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萊茵的驕傲(上）
接下來的時間，沃爾夫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猛攻。
幸好地形對所羅門拍攝隊極為有利，只需要守住那個谷口不被攻破。
即使是如此，魔法師們也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不光是三個法師加四個魔法學徒稍微恢復的魔力都變成了各種法術幫助佐伊他們防守，就算是王啟年和伯恩哈德也是如此。
在這種情況下，王啟年根本等不到魔力恢復完全，也就是說沒有可能再來一次鏡像衛士加寒冰爆裂。
伯恩哈德也一樣，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可以將魔力重新蓄積到召喚沙羅曼蛇，他必須不斷的召喚出土元素或石巨人來填補守軍的不足，讓谷口的守軍有可以喘息休整的機會。
魔法師們不出手，谷口的防禦會直接告破，光憑一百親衛騎兵加上五十多個木精靈是守不住的。
即使是如此，當一天過去後，谷口的親衛騎兵又陣亡了四十八名，這還是在伯恩哈德不斷召喚土元素和石巨人幫助防守的情況下。
木精靈的傷亡倒是非常小，只有兩名重創，那是被兩個狼騎兵臨死前把手的長刀投擲出來所傷到的，麻煩的是隊伍既有沒有會治愈魔法的白魔法師，也沒有隨軍醫生。
沃爾夫的傷亡也很大，光死亡的沃爾夫就已經是人族陣亡的三倍了，還有幾十名傷者。
但勝利的天秤已經移到了獸人一方，退入谷口之前的傷亡比，大約是一比二，這是得益於沙羅曼蛇的肆虐；谷口爭奪戰像一個磨盤一樣絞去雙方的血肉，傷亡比達到驚人的一比三。
但即使是這樣，沃爾夫們仍然還有一半的狼騎兵，而王啟年他們能夠再戰的，已經不足百人，這人數還包括了水仙花劇團的演員們。
也許還能支持一輪，還是兩輪，這谷口就必定陷落。
“想辦法撤退吧。”伯恩哈德沉重的道，“我會最後召喚個石巨人出來在谷口再擋一陣，然後大家趁機逃走。”
王啟年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他開始安排水仙花劇團的人在瑞特人夫婦挖掘出的狹窄通道集合，那地方僅能勉強容納一個人通過。
要想安全的一個個從這通道出去，恐怕也得花些時間。
然後是三名魔法師和四名魔法學徒在第二批，佐伊等親衛騎兵也開始把傷勢最重的人安排先走，王啟年也被歸入這一批。
伯恩哈德和傷勢較輕的親衛騎兵們是最後一批，馬車車隊只好放棄了。
不過這樣逃亡仍然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不知道在山谷周圍，沃爾夫們是否布有哨探。
只能寄希望於谷口打得如此厲害，沃爾夫也分不出更多的人手掌控四周了。
但即使是如此，一旦沃爾夫發現通道，肯定也會進行追擊，能不能逃出生天仍然不可預測。
就所羅門拍攝隊開始準備冒險撤退時，忽然谷口那邊沃爾夫的攻勢卻緩慢了下來。
正當眾人詫異時，谷口的沃爾夫撤退了。
在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沃爾夫們竟然放棄了！
“是萊茵，萊茵來了！”芒克人嚮導激動的叫道，他手指著谷口之外的一邊。
谷口外面沃爾夫的狼騎兵們列隊與另一支獸人對峙著，座騎煩燥不安，但被沃爾夫死死的按著。
在對面大約有一千多個身材高大威猛的金發帥哥，不對，是金發萊茵。
他們清一色的披肩金發，身材至少兩米以上，特有的獅鼻是萊茵人面貌的標誌。
他們的手臂粗大，和沃爾夫一樣多毛，不同的是沃爾夫是銀色的毫毛，他們是金色的。
萊茵人全是步兵，他們的手上各種武器都有，有不少武器甚至是來自於自由之城鑄造的。
不過萊茵族最喜歡的武器搭配是左手盾，右手釘錘，打起來一錘接一錘，直接把對方的腦袋敲成爛西瓜。
沃爾夫們有點不知所措，他們正是因為發現了萊茵才不得不立即放棄對谷口的進攻，否則就算衝入谷內把人族殺光，但是萊茵一旦來個同樣的舉動，沃爾夫們就完蛋了。
雖然沃爾夫完整的戰士還有四百，加上勉強還能騎上座狼作戰的傷者，數量與萊茵差不多，但誰都知道，一對一，沃爾夫的普通戰士是不可能打得過萊茵的。
一個是二階生物，一個是三階生物，正面力拼，三倍的沃爾夫才能稍有把握占到上風。
不過要逃走倒是辦得到，沃爾夫短途衝刺的速度比萊茵快，而且有座狼，他們加在一起是一個完整的遊騎兵。
“是誰帶領你們的，出來，我是萊茵的西迪帕特。”
西迪帕特果然到了，從萊茵的隊伍走了出來，他全副武裝，一身精良的鎧甲，腰間掛著一柄巨大的釘錘，就是掛左手肘彎的盾小了點，只是一面普通的小圓盾。
沃爾夫們一陣騷動，西迪帕特見沒有人出來答話，獅鼻隆起，“如果沒有人出來告訴我為什麼沃爾夫會攻擊萊茵宣布要庇護的隊伍，那麼我將視作這是對萊茵挑釁的舉動。”
說完，西迪帕特緩緩解下了腰間的釘錘，舉向空。
萊茵們發出低沉的咆哮聲，按照萊茵們的習慣，當帶頭人將釘錘舉起再放下時，就是發起進攻的命令。
“是我，西迪帕特，他們不過是群人族，難道你們萊茵為了這些人族打算和我們沃爾夫開戰？”從沃爾夫抬出來了一個人，正是英格蘭姆，他躺在用樹枝做成的擔架，全身上下都是已經潰爛的水泡和還沒有破裂的水泡，黃色的膿液散發著惡臭。
他先後被兩記五級法術擊，身上的傷絕對不輕，尤其是最後沙羅曼蛇的攻擊，火元素位面生物的火焰遠比其他位面的火焰更難熄滅，這是位面法則的影響。
但他堅持沒有離開，因為他想看到仇人的下場，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萊茵。
“英格蘭姆？”西迪帕特訝然的看著對方這狼狽不堪的樣，看他這副淒慘的樣，似乎吃了大虧。
“是我，我被那幾個可惡的人族給偷襲重創了。我要報仇！”英格蘭姆叫道。
“偷襲重創？”西迪帕特感覺好笑的道：“怎麼和給我報訊的人說的不太一樣，我聽說是大量的沃爾夫圍攻他們，結果還是被他們退入了山谷。 ”
他是得到了瑞特人的報訊趕來的，那個小瑞特人為了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性命，奔跑了半天才跑到芒克人的聚居地，然後向哈默報了訊。
本來哈默也來不及救援的，恰好湊巧的是西迪帕特正好帶著一隊萊茵在芒克人領地附近巡視。
得到報訊後，西迪帕特一面讓小瑞特人吉瑞帶路，一面派出信使，去召集最近的萊茵小隊在路上會合。
萊茵這一趕到，形勢頓時逆轉，王啟年他們停止了進入瑞特人挖掘出來的通道，正在進入的也開始返回。
“英格蘭姆，他們是得到萊茵之名庇護的人族友好探索隊，是我准許他們進入萊茵的領地，允許他們暢通無阻。你在萊茵的領地附近攻擊他們，是想挑釁萊茵的尊嚴嗎？不過看在你已經受到懲罰的份上，以及兩族間長久以來的友好，這一次我不想計較你的冒犯，你帶著你的人盡快離開吧。”西迪帕特冷笑道。
“離開？不行！”英格蘭姆在擔架上差點跳了起來，不過他現在戰鬥力全失，連起身都困難，“我被打得這麼慘，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麼說你是真的打算挑戰萊茵了！”西迪帕特臉色一沉，他正待有所動作，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向沃爾夫身後的方向望去。
王啟年他們順著西迪帕特的目光望去，也不由得臉色驟變。
那是一個丘陵，但從丘陵之後，正不斷的冒出一騎又一騎的沃爾夫狼騎兵，而且看裝束，全是英格蘭姆直系手下那種精銳狼騎兵，而不是雜牌軍。
這些狼騎兵分成兩個縱隊，從兩邊包抄過來，把英格蘭姆這隊沃爾夫圍在間，似在保護，又像是在控制。
“父，父親。”英格蘭姆驚喜的看著為首的沃爾夫，那是一個異常高大，身材魁偉得不比萊茵遜色多少的沃爾夫，身上的銀色毫毛顯得深黯，頭上還帶了一頂狼皮做成的皮帽。
英格蘭姆掙扎著想起身迎接他的父親，沃爾夫當代族長，傳奇英雄疾風之狼瑞米爾斯的兒約瑟夫。
不過他迎來的卻是一記巴掌，狠狠的把他打回擔架不說，那力道凌厲到擔架都承受不住而垮塌了。
沃爾夫們在族長面前全都噤聲不止，連去扶英格蘭姆的人都沒有。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英格蘭姆的臉上滿是錯愕，聽到問話，只能答道：“是因為，是因為我丟了沃爾夫的臉，竟然沒有在萊茵和父親來到之前拿下那群人族。”
約瑟夫點了點頭，指著英格蘭姆道：“那隻是你其的一個錯誤。你第一個錯誤是不應該去挑釁萊茵，他們最好面，這次擺明是泰戈的林肯塞過來的套，想把沃爾夫當槍使，你的兩個哥哥都沒有上當，就只有你。”
“父親，請允許我解釋，我知道林肯不懷好意，但是……”英格蘭姆不服氣的道。
“但是你認為你能做一條吞下鉺卻不上鉤的魚。”約瑟夫截斷了他的話，“所以你打算在萊茵反應過來之前把那些人族搶過來，然後在萊茵來質問時再送回去，這樣萊茵所謂的庇護就是個笑話，而你英格蘭姆的名字就可以讓大家都知道了。”
“不，我不光是為自己，父親。人族這樣明顯的在這塊地域活動，泰戈他們在看笑話，萊茵的庇護算什麼，這塊地方可沒明確就一定是萊茵的，如果我們也不管，是整個獸人在丟臉，泰姆瑞爾也會不高興的。”
“不要為你的自私行為辯解，泰姆瑞爾沒有降下神諭。至於泰戈看笑話，這不是我們沃爾夫介入萊茵和泰戈爭鬥的理由，我們防備好和我們接壤的人族國家就好了。犯下一個錯誤不要緊，只要你後面做對了，真的把那群人族搶過來，錯的也可以變成對的，但是你又犯下了第二個錯誤，你帶著八百多沃爾夫，竟然沒有拿下一個小小的人族隊伍，他們的人數還不到三百人！”
“他們間有魔法師，而且還不止一個，我身上的傷勢可以證明。”英格蘭姆委屈得想哭，他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以八百沃爾夫竟然都沒能當場拿下王啟年他們，眼看後面要攻破谷口了，萊茵卻趕到了，弄成現在這局面。
“孩，這不是理由。”約瑟夫走近英格蘭姆，湊近了拍了拍他的臉頰。
“是，父親。”
約瑟夫不再理會自己的兒，作為父親的教誨已經結束，剩下的時間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僵局。
英格蘭姆被重創後，雖然不准人回去報訊，但他傷得如此之重，而且一時還攻不下人族防禦的山谷，自然有人擔心後面會有麻煩，所以暗回去通知了約瑟夫。
約瑟夫聽說英格蘭姆弄成這樣，連忙帶著一大隊精銳狼騎兵趕過來了。
他的打算是，如果萊茵還沒有趕到，就以雷霆萬鈞的威勢將那群人族全部殺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