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超凡雙生 作者:壽限無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6-18 21:40: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1 1137766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7 22:00
790 異變之因(中)

  時間稍微倒退,在雙子追擊刀鋒魔的時候,楊綺和楊奇都已明白,物質的打擊無法重創這頭邪魔,只有強大的精神力才能真正消滅它。所以當時沖天而起、飛身而上時,楊奇劍指一豎,圓覺靈性化神環。並指一點,無漏神環瞬間飛出,穿透了一切物質的阻隔,牢牢地套在了戒靈的靈魂上。

  半夢遊狀態的楊奇,總是會比清醒態的他更強、更有想法。至少在他清醒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要把無漏頂輪如此應用。

  在楊奇的多維視覺中,一道璀璨的銀環就像金箍一樣死死套住了一團漆黑的靈魂,任那漆黑靈魂怎樣掙扎嚎叫,也根本無法掙脫。

  而楊綺則高高舉臂,豎掌入道。熾紋浮現,聖火奇能混合著自身的百戰殺氣奮力一斬——天王斬鬼!彷彿一道閃電咔嚓一下劈斬而過,漆黑的靈魂被毫無抵抗力的切成了兩半。

  神環轉動,周流不休,刀意狂放,斬鬼殺神。那團漆黑的靈魂陷入了徹底的崩滅,一寸寸瓦解、一片片消失,被精神的攻擊快速磨滅。

  九大戒靈之一的刀鋒魔,至此算是徹底栽了,再無捲土復活之日。

  但就在這黑色靈魂崩滅到最後的時候,在一片漆黑的最核心的地方,卻顯露出比漆黑更深的黑,比邪惡更極的惡。在那短短的一瞬,雙子已經徹底認出了那東西的真面目。

  ——時間回到當下——

  「那是一團濁氣,不是熟悉的固液氣三態。而是以黑色火焰的形態存在著,但我和大木頭絕對認不錯。毫無疑問那就是濁氣,而且貌似成為了戒靈靈魂的凝結核。它像一團火苗一下燃燒、彈躍,在戒靈靈魂徹底崩潰之後就呼哧一下熄滅消失了。但我和大木頭一致認為,它並沒有真的消亡,只是轉移到別的什麼地方去了。」

  夜下的黃金森林中,楊綺滿臉嚴肅:「你我都清楚濁氣是什麼玩意兒,那簡直是世界級的病毒。是我們見過的最危險的東西。什麼生化武器都沒有濁氣可怖。難怪你說這次的危機也和我們有關,的確,濁氣的事就是和我們有關。而你叫我們來支援你,也不是因為你對付不了區區戒靈,對吧。」

  「唉……」談起正事,蕭景哲旖念全消。他抬頭看著樹冠之上的星空,一臉自嘲的笑:「造孽啊,都是造孽啊。實在沒想到,我竟然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如此深重的災難。」

  「你?」楊綺挑眉。旋即搖頭:「不可能。」蕭景哲簡直就是正能量聚合體,若說他在禍害全世界,楊綺是萬萬不信的,其中必有原由。「況且當日黑死帝一掌之下,濁氣全部被擊潰、馴服、封印。你就是想帶,也帶不來。」

  「但事實如此,這個世界如今的危機的確與我有關。」蕭景哲緩緩解釋道:「而且,黑死帝當日也並沒有徹底收納每一點每一滴的濁氣,有一些濁氣因為特殊原因躲過了一劫。」

  「躲過一劫?!」楊綺的眉頭死死皺了起來:「你是說,還有濁氣在地球的某個角落自由的蔓延著、增殖著?!」

  我了個大操的,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恐怕就麻煩大了!來一趟指環王世界再回去,說不定哪個城市又成為半異界了,這是要世界末日的節奏了嗎?!

  「放心吧,沒有那麼容易。濁氣想要躲過黑死帝的天威是需要特殊條件的,那就是『極惡之核』。」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指:「記得我的土豪裝備嗎?那十隻戒指就是極惡之核。它天生能與濁氣相呼應,通過與極惡之核的深度糾纏,濁氣會凝結轉變成另外的形態。壞處是能夠逃過黑死帝的鎮壓,但好處是深度糾纏之後的濁氣不能再肆意傳播,而是變成了較為穩定的形態。」

  「較為穩定的形態……」楊綺沉吟一番,冷靜問道:「當日在上海,還有別的極惡之核嗎?」

  「不知道,極惡之核並不是那麼容易形成的東西,必須同時擁有混亂的精神本質和堅固的物質軀體。這十大魔戒,就是典型的極惡之核。至於其它的,其實……」蕭景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其實楊老師在入魔的時候,就十分接近極惡之核。不過他徹底蛻變、心靈圓滿,現在倒是近乎免疫濁氣了。」

  「嗯。」楊綺深吸了口氣:「你還是從頭說說吧,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這件事的確必須從頭說起了。」兩人找了一個精緻優雅的涼亭坐下,慢慢聊了起來。追本溯源,這件事還得從蕭景哲第一次的指環王世界之旅說起。

  地球時間的數月之前,蕭景哲自太平洋世界回歸,踏上了尋找楊綺的道路。他走遍天南地北,終於找到了一個高人指點迷津。高人派他前來指環王世界,奪取薩魯曼的那個水晶球。結果大家都知道,蕭景哲一路鬥戒靈、保中土,激戰聖盔穀,最後擊敗了薩魯曼。

  到此為止,都和原版電影的故事線差不太多。

  但之後的故事開始不一樣了,因為他竟然利用自身澎湃的聖光,淨化驅逐了索隆附著在水晶球上的黑暗魔力。這件事對以甘道夫為代表的白道強者集團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因為他們很清楚,索隆強大的地方不僅僅在於魔力的量大,同時魔力的本質也極高,所以連白袍甘道夫都不喜歡碰觸水晶球,更不想碰觸魔戒。

  但蕭景哲竟然能夠淨化水晶球?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索隆有剋星了!至少在力量層次上,聖光不會輸給索隆的黑暗魔力。

  「中土世界諸神以及『邁雅』等存在的構成規則解釋起來比較複雜,所以打個比方來簡單說明一下的話,索隆是類似於巫妖的存在。至尊魔戒類似於它的命匣,所以只要魔戒不毀,索隆就不滅。九大戒靈亦然。雖然『命匣』並不能準確描述出魔戒對索隆的作用,不過大致如此,而以我當時的聖光能量也足以承載。」

  所以,至尊魔戒終於有了一個絕對不會被它腐化墮落的攜帶者。

  不過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蕭景哲在不會被腐化的同時,也如同磁鐵的兩極一樣無法在索隆面前隱藏自身的存在。只要他一靠近摩多,立刻就會被索隆的魔眼發現位置。一次又一次的追殺,一次又一次的反殺,蕭景哲就這樣湊齊了人王九戒。

  「不過這樣畢竟無法達成『悄悄把魔戒扔進厄運火山以消滅索隆』的任務,這個任務的初衷就是在不和索隆大軍徹底槓正面的前提下弄死索隆,因為各大王國的力量實在比摩多差太多。但若是我拿著魔戒的話則不可能不與索隆槓正面,與根本目的完全背道而馳。」

  所以,白道陷入了兩難。

  是繼續讓弗羅多巴金斯完成自己的使命,還是讓蕭景哲來想辦法?霍比特人雖然是最一開始就定下的方案,但甘道夫自己也知道此計並非萬無一失。

  蕭景哲的擔憂則更現實,若按照原著的故事線,在厄運火山口那裡若非咕嚕姆補了一刀又傻呵呵的失足墜落,至尊魔戒已然落入索隆手中了。霍比特人的善良本性,也扛不住至尊魔戒的糖衣砲彈,風險的確有點大。

  「最後,我們找到了一個全新的思路:為什麼非得毀滅至尊魔戒?只要至尊魔戒和索隆之間還保持著靈魂的鏈接,索隆就永遠不死、持續壯大,那麼切斷這種靈魂聯繫不就可以了麼。而切斷聯繫的方法,除了一勞永逸的徹底毀滅魔戒以外,還有一種取巧的辦法——天人永隔。」

  將魔戒帶離這個世界,那麼對這個世界來說魔戒就已經消失了。索隆再強,也沒強到觸及諸天萬界的地步。

  「若我將魔戒帶離這個世界,索隆又會怎樣?是生存,是沉睡,還是會煙消雲散?不知道,沒人知道。」

  經過一番論戰,甘道夫、凱蘭崔爾、埃隆王、阿拉貢、蕭景哲等白道巨頭最後決定,這件事值得一試。經過多位魔法強者推導,此舉就算不能一舉消滅索隆,也必將徹底重創它。而且,試一試也沒有壞處,怎麼想都沒什麼損失,所以便一致決定照此行事,給索隆出其不意的來一發。

  這也正是蕭景哲可以帶著至尊魔戒返回地球的原因。若非被光明正大的託付,他是不可能擅自拿走別人的東西的。

  「但誰知道,一切的災變,也正是從這一次嘗試後開始了。」

  自那次嘗試之後,這個指環王世界的難度直接從微辣提升到了中辣,已經辣到嗆人的地步了。不僅甘道夫苦不堪言,就連精靈們都被迫放棄了東渡的行動。因為,在中辣級別的世界裡,他們躲到哪裡都沒用。

  更關鍵的是,這個中辣,還很有可能往高辣的方向演變。而這一切,都與濁氣有關。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8 21:40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9 17:43
791 異變之因(下)

  「據甘道夫說,一開始,計劃很順利。」

  因為魔戒是索隆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和刀鋒魔的飛劍一樣,它也無法被放入儲物空間。但蕭景哲將它帶上手指並用聖光強行包裹壓制的話,倒是可以取個巧。虛空渡輪出現,全數包裹天選者。旅者返回地球,人王九戒和至尊魔戒同時消失。

  那一天,多位強者通過法師塔緊密的關注著摩多的動靜。那一日,死靈城嘶吼漫天、厄運火山動盪不休、魔怪們惶惶不安,彷彿天塌地陷。

  三日後,前哨站傳回了讓人驚喜若狂的好消息:摩多高塔火眼、黑暗君主索隆的魔力形態和靈魂化身——熄滅了。

  精靈女王凱蘭崔爾不計耗損施展了神話般的魔法,借助精靈之井的力量回溯過去,觀測了那歷史性的一刻。只見在蕭景哲穿越回去的時候,那巨大的火眼彷彿忽然被拔了氧氣管的危重病人一樣,開始痛苦的抽搐和潮汐般的漲縮。

  海量的黑暗魔力在無序的噴發,魔眼混亂的看遍了天上地下,尖銳的靈魂嘶吼震死了遠近無數獸人,卻也看不到它想看的東西、逆轉不了它的命運。最後,在一次巨大的抽搐後,火焰魔眼就像塌縮的恆星一般驟然縮小。一閃之間,它便凝縮成一個極其細微的小火星,飄入大地消失不見。

  摩多的黑暗大軍,一下就成了無頭之蛇。

  諸王立刻達成共識,馬上出兵鎖定勝局!於是各族組成大軍,馬不停蹄直插摩多。沒有了索隆的魔怪大軍就像是沒了大腦和膽魄,即便擁有十倍於白道盟的力量,也無濟於事。

  那一日的剿滅戰打的鬼哭神嚎,白道盟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吐出了長期被壓制的怨氣。厄運火山周遭被清剿一空,摩多大軍一片潰敗,眨眼間便星流雲散消失無蹤。這場戰爭已經被載入多國史冊,史稱黑山之戰。

  戰後。聯軍燒毀摩多營寨,拆除摩多工事,佔領厄運火山附近的大片區域。不知是否是受到了氣機的影響,就連大名鼎鼎的厄運火山都漸漸平息。火山口不再噴吐濃煙。天上不再烏雲遮頂,空氣中不再滿是硫磺,陽光也可以照射下來。

  厄運火山,變成了一座休眠火山。

  魔戒小隊的各個成員紛紛論功行賞,四位霍比特人榮歸故里。蕭景哲的頭上一下子掛上了所有國家的爵位和勳章。阿拉貢雖然沒有立刻加冕,但也積累了極高民望。只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鋪墊和運作,成為剛鐸的王自是水到渠成的事,根本不用擔心。精靈們該東渡的東渡,想留下的留下,一切都似乎和電影的結局沒有太大區別。

  「若是一切就此打住,那將是多麼完美。只可惜,只可惜……」蕭景哲搖搖頭,一臉黯然:「只可惜,我怎麼也沒想到。濁氣會附著在十戒之上一起穿越虛空障壁,偷偷侵入了中土世界。」

  「你為什麼要帶著十戒回來?」楊綺疑惑道:「即便沒察覺到戒指的變化,你也不至於去幹引狼入室的事,你不會這麼不小心。難道是因為沒有信息溝通的手段,不知道中土世界的狀況?」

  「不是,沒有那麼簡單。」蕭景哲搖搖頭,苦笑一聲:「還記得那個指點我多次的高人麼,那人為我占卜了一次,得到一個結論:火山不死,只是休眠。」

  楊綺一皺眉:「你是說。索隆未死?」

  「不僅沒有死,而且正在醞釀著一些恐怖的變化。那人明確的告訴我:我必須帶著戒指回中土世界,否則這世界將會發生無法挽回的大災變。所以,我就回來了。誰曾想,我剛剛來到中世界,還沒站穩,那些偷渡的濁氣便順著靈魂鏈接追本溯源,直接找到了沉睡中的戒靈和索隆。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有濁氣深深的藏在了戒指裡。」

  蕭景哲拿出了幾個戒指,正是人王九戒。但他隨意一捏,那些戒指竟然咯吱一下就扁了:「看,現在,這幾個戒指只是破銅爛鐵,對戒靈來說已經毫無意義。濁氣成了它們新的靈魂載體,新的靈魂核心。它們已經徹底擺脫了人王九戒的限制,它們已經不需要命匣了。」

  「難怪,難怪那個刀鋒魔那麼古怪。」楊綺凝重的點頭:「濁氣本就有同化、融合和變異的特性,戒靈鵲巢鳩占的融合其他生物的軀體、或者變成什麼詭異的形態,也就不奇怪了。至於索隆嘛……的確不好預測。」

  大魔頭的靈魂,再加上濁氣,誰都無法估量。

  因為兩邊的時間流速不同,蕭景哲再次回來的時候,中土世界已經過去了四年。四年的時間足夠白道盟諸國休養生息,但同樣也足夠摩多軍團重振旗鼓。黑山之戰時那麼多魔怪潰逃,它們奔入蒼茫天地,小心的藏起自己的尾巴,日夜擔驚受怕。但在熬過了最初的艱難日子之後,它們倒是在全中土遍地開花。

  現在,誰也不知道這些魔怪到底有多大數目,有多強的力量。

  如果沒有人來領導它們,它們終究會變成孤魂野鬼,成為不登大雅之堂的雜兵野怪。彼此孤立的魔怪,沒有任何威脅。但可惜,濁氣到來了。然後,戒靈就甦醒了。

  「精靈女王做出過預言,她預言了整個世界的朽滅。不只是中土,包括大洋彼岸的精靈祖地和更多其他的未知區域,整個世界都會被侵蝕腐壞。因此,整個世界所有國度都必須攜手並肩,應對即將到來的魔災。」

  「不得不說,凱蘭崔爾女士的確是出色的預言家,也擁有高超的名望和公信力,但單單她一人也無法促成多國聯盟。不過,在通告發出的十天之後,戒靈刀鋒魔頻繁出動、四處刺殺要員,而且頻頻得手。正是因為如今的戒靈能夠一個頂過去九個,各國才終於放下成見和懷疑,組建了如今的白道盟。」

  「而我,則趕緊回返地球一次,留下了求援計劃。如今,是我第三次進入指環王世界了。就在前不久,阿拉貢他們全部遇害,戒靈開始目標明確的獵殺前魔戒小隊的成員。這說明至尊魔戒重新擁有了某種特殊的意義,至少索隆似乎依然需要它。同時,也說明索隆的靈魂也開始漸漸甦醒,最艱難的大戰即將展開。」

  「正是在那個時候,我決定發出訊號,正式求援。」

  「然後,你們就來了。」

  一番長談,說過了前因,楊綺才總算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蕭景哲靜靜的看著楊綺,希望她能夠說些什麼看法。楊綺思索一下,一豎手指:「其他都沒什麼問題,但有一件事我感覺很可疑。」

  「什麼事?」

  「就是指點你的那個所謂『高人』。」楊綺皺起眉頭:「前幾天我才剛見了男孩紙乾坤,我覺得他有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算命的,不能把話說透。這不僅是職業操守,同樣也是某些不可違背的規則。但你那個高人說話卻很明確,這有點不像算命的。況且你看,那人說『你要是不回來就會有大災變』,卻反而正是因為你回來才導致了大災變——總有種一腳把你踹進坑的感覺。這個人,可疑。」

  「有道理。」蕭景哲凝重點頭:「我也想過這件事,但直覺告訴我又沒有那麼簡單,況且我的求援信號還是那人幫忙才跨越時空障壁的,所以不好下定論。回頭我仔細留意一下,如果真的是設坑害我,我自不輕饒。」

  「呼,行了,別的沒了。」楊綺拍了拍衣服長身而起:「有高手就交給我,我不喜歡虐弱雞,但卻喜歡鬥強者。別的你看著辦就行了,需要我幹啥就知會一聲,絕對鼎力相助。」

  「嗯,你這樣說,真的很振奮人心。」蕭景哲也站起來,面對楊綺歉然一笑:「把你拉進這樣危險的事情中,我……」

  「得得得,再這麼見外我可揍你了。這個世界不錯,物產豐富、技能奇特、經驗值也很足,剛好能讓我好好修煉。況且,正好還能趁機研究研究怎麼對付濁氣。別忘了,地球上的濁氣比這裡多百倍千倍。」楊綺蕭景哲的肩膀,舉步就走:「說句你不樂意聽但卻很實際的話:這裡,我輸得起。地球,我輸不起。」

  蕭景哲沉默了片刻,然後默默點頭:「這裡,我也輸不起。地球,我更輸不起。」

  「這挺好的,只有超凡的氣魄和力量,才能撐起超凡的偉業,承擔超凡的重壓。」楊綺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抬手背對這邊擺了擺:「聖騎士,貫徹你的聖光之道吧。我雖然和你道不同——至少不完全相同,但卻絕對全力支持你。」

  「這就足夠了,完全夠了。」蕭景哲清爽的笑著,目送楊綺一步步離開。待徹底看不到她的背影之後,蕭景哲的表情旋即又變得冷峻而凝重。

  有一件事,他沒有對楊綺說:經過他的仔細調查,黑死帝出世這件事——另有蹊蹺。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8 21:51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9 17:56
792 帝動,星回(上)

  平白無故的,為什麼黑死帝的大墓會在那個時候裂開?那麼偏僻的地方,為什麼會被遊客發現?為什麼黑死帝會被送到上海,恰巧送到天命者即將覺醒的地方?

  把上海事件從頭到尾梳理一下的話就會發現,如果黑死帝不在上海,如果楊老師沒有受到濁氣的侵染,大萌的天命覺醒相對來說會更順暢、更容易。黑死帝一來,不僅覺醒難度立刻飆升,更有了生命危險。天命者,很可能會因此而夭折。如此狀況,實在不能不讓蕭景哲多想。

  他前往北京接受「招安」,未嘗沒有想藉力打力調查此事的念頭。經過他的一番排查,那個發現黑死帝墓穴的遊客並無問題。哪怕動用天選者的超能手段進行讀心,也沒有發現受人之命的跡象。

  但這並不能讓他寬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只是在疑神疑鬼,但他有種直覺——這背後,必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如果真如他所想,那麼追查這件事的危險程度,甚至更在對付濁氣之上。所以蕭景哲決定把這件事悶在心裡,讓自己的女神置身事外。

  在命運的虛空中,有時候「知道」本身就是一種風險。

  蕭景哲抬頭望著深邃的夜空,目光越發深沉:「不知道,黑死帝怎麼樣了。一動不動,便牽制天下大局,但他能不動多久呢?不知道,萌姑娘這位天命者怎麼樣了。天命者,天命者,是否真有天命呢?」

  夜空中,似有一道流星劃過……

  讓我們暫時把視角從指環王世界上拿開,放回地球。

  因為世界時間流速的不同,因為諸天萬界的時間軸無法正比對應,指環王世界中蕭景哲與楊綺深夜密談時,地球、中國、四川這裡才是清晨。楊綺帶領著天選者小隊自樂山大佛頭頂出發沒多久,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後。

  地球滾滾自轉,自西向東,無可阻擋。因此日出的時間,也是東邊早西邊晚。自樂山大佛向東,跨越千山萬水、橫渡浩淼海洋,在好幾個時區之外。這裡已經日曬充足、時近中午。

  藍天如洗,白雲悠遊,海鳥啾啾而鳴。一個不大的孤島上鋪滿白色細沙,沙上長有高大的棕櫚樹。海風吹來,棕櫚樹葉嘩啦作響。海浪翻湧。來了又去,有海鷗環繞著這片沙洲不停飛舞,好一片亞熱帶海洋氣候的好景緻。

  這片沙洲的正中心,黑袍的帝者安然落座。

  他黑髮如瀑,隨風飄拂。他一身帝袍並無過多修飾,串珠綴玉也簡練古拙,但卻有種發自骨子裡、來自靈魂裡的高貴。他姿容絕世,任何美男子見到他都要自慚形穢。他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故作的孤傲、臉上沒有任何硬擺的冷峻,只是寡淡的存在著。但他的存在本身,便如同神山仙嶺。巍峨亙古。

  他雙目自然睜開,定定的凝視著前方的天際。一雙眸子就像黑色的絕世寶石,沉澱著千古歲月的神秘與華麗。

  他就是黑死帝,他來到這裡已經一動不動的坐了好久了。

  海鷗飛過他的身邊,或大膽的在他四周的地面上翻找食物,完全沒有害怕他。就像不會去害怕天空、不會去害怕海洋。海鷗又撲閃著翅膀飛走了,因為有人驚擾到了它們。那是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穿著接近未來風格的戰鬥服,肩頭描畫著星條旗。

  目光放的更遠一些,只見這座小島遠遠近近的海面上。已經停滿了密密麻麻的戰艦。一根根長長的艦炮炮筒全部指向了這邊,若是這些艦炮真的開火,這個小島將會瞬間自海圖上徹底抹去。戰艦在波濤中微微起伏,猙獰的殺氣卻毫無波動的一直鎖定著這裡。

  當然。也同時鎖定了彼此。

  這最新最強的軍艦,來自二十餘個國家。上海慘案發生後的第一時間,中國、美國、日本、俄羅斯,四個國家近水樓台,立刻派遣艦隊緊密跟進。但由於互相的制衡牽制,並沒有第一時間產生結果。於是,第二梯隊的國家便抓緊機會紛至遝來。

  扯淡如南亞諸國、遙遠如歐盟諸國、醬油如胖國棒國,都紛紛在最短的時間內向全世界發表聲明:全力支持這次、呃——「多國海上聯合反恐軍演」活動!

  反恐?沒錯啊,就是反恐啊!上海慘案,多大的恐怖襲擊啊,完全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而這個所謂的黑死帝,不是賊頭也是重要相關人物,總之是恐怖分子沒錯吧!用「反恐」的名義前來分一杯羹,完全是名正言順、順理成章,多好的藉口~~

  不信?不信你去問問最一開始圍過來的那四個國家,他們不是也一樣扯了「反恐」這面大旗麼。要不然打又不打退又不退的,如今的局面下又不能加劇國家間的衝突和對立局面,不扯這面大旗又怎麼和全世界交代?

  所以,二十餘個國家就繞著這荒僻的太平洋小島開始了「反恐軍演」。一反,就反了很長時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但很多風經過了牆的阻隔之後就會變得似是而非。

  對於黑死帝,諸國首腦掌握的情報有如下幾點:

  1,這個傢伙和上海慘案直接相關,不弄清楚他作案的手段、使用的方法,寡人寢食難安。

  2,這個傢伙活了一千八百年,長生不老不過如此,這豈不是寡人的天賜福音?寡人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向天再借五百年。

  3,這傢伙擁有極高的軍事價值,原本包著他的那層所謂的「玉」就不用提了,那是常規武器的有限升級,咱沒太大興趣。咱真正有興趣的,是那種製造上海慘案的滅絕性神秘武器!

  仔細看看上海的狀況吧,幾個小時內造成了千萬人口死亡的威力就不說了,說一說更讓人震驚的事。首先便是那個迷霧圈,那個神奇的正圓就畫在每一個國家的戰略地圖上。圈外沒有任何損傷,圈裡卻逃也沒法逃,躲也沒法躲。這樣神奇的打擊精度,已經可以稱之為外科手術般的軍事藝術了。

  而且經過了嚴格的事後檢測,發現發生慘案之後,上海不僅沒有輻射、病毒的殘留。反而連空氣質量都比從前好了!高樓大廈一切如新,魔都的硬體設施完好無損!

  搞了半天,那種滅絕性武器,竟然還是「環境友好型」的環保主義者?我勒個去的。這簡直就是月球爆炸一樣的大事!

  全世界簽署核不擴散條約的一大原因,就是核武器遺禍無窮。沒看切爾諾貝利到現在還沒法住人嗎,沒看赫魯曉夫那彪孩子一發大伊萬把整個大陸架都震位移了嗎?核武器,不是那麼好用的。

  同樣,全世界禁止生化武器研究的一大理由。也是因為搞不好生化病毒會傳回來弄死始作俑者。畢竟你無法教會病毒識別敵我,也無法給病毒畫地為牢。喪屍片已經夠多了,隨便找一個說的都是這個道理。

  但現在,精度恐怖、威力恐怖、環境友好、沒有後遺症,還完全不損傷物件的夢幻型武器,出現了!

  如果能夠搞清那種神秘武器的運作和產生原理,如果能夠掌握那種神秘武器的製造和使用方法,一切反動派就真的都變成紙老虎了。

  而有心想染指世界第一寶座的國家,以及潛藏在暗地裡的恐怖組織們更是看到了一片放飛YY的天空:只要在紐約、華盛頓——對了,還有拉斯維加斯——各來上一發。美國分分鐘跌下神壇粉身碎骨!

  當然,反過來說,如果被美國佬掌握了那種技術,就該輪到自己分分鐘灰飛煙滅了……

  所以,對白夜、對天選者的研究和行動都可以緩一緩,當務之急是絕對不能讓這個黑死帝跑了,也不能讓他被別人搶走了!如此神物,只能掌握在寡人的手裡,寡人的海軍要是失手了那就提頭來見吧!

  於是,在這一段時間裡。多國便僵在了這裡。有軟硬兼施的,有插科打諢的,有渾水摸魚的,有合縱連橫的。各種複雜手段一一粉墨登場。小小的太平洋海島周邊,雖然一個個砲口都朝向了黑死帝,但那簡直要崩天裂地的殺氣和煞氣,其實是對著互相之間去的。

  至於黑死帝本身?沒有人考慮過抓捕他的難度。或許他有點神奇的本事,就像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所謂天選者。但說到底,活久一點、能踩水、不用吃東西——又能怎樣呢?別說這些大艦大砲。只要打得準,給他的膝蓋來上一槍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所以,各國雖然準備了一些抓捕計劃,但即便是最為謹慎的中國,所製定的計劃也不過是把黑死帝當史前恐龍來抓。在本次行動的總指揮看來,這個計劃已經足夠誇張、足夠完備,但很可惜,他們距離事實真相太遠太遠……

  僵持不會無限期的拖延,越是拖延就會越複雜。試探性的抓捕每天都在進行,試探黑死帝,更是在試探諸國反應。

  這些行動沒有一次可以到達黑死帝的面前,半路就會因各種原因被攔截回去。即便是軍事實力最為強勁的美國,即便美國已經開來了三個航母戰鬥編組,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所以,雖然過了這麼久了,但其實沒有一個國家真切的明白黑死帝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他們只是派觀測手遠遠地觀察著,觀測手則深深地震撼於黑死帝的形貌。最後不得不把所有直女和彎男觀測手撤掉,以保持軍隊鬥志。

  今天,又一輪的試探性抓捕開始了。抓捕小隊成分複雜,主體是美國海軍海豹突擊隊,還混合著美國國家安全局、美國中央情報局、美國聯邦調查局等多個部門的特工。從這小隊的構成上都能看出在黑死帝事件上,即便是美國國內也有無數大腕在伸手、傾軋、角逐,互不相讓。

  忙著內鬥,說明了一種心態:那些大腕,也從來不覺得,抓捕黑死帝這件事本身有什麼難度。

  滴滴,自這小隊登陸海島的一瞬間起,自他們的腳尖粘上第一粒沙子起,無數抗議的、恐嚇的、威脅的訊息和聲明便雪花般紛至遝來。很多聲明甚至繞過了內層網絡,直接在小隊成員的通訊器中響起,這是某些國家在赤裸裸的宣示自身的科技實力。

  但小隊成員們很淡定,因為這樣的場面他們已經經歷太多次了。他們甚至會知道自己能夠走到哪裡,然後就不得不折返退縮,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這次的登陸也不過是另一次政治試探,不會有任何意外。

  但下一刻,意外發生了。

  通訊器裡忽然傳來了觀測員緊張的尖叫聲:「看吶!目標人物——站起來了!」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8 22:01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12 20:59
793 帝動,星回(中)

  特別部門中,詭異密室裡,眼鏡蛇還在旋轉著座椅。他每轉上幾圈,就會直起身來執筆在紙上寫點什麼,端詳兩眼之後點點頭或者搖搖頭,然後噗通一下癱在座椅裡繼續轉。這看起來十分悠哉,但沒有人知道這張妖邪的臉孔後面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想法。

  忽然,密閉閘門打開了,侍者大步流星的衝了進來。

  「什麼事啊這麼慌張,要淡定、淡定。把氣喘勻了再說話。」

  「沒時間喘氣了!」侍者面色鐵青,這個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沉穩男子看起來很是緊張:「世界大戰要打響了!」

  「世界大戰?」眼鏡蛇百無聊賴的抬了抬眼皮:「好端端的打什麼世界大戰啊,難道中美俄開火了?」

  「沒錯!」侍者極其嚴肅的狠狠一點頭:「就在三分鐘前,俄羅斯砲艦向美軍開火,中美也發生了嚴重摩擦!現在俄方的核潛艇編隊已經快速趕往事發地點,正與美航母戰鬥組對峙,世界大戰一觸即發!」

  「呃……」咯吱,眼鏡蛇的椅子不轉了。他愣愣看著侍者呆了片刻,忽然間,臉龐像一朵花一樣綻放出了無數光彩。他唰的一下彈身而起,一把抓住侍者的衣領,獨眼中的光芒亮的彷彿要刺破眼鏡片:「你是說——黑死帝情況有變?!」

  「是的。」侍者再次重重強調:「國際局勢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太平洋上的戰鬥一觸即發,多國之間對立情緒極其嚴重,古巴導彈危機也比不上這一次!」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變得好!前兩天剛剛打了報告,現在就變了,真給我漲面子!」眼鏡蛇大笑著重新落座,擺出一臉美滋滋的表情左右晃蕩著:「看來,這次升官發財是跑不了了~~」

  「呃,老闆?」侍者對眼鏡蛇的思維迴路感到不可理解:「這世界大戰都要打響了,您這是……」

  「愛打打去,愛咋咋地。除非戰鬥民族能立刻拿出用核彈洗遍全世界的氣魄,否則這點凡間戰爭也不過是過家家罷了。」眼鏡蛇不耐煩的擺擺手,然後摩拳擦掌的擼擼袖子:「別管什麼世界戰了,嚴密關注黑死帝的動向!來。趕緊把現場畫面給我接過來,我要親自指揮前線官兵!」

  「老闆……咱們沒那個權限,而且,也沒資格接到實時畫面……」侍者一臉黑線的提醒著現狀:「如果不是因為只有一台專屬保密電話,我還用得著跑過來給你口耳相傳嗎?」

  「我靠了。關鍵時刻竟然給我掐電視!娘的,電視劇剛要進高潮的時候沒信號,這事誰能忍!」眼鏡蛇少見的爆了粗口,他惱恨的一抓頭髮,就像看不成世界盃直播的球迷一樣:「沒電視那就只能聽電台了,你,趕緊去聽電話,然後把黑死帝的事全部告訴我!」

  侍者沒動腳:「這世界大戰……」

  「打不起來!世界大戰哪有那麼容易?當今的世界主要大國不論是經濟、政治、文化、民心,全都不在戰爭狀態。不論中美,你就看看現在的一群宅男宅女。看個熱劇玩個遊戲吃個零食可以當個鍵盤俠在網上嚎兩嗓子可以,真打起仗來有幾個能用的?有幾個能吃苦能犧牲的?就這還想打仗?」眼鏡蛇急躁的對著侍者不停擺手:「快、快、快,趕緊給我轉播!」

  「是!」侍者轉身跑了兩步,然後又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頭看過來:「老闆,你自己怎麼不去接電話?」

  「因為我壞!因為我懶!!因為我想玩弄你!!!別他娘的再囉嗦了!!!!」

  經過侍者的不停來迴轉述和描述,眼鏡蛇很快弄懂了如今的形勢。

  十三分十五秒之前,黑死帝從盤坐的姿態中站了起來。這個似乎可以坐到天荒地老去的無念之人,在重重大軍的圍困之中,第一次開始了自主的行動。經過了短暫的觀察,各國都發現黑死帝並不只是起來活動活動身體的,他是正兒八經的開始前進了。

  朝向東方,再次出行。

  而這個小島的東岸,正是美軍抓捕小隊的登陸位置。這個海島的東面,也正是美軍勢力範疇。抓捕小隊先是懵逼了一會兒,然後頓覺遇上了天賜良機。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抓捕小隊立刻打了雞血一樣的拿出了各種捕獲工具,不論是成是敗都要為美利堅搏一搏!

  十分三十一秒之前,俄羅斯旗艦向所有國家通報了「即將砲擊恐怖分子」,並「請所有友軍撤離,避免誤傷」。美軍不為所動,認為俄羅斯人虛張聲勢,指派抓捕小隊繼續行動。

  十分十五秒之前,俄羅斯砲艦瞄準小島,砲口轟鳴、雷火噴發,一共怒射三發砲彈。三次輕型火砲的落點較黑死帝比較遙遠,但卻準確落在了美軍抓捕小隊的四周。

  一瞬間,殘肢橫飛、碎骨凌亂、焦糊的碎肉舖滿了沙灘。

  九分四十八秒前,美國海軍司令看著俄羅斯發出的「喲,打偏了,真是一次讓人遺憾的誤傷啊~~唉,都說了讓你們撤,你們偏不撤,所以這事兒不賴我」的信息,氣的大鬍子都哆嗦了起來。他怒豎中指,大吼一聲「Mother Fucker!」,然後下達了指令。

  美軍水兵在士官的吆喝下全部臉紅脖子粗的行動起來,他們喊著「操翻俄國佬!」的口號,快速調整了導彈調轉了砲口。一艘艘戰艦調高了發動機速率,一旦出了問題就能快速規避。一枚枚艦載導彈鎖定了俄方艦艇,同時也是在威懾其他心懷不軌的國家。

  牽一發而動全身,處在這個風雲突變、重新洗牌的當口,沒有人願意落於人後。再怎麼謹小慎微,也總希望拼死一搏。尤其是有帶頭大哥跳出來的時候,跟著打主意的小弟簡直數不勝數。

  於是,太平洋海域上驟然掀起了狂風暴雨,波濤洶湧,殺氣沖天,全世界的局面盡係於此。一個個通訊電話快速傳回國內,知曉高層。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這樣牽涉到未來百年國運的大事必須請示最高層。

  風雨到來之前的壓抑,籠罩了整個太平洋。

  如此一來二去,侍者便是在此時受到了消息。

  「原來是這樣……」眼鏡蛇調出地圖標出小島的位置。然後向東劃了個箭頭。他撐著下巴思考了半晌,罕見的推翻了自己的理論:「如果是這個情況的話,世界大戰也不一定真的打不起來。不論何時,總有瘋子、總有傻子、總有不按套路出牌的邪人。現在只要一個火星,就能點爆這個炸藥桶。」

  「老闆!」轟隆。閘門再開,侍者衝了進來,面色極其難看:「開火了!開火了!」

  「開火了?誰開的火?不不,不重要——向誰開的?」眼鏡蛇也不由認真起來:「是向美軍,還是向黑死帝?」

  「向黑死帝,但被美軍攔截了!」

  有膽子、有能力向美軍直接開火的國家畢竟極少,各國高層或是猶豫、或是思量,沒有幾個國家能夠像俄羅斯那樣直接開火。他們都在考慮利弊,考慮到底值不值得,考慮著自己能夠渾水摸到魚的可能性。考慮這魚到底有多美味、多好吃。

  或許關於黑死帝的種種,都只是中國放出來故意坑我們的呢?沒看到中國自己都沒開火嗎?

  沒有誰敢一上來就對美軍本體動用武力——但不代表沒有人敢對黑死帝動用武力。有些人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了,那就乾脆把一切都毀算了!

  於是,一發艦載導彈自遠處升空,拖拽著明亮的火焰之尾瘋狂加速,在空中拐了個彎之後直衝黑死帝。

  下一刻,另一國海軍的攔截導彈出膛,防空火力更是全開,彷彿洪流一般衝向天空。轟隆,一聲巨響,艦載導彈被凌空打爆。但更多地艦載導彈升空,更多的國家開始了對黑死帝的進攻。

  「FUCK!FUCK!FUCK!」美軍大鬍子司令下達了命令:「FUCK THEM ALL!」

  黑死帝向東前進,這情勢對美軍十分有利。美軍艦船立刻拿出了所有高科技火力,力保黑死帝不會在半路被炸死。而其他國家各有想法、各有算盤。一場牽涉全世界的打對抗就以襲擊與保護的詭異形式展開。

  轟隆隆,彷彿除夕夜中四射的禮花,火光漫天轟鳴不絕。攻擊簡單防禦難,哪怕美國在軍工科技上有極大優勢,也不時有攻擊真的轟在小島上。面對這種情況,美軍只能祈禱黑死帝真的有點小本事,別被這點餘波弄死。

  於是,爆炸聲中,那些美麗的棕櫚樹全都變成了燃燒的火炬。硝煙仿似烏雲,遮天蔽日。金屬的碎渣與殘片,如雨墜落。一隻隻海鳥在悲鳴聲中變成腥臭的焦屍,啪嗒啪嗒的摔落在沙灘上。

  戰爭的破壞力,讓和平年代的人驚悚。

  就在這般的環境中,黑死帝跨過焦屍、踏過火焰,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東行。他的速度遠快於普通人,但對於他自己來說連散步的速度都算不上,就只像沉眠中的人翻了個身一樣舒展隨意。

  黑色帝袍表面有龍紋浮現,那是濁氣凝結的產物。強大的殺氣和煞氣似乎刺激到了這些詭異的存在,但黑色龍紋最終也只能稍微流動一番便重新蟄伏。它們,沒有能力脫離黑死帝的鎮壓。

  目空一切,帝者東行。

  閘門之內,眼鏡蛇捏著下巴沉吟道:「黑死帝終於動了,這一次會不會真的掀起世界大戰,就看各國海軍能不能領悟到黑死帝真正的力量了。如果不能,他們就會像爭食的惡犬一樣互相撕咬,世界大戰在所難免。如果能,他們反而會團結一致,止息干戈,到時候又是另外一番氣象。」

  「老闆,您覺得他們什麼時候能真的發現黑死帝的能耐?」

  「不知道,因為他的強,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感知和想像範疇,所以看起來反而太過無害,太過普通。但不論如何,隨著他不可阻攔的東行,一切都不會拖太久。最晚最晚在這裡——」啪,眼鏡蛇在地圖上摁下了一個點:「中途島。夏威夷群島是最後的界限,因為再往東的話美國就也坐不住了。」

  「明白,只希望在此之前各國不要全面開戰。」

  「可能性五五開吧。不過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黑死帝為什麼忽然動了?」眼鏡蛇撐著下巴,緊皺眉頭:「都坐了那麼久了,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要離開原本的位置?因為被戰艦的尾氣熏著了?不可能吧——濁氣可是自帶空氣淨化功能的。你,去問問,黑死帝在行動之前還有沒有其他動作?一丁點微小的細節都不能放過!」

  「老闆,據說黑死帝起身之前曾回頭向西方看了一眼。」

  「嗯?!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眼鏡蛇在地圖上趕緊一陣比劃,劃出了一條橫切線。這條線貫穿了上海、四川,一路向西,但他一陣思索最後還是確定了一個目標:「上海,肯定是上海,上海那裡必然又發生了什麼!」

  時間回到黑死帝起身之前的那一刻,在大洋的此端,魔都上海,有一道星光自九天寥落。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9 20:49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15 20:42
794 帝動,星回(下)

  上海,奉賢區北。

  上海慘案,是中華上下五千年有史以來被載入史冊的最大災難。戰爭、飢荒、瘟疫,這些都曾導致過大規模的死傷,但是沒有一次像這一次這樣恐怖、這樣突兀、這樣讓人措手不及、讓人驚恐萬狀。遙遠的濟平市尚且感到恐慌,而隨著距離拉近,災難的餘韻便會變得越發清晰、越發密集、越發觸目驚心。

  因為奉賢區位置的特殊性,這裡成為了國家力量的橋頭堡。哪怕有人反反復復的測定過上海市區內沒有已知範圍內的污染存留——但也只是「已知範圍」而已。所以直到現在,對於這片曾經繁華的土地,即便是國家力量也保持著謹慎的態度,四周的普通民眾更是徹底敬而遠之。

  奉賢區房價一落千丈,無數居民根本等不及變賣房產就背井離鄉,曾經有模有樣的奉賢區眨眼間變成了一片空蕩蕩的鬼城。

  鬼城有鬼城的好處,就是方便國家排兵布陣。就在這片鬼城的北端,解放軍建起了隔離門、拉起了警戒線,成為了上海特別軍事行動南部戰線的基地。為了對抗未知的危險,重型武器調集了個齊全。就連坦克營都拉來三個,以防萬一。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能對付上海市內可能存在的危險的,還是生化專家、生化部隊。

  一百二十輛生化車,四百八十輛裝甲車,僅僅奉賢區這一個基點。就有這麼多人每時每刻都在出勤。專家們在隔離區外穿好一層層防護服。在戰士的護衛之下深入城區內部進行採樣調查。

  十一月,正冷的天,隔離服卻能把人熱出一身痱子。每一次出勤最多六個小時便必須回來,除了防止疲勞作業,更主要的目的是防止被污染、產生病變。

  所以,每一個歸來的戰士都要經過體檢才能真的放出隔離帶之外。程序之嚴格,不下於《生化危機》電影之中的場景。

  早七點二十分。高達十米的大閘門轟隆隆的打開,又一波巡邏車開向了北方。前後共有四輛裝甲車拱圍著中間的生化車,一起駛向了北邊的城區。機槍手們的手牢牢黏在了扳機上,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要瞄準過去。

  上海市,如今很危險。那些流竄的盜賊,對外聲稱是哄搶物資的賊人,但其真實身份可並非如此。那些人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為了一塊不起眼的碎肉殘片而亡命。面對那些真的敢對解放軍動武的傢伙,戰士們每一次出勤都有種上戰場的心情。

  但如此遠離市區、如此靠近解放軍南線的地方,還從來沒有出過問題。但今日顯然不同,車隊使出未久,尚未到達申嘉湖高速立交橋的時候,就出現了異狀。

  「看!有情況!」

  觀測手忽然發出警報,所有人立刻緊張起來。就在車隊左前方有個居民區,據說第一批逃出上海的倖存者們就曾在這個居民區中暫住。這居民區當然已經被搜了個底朝天,沒有留下什麼可疑的東西。而現在。宛如神話中的情景一般,一道璀璨的星光忽然自九天寥落而下,直直照射在一棟小樓的樓頂上。

  唰,星光大作,連東方的朝陽都好像一下子暗淡下去。彷彿有一片夜空、一掛銀河在那裡鋪展,一種讓人屏息的神秘力量豁然降臨地球。

  在這神秘力量面前,所有戰士和專家都呆住了。就像神話故事中見證神靈下凡的牧羊人,心中忽然充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莊嚴和崇敬。這種感覺來的如此強烈,但又毫不突兀,讓他們一時都忘了做出反應。

  他們忘了說話、忘了戒備。忘了向上級報告,連踩油門踩剎車都忘了。五輛車就這麼減速滑行過去,最後自然而然的停在了小區門口。就在他們停下的時候,小區中,一個女子蹁躚而來。

  她的穿著打扮很怪,既不是現代派也不是古典派,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好像來自北歐神話一樣。一身衣服既有著禮服一般的美麗外形,又有著戰甲一樣的實用內涵,兼具了颯爽英姿與婉約柔美。料子就像截取了一段星空一樣,有種超現實的夢幻感覺。

  至於這姑娘本人,沒有人看得清她的相貌。士兵和專家們只覺得她渾身都籠罩在光暈之中,這光暈模糊了一切,根本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但每一個人都打心底裡相信那一定是一個絕對完美的人——不,是一個女神。

  不是調侃意義上的比喻,而是真正的、正經八百的、女性的,神。

  她一定來自於星空之上的神靈國度。

  正在所有人呆滯的時候,那姑娘竟然徑直走了過來。隨著她的靠近,渾身光暈在不斷收斂。當她來到戰車跟前的時候,已經消去了所有神幻的光彩。眾人眨眨眼睛搖搖頭再看時,她身上穿的只是好看的現代服飾而已,哪有什麼神國戰裙。

  眾人終於看清了她的真容,她的嘴角含著一絲淡笑,這一笑讓所有人頓時生出無窮的嚮往。她抬起了手,對著車裡招了招,聲音溫婉的開了口:「你們好。」

  這一刻,就像是神靈拿起法螺吹出了春風,和煦與溫暖的感覺頓時包圍了所有人的心靈。機槍手立刻扔下機槍,駕駛員立刻打開了車窗,所有人都把腦袋湊過來,撓著頭呵呵傻笑著回應:「您好您好!」至於這姑娘的特異之處,全都被無視得一乾二淨。

  她親切的問道:「你們是去市區嗎?」

  所有人立刻七嘴八舌的回答,態度好到不行,面見將軍時也不過如此:「是啊是啊!」「我們就是去市區!」「我們是去巡邏的!」

  「我也想去市區,能送我一程嗎?」女子抬手指了指遠處林立的高樓:「我有重要的事要去那裡。走路過去有點遠。你們如果方便請帶我一程吧。」

  「沒——問——題——!」啪,車門立刻打開了,生化專家親自下車將她迎了上去:「您就說去哪吧,絕對送到底!哦,對了,您等等。」專家轉身從車裡拿出了生化面具:「這裡有危險,可能有污染物質或者病毒殘留,您請當心。不過您不用怕,我們一定會把您保護周全!」

  戰士們啪啪的一拍胸口,一個個都拿出了威武之師的狀態,表示他們很可靠。

  女子再次一笑,典雅的微微垂首致意表示感謝:「那就麻煩你們了。」

  咔嚓嚓,機槍上膛,戰士們的全都變得龍精虎猛。誰也不覺苦了、誰也不覺累了,就連前路上些可能出現的危險也都不再畏懼了。車隊發動,整隊人的心中都湧現出了一種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就像老紅軍們爬雪山、過草原、兩萬五千里長征。就像先烈們承受無窮磨難鑄就紅岩魂,心靈中滿滿的全是榮譽感、使命感。

  就因為這姑娘的一句話,他們心中便產生了一種近乎信仰的強大精神動力。於是,發動機的轟鳴中,車隊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披荊斬棘的衝向了遠處的城區。

  一路上,女子安靜的坐在生化車中。安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看那空蕩的大街,看那凌亂的城區,看那戰爭的痕跡。

  「滬市雖然開盤了,但全都是戰士們強行開啟的服務器。現在市區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亂了,但也沒有什麼人敢隨意進來。」生化專家不遺餘力的賣弄口才,向這位姑娘介紹上海如今的狀況,姑娘也只是聽著、微微笑著。

  就在車隊的一側,現出了浦東區的三大高樓的影子。看到那三座直插雲霄的大樓,一直都很安寧的姑娘忽然有了反應。她轉過頭去,深深凝望著那三座破爛不堪的大樓,眼中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不無悵然道:「這裡,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啊,這裡是曾經很出名的陸家嘴三大地標建築,現在都破成這個樣子了。」姑娘好不容易有點反映了,生化專家立刻仔細介紹:「都怪那些劫掠者,看,那都是雙方交火打壞的。對了,姑娘,您是要去哪裡啊?」

  姑娘在地圖上點了個點:「去這裡。」

  「這裡啊……這裡是最高級的警戒區之一,很難進入。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把您送進去!」什麼條例、什麼規定,全都被這專家扔到十萬八千里以外去了。

  自陸家嘴跨過黃浦江,車隊一路行駛向了上海市的中心位置。經過了重重關卡,在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了這姑娘所說的位置。

  這裡很特殊,警戒極其森嚴,甚至專門建起了隔離牆。當初上海市解除圍困時,全城其實沒有任何損傷,如今見到的諸多破敗場面都是後來造成的。只有一處不同,就是這裡。

  這裡本來有一座大樓,現在卻被徹底夷平,附近幾座樓也像是被側著咬了一口的香蕉一樣,損毀的觸目驚心的。通過測定那些缺口的圓弧,專家們確定了一個虛懸半空的點位。很多專家認為,那點位就是造成上海慘案的神秘武器的原爆點。

  一切的災難,都是從這裡開始的。那麼,一切的研究也自然要從這裡開始。

  所以這裡戒備的極其森嚴,等閒人物完全不准靠近。就連同是解放軍的車隊,也遭遇了嚴密的盤查。更有主管領導黑著臉上前盤問,生化專家正不知該如何搪塞,結果車門一開,那姑娘直接走下車來對主管領導微笑致意:「你好。」

  「呃……啊……」領導瞬間懵了,然後帶著受寵若驚的心情趕緊回應:「您好您好!您有什麼事?」

  「我要在這裡稍微待一段時間,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閣下能幫我個忙嗎?」

  「成成!沒問題!」所有其他一切都被瞬間拋諸腦後,四周旁人也是同樣的想法:「您需要我們幫忙做什麼?」

  「幫忙保守秘密——」姑娘豎起手指,做噤聲的手勢:「下面各位看到的一切,都還請不要對別人說起。」

  「小事一樁!」主管領導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然後又好奇道:「姑娘,您想幹什麼?」

  「我想……」姑娘抬頭看向上空,收斂微笑、面容嚴肅認真、一字千鈞:「補天。」

  唰,璀璨的星光亮起,神國戰裙的裝扮憑空浮現。一道道炫目的星光自動流轉、組合,在她後背組成一個箭囊,在她手中化作華麗的長弓。嘭,後背上有兩面光之羽翼忽然展開,眾目睽睽中,那姑娘雙翼一展、輕輕一揮,整個人便帶著神異的光暈輕盈的升空而起。

  這場面神聖、肅穆,所有人就這麼呆呆的抬頭看著,連驚叫都忘記了。

  叮鈴鈴,電話忽然響了,主管領導呆呆接聽,下意識的回著話:「嗯,孫部,我在,您說——您問我上海的異常情況?」

  在他的注視中,那姑娘升空而起,飛到了測定的「原爆點」的位置。雙翼沒有扇動,只是噴發著光線,那姑娘卻穩穩的懸在天空上,顯然她的飛行並非依靠大氣。

  她白玉般的手指掠過肩頭,自箭囊中夾出三根箭矢來。彎弓搭箭,開弓如月,姑娘念念有詞,彷彿在吟唱咒語。「禁」、「封」、「絕」,光芒一閃,三個大字憑空浮現,環繞著姑娘快速飛舞。這三個字不斷變小,最後融進三根箭矢中。三根由星光凝成的箭矢立刻毫光大盛,璀璨耀眼。

  無風,但衣袂飄飛、長髮自舞。姑娘蓄力已滿,輕盈又凝重。手指一鬆,嗖的一下光芒一閃,三支箭已經飛向了長空。這三支箭並沒有遵循拋物的規律,而是呈正三角的形態遠遠飛向了各自不同的方向,眨眼便飛過了數千米。噌噌噌,沒有物理的聲音,但這三支箭明顯射穿了什麼,釘在了某種高位的概念上。

  就像三根針,準確的扎在了布匹的裂口旁。星光如絲如線,在姑娘的操縱下慢慢延伸,織就華麗繁複的花紋。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明白,她這的確是在補天。

  「沒有異常情況。」親眼見證了如此神蹟,主管領導卻回答的極其誠懇、極其篤定:「一點異常情況都沒有。」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9 21:02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18 16:20
795 陰陽融匯,神功貫通(上)

  地球風雲突變,異界也同樣漸起波瀾。走過茫茫的森林、跋涉高山和草原、渡過河流和湖泊,天選者們在遠征。在這蒼涼而廣袤的指環王中土世界上,天選者在遠征。

  他們是為了生存而遠征,也是為了變強而遠征,更是為了適應新世界而遠征。他們跟隨精靈、結伴矮人,訪問哈夫林。這些新晉天選者的第一課,就是親眼去見證這個瑰麗的世界。用一步步辛苦而踏實的邁步,擴展自己曾經渺小的視野。

  地球再也不是整個世界,人類再也不是唯一的智慧種族,他們要進行一次磨礪之旅與精神之旅。這旅途絕不容易,所有現代的便捷舒適統統離他們而去,所有既定的三觀也全部被打碎,更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但同樣,這個中土世界美麗如畫,這趟旅途也絕不僅僅是在受罪。在這旅途完成之後,如果他們還沒慫、如果他們不僅僅是在叫苦叫屈怨天尤人、如果他們還能在一次次艱難困苦之下發掘出一點什麼寶貴的精神財富,那麼他們才有資格進入日月山。

  日月山,處在黃金森林和銀月森林之間,是一片險峻峭拔的山脈。這片山脈峰巒疊嶂、隱天蔽日,深谷幽幽、難以見底。飛鳥魚蟲無窮,兇殘走獸常在。這是一片險地,哪怕是駭人的獸人也不大願意涉足這片古老的土地。

  也只有那些被魔法祝福過的精靈或者身懷絕技的強者,可以翻山越嶺克服難關,進入日月山最深的地方。

  轟隆隆,飛流直下三千尺,一掛巨大的瀑布之下,一片碧波蕩漾的水潭之邊,建起了一片小屋。這片錯落的小屋沒有經由其他任何人幫忙,全部是天選者們自己動手搭建。從來沒建過房子的傢伙乍然動手,建出來的自然歪歪扭扭。但這歪歪扭扭的幾棟房子之前,卻穩穩的落下了一塊碑。

  這塊碑原本是一塊極其龐大堅固的巨石。卻被人空手生生打成了如今的模樣。不論是筆直一線的峰棱,還是行雲流水的筆劃,全都是由兩雙肉掌打造。

  左刻「移花宮」,右刻「天下無人」。

  這裡。就是雙子及其門徒如今的駐地,隱居之所、修煉之處。

  這裡,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進的。縱觀整個中土世界,這裡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正兒八經的武學聖地。一個月以來,各族無數強者聞訊而至。

  他們不服氣的要與山中兩位傳奇人物較量一番。想稱量一下這新的傳說到底有幾分本事。但他們別說比較了,連面都見不上,毫無例外的全部被阻攔在外邊。僅僅是座下弟子,就足以打發他們。這些座下弟子們一個個隱在這山谷中,各有各的修行。可一旦真的有人上門挑戰,總有人能夠快速趕來。

  而武學聖地日月山的山門,自然由大師姐守關。

  嘩啦啦,激流直下,羅雨溪在大瀑布底端的岩石上緊閉雙目穩扎馬步。她沒有再拿長劍,因為她的師父告訴她要重新來過。根基不牢、地動山搖。要重新打牢根基才能更進一步。

  【莫要小看這馬步,為師即便到了如今境界,也依然常扎馬步。】

  她的眼前浮現出師父的叮囑。

  【你龍象功有成,這馬步便是站上半天也不會累。但站馬步的精髓並不在力,反而在意。馬步,動中有靜,靜中有動,外靜內動,動靜冥合,才能在需要動的時候一蹴而就、力貫周身。吹雪劍法講究劍不輕出、出則無回,等你能夠把樁功練到靜極而動。便可重新練劍了。】

  於是,羅雨溪便扎了一個月的馬步。她在樹上扎、在水裡扎、在這大瀑布下對抗著無窮的水流重壓扎。她性子本就沉穩,如今每日求靜,正是合了她的心性。在一日日沈寂的磨練中。她周身力量漸漸凝聚、意態漸漸莊嚴。

  上門挑釁者十人,被她一拳秒殺者至少五人。不是她遠勝別人,而是她的拳越來越凝練。一發,就是全力。

  轟隆隆,瀑布上忽然有人頭大小的滾石轟然砸落而下,直直落向羅雨溪的頭顱。這石頭夾風帶水。自高空直直擊下,若是被砸實了,便是鐵板也要被一下砸折,更莫說血肉之軀。但羅雨溪未曾睜眼,整個人只是忽然觸電般一抖、一顫。下一刻,彷彿春風拂柳、波浪拍沙,肩膀一沉一轉,雙手手臂已經頂了上去。

  靜極,而動。

  嘭,一片水花豁然炸裂,那人頭大小的石頭豁然從直落變成了橫飛,速度驚人的直直砸在一側的懸崖上,咣當一下砸成一片碎石。

  「呼……呼……呼……」僅此一下,羅雨溪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她噗通一下被水流沖下水潭,片刻後又在下游浮起。但她毫不在意,就那麼躺在水面上順流而下,嘴角邊是一抹欣悅的微笑。

  自己,成功了!

  「不行,竟然被水流沖走,看來修行還不夠啊。」羅雨溪一翻身便要上岸。但一抬頭時,發現岸上剛好有人伸來一隻手。再往上看,便看到了蕭景哲。

  「恭喜恭喜,很有進步啊。」蕭景哲看起來風塵僕僕,但仍然笑的很和煦:「我不懂國術,但如果你要出門歷練的話,可以跟我走。」

  「尊駕法眼無差,靜極而動,正是到了出山歷練的時候。等我稟明師尊,便隨你拔劍除魔。」

  「哈哈,說話都帶古風了!」蕭景哲抬手一指大瀑布的上端:「正好,我是來找楊奇他們的,咱們一起上去吧。」

  「好。」蕭景哲與羅雨溪一起登山前行,這山沒有人工開鑿出來的階梯,但來者也沒有誰需要階梯。一路彈躍攀登,海拔漸高,在來到瀑布上端時,便見到了揮汗如雨的不丈夫。

  不丈夫面朝懸崖,雙腳分開,深蹲又站起,不停起落。他的眼中如同噴射著名為「決絕」的火焰,「奮鬥」「昂揚」「堅持不懈」「拼死一搏」等正面情緒彷彿化作實質,自那張胖臉上不停散發出來。那表情,就像敵後武工隊的政委,簡直就像是打了「政治正確」的特效。

  那揮灑而出的汗珠,在空中泛起亮晶晶的閃光,整個人的畫風都向葫蘆娃靠近,簡直就是正派人物的典範。他正在做負重訓練,若論修煉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在所有人裡他都算是名列前茅。

  當然,這些負重所懸掛的位置嘛……咳咳,不說了,反正和大夥都不大一樣。總之,經過了長久的朝夕相處,羅雨溪是淡定了不少,但蕭景哲乍然看到還是驚起滿頭黑線。

  難怪不讓他守山門呢,要不然這武學聖地的節操值直接就被敗壞光了。

  算了,不提不丈夫了,他的修煉可以單開一個專題進行仔細說明。現在先說蕭景哲二人,越過「吼!哈!」喊著的不丈夫,兩人一路順著大河向上游走去。日月山是一片很大的山脈,從山門瀑布向上還有很遠的距離。沿著滔滔大河一路前行,兩人腳程都是飛快,不多時便又來到了一掛瀑布前。

  向上再向上,一連登上了五個大瀑布,海拔不停提升,四周氣溫都在下降。鑽過山谷、走過一線天,眼前豁然開朗。羅雨溪向前一指,那裡有一座直插雲霄的孤峰。這孤峰在雲海中隱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真的是一處險地:「師尊和師叔就在那裡,日月山上日月峰。」

  「好地方!總算是有種世外高人的樣子了。」蕭景哲哈哈笑了一聲,然後又好奇問道:「他們潛修有一個月了吧,我不大懂你們的道路,所以好奇問一句:他們潛修都怎麼修?需要抱元守一嗎?需要入神坐照嗎?要不要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嗯……這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我就簡單的說一下吧。」羅雨溪簡明扼要:「讀過神鵰俠侶嗎?」

  「讀過。」

  「知道玉女心經嗎?」

  「何止知道,簡直就是少年時期的美夢範本!」

  「他們差不多就是那麼修煉的。」羅雨溪的解釋讓人一下子就都明白了:「沒錯,就是陰陽雙修。」

  蕭景哲的眼睛瞬間瞪大,呆呆半晌之後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會關心的問題:「脫衣服嗎?」

  「你覺得呢?」羅雨溪臉上一片淡然,反問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你希望他們脫衣服嗎?」

  「我……」蕭景哲瞠目結舌半晌,忽然拔腿就跑直衝高峰:「我先走一步!」

  看著全速奔跑的蕭景哲,一直淡定自若的羅雨溪忽然露出一個淺淺的腹黑笑容,小小聲自語一句:「嘿,難怪師父喜歡捉弄人,感覺還挺不錯!」片刻後,對著蕭景哲的背影,她又低聲追加了一句:「笨蛋,如果真的脫的話,我還會老老實實待在山下練拳嗎?——早就把輕身功夫和潛行功夫練好了……」

  孤峰之上,蕭景哲一路快速攀登。聖光在身軀中流動,他的力量隨之增長。經過了半個小時的攀登,他終於來到了日月峰頂。剛爬到山頂,他就看到了修煉中的雙子。

  沒錯,他們的確在陰陽雙修。

  但雙修的方式和形式和他想像的很不同。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9 21:14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18 16:32
796 陰陽融匯,神功貫通(中)

  雙修這個詞已經提過很多次了,各位親們應該也YY很久了。上一次去大草原大森林世界修養時,楊綺便已經起了這個話頭,半是調侃、半也是認真,因為不論從什麼方面來想,雙子都很適合雙修。

  但各位親們請先收一收那一臉猥瑣的笑容,別一提「雙修」就立刻在腦子裡轉悠一些少兒不宜的念頭,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來來,先給大夥矯正一下三觀:所謂雙修,指的就是兩個人一起修煉——看著像廢話是吧?但本質的確就是這麼單純,和那種不能明說的哦哦啊啊的活動沒什麼關係。

  通過兩個人互通有無,互相幫助,來達成一加一大於二的目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搓澡。一個人洗澡時,想搓個背那是千難萬難,尤其是後背心的那一塊兒能煩死個人。但兩個人結伴搓澡的話,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當然,搓澡還算不上雙修,不過原理上都是一樣的。就是通過互相的取長補短、通力協作、共同促進,來達成單獨一個人很難做到的效果。

  這樣一說是不是覺得清爽正常多了?對嘛,【雙一修】本來就是個很正常的活動,只有24K純二逼才會覺得有問題、不能說——啥?為什麼非要在這個詞的正中間加上一個短橫槓?為什麼直接打這麼正常的詞會被和諧成【**】?

  這個……咳咳,總覺得如果深入說下去的話會被封殺,所以咱略過、略過,還是先說正事吧。

  決定雙修效果的因素主要有兩個,一個是信任和默契,另一個是特性的匹配。雙修的雙方越能夠互相信任、默契十足,越是能夠相互匹配、嚴絲合縫,則互通有無的層次就能夠越深,取得的效果自然也就越大。

  所以,大部分情況之下。適合展開雙修的往往是情侶或者夫妻關係。在丹道修煉中,那啥啥也的確是一種比較深刻方便的雙修方法,但雙修絕不僅僅這麼一點東西。

  當然,雙修也有雙修的風險。如果配合不好或者方法不對,輕則效果不佳,重則本源受損。更不要說還有很多魔門功法喜歡在這方面挖坑,被吸乾元氣根基盡毀的也大有人在。

  當然,那都是題外話了。說回雙子這裡,根本不用再多說,親們都應該心領神會了:即便看遍諸天萬界,恐怕都找不出一對比雙子更適合雙修的道侶。

  之前雖然沒有獲得相關的法訣秘笈,但普通層面的合作已經讓他們獲益匪淺。正是因為長期與楊老師對戰、長期想方設法凝練氣血,楊綺才能夠毫無阻隔的凝十象為一龍。在上一個武俠世界中,楊綺搜羅到了諸多神功秘笈,更是一下推開了雙修世界的大門。

  既然萬事俱備、不欠東風,那還不趕緊操練起來?

  要修的方面很多,必須先定個章程出來。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兩人所做的第一步,便是製定修煉計劃。一個月前,兩人來到這日月峰上時,便第一時間開始研究這一課題。

  兩人相對盤坐,兩臉相對、嚴肅認真,彷彿科學家在攻克難題。

  「看,這裡能用的有《龍虎內丹經》等等林林總總一大堆。」楊女王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一大摞書,像撲克牌一樣一抓一大把:「咱們先研究哪一個?」

  「這個吧。」楊老師立刻舉起一本書,封皮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峰採戰術》五個大字:「我覺得這個挺有意思的。」

  「駁回!你的提議不具備可行性,還是聽我的。」楊女王也舉起一本書,封皮上入木三分的寫著《陰陽錄》三個大字:「咱們還是先研究這個吧。我覺得把你閹了之後,你藉著《明月神功》的幫助肯定可以順利修成女兒身的。」

  楊老師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謹慎的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大萌會砍死你的。」

  楊女王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嚴謹的提出了假設:「萬一大萌是潛在同性戀呢?」

  「已經有你了——話說咱們能別這麼不遺餘力的自黑行嗎?難道兩個腹黑的人湊在一起就只能互相傷害?」楊老師吐了個槽,揮手拿出了《玉女心經》。像打鬥地主時甩炸彈一樣啪的往地下一扔,一錘定音:「先從人氣最高的秘笈開始吧。」

  「那行,就它了!」

  於是,從淺至深,兩人的雙修開始了。

  第一步,便是齊心協力、攻克技術難題。而這「齊心協力」的方法,也與常人大為不同。兩人比最為默契的研發小組更有效率的多,真的可以把各自的聰明才智無損疊加。

  日月峰上,雙子背貼背緊閉雙眼的盤坐著,姿態與拼接的側身像很是相似。左手握住右手,十指交纏,兩幅金色側身像唰的放出光輝,化作獨一無二的橋樑。精神瞬間聯通在一起,兩人的意識同時進入了心像世界中。

  在那奇特的心靈世界裡,時間被極大地延展。這邊是深不見底的迷之圓湖,那邊是直刺蒼天的神火聖山。無漏的精神之環在湖水深處隨波蕩漾,與之相對的,奇峰也籠罩在千瓣神輪中,放射著無窮豪光。

  這是雙子第一次在達成精神果位之後互相聯通,與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這一次的融合堪稱奇蹟。冰冷與灼熱,兩種精神特質拼接在一起,交融在一起。互相碰撞、互相湮滅,紅與藍的顏色都大幅度褪去,但在湮滅的終點又迸發出奇異的光輝,創造了全新的天地。

  多重維度的精神世界重重疊加、重重昇華,拔高再拔高。雙子彷彿各自組成了一顆超級大腦的左腦和右腦,感性思維和理性思維配合無間。這顆超級大腦,要比雙子中任何一個單獨的個體都強的多。那是一種本質上的超凡,一種本質上的卓越。

  這顆超級大腦,天生就與大道親近,天生就能每時每刻的常駐在悟道境。即便只是淺層的悟道境,即便雙子各自都曾進入過更深層的悟道境,但也足以讓雙子受益匪淺。

  就像上一次烈火煉金身時一般,精神的世界彷彿變成了無限的虛空,自身則成為了宇宙的基點。這基點冷熱交替、圓轉不休,宛如太極。

  《玉女心經》秘笈自心頭飛出,環繞著基點迴旋盤繞。宛如掠日的彗星,《玉女心經》不停噴發著文字與符號,拖拽出彗尾一般絢麗的光帶。它將自己徹底擴展為無數飛動的符文,讓這基點籠罩在符文洪流組成的星環之中。

  然後,這符文星環又在灼熱與冰冷的輪轉磨練之中快速崩解。無用的變成碎渣燃燒殆盡,有用的則凝成一顆顆晶瑩的星屑,環繞著基點浮浮沉沉。

  運轉、運轉。彷彿千百年的無窮的運轉中,那些星核彼此相觸、彼此碰撞,最後聚合為一顆璀璨的星核。心頭一動,精神宇宙一陣漲縮,那顆星核唰的一下落入基點之中。

  於是,無窮領悟便湧入心間。

  下一刻,雙子退出心像世界,同時睜開了眼睛。這漫長的深度解讀,在物質世界也只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雙子的精神力量被消耗了一大半。計算兩人的精神力總量的話,消耗速度相當驚人。但這些消耗完全物有所值,因為雙子不僅僅已經把《玉女心經》弄懂,更是弄的通透。

  比它的創造者更加清楚,清楚它的效果、清楚它的缺點、清楚它的未來——清楚每一個細節。

  楊女王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開啟了技術宅商討模式:「弄到現在,我越發覺得『脫衣練功』其實是個BUG,一丁點改動之後立刻就能消除這個弱點——你怎麼想?」

  「我卻越發覺得,『脫衣練功』其實是個福利。因為若非故意如此,很難弄出這般鬼斧神工的BUG出來。那個創造者,絕對是個有想法的傢伙。」

  「福利?你想要這福利嗎老司機?」

  「咱倆練的時候就算了吧——容易著涼。」楊老師捏著下巴考慮片刻後又追加了一句:「但再教給別人的時候。倒是可以愉快的留下這個小後門。」

  「不愧是『為人師表』,你的為人,我無話可說——但的確是個好主意~~」

  精神的協同帶來的效果是驚人的,雙子並沒有急著開始真氣的修煉。而是繼續利用精神交感來加深感悟。內力的修煉什麼時候都能進行,但長期穩定的悟道境卻可遇而不可求。

  每天算上休息恢復的待機期,一共能拿出兩個小時的時間進行秘笈解讀。兩個武俠世界,兩次長期歷練,兩種不同的武功路數。秘笈太多太雜,必須有一次徹底的研讀才能真的讓它們起到作用。

  而且。不覺得《玉女心經》的等級太低了嗎?既然低,那就借它的架構,再融匯創造一部真正的雙修神功出來吧!

  前五日,《龍虎內丹經》、《陰陽路》等功法,甚至包括那本《三峰採戰術》,但凡涉及陰陽雙修內容的全都被煉化為一顆顆星核。這些星核有大有小,有明亮有暗淡,價值各不相同。

  之後十日中,這些星核在精神虛空中浮浮沉沉,互相溝通串聯。多次嘗試融合,星核便多次碎成粉末,以失敗告終。但心靈一動,便能夠返本歸元,讓一切倒回到之前重新開始。

  十日之後,那些星核終於融為一體。經過反復打磨雕琢,最終變成一顆圓轉的明亮星辰。基點一吸,雙子睜目,對視了一眼之後,便默契的拿出小本子開始飛速的寫寫畫畫。片刻後,記錄完成,一部超越了之前任何一部的雙修神功就此問世。

  這本全新的功法,層次上與完整的九陽神功不相上下,而且構架更為開放、更為自由。它同時兼具了內陰陽與外陰陽的內容,既可以當主修功法,也可以當輔修功法。不論之前練的是九陰九陽、還是至尊功、明月功,只要是陰陽二力的功法就都能夠相容。

  而且,若主修的功法層次較低,還可以幫助修煉者突破原有限制、提純內力品質,讓修煉者更容易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十天,創造這樣的奇蹟,再怎麼聰慧的凡人都不可能做得到。只有「超級大腦」那種天生近道的真靈,才能做到這種神話一般的壯舉。

  當然,因見識所限,這新功法最多相容到先天王者巔峰的境界。再向上的話,只有等雙子自身更進一步、水準更高後,或者讓嬌娘、繡玉、虛劍聖參與進來之後,才能再行完善。

  「這本全新的雙修功法,就叫《日月當空》吧——別那麼看著我,我知道和某文藝作品重名了,但那又怎麼樣?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壓抑住了惡搞之魂,沒叫它《雙修神功內測版》嗎!」

  「其實,我覺得『內測版』那個不錯,條理,簡潔,明確。又不是產品,不需要太花裡胡哨。」

  「我也覺得!那就這麼辦吧!」

  於是,《雙修神功內測版》正式誕生,版本號——0.629。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9 21:27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18 16:45
797 陰陽融匯,神功貫通(下)

  楊老師祭獻了所有真氣以召喚女王跨界支援,楊女王燃燒了一切才戰勝強敵保護了嬌娘。兩人在真氣方面的損耗遠大於「用光」的概念,甚至接近「降低最大值」的惡劣狀況,是一種近乎不可恢復的折損。若非如此,兩人也不會這麼久都無法真的復原內功。

  但果位級的底子不是白打的,極其深厚的根基就在此刻發揮了作用。雖然真氣被消耗一空,但真靈種子尚在。普通人或許一輩子的武學之路就廢了,但對於雙子而言,只要春風化雨、便能夠發芽重生。

  甚至,在如此殘酷的情況下依然能夠捲土而回後,要比之前更精煉、更強韌。

  於是,至尊功與明月功,至陽至剛與至陰至純,便按照《雙修神功內測版》的方式交彙在一起。合作無間、默契十足,經脈與經脈共鳴、穴位與穴位對接。人類天生有缺,但當陰與陽拼接在一起之後,卻成了圓滿無缺的兩儀。

  兩股極其微弱但又極其精純的真氣就像磁極的兩端般互相吸引、互相鼓勵。它們頑強的自丹田中鑽出,於雙手間匯合,在雙臂組成的環形中不停奔流。它們纏繞、盤旋,如同雙螺旋的基因鏈一般在兩人的經脈之中遊走共舞。

  內視之中,這螺旋協調、完善,有種天成的奇異美感。

  無窮無盡的盤繞糾纏中,陰與陽彷彿無限近,又像無限遠。陰陽之間的空間好像無限小、下一個瞬間就能撞到一起;又好像無限大、永生永世也不會真正碰觸。

  而在盤繞的最中間位置,那虛無一物的絕對之空處,那陰陽立場相互影響交纏作用的中心點,卻無中生有的發出一道光來。這光極其微弱,但普一出現便照徹五臟六腑、經脈竅穴。

  下一刻,纏繞的雙螺旋豁然分開,各帶著一點神光落回各自的丹田中。彷彿有一點火種被放進了爐膛裡,本就生機不絕的丹田豁然一震,然後所有經脈都跟著震顫、搖曳起來。

  就像混混欲滅的燈泡忽然供了足量的電,一切都敞亮起來。

  兩人渾身一震,心中冥冥有感,姿態也隨之改變。

  兩人不再靜靜盤坐,而是同時起身,竟然打起拳來。彷彿貼面而舞,又像太極推手。腳步起落,團團圓圓。手抬臂落,總相觸之。兩人都閉著眼,心神活潑潑靈動動。但又沒有刻意的去想要去做什麼,只是順其自然,揮灑天性。

  真氣深度結合,經脈幾化一體,兩人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著深度的互通。十二正經變成了二十四正經,奇經八脈變成了奇經十六脈。周天的搬運大大擴展,效果自然也數以倍增。

  普通高手了不起進行任督二脈的小周天,若有人可在外觀看,便能看到一個有始有終的環形路線。但如今雙子的真氣在任督四脈中循環往復,走的卻是象徵無限的【∞】形軌跡。

  兩人手上不停,真氣也不停。或快或慢、或柔或剛,打的正是基本拳法。外與內和諧統一,每一次發勁、每一下落步,都代表了一次真氣的往復回環。

  嘩啦啦,白雲滌蕩、元氣如潮,楊老師入神坐照、外接天地,手中盡是圓柔。圓覺靈性擴散,引導八方元氣自他的口鼻中鑽入靈竅,化作了雪花冰晶,從識海自上而下紛紛揚揚的落入中丹田中。

  轟隆隆,氣血奔流、精氣噴發。楊女王雙目開合、肌跳如鼓,發力越發剛猛。一龍虛影仿似怒吼,讓她每一個細胞裡都冒出一團似真似幻的火苗。火苗隨著血液奔流匯聚,盡數納在心口。

  兩人身如擔山。動作越發凝重、深沉。當他們終於站定,雙掌對雙掌正正一推時,彷彿正負電極蓄積的電荷突破了界限,只聽轟隆一聲,金色的雷電一閃,劈開了一條虛幻的通道。下一刻。火焰與冰晶融匯一處,互相激烈的反應、然後湮滅消失。

  它們衝到一處,化作無窮光雨,雨紛飛,飛進四肢百骸。每一處每一寸,沒有一處不舒坦。而兩股內力在這光雨的滋潤中就像是龍歸大海一樣,歡快的在周身流竄三十六圈,然後心滿意足的落回丹田中溫養去了。

  「呼——」兩人長出一口氣,同時睜開眼睛。至尊功和明月功已經被成功喚醒,更是在那光雨的滋潤中極速增長。

  「不錯不錯,感覺很好,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打破天關、回歸先天,搬運小周天。另外,我有個點子。」楊綺有了新想法:「我覺得我們可以研究一下嫁衣神功,看看能不能改良一下至尊功。同樣都是修煉中丹田的功法,雙修起來效果應該更好。」

  「我也有了個點子。」楊奇同樣舉手發言:「我覺得明月神功也有進步的餘地,可以融合其他神功添加一些很有用的特性——比方說融合北冥神功。」

  「行啊,那就這樣吧,搞起搞起!」楊女王乾勁兒高漲:「總覺得這一次閉關會效果拔群啊——呼呼嘩哈哈哈哈哈!」

  如此這般,一個月的時間飛一般的過去了。除了必要的休息和指點門徒以外,其他時間內兩人都在進行與眾不同的修煉。

  精神交感,則近天道。

  真氣交融,則成太極。

  元精流通,則化騰龍。

  精氣神三元,不論哪一個方面,雙子都能展開雙修,而且效果當真是好的嚇死人。與雙子的方式相比,傳統的那種嗯嗯啊啊的方法簡直low到不行、低端的沒法看、效果差的不能提!

  就連最想不到雙修辦法的龍象功,兩人都能開展別人做不到的深度合作:一個負責大吃大喝攢精氣,一個負責狂攻猛揍助消化。楊老師每天揮著內家拳往楊綺身上打,甚至時不時的來兩發進階內家拳鬆鬆骨。楊女王自然也是掄圓了拳頭往回揍,撐起蛋殼槓正面。

  兩個人打的碎石亂飛、火花四濺,但效果要比原版龍象功裡記載的「負重訓練」法強的沒邊。

  至於那個負重訓練法,也是前人智慧的結晶,咱也不能浪費了,改造改造傳給門徒吧——所以不丈夫就開始了面朝懸崖、挺腰提胯的日子。

  當然,有的時候打著打著也會從修煉變成真正的比拼,旁人看起來打的貌似還挺上火。而且隨著兩人功力的逐漸恢復,打起架來的動靜自然也是越來越嚇人。不明就裡的人,說不定會被嚇到。

  當蕭景哲登上日月峰頂的時候,剛一冒頭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被一股猛烈的拳風刮在了臉上。

  呼啦啦。大風吹襲,亂髮飄揚,聖騎士被吹的眼都睜不開了,重心前後搖擺、手舞足蹈的差點從懸崖上跌下去。等他站穩腳、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次火爆至極的鬥毆。

  只見兩人身形閃轉、上天入地。拳來腳往、冰爆火滅,打的是天崩地裂,簡直要把這日月峰拆了一樣。這一刻在這裡,下一刻又閃到了那裡。這一刻用小巧功夫互相拆解,天山折梅手對花神七式;下一刻又用大開大合的功夫硬拼硬打,龍影與龍影毫不相讓的撞擊。

  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混著一種奇特的叮咚聲不停蕩漾。蕭景哲仔細一看,楊老師竟然還處在冰人狀態。

  這狀態貌似相當不妙啊,這倆人打的很上火啊,連小絕招都用上了!打戒靈的時候都沒用過這樣的絕招吧!難道說……是因為……因為脫衣練功的事鬧翻了?

  一時間。他只能想到這一個原因了。

  「喂喂喂,到底是怎麼了啊!」奔著看脫衣練功的福利來的,結果一上來卻看到了這般火拼,蕭景哲又懵又驚,連忙上前阻止。鏘的一聲,盔甲著裝完畢,蕭景哲抓出一面塔盾便發起了衝鋒。

  聖光一閃,他已經切到了兩人中間。轟隆,楊綺一發重拳好懸停在他身前,震的空氣劈啪作響。看著近在咫尺的拳頭,蕭景哲乾咽一口氣,衝進這兩人的戰場之中真的壓力好大啊,再重的塔盾都覺得脆的像餅乾!

  楊綺一收拳,沒好氣道:「你幹啥?讓開。正到關鍵時候呢!」說著便轉動腳步,打算繞過聖騎士接著打。楊老師也同樣如此,腳步一滑便要再度開始大戰。

  但蕭景哲也跟著一動,塔盾就像一面牆一樣擋在兩人中間。額頭的冷汗都快下來了,但該做的還是要做,聖騎士立刻開始勸架:「別打架、別動手!兩位。到底出什麼事了,就算是因為……呃,別管因為什麼,有什麼不好商量的,別鬧矛盾啊!」

  「誰鬧矛盾啦?」兩人異口同聲:「別搗亂,我們雙修呢!」

  「啊?」蕭景哲懵逼了,雙修不應該是情意綿綿的麼?不等他弄明白,楊綺已經伸手一撥將他掃開:「真會瞎摻合!沒時間了,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必須爭分奪秒——看招,吃我一拳!」

  唰啦,額頭眉心處大日紋路浮現,熾金色的花紋向全臉蔓延。楊女王雙目中噴出一片耀眼的金光,渾身暗金光芒盡聚右臂,純金也似的一拳從天而降,轟雷一般的砸向了楊老師。

  楊老師則不退不避,悍然回擊。他雙腿站定,右手中凝聚著無數寒流,如同萬載寒冰一般帶著無量寒氣逆空還擊。

  眨眼間,一拳一掌毫無花哨的正面擊在一起。

  當——~~~~

  嗡嗡嗡嗡,無窮的震波掀起了密集的漣漪,僅僅是餘波就震的蕭景哲寒毛倒立、渾身發麻。拳掌相持,交擊之處的虛空彷彿忽然變成了玻璃,被打出了一片龜裂的紋路。下一刻,只聽咔嚓一聲響,楊老師的右手竟然像冰塊一般的裂開了一大條縫隙!

  蕭景哲大驚失色,正要凝聚聖光上前治療,但再仔細看去,卻發現碎裂的並非楊老師的肉身,而是一層寒冰一般的「外殼」。

  「喝啊!」楊女王長髮沖天,手臂上龍影迸發,再震一勁:「給——我——開——!」

  喀拉喀拉,碎玻璃般的紋路快速蔓延,寒冰一般的「外殼」快速裂解,一路順著楊老師的手臂蔓延向他的全身。嘭,無數寒星飛濺,冰人狀態的白色的頭髮變回黑色,楊老師眨眼間變回本貌。寒冰一般的能量外殼徹底潰滅,變作萬千冰晶零落消散。

  但它們並非實際的物體,而是實質化的能量。楊老師深吸一口氣,竟將那些冰晶自口鼻處吸進了體內。上一秒還在激烈的對打,下一秒他卻立刻從揮掌向天的姿勢瞬間盤膝落座。

  緊閉雙目,身軀自然變幻,擺出一個個奇特的姿態。同時,一直沒有停的叮叮咚咚的響聲變得更加密集。蕭景哲這才有閒心側耳去聽,最後訝然的發現,這聲音並非來自任何樂器,竟然是來自於楊老師本身。

  至此,他才有點相信,兩人真的是在修煉。

  奇特的姿勢暗合大道,楊老師一個個不停變幻,蕭景哲竟然看呆了,冥冥中總覺得這些姿勢十分重要。不知多久之後,只聽「呼——」的一下長長的吐氣聲,楊老師口鼻中噴出一道箭矢般的冷氣,吹在地上竟打的地面結出霜來。

  他睜開眼睛,對著楊女王微微一笑:「洗髓經果然不同凡響,名不虛傳。從今以後,總算可以不再被經脈相性桎梏,我便也算是寒冰系內力的天才根骨了。」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9 21:39 編輯

JACK77995566-2 發表於 2016-2-20 08:37
798 綠袍老祖甘道夫,桃花大俠楊老師(上)

  「你們到底什麼情況啊,真的是在修煉嗎?」蕭景哲的表情完全是大寫的「不明覺厲」,他又像是懂了啥,又什麼都沒明白。

  「當然了,我們在練洗髓經。」楊女王心情大好,簡單解釋了一下:「洗髓經一共十八幅圖,我自己已經練了十四幅,算是高端大號。但大木頭還沒練過,算是白板小號。這次就是大號帶小號,帶他沖級帶他飛而已。」

  「洗髓經?久聞大名、名不虛傳,我自己單單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很受啟發。」蕭景哲不無感慨:「看來雖然道不同,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能夠互相借鑒的東西真不少。對了,帶他飛起來了麼?看起來飛的很高啊。」

  「當然飛起來了,而且一飛沖天!大木頭靈性圓覺,悟性資質相當高。加上我們精神交感、真靈近道,前十二幅圖順順利利的就修成了,讓我都有點羨慕嫉妒恨。」楊綺拍了拍楊老師的肩頭:「不過自第十三幅開始,就變得艱難起來。如果按部就班的修煉,恐怕還需要再加十多天才能成功。我們的日程那麼緊,沒那麼多間可以浪費,所以一合計想了個歪點子。」

  「歪點子?」

  「利用外力輔助修行。」楊老師在半夢遊狀態下依然不大說話,但對蕭大兄弟還是網開一面的,於是親自解釋道:「簡單地說,就是吸收寒冰系能量以加快修煉進度。」

  楊老師自己下丹田裡本就有天外奇寒,那是至今為止所知道的最強的寒冰力量。只是以雙子的能力根本無法直接煉化,估計得等內力證了果位之後才可能成功。不過經過推演,兩人想了個取巧的辦法。

  首先,讓楊老師開小絕招。太陰寒氣全面散發,進入冰人狀態。在冰人狀態中,引動很少量的一點天外奇寒混合在太陰寒氣裡。

  然後,讓楊女王發動猛攻。全力以赴的、毫不留情的、心狠手辣的,照死裡揍。而楊老師則裡應外合,找出冰人能量層的薄弱之處,引導楊女王打向最脆的地方。

  一旦楊女王得手將冰人的能量層砸碎,楊老師便可以藉著收回太陰寒氣的機會,將那一絲天外奇寒一起收回中丹田去,不讓它再縮回寒氣珠裡。而天外奇寒一被煉化,便化作了天地寶藥,幫助楊老師一蹴而就的修成了洗髓經第十三幅圖。

  有楊女王的成功經驗打底,到也不怕行差踏錯、走火入魔。

  解釋一番後,楊女王興致高昂的再次拿出小本,進入科學家模式:「這辦法還挺難的。寒氣多一點不行少一點不行,早一點不行晚一點也不行。唉,試了多少回才成功這一次,效率略低啊。以後還是弄點相對低級一些的寒冰力量,效率反而會更高。」

  楊老師點頭又搖頭:「沒錯,但我的成道之基是精神,並不太依賴根骨。而且等我證得聖元果位、月照七重天後,太陰寒氣品相再提,本身就是一種很強的寒冰系能量,倒是不急著尋找外物相助。而你的根基在肉身,確是不能疏忽,下一步還是給你找一些寶物吧。純能量不好找的話,生物材料也是好目標。」

  「嗯嗯,有道理。據說這個世界有一種叫炎魔的東西,我忽然在想,不知道龍象萃取法去萃取炎魔的話能萃出什麼東西來。」楊綺捏著下巴開動腦動,啪的一打響指:「對了,還有,金爺不是寫過一種叫『千年冰蠶』的東西嘛,就是天龍八部裡遊坦之吃的那種。回頭我和嬌娘一起去找幾條,你就學貝爺一樣把蟲子嚼吧嚼吧吞了,應該很有幫助。」

  「如此甚好。」活嚼蟲子這種事,對於半夢遊態的楊奇來說貌似算不上什麼事兒,好像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認認真真的點頭贊同:「別忘了還有優曇仙花。優曇仙花冰火兩朵、並蒂雙生,是那個江湖中的傳奇至寶。僅僅是養花的水就是一種稀有珍寶,仙花本身價值恐怕無可估量。下一次我回到那個世界可以著力找一找,嚐嚐看那仙花是否真的有傳說那般神奇。」

  「好啊好啊,對了,還可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看著忽然進入了頭腦風暴討論小組一樣狀態的兩人。蕭景哲無奈的直咧嘴,但修養甚好的他還是等在一邊沒有出言打擾。幸好雙子的交流相當高效,三言兩語之後便全部搞定,也沒讓他等太久。

  搞定之後,楊綺這才似想起他來一般一拍腦袋:「誒?你還在啊?不對,你怎麼來了,有事啊?」

  「的確有事。」蕭景哲也不計較別的了,開門見山的說明正題:「我是來借人的,現在中土世界狀況不大好,需要借幾個人支援我一下。」

  「沒問題。」楊綺立刻答應:「在外面旅行的那些我就不算了,日月山裡跟著雨溪混的天選者有二十來個,都是魔都時代帶出來的老班底,絕對值得信任。你去問問雨溪,她沒意見我就OK。」

  「好。」雖然大頭領大方向上一把抓,但下面也是有派系的。比方說魔都屍王事件中,羅雨溪聚集起來的天選者小隊,現在大體還是由雨溪領導。而且由於之前已經有過直接合作,所以對雙子、對蕭景哲都不陌生,相處也容易些。

  不過,一些直屬精英就要另算了,所以蕭景哲單獨再問一次:「另外,我還想借大師兄一用。」

  「大師兄?」楊綺略微好奇:「他倒是正閒著呢,經過這段時間的特訓,充分發現他根本就不是習武的料子,所以也沒給他安排什麼活。但你借他幹什麼,要給國王們作一下心理輔導嗎?」

  「正是如此。」楊綺在開玩笑,蕭景哲卻嚴肅的點了頭:「現在中土世界風向不對,各地都有異狀冒起,推測索隆正在不停復甦。而且諸國國王的態度忽然變得微妙起來,我便推薦甘道夫帶著大師兄作為使節去走訪各國。以大師兄的能力,一定能成為一個好使節。另外,我也擔心索隆會像薩魯曼一樣玩弄人心,所以也想請大師兄掃掃雷,排除一下隱患。」

  「術業有專攻,大師兄幹這件事倒是對症下藥。准奏。不過大師兄技術雖然高超,可是精神力本身不是特別強,恐撐不住索隆的心靈侵襲。在他盜夢入神的時候,你和甘道夫一定要時刻守在旁邊,防止他被索隆遠程爆頭。」批准了兩件事,發現蕭景哲還意猶未盡,楊綺便問道:「還有事?」

  「有,我還要再借個人。不過這一次不是幫我忙了,而是……嗯,有好事。」

  「好事?什麼好事?」楊綺真的好奇起來:「誰啊這麼幸運?」

  「這個嘛……我還是直接和他本人說吧——對,就是他!」蕭景哲突然表情古怪的伸出手,竟然拉著一直淡然站著的楊老師走了。將滿頭問號的楊女王擋在背後,蕭景哲攬著楊老師的肩膀躲到一邊。他知道楊綺感知強大,所以特意多躲了幾步,用聖光能量鎖住聲音擠眉弄眼道:「楊老師啊,你的好事來了!」

  「好事?」

  「噓——!傳音入密!」蕭景哲眉毛眼睛一起動,簡直像是民國劇裡搞地下工作的特務:「不能讓她聽見!」

  「呃……好吧。」什麼事啊這麼隱秘,弄得楊老師都來勁兒了,當即也傳音入密道:「到底什麼事啊?看你這一臉『十多年前遊蕩在小胡同口招攬顧客賣黃碟的迷之大叔』一樣的動作和表情……該不會是什麼桃色消息吧?」

  「喂。誰是賣黃碟的迷之大叔啊!」聖騎士表示不能忍,但義正言辭的表情沒有持續多久,立刻又變得猥瑣起來。說猥瑣也不太準確,應該說是那種「男人都懂」的笑容。實話說,還真是第一次在蕭景哲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和他的騎士身份相當不配:「不過,你這次還真是走運了——桃、花、運!」

  「桃花運?」楊老師不可置信的抬手一指自己:「我?我哪裡都沒去,哪來的桃花運?」

  「我哪知道!有一位女神想與你共遊山水,早先親自發了邀請你卻遲遲不到,現在她心急了,就專門託我過來請你的!我勒個大去的,當真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你這大桃花當真是牛啊!」嘭,蕭景哲抬手錘了楊奇的胸口一下。眼裡都在發光:「是凱蘭崔爾啊!精靈女王誒!甘道夫和她曖昧了那麼久啥進展都沒有,你一來就讓她心急火燎的主動請你——他也別叫白袍巫師了,改叫綠袍老祖好了!」

  「凱蘭崔爾?」這還真是意外啊。那個精靈女王擁有不朽的生命,不朽者的時間概念都是很淡漠的,現在卻連一個月都等不了就親自遣人來邀,看來真是相當的心急了。

  「行了。別磨蹭了,趕緊上路吧!——等等,對了,有一件事要問問你。」蕭景哲死死抓住楊老師,表情凝重的簡直要變成鉛塊:「你……沒把我的事……告訴她吧?——丫別裝傻!就是……『那、個、事』啊!你……你沒告訴她吧?」

  看著拼命往楊綺方向努嘴的蕭景哲,楊老師沉默良久,只能說了一句實話:「我……沒說。嗯,一個字都沒『說』。」

  「呼,那就好那就好。」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蕭景哲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他就開始催促起來:「走吧走吧,人生導師你趕緊上路吧!絕世大桃花當前,讓白袍巫師變身綠袍老祖的機會哪裡找?你還有什麼好等的?快快快!」

  在蕭景哲的催促之下,想著左右也得去拜會一次,楊老師倒是沒太多耽擱,很快就帶著羅雨溪一起出發去了銀月森林。而楊綺則留在日月峰,雖然暫時不能雙修了,但她的事情一點都沒減少,日程表滿滿的。

  不說別的,咱們的專屬神兵,也該開始鑄胎了吧。

  當她捲起袖子準備起爐膛、添靈火,大幹一場的時候,一回頭卻看到了依然站在旁邊的蕭景哲。

  「誒?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要帶頭衝鋒、去走訪諸國嗎?」楊綺一指山下:「雨溪他們都走了,你卻不挪腳,這是幾個意思?」

  「我……這個……」為啥要心急火燎的趕走楊老師呢?目的當然不單純是為了給楊老師找桃花咯!這個正義的聖騎士,也開始動腦筋、想點子了。

  只是,用什麼藉口呢?

  躑躅半晌,蕭景哲忽的一敲掌心,已然想到說辭,於是咧嘴一笑白牙閃光:「我也想學洗髓經,呵呵呵……」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9 21:51 編輯

maylovelin 發表於 2016-2-22 21:59
799 綠袍老祖甘道夫,桃花大俠楊老師(中)

  凱蘭崔爾,精靈女王,銀月森林的領主,堪稱是整個中土世界的女神。她擁有無與倫比的容貌、力量、智慧、以及不朽的生命——當然,這是傳奇故事美化後的版本。喜歡YY她的人太多了,比摩多大軍還要多。所以她的傳奇故事自然也就越傳越神,愈演愈烈。

  不過這些傳奇故事大體上來說還是靠譜的,精靈雖然普遍擁有漫長的生命,但在中土大陸中,凱蘭崔爾當屬老資歷中的老資歷(指環王世界觀中還有其他大陸)。

  她的資歷到底有多老呢,舉兩個例子讓大家感受一下。第一,阿拉貢一族普遍長壽,但阿拉貢的老祖宗的老祖宗都是凱蘭崔爾的晚輩後生。第二,黃金森林的埃隆王,那個深沉大氣睿智強悍的國王,其實是她的超級晚輩加女婿。

  現在,大夥大概能夠感受到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了吧。

  但就這樣一個地位超然的女神級人物,卻在楊老師走進銀月森林的第一刻,便現身迎接。

  當時,楊老師帶著雨溪剛剛轉過山谷、走進銀月森林的門戶,就看到有兩排精靈整整齊齊的等在那裡,好似已經等了很久了。

  因血統的高貴與否,精靈的髮色也會不同。顏色越雜越亂則血統越雜越低,顏色越接近白色或者金色則血統越純越高貴,一目了然很好辨認。而這兩排儀仗隊,放眼望去沒有一個低級精靈,全都是精靈貴族血脈,這是相當駭人的陣仗了。

  羅雨溪知道自家師尊狀態特異,屬於「半傻瓜」,不大與陌生人說話,便主動上前想代表老師道謝。可還沒等她邁步,就見一片月光撲面撒了過來。彷彿有一角月亮從九天上墜落下來,寥落凡塵,一種強大的存在感充斥了她的整個感知域。她腳步一頓、心念一滯,便再也走不動道、轉不開眼、說不出話來。

  直到楊老師伸出手去遮擋了她的視線。她這才渾身一震,自精神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羅雨溪頓時自知自己層次不到、不宜多看,便連忙垂目凝神,收攝心力。立刻好了很多。

  下一刻,完美的不似人間生靈的凱蘭崔爾,身著一身潔白無瑕的紗裙,自儀仗隊的後方典雅的緩緩走出。她無視了其他所有人,只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欣悅。對著楊老師開了口:「我活過了悠長的歲月,但近幾日我才知道,等待原是如此讓人不快的感覺。但在看到閣下的那一刻,我便覺得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這話一說出口,羅雨溪瞳孔一縮,她聽出了別樣的意味。就連那些受過嚴格訓練的精靈們也忍不住眼皮直跳、嘴角直抽。在這些優雅含蓄的生靈看來,精靈女王這話實在是夠直白、夠露骨的。一瞬間,他們都覺得這銀月森林名義上的男性統治者,一下子變得綠幽幽的。

  但楊老師本人卻彷若未覺,只是淡淡笑著:「勞煩相候,甚為失禮。」

  精靈女王沒有再多表示什麼,深沉又內斂的注視了楊老師片刻,便轉身抬手示意。羅雨溪偷眼注意到,她手指如同白玉一般無暇,實在讓人羨慕又嫉妒。

  「請。」

  「請。」

  如果用正式的史料文書來記載這次會面的話,那麼肯定是「和諧、友善、熱情,交流、共進、積極」的——因為銀月森林的統治者絕對不允許桃色的字眼出現在史書之中。

  事實上,從楊奇帶領天選者小隊進入銀月森林開始,除了最一開始精靈女王似乎有感而發了這麼一句以外,其他的也的確沒有什麼特殊表現。整個隊伍向著銀月城(這個名字當然也是簡化了的)前進的過程中。楊奇和精靈女王就像是會晤的盟國領導人一樣,顯得親切又矜持。

  他們並肩而行,又保持了一臂的距離。他們緩緩的交談,你彬彬有禮,我淡淡有節,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現。這一情形,緩緩平復了一開始會面時帶來的桃色氛圍,精靈們也都緩緩安下心來,覺得自家男領主的綠帽又變回去了。

  兩人的交流一直那麼平淡,彷彿一開始的異狀都是幻覺、都未曾存在一樣。

  這一次楊奇與精靈女王的會晤,要進行的雙邊交流是多方面的,多角度的。從音樂藝術、到文化哲學,談論的都是人類諸王不屑一顧的軟領域。但這些軟領域對楊奇來說卻意義重大,因為這正是太上靈情道進步的重要力量。

  而且,隨行的精靈們覺得很舒服,覺得來訪者果然不是那些鬍子拉碴的大老粗,而是文化人、文藝人。

  只有文藝人,才能懂文藝人。

  看看那黑寶石一樣高深莫測的眼睛,看看那不遜於精靈族的英俊,看看那簡約又華麗的衣著品味,還有最欣賞的那種淡定從容不溫不火的超然氣質,不愧是傳說中的人間聖者,實在是符合我們精靈的審美觀!跟這位一比,就連甘道夫和阿拉貢都顯得畫風粗劣了起來。

  大半日的時間後,一行人來到了銀月城。銀月城簡直是夢幻之城,美的不像是在人間能夠找的到的地方。這裡到處都閃爍著晶瑩的魔能光暈,依託參天大樹建成的城池說玄乎點甚至可以算是「天人合一」。

  「精靈一族擁有高超的鑄造技術,若不冒犯,望可一觀。」

  從刀鋒魔那裡就看得出來,這個世界的鑄兵工藝很高超,甚至能夠打造出玄神兵。而精靈族工藝,代表了這世界當今的最高水準。雖然從南荒兵道的角度去看,精靈兵刃還有這樣那樣的不足,但同樣也不乏各種奇特的長處和閃光點。若能夠觀摩學習,應當能夠拓寬思路、讓鑄兵之道更上層樓。

  這個請求,精靈女王應允了。

  事實上,回頭想想可以發現,一路而來,但凡楊奇的請求,精靈女王無不應允。這種慷慨,實在是極端罕見。

  【這只是因為無法拒絕尊貴的客人,絕對沒有其他原因!絕對沒有!】——精靈們如此反復的告誡自己。

  在冷兵器時代,鐵匠的社會地位很高。但一般的統治者不會到烏煙瘴氣的打鐵工坊裡來,更不用說精靈女王這般人物了。但今日,精靈女王親自陪同,來到精靈族最富盛名的鑄造大師處觀摩學習。

  這位鑄造大師擁有悠久的生命。實力也非常強大,技巧自然千錘百煉。精靈的熔鑄工具與南荒大同小異,工序也基本一致,但內行看門道,楊奇一眼便看出了精華。

  即便是精靈,也沒有多少人有機會面見女王。女王在側,這位大師自然拿出所有本事,打造了一款精美華麗的護心軟甲。楊奇上手拿過軟甲,輕輕掂了掂,用手段快速測試一番後,對那精靈大師施禮道:「精靈技藝,嘆為觀止,這護心甲實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在下受益匪淺。來而不往非禮也,借熔爐一用。」

  鐵匠看向女王。女王點頭,深深注視著楊奇。

  楊奇走到熔爐邊,對唯一隨行的弟子道:「雨溪,你的劍。」

  「是!」羅雨溪拿出寶劍,呈遞上來。這把青冥劍被屠戮者震裂,斷成了十來截,嘩啦啦的往外一倒,簡直像是一盤子刀片,讓那精靈大師直搖頭。所謂破鏡難圓,想把破損的東西復原,要比徹底重做一把更艱難。

  阿拉貢那把祖傳寶劍雖然是大神兵,但要不是因為象徵意義重大,還真不值當的去修復。花費的代價、心力,都太大太高。這把青冥劍碎成這個樣子,基本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回爐熔了,看看能不能再重新廢物利用一下才是正理。

  但楊奇確好似胸有成竹,他將精靈大師的工具一個個拿起又放下,適應了一下重心和特性之後,便開始了自己的show time。加熱、鍛打、熔接,這些基本的。他確做的完美無缺。不片刻,青冥劍便被熔回一體,嚴絲合縫,看的精靈大師眼皮直跳。

  但楊奇要做的可不僅僅是復原一把普通的精良兵刃,他還從儲物空間裡抓出一把把粉末狀物體,那是得自南荒祖廟的寶料。這次來到指環王世界,鑄兵材料可是帶了個夠。

  將寶料一個個處理好,熔成各不相同的液體。楊奇將液體往寶劍上一澆,內功一催,那些金屬液竟然有先有後的被吸收進劍體之中。精靈大師看的目瞪口呆,還未等他回神,楊奇已經將寶劍一抽,舉錘便砸。

  或輕或重,或緩或急,叮叮咚咚的落錘聲如同一首悠揚的樂曲。這聲音不像是打鐵,反倒像是初春時剛剛解凍的河流中有冰塊在碰撞、像是秋日的涼夜裡被晚風搖動的風鈴。

  前面的工序進行的很快,這敲打卻進行了一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楊奇對這把劍反反復復精雕細琢。而整個過程中,凱蘭崔爾未曾有一絲不耐煩的表現,她只是靜靜的旁觀,看著楊奇完成最後的工序,看著那把劍形貌大改脫胎換骨,看著楊奇把劍交到了大弟子的手中。

  「雨溪,劍乃兇器,只能人禦劍、不能劍制人。這把劍並非普通殺人劍,而且是一把求道劍。低手拿著不如菜刀,高手拿著才是神兵。若是你劍術停滯,這劍還不如你從前的青冥劍。但若是學劍有成,則不遜色於任何一把大神兵。如此,算是桎梏,算是鞭策。為師只希望你砥礪前行,不可自滿停頓。」

  「是!」羅雨溪立刻堅決應道:「弟子必不負師尊所望!呃,對了師父,這把劍重獲新生,已經不是從前的青冥劍了,還請師尊賜名!」

  「嗯……」楊奇手指輕輕一敲劍身,寶劍立時清脆的鳴動,彷彿活物。楊奇略一思襯,果斷定名:「冰鈴。」

  「冰鈴、冰鈴……真是好名字!」羅雨溪摩擦了一下劍身,喜不自勝道:「謝師尊!」

  凱蘭崔爾聽不懂中文,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羅雨溪臉上的綻放的喜悅,深沉的雙眸中忽然閃過一道光。這個精靈女王,自有自己的盤算。

  接下來,笑語歡歌,一場夜宴,賓主盡興,各自散去。

  精靈族把天選者們當做貴客,安排在了各自的樹屋中。夜深了,月上中天,銀月森林安靜了下來。月光自樹冠上照射而下,月下的銀月城實在是靜謐的像個童話。

  樹屋中,羅雨溪仔仔細細的擦拭著冰鈴劍。只要手指碰觸到這把寶劍,羅雨溪就無法隱藏臉上甜蜜的笑容。師父花了那麼長時間、那麼大精力,親自為自己打造了這樣一把寶劍。一想到這個,心中的幸福便無法壓抑。

  擦著擦著,她又是悠悠一嘆,旋即搖了搖頭。

  「只有好好用功,方能回饋師恩了。」

  羅雨溪對冰鈴劍可謂愛不釋手,睡覺時都要放在枕頭下面方才合上眼睛。迷迷糊糊之中,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之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忽然在她心底響起。

  「醒來吧……到這裡來……」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7-6-29 22:0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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