聞言,心裡難免要生出愧疚之心,本鄉本土的,傳出去真沒辦法見人了。

“有種的你別走,”費球難以壓制心頭的惱怒,再次撲了過去。

“有種的你跟過來,”陳太忠的聲音,明顯地在遠離。

“球球,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綾仙子高聲尖叫著,“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費球在瞬間就倒飛了回來,睚眥欲裂地發話,“差一點上了這廝的當。”

話雖這麼說,但是隊伍裡四個青石城的人,死活是不肯再走了,其中就有那個斷了一支膀子的,“費大人你自去,我們是死是活,不用你
管了。”

費球很想把這些人全部砸死,但是顯然,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四個青石城人留下來,結果又帶動了三個非錦暘山的遊仙,他們也留了下來——手上沒有人命,就不怕說道理。

大部隊一走,陳太忠就出現在了這七個人面前,細細問詢一番後,他記下這些人的身份,大手一抬,直接放走了。

而費球接下來的路程,也是走得磕磕絆絆,他原本想著,當天晚上抵達虎頭鎮,不想天都要黑了,才走了一多半路。

此刻他身邊,連上他只剩下八個人了,其他人或逃或死,甚至連陣法師都被殺了。

八人在荒野露宿,這個安全感是不用再說了,費球有個隨身攜帶的聚靈加防禦陣,是游仙高階的,他想一想,把大家都招呼過來,“這個
陣法,只容四個人,我和小綾肯定在裡面,你們六個人排一下,兩個人輪休,四個人值守。”

在他看來,這就是莫大的恩惠了,畢竟這是他的私人陣法,不過別人不這麼認為,所以在輪換的時候,他才發現,又有兩個遊仙不見
了。

大家都很清楚,陳太忠是盯上費大人了,離開的話,不一定會死,但是不離開費大人,那一定會死。

見到此情景,費球真的是欲哭無淚,想到自己來時四十多人的隊伍,意氣風發兵強馬壯,現在只剩下區區六人,老姐姐明特白也隕落
了,這大山……我走得出去嗎?

受到這種心情的影響,他忍不住要抓狂,“陳太忠你有種的就出來!”

“如你所願,”陳太忠哈地笑一聲,出現在了兩百米外的一棵樹旁,手裡還拎著兩個儲物袋,沖著這一行人晃一晃,“老費,那倆逃兵,我
幫你幹掉了。”

他有紅外夜視儀,夜裡就是他的天下。

看到陳太忠真的出現了,費球反倒是鎮定了下來,“你真的要跟我死磕了?”

“多稀罕呢,”陳太忠笑一聲,“是你找上我來的,你敢再不講道理一點嗎?”

“我宣佈,從現在起……放棄對你的任務了,”費球正色回答。

“晚了,”陳太忠淡淡地發話。

費球深吸一口氣,“那我跟你公平一戰,放他們離開,如何?”

“沒有幫凶的話,你覺得你一個人,跳騰得起來嗎?”陳太忠微笑著反問。

“你們都離開吧,我幫你們攔住這廝,”費球深吸一口氣,緩緩發話,這一刻,他的血性終於被激發了出來。

“球球你保重,”綾仙子第一個開溜,其他四人相互看一眼,兩人拔腳就跑,剩下兩個八級遊仙,卻是不敢離開——他倆根本擋不住陳太
忠一招。

“你們怎麼不走?”費球眉頭一皺,厲聲發問。

“我們誓與大人共進退!”兩個遊仙慷慨激昂地回答。

“既然不想走,那就……”費球將 祭起,眯著眼厲聲發話,“不要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遊仙的腦袋,被他一 就砸得稀爛。

陳太忠原本是淡淡地看著這三位,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劇情會發生如此的神轉折,一時間嘴巴都微微張開了
——有沒有搞錯?

“我修有魔門秘術,”費球獰笑著一伸手,一股淡淡的血氣,籠罩在那倆遊仙的屍身上,屍體以奇快的速度枯萎著。

他一邊吸取精血,一邊發話,“知道嗎?其實我不想跟你生死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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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45555 發表於 2014-7-21 09:05
第五十一章各出底牌

不想跟我搏殺?陳太忠冷笑一聲,抬手招出長槍,慢吞吞走過來,“倒是要見識一下,魔門秘術有多麼了不起。”

“這秘術我可以轉讓給你,”費球任由對方靠近,並沒有表現出迎戰的意願。

事實上,他殺這倆人,還有封鎖消息的意思,“我的秘術,換取你修習的功法……我還可以出二十上靈。”

陳太忠微微一笑,咂巴一下嘴巴,心裡越發對其不恥,“嘖嘖……你在明特白墓前,許下了宏願,就這麼不算數了?”

“你的強大,獲得了我的認可,”費球正色回答,這時,兩具屍體已經被他吸幹,化為了一堆粉末。

他微微點一下頭,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我無意同你為敵,想必明姐也跟你說過,要參看一下你的功法。”

“我答應了別人,要取你性命,”陳太忠冷笑一聲,身子往前一躥,抬手就是一槍刺了過去。

他跟明特白的一戰,因為要防著別人圍攻,打得不是很盡興,眼下他精氣神都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就要看一看,靈仙二級有什麼了不
起。

費球祭起 來,很輕松地抵擋著他的進攻,嘴裡還在說,“我不想殺你,殺了你,我也得不到功法……你確定不考慮一下?”

“沒什麼可考慮的,”陳太忠冷笑著回答,手上再加上三分力道,長槍狂風暴雨一般攻去,“使出你的魔門秘術來吧,我給你充分發揮的機
會……”

話音未落,他就連著三個神識刺放了過去,對方強大的防禦,直反震得他頭暈眼花,動作都有點變形了——神識攻擊,絕對是殺人一
千,自損八百的類型。

不過他對此也早有準備,跟明特白一戰,他已經理解了靈仙的恐怖,縱然是頭痛欲嘔,他還是咬牙祭起了紅塵天羅。

“小賊爾敢!”費球登時就被激怒了,他的神識強度,比明特白還強一些,不過饒是如此,他也被突然的襲擊震得頭暈眼花。

尤其可恨的是,對面這廝根本沒有一點成名人物的風範,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出手卻是陰損狠辣,“果然是靠偷襲,才能僥幸得手的小
人!”

他是如此地憤怒,以至於都忘了索要功法的初衷,他祭起 來,沖著那片羅網迎去,同時大喝一聲,“咄……血修真身現!”

隨著這一聲吼,他的身體陡然膨脹了起來,眨眼間就撐破了身上的衣物,一直膨脹到成為兩丈高的巨人,才慢慢停了下來。

“小子,吃我一拳!”費球獰笑著,抬手一拳,重重地擊出。

這個功法喚作《血靈功》,是他偶然間得到的,因為是魔修法門,要用修士的精血修煉,他也不敢讓人知曉,與人的打鬥中,從來沒有
用過。

不過,他能在沒有合適功法的時候,突破靈仙二級,就是仗了這個法門。

“找死!”陳太忠見他空手來迎,說不得長槍一抖,狠狠地刺了過去。

他手上這支長槍,據庾無顏說,還是屬於凡兵,不過此槍下亡魂無數,連明特白這種靈仙都飲恨了,他還真不信,對方的拳頭,能吃得
住自己一槍。

“ ”地一聲大響,陳太忠的身子登時倒飛出去五六米,一口鮮血“噗”地就噴了出來。

好強!這是他第一個反應,不過他原本就是愈挫愈強的性子,雙腳一蹬地,再次沖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抖手出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軟綿綿的,不但沖出去的速度慢,出槍的動作,都走形了。

明明有著很強的戰鬥**,身體卻不由自主,這一刻,陳太忠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力不從心”——二級靈仙的戰鬥力,真是他望塵莫
及的。

他不知道的是,運起血靈功的費球,甚至可以戰敗狀態不好的中階靈仙。

眼見對方歪歪扭扭一槍紮來,不成個體統,費球禁不住哈哈大笑一聲,抬手又是一拳砸去,陳太忠的長槍登時脫手飛出。

接著他向前一個跨步——這可是三米多長的大長腿,哪怕沒有黑絲,都攝人魂魄。

只一腳,陳太忠就又淩空飛出去十多米遠,鮮血在空中就不要錢似的灑落下來。

沒等他落地,費球沖上,又是狠狠地一拳,直接將他砸進了地裡,只聽得幾聲 啪,卻是連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我本來誠心實意跟你交換的,”費靈仙一邊獰笑著,一邊再次出拳,“但是……你欠揍不是?我只能選擇搜魂了,都是你自己找的。”

“噗”地一聲,陳太忠這次,嘴裡都吐出碎塊了,那是內髒破損了,但是他臉上,卻是極為燦爛的笑容,“你真的確定,自己贏了?”

“那當然,你還能翻盤嗎?”費球收起拳頭,才待繼續出拳,下一刻,他猛地回過頭去,目視著天空,“怎麼回事?”

他所祭煉的隨心 ,是高階法器的胚子,目前正在搜集材料,打算升級到初階靈器,這麼一件準靈器,怎麼抵擋不住一件束縛型法器
呢?

下一刻,他的神識猛地又是一震,他知道,身後的那廝又在偷襲了。

但是此刻,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感覺自己的隨心 一點一點失去了聯系,他著急了,直接強行召了回來。

然後……就悲劇了,那大網呼地一下就罩了下來。

費球也不著急,血靈功在身,他不怎麼介意束縛型法器,於是扭頭看向陳太忠,獰笑著發問,“就這麼一點手段嗎?”

“手段多得很,但是……你配嗎?”陳太忠哈哈大笑。

費球聞言大怒,又是狠狠兩拳砸了下去。

但是陳太忠得此空檔,已經祭起了小塔,還祭出了一張金剛法符,若不是擔心聚靈陣會影響對紅塵天羅的操控,他就直接丟出中階聚靈
陣了,不信擋不住對方的攻勢。

以往對方人手眾多的時候,陳太忠不會考慮擺出聚靈加防禦陣,因為那樣的話,對方可以在陣外做出針對性的佈置,只等甕中捉鱉。

除非他一直待在聚靈陣裡,否則的話,他一旦出陣,都沒地方跑了。

費球幾拳下去,見轟不開對方的防禦,就有點著急了,他這血靈功雖說能硬生生拔高修為,但是就跟地球界的網遊設置一樣,技能冷卻
之後,有衰弱期。

事實上,他這是第一次將血靈功運用於戰鬥中,為此他特地遣散了隊伍——至於一定要留下的那倆,那就活該補充他的精血了。

眼見一時半會兒不能破防,他就要調動天地靈氣,來一記狠的,怎奈一動作,就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這個……怎麼回事?”

“這個是你最後的晚餐了,”陳太忠哈地笑一聲,“追殺我的過程,很享受吧?”

“結果了你,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費球冷笑一聲,他已經發現,自己不能調動天地靈氣了,這應該是那張大網在作怪。

但是,那又如何呢?法器再好,終究需要人來驅使,他能結果了陳太忠,那再強的法器,也不過是他的戰利品。

於是他抬手,奮力向陳太忠擊去,不過遺憾的是,任他狂轟濫炸,陳太忠的防護,總是能堪堪地躲過。

“哪裡有什麼不對了,”費球終於檢點一下自身。

檢點的結果,非常可怕,他的仙力耗費得驚人,偏偏是沒什麼補充,雖說用血靈功吞噬了兩個八級遊仙,但是他化出血修真身,對靈力
的要求也很多。

不等他反應過來,隨心 已經靈氣全失,而紅塵天羅更是罩住了他的全身,他忍不住大喝一聲,“陳太忠,你卑鄙!”

兩個靈仙追殺我的時候,覺得自己卑鄙嗎?陳太忠對這種言論嗤之以鼻,他甚至連辯解的興趣都沒有,只是躺在那裡,沒命地催動紅塵
天羅。

同時他又招出飄絮椅,勉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費了好半天勁兒,才艱難地躺上去。

費球的攻擊力驚人,讓他的肉、體受到了巨大的損傷,氣血也亂了,不過陳太忠終究是修氣道出身,已經理順了一些氣血。

費球在最初的驚訝過後,緩慢地抵擋著紅塵天羅,他身體裡還有一些精血儲存,倒也不是特別慌張,“我跟你交易的條件,現在依舊算
數,你別以為……這是什麼?”

看到陳太忠坐著飄絮椅,拿出一個圓乎乎、頭上呈圓錐型的物體,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下,他直覺地感到有點不妙,卻又想不起,這是什
麼樣的法寶。

“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陳太忠哈地一聲,卻又是噴出一口血來,然後一邊繼續指揮著紅塵天羅攻擊,一邊驅動飄絮椅,緩緩地離開。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費球有點慌亂了,看著對方鄭重的樣子,他可以想像得到,這玩意兒絕對不是善碴。

一時間,他戾氣大起,拼著噴出心口一點精血,雙臂暴漲三尺,抬手抓向頭頂的紅塵天羅,怒喝一聲,“給我開!”

費球倒不相信了,一個遊仙禦使的法器,就算再逆天,能經得住血靈功的全力一撕——這一擊,可以媲美巔峰三、級靈仙全力出手。

下一刻,他就怒罵起來,“我草,這是什麼玩意兒……會黏手?”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1 09:47
第五十二章驚人變化

會爆炸的!陳太忠坐著飄絮椅,一邊感受著紅塵天羅的控制程度,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撤。

他放下去的是凡器,不過那可是地球界的戰爭大殺器,弄死幾十萬人跟玩兒似的,倒不信葬送不了一個靈仙。

這玩意兒殺傷半徑太大,引爆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就要盡力往遠走一走,光有小塔防禦還不夠,他打算再祭出幾張金剛法符——希望能
穩妥些吧。

至於說紅塵天羅會因此而損毀,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二級靈仙太強大了,又使出了魔功,他根本吃不消。

若是他一開始全力防禦,甚或者偷襲暗算,他就算敗,也不會敗得這麼快和這麼慘。

可他偏偏頭腦發熱,要沖上去硬踫硬,想到自己以前制定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計劃,陳太忠心裡也禁不住生出一絲懊惱︰果然是不
作死就不會死。

帶著這種情緒,他正在慢吞吞遠離,猛地聽到這一聲,登時就是一怔︰會粘手?

他欠起身子勉力望去,可不是?費球兩只胳膊,牢牢地舉著紅塵天羅,渾身劇烈地抖動著,棒球大小的眼中,滿是駭然之色。

假裝的吧?陳太忠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此,他用紅塵天羅擒過不止一個人了,自己也被擒住過,何曾聽說會被粘住的事?

算了,還是繼續“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吧,這次他是下定決心了,要吃一塹長一智,陳某人不是記吃不記打的人。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計劃往往真的沒有變化快,下一刻,只聽得費球發出淒厲的尖叫,痛苦不堪且連綿不絕,陳太忠忍不住又要看一
眼。

這一眼,就把他看呆了,費球的身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只這短短的片刻,兩丈的身體,就縮小到了一丈六七,而且還在
繼續縮小著。

此刻費球的眼中,根本不是驚恐了,而是泛起了濃濃的絕望——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張羅網,能吸取他的血修之力,而且一沾上就甩
不脫。

“演技不錯,”陳太忠淡淡地點評一下,然後又陷入了糾結中,要不要改變計劃呢?

算了,看你演技不錯,哥們兒再通融你兩分鐘,隨便觀察一下。

然而,不等兩分鐘過去,那邊已經傳來了淒厲的喊聲,“陳太忠,只要你收了這破網……收了這靈器,我願奉你為主,永不背叛。”

“果然演技高超,”陳太忠點點頭,並不為所動,不過下一刻,他眉頭一皺,“嗯?”

隨著費球越縮越小,他猛然間發現,自己控制紅塵天羅,越來越吃力了。

緊接著,他就有了更吃驚的發現——費球……掉到遊仙七級了?

仙界裡高階修者看同階或低階,那是一目了然。

費球也正是為這個發現驚慌,這羅網不但能吸人精血,還能打落人的境界。

感覺著自己從靈仙二級跌落到靈仙一級,又從一級靈仙跌落到九級遊仙,他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表示情願為奴——再等一陣,就算他想
為奴,陳太忠也不稀罕要了。

眼見跌到了遊仙七級,他知道也瞞不住了,於是他再次降低請求,“我願交出精魂,做你最忠實的走狗。”

話音未落,刷……掉到六級去了。

曾經的二級靈仙登時急得大喊,“再不停,就來不及了,我腦中可是還有魔門的秘術。”

陳太忠根本沒興趣答話,而是半眯著眼楮,細細感受紅塵天羅的變化。

別說對方可能在演戲,就算是真的,他也沒興趣收這麼個人渣做走狗,看對方喊得起勁兒,他刷地又是兩道神識打過去——補刀什麼
的,他最喜歡了。

就在一陣接著一陣的哭喊、尖叫和咒罵聲中,費球的身體越來越小,待縮小到正常人一半的時候,他只有躺在地上抽搐的份兒了,連聲
音都發不出來。

約莫用了差不多十分鐘,他的屍體終於化作了飛灰,就像那兩個八級遊仙一樣。

“這個……還真是古怪,”陳太忠真的不理解,事情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不過大致來說,這是個極好的結果。

終極武器他攜帶得不多,用一枚少一枚,紅塵天羅也展現出黑馬的特性,如此有潛力的靈器,毀掉實在可惜。

既然結果已出,陳太忠驅使著飄絮椅轉回現場,收回大殺器和紅塵天羅,又將三個儲物袋收起,也顧不得盤點,坐著飄絮椅快速離開。

他倒是有心追殺逃走的三人,但實在力有不逮,若那三人此時回轉,他反倒是危險了——要知道,他現在連跑路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坐
著飛行法器離開。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頭上幾千米的高空,有一隻青隼在不住地盤旋。

青隼是三、級巔峰荒獸,由於體型極小,戰鬥範圍及其狹窄,遇到兩級的神識攻擊蚯蚓,怕是都搞不定,不過遇上四級的風蛇王,也能
鬥一鬥。

最難得的是,這小東西目力極好——它最擅長欺負小動物了,幾千米高空發現地面上一顆綠豆,那是沒問題的。

所以它用來偵查,是極好的,不過青隼的難飼養程度,跟吐香蛇有得一拼,遠低於靈狸,所以它的金貴程度,可想而知。

這青隼的主人,是一個七級遊仙,正在十裡多地之外的一個山谷裡,他的左肩頭,還站著一隻青隼,兩只青隼交替偵查。

待那只青隼回飛的時候,他肩頭這只就飛了出去,他跟飛回的青隼溝通一下,看向身邊的瘦長漢子,“溫哥,那兩人一死一重傷,重傷的
人逃了。”

這溫哥名喚溫泉,是青石城響當當的九級巔峰、半步靈仙,他想一想之後,果斷揚一下下巴,“去看一看,若是錦山的人贏了,咱們就
是隨便問一聲……他再是靈仙,也重傷在身,敢對咱怎麼樣?”

錦山跟陳太忠的拼殺,知情的並不僅僅限於當事雙方,還有一些人也在關注,這倆人就是其中的一撥。

兩人說走就走,不多時就來到了廝殺現場,走了一圈之後,沒有什麼收獲,兩只青隼也在上空盤旋,實在找不到更多有效的資訊。

“活下來的……可能是陳太忠,”溫泉觀察一陣之後,神色肅穆地發話。

關注這一次搏殺的,通過前兩天的消息,都已經知道,錦山的明特白已經死在陳太忠手下——畢竟營地裡還有逃出去的青石人。

但是剩下的費球,明顯是更不好對付的主兒,這一場搏殺,必然是在兩人之間展開。

“我也是這麼認為,”操縱青隼的漢子點點頭,“這大坑明顯是費球砸出來的……溫哥你不是有陳太忠的氣息嗎?拿出來對一下。”

陳太忠的身份玉牌,已經被青石城取締,但是辦理身份玉牌的氣息,卻保留了下來——一旦需要通緝的話,就可以向其他城市發布原始
資訊。

“這點資訊,花了我一個中靈,”溫泉嘴角抽動一下,摸出一個玉質圓盤,向坑裡掃一下,“嗯,沒錯,就是他……我說,這是把肺都咳出
一塊來?”

“但活著的,肯定是他,”操縱青隼的漢子很確定地回答,“他的撤離方向,就是大坑的這一邊。”

青隼視力很好,但是語種和智力不同,導致表達能力極差,血靈功、紅塵天羅之類的異樣,它們看得到但是說不出來,只能描述個大
概。

“追!”溫泉很果斷地發話。

陳太忠可是沒想到,天上還有眼楮,他坐著飄絮椅飛出去二十來裡地,找到一棵直徑約有一米的大樹。

坐在樹下,布下中階靈陣,他才仔細內察一下身體,我擦,這次虧得大了一點。

這一仗,他真的是元氣大傷,毛細血管從頭爆到腳,大血管也斷了多條,經脈更扭曲爆裂到一塌糊塗,他禁不住嘆口氣,“我擦,這樣都
能贏……跟人品有關吧?”

身體狀況及其糟糕,但是,也正是因為正面抗爭,他很直觀地感受到了,靈仙是什麼樣的存在,仔細想一想,不算虧。

他在仙界一個人都不認識,自然不會有人教他,類似的經驗,必然要在戰鬥中總結,也只有戰鬥,才能讓他印象更深刻,不過,這次的
代價略略大了一點。

接下來,他就要盡快恢復了,所幸的是,他身邊不缺丹藥,至於說靈氣的回復——這不是有中品靈陣嗎?

他算盤打得挺好,但是打坐不到半天,體內幾根主要筋脈還在修復的時候,忽然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下一刻,一陣擦擦的腳步聲響起,兩個漢子從叢林邊緣走了過來。

打頭的漢子長著一雙極為機靈的眸子,他一邊四下看著,一邊緩緩發話,“溫哥,從這裡開始就要小心了……他就在這裡失蹤的。”

這是……找我的?陳太忠冷冷地看著這兩個人,順便神識向外感應一下——還好,周邊只有這兩人。

“強弩之末,真不知道你害怕個什麼,”後面的瘦高漢子不屑地笑一聲,“他拼掉明特白和費球,還能剩下多少?”

這時候,一個陰暗的角落,驀地傳出一個聲音來,“是啊,真沒剩多少了,你打算怎麼辦呢?”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1 09:48
第五十三章敢撿我的漏

瘦高漢子溫泉聞言,驀地轉頭看去,待看到樹下的人影,禁不住眉頭先是一皺,然後又笑一笑,“怎麼不弄個隱身呢?”

“受傷太重,”陳太忠淡淡地回答,“我要休養。”

“但是你不隱身,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溫泉笑眯眯地發話,“你這顆腦袋,很值錢的。”

“你想拿走嗎?”陳太忠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兩位聞言,禁不住交換個眼神,這廝實在是太鎮定了,難道是還有餘力一戰?

然後,還是溫泉出面了,他身為巔峰的九級遊仙,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手握長刀,向前踏出一步,沉聲發話,“陳太忠,明人不說暗話,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梁家出了十個上靈的暗花,你自己又不夠小
心,怪不得我們。”

“你們怎麼發現我的?”陳太忠笑吟吟地發問。

“那不是?青隼,”溫泉沖一個方向一指,待對方扭頭之際,狠狠一刀斬了下去,不成想前方一道光暈一閃,硬生生地擋住了他一刀。

他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聚靈加防禦陣?”

陳太忠見到那青隼,才反應過來,是哪裡出了問題,心說我還真夠糊塗的。

用飛禽追蹤,是仙界很常見的手段,不過此前幾撥人追殺陳太忠,都沒有用這一招,原因也很簡單——他會隱身,而飛禽追蹤是靠視
覺,倒不如用靠嗅覺的靈狸。

等他想通關竅,防禦陣已經吃了對方一刀,他這才轉過目光,似笑非笑地發問,“這也叫明人不說暗話?下陰手的功夫不錯嘛。”

“你能殺了費球,不也是靠暗算嗎?”溫泉不屑地哼一聲,刀光連閃,重重地擊在防禦陣上,“我當你有什麼殺手 呢,原來只是靠一套防
禦陣,看我擊碎它。”

合著他並不知道,虎頭鎮曾經出現過一套中階靈陣——不少散修,對陳太忠還是很維護的,而好死不死的是,溫泉接的是暗花,不便滿
世界去打聽陳太忠。

“我殺費球,還用得著偷襲?”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任由對方攻擊著陣法,中階靈陣是那麼好破的嗎?“要不是正面對決受傷,我現在一
巴掌就拍死你了。”

“你敢小看我?”溫泉一時大怒,刀劈得越發急了。

陳太忠坐在陣中,耷拉著眼皮,緩緩地修復著身體。

溫泉劈出百十刀之後,也感覺有些筋疲力盡了,須知他每一刀都是全力以赴——攻擊陣法又不是攻擊人,不需要留了力氣以備反擊。

於是他果斷抽身,退出五丈遠之後,從儲物袋裡抽出一張法符,冷冷地發話,“看來只好豁出去了。”

“溫哥,不要,”旁邊的七級遊仙著急了,“這三疊霹靂符,可媲美初階靈仙全力一擊,寧肯放棄這個暗花,也不能這麼糟蹋啊……十個上
靈都買不到,有價無市。”

“你會不會算賬?”溫泉不屑地哼一聲,“兩個靈仙的儲物袋,裡面好東西少得了嗎?”

“萬一沒有呢?”七級遊仙一臉的心疼,說實話,三十上靈都買不到的東西,對散修裡的遊仙來說,那真的太稀罕了,“靈仙的東西是好,
但是……咱們真的敢賣?”

“話是沒錯,但是已經跟陳太忠結仇,後悔也晚了,”溫泉不為所動,“此人一旦恢復,肯定會殺你我而後快。”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七級遊仙拉住他,“我來說。”

他走到陳太忠面前,抬手一抱拳,“陳兄,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閣下,不如雙方罷手言和,事後誰都不得反悔,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陳太忠猶豫了一下,才哼一聲,神色不豫地點點頭,“算了,看在都是散修的份兒上,我就饒你們這一……”

噗地一聲,他一句話沒說完,就吐出一口鮮血來。

“嗯?”這兩位對視一眼,心說這是什麼節奏?

是沒想到的節奏!下一刻,防禦陣的光環散去,陳太忠的神識重重地擊向溫泉,同時紅塵天羅祭起,然後摘下肩頭的小弓,對著七級遊
仙就是一箭。

他此前的示弱,就是要消耗對方的仙力,然後又製造個機會,趁對方鬆懈的時候強行出手,為的就是乾脆地留下這倆。

不過,這也是他的身體狀況實在太糟了,實在不能打硬仗,必須要“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溫泉這半步靈仙,不出意外地被紅塵天羅網住了,倒是那個七級遊仙身手矯健,身子奇快地一閃,只被射傷了左肩,然後拔腳就跑。

“死吧,”陳太忠的身子箭一般地前躥,從儲物袋裡拎出長槍,燎原槍法使出。

幾招過後,七級遊仙的頭顱飛起,無頭的屍身倒地。

陳太忠撿起儲物袋,想一想之後,將此人的屍身也裝了進去,然後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這一次強行出手,擊殺對方,讓他還沒休養好的身體,越發地糟糕了。

陳太忠穩一穩身形,才緩緩來到溫泉面前,呲牙一笑,“你是幾級遊仙?”

“偷襲,你無恥!”溫泉臉漲得通紅,破口大罵。

“誰先偷襲的,你心裡清楚,”陳太忠懶得就這個問題爭執,有些人自覺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天經地義,別人這麼做了,就是天地
不容。

沒有誰能叫醒裝睡的人,他也沒興趣叫醒對方,若不是他想清楚瞭解各個級別遊仙的差距,他連說話的**都沒有——身體真的是有點扛
不住了。

他提起長槍,淡淡地發問,“不回答是吧?”

“我是九級巔峰,”溫泉也愛惜小命,見對方提、槍欲刺,忙不迭求饒,“願賭服輸,我願立下法誓,奉你為主。”

“費球也這麼說了,他還要奉獻精魂呢,我都沒答應,”陳太忠抬手一槍,直接刺入對方的喉嚨。

“呃……”溫泉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想說什麼,可惜實在太晚了。

“這地方也不能待了,”陳太忠強打精神,將兩人的屍身都裝進儲物袋,收起陣盤,運起隱身術,跌跌撞撞地走了。

因為他記得,在跟費球打鬥的時候,天上的飛禽可是不止三五隻。

也就是說,很可能還有別人,也通過飛禽關注著這一場戰鬥。

他想的一點都沒錯,離開差不多一小時之後,六道身影電射而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跟陳太忠在虎頭鎮起了齟齬的狂風小隊,帶頭的莫老大四下看一看,“來得晚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陳太忠能拼掉費球,已經算燒高香了,”鷹鉤鼻青年冷哼一聲,狂風小隊對戰局的判斷,跟溫泉一樣,“後面來的人,肯定幹掉他了。”

“可惜咱們沒有帶靈狸,”一個女遊仙不無遺憾地嘆口氣,他們小隊常年在外廝殺,屬于“有仇當場就報了”的那種,所以倒是有一隻白頭鷹
預警,卻無靈狸……

陳太忠跌跌撞撞走出五十裡,在黑莽林的邊緣地帶,找了一個有稀鬆灌木的地方,砸出一個洞來,上面又鋪設一些樹枝——狩獵雷霆鹿
的經驗告訴他,林木茂盛的地方,並不意味著是最安全的。

做完這些,他鑽進洞裡,心神一放鬆,神智登時就有些不清楚了,他強忍著諸多痛楚,布下中階靈陣,又服用了幾顆丹藥,咬牙讓自己
不陷入昏迷中,緩緩地修復經脈。

待他將經脈大致修復得差不多,再也支援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悠悠醒轉,發現前胸貼後背了,才拿出幾塊生冷的烤肉吃了,才待繼續修煉,這才發
現,體內的經脈糾結成團了。

“藥不能停啊,”他摸出幾顆丹藥塞進嘴裡。

修行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於是他默默地運氣,所謂修煉狂人,那真不是吹出來的……

一個月後,某天,紅箭盟的執事雷方在虎頭鎮鎮頭,背著手昂著頭走來走去,很是意氣風發。

他沒有理由不意氣風發,在經過“陳太忠事件”刺激之後,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實力不足,機緣巧合之下,他覺得突破瓶頸的時機到了。

於是他閉關十天,再出來便已經是八級遊仙,地位大大地提高,所以他現在的心情……大家懂的。

正在左顧右盼之際,前方猛地出現一人,他見到此人,先是一怔,然後揉一揉眼楮,又細細地看一看,然後迅疾地迎上去,“陳……那
啥,你八級了?”

“嗯,你也八級了?”陳太忠看一眼對方,“晉階很快啊。”

若是雷方聽到別人這麼說,自然是要沾沾自喜,六十歲的八級遊仙,擱在世家也是中堅力量,但是眼前這位這麼說,他還真不敢應承。

飛升不過三四個月的主兒,已經從遊仙一級升到了八級,對這種妖孽的速度,誰敢說自己晉階快?

所以他只能尷尬地一笑,“說笑了,誰比得上你……對了,你要進虎頭鎮,怕是不太方便,梁家正式恢復對你的通緝。”

“梁家?”陳太忠眼中掠過一抹異色,“我還要找他們麻煩呢,這是活膩歪了?”

“梁家老祖梁明正,已經突破瓶頸,正式晉階靈仙,”雷方面色復雜地嘆一聲。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1 09:50
第五十四章忍無可忍

陳太忠聽到這話,真是老大的奇怪了——哥們兒連二級的靈仙費球都幹得掉,一個新晉的靈仙,也敢咋咋呼呼?

於是他眉頭微微一皺,“靈仙了啊,很厲害,但是……憑啥又通緝我呢?”

雷方嘴巴動一動,最終卻是沒有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還想跟我過兩招?”陳太忠臉一沉,很不滿意地發問。

“他們通緝的是您,以及可能殺死您的人,”雷方嚇得趕緊回答,開什麼玩笑?此人五級遊仙的時候,就能硬扛自己,更別說還有兩個靈
仙被殺了。

“因為我的功法?”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

他原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功法有多奇特,但是費球和明特白兩個靈仙,寧可放他離開,也要得到功法,這足以說明問題了。

能引起靈仙的覬覦,對小家族來說,自然也是不可抗拒的**。

對這種認識,他有些淡淡的不滿,哪裡有那麼多逆天的功法,明明是哥們兒的天賦驚人好不好?

“不知道……也許吧,”雷方剛想搖頭,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趕忙點點頭。

這種因果,他也猜得到——都是散修,誰能不明白?但是這話題水太深了,他哪裡敢涉足?只求做個不明真相的遊仙。

然而,陳太忠將話說得這麼明白,他就不敢回避了,否則的話,難免有心虛的嫌疑,容易惹禍上身,倒不如明說,“大家一致認定,你已
經隕落了,有人殺了你以後,沒有通知梁家,反而悄悄溜了……梁家強調,他們只想知道真相,沒有別的意思。”

還有這麼一說?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將溫泉兩人的屍身帶走,只是不想讓其他追蹤者分析出太多的資訊,不成想,又引發了這
種猜測。

“只是想知道真相?”他嗤地冷笑一聲,這話哄小孩子吧,能棄了十上靈的暗花,失蹤者只可能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以至於不敢來
領暗花。

“梁明正突破靈仙之後,梁家很高調,”雷方不置可否地回答,“大約是前段時間,他家損失慘重,急於挽回形象。”

“慘重……那可不是自找的?”陳太忠看一眼虎頭鎮,“為啥不讓我進去。”

“你想要啥,紅箭盟幫你買行不?”雷方苦笑著連連作揖,“我們就這點家當,實在折騰不起,虎頭鎮的今天,來之不易啊。”

“一百壺雲霧酒,”陳太忠見狀,也懶得難為他,“你可以往裡面加點料。”

“我哪兒敢?”雷方聽得汗都快冒出來了,“您有什麼要賣的,我們也收購。”

“這你就別想了,”陳太忠果斷拒絕,對方有苦衷,他能理解,但心裡終究不是很舒服,既是如此,何必讓對方如願了?

雷方也不敢多計較,進了鎮子裡不多時,紅箭盟二當家徐建宏跟著他走了出來。

二當家遞過一個儲物袋,陳太忠接過來一看,裡面是滿滿的雲霧酒,怕不有兩百壺,於是奇怪地問一句,“那酒店不是每次上貨一百壺
嗎?”

“這不是……最近過境的大人物多嗎?”徐建宏苦笑一聲,“紅箭盟只是一個小小的幫派,希望和氣生財,就儲備了一些酒水。”

“公款吃喝?”陳太忠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也有道理……知道梁家在青石城什麼地方嗎?”

“你這是要找上門去?”徐建宏聽得嚇一大跳。

“你以為呢?”陳太忠淡淡地反問一句,也不做解釋。

他跟梁家結仇,一開始就是梁家的小子搶他,搶了一次兩次不算完,第三次還要捉他去領賞,終於導致他一怒殺人,結果殺了小的引出
老的。

接下來也就不用再回憶了,陳太忠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四個無辜遊仙被殺,再加上,梁家表面上撤回通緝,除了聘請靈仙對付他,還偷
偷地發出暗花,導致他差點栽了。

他從沒有如此地生氣過,報復是必然的。

“這可萬萬使不得,”徐建宏聽到這話,登時連連擺手。

“你跟梁家有親?”陳太忠眼楮一眯,笑著發問。

“沒有,”徐建宏馬上搖頭,然後很認真對回答,“可是青石城,你進去容易出來難,就算不被門衛認出來,一旦動起手,城裡起碼有九個
靈仙在。”

“都會幫梁家對付我?”陳太忠有點疑惑地發問,一個兩個靈仙,他或者不害怕,九個的話……想想也頭疼。

不過,起點的那些修仙小說,不是都說,哪個家族都會有對頭嗎?

“九個靈仙不是家族和宗派的,就是他們請的供奉,”徐建宏呲牙一笑,“對上一個沒根腳的散修,還是冒犯了家族的這種,你算挑戰他們
的根基,你覺得他們會怎麼選擇?”

陳太忠想一想,不情不願地咂一下嘴巴,“你告訴我梁家在哪兒就行了。”

“你想隱身進去?”徐建宏直接說破他的算盤,然後搖搖頭,“不要想了,那是城市,有子爵鎮守的城市,正式在冊的,城牆上有防止潛入
的預警陣,子爵戰爭級別的。”

子爵戰爭級別,其實就是靈仙級別的團戰,大多數九級靈仙或者九級靈獸,都不可能偷偷潛入。

對陳太忠而言,就是想從城內沖出來很難,想偷偷溜進去……更難!

陳太忠聽到這話,眨巴一下眼楮,神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二當家說的是實話,”雷方見他有暴走的趨勢,馬上出聲證實,想一想,他又補充一句,“其實梁家在城內,無非一些住宅和店鋪……任
何一個大家族,青石城都容納不下,就算能容納下,他們也不敢全搬進來,太容易被人一網打盡了。”

仙界的家族,格外重視血脈和傳承的延續,血濃于水這話不用說了,家族的級別,也涉及到了每個家族成員修煉資源的多少。

“你是說……梁家的根基在城外?”陳太忠聽明白了。

“我是潢州人,對這事兒不是很清楚,”雷方斜睥徐建宏一眼。

“你看我這一眼什麼意思?”徐建宏有點惱了,你想討好陳太忠,不要拉我下水。

“您不是早就想跟陳兄說了嗎?”雷方正色回答,“我也幫您試探了,二當家,咱倆一人說了一半……我也不能全說。”

“我早晚被你小子害死!”徐建宏狠狠瞪他一眼,才看向對方,“陳兄,消息我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跟別人說,是從哪兒得到的。”

“你要不想說,我不介意殺了你倆搜魂,”陳太忠哈哈一笑。

這是一個很低級的玩笑,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會搜魂術,然而,這代表了他的態度。

“我就知道是這樣,”徐建宏輕聲嘟囔一句,“梁家……自然是城東南的梁家峪。”

“謝了,”陳太忠從小弓的儲物空間裡,拿出四十塊中品靈石,遞給對方,“這是兩百壺雲霧酒的價錢,好了,你們走吧。”

“雲霧酒不過十五靈一壺,”徐建宏推一推,也不敢說不要——誰知道這小爺發瘋的話,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於是他實話實說,“一百九十五壺,要不了這麼多靈。”

“懶得數了,剩下的算賞你的,”陳太忠將靈石強行塞進對方手裡,轉身就走,“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就算消息費好了。”

看著他快步離去,身後的兩人愕然,好半天之後,雷方才嘆口氣,“我擦,真想一人誅一族……他以為自己是閆血手?”

閆血手是積州散修的驕傲,曾經以一級靈仙的身份,單挑某個擁有六個靈仙的家族,運用一件強大的靈器,將這個家族徹底抹殺。

這是一個屬于散修的傳說,不過後來沒過多久,他失蹤了。

一切的表像都說明,他是被世家派出的人,聯手暗殺了,但是,沒有證據。

“閆血手,未必及得上他,”徐建宏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下一刻面皮一沉,“尼瑪……這種事,你非要拉上我幹什麼?”

“他們兩敗俱傷,總好過虎頭鎮遭殃,”雷方訕笑著回答,“都是為盟裡的事,您是當家的啊,我才是個執事。”

“兩敗俱傷?我看未必可能,”徐建宏也懶得跟這貨算小心思了,只是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陳太忠會輸?這不可能,”雷方很乾脆地搖搖頭。

“他會贏,但是……慘勝,”徐建宏又嘆口氣,“這是又一個閆血手的雛形,或者會更狠一點……那些家族狗會怎麼對付他?”

“唉,”雷方嘆口氣,又搖搖頭,“那你該提醒他一句。”

“老子都幫你說出地址了,還讓我提醒?”徐建宏狠狠地瞪他一眼。

事實上,陳太忠沒他倆想的那麼莽撞,路上直接攔了幾撥遊仙,打聽梁家峪的狀況——當然,也有人不服氣,不過顯然是徒勞的。

順著這些人的指引,他用了差不多半天時間,來到了一家雜貨店鋪前——這裡距離梁家峪還有幾十裡地,但是這個鋪子,是梁家開的。

“客人你要買點什麼,”掌櫃的倒還算熱情,出門在外掙錢不容易啊。

“都是我的了,”陳太忠輕笑一聲,長刀出鞘,直接削去了對方的頭顱——不過是六級遊仙而已,守得住店鋪嗎?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1 09:54
第五十五章打上門去

店鋪裡不止掌櫃的,還有個十四五歲的小夥計。

見到掌櫃腦袋掉了,小夥計魂兒都要嚇飛了,拔腳就跑,嘴裡沒命地喊著,“殺人啦,殺人啦……有人打劫,六爺被殺了。”

陳太忠身子一晃,就將此人堵住,長刀架到對方脖頸上,面無表情地發問,“叫什麼名字?”

如非不得已,他並不想濫殺無辜——梁家的人該死,幫工未必該死。

“殺人啦,殺人啦……”小夥計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連對方的問題都沒聽清,只不過,感受到脖子上凜冽的刀鋒,聲音也越來越低。

陳太忠眉頭一皺,將此人一腳踢暈,拿出一個儲物袋,開始橫掃店鋪裡的各種貨物。

“誰敢來梁家的店鋪撒野?”一聲怒吼從後堂傳出,然後就沖出兩個漢子來,彪悍異常。

其中一個六級遊仙見狀,想也不想就祭起一條縛靈索,“小子你找死!”

陳太忠抬手一刀劈過去,直接縛靈索斬做兩段。

那漢子嚇了一大跳,迅疾地後退幾步——他的縛靈索可是中階中品,能一刀斬斷這樣的法器,對方起碼是九級遊仙,他禁不住扭頭怒斥
同伴,“李客卿,你動手啊。”

李客卿是七級遊仙,不過他臉上的憤怒,此刻已經被驚訝所代替,他顫抖著發問,“陳太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你才死了,”陳太忠身子前欺,抬手一刀斜劈,勢大力沉,威壓更是如山嶽版壓下。

“我只是梁家的客卿!”李客卿尖叫一聲,身子迅疾向後退去——他本是以身法見長的。

但是在對方氣勢的壓迫之下,他平日裡引以為豪的輕身功法,有若陷進了泥淖一般,他沒命地發力,才堪堪地躲過了一刀兩斷的下場。

可饒是如此,他胸前的衣衫也被長刀劃開,刀氣甚至在他的胸腹間劃出一道重重的紅痕。

陳太忠一刀落空,順勢斜撩,直接將那六級遊仙砍做兩段,再翻腕回手,一顆人頭跌落。

說來他這砍頭的習慣,還是因為梁家引發的——據說梁家老祖梁明正,會精血追蹤秘術。

下一刻,他扭頭看向那李客卿,七級遊仙扭身沒命地飛奔,嘴裡還大叫著,“從現在起,我辭去在梁家所有職司,陳兄饒我一遭。”

“晚了,”陳太忠冷哼一聲,運起神識重重一擊。

那李客卿連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抖,直接順著慣性摔了出去——能讓靈仙二級都吃癟的神識攻擊,哪裡是一個小小的七級遊仙所能抵
擋的?

陳太忠走上前,一刀就斬下了對方的頭,李姓游仙不是梁家族人,但客卿是什麼?是一個家族的武力支撐,是打手是走狗。

殺掉這樣的人,絕對不算濫殺無辜,沒有幫凶,就沒有元兇。

他慢條斯理地撿起對方的儲物袋,回到店鋪裡,繼續搜刮貨物。

店鋪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三岔路口,除了雜貨鋪,還有茶攤、小吃攤,以及一個歇腳的車隊,陳太忠的所作所為,登時就引起了旁人的
注意。

不過在這種荒郊野地,大家首先想的,還是自身的安全,所以雖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但一個個目不斜視,生恐引火燒身——殺
人滅口四個字,大家都懂的。

看到他走進店鋪,那車隊先放出一隻通訊的紙鶴,然後開始起身,同時暗暗戒備,隨時準備拼命。

不過,能不能拼過傳說中的陳太忠,那就另當別論了——此人現身,那麼那個二級靈仙,肯定也是葬送在此人手裡了。

然而陳太忠似乎沒有滅口的興趣,進了店鋪之後,就沒再見人出來,車隊一行人,在提心吊膽中,慢慢地遠離。

陳太忠何止是沒興趣滅口?他根本恨不得別人都知道,自己滅了梁家一個店鋪。

店鋪裡的東西不是很多,粗粗一算,總共不過一個上靈左右。

好在裡面有六壺好酒,聞著比雲霧酒還要強,甚至不輸於庾無顏的酒,已經值了。

念及此處,他忍不住要想起那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中年男人︰你丫靈仙了沒有?

收拾情懷,他弄出一塊荒獸肉來,慢慢地在店鋪裡燒烤著,一邊喝著新弄來的酒,一邊琢磨著︰這麼一個小店,居然要六級的掌櫃坐
鎮,再加一個七級的供奉?

荒郊野外,一個普通三岔路口,客流量有限得很,梁家的雜貨鋪,就是這裡的中心地帶,其他幾個鋪子,都是為梁家的雜貨鋪做配套服
務的。

但就算這樣,這裡的規模,也不該太大,七級遊仙不是不可以,可有一個七級,就足夠應付意外事件了,剩下的事兒,三、級四級的夠
用。

心裡有這麼個猜測,他一邊吃喝,一邊神識掃一下,靜待對方的援手到來。

不過吃喝一陣,他心裡又生出了點猜測來︰這種人員配備的商鋪,不該窮困若斯。

於是他就用神識細細地掃描幾遍,結果還真讓他發現了一處︰這個地方有隔絕神識的設施,一般很容易被人忽略。

然後他就放下酒壺過去了,結果真的發現了一個密窖,裡面也沒藏了別的什麼東西,就是靈石,三塊上品靈石,以及七八百塊中品靈
石。

少嗎?確實不多,不過這個小店,其實不是梁家嫡系在搞,只是一個旁支的買賣,這旁支財力有限,連七級遊仙都算供奉。

真要是本支嫡系的話,能稱得上客卿的,得要八級遊仙。

陳太忠吃喝一陣,沒等到梁家來人,於是將那小夥計弄醒,搞明白此人是梁家的家生子,說不得一刀斷頭——家奴的後代,肯定算梁家
人。

眼瞅著天要黑了,還沒等到人,陳太忠點一把火,直接店鋪燒了。

在熊熊的火光中,他一步步消失在暮色裡。

周遭還有幾個看熱鬧的,有人贊一聲,“好漢子。”

卻也有人輕嘆,“可惜了。”

當天夜裡,距梁家峪不遠的大路上,有十幾個人相伴而行,這是梁家子弟外出試煉回來了。

其中一個少年高大健壯,正是梁家的小天才梁壯直,年僅十四歲,已經是五級巔峰,妖孽程度跟周青袞有得一拼。

不過此刻的他,正討好地看向身邊兩人,“蒙兄,這些天日夜兼程,辛苦二位了。”

“以我們師兄弟的修為,不算什麼,”喚作蒙兄的,是個白衫少年,劍眉朗目,只是嘴唇微微地薄了一點,他很隨意地一擺手,“我只是有
點好奇那隱身術。”

“若是家族收到,必然會謄抄一份送李兄,”梁壯直笑著回答,他出去試煉了三個月,結識了身邊二人,此兩人一個叫李毅,一個叫蒙
勇,均是龍門派外門弟子。

門派弟子,比一般的小家族子弟,強出太多了,更別說梁家這種連家族都算不上的。

蒙勇和李毅也都是十四歲,蒙勇五級巔峰,李毅卻已經是六級遊仙,只因梁壯直也是五級巔峰,還是在小家族裡修煉的,兩人覺得,此
人可以一交。

梁壯直等一干梁家子弟試煉,跟家族有消息溝通,對最近的事情瞭解得不少。

按說以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少年,根本做不了隱身術的主,不過梁家和陳太忠的恩怨,已經弄得天下皆知,而陳太忠所擅長的幾樣,也都
被人熟知。

這種情況下,梁家若是得了隱身術,絕對會引來太多的垂涎,謄抄給龍門派一份,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旁人若是想再進行威逼,也
要考慮龐大的龍門派。

“若真是我派中沒有的功法,又實用的話,我答應你梁家一個外門弟子,絕對算數,”李毅不動聲色地回答。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李毅雖然出身龍門派,但也不可能白拿別人家的東西,更別說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

“功法好像不在梁家吧?”就在此刻,前方一個聲音響起,懶洋洋的。

緊接著,一堆篝火被點燃,火堆旁坐著一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行十幾人。

“陳太忠!”梁壯直見到此人的相貌,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隊伍旁一個七級遊仙硬著頭皮向前邁一步,這是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是梁家試煉的保護者,“你……陳太忠你也是成名人物了,想
做什麼?”

“來殺人啊,”陳太忠輕笑一聲,站起身子來,緩緩抽出長刀,“帶了求救焰火的,可以放了……我給你們這個機會。”

“陳太忠你這是以大欺小!”中年大叔怒吼一聲,手中陡然多出一柄大錘來,猛地砸下,“快放示警焰火!”

“都說讓你放了,這麼著急求死,是趕著投胎嗎?”陳太忠長笑一聲,抬手蕩開大錘,再一刀,直接就砍去了中年人的腦袋,“以大欺
小……你梁家都找靈仙來殺我了,也配說這樣的話?我呸!”

同級秒殺!這一幕,登時震驚了所有在場的人,口口相傳的神奇,哪裡有近在眼前的事實令人震撼?

陳太忠無視了這些人,先彎腰撿起儲物袋,直起身子來,看著一幫面無人色的少年,才輕笑一聲,“我等你們發信號。”

眾多少年的眼光,齊齊看向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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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辣手

李毅見狀,頭皮也有些微微的發麻,他是宗派弟子,閱歷可能不是很足,但是眼力非一般人可比,一眼就看出,陳太忠眼下的戰力,已
經接近九級巔峰。

但他手裡有底牌,並不是特別害怕,而且身為宗派弟子,他的身份,也不容他退縮。

“陳太忠,休得倡狂,”李毅踏前一步,面無表情地發話,“我是龍門派弟子李毅,你這麼攔截……是打算與我龍門派為敵嗎?”

“龍門派?”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我擦,居然宗派弟子也牽扯了進來?

對於宗派,他還是相當清楚的,這是仙界的基本常識,能稱之為“派”的,必然有玉仙,那是比靈仙還要高的存在,而家族的話,有個靈
仙,就可以稱之為家族。

而他雖然進境奇快,但終究不過是個八級遊仙。

不過他正值快意恩仇之際,不會因此而束手束腳,說不得冷笑一聲,“一個小小的六級,滾遠一點,私人恩怨,不要給你自家招災。”

“區區散修,吃我一刀,”李毅臉一沉,直接取出長刀,沖上來就是一刀。

這法度……似乎真是有點不一樣,陳太忠最近整天跟人廝殺,對方一出手,他就感覺到了,刀勢中有一絲堂皇大氣的味道,這種感覺很
難形容,但是真實存在。

而以往他踫到的,不是散修就是小家族子弟,戰鬥手段陰損狠辣,無所不用其極。

正是因為如此,陳太忠反倒不著急下狠手,提刀迎了上來,兩人登時戰成了一團。。

他有意觀察一下,宗派弟子的路數,對粉嫩的新人來說,如果沒有人專門指點,沒有什麼比真實的戰鬥,更能深刻地領會其間奧妙。

兩人激戰四五個回合,梁壯直持劍走了過來,“李兄,這廝心狠手辣殺人無算,實在是窮凶極惡,我當助你一臂之力。”

“退下!”李毅氣得大喊一聲,他倒不是反感以多欺少,實在是宗派弟子的優越感使然,他的身份擺在那裡,跟幾個小家族的子弟合夥欺
負人,那還真不夠丟人的。

他看得出,陳太忠尚未使出全力,但是他的底牌也沒有使用,這種情況下,他何須人幫忙?

陳太忠在對了幾招之後,心裡就大致明白了︰對方出招,都是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帶有一點碾壓的味道,更平添了招式的威力,若是在
比武場上較技,想必贏面極大。

但是若說這人不懂小動作,那也是大錯特錯了,對方在打鬥之中,收刀回去的時候,刀柄處居然射出三根細針來,弄得他有點手忙腳
亂。

大致摸清對方的路數之後,陳太忠刀勢一緊,狂風暴雨般攻了過去,直逼得對方連連後退,左支右絀敗象初現。

“李兄,”梁壯直高叫一聲。

“混蛋,你去死吧!”李毅也被連連的後退激怒了,祭起一顆碗大的珠子,“看我雷珠!”

陳太忠逼迫對方,也是想見識一下對方的底牌,眼見有怪異,直接取出防雷神器——大鐵鍋和鐵鏈。

關于雷電的法器,是最難防的,一個是攻擊速度快,第二個就是雷電會造成人的僵直,就算陳某人對自己的修為很自信,但是那一瞬間
的僵直,足以讓他被眼前眾人分屍了。

那雷珠上電弧環繞, 裡啪啦作響,似乎隨時能發出雷霆一擊,聲勢煞是驚人,眾人的注意力登時全被吸引住了,梁壯直禁不住感慨一
句,“門派氣象,果然不同凡響。”

下一刻,李毅手中紅芒一閃,卻是一道法符被他偷偷地激發,他獰笑一聲,“死吧!”

合著雷珠是幌子,法符才是真正的殺手 。

此符為龍門派的內門弟子所制,價格昂貴,且只在派內流通,外人想買都買不到,要不說加入宗派的好處,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李毅出來歷練時,特意兌換了一張法符做殺手 ——此符激發,相當於一級靈仙全力一擊。

然而這道紅芒打在陳太忠身上,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李毅見狀,登時暗叫一聲苦——內門師兄太缺德了,這種法符居然也作假!

陳太忠卻是氣得笑了,虧得他足夠小心,大鍋下麵藏著小塔,才避過這一擊,“原來堂堂的龍門派弟子,也是玩這種花樣。”

“勝者為王,誰會在意失敗者的嘲笑?”李毅冷笑一聲,殺手 失敗,他也沒有多懊惱,因為他身上,還有更強的保命手段。

他的伯父是龍門派執法堂的副堂主,四級靈仙,贈了他一塊護身玉牌,能承受二級靈仙半個小時的狂轟濫炸,三、級靈仙的一擊,也擋
得下來。

所以他有恃無恐——有這時間,足夠他遁離了。

他甚至隱約希望,陳太忠能發出更狂野的攻擊——一定要讓你掃興而歸!

下一刻,他只覺得腦子裡猛地一炸,整個人軟綿綿地向地上倒去,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是,“尼瑪,你說得冠冕堂皇,合著也會偷襲
啊。”

他一倒地,另一個龍門派弟子蒙勇急了,“休傷我師兄!”

他刷刷地激發兩道法符,又祭出縛靈索,手持兩把匕首沖了上來,

“你也歇著吧,”陳太忠又是一道神識攻擊,直接將此人放翻——龍門派是有天仙存在的,如非必要,他還不想貿然招惹。

“休傷我師兄,”又是一個人沖了過來,手持一把長劍。

此人是梁家子弟,看到陳太忠並沒有像斬殺七級遊仙一般,殺掉兩個龍門派子弟,他就直覺地感受到了——原來姓陳的,也是忌憚宗派
弟子。

陳太忠忌憚宗派弟子,但是對上樑家人,那真沒什麼好說的,雙方是不死不休的仇恨——這一點,人家攔路的時候就說了︰是來殺人
的。

這位腦子活絡,心說為了活命,我得冒充龍門派弟子,被神識擊昏不算什麼,只要撐得家族援兵到來,那就好說了。

梁家子弟都知道,陳太忠擅長神識攻擊,但是龍門派的那倆就悲催了,沒人會告訴他們這個——有些東西,說了不如不說。

非常遺憾的是,迎接這位的,不是神識的攻擊,而是雪亮的刀光,下一刻,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長劍被劈做兩斷,上半身脫離了下半
身。

被腰斬的人,通常都不會立刻死去,他咬著牙問一句,“你敢殺我?”

問這話的時候,他的內髒緩緩地流出軀殼。

“殺你,龍門派會找我嗎?”陳太忠不屑地笑一聲,提刀撲向其他人。

他已經從氣場上,感受到了門派的那股味道——雖然李毅後來的行為,說明宗派弟子也不是那麼循規蹈矩,但是門派裡出身的,還是不
一樣。

這位沖上來的時候,陳太忠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此人基礎打得不牢,應該跟宗派無關,而且來仙界這些日子,他見到的各種奇葩也
多了,直接一刀送其上路——就算你是龍門派的,那又怎麼樣?

“你會……後悔的,”這位一蹬腿,掛了。

尼瑪,要死的人了,臨走還不忘記惡心我一下?陳太忠心裡的火氣,越發地大了,出刀如電,刷刷殺個不停,有人趁夜鑽進山林,可
是……他有夜視儀。

他最後斬殺的,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女,那女孩兒有土性天賦,隱藏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刀光及體,她才淒慘地叫一聲,“我……我沒有
惹過你!”

“我也沒惹過你梁家,”陳太忠冷哼一聲,一刀將她的頭顱砍去。

“賊子爾敢!”遠處傳來一聲怒吼,卻是梁家的支援到了。

這個支援的隊伍裡,有兩個九級遊仙,三個八級——梁家人接到示警的焰火,卻根本不知道,襲擊者到底是誰,求救者又是誰,所以才
派出這麼個隊伍。

陳太忠復出的消息,其實已經傳到了梁家,梁家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二級靈仙費球,果然栽在了此人手裡。

至於說梁家有一個店鋪被搶,人被殺,這都是小事。

關鍵是現在的梁家,根本不知道派出去誰,才能將陳太忠捉拿回來。

大家一致認定,明特白和費球兩個靈仙,是受了此人的偷襲,才不小心身隕,但是同時……能偷襲靈仙成功的,在梁家也找不出什麼人
來。

剛剛晉階靈仙的梁明正,倒是算一個,但是他現在事務繁忙,應酬眾多,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拓展梁家的人脈更重要。

不過梁家的門口,居然有人放示警焰火,梁家無論如何不可能坐視,於是商量一陣之後,派出這麼一支隊伍來——這個隊伍的組成,相
信遇見陳太忠,也能抵擋片刻。

而且這一行人裡,帶了特殊的傳訊紙鶴,若是遇到陳太忠,第一時間就能發出求救。

陳太忠見這一撥人來勢洶洶,直接隱身而走,他並不知道來的是些什麼人——事實上,他沒有判斷來人等級的能力,他只能判斷出誰是
八級遊仙或者八級以下。

至於說八級以上的遊仙,他無法鑒定出來。

梁家人很快就發現,遇襲的居然是試煉的子弟,一時間真是憤慨莫名,“我,只會欺負小孩子,敢更不要臉一點嗎?”

倖存者也很快地被發現,那是梁家都不認識的兩個少年,他們很快被救醒。

“陳太忠,有種不要偷襲,”李毅才一睜眼,就大叫了起來,然後摸一下自己的脖頸,整個人登時就跳了起來,完全顧不得身體虛弱,“我
草……我的玉佩呢?”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1 09:57
第五十七章敵我難辨

李毅相當在意他的玉佩,那是防身的至寶,他試煉的期間,多次遇險,都沒捨得使用。

沒有開過苞的寶貝,猛然間消失不見,這怎麼得了?

“你的儲物袋也不見了,”梁家的一個八級游仙冷冷地回答。

李毅先是一愣,伸手往腰間一摸,登時就抓狂了,大聲怒吼著,“陳太忠,我必殺你!”

“嗤,”遠處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冷哼。

“此人尚在,”梁家幾個人聽到這聲音,齊齊地抽出兵器祭起法器,警惕地東看西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只有一個九級遊仙例外,正是斷臂的梁志高,聽到這聲音,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暴躁,大聲厲喝,“小賊你有種滾出來!”

樹林裡寂靜無聲,仿佛剛才那一聲冷哼,只是幻覺一般。

“真是陳太忠啊,”大家搜索一下四周,確定了元兇——把每個人的腦袋都砍下來,這是陳太忠慣用的手段,也只有那廝,跟梁家有這麼
大的仇。

梁志高大喊大叫一陣,發現沒什麼反應,說不得走到李毅面前,冷冷地發話,“你,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一遍。”

李毅一聽惱了,對方的修為是高過他,但他是誰?是龍門派的外門弟子,於是臉一沉,“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龍門弟子李毅,梁壯直沒
有跟你們說嗎?”

“壯直死了,你倆還活著,”梁志高陰森森一笑,“最後問你一遍……你說不說?”

“梁家想被夷族嗎?”李毅登時就要跳腳,不成想他身邊的蒙勇拽他一下。

“這位前輩,”蒙勇淡淡地看著對方,抬手拱一拱,“我的儲物袋也被陳賊搶走了,大敵當前,我們不能內訌……對了,我的儲物袋裡,有
留影石。”

“留影石……”梁志高眼楮一眯,想一想,終究冷哼一聲,轉身走到一旁。

他真是有拿這倆少年泄憤的意思,至於說龍門派會震怒,這也不是問題……拜託,誰看見是梁家殺了龍門派的兩位高足?

正經是可以推到陳太忠身上,如此一來,梁家反而能又得奧援。

梁志高心裡有怨氣,又欺兩少年年幼,就有假借沖動,殺人嫁禍的打算,不成想這宗門弟子中,居然也有心思靈巧之輩,不動聲色地
用“留影石”來暗示。

“內訌,憑他一個小家族,也要跟宗派內訌?”李毅卻不知道這番對白的深意,聞言禁不住冷哼一聲。

不過,他也不缺小聰明,想到現在己方只有兩個中階遊仙,不能吃了眼前虧,就又傲然地補充一句,“咱們來之前,可是跟派裡打過招呼
的……”

蒙勇面無表情地聽著,也不多說。

在場的梁家之人,也不乏心思縝密之輩,“留影石”三個字太過刺耳,誰還能想不到一些別的?禁不住心裡要暗嘆一聲︰真是明白的不
說,不明白的亂說。

“我們當然沒膽子捋龍門派的虎須,”一個八級遊仙走過來,對李毅很和氣地發話。

“不過賊子藏在暗處,此地極不安全,兩位龍門高足一路遠來辛苦,還請進莊休息一夜,我們必將熱誠以待,順便,也想瞭解一下事情經
過。”

“壯直跟我相處甚得,”李毅點點頭,“此事我龍門派必然不會置之不理。”

他想借此機會,冠冕堂皇地幹預此事,至於說替龍門派表態,他這個小小的外門弟子,還真沒這個權力。

李毅是利令智昏了,可是蒙勇腦瓜絕對夠用,斷然開口發話,“師兄,你還是跟我回派吧。”

“有我在,輪得到你拿主意?”李毅有點惱了,他有個副堂主的叔父,修為也高出蒙勇,頤指氣使慣了。

“你想去就去,我是不會去的,”蒙勇身子猛地往後一躥,一頭紮進了黑漆漆的樹林裡。

然後,樹林裡傳來他的喊聲,“姓梁的傢伙們聽著,陳太忠並未對我師兄弟下毒手,若是我師兄不幸亡故,定然是你梁家所為!”

李毅聽到這話,臉登時就變得刷白,他跋扈慣了,一般很少考慮這些,但是他並不傻,再想一想先前的“留影石”,他徹底地明白了自己
的處境。

抬起頭來,他惡狠狠地看著對面的八級遊仙,“打算讓我師兄弟橫死在這裡,然後嫁禍?”

“小賊你居然敢如此亂說!”梁志高抬腳就要往樹林方向沖。

“志高切勿沖動,中了賊子的埋伏,”那八級遊仙大聲喊一句——樹林裡可是有陳太忠。

然後,他又轉頭看向李毅,苦笑著一攤雙手,“你跟壯直交稱莫逆,我們怎麼會有這種心思?不過……你的師弟警惕性很高,倒也是難得
的少年老成之輩。”

既然事情沒有發生,他可以很輕松地否認這一猜測。

李毅卻是切切實實地心寒了,他細細咀嚼一番前因後果,斷然轉身離開,“那我不去了。”

“不去,怕是由不得你,”梁志高身子一晃,攔住了他,獰笑一聲發話,“我梁家子弟都死了,憑什麼你倆可以獨活?”

“獨臂老賊,要不是我的寶物被搶,哪裡輪得到你來囂張?”李毅氣得一抬手,破口大罵,“我師弟已經跑了,有種的你就殺了我,我叔父
是執法堂副堂主,中階靈仙……你梁家就等著被滅門吧。”

兩人登時就僵在了那裡,那八級遊仙又過來相勸,最終還是一拍兩散,各走各的。

“不入宗派,便是螻蟻,”梁志高氣得臉色發青,“小家族太沒有尊嚴了。”

“散修的尊嚴又何在?”路邊一聲長笑,一道人影閃過,一槍就將他的喉嚨刺穿。

然後來人抽槍反掃,一顆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槍尖挑斷儲物袋的帶子,向空中一挑,人影躍空一接,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一瞬
間,兔起鶻落一般,異常迅捷。

陳太忠騰身向遠處跑去,後面的六個人頭腦一發熱,下意識地拔腿就追,還有人祭起法器,重重地轟了過來。

可陳太忠又哪裡是那麼好追的,跑著跑著,他一個返身,電射而回,抬手一槍,直奔那個八級遊仙。

這八級遊仙也是老朋友了,梁家的梁明心,上次青石城外圍攻,此人曾經參與。

梁明心見一道雪亮的光芒刺來,直接祭出了一個小盾牌,同時大叫一聲,“纏住他……發警訊,請靈仙!”

盾牌是他私藏的靈器,等閑不肯示人,連他的哥哥、梁家的老祖宗、這次晉升靈仙的梁明正,都不知道他有這東西。

這次也是情勢緊急,他才隨身攜帶,豁出去用掉五年的壽數,全力祭起,倒不信對方真能破開防禦。

下一刻,槍尖重重地撞上盾牌,先是 的一聲大響,在一瞬間,盾牌劇烈地抖動了上百下,最後砰然炸開。

“這不可能,我用的是……”梁明心驚恐地睜大了眼楮,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這可是靈器啊,就這麼被破了?

然而,不等他說完,雪亮的槍尖就刺進了他的喉嚨,他只覺得脖頸處一滯,然後氣血止不住地向外湧去。

他勉力抬起手,指著對方,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只聽到喉嚨處傳來咯咯的聲響。

“在地球界,這叫回馬槍,很厲害的一招,”陳太忠掃落對方的頭顱之後,沖著那雙兀自張得老大的眼楮,微微笑一笑,“我不能給地球人
丟臉,你說對吧?”

最後一句話,他用了極低的聲音,語氣中也充滿了惆悵、追思之類的感覺。

沒有人能理解他這一刻的心情,他自己都不能很明白地表述。

下一刻,他收拾心情,抬槍一指那個自己唯一看不出等級的傢伙,“你……上來接戰。”

可惜的是,這位也只是一個九級游仙,梁家的供奉,真實的戰力,甚至還趕不上樑志高,他哆裡哆嗦地發話,“我們已經發了警示焰火,
馬上莊裡靈仙趕來……欺負我們遊仙,你算什麼好漢?”

“遊仙?”陳太忠愕然,他還真沒想到,這位也才是遊仙,早知道是這樣,他就直接出面,攔住這個團隊了——無非是兩個九級遊仙而
已。

然後他就不屑地一笑,“那你也是九級遊仙,嫌我這八級遊仙欺負你?”

“你跟我們功法不同,”這位理直氣壯地回答,一點愧色都沒有,“莊裡靈仙馬上就到了,你跟他們說話吧。”

“莊子裡有靈仙嗎?”陳太忠冷笑一聲,一抖手,長槍刺出,“你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真有靈仙,你會告訴我?”

他一向是個不喜歡動腦筋的主兒,就是用實力說話,但是他在仙界這麼久,遇到的都是口不應心的傢伙,就算有明顯的級別壓制,都是
盡量用偷襲取勝。

他直覺地認為,莊裡有靈仙,那是胡說八道。

事實上,他猜得還真不錯,莊裡確實沒有靈仙,現在只有兩個九級遊仙,剛晉階靈仙的梁明正,正在青石城裡應酬。

對梁家來說,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先是有普通示警,待救援隊出去之後,不久又升起一道緊急示警——救援隊也遇到了搞不定
的危險。

“明禮叔,咱們要拼一把了,”梁家議事廳內,一個年輕人著急地建議。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4 09:59
第五十八章護莊大陣

“拼?”那喚作明禮叔的男人冷哼一聲,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此人叫梁明禮,身材矮小,跟梁家老祖梁明正同一輩人,也是梁家隱藏的棋子,二十年前據說是死了,結果梁明正晉階靈仙,他又回來了。

跟家族失去聯系二十年,他的話相當不近人情,“明心示警,是讓咱們守好莊子,外面是救援隊,莊子裡才是根本,是家族的未來。”

“可外面咱莊裡一半的戰力,”有人不滿意地嘀咕,“救他們回來,才能更好地守住莊子。”

“放屁,”梁明禮怒罵一句,“要是他們都失陷了,救……拿什麼去救?”

“咱還有戰陣,”這位輕聲反駁一句。

梁明禮手一抬,一道光環就束縛住了對方,他冷笑一聲,“敢輕言戰陣者,水牢半年,這種時候說出這話,真不知道你什麼居心,念你在我手上初犯……水牢一年。”

眾人盡皆失聲,梁家的水牢,再強的好漢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一年時間,足夠脫十層皮了。

梁明禮卻是不管大家的觀感,而是神色肅穆地發話,“護莊大陣二級警戒,梁家的興旺和毀滅……就在這幾天了。”

梁家也是個有傳承的家族,祖上曾經闊過,在梁家的根本之地,設了防禦大陣,一級警戒可防禦所有靈仙以下的存在,二級警戒的話,初階靈仙休想偷偷潛入。

三、級警戒的,就是初階靈仙都無法強攻進來——只要陣法靈石充足。

還有終極防禦,那就是抵擋中階靈仙一個時辰的攻擊,在這期間,梁家人可以通過密道脫身。

對梁明禮來說,他能為家族興旺,隱姓埋名二十年,真是不會在意個把九級遊仙的生死,梁家的根本,在於後輩——希望在,夢就在。

雖然後輩裡最有希望的兩個新人,都被陳太忠殺了,

“明禮叔,”一個女孩兒怯生生地發話了,“那個戰……嗯,為啥不能說呢?”

梁明禮心情煩躁,才要繃起面孔,看到是她,只得苦笑一聲,“錄兒,你父親死得早,這些你不懂,戰陣不是家族有資格擁有的,那是戰爭利器……咱梁家的那套,也不配說戰陣。”

這個叫錄兒的女孩兒,是梁家第七支的代表,這一支沒什麼人了,但是她還是有資格坐在這裡討論家族前途。

“那咱們就這樣坐等嗎?”錄兒繼續發問。

“通訊鶴都發出去了,”梁明禮不耐煩地回答,“最遲天亮,青石城的援兵就到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堅守。”

眼下是深夜,但是並不影響通訊鶴傳遞資訊。

陳太忠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將出來接應的救援隊大致滅殺,只走了一個七級遊仙,那廝在戰鬥一開始,拔腳就往回跑。

他見其等級低微,就懶得搭理,待殺掉其他人之後,才發現此人已經不見了。

大約是回莊子了吧?陳太忠也沒太當回事,剛才一通猛殺,他又搶了不少儲物袋,就琢磨著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收獲。

尤其是那個龍門派弟子的玉佩,他當時不過順手為之,可看到對方醒來之後先摸脖頸,然後惱羞成怒的樣子,他就覺得這東西應該有點
來頭,需要認真琢磨一下。

然而下一刻,他就想到了另一樁事︰梁家峪裡面……現在似乎沒有靈仙?

那就要闖一闖莊子了,陳太忠不想浪費這麼個機會。

梁家莊有護莊大陣,此事有不少人知曉,他也打聽到了,此刻試探,正當其時。

拿定主意之後,他略略休整一下,才待起身出發,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下雨會影響隱身效果,但是陳太忠一點不介意,莊子裡連靈仙都沒有,他若是再瞻前顧後,也枉為修仙之人了。

延綿細雨中,一個黑  的人影,出現在了梁家莊的村口,此人面目不甚清晰,身背著一張小弓,肩扛一支長槍,不緊不慢地走著。

村口是有人防守的,也有七八盞燈籠一般的物事,散放出柔和的光芒,穿透力卻不弱。

守衛遠遠地就看到有人來了,事實上,剛才逃回的七級遊仙,雖然已經嚇得魂不守舍,但終究還是把救援隊的噩耗帶了回來——撞上了
陳太忠,全軍覆沒,只餘他一人。

一看到背弓扛槍之人,守衛下意識地發出了警訊,短促而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夜空。

梁明禮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村頭,原因一目了然,根本無須問守衛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沒見過陳太忠,但是相關影像,他見得太多了。

所以他直接傳令下去,將陣法提升到三、級警戒,然後來到村口,大聲發話,“陳太忠,你是一定要與我梁家為敵了?”

梁家莊沒有城牆,不過村子旁邊的樹林、竹林和水溝什麼的,都不是好路數,裡面有種種埋伏,一般來說,還是走大路最穩妥。

當然,若是護莊大陣發動,從哪裡進都是一樣的。

梁明禮手持一把長刀,一個人站在路的正中間,頭頂懸著一個三尺大小的圓盤,有若一把雨傘一般,將細密的雨絲阻擋在外。

他的身材極為瘦小,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跑,但是同時,孤單的身影又是那麼筆直,站在那裡,就像一柄挺、槍、欲刺的長矛,鋒銳無
比無堅不摧。

陳太忠從雨中緩緩走來,卻又是另一番形象,他沒有雨具,任由雨水沖淋在頭上肩上,衣褲已經濕透,貼在他的身上,發梢和下頜,也
有雨水不斷淌下來。

見到路中央站著一人,他停下腳步,抬手抹一下臉上的雨水,又順手甩掉,呲牙一笑,“只有你來送死嗎?”

“你是一定要與我梁家為敵了?”梁明禮手中長刀向前一指,再次冷冷地發問,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滄桑。

陳太忠對氣機的感應,那是一等一的,他瞬間就感應出,面前的瘦小男人,身上有著濃濃的殺氣——這種人,是死人堆裡打過滾的。

但是,那又如何?他冷哼一聲,“是你梁家一定要與我為敵。”

話音剛落,他身子前躥,肩頭大槍猛地彈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踫到的雨滴全部撞得粉碎,化作淡淡的水霧。

空中白色水霧的痕跡,無比清晰地記錄下了這一槍,剛猛絕倫的一槍,誓不回頭的一槍!

遺憾的是,這一槍在距離對方尚有一米的時候,似乎撞到了什麼無形的阻力,槍勢在瞬間就慢了下來,然後以令人瞠目的加速度降到了
靜止。

再然後,大槍居然重重地地反彈了回去,比來的時候還快。

好在陳太忠也早有準備,他借勢向後縱了兩縱,跳出去約有十五六米遠,終於徹底消掉了這份反彈力。

抬手抹一下臉上的雨水,他咧嘴一笑,“梁家的護莊大陣?”

“盡管放手來攻,沒見過這種陣法吧?”梁明禮收起刀,轉身向莊子裡走去,“你這卑微的散修,值得我跟你生死相搏?你也太看得起自己
了,我呸……什麼玩意兒。”

他這話,原本也是爭鬥時的手段,要刺激得對方心神大亂,己方才好覓得良機,一舉消滅對手。

可是這話,反倒激起了陳太忠的戾氣,他哈地笑一聲,“恭喜,你成功地激怒了我……你會是梁家最後一個死去的人,我要讓梁家的老
小,一個一個地在你面前死去。”

事實上,這跟對方激怒他與否,沒什麼太大的關系,他此番前來,就是來誅滅梁家的。

眼下看來,這大陣是個難題,不過陳太忠也沒什麼挫折感,以他在仙界淺薄的閱歷,也知道類似的大陣,消耗的靈石是驚人的。

而且這個大陣,沒準……沒準也有耐久度的吧?

抱著這麼一種想法,他在梁家莊周遭遊走著,看到略微空曠的地帶,少不得就要盡力一槍紮過去——試探能否破防是次要的,關鍵是,
他想借此消耗梁家的靈石儲備。

他在莊外的消息,很快也在莊內部傳開了,雖然已經是深夜了,很多人都因此睡不著,更有那年輕氣盛的梁家兒男,要沖出去跟對方搏
命一擊。

這種要求當然是不被許可的,梁明禮呵斥了大家一頓之後,又接通了梁明正的通訊鶴。

梁明正表示說,也很痛心老宅的損失,不過你們傳來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宵禁了——以我這靈仙身份,找個人通融一下,偷偷出城也不
難,但是……我不能帶太多人啊。

以陳太忠能幹掉費球的戰績,梁明正也不敢孤身出城——梁家誰都死得,他死不得。

梁明禮當然也知道輕重,只要明正不死,梁家就撐得下去,於是說,你放心在城裡吧,莊子裡有我,還有護莊大陣。

兄弟倆交流完之後,梁明禮覺得,自己該去看一下陣法運轉情況,來到陣法中心一看,他禁不住勃然大怒,“我操,這才多長時間,一百
零八塊中靈就換了一遍?”

梁家莊的護莊大陣,跟陳太忠想的不一樣的,維持運轉的耗費,不是很高。

所謂大陣,都是請高級陣法師來設計的,要依據地勢、氣運之類的走勢,給出最合理、效果又最好的設計方案——往往是方案比布陣的
價錢還貴。

不過這也正常了,不管誰家布大陣,都是求個久遠圖個傳承,眼下不差靈石,不代表子孫不差靈石,經濟又好,才是大陣的王道。

但就是這樣,梁明禮也受不了,一百零八塊中靈,合著一塊上靈,眨眼就這麼沒了。

看守陣法的八級遊仙苦笑著回答,“三、級警戒的高端防禦,挺耗靈石的。”

“對上這種八級遊仙,用得著高端防禦嗎?”梁明禮想一想,這道命令是剛才自己發的,但那是倉促的決定。

現在他必須從戰略的角度上藐視對手,以提升士氣和節省靈石,“低端的就夠了,降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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