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作者:銀刀駙馬 (連載中)

 
mk2258 2014-7-6 08:27: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0368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3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章 千穗心事

         


    桐野千穗仔細地看著西鄉隆盛寫就的給天皇的表章,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完,而此時西鄉隆盛則接連三杯清酒下肚,面色變得紅潤起來。他接著又吃了幾口桐野千穗為他準備的他最喜歡吃的小菜。

    “千穗覺得如何?”西鄉隆盛見到桐野千穗看完了表章,笑著問道。

    “此表章一上,必置甲東伯伯于爐火之上。”桐野千穗微笑著答道。

    此時的她已經知道了這份表章的來由,和“東京獅子”全軍覆沒的事,也知道上這道表章的主意是誰出的。

    “甲東此人,行事太過操切,且愛用陰謀手段,殊不光明磊落。”西鄉隆盛說道,“這份表章,還有寫給他的一封信,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只是以甲東伯伯的為人,受此重大挫折,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桐野千穗說道,“更何況川路利良此人太過狡詐,只怕會用更為陰狠的手段對待伯伯。”

    “林君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無論怎麼樣,他都是不會放過我的。”西鄉隆盛嘆道,“所以我們都沒有回頭路可走,只能敵對下去,直到有一方勝出。”

    “可是以薩摩一隅之力,只怕難以勝出。”桐野千穗說著,目光轉向西鄉隆盛,眉宇間竟然現出了一絲愁雲。

    “我何嘗不知道眾寡之力懸殊?但是千穗,你是知道的,為了天下士民,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西鄉隆盛說道,“象這一次派林君前往乾國,便是為了爭取外援啊。”

    听到西鄉隆盛的話,桐野千穗將表章雙手放于幾案之上,然後轉身,跪坐于西鄉隆盛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大禮拜下。

    “怎麼回事?千穗?”西鄉隆盛看到桐野千穗的動作,不由得愣住了,舉起酒杯的手也放了下來。

    “千穗有一事相求,還望南洲伯伯允準。”桐野千穗沒有起身,而是額首于地,輕聲說道。

    西鄉隆盛可能是第一次見到桐野千穗如此,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千穗想要伯伯允準何事?”

    “千穗想要同林君一道前去乾國,為家鄉盡一份力量。”桐野千穗說道。

    西鄉隆盛吃了一驚,猛地站起身來。

    “胡鬧!”西鄉隆盛雖然板起了臉,但對于他一直鐘愛有加的桐野千穗,卻下不了狠語訓斥,他在她面前所能做到的最為嚴厲的表現,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林君此行肩負重要使命,事關薩摩生死存亡,可以說凶險無比,你怎可胡鬧!”

    “南洲伯伯,千穗絕非胡鬧,而是真心想為家鄉、為伯伯、為父親和大家盡一份力。”桐野千穗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卻透著異常的堅決,“千穗生為武士家的女兒,不想在大家承受危難的時候什麼都不能做!”

    “千穗,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你知道外間有多麼的危險麼?伯伯怎麼舍得讓你去冒險?再說了,要千穗這樣的女孩子出去冒險,將置我們這些武士于何地?”西鄉隆盛看到桐野千穗不肯起身,不免有些著急。

    “伯伯曾經說過︰但以此身付眾人。伯伯的教誨,千穗一直銘刻在心。”桐野千穗說道,“只要能保住伯伯和父親還有大家的生命,不管遇到何種艱險,千穗皆願承受!千穗寧願死,也不願失去伯伯!拜托了!伯伯!”

    听到桐野千穗吐露心聲,西鄉隆盛禁不住心中熱流涌動,但他想到桐野千穗竟然用自己的詩句來堵自己的話頭,又不免有些好笑。

    “千穗,你想要和林君去乾國做什麼?”西鄉隆盛很好奇桐野千穗要做什麼,便追問道。

    “林君此行是為薩摩爭取外援,若孤身一人回國,不但缺少照應,而以乾國風俗,未婚配無家室之年輕人,言行皆不為人所重,恐難以成事,千穗願扮成林君妻室,與林君一道前往乾國,一來可以照應林君,助其成事,二來可以增長見識,將此行所見所聞記錄下來,給大家多一分助力。”桐野千穗娓娓答道,但仍拜伏于地,沒有起身。

    听了桐野千穗的回答,西鄉隆盛心中劇震,他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美麗少女,心中竟然有這樣的幫助自己的計劃。

    “千穗如何得知,乾國有這樣的風俗?”西鄉隆盛又問道。

    “千穗同乾國公使何儒章何先生的妹妹何韻晴小姐已是至交好友,一兩日便見面一次,無話不談,這些都是何小姐講給千穗听,千穗偷偷記下來的。”桐野千穗答道。

    “想不到千穗竟能如此!”西鄉隆盛一時間感動不已,“我真是小看了千穗啊!”

    “拜托了!伯伯!就讓我隨林君去一次乾國吧!”桐野千穗懇求道。

    听到桐野千穗的聲音里流露出的急迫之意,西鄉隆盛象是明白了什麼,他想起了桐野千穗看到林逸青時的眼神,嘴角禁不住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千穗,伯伯問你一件事,你要是如實的回答伯伯,伯伯便準許你去乾國。”西鄉隆盛突然惡作劇心起,想要逗逗這個晚輩中他最喜愛的女孩子。

    “千穗從未在伯伯面前說過任何違心的話,伯伯請問,千穗一定如實回答。”桐野千穗說道。

    西鄉隆盛板著臉,強壓抑住笑意,問道,“千穗,你喜歡林君,是不是?”

    听到西鄉隆盛的問話,桐野千穗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緩緩的直起身,面色已然緋紅,但卻直視著西鄉隆盛的眼楮,沒有回避之意。

    “伯伯,千穗愛慕林君,如同愛慕伯伯一般,雖然性質不同,但分量卻是一樣的。”桐野千穗答道。

    “呵呵,千穗的心事,終于被伯伯知道了啊!”西鄉隆盛撫掌大笑起來,顯得甚為開心。

    “千穗已然如實回答了伯伯,伯伯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桐野千穗的臉更紅了,但她還是追問了一句。

    “當然算數了!”西鄉隆盛上前將桐野千穗扶了起來,笑道,“伯伯在千穗面前,可也是從未食言的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3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一章 同行人

         


    “林君知道你要和他去嗎?”西鄉隆盛問道。

    “他還不知道,這是我自己的想法。”桐野千穗答道,“父親也不知道,所以父親那里,還希望伯伯幫忙說服。”

    “真是個鬼精靈!竟然算計到伯伯頭上了。”西鄉隆盛笑了起來,桐野千穗羞得低下了頭。

    “可是,千穗,有件事,伯伯還得提醒你一下。”西鄉隆盛愛憐地看著桐野千穗,說道,“此事關乎你的名聲和清白,你真的心甘情願如此麼?要知道當你從乾國回來的時候,就等于向整個鹿兒島宣布,你是林君的女人了,這是你想要的結果麼?”

    “林君是人中雄杰,做他的女人,我心甘情願。”桐野千穗垂首答道。

    “千穗,你可知道,林君的身份非比尋常,在乾國也有相當之地位,而你要成為他的女人,根據乾國的風俗,很可能做不了他的正室。而你在鹿兒島想要嫁哪一家士族,都會是正室,你還願意選擇林君麼?”

    “是否是正室,對千穗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桐野千穗想起了自己幼年的經歷,眸中一時淚光瑩然。

    身為桐野利秋的唯一愛女,她其實連自己的母親是誰都不知道。

    看到桐野千穗心意已決,西鄉隆盛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好吧!利秋那里,我和他說!”

    看到疼愛自己的西鄉大伯肯為自己的行動做父親的工作,桐野千穗破涕為笑,再次向西鄉隆盛拜了下去。西鄉隆盛趕緊扶住了她。

    看著桐野千穗那開心的笑容,西鄉隆盛一時間有些恍惚,因為他是第一次看到,桐野千穗向他露出如此可愛的笑容。

    “都說我南洲翁在薩摩只手遮天,其實連利秋的女兒都奈何不了啊!”西鄉隆盛感嘆道。

    “這表章麼,還有些地方需要潤色,千穗這便給伯伯重新寫一下。”桐野千穗笑著拉著西鄉隆盛坐了下來,重新拿起了那份表章的草稿。

    此時的桐野千穗並不知道,這一次和她同行的,除了林逸青,還有她意想不到的人。

    街道上,兩名巡邏的警察正在審視一名年輕的乞丐。

    這名乞丐低著頭,閉著眼靠牆坐著,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象是在沉思,又象是在回憶,還是在後悔,還是在睡覺,一切都令人費解,只能看見他身前用來乞討的破舊不堪而又古老怪異的黑色帽子。他的衣服似乎一輩子都沒有換過,原本潔白的上衣現在已成黑色的,短小得衣不蔽體,像幾條破爛的布條拼成的。

    “哪里來的乞丐!不要躺在這里!”可能是乞丐身上傳來的惡臭令警察趕到厭惡,他們並沒有上前象對待以往遇到的乞丐那樣踢打一番然後將其攆走,而是吼了一聲,便繞開了他。

    年輕的乞丐並沒有動,象是睡著了,兩名警察又打量了他一番,看他枯瘦細弱的樣子,不似那些強壯的能夠打家劫舍卻偽裝成乞丐的盜賊,便沒有再理會他。

    如果他們知道,這名年輕的乞丐是誰,叫什麼名字,也許就不會對他這樣的無禮了。

    睡夢中,年輕人的身上換上的,是整齊干淨的黑色西式獵裝,他的身上帶著望遠鏡,筆記本,還有一支手槍。

    此時的他,正走在一支約有100人左右的日軍偵察隊伍的中間。

    他是這支隊伍的翻譯,他叫水野遵。

    水野遵走在林間,地上落滿了樹葉,那股濃郁的味道,搔得水野遵的鼻孔發癢。大地直冒熱氣,真象個搖籃,有人在輕輕地搖它,在靜寂中搖它。

    水野遵似乎听得見,有只螞蟻邁著細碎的小步,爬了過去,它腳下的沙粒散落下來,發出沙沙的聲響……萬賴俱寂。寂靜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從到了苔灣以來,水野遵一直不曾領略過寂靜的滋味。不錯,倒幕戰爭期間,水野遵們有幾次從前線撤下來休整,可是前線並不太遠,地平線那邊老是傳來敲擊戰鼓的  聲和武士們震天的喧囂的聲音。那段時間里,水野遵渾身上下完好無損,沒踫掉過一根毫毛;現在,前線已經離水野遵遠去了,領隊的來自熊本鎮的福原豐功少尉帶著那幫步兵也跟著走遠了。此地只剩下水野遵一個人……水野遵走在這片小樹林里,側耳傾听,四周萬籟無聲。寂靜,就象一池清水。

    水野遵兩眼凝視著一棵棵小樹樹梢支撐著的天空。這兒一年到頭悶熱無比,即使在樹林背陰的溝坡上,也象火爐一樣發散出一股股熱氣。

    天上白雲悠悠,一長條一長條的,仿佛風兒把游絲飛絮吹了上去。天清雲淡。水野遵攤開雙臂,一股熱乎乎的蒸氣把水野遵托了起來,象潮水一樣卷著水野遵向前流去。剎那間,水野遵感到神志恍惚,不過不是象聞了迷藥後的那種感覺,而是一種甜滋滋的輕松感覺。

    水野遵想起了離開日本前的一幕情景。水野遵早晨起來,在鄉下的播種田里看見了陶工草井的小女兒裕子,她挑著擔子,沿小路走著。她小小的個兒,輕盈的體態,苗條的身材……時光還早,播種的莊稼在田里剛剛露出苗苗,遠處呈現出一層層樹林的淡紫色的輪廓。使人感到,這個姑娘頃刻間就會同這片淡紫色的輪廓融化在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壓根兒就沒有這個人似的。此刻水野遵心情正好,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刻回憶起那個早晨呢?或許,恰恰相反,正因為水野遵回憶起那個早晨,所以心情才這麼好的吧?

    水野遵閉上眼楮,站在那里,仿佛睡著了一般。從船上下來後,水野遵就象正月里的狗灌那樣貪睡。大概是他們給水野遵輸了瞌睡蟲的血吧。整個航行期間他都沒有睡足,現在可得找補一下了。水野遵感覺到,一股股暖流在自己的血管里流淌,舒服極了。

    忽然,水野遵驚醒了,因為離他不遠的地方,似乎有個人跑過!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3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二章 夢回故地

         


    這個人身體很輕,幾乎沒有一點兒份量,就象輕風卷起的一團塵埃。周圍一個人影兒都沒有,一丁點兒聲響也沒有,不過水野遵心里很清楚,對于這樣的響動,他可不能掉以輕心。

    他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

    水野遵朝林中那片空地掃了一眼。空地干涸了,長滿了青苔,有些地方盛開著紫色圓點的不知名的小花兒,空地的那一邊是黑壓壓一片茂密的叢林。到了這兒,水野遵才看清了,原來是一只小鹿。它在這片樹林的映襯下特別顯眼,那淺色的側影仿佛貼在深色的底子上。過了一會兒,它象是在玩耍一樣,縱身一跳,四條細腳立時騰空,便沿著樹林旁邊那條沙路飛馳而去。它跑得那樣輕快,四個蹄子簡直沒有著地,似乎它只要想的話,便可以這麼飛也似地直上藍天,跑到游絲一般的條條白雲里去。

    水野遵放心了。

    鹿就是鹿,不是別的。他現在該走了,要不就要追不上了。

    日近中午,太陽的光芒透過條條白雲,射出蒼白的光芒。已經沒有那種火辣辣的威勢了。水野遵抖掉身上的樹葉和游絲。可是,好奇心又使水野遵停下了腳步。當然了,鹿無緣無故是不會在樹林里亂跑的,一準是有誰驚嚇了它,水野遵倒想看看是誰。正是因為水野遵有這份好奇心,加之他曾留學過乾國,精通乾國語言文字,是以西鄉從道才把水野遵調到了偵察部隊。

    “大概是他們回來了。不過,也可能是生番吧?”水野遵心里暗自估摸著,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于是將手槍取了出來。

    雖然是翻譯,但卻可以擁有和佩帶手槍。

    作為尾張武士家庭出身的他,本來應該帶上祖傳的寶刀的。但作為參加過倒幕戰爭的人,他知道,在火器面前,再好的刀法也沒有用。是以這一次來苔灣,他只帶了一把左輪手槍。

    而這把左輪手槍,是乾國福建船政槍炮所制造,是他上一次同柳原前光一道拜訪乾國苔灣事務大臣林義哲時,林義哲贈送給他的。

    一群毛色艷麗的叫不上名字的小鳥亂哄哄地拼命叫了起來。它們只有在樹下有狗或者獵人時,才這樣抓抓地亂叫。

    小鳥們在樹林里“啪啪”地撲打著翅膀,在枝頭上跳來跳去,大聲叫著,這是些奇怪的小鳥,花里胡梢的,听到它們的叫聲,水野遵產生了一種怪怪的感覺。他感覺自己看到的這種鳥是凶多吉少的象征,它們是害人的東西(其實那便是苔灣番民十分尊崇的祖靈鳥)!

    一條獵狗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只當地的土狗,它搖晃著那對耷拉的耳朵,時不時凶狠地朝上斜睨幾眼,它那只大鼻頭沿著山路的野徑,東嗅嗅西聞聞,仿佛在滾動小球。這是一條肥碩的大狗,不是良種。狗的左眼周圍有一圈深色的,象烏青塊一樣的斑記,使這條狗有一種醉醺醺的凶相。這條獵狗未必是一直這樣由自在的,它頸脖上那塊淡黃色的毛倒下來了,說明不久前還拴著繩子。

    獵狗朝水野遵這個方向膘了一眼,沒有理他。它嗅了嗅路,便撒開四只長腿,循著鹿的足跡追了下去。水野遵又等了一會兒,想看看獵人會不會出現,但是看來獵人應該是隱蔽在岔路口的什麼地方候著鹿。他知道,如果這只狗不是自個兒追逐獵物的話,那麼一定會有獵人的。

    水野遵屏氣凝神的觀察著,許久,獵人並沒有出現。

    林中那種濃郁的草木味道又一次鑽進了他的鼻子,讓他又一次感到沉沉的睡意,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來,心里不由得一陣緊縮。

    在來這里之前,美國人提供的關于苔灣的報告當中,專門提到了苔灣的叢林當中有一種可怕的瘴氣。人若是呼吸到了這種瘴氣,會得各種各樣可怕的怪病!

    雖然這份報告並沒有引起日本政府和軍方足夠的重視,但水野遵還是以謹慎的態度,閱讀了這份報告。

    水野遵搖了搖頭,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清醒,他轉頭四下望了望,想要尋找一條溪流,將毛巾粘濕捂住嘴巴。但就在他四下張望之際,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還有陣陣的慘呼聲!

    水野遵一驚,還沒等他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听“砰”的一聲槍響,他只感覺胸前有如重錘猛擊,身子瞬間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向後翻倒在地。

    腦袋重重的撞在了地面的石子上,水野遵的眼前滿是飛舞的金星,他感覺周圍似乎一下子變得暗了下來,手中的左輪手槍也脫落了,摔在了一邊。

    水野遵偏過頭,伸出手想要去抓自己的手槍,這時他赫然發現,就在不遠處,站著一個赤著雙腳的獵人。

    眼前的獵人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的布衣,黑瘦的臉膛,一雙眸子灼灼生光。他赤著腳,敞開著胸前的衣襟,腰間別著一把拖著穗頭的彎刀,但他的手中,卻拿著一支法式步槍!

    看到槍口還在冒著煙,水野遵這才明白,是他擊中的自己。

    剛才的鹿和獵犬,也許是誘餌!

    水野遵拼命的伸著手,勾向掉在身邊的手槍,雖然手槍離自己很近,但他的手無論怎麼伸,也還是無法踫到手槍分毫!

    那個生番獵人大步走了過來,一腳將他的手槍踢到了一邊。他在水野遵的身邊蹲下,將臉湊到了水野遵的面前。

    水野遵看到他臉上的刺青,心里更加恐懼,他猛地撲過去將左輪手槍撿了起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沒等他扣動扳機,對方便劈手將手槍奪了過去!

    獵人冷笑了一聲,伸手開始解起水野遵的皮帶和上面的槍套來,顯然,他明白左輪手槍是怎麼一回事。

    水野遵感覺到胸口在汩汩地流著血,身上的力氣在急劇消失,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寒冷。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4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三章 賊徒授首

         


    原來是這個生番脫下了他的衣服!

    他現在才明白,這一次來苔灣冒險,是多麼的錯誤。

    水野遵想要阻止他,但這時他看到,對方拔出了彎刀,不由得驚恐萬分地張大了嘴。

    水野遵想要喊叫,但嗓子卻象給塞住了一般,發不出絲毫的聲音來!

    面前生番猙獰的面容忽然消失了,周圍的一切也都變得模糊起來。

    突然間,刺耳的槍聲再次響了起來。

    水野遵抬起頭來,看到一枚信號火箭在拂曉的天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光芒,不一會兒,大炮的吼聲便響徹天宇,接著機關炮的“咚咚”射擊聲和機槍的“突突”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一棵大樹被一連串的機槍子彈連續擊中,最後斷裂開來,直直的砸向一處日軍士兵的隱蔽地點,

    幾名日軍尖叫著跳出了陣地,向一旁沖去,可是沒跑幾步,便被一道道彈雨火流打成了篩子!

    看著這另人驚恐的一幕,水野遵吃驚的瞪大了眼楮。

    他當然知道,這是可怕的加特林機槍才能造成的傷害!

    可他想不明白,乾軍是怎麼把沉重的機關槍運到叢林里來的?

    要知道,加特林機槍的體量,可是和輕型的火炮差不多的啊!

    幾名日軍士兵吼叫著起身,用手中的步槍奮力向乾軍加特林機槍射來的方向開火,但他們只打了幾發子彈,便被另一個方向射來的一連串機槍子彈通通射倒。

    過不多時,加特林機槍停止了射擊,水野遵以為乾軍的機槍手被剛才日軍士兵的步槍擊中,剛松了一口氣,那可怕的機槍聲再次響了起來。

    一串機槍子彈從水野遵的頭頂飛過,他的身後立刻傳來了一陣慘叫聲。

    水野遵沒有回頭去看遭受可怕打擊的日軍士兵,他伏在那里,舉起了望遠鏡,死死的盯著機槍子彈射來的方向。

    他終于看清了,林子當中,一個頭戴纏頭身穿灰色號衣,推著獨輪小車的乾軍士兵的身影。

    那輛獨輪小車上,赫然架著一架明晃晃的加特林機槍!

    水野遵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顆心瞬間變得冰冷。

    就在這時,水野遵看到了“征苔軍”的最高統帥西鄉從道。

    西鄉從道此時發瘋似的吼叫起來,舉起手槍,站起身來,正要向那名推著獨輪車的乾軍機槍手開火,卻不知從哪里射來一槍,正中他的胸口。

    好似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西鄉從道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接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又一股巨大的力量沖擊著西鄉從道的身體,使他險些摔倒,接著手槍從西鄉從道的手中掉了下來。

    水野遵下意識的轉過頭,向子彈射來的方向望去。

    硝煙彌漫的叢林中,一隊紅衣的乾軍士兵的身影分外的醒目。

    那是被日本人稱為“紅衣鬼”的乾國船政海兵!

    而這些紅衣乾軍士兵當中,為首的竟然是一個穿著藍色衣服頭戴官帽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的手中正舉著一支槍身上帶有單筒望遠鏡的步槍,指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因為那支怪異的步槍的遮擋,水野遵看不清這個年輕人的臉,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他望向西鄉從道的那仇恨的目光。

    西鄉從道張開嘴想要喊叫,但卻發不出聲來,鮮血不住的從嘴里流出來,他的身子站不穩了,正要摔倒之際,兩名衛兵沖了上來,扶住了他。

    幾名衛兵匯集到了他的身邊,舉著步槍向遠處的乾軍射擊,而那隊紅衣乾軍士兵也用步槍向這邊射擊,而更為可怕的是,在離這隊乾軍士兵不遠處的地方,一名推著小獨輪車的乾軍機槍手已經將車停了下來,在兩名同伴的幫助下,將加特林機槍架好,並將槍口轉回了這里。

    西鄉從道一時間目眥欲裂,他似乎是想要向大家發出警告,但卻只能大口大口的咳血,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名乾軍機槍手完成了射擊準備,將槍口對準他們這一群人開火了。

    隨著乾軍機槍手緩緩的搖動著握把,加特林機槍的槍管噴吐出長長的火舌,一連串的子彈橫掃過來,西鄉從道身邊的日軍士兵紛紛慘叫著摔倒。

    西鄉從道眼看著一顆顆機槍子彈擊中了自己,但此時的他可能因為失血的關系,已然感覺不到疼痛了,水野遵看到有一股股力量在不斷的撕扯著西鄉從道的身體,促使著他的身體不斷的扭動著。

    圍在西鄉從道身邊的一干日軍士兵已然全都中彈,停止了抵抗,但加特林機槍還在繼續怒吼,槍口噴吐出長長的火舌,將子彈快速地傾瀉到他們當中。

    水野遵看到西鄉從道此時已然成了噴血的漏壺,倒在了地上,接著他身邊的衛兵們也一個個的摔倒,疊壓在了他的身上。

    可能是發現了這里被擊中的是一位將官,在機槍停止射擊之後,一群乾軍士兵便蜂擁而上,將日軍士兵的尸體搬開,把已經渾身中彈的西鄉從道拖了出來。

    一名乾軍士兵拔出長刀,高高的舉起,向著西鄉從道一刀斬下,水野遵看到西鄉從道的頭一下子從頸處斷落,滾進了一個彈坑之中,幾名乾軍士兵立刻撲進了彈坑之中,爭搶起來。另一名乾軍士兵則扯下了西鄉從道腰間的天皇御賜軍刀,高興地揮舞起來。

    看到西鄉從道被殺,水野遵的心瞬間揪緊。

    他轉過頭,看到了那個開槍殺死西鄉從道的年輕人。

    他手里舉著那支帶有長鏡頭的步槍,已經瞄準了自己。

    無邊的恐懼將水野遵的心一下子攫緊,他知道自己無法躲開這一槍,正自絕望之際,那個年輕人卻將手中的槍放下了。

    水野遵看清了年輕人的臉,眼淚瞬間涌出了眼眶。

    “林君,是你麼……”他喃喃的說道。

    那個開槍殺死西鄉從道的年輕人,正是林義哲。

    林義哲顯然認出了是他,所以才沒有開槍,而他手下的紅衣兵們,也沒有向他開槍,而是將槍口對向了別人。

    這一刻,水野遵淚流滿面。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5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四章 乾探之名

         


    直到最後被擒,水野遵都沒有再受到任何傷害。

    戰斗結束了,因為他會說乾國語,水野遵被乾軍士兵帶到了林義哲的面前。

    “原來是水野君……”林義哲見到搖搖晃晃走到自己面前的水野遵,嘆息了一聲,“你竟然也會在這里……”

    听到林義哲的聲音里透著惋惜和傷痛,水野遵心下難受,“是啊!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下又見面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林義哲沉聲問道。

    “各為其主,我不想解釋我的行為,林君,我找你,是有一樣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水野遵看著林義哲,一邊說著,一邊用已然被捆縛起來的雙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里面。

    林義哲沒有動,只是看了一眼水野遵身邊的船政海兵,那名海兵很是機靈,立刻上前,伸出手將藏在水野遵懷中的物件掏了出來,雙手呈到了林義哲的面前。

    林義哲看到海兵手中的物件,全身的血仿佛在這一刻都充到了眼球上,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死死的盯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嘆息。

    那是一柄有著精美雕花木鞘的小刀,曾是林義哲的小夫人額綾的隨身用品。

    林義哲輕輕的將小刀拿起,眼淚也在這一刻落了下來。

    “這是我在那片懸崖上找到的……”水野遵看著林義哲,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林君!萬分的對不起!”

    林義哲深吸了一口氣,將小刀放進了袖中,他看著水野遵,點了點頭,用略帶哽咽的聲音說道︰“謝謝你,水野君。”

    水野遵听到林義哲的話,身子竟然微微的顫抖起來,他直起身子,看著林義哲,眼圈也變得紅了起來。

    “給水野先生解了綁繩,”林義哲對兩名海兵吩咐道,“水野先生是非戰斗人員,不用和俘虜關押在一起,不得虐待。”

    一名船政海兵領命上前用匕首將水野遵的手腕綁繩割開,水野遵揉著有些發木的手腕,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天空中傳來了陣陣的雷聲,水野遵抬頭望去,看到了黑雲之間的隱隱電光。但就在這時,一縷金色的陽光,從雲縫之間透了下來,令灰暗的天色瞬間亮麗起來。

    水野遵感到臉上暖暖的,突然,陣陣雷電之聲傳來,周圍的景物在這一瞬間漸漸的消失了,他猛地意識到這是在夢中,立刻睜開了眼楮。

    一樣的黑雲和閃電,一樣的透出雲縫的陽光,只是,身邊的一切都不同了。

    一切已經成為了過去,現在剩下的,只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乞丐。

    水野遵默默的將手伸進了懷里,取出了一把左輪手槍。

    這是一支制作十分精美的法國式左輪手槍,槍管和槍身都雕有精美的花紋,槍柄是漂亮的彩瓷,上面寫有“大乾福建船政槍炮所造”的字樣。

    這把左輪手槍,便是水野遵隨柳原前光前往福州拜會為去世的姑母守制的林義哲的時候,林義哲贈送給他的禮物。

    從那時起,這把槍便一直伴隨著他。在隨征台軍進入台灣時,他只帶了這一件武器。但他並沒有用過它。

    在他被俘之後,因為林義哲的關系,他受到了優待,並沒有和戰斗人員關押在一起,這把手槍當時被乾軍收繳了,但在戰爭結束遣返俘虜的時候,根據林義哲的命令,這把槍被除去子彈後,又還給了他。

    回國之後,水野遵成了人人唾罵的“乾探”(就是漢奸),不但失去了一切的職位,連生計都成了問題。

    水野遵當然明白,他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並非完全是因為他早些時候和林義哲熟識,在戰敗被俘後又受到了林義哲的優待。

    由于“征苔軍”統帥西鄉從道不遵政府之命擅自出兵的“暴走”行動,使日本政府萬分惱怒,而這場戰爭的失敗又令日本政府陷入到了空前的危機之中,為了擺脫困境,日本政府對外不得不宣布西鄉從道及征台軍將士為“以下克上”的“賊徒”,並對樺山資紀等生還的征苔軍將領進行審判,樺山資紀等人為了推脫戰敗的責任,故意說征苔軍中有人和乾國方面勾結,結果水野遵等參加征苔軍的非戰斗人員也被拘禁審訊,雖然後來被宣布無罪並釋放了,但“乾探”之名已然無法洗脫。

    自己在乾國得到了優待,而在自己的祖國,卻遭到了徹底的唾棄。

    他已經為這個國家盡了自己的一切力量,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令他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

    哀莫大于心死。

    水野遵已經記不清了,自己是如何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他也曾想過,要不要去乾國,投奔林義哲。

    但他最後還是放棄了。

    畢竟他還是一個日本人,他的心里,還深深地愛著日本。

    雖然現在的日本,並不愛他。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了林義哲的死訊,他這才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條路,也斷絕了。

    那一刻,水野遵甚至想到了死。

    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體驗到擁有的珍貴。

    但水野遵不知怎麼,總有一種感覺,他會在某一天,再次見到林義哲。

    是以他失去了一切,但這把槍,他一直保留著,再艱難的時刻,他都沒想過要將它賣掉。

    “你!……什麼人?”一聲厲喝打斷了水野遵的思緒。

    水野遵抬起頭,看見兩個警察正用長刀指著自己,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水野遵沒有說話,而是將槍重新揣到懷里,然後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兩名警察看到他將槍收了起來,各自瞪大了眼楮,面露訝異之色。

    他們倆剛才在看到水野遵之後,便隱約感覺到這個人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是以離開後不久,便覺得心里不安,于是又轉了回來。

    幕末時期的日本,因為各地浪人武士很多,個中不乏打家劫舍的盜賊,是以日本在明治維新之後,迅速建立起了遍布全國的警察系統(這當中西鄉隆盛功不可沒),日本警察的職責之一,便是捕捉盜賊,維持地方治安。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5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五章 水野遭難

         


    但日本明治政府為了控制警察的武力,規定普通的警察只許帶刀,不許帶槍,警士以上方可帶槍,結果使警察們在遇到帶槍的盜賊後,往往束手束腳,應對不力。這也是為什麼兩名鹿兒島警察見到水野遵手里拿著槍後會如此的驚恐了。

    見到水野遵起身要走,兩名警察大聲喊道︰“站住!”

    水野遵仿佛沒有听到他們的話,自顧自的向前走去,兩名警察對望了一眼,看到水野遵沒有掏槍射擊的意思,兩名警察估計他的槍里可能是沒有子彈,于是大著膽子沖了上去。

    一名警察沖到水野遵身後,用刀柄對準水野遵的後腦勺狠狠的一擊,將水野遵擊倒在地。

    看到水野遵倒地,另一名警察也猛撲上來,用手中的警刀架在了水野遵的脖子上,先前的那名警察則伸手在水野遵的懷中掏摸了起來。

    水野遵知道他們要找什麼,他用手死死的護住胸前,不讓對方搶到手槍,但他身體瘦弱,根本擋不住兩名身強力壯的警察,很快,一名警察便找到了手槍,一把搶奪了過來。

    “好漂亮的手槍!還是乾國制造的!”看到這支精美的左輪手槍,一名警察禁不住瞪大了眼楮,大聲的贊嘆起來。

    “把它還給我!”水野遵猛地撲了過來,要將槍奪回,但卻被另一名警察狠狠的一腳踹倒在地。

    “說!你是什麼人?!這槍是從哪里來的?!”兩名警察一邊狠狠的踢打著水野遵,一邊厲聲喝問道。

    “把槍還給我!”水野遵並不答話,而是又一次撲了上來。

    “八嘎!”兩名警察大怒,一人揮起警刀,用刀柄再次狠狠的砸在了水野遵的頭上,另一人則狠狠的一腳踢在了水野遵的腰間。

    受到重擊的水野遵一下子摔倒在地,額頭鮮血長流,但頑強的他旋即又一次爬起撲了上來,這一次他不顧一切的抓住了警察拿槍的手,想要將手槍奪回,但警察的力量比他大得多,他無法掰開警察的手腕,情急之下,竟然一口咬了上去。

    警察大聲的痛叫起來,松開了手,左輪手槍掉在了地上,水野遵松開了口,發瘋一般的撲向左輪手槍,將槍抓起抱進了懷里。

    “八嘎牙路!”警察看著自己被咬出了血的手,惱怒不已,上前一腳將水野遵踹倒,另一名警察也上前猛踢,水野遵又一次倒地,但他並沒有反抗,任由兩名警察打罵。

    被咬傷的警察接連重重的踢了水野遵幾腳,可能是覺得不解氣,也可能是執拗的水野遵激怒了他,他竟然將手中的警刀高高的舉起,對著水野遵就要一刀斬下。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飛來了一塊石頭,“當”的擊在了警刀的刀身之上,警察登時把握不住,手中的警刀竟然飛了出去。

    “住手!”緊接著一聲厲喝傳了過來。

    兩名警察驚訝的回身,看到不遠處站著五六個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最前面的一位身材高大,比其他人都高出一個頭,顯然是這幾個人的首領。

    看到是一群年輕人,警察正要出聲喝斥,卻猛然發現這些年輕人都穿著兵學校的法*服樣式的黑色制服,知道他們都是兵學校的學生,便立時收住了口。

    這群年輕人緩步向這邊走來,這時兩名警察認出來為首的那個個子最高的年輕人竟然是海兵學校的總教官林逸青,臉上立時現出了恭敬之色。

    盡管林逸青是乾國人,但自從在兵學校任教之後,他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贊佩,林逸青又對兵學校的教學提出了不少中肯的改良意見,甚至對于薩摩的藩政改良都給出了不少有益的建議,是以很快贏得了人們的信任,鹿兒島縣令大山綱良尤其對林逸青推崇備至,是以鹿兒島縣的警察們對他也極是尊敬。

    他們之前雖然沒有見過林逸青的本領,但都听說他武技極高,連筱原國干和村田新八這樣的有名武士都不是他的對手,而剛才這一手飛石擊落警刀,已然讓他們對傳說深信不疑了。

    “兩位警官,請問這個人犯了什麼罪,要這樣對待他?”林逸青來到了已然奄奄一息的水野遵面前,看了他一眼,轉頭向警察們問道。

    “林君,這個人的身上攜帶有手槍,我們懷疑他可能是盜賊,便上前盤問調查,並收繳了他的手槍,但他又把槍搶了回去,還咬傷了我。”警察將被水野遵咬傷的手給林逸青看。

    此時蜷縮在那里的水野遵,听到警察叫出“林君”這個稱呼,微微抬了抬頭,當他看到林逸青的一瞬間,全身有如觸電般的一震。

    “林君……我又見到你了……這不是在做夢吧?”水野遵哽咽著說道。

    盡管水野遵的聲音不大,但林逸青仍然听得十分真切,不由得很是奇怪。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輕乞丐,在自己的記憶當中搜尋著,隱約想起了什麼,但並不十分真切。

    “林君……你不記得我了麼?”看到林逸青並沒有認出自己,滿頭流血的水野遵用乾國語急切的又問了一句,“我……我是水野遵啊!”

    听到“水野遵”這個名字,林逸青心中有如電光火石般一閃。

    雖然他仍然不知道水野遵和林義哲之間發生過什麼,但這個名字,對于異常了解歷史的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水野遵生于尾張,其世族于幕府時代為武士。他曾留學中國習得漢文,得其因緣,于“牡丹社事件”擔任日漢文通譯(翻譯),之後曾著《征蕃私記》鼓吹征伐與開發苔灣。在甲午戰爭之後,日軍佔領苔灣,他受明治政府任命為公使,全權負責辦理收管苔灣的後續事宜,同時也兼任苔灣代民政局長。後升任日本拓殖務省次官(次長)。

    如果不是因為水野遵用乾語自報名號,林逸青很難把面前的年輕乞丐和歷史上的那個水野遵聯系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5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六章 何大小姐

         


    “林君,這是你送給我的!你難道也不認得了麼?”水野遵顧不上擦去臉上的血痕,將懷中的左輪手槍取出,遞到了林逸青的面前。

    “水野君!你怎麼會……”林逸青一眼便看到了手槍上的銘刻文字,明白了過來,立刻扶住了水野遵的手。

    他已經記起來了,這便是林義哲告訴他的“棋子”的人之一!

    見到林逸青認出了自己,水野遵一時間泣不成聲。

    “這位水野君是我的朋友,不是盜賊,就把他交給我吧!拜托了!”林逸青對兩名警察說道。

    兩名警察連連答應,一位兵學校的學員上前幫助林逸青扶起了水野遵,另一位學員撿起了被林逸青飛石擊落的警刀,還給了那位警察。兩名警察隨即告辭而去,林逸青則先給水野遵處理包扎了頭上的傷口,此時已是午時,正是吃飯的時候,林逸青帶著他去了一家小飯館,給他點了飯菜,同時也給學員們點了一桌。

    水野遵可能是很久沒有正常吃飯了,一番狼吞虎咽之後,精神恢復了不少,這時他已經平靜下來,看著林逸青時,眼神已經不似方才那般激動得不能自己了。

    “你……不是林君,林義哲,是吧?”水野遵看著林逸青好一會兒,突然問道。

    “你說得對,我不是林義哲,我叫林逸青。”林逸青回答道。

    “你們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你們……是雙生兄弟嗎?”水野遵嘆息了一聲,問道。

    “你說呢?”林逸青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林君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水野遵低下了頭,啞著嗓子問道。

    “他的事我都知道。”林逸青平靜地回答道。

    听到林逸青的回答,水野遵猛然抬起頭來,緊盯著林逸青。

    “你覺得我們有什麼不同?”林逸青迎上了他的目光,笑著問道。

    “你似乎比林君更加勇猛,至于別的方面,我們認識的時間還短,還沒有看出來。”水野遵想了想,答道。

    听了水野遵的回答,周圍的兵學校學員們全都笑了起來。

    “水野君能看出這些,已然不易。”林逸青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是在報紙上看到林君去世的消息的,心里十分難過。剛見到你時,我真的以為林君還活著,後來仔細一想,那是不可能的。”水野遵看著林逸青說道,“不過,能在鹿兒島遇到他的兄弟,我已經很高興了。”

    林逸青听出了他話語當中的不舍之意,問道︰“水野君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水野遵嘆息了一聲,“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談什麼打算?”

    “水野君精通我國語言,如不嫌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林逸青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麼,是以主動發出了邀請。

    水野遵一時間沉默了。

    “我不是他,但我知道,水野君是他的好朋友。我會象他一樣待水野君,希望水野君能夠幫助我,完成他未能達成的心願。”林逸青緊盯著水野遵,接著說道。

    听到林逸青的肺腑之言,水野遵心中感動,眼眶又有些濕潤。

    “想不到,還有人肯收留我這個被母國遺棄之人……”水野遵的聲音又變得有些哽咽,“既然蒙林君不棄,我願意跟隨林君左右!”

    水野遵說完,起身鄭重的向林逸青鞠了一躬。

    林逸青起身還禮,看到這一幕,圍坐在另外一桌的兵學校學員們臉上都現出驚訝之色。因為他們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師要收留一個乞丐,僅僅是因為他自稱是林義哲的好友,又會說乾國話。

    “老師在做什麼?”

    “你沒听到嗎?老師要收留這個乞丐呢!”

    “老師難道需要一個隨從?”

    “不會吧?老師有我們還不夠嗎?”

    幾名兵學校的學員竊竊私語起來。

    “上原君,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

    幾名兵學校學員當中,只有上原勇作沒有對老師的舉動產生任何疑問,一名學員覺得奇怪,便向他問道。

    “老師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听到同學的問話,上原勇作立刻回答道,“到現在為止,老師做過的事,都被證明是正確的,我想,也許這個人會有他的用處吧!”

    “再說了,收留幫助處于危難的人,不正顯示了老師的仁慈嗎?老師雖然勇猛無比,令敵人喪膽,但其實老師是一個相當溫厚的人呢。”此時上原勇作小小的心中,可以說充滿了對老師的無比崇敬。

    下午的時候,林逸青收留水野遵的消息,便傳到了桐野千穗的耳中。

    “他也真能找個隨從……難道……他……不喜歡我麼?……”

    想到那天西鄉大伯告訴他自己將陪同他一起回乾國時他當時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桐野千穗心下又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千穗小姐,都準備好了。該出發了。”一位僕人的稟報聲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今天是她定下的去探望乾國駐日本公使何儒章的妹妹何韻晴的日子。

    自從那天病重的何韻晴被她和林逸青救過來之後,她和這位年齡同自己仿佛的乾國姑娘便成了要好的朋友。

    “好,我們現在出發。”桐野千穗取過早已準備好的竹制食盒,起身出了門。

    桐野千穗上了肩輿,由轎夫們抬著,直奔乾國領事館而去。

    鹿兒島的乾國領事館是由原來的一位中土商人的公館改建而成,是一處相當清幽的所在。由于在何韻晴恢復期間,一直是桐野千穗在這里照顧她,是以領事館的工作人員都認得她,對她相當的尊敬,看到是桐野千穗前來,領事館的工作人員並未通報,而是直接領著桐野千穗一行人奔後花園而去。因為何韻晴吩咐過,如果是桐野千穗來,不必通報。

    很快,桐野千穗來到了後花園,此時何韻晴正坐在一張躺椅上安靜休息,見到是桐野千穗到來,立刻高興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迎了過來。

    “千穗妹妹來了,太好了!我正在這里想你呢,沒成想你就來了!”她上前開心地挽住了桐野千穗的胳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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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七章 金蘭姐妹

         


    何韻晴不會說日語,說的仍是中土官話,雖然桐野千穗因為林逸青的教授,稍懂一些乾語,但何韻晴說得又快又急,她還是不能夠完全听明白,只是沖何韻晴微笑著點頭。

    一旁的一位領事館翻譯趕緊將何韻晴的話譯成了日語,桐野千穗听完後,微笑著說道︰“我這些天也一直很想念姐姐。所以過來探望姐姐。”

    听了翻譯的解說,何韻晴高興地點點頭,拉著桐野千穗的胳膊,帶她進入花園,在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

    兩個人並肩坐好,相互看著對方,臉上都洋溢著歡愉的微笑,雖然二人語言不通,但僅憑目光的交流,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意。

    桐野千穗取過自己帶來的一個用竹篾編制的精美的橢圓形食盒,輕輕的打開蓋子,何韻晴看到里面鋪了一層細紙,紙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多個散發著清香的用糯米制成的小香團,它們有大有小,大部分是圓形的,有幾個大一些的做成了花瓣的形狀,而且有粉紅、黃、綠、白、褐等各種各樣的顏色,嬌嫩欲滴,看起來便十分可愛。

    看著這些玲瓏可愛的小香團,何韻晴的雙眸閃過驚喜之色。

    “姐姐,這是我做的茱萸香團。”桐野千穗輕聲說道,“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口味。”

    何韻晴輕輕的用手指拈起了一個粉紅色的小香團,放進了口中,抿著嘴輕輕的嚼了一會兒,一個開心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開來。

    “真好吃。”何韻晴微笑著握住了桐野千穗的手,“千穗妹妹怎麼知道我愛吃香團的?”

    “從姐姐的夢話里知道的。”桐野千穗微笑道,“所以我就想著給姐姐做一些,只是不知道姐姐覺得好不好吃。”

    “非常好吃呢!”何韻晴說著,又拿過一個大的花瓣形香團放進了嘴里,慢慢的咀嚼起來,她吃著吃著,竟然閉上了眼楮,象是在細細的感受那清甜的香味。

    “千穗妹妹用茱萸果子做的餡兒,有一種別樣的清香,和我們那里的香團不同。”何韻晴意猶未盡的又吃了幾個桐野千穗做的香團,“真是太好吃了。”

    “這一次采的茱萸果子不多,只做了這些,姐姐喜歡吃,妹妹就再多做些。”桐野千穗拉著何韻晴的手,笑著說道。

    “咱們一起做,到時候你教教我。”何韻晴笑著拂了拂鬢邊被微風吹起的發絲,“我們那邊兒也愛做這個,不過香炒面放得多些,所以人們都叫它‘麻薯’,我曾經試著做過,現請的師傅在一旁看著,指點火候,都弄不好,哈哈!”

    “我一開始也是。”桐野千穗微笑道,“奶奶也是在一旁盯著,錯一點兒都不行,後來就知道了如何掌握火候。”

    “還是你心靈手巧,懂得那麼多的手藝,我也就會做做針線活兒。”何韻晴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方錦紅手帕,放到了桐野千穗的手中,“這是我專門給你繡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桐野千穗展開手帕,上面是五彩絲線繡成的錦鳳穿花圖案,繡工極為精美,因為用了金銀線,整個圖案顯得富麗堂皇,上面的鳳凰更是繡得如同活了一般,令桐野千穗不由得呼吸為之一頓。

    “這是我送給你的。”何韻晴從她的表情上便判斷出了她非常喜歡這方手帕,笑著說道,“怎麼樣?喜歡麼?”

    “謝謝姐姐。”桐野千穗珍重地將手帕收了起來,取出一方薄如蟬翼的絲巾,輕吟道,“尺素如殘雪,結成雙鯉魚,要知心中事,看取幔中書。妹妹的女紅不及姐姐,這方絲巾,是妹妹親手縫制的,還請姐姐收下。”

    听了翻譯的一通長長的解說,何韻晴接過絲巾展開一看,絲巾是素面的,沒有圖案,但拿在手中輕薄無比,如若無物,她知道這是以極細的絲線織成,才會如此的輕薄,幾可以同大乾宮中的繡品相比,定是桐野千穗相當珍視的物品,不由得心中感動,也珍重的將絲巾收好。

    “按照我們大乾國的規矩,互相贈送了手帕,就是金蘭姐妹啦!”何韻晴看著桐野千穗,強忍住了想要抱她的沖動,只是溫柔地握著她的手。

    “千穗沒有兄弟姐妹,心里一直渴望有個疼我愛我的姐姐,今天總算是得到了……”桐野千穗開心地笑著,但剪水雙瞳中卻有瑩光閃動。

    “我也一直想要個好妹子,今天也得到了哦!”何韻晴開心地看著她,說道,“不過,你那一天可佔了姐姐的便宜。”

    “什麼便宜?”桐野千穗微微一愣。

    “我那天,可是叫了你好幾聲‘娘’的哦。”何韻晴呵呵笑道,“我記得你還答應了呢。”

    “當時……是林君的主意,要我……”桐野千穗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我明白,我都知道,好妹子。”何韻晴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感嘆起來,“我當時只感覺自己正墜落向一口特別深特別深的井,周圍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抓不到,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就象是娘親的手,我便叫著娘,娘,結果竟然听到了娘說話!接著便看到了娘,娘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可漂亮了,拉著我的手,帶著我向上飛,我便從井里出來了……

    說到這里,何韻晴的眸中淚光瑩動,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接著說道︰“我當時看著娘,覺得她從沒象今天這麼年輕漂亮,問她去了哪里,她也不說話,面容漸漸的模糊了,我心里一急,一下子就醒了。結果睜眼一看,握著我的手的,不是娘,竟然是一個比我年歲還小的美貌小姑娘!”

    她說到這里,禁不住笑了起來,桐野千穗回想起那天她醒來的情景,也微笑了起來。

    “好妹子,你生得這麼美,又溫柔善良,愣是把姐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何韻晴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將來不知是哪個男人,幾世修來的福氣娶了你。”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5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八章 暗示

         


    听了翻譯的解說,桐野千穗心頭劇震,臉上也開始發起燒來。

    “好妹子,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何韻晴似乎看出了什麼,握著她的手,笑著問道。

    桐野千穗輕輕點了點頭,一時間滿面紅霞。

    “讓我猜猜,你喜歡的人是誰。”何韻晴看著桐野千穗,眸中突然閃過一絲促狹。

    “你喜歡的人,是林逸青,對不對?”何韻晴笑著問道。

    “姐姐說的是,妹妹心里喜歡的人,的確是林君。”桐野千穗吃了一驚,她呆呆地看著何韻晴,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和慌亂,“姐姐是怎麼猜到的?”

    “我是姐姐嘛,長你這一兩歲,不是白長的。”何韻晴開心地笑道。

    “好妹子,姐姐還有一樣禮物要送給你。”何韻晴說著,向立于不遠處的一位侍女點了點頭,侍女會意,轉身進了屋子,不一會兒,便端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盒出來。

    侍女將錦盒送到了何韻晴的手中,施了一禮便退下了。何韻晴將錦盒拿到桐野千穗面前晃了晃,“好妹子,猜猜看?這里面裝的是什麼?”

    桐野千穗搖了搖頭。

    “呵呵,所以我能猜到妹子的心事,妹子卻猜不出這里面裝的是什麼。”何韻晴笑著將錦盒打開,露出了里面裝著的東西。

    桐野千穗定楮細看,錦盒里面放著的,是一個小小的帶蓋圓筒。

    桐野千穗輕輕的將圓筒從錦盒中拿了出來,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是一個用竹子制成的小圓筒,筒身是竹制,筒底和筒蓋則為烏木,蓋上還嵌有一個用象牙制成的鈕。整個器物沒有任何的雕飾,顯得精致素雅。

    桐野千穗看著筒身竹面上有著一連串好似淚滴的天然形成的斑紋,不由得很是驚訝,竹子上竟然能夠生出這樣精美奇妙的圖案。

    “這是用來盛裝香粉的粉筒。”何韻晴笑著說道,“好妹子,你知道,這香粉筒是用什麼做成的嗎?”

    桐野千穗搖了搖頭。

    “是湘妃竹。”何韻晴盯著桐野千穗的眼楮,一字一字的說道。

    “湘妃竹……”桐野千穗似乎明白了什麼,“難道……”

    “妹妹听過湘妃竹的故事麼?”何韻晴問道。

    “姐姐講給我听吧。”桐野千穗看著她,柔聲說道。

    “相傳那還是堯和舜治理天下的時候兒,湖南九嶷山上有九條惡龍,住在九座岩洞里,經常到湘江來戲水玩樂,以致洪水暴漲,莊稼被沖毀,房屋被沖塌,老百姓叫苦不迭,怨聲載道。舜帝關心百姓的疾苦,他得知惡龍禍害百姓的消息,飯吃不好,覺睡不安,一心想要到南方去幫助百姓除害解難,懲治惡龍。”

    “舜帝有兩個妃子——娥皇和女英,是堯帝的兩個女兒。她們雖然出身皇家,又身為帝妃,但她們深受堯帝和舜帝的影響和教誨,並不貪圖享樂,而總是在關心著百姓的疾苦。她們對舜帝的這次遠離家門,也是依依不舍。但是,想到為了給湘江的百姓解除災難和痛苦,她們還是強忍著內心的離愁別緒歡歡喜喜地送舜帝上路了。”

    “舜帝走了,娥皇和女英在家等待著他征服惡龍勝利凱旋的喜訊,日夜為他祈禱,早日勝利歸來。可是,一年又一年過去了,燕子來去了幾回,花開花落了幾度,舜帝依然杳無音信,她們擔心了。娥皇說︰‘莫非他被惡龍所傷,還是病倒在了他鄉?’女英說︰‘莫非他途中遇險,還是因為山路遙遠迷失了方向?’她們二人思前想後,與其呆在家里久久盼不到音訊,見不到歸人,還不如前去尋找。于是,娥皇和女英迎著風霜,跋山涉水,到南方湘江去尋找她們心愛的夫君。”

    “翻過了一座山又一座山,越過了一條河又一條河,她們終于來到了九嶷山。她們沿著大紫荊河到了山頂,又沿著小紫荊河下來,找遍了九嶷山的每個山村,踏遍了九嶷山的每條小徑。這一天,她們來到了一個名叫三峰石的地方,這兒聳立著三塊大石頭,翠竹圍繞,有一座珍珠貝壘成的高大的墳墓。她們感到十分驚異,便問附近的鄉親︰‘是誰的墳墓如此壯觀美麗?三塊大石為何險峻地聳立?’鄉親們含著眼淚告訴她們︰‘這便是舜帝的墳墓,他老人家從遙遠的北方來到這里,幫助我們斬除了九條惡龍,人民過上了安樂的生活,可是他卻鞠躬盡瘁,流盡了汗水,淌干了心血,受苦受累病死在這里了。’”

    “原來,舜帝病逝之後,湘江的父老鄉親們為了感激舜帝的厚恩,特地為他修了這座墳墓。九嶷山上的一群仙鶴也為之感動了,它們日夜不停地到南海餃來一顆顆燦爛奪目的珍珠,撒在舜帝的墳墓上,便成了這座珍珠墳墓。三塊巨石,是舜帝除滅惡龍用的三齒耙插在地上變成的。娥皇和女英得知實情後,難過極了,她們抱頭痛哭起來。她們悲痛萬分,一直哭了九天九夜,她們把眼楮哭腫了,嗓子哭啞了,眼淚流干了。最後,哭出血淚來,也死在了舜帝的身邊。”

    “娥皇和女英的眼淚,灑在了九嶷山的竹子山,竹竿上便呈現出點點淚斑,有紫色的,有雪白的,還有血紅血紅的,這便是‘湘妃竹’,竹子上有的像印有指紋,傳說是娥皇和女英在竹子抹眼淚印上的;有的竹子上鮮紅鮮紅的血斑,便是她們二人眼中流出來的血淚染成的。”

    “原來是這樣……”桐野千穗听完了何韻晴的講述和翻譯的解說,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即將遠行的林逸青來。

    “這是我最喜歡的故事之一。”何韻晴的雙眸閃過悠然神往之色,“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也有一個親愛的妹妹,和我一樣,嫁給同一個心愛的人,該有多好……”

    听到何韻晴說出的這最後一句話,桐野千穗的心一顆心竟然劇烈的狂跳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6:35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九十九章 被定終身

         


    桐野千穗看著何韻晴的雙瞳,剎那間明白了一切。

    原來何韻晴也喜歡林逸青!

    差不多與此同時,在西鄉隆盛的隱居別墅中,桐野利秋听到西鄉隆盛告訴他關于女兒的事,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這……千穗她也太任性了!南洲先生,你怎麼能答應她呢!”桐野利秋急道。

    看到桐野利秋著急的樣子,西鄉隆盛大笑起來。

    “利秋啊!利秋!你怎麼這麼糊涂!你連自己的女兒的心思都猜不到麼?”西鄉隆盛說道,“你這個當父親的,難道沒注意自己女兒看林君的眼神麼?”

    “我……”桐野利秋一時愣住了。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研習你的劍,我叫你多讀讀書,你听了麼?你但凡多讀點書,你女兒的心思就不會看不出來!”

    “先生,可是……”

    “現在書都讓千穗讀去了!你自己什麼都沒剩下來!”

    “先生教訓的是!”桐野利秋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可是……千穗要嫁給林君,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難道你覺得林君當你的女婿不好麼?你且說說,哪里不合適?”西鄉隆盛說道。

    桐野利秋想了一會兒,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主要是這個問題,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現在想起來,的確沒有比林君更能配得上千穗的人選。”

    “那你還在顧慮什麼?”西鄉隆盛笑著問道。

    “林君才能出眾,武藝高強,人又英俊無雙,自然是配得上千穗的,只是……”桐野千穗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他出身恐非士族,又是曾和日本敵對的乾國人,不是薩摩人,只怕日後……”

    “呵呵,想不到連你利秋也有這種想法。”西鄉隆盛笑道,“利秋,我問你,當年你在東京,巡邏時女孩子們爭看你背影的時候,可有人問過你,是‘城下士’還是‘鄉士’麼?”

    听到西鄉隆盛的這番話,桐野利秋的臉一下子變得紅了起來。

    桐野利秋的出身其實並不高,在武士階層當中屬于低級的“鄉士”而不是“城下士”,如果不是因為武藝高強為人直率,受到西鄉隆盛的特別青睞,他也是不可能當到陸軍少將的,最多也就到警視廳當個警部而已。而他現在能躋身于薩摩眾武士之間而不受歧視,除了自身的才能,更多的還是西鄉隆盛的看重。

    而林逸青同樣是西鄉隆盛所看重的人,並且也和自己一樣,通過自身的才能贏得了薩摩眾武士的尊重和信任,自己有什麼理由歧視他的出身呢?

    “至于他是乾國人而不是薩摩人……”西鄉隆盛笑了笑,問道,“利秋,我問你,大久保利通是薩摩人,川路利良是薩摩人,樺山資紀也是薩摩人,而且都是士族出身,官高位顯,如果他們家的兒子看上了千穗,你願意讓千穗嫁給他們麼?”

    “我寧可死,也不願意讓千穗嫁給他們!”桐野利秋感到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張臉一時間漲成了紫色,額頭的青筋條條暴起,猛地跳了起來,顯然是憤怒已極。

    “坐下!利秋!”西鄉隆盛看到桐野利秋的樣子,不由得很是好笑,沖他擺了擺手,桐野利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又坐了下來。

    “利秋,現在你還反對千穗嫁給林君麼?”西鄉隆盛又問道。

    “我同意。”桐野利秋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想了想,說道,“千穗嫁給林君,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讓林君更安心的為我們工作。”

    “利秋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西鄉隆盛的眼中閃過欣慰之色。

    “對了,林君知道這件事麼?”桐野利秋想了想,又問道。

    “他還不知道,不過,我準備這兩天就和他說。”西鄉隆盛答道。

    “林君會同意嗎?”桐野利秋有些擔心的問道。

    看到桐野利秋這一會兒竟然擔心起林逸青可能會拒絕這門親事來,西鄉隆盛不由得暗暗好笑,“你放心吧!他也喜歡千穗,我看得出來!我敢保證,他是一定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听到西鄉隆盛說得滿有把握,桐野利秋放下心來。

    而就在這時,正在操場上教學的林逸青突然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老師!你怎麼了?不是生病了吧?”兵學校的學員們看到他打噴嚏,都關切的問了起來。

    “沒事沒事!不要緊!”林逸青擺了擺手,示意不要緊。他抽了抽鼻子,發現自己並沒有感冒,不由得咧了咧嘴。

    “不知道是哪個在背後叨咕我。”林逸青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繼續開始了教學。

    此時的林逸青,並不知道,他的終身大事,已經被某些人給定了下來。

    “你要嫁給他?真是胡鬧!”

    乾國駐日本領事館內,何儒章听到妹妹竟然直接向他提出來了要嫁給林逸青的要求,不由得大吃一驚。

    “我就是要嫁給他!”何韻晴看到大哥的眼楮瞪得圓圓的,憋不住想笑,但她強忍住了,而是同樣的沖著大哥瞪起眼楮來。

    “這事絕對不行!”何儒章板著臉想要在妹妹面前擺出長兄的威風來,但在妹妹的目光直視下,不知不覺的便氣短了,頓足道,“妹子,你……你……你這是抽的哪一陣瘋啊!”

    “我沒瘋,我現在神智非常清醒。”何韻晴直視著大哥,聲音里透著異常的堅決,“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要嫁給他!我這輩子,非林逸青不嫁!”

    “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何儒章哀嘆道,“你要知道,到現在,我都還沒搞清楚他的家世來歷,他的事兒咱們都不清楚,你竟然還要嫁給他,這也太離譜了吧?”

    “大哥這話說的,他的家世來歷,怎麼就不清楚了?他說是福州林氏一門遠房,照我看,是一點兒都不錯的。虧大哥是翰林,學問廣博,又能識人,竟然連這些都看不出來!”何韻晴吐了吐舌頭,搶白了大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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