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作者:孤獨麥客 (連載中)

 
mk2258 2014-6-29 18:09: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63 141635
mk2258 發表於 2015-1-8 22:51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章 決戰:插曲(二)




    7月1日夜,瓦爾迪維亞河口。運盛一號和“東岸之鷹”號在海麵上遊蕩著,遠處的“加利西亞飛魚”號停泊的近海海麵上,一艘艘小船被放了下來。黑夜中遠遠望去,如同螞蟻一般的士兵們從甲板上順著繩梯快速往下爬。每艘小船坐滿士兵後,操船的查魯亞人就解開係著小船的纜繩,然後小船就開始緩緩向前劃去。由於潮汐的作用,小船在海麵上行進的速度相當快。

    謝漢三輕輕跳上了沙灘,向推著小船前進的查魯亞人點頭致意,然後帶著士兵們開始整隊。將四個排近兩百名士兵草草排成兩行橫隊後,謝漢三就帶著部隊在兩名英格蘭海盜向導的帶領下朝西班牙人設在一千多米外的一個定居點前進。

    這個定居點有四百多居民,大致位於後世瓦爾迪維亞的外港科拉爾附近。規模不是很大,但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因為內陸地區采集的礦產運到瓦爾迪維亞初加工後,再經由瓦爾迪維亞河運至此地,然後從這裏起運前往北方的大城市。

    除此之外,對蕭百浪艦隊來說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西班牙人在此地修建了一座炮台,正對著瓦爾迪維亞河中心航道。也就是說,不拔除這顆釘子,大家就很難放心大膽地沿河上溯進攻瓦爾迪維亞城。

    近兩百人的隊伍在丘陵與樹叢之間艱難前行著,一直到下半夜,整支隊伍才終於越過了最後一座小山,看見了山下一片隱隱有些火光的所在,那裏是西班牙人的小鎮。

    “休息十分鍾!”謝漢三低聲傳令。士兵們席地坐下,打開自己的軍用水壺,開始喝水休息。

    謝漢三一邊喝水一邊和手下幾個排長商量:“這次首要目標是奪下炮台,至於小鎮裏的西班牙人就先不要管了,一切等奪下炮台後再說。”

    謝漢三手下的幾個排長副排長也都是穿越眾老兵了,聞言默默點頭。

    十分鍾後,整支隊伍在低沉的口令中起身。謝漢三下令:“第一排,在炮台與小鎮之間列陣,牽製住可能出現的援助炮台的西班牙人;第二、三、四排,集中兵力,沿著炮台一側一字平推。注意不要分散,西班牙人的炮台可能會有少量守備部隊,我們的目標是奪取炮台,而不是全殲這裏的西班牙人。好了,現在開始行動吧!”

    兩百人沉默地沿著山坡向下行軍。也許是安逸了很多年的緣故,西班牙人的防備異常鬆懈,隊伍行進了十來分鍾抵達小鎮外緣後,竟然沒有遇到任何哨兵。謝漢三想了想後啞然失笑,畢竟這隻是一個西班牙人的普通小鎮,並不是什麼軍營,哪來的哨兵?而且此地的阿勞坎人已被消滅多年,餘下的也都做了西班牙人殖民統治下的順民,難怪西班牙人防備這麼鬆懈。不過就算戒備森嚴又能怎樣,幾百人口的小鎮,根本防不住眼下這支裝備精良、經驗豐富的部隊。部隊繞過小鎮後,第一排選好位置就地列陣防守,其餘三個排朝幾百米外的炮台快速接近。

    今晚的月光還算明亮,前方河麵上波光粼粼,士兵們嘴裏哈出的白氣在明亮的月色下纖毫畢現。瓦爾迪維亞河是一條感潮河流,河水在潮汐的作用下使勁拍擊著海岸,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如果不是正處於戰爭之中,在夏天的瓦爾迪維亞河口,吹著涼爽的海風,就著璀璨的月色,一邊喝著本地葡萄園出產的美酒,一邊觀海聽濤,想必也是一件人生樂事。

    “以排位單位成三行橫隊,排與排之間間隔兩米,裝彈、前進!”到了地頭後,謝漢三開始下令。

    西班牙人此時終於發現了外麵的動靜,對麵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西班牙語問話聲。潮聲太大,聽得並不真切,不過謝漢三他們並不準備用西班牙語來回答他們,第二排的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衝近第一個炮位後用排槍聲進行了集體回答。

    西班牙人的炮位都是全開放式炮位,沉重的火炮架在四輪炮車上,靠天然地勢進行著防護。炮位旁邊設置著一個掩體,掩體內存放著火藥桶與炮彈,炮手們一般也在此處休息。士兵們排著緊密的隊形,逐個炮位進行清理。西班牙人的反抗極其微弱,前麵幾個炮位淪陷後,後麵炮位的炮手們幹脆撒丫子就跑,也不管什麼大炮了。

    半個小時後,士兵們清理完了這一片七個炮位,然後開始向相鄰的一座小山坡上前進,那裏還有大約六七門火炮沒有清理。

    謝漢三一路上都很小心翼翼,直到衝上那片小山坡後,預料中西班牙人的炮台守備部隊始終都沒有出現。這裏的炮手大半也都逃散了,隻剩下少數充滿勇氣的西班牙人還在堅持抵抗。這些西班牙人手持火繩槍或者冷兵器,在黑夜中徒勞地堅持著。謝漢三集中了兩個排的士兵,朝黑夜中閃耀著火繩燃燒火光的地方進行了一波集火打擊,西班牙人最後的抵抗終於也宣告瓦解了。

    至此,西班牙人的炮台宣告全部易手。整場戰鬥用時不到一個小時,穿越眾以死三人、輕傷兩人的代價占領了全部十四個炮位,整場戰鬥輕鬆得如同一場兒戲。

    西班牙人的小鎮那邊漸漸有了些動靜,謝漢三命令第二排和第三排的士兵們立刻跑步前往第一排處彙合,他自己則帶著第四排的士兵一邊燃起火堆給海麵上的運盛一號和“東岸之鷹”號報訊,一邊審問抓到的幾名西班牙俘虜。裴德羅神父此時表現得格外積極,他對他的西班牙同胞們盡情恐嚇、毆打,很快就套出了謝漢三想要的情報。

    原來此處的西班牙人承平日久,炮台上的炮手、守備隊的軍官士兵們很多晚上都會回到鎮子上的家中去休息,留在炮台上的隻有一少部分士兵,連一個軍官都沒有。剛才在小山坡上被射殺的十幾人就是少數留守的守備隊士兵了。此外,鎮子裏的西班牙武裝力量也很薄弱,大約隻有幾十個民兵,裝備著一些火繩槍和冷兵器。

    得到情報後,謝漢三命令第三排的排長暫時代理此地最高指揮官,他則迅速趕往第一排處進行指揮,看看有沒有可能順勢拿下這座小鎮。

    第一排的法比安·克林格曼和戰友們剛剛打完了一輪齊射,對麵的西班牙人頓時倒下了一片。法比安從牛皮彈藥包中拿出油紙包好的定裝彈藥,開始了緊張的裝填工作。這波西班牙人是在看到炮台出事後才匆匆忙忙趕來的,似乎是準備去支援炮台,隻不過剛走到半路,就遭到了第一排四十多枝燧發步槍的齊射打擊。衝在最前麵的西班牙人頓時倒下了十多個,剩下的人看到黑夜中有這麼多火槍在朝自己射擊,頓時有些膽寒,紛紛找地方隱蔽了起來。個別勇猛的西班牙人操著火繩槍朝這邊射擊,隻不過這子彈在黑夜中就不知道是射到哪裏去了。而火繩燃燒產生的火光反而暴露了他藏身的地點,幾枝燧發槍在軍官和老士官的指揮下朝那邊進行了齊射,頓時就將這些西班牙人的勇氣就此打散。

    謝漢三到來時三個排的士兵已經通過交替射擊前進徹底擊潰了這股西班牙人,看著地麵上散落的二十來具西班牙人的屍體,謝漢三果斷命令朝小鎮攻擊前進。

    小鎮內此時已經是燈火通明,呼喊聲、哭叫聲、怒吼聲響成一片。整個小鎮由一圈高大的樹木柵欄圍成,有一座門供人出入。三個排百餘名士兵在黑夜中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這座西班牙小鎮的木製大門,西班牙士兵躲在門後射擊,試圖負隅頑抗。謝漢三此行屬於輕裝前進,沒有攜帶任何大炮,一時對躲在門後的西班牙人還沒有太好的辦法。

    不過此時已近天明,海麵上穿越眾的三艘軍艦正在緩緩開進瓦爾迪維亞河。等到三艘軍艦上那數十門大炮對準這座小鎮的時候,看這些西班牙佬還怎麼負隅頑抗。想到這裏,謝漢三幹脆也不再試圖強攻小鎮,而是收兵後退,占住小鎮周圍一些要點,等待海軍的到來解決問題。

    黎明後,“東岸之鷹”號率先駛進瓦爾迪維亞河內,緊接著是“加利西亞飛魚”號和運盛一號。運盛一號這些天一直都關閉著主機,此時靠著強勁的西南風緩緩駛進了河內,然後在正對小鎮的航道內下錨停泊,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小鎮那單薄的木柵欄圍牆。

    河道內停泊著三艘懸掛著紅底雙劍蒼鷹旗的敵方戰艦,這樣的威懾比任何蒼白的言語都有效。很快,小鎮內看到這種情形的西班牙人中間爆發了一陣混亂,隱隱還有槍聲傳來。半個小時後,就在穿越眾快失去耐心的時候,小鎮的木製大門終於打開了,幾名西班牙人舉著一麵白旗緩緩走了出來。

    PS:繼續補昨天的一章。今天的晚上發。
mk2258 發表於 2015-1-8 22:51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一章 決戰:插曲(三)



    決戰的腳步近在咫尺。

    7月2日,一隊高喬騎兵出現在大魚河南岸幾個已經被廢棄的生產隊村落,被在此休整的第三騎兵哨兩個排打了一個伏擊,丟下五具屍體後倉皇退去。

    7月3日,高喬騎兵首次出現在大魚河畔,開始窺視河北岸定遠堡的虛實。

    7月4日,雙方在大魚河南岸再次爆發大規模的斥候戰,穿越眾兩個哨的騎兵與數十名高喬騎兵遭遇,雙方展開激烈廝殺。此戰中穿越眾的手槍回旋騎兵大放異彩,擊殺高喬騎兵三十餘人,己方僅傷亡七人,不過新任騎兵營代理營長徐宇在混戰中受傷。午後,西班牙主力騎兵趕到,穿越眾的騎兵營力不能支,完全退回了大魚河北岸。

    安東尼奧·卡洛斯少校騎著戰馬,在大批騎兵的簇擁下默默觀察著大魚河北岸的定遠堡。這座城堡周長約一千六百多米,是一座極為堅固的磚石混合結構堡壘。城牆高約5米,上麵建設了幾個城樓,城樓上似乎還架起了一些大炮;城牆外挖了一條寬約3米的護城河,護城河直通大魚湖,水量極為豐沛。

    “看起來很難輕易攻克啊。托雷斯上尉,你怎麼看?”卡洛斯少校突然轉頭朝陪在他身後的托雷斯上尉詢問。

    “如您所見,長官。這座堡壘隻要擁有兩百名精銳的火槍手,再輔以一定數量的大炮,對於缺少攻城重炮的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塊很難啃的骨頭。如果硬是要強行攻擊的話,可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托雷斯上尉如實回答道。

    “聽說韃坦港的城牆還要雄偉……”說到這裏,安東尼奧·卡洛斯少校卻又有些說不下去了。是啊,對於缺乏重武器的王國陸軍來說,要是韃坦人打定主意龜縮不出,那該怎麼辦呢?像歐洲戰場上一樣長期圍困?卡洛斯少校搖了搖頭,對於這支西班牙軍隊來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的。拉普拉塔地區沒有支持王國軍隊長期作戰的物質基礎,對於物資缺乏、士氣也不甚高昂的王國軍隊來說,隻有速戰速決才是唯一可行之策。

    “托雷斯上尉,明天你帶領部隊開始搭建渡河橋梁。橋梁搭建完畢後,我將率領主力部隊迅速渡河,並對韃坦人的這座城堡發起試探性攻擊,不拔除這顆釘子,我們始終無法全力圍攻韃坦港。”卡洛斯少校歎了口氣,說道:“上帝會保佑我們的!”

    ……

    定遠堡。此時一場軍事會議正在召開,不大的會場內坐著五六名軍官和十幾名各個工廠及生產隊的負責人。

    “主動出擊是找死!”常開勝噴著一口唾沫星子說道,“我們的策略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死守到底,看誰比誰更能耗!西班牙人跋山涉海運來各種物資,這路途上的損耗可比我們高多了。堡內存著足夠我們吃一年多的糧食,飲水也不缺,西班牙人看樣子也沒有那些32磅、36磅攻城重炮,能奈我何?!”

    “老常說得不錯!”林有德出聲附和道,他和常開勝兩人目前是定遠堡軍政兩方麵的最高負責人,此次召開這個軍事會議就是為了統一思想,同時也是為了安撫堡內的人心。“所以大家都放寬心,回去後也對自己部門的職工和村民們解釋清楚,定遠堡固若金湯,西班牙人攻不進來。同時,他們也不可能長期圍困咱,這場戰爭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屬於執委會,屬於大家!”

    “堡內預備役民兵的訓練也不能拉下。我對他們的要求不高,能上城牆放槍就行。”常開勝說道,“咱目前正規軍才有步兵兩個哨164人、炮兵一個哨45人,數量還是偏少,這一百多民兵可是守城時重要的補充兵力。好了,非常時期,也不多說了。大家都去忙吧,一切按計劃來,信心最重要!”

    7月5日,列昂尼德騎著戰馬巡視在定遠堡東麵原開拓大隊的一個村落內。這個村落的居民如今已經全部遷入了定遠堡內,隻留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村子。如今已經升任少尉排長的列昂尼德推開了一間半掩著門的院子,他和他的騎兵已經巡視了一上午,現在需要休息。

    院子並不大,院牆明顯是後來屋主用泥巴糊的土牆。土牆角落裏搭著個雞窩,雞窩內空無一物,雞窩架子上爬著幾株幹枯的葡萄藤。十一名騎兵湧進院子內,這些來自紮波羅熱的哥薩克們拿出腰間的軍用水壺和幹糧袋,一邊吃喝一邊低聲交談。吃喝完畢後又從鞍袋內拿出一些容器盛水給戰馬喝,因為村內僅有的幾個水井已經被堵上,雨水收集池與過濾池也被填平,所以他們隻能從自己攜帶的牛皮水壺內倒水喂馬,同時還拿出一些豆粕做的馬料進行喂食。這些戰馬都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安達盧西亞馬和盧西塔諾馬,目前僅有一百三十餘匹,這些哥薩克騎兵們伺候起來格外盡心竭力。

    休息完畢後,列昂尼德等十一騎開始向東慢速前行。東南邊有一處狹窄的河灣,是一處良好的涉渡點。上午的時候,幾名西班牙人從這裏悄悄渡過了大魚河,在河灣處來回溜達,也不知道準備做什麼。列昂尼德當時正在追逐幾名高喬人偵查騎兵,便暫時放過了他們。如今那幾名高喬騎兵的武器、皮甲等戰利品正安靜地放在自己手下人的鞍袋裏,騰出手來的列昂尼德決定過來看看那些西班牙人到底在幹些什麼。

    在離河灣約一裏地外眾人便下了馬,列昂尼德爬上一座小土坡,撥開土坡上茂密的草叢,拿出單筒望遠鏡朝前望去。這一看列昂尼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見許多粗大的樹木被捆紮成一排漂浮在河麵上,這些木排周圍的河道內還釘著幾根木樁,許多西班牙人在河兩岸忙碌地製作著新的木排。

    這是要造浮橋啊,列昂尼德震驚了。在打發了兩名手下回去報信後,列昂尼德繼續觀察,西班牙人在北岸除了大批正在製作木排的人員外,還有一支完整的防衛部隊。60名胸甲長矛步兵正整齊地坐在地上休息,一些裝備了火繩槍的步兵在周圍巡視著。列昂尼德毫不懷疑,隻要他和他的手下一出現在那裏,這些西班牙人便會立刻結成一個刺蝟般的長矛陣,掩護住正在造橋的友軍。

    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太舒服了,列昂尼德想道,得給他們製造些壓力,順便延緩下他們造橋的進度。想到這裏,列昂尼德便翻身上馬,同時招呼起剩餘的八名手下,朝河灣處奔馳而去。五百多米的距離轉瞬便過,很快,充滿節奏的馬蹄聲便在河灣處響起。西班牙人很快發現了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他們的步兵在軍官的指揮下以最快速度排出了一個三排的緊密陣型,近3米長的長槍尾端插進地麵,矛尖斜指向前方。長矛陣兩側還有十來個火繩槍兵,這些人裝填好了彈藥,背靠長矛陣,槍口指向敵人可能出現的方向。

    還真像刺蝟一般沒法下嘴啊!列昂尼德暗暗啐了一口,撥馬在西班牙人火繩槍的射程外繞了一個弧線轉向朝東而走。他手下的騎兵們也憑借著嫻熟的騎術轉向朝東,最後這九名騎兵在東麵約兩百米外停下了,虎視眈眈地盯著西班牙人。

    西班牙軍官看到列昂尼德等人如同蒼蠅一般在一旁窺視著不肯離去,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兩條腿的跑不過四條腿麼。隻好讓士兵們加強戒備,同時命令那些造橋的人加快動作。

    半個小時後,一陣馬蹄聲再次響起。西麵定遠堡方向趕來了二十來個騎兵,列昂尼德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並不是騎兵營的人,而是駐守定遠堡的步兵第一哨的士兵,他們騎乘的馬匹也都是一些芬蘭挽馬。列昂尼德在其中看到了步兵第一哨的副哨長江誌清,江誌清帶著這夥人在列昂尼德等人前方二十多米外下馬,接著從馬匹的鞍袋裏摸出了一把把32-乙型燧發步槍,然後開始裝填彈藥。

    二十多人排成了一個鬆散的一字陣型,裝填完彈藥後集體舉槍,然後在江誌清低沉的口令聲中打出了一輪齊射。二十多枝步槍大部分都擊發成功,西班牙人的長矛陣頓時被打出了一個缺口。這些人打完後看到西班牙人的火繩槍手正在軍官的命令下往這邊衝,也不戀戰,很幹脆地翻身上馬,朝另外一側兜去。

    列昂尼德咧嘴笑了,用長射程的32-乙型燧發步槍欺負西班牙人的長矛和老舊火繩槍,這幹挨打不能還手的鬱悶窘境絕對會讓西班牙人為之吐血崩潰。西側再次響起了一陣排槍聲,這次江誌清等人是在靜止的馬上射擊,準頭略微有些欠缺,不過西班牙人的長矛陣內還是再次倒下了幾人。

    西班牙人的指揮官在高聲叫喊著什麼,聲音顯得相當急促和焦急。河對岸的西班牙人也在高聲回應,很快,一些看起來手持燧發槍的西班牙士兵在一名軍官的指揮下乘坐小船朝北岸劃來。江誌清等人又打了兩輪齊射,擊倒了十餘名西班牙長矛兵後,這才戀戀不舍地向西疾馳,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好戲終於結束了。列昂尼德笑了笑,撥轉馬頭向東騎行,不一會兒,也消失在了秋天的草原中。
mk2258 發表於 2015-1-18 23:16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二章 決戰:插曲(四)




    裴德羅牧師戰戰兢兢地站在小鎮內唯一一座石質建築前,用盡全身力氣喊道:“以上帝的名義起誓,仁慈的東方紳士、正直的陸軍上尉謝漢三先生同意赦免你們的罪行,他認為你們忠實地履行了軍人的義務,交戰期間也並沒有犯下任何戰爭罪行。隻要你們投降,謝先生承諾給予你們體麵的待遇,並且不收取你們任何贖金。”

    “佩德羅神父,停止你無意義的勸告吧。如果你還殘存有一點羞恥之心的話,就以上帝的名義和這幫卑劣的韃坦異教徒進行戰鬥吧。王國陸軍不會向卑劣的韃坦人投降的,決不!”

    謝漢三煩躁地在一處房屋後走來走去,他手下的三個陸軍排在兩個小時前已經完全控製了這座不大的小鎮。投降的西班牙市鎮官員們與穿越眾達成了協議,即在支付一個比索的贖金後,他們的私有財產將得到保存。因此,在穿越眾絕對的優勢武力麵前,本地的西班牙居民們放棄了無意義的抵抗,選擇了體麵的投降。

    當然,這個投降過程也不是那麼一帆風順的。拒絕投降的部分西班牙陸軍與主張投降、代表當地居民利益的鎮政府官員們發生了激烈的衝突,甚至有兩名西班牙陸軍軍官在此次衝突中受傷。衝突發生後,拒絕投降的部分西班牙陸軍占據了鎮內的倉庫負隅頑抗,而西班牙地方官員們則打開了城門迎接征服者的到來。

    謝漢三進城後,得知還有這麼一夥西班牙軍人占據著倉庫不肯投降,便立刻帶了兩個排的士兵前往倉庫,準備武力奪取。結果到了地頭後他卻發現這座倉庫竟然是石質的,堅固無比。倉庫圍牆有三米多高,整個倉庫除了一個進出的包裹著鐵皮的木門外再無其他出入口,大感詫異的謝漢三立刻抓來西班牙鎮長詳細詢問,得知這座倉庫竟然是用來存放瓦爾迪維亞城運來的銀條的!這真是個驚人的消息!

    原來西班牙人在智利中南部內陸地區的一些采礦殖民點在將銀礦石采集出來後,便輸送到瓦爾迪維亞城進行初步加工與冶煉。冶煉加工的成品就是銀條與銀棒了,西班牙人將這些銀條通過瓦爾迪維亞河運送至此地儲存。每個月秘魯總督都會從利馬派遣一艘船隻滿載貨物來到這座港口小鎮,卸下貨物後再運走倉庫內的銀條和其他一些產品。這條運輸航線至今已經持續了整整數十年,一個星期前瓦爾迪維亞的運銀船正好剛剛運來了一批銀條,目前就存放在倉庫內,保守估計其價值在數萬比索。

    得知這個消息後的謝漢三立刻淡定不能了,在派人通知運盛一號上的蕭百浪等人後,馬上帶著兩個排的士兵將這座倉庫唯一的出口死死看住,然後一邊讓人勸降,一邊組織人手搬運大炮,準備在敵人拒絕投降的時候直接轟開大門,強行攻擊。

    如今看來,裴德羅神父的勸降顯然是失敗了,這些頑固的西班牙佬打算頑抗到底!而大炮至今還沒有運來,這令謝漢三有些煩躁。裴德羅神父表情複雜地回到謝漢三身旁,期期艾艾地說道:“尊敬的閣下,這些守軍拒絕接受我們的勸降建議。如您所見,他們決定繼續進行戰鬥。”

    謝漢三正要回話,突然身後街道上傳來了有節奏的號子聲,他轉身看去,隻見一些身著天藍色軍服的海軍水手們正馬拉人推著一門火炮朝這邊趕來,“東岸之鷹”號的艦長陸銘赫然就在其中。謝漢三沒有太過明顯的海陸之見,看到海軍拉過來了一門大炮,大喜之下立刻派人一起過去幫忙。

    這是一門8磅海軍用小型艦炮,幾名炮手在大批火槍手的護衛下將火炮拉到離倉庫大門極近的距離內架好,然後開始裝填彈藥。輕柔的海風吹過街道,現場除了炮手裝彈的聲音外再無其他任何聲響,所有人都在沉默地等待著。

    倉庫內也很沉默,一點聲響都沒有;街道上遠遠觀望著的西班牙居民們也沉默地看著這邊,一些人在胸口不停地劃著十字,似乎在為眼前這些英勇不屈、戰鬥至現在的西班牙陸軍士兵們在祈禱著什麼。

    “開炮吧?”火炮裝填完畢後,謝漢三征詢了下陸銘的意見,畢竟正在操作火炮的炮手都是來自他的軍艦。陸銘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直接拿起一枝燃燒著的火把湊到了已經瞄準好的大炮火門上。

    “轟!”8磅的鐵質彈丸衝出炮管狠狠撞進了前方數十米外的包鐵大門上。動能強大的炮彈直接擊穿了整個大門,然後飛進了倉庫內部,引起了倉庫內西班牙人的一陣驚呼。

    “注意,舉槍!小心西班牙人的反擊!”謝漢三大聲命令道。在他的命令下,兩個排的陸軍士兵將槍口分別瞄準前方和圍牆頂端,以防西班牙人狗急跳牆。

    打完一發炮彈,炮手們立刻拿起手頭的器具開始清理炮膛、裝藥、裝彈。很快,火炮再次怒吼著打響,8磅炮彈呼嘯著衝向大門,直接打落了一大片木板和鐵片,大門上露出了大片的缺口。缺口後幾個人影走來走去,似乎在想辦法努力堵住缺口。

    “瞄準缺口,預備…放!”隨著謝漢三的口令,近三十枝火槍朝缺口處打出了一輪排槍齊射,門後發出了幾聲慘叫,隨後便再也沒有人影出現了。

    接下來火炮又射擊了兩輪,大門幾乎被整個打爛,傾倒在地麵上。謝漢三此時不再猶豫,組織士兵們排成了稀疏的陣型,小心翼翼地朝倉庫內慢慢前進。他們的動作很慢,幾乎是在一步步往前挪,隻要視野內出現西班牙人的身影便是交替排槍齊射。火力貧弱的西班牙人在這種交鋒中損失慘重,不多的火繩槍手幾乎被整個清除幹淨。當然了,穿越眾這邊也不是沒有傷亡,四名士兵在這種血腥殘酷的近距離火槍對射中中彈身亡,這已經超過了他們昨晚攻占炮台時的傷亡數字。

    清除了西班牙人的火槍手後,剩下的陸軍士兵們幹脆一擁而入,朝剩下的手持長矛與輕劍的西班牙士兵大肆射擊。這種幾乎一邊倒的屠殺戰鬥在十分鍾內就很快結束了,謝漢三和陸銘冒著彌漫在整個空間中的濃烈硝煙,踏進了倉庫內部。倉庫內隻有兩個房間,一大一小。房間門都已經被打開,房門口與房間內部躺倒著許多西班牙人的屍體,地麵上幾乎被血浸滿,場麵異常血腥難聞。

    “傷亡如何?”謝漢三問道。

    “剛才突入倉庫內部的時候一名士兵死在對方的長矛下、一人受傷,算上之前的戰鬥傷亡,整場戰鬥我們共戰死五人、輕傷一人,總共取得了擊斃西班牙守軍二十九人的戰果。”

    “受傷的弟兄趕緊找人醫治,另外,你們都到城中去彈壓西班牙人。我擔心剛才這邊一頓槍戰,有些西班牙人會起些什麼不好的念頭。對了,留下一些人開始清點倉庫內的存貨。”謝漢三一邊吩咐一邊隨手打開了腳邊的一個木箱。

    “嘶!”饒是謝漢三定力高,此時看到木箱內的東西後也不由得有些眼暈。原來腳底下的箱子內存放著大批層層疊疊碼放整齊的銀條,在陽光下閃耀著令人迷醉的光芒。

    “這次發了!真的發了!”謝漢三喃喃說道。

    中午的時候,蕭百浪帶著一批水手進入了城內。此時,倉庫內物資的統計也差不多弄出個大概了。據謝漢三報告:倉庫內共存放著數十箱銀條,總價值超過了35000比索;此外,還有各類動物毛皮500多張、編製好的羊毛毯100多條。

    “這次還真是來對了!”蕭百浪看著倉庫內堆積著的戰利品笑得合不攏嘴,這麼多白銀,也不枉剛才在倉庫內的一番血腥爭奪了。“看來這地方還真是富啊,聽說上遊的瓦爾迪維亞城比這繁榮多了,有機會還真想去見識見識,幹他一票大的!唉,不過估計多半是沒這個機會了,這邊動靜這麼大,怎麼可能沒人去那邊通風報信,這會兒那邊的西班牙人怕是早就嚴陣以待了。”

    中午,更多的水手登上了岸。一些查魯亞人拿著軍刀輕車熟路地挨家挨戶上門收取贖金,每人一個比索,付不起的也要支付等價值的物品。一群人忙活了整整半天,到傍晚時分才算搞定,征收贖金外加沒收倉庫及抵抗的西班牙人軍官士兵的家產,共收獲了36000多比索的現金和白銀、520張上等毛皮、160張毛毯、4頭豬、4頭牛、12隻羊、2500斤糧食、火藥200桶、銅10噸……

    就在大家眉開眼笑地檢點收獲的時候,在外圍警戒的運盛一號傳來了消息:海麵上發現了西班牙人的船隻!
mk2258 發表於 2015-1-22 11:52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三章 決戰:主題(一)



    7月6日,在付出數十人的傷亡後,終於造好渡橋的西班牙人開始大批渡河。先是步兵,然後是騎兵,最後是炮兵,整整1600名西班牙士兵渡過了大魚河,在北岸開始紮營列陣。穿越眾此時幾乎已經完全停止了無休止的騷擾戰術,所有兵力退回堡內防守,就連前陣子風光無限的騎兵部隊都暫時銷聲匿跡了。

    西班牙人此時麵對的依然是令人的尷尬的局麵。敵人全麵龜縮在堅固的城堡內據守,而缺乏攻城重炮的他們麵對這塊難啃的骨頭多少顯得有些有心無力。

    定遠堡最初在設計建造的時候考慮的主要是為了防禦本地土著的襲擊,當時建造的城池規模小,結構也簡單。後來考慮到西班牙人的威脅,執委會在蕭百浪的建議下在定遠堡原址上進行了增築改造。新修建的磚牆厚達3米以上,城牆一改以往的直線型,大量采用了棱形設計,以減小窩彈區。此外,城牆上一些新修建的突出部還為主城牆提供了大量側麵火力殺傷。總的來說,定遠堡是一座相當堅固的小型堡壘,要攻克它的話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西班牙人的渡口處忙忙碌碌,托雷斯上尉此時擔任了工兵的角色,他正在指揮著大批士兵將一門門沉重的火炮運過河。這些火炮都是些4磅、6磅野戰炮,攻城戰中用處不大,野戰卻又必可不少,雖然托雷斯上尉很懷疑這些韃坦人究竟會不會和他們野戰。

    真正的攻城重炮還是要靠海軍。在安東尼奧·卡洛斯少校的強烈要求下,戰役總指揮、特遣艦隊司令官迭戈·加西亞終於同意從受損嚴重的“檢審法官”號戰艦上拆卸下一些艦炮用來支援陸軍前線作戰。當然,這些艦炮沉重無比,運輸起來也相當麻煩。羅洽距離定遠堡可不近,步兵輕裝行軍也要一兩天的時間,何況是拉拽一些重型海軍艦炮行走呢。為此,西班牙人將運輸後勤物資的挽馬削減了一半用來拖拽這些海軍艦炮,饒是如此,一次也隻能拖拽2-4門火炮前進。

    總共六門陸軍野戰炮安全運輸過河後,托雷斯上尉又投入到了無止境的建設工作中。渡口防禦設施的建設、炮兵陣地的建設以及即將到來的海軍重炮的工事掩體建設。托雷斯上尉注意到韃坦人在城外有一些遺棄的磚窯和石灰窯,隻可惜損壞嚴重,已經無法再重複利用。滿心遺憾的托雷斯上尉幹脆命人拆了這些建築物,所得的材料正好用來建設己方的營地。

    7月7日開始,天氣逐漸變得惡劣了起來。東岸地區的冬天總是令人如此討厭,連綿的雨雪給不但給施工的西班牙人平添了無數的困難,對於運輸物資的後勤部隊來說,這更是一場真真正正的災難。

    費爾南多中尉靠坐在一輛運輸毛毯的馬車上,他從昨晚開始就得了重感冒,頭腦昏昏沉沉的他無法行路,於是隻能躺上了這輛馬車。到了今天上午,身體略微有些好轉,這令他感到有些欣喜。在這個時代,感冒也是隨時可能致命的。身體雖然好轉了些,可他還是不能下路行走。躺在車上無所事事的他幹脆從包裏拿出了一疊紙,開始寫起了日記,這是他每天的習慣。

    “7月8日,繼續小雨。經過昨天一整天的雨水浸泡,路麵已經變得相當濕滑泥濘。有些路段甚至非常糟糕,一不小心車輪就會陷進去導致無法行走。一輛彈藥車在下午的時候陷入了一個泥坑,車輛側翻,火藥桶滾了一地。我優秀的副手——來自巴拉多利德的年輕人馬爾科少尉指揮押車的士兵們花費了整整兩個小時才讓車輛重新上路。”

    “7月9日,小雪。也許是上帝在考驗我們的耐心和意誌,中午的時候一輛運送糧食的馬車車軸斷裂,修理工匠們告訴我說由於缺乏材料,短時間內這輛車是無法修複了。我隻能下令遺棄這輛裝載了100袋小麥的馬車,也許等我們回程的時候可以想辦法再回收這輛車。”

    “7月10日,中雪。雪越下越大,但是我的感冒卻奇跡般得好了,我已經能夠下路,將馬爾科少尉繁重的工作分擔一些下來。馬爾科最近兩天累壞了,在我無法工作的時候,他將一切事務都承擔起來,所有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即使換做是我也無法做到更好。他是個好小夥子,會有前途的。”

    費爾南多中尉在信紙上寫完最後一個字母,然後將整疊信紙都塞進了皮包內,跳下車來,吆喝道:“好了,小夥子們,休息夠了就趕緊動身吧。我們離前線的營地還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所有人打起精神來。這風雪是越來越大了,爭取在入夜前多趕些路,然後找處避風的地方過夜。馬爾科,去催促車隊!”

    “是的,長官!”馬爾科躬身應命,剛要轉身,卻見他的身體陡然僵住了,指著前方嘴唇顫抖著說道:“哥……哥薩克!”

    費爾南多聞言一個激靈,轉過身去一看,頓時感覺渾身每根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接著渾身都有些哆嗦起來。

    西麵約五百多米外的低矮丘陵間,大約上百名身著深藍色軍裝、頭戴黑簷大蓋帽的騎兵騎著戰馬從丘陵緩坡上衝下,到了平地上後開始緩緩加速,他們手中揮舞著雪亮的軍刀,排成鬆散的陣型堅定地朝車隊衝來。

    “準備戰鬥!”費爾南多中尉終於反應了過來,“馬爾科,把馬車圍起來!算了,來不及了,該死的韃坦人,他們來得太快了!所有人躲避到馬車後!長矛手!長矛手把矛豎起來!火槍手自由射擊!”

    正處於休息狀態的整個車隊頓時大亂,長矛手們紛紛湧向堆放武器的地方意圖取回自己的長矛。而由於地麵濕滑和人員衝撞,很多長矛手摔倒在地。一些取回武器的長矛手在軍官的指揮下,試圖分開周圍混亂的人群,到馬車前方去列陣迎敵,但舉著三米多長矛、行動不便的他們反而被擁擠的人群擠得東倒西歪的。

    “射擊!”隆隆的鐵蹄聲越來越近,哥薩克騎兵已經進入了火繩槍的射程以內,費爾南多中尉大聲命令火槍兵們展開射擊。

    “糟糕!引藥被風吹掉了!”“上帝,火繩滅了!”“不好,引藥被打濕了!”在費爾南多下令後,隻有寥寥幾杆火繩槍打響了,隻在如波濤般洶湧而來的哥薩克騎兵陣濺起了幾朵小小的浪花。

    “砰!砰!”人手一把1633型燧發手槍的哥薩克騎兵們紛紛開火。這種手槍由於不需要火繩,引藥也被藥鍋蓋保護得很好,所以們手中的手槍打響了六成之多,麵前的西班牙人頓時倒下了一大片。開火完畢的騎兵們迅速將手槍塞進鞍袋,然後揮舞著軍刀朝馬車後方的西班牙人群狠狠劈下。

    由於事起突然,西班牙人的建製有些混亂,在哥薩克騎兵衝進人群中後,西班牙人最後的成建製抵抗也消失了,所有人都在各自為戰。一些勇敢的西班牙長矛手在馬爾科少尉的帶領下將手中鋒利的長矛刺向哥薩克騎兵,火槍手們也扔掉了笨重的火繩槍,拔出腰間的輕劍進行戰鬥。但是他們的努力終究改變不了大局,在一輪手槍齊射後,馬爾科少尉和一些勇敢的西班牙士兵戰死,西班牙人最後的勇氣也宣告消失。

    很多西班牙士兵扔掉了武器試圖投降,但是這些哥薩克人回應他們的仍然是揮砍而下的馬刀。西班牙人崩潰了,很多人轉身朝外逃去,但是很快又被哥薩克騎兵們追上去一一砍倒。戰場上還在站著抵抗的西班牙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費爾南多中尉帶著七八名長矛手還在堅持。

    帶著輕傷上陣的騎兵營營長徐宇帶著一群騎兵將他們團團圍住,他的軍刀還在滴血,剛才砍倒的一個西班牙逃兵是他平生殺的第一個人。此刻的他隻感覺渾身控製不住得興奮發抖,就連握著軍刀的右手也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有些發白。

    “送他們上路吧!”徐宇冷冷地說道,“我們這次不能攜帶俘虜。馬車上能用的東西大家都拿一部分,剩下的通通銷毀,不得留一絲一毫給西班牙人!”

    隨著他的命令,一陣手槍齊射聲響起,最後的西班牙勇士也倒下了!

    費爾南多中尉口吐血沫倒在草地上,嘴角流出的鮮血將地麵上的積雪染得血紅。

    “魔鬼!異教徒…魔鬼!亞鬆森…小胡安…”費爾南多中尉氣若遊絲地呢喃著,眼神也越發渙散。直到補刀的哥薩克騎兵再次將鋒利的軍刀穿透他的心髒後,他才終於停止了無意識的呢喃。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望著北方的天空,那是亞鬆森的方向。
mk2258 發表於 2015-2-15 08:24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四章 決戰:主題(二)




    林有德站在定遠堡的城頭,凝視著遠方西班牙人的陣地。這幾天雨雪不斷,西班牙人也很老實,一直在定遠堡東城牆外緩慢地建設著營地。就在這種無聊沉悶的氣氛中,早上起來例行巡視的林有德突然發現西班牙人昨晚竟然在野外建立起了兩個炮兵掩體。

    “草!給老子玩陰的!”林有德恨恨地一拍城頭,“老牛,能轟得到那兩個地方嗎?給我打掉!西班牙人怕是有什麼陰謀。不然就憑他們那幾門陸軍小炮,還沒那麼肥的膽子跑到這邊來建炮兵陣地,他們這是有了重炮啊!”

    定遠堡的炮兵總指揮,炮兵第二哨哨長牛德估算了下距離和方位,點了點頭:“試試吧,估計能打著。”

    定遠堡東城牆上共有兩座城樓,均建在城牆突出部上。每座城樓上安裝了一門18磅和兩門12磅長管加農炮,三門炮均裝在四輪炮車上,可以移動。此刻在牛德的指揮下,三門火炮被推到了突出部正麵,牛德拿出望遠鏡測量了下距離,然後開始試射火炮。

    “1號、2號、3號炮組統一裝3磅發射藥包,身管俯角-1度。開始裝填彈藥!”牛德不慌不忙地開始下令。

    炮手們從炮車後的彈藥箱內拿出稱量好的3磅藥包,開始朝炮管內裝填,然後塞入鐵彈,再狠狠搗實。“開炮!”牛德將一根燒紅的鐵釺狠狠插入了麵前的一門火炮炮門內。

    “轟!轟!轟!”三門火炮猛地朝後一退,長長的尾焰從炮口噴出,三枚鐵質彈丸飛出炮口,穿透密實的風雪,成一個品字型落在了目標周圍。

    “3號18磅炮組加裝藥,換4.5磅藥包,其餘不變;1號、2號炮組加裝4磅藥包,身管俯角調整為0度。”牛德開始修正參數。在大雪天觀察炮彈落著點可要睜大了眼睛,因為能見度的關係一不小心就會錯過炮彈落著點。

    “轟!轟!轟!”火炮隆隆發射,三枚炮彈再次呼嘯著飛向了西班牙人的火炮掩體。這次炮彈的落點好了很多,最近的那枚18磅炮彈是險險擦過掩體上空,然後一頭紮進了掩體後方地麵的積雪中。

    “3號炮組藥包不變,炮筒俯角調整為-2度;1號、2號炮組裝4.5磅藥包,其餘不變。預備…發射!”牛德舉起望遠鏡,緩緩命令道。

    話音落下,3枚炮彈便飛出了炮膛。這次果然不負眾望,一枚18磅炮彈和一枚12磅取得了命中。18磅炮彈擊中了敵人前部掩體,直接崩飛了好幾塊紅磚,12磅炮彈則砸穿了頂部建築,然後落到了後方雪地中。

    “哈哈!打得好!”林有德猛地拍了下城牆,大笑道:“繼續打!把他們那兩門炮給我砸個稀巴爛!”

    牛德這邊在城樓上打了這麼多炮,西班牙人也不是死人,他們的炮兵在軍官的命令下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開始裝填彈藥進行反擊。很快,兩個掩體內的兩門火炮一前一後開火,一枚炮彈在離城牆約幾米的地方落了下來,還有一枚炮彈則剛好落在護城河內,砸穿了冰層後還濺起了大大的水柱。

    “18磅炮!”牛德蹙著眉頭說道,“還是海軍長管艦炮。這幫西班牙佬也真是不嫌麻煩,從船上拆下火炮再運到這裏,人、馬都得累死吧!”

    西班牙人的火炮射速很快,顯示出他們的炮兵相當專業。第二輪的兩枚18磅炮彈均擊中了突出部城樓兩旁的城牆,打落了大片上麵抹著的水泥石灰層。至於對城牆的傷害程度,這一時倒也看不出來。

    牛德很快去了東城牆靠北的另一個城樓,指導那邊的三門火炮也加入了戰鬥。於是,在7月12日的清晨,雙方之間的戰鬥就以這樣一場炮戰開始了。定遠堡方麵擁有六門火炮,其中兩門18磅、四門12磅火炮,而西班牙人則隻有兩門18磅艦炮。

    雙方的實力對比顯而易見,而戰場上雙方炮兵的表現確實也和實力成正比。西班牙人的兩門火炮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六對二,定遠堡城頭的炮彈如同雨點般落在這兩門火炮周圍。戰至上午八點,西班牙人一門火炮的外部掩體被整個轟塌,正在忙碌的炮兵們被沉重的磚石壓在下方,傷亡慘重。而此時,定遠堡東城牆兩座城樓上的火炮還沒有受到實質性打擊,西班牙人的炮彈大多落在城牆上,打得最準的一枚炮彈也隻不過是擊中了城樓上的立柱,崩飛了一塊磚頭而已。

    中午的時候,西班牙人的另一門火炮也宣告完蛋。一枚12磅運氣彈穿透已經被打得半殘的掩體上的射擊窗,直接命中了裏麵火炮的炮車,將西班牙人的這門大炮徹底打散了架,可以想見在修複之前這門炮是別想再用了。

    兩門火炮被擊毀後,西班牙人還活著的炮組成員們紛紛撤出掩體,回到了他們的營地中。下午,而雙方也再無戰事,繼續僵持著。

    午後的風雪漸漸加大,騎兵營的騎兵們牽著戰馬,艱難行走在大魚河南方的低矮丘陵中。大魚河北岸是雙方的主要戰場,此時卻是風平浪靜,而在大魚河南岸,雙方騎兵之間的血腥廝殺卻越來越激烈。

    西班牙人200名來自秘魯的騎兵和剩餘的200多名高喬人被大部派回南岸,一麵尋找那些哥薩克騎兵們進行戰鬥,一麵協助後勤運輸部門運輸物資與火炮。發生在7月10日的那次運輸隊遇襲事件,不但讓西班牙人損失了八十多名人員和大批挽馬,還損失了大量的火藥、炮彈、糧食和禦寒物資。

    前線的很多士兵被迫削減了三分之一的口糧供應,而且部隊裏許多士兵因為受寒而因病減員。士兵們的士氣極為低落,怨氣卻很重,部隊裏開始流傳一些諷刺無能長官的笑話與流言。負責物資發放的托雷斯上尉則是躺著中槍,成為了士兵們的頭號諷刺對象。其中一個經典的笑話就是:卡洛斯少校考察托雷斯上尉的專業知識,問道“如果你在漆黑的野外巡邏,突然被韃坦人從背後緊緊抱住了雙臂,你應該怎麼做?”托雷斯上尉回到:“親愛的,快放開我。”諸如此類。

    為了扭轉這種被動的局麵,以及為了提振士氣,安東尼奧·卡洛斯少校命令托雷斯上尉率領手頭的大部分騎兵南渡大魚河,開始捕捉韃坦人騎兵的蹤跡,伺機消滅對方。

    而與此相對的是,陸軍部在分析了目前的態勢後,果斷決定加強騎兵力量。不但補足了騎兵營這幾次的戰損缺額,還臨時征集了82名會騎馬的步兵,並配給他們一些挽馬、雜馬,組成了一個暫編騎馬步兵哨,裝備32-乙型燧發步槍、三二年式士官刀和2.7米騎槍,統一由陸軍中尉、騎兵營代理營長徐宇指揮。

    交戰雙方不約而同地往大魚河南岸加碼,數百名騎兵在羅洽至定遠堡一線百多公裏的丘陵與草原間出沒,並不斷尋找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機會。

    徐宇摸出望遠鏡看向遠處,視野內到處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處於小冰河時期的烏拉圭是寒冷的,紛紛揚揚的大雪已經下了好幾天了。路麵上到處是縱橫交錯的車轍印,那是西班牙人的運輸車隊留下的。

    “不知道西班牙人的車隊到了什麼地方了?又有多兵力護送?”徐宇尋思道,“列昂尼德,你具體是在什麼時候偵查到西班牙人的車隊的?”

    “上午十點。他們有二十五輛大車,還有四門拉拽的火炮,車夫與護送兵力加起來約有120人。其中大部分是長矛手,火槍手隻占四分之一。”同樣牽著戰馬步行的列昂尼德回答道。

    “上午十點…嗯…時間剛剛過去了三個小時,他們還沒走遠。所有人加快步伐前進,務必追上這股西班牙人。”徐宇果斷命令道。整支隊伍189名騎手的動作陡然加快,他們牽著戰馬開始穿越丘陵,向平地上運動。此外,還有二十多名哥薩克騎兵翻身騎上戰馬,朝四周散去,這是充當斥候的精銳騎兵。

    午後三點。風雪漸漸停了下來,此時整支隊伍已經被拉成了長長的三列鬆散陣列,騎兵支隊仍然在追趕著前麵那支被盯上的西班牙人運輸車隊。就在這時,後方幾名哥薩克騎兵疾馳著奔了回來,一邊疾馳一邊大吼道:“西班牙人騎兵!在後麵!他們發現了我們!西班牙人騎兵在後麵!”

    “呼啦啦”大批哥薩克騎兵們不待吩咐便紛紛上馬,然後開始抽出軍刀,並給手槍裝彈。暫編騎馬步兵哨的82名官兵則快速將馬聚攏到一起,然後在馬前列陣,所有人騎槍放在身側,開始給32-乙型燧發步槍裝彈。

    戰鬥一觸即發。
mk2258 發表於 2015-2-19 09:42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五章 決戰:主題(三)




    林有德一覺醒來,發現定遠堡東城牆外突然又多了四個炮兵掩體出來。除此之外,那兩處在之前的戰鬥中被擊毀的炮兵掩體似乎也重新恢複了。西班牙人六門大炮在城外一字排開,黑洞洞的炮口對著城牆。

    “真他媽鍥而不舍啊。”林有德哀歎,“大晚上不睡覺,盡他們偷偷摸摸挖洞築牆。難道想靠這六門大炮轟塌老子的城牆麼。”想到這裏,林有德心裏還真是一動,他記得以前在某本地攤軍事文學上看到過這種情節。這不能吧?!他仔細回憶了一下,依稀記得那似乎是俄羅斯帝國與英、法、土耳其之間的塞瓦斯托波爾要塞攻防戰。當時英法聯軍似乎就用大炮轟塌過俄國人得城牆,不過那可是幾百門大炮的大場麵,眼前這才幾門大炮,頂個蛋用!想到這裏,林有德又安心了。

    早上七點的時候,雙方再次展開了炮戰。這次雙方火炮數量均等,都是六對六,西班牙人的火炮口徑似乎還略大一些。激烈的炮戰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中午,雙方的陣地上均是一片狼藉。

    西班牙人的炮兵陣地被擊毀了三處,其中兩處是工事坍塌,另外一處則是火炮被徹底擊毀。而定遠堡東城牆上的兩座城樓也是被打得千瘡百孔,一門12磅火炮被西班牙人擊中,火炮不但報廢,還造成了四名炮組成員的傷亡。

    到了中午12點的時候,雙方有默契地互相停止了炮擊。

    經曆了一上午的炮戰,此時林有德和牛德二人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鬆和瀉意。短短幾個小時內,西班牙人的大炮多次命中了這兩座城樓,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傷亡,卻也將炮兵第二哨的弟兄們打得灰頭土臉,城牆也多處破損。

    西班牙人的表現比起之前隻有兩門炮的時候何止上升了一個檔次。唉,林有德哀歎,再也找不到那天壓著西班牙人兩門炮痛毆的碾壓式快感了。想到也許明天西班牙人又會多處幾門炮了,林、牛二人就不由得有些頭痛。西班牙人隻有六門炮就已經隱隱壓不住了,再多幾門大炮的話還讓不讓人活啊。執委會和陸軍部怎麼搞的?趕緊切斷西班牙人的運輸線啊!好歹減輕些老子們的壓力,再這樣下去這仗真心不好打啊!

    ……

    低沉的馬蹄聲如悶雷般逐漸在前方大地上響起,放眼望去,遠處的地平線上似乎出現了一條深色的細線,那正是西班牙人的騎兵。

    坐騎不安地打著響鼻,徐宇知道自己中獎了,竟然在追蹤西班牙人運輸部隊的時候撞上了他們的騎兵主力。一下子由獵手變成了獵物,徐宇心理上一時有些混亂。其實他也知道,自從執委會和陸軍部那幫人決定在南岸戰場上加大投入後,他們和西班牙騎兵的碰撞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在這片狹小的區域內,機動性均極強的雙方要是長時間碰不上麵那才叫人舉得奇怪呢。

    定遠堡前線的雙方已經陷入了曠日持久的對峙之中,雙方每天除了上演一些“不痛不癢”的炮戰之外再無其他節目。作為進攻方,西班牙人不拔除掉這顆背後的釘子是不會放心大膽地進行下一步行動的。因此,陸軍部這幫幾乎沒有什麼戰爭經驗、純屬紙上談兵的參謀們從中國古老的軍事智慧中發掘出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作戰思想,體現到具體作戰方案上就是陸軍部決定將主要精力放到騷擾大魚河南岸西班牙人的運輸線上。通過大量的機動部隊襲擊、阻斷西班牙人的運輸線,削弱西班牙官兵的士氣和作戰意誌、降低他們的作戰能力。為了達成這一目標,必要時甚至可以往大魚河南岸地區繼續增派部隊,以期取得更大的成果。

    騎兵作為一支機動力超強的兵種,自然而然地充當起了這種騷擾行為當仁不讓的先鋒。與之相對應的是,西班牙人為了保護運輸線,也將手頭的騎兵力量大部撒了出去。就這樣,雙方的碰撞便不可避免了。

    徐宇舉起望遠鏡看去,隻覺西班牙人的騎兵似乎全在這裏了。這讓他有些猶豫,自己手頭正牌的騎兵才百來人,加上騎馬步兵還不到人家數量的一半,這仗不好打啊。想到這裏,徐宇覺得和西班牙人硬拚不太明智,決定還是撤退。撤退的方向是右邊的丘陵緩坡處,那裏的地勢不適合騎兵進攻,他們可以依靠地形和手中大量的火器與西班牙人抗衡。總之先保存實力要緊,把寶貴的騎兵消耗在這裏完全不值得。

    於是,趁著時間還來得及,哥薩克騎兵們在軍官的嗬斥下開始向緩坡上快速撤退。騎馬步兵哨也跟著緩緩後撤,與騎兵營維持著一定的距離。此時西班牙騎兵也在提速,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西班牙人那方衝在最前麵的都是一些高喬人,他們穿著簡陋的皮甲與單薄的衣衫,手裏揮舞著馬刀。

    騎兵營順利撤到了半山坡上,這裏的地勢有一定坡度,西班牙人要是硬衝的話會讓戰馬很快失去速度,從而落於下風。騎馬步兵哨由於擔當著阻敵的任務,他們此時才剛撤到緩坡邊緣處,與騎兵營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

    一些衝得快的高喬人已經到了32-乙型燧發步槍的射程內,他們似乎覺得有便宜可占,圍繞著騎馬步兵哨單薄的陣型縱橫馳騁,囂張不可一世。

    “呸!蠻子!真是煞筆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來,弟兄們,給這幫野蠻人一點小小的驚喜!一排半麵左轉彎…舉槍…預備,放!二排前上跪姿、三排一字前上,兩排齊射…預備,放!四排,右轉彎,舉槍…預備,放!”騎馬步兵哨的哨長魏艾文也是經曆過上次戰爭的老兵了,他知道讓這些高喬人再在陣地前這麼折騰下去,自己怕是無法順利撤退。於是,他指揮手下幾個排的士兵輪番齊射,擊倒了一些衝得最近、跳得最歡的高喬騎手。這些高喬人畢竟不是正規軍人,看到韃坦人竟然有射程這麼遠的步槍後頓時大感不妙,一邊詛咒著西班牙人一邊呼啦啦一下子全朝兩邊散去,飛一般地逃離了燧發步槍的射程。

    排除幹擾的騎馬步兵哨全體後轉,勉強維持著陣型撒開腳丫子一通小跑。終於在西班牙主力騎兵部隊到來前,順利撤退到了丘陵緩坡上,然後再次排成了緊密的陣型。

    托雷斯上尉率領著總計近四百騎的西班牙騎兵主力在離緩坡約數百米外草原上停了下來。他舉著單筒望遠鏡朝山坡上望去,隻見山坡上的韃坦人人數大約將近兩百,其中超過一半人騎在戰馬上,在緩坡上勉強維持著一個鬆散的陣型;另外約不到百人則下馬列陣,他們腰挎軍刀,手裏舉著火槍,看樣子似乎是在歐洲比較流行的騎馬步兵。

    相對兵力較少的韃坦人選擇了避戰,這在托雷斯的預料之中,畢竟任何腦子正常的指揮官都不會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以弱勢部隊與優勢敵人硬拚。托雷斯上尉有心抓住戰機,主動進攻,卻發現這些韃坦人正處在一片緩坡上,對自己這方進攻非常不利。

    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韃坦人的騎兵部隊,卻又沒法趁機消滅,這令托雷斯上尉感到有些沮喪。他知道韃坦人的騎兵都裝備了燧發手槍,另外那些騎馬步兵似乎裝備著的還是最新式的燧發步槍,火力可謂強大。自己的騎兵要是不能憑借人數優勢在平原上用馬刀與騎槍解決對方,那麼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因為他們強大的火力能夠確保他們在步戰中輕鬆擊潰大多數隻裝備著冷兵器的己方騎兵。

    於是,雙方就這樣對峙了起來。而這也充分吻合如今西班牙人和穿越眾之間的戰略態勢,或許西班牙人表麵上占據著上風,但很難說他們的優勢有多穩固,說不定哪天戰局就會突然發生令人眼花繚亂的變化。

    入夜前半個小時,在冷風中吹了很久的雙方仿佛商量好的一般,同時脫離接觸,調頭而走。西班牙人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把握擊敗對方,反觀徐宇這方也覺得要反攻下去困難重重。於是乎,雙方第一次的碰麵便以這樣一種方式草草收場了。

    PS:這幾天周末也在外麵出差,回來後匆匆趕稿。更新時間不定,但我盡量每天都更,望大家見諒,最近實在忙。
mk2258 發表於 2015-2-27 20:46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六章 決戰:主題(四)




    7月16日,晴,氣溫-2攝氏度。

    就在定遠堡的林有德等人為西班牙人一夜之間再次增加了兩門火炮而大感頭疼的時候,十多公裏外,彭誌成正在為一支即將出發的隊伍送行。

    這支部隊核心戰力為步兵第五哨82名官兵,此外為了加強實力,還配屬了炮兵第一哨全部及部分查魯亞、歐洲戰俘組成的長矛手仆從軍,總兵力超過250人。總指揮官為步兵第一營副營長、陸軍上尉廖猛,副指揮官為第一營作訓官、陸軍上尉朱亮,該部的作戰任務為打擊大魚河南岸的西班牙人補給線。

    廖猛等人和彭誌成敬了最後一個軍禮,然後轉身跨上了戰馬,朝西南方前進。西班牙人的主力囤積在定遠堡一線,對首都這邊隻派了百來個火槍手提防著。既然如此,那麼陸軍部自然也不可能將手頭的兵力閑置著。繼上次派出的以步兵第六哨為班底組成的的騎馬步兵哨後,這次陸軍部又派出了以步兵第五哨為核心的廖猛支隊。

    廖猛支隊擁有裝備32-乙型燧發步槍的火槍手82人、長矛手100人(此100人裝備少量火繩槍及32-甲型燧發槍)、炮兵45人(火炮8門),加上一些後勤人員共計有256人。此外,還裝備有大車40輛、挽馬150匹、騎乘雜馬30餘匹。依照陸軍部的最新命令,廖猛上尉統一指揮包括騎兵營、騎馬步兵哨、陸軍第五哨在內的所有部隊。在往西南方向行軍約半天時間後,廖猛支隊在此彙合了騎兵營與騎馬步兵哨,軍力頓時膨脹起來。此時要是再遇到托雷斯上尉的西班牙騎兵,廖猛有信心和他打上一仗。

    7月17日晨,合流後的廖猛支隊開始進入西班牙運輸隊經常行走的區域,準備截斷西班牙人的補給線。早上8點,騎兵營的哨騎回來報告發現了西班牙人的部隊。這並不是個多令人感到意外的消息,托雷斯上尉的四百騎兵一直在這片區域內活動,他們又不是瞎子,肯定能在第一時間內發現自己這支規模不小的部隊。

    中午的時候,雙方部隊終於在一片平原上相遇。令人意外的是,西班牙人的陣中還多了300多步兵。看來西班牙人對自己的生命線那是相當重視啊,廖猛想道。

    “列陣,迎戰!”廖猛開始下令。輜重後勤人員將大車統一停放在左側,然後將裝備的32-甲型燧發步槍、火繩槍等武器取了出來,站在車陣中防守左翼;中路100名長矛手手持三米長矛,在車陣前方排出了一個20*5的方陣。方陣共五行,每行二十人,人與人之間間隔一米五。在長矛陣後方,是騎兵步兵哨與第六哨的164名火槍手;騎兵營107名官兵則處於右翼。在左翼與中路,中路與右翼之間,各架放著四門火炮,炮兵們正在忙忙碌碌地裝填著彈藥。

    軍官們大聲呼喝著手下的士兵開始列陣。騎兵營和火槍兵們還好說,基本上每人都經受過定期的軍事訓練,其中很多人還是打過仗的老兵。這些老兵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氣定神閑,畢竟更大的場麵很多人都經曆過了,何況這場雙方投入總兵力不過千餘人的小型戰鬥呢。他們的鎮定很好地傳導給了新兵,使得新兵的情緒不再那麼緊張。

    與這些正規軍相比,臨時征集的長矛手們就顯得有些不堪了。軍官們拿著連鞘軍刀使勁抽打著,才使得這幫海盜、土著出身的士兵們拖拖拉拉地完成了布陣。為了鼓舞士氣,軍官們對這些人大聲宣布,任何堅持到戰鬥結束沒有逃跑的人,將全部赦免其過往罪行,給予其自由民身份,並獎勵大洋十元。這令這些士兵們的士氣稍稍有些恢複。

    西班牙人的300多步兵似乎是從大魚河北岸臨時加強過來的,其中超過一半是火槍手,這些人也在對麵開始列成了一個鬆散的陣型,陣中似乎也有幾門小炮。但是這支部隊應當隻是作為騎兵部隊的陪襯,西班牙人要想贏得勝利,還是得靠騎兵。

    果然,片刻後,隻見對麵的騎兵部隊開始緩緩加速,方向赫然是廖猛支隊的右翼——騎兵營。他們隻要擊破騎兵營,那麼接下來便是想打便打、想走便走,完全掌握住了戰鬥的主動權。在騎兵部隊出動後,那300多名步兵也開始向前前進。戰鬥正式打響了!

    “轟!轟!”野戰炮兵第一哨的火炮首先開始發威,8門大炮朝西班牙人緩緩加速中的騎兵部隊進行了集火打擊。首輪炮擊的結果很一般,隻有四枚炮彈擊中了移動中的馬群。不過就是這四枚實心鐵彈,就在這四百名騎兵中製造了不小的混亂。雖然由於連日雨雪,地麵有些鬆軟,炮彈無法形成跳彈,但是仍然讓西班牙人付出了十餘騎的死傷。

    也許是震驚於廖猛支隊火炮的超遠射程,對麵的西班牙騎兵再次提速,直直地朝右翼衝了過來,密集的馬蹄聲動人心魄。騎兵營此時不能再猶豫下去了,徐宇這個夜總會保安出身的騎兵指揮官咬牙抽出軍刀,豁出去喊道:“媽的,都穿越了還要這麼出生入死!老子他媽的虧大了!人死鳥朝天,怕個球啊。弟兄們,我死了後,你們一定要替我報仇啊。到時候橫掃墨西哥,馬踏馬德裏的時候別忘了燒點紙給我!萬勝,衝啊!”

    “烏拉!”騎兵營一百零七名騎兵驅策著戰馬,勇敢地朝西班牙人迎了上去。

    炮兵第一哨的弟兄們再次打響了一輪火炮,在西班牙人的陣型中製造了十幾具屍體。此時雙方騎兵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騎兵營的弟兄們擊發了手中的1633型燧發手槍,瞬間擊倒了五十餘名西班牙騎兵,然後紛紛抽出軍刀或騎槍,將馬速提到極致,與西班牙人的騎兵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步兵第五哨、第六哨,前進!”一聲哨響,兩個哨的燧發槍手們穿過稀稀落落的長矛叢林,然後排成緊密的陣型,朝雙方騎兵交戰的邊緣地帶趕去;炮兵們此時也換裝了爆炸彈,轉移目標朝正前方正在朝這邊移動的西班牙步兵陣轟擊。

    “第五哨、第六哨,全體都有,快步平上放槍法,預備…放!”戰鬥幾乎剛一開始就進入了最為關鍵的時刻,廖猛此時也不管不顧了,親自指揮著兩個哨的步槍手們上前支援騎兵作戰。雙方騎兵接戰的地麵離這裏隻有區區數百米,兩個哨的步兵隻花了片刻功夫就趕到了戰場邊緣地帶。

    此時騎兵營的100多名騎手在付出不小的傷亡後正在向戰場中間地帶敗退,西班牙人緊隨其後。廖猛一看如此打靶良機,豈能放過!164名燧發槍手在百多米外排成一字型打出了一輪齊射,正在後麵追擊的西班牙騎兵頓時傷亡慘重,至少四十餘騎落馬,並且阻斷了後麵的騎兵,製造了一場不小的混亂。

    “裝彈…自由射擊!”廖猛大聲命令。其實他此時已經可以閉嘴了,嘈雜的戰場上分散站立的士兵們哪裏聽得見他的口令,他們早已經事實上進入了自由射擊的狀態。

    一蓬蓬黑煙在戰場上冒起,那是正在射擊的步槍手們。猛烈的西風很快卷走了彌漫的硝煙,戰場上再次多了三十餘具西班牙騎兵的屍體。此時雙方的騎兵在追逐中均已打亂了陣型,騎兵營殘存的數十騎橫穿過整個戰場,繞過左翼的車陣來到了步兵陣的後方。西班牙人緊追不舍,在繞過車陣的時候遭到了幾十名後勤人員火繩槍和32-甲型燧發步槍的亂射,再次悲催地倒下了十餘騎。

    正麵戰場,西班牙人的步兵陣在8門火炮的打擊下傷亡慘重,尤其是排在兩側的一百多名火繩槍兵,更是遭到了爆炸彈的重點照顧,至少四分之一的士兵失去了戰鬥能力。

    “長矛手,前出!”副指揮官朱亮觀察了戰場形勢後,終於決定投入最後一支作戰力量,此時已經不需要留手了。

    “噗!”一盆熱血噴濺在了剛下完命令的朱亮臉上,那是旁邊一名士兵的鮮血。一枚鐵彈擊穿了他的左半邊身體,強有力的心髒噴出的血流濺滿了一地。

    西班牙人的炮兵開火了!

    “前進!你們這些懦夫!”由老兵充當的長矛手軍官們或拔出軍刀、或拔出上膛的1633型燧發手槍,惡狠狠地盯著這些腳步遲疑的新兵長矛手們。在現實的威脅下,這些新兵們總算邁開了僵硬的腳步,在充滿節奏的銅哨哨音下機械地前進著。

    兩個哨的燧發槍手們此時已經漸漸聚攏在一起,前方已經沒有太多的目標可供他們選擇。西班牙人的騎兵數量此時已經銳減到了不足兩百,而且還被分成了兩股。而他們的對手,穿越眾的騎兵營此時還有六十餘騎。這些殘餘的騎兵依托著兩個哨的步兵暫時擺脫了西班牙人的追擊,他們在給手槍裝填完彈藥後,再次怒吼著衝向了敵人。

    野戰炮兵第二哨的8門火炮此時已經換裝了鏈彈,分成左右兩邊。左邊的四門依然在不停地朝西班牙人的步兵陣射擊,右邊的四門則抓緊機會朝因為連番戰鬥而減速下來的西班牙騎兵射擊。性能優良的火炮給西班牙騎兵製造了恐怖的殺傷,戰鬥意誌薄弱的高喬騎兵率先後撤,將西班牙人丟給了正高速衝殺過來的騎兵營騎兵。遠處正麵戰場上,西班牙人的四門火炮也在朝這邊射擊,但是他們的步兵在鏈彈攻擊下再次倒下了數十人,陣型已經行將崩潰。

    西班牙人已經顯露出了頹勢。
mk2258 發表於 2015-3-12 21:42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七章 決戰:主題(五)



    散漫的高喬人果斷轉進,將近百名秘魯騎兵讓給了直衝過來的哥薩克們。他們的行為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早就在野炮第二哨弟兄們連續轟擊下快要支持不住的西班牙步兵們頓時群起效仿。這些養尊處優的殖民地軍隊何時經曆過這種烈度的戰鬥,能在傷亡四分之一的時候還沒有崩潰,他們已經很對得起平日拿的那份工資了。

    戰鬥的天平此時毫無疑問已經徹底偏向了穿越眾一方。心無戰意的秘魯騎兵一個照麵便在手槍的射擊下落馬了三十餘人,他們與騎兵營的騎兵們稍稍交戰了下後便開始調頭逃竄。廖猛看到這種情況,狂喜之下當即命令騎馬步兵哨立刻回去騎上戰馬進行追擊,今天務必要盡可能讓更多的西班牙人留在這裏。

    戰鬥此時勝負已定,順風仗人人會打。朱亮手下的長矛手們剛才在西班牙人的火炮打擊下傷亡了二十多人,這群新兵蛋子本已士氣大挫,此時看到敵人竟然逃跑了,頓時士氣大漲,不用軍官催促,一個個扛著長矛、邁開大步朝前進行追擊。

    地上到處是西班牙人的屍體、遺棄的大炮和火槍、失去主人的戰馬,魏艾文帶著人員大部齊整的騎馬步兵哨,朝西班牙人追擊前進。西班牙陣中的高喬人逃得最快,此時早已經不見了人影;剩餘的五六十騎秘魯騎兵在與他們數量相當的哥薩克們的追擊下也是不敢稍有回頭。至於剩下的兩百多西班牙步兵就比較狼狽了,他們扔掉了不便於行走的長矛和沉重的火繩槍,撒開腳丫子朝羅洽方向潰逃。逃著逃著很多人幹脆又剝掉了身上的胸甲、扔掉了腰間的輕劍,白身逃跑。

    隻可惜兩條腿如何能跑得過四條腿。騎兵步兵哨的士兵們如風一般繞到他們前方,然後下馬進行了一輪排槍齊射後,大部分西班牙人就都老老實實地投降了,少部分冥頑不靈者則被當場擊斃。

    打掃戰場花費了很長時間,四處散落的武器與戰馬著實不是那麼容易收集的。到了下午三點,追擊秘魯騎兵的哥薩克們回來了,滿身血汙的他們再次斬殺了二十餘名秘魯騎兵,這才收兵回來。這次騎兵營戰前107名騎兵戰後隻剩下了55人,幾乎人人帶傷,可謂慘烈至極。衝鋒前以為自己肯定會掛掉的徐宇這次竟然奇跡般毫發未傷,不過在看到自己麾下的弟兄們傷亡近半時,他的心情終究是沒有好起來。

    兩個哨的燧發槍手在交戰中戰死了12人,受傷7人;長矛手戰死18人,受傷10人;全部傷亡加起來總數為99人,可謂是和西班牙人開戰以來傷亡最重的一次。另外,此戰擊斃西班牙騎兵約240人、步兵約80人,俘虜西班牙步兵209人,繳獲四磅、八磅銅炮各兩門,火繩槍150餘枝,胸甲200餘副,長矛、輕劍若幹。

    經過這一戰,徹底打破了西班牙人身上籠罩的最後一絲光環,穿越眾這邊部隊的士氣為之大盛。西班牙人原本占據優勢的騎兵力量在這場戰鬥中遭到了毀滅性打擊,來自秘魯的200名正規騎兵托雷斯上尉隻帶回去了40騎。高喬人倒是逃回去近百騎,但是他們臨陣脫逃的惡劣行徑已經令他們徹底失去了西班牙人的信任。

    7月17日夜間,大魚河南岸遭遇慘敗的消息傳回了北岸的西班牙人軍營。不但指揮官安東尼奧·卡洛斯少校知道了,就連很多士兵也看到了托雷斯上尉帶著滿身血汙的四十名騎兵狼狽逃竄而回的身影。早就因為缺衣少食而在定遠堡城下呆得很不耐煩的西班牙士兵們頓時爭相傳遞小道消息,不安的氣氛籠罩在軍營上空。

    “所以你就這樣敗了下來?”安東尼奧·卡洛斯少校臉色鐵青地看著滿臉血汙的托雷斯上尉,憤怒地問道。

    “韃坦人的炮火非常猛烈,他們火炮射程很遠,射速也很快,步兵在他們8門火炮的打擊下很快就崩潰了。”托雷斯上尉麵若死灰地解釋著,剛剛遭遇人生最慘重失敗的他此時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原本充滿正義感、優雅而有氣質、肩背永遠筆直的托雷斯上尉此時仿佛老了十歲,肩背彎曲著,雙腿微微有些顫抖,顯然之前的戰鬥極大地摧毀了他的精氣神。

    “那麼騎兵部隊呢?戰前你帶去了385名騎兵,現在隻安全回來了145人。這仗你是怎麼打的?你這個蠢貨!”卡洛斯少校依然有些怒不可遏。

    “韃坦人的騎兵騎術高超,作戰勇猛。而且他們每人還都裝備了一把手槍,戰鬥的時候大占便宜。他們的騎兵配合著燧發槍兵作戰,我的部下們英勇奮戰,但還是傷亡慘重。而且……長官,那些膽小懦弱、卑劣無恥的高喬人竟然在戰鬥最為關鍵的時刻率先逃跑,他們的無恥行徑動搖了王國軍隊的戰鬥意誌,導致了後麵出現的大崩潰。長官,必須送他們上軍事法庭!”托雷斯上尉對高喬人臨陣脫逃的行為恨得是咬牙切齒。

    “胡安·克魯斯·托雷斯上尉,你這番輕佻的言論是對勇敢的高喬人的最大誣蔑,我要求和你進行決鬥!”帳篷內一位身材高大的軍官騰地站起身,怒容滿麵地說道。他是此次跟隨出征的高喬義勇軍的首領,一名在高喬人中很有號召力的中年牧馬人。

    “托雷斯上尉,這是項很嚴重的指控。你確定你所說得都是事實嗎?而不是你為了推卸戰敗責任而隨意編造出來的謊言?”帳篷內另外一位中年軍官提出了質疑。他是海軍中尉,迭戈·加西亞艦隊司令官派往陸軍方麵的聯絡人員。

    “和我一起回來的40名王國騎兵可以作證!”托雷斯輕蔑地看著站在他對麵的那名高喬人,說道:“這就是高喬人為什麼傷亡如此低的原因了。因為他們是懦夫,他們逃避了自己的責任,出賣了還在戰場上奮戰的戰友,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感到厭惡的了。上帝作證,我沒有撒謊!我懇請陸軍對這起惡劣事件進行調查!”

    “夠了!”安東尼奧·卡洛斯少校打斷了托雷斯上尉的話,“這件事情我會請求加西亞司令官進行調查。而托雷斯上尉,至於你在作戰方麵,是否存在指揮失誤,我也會進行調查。”現在卡洛斯少校麾下加上留守的共還有約150名高喬騎兵,不管他們是不是存在臨陣脫逃的行為,現在都不是追究的好時候。相反,卡洛斯少校還得設法先穩住他們,畢竟接下來不管是繼續打下去還是撤退,都離不開這些高喬騎兵。

    “先生們,現在這場戰爭已經進行到了一種極為微妙的時刻,情況對我們來說似乎很不妙。經過這場令人沮喪的戰鬥,我們已經失去了戰爭的主動權,而我們的補給也已經完全斷絕了。”卡洛斯少校深吸了口氣後說道,“事實上我們的補給一直就沒有完全暢通過,在這該死的天氣裏,士兵們已經因為寒冷和疾病減員了兩百多人。剩下的士兵們狀態也不是很好,士氣更是極為低落。到了這時候,我想我們也不用再欺騙自己了。韃坦人的戰鬥力很強,我對再次恢複我們身後的運輸交通線持悲觀態度。先生們,這場戰爭,事實上我們已經很難再繼續下去了。”

    大家都有些沉默。時間才過去不過十來天,當初意氣風發渡河的近1700名王國陸軍就落到了如此窘境。低估了韃坦人的戰鬥力是最大症結所在!他們熟悉地理環境和天氣、他們擁有堅固的堡壘、他們有充分的補給供應、他們戰鬥意誌頑強、他們的火炮性能優異、他們大量裝備先進步槍、他們對騎兵的戰術戰法進行了革新……這每一項的差距都對每場戰鬥的結果造成了影響,進而影響到了整個戰局的走向。

    “萊奧,明天你攜帶我的親筆信前往羅洽,向加西亞司令官閣下詳細述說我們所麵臨的困境,並請求他準許我們的撤退請求。我必須為還堅持在這條河北岸的孩子們負責,我有責任把他們安全帶拉普拉塔和巴拉圭。這場戰爭……終究是打不下去了啊。”卡洛斯少校麵色黯然地說道。

    “遵命,閣下。”站在卡洛斯少校身後的副官萊奧微微鞠了下躬。年輕的副官萊奧也有些感慨,幾個月前開戰之初的時候又有誰會料到戰爭會打成如今這麼一個令人尷尬的局麵呢?總視察官閣下在秘魯寫下了那份輕率的開戰手令,也許在他心裏,韃坦人這點力量,根本不是王國軍隊的對手吧。

    想到這裏,萊奧不由得對那位羅梅羅總視察官閣下暗暗腹誹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5-4-4 17:57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八章 決戰:間奏(一)


    自從1518年科爾特斯率領六百名西班牙人、兩百名印第安人和若幹黑人開始了對墨西哥的探險征服之後,維拉克魯斯就是他下令建立的第一個殖民點。時間過去百年,維拉克魯斯如今已經發展成了新西班牙地區有數的大城市。每年春季,從西班牙本土塞維利亞港出發的大帆船船隊“弗洛塔”①就是以維拉克魯斯為主要港口。

    大帆船船隊的駐泊帶來了維拉克魯斯城的大繁榮,來自坎佩切的木料、塔巴斯科的胡椒、科爾多瓦的煙葉、瓦哈卡的胭脂蟲②、馬尼拉的生絲③、瓜那華托的銀條、本地產的香蘭果、洪都拉斯的靛青、糖、醃肉、皮革等在此彙集,與大帆船船隊帶來的礦山機器、磚瓦、水銀、鋼鐵、武器、火藥、衣帽、酒、蠟等物資進行集市交易,在集市開張的這一個月內,維拉克魯斯的征稅官們收錢收到手發軟。

    7月中下旬的維拉克魯斯依然較為濕熱,阿方索·羅梅羅總視察官閣下正在和新西班牙總督區內的體麵人們一起進行著晚宴。由於羅梅羅所代表的赫赫權勢,新西班牙地區有分量的官員們攜帶著家眷幾乎一個不落地趕來了維拉克魯斯。

    參加晚宴的人員有新西班牙總督、墨西哥檢審法院院長、瓜達拉哈拉檢審法院院長、危地馬拉檢審法院院長、巴拿馬將軍、新墨西哥將軍、德克薩斯將軍、墨西哥主教、弗洛塔艦隊司令官、來自本地的大商人、各省督辦、大城市市長、知名藝術家……

    阿方索·羅梅羅總視察官是老羅梅羅侯爵的次子,沒法繼承爵位的他很早就被送入了宮廷學習禮儀,卻也讓他因而有機會受到了國王的賞識。去年,他從國王那裏爭取到了一個美差——跟隨“加亞阿內斯”艦隊前往“西屬陸地”④,巡視王國在新世界內的領地。

    年輕的國王腓力四世不放心他的美洲領地上的官員們,於是便決定從本土派出心腹官員視察整個美洲領地,以確保王室的利益不會受損。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奪,阿方索·羅梅羅如願以償地獲得了這份肥差。

    自塞維利亞出發到聖多明各登陸後,羅梅羅便一路向南,曆經卡塔赫納、裏奧阿查、聖薩爾瓦多、裏約熱內盧、布宜諾斯艾利斯、亞鬆森、查爾卡斯、門多薩、聖地亞哥、康普賽西翁、利馬、基多、巴拿馬、阿卡普爾科、墨西哥城而至維拉克魯斯。在這近一年時間裏,總視察官閣下走遍了巴西、秘魯、新格拉納達和新西班牙的絕大部分地區,而他名下的個人資產也在這個過程中翻了無數倍。今天是他待在維拉克魯斯的最後一晚了,明天他就將啟程前往哈瓦那,然後在那裏等待“弗洛塔”與“加亞阿內斯”艦隊的彙合,在明年三月份時返回塞維利亞。

    為了給總視察官閣下送行,新西班牙總督召集領地內大大小小的頭麵人物一起舉行了這個告別晚會。告別晚會非常隆重,氣氛也非常熱烈。貢薩洛總督親自致辭:“……阿方索·比安卡·德·桑蒂斯·羅梅羅先生是一位優雅、博學、機敏而又睿智的紳士。他來自古老的騎士家族,對主虔誠,對眾生憐憫,恪守騎士準則,受到國王陛下的讚賞與寵信……”

    一番冗長的致辭結束後。阿方索·羅梅羅滿臉笑容地舉杯致謝:“偉大的國王陛下將我派來新大陸視察他的領地。經過這一年時間的巡視,在這裏我想要說,新西班牙地區的諸位先生們治理領地的能力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們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將礦山、工場、種植園、牧場、港口等等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為國王陛下創造了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關於諸位的功績,我會如實向陛下彙報的,想必陛下也會很欣喜地看到諸位的功績。來,讓我們為國王陛下幹杯!”

    “為國王陛下幹杯!”

    接下來,宴會便進入了自由階段。很多常年分駐四方的官員和貴族們此刻也得到了少有的機會在一起敘舊聊天,並趁機將自己的子侄介紹進這個交際圈子。除了紳士們聚在一起聊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外,豔麗的夫人小姐們也興奮地聚在一起交換著最近的一些趣聞軼事,她們不時集體發出一聲驚呼或笑聲,倒是吸引了晚宴上不少男士的目光。尤其是那些跟隨長輩而來、初次進入交際圈的年輕貴族們,他們的目光在這些夫人小姐的身上反複流連著。

    貢薩洛總督的女兒胡安娜小姐麵容姣好、身材窈窕,是這個圈子天然的領袖人物,此時的她正頗有興趣地聽著一位來自巴拿馬的貴族小姐敘述一些來自南方的小道消息。

    “幾個月前我去聖地亞哥的姑媽家小住的時候,聽說在智利南部一些地區遭到了韃坦海盜的襲擊。這些韃坦人有十幾艘船,每次都是在夜間乘小船上岸,然後洗劫他們所遇到的每一個村落或城鎮。上帝,他們是如此凶殘,甚至連教會或修道院裏神的財產都不放過。”滿臉雀斑的迪亞娜小姐一邊用誇張的語調敘說著,一邊不停地在胸口劃著十字。

    她的消息確鑿無疑地引起了這些空虛無聊的小姐們的一片驚呼,這令她感到少許的滿足。

    “韃坦人?迪亞娜小姐,秘魯地區怎麼會有韃坦人?據我所知,韃坦人毗鄰粗鄙的俄羅斯人與邪惡的土耳其人生活,他們是怎麼遠渡重洋來到新世界的呢?”胡安娜並不是不學無術的貴族小姐,相反,多才多藝的她曾經接受過係統及良好的教育,這得益於她的父親——貢薩洛總督對她的寵愛。

    “我不知道……”迪亞娜小姐的臉色有些漲紅起來,急於得到胡安娜小姐認可的她急忙解釋道:“這是真的!我在姑媽家居住的時候,聖地亞哥城內已經傳遍了韃坦人襲來的消息,很多男人都被征召進了軍隊。我的哥哥在卡亞俄的艦隊中服役,利馬的古鐵雷斯總督已經命令他所在的艦隊出發去剿滅這些韃坦海盜了。據說是因為這些韃坦人已經威脅到了瓦爾迪維亞城的銀礦運輸線,總督下令必須盡快消滅他們。”

    胡安娜小姐聽完後若有所思,然後她很快轉移了話題:“嗬嗬,親愛的迪亞娜,看來你有一段不同尋常的冒險經曆呢。不要再談這些令人感到掃興的話題了,讓我們來聊點別的。”很快,她和一眾貴族小姐們開始聊起了新格拉納達地區出產的香甜的可可。

    就在女士們為了一些發生在偏遠南方的奇聞異事而八卦著的時候,來自新西班牙地區的一些大人物們也在輕聲交談著。

    “聽說古鐵雷斯的手下在拉普拉塔地區吃了一個大虧。”一名身著陸軍禮服的中年男子端著酒杯說道,“可憐的費爾南德斯子爵已經被證實死亡於麥哲倫海峽外海,和他一同殉葬的還有秘魯艦隊的兩艘戰艦和150名火槍手。根據智利那邊傳來的消息,很可能就是目前流竄在智利沿海的韃坦人艦隊幹的。”

    “是的,我也聽說了。這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另外一名身著海軍禮服的中年男子抿了一口葡萄酒,說道:“韃坦人的表現令我感到驚訝,尤其是他們的狡猾與頑強令人印象深刻。奇洛埃島、查考海峽、科內爾、瓦爾迪維亞河…這些地方無一不是已經或者正在受到他們的洗劫。卡亞俄的秘魯艦隊已經出發了,而韃坦人則在海上和他們捉著迷藏,所有事情看起來都很艱難。”

    “是的,勞爾,所有事情都很艱難。”中年陸軍歎了口氣,“智利中南部地區的阿勞坎人聽說也不安分了起來。尤其是奇洛埃島,該死的韃坦人洗劫完卡斯特羅港後,離開前還移交了大批武器給低賤的阿勞坎人。這些阿勞坎奴隸使用這些武器屠殺了很多王國移民,他們甚至還坐船前往大陸,襲擊陸地上殖民點、刺殺王國地方官員、煽動礦工暴亂,總而言之,南方的形勢並不令人感到樂觀。”

    “智利的兵力現在並不是很充足。阿勞坎人的暴亂次數在最近一個月內激增了三成還多,而其血腥程度也不同於往。他們開始擁有了一些火繩槍,這給平叛的軍隊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秘魯總督如今已經開始感到不安了,拉普拉塔和智利兩處地方占用了大量的兵力,厄瓜多爾和上秘魯兩個院長轄區如今已經開始少量征發平民入伍了。古鐵雷斯總督想迅速平定事態或結束戰爭,智利我不擔心,但是我不確定總督大人在拉普拉塔地區的將軍們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我了解安東尼奧·卡洛斯少校,他是個謹慎的人,但缺乏進取心,也許派他去拉普拉塔統領陸軍並不是一個多麼合適的決定。”

    ①弗洛塔、加亞阿內斯:西班牙大帆船艦隊,分別於每年春、夏季節從塞維利亞出發,停靠在加勒比海與新大陸殖民地進行交易,次年返回。

    ②胭脂蟲:一種昆蟲,體內含有一種能夠染色的物質。

    ③生絲由馬尼拉大帆船隊沿北太平洋、經加利福尼亞沿海從馬尼拉運往阿卡普爾科。

    ④西屬陸地就是指新格拉納達地區,大致包括今哥倫比亞、委內瑞拉地區。
mk2258 發表於 2015-5-30 19:21
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 東岸之卷 第六十九章 決戰:間奏(二)



    隆隆的炮聲響徹整片海域。

    時間倒回到十幾天前。瓦爾迪維亞河外海,懸掛著西班牙旗幟的運盛一號朝一艘靠近的西班牙船隻突然開火,猛烈的炮火將西班牙人打懵了,甲板上揮舞著手歡呼的西班牙船員們在葡萄彈的轟擊下頓時成片躺下。另外一邊的“加利西亞飛魚”號也打開了炮門,如水的炮彈落在這艘可憐的西班牙船頭上,製造許多大大小小的創傷。

    十分鍾後,這艘滿載排水量400噸的西班牙戰艦“紅鱒魚”號緩緩升起了白旗。當於連·德埃布洛爾帶著一眾水手們爬上這條船的甲板的時候,他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甲板上躺滿了倒地的水手和船員們,很多人已經死亡,但仍有很多傷者在哀嚎。死者一般都是被一枚或數枚微小卵形彈丸穿透身體而死,這是葡萄彈的傑作。在近距離無遮擋的情況下遭到大口徑艦炮發射的葡萄彈的洗禮,於連隻能說上帝在這一刻拋棄了這些可憐的西班牙人。

    “英國人?法國人?還是荷蘭人?”投降的“紅鱒魚”號船長法爾考冷冷地看著登船的於連問道。

    於連沒有回答他的話,他手下的水手們則沒有興趣聽這個西班牙老男人的廢話,他們將幸存的西班牙人通通捆綁了起來,然後送到運盛一號上去關押,這樣會方便長官們隨時提審這些戰俘。

    “你們違反了道德與戰爭法規,竟然升起了西班牙王國的旗幟!你們應該感到羞愧!無恥的法蘭西人!”西班牙老男人在被帶離船隻的時候仍然在喋喋不休。

    “勝利者不受譴責!”於連突然回了一句穿越眾常掛在嘴邊的話語,說完後連他自己都愣了,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紅鱒魚”號戰艦保養得還不錯,這次雖然在近距離內被蕭百浪艦隊兩艘戰艦近二十門火炮一頓胖揍,但主要是人員損失,船體方麵的損傷倒不是很大。於連命人回“加利西亞飛魚”號上取來工具與從奇洛埃島上搶來的備用船材,開始對這艘戰艦進行一番簡單的整修。

    ……

    “好吧,尊貴的法爾考船長。很抱歉我們用這種不是那麼和諧的方式將你請上我的座艦,事實上我們需要了解一些貴國駐泊在卡亞俄的艦隊的最新消息,我想你能夠給出令我們滿意的答案的,不是嗎?”蕭百浪看著麵前被捆成粽子般按在座椅上的西班牙船長說著,說完後他用眼神示意被緊急從陸地上召回的裴德羅神父進行翻譯。

    語言天才裴德羅神父清了清嗓子,然後磕磕巴巴地用西班牙語翻譯了起來。翻譯完後半天沒動靜,這才發現這廝竟然盯著船上的艙壁一個勁地猛瞧,嘴裏還在嘟囔著:“太不可思議了,竟然是鐵做的船!不可思議!魔鬼,肯定是魔鬼!萬能的主,請救贖我的靈魂吧。”

    裴德羅神父撇了撇嘴,很狗腿地上前踢了一腳法爾考船長,然後再次重複了一邊蕭百浪的問話。

    回過神來的法爾考船長憤怒地朝裴德羅神父吐了口唾沫,看著裴德羅神父身上的教士服,輕蔑地說道:“主不會寬恕你的罪惡的,投靠異教徒的無恥叛逆!你們違反道德,不遵守各國通行的戰爭法規,依靠卑劣的無恥伎倆僥幸取得了一場微不足道的勝利!告訴你們,韃坦人,我,來自巴拉多利德的法爾考,拒絕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

    裴德羅神父將他的話翻譯了過來,蕭百浪聽後倒是氣笑了,他朝左右吩咐道:“好了,孩子們,將這位尊貴的船長先生帶下去熱熱身,希望這能幫助他正確認識到他自己目前所麵臨的處境。小心點,可別玩壞了。”

    二十分鍾後,鼻青臉腫的法爾考船長被幾名身強力壯的水手再次拖了回來。蕭百浪看著躺在地上的西班牙人,緩緩踱著步子,也不說話,牛皮製作的軍靴落在地板上發出篤篤的響聲。不一會兒,運盛一號的船長王鐵錘拿著幾張寫滿字的紙從艙外走了進來。他剛剛對抓獲的一些西班牙船員和少數低級軍官進行了突擊審訊,這紙上就是他從審訊中得到的消息。

    “那麼,來自秘魯艦隊的阿德裏安·法爾考先生,現在你是不是清醒那麼一點了?”蕭百浪看完審訊報告後,突然問道,“告訴我,卡亞俄的艦隊主力有沒有出發?什麼時候出發的?有多少艘戰艦?”

    阿德裏安·法爾考也不說話,隻是嘴裏一直在念著什麼,似乎是在向上帝祈禱。

    蕭百浪一時有些氣結,隨後他又緩緩失笑道:“法爾考先生,你是上帝的虔誠子民,也許你不是那麼在乎自己的生命。那麼,請看在同為上帝子民的份上,救一救你的那些忠誠而又可憐的屬下吧,因為十分鍾後我就會下令依次處決他們。他們因為你的愚蠢判斷而淪為了我們的俘虜,現在他們就要死了,除非我下令赦免他們。你明白了麼?堅強的船長先生,好好考慮下吧。”

    “你是魔鬼!”法爾考船長低聲呢喃著,“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魔鬼行徑……”

    “就如同你們對悲慘的印第安人所做的一樣麼?”蕭百浪反唇相譏,“我快要失去耐心了,法爾考先生。你年輕的副官——同樣來自巴拉多利德的費利佩·法爾考即將被絞死,快為你的侄子祈禱吧,可憐人!”

    “……我的‘紅鱒魚’號這次是來打前站的,停泊於卡亞俄的艦隊主力還沒有出發。”阿德裏安·法爾考艱難地吐露著,他的表情看上去極為痛苦與複雜,“預定的出發日期是7月10日,因為拉普拉塔地區的戰事占用了太多的資源,艦隊出發前的物資準備工作完成得不是很充分,但是總督大人規定最遲不得晚於7月10日就要出發。這次共有8艘戰艦會南下,旗艦是排水量1250噸、擁有60多門大炮的‘聖洛倫索’號。努涅斯男爵將擔任艦隊司令官,該艦隊南下後會以瓦爾帕萊索和康普賽西翁為主要補給港口,聖地亞哥將軍按照慣例會派遣部分陸軍上船伴隨作戰。”

    “怎麼隻有八艘戰艦?這麼少?”蕭百浪皺眉問道。

    “再等一個多月,加亞阿內斯艦隊就會抵達卡塔赫納,然後他們會向北行至貝略港。古鐵雷斯總督必須在手頭上保留足夠的戰艦以護送船隊前往巴拿馬城,與從貝略港通過陸路運輸而來的大帆船貨物進行交易。這附近的海域並不是很太平,經常會有英格蘭人、荷蘭人甚至法蘭西人的海盜船前來搶劫。沒有戰艦護航的貿易船隊是很危險的,總督大人不敢冒這個風險。”阿德裏安·法爾考解釋著。

    “這樣一說就對了。不過西班牙人還真是看得起我們啊,竟然派來了卡亞俄剩餘戰艦中的一半來對付我們,我真是受寵若驚呢。”蕭百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輕鬆地說道:“裴德羅神父,告訴這位船長先生,他和他的船員們現在被特赦免於死罪了。他們將被我們囚禁直到戰爭結束那天,到那時候如果有人願意為了他們而支付贖金的話,我們將不介意給予他們自由。好了,說完就帶他們去底艙關押起來吧。看緊點,別給我出什麼事!”

    審問完畢後,蕭百浪一邊派人乘坐交通艇上岸通知登岸人員盡快將搶到的各類物資搬上“加利西亞飛魚”號,一邊和王鐵錘低聲商議起接下來的行程。

    “我覺得還是盡快撤吧。現在沿岸好多西班牙人的城鎮都知道我們的到來了,以後上岸搶劫這種事我估計是越來越不好幹了,我們在這待著也沒啥意思。按我說,現在我們還不如調頭往奇洛埃島那片趕過去,將繳獲的一些武器交給那些阿勞坎人,並幫助他們在西班牙平叛主力到來前盡可能地取得一些優勢,也能給西班牙人盡可能多地製造一些麻煩。”王鐵錘砸了砸嘴,謹慎地說道。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蕭百浪讚同道,“從這裏越往北,西班牙人的勢力就越大,對我們來說就越危險。我看還是見好就收吧,調頭南下,趁西班牙人的主力艦隊沒到來前先溜之大吉。至於接下來該怎麼辦,說實話,我也沒有什麼頭緒,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要結束這場戰爭,關鍵還是得看陸上打得如何啊。不得不承認,我們這裏鬧騰得再厲害,也都不是主要戰場。隻有陸軍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這場戰爭才有停止的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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