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作者:銀刀駙馬 (連載中)

 
mk2258 2014-7-6 08:27: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0381
GGCMEAT 發表於 2017-3-7 09:31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反滲透作戰

    听到阿多壯五郎說到這個情況,林逸青皺起了眉頭。

    “把地圖拿過來。”林逸青說道。

    阿多壯五郎回頭喊了一聲,一名武士跑了過來,搬過一張小桌子,將這一帶的地圖鋪在了桌面上。

    林逸青讓阿多壯五郎將北山高地和干城隊擔架隊遇到炮擊的位置在地圖上大概標了一下後,他便拿過尺筆計算了起一來。

    “敵人的主炮台,應該在這里。”林逸青在一個地點畫了一個圈,說道,“這里你們偵察過沒有?”

    “偵察過,那里有露西亞人防守,很是嚴密,我們兵力不足,是以沒有前往進攻。”阿多壯五郎答道,“去過那里的偵察人員稱,堅守在那里的是一個哥薩克團,是剛從露西亞國內調來的久經戰爭考驗的部隊。說實話,他們也夠頑強的,那里曾遭到我們的炮擊,但他們現在還在那里守著。”

    “這邊的鎮子是露軍通往後方的重要交通要道,露軍是早有防備的。”林逸青旁邊的南野英助說道,“那里原先築有一座炮台,是政府軍很早以前修築的,不過被我軍炮火摧毀了,現在很可能露軍又在那里設立了炮兵陣地,或者是修復了那里的炮台。”

    “我們過去幫你們端掉它。”林逸青想了想,說道。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看到林逸青只帶了十來個奇兵隊員,阿多壯五郎有些擔心的問道。

    林逸青笑了笑,轉頭向南野英助問道︰“你覺得,需要從這里抽調兵力幫助我們嗎?”

    “不用。”南野英助自信的一笑,“我們這些人就夠了。”

    沒等阿多壯五郎再說什麼,身為隊長的南野英助便對隊員們下達了戰斗命令。

    看著林逸青和南野英助等人很快消失在了樹林中。阿多壯五郎的眼中滿是敬佩之色。

    “也只有林君,才能帶領我們取得這樣的勝利!”他感嘆道。

    雖然打退了俄軍的多次進攻,但薩摩軍的傷亡也開始增多。一些人對這場戰爭的前景產生了懷疑,阿多壯五郎身為下級武士的頭目。也感到有些徬徨無措,但現在他看到了林逸青僅帶了十幾個人就要去端掉俄軍的主炮台,他的信心在這一刻又重新豎立了起來。

    不多時,林逸青等人便接近了俄軍的陣地。

    在這里,俄軍設立了一個立體防御陣地,這個防御陣地主要由原日本政府軍修築的一座炮台構成,周圍修有永久戰壕及工事,除了4門107毫米大炮外。還有一門大口徑臼炮,周圍的防御陣地配有加特林機槍、平射火炮等對抗步兵的重火力武器。和以往不同的是,俄國人把火炮都藏在坑道里,作戰時再向外推出。

    在經過仔細觀察之後,南野英助制定了作戰計劃,隨後奇兵隊員們便展開了行動。

    奇兵隊員們在南野英助的帶領下,先用炸藥放在一起把俄軍炮台幾個主要坑道口給炸塌了,然後又用炸藥加上火油,把這個俄國人花了很大力氣修建而成的防御工事炸毀了,事後清理戰場。奇兵隊員們發現了差不多500具俄軍的尸體。

    “有人過來了,看起來象是政府的軍隊。”負責了望警戒的一名奇兵隊員說道。

    “這里還有一門大炮沒有壞,還剩下不少炮彈。我們就用這門大炮消滅他們吧!”南野英助看了看俄軍炮兵陣地上僅剩的一門107毫米大炮,有些興奮的對林逸青說道。

    今天的他,不知怎麼也想過過大炮的癮了。

    “那就行動吧。”林逸青微笑著點了點頭,拔出了別在腰間的戰斗刀,“你想用大炮就用吧,願意用刀解決掉他們的,和我來。”

    林逸青說著,閃身躍出了炮台,瞬間消失在了林中。而幾名奇兵隊員也跟著躍出了炮台,如同幽靈般的跟隨林逸青而去。

    “來!我們用大炮打他們!”南野英助招呼另外幾名隊員。操縱起俄國人的大炮來。

    濃霧散去了。

    突然的炮襲也停止了。岩崎英彌輕輕地從灌木叢里爬出來,一邊到處張望。一邊尋找掩護地形。不知部隊是推進得太快,還是被打散了,現在身邊看不到一個自己人。

    他應該是落單了,陷入到了敵人的重圍之中。不過他認為,自己人一定有在附近的,但他不敢出聲大喊招呼。他變得很害怕。

    好在此刻他雖然很害怕,但還記得叢林作戰訓練時對此種情形的處理方法,于是他迅速向著旁邊的一塊大石低姿貼地匍匐,潛行過去,想要以之為依托掩護。

    他從一只俄軍的斷手上爬過去,沾了些血跡在衣服的前胸襟上。他顧不得那麼多了,到了那大石後面後,他迅速轉過身來,將槍口對準了可能出現的搜索者。正好那大石旁邊有一叢灌木和草,可以隱身。

    現在還不能開槍,他感到到處都是敵軍,槍聲無疑會引來更多的敵人。這塊大石和灌木草叢並不能給他提供理想的安全保護。

    老實說,他很害怕。他的害怕是有根據的,也是可以原諒的。從學校里一出來,當兵三月就就上戰場,到現在他還沒有完成由一名年輕人到軍人的蛻變對接。

    此刻在他的腦海里,莫名的感覺到自己正處在性命垂危的緊急關口,他藏好了身子以後,他下意識地舉起了步槍。

    他緊張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他趴在地上,耳朵里听著遠處傳來的槍炮聲。槍炮聲響得很激烈,尤其炮聲,震撼大地。然而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那炮聲隔得太遠,仿佛來自天堂。那種隆隆的震撼聲音像是一種樂章,是專門接引人們到達虛無世界的。

    剛才霧氣實在太大,幾米外就看不見人影。敵軍突然發動炮襲時,他所在的隊伍瞬間全亂了。有一發炮彈落在他前邊五米的地方,一同行進在他前邊的三個人隨著爆炸聲。全都倒下了,哼都沒多哼一聲。那一刻,他沒有慶幸。更沒有任何的多余想法,只是立刻趴下了。鑽進了剛才爬出來的那叢灌木林,一直到炮襲停止,濃霧散去才悄悄現身出來。

    現在他看著旁邊和前面的地上,到處都是彈坑,被掀起的泥土,炸斷的樹枝……尤其敵我雙方的尸體跟殘肢,四處散落著,慘不忍睹。硝煙味還沒有完全散盡。和血腥味混在一起。

    他不知道敵人有多少,真交起火來,他最多打倒兩個,自己就會給打死。但他還不想這樣死掉,這一刻,他突然很想家,很想念家人,家中的親人包括父母,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此際全進入了他的腦海。

    他真的舍不得就這樣死,就這樣死在叢林戰地,永遠離開他們。

    他將槍口抬高了一點。他實在是希望敵人發現不了他啊。胡亂搜索過後就離開,那樣的話,他也會迅速離開,去找自己的部隊,大家都可以活得長久一點。

    他心里明白,剛才在遭到薩摩軍猛烈的炮火襲擊後,雖然部隊被打亂了,但是大家都記得自己的目標方向,會有大部分人馬向著任務高地繼續攻擊前進的。現在跟隨部隊。才是他心中最想要的,

    遠處高地的槍聲、炮聲仍然在激烈的響著。那是友鄰部隊在進攻。說不定是自己連隊正在奪佔某個陣地。雖然這里周圍暫時都很靜,他可不想要這樣的平靜。這種平靜他承受不了,要是突然響起槍聲就會好了,搜索的敵人一定會被引開去,那麼自己就安全了,他想。

    此刻可能是由于他的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緣故,導致他的手心里現在全都是汗,在敵人越逼越近的當兒,渾身也有些發抖起來。

    他想起剛才部隊在濃霧中推進,當他親眼看到自己前邊的三個人在敵軍炮彈的突然落地爆炸中喪生時,可把他嚇壞了。有一個東海兵當場斷為兩截,悶悶的“嘔”的慘叫了一聲,他覺得太恐怖了。昨天他們都還在一起抽煙,說著各自的理想。那個東海兵說等仗打完了回家去再考大學,可是這永遠不可能了。他在戰場一槍未開,轉眼之間就去了另一個世界。

    現在他很想家,腦子里只閃念過父母,兄妹,他在想他們一定很擔心他。

    原本他是想永遠的遠離這場戰爭的,但是他一想起自己所遭受的恥辱,心便如火炭般在燃燒,所以,他還是重新回來了。而他這麼做,也得到了伯父岩崎彌太郎的支持。

    也許母親要憂憂愁愁,終日以淚洗面了;父親也開心不起來,嘴上也許會說沒事,內心里卻一定擔心得要命;弟弟和妹妹呢?他們又會是如何的擔心和害怕?如果他們又真接到他陣亡的消息……岩崎英彌不敢再想下去了。

    必須得要活著離開此地,凱旋歸去,才不會給至親的人們帶來痛苦。

    “轟!轟!”

    敵人的炮火在繼續射擊,爆炸聲響成了一片,震天動地。只見硝煙彌漫,泥石亂飛,被炸斷的槍件和血肉模糊的殘肢跟著騰空而起,四下散落。世界似乎即將毀滅,巨大的爆炸聲音淹沒了一切。

    剛才他伸手到地上去擦汗時,才發現地上濕濕的,全是血水,手上的汗不但沒擦干淨,反而弄響了草叢,被警覺的敵人發現了動靜。但敵人還發現不了大石頭後面灌木草叢里藏著的是什麼人,不敢貿然開槍,怕傷了自己人。于是右邊的那人在山頭炮彈爆炸的巨響中大喊了一句什麼話。

    很快,另一個人回答了他。

    听到這句話,岩崎英彌這才松了口氣。

    對方是自己人,也是屬于滲透部隊的。剛才他說的,便是聯絡識別的暗號。

    岩崎英彌趕緊也回答了暗號,跳出了藏身之地。

    四名身穿薩摩軍黑色軍服的人走了過來。

    “原來是你,岩崎君。”一個人認出了他,“我還以為你沒有跟上來呢。”他笑著說道。

    “岩崎君,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重新回到故地,感覺有些不適?”有人取笑他道。

    岩崎英彌顧不上對方的取笑。他知道自己現在暫時是安全了。

    自從被林逸青釋放後,他隱瞞了自己曾經簽過“永不參加戰事保證書”這件事,向伯父岩崎彌太郎和陸軍部說自己是逃出來的。對于他的“英勇行為”,岩崎彌太郎和陸軍部都給予了肯定。還專門進行了表彰。

    逃出生天後的岩崎英彌本不想再回到戰場,但岩崎彌太郎為了向政府表明忠心,要求他回去,陸軍部也希望他能夠擔任俄軍的向導,加上他本人對林逸青和岩崎尤佳的仇恨,促使他重新回到了軍隊當中。

    現在的他,作為滲透部隊的成員,又來到了這片戰場。

    這些人也是滲透部隊的成員。他們都和岩崎英彌一樣,穿著薩摩軍的服裝,他們的任務是滲入敵軍陣地當中,刺探敵情,順便搞一些破壞活動——這一手其實是向薩摩人學來的,但他們學的並不好。

    岩崎英彌正要回答,就在這一瞬間,一發子彈呼嘯而來,就如上空飛過的炮彈,鑽進了問話者的胸膛。這家伙也是像剛才死在岩崎英彌眼前的那個東海武士那般痛苦的“嘔”了一聲。槍撂在了一邊,向後仰天倒下了。

    在他倒下的瞬間,岩崎英彌看到了敵人。他迅速舉槍向那人開了火。

    兩人幾乎是同時對射,岩崎英彌只覺得有一顆子彈擦著額頭飛過,嗖的一聲響鑽進了右邊腋下的草叢里。他面前的敵人作戰素質很高,反應可以說快得很。

    岩崎英彌的子彈沒有擊中對方,而對方也不再戀戰,閃身便消失在了草叢中,這時岩崎英彌才發現,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幾名同伴,都已經在剛才的一瞬間倒下了。

    他又只剩下一個人了!

    岩崎英彌正待奔逃。卻赫然發現,一個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岩崎英彌大驚失色,他根本沒有仔細看這個人是誰。本能的將槍管對準了他,正要扣動扳機,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力量,使步槍從他的手中一下子脫了開來!

    步槍的護指圈將他的手指拉破了,他意識到步槍被敵人奪走了,他不知道步槍怎麼就會脫了手,他立刻去拔刺刀,但他剛將刺刀握在手中,手腕便被對方緊緊的握住了。

    岩崎英彌感到手碗似乎被鐵鉗夾住了一樣,瞬間失去了知覺,他眼睜睜的看著手中的刺刀掉在了地上,落到了對方的腳邊,對方抬了抬腳,向邊上一挑,刺刀便飛進了草叢之中。

    “好久不見了,岩崎少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岩崎英彌听到這個聲音,立刻嚇得腦中一片空白。

    林逸青!

    “這些穿著我們軍服的家伙真是可恨!我原來還以為南野隊長開炮打錯了人,沒想到他們真的是敵人!”一名年輕的奇兵隊員說道。

    “你這個笨蛋!老師交給你的辨認敵我的要領,你難道都還給老師了嗎?”另一名年紀稍長的奇兵隊員訓斥他道。

    “沒有……”年輕的隊員漲紅了臉,“我是說,南野隊長離得太遠,可能不會分辨清楚……”

    “那你一會兒就去問問南野隊長,他是怎麼判斷的,並且毫不猶豫的用大炮打死他們的!”年長的隊員有些不屑的說道,“這就是隊長和你的區別!隊長使用大炮象狙擊槍一樣,而你就不行!”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會向隊長請教的!”年輕的隊員說道。

    林逸青沒有去听兩位部下的說話,他只是用充滿寒意的目光打量著岩崎英彌。

    “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岩崎少尉。”林逸青冷冷的說道,“我記得你是簽過永不參與戰事保證書的,為什麼你會來到這里?”

    “我……”岩崎英彌的心里一縮,“我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林逸青打量著岩崎英彌身上的薩摩軍服,冷笑了一聲。

    此時的林逸青已經放開了他的手腕,岩崎英彌垂著已經失去了知覺的手,只是用驚恐的目光望著林逸青。雖然林逸青手里沒有槍,那把刀刃象斧鉞一般的閃著寒光的戰斗刀也別在腰間,並未拔出,但他仍是一動也不敢動。

    那些曾經的想要找林逸青和岩崎尤佳報仇雪恨的念頭,都已經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他現在想的,只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這一刻,他是多麼的盼望,岩崎尤佳能夠在這里啊!那樣他就可以利用她的善良,讓她再救自己一次。

    “岩崎少尉,你應該知道,你違反了你的承諾,會是什麼下場。”林逸青緊盯著岩崎英彌,“這一次,恐怕沒有人再會為你支付贖金了。”

    “你……你不能殺我!我們……是親戚!尤佳是我的堂妹,我是你的親戚!你不能殺我!尤佳不會同意你殺我的!”岩崎英彌知道林逸青要對他做什麼,禁不住大聲嚎叫起來。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7-3-7 09:34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7-3-7 21:40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章 大義滅“親”

    “我們是親戚?”林逸青看著岩崎英彌,冷笑了一聲,“你難道忘了你對尤佳做過什麼了嗎?”

    林逸青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岩崎英彌听來,卻有如炸雷一般。

    “我真是不明白,你當年對尤佳做了那麼無恥的事,尤佳為什麼還要听從父親的話去救你。”林逸青一字一字的說著,緊盯著岩崎英彌的眼楮,“你以為,這個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是嗎?”

    岩崎英彌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他驚恐萬狀的想要說著什麼,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應該就是用這只手想要侵犯她的吧?呵呵,沒錯,我看見了,這里的傷疤難道還不說明一切嗎……”林逸青的目光落到了岩崎英彌的右手手背的傷疤上,用嘲弄的語氣說道。

    岩崎英彌知道林逸青已經知道了一切,內心完全被恐懼攫緊。

    他現在最後悔的,便是當年一時色心糊涂,想要侵犯岩崎尤佳。

    岩崎尤佳的母親舞子是大阪城最美麗的藝伎之一,岩崎彌太郎為了得到她,曾經為購買她的第一次付出了極高的價錢,而正是那一次的風流,讓他得到了一個美貌無雙的女兒岩崎尤佳。

    舞子據說有荷蘭人的血統,美艷無匹,生的女兒也繼承了她的美麗,岩崎尤佳不但膚白貌美,而且身形窈窕,雙峰豐滿傲人,正是她的雙峰讓對洋人女子情有獨鐘的岩崎英彌動了邪念,他幾次勾引不成,一次借著酒勁,竟然想要用強,結果被岩崎尤佳咬傷了手,岩崎尤佳向父親岩崎彌太郎哭訴。不料岩崎彌太郎十分喜愛這個佷子,竟然斥責岩崎尤佳不該在人前搔首弄姿,以致生出這樣的風波。在訓斥了女兒之後。岩崎彌太郎為了維護佷子和家族的名譽,下令岩崎尤佳不許向任何人提起這事。而岩崎英彌感激岩崎彌太郎的愛護,以及領教了岩崎尤佳的烈性,是以再也沒有敢打她的主意。這件事于是成了只有三個人知道的秘密。

    “尤佳果然不知羞恥,連這種事也能說出口!”岩崎英彌知道林逸青不會放過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想要對方給自己一個痛快,“今天我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可是你不要忘了,你面對的不是我一個人!露西亞軍隊會越來越多!天皇陛下的勇士們會為我報仇的!你們這些逆賊,今天殺了我,將來也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你這種無恥之徒,竟然還敢說別人不知羞恥,你們岩崎家族的男人,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林逸青知道岩崎英彌這樣激怒自己是想求速死,他原本也不打算再和這個人多廢話,本打算帶岩崎英彌回去,再去敲詐岩崎彌太郎一筆銀錢。但岩崎英彌污辱岩崎尤佳的話讓他心頭怒火猛升,是以他不僅不會再讓岩崎英彌活命,而且還要讓岩崎英彌為自己的毒言付出代價。

    “林某行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擋我者死,不管是你,還是岩崎老兒,或者是天皇,都是一樣,只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林逸青冷笑道,“不過你放心。奈何橋上你不會是一個人,會有很多人來和你同行的。我會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送來。”

    岩崎英彌趁著林逸青說話分神之際,猛地伸手將暗中藏在腰後的美式微型手槍拔了出來。正要瞄向林逸青的頭開火,卻見到寒光一閃,握槍的手便失去了知覺。

    岩崎英彌還試圖用力,但卻沒有任何作用,林逸青用嘲弄的目光看著他,這時岩崎英彌才發現,自己握槍的那只右手,已經沒有了。

    “你你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愧領愧領。”林逸青又是一聲冷笑。

    岩崎英彌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他這才看到,自己的那只握槍的手,已經滾落到了草叢當中。

    岩崎英彌嘶聲大叫起來,看著自己的斷腕,斷腕處向外不住的噴著鮮血,他舉起左手,想要握住右腕,但他左手剛剛抬起,林逸青已然再次揮刀。

    干淨利落的,岩崎英彌的左手瞬間也給斬了下來,滾落進了草叢之中,岩崎英彌又一次大叫起來,轉身跑去,身後的林逸青並未追趕。

    年輕的奇兵隊員這時沖了過來,他明白林逸青要折磨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有心想要在老師面前露一手,他幾步追上了岩崎英彌,揮起武士長刀,向岩崎英彌的雙腿斬去,只見白光一閃,岩崎英彌的身子便飛了起來,面朝前方向前栽倒在地,而他的兩條腿,則留在了地上。

    “刀法不錯,平山。”林逸青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是現在砍下他的頭,還是讓他再受一些罪?老師?”名叫平山二郎的年輕奇兵隊員看著沒有了四肢在地上不住抽搐的岩崎英彌,向林逸青請示道。

    “我來送他上路吧。”林逸青說著,走了過來。“幫我把他的右手找到,我好送給岩崎老兒作為禮物。”

    “是!”平山二郎答應了一聲,飛起一腳,將岩崎英彌面朝下的身子踢得翻轉了過來,然後便跑開了。

    看到林逸青的臉,岩崎英彌再次發出了殺豬般的驚駭嚎叫。

    “你叫吧!趁你還有力氣,就大聲的叫吧!”林逸青冷笑著看著他,“用不了多久,你那疼愛你的混賬大伯就會看到你的右手,我想他一定會很心疼你。”

    林逸青說著,上前揪住他的頭發,手起刀落,將岩崎英彌的頭顱一刀斬了下來。

    岩崎英彌那驚恐的表情完全凝固在了臉上,林逸青看了人頭一眼,丟給了已經找到岩崎英彌被斬下的那只帶有傷疤的右手的平山二郎。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聲震天動地的炸響。林逸青三人齊齊轉頭望去,看到遠處的戰場上騰起了大團的濃煙。

    “是勇作隊長的杰作吧?”平山二郎的眼中閃過興奮之色,“這一次又不知道炸死了多少露西亞人呢!”

    “我們會知道的。”林逸青也認出了這是上原勇作的手筆,點了點頭。“走吧!”

    三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了,留在那里的岩崎英彌的失去了頭顱和四肢的尸體,和其它許許多多的戰死者的斷肢殘體一起。混在了一起,讓人無法辨識。

    是巨大的爆炸響聲將一切再次淹沒。還是周圍顯然不能再听到有什麼動靜了?上原勇作還不大敢妄下判斷。他現在只記得右邊應該還有人。俄軍的搜索小分隊是五個人,散開成搜索隊形來的。剛才打掉的那兩個應該是在中間的兩人。現在大石那邊是兩個的話,那麼右邊灌木叢外,至少應該還有一個。

    一鼓作氣!一定要殺了他們!一個不留!上原勇作的心里此際憋著一股莫名的悍氣。他剛才本來很是很害怕,但現在面對他們,他卻不害怕了。

    只管來吧,絕望的應該是你們!我已經干掉你們四個人了,你來吧。來找我報仇!非常歡迎之至!上原勇作在心里惡狠狠的想著。

    顯然這時他有點激動,判斷失誤,如果右邊真的還有人的話,那麼早就向他開火了。但他又等了約半分鐘,還是不敢動。

    俄軍的炮火又像犁土一般的打過來來了。戰壕工事里的俄軍這時應該在俯身躲避自己人不分清紅皂白不辨敵我的炮擊,沒有人會留意到出來搜索的小隊情況了。上原勇作大膽的往草叢外打了一發子彈,進行火力試探。

    還是沒什麼動靜,直到這時他才放心了不少,趕緊一點一點的往後面退。他是想退出灌木叢,以免讓視野受到阻當。同時開闊些才利于觀測敵情,更主要的是敵人的炮火壓下來了,得要趕緊撤退。

    突然間左邊山頭上繼炮襲過後還不到一分鐘。便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還夾雜著爆炸聲。上原勇作知道,那是友鄰部隊在俄軍炮襲過後,從側面開始反攻了。戰斗打得似乎異常激烈!槍聲越來越擴大,周圍似乎一下子變得沸騰起來了,到處都有了槍聲。

    現在周圍很亂,上原勇作明白,再不能這般慢吞吞的了。

    他爬起來靠著給他擋過子彈的岩石,半蹲在地上。大體確定了一下方位,然後決定向著槍聲比較激烈的左邊山頭摸去。那邊打得熱鬧。想必人也多。不管是哪個部隊的,他想人多了就好辦事。不提別的,膽量就要大許多。

    他也沒想到,自己在又完成了一次爆破杰作,將無數俄軍炸得血肉橫飛之後,竟然還會踫到俄軍騎兵,一番激戰之後,同戰友們失散了!

    上原勇作剛轉過岩石,他就發現那邊草叢里倒著三個俄軍的尸體,全都血肉模糊。有一個還爬出來一條三米多長的血帶,可能最終死于他步槍射出的槍彈。他迅速從他們身上撿取了幾個彈藥包。

    他手中用的,是一枝撿自陣亡俄軍士兵的莫辛納甘式步槍。

    因為經常要在地下作業的關系,身材矮小的上原勇作一般不帶步槍,而是只帶手槍,一般情況下,他的手槍很少有派上用場的時候,但這一次他和大家失散,誤打誤撞的進到了俄軍的陣勢當中,他才感覺到了一支步槍的重要,好在戰場上陣亡者丟下的武器彈藥不少,他很快便給自己弄到了一支俄國莫辛納甘式步槍,並搜集到了足夠的彈藥。

    現在他要上到左邊山頭去助陣,必須要過一道山灣峽地,山灣里草長林深,十分豐茂。誰曉得那里邊有沒有潛伏的俄軍呢?有的話,有多少?他大著膽子,向著里面搜索前進。

    現在,他已經不再像剛才未能開槍時候那般害怕了。

    就在剛才,當他看到一名牛高馬大的俄國士兵逼近自己時,便舉起步槍瞄準開火,可敵人就在眼前。他卻開不動槍了。

    那一刻,他的手指忽然彎不過來了!

    他感到渾身都很僵硬,仿佛冰凍住了。

    這真是要命!“開槍!開槍!開槍!”他一個勁的對自己說。

    他急得要命,幾乎是在祈求自己。對面的兩個俄軍已經離他不過十二三米,正在走過彈坑邊。他們看上去很壯,又高又大的。年紀也要比他大得多。他們當時一共有五個人,其他的三人他現在看不到,被岩石和灌木草叢擋住了。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先干掉他們再說。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腦子了只有一個念頭︰“開槍,開槍。開槍……”但他實在開不動槍。此時他變得是如此的緊張,肌肉僵硬得要命,但為什麼會是這樣?自己心里明明已經不再害怕了,可偏偏渾身都在顫抖,而且抖得是如此厲害,甚而他能感覺得到身邊的隱身草木都跟著動起來,但為什麼開不動槍呢?

    這次死定了!死定了!他一時間感到無比絕望!

    這該死的手指,為何不在抖動中往後痙攣收縮。扣下槍機呢?

    這一刻,在這千鈞一發的一刻,恐怕是沒有奇跡發生了。一則敵人離得太近了,二則周圍看不到自己的任何一個同伴。現在他真的已經完全感覺得到死神來臨,只等著敵人來要了他的命去了。

    這一刻,在臨死前,他最想念的人就是夏美,在家中懷孕待產的夏美。

    夏美……夏美……

    他在心里默默的呼喚著這個對他來說是多麼神聖的名字,可是他只怕再也看不到她了,再也領會不到她給他帶來的深沉熱烈的關愛了。他已經閉上了眼楮。敵人搜索過來的腳步聲清清楚楚。就在前面,很緩慢的腳步聲,小心翼翼。那是死神來勾魂攝魄的腳步聲。

    “來了,來了,來吧!來吧!我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

    在絕望的等待死亡的來臨中,上原勇作的心里還有一種憤恨和恥辱!他真恨不能將要殺死自己的人是他自己。“你這真是該死,你這是真的該死!”他在心里對自己絕望的憤怒的罵道。

    腳步聲依舊不停,在草叢中悉悉索索而來。

    這一刻,他是真正的感覺到了害怕,害怕死亡,對死亡的恐懼。

    無邊的恐懼中。突然有一個無比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如果以後再做夢遇到‘鬼’,就念觀音菩薩……只要念三遍。觀音菩薩就會來保佑你的,‘鬼’自然就不敢來了。記住了嗎?”

    這是他晚上睡覺第一次在噩夢見到了“鬼”,嚇得不行,他和夏美說起時,夏美起來安慰他的話。在臨死的這一刻,他就只記得夏美關愛他的這一件事了,只覺得躺在夏美懷里的感覺是多麼的美好。此刻他在為著這種安全感而覺得很幸福。

    然而幸福時光總是短暫的,這一刻,那美妙的感覺也只能是一個回味了。敵人已近在咫尺,他還能逃出生天嗎?

    現在在絕望之中,他的嘴里倒不知不覺地無助的輕輕念叨起夏美教給他的那句話來。

    然而觀音菩薩真的能解救他于眼前的這場生死大劫?除非這個世上真有奇跡發生,否則想要寄希望于神佛,那是萬萬不可靠的。

    腳步聲在左邊和右邊的草叢中也響起來了。現在他三面受敵,縱然觀音菩薩真的在世,只怕也救不了他了。

    但說來也真是奇怪,他那樣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三遍以後,竟真能感覺不再那麼害怕、憤怒和絕望了,渾身更舒緩了許多。看來夏美的話是對的,觀音菩薩真的很靈,讓他從痛苦中脫離出來了。他心里很清楚,他又在心里默默地念叨道︰“觀音菩薩……”

    他正在心里念著,“轟隆隆……”此刻遠處高地上的槍炮聲由遠而近,響到了他旁邊的山頭上來了,讓他瞬間回到了現實中來。他睜開了眼楮,活動了一下手指。

    手指能活動了。

    手指能活動了!這個意外的反應和發現讓他心中竊喜不已。他趕緊伸手擦了把汗。

    現在他的整條手臂都能活動了。

    他又啟動嘴唇,輕輕地叨念著。

    他看到剛才在他前面的那兩個俄軍已經過了彈坑邊沿,直接向著他這里來了。兩下相距已經不過五米遠了。他們應該還沒有發現他,但被發現注定了是遲早的事,也就幾秒鐘後而已。其他的三人他在這一刻還是看不到,他不敢抬頭亂動。沒辦法了,現在只能干掉一個是一個。

    這兩人拉開相距不過三米,他決定了先開槍射殺他槍口一直指向的右邊那個,然後再迅速掃射過來,將左邊那個打倒。

    莫辛納甘步槍的槍口噴著焰火,子彈猛射了過去。兩秒鐘後,他听到了有人慘叫,三秒鐘後,他听到了有人倒下去在草叢滾動的聲音。但也有人開槍反擊了,子彈打在他身邊,打得草叢晃動不已。上原勇作並沒有臥倒躲避,反而迎了上去,沉靜的繼續射擊。

    他清楚的看到,子彈鑽進了對方的前胸,迸射出一道血線,那個高大的俄國人慘叫了一聲,便向後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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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一章 暴走上原

    本來每一次看見這些大個子俄國人,身材矮小的上原勇作總有些本能的畏懼,是以他對付俄國人,總是采用爆炸的方法,從不和俄國人近戰,但是在今天,這個束縛被破除了。

    從剛剛的那一刻開始,上原勇作已經不再畏懼,不再退縮。

    到達山灣以後,他才發現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干的了。汗水和露水,和著剛才趴在地上沾上身的血水,弄得渾身濕透。鞋里面這時走起來也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他喘息了一陣,很快休息過來,恢復了體力。回想起來,剛才真是死里逃生,恍如隔世。命,把握在一霎那間的決定。他經歷了兩次生死難關的考驗,不過,他還活著。不錯的,還活著!

    現在山灣里相對安靜,炮火聲音不再猛烈,而是變得更為沉悶了,又像是隔得很遙遠,但不減驚天動地之勢,整座大山都在顫抖。看樣子炮火不會落到這里來,但並不表示沒有炮彈轟炸的地方就是安全的,敵人很可能大部分都躲在了這個沒有價值的深灣里避炮擊擊也未可知。誰曉得呢?俄軍的作戰經驗現在也變得豐富起來,躲避炮擊也自有一手。

    決不能麻痹大意,放松警惕!上原勇作回憶著在海兵學校林逸青教給自己的課程,不停的告訴自己︰“記得一定要在接敵的第一時間內首先開火,不顧一切的開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第一時間開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再多賺他幾個……”

    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一面仍在不停的反復的告誡自己。

    看得出來這個山灣里沒有遭受過我方及敵人方的炮擊。但草叢雜亂,倒伏現象嚴重,水溝邊尤其如此,還有很明顯的鞋印。這一切一定是昨夜我方潛伏部隊留下來的,那麼這地方一定很安全。

    但是上原勇作仍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上原勇作急于和自己人會合,他快步走出了山灣,立刻看到遠處似乎有人。

    他躲在一棵樹下,仔細的觀察著。看到了一個敵人的前沿機槍陣地。

    這個不大的陣地上有三個人。機槍手顯然在第一時間就中彈報銷了,趴在了那里。還有一個滾倒在一旁,將草叢壓住了一片,四肢攤開,一只手里還拿著一把跟他手里一模一樣的莫辛納甘式步槍。還有的一個家伙是個頭上纏著繃帶的,坐在機槍手旁地上,靠著機槍,腿上枕著一枝步槍,胸口在冒血。上原勇作害怕他們是裝死,到時候自己轉身。中了他們的圈套,于是分別又對著這幾個人的頭部射了一槍。以防萬一,確保安全。

    那頭上纏著繃帶的家伙還是那樣坐著,上原勇作一腳將他踹到,揀取了他身上的彈藥。機槍拿不走,周圍又沒有自己人,這東西不能再落入敵人之手,必須得將他炸了。他四處望了望,四野一片草叢,什麼都看不到。

    如果己方的攻擊部隊選擇在這里作戰,這個隱伏得如此好的機槍陣地,不知會給對手的攻擊帶來多少傷亡。機槍陣地上彈藥很多,有三箱加特林機槍的子彈,步槍彈藥上原勇作一個人取之不盡。他揀取了用得著的滿滿裝備了,現在連兩邊褲兜里都有了子彈,裝得鼓鼓的。

    他所有的動作都做得很快,一直都在呼呼喘著,額頭上汗氣騰騰。

    搜集了足夠的彈藥之後,他繼續前進。約摸走了三十來米,沒見半點動靜,嶺上這邊長草沒有下面多了,變作了灌木林叢與雜草相間,再過去就完全是密林了。相對而言,現在這里仍還是平靜的,槍炮聲隔得很遠。前面正好有一棵樹,他奔了過去,這時他就听到有人從密林那邊跑過來了。听腳步聲音,來人大約有四五個,他看不到他們,不敢開槍,怕誤傷了自己人,于是借著樹的掩護,大喊了一聲︰“什麼人?”

    話音未落,步槍的子彈就掃過來了。上原勇作意識到這一次失了先機,他迅速開槍反擊。

    敵人很多,來勢也很猛,步槍的子彈幾乎是狂瀉過來,打得上原勇作不得不趴下在地,抬不起頭。敵人叫喊著,分開呈扇形沖過來。只听見前方草叢在嘩嘩的響動,敵人越來越近,逼得上原勇作往後退。他一退,就又退到了那個機槍陣地之中了。

    上原勇作看了看那挺加特林機槍,他注意到方形的彈匣還插在槍身上,立刻沖到了機槍旁邊。

    “開火開火開火!”上原勇作在突然的高度緊張中,來不及臥倒,便立即操縱加特林機槍開火射擊。

    這一次他真的做到了先下手為強!

    加特林機槍的槍口噴著焰火,子彈雨點般的猛掃過去。突突突的槍聲中,他听到了有人在大聲慘叫,以及倒下去在草叢里翻滾的聲音。但敵人也開槍反擊了,子彈打在他身邊,發出刺耳的尖鳴。但上原勇作並沒有臥倒躲避,反而是發泄般的尖聲大叫著︰“殺啊!殺啊!”不斷的移動著槍口。

    直到一口氣打光了這個彈匣,再也听不到前面有任何的動靜了,他仍還在扳動著槍機,尖聲大喊著︰“殺啊!殺啊!”

    上原勇作槍聲一停,那幾個俄軍就喊叫著,從前方沖了過來。一顆子彈射來,打中了上原勇作的袖口,上原勇作一下子倒在了機槍旁邊。趁著俄軍認為他已經死了,停止射擊的這當口,上原勇作迅速半蹲起來,用最快的速度換了步槍在手,現在他迎著草叢中的槍聲方向,猛烈開火反擊。

    可只打得兩發子彈,又空倉了!上原勇作趕緊伸手去褲兜里摸子彈,就在這一霎那,敵人就已經狂沖到了他的面前。這家伙滿臉鮮血。猛烈的搖擺著頭。眨巴著眼楮。原來血水迷糊了他的雙目。可能是剛才子彈從他的頭頂擦了過去,劃破了他的頭皮,是以才讓他滿臉都是鮮血,但這家伙很頑強,也是個勇敢不怕死的人,瘋了一般的要拼命來了。

    上原勇作的步槍上沒有刺刀,現在裝刺刀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他沒來得及操槍在手。于是就這麼半蹲著往上捅去。這一捅當然不會有殺傷效果,但卻使得對方身形一頓。

    對方一把抓住了他的步槍,將槍使勁丟開了,上原勇作情急之下,赤手空拳,猛地一個蹲步,竄起來就貓著腰向那人一頭撞去,攔腰將他抱住了,使勁往後面推。

    這家伙也是手忙腳亂,彎腰就用雙手抄抱攏來。也將上原勇作的腰死死緊箍住了,想要將他倒立起來摔倒。這家伙雖然頭部受傷。但絲毫不影響下盤的穩固,上原勇作拚了吃奶的力氣,蜻蜓撼大柱,始終耐他不何。但那家伙想要將他倒立起來,也不是易事。兩人都認了死理,非要往第一個念頭去,于是膠著住了。

    上原勇作臉漲得通紅,一個勁兒嘿喲嘿喲的努力,那人也是如此,兩人在草叢里就那樣不動了。一個二十三歲的日本青年對敵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俄國人,二人分別代表著兩個敵對的國家,在這生死戰地進行著沒有亞軍的摔跤比賽,進行著殊死搏斗。

    漸漸的,僵持狀態改變了,力量發生了傾斜變化。

    上原勇作雙腳慢慢離地,被那名俄軍一點一點的抬高起來。上原勇作右邊頭臉緊緊貼著俄軍的右腰,眼楮盯著地下,他本來早應該看到了這名俄軍右小腿上綁著的匕首,但或許他看見了,只是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想過要去利用它,只是一味的堅持要摔推倒他而已。現在自己勝不了他,要輸了,不免慌張起來。一慌張,原先的戰術馬上就改變了,他抱住敵人腰的左手一松,往下伸去。

    就在這一刻,他馬上被舉高了起來,屁股朝天了。

    上原勇作掙扎著,雙腳在空中亂彈。

    俄軍抱著他下意識的沒有任何目的的往前努力走了兩步,只走了兩步,上原勇作左手高舉著的匕首,從後面望他的膝彎處狠命扎去,而後猛地抽開出來。那名俄軍“啊”的慘叫一聲,松開了手,單腿往旁邊一跳一跳的避開去,那只右腿斜拖著。

    這里上原勇作頭先著地,腦門“咚”一聲磕打在草地上,他發出了“哎喲”一聲痛叫,整個前身跟地面來了個完全親密接觸。爬起來鼻子也歪歪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努力張著鼻孔,匕首交到右手,又往前向著那名俄軍捅將過去。因為上原勇作剛才扎的地方是腿腳的關節處,用力又猛,扎得很深,等于已經廢了那名俄軍的一條腿,現在上原勇作捅過去的速度很快,他哪里避開得及?

    匕首捅進胸腹去的那一霎,上原勇作只看到他弓腰往後一縮,兩手死死的捧抓住了他的握刀的手,向著他這邊用力,想要減輕匕首刺進去的力度。他看到他滿面血污的臉上布滿驚恐絕望而又痛苦的表情,那張高鼻深目的臉扭曲了,眼神里流露出無比的哀求的光,死死的盯著他。

    上原勇作用力往前刺,敵人用力往後推。

    一刺,一推,一刺,一推。

    看著俄軍臉上痛苦的表情和眼里流露出來的凶惡光芒,上原勇作不知怎麼竟然有些害怕了。現在匕首往前再用力刺不進,往後縮也不行了。

    兩人又僵持住了,四只手手死命握在了一起。慢慢的均衡之勢又起來變化,這一次是上原勇作佔據了主動。二人面對面站著,那般四手緊握,一進一退,一退一進,像勸酒一般。

    俄軍臉上痛苦的扭曲越來越恐怖,眼里的死光越來越盛,上原勇作真的害怕了,拼了全力,大喝一聲,死命用力將手從他的手里抽脫出來,退了兩步。

    俄軍無比痛苦的捂著胸口,慢慢的用一只腳往後面草叢里移動,身子慢慢的萎頓著倒了下去了。

    這個時候,上原勇作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也是無比的驚恐。變得目瞪口呆。他是第一次用這種殺這樣牛高馬大野獸一般的俄國人。他還是有些害怕了起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在發抖。

    那名俄軍倒在那里繼續呻吟喘息著,雖然只有出的氣,少有進的氣,但他望向上原勇作的目光,仍是惡狠狠的,有如嗜血的野狼。

    “去死!去死!露西亞鬼蓄都去死!”上原勇作突然歇斯底里的大聲叫喊起來,轉身向著地上,操槍在手。押滿了子彈,向著那名俄軍的頭狠狠的射了過去。

    一切都結束了。

    決斗已經結束,在遠處隆隆的炮聲中,此地暫時顯得平靜了下來。

    上原勇作喘息了一會兒,拿了自己的步槍在手,揀起地上草叢中的彈藥,又繼續向著密林那邊搜索著走過去。

    從密林里沖出來送死的俄軍尸體都找到了,一共是四具,血肉模糊。

    上原勇作從一具俄**官的尸體旁發現了一支細長的槍管上滿是細密的卷草花紋的步槍,他把槍揀起來看了看。這支槍看起來還很好,堪稱完美無缺。一點沒壞,看樣式,這應該也是一支莫辛納甘式步槍。但讓上原勇作感到興奮的,是這支槍的槍身上,有一具長長的也是雕了精美的花紋的瞄準鏡。

    這種帶瞄準鏡的槍他也用過,但實彈射擊的次數不多。老師林逸青和他身邊的奇兵隊員們就用這種槍,不過那是法國造的新式海軍步槍,瞄準鏡則是老師林逸青後加上的,上原勇作看見過林逸青和其他隊員們射擊過,這種帶望遠鏡瞄準的槍,火力強,射得遠,精確度又高。上原勇作原本也希望自己能夠使用這種槍,但因為老師對他有特殊的安排,所以他最終沒有象那些奇兵隊員那樣,得到一支帶有由老師親手制造的瞄準鏡的槍。

    現在居然得到這種他很羨慕的武器,上原勇作的心里甭提有多高興了。他將原先的那支莫辛納甘步槍背在了肩上,將這把奪命利劍拿在了手里,摸了又摸。試著向對面山頂上瞄了瞄,看得很遠,他用手到望遠鏡那里去調了一下,舉齊來又再望遠處瞄,真是個好東西!這不用說了。只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彈藥。管它的,跟眼前的死人要得了。

    現在有了這個東西,遠距離觀測就好多了,也可以遠距離開火,一般的敵人發現不了自己,更打不中自己。他覺得很高興,膽量又壯了一些,覺得自己一直都很有運氣。

    從山灣里摸索上來,到現在他已經翻過了一條嶺。他記得大致方向,是要到左邊高地去參戰,那麼應該一直是斜斜的往上去。槍聲在那個地方依然響得很激烈,沒有冷清下來。時間過去那麼久了,看來敵我雙方都打得很頑強。

    在密林中大約走了半小時,這一面斜坡很陡,但再也沒有了敵人。走著走著,他發現了一條小路,彎彎曲曲地通向了一個高地。他興奮起來,就要到了,他想。

    等到他加大腳步趕上去才發現,這里還很低矮,更高的山頭多著呢。但顯然,這個高地不是他要去的地方。高地上沒有戰火,戰火在遠處更高的山上紛飛。

    但這個高地上有激戰過後的痕跡,看得見的地方到處是彈坑,尸體,殘肢,斷槍,從地上倒著的尸體判斷,自己方犧牲的人也不少。

    敵人一定還有殘存的,他敢肯定。看樣子友鄰部隊是沒來得及鞏固陣地,一鼓作氣攻克下來後,就又匆匆忙忙的往前推進了。

    從這里看過去,高地的樹林中隱約能看到幾間小草屋和環繞高地的戰壕。

    上原勇作估計這里可能是俄軍的某處警戒陣地,現在又復活了。這里的位置視線不是很好,被擋住得太多,他向前借著一棵樹作掩護後用狙擊槍掃瞄,但還是看不到什麼。必須得要繞到高地的右手邊更高一點的去處,往下看才能一清二楚。

    上原勇作正要向那邊過去,突然他看到一個俄軍端著槍,借著草叢樹木的掩護,小心翼翼的向他摸過來。這人可能是個游動哨,覺得這邊有動靜,想要過來察看一下。

    好在上原勇作眼尖,首先發現了他,兩下隔得又很近,只在三十米內,如果被他先發現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上原勇作眼尖手也快,發現了敵人後,立馬舉起狙擊槍向著來人就是一槍,“砰”的一聲,那人應聲倒下了。這麼近的距離,他根本不用透過瞄鏡瞄準。

    打倒了這個人後他才覺得有點後悔了,這其實是冒險的,萬一突然沖出來幾個人的話,他只有一個人,這里又沒有裝了彈匣的加特林機槍(正常情況下加特林機槍需要二人操作),是解決不了敵人的。

    好在只是一個人,沒有別的了。上原勇作緊張的心平息了下來,透了口氣。

    他在這里又等了一陣,還是沒有人再出現。于是他向著預定目標,折而向右,想要繞到高地的東側制高點。
GGCMEAT 發表於 2017-3-7 22:06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二章 忍者擲彈兵

    借著草叢樹木的掩護,上原勇作豎起了耳朵,諦听著周圍的一切異常動靜。一直都還順利,剛摸到那制高點下面,抬頭間卻看見一個俄軍從那上面站起來,想要往下看。大約也是很警覺,听得下面有動靜了。上原勇作只有一個念頭︰搶先開火!也不顧伏下身子在草叢中躲避,迎著一槍就打上去了。

    敵人胸口被打了個正著,一個前撲,就向下翻出了防御工事。上面嘰哩哇啦叫喊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原勇作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的敵人出現,正自一驚,不知從哪里飛來了四顆圓形的東西,全都落在了防御工事中,猛烈的爆炸開來。

    上原勇作伏下了身子,只听到四聲接連不斷的炸響,等響聲過後,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叫喊聲已經全都沒有了。

    他又看到了一個機槍陣地,原來這里不過是個小土包,面積不大,上面居然有五個人,這些人或頭、或腿、或臂、或胸、或腹,全都打著繃帶,有一個家伙白布條將周身纏繞得緊緊地,這些人一定是剛才在與薩摩軍的戰斗中負傷,動彈不了了,但這一刻終于得到了報應,他們全倒在了機槍旁。惟有一個還沒有斷氣,喉嚨間發出短促劇烈的咳嗽聲音,嘴角里冒著血泡,上原勇作過去近距離補了他一槍。

    加特林機槍被炸壞了,歪在了一邊。他迅速查看了周圍地形,他的前方兩里外高處戰地戰斗還在激烈的進行,不時冒起濃煙和火光。要過去參戰,必須得要從下面的高地過去。當然也可以走嶺下,偷偷摸摸的避開這個高地上的敵人。但上原勇作不想那樣做,反正都是打擊敵人。在哪里都一樣。現在他已經越來越膽大,不感到害怕了。

    眼前這個高地上的敵人陣地一片炮火襲擊過後的狼藉,奇怪的是有一座草房子並沒有燒著。也沒有倒塌。他想戰壕內一定藏得有敵人,這是不用懷疑的了。只是怎樣才能將他們引誘出來。然後一個一個的干掉呢。這里是不能久呆的,怕敵人用火炮打來,那麼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是他還有一個疑問,剛才將這些敵人炸死的東西,是誰投擲的呢?

    這個人現在並沒有現身。

    上原勇作又觀察了一會兒,對方還是沒有現身。

    上原勇作猜想,這個人可能是比較謹慎,象自己剛才那樣的蠻干。是一定會中敵人的冷槍伏擊的。敵人是狡猾的,他犯不著為了一個人,大家都沖出來當槍靶。

    只要藏好身子伏擊,就不一樣了,有時只要一顆子彈,就可以殺死敵人,而且沒有任何暴露的危險。

    這個人不敢出來,可能也是由于作戰經驗過于豐富,怕上原勇作身後還有大量伏兵,到時暴露了。徒增傷亡,把自己也牽連進去。可能現在他們要做的事是等待援軍,而不是輕易暴露。

    想到這里。上原勇作禁不住對這個剛才幫助過自己的人產生了一絲敬意。

    “謝謝!”上原勇作喊了一聲。

    上原勇作又觀察了一下,這個高地的第一道戰壕距離他剛才沖上去佔領的機槍陣地約在兩百米,現在他下了機槍陣地,直接由嶺上向著第一道戰壕過去了。

    上原勇作正在警戒行進當中,嶺右邊隔著四五百米空間距離的山上,突然射來一顆子彈,“嗖”的一聲從前額上頭飛過去了,上原勇作嚇了一跳,趕緊臥倒。藏身在了草叢間。

    他正在回頭去尋找子彈射來的方向處敵人的藏身點,身後突然又響起來嘩啦嘩啦的草葉驚動聲和人跑動的腳步聲。向著他這里來了。果然不出所料,陣地上還藏得有敵人。上原勇作急忙回旋過身來。將槍口對準來人處。他暗自慶幸剛才真是福大命大,差那麼一點就中了冷槍。

    上原勇作趴在地上,听著腳步的來向。不好,來的不止一個人!他趴著仔細分辨著敵人的來向。從地上草根處看過去視線無疑要比貓著腰好許多,這是上原勇作突然發現的一個秘密,因為他已經看到前方來人的腿腳了,敵人卻還沒有發現他。

    上原勇作已經來不及考慮另外的一個人是否會給自己帶來新的幫助了,他不顧一切的開了火。

    一名俄軍的槍高高的甩出齊人肩膀的草叢,往右旁邊落下去了。右邊傳來一個人被槍砸到的哎喲叫喊聲。

    叫喊聲給了上原勇作絕佳的射擊指引方位,他立即調轉槍口,繼續射擊。

    剩下的子彈瞬間打光了,在這當中,他听到了有人被子彈打中頭臉喉部的短促劇烈的咳嗽聲,緊接著是人倒下在草叢的聲音。人倒下在草叢的時候,子彈也剛好一空。

    上原勇作听到前面草叢里已經沒有動靜了,還不敢就站了起來,他調轉身子,取了狙擊槍在手,掃瞄過去。

    草叢太茂密了,他什麼也看不到。

    上原勇作小心翼翼的將槍口從草叢里伸出去,前面卻又被一道土坎給堵住了。他只得借著草叢掩護,慢慢的爬過去,爬過去了後,但在土坎處找不到瞄準的位置。如果貿然將頭伸出去偷看,必定會被當作活靶子打。

    他已經感覺到,這里應該還有一個敵人的狙擊手出現。

    那個剛才幫助過他的人,為什麼不現身,可能也和這個敵人有關。

    他知道狙擊手的利害。剛才那一槍沒打著,可能是站位開火,又或者受了風力等的影響,才偏得一偏,沒有打中自己。

    他估計那個狙擊手一定還在關注著這里。那個人到底在哪里?自己周圍到處的草叢都是那麼深,一點也不好觀測。自己這里是如此,對面的山嶺上更是如此,草既深,林也密。

    上原勇作注意到了身邊不遠處有一枝陣亡的薩摩軍士兵留下的被炸壞了的法國步槍,還有一頂頭盔。

    上原勇作突然想起了林逸青教給他的課程。他立刻將步槍和那頂頭盔都取了過來。此外他還折斷了一大把齊人高的長草,這些長草他是預備用來連接起來的。

    在繼續對對面山嶺進行了力所能及的觀測後,他選取了一個好一點的位置。開始施行他訂好的計劃了。他將一支撿來的步槍用長草拴系著,放在左邊接近兩臂遠的地方。然後用另一支步槍一點一點的在它的屁股後面用力將它往前斜斜的推移送出去。如果對面的狙擊手還在的話,他一定會看到有一支槍正在慢慢的伸出土坎草叢,槍口斜斜的向上指著。

    現在他在等待著,給敵人時間,看對面敵人的反應。在等待的時間內,他接好了那一大把長草,現在他們變成了一根長長的繩子,可以拉得很遠。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用手里的那支槍將頭盔送到那支槍旁土坎下,微微露出一點。

    “當”的一聲,子彈立刻穿過前方疏密不定的草叢,射穿了頭盔,打得旁邊土坎上泥土都飛起來。敵人果然還在那里,位置沒有變,盯著這里很緊的呢,真一毫也不放松。這家伙很有耐性,也很是果斷干脆。

    上原勇作判斷了一下子彈是從何方來的。對面山嶺只是個大體位置,首先要確定在五十米範圍。才可以進一步觀察,從草叢樹葉的隱伏中找出對手。剛才他是往左邊向著高地戰壕過去的,子彈橫過額頭前方。現在射擊頭盔的子彈是由左前方過來的,畫一個三角形,大體位置就確定了。

    遠處的槍炮聲現在雖然不再猛烈了,但零零星星,到處都有,可以說是此起彼伏。從清晨到現在,戰斗還在繼續,可以說更要激烈些了。那種轟隆隆的巨炮的爆炸聲音倒真的來得很遙遠了,好像是在做一種點綴。是舞台的背幕後聲音。轟隆隆,轟隆隆。又好像在提點人們,那些在休息的戰士。別忘了這仍然是在戰場。

    天色很陰沉,沒有陽光。草葉上的露水也還沒有完全散去。上原勇作將槍由土包旁邊的草叢里無聲無息的伸了出去。

    他很快將注意力集中到他的十點鐘方向的一道溝上來。那道溝長約百米,由山嶺半中攔腰他的一點鐘方向生起,一直延伸過去。溝不是很深,不過十來米的樣子,上下都是樹,乍一看還真不容易發現。溝在他的十點鐘方向處,有幾塊巨石在上邊堆著,周圍都長著長草,巨石中間還長著一棵小樹。這是他現在重點留意觀測的地方。如果有狙擊手的話,那倒是個很好的藏身之所,可以控制他這邊的整個山嶺斜坡,隨時提供不利于我進攻部隊的情報。他又以此為圓點,以溝上邊線為50米直徑,畫了個半圓,在溝上方的半圓範圍內反復觀測。

    搜索來搜索去,50米直徑的嶺上半圓被他看了個遍,還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而他剛才測算過了,子彈一定是那個地方射擊發出過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塊巨石的旁邊,不要說那里有一叢密密的草,完全遮住了他的觀測視線,就算沒有任何遮掩物,從他這里看過去,那塊突出的巨石也是遮擋住了視線的。

    他相信那草叢後面一定有問題,可是,眼見為實,感覺是不可靠的!要一次開槍命中,就一定得要親眼看見敵人,且向著關鍵部位打。

    現在自己藏身的地點,可以說是開闊地帶,還很危險的,總不能長久的暴露在這里。再說,死死盯著那叢密草也不是個事,說不定它的周圍還有動靜呢?正當他是如此的仔細看了又看,還是沒什麼發現,想要離開視線的時候,槍瞄鏡里那叢密草突然動了一下。

    那周圍的草叢並沒有被風吹動的跡象,這個突然的發現,讓上原勇作的心中驚喜而又緊張的跳動了一下。他的驚喜和緊張,就像一個剛學會釣魚的垂釣者,在河邊等了好久,終于有魚來咬了上鉤時的心情一樣。他看清了,那應該是草叢中的一根木棒類東西在撥動。他在干什麼?打草驚蛇?上原勇作死死盯著那里,要看個清清楚楚。

    東西抬高了。

    不是木棒,是槍!纏著草綠色偽裝布條的槍。

    看來敵人太狡猾了,太有經驗了;對狙擊手的偽裝訓練。工夫做得真是到了家。

    那把槍在草叢里一點一點的往上抬起,看樣子要收回去了。

    上原勇作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這時他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草叢中,飛出了一個小小的圓形的東西。直向敵人狙擊手所在的位置飛去。

    由于距離較遠,這個圓形的東西很快便落在了地上,直向敵人的方向滾過去,它一邊滾著,一邊冒著淡淡的煙,上原勇作雖然離得遠,但耳邊似乎能听到它發出的微小的  聲。

    上原勇作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導火索的聲音!

    就在這一瞬間。上原勇作幾乎是喊了一聲起來,太好了,那個敵人,竟然在草叢後面半蹲立起來了!

    他顯然是意識到了對方拋過來的是某種爆炸物,想要閃身躲避,他的動作雖然快,便卻無法快過子彈。

    早就蓄勢待發的上原勇作立刻接連開了兩槍。

    開第二槍的時候,他幾乎是閉著眼楮開的。等他睜開眼來時,他看到敵人的那支同樣帶有瞄準鏡的步槍甩出了敵人之手,掉在了一邊。護木以上的槍管部位,懸在了空中。敵人的一只手,則伸出來草叢。擱在了那里。

    接著,便是一聲爆炸。

    上原勇作感到撲面有陣陣熱浪襲來,趕緊低下了頭,一些細小的東西從他的頭頂飛過,打在了樹木之上,發出了怪異的  啪啪的聲音。

    等了約半分鐘以後,草叢里不再有任何的動靜。上原勇作抬起了頭,平端著手中的狙擊步槍。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是上原隊長嗎?”一個清脆的聲音用日語問道。

    上原勇作一愣。他听出來了,這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是我。”上原勇作知道她應該就是那個剛才用同樣的四枚圓形爆炸物幫助自己消滅敵人的人。立刻答應道,“請問。您是哪位?”

    一個瘦小敏捷的灰色影子鑽出了草叢,快步來到了上原勇作的身邊。

    這是一個年紀約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她個子不高,穿著一套忍者的服裝,不過因為經歷戰斗的關系,很多地方都已經破碎了,她臉上的蒙巾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上原勇作注意到她手上和身上都沒有槍,但腰間別有一柄短刀,以及兩個鼓鼓囊囊的布口袋。

    “我叫神谷綺羅,是伊賀的忍者。”她看著上原勇作,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們大家前來大阪投奔西鄉大將軍,但中途同露西亞軍發生激戰,我和大家失散了。我獨自走到了這里,剛好看到上原隊長,只是不敢確認,現在……真是太高興了!”

    “你怎麼認出我的?我們以前沒有見過吧?”上原勇作看到面前的女孩子激動的樣子,有些驚奇的問道。

    “您的大名,早已傳遍了伊賀,沒有人不知道您。”神谷綺羅說道,“您神出鬼沒的戰術,殺死了無數的露西亞野獸,我們大家從報紙上看到的,都對您無比的敬仰!”

    神谷綺羅說著,向上原勇作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親眼見到上原隊長,當面向您表達我的敬意!”

    “神谷小姐不用客氣。”上原勇作沒想到會在這里踫到一個如此崇拜自己的人,感到有些好笑,當然也頗有些自豪,他鞠躬還了一禮,“剛才多虧了你,我才能夠打死那個露西亞殺手。”

    “能幫上上原隊長的忙,是我的榮幸!”神谷綺羅興奮的說道,“大家知道了,一定會羨慕我的!”

    “你沒有槍?”上原勇作注意到了她身上裝備的簡陋,問道。

    “是的。”神谷綺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不會使用西洋火槍。”

    “那你用什麼和露西亞人作戰?”上原勇作想起了她用來攻擊俄軍的那種可以爆炸的投擲性武器,立刻追問道。

    “這是我的武器,雷火彈。”神谷綺羅打開了腰間的布口袋,取出了一個烏黑的圓形鐵彈,放在手心里,給上原勇作看,“這是我們伊賀忍者的武器之一,本來是用于制造煙霧的,但經過一位大師的改進,用西洋威力巨大的黃火藥代替了發煙的火藥,並裝進了細小的鐵砂,利用爆炸的力量來攻擊敵人。”

    “它怎樣才能爆炸呢?”上原勇作拿起了這枚鐵彈看了看,他看到鐵彈上面有一個孔,里面裝有一根藥線,但藥線的長度實在太短,只有稍微一點露出彈孔外,如果用火點燃的話,在上原勇作看來,只怕還沒等扔出去,它就會爆炸了。

    “如果一會兒踫到敵人的話,我會給上原隊長演示一下的。”神谷綺羅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
GGCMEAT 發表於 2017-3-7 22:0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三章 逼反伊賀

    “那好!我們現在離開這里吧!”上原勇作知道現在不是和面前的小女孩閑聊的時候,危險無處不在,他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和已方部隊會合,是以對神谷綺羅提議道。

    “嗨咿!”神谷綺羅舉手鄭重的向上原勇作行了一個西式軍禮,但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的笑意。

    上原勇作沒有去想她為什麼在這樣可怕的戰場上見到自己會表現得如此開心,他的注意力仍在戰斗上,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名俄軍狙擊手丟下的那支帶有瞄準鏡的狙擊步槍,說道︰“那種槍很好用,你拿著吧!把他身上帶著的子彈也收集起來帶好,我教你怎麼使用它。在戰場上不會用槍是不行的。”

    “明白!”神谷綺羅高興地連連點頭,快步跑去將那支狙擊步槍撿了起來,然後又將俄軍狙擊手身上的彈藥全都搜了出來,裝進了一個彈藥包,系在了身上。

    上原勇作看到神谷綺羅學著自己的樣子,不但背起了那支帶有瞄準鏡的狙擊步槍,還背了一支莫辛納甘步槍,不由得有些奇怪,她象是看出來了他眼中的疑惑,微笑著說道︰“這支槍是替上原隊長拿的,一旦遇到了敵人,上原隊長的槍不夠用的話,可以馬上換我拿的這一支。”

    上原勇作明白了過來,不由得暗暗感嘆,“女孩子果然是比男人心細啊!”他點了點頭,只是看著個子矮小的她背了兩支比她還高的步槍,又背了一個很重的彈藥包,不由得擔心起她行走時能否承受這樣的重量來。

    讓他感到驚異的是,神谷綺羅雖然背了這些頗顯累贅的槍枝彈藥,但行走起來卻是健步如飛,十分敏捷。在海兵學校受過訓練又參加多次實戰的上原勇作走在山路上,竟然有些跟不上她。

    他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她和同伴們失散後。一直沒有被俄軍抓住了。

    除了有雷炎彈這樣的威力巨大的武器之外,她的敏捷善跑。也是重要的原因。

    上原勇作帶著神谷綺羅向遠處槍聲傳來的方向奔去,從一間草房子旁過去的時候,他忽然很想進去休息一下。他覺得這一刻太疲倦了!草房子的後面一丈來遠,有兩棵樹,樹下的草很平整,那應該是個很好的休息的地方。

    真的很疲倦,真的想要休息一下了,這是一種渴望。也是一種奢望。現在戰地沙場上除了他和身邊的這個小女孩忍者,再也沒有了別的人。

    “我們休息一下吧!”上原勇作對神谷綺羅說道。

    “好的!”神谷綺羅完全唯上原勇作馬首是瞻,沒有任何異議,二人並沒有進那間草房子,而是找了一棵大樹,倚坐在了樹下。

    上原勇作倚靠的這棵樹長得很好,並未有被交戰雙方發射的炮彈輪番飛炸而毀滅。它的很好的長勢,顯出來幾乎沒有受到過任何的破壞。茅草房的一半都在它的蔭蔽之下。

    上原勇作坐在樹下看著它斜斜垂下的枝葉時候,人有點發呆。漸漸的他除了覺得很疲倦,可說是極度的疲乏。再也感受不到別的什麼了。體力的透支和剛才血火的洗禮,讓他現在極想沉沉的睡一覺。像這樣靠著在這棵樹干上多好啊,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醒來,也許就看不見戰火了,所有的經歷過的一切戰陣殺戮都隨著夢鄉的過去而消失了。

    這幾個小時來,或者在這幾個小時的某一個瞬間,他經歷過了太多了。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戰地硝煙彌漫,什麼叫尸橫遍野,山麼叫悲壯慘烈,什麼叫驚天動地,什麼叫生死瞬間……尤其在生與死的邊沿。有些事情,他是來不及去細想的。出于本能,一個人會爆發出無盡的潛能。做到他根本不可能想象的事。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足可以改變他今後的人生道路。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俄軍嘰哩哇啦的說話聲將他吵醒,他一骨碌爬起來,張目四望。聲音來自旁邊的草房子里,他立刻緊張起來。太大意了,剛才自己竟然靠在這棵樹下睡著了。

    “是露西亞鬼畜們!”神谷綺羅對上原勇作說道,她飛快的將兩枚雷炎彈從腰間的布袋里取出,放在了手邊,準備開始攻擊。

    “你應該叫我醒我的。”上原勇作有些惱火的對她說道。剛才他睡著了,如果有人發動攻擊,她又不會開槍,很可能二人就此被打死了。

    “可是,上原隊長……剛才一直是睜著眼楮的啊?我以為……您沒有睡呢。”神谷綺羅有些委屈的說道。

    “噢?我一直睜著眼楮?”上原勇作听了她的回答,不由得好笑起來,難怪她沒有叫自己,原來自己竟然象《三國演義》里的張飛那樣,睜著眼也會睡著。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上原勇作抱歉的說著,取過狙擊步槍,向草屋的方向掃視了過去。

    “沒關系的!”神谷綺羅笑著擺了擺手,目光轉向了草屋,“這些敵人,就交給我吧!正好我可以向上原隊長演示一下,雷炎彈的用法。”

    上原勇作放下了狙擊步槍,好奇的看著她的動作。

    只見神谷綺羅拿起一個雷炎彈,將那短短的伸出彈體外的藥線的末端在粗糙的石壁上一劃,只見藥線立刻“嗤”的燃燒起來,冒出淡淡的白煙。

    神谷綺羅將雷炎彈在手中拿了一會兒之後,便用力向草房子拋了過去。

    她的力氣很大,拋擲得也非常準確,上原勇作看到雷炎彈一下子落進了草房子的窗戶里,接著只見火光一閃,隨著一聲炸響,窗口便噴出了濃煙,接著是一連串的慘叫聲。

    神谷綺羅又是一枚雷炎彈擲出,這一次落在了草房子的門口,兩名俄軍士兵身上還冒著煙,正沖出門口的那一刻,雷炎彈爆炸了。兩個人捂著臉大聲的慘叫著摔倒,滾下了山坡,摔到了溝里。不動了。

    上原勇作這時才明白,這雷炎彈竟然是用摩擦的方式發火的。

    顧不上細問。上原勇作借著樹為依托掩護,將槍口對著了草房子方向。

    多一個人手,多一份力量。盡管敵人應該有不少,但有神谷綺羅幫助自己,上原勇作有信心將敵人全部消滅掉。

    正在這時,“砰”的一聲,槍聲突然響起來。他听到有俄軍啊的慘叫了一聲,過後。槍聲立刻大作了,激烈的像炒豆子般的爆響起來。與此同時,他還听到了自己人的熟悉的“殺啊!”的吼叫聲。

    只是在一瞬間,激烈的槍聲就響成了一片,然後流彈便不斷的飛了過來。

    神谷綺羅沒有再擲出雷炎彈,而是躲到了上原勇作的身邊。

    “是自己人!”上原勇作高興的對她說道。

    自己人,自己人,剛才他都還在想著自己人,現在,自己人到了!

    上原勇作激動不已。他端起槍就往房子那邊沖過去。剛沖到草房子旁邊,他就看到了右前方不斷有薩摩軍士兵跳入戰壕,還有一部分人在第一道戰壕邊上向著他這邊方向運動射擊。

    自己人。他心里又一陣激動,終于看到了自己人了!

    俄軍士兵依托戰壕,向著進攻的薩摩軍士兵頗為猛烈的開火反擊著。他前面不到三米的交叉戰壕內有三名俄軍,背對著他,有一名正在射擊,另兩名則正貓著腰往前面去。

    上原勇作也大吼呼應一聲︰“殺啊!”連開兩槍,那兩名貓腰運動的俄軍先倒了下去,在射擊的那一個正要轉身,上原勇作又是一槍。將他也干掉了。

    上原勇作的突然出現,使得俄軍後背受敵。將俄國人的頑劣抵抗陣式瞬間打亂了。薩摩軍士兵突然得到援助,大大刺激了作戰神經。一個個更大聲的怪叫著,跳入了戰壕的勇猛穿插,沒跳入戰壕的,趁著俄軍的這一陣慌亂,也紛紛跳入了戰壕。

    神谷綺羅往左邊戰壕內幾個只露出頭顱的俄軍扔過去了一枚雷炎彈,一聲爆炸之後,那幾個俄軍立刻倒下去了,大大減輕了抵抗火力。上原勇作又開槍擊斃了兩名俄軍,正要沖過去和友軍會合,突然由草房子旁邊一前一後沖出來兩名俄軍。

    兩下隔的太進了,幾乎就要撞了個滿懷。上原勇作起手一槍,沒有打響,子彈沒有了。

    上原勇作面前的那名俄軍也有些慌亂,竟忘了開火,而是掄起槍來,怪叫一聲,向著他頭上砸去。

    他後面那名俄軍卻不知是作戰素質要高些還是驚恐沒有經驗,人還在草房子的門邊,沒沖出來,槍卻已經響了。

    上原勇作面對著他們,正一閃身,往右邊避過了前面那名俄軍的攻擊,子彈就擦著他的左邊腰身飛過去,將軍服腰身射穿了兩個洞窟。那家伙接著又開了一槍,子彈追著他射過來,但卻立刻將前面的自己人給誤殺了。

    那家伙真是好槍法,轉瞬間就將他前面的同伴的頭顱給擊穿了。此時上原勇作已經閃身在草房子的左邊去了,避過了不幸中彈者的撲倒之勢。

    這名俄軍至死都想不明白怎麼就中了自己人的槍呢?他當然想不明白,沒有時間給他在臨死前想明白了。他頭上挨了這一槍,幾乎是轉瞬間就斃了命。

    很顯然那名誤殺自己人的俄軍也萬萬沒有想到,呆住了。

    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

    沒等他回過神來,神谷綺羅抓起了一柄帶有刺刀的俄國步槍,猛地拋了過來,刺刀一下子將這名還在發呆的俄軍刺了個對穿。

    俄國人發出一聲怒吼,刺刀扎進了他的腹部,他身子搖搖晃晃的,竟然沒有摔倒,帶著刺刀的步槍也跟著他一起搖晃,他雙手握住槍管,用力將刺刀從腹部拔了出來,他看著神谷綺羅,瞪著一雙牛眼,再次嚎叫起來。神谷綺羅畢竟還是個小女孩,見到這一幕,竟然禁不住尖叫了一聲。

    上原勇作趕緊將子彈重新裝好,稍一轉過身來,開了一槍,就將之結果了。等他再回過身去面對著前面的環形交叉戰壕時。有兩名薩摩軍士兵已經沖上來了,另外一名士兵沖到下面了。

    先沖上來的那名薩摩軍士兵滿頭大汗,向上原勇作舉起大拇指。大聲吼道︰“兄弟,好樣的!”一擺頭。示意同伴,迅速往草房子後面往後搜索過去了。

    第三名緊接著沖上來的士兵也向他舉起大拇指,吼了一聲︰“兄弟,好樣的!”上原勇作這一刻只是想哭,終于看到自己的兄弟了!他也端著槍,帶過神谷綺羅,緊跟著他望草房子的另一邊搜索過去。

    前後戰斗不到五分鐘,一切便結束了。這一次戰斗。一共打死俄軍十五人,只有兩人逃跑了。

    “多虧了你啊!兄弟,你是哪支部隊的?”

    薩摩軍來的是一個小隊,無一傷亡。大家踫了頭,簡單的做了介紹,听到上原勇作報出名字,這支部隊的官兵一個個全都肅然起敬。

    上原勇作的名頭,現在已經是相當的響亮了。

    上原勇作忙著要去尋找自己的部隊。這個小隊的正副隊長跟士兵們都說︰“隊長要去哪里?現在到處都還很亂,露西亞軍被打散的人有很多,你一個人不安全。不如留下來,先和我們大家在一起,等過了今天再說。”

    這個小隊是隸屬于西鄉隆盛的弟弟西鄉小兵衛指揮的部隊。他們是奉上峰之命,回頭重來佔領這個陣地的。剛才部隊人手不夠,大家也都殺紅了眼,只顧著往前沖鋒了,哪里來得及固守?

    上原勇作于是將這個陣地的幾處險情說了,尤其是對面的那邊山嶺上還有大量俄軍的情況,他強調必須要控制剛才他佔領過的那個機槍陣地︰“那里是制高點,也是露西亞軍過來偷襲的必經之路,控制好了。陣地就可以守住。”

    隊長深以為然,于是安排人手設防。上原勇作向他要來地圖看了一下,搞清了回去的方向。于是便向隊長告別,打算早些回去,隊長見他著急回去,也就沒有強留,而是指明了方向,並派人護送了他們一程。

    上原勇作和神谷綺羅接下來的一路上再沒有遇到敵人,上原勇作想起神谷綺羅在戰斗中的表現,覺得她連步槍都不會用,似乎是個還未出師的女忍者,便一邊教她如何使用步槍和手槍,一邊問起了她的身世。

    上原勇作教她如何使用槍械時,她顯得很是高興,但當上原勇作和她閑談,問起她的情況,她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悲傷之色。

    神谷綺羅告訴上原勇作,由于俄軍的燒殺搶掠,除了深山當中不為人知的“隱藏之里”,伊賀忍者們生活的大部分村落都已經給毀掉了。

    由于忍者在日本歷史上是著名的武裝團體,而且帶有極其濃重的神秘色彩,一直為日本歷代統治者所忌。忍者有很多流派和產生地,最有名的兩大聖地是伊賀和甲賀。忍者發源地之一的伊賀,離京都只有80公里,自古以來就被稱為“隱秘之國”,這個地方除了翻越山口進入之外,再無他路可通。而與伊賀僅一山之隔的另一個忍者發源地——甲賀,地勢相對開闊,北臨琵琶湖,幾乎與近畿以東的各藩道路全都相通,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德川家康時代雖然忍者集團一心為德川幕府服務,並立下了很多功勛,但仍為德川家諸將所忌,是以曾有人建議設計讓甲賀和伊賀兩家自相殘殺,最後一鼓剿滅,德川家康一開始曾依計而行,而後因擔心殺戮過甚,消息傳出引發動蕩,畢竟忍者的勢力在這兩地很是強大,是以半途中止了該計劃,沒有對甲賀和伊賀斬盡殺絕,而甲賀和伊賀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兩家首領也意識到和平時代來臨,不應該再卷入無謂的爭斗,是以率族人安心隱居,只有極特殊的情況,或是受幕府雇佣,才會派極少的人重操舊業。

    明治維新以後,忍者基本退出了歷史舞台,但由于甲賀和伊賀離京都過近,加上歷史上曾經極為活躍,明治政府還是希望將其徹底鏟除,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西南戰爭中有甲賀忍者參加了薩摩軍作戰,則給了明治政府以整治忍者的口實,在俄軍到來之後,不少俄軍在戰斗中為薩摩軍中的甲賀忍者所殺,明治政府向俄軍司令部通報了相關情況,俄軍于是不但對甲賀忍者大開殺戒,連一直安分守己並未參與戰事的伊賀忍者也一並收拾上了——俄羅斯民族嗜血成性,對于這樣可以公開殺掠的事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面對俄軍和明治政府軍的殘殺,伊賀忍者集團忍無可忍,奮起反抗的同時,決心加入薩摩軍,同薩摩軍一道打擊俄軍。

    神谷綺羅本來不是忍者,只和族人學過一些忍術的基本功,現年十五歲的她從未想過要參加戰爭,但俄軍的到來,卻改變了她的人生道路。
GGCMEAT 發表於 2017-3-7 22:09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四章 奮戰的目的

    在一個明媚的清晨,一隊俄軍來到了神谷綺羅生活的村莊,四處燒殺淫掠,神谷綺羅的父母、爺爺、奶奶和一個年幼的弟弟都死于俄軍的槍下,她之所以能逃出生天,完全是因為她長期牧羊,跑得快的關系。

    神谷綺羅自幼便在村莊牧羊,一位忍者大師見到她天賦異稟,傳授了她一些忍術,讓她在牧羊生活中練就了三樣本事︰一是飛石,神谷騎羅可以在遠距離用鵝卵石擊中羊群里頭羊的羊角;二是套索,可以用長繩將羊迅速套住;三是奔跑,她飛奔起來,尋常的羊和馬都比不上,而且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得在逃脫俄軍的追殺,跑到了那位大師居住的村莊。在那里,她得到了那位大師剛剛研制的“雷炎彈”的傳授,並奉大師之命,帶著這種武器出發,走上了復仇之路。

    听了神谷綺羅的講述,上原勇作對俄軍更為痛恨,同時對于在大阪的夏美的安全,也更加的擔心。

    二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繼續趕路,大約在傍晚的時候,方才趕到了大阪城外,遇到了一支搜索隊,此時上原勇作失蹤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人們都十分擔心他的安危,林逸青特意派出了數支搜索隊尋找上原勇作的下落,現在這支搜索隊發現了上原勇作,隊員們全都高興萬分,就象找到了價值連城的寶貝一樣。

    搜索隊護送上原勇作和神谷綺羅進了大阪城,雖然天色已晚,上原勇作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參謀本營,避免老師林逸青和西鄉隆盛大將軍惦念自己的安危。

    果然象上原勇作猜想的那樣,在得知自己失蹤之後,老師林逸青和西鄉隆盛以及桐野利秋都顯得很是不安。桐野利秋甚至認為,“一個勇作殺掉的敵人,等于一個薩摩軍團”。此次大阪城的防守作戰雖然成功,俄軍最為凶猛的一次圍攻被擊退。但如果上原勇作犧牲了的話,也是得不償失的,而在見到上原勇作平安回歸之後,林逸青和西鄉隆盛桐野利秋等人都很是高興。

    “勇作孩兒總算平安歸來,大阪城圍也解除了,當浮一大白!”西鄉隆盛高興的說道。

    “慶賀是必須的。”林逸青也笑著說道。

    桐野利秋注意到了上原勇作帶來的女孩子,有些好奇的問道,“勇作。她是誰,是伊賀的忍者嗎?”

    “她叫神谷綺羅,我們是在戰場上相識的。她幫助我殺死了好幾個露西亞鬼畜。”上原勇作听到桐野利秋猜到了神谷綺羅的身份,不由得很是驚訝,“將軍如何知道她是伊賀的忍者?”

    “呵呵,這些天陸續前來投奔勤王大軍的伊賀忍者不少,而且在外圍的戰斗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所以我才會做出這樣的猜測。”桐野利秋想起這連日來的戰斗,禁不住嘆息起來。

    “噢?那麼說。大家都來了嗎?”听到有同伴來到大阪城,神谷綺羅高興的問了一句。

    “應該差不多有一千多人吧!”桐野利秋點了點頭,“他們都是真正的武士。對敵人懷著刻骨的仇恨,殺敵之勇猛,甚至超過了薩摩的健兒。”

    此時的林逸青,卻沒有听桐野利秋和神谷綺羅的對答,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了女孩子的身上。

    “你似乎沒怎麼用過槍,你的武器是什麼?”林逸青突然向神谷綺羅問道。

    “您是怎麼知道我不會用槍的?”神谷綺羅有些吃驚的看著林逸青。

    “從你手上的繭看出來的。”林逸青微微一笑,“你應該是比較擅長投擲某種東西吧?它們才是你真正的武器。”他指了指神谷綺羅腰間的布袋。

    神谷綺羅點了點頭,伸出手從布袋當中取出了一枚雷炎彈。送到了林逸青的面前。

    “我的師傅說,雷炎彈這種武器日後當大行于世。林將軍見後,是一定會明白的。”神谷綺羅說道。“他要我務必將雷炎彈拿給林將軍看。”

    林逸青小心的接過她手中的鐵彈,面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對于這種東西,哪怕他不是特種兵,而僅僅是一個穿越者,也是不會陌生的!

    這不就是一枚手雷嗎?

    “竟然是采用摩擦發火的方式,真是高明。”林逸青拿著這枚雷炎彈,禁不住贊嘆起來,“真想不到,能在這里見到……”他意思到自己在這一刻思維發生了時空錯亂,立刻縮下了後面的話。

    手雷這種武器,其實在這個時代也並非是什麼新鮮事物,早在上個世紀,手雷——手榴彈便是歐洲軍隊當中普遍裝備的武器,但這時的手榴彈和小型炮彈差不多大,多為圓形,且又大又沉,非力大者不能用,是以歐洲國家出現了專門的以手榴彈為主要武器的專業投彈部隊——擲彈兵,用于攻防作戰。而到了本世紀,由于槍炮武器的飛速發展和城市攻防戰的大量減少,手榴彈一度遭到冷遇。象在法國,雖然還保留著擲彈兵團的建制,但這支兵團的主要武器已經變成了槍炮,實戰中使用手榴彈的時候很少,擲彈兵的名號更多的作為了一種榮譽的稱號。

    但是在現在由自己改變了進程的這場西南戰爭中,因為塹壕戰的增多,手雷——手榴彈將再次出現,並且將要被廣泛使用!

    對于使用手榴彈,林逸青其實早有打算。

    在同俄軍交戰之後,薩摩軍炮火不足的弱點變得越來越突出,因為俄軍可以從本土源源不斷的運來槍炮彈藥,而薩摩軍戰前雖然做了一定的儲備,但經過這麼久的戰爭,已經消耗了不少,而受制于外部環境的影響(列強多保持中立,禁止向交戰雙方出售武器),林逸青只能選擇向外國的軍火走私販子購買,以及從乾國秘密輸入,但比起俄國可以在國內生產。薩摩軍的武器補充來源非常有限,薩摩武士有時甚至需要在戰場上撿拾俄軍戰死者遺留的武器補充自己。為了彌補這一不足,林逸青決心為薩摩軍增加能夠有效作戰而且生產簡易的武器。手榴彈便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選擇手榴彈這種武器,是因為薩摩軍現在最為充足的武器。就是用民間礦業公司的名義從外國購入的大量用于開礦的猛炸藥,而它又是制作手榴彈的重要原料。

    為了方便生產和便于就地取材,林逸青設計的手榴彈是以瓷瓶內裝炸藥和鐵片鋼珠鉛彈,下裝木柄便于投擲,這種手榴彈的爆炸效果很好,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發火不易,加上瓷瓶易碎。因而往往沒等爆炸,便摔碎了。

    但現在神谷綺羅拿來的這枚由伊賀忍者集團高手出品的“雷炎彈”,卻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因為他一眼便看出來了,這枚“雷炎彈”,采用的是摩擦發火的方式!

    小時候愛玩“滑炮”的他,對這種發火方式,是再熟悉不過了……

    林逸青仔細的看著這枚雷炎彈,伸出手不知怎麼擰了幾下,很快便將鐵彈分成了兩半,拆解開來。

    看到林逸青竟然輕易的便把雷炎彈拆開了。就好象這東西是他做的一樣,神谷綺羅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上原勇作象是猜到了她會是這樣的表情。禁不住微笑起來。

    “怪不得做的這麼小,原來用的竟然是西洋的猛火藥。”林逸青轉頭看了神谷綺羅一眼,“看樣子你的師傅是個了不起的人呢!”

    “林將軍能破解雷炎彈的秘密,也是非常了不起的!”神谷綺羅大聲說道,“我們大家都希望能在林將軍的帶領下,殺光露西亞鬼畜!”

    “我不會讓你們大家失望的。”林逸青點頭道,“謝謝你送來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向你保證,會有更多的露西亞人。死在這種武器上。”

    “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師傅的心願!”神谷綺羅答道。

    “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師傅是誰嗎?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林逸青象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

    “我不知道師傅的名字,也沒有見過他的模樣。只是知道他是一位老者。”神谷綺羅臉上一紅,“不過林將軍的大名,已經傳遍了整個伊賀,大家都認為您是武田信玄將軍轉世,師傅也說過這樣的話,師傅在傳授給我雷炎彈後,囑咐我一定要將雷炎彈交給您,說您見到它就會明白一切。”

    林逸青注意觀察著面前的女孩子的表情神態,他知道她應該是沒有說謊(這樣年紀的女孩子,哪怕是受過專門的訓練,在說謊時也是會露出馬腳的,哪怕是望月姐妹這樣的女忍者),再問的話她也不可能知道得太多,是以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你辛苦了!天晚了,好好休息吧!”林逸青說著,轉頭對上原勇作說道,“勇作,你也去休息吧!記得回家里看看。”

    “是!”上原勇作恭敬的回答道。

    “林將軍,我有一個請求,希望您能答應!”神谷綺羅突然滿面通紅的說道。

    看到女孩子的神態,一直沒有說話的西鄉隆盛和桐野利秋立刻明白了過來,不由得相視一笑。

    “噢?是什麼請求?”林逸青微笑著問道。

    “我希望能在上原隊長的麾下作戰!”神谷綺羅鼓足了勇氣,大聲的說著,滿眼企盼的看著上原勇作。

    上原勇作沒想到神谷綺羅會提出來這樣的要求,不由得一愣。

    “當然可以。”林逸青沒等上原勇作說話,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你對爆炸攻敵很有體會,去戰斗工兵部隊作為勇作的助手的話,會帶來很大的幫助,我希望你能教會戰斗工兵隊員們都會使用這種武器。”他說著,轉過頭,對上原勇作說道,“勇作,神谷小姐就交給你了,我相信她會給你帶來很大幫助的,你要好好照顧她。”

    听到老師竟然這麼痛快的便答應了神谷綺羅的要求,上原勇作又是一愣。因為他所在的戰斗工兵部隊,是清一色的男人的世界,還沒有女性成員呢。但對于老師的命令,他向來都是無條件的服從,是以立刻答應道︰“是!”

    見上原勇作答應了。神谷綺羅的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但上原勇作卻沒有多想,此時他確實有些累了。又惦念著夏美,是以便立刻向林逸青和西鄉隆盛桐野利秋告辭。然後帶著神谷綺羅便離開了。

    “這雷炎彈真的好用麼?”在看著神谷綺羅蹦蹦跳跳的跟著上原勇作走了之後,西鄉隆盛看著桌上的忍者用手雷,問了一句。

    “她用的這種彈體較小,雖然用的是西洋猛火藥,威力也稍嫌不足,需得改進。”林逸青看著有如被切開的鴿子蛋一般的雷炎彈,說道,“彈體可以做得大些。單手可以握持即可,哪怕是不用猛火藥,改為黑火藥,內實鋼珠鉛彈的話,威力也相當可觀。而且摩擦發火便于拋擲,無論攻防,皆為利器。”

    “我勤王師又得攻敵利器,真是可喜可賀。”桐野利秋也明白這種武器的價值,很是高興,但他想起近日的戰況。目光瞬間又變得有些暗淡,“只是……”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利秋。你是在擔心,這場戰爭,不知道該如何結束,是嗎?”西鄉隆盛象是猜到了桐野利秋心里在想什麼,嘆了口氣,問道。

    桐野利秋的心事被西鄉隆盛說穿,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他看了看西鄉隆盛,又看了看林逸青。嘆息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現在這里只有咱們三個人。都不是外人,利秋。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西鄉隆盛說道。

    “先生,自我勤王師起兵以來,直至露西亞軍大至,未有一敗。但戰事曠日持久,不但精銳將士折損頗多,士氣也漸漸不如以前了。”桐野利秋猶豫了一下,說道,“先生可知,前不久海軍司令東鄉平八郎便曾寫了一封書信給我,希望先生‘為天下蒼生起見,尋得萬全之法,速速止戰息兵’,如若不然,日本將為列國瓜分,永無再起之日。”

    桐野利秋說著,將一封信取了出來,放在了桌面上。

    西鄉隆盛聞言再次嘆息起來,他盯著桌面上的那封東鄉平八郎寫給桐野利秋的信,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將信拿起,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西鄉隆盛閱信畢,沉默了許久,才將信遞給了林逸青。

    “利秋,你覺得,平八郎和麾下海軍將士,起了厭戰之心,是不是?”西鄉隆盛問道。

    “是的。”桐野利秋點頭道,“其實不光是平八郎和部分海軍將士,各藩盟軍如土佐、肥前等軍現在也有不少人是一樣的心思,他們都感到戰爭前景不明,戰事過于持久,軍民犧牲過重,希望能早日罷戰息兵。”

    “你說的是,這場戰爭,的確是打得太久了……”西鄉隆盛說著,轉頭看著林逸青,此時林逸青已經將東鄉平八郎的信看完,他將信紙重新折好放回到了信封當中,把信又放在了桌上。

    桐野利秋原以為林逸青看完信後,會大怒之下將信撕毀,但卻沒想到林逸青的表現很是平靜,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

    “瀚鵬,平八郎所言,你怎麼看?”西鄉隆盛問道。

    “東鄉君所言,確是實情,我軍戰至現下,雖然未有敗績,給露軍以極大殺傷,但戰略上的劣勢是不言自明的。”林逸青說道,“露西亞現在已然全力與我軍爭奪,不達目的勢不罷休,且露西亞國土廣大,人口眾多,又能自行生產武器彈藥,我軍雖然精銳,但數量少,所佔土地人口皆不能和露西亞相比,久戰之下,定然為露西亞龐然巨獸所吞噬。”

    #¥%……——**)*)

    某些日本青年軍事史研究者宣稱這一開創了“中間威力槍彈”時代的偉大發明是剽竊日本的有阪步槍彈的成果。其實它的真正原型是一戰時期薩維奇公司開發的.250-3000狩獵用槍彈,裝配87格令重的彈頭時初速為每秒3000英尺。而中國工程師重新設計了更流線形的彈頭,重量增加到117格令,在雙基球形發射藥的推動下初速可以達到每秒2652英尺。比起後來德國開發的彈,1937式短步槍彈重量略大,但彈道性能和射擊精度都更優越。後座力則比全威力步槍彈柔和得多,是最合適500碼內戰斗的槍彈。

    發射短彈的1939式自動步槍由久負盛名的劉慶恩設計。這位年逾花甲的設計師復刻了在1905式沖鋒槍與劉式輕機槍上久經考驗的自動機構︰長行程導氣活塞通過槍機體上的半螺旋槽驅動槍機回轉,實現閉鎖和開鎖。只是1939式自動步槍的導氣孔與活塞移到槍管上方,槍身下的空間留給30發容量的雙排雙進彈匣,和包含快慢機的擊發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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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五章 聖將打官司

    “但以我薩摩現在的力量,的確是不足對抗‘露’西亞這樣的大國啊!”西鄉隆盛嘆道,“現在才知道,‘露’西亞這樣的大國的實力,非我薩摩一藩之力能與之抗衡……”他的目光望向林逸青,“其實,若不是有瀚鵬在,我們是堅持不了這麼久的。”

    “東鄉君認為,我軍繼續堅持作戰下去,除了繼續遭受傷亡和損失外,不會得到任何東西,其實這種看法是錯誤的!”林逸青說道,“縱然我軍無法徹底戰勝‘露’西亞軍,但能夠給‘露’西亞軍以沉重打擊,我軍即便戰敗,‘露’西亞也將實力大損,其與土耳其作戰又遭失敗,被迫簽定合約,其懼怕列強干涉,定然不會全佔日本,則日本將來還有復興之機!若是不戰而降,則日本便為砧上之‘肉’,任人宰割了!從此永無翻身之日!”

    听了林逸青的話,桐野利秋渾身有如烈火在燃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是啊!這才是我們奮戰的意義之所在!”桐野利秋大聲說道。

    “瀚鵬,你說的很對,但是,我等身為武士,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亦謂死得其所,可那些追隨我等的民眾,難道也要他們和我們這些武士一同殉難麼?”西鄉隆盛看著林逸青,意有所指的問道。

    听到西鄉隆盛的問話,桐野利秋也明白了西鄉隆盛如此發問的用意,看著林逸青,等待著他的回答。

    桐野利秋知道,林逸青是深愛著自己的‘女’兒桐野千穗的,桐野千穗也完全傾心于他。若是他戰死沙場。桐野千穗必定會一同殉夫而去。絕不會獨活。

    他在說這番“‘侍’魂不滅”的話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替妻兒想一想嗎?

    “我等武士,戰死疆場,馬革裹尸,是本分之事。而隨我們一同起事的民眾,卻萬不可一同犧牲。”林逸青說道,“先生難道忘記了,我曾和先生說過的。先生可效法劉備的建議麼?”

    “我當然記得……”西鄉隆盛想起當日的一幕,不由得感慨萬端,“瀚鵬,具體該讓我如何做,你現在可以說了。”

    “前番我軍進攻京都之時,政fu軍不敵我軍,竟然縱火焚城,致使千年古都,毀于一旦,我現今回想起當日情景。仍不免時時心痛,是以閑暇之時。便經常考慮如何避免民眾遭受兵火荼毒。”林逸青說道,“現下‘露’西亞軍兵力強大,炮火凶猛,且‘露’西亞人野蠻如同獸類,每至一地必然燒殺搶掠,若坐等其攻城而屠之,不如我軍在外圍陣地將其狠狠打擊之後,放棄城區,避免城中‘混’戰,以防止兵火蔓延,殃及無辜民眾。”

    林逸青說得雖然很是委婉,但西鄉隆盛和桐野利秋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瀚鵬,你的意思,是不是京都、神戶和大阪等地,我軍最終是要棄守的?”西鄉隆盛長嘆了一聲,問道。

    “是的。”林逸青點了點頭,“為保存實力以便東山再起,在予‘露’西亞軍以打擊之後,大阪京都神戶諸地,還是放棄的好,屆時我軍撤離時,可多方發布告示,說明我軍撤離是為愛惜民眾起見,願留者可留居原地,懸日本國旗,以示順從政fu,免俄軍屠戮,若有害怕俄軍不願留鄉者,則可隨我軍撤離。”

    “也就是說,我軍下一步的任務,不僅是打擊‘露’西亞軍,削弱其實力,還要掩護民眾平安撤離。”桐野利秋嘆道,“原來瀚鵬已經想到了。”

    “除了三都之外,是不是本州我軍所佔之地,皆要放棄呢?”西鄉隆盛看了看地圖,長嘆一聲,問道。

    “是的。”林逸青知道西鄉隆盛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便直接將自己的下一步計劃說了出來,“我軍當撤回九州島和國國島,跨海而守,政fu現下已無海軍可用,‘露’西亞軍陸軍雖強,有海峽相隔,其海軍受制于列強,不能前來,則我軍可由此堅守,陸上兵火可熄,我們隔海自守,一二年之內,國際形勢或有變化,再相機而行。”

    “瀚鵬之深謀遠慮,我等確是及不上的啊!”西鄉隆盛听到林逸青想得如此周全,感嘆不已。

    “事不宜遲,明日我便召集諸將前來大阪會議,說明瀚鵬的計劃。”西鄉隆盛說道,“利秋以為如何?”

    “先生所言極是,早些讓大家知道,軍心便可早日安定。”桐野利秋也點頭表示同意,但當他的目光落到桌面上的那封東鄉平八郎寫來的信上時,又禁不住嘆息起來,象是在為東鄉平八郎感到惋惜,“平八郎是否也要來參與會議?他現在已經開始動搖了,只怕不適合擔任海軍司令了吧?是否要免去他海軍司令一職?”

    “暫且不必,明天要他來參加會議吧!”林逸青想了想,說道,“他之前畢竟立過很多功勞,在海軍中甚有人望,無故免職,難保海軍將士沒有意見,還是看看他在會議之後如何表現,再做決定吧!”

    “是啊,平八郎屢立戰功,畢竟上次劫回銀船也是他做的,且‘露’西亞人已然向國際海事法庭提起訴訟,平八郎在英國留學過,熟悉海事法,現在正需要他來應付此事,海軍司令一職,還是得由他來當。”西鄉隆盛看了看那封信,說道,“如果擔心他動搖的話,安排人多看著他些也就是了,我覺得這只是他自己的意見,海軍之中,未必全都是象他這樣的想法。”

    當下三人計議已定,而日本的歷史也在這一刻,發生了深刻的改變。

    琉球,懷恩港。

    懷恩港今天到處張燈結彩,鑼鼓喧天,一派喜慶熱鬧的氣氛,連港口的外**艦和輪船也都掛滿了彩旗,以示慶賀。

    因為今天,是那霸港和琉球國都首里分別更名為“懷恩港”和“守禮城”的紀念日。

    在林義哲派出船政水師艦隊借苔灣戰勝之機擊滅駐守琉球的日本軍警。助琉球復國之後。琉球君臣百姓無不歡欣鼓舞。為了表達感‘激’之情和紀念之意,琉球國王尚泰上書大乾朝廷,請求將琉球的國都首里改稱“守禮”,那霸港改稱“懷恩港”,以示琉球永守天朝上邦之禮,永銘“天兵復國”之恩。兩宮皇太後見書之後大悅,欣然同意,仁泰皇太後御筆親書“守禮天‘門’”。仁曦皇太後御筆親書“懷恩永固”,制成金匾,賜以銀印,並賞金幣,‘玉’如意,絹綢彩緞等禮物。琉球國王尚泰感‘激’涕零,特意選擇吉日舉行盛大的更名儀式,並定該日為“懷恩節”。

    此時港內雲集了各**艦,英國、法國、美國、德國、意大利等西方國家均派軍艦到賀,但港內的日本和俄國的軍艦。卻並沒有懸掛彩旗,明顯不是前來慶賀的。

    而夾在日本和俄**艦中間。懸掛著紅地白‘色’圓圈十字的薩摩“十字丸”軍旗的“富士山”號,則顯得格外的另類。

    因為這三艘軍艦,是來打官司的。

    在從乾國福州港出發的俄國運銀船被薩摩海軍劫奪,護航的俄艦也被擊傷後,俄國方面本想出動海軍對薩摩人進行報復,但俄國海軍出動的話等于違反了中立原則,是以俄國人萬般無奈之下,只好選擇同薩摩人在國際海事法庭打起了官司,想把被劫的600萬兩銀錠索要回來。

    由于事關重大,並且涉及到俄、日、乾三個國家(銀子是從乾國購入的,是以把乾國也帶了進來),國際海事法庭不敢怠慢,為此設立了專‘門’的法庭審理此案,並要求各方派員到場參審,為了能使各方全都到場,在英國方面的提議下,國際海事法庭將開庭地點沒有設在歐洲,而是設在了琉球國的首都守禮。

    在接到國際海事法庭的文書之後,薩摩方面經過商議,決定由曾經留學英國商船學院,熟悉國際海事法的海軍司令東鄉平八郎親自出面應對,東鄉平八郎便是乘坐“富士山”號前來懷恩港的。

    在“福寧”號的悲劇傳回俄國後,輿論一片沸騰,群情‘激’奮,要求政fu對薩摩人進行報復。此時,巡弋在東亞的俄國遠東艦隊,也做出了不尋常的軍事部署︰艦隊副司令弗拉基諾夫不僅派巡洋艦“阿德米拉爾將軍”號前往出事地點進行搜索,更是派遣“米涅”號巡洋艦和“克尼亞茲?博賈爾斯基”號前往搜尋薩摩艦隊,要向薩摩艦隊問罪。

    弗拉基諾夫在發給俄國海軍部的電報中建議︰“我方應要求立即罷免並拘捕‘比睿’號和‘金剛’號的艦長和那些在談判期間指揮軍艦卷入事件的高級官員。若不遵從,我應被授權實行報復。最重要的是,應當做些事情以彌補俄羅斯帝國三‘色’旗所遭受的侮辱。”

    弗拉基諾夫隨即通報東亞海域內的俄國船只,將為他們提供武裝護航。與此同時,弗拉基諾夫命令薩摩艦隊停止對俄國商船行使搜查權,確保俄國商船“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受到‘騷’擾”。

    弗拉基諾夫的武裝護航計劃引起薩摩方面和英國政fu的‘激’烈反應。東鄉平八郎和大山綱良隨即向英國方面提出申訴,並向俄國提出抗議,認為弗拉基諾夫的干預不僅侵害了薩摩海軍的應有權利,更與俄國政fu中立聲明中的條款不符。大山綱良堅決要求俄國政fu下令撤回弗拉基諾夫的這一要求,並請英國方面敦促俄國政fu下令。

    此外,從事件發生到薩摩官方的初步報告出台,薩摩方面走了兩步重要的棋︰首先,負責薩摩方面外‘交’工作的鹿兒島縣令大山綱良按照 “文明國家” 的程序對事件進行調查。在一周內,薩摩方面進行了大量的證據準備工作,主要是針對薩摩軍艦“比睿”號和“金剛”號軍官、“福寧”號船長和大副的調查筆錄,以及其他一些圍觀者如英國和法**艦上官兵的證詞,形成了《關于“福寧”號事件之報告書》。這份報告形式上完全按照“國際慣例”制作完成,在隨後國際海事法庭的兩次海事審判听證會上大派用場。

    同時,大山綱良代表薩摩政fu。向西方列強明確表態。薩摩方面將嚴格按照國際法辦事。一旦確定責任在于薩摩海軍,則薩摩將立即承擔所有責任。大山綱良本人還親自向英國駐大阪領事重申和強調了這一點。

    而俄國方面則是在收集了被薩摩海軍擊傷的“阿斯科爾德”號巡洋艦上的官兵的證詞,並在此基礎上形成了提‘交’給海事審判听證會的報告。隨後俄國領事照會美、法、德、乾等國領事。

    就在俄國草擬意見的時候,薩摩方面的調查報告已經送到了幾個國際法權威的手里。在這個首次以攻擊中立國船只作為戰爭開端的案例中, 專家的意見起了關鍵作用。

    劍橋大學教授威爾遜在《泰晤士報》上刊文為薩摩方面辯護,認為薩摩海軍捕獲“福寧”號是合理合法的行為。他的主要觀點有三︰一、“福寧”號是為俄**方提供服務,這是一種敵對行為,不可以獲得俄國國旗和船籍的保護;二、不能因雙方未宣戰而禁止薩摩海軍將“福寧”號視為敵船。威爾遜認為戰爭當然最好先有正式的宣戰手續,但在實踐中卻往往相反。很難做到;“福寧”號已經在從事敵對活動,已非中立;三、薩摩方面能夠證明“福寧”號上的銀錠是開赴東京應對日本政fu的財政急需的,這毫無疑問是敵對行為,薩摩海軍將其擊沉的確有軍事上的需要。

    %^&(*)*

    (11.30)的錫諾普海戰成為帆船時代最後一場大海戰,土海軍損失艦船15(共出動巡洋艦7、小型巡航艦3、蒸汽船2、運輸船4),成就了俄海軍又一次光輝勝利;然而,恰是這一勝利,促使英法兩國準備介入爭端。

    克里木戰爭爆發時,英國艦隊擁有戰列艦70、三桅炮艦63、汽船108;法國艦隊擁有戰列艦25、三桅炮艦48、汽船108。俄黑海艦隊擁有戰列艦21、三桅炮艦7、巡洋艦23、小船138等,其中在塞瓦斯托‘波’爾擁有戰列艦16、巡洋艦10等。在戰爭中黑海艦隊不復存在。在-(-)塞瓦斯托‘波’爾保衛戰中,俄海軍在9.11(9.23)鑿沉5艘戰列艦、2艘巡洋艦。以堵塞北灣入口(康斯坦丁諾夫炮台和亞利山德羅夫炮台之間)的航道;在(2.25),在尼古拉耶夫炮台和米哈伊洛夫炮台之間航道上,又沉掉戰列艦3、巡洋艦2。經過11個月的‘激’戰,最終以俄軍損失10.2萬人失敗告終,艦隊損失戰列艦14(又稱12)、三桅炮艦4(又稱2)、巡洋艦5、汽船5及其他船只82。然而俄海軍最大的損失是三位杰出的海軍將領(均是拉扎列夫的學生)-艦隊參謀長海軍中將科爾尼洛夫、艦隊司令海軍中將納希莫夫、海軍少將伊斯托明,戰後他們三人的遺體與拉扎列夫一起安葬在城市的聖-弗拉基米爾大教堂,該教堂後更名為“四海軍將領大教堂”,可惜在80幾年後的又一次城市保衛戰中完全毀于德軍炮火。英法軍隊海軍在戰役中出動戰列艦29、巡洋艦21,損失7.3萬人。此外,俄軍在亞速海損失軍艦14,商船50。

    在‘波’羅的海,英法各派出一支分艦隊,合計有戰列艦20、巡洋艦32、其他船只50,俄海軍此時在‘波’羅的海共有艦船218艘(戰列艦26、巡洋艦25、小汽船13等),編成3個總隊,2個駐扎在喀瑯施塔得,另一個駐斯維亞堡。戰爭中行動不多,主要是聯軍在-8.3(8.7-8.15)攻佔博馬爾宗德要塞和-8.11(8.18-8.23)襲擊斯維亞堡要塞,但聯軍在‘波’羅的海基本未達到目的。‘波’羅的海艦隊在1854年作戰中首次使用了水雷這種在當時研制的新式武器,當然英國海軍也發明了一種用小艇掃雷的方法,它成了對付水雷戰的開端。

    在太平洋海域,英法分艦隊(巡洋艦5、帆船1)進攻了僅有920人防守的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巡洋艦1、帆船1,岸炮67)。(8.30),英法軍開始登陸(2600余人,艦炮216‘門’),但俄軍很快進行反擊,打退敵軍。8.24(9.5),聯軍企圖再次登陸,又遭失敗,最後不得不取消攻佔計劃,損失450人。次年,鑒于對方優勢兵力,俄區艦隊被迫轉移到尼古拉耶夫斯克,不過無一損失。
GGCMEAT 發表於 2017-3-7 22:10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六章 宿敵相逢

    “看起來不象是雷擊艦。”片岡七郎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艦首沒有水雷撐桿,如果是雷擊艦的話,水雷會在哪里呢?”

    “水雷撐桿會不會在水下?就象政府海軍從美國購入的‘雪風’號那樣?”東鄉平八郎仔細的觀察著這艘俄國小軍艦,又問道。

    “如果水雷撐桿在水下,其艦首當為法式之撞角首,可此艦的樣式,卻不是撞角首。”片岡七郎搖了搖頭,“觀此艦僅有一門五管機慶炮,武力甚是薄弱,而航速看起來很快,似乎是屬于乾國建造的那種高速通報艦一類。”

    “我覺得還是雷擊艦的可能性大一些。”東鄉平八郎又觀察了一會兒,說道,“你注意到沒有,片岡君,它的艦首可是全封閉式的,和桿雷艇極是相象,而且機關炮裝在指揮塔頂,這都是雷擊艦的樣式,絕非是高速通報艦。”

    “您說的是,司令官閣下。”片岡七郎又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知道他們到底會采用什麼樣的雷擊方式。”

    “你覺得他們會攻擊我們麼?”東鄉平八郎放下了望遠鏡,又問道。

    “這里是琉球海面,屬于乾國海軍的勢力範圍,我想他們是不敢向我們發動進攻的。”片岡七郎看著這艘排水量大概只有400噸左右只有一門炮的小軍艦,輕蔑的說道,“再說了,‘富士山’號雖然是一艘老艦,但獅子老邁了。利齒也足夠撕碎一頭狡猾的小狐狸。”

    “還是小心一點好。”東鄉平八郎注意到俄艦的指揮塔上又多了一個年輕的俄國海軍軍官的身影。說道。“通知大家暗中做好戰備,不管是在乾國海軍控制的海面,還是在公海,只要對方發動攻擊,我們就毫不猶豫的擊沉它!”

    “是!”片岡七郎肅然答應,隨後便向身邊的軍官下達了備戰命令。

    東鄉平八郎看著那位年輕的俄**官,不知怎麼,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在那艘俄國小軍艦——“爆破”號雷擊艦上。馬卡洛夫中校也在緊盯著薩摩軍艦艦橋上的東鄉平八郎。

    “您確定那個人就是東鄉平八郎嗎?長官?”馬卡洛夫向艦長雷薩科夫上尉問道,但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東鄉平八郎。

    “沒錯,就是他。”雷薩科夫說道,“我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畫像,就是這個人沒錯,而且他的將旗也懸在這條船上。”

    馬卡洛夫轉眼望去,果然在“富士山”號的桅頂看到了東鄉平八郎的將旗。

    “那就好。”馬卡洛夫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長官,您真的……要干掉他嗎?”雷薩科夫看了看“富士山”號,遲疑了一下,問道。

    “當然!”馬卡洛夫看了艦長一眼。“有什麼問題嗎?阿爾漢格維奇?”

    “這里是乾國海軍控制的海域,一旦被乾**艦發現。恐怕會引來很大的麻煩。”雷薩科夫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憂慮。

    “那我們就在公海擊沉它!”馬卡洛夫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讓那些薩摩人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馬卡洛夫是在參加完對土耳其海軍的作戰之後自請調到東方的,隨同他一起前來的,便是這艘“爆破”號雷擊艦。

    “爆破”號是兩年前下水的新艦,這艘軍艦排水量469噸,艦體狹長,采用立式復合式蒸汽機,雙螺旋槳驅動,航速最快可以達到13節,它最為獨特的地方,是它的武器裝備,它裝有一具俄國海軍獨一無二的魚雷發射管,是俄國海軍第一艘真正意義上的雷擊艦。

    就是指揮著這艘軍艦,在俄國對土耳其的戰爭中,馬卡洛夫創造了擊沉土耳其鐵甲艦“因奇巴赫”號的光輝戰績。

    這一次,他決定在東方,重現這一輝煌。

    在來東方之前,馬卡洛夫對薩摩海軍的情況做了詳細了解,他在多方分析之後得出結論,俄軍之所以在日本久戰不下,損失慘重卻勞而無功,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俄國遠東艦隊被束縛了手腳,不能以“志願軍”的形式參戰,使薩摩海軍得以從容擊敗日本政府海軍,取得了制海權。而薩摩海軍的戰績則主要是“海軍之神”東鄉平八郎取得的,為此馬卡洛夫打算實施一個大膽的計劃︰趁東鄉平八郎前來琉球參加國際海事法庭的庭審這一機會,擊沉他的座艦,干掉他。

    在馬卡洛夫看來,薩摩海軍的勝利,不光是有兩艘鐵甲艦的關系,而是得益于受過歐洲式海軍教育的優秀將領的指揮,如果不是東鄉平八郎的指揮,薩摩海軍是不會取得這樣的戰績的。而馬卡洛夫經過分析後還認為,哪怕是俄國遠東艦隊不受制于國際公法,可以采取行動的話,以其現有的實力,同薩摩海軍作戰,取勝的機會也不大。

    俄國遠東海軍(西伯利亞艦隊)的主力艦主要是“克尼亞茲?博賈爾斯基”號鐵甲艦和“米涅”號巡洋艦以及“阿德米拉爾將軍”號巡洋艦,其中“克尼亞茲?博賈爾斯基”號排水量5220噸,主要武器為8門228毫米炮,“米涅”號排水量6234噸,主要武器為4門203毫米炮和12門152毫米炮,“阿德米拉爾”將軍號排水量5112噸,主要武器為6門203毫米炮和2門152毫米炮,紙面上看很是強大,但實際上都是服役多年的老艦,航速很慢,射擊遲緩,真的同兩艘薩摩海軍新銳的鐵甲艦“比睿”號和“金剛”號對陣,不好說能打出什麼樣子,更何況薩摩海軍還有多艘雷擊艦,並且有東鄉平八郎這樣善于指揮的將領,真的動起手來。勝負難以預料。

    在擅長雷擊戰術的馬卡洛夫看來。決定海戰勝負的。不是那些老舊的大型艦艇,而是“爆破”號這樣新銳的艦艇!

    “我們回到指揮艙里吧!不要讓這些薩摩人覺察出我們的意圖!我們可以離敵艦遠一些!只要跟著他們就可了!”馬卡洛夫覺察到東鄉平八郎也在看他,轉頭對雷薩科夫說道,“我去睡一會兒,到達公海的時候就叫醒我吧!”

    “好的!”雷薩科夫點頭答應道。

    馬卡洛夫又看了東鄉平八郎一眼,轉身進入到了艙室當中。

    馬卡洛夫並不知道,他原本其實是和東鄉平八郎要在另外的一場規模比現在大得多的戰爭中進行殊死搏殺的,只是因為一個人的關系。歷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和東鄉平八郎兩個人的命運,全都因之改變。

    “富士山”號上,東鄉平八郎看到原本望向他的兩個俄國人都進了船艙,不多時俄艦的速度似乎變慢了,同“富士山”號一點點的拉開了距離,但並沒有消失。

    “我去休息了,到公海的時候再叫我。”東鄉平八郎感到有些疲倦,對片岡七郎說道,“你就辛苦一些。多盯著他們吧!”

    “是!長官放心吧!我會盯著露西亞人的!”片岡七郎看著面色憔悴的東鄉平八郎,知道他這些天一直非常辛苦。沒有好好的休息過,立刻大聲的回答道。

    東鄉平八郎點了點頭,隨即下了飛橋,回到了自己的船艙之中。

    東鄉平八郎脫了外套,倒在床上,可能是過于疲倦的關系,他很快便睡著了。

    ……

    夢中的東鄉平八郎,發現自己似乎站在另外一艘比“富士山”號大得多的軍艦上。

    海面上巨浪翻滾,狂風呼嘯,還飄著大片的雪花。但是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他卻看到噸位很小的兩艘日章旗高懸的小軍艦迎著風浪出海了。

    “除了堵塞作戰,別無他法!”

    會議室里,一位年輕的參謀軍官對他說道。

    這個人是誰?這又是和哪個國家在作戰?

    “你秋山君應該是最了解這種戰術了。”有人說道。

    “是的,在美西戰爭中,我作為觀戰武官目睹了堵塞聖地亞哥港的整個作戰經過,並寫了一份令海軍省十分重視的科學性的報告。”叫秋山的參謀軍官回答道。

    “對,不管怎麼說,秋山君是很了解堵塞戰術的。”一位年長的軍官說道,“其實這也可能是你秋山君被提拔為艦隊參謀的小小的理由之一。和露西亞開戰,帝國海軍的第一期的作戰當然是在旅順港戰斗。堵塞戰術很早就出現在了軍令部的作戰方案中了。所以這個作戰計劃,軍令部應該是會認可的。”

    “真是太好了!”有人高興的說道。

    “但是也不要太樂觀,因為旅順口畢竟不是聖地亞哥港。”叫秋山的軍官又說道,“我們的目的是在旅順口沉下舊船堵住出口,使港內的露西亞艦隊動彈不得。可旅順的港口實在是太狹窄了,寬度大約在二百七十三米,而且兩側的海底很淺,所以能供大型軍艦通過的只有中間的九十一米左右的寬度。我們的目標,是在那里橫向的沉下五六艘舊船。”

    “只有這個辦法了。”另一位參謀軍官說道。

    “那次在聖地亞哥是可以做的,不過現在旅順的情況完全不同。露西亞軍的火力比聖地亞哥港要強一千倍,而且港內的艦隊也不是西班牙的小艦隊,而是露西亞的大艦隊。實施這樣的作戰的話,作戰人員肯定全部都會死的。”

    “秋山君,你平時一直說,‘流血最少的作戰才是最好的作戰’,但現在的情況,可能只有堵塞這一條路了。”年長的軍官說道。

    “沒有比這種作戰更加恐怖的事情了,有馬君。”秋山說道,“這種靠踫運氣和犧牲大量的士兵為代價的作戰,是不需要我們這些作戰家的。”

    “既然是我做出的方案,到時候我來做隊長去赴死不就可以了?這總歸是講道理了的吧?”叫有馬的年長的軍官有些不滿的說道。

    “不,有馬君,我是擔心大家的安全。這樣的作戰。踫運氣的成份太大。不管是你,還是其他的人,我都希望他們能夠平安的回來。”秋山說道,“如果在途中被發現,遭到敵艦猛烈射擊的話,就先撤回來吧!”

    “不行!絕對不行!不可以撤回來!”一位並非參謀的軍官猛地起身,大聲的說道,“這次作戰一定要大膽實施!只要勇猛的沖上去的話。鬼神也會給我們讓路的!什麼敵人的猛烈射擊?敵人當然會猛烈射擊!只有抱著粉身碎骨的決心,不停的向前沖,才有可能取得成功!象你秋山君這樣說的話,來幾次都不會成功!”

    叫秋山的參謀軍官沉默了。

    “秋山君是好意,我們心領了,廣瀨君。”有馬擺了擺手,示意叫廣瀨的軍官不要激動,“但是作戰必須要進行下去,絕不可畏難退縮。”

    “長官,是不是這樣?”他說完。將目光轉向了東鄉平八郎。

    東鄉平八郎不知怎麼,听了他們的談話。雖然不知道是在進行什麼樣的戰斗,但這些象是自己的部下的人的話,卻令他的心有如烈焰般燃燒起來。

    “是繼續還是撤退,根據當時的情況由各指揮官自行決定吧!”最後東鄉做出了一個介于兩者之間的決定。

    “為了實施救援,派一艘汽艇和一艘魚雷艇跟在你們後面吧!我再安排幾艘魚雷艇在港口附近待機。”東鄉平八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堵塞作戰的計劃就這樣定下來了。預定在港口沉下五艘汽船。每艘船上將搭載十四五人。全部人員除了指揮官和機械長以外還需要六十七人。于是在全艦隊範圍內開始募集下士官以下的志願者,馬上就有兩千人報名,之中還有寫下了血書報名的人。

    “我們這次能打贏!”廣瀨對東鄉平八郎說道。在東鄉平八郎看來,自己這些麾下的軍官們從小就有這樣的志願,他們一直受到禮遇,並一直以戰死報國為目的,而那些士兵們並非職業軍人。連他們也積極響應了這樣的志願的話,說明這一戰爭是國民戰爭。

    “不登高山,不知山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荀子.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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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其不可為”只是憑經驗作出的初步判斷,不一定準確,也並非實際的“不可為”,到底可不可為,只有通知實踐來驗證,也就是要“為之”,即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如果知其不可為就不為,就等于承認凡事無須堅持,遇到困難只管放棄,听天由命,隨遇而安。那麼就不會有力挽狂瀾、扭轉乾坤、逢凶化吉、轉危為安、如有神助等等情況的發生。英語里有一句諺語︰自助者天助,就是這個道理。用姚明的話來說,就是︰努力了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會成功。

    二這是一種精神折疊

    “知其不可而為之”,這對孔子的概括真是入木三分,深刻得很。顯然,這個守城門的人並不是一個等閑之輩,而是一個修養很高卻隱身于市朝的大隱士。回到“明知不可而為之”這句話本身來看,這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形象勾畫。

    一個人知道自己所從事的事情是可望成功的,于是堅持干下去,最後果然取得成功他固然是一個成功的人,但說來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了不起。

    他盡了一切努力,而又歸之于命。命指天命,即天的命令或天意,它被看作一種有目的的力量。但是後來的儒家,就把命只當作整個宇宙的一切存在的條件和力量。我們的活動,要取得外在的成功,總是需要這些條件的配合。但是這種配合,整個地看來,卻在我們能控制的範圍之外。所以我們能夠做的,莫過于一心一意地盡力去做我們知道是我們應該做的事,而不計成敗。這樣做,就是“知命”。

    科學實驗科學研究中,藝術創造中,學理探討中,新理論體系的形成過程中,使自己成為一個墊腳石,成為鋪路的石子,成為劃時代的突破的一個序曲的例子不勝枚舉,沒有知其不可而為之,就沒有為而使之可,就沒有歷史的前進與科學的進步,就沒有人類文明的積累與輝煌,就沒有可歌可泣的歷史、今天與未來。你必須具有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精神,必須在追求成功,追求高妙,追求高境界的同時具有不怕踫壁,不怕失敗,不怕風險,不怕付出,更不怕投入的決心和勇氣。
GGCMEAT 發表於 2017-3-7 22:13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七章 軍神夢軍神

    這就是日本的民族魂啊!這就是大和魂!東鄉平八郎在心里激動的感嘆。

    可是,這是什麼時候的日本?

    真有這樣的歷史嗎?

    月亮被烏雲遮蔽了,海面變得黑暗了起來。而敵人的探照燈卻開始代替了月光。在山上的炮台里的探照燈光掃射著港口外的洋面,象是連一片碎紙屑都不容靠近。

    東鄉平八郎感覺到自己似乎置身于空中,觀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在海面上掃射的探照燈光突然集中在了一個地方,那里有一艘大型的汽船。汽船沿著山下的海岸悄悄的在向港口駛去。東鄉平八郎認出來了,這艘汽船是有馬參謀所乘坐的“天津丸”。

    好幾條探照燈光抓住了“天津丸”,敵人所有的炮台都向這一祭品送去了炮彈,“天津丸”立刻被彈雨和浪花包圍了,一顆顆炮彈在船上炸開,敵人炮彈的爆炸變成了一片地獄,而且探照燈把舵手照得睜不開眼楮,不知道該把船往哪里開好,因此沒能到達港口,而是在相距很遠的山下就把船頭開上了岩礁。有馬參謀跳著腳大叫著,但卻無計可施。雖然知道這麼做已經毫無意義的,可是他只有下令爆破。

    後面的船也跟了上來。

    “向右!向右!”

    有馬從船上向後續船只大喊道。廣瀨所在的“報國丸”打了右滿舵,跟隨其後的“仁川丸”也打了右滿舵。

    俄軍要塞的大炮仍在不停的轟鳴著,這次炮火集中到了“報國丸”和“仁川丸”上了。廣瀨的“報國丸”是唯一成功的到達了港口的燈塔下的,他在那里擱了淺。不過還遠遠達不到堵塞的作用。跟在廣瀨後面的“仁川丸”過分的向右偏移了,它在短時間內迷失了方向。最後自沉在了略微偏離港口的位置。後面的“武陽丸”在彈雨中堅持向前,突然看見眼前有一艘船觸在岩礁上。這是最前面的“天津丸”。當它從“天津丸”旁邊通過時,走在最後面的“武州丸”晃晃悠悠的開了過來。“武州丸”被敵人的炮彈擊中了舵機,所以不能操控了。不過它卻不知道這一情況。最後因為不能操控所以在港口的西側附近自爆了。“武陽丸”開到了“武州丸”的旁邊邊,並排停船。然後船上的人打開了閥門把船沉入了海底。

    第一次的堵塞行動基本上是以失敗而告終的,不過在人員傷亡方面卻是意外的輕微。這令東鄉平八郎甚是欣慰。

    有馬等人還想繼續搞下去,並通過島村參謀長向東鄉平八郎請示,得到了批準之後,他們立刻著手尋找堵塞用船。找來的汽船原本都是報廢船,他們在里面堆滿石塊,澆上水泥,然後再安裝上爆破裝置。

    第二次行動共有四艘。指揮官和前一次一樣。下士官以下依據了去過一次就不去第二次的原則,軍官們還是和第一次的人選一樣。總指揮官是有馬,再加上廣瀨等人。

    “敵人這次應該會有所準備了,”秋山參謀對廣瀨說道,“這一次不可能像第一次那樣趁其不備了。而且馬卡洛夫中將也應該已經到了旅順。旅順敵軍的士氣可能一下子會提高很多。”

    听到秋山參謀說出馬卡洛夫的名字,東鄉平八郎的心里不由得一動。

    馬卡洛夫?

    這個名字為什麼他听起來如此的熟悉?

    “馬卡洛夫老爺爺啊!我認識他的。”廣瀨象是開玩笑似的對秋山參謀說道,“斯捷潘?奧斯波維奇?馬卡洛夫中將是俄國海軍的寶貝。他是正宗的斯拉夫人,而且是俄國海軍中絕無僅有的非貴族出身,而是平民出身。他是從帆船時代的水手做起的,而且並非那種從底層出來的人那樣屬于單純的實務派的人。就算找遍整個歐洲海軍也找不到一個像馬卡洛夫那樣的理論家。他會從實際中抽出理論,然後又把它運用到實際中,通過這樣的反復操作形成了一套馬卡洛夫的理論。他的《戰術論》成為了世界名著,有段時間我也反復閱讀過好幾遍。而且馬卡洛夫的著作不僅僅局限于海軍的範疇,他在海洋學和造船學上也有著相當的造詣,所以又可以說他是俄國最有能力的學者之一。而且這位學者還是一個渾身是肌肉,年輕時爬桅桿的速度比誰都快,是從火爐工到司令長官的人物都能勝任的人,再加上他是平民出身,所以在下士官和水兵中有著壓倒性的支持。”

    “那你應該知道,他已經于三月八日來到了旅順接替了斯塔爾克的職務。”秋山參謀沒有理會廣瀨的賣弄。而是說道,“馬卡洛夫是一個喜歡積極行動的提督。他到任後旅順的露西亞艦隊的士氣煥然一新。如果敵人的炮火太猛烈的話,還是馬上撤回來的好。”

    他又重復著以前說過的話。

    “你老是這樣的囉嗦個沒完!”廣瀨笑著回應道。“實戰部隊和你們這些參謀不一樣,在戰鬥開始後,還一心想要活著回來的話,什麼事情都幹不成!成功的訣竅隻有一個,那就是勇往直前!”

    秋山參謀無言以對,然後第二輪四艘堵塞船便出發了。它們在午夜兩點來到了山南面,以“千代丸”為首排出了一個一字陣型,後面依次是“福井丸”、“彌彥丸”和“米山丸”,向著港口駛去。

    夜霧有點濃,月光在霧色下也顯得有點朦朧。,是進行堵塞行動的好日子。各船一直向前開。旅順要塞的探照燈很快發現了位于最前面的“千代丸”。天空和海面立刻被閃光和轟鳴聲包圍了。

    俄國人應該已經在好幾天前就得知了敵人將要來襲的情報。因此派出了兩艘巡邏艦,和岸上的炮台時刻保持著聯絡監視著外洋上的情況,炮台的探照燈在黑暗的洋面上很快發現了船影。他們看到了開在最前面的“千代丸”,後面還有三艘船都依次保持著一段距離排成了一列。盡管俄軍炮火猛烈,堵塞船隊在黑暗中卻保持著良好的秩序,行進方向也十分準確。不久以後俄軍炮台和各艦對他們開始了猛烈的炮火攻擊。不過在東鄉平八郎看來。好像沒有給他們造成很大的傷害,他們依然維持著之前的航線向前行進著。

    有馬的一號船“千代丸”還是像前一次那樣,被探照燈照的眼花繚亂。再一次迷失了港口的方向。從港口的角度看來他們稍微向右偏了點,來到了黃金山下的海岸附近的航路上。之後船首對著陸地拋錨自爆沉沒了。

    在二號船“福井丸”上的廣瀨也認為那里就是港口了。他們開到了“千代丸”的右側,想要拋錨停船。這時候俄*艦開了過來,向他們發射了魚雷。魚雷命中了船頭,一聲爆炸後船底被炸裂,海水立刻涌了進來,船便開始下沉了。不過要脫離船只的時間還是很充分的,船上的人們按照事先計劃放下了小船,按照計劃。一旦任務結束,所有的人都要在後甲板集合。

    東鄉平八郎看到,廣瀨是在檢查了船上的各個崗位後最後來到集合地點的,用他那快活而高昂的聲音喊道︰“喂喂!大家都來了嗎?再點一次名!”

    這時已經有人登上了小艇,于是大家又開始了點到,只有一個叫杉野的軍曹還沒來。杉野的崗位應該是在前甲板的。廣瀨和還在甲板上的其他人一起向前甲板走去,他們高喊著,“杉野!杉野!”此時俄軍射來的大大小小的炮彈在他們四周爆炸開了,探照燈也把附近照的雪亮,情景十分慘烈。

    大家又回到了後甲板繼續尋找著。廣瀨向他們一一詢問道︰“有誰看見過杉野在崗位上時的樣子的嗎?”只有一個人答道,“杉野可能在我們的船被魚雷擊中時,掉到了海里去了”

    廣瀨又第三次去找了一遍。他一個人來到前甲板。呼喊著杉野的名字。當他的聲音越喊越遠時,東鄉平八郎也越來越替他擔心了。

    廣瀨很久都沒有回來,這時海水已經蔓延到了人們的腳腕處,船就要沉了,東鄉平八郎一時間焦急萬分。

    廣瀨最後不得不放棄了搜尋杉野,命令準備爆破,全體人員都登上了小船。長長的爆破電纜被拉到了小船上。小船被劃離了大船,在劃出四五個船身時,廣瀨按下了按鈕。船的後部應聲而炸。

    接下來只需要劃船就可以了,東鄉平八郎看到廣瀨在外套上披著斗篷式的雨衣。坐在右舷的最後面,他激勵著因恐懼而全身僵硬的隊員們。但探照燈的燈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這艘小船。俄軍射出的炮彈和槍彈紛紛落在了附近,海面上向被煮開了的開水似地。

    就在這一瞬間,廣瀨突然消失了。他被一顆俄軍射來的大口徑炮彈整個的給打飛了。

    東鄉平八郎看到廣瀨的身體瞬間炸裂了,化成了橫飛的血肉,飛濺到了同伴們的身上,有如下了一場血雨,很多人嚇得大聲尖叫起來,海水都被鮮血染紅了。

    “不!——”東鄉平八郎嘶聲大叫起來,但沒有人听到。

    周圍的一切漸漸的模糊,陷入到了黑暗之中,東鄉平八郎意識到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但他卻不想從夢境當中醒來。

    那是多麼令他感動的情景啊!

    這樣的人們,這樣的精神和這樣的戰斗,才稱得上是大和之魂!

    就在東鄉平八郎激動不已的時候,周圍的景物又發生了變化。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座軍港,它在陸地上的部分是一片城郭。一隊軍艦正在向這座軍港發動進攻。

    東鄉平八郎知道,這座軍港就是剛才提到的旅順口了。

    但是旅順口不是乾國的港口嗎?為什麼現在被俄國人佔據了呢?

    一艘艘懸掛著日章旗的軍艦在火炮射程外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航跡,就像游行一樣的率領大小艦只巡航一番。東鄉平八郎很快便明白,日本艦隊的主要目的是封鎖,次要目的是挑釁。

    之前俄國艦隊一般會竭力避免打開海上城郭的大門(港口)主動出擊。但現在俄國艦隊卻每次都會開門迎敵。不過俄艦不會走得太遠。它們在要塞炮的射程保護下,在一定的海域內對日本艦隊展開炮擊,只有極少數的時候才會走出射程外。

    他們也在用同樣的方式向日本艦隊挑釁。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激怒日本艦隊,讓日本艦隊一味的追擊,邊跑邊用尾炮應戰。然後把他們吸引到俄軍要塞炮的射程範圍內。如果日本軍艦繼續追擊的話,早已瞄準完畢的要塞炮的炮彈就會像雨點一樣的落下來。

    像這樣海陸的緊密配合。那位秋山參謀將其稱作為“馬卡洛夫的呼吸”。

    對于馬卡洛夫這個名字,東鄉平八郎除了在剛才夢境當中廣瀨的賣弄式介紹之外,其它的是一無所知。

    但現在從海面上看來,旅順全體就像憑著馬卡洛夫的單一意志在呼吸一樣,日本艦隊雖然百般攻打,但俄國艦隊就是不上當,始終保持著在要塞炮的射程之內迎戰,是以旅順的防御有如銅牆鐵壁一般。無法撼動。

    但那位秋山參謀,似乎是日本艦隊作戰方案的重要制定者,他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俄軍的動作。

    這一次,在軍事會議上,秋山參謀象是發現了什麼,對大家說道︰“他們出來和回去時都會走相同的路線。和人在個人運動時都有一定的習性一樣,露西亞艦隊在行動時也有這一特點。”

    “那麼,在他們肯定會通過的那一點上放下些水雷怎麼樣啊?”他這樣提議道。

    其他人顯然都沒有認為這是一個絕妙的辦法,因為水雷在海中的位置是固定的,敵艦要撞上水雷完全是靠踫運氣。期待偶然性的踫運氣而設立的戰術不能被稱為是優秀的戰術。不過在戰場上並不講究什麼偶然和必然,必須想盡辦法對敵人予以打擊。就算已經失敗了多次的堵塞行動,現在也因為沒有別的好辦法而一直想要繼續進行。日本艦隊已經再次調集了十二艘舊式汽船,現在去沉幾個水雷總比沒有的好,于是他們決定開始行動,

    不久後的這一天夜里,旅順口外的海面上下著蒙蒙的細雨,視線很差,是利于布雷船潛入的好天氣。俄軍炮台上的探照燈在細雨中葉不能充分的發揮作用。而且風也不大,海面平靜,是布置水雷的絕好天氣。

    當布雷船出發時。日軍各艦都打出了“預祝成功”的信號。

    布雷船和護衛艦隊在燈火管制下向前行進著。到了深夜,氣溫也有所下降。小雨變成了小雪。接近後,俄軍的探照燈還是像往常那樣閃來閃去。掃射著海面,不過因為下著雪,所以也照不到很遠,反而為日本方面測定位置提供了方便。

    布雷船低速航行著,在這片危險的海域上靜靜的調轉了船頭。一名軍官站在甲板上指揮著作業,他的外套上積滿了雪。

    “真是天助啊!”東鄉平八郎看著這一幕,感嘆起來。

    天空中的雪花像一道白色的窗簾一樣把他們隱藏了起來。不時有探照燈掃過黑夜,但沒能捕捉到這艘正在實施秘密作業的船只。日本水兵在放下水雷時也做到了不出一絲聲響。不久後全部結束了,布雷船稍微加大了一點馬力,像小偷一樣踮著腳離開了這一海域,消失在了海面上。

    護衛艦群與操作現場保持了一段的距離。不過這支艦隊並沒有離開,因為在完成了護衛任務後,他們還要在港外進行日常的巡邏任務。

    當他們在黎明的大海上航行時,發現東面有一艘俄國人的小軍艦在向港口靠近。東鄉平八郎猜測那應該是按照馬卡洛夫的命令在港外巡弋的敵人的巡邏艦。這艘小軍艦是在返回的途中。它看上去比日本的同類軍艦還要小很多,速度也很慢,顯得很是弱小。

    日本方面的四艘軍艦迅速的包抄了過去,一起向敵艦開火射擊。雖然敵艦也進行了勇敢的反擊,不過立刻就被擊中了無數次,不一會兒,全艦都被大火包圍了起來。在這短短的幾分鐘的戰斗中便失去了行動能力,開始下沉。

    海面上已經放亮。俄*艦很快便沉沒了,不過就在這時,俄國海軍的大型巡洋艦出現了。

    這是一艘有著四個煙囪的大型巡洋艦,是東鄉平八郎見過的體型最大、煙囪最多的巡洋艦,他估計這艘巡洋艦的排水量超過了7000噸,在海戰時軍艦的大小幾乎決定了一切。大型軍艦有著相應的巨炮,而且裝甲也要厚重許多,因此,在東鄉平八郎看來,只有小炮的小型軍艦要挑戰大型艦是根本不可能打贏的。

    這艘俄國大型巡洋艦的的出現,瞬間改變了戰場的態勢,它偉岸的身軀,強大的威力,就算這四艘日本小型軍艦再怎麼進行戰術配合,也拿它沒有辦法。日艦現在能采用的戰術只有一個,那就是逃跑。
GGCMEAT 發表於 2017-3-7 22:13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四百二十八章 勇者馬卡洛夫

    一艘日本小軍艦立刻掉頭,被大火包圍的俄國巡邏艦上的水兵們紛紛的跳入了海里,原本日本人是打算去救他們的,但現在已經沒空去了,另外三艘日本小軍艦也和第一艘一樣開始迅速脫離戰場。

    從後面追上來的這艘艦身上寫著“巴揚”艦名的大型俄國巡洋艦已經打出了第一炮, 炮彈擦著一艘日本小軍艦的艦尾掀起了一道水柱。四艘日本小軍艦全都開足了馬力奔逃,激起的波浪不斷的沖刷著甲板。

    在這次小規模的戰斗中,四艘日本小軍艦把那艘俄國的小型巡邏艦給趕盡殺絕了,不過在戰場上的一個事件往往會導致其他的結果。而且結果將會是不可預測的。

    日本的四艘小軍艦在俄國大型巡洋艦“巴揚”號的追趕下向外洋逃去,這時候在外洋上,六艘冒著黑煙的大型日本軍艦出現了,為了營救四艘日本小軍艦,它們向“巴揚”號發起了突擊。

    東鄉平八郎以為這時候“巴揚”號應該是走為上策,不過這艘俄**艦的艦長卻是異常勇敢,打算要以單艦來挑戰敵人的六艘大型軍艦。它毫不減速,劈風斬浪迅速接近了過來。

    和“巴揚”號的艦長差不多,就像一發現敵人,就立刻跳上戰馬沖向黑夜的騎士一樣,他的旗艦“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號也從港內沖了出來,尾隨著他出港的是一大票雜七雜八的軍艦。這是俄國方面到目前為止在外洋洋面上派出的最大的陣容了。

    日艦按照原來的計劃,把俄艦吸引到外洋。但要吸引俄艦的話必須先要向敵人的炮火沖去。

    當俄軍旗艦“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號的大炮率先噴出了火花後,其他各俄艦也一起開始轟擊。炮彈紛紛落在了出羽的日艦的前後。整個海面立刻沸騰了起來。日軍巡洋艦雖然自知不是對手。卻也一起開炮射擊,海面被雙方炮擊時產生的煙霧籠罩著,一艘日艦在四處躲避時還差一點和一艘友艦撞到了一起。

    日本軍艦沖一步又退一步, 退一步又沖一步, 反復進行著這些復雜的運動, 想要把敵人引誘到外洋。而馬卡洛夫好像也終于下定了向外洋突擊的決心。東鄉平八郎看到俄國艦隊的陣形一變,擺出了左前鋒單梯陣,全體俄國艦隊一邊提升著速度。 一邊向日本艦隊沖來。

    日本巡洋艦立刻把方向轉向了主力艦隊所等待著的方向,想把馬卡洛夫帶到那里去。馬卡洛夫率艦隊跟了上來,東鄉平八郎猜想他是因為自恃己方也有著強大的兵力,而且對自己的勇猛也相當的自信。 他向外走了很遠,終于來到了外洋15海里的地方,而日本主力艦隊在這里久候多時了。

    馬卡洛夫把這里作為了自己的勇氣的終止點,他發現上當之後,立刻下達了全艦隊退卻的命令,旗艦“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號掀起了波浪開始調頭,想逃回要塞炮的射程範圍內。其他各艦也緊隨著旗艦開始調頭。不一會兒他們就回到了要塞炮的射程範圍內,不過馬卡洛夫並沒有返回港口的意思。他還想繼續打一會兒。

    這時候海上的霧氣已散,天空變得晴朗,視野也一下子開闊了起來,東鄉平八郎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交戰雙方的艦只的運動。

    日本軍艦只要是在射程範圍內的,全都盡量的向俄軍旗艦“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號送去了炮彈,不過只有一發命中,其它的都掉進了水里,不久後馬卡洛夫就拉開了和東鄉的距離。

    東鄉平八郎緊張的觀察著這一切。日本海軍的軍官也用望遠鏡注視著馬卡洛夫的艦隊。

    馬卡洛夫的座艦“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號在和老虎尾半島的山脈並行的海岸邊減速行駛著,方向是朝著旅順港口,此時俄艦上已經響起了戰斗結束的鐘聲,俄國水兵們離開了炮位,在甲板上到處找地方伸展著身體,似乎是在向日本海軍表示著輕蔑。

    東鄉平八郎看到馬卡洛夫走出了戰斗指揮所,剛好遇見一位隨軍畫家,他歡快的和畫家打著招呼,畫家的目光從寫生畫冊上移開,發現了眼前的提督,有點不好意思的遞上了他的寫生畫冊,他在上面畫著的就是水平線上的日本艦隊。

    日本艦隊現在也還在水平線上,天空中飄著幾根黑煙。

    這時候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東鄉平八郎看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號的艦底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了起來,甲板也被撬動了起來,冒出了一個巨大的火柱!

    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東鄉平八郎看到馬卡洛夫被沖擊波卷了起來, 又重重的掉在了甲板上。當馬卡洛夫重新站起來時,已經渾身是血,他立刻解開了紐扣,脫下了外套,而且把鞋子也脫了,這位熟悉大海的老將想要從船舷躍入海中,他盡管已經身受重傷,還是咬牙向船舷走去,但這時“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號的甲板已經像陡坡一樣傾斜了起來,很難再向前走去了。

    這時候又發生了第二次爆炸。馬卡洛夫可能知道自己已經很難逃出去了,東鄉平八郎看到他雙膝跪地,做出了做最後的禱告的姿勢。

    這艘俄國戰艦從發生爆炸到完全沉沒只用了一分多鐘的時間。馬卡洛夫和軍艦一起沉入了海底,和馬卡洛夫一同殉難的還有數百名俄國水兵。

    在這片水域附近的黃金山炮台的俄國陸軍士兵們發出了驚叫。馬卡洛夫在他管轄之外的陸軍士兵中也有著很高的信譽。黃金山炮台上的陸軍士兵們目睹了“彼得巴甫洛夫斯克”號整個沉沒的情景。東鄉平八朗看到這些士兵們同時跪了下來,脫去了帽子,用右手的三根手指在胸口畫了三次十字。做了俄國式的祈禱。送別這位他們引以為傲的世界名將。

    東鄉平八郎注視著這一切。不知怎麼,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

    這是真實的歷史麼?並且還是自己親身參與的歷史?

    正當東鄉平八郎沉浸于這無比真實而又熟悉的夢境中時,一聲炮響卻令夢境瞬間消失了。

    東鄉平八郎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急忙奔向舷窗,赫然看到那艘俄國小軍艦,正在飛奔而來,而它的桅桿之上。俄國海軍的聖安德烈旗已然快速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血紅色的旗幟!

    對于敵人這樣做所代表的含義,東鄉平八郎是十分清楚的。

    降下自己國家的旗幟,升起紅旗,便是說明,俄艦將要采取的行動,已然不受本國法律約束,和本國政府無關,而是將象海盜一樣的發動攻擊!

    歷史上。海盜在追逐獵物時,會先升起白色旗幟。表明身份,有時獵物會因此降下自己的旗幟而屈服;但如果獵物拒絕投降,則升起黑白兩色旗幟,表明意圖;而若獵物繼續逃竄,紅色旗幟會在桅頂飄揚,意思是一旦捕獲獵物,將不留任何活口。

    在較晚一些的時代,以海軍傳統國家英國為例,英國的武裝民船按照國王的命令,在發動接舷戰之前,除了國旗外,務必還要在自己的桅桿上升一面紅旗。目的是在警告被攻擊者︰要是進行反抗,那就得不到寬恕。

    而現在俄艦的作法表明,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消滅“富士山”號!

    按照東鄉平八郎的命令時刻監視俄艦的“富士山”號艦長片岡七郎和他麾下的薩摩海軍炮手也都明白俄艦的意圖,是以薩摩炮手才會毫不客氣的向這艘氣勢洶洶的俄國小軍艦開炮。

    “長官!敵艦向我艦沖來,似乎是要發動雷擊!”一名薩摩軍官急匆匆的跑進了來,向東鄉平八郎報告道。

    他話音未落,“富士山”號的120毫米大炮又開始了轟擊。

    東鄉平八郎注意到“富士山”號射出的炮彈在距離俄國小軍艦很近的海面爆炸,激起的海水沖到了俄艦甲板上,使得俄艦有如落湯雞一般,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他轉過身,取過外套從容不迫的穿好,又拿過軍帽戴好,這才隨著軍官一道出了艙室,來到了飛橋之上。

    “為什麼開炮?”東鄉平八郎看到片岡七郎等幾名軍官舉著望遠鏡,正緊張的注視著快速進逼的俄艦,他想要緩解飛橋上的緊張氣氛,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敵艦以這麼快的航速沖過來,明顯是要發動雷擊。”片岡七郎放下望遠鏡,說道,“而且……敵艦……似乎是想要用魚雷向我艦發動攻擊!”

    听到片岡七郎說出“魚雷”的話來,東鄉平八郎不由得神色一凜。

    由于林逸青完善了薩摩海軍的雷擊戰術,對于桿雷艇攻擊戰術以及相關的戰術,薩摩海軍官兵都異常熟悉,是以這艘俄國小軍艦一開始發動,片岡七郎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對方想要做什麼,但他始終沒有觀察到對方的雷擊裝置在那里,直到敵艦沖近,他看清了敵艦艦首的樣子,才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東鄉平八郎立刻舉起了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起來。

    果然,在望遠鏡中,他清楚的看到,敵艦的有如龜殼一般的全封閉艦首處,有一個黑黑的孔洞!

    那是魚雷發射管!

    對于魚雷這種新銳的兵器,薩摩海軍雖然沒有配備,但東鄉平八郎卻並不陌生。

    根據他在英國了解的情況,早在慶應二年(西歷9066年),英國人懷特?黑德便設計了第一條自航式魚雷的方案,

    東鄉平八郎現在還記得懷特?黑德設計的第一條自航式魚雷的樣子,它有著又鈍又硬的前端,整體外形象一條海豚,四條長鰭延伸至整個雷體的長度。發動機由儲存在雷體內壓力為370磅/平方英寸的壓縮空氣推動,依靠一個簡單的活門使速度保持恆定。它采用雙缸v形發動機,發動機裝有用葉片分成兩部份的偏置汽缸,氣壓直接驅動汽缸帶動唯一的一個螺旋槳。

    這件武器設計成從水下發射管發射。航行深度的調節由靜水壓活門控制升降舵完成。航向方位僅由固定的鰭片來控制。它以6.5節的航速行駛。可航行200碼,要想再多走100碼,那航速就要調低。螺旋槳的轉速是100轉/分鐘。這種新式武器的深度控制起初極不穩定。但懷特?黑德進行了改進,兩年後是的型號上安裝了新的定深裝置。這種裝置包括一個水壓調節器—擺錘裝置。但僅僅依靠這樣的控制原理,系統缺乏固有的阻尼以至其震蕩幅度很大。水平擺錘裝置給它增加了慣性因素,使魚雷航行時的仰角更精確地與深度成正比(作戰用魚雷的自重要比其排開的等體積的水重,即魚雷受負浮力。它在水中航行時要具有一定仰角。螺旋槳的推力分成兩個分力,一個用于抵消負浮力。一個推動魚雷前進。當魚雷受外界干擾而使航深大于預置深度時,升降舵應使魚雷仰角增加以便恢復到正常航行深度。但訓練用的魚雷即操雷例外,發射後到達航程盡頭時可自行上浮,以便回收重復使用。作者注),加入阻尼限制因素後,深度誤差大大的減少了。這種魚雷可從水上或從懷特?黑德制造的水下發射管中發射。

    懷特?黑德作了一次大膽的攻擊船只的試驗,他把一條廢棄的木質運煤船圍上防護網,系泊後作為靶船,然後在134碼的距離上發射了一條直徑16英寸帶彈頭的魚雷。這枚魚雷穿過防護網,在船板上炸出一個20英尺長10英尺寬的大洞。靶船即時就沉沒了。看見這驚人的一幕,英國海軍當年就訂購了一批懷特?黑德的魚雷。魚雷由此在英國投入了使用。

    明治二年(西歷9069年)秋天,一個英國海軍代表團來到試驗場考察完懷特?黑德發明的自航式魚雷後寫了一份關于魚雷試驗成功的報告。懷特?黑德被請到英國實地表演。他帶上一種直徑16英寸,長14英尺,帶67磅強棉藥彈頭的魚雷和另一種直徑14英寸,長不到14英尺,帶18磅彈頭的魚雷。這些魚雷可從水上或從懷特?黑德制造的水下發射管中發射。從明治三年的9月到10月,一共進行了超過100次發射。這些魚雷的平均性能都達到了航速7節,射程700碼的水平。是以在明治四年,英國海軍以15000英鎊買下生產專利開始自己生產。對于一種這樣厲害的武器,其它歐洲國家也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隨後,法國,德國、奧地利和意大利都開始裝備魚雷,懷特?黑德的產品行銷全世界。好幾個國家自己嘗試制造與懷特?黑德的產品類似的魚雷,但性能不太好。這反過來刺激懷特?黑德不斷改進自己的產品。起初,他只打算魚雷用于攻擊港內的停泊艦船,在這種情況下,7節的航速已經足夠。唯一還需要改進的是射擊精度和觸發引信的可靠性。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德國人竟然搞出了個航速16節射程500碼的家伙來。這下懷特?黑德感到了競爭壓力,他不敢怠慢,琢磨用三缸發動機換下魚雷上的雙缸v型發動機。到了明治八年的時候,懷特?黑德已經能夠生產出直徑14英寸,航速18節,射程550碼的魚雷了。

    為了擴大生產,懷特?黑德買下他任職的這家公司。不出四年,工藝成熟的魚雷產銷兩旺。令人羨慕的產量記錄在不斷刷新。曾向懷特?黑德公同購買魚雷的德國人仿照懷特?黑德的設計原理自己制造魚雷。隨後是柏林的德國公司生產出優質的磷銅魚雷,產品出口到了俄國和西班牙。

    現在東鄉平八郎最為擔心的,便是面前的這艘俄國新式的雷擊艦所使用的魚雷,可能是性能優良的德國產品!

    “敵艦再靠近的話,副炮也開火!”東鄉平八郎命令道。

    此時俄國雷擊艦距離“富士山”號尚遠,“富士山”號一直在用120毫米克虜伯後膛炮開火,而不多時,俄艦便憑借著高速駛近了,在片岡七郎的命令下,薩摩炮手開動75毫米克虜伯後膛炮加入到了炮擊當中。

    “我們的敵人的反應倒是很敏捷啊!”

    在“爆破”號雷擊艦的裝甲司令塔里,馬卡洛夫看著側舷炮口焰不斷閃動的“富士山”號,冷笑了一聲。

    “敵人精通桿雷艇戰術,曾經擊沉過日本海軍的軍艦,所以在看到我艦的動作之後,才會毫不猶豫的開火。”艦長雷薩科夫說道,“他們比土耳其人更狡猾,也更難對付。”

    馬卡洛夫知道雷薩科夫是在提醒自己,在同土耳其海軍的戰斗中,他就是指揮的“爆破”號,成功的用一枚魚雷將土耳其海軍的鐵甲艦“因奇巴赫”號送進了海底,那一次雖然也是偷襲作戰,但情況和現在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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