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狂仙 作者: 陳風笑 (連載中)

 
mk2258 2014-6-17 22:39: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8 72086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4 10:01
第五十九章破莊

“這個……合適嗎?”八級遊仙面露難色。

梁家莊的防禦大陣,其實分好些個等級——三、級的警戒,能防住初階靈仙的攻打,但是這三、級,也有輕重。

高端防禦,就是能扛住靈仙初階的最強攻擊,但是低端,就是靈仙初階的普通攻擊。

梁明禮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有一定的理論依據。

他認為就算陳太忠能殺死費球,但攻擊強度,也未必能有多高——多半是傳言說所說的偷襲所致,而且,那費球不過是個沒根腳的散
修,且又才晉階二級靈仙,戰力很令人懷疑。

甚至費球到底死沒死,那還是兩說呢,沒準只是被重創了,躲在什麼地方舔傷口。

他認為,陳太忠強的不過是隱身和神識,攻擊力嘛……八級遊仙,能有多少攻擊力?

沒有人知道,陳太忠的攻擊力異常恐怖,在正面的攻擊中,擊碎了梁明心祭出的靈器盾牌——非常遺憾的是,知**已經死了。

梁明心臨死之前想說來著,最終沒能開口,而他這個靈器,藏得異常隱秘,以至於梁家絕大多數人都不知情,梁家老祖梁明正也不知
道。

此役有個七級遊仙逃了回來,不過丫顯然是“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

看守陣法的八級遊仙,倒是有點忐忑,他一邊降低防護陣法的防禦,一邊請示,“這是咱梁家護莊大陣,低端防禦,是否低了?”

“你讓他打破大陣,給我看一看,”梁明禮雙手往身後一背,施施然轉身向門外走去,“倒不信這個邪了。”

就在此刻,“砰”地一聲大響傳來,有人驚呼,“防護陣破了!”

陳太忠真的沒想破防護陣,莊子裡討論的時候,他正拎著長槍四處走,見到面前一塊菜地,似乎是沒什麼防護,說不得全力一槍戳了過
去。

他對防護陣有一種誤解,總覺得外力逼迫得狠了,防護陣的消耗才會更大——沒壓迫,豈不就是沒有消耗?

陳太忠的想法並沒有錯,但這防護大陣,跟普通防禦陣並不一樣,只說梁家莊這麼大面積,一個陣法要護住全部,那消耗跟護住一個人
或者一個小院,沒法比。

只說流水消耗,就是不得了的,再加上此刻天上下雨,也帶給防禦陣一些壓力,哪裡會在意他這麼幾擊?

但是陳太忠並不知道這個,每一次出槍,還是要竭盡全力,不為破陣,只為消耗對方。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是?

他不知道,莊裡也不知道,不成想這一槍出去,居然打破了大陣!

他愣住了,操持陣法的人也愣住了。

下一刻,陣法這裡的八級遊仙火速調整防禦等級,陳太忠卻是狂風一般,刮進了村子。

那些小陷阱什麼的,阻擋一些偷雞摸狗的蟊賊還可以,真擋不住他全力一沖。

警訊聲再次長鳴,各個莊院內刷刷地沖出數條黑影來,奔著他就迎了上來。

“一群土雞瓦狗!”陳太忠長笑一聲,手裡長槍就迎了上去。

沖上來的全是四五級的遊仙,六級的都很少見,真是連他一槍都接不下來。

但是這些人依舊紅著眼,玩了命地往上沖,這裡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生於斯長于斯的居所,這裡有他們的妻兒老小,有他們摯愛的親
朋。

短短幾分鐘之內,陳太忠的面前已經橫屍十七八具,他甚至沒有時間去砍掉對方的頭。

當他將槍尖刺進一個縴細的身軀時,才猛然發現,這僅僅是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她漆黑的眸子裡,滿是堅毅和瘋狂。

是不是有點以大欺小了?難得地,陳太忠的心裡,居然生出了這個念頭。

“錄兒!”有人悲慟地大叫一聲,然後一道雪亮的刀光,沖著陳太忠匹練一般砍下。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做出錯誤決策的梁明禮,他才匆匆趕來,就看到七支的希望,慘死在對方的槍下,一時間睚眥欲裂,“卑微的螻蟻,
你必須死啊啊~”

“老賊,我不會讓你那麼痛快死的,”陳太忠也認出了來人,新仇舊怨加在一起,登時就讓他忘記了那一絲不忍。

既然他說過,要當著對方屠戮梁家子弟,那麼他一定要做到。

所以他故意躲著這個九級遊仙,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中階遊仙身上,饒有興致地追殺這些小人物,一點都沒有高手的覺悟。

而梁明禮只能跟在他身後,睚眥欲裂地追殺著,不過對方的身法實在有些詭異,走位也極其飄忽,他一時間還真無法奈何對方,倒是因
為用力過猛,好懸誤傷了一個梁家子弟。

在陳太忠興致勃勃地追殺另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的時候,一條青色絲帶無聲無息地繞向他的脖頸,然後是一聲冷哼,“以大欺小,你還要
臉嗎?”

“鼠輩你終於出來了,”陳太忠的長槍勢頭已盡,收不回來,手裡卻又多出一根 來,迎上了那一根絲帶。

剛才他殺性大發的時候,就已經隱約感受到,身邊除了那個持刀的九級遊仙,還隱隱有點什麼威脅,現在隱患露頭,他想也不想,直接
使出了得自費球的兵器。

不成想那絲帶煞是詭異,輕飄飄地不受力,裹住了 身,絲帶的頭繼續向陳太忠的脖頸纏去。

陳太忠不得不棄掉手中的 ,身子向斜後方倒射。

他心裡驚訝,嘴上卻是不饒人,“你梁家若是要臉,至於被我打上門嗎?”

這時他才看清,偷襲自己的,竟然是個小孩子——錯了,是個侏儒,身高也就是一米一左右,臉上雞皮鶴發,實打實的老嫗。

“小子,逞口舌之利,很有意思嗎?”老嫗獰笑一聲,手裡的絲帶一抖,再次攻了過來,那二級靈仙都視為珍寶的短 ,卻被她隨手抖落
在地。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危?”陳太忠冷笑一聲,又掣出一把長刀,身子一閃,躲開身後梁明禮的偷襲,左手刀右手槍,直接殺向侏儒。

“梁家子弟,全部退下,違令者逐出族外!”老嫗嘴裡冷冷地發號施令,手上卻是不慢,青色絲帶再次裹向長刀。

陳太忠這次卻是執意要跟對方踫一踫了,他氣貫長刀,直挺挺地迎上去,打算將絲帶斬為兩段。

然而這絲帶委實邪行,不受力不說,又裹住了長刀,而且裹這鋒銳的兵器,跟裹鈍器一般無二,除了一股大力拽過來,絲帶同時又裹向
陳太忠的脖頸。

陳太忠的儲物袋裡,兵器多得數不勝數,但是這柄長刀,卻是他捨不得丟棄的,哪怕只是制式長刀——這是他飛升到仙界後,唯一花靈
石買來的兵器。

曾幾何時,哥們兒也是願意奉公守法的飛升新人啊。

但是對這種混蛋的現狀,他也只能採取cao蛋的反應了。

捨不得丟掉,他就只能動用神識,對那侏儒重重一擊,同時祭出小塔防身。

老嫗的身子,明顯地震了一震,不過絲帶略略停頓一下,還是纏向了陳太忠——估計此人身上,也有防範神識攻擊的物品。

就在此刻,陳太忠覺得身子也是猛地一震,卻是不知道身後什麼東西襲來,重重地撞上他的背部——若不是有小塔護身,這一記絕對要
讓他重傷吐血。

陷入圍攻,真的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他甚至沒有時間回頭,看是誰下的狠手——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大約只有那個瘦小的九級
遊仙能發出來吧?

想到這個可能,他對著梁明禮,連著放出兩個神識刺,人卻撲向了面前的侏儒——身後的那廝,你別急著找死,哥們兒還等著你親眼目
睹梁家被滅呢。

可那老嫗也不是好惹的,見他襲來,抬手放出一道護身法符,然後獰笑一聲,又激發一道法符,卻是攻擊類型的。

兩道法符都不含糊,那道防禦的法符,差一點就抵禦住了陳太忠全力的一槍,防禦圈被擊碎之後,陳太忠甚至一時不能回氣進攻。

而那道攻擊法符落在他身上,竟然撼得小塔微微一顫。

陳太忠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身後這貨攻擊我,估計也是用了符吧?

“咦,你居然可扛靈仙一擊?”老嫗先是一怔,然後一轉身狂奔而去,“明禮,幫我牽制住他,等我從藏寶室再拿些靈符來。”

靈符?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泥煤啊,攻擊我的,居然不是法符,是靈符?

“太上長老盡管去,我的靈符,尚可使用三次,”梁明禮高聲回答。

果然,你小子用的也是靈符,陳太忠心裡明白了,心裡也不禁暗暗地感慨,家族果然是家族,縱是有再多的不是,這底蘊也不是一般人
能比的。

不過再想到“藏寶室”三字,他的心裡禁不住怦然心動,陳某人搶奪儲物袋數不勝數,但是家族藏寶庫,那還真是沒有搶過。

“哪裡走,”他想也不想,直接就追了上去——藏寶室必然有機關,但是他緊跟這個侏儒的話,危險會減少很多。

“看我靈符,”梁明禮知道追不上他,直接激發了靈符,但是前面那廝身子驀地一扭,竟然就那麼躲過了。

不過他也並未因此而生氣,而是站在那裡怔了一下,旋即,眼中就露出了濃濃的哀傷。

下一刻,他大喊一聲,“都別追了,傳我的話,現在莊裡所有人,祖祠集合!馬上!”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4 10:03
第六十章入水牢

梁明禮已經猜到,太上長老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

但是他明白,別人卻不清楚,一個年輕子弟不服氣地發話,“可是,老奶奶……”

“啪”地一聲脆響,梁明禮直接一個耳光,將此人抽出了三米遠,厲聲發話,“你們今天能僥幸活下去,是太上長老都豁出去了……明白
嗎?”

身後的事情不表,陳太忠就認準了前方的侏儒,一路就跟了過去。

老嫗雖然年紀不小,卻著實靈活,左右扭動著身軀,魚一般的靈活。

兩人走街串巷好一陣,前方的侏儒來到莊子邊緣的小樹林,跑到一座假山旁,抬手一按,只見假山就多了一個大門出來。

她刷地躥進去,陳太忠也毫不猶豫直接跟了進去——就算有埋伏,他也不怕。

一進門口,還果真有埋伏,兩個中年人就站在門口,見他進來,二話不說就提刀斬了過來。

可惜的是,只是兩個五級遊仙,陳太忠刷刷兩刀,兩人登時身首異處。

向前掃一眼,發現侏儒還在跑,他又邁步追了上去。

追了沒幾步,老嫗就停下身,轉頭手一揮,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小子,現在你後悔也晚了。”

陳太忠一進來,就發現有些不妙,小門之後,有一段寬敞的空間,但是再後方,個狹窄的通道,非常壓抑的樣子,不像傳說中的藏寶
室。

當然,他也並不是很在意,“我陳某人的字典裡,還真沒後悔兩個字。”

“是嗎?”老嫗嘎嘎地笑著,身後的小門處,傳來一聲大響,“這裡就是我給你準備的墓地……斷龍石……喜歡嗎?”

斷龍石,陳太忠不知道是什麼,不過他真不是喜歡後悔的主兒,眼見對方狀若癲狂,他就知道機會來了,刷刷放出三個神識刺去。

他才待提刀沖上前,就見那青色絲帶猛地亮了起來,同時天地靈氣狂暴地湧向絲帶。

合著老嫗也知道,單打獨鬥不是對方對手,索性要毀掉手裡的絲帶,不讓對方拿走。

“我擦,靈器自爆,”他這一點眼光還是有的,忙不迭祭出玲瓏小塔。

“砰”地一聲大響,絲帶爆炸了開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威力可想而知。

侏儒的上半個身子,被炸得稀爛,陳太忠雖然有玲瓏小塔護身,也被劇烈的爆炸推得倒退七八步,胸口一悶,好懸吐出一口血來。

“我去,這些人也太瘋了吧?”看著血肉模糊的侏儒,他下意識地搖搖頭,這次哥們兒又沖動了,好像被人騙進了絕地?

不過,絕地又怎麼樣?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先看一看,這裡到底有什麼蹊蹺吧。

祭起玲瓏小塔,他小心翼翼地前行,走到一個拐角,一轉彎,他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牢房?”

他的面前是個欄桿門,門後是個碩大的水池,池子裡擺了二十幾個籠子,每個籠子裡都有一個人,而池水的水面距離籠子頂部,也就是
一個頭顱那麼遠。

二十幾顆腦袋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猛地聽到聲響,大家齊齊地將頭扭了過來。

“啊,是你,”借助水牢微弱的光線,一個年輕人認出了來人,他大聲咒罵著,“陳太忠,梁家人的血,不會白流的。”

這位就是剛才說什麼戰陣,被梁明禮直接發配到水牢來的主兒。

“你是梁家子弟?”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不帶一點感情地發問。

“我是你爺爺,”年輕人破口大罵。

“梁家莊的人,都該死,”陳太忠一個神識刺發過去,看到那廝登時就掉到水下,冒出幾個氣泡之後,再也不見上來。

“我的血也不是白流的,”確定這廝已死,陳太忠掃一眼其他人,淡淡地發問,“你們也全是梁家子弟?”

“我不是,我們大部分都不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的中年人大聲地嚷嚷著,那只僅存的眼中,有希冀的光芒在閃動,“這是梁家的水牢,好
漢救命!”

私設牢房,這梁家還真是膽大妄為,陳太忠猛地發現,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些家族的無法無天。

不過,這又關他什麼事兒呢?

他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一下對方,“你做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好漢,我們這些本分小民,哪兒敢做那些事啊,”獨眼中年人叫了起來。

原來這裡關著的,多是跟梁家有沖突的散修,像這獨眼中年,只是跟梁家的子弟玩了一晚上錢,大贏特贏,然後就被捉了過來。

當然,贏錢並不是唯一的因素,他贏錢之後,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他有上古秘術《賭經》在手,打遍積州無敵手。

所以他一覺醒來,就身在梁家水牢了,然後梁家人告訴他,梁家若干年前,丟失了祖傳的《賭經》,希望他能老實交出來。

當然,若是此《賭經》非彼《賭經》的話,梁家會賠償他的損失。

最後這句,純粹是扯淡的話,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梁家丟失的賭經,絕對是獨眼交出來的賭經,道歉啥的不用說,小命也會不保——
有根腳的對上沒根腳的,就是這麼不講理。

更別說這獨眼男人,他……哪裡來的賭經?

“一句玩笑話,蹲了三個月的水牢,更兼一隻眼楮,”獨眼說到此處,用戴著仙銬的手,指一指自己的血肉模糊的眼,流露出無限的哀傷
來,“這是新傷……好漢你看得出來吧?”

“你那是自己吹牛,也是作死之道,我才真正是無辜的,”旁邊一個老翁有氣無力地發話,“不知梁家從哪裡聽說,我祖上有極品靈石傳下
來,硬要九十上靈強買。”

說到這裡,老翁放聲大哭,“我去哪兒偷極品靈石賣於他?一大家人……死得就剩下我一個了。”

陳太忠問了一陣,才發現這梁家行事,真不愧豪強兩字,整個水牢裡,關著的都是被掠奪的對象。

水牢裡也有梁家被懲罰的子弟,牢友們第一時間就指了出來,除了今天才被關進來的那位,還有兩人,被陳太忠直接神識刺抹殺。

他本來不是嗜殺之人,但他也不怕殺人,尤其是見到水牢裡這幫人犯的慘象,心裡更生出不盡的怨氣來——散修,真的就是原罪嗎?

這些事說來話長,其實是很短的,陳太忠拎起長刀,兩刀就將牢門斬開,“你們先別亂,我自會放你們出去,現在你們告訴我,這裡還有
什麼出口?”

“出口就是你進來的那地方啊,”獨眼漢子的精力,比旁人要旺盛一點,他的嗓門不小,“這是水牢,周圍都是禁制,誰家牢房也不可能有
後門啊。”

你都成這樣了,還說俏皮話,怪不得人家跟你要賭經!陳太忠狠狠地瞪這貨一眼,又淡淡地說一句,“門口放下斷龍石了。”

“我,那完了,”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女人發話,她的臉上遍佈刀痕,而且痕跡都是不久前的,這讓她的面孔看起來,異常恐怖。

可是偏偏地,從她的眼中,能看出一絲憐憫來,“小哥你是被誑進來的?”

“嗯,那個侏儒女人說……反正我追殺她,”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

“侏儒女人……梁西門?”那疑似有極品靈石的老翁倒吸一口涼氣,他就是附近的人,對梁家的情況比較知情。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陳太忠很實在地回答。

眾人聽得,心裡就有點說不出的滋味,既是欣喜,又是擔憂,不過下一刻,外來年輕人的話,就讓他們長出一口氣。

“我是來滅梁家一族的,打破了防護大陣,結果這個女人偷襲我……她用一根青色的絲帶法器,絲帶的自爆威力很大。”

“那就是梁西門了,曾經的靈仙,”老翁很乾脆地點點頭,然後倒吸一口涼氣,“那絲帶是她的靈器……絲帶自爆,都傷不了你?”

原來這梁西門,本姓西門,是梁家老祖梁明正的二媽,曾經的靈仙二級,因為要救助丈夫,持續使出禁招,不但修為跌落,精血也大
損,縮成了一個小侏儒。

此人對夫家非常維護,修為也強悍,據說十年前就已經隕落了,但周家等家族對梁家不敢過分逼迫,也是擔心她還活著。

“這個斷龍石……到底怎麼回事啊?”陳太忠一開始還裝逼,不想發問,見眾人都不說,只得主動提起。

“你都打進大陣了,怪不得人家把你困在這裡,”獨眼漢子苦笑一聲,“斷龍石一旦放下,你根本出不去……這是牢房啊。”

合著這斷龍石,也是牢房禁制的一部分,一旦遇到犯人暴動,只要守衛及時放下斷龍石,那就只能靠外力打開了。

斷龍石放下,就算挾持守衛都沒用了,犯人了不得殺了守衛泄憤——到這個時候,守衛就算懦弱了,但是想翻悔都沒能力。

總之,這種靠犧牲守衛來禁錮犯人的行為,不算很罕見。

“完了,還是要死在這裡了,”老翁放聲哭了起來。

“有個人,或者有點辦法,”醜陋女人沖著一個方向努一努嘴。

陳太忠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那裡的水面空空蕩蕩,但是……水面下似乎有些什麼。

“嘖,豎子害我,”水面下,傳來一聲長嘆。

隨著這一聲長嘆,水面下緩緩升起一個牢籠來,接著露出水面的,居然是……一個羊頭?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4 10:04
第六十一章破牢而出

升上來的這個怪物,羊頭人身,它伸出手來,捋一捋自己的羊須,羊臉上露出很人性化的表情——非常不耐煩的樣子,“唉,想安心修煉
一陣,怎麼就這麼難呢?”

尼瑪……陳太忠簡直不知道該說這個怪物什麼了,他愣了好一陣,才點點頭,“那你沉下去,繼續修煉吧。”

“帶我走,”那個刀疤女人瘋狂地晃著牢籠,大聲地喊著,“你帶我出去,我奉你為主,生生世世!”

“我身為散修,只是想拉你們一把而已,”陳太忠冷哼一聲,“我不要你的生生世世,身為散修,不能放棄追求自由的心……你這麼說,讓
我有點瞧不起你。”

“我只想殺光梁家人,”刀疤女人眼中冒著瘋狂的光芒。

這個時候,羊頭人慢吞吞地發話了,“你跟他出去也是死,現在梁家的大陣被打破,定然一片大亂,梁西門都要把此人引過來,用斷龍石
阻擋……你們的腦子裡,都是羊油嗎?”

“羊油?”陳太忠再度愕然,他從沒見到過,有人這麼貶低自己出身的種族。

他一直以為,這羊頭人是個妖怪,進化得不徹底,所以留了一個羊頭。

“老子是人,是受了詛咒,”羊頭人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有種你再說一遍?”陳太忠刷地掣出長刀,敢當我老子,想死嗎?

“好了,不要吵了,”老翁出聲相勸,“咱們的共同仇家,是梁家……先說怎麼出去吧。”

“老子……我就沒想出去,”羊頭人冷哼一聲,厭惡地看了在場的人一眼——沒錯,就是厭惡,然後才又說一句,“斷龍石,那算什麼?這
種靈仙都沒有的家族,也敢說斷龍?斷蟲吧。”

“這好漢能打破斷龍石?”獨眼男子興奮地發問。

“人家把人騙進來,只是外敵太強大了,”羊頭人感觸頗深地嘆口氣,目光也有點迷離,“但是你們出去,那是找死……老實在水牢裡蹲著
吧。”

陳太忠覺得這貨說的話,有點道理,但是他不能容忍這種很裝逼的樣子,少不得扭頭就走,不管丫是斷龍還是斷蟲,總要試一試才知
道。

小門被一塊光滑的大石牢牢地封死了,石頭上還有隱約的光暈,說明有禁制在上面。

陳太忠最近殺人越貨不少,他在須彌戒裡翻一翻,找出一個高階下品的大錘來,這大錘的主人是誰,他已經不記得了。

他掄起大錘,沖著大門狠狠砸了上去,一錘、兩錘、三錘……

陳太忠原本就是不信邪的性子,他連砸十幾錘,才說氣力已經有點跟不上了,然後就發現,那大石居然出現了裂紋。

他攻擊過防禦陣,深知這個時候,是最要緊的,一旦鬆懈,就會前功盡棄,說不得又是沒命地砸了過去。

不知道又砸了多少錘,那巨石轟然一響,化作了一堆碎石。

陳太忠並沒有休息回氣,而是直接祭起小塔,沖了出去。

確定自己真的沖出來了,他才翻出兩顆回氣丸來吞下,不過此刻的梁家莊,已經變得一片漆黑,所有的照明之物,都已經不見了。

當然,這對陳太忠來說,並任何的影響,他先是神識一掃,然後取出紅外夜視儀來,四下查看一番。

周圍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陳太忠想一想,還是先回到水牢,將十幾個人身上的牢籠砍開,然後淡淡地說一句,“想走的就跟我走,想留下的,我也不攔著。”

“給我一把刀或者劍,”刀疤女人反應最快,她跳出籠子,沖陳太忠深施一躬,“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主人了,但有所命,我萬死不辭。”

女人的年紀似乎不大,破破爛爛的衣物,**地貼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遺,白嫩的肌膚也露出了不少。

不過她肌膚上更多的,是血痕和淤青。

“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你的效忠,散修雖然艱難了一點,但若要別人看得起,首先要自己看得起自己,”陳太忠冷哼一聲。

不過,他還是拿出了一把長劍,以及一套衣服,然後又遞給女人一顆丹藥,“這是回氣丸,吃了以後,你也可以多一份自保之力。”

這個女人帶了一個不錯的頭,旁人見狀,也紛紛過來要武器,所幸的是,陳太忠的須彌戒裡,兵器很多,大多都還是中階以上的。

只有那獨眼漢子有點猶豫,“咱們不會一出去,就遇到梁家的人吧?”

“你這腦子裡,還真是羊油,”羊頭人冷冷地發話,“進犯莊子的人,要引進牢房,還要放下斷龍石……明顯是為莊子裡的族人爭取時間逃
跑,看你這點智商。”

獨眼漢子登時無語,陳太忠聽得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侏儒將他引進來之後,直接自爆了,而那斷龍石的防禦,也沒有想像中的強。

事實上,他還是有點小看自家的修為了,梁家的水牢裡,罪惡實在太多,所以斷龍石一旦放下,初階靈仙之下,根本就不要想著破開。

不管怎麼說,聽到這話,陳太忠總算知道,為什麼水牢外面空無一人——這個羊頭人,腦瓜還真是不笨,人都沒出去,就已經猜出外面
的動向。

但是他對此人的觀感不好,所以這份欣賞,也就打了折扣,只是淡淡地點點頭,“好了,願意跟我走的,走了。”

這些人裡,有幾個被折磨得極慘,就算服用了回氣丸,一時也恢復不了,還得靠人攙著,才能站得住。

不過對于救命恩人的不體諒,大家也沒啥怨言,人家救了命不說,還給了兵器和丸藥,素昧平生的,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殊為不易。

更別說,此人是從護莊大陣外打進來的,還要一手誅除梁家,只沖人家這份膽氣和修為,大家也不能不服——散修最尊重的,就是實
力。

一行人走出水牢,都看到了門口的碎石,老翁豎起一個大拇指,“恩人果然實力不凡。”

刀疤女人卻是一臉警惕地,她看著門外黑漆漆的一片,手裡掐一個劍訣,“這是陣法,還是……真的黑夜?”

“是黑夜,”陳太忠很隨意地回答,水牢裡一關,連白天和黑夜都不知道了,這問題聽得人心酸,他率先走了出去,“外面還下著點雨,放
心……周圍沒人的。”

“啊哦,”羊頭人怪叫一聲,跟著躥了出去,然後深深地吸一口氣,陶醉地一攤手,羊臉向天,“哦,真的是雨的氣息……多久沒有嗅到這
樣的氣息了?”

“傷重的先休息片刻,”陳太忠吩咐一聲,跳上一棵樹的樹梢,摸出紅外夜視望遠鏡來,四下看一看,然後又跳下來,“找不到人,誰知道
梁家可能撤到哪裡?”

“你這前因後果一點不說,別人怎麼幫你判斷?”羊頭人又大喇喇地發話了,“我說你這智商……也堪虞啊。”

“我好像知道,為啥梁家要捉你了,嘴欠!”陳太忠也懶得理這貨,不過事實上,這廝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少不得,他就要將自己的行為說一遍,他強調了,自己是晚上來的,殺了梁家試煉子弟的隊伍,也殺了救援隊,最後攻破大陣。

水牢裡的這些人無語,他們相互之間也熟悉了,能交換資訊,但是近兩個月沒新人進來,真不知道,梁家怎麼得罪了這麼一個猛人。

最後還是老翁發問,“你沖進來的時候,他們確實沒想到?”

“那時的梁家莊,”陳太忠沖著漆黑的四周指一指,傲然發話,“尚是四處燈火!”

簡單的一句話,霸氣無雙。

老翁點點頭,“既然是倉促逃走,便走不了多遠,極有可能是藏進祖祠了。”

這個分析合情合理,仙界的家族,是極其看重血脈和傳承的,祖祠更是守護中心,防護手段定然差不了——不是每一個家族都有水牢,
但是每一個家族都有祖祠。

陳太忠也認為這個猜測合理,於是問一句,“梁家祖祠……你知道在哪兒嗎?”

“大致知道,”老翁猶豫著回答,“但是現在,黑  的……我看不清楚啊。”

“我有照明彈,”陳太忠抹一把臉上的雨水。

“這種不入流的堪輿,祖祠在哪兒,不是明擺著的嗎?”羊頭人不屑地哼一聲,然後他的鼻子抽動兩下,一指某個方向,“就是那個方向,
祖祠。”

陳太忠一轉身,就向那個方向走去,同時一抬手,發出兩顆照明彈來。

“喂,咱們應該先去陣法中心啊,”羊頭人在後面叫了起來,“雨都落下來了,陣法中心應該關閉了……拿了他的護莊大陣再去打架嘛。”

“這個大陣很昂貴?”陳太忠頭也不回地問一句。

羊頭人登時語塞,好半天才回答一句,“能斷他根基。”

護莊大陣,說貴很貴,但是主要貴在因地制宜的設計上,拿走之後,也就那麼回事了。

不過一旦發生家族戰爭,大陣是必須要爭搶的戰略點。

“奪他大陣斷根基,不如直接去祖祠,那樣斷得更徹底,”陳太忠不以為意地回答。

羊頭人登時語塞。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4 10:06
第六十二章羊頭發威

梁家的祖祠,建在一塊空闊的場地上,周邊林木不多,卻是粗壯異常。

這就是一個家族的底蘊所在,若是“樹矮牆新畫不古”,必然“此人便是內務府”了。

陳太忠借著一路的照明彈走過來,來到祖祠周邊,卻是又看到了那個瘦小男人的冷笑。

其實此刻的梁明禮,已經不止是冷笑了,他睚眥欲裂地看著對方,“陳太忠,我家太上長老,現今如何了?”

“螻蟻一樣的人物,也敢問我?”陳太忠不屑地笑一聲,正是以牙還牙的態度。

然後他手一揚,一道雷電正正地劈在了梁家祖祠的防護罩上——陳某人沒什麼身家,但是殺了這麼多人,搜集一兩張法符,那也算事?

不過非常遺憾,靈符沒有奏效,陳太忠也不氣餒,抽出長刀就待上前。

“陳太忠,你此刻收手,還來得及,”梁明禮見狀大吼一聲。

祖祠的防禦級別,也不過是堪堪抵得住靈仙中階全力一擊,但是梁明禮還真不敢賭,他身後是梁家全部的老小,而陳太忠的破壞力……
真的不好說。

“你們梁家對我,可曾有收手?”陳太忠冷笑一聲,全力一刀斬了過去。

“噗”地一聲輕響,這一刀被彈開了。

不過陳太忠並不介意,所謂防禦陣,講持久的抵禦能力,一刀兩刀的不見效果,很正常,他只是感受一下,這個防護陣是否強到令他絕
望。

也就那麼回事,他無所謂地點點頭,取出聚靈陣的陣盤,坐在那裡調息了起來,剛才打破斷龍石,他消耗了不少仙力,兩顆回氣丸只能
讓他略略恢復一點,還是要靠聚靈陣。

可是他這麼做,就有點太目中無人了,對著藏在祖祠裡的眾多梁家族人,他居然堵住門,大喇喇地回復仙力,那豈不是明白地告訴對方
︰待我仙力恢復那刻,就是你們授首之時?

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家的年輕人們又憤怒了,這樣與待宰的羔羊何異?

有人不顧一切地要往外沖,身邊的親友幾乎都拉不住,“放開我……這是我梁家的土地,哪裡輪得到外來的宵小倡狂?”

“我梁家男兒的熱血,尚未泯滅,誓死保衛家園!”

“都給我住口,”梁明禮厲喝一聲,直接拎起了長刀,扭身怒指著梁家族人,“太上長老為了保護族人脫身,都不惜身隕……你們這麼做,
對得起太上的一番苦心嗎?”

“梁家的尊嚴,不容踐踏,”一個年輕人大聲地嚷嚷,“我們拼了!”

梁明禮直接一腳,就將此人踹得倒飛出去,口中的鮮血不要命地噴了出來,“連我一腳都吃不住,你這叫拼命?這叫送死……我都不敢出
去,你是要拿脖子跟兇手的刀拼?”

說到這裡,他四下看一眼,又掂一下手中的長刀,“這一腳是輕的,下一個想出去……我就是拿刀跟他講道理了。”

有個老輩人坐鎮,終究還是不一樣的,騷動很快平靜了下來。

“你梁家惡事做得太多,活該輪到報應了,”祖祠外,刀疤女人獰聲發話,她肆無忌憚地大笑著,“蒼天有眼,我還能看到你們受報的一
天。”

水牢裡這些人跟著過來,心裡多少也是有點忐忑的,他們的身體都沒恢復,如果可能的話,他們寧願選擇先逃出莊子去,休養好身子之
後,再來報仇。

闖入莊子的人再強,也不可能在梁家幾百人的圍攻下,護得他們一群人周全。

可是不跟著此人走,安全同樣保障不了——梁家隨便一個漏網之魚,都能幹掉他們好多。

不成想來到祖祠之後,卻發現闖入者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一個人就嚇住了梁家所有人。

當然,梁家人不敢沖出來殺掉這些被囚禁者,主要還是認為劃不來︰殺人的過程中,肯定是要被陳太忠捉住機會反擊的,因為一些散
修,葬送了梁家子弟的性命,實在不劃算。

其他囚犯見狀,也大聲地謾罵著,羊頭人看到這一幕,搖搖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陳太忠不為這些所動,就是坐在那裡,專心致志地恢復,當然,他隨時保持著適當的警覺。

祖祠裡,一個中年婦人走到梁明禮身邊,她衣著華貴氣度雍容,“叔叔,我想跟陳太忠說兩句。”

“能談出什麼呢?”梁明禮輕喟一聲,想一想之後,又擺一下手,“就站在這裡說吧,錄兒的事,我很遺憾……”

中年女人點點頭,出聲發問,“陳太忠,你說你是來滅族的,對吧?”

陳太忠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更別說回答問題了——他也不屑回答,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晚了。

“那麼……那些老弱婦孺,你也要殺害嗎?”

女人不計較他的態度,而是聲音哽咽著發話,“今天晚上,我的女兒死在了你手裡,這一點我不恨你,她死在戰鬥中,雖然她只有十四
歲……但是,其他普通人,你也要殘殺嗎?”

仙界也是有普通人的,數量還不少,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仙界土著,是連一級遊仙都達不到,根本不能做到引靈入體。

達不到遊仙的原因有很多,不過跟遺傳沒有太大關系,每個家族裡除了修行者,也要有各種辦雜事的人員,梁家也有百來號人,是沒有
修為的。

女人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掉落,“這樣對普通人的屠殺,難道你不怕壞了道心?”

“少扯淡吧,”水牢裡的那老翁嚷嚷了起來,“我兒媳婦還是普通人呢,誰殺的?可不就是你梁家?打不過人的時候,就想起來普通人的無
辜了?”

“你梁家人性命寶貴,我散修就活該死嗎?”獨眼男子也冷笑著回答。

陳太忠不理會這些爭吵,不過做為從地球飛升上來的人,想到屠殺嬰兒,心裡也不是很舒服。

此刻,刀疤女人狂笑一聲,“你梁家做許多的惡事,這些‘無辜的人’,沒有受益嗎?”

“好了,你不用說了,”陳太忠長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手中長刀一指,輕笑一聲,“拳頭大的,道理就大……還要拖延時間嗎?”

“屠夫心腸啊,”中年女人看著他,緩緩地搖搖頭。

回答她的,是一道雪亮的刀光,當然,這一刀沒起到效果。

“你慢慢打吧,”梁明禮狠毒地盯著他,“敢壞人祖祠,自有上宗梁家收拾你。”

陳太忠理都不理,抬手就是七八刀,感覺到不受力,他想一想,收回了長刀,再次將那一柄大錘招了出來,抬手又是四五錘。

“唉,陣法不是你這麼破的,”這時候,他身後有個聲音響起,卻是那羊頭人不知什麼時候,又溜溜達達地回來。

“你……你居然會說話?”梁明禮指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水牢裡有這個怪物,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從來沒想到,這怪物居然會說
話。

羊角向後,某人雙眼望天,慢吞吞地發話,“陣法不是斷龍石,尤其這種初階靈陣,用鈍器是下策,除非你有碾壓的實力,要不然,還是
用大槍這種笨重的銳器,破起來比較容易。”

泥煤,你不知道早說!陳太忠停下手來,側頭看他一眼,冷冷發問,“你去哪兒了?”

“去大陣了,”羊頭人一抬手,捋一下自己的羊須,“裡面有些東西,你不要……我要。”

“是嗎?”陳太忠雙眼一眯,有點殺人了沖動了,你丫這樣……有點被拯救者的覺悟嗎?

“攻擊力可媲美初階靈仙的巔峰,”羊頭人點點頭,慢條斯理地發話,“恕我直言,破這個大陣……你得耗不少的力氣,還有,梁家的靈
仙,也快回來了。”

“你能說點靠譜的話嗎?”刀疤女人氣得大罵,“早知道就不救你出來了。”

“我本來就沒想讓你們救,”羊頭人這話,還不是一般地嗆人,總算還好,下一刻他扭頭看一眼陳太忠,“要幫忙嗎?”

“能行的話,就把他們全幹掉吧,”陳太忠似笑非笑地回答。

“這樣啊……”羊頭人沉吟一下,才緩緩點頭,“那咱倆就兩清了。”

“嗯,兩清了,”陳太忠笑了起來,貌似鄭重地點點頭,“主要裡面有些老弱婦孺,我心裡有點不忍。”

“婦人之見,”羊頭看他一眼,“哪個強者的手上,不是鮮血淋灕?便是這梁家水牢,對你們來說殘忍,但是他們想變強,想變得更強……
站在他們的角度上講,這又何嘗錯了,又有哪個婦孺,是真正無辜?”

“嗯,多謝指教,”陳太忠正色點頭,然後一指防禦陣,“那麼……麻煩你了。”

羊頭人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不過陳太忠能感覺懂啊,此人的身旁,有詭異的靈氣波動,心裡有點嘀咕︰小子你這是假裝呢,還是假裝呢?

站了差不多有五分鐘,羊頭人走上前,輕拍一掌,那防禦陣居然……直接就崩裂了開來。

緊接著,他仰頭長嘯一聲,“咩~~~~~”

離得他最近的幾個梁家人,包括那中年婦人和梁明禮在內,身子登時砰然炸開,七零八落地散落到地面。

呃,一心看笑話的陳太忠,登時就傻眼了。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5 10:41
第六十三章城中來援

不光陳太忠傻眼了,其他的人也傻眼了,聽到祖祠裡傳來的 裡啪啦的響聲,大家站在那裡,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羊頭人抬手拍一拍陳太忠的肩膀,“八百六十七人,沒有一個倖免……滿意嗎?”

“這是……怎麼做到的?”陳太忠好戲沒看成,心裡難免惱怒,但是對於這種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現象,他還是禁不住出聲發問。

“等你晉階玉仙,知道神通是怎麼回事,就理解了,”羊頭人淡淡地回答。

“玉仙!”旁邊幾個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刀疤女人更是大聲發話,“這不可能,你要真是玉仙,怎麼會被關進水牢呢?”

玉仙……這不是開玩笑的,須知靈仙之上是天仙,天仙之上才是玉仙。

要是按爵位劃分的話,子爵得是靈仙,伯爵得是天仙,侯爵才是玉仙這一檔。

想一想,侯爵啊,北域鄭家憑什麼能跑到積州來耀武揚威?因為他們是侯爵的家族——哪怕僅僅是家族的分支,也敢在外地耀武揚威。

血沙侯如此強大,也不過是個玉仙罷了。

“我只是天仙,僥幸得了點神通,”羊頭人淡淡地回答,“至於我進水牢,只是一時不察……水牢這個地方,其實很適合我修煉,只不過這
麼一折騰,我就待得不穩了,只能走。”

“那你不會自己做個水牢?”陳太忠冷笑一聲。

其實他已經相信對方的話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就是心裡不爽。

羊頭人也被這句話噎得不輕,不過已經是這樣了,他也懶得多說,直接騰空而起,“還有疑問嗎?”

**淩空,這便是天仙的標識,與禦劍飛行和禦器飛行不同,天仙之所以被稱之為天仙,就是能無視地面的束縛,溝通天地靈氣,不借助
任何物體直接淩空。

在戰鬥中,這種能力,就是陸軍和空軍的差別,再強悍的靈仙,也不能對天仙造成太大的威脅——就像坦克對飛機造不成太大的威脅一
樣。

“梁家的靈仙,什麼時候能到?”陳太忠覺得這貨有點裝逼太過,不是很欣賞他。

“我是天仙,又不是上界仙,哪裡算得出來?”羊頭人笑一聲,然後他看一眼其他人,心裡有點明白了,“這些人幫不上你忙……我順便幫
你帶走?”

“謝謝天仙大人,”老翁登時表示感激。

其他人見到梁家根基被滅,心裡的仇恨也消失得差不多了,想到梁家的靈仙馬上要回來報復,也不想多呆。

而且游仙級別的修者,能攀上天仙,真是說不出的大造化。

只有那刀疤女修很乾脆地表示,“我認陳……陳太忠是吧?我認你為主,自當不離不棄。”

陳太忠本來見不得別人認主,可是眼見自己救出的人,聽說羊頭人是天仙,就上桿子各種巴結,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這時候有個不離不棄的,就很好了,於是他點頭,“你帶這些人走吧。”

羊頭人乾脆得很,直接祭出一隻小船,將其他人載上船,眨眼就消失在夜空裡。

陳太忠看一眼刀疤女人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談起。

倒是這刀疤女有點眼色,直接發話,“小婢王艷艷,參見主人,請主人示下,咱們應該留在梁家莊,還是直接退去莊外?”

最穩妥之計,是直接遠走,但是主人說了,要盡滅梁家,她就不會多嘴。

“你叫什麼,真的跟我沒太大關系,”陳太忠也不是誠心收部下,所以真不是很在意,“我覺得你叫刀疤就不錯……滅個家族影響太大,最
好不要用真名。”

王艷艷先是一怔——這名字矬得,你確定這是一個女人的綽號?

待聽到最後一句之後,她才笑著點點頭,“那我就叫刀疤了,咱們在鎮子裡守著嗎?”

“你是幾級遊仙?”陳太忠又問一句,“我看你這氣息,在三級到八級之間徘徊……到底是幾級呢?”

王艷艷也知道,自家才從水牢裡出來,狀態不穩定,所以到是沒嘲笑主人的眼光,“就是八級,不過恢復巔峰狀態,起碼要兩個月。”

“那你幫不上忙了,就老實在梁家峪周邊埋伏著,等消息好了,”陳太忠搖搖頭,隨手丟個儲物袋過去,“裡面有點靈石和丹藥,該夠你修
煉用了。”

“我要跟您並肩作戰,”刀疤的眼中,有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你只能成為我的累贅!”陳太忠毫不客氣地回答,想一想之後,他取出吐香蛇,沖著對方噴一口蛇涎,“你只需要藏好,我找得到你,明
白不?”

王艷艷猶豫好一陣,最終一跺腳,轉身離開了——事實上她也清楚,對新認的主人來說,她確實是累贅。

陳太忠見她離開,扭頭打量一下黑  的梁家莊,他原本有心放一把火,可惜現在雨有點大,他還想去陣法中心看一看,不過想到羊頭
人已經去過了,他再去,估計也沒啥意思了。

藏寶室……倒是可以找一找。

非常遺憾的是,他找到天濛濛亮,也沒找到什麼藏寶室,只是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搜到了六十餘塊上品靈石,以及五十多個儲物袋。

他收獲的儲物袋,實在太多了,以至於不得不到莊外找個僻靜處,將儲物袋埋起來。

就在他埋贓的時候,只聽得莊裡一聲長嘯,接著又是一聲怒吼,“陳太忠,我梁家跟你勢不兩立……血仇世代!”

救兵趕回來得不慢啊,陳太忠撇一撇嘴,對方的憤怒,他直接就無視了,雖然也承認,那一地的血肉碎塊,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惡心……

梁明正此刻都要氣得瘋了,在後半夜的時候,他就失去了莊子的消息,這讓他有一種極其不安的感覺,少不得將城裡的梁家戰力集合起
來,枕戈待旦。

梁家在城裡的戰力也不少,差不多有八十人,待天微亮城門開啟,一行人快速出城,祭起一條船型法器,風馳電掣一般趕路。

見到莊裡的情況,梁明正開始還能強壓怒火,可是見到祖祠內的慘象,他就實在忍無可忍了——族人在祖祠內被擊中屠殺,還慘被分
屍,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此事頗有蹊蹺,”一個白麵無須的中年人蹲下身子,緩緩發話,“這好像是自內而外的爆炸……明正,你知道這是什麼功法嗎?”

“對於這些,我不是很瞭解,”梁明正一臉的鐵青,沖著對方一拱手,“貝兄……這次就有勞了,如能報此大仇,我梁某人無條件幫你三次
忙。”

“我周家預定的東西,姓貝的你就不要想了,”驀地一個聲音響起,循聲望去,卻是不見人影。

“再跟我裝,小心我收拾你,”面白無須的中年人冷哼一聲,“別以為跟北域鄭家搭上親,我就怕你。”

他們在這裡說話,陳太忠卻是悄然地攀到一個山包上,摸出望遠鏡,打量了起來。

雨太大,遠處的人影看得不是很分明,不過饒是如此,也能看出來,梁家莊裡,多了百十號人出來。

過不久,人群裡分出兩隊,向莊外行去,一看就是要搜索的樣子。

剩下的人站成一條線,呈拉網狀,在莊裡搜索了起來。

陳太忠盯住了其中的一支,隱起身形,緩緩地摸了過去。

按說一個靈仙帶著一堆雜魚,他沒必要這麼小心,然而量變會引起質變,他孤家寡人的,失敗不起,更別說,他很懷疑梁明正還找了幫
手來。

事實證明,他小心得還是不夠。

這支隊伍裡,主事的正是那個貝姓中年人,這支隊伍走走停停,不多時,陳太忠就湊近了,可是他不敢隨便發起攻擊——隊伍中有三人
的氣息,他感受不到。

就是說這支隊伍裡,起碼三個九級以上的,沒準還有靈仙,尤其是那個面白無須的傢伙,給他一種很強的威脅感。

梁家也真是土豪了,他暗暗輕嘆一聲,各種大人物請了這麼多……算了,湊得近一點,聽一聽這小白臉是不是靈仙。

他自忖有隱身術和斂息術,小心一點,就不會被察覺,不過遺憾的是,這一行隊伍一般很少說話,通常就是用動作來表示。

比如說有人發現線索了,就是一個手勢,而過來幫忙鑒定的,看後也只會點頭或者搖頭,抑或者再找人來鑒定,基本上不會發出聲音。

再加上沙沙的細雨聲,以及有限的能見度,被搜索的人若是警覺低一點,都未必能發現了這支隊伍。

陳太忠跟隨了這些人差不多兩個小時,也沒瞭解到準確資訊,他才說要不管不顧地擄走一人,好打聽消息,就聽得白麵男子發話,“前方
空地休息片刻……一大早趕來,要歇一歇了。”

這一隊十個人,便聚攏起來休息,由於要在林中仔細搜索,這些人並未做防雨措施,一旦歇下,就搭起個雨棚,還有人就地打坐,恢復
氣力。

好一陣之後,那白麵男子看向隱身的陳太忠,輕笑一聲,“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

你小子不至於這麼牛掰吧?陳太忠先是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這該死的雨。
p245555 發表於 2014-7-25 10:42
第六十四章靈仙圍攻

陳太忠自問,一路上還是很小心的,不可能被人發現。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天上下雨,特別影響隱身效果。

其實他也知道影響隱身效果,可真沒想到,他已經足夠小心,卻還被人發現了。

你丫眼力那麼好幹什麼?陳太忠心裡暗罵一句,扭頭就要狂奔,下一刻,他只覺得全身汗毛直豎,想也不想直接祭起小塔。

幾道狂暴無匹的力道擊來,正正擊中小塔,所幸的是,這不知名的小塔,抵禦力還真不是吹的,硬生生地扛下了一擊。

就在他要奪路狂奔的時候,前後左右驀地閃出四人來,其中一個瘦子面色鐵青地獰笑著,“陳太忠,你惡貫滿盈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
讓你這麼輕易就死的,我會把你一點一點地挫骨揚灰……祭奠我死去的族人。”

這貨顯然就是梁明正了,不過陳太忠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只是陰著臉,沖著一個中年大漢發問,“南城主,你也這麼想嗎?”

此人正是青石城的城主南特,他輕嘆一聲,“你若肯棄械歸案,我會幫你爭取的。”

“爭取什麼?”一個山羊胡須的男人獰笑著,“散修冒犯家族,正該碎屍萬段……南城主你是打算庇護散修嗎?”

“周德嶺你再這麼跟我說話,小心我抽你,”南特火了,抖手拽出個鏈子錘來,沉著臉發話,“我特別好奇,如果我弄死你的話,周家會不
會追究。”

“原來你就是周德嶺,”陳太忠再次看山羊胡一眼,他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上一次青石城外混戰,周德嶺就出手了。

不過當時庾無顏在,硬扛了周德嶺一記,周德嶺不得不黯然退去。

一個連九級遊仙都打不過的靈仙,應該是不足為慮,陳太忠又扭頭看向最後一人——此人給人的感覺,更像個保險業務員,個子不高,
圓圓滾滾的,一臉的笑容。

他沉聲發問,“那三個我都知道了,你怎麼稱呼?”

“褚,”這位微微一笑,“褚家跟你沒仇,但是聽說你屠殺老弱婦孺,我們就要過來問一問……不成想真是這樣,我可以告訴你,你犯大錯
了。”

“你褚家要參與,可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陳太忠哈地笑一聲,“我錯沒錯,你不配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褚家會後悔的!”

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的臉色都禁不住微微一變——梁家的慘狀,大家可是都看在眼裡的。

“以你八級遊仙的身份,敢在五位靈仙面前,誇下這樣的海口,倒也是有膽識,”山羊胡須的周德嶺點點頭,淡淡地發話,“可惜你不是生
在我周家。”

“生在你周家,有什麼好處?”陳太忠不屑地笑一笑,緩緩地掣出槍來,“周家馬上也要被滅族了……以後的青石城,會只剩下陶家。”

“陶家?”周德嶺放聲笑了起來,然後一指那窺破陳太忠行蹤的無須中年人,“還好,貝先生就是陶家請來的,你的挑撥,一點用都沒
有……貝先生,我說得對否?”

貝先生冷冷地看他一眼,很明顯是不滿意身份被點破。

然而再想一想,確實也是這個道理,此番事情太過重大,連城主都出面了,三大家裡若是獨獨陶家沒來,將來可是會受到所有人的詰
責。

不過他也無意為陶家承擔這份恩怨,於是面無表情地發話,“閣下,這本跟陶家無關,但是你下手太狠,陶家不想出面也不行……你壞了
規矩。”

“那是你們的規矩,關我屁事,”陳太忠冷冷地打斷他的話,然後又說一句,“你的觀察力不錯,有家小嗎?”

“這只是你運氣不好,”貝先生雙手向身後一背,輕喟一聲,臉上略帶一點同情的樣子,“兩支搜山隊,你為什麼要綴上我這一支呢?”

合著這次搜山,兩支隊伍搭配不同,目的也不同,這一支是要搜出人,那一支則是要引出陳太忠——至於引出之後,自然還有文章。

貝先生在追蹤上有專長,雖然下雨天導致他很多能力不能用,但是以他的眼光,發現雨霧中的細小不同,還是很簡單的。

“區區五個靈仙,還真以為困得住我?”陳太忠不屑地一笑,然後沖著南特和梁明正之間的空當,笑著抬一下手,“你總算來了!”

南特和梁明正聞言,齊齊側過身子,倒是貝先生冷哼一聲,“果然是在拖延時間。”

陳太忠跟靈仙們嘮叨半天,早有人覺得不對勁了,不過正好,大家也想多從此人口中套出點話來——一旦動手,刀劍無眼不說,此人若
是一心求死,想留活口也不容易。

至於說拖延是等援兵,這也是一種可能,至於說援兵是誰,那根本不消說,甚至在出青石城之前,大家就做過一個假設︰若是庾無顏也
在,該怎麼辦?

庾無顏若在,我負責纏住他!這是青石城主南特的回答。

陳太忠哪裡是在拖延時間?他只是想打個冷不防而已。

五個靈仙將他圍住,必須要拼命了,話音未落,他就暴跳而起,直接一槍紮向梁明正。

不成想梁明正早有準備,看到身後無人,直接祭起一個碧綠欲滴的盾牌來,同時又掣出一桿長槍,獰笑著迎了上來,“此路不通!”

不通嗎?陳太忠才不會信這個,身子一側,讓過對方長槍,手中的大槍就點到了盾牌上,只一擊,那翠綠的盾牌便四分五裂。

“A貨?”他有一點淡淡的失神,不過下一刻,他還是一槍紮向了對方胸口。

然而就在此時,一股極為不舒服的感覺湧了上來,他直接發動小塔。

果不其然,小塔才一發動,兩根黑  的扁針就紮了過來——事實上,這兩根扁針與其說是針,不如說是扁平的匕首,。

這扁針來得如此地突然,就是憑空冒出來的,真的是殺人於無形。

可是偏偏地,陳太忠做好了防範,這兩支扁針,竟然硬生生地被阻住。

“不過如此,”陳太忠輕笑一聲,一槍紮穿了梁明正的胸膛,反手一槍削掉其腦袋,然後才扭頭看去,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隱身?”

他會隱身,別人自然也可以會隱身,這樣的對手,令他感到頗為難纏。

事實上,這兩根扁針雖然攻擊力不大,也好懸破了小塔的防。

“原來還有第六個靈仙,怪不得你們不怕庾無顏,”陳太忠長笑一聲,直接一道驚雷符劈了過去,這是中階法符,卻能擾動大範圍內的部
分靈氣。

果不其然,一道法符過去,一個人影就顯現了出來。

陳太忠想都不想,左手掣出長刀,先狠狠發個神識刺過去,然後狠狠一刀斬過去。

“賊子爾敢!”其他靈仙已經回過神來,幾道淩厲無匹的攻擊,瞬息襲來,威力之強,只怕中階靈仙也要避其鋒芒。

然而,陳太忠不能避讓,一個會隱身的對手,實在太可怕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在別人眼中,是怎樣一種存在了。

他最想殺的,除了梁明正,就是那個貝先生,周德嶺都只能排到第三,但是現在他猛然發現,他必須幹掉這個人……必須!

一刀將人斬做兩段,再一回手又將頭砍去,陳太忠甚至連驗看戰果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打得口吐鮮血,打著轉飛了出去。

出手的三人,除了周德嶺和笑眯眯的褚家,還有就是那貝先生了,南特並沒有出手,他在戒備著某人可能的出現——陳太忠可能是在玩
心理戰術,但是……萬一庾無顏真的會來呢?

見陳太忠倒地不起,周德嶺想也不想,大踏步上前,手一揚,一方大印在空中變大,狠狠地砸了下去。

陳太忠再次躍起,箭一般地躥出去,一邊噴血,一邊大喊,“這麼多靈仙,不要臉地圍攻我,我記住了,只要我不死……咱們沒完!”

“恁多話,”周德嶺手一指,那大印猛地拐個彎,沖著那條人影飛過去,砰地一聲悶響,那人影再次被打得淩空飛起。

可陳太忠還就這麼神奇,跌落在地之後,接著爬起來飛奔,後面那幾位見他跑得快,也不逞強攔人,就不遠不近地綴在他身後,拿法器
轟擊著。

一追一逃,足足跑了差不多二十裡地,就在逃亡者越來越萎靡之際,前方驀地出現了一條大河。

下了一夜的雨,河水奔湧著,渾濁異常。

陳太忠鼓足氣力,再次加速,心裡嘀咕著︰我都這樣了,難道還沒有人近前攻擊?

他的傷勢是很嚴重,但卻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離譜,如果有誰想近身攻擊,必然會受到他的雷霆一擊——他相信,如果再幹掉一個靈
仙,剩下三個靈仙,打死都不敢再追了。

他甚至希望,能追上來的,是那個貝先生。

怎奈追著的那幾位,也都是惜身的,看到前面出現了大河,幾人相互交換個眼神,南特果斷地發話,“此人近身搏殺能力極強……擊
殺!”

這話一出口,就算有人覬覦陳太忠的功法,也不會冒死去攔截了——用自身的隕落,換取截住陳太忠,實在太劃不來了。

到時候不但得不到功法,還削弱了家族的實力,更是對自身的不負責任。

而且陳某人近身搏殺能力強,這是大家公認的。
mk2258 發表於 2014-7-31 10:27
第六十五章主僕相逢










下一刻,七八件法器飛起,火力全開地擊向那條身影。


「尼瑪,」陳太忠感受到身後的威壓,有點暈了,「不是該阻攔我跳河的嗎?你們就一點不擔心,我在河裡遇到點奇遇?」


下一刻,他的身子被擊得凌空飛起,然後重重地撞向河面。


身後的追兵來到河邊,看著河水也有點傻眼,好半天之後,褚家那位才憂心忡忡地看一眼貝先生,「這人……去哪兒了?」


「不知道,」貝先生搖搖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會水隱的死了,我怎麼能知道他去哪兒了?」


會水隱的,就是剛才隱身的靈仙,前文說過,隱身是分多種的,土隱水隱木隱,水隱術在水中,除了相剋的功法,無人能察,在雨裡也是如此。


「這貨還能活過來嗎?」周德嶺低聲嘀咕一句,像是隨口一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要不,我們全力攻擊你一下?」南特冷冷地發話,「看你能不能活。」


周德嶺登時不吱聲了,他知道南特本是大家子弟,思維卻非常平民化,也最見不得家族中人欺壓散修,為此成為了家族中的另類。


而南特能成為青石城主,也是靠著功勛拼出來的,一點都不靠家族的支持,正因為如此,青石城的局面,是相當詭異。


事實上,一個子爵,居然是「墮情」,肯定有其說法的。


陳太忠在入水的一剎那,還在大罵身後的人膽子太小,但是在水底漂流一陣之後,就覺得神智有點恍惚了。


我或者沒有我想的那麼強大,他覺得此前自己計劃再殺個靈仙,似乎有點托大了。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他無意中搶來的玉珮,在水流中一直保護著他,直到完全失效。


在水裡飄了不知道多久,陳太忠一直咬牙硬撐著,當他覺得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在河岸水草密集的地方,隨手掏了一個坑,自己鑽了進去,隨手又抓了些水草過來做偽裝。


這一次休養,他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一隻荒獸攻擊聚靈陣,他才懵懵懂懂地醒來。


有意思的是,攻擊聚靈陣的,居然是一隻烈焰龜,九級荒獸。


想當年,這是一口氣都能吹走他的荒獸,他也借此賺取了在這一方世界發展的啟動資金,而現在,他能一刀斬殺了。

   


但是……何必呢?他收起聚靈陣,身子箭一般躥了出去,那烈焰龜感受到他的威壓,身子急劇向後退去。


這是一隻年輕的烈焰龜,整個身子甚至還不到一百平米,陳太忠無意理會它,上岸之後,四下打量一下周邊地形。


這個時候,他能真切地體會到,為什麼靈仙對烈焰龜這樣的存在,不屑一顧了。


可是他不想理對方,那烈焰龜卻不肯放過他,一張嘴,一股濃濃的烈焰噴出——它從這個生物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孽障找死!」陳太忠祭起小塔護身,隨即一個神識刺放了過去,然後又祭起從費球那兒搶來的短 ,狠狠地砸了下去。


這種級別的烈焰,當然不能奈何了小塔,不過陳太忠的神識,也沒奈何得了烈焰龜。


荒獸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是皮糙肉厚,而這烈焰龜以防禦強著稱,神識雖然不夠強大,但偏偏能抵禦較強神識的攻擊。


那一 是衝著烈焰龜的頭部去的,不過這龜雖然行動緩慢,縮頭的速度是極快的,發現遇上了強敵,它嗖地把頭縮進龜殼裡。


一 落空,陳太忠火了,拎起 來就是一通亂砸——事實上,這短 他並沒有怎麼祭煉,在他手裡,還不如在費球手裡威力大。


但就是這樣,也不是那年輕的烈焰龜吃得消的,連著十幾 下去,龜殼上就出現了劇烈的靈氣波動——這是防禦即將撐不住的先兆。


就在這時,陳太忠的神識發現,不遠處有人急速趕來,少不得收起 來,直接隱身加斂息——這裡距離梁家莊應該不算太遠,他可不想被人發現。


一條身影從遠處電射而來,看到地上縮在殼裡的烈焰龜,來人禁不住一怔,然後迅疾地退了開去。


足足退出一百多米,此人才四下看一看,壓低聲音發話,「主人……是你嗎?」


來人的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也蒙著面紗,但是陳太忠一聽聲音,就猜到了此女是誰,「是刀疤嗎?」


「這個名字,真的好難聽,」王艷艷氣得一撇嘴,然後拉下臉上的面紗,「是我,這半個月裡,我一直在找你……別人都說你死了,但是我不信。」


「六個靈仙圍攻,我能活著,那也是造化了,」陳太忠現出身形來,上下打量一下對方,「不錯,八級穩定了下來……我養傷養了半個月?」


「是三個半月,」王艷艷加重了語氣,然後幽幽地看著他,「我等了你三個月,直到吐香蛇涎消失,才順著河來找你,今天總算是找到了。」




「梁家沒有難為你?」陳太忠愕然發問。


「是莊裡的梁家人抓的我,城裡的梁家人不知道,」王艷艷又將面紗掛了回去,「莊裡的人都死了,誰還會知道我?」


「唔,」陳太忠點點頭,想一想之後問一句,「這兒是什麼地方?」


「這兒已經出了青石城,是晨風堡的地盤,」王艷艷隨口回答。


「我擦,被水沖了這麼遠?」陳太忠登時愕然,「居然有四百多里?」


他隨波逐流的時候,一直是強撐著,實在挺不住了,才挖個洞鑽進去,在他感覺裡,可能堅持了有兩百里左右,沒想到竟然翻倍了。


「接近五百里啊,」王艷艷苦笑一聲,心裡也禁不住對自己的主人刮目相看,「我也是四處尋您不著,才來踫一踫運氣……梁家莊附近,現在還在搜索您。」


聽到「梁家莊」三個字,陳太忠的臉一沉,冷哼一聲,「這個仇,我早晚是要報的。」


一邊說,他一邊走向那縮在龜殼裡的烈焰龜,抬手招出短 ,狠狠一 砸下去。


「主人,您慢著,」王艷艷趕忙叫一聲。


「嗯?」陳太忠一收手,疑惑地看她一眼。


「不知道您打的這個,是不是烈焰龜?」王艷艷小心地問一句。


「就是這破玩意兒,剛才噴我一口火,」陳太忠惡狠狠地哼一聲,這裡都是晨風堡地界了,他對一隻荒獸大打出手,也不怕別人看到。


「可烈焰龜是瑞獸啊,」王艷艷愕然地看著他,「瑞獸通靈,能帶來一方氣運,就算它的糞便和烈陽果,也都有藥用價值。」


「它剛才一口火,差點噴死我,」陳太忠怒氣沖沖地回答,「瑞獸也是能殺人的!」


「這只烈焰龜還小,不太懂事,」王艷艷小心地回答,「要不,我跟它說兩句,它要是肯道歉,你就原諒它好吧?」


「我……我了個去的,」陳太忠對這樣奇葩的要求,完全無言以對,莫不成,仙界也有動物保護組織?


王艷艷見他應允得勉強,忙不迭衝著烏龜殼發話了,「小龜,你知道錯了沒有,知道錯的話,抖一抖龜甲。」




龜甲沒有反應,過了約莫三四分鐘,才劇烈地抖動起來,不是抖一抖,而是抖了十幾抖,才漸漸停止抖動,可見這廝是嚇壞了。


「少裝吧,是你偷襲人在先,」王艷艷冷哼一聲,「如果敢再隨意傷人,定斬不饒,明白了沒有?」


那龜甲火速地又抖了幾下,果然不愧是通靈的荒獸。


「你偷襲的是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很生氣,」王艷艷冷哼一聲,「拿出你的賠償來。」


陳太忠看得有點樂了,這烏龜的靈性,還真不是蓋的啊。


龜殼抖了幾抖之後,微微打開一條縫, 裡啪啦丟出幾樣東西,又火速地闔上。


這幾樣東西,都是亮晶晶的,帶著點粘液,一看就是從嘴裡吐出來的。


王艷艷卻是不在意,走上前就撿起那些物件,至於近在眼前的巨龜,她更是只當不存在,要知道,這烈焰龜這時候噴一口火,她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這個刀疤,陳太忠看得也是搖搖頭,不過下一刻,他的眼楮一瞇,「那是……什麼?」


烈焰龜一下吐出四件東西,一個儲物袋,一個環狀的法器,一塊黑  的石頭,還有一塊,是個四四方方的石基,怎麼看都有點殘次品的感覺。


但是令陳太忠感興趣的,還就是這個石基,因為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石基不管從顏色和造型上看,似乎都跟他的小塔,有著一定的關係。


王艷艷捧著四樣東西走過來,她的注意力,卻是在那小圓環上,「主人,我們發了,竟然……竟然有這個!」


看到她將小圓環向自己遞來,陳太忠厭惡地一擺手,「這上面都是什麼東西嘛,洗一洗再給我。」


「烈焰龜的口涎,是治療燒傷的良藥啊,」王艷艷愕然地看著他,好半天之後,才哈地笑了,「烈焰龜有空間嗉袋的,不髒。」


「讓你洗你就洗,話多!」陳太忠瞪她一眼,陳某人沒有潔癖,但是畜牲嘴裡取出來的東西,他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有嗉袋也一樣。


所幸的是,旁邊就是一條河,看到王艷艷將四件物品洗淨拿來,他這才發問,「這個圓環,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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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初聞密庫


“你……”王艷艷對陳太忠這個問題,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總算是她及時想起,此人是飛升上來的,於是笑一笑回答,“這可能是密庫門環。”

密庫門環?陳太忠聽得吃了一驚,密庫他聽說過,基本等同于“藏寶室”的概念,仙界裡很多家族和宗派,都建有類似的藏寶庫。

這種藏寶庫,跟地球上的海盜藏寶有些類似,但還不盡相同,這個仙界異常注重傳承,那麼,在宗派或家族強盛的時候,多建幾個藏寶
庫,是未雨綢繆。

“這烏龜知道,密庫在哪兒嗎?”他禁不住問一句。

王艷艷走到烈焰龜身前,將手搭在龜甲上,閉目沉吟片刻,方始發話,“小龜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密庫,不過門環是它父輩所傳,言明就在
左近。”

“這倒是神奇了,”陳太忠做夢也沒有想到,附近有個密庫,在等著他去開啟,一時間好奇心大起,“它能幫著探查嗎?”

王艷艷繼續雙目緊閉,好半天才苦笑一聲,“它說要百顆極品飼靈丸,必須是水屬性的,還要一套能化去橫骨的功法。”

極品飼靈丸,市場價一千靈一顆,百顆的話,相當於十塊上靈。

陳太忠殺人越貨,手裡不缺靈石,用地球上的話,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問題,但是能化去橫骨的功法,就是要荒獸學會人言,還
能說出來,這屬於天仙都要爭搶的功法。

就算能弄得到手,這麼一隻小烏龜,能不能保得住,也是個問題。

“功法我哪兒能答應它?”陳太忠一擺手,“飼靈丸也沒有,它不是會尋寶嗎?自己去買。”

“它會尋寶,但是靈石它絕對不會吐出來,”王艷艷苦笑著回答,“荒獸對靈石的感覺,絕對比咱們敏銳多了……是不是啊,小烏龜?”

烈焰龜的龜殼再次抖動兩下,卻絕對不肯露頭出來。

“那你跟它繼續溝通吧,”陳太忠也懶得再計較此事,至於說撿到寶庫的事情——他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沒有希望,也就沒有失望。

小龜吐出的儲物袋是空的,陳太忠的注意力,其實還是在那個小石塊上,“這是什麼?”

王艷艷跟烈焰龜溝通一下,表示不知道這是什麼,小烏龜也是在成長的旅途中,不小心撿到這麼個東西——這東西很硬,差點硌了小烏
龜的牙。

“這才是好東西,”陳太忠低聲嘟囔一句,然後看一眼王艷艷,“走吧?”

他確實是需要離開此地了,哪怕這裡是晨風堡,陳某人這三個半月的靜養,已經讓他時刻都能沖進遊仙九級了——沒錯,時刻都能。

陳太忠心知肚明,他沖破遊仙九級的時候,動靜絕對不會小了,所以現在,他是強壓著的,要不然直接就在河邊沖九級了。

“小烏龜你好好呆著,”王艷艷指一指烈焰龜,才沖陳太忠一笑,“主人,咱們去哪兒?”

“附近隨便找個地方,”陳太忠沉聲回答,“我要晉階。”

“九級遊仙嗎?”王艷艷一捂嘴,眼中滿是驚駭,“動靜大不大?”

八級遊仙沖九級遊仙,動靜怎麼可能小了?不過她沒想到,陳太忠沖九級,動靜會遠超旁人——不是一般地超。

陳太忠心裡是有數,所以他帶著王艷艷翻山越嶺,直走了七八十裡地,才找到一塊相對滿意的地方。

這是一個小山包,視線很好,方圓幾十裡都能收入眼底,而遠處又有大山遮蔽,不用擔心別人從很遠就看到異象。

陳太忠心裡也很放鬆,自從他知道離開了青石城的地面,心裡緊繃著的弦兒,就松了下來。

他在青石城,過得太不愉快了,自打飛升上來之後,就沒過了幾天舒心日子,一開始是因為修為低,四處受人欺負,後來修為高了點,
又陷入了無止境的追殺和被追殺的循環。

細算起來,他也只是在二級晉階三、級的時候,安心在客棧裡修煉了二十天左右。

說實話,陳太忠對修煉的條件沒啥要求,城裡、城外甚至深山老林,這都無所謂,他也不是擅長跟人交際的性子,能埋頭修煉是最好
的。

但是修煉的時候,還要擔心比自己級別高很多的人打上門來,這種感覺就太讓人不舒服了,想一勞永逸地解決對方吧,還暫時沒那個能
力。

也就是因為一口氣不順,所以他從沒考慮要離開青石城地界,眼下離開了那裡,他就可以認真地考慮一下,先安心修煉一陣。

從須彌戒裡放出帳篷等物,他開始著手搭建,王艷艷見狀也來幫忙。

陳太忠已經獨來獨去習慣了,眼下有人幫忙,還真感覺便利不少。

旅行帳篷很好搭,不過這帳篷也小得很,搭建好之後,王艷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居然有一點點異樣。

陳太忠沒管那些,又拎出一個睡袋遞給她,“晚上不想修煉的話,你鑽進去就可以睡,。”

王艷艷看一看個人帳篷,再看一看遞過來的睡袋,嘴巴翕動一下,最終還是默默地接了過去。

看什麼看?陳太忠嘴角撇一下,他的須彌戒裡還有帳篷,不過再架一個帳篷,那聚靈陣就不能有效籠罩了。

然而這種因果,他懶得多解釋,主人和僕人,本來就該有差別的,大家都一樣的話,還分什麼主僕?

當然,有了僕人之後,便利的地方也不少,他才一往外拿鍋灶,王艷艷就接了過來,在他的指導下,很快就學會了使用液化氣灶。

陳太忠招出一套衣服,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用清潔術大致清洗一下自己,又換上新衣服,放出個躺椅,端上一壺雲霧酒,一邊輕啜,一
邊搖頭晃腦。

王艷艷收拾的是她自己獵到的一隻短尾貘,此獸味美無比,不過她才是八級遊仙,能獵到這七級荒獸,想來也殊為不易。

陳太忠也才是第二次吃這種肉,吃著吃著,他問一句,“這東西在哪兒捉的?”

“好吃嗎?”王艷艷笑吟吟地看他一眼,雖然她的樣貌很恐怖,但也遮不住那滿臉的得意。

“是我的調料好,”陳太忠強調一下,然後才又問,“短尾貘到底在哪兒捉?”

“水邊,尤其是石頭多的地方,”王艷艷的答案,張嘴就來,不愧是仙界土著。

她不但知道短尾貘的習性,還知道一系列的捕捉技巧,這些東西,陳太忠買的那些玉簡裡,根本就沒有介紹。

收個僕人,倒也不見得是壞事,不過,你真的很能說啊。

陳太忠默默地聽她說完,才又問一句,“我發現……仙界認主的現象很常見?”

“是啊,”王艷艷點點頭,然後奇怪地看他一眼,“地球界不是這樣?”

“難道不怕失去自由?”陳太忠不答反問。

“沒有實力,自由有用嗎?”王艷艷輕嘆一口氣,“水牢裡的自由,你看到了。”

陳太忠嘿然無語,好半天之後才點點頭,“原來你是想依附我這個強者。”

“主人你還不夠強,”王艷艷耷拉下眼皮,看著地上的睡袋發呆,好半天才又開口,“艷艷只要不死,定會侍奉您到稱雄此界。”

這話,陳太忠愛聽,不過他還要假惺惺矯情一下,“幾十年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幾十年?”王艷艷愕然地張大了嘴巴,她知道自己的主人很狂,但是幾十年就要稱霸此界,這根本不可能。


“你這什麼表情?”陳太忠有點惱了,“覺得我做不到?”

“是艷艷唐突了,”王艷艷馬上低頭認錯,“還請主人原諒我這一次。”

“你叫刀疤!”陳太忠強調一遍,頓了一頓之後,他又說,“你的身份玉牌,想必也被梁家收了,被人盯上了……咱倆現在就是沒有身份的
人,你非要招惹來別人的注意?”

“我的身份玉牌在被抓的時候,就被梁家毀了,”王艷艷聞言,抬起頭來,“申報一個遺失就行,梁家不會知道的。”

“咦?這倒是好事,”陳太忠點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就算這樣,你也叫刀疤!”

王艷艷心裡,真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了——一個女孩子家,你管我叫刀疤?


可是她還不敢反對,只得恭恭敬敬地回答,“謝主人賜名。”

然而下一刻,她就猛地意識到一點,“你要低調……這是不想再回青石了?”

“青石,我早晚是要回去的,”陳太忠冷冷一笑,“不過,我還是想先提升一下修為。”

“是啊,”王艷艷感觸頗深地點點頭,“您八級遊仙,就能在六個靈仙圍攻之下逃脫,還殺死了一個靈仙,這事在青石城都轟動了,等您成
就靈仙回去,還有誰能攔得住您快意恩仇?”

眾靈仙梁家莊圍捕陳太忠,在青石城也是很大的一件事,不過大家都知道的是,才晉階靈仙的梁明正身隕,梁家也因此再度跌到準家族

的位置,百年期盼功虧一簣。

更慘的是,梁家有希望的後起之秀,也被人屠戮一空。

不過始作俑者陳太忠的下場,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被鎮壓至隕落。

“有沒有搞錯?”陳太忠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糾結於一個細節,“我明明是殺了倆靈仙,連儲物袋都沒來得及搶……難道有一個沒死?”

p245555 發表於 2014-8-4 10:35
第六十七章響動太大

事實上,青石城的官方通告上,沒給出圍剿陳太忠的靈仙陣容。

大家能猜到的,就是青石城三大家——周家、陶家和褚家都派了靈仙出馬,城主南特也去了,還有梁家的新晉靈仙梁明正。

梁明正身隕,那是誰都不能否認的,這關系到梁家身份認證的問題,青石城就算想捂蓋子,也不是這麼捂的。

但是其他人的結果,通告裡就含糊了,所以在眾多散修的眼裡,只知道陳太忠在靈仙的圍攻之下,殺死一人,自己也身隕。

王艷艷此刻能確定,陳太忠還活著——這是廢話,但是她真不知道,就在那一場圍攻中,有兩個靈仙隕落。

“那個傢伙真的死了,”陳太忠有點鬱悶,“我連頭都砍下來了,不信他沒死。”

“隱身殺手,多半見不得人,誰會在意他的死活?”王艷艷笑一笑。

晚飯結束,陳太忠也無意修煉,只是坐在躺椅裡,呆呆地看著漸漸暗下的晚霞,直到天色大黑,他才輕喟一聲,“這種閑適,真的太難得
了。”

王艷艷不敢接話,她已經把自家主人想得足夠強了,卻也沒想到,他居然能在六個靈仙的圍攻中,殺掉兩個靈仙,奪路而逃。

所謂天才,他們的背脊,是用來景仰的。

第二天是個陰天,陳太忠諸般準備都做好了,直接在山包上打坐修煉,沖擊九級遊仙。

他的積累早就夠了,不多時,山包上方就集聚了濃鬱的靈氣,而王艷艷早就得了囑咐,直接撤離到一公里之外的地方,遠遠地看著靈氣
以她無法理解的速度,急劇地湧向山包。

“這個男人,或者真的能在幾十年內,統禦此界,”她有點相信陳太忠昨天的話了——這種動靜,根本不是八級遊仙升九級,遊仙升靈
仙,也沒這麼大的動靜啊。

此刻陳太忠頭上的靈氣團,足足有一千多畝大小,而且還在緩慢地增加著。

陳太忠甚至覺得,自己手上這個聚靈陣,吸引靈氣的速度都有點慢了,晉階就在眼前,但是靈氣的供給,有點跟不上。

於是他沉下心來,一心尋求突破,對外界的事情不再關注,他有防禦陣,又有八級遊仙的僕人刀疤,應該沒問題了。

不成想,臨到傍晚的時候,兩道白光自遠處掠了過來,白光裡有人放聲長笑,“哈,果然有異寶出世,二師兄,合該你我有緣。”

王艷艷只看兩人的聲勢,就知道不是她能抵擋的,但是這個時候,不是說能不能的問題,她站起身來,直接沉聲發話,“兩位止步,我主
人在修煉!”

“呦喝,”兩道白光落下,是兩個英挺的男人,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笑眯眯地發話了,“八級的醜女,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也不過八級,”王艷艷臉一沉,毫不含糊地回答,“不想死就滾,我主人在這裡突破,關你屁事,再不走的話,小心連累了你家族。”

“嘿,我倒可想有人連累我宗門呢,”濃眉大眼的笑了,笑得異常開心,“我青蓮劍派的,讓你主人連累一個給我看看?”

一聽說是宗派的,王艷艷心裡咯 一下,臉色也不好看了,風黃界裡,若說家族是地頭蛇的話,宗派就是巨無霸。

最小最小的宗派,裡面也必定有天仙這種存在,而靈仙則是核心戰力,能跟他們相抗衡的,起碼也得是伯爵這個級數的家族。

“好了,”另一個冷著臉的男人發話了,此人看著盤坐在聚靈陣中的陳太忠,眉頭微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是……靈陣?”濃眉大眼的這位轉一下眼珠,沉吟了起來,要不說宗門弟子就是不一樣,眼力比一般人強出太多了。

看著靈陣,他實在有點按捺不住心裡的垂涎,少不得側頭看一眼同伴,“二師兄?”

二師兄眼中也滿是猶豫,聽到他發問,才輕哼一聲,“八晉九。”

“才是八晉九?”這位聽得笑了起來,他是八級遊仙,看不透陣中之人的修為,但是他身邊的二師兄,是派中外門弟子的第二人,跟大師
兄一樣,全是九級巔峰的遊仙,說是半步靈仙也不為過。

想到是八級遊仙晉九級,他一顆心就越發地活泛了,於是看一眼王艷艷,抬手就去摸長劍。

“沙師弟,”二師兄冷哼一聲,微微搖搖頭。

王艷艷本來就小心戒備著二人,沙師弟眼中的殺機,她已經注意到了,不著痕跡地向陳太忠方向退兩步。

同為八級遊仙,她不過一介散修,而對方不但是宗門弟子,更是攻擊力超強的劍修,她很可能一招都接不下來。

另一個二師兄,更是能看出陳太忠的晉階級數,這意味著,此人只會比九級遊仙強。

她有護衛主人的決心,但是面對這種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對手,她也只能期盼陳太忠能盡快晉階成功,嚇走兩人。

當然,前提是她得能拖住對方的進攻,眼見對方有顧忌,她小心地發話,“我家主人脾氣不好,你二位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你是在威脅我嗎?”二師兄眼楮一眯,冷冷地發話,似乎有不惜一戰的意思。

事實上,他也有意借機生事,他看得出來,對方的功法很詭異,八晉九的時候,這樣的天地靈氣團,實在太大了一點。

功法不簡單,就意味著來歷不簡單,然而問題又來了,一個有大背景的人,又怎麼可能在荒郊野嶺沖級晉階呢?

是因為受到家族中人的排擠嗎?怪不得侍女也這麼難看。

這種矛盾的判斷,讓他一時很難做出取捨,不過若是佔據了大義,他不怕出手傷人,就算對方的勢力回頭找碴,自然也有門派護得他周
全。

他正盤算呢,猛然間,那片靈氣團以奇快的速度收縮了起來,一個漩渦沖下來,正對著陣中的男子。

這漩渦裡蘊含的靈氣,極其地龐大,二師兄一點都不懷疑,找自己若是八晉九時遇到這種數量的靈氣,絕對會爆體而亡。

必須要出手了,要不然對方成功晉階九級,絕對是個強大的對手,於是他臉一沉,“一個小小的侍女,也敢出言威脅我青蓮弟子,看來必
須要……我,這是什麼?”

合著就在這短短的瞬間,靈氣團急劇地散去,陣裡的男人緩緩地睜開眼,四下看一看,站起身出聲發問,“刀疤……這是怎麼回事?”

我擦,這就突破了?二師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對方的氣息雖然極其不穩定,隨時都可以跌落到八級的樣子,但是九級就是九
級。

“這兩位青蓮劍派的外門弟子……有幹擾您修煉的意思,”見到陳太忠居然收功站了起來,王艷艷心裡就是一陣狂喜,馬上就當面歪
嘴,“他們看到您修煉的靈陣了,還想殺我。”

六個靈仙都留不下自家主人,區區兩個遊仙,算什麼?

“屁的青蓮劍派外門弟子,假的,”陳太忠冷冷一笑,收起了地上的陣盤,沉著臉走過來,“若是青蓮弟子,怎麼認不出我龍門派的核心功
法?”

龍門派?王艷艷聽得微微一怔,旋即就反應了過來,合著自己的主人,也是個做事不擇手段之人——原來地球界和風黃界的行事風格,
也差不多。

“我青蓮弟子,何須認識你龍門功法?”沙師弟氣得叫了起來。

一聽對方也是宗派弟子,他就放心了,這些宗派弟子之間,相互還是比較認可的,拌嘴是常事,但很少自相殘殺。

尤其是龍門派和青蓮劍派,關系尚可。

“龍門派弟子,我也認識幾個,閣下怎麼稱呼?”二師兄卻是強橫慣了,龍門派又如何?想他在青蓮劍派的外門弟子裡,都是一人之下的
存在,哪會在意一個其他宗派的遊仙。

“龍門李毅,”陳太忠下巴微揚,傲然回答,“你倆,記住這個名字,龍門派將在我的手裡發揚光大……好了,你打算怎麼證明,自己是青
蓮劍派的?”

這一番做作,將他的狂妄和自大,演繹得淋灕盡致,不過宗派裡,還真不缺這樣的弟子,尤其是那些手上有兩把刷子的。

“青蓮劍派的劍招,想必你是熟悉的,”二師兄冷冷一笑,就作勢拔劍,“我是外門全龍天……你要看我的劍嗎?”

全龍天在青蓮劍派,還是很有些名氣的,甚至在其他的門派,也有不小的知名度——十八歲的九級遊仙,是可能登頂天仙的小天才。

“師叔,您可算來了,”陳太忠沖著對方的側後,猛地叫一聲,一臉的驚喜。

全龍天聞言,刷地就扭轉了身子——外門弟子的師叔,怎麼也得是靈仙了。

沙師弟也趕緊扭頭,心說怪不得這貨敢在野外晉階,合著還有高手保護。

然而他轉過頭去,沒有看到想像中的高手,卻聽到叮的一聲輕響,身邊的二師兄驚叫,“你偷襲……你無恥!”

側頭看去,眼前的一幕令他睚眥欲裂,二師兄的脖子被斬斷一半,旁邊還有斬做兩斷的長劍,行兇者正是那剛進階的九級遊仙。
p245555 發表於 2014-8-4 10:36
第六十八章非修者村

就在沙師弟的震驚中,陳太忠抽刀再砍,直接將二師兄的頭砍掉。

緊接著,陳太忠的神識刺再次發出,八級的劍修正要禦劍逃跑,身子猛地一震,就軟綿綿地躺倒在地。

“你比你二師兄差多了啊,”陳太忠嘆口氣,又看一眼王艷艷,“會搜魂術嗎?”

“不會,”王艷艷老實地搖搖頭,她雖然是仙界土著,但是搜魂術這東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得到的。

除了魔修之外,此術都是控制在大勢力手裡,就算在大勢力裡,也多是特定的人修習,嚴禁一般人接觸,更不可能推廣,一旦推廣,會
天下大亂。

散修裡有一些人,偷偷習練此術,也都不敢張揚。

“那你把這個人殺了吧,”陳太忠吩咐一句,“順便把兩人的屍體毀了。”

因為功法的緣故,他在晉階的時候,一般可以分心,只要不是跨境界晉階就行。

對刀疤剛才的反應,他還算滿意,不過陳某人沒有奴役他人的法門,也懶得學,那麼對這個主動投靠的女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交
上一份投名狀。

王艷艷倒是沒有過多的猶豫,她扯出一條紅綾,套在沙師弟的脖子上,一腳踩著對方的背脊,雙手用力猛拽。

沙師弟被勒醒了,沒命地掙動起來,但是王艷艷跟他是一樣的八級遊仙,兩人正面放對,可能差距很大,可一個人要勒另一個人的脖
子,已經佔了先手的情況下,另一方必死無疑。

他掙紮了五六分鐘的模樣,身體猛地一挺,終於不再動了,王艷艷卻沒放手,又拽了十幾分鐘,直到對方的頸骨啪地響了一聲,她才鬆
手。

那沙師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連身體都有些涼了。

將兩人的屍體摞在一起,她發出一個烈焰術,火 裡啪啦地燃燒了起來。

她將撿到的兩個儲物袋交給陳太忠,順便還解釋一下,“沒用刀砍他,是怕他精血上有文章,勒死的最省事。”

“明白,”陳太忠點點頭,心說這散修也有各自的路數,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這個僕人還是很懂事的,對那倆儲物袋,她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垂涎。

下一刻,他抬頭看一看天,“快下雨了,收拾東西,走人了。”

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無非就是帳篷鍋灶之類的,王艷艷手腳快得很,眨眼就收拾好了,然後她看一眼還沒燒完的兩具屍體,猶豫一
下,“這個……怎麼處理?”

“燒著唄,”陳太忠放出飄絮椅來,看她一眼,“你有飛行法器沒有?”

“沒有,”王艷艷搖搖頭,苦笑著回答,“八級的散修,買得起飛行法器的人真不多。”

“給你個飛毯,”陳太忠丟過去一個厚厚的小布片,這是明特白的飛行法器,級別比飄絮椅還強點,速度也快,耗費法力還少。

王艷艷猶豫一下,才鼓起勇氣回答,“咱們兩個人,就兩件飛行法器,實在太招搖了,容易遭別人惦記,我看你這椅子上還有空……”

飄絮椅本來就是雙人的飛行法器,陳太忠想一想,覺得她說得也有理,於是點點頭,“那行,你坐好了。”

飄絮椅載著二人騰空而去,不過兩人不知道的是,沒過多久,山包上就下起雨來,燃燒的火苗減弱了,沒過多久,叮地滾出一塊玉簡
來。

玉簡是沙師弟所留,他在同綾帶的拼搏中,就已經知道逃不脫了,於是咬牙在家族的傳訊玉符上,用意念留下一行字。

“殺我者,龍門派弟子李毅!”

陳太忠也沒想到,身後有這樣的變故,他只是知道,殺了宗派弟子,必須遠遁避禍,於是驅著飄絮椅,一個勁兒地趕路。

趕了一陣路之後,王艷艷忍不住了,“主人,你的晉階,算是成功了嗎?”

“我在戰鬥中都能晉階的,”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心裡不無小小的得意——戰鬥中晉階啊,明白不?

不過事實上,這一次的晉階,還是相當令他不滿意的,他積攢壓制了好久,原本打算借這個機會,直接沖到九級高階甚至圓滿的——他
相信自己做得到,而他也不缺靈石供應聚靈陣。

突發事件打斷了整個進程,而他不能借此機會沖到九級大圓滿,以後就要花出更多的精力和心血。

然而這也未必是壞事,晉階太快難免根基不穩,對一般人來說,壓制一下進境也是好事,沒有堅實的基礎,沒有積累,將來的成就,高
不到哪裡。

“原來是這樣,”王艷艷聽得眼楮一亮,“既然這樣,主人,咱們先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您先穩固了境界再說。”

總是要飛得離作案現場遠一點的好,陳太忠心裡暗暗嘀咕,青石城的地界,有七八萬平方公里左右,兩人此刻,是才進入晨風堡的地
帶,實在有點不安全,更別說才殺了兩個宗派弟子。

飄絮椅直飛了將近兩百里的樣子,路上也有不開眼的荒獸上來找菜,陳太忠直接一刀斬去,自家的菜譜裡,又添了幾道食材。

飛著飛著,王艷艷猛地發話,“主人,前面那個小村子,位置很不錯。”

“什麼叫位置不錯?”陳太忠問一句,兩人剛才其實飛過了七八個小村鎮,不過都是遠遠地繞開,現在你說位置不錯?

“再遠的話,我聯系不上小龜了,”王艷艷很坦率地回答。

“聯系它做什麼?”陳太忠下意識地回答,不過下一刻,他也反應了過來——密庫門環!

憑良心說,他是不相信這個東西的,他在地球上的時候,別說海盜藏寶了,就連福彩都沒中過三等獎,他就從不相信,有天上掉餡餅兒
的事。

不過僕人這麼在意,他順口問一句,“想不到……你居然有溝通荒獸的本事。”

這份好奇,在他心裡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不想多問而已。

“我只懂得一點皮毛,”王艷艷很直接地回答,“家傳的,也就是烈焰龜這種通靈荒獸,擱給一般荒獸,我真不行。”

“青石城西南也有一隻烈焰龜,”陳太忠禁不住問一句,“你能跟它溝通嗎?”

“那是一隻老龜了,”王艷艷隨口回答,果然不愧是仙界土著。

用她的話來說,小龜見識少,好糊弄,而老龜就不一樣了,見多識廣,知道一般人不會動瑞獸——真要打它主意,且有資格打它主意
的,它也抵擋不住。

而這小龜噴了陳太忠一口火,差點被打爆龜甲,真是嚇壞了,這時候王艷艷出面勸阻,它自是要感激涕零。

離著村子差不多二十裡地的時候,陳太忠操縱著飄絮椅降了下來,既然想安心修煉一陣,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反正他現在已經九級遊仙
了,靈仙以下的人,不會輕易惹他。

他腰裡掛著一把長刀,肩頭一柄小弓,王艷艷是赤手空拳,還將面紗也戴上了。

兩人一邊聊,一邊就走近了村子,此刻天已經接近大黑,這村子一百餘戶人家,村口有兩個壯漢,手持弓箭冷冷地看著兩人走近。

待看到兩人腰間都掛著儲物袋,倆壯漢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收起弓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兩位修者大人來我石貝村,不知有何貴
幹?”

另一個也不收起弓箭,只是冷冷地看著對方,眼中露出濃濃的警惕之色。

“我家主人喜好遊山玩水,”蒙著面紗的王艷艷說話了,聲音也是冷冷的,“看到此處風景不錯,有意逗留幾天。”

“天色已晚,若要求宿,請明早再來,”警惕的這位發話了。

另一人趕緊扯他一把,然後勉強笑著發話,“兩位大人,您都有儲物的寶貝,先找個地方將就一夜,村裡明天張羅給您騰間房子,您看可
好?”

陳太忠並不做聲,王艷艷想一想才問,“你們這不是修者村?”

“我村修者不多,”這位終於把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收了起來,正色回答,“不過我們有五村互保,兩位大人何必為難我們呢?”

王艷艷側頭看一眼主人,發現他面無表情,於是小心地問一句,“要不……咱們先在山上將就一晚上?”

“直接搭個屋子好了,”陳太忠努一努嘴巴,“問問他們,什麼地方能蓋房子?”

這兩位聞言,登時松一口氣,他們也沒想到,兩位修者大人如此好說話。

敢掛著儲物袋在山間行走的修者,真不是好招惹的,尤其只有倆,不是成群結隊,兩人的實力,根本不需要猜的。

漢子們馬上就熱情了起來,沖著一片稀疏的樹林指一指,說那裡有個石窟,以前有修者居住過,旁邊還有泉水,什麼都方便。

山洞距離村子,差不多兩裡地左右,兩人的腳力眨眼就到,倒是找這個石窟,用了相當長的時間。

最後還是在一片草叢後,找到了這個石窟。

石窟的洞口非常小,半人高半米寬,裡面也不是很大,約莫七八平方米的樣子,高不超過兩米,給人很逼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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