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72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38
第458節 白銀百萬兩

    也先敗了,在幾位頂尖的禁宮高手的特別照顧下他連自殺都不能。

    兩名高手一左一右架住了也先,然後十六支長槍組成的槍陣擺出了槍牢,將也先困在由十六支長槍組成的架子上,精鋼長槍而且角度巧妙,這是軍隊用來活捉敵軍高手苦練出來的槍陣。

    更加之,精鋼製成了槍桿,可不是有力氣就能夠撐斷的。

    二千火槍兵,密集的火槍在不到二十步的距離上一陣亂射,幾個衝到近前想救也先的也敵不過密如針林的長槍陣,不是被刺死,就是同樣被困住。

    最後幾個人想逃,明軍這邊卻推出了一門炮。

    只有幾十步的距離,一炮打過去,呈扇面的散彈攻擊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一個活口。

    死光了!

    也先瞪圓了眼睛清楚的從頭到尾看完了這一幕,明軍別說是死人了,連根毛都沒有被傷到,自己身邊這幾百縱橫大漠十幾年的悍勇之士竟然沒有一個活口。

    明軍擋在最前面的精鋼槍陣動了,他們不是去檢查那些倒下之人的傷勢。而是無論死活,至少會有三支長槍在要害的位置上再刺一下,曾幾何時,也先也讓人這麼幹過,可眼下這一幕卻出現在他的面前,殺的是他的部下。

    不……,也先長號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也先落淚了,兩行血淚順著眼角滑落,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

    瓦刺人是什麼心情沒人關心,明軍整個軍營之中充滿著喜悅與興奮之情。

    一個時辰?半個時辰?事實上,從白名鶴下令攻擊開始,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也先的部隊打殘了,其餘沖上去的大明士兵只是去清除殘軍的。用現代的話來說。這些人是去打掃戰場的。

    已經回到出戰前主營區的白名鶴走到帳篷前對親衛說了一句:「本官累了,也先看好了。要是病了,或者是死了。回京之後不好交待!」

    「得令!」親衛應了一聲,下去傳令了。

    白名鶴坐在營帳內,眼神變的有些散亂,一隻手按在胸口處。胃裡一直在翻湧著。那血肉模飛的場景白名鶴估計自己至少有一個月都會作惡夢。真心不知道自家的祖先白起,是怎麼樣睡得安穩的。

    或許真的殺的足夠多了,殺著殺著就習慣了吧。

    濃菜,烈酒,白名鶴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從前軍陣地趕回來的王誠原本是來匯報戰果的,聽了門外親衛的提到白名鶴的臉色不好,跑去廚房讓給作了一碗素麵,親自端著進了白名鶴的帳篷。

    白名鶴正坐在書桌後打著算盤。

    「大人,吃碗麵吧。素面!」

    「謝了。」白名鶴把算盤推到一旁。將麵碗移到面前後。王誠說道:「我剛才算了一下,這一次我們賠了,這倒是大人您不冷靜,讓幾位老將軍給激得。您一定知道,就那麼一會功夫,打掉了多少銀子。」

    王誠看到白名鶴在打算盤了。

    白名鶴沒回答,自顧自的吃著面。

    王誠坐在白名鶴旁邊:「大人,一發飛燕火製作的材料成本就是二百多兩銀子。製作好之後,加上人工。封存等各種支出,四百兩不算多。詳細的部分有賬房去算了,我只說大概。我想這東西要是賣給倭人或者是南掌那邊,怎麼也值五兩銀子吧。」

    「值!」白名鶴依然在吃麵,他從早上起來就因為要打仗,多少有些緊張所以沒吃什麼。

    「二十四萬發。就是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再加上原本就值十兩銀子一支的神火飛鴉,這要是往外賣,一百兩都是友情價。」

    聽到友情價這三個字,白名鶴笑噴了,王誠眼下的用詞越發的有現代人的味道了。

    王誠也笑了。可還是繼續說道:「依二百兩銀子一架,這是一千架,二十萬兩銀子又扔進去了。再加上二千門火炮三輪射擊,這一炮就是咱就按成本算,也是二兩銀子吧。」

    「是呀,按你這算法,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幾個呼吸就扔出去了。」

    王誠點了點頭:「我們後來又計算了,其實按今個的打法,別說是十分之一,就是二十分之一,再加上步騎衝殺,也一樣可以滅了敵軍。」

    「有這個震撼嗎?有這個一次性就讓瓦刺人絕望嗎?」

    「那是!」王誠也承認,別說是瓦刺人,就是大明的軍人都被那一幕震驚了。估計這輩子都忘記了不了這華麗至極的戰鬥。

    白名鶴又說了一句:「不是我和幾位老將軍鬥氣,而是我要讓咱們的人知道,這火器怎麼用。還有就是,這次打的爽了土魯番人才會真心的降了。難道你不認為,今天那一眨眼功夫,很爽嗎?」

    王誠也跟著笑了,笑的極是開心。不用回答,當時真的很爽。

    可這個也太敗家了,就是大明自己的成本計算,這些也至少值二三十萬兩銀子了。

    貴嗎?

    白名鶴真正知道,這點銀子根本不算什麼。莫說是三十萬兩,就是三百萬兩也不算什麼。三百萬兩放在後世,不過就是二十個億,在三十萬兩就是兩個億罷了。一場現代的戰爭,這樣決定一國一邦生死的大戰,兩個億太少了。

    王誠本來還想再勸幾句,這樣打法太浪費。

    可轉念一想,似乎沒必要去勸。白名鶴這次上了戰場,下次就未必了。大明的將軍可不會這樣浪費著去打,他們一定會精準的計算每一件軍械的使用方式以及數量。也絕對不會像白名鶴這樣,一口氣把幾萬敵軍的陣地燒成火海,炸成廢墟。

    說到廢墟,幾位老將軍還有樊良以及候天賜這會已經匯合到了一處。

    敵軍有逃的,數量不算少,至少逃了上萬人。可敵軍主營已經被拿下,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戰鬥就完全攻陷了沒有任何防禦工事的瓦刺主營。

    「以後,不能讓小白大人再領兵了。」一位老將軍盯著那片火海看了好久,終於來了這麼一句。

    候天賜聽到了,可他不敢接口,他只是降將。

    倒是樊良問了一句:「難道白大人打得不好嗎?」

    「他太敗家了。」這位老將軍這麼一說,其餘幾位都用力的點了點頭。有一位接口說道:「他用的那些東西我知道,太花銀子。這些就不算不說,明明可以多得幾萬匹上等戰馬的,結果眼下沒傷的戰馬連五千匹都沒有。希望幾個小傢伙可以堵住逃走的那些人,至少也能把馬隊給追回來一部分。」

    這位將軍說完之後,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都在默默的看著那片還在燃燒的沙漠。

    別說是軍馬,就是軍械,其餘的戰利品也全部沒有了,要知道瓦刺人喜歡把家當都放在身上,有什麼金銀之類,也都在身上呢。

    就算火熄了,估計也沒有人會去減,這一片必然是惡鬼之地。

    「來人呀,傳令下去。明天開始,挖沙把這些都埋了吧。」

    候天賜心中一直都不平靜,他天不亮就出發了,趕到瓦刺主營的時候這裡已經在受到了明軍的正面攻擊了,他的功勞只是加快了瓦刺人的失敗,以及阻止了一部分瓦刺人逃走。真正的戰鬥幾乎沒有。

    當他從後營來到前面,跟著樊良與幾位大明的將軍來到主戰場的時候,才明白過來他不是來打仗的,只是來看熱鬧的。

    這些明軍也一樣,他們也是來感懷一下這場惡戰。

    「一百!」沉默了很久之後,有一個老將軍開口了:「老子當時心中默數了五百個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面前整個瓦刺人幾乎全滅,也先倒是膽兒肥,帶著幾百人去攻擊主陣,他真當小白大人那些兵不穿鋼鎧就是軟菜了。」

    「結果呢?」樊良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帶兵追殺上來了,估計這會也先應該活著,其餘的就難說了。」

    沒有人相信主陣會敗給也先那幾百人,別說幾百,就是幾千人衝過去也只有被屠殺的份,白名鶴手上的武器還有許多呢。這些將軍就知道,至少還有十種沒有使用過,其中大半都是近戰的武器。

    比如爆風雷,爆雨雷之類。

    營地之中,白名鶴已經把那碗麵吃完了,連湯喝的乾淨。

    王誠這才說道:「大人,應該給萬歲報個信了吧!」

    白名鶴沒回答,心說是不是應該等大軍回歸,上報完整的戰況才對。王誠又說道:「大人,這邊在作戰,牽動著許多人的心。屬下以為萬歲必然掛心。」

    「好,你先去以你的名義發,我這邊去前營轉一圈,參謀那邊有多少戰況我就先看多少,然後再去給萬歲作一次匯報,詳細的可以明天再報。」

    王誠施了一禮:「是,屬下這就去辦!」

    在去天音機帳篷的路上,王誠在反覆的思考著這頭一份電報應該怎麼發。

    大明京城,皇宮武英殿,整整一天時間都沒有吃一口主食的大明皇帝朱祁鈺正如王誠所說,正有些不安的在等待著戰況的匯報。

    電報響了,第一份只有一句話:白大人以百萬兩銀子在幾個呼吸之間殺敵七成!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38
第459節一戰成名

    「什麼?」大明皇帝朱祁鈺從御座上直接就站了起來。

    負責電報的人反覆的核對之後,非常肯定的回答自己沒有錯,不過也是非常的緊張,跪伏在地上等著大明皇帝訓話。

    電報機依然還在響著,負責接聽的人只管把代碼記下來,然後一張一張的放在一旁。

    「去給朕接著譯!」

    完整的戰況全部匯報上來了,王誠只是報告了開戰那一會功夫的情況。

    李賢一份份看著,突然長嘆一聲:「記得那日,白大人說他銀子多,這次竟然是用銀子把敵軍砸死的。王誠說,這些軍械如何賣到海外,遠超百萬兩呀。」

    一百萬兩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對於老一輩的大明臣子來說,一百萬兩作軍費足可以支撐一場規模不算小的戰爭。換成軍糧,二十萬人可以打上一年。可白名鶴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把一百多萬兩消耗掉了。

    這是罪過嗎?

    一百萬兩呀!大明皇帝朱祁鈺笑了,放聲大笑。

    如果放在之前,肯定會有臣子上前勸諫,認為皇帝失儀了。

    可今天卻沒有人上前,也先抓到了。這次天大的功夫,這一個消息別說是大明皇帝了,好些人都想大聲的喊幾聲,來把心中那種激動的情緒發洩出來。

    至於一百萬多兩銀子的問題,經歷過白名鶴銀彈招數的臣子都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說為了抓也先。白名鶴砸進去一千萬兩銀子還可以說一說白名鶴不知節儉之類,一百萬兩銀子與白名鶴這個名字連在一起的話,很少!

    「萬歲。是否需要對外公佈!」楊寧過來請示。

    朱祁鈺搖了搖頭:「不急,不過可電令全軍,也先已經活捉但不要提及白名鶴那一戰。然後著令白名鶴回京,在現有的幾位老將軍之中你們推舉一位老成穩重之人,代管軍務。或是由中軍主帥指派一人!」

    另一邊,白名鶴剛剛進天音營,手上拿的是已經得到。但為數不多的戰報。

    全營大軍,這會至少有八成半的人兵力在外。無論是追擊敵軍,還是清理戰場,別說是短時間內,就是今夜都未必能夠趕回來。

    「大人。萬歲要您回京!」

    「不回,請示萬歲,就說我要去土魯番,順便把那裡給收了。請求帶我身邊的兩營人馬,再給我四萬戰兵,兩萬輔兵。讓左軍與這裡合為一處,至於接下來的軍務我不管了,自然有於大人在!」

    白名鶴只是吩咐,電報的內容有王誠。就算王誠寫得不好,也有書吏專用負責考慮如何用詞之類。

    電報傳回武英殿,朱祁鈺把眉頭皺起來了。自然不是因為電報用詞不當。而是白名鶴這不回來難道還真的想把土魯番給拿下嗎?朱祁鈺不是名將,可這些日子聽這些老將軍講兵法也聽了不少。

    至少他清楚的知道,一個統帥完全的既定的作戰任務之後,絕對不會過度深入。眼下去土魯番如果無功而返,這一次的大勝的戰果可能就會打折扣。

    朱祁鈺當下就問了在場這些臣子的意見。

    戶部的金濂是躺在床上的,被人抬著進了武英殿。還有禦醫守著的。以他為首,戶部、工部、吏部、刑部的意見全部是退。就算要去土魯番也要放在明年了。

    「萬歲,臣以為再打下去,消耗的可不僅僅是銀子與糧草。一但到了冬天,那麼就需要大量的冬衣。而且運輸也更加的困難。北征是復仇之戰,大明上下自然是全力支持的,可既然已經勝了,那麼百姓更加期待的是可以恢復到生產之中了。」

    工部還想著修河道了,而戶部的想法就是商人們還惦記生產民用物資。無論是為了過年大明百姓需要,還是恢復對海外貿易的供應量,都是商人們所期待的,而且這也關係到大明的稅收問題。

    要知道現在的大明剛剛才興起工業化,工坊並不多呀。

    為了打仗,這原本就剛剛新興的工坊幾乎是全力在為北征準備著各種各樣的貨物。依北征的國家採購,有利潤,但卻沒有巨利。甚至不如賣給普通百姓掙得多,這也是商人們對北征的一種支持。

    但無限制的打下去,商人們不會再認為這是一種支持,而是窮兵黷武的。

    支持的人極少,胡濙、高穀保持著沉默,兵部也選擇沉默,只有陳循與商輅兩人認為,白名鶴要去土魯番必然有原因。

    「有原因是肯定的,但不一定有原因就一定要作!」何文淵站出來反對了。

    「如果說,白名鶴去了土魯番就有辦法控制西域呢?」商輅反問。

    「西域是那麼容易控制的,西域地廣人稀,而且特產不多。西域對於咱們大明來說只是古絲綢之路,控制了固然是非常好的事情,大明西北安寧,威服四海。可是真的能控制嗎?本官只問一句,白名鶴要是敢說,他走這一步,十年就能控制西域的話,本官就支持他,無條件的支持。」楊寧的態度已經有些激動了。

    每個人都發表的意見,幾位負責分析戰況的老將軍沒開口。

    他們懂兵,卻不懂治國,所以沒有亂插嘴。

    似乎都說的有理,其間商輅讓發了一份電報問白名鶴,去土魯番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白名鶴為難了,他不能公開的說有些秘密,比如大明所有的疆域之中,唯一的納硝石礦。這個秘密只能在面對面的情況下,有選擇性的告訴有資格知道的人。

    思考了很久,白名鶴給回了一份電報。電報的內容只有三個字:不可說!

    朱祁鈺樂了,是真的很高興,能讓白名鶴嘴這麼緊的絕對是好事。就這三個字,也讓原本反對的人多少有些鬆動,很顯然白名鶴有著巨大的目地在其中。當初對倭島下手的時候,白名鶴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要戰四港,但也沒有這麼神秘,至少還公表示要對付倭人。

    所有的臣子都不再說話,將決定權交給了大明皇帝朱祁鈺。

    「問問于謙吧!」朱祁鈺也拿不定主意了。

    于謙還在等戰報呢,結果等來了一份問詢。白名鶴要去土魯番,理由是:不可說。讓于謙表態。于謙真的蒙了,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提問白名鶴那邊的戰況如何?

    武英殿的人全都笑了,光顧著和白名鶴動心眼了,忘記公佈戰報了。

    一份非定向,要求所有的中轉站同時往外傳的電報發了出去。

    電報的內容是:白名鶴部大勝,殲敵已經過半,活捉也先!

    真正殺了多少還沒有詳細的戰報上來,殲敵過半雖然保守,卻是武英殿一種中規中矩的說法,緊接著第二份電報表示,由中軍帥帳佈局,儘可能有效打擊瓦刺其餘各部的力量,在深秋前回軍。

    大勝!于謙看著電報心中歡喜,細節他還不知道,有這個大勝再加上活捉也先已經足夠了。就算其餘各軍連敵人都沒有看到,戰略目標已經達成,眼下回軍都無所謂了。只是再打擊一下瓦刺的有生力量,這個難度很小了。

    于謙回電:問白名鶴,讓白名鶴給一個數字,土魯番值多少?

    「高明呀!」大明皇帝朱祁鈺心中暗讚,你白名鶴不是說銀子多嗎,用銀子把也先幾萬人砸死了,那麼于謙就問你,土魯番值多少。

    「照原樣發!」朱祁鈺指示著,然後對眾臣說道:「朕很期待白名鶴的回答。」

    「萬歲,臣想加一句。問白名鶴,他要再往西遠徵,那麼如何讓天下百姓認同,不會背上窮兵黷武之名,也不失朝廷威望!」金濂說的巧妙,他相信白名鶴能夠聽明白,因為白名鶴比他更加的瞭解各工坊的付出,還有這些產業的價值。

    白名鶴坐在營帳內,他思考的不是如何說服大明皇帝,而是思考著去了土魯番怎麼作。白名鶴記得後世看過一份經濟分析,寫的是環天山經濟圈,那規模龐大,而且結構合理,最重要的是以天山為中心,可以形成一個輻射圈。

    西域各地的發展極不平衡,而且也不需要平衡了。

    只要經濟核心在手,就足以佔穩腳跟。

    電報發過來,王誠很緊張的看著白名鶴,他不希望被朝堂上反對這次西行,因為他是大明除了白名鶴之外,唯一知道那天下唯一納硝石礦的人。

    見識了白名鶴那狂傲的火器洗禮,王誠對那礦區狠不得現在就控制在手上。

    白名鶴記得那份關於環天山經濟圈在建設初期的預測,以及自己離開之前又看到的一些內容,那是幾千億的生產總值,放在大明這個時代,至少也是十億兩銀子以上的國民生產總值,當然以大明這個時代肯定達不到。

    白名鶴足足思考了二十分鐘,非常認真的分析著。

    京城這邊也沒有催,都在期待著白名鶴如何回答。

    終於電報來了。

    「可召見十大商幫代表,西行至土魯番,以持續發展五年計,年生產總值五千萬兩。進與不進,朝堂與百姓可共論!」

    這份電報,在場的至少七成聽不懂,持續發展五年這話與年生產總值根本就聽不懂。

    金濂懂,胡濙懂,商輅也聽過這兩個詞。大明皇帝也是半懂不懂,在金濂特別解釋了之後,朱祁鈺也完全明白了。就是按五年的發展計算,五年之後每年那裡百姓、商號、朝廷可以把五千萬兩分了。當然這個解釋不準確,卻是最容易讓人理解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39
第460節同意西行

    糾結呀!

    這裡糾結的人可不止是十大商幫,廳內足足四五十個人,可以說京城有頭有臉的大商號,各商幫都派人過來了。把整間酒樓一個分院包下,沒有爭論,甚至沒有太多討論,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個動作,捧著茶杯在發呆。

    商人是賤民,但不是賤籍,士農工商都是良民,只是身份低微了些。

    這裡坐的人,不敢說包含整個大明的商圈與經濟,可卻也足以用影響一字來形容了,他們可以影響到整個大明的商業、工業,甚至是農業。

    頂尖的大豪商,就是知府也要給幾分面子。

    當然,士就是士,商就是商。有銀子不代表他們可以改變自己的地位。

    坐在旁邊小隔間的白名鷺此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兄長的地位,就連太華殿十三位大學士都會非常認真的考慮他的意見。

    白名鷺還記得,自己的恩師商輅找到自己吩咐自己作事的時候就說了,白名鶴要。

    就這四個字,白名鶴要!足以代表著自己兄長在朝堂之上的話語權。不說朝堂,只說眼前,自己帶著兩個文華殿的書吏來到這裡的時候。相互見禮這是禮節,誰都作得不差。可當自己報上名字之後,很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這些人神情上的區別。

    一切都因為自己叫白名鷺。

    白名鷺是舉人,但不是官,只是吏員。眼下是國子監生。在文華殿作書吏之職。能在文華殿作書吏的人,將來就是混也能混到知府一級,而出色者更是可以登堂入閣。可這又能如何?這些商人不會得罪你。但也未必會把你頂在頭上。

    但白名鶴的弟弟卻不同,這個身份太刺眼了。

    白名鷺坐在椅子也在發呆,心中卻是在感慨著,自己想闖自己的天地,可惜白名鶴實在太出色,出色到可以蓋住一切人的風頭。

    外廳,商人們終於有人開口了。

    「算了算這半年多以為在哈密那邊的利。老夫以為我等都是井底之蛙!」

    開口的人姓柳。是陝幫的一位宿老,這位老者繼續說道:「當初去哈密的人都是些找不到生意的人小商號。偶有幾個規模大些的,也是這些年不得要領,虧銀的。老夫要說的是,莫小看哈密這塊地方。」

    有個中年人站了起來:「山西旺隆號向各位前輩問安!」

    眾人紛紛回禮。

    這位中年人說道:「老話說的好。桃三杏四梨五年,棗樹當年就還錢。旺隆號財力不足,這次依行首院建議。」說到這裡中年人停了一下,又改口說道:「應該說是依白大人建議,我商號在哈密移種棗樹,並採用新式嫁枝技術,去年種上的今年必然會豐收!」

    「聽聞,哈密那裡有幾萬畝棗林?」

    「各商號投資的總量,差不多有五萬畝。還有一萬畝葡萄。不過葡萄明年才能初次掛果,要大收至少需要三年。五萬畝棗林,估計可實收五萬石棗!」

    京城眼下上等乾棗的價格一斤大約在三分四的銀子。一石就是三兩四錢。

    對於一個普通的商號來說,幾萬石棗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別把一兩銀子不當錢,在大明一頭八十斤的豬才一兩七錢銀子,一隻普通的羊就是四五錢銀子罷了。依這樣算來,一個普通的商號在哈密的投資能有五萬兩銀子的淨利,這就可以說是豐產之年了。

    一個商幫。則是數百計、千計的商號組成的,一個大的商號下面還有不同的櫃面。相當於分公司的形式。沒有人會把幾萬兩銀子不放在眼裡,就是眼下號稱最大商號的徽商謝家,家產也不過百萬兩計!

    「似乎可行。老夫估摸著,朝廷來問咱們這些人的想法,不是真的要咱們拿個意見出來。總是要整一出萬民書的戲碼,這幾天也打聽了些刊物的邸報,也知道一些消息。土魯番幫著瓦刺攻擊了寧夏中衛,朱謙老將軍力戰而死,這白大人要去給朱老將軍討個說法,咱們雖是草民,可大明強咱們腰板也硬,你們的意見如何?」

    眾商紛紛點頭。

    事實上,朝廷是真的在意他們的意見,因為連續打仗是會影響到百姓生計的。

    影響工坊對外生產貨物,徵調民夫前前後後也是百萬計的,隨軍出征的是一部分,可在各地把物資往北方運的,自然也要靠人力。

    馬上秋收了,徵調了過多的民力,自然是傷農的。

    可商人們卻非常謙卑的認為,他們是賤商,朝廷作什麼不需要問他們,能給他們打個招呼已經是萬歲的恩典,朝廷給臉。而他們不能給臉不要臉,總是要把這花花轎子抬起來,更何況這還是白名鶴提出的西征。

    「那就這麼定了,就按這麼回?」這位老者又問了一次,眾人也認為合適。

    另一邊,白名鷺所在的小隔間。

    門外三聲輕輕的叩門聲後,三位年長的老者進屋,相互施禮之後落座。

    「我等卻是沒有商量行商之事。只是想到朱謙老將軍為護國而戰死,心中悲痛萬份。思來想去,國事為重行商只是不入流的小事罷了。銀子可以再掙,可國威不可損。老夫代表天下各商民懇請萬歲下令揮師西征,揚我大明國威與西域。」

    「老先生高義,請受晚輩一禮!」白名鷺與另外兩個國子監生同時起身,長躬一禮。

    幾位老者趕緊回禮:「可當不起這一禮,身為大明子民,國興則民興,國弱則民悲。」

    「老先生,請再受晚輩一禮!」

    這一來二去,光是禮就來回了三道,不過總算是得到了商幫的答覆,白名鷺趕緊和另外兩位回京,往文華殿而去。他們還沒有資格進武英殿,那裡這幾日商議的都是軍國大事。

    商輅聽完三人的報告,心說薑還是老的辣。

    「你等作的好,以文華殿的名義給商會一份嘉獎。萬民歸心,盛世在即。好,好呀!」商輅感慨了兩句,示意幾個年輕人記錄:「公示天下,土魯番人歸附瓦刺,突襲我大明寧夏衛、寧夏中衛。左先鋒朱謙將軍以五千兵力,力戰十數萬敵軍,為大明粉身碎骨。亦集乃……」商輅停下了,面帶微笑的看著白名鷺。

    「嗯師!」白名鷺趕緊站了起來。

    商輅笑著點了點頭:「為師要恭喜你們白家了,你兄長在亦集乃力戰也先主力,殲敵十萬,並且活捉也先。此戰還沒有完全結束,各部依然在追擊也先殘軍。過會會有人送來一些戰報,你等好好潤色,公示天下。」

    商輅話音落,整個文華殿所有人都驚呆了。也先被活捉了,而且殲敵十萬。這怎麼會突然就有這麼驚人的轉變,要知道前兩天這些大明重臣們臉上還寫著愁字呢。

    「學生懇請迴避!」白名鷺起身施了一禮。

    「不用,白名鶴已經不需要有人為他填詞歌頌,你也不會怕執筆之後會有人說你為兄長揚名。這份公示天下的文章,白名鶴的名字只需要出現一次就足夠了,他領兵! 」商輅心說白名鶴還用人再去吹捧嗎。

    那長生牌位可不是隨便能給立上了。

    大明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戶人家給白名鶴立著長生牌呀。

    「是,學生謝恩師指點!」

    商輅走了,這裡十幾位國子監挑選的優秀學子,以及從京官之中挑選出來在這裡作輔助工作的年輕優秀官員紛紛過來道賀。

    白名鷺一一回禮。

    能在這裡無一不是英傑,他們羨慕白名鷺有一個好兄長,將來白名鷺官場之路肯定他們順利。但同時又同情白名鷺有這麼一個兄長,因為在白名鶴的陰影之下,白名鷺要比別人努力十倍,優秀百倍,才可能展示自己。

    而不是被人稱為白名鶴的弟弟。

    當然,超越白名鶴這種事情,沒有人想,也沒有人認為自己可以作到。

    二十一歲,才二十一歲的白名鶴,已經達到了無數人一生都達不到了高度,如何去超越!

    亦集及軍營。

    白名鶴終於接到了回電,大明皇帝親旨:白名鶴西征,揚大明國威與西域。並且為朱謙將軍之死向土魯番汗廷討一個說法出來。整個命令隻字沒提銀子、地盤之類的,也沒有提到吞併,臣服等任何一個字眼。只是揚威與討公道,僅此。

    真的看到京城允許自己去土魯番了,白名鶴臉上也沒有多少笑容。

    「唉……」白名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過年是不是能夠回家,三千里呀。這要走一個月怕也到不了,啊呼!」白名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王誠心說,這才是真正的白名鶴。會抱怨,會叫苦,會罵娘。可在關鍵的時候,為大明這位年輕的大人可以不顧一切,甚至連名聲都不在乎了。王誠深信,如果史書沒有為白名鶴寫下濃重的一筆,那就是史官瞎了眼。

    可縱然史官沒有寫,難道百姓不記得嗎?這是一個千古留名的人呀!

    這時,電報機又響了,同樣是大明皇帝的旨意傳了過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39
第461節只當是去旅遊

    大明皇帝的新一道旨意,這不是遠徵,而是威服。白名鶴所部緩行,在哈密衛等待朝廷正式的使節團。白名鶴擁有專斷之權,使節代表大明朝廷。

    「罷了,命令候天賜調集他所有的部下,除了傷重生病的不方便西行之外的,其餘的人可以隨軍同行,我們不需要那麼多士兵了,總共三萬人就足夠了,在這裡安心住上五天後我們起程,其餘各軍聽於大人調派吧。」

    王誠領命,他只需要把命令傳下去,自然會有人安排具體的事務。

    一個月後,白名鶴來到了哈密衛。

    這些天白名鶴最對現代的生活有著無數的懷念,記得第一次坐火車去西域,那個要走幾天幾夜呢,當真是叫苦連天。可現在,要走的何止是幾天幾夜,如果從京城那裡出發,就算是全騎兵隊,沒有兩個月都走不到。

    天很藍,空氣真的是好到無法形容。

    「小白大人……」一個身高足有兩米以上,體重肯定超過二百斤,穿上鎧甲跑起來地面都會震動的武將大步迎了上來,看到白名鶴這些武將都格外的興奮。白名鶴臉上立即流露出笑容,也迎了上去:「古將軍!」

    「什麼將軍不將軍的,叫聲老古就行了。」

    這位將軍白名鶴只見過一面,原本是屬於英國公府的,對於水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所以不可能成為海軍。就來到了哈密這裡。

    為什麼白名鶴只見過一面就能記住這個人,不是因為他長的高大,而是他的名字。他叫古苛儉。這名稱在後世的現代,有一個同音詞,絕對是頂尖的禁忌物品。所以白名鶴聽過一次印象就非常的深。

    兩人並肩的走著。

    「小白大人,怎麼會遠赴西域來呢?」

    白名鶴先是一愣,王誠在旁邊小聲說道:「大人,哈密衛這裡每年只有兩次大運輸隊。春秋各一次,規模越大運輸成本就相對越低。更多的商號選擇在這裡建工坊,就地加工原料。這樣可以節省大量的運輸成本。根據咱們的記錄,從甘肅過來的至少還要半個月多,是趕在這一季秋收之後。」

    白名鶴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交通不方便。這裡也沒有電台,自然是消息閉塞。

    不過,過年的時候大明就已經宣佈要北徵了。

    想來是這位古將軍並不知道自己隨北征大軍出征吧,所以只當是自己帶人到了哈密衛。畢竟哈密衛是自己極力推動之下才進入發展期的。

    想到這裡,白名鶴說道:「北征于謙大人是主帥,我是監軍。這個仗可能還沒有打完,還有許多殘部要清理,但主要的已經結束了。算一算日子,于謙大人估計也開始回軍了。很可能已經入關。」

    入關,就是進入長城以內,這基本就算是回家了。

    「那戰果呢?」古將軍急急的追問。

    「我這邊殺了十來萬。沒什麼戰俘。將士們估計挺恨瓦刺人的,所以殺的狠了些。」白名鶴說話的時候,古將軍眼睛都瞪圓了,殺了十來萬呀,這可是大明歷史上都沒有的大勝之戰,這絕對是天大的功勞。

    白名鶴又說道:「這個。運氣不錯,活捉了也先。」

    「啊!」古將軍怪叫一聲後。整個人都在顫抖著,試問大明的將軍那個不對土木堡那一戰有陰影呀,那一戰是恥辱呀。

    當下,古將軍對著京城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這是大明列祖列宗的護佑!」

    白名鶴是拉不動古將軍的,只好蹲在旁邊小聲說道:「土魯番可汗帶人去偷襲寧夏衛,讓咱們給滅了,他部下還有十萬人降了。我要對土魯番多少作點什麼吧,所以這些降兵你們多少照顧一下。」

    「願為先鋒!」古將軍一下就跳起來了。

    白名鶴趕緊說道:「不打仗,只是去談一談順便要一些好處就行了。不過往後,古將軍你可是責任重大,護衛哈密衛是一回事,監視土魯番卻是極重要的。咱們大明不可能大量的往那裡派兵,萬一有異動自然是靠古將軍您的威風了。」

    「他們不敢,十年內不敢!」古將軍說到正事的時候極為嚴肅:「小白大人,北征這一戰幾乎是打殘了瓦刺,連自封為什麼天聖可汗的也先也活捉了,十年內沒什麼敢跳出來自找死路,以小白大人你的行事作風,再扔出一把銅錢過去,他們肯定就老實了。」

    哈哈哈!白名鶴有些尷尬的,這個名聲不怎麼好呀。

    來到休息的地方,白名鶴打量著這裡的建築風格,依然是以磚、木、石為結構的。水泥這種東西大明的,但拉到這裡成本太高了,除非在這裡建一座水泥廠。從風格上,白名鶴感覺有些伊斯蘭風格。

    但又與後世的不像。

    對於古建築白名鶴沒有什麼研究,只是看看罷了。

    白名鶴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往裡走,古將軍站在旁邊也沒有催。一直到王誠帶人轉了一圈出來之後,白名鶴才邁步往裡走。這是一種默契,不需要白名鶴去說什麼,也不需要王誠說什麼,自從上次遇刺之後,沒有王誠等人檢查過的地方,白名鶴絕對不往裡走。

    這不是膽小,而是規矩。

    身為東廠都督已經被人刺殺過一次,再被人來一回東廠就完全沒臉了。

    剛剛坐下,連口茶都沒有喝呢,就有護衛過來報告:「報,忠順王前來拜訪!」

    「這不對呀,應該是我去覲見忠順王才對,讓他來拜訪這是我的失禮。」白名鶴也算懂了許多大明的規矩,這位哈密原部落大首領是大明朝廷封的王,那就一定比自己這個伯爵品階高,沒有高品階來拜訪低品階的道理。

    「開中門迎客吧。」王誠對手下人吩咐後才對白名鶴解釋:「大人,屬下以為這迎客之禮,不算拜訪。您可以理解為,出城十里相迎。畢竟這位是王,這樣的迎客禮合適。」

    王誠沒說實話,他手下人聽得出來,古將軍也一樣。

    王誠所說的情況根本就不存在,出城迎是禮節,一進城就來拜訪的這種事情,肯定是身階低來的來拜訪身階高的人,絕對沒有相反的情況。

    古將軍也沒有解釋,沒必要去解釋。

    連大明真正的親王現在都不敢在白名鶴面前擺王爺的架子,一個番屬的王爺自當是應該前來拜訪的。

    「小白大人,這位忠順王原名哈力素丹,後改倒瓦塔裡失!」

    一個小小的提醒,不過白名鶴沒怎麼明白,只是改一個名字罷了,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倒是古將軍看白名鶴不明白,趕緊繼續解釋:「原本這位忠順王是信佛的,後改為信伊斯蘭教,所以改了名字。」

    「原來如此!」這可不是改名字那麼簡單了。

    忠順王倒瓦塔裡失來見白名鶴的時候,倒是穿著一件大明式樣的絲綢長衫。但頭髮與裝飾卻是蒙古式的。

    相互見禮之後,分賓主落坐。

    「尊貴的大明貴人,遠道而來,請接受我的讚美!」

    「忠順王客氣了,打擾之處還請見諒!」白名鶴也一樣說著廢話,當然這也算是官面上的客氣話,套話了。

    忠順王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說道:「可否請左右退下!」

    白名鶴點點頭,除王誠以及一位禁宮高手之外,其餘的人都退到了外面。至於說留下兩個人,忠順王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以白名鶴的身份留下人護衛也是正常的。

    待所有人離開之後,忠順王說道:「我想搬到大明去住!」

    「為什麼?」白名鶴很驚訝。

    忠順王倒也沒有什麼不好開口的:「這裡,往北有瓦刺,往西有土魯番。我只是一個小部落的首領,大明封我為王,只是希望我這樣的部落成為一座哨所,真正抵擋敵軍也作不了什麼,眼下哈密的防務我的部落也幫不上什麼!」

    白名鶴笑了:「說的直白了一些,就是你既沒有權,也沒有錢,而且四周全是比你厲害的,這裡作一個名義上的忠順王,還不如在大明內陸換一處富足之地。以我的看法,你這是以退為進,沒有人願意放棄自己的地位與權利,除非……」

    白名鶴沒把除非之後的話說出來。

    倒是忠順王說道:「除非已經絕望!」

    「很好,本官喜歡和聰明人講話。先聲明一點,大明的原則。大明是一個允許多民族共存,以漢民族為主,各民族為輔的一個多民族為一家的王國,我會把你的哈密變成大明的一部分,但不會奪走你原本擁有的。」

    白名鶴的話讓聽到的人很驚訝。不僅僅是忠順王,就是王誠都感覺到驚訝。

    忠順王的驚訝在於白名鶴的直白,而王誠的驚訝在於白名鶴把吞併說的紅果果的。

    「那麼,我需要作什麼?」忠順王心想著你白名鶴可以說的這麼直接,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問的很直接,你也給我一個最痛快的回答呢。

    白名鶴站了起來:「只需要作一件事情,把自己當作大明人。你是大明帝國蒙古族信奉伊斯蘭教,擁有郡王爵位的子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我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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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節馬骨可以有很多

    聽白名鶴講完,哈密忠順王默默的點了點頭。

    白名鶴又說道:「為什麼沒有給你兵權,因為你手下的士兵太弱,而且你的兵力不足以對抗瓦刺。就是土魯番也會讓你非常的為難,不瞞你說本官這次西行就是要一次性解決瓦刺與土魯番的麻煩,你這裡的軍隊,會以三漢四蒙二回一雜組成,你要如何選擇。」

    「可否容我……」忠順王沒說下去。

    白名鶴也不想為難他,無論是回去再想想也好,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也好。逼得太緊總不是一件好事,總是要給人留一些空間的。

    忠順王告退了,沒有錯,就是告退。不是告辭。

    面對白名鶴,他感覺到了無盡的壓力。以往只聽到許多關於白名鶴的傳聞,可真的見到之後,傳聞就是傳聞,只有真正見到才知道白名鶴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白名鶴沒有起身,也沒有半點打算送出門外的意思。

    不是白名鶴擺譜,而是他要作給哈密的貴族看,擺出一種態度來。那就是,是哈密各部落需要大明,不是大明需要你們。

    「大人,他們這是不臣之心!」王誠一臉的殺氣。

    「不,他們只是絕望。因為他們不是普通的百姓,因為他們擁有過財富,權勢。雖然他們是在少數,可他們的一舉一動卻可以影響到這裡各族的百姓。傳話給候天賜,讓他再苦幾天,最多三五天再靠近哈密了。讓古將軍派人擋住路,別讓人發現候天賜人馬。」

    「是!」王誠一抱拳出去安排了。

    在對外無論是文鬥,還是武鬥。白名鶴的心計、狠辣、手段都是王誠所佩服的,正如金英與興安都說過的那話一樣。白名鶴是善在大明。狠在域外,比起那些只知道窩裡鬥,遇到外敵就成軟蛋的人強百倍。

    忠順王離開之後,幾份正式請求覲見。

    覲見這個詞僅限於對天子之禮,屬五禮之中的賓禮。最早的出處是在春秋時諸侯國秋見天子之禮,後引用為普通人見天子之禮。

    選擇覲見之禮。是因為商人們認為白名鶴來到這裡,應該是以使節或者是欽差的身份。這才選擇使用了覲見。白名鶴看到之後,命人將禮書打回,要求修改,並且聲明自己雖然有天子授專斷之權,但卻不是欽差。

    商人們改了謁見之禮後,白名鶴這才允許他們入府。

    不得不說,白名鶴對古禮越發的熟悉了,禮在大明是治天下之本。所以白名鶴不想有人在這些事情給自己作文章。

    「白大人!」一位老者捧著一個錦盆單膝跪地將托盤高舉過頭。

    「老人家快請起,我白名鶴不受長者禮。無論是官還是百姓,禮在心中就好,莫要跪!」白名鶴去扶,那老者很是感動。白名鶴這規矩可不是說說罷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實施著,從來沒有誰證實過,白名鶴受過誰的跪拜大禮。

    當然。過年的時候一群小孩子磕頭拜年這不算。

    老者起身,旁邊一人拿取了錦盤上的錦布。竟然是一盤半紅半綠的鮮棗。老者將托盤交給了身邊的人,然後用一把純銀小刀將一枚棗切開,用小銀盤捧到了白名鶴的面前。

    以銀刀切棗,有毒自然會讓刀變色。

    這些商人們考慮的很細,如果不這樣作的話,怕是白名鶴身邊的護衛都不允許白名鶴嘗這些棗。

    不夠甜。至少沒有白名鶴吃過後世那極品的棗甜,可味道也非常的不錯。

    「收成如何?」白名鶴只嘗了半粒棗,然後示意其餘的護衛也嘗嘗。那老者將托盤交給了其他人,這才說道:「以山東來的一位專門負責的農師以三十畝為準測算過,今年這裡所有的棗樹最低也會有五萬石。小老兒的商號名下也會接近萬石了。」

    「不錯,明年會更好。」

    「是,大人所言極是。今年又種下的,明年就可以結果。這裡非常適合棗樹生長,今年一畝在三百斤左右,明年估計最低也有三百八十斤。棗樹到十年期,可達千斤。一畝棗林收益頂得上二十畝糧田。」

    這個數據不算小,不過白名鶴還有其他的想法。

    「今天不提棗園的事情,你們安排一下這幾天本官想親自去看看。如果眼下鮮棗夠多的話,先給本官十萬斤。讓古將軍運去軍中,也給軍士們嘗嘗鮮。報個價,本官付給你們銀票。」

    這老者有些為難,如果白名鶴要他,他送上一些不是問題。

    可十萬斤這個數量不少,讓他送太為難了,可不送的話心裡又過意不去。

    白名鶴也是成精的人,猜到了對方的心思:「這樣吧,三千五百兩。你的心意本官領了,再準備一千斤上好的鮮棗,過幾天京城那邊楊大人過來,你們作為禮物本官收下。如何?」

    「謝大人體諒。」這一句體諒,一來說的是白名鶴花銀子買,二來是白名鶴領了他們的情,這一千斤鮮棗作為禮物,這所有的商號都會挑最好的給湊出來。必然是精品中的精品,這樣的話心意也算是送到了。

    白名鶴又說道:「關於鹽田的事情,你們也總結一下,報給本官聽。今天先回吧!」

    「是!小老兒告退!」老者拱手一禮,退後幾步出了白名鶴這屋子。

    當天晚上,就有一百斤鮮棗送過來,白名鶴全部收下了。一百斤不過就是幾兩銀子,這是商家的心意,可以收下。就算大明廉政令之下,這樣的民禮也是在允許的範圍內的。

    另一邊,忠順王回到自己的王宮,哈密這一帶可以說有身份的貴族都在這裡等著。忠順王也沒有隱藏什麼,把白名鶴的原話就給講了。這些貴族一下就炸鍋了,他們倒是不敢造反,因為他們原本就是弱勢。

    一位部落過萬人的首領大喊著:「汗王,白名鶴是人傑,和他作對的只有死路一條。他才二十歲,說句不恭敬的話,就算是天妒英才他也才二十歲,再掌權幾十年不成問題,有他在誰敢反大明!」

    「也是這個道理呀,這位小白大人年齡不大,可卻是底氣十足,很顯然他手中有必有依仗。從大明京城傳來的消息中,他有大明皇帝的絕對支持,他的敵人沒死的也快死了,不用他動手,大明內部的敵人就被他的朋友打壓清除了。」忠順王也是考慮的很詳細,所以剛才才原封不動的重複了白名鶴的話。

    還是剛才那位首領。

    「不過,既然當我們是大明蒙古族人,那麼有句話我要問。大明那些小商人們,一個小小的商人,聽聞今年就有數萬兩銀子的收入,而我們呢……」

    沒錯,他們就算部落裡有上萬人,可也不一定有一萬兩銀子的收益。

    「如果,本汗說如果。小白大人能讓我們也有可以掙到許多銀子的產業呢。咱們這些部落的牧民可沒有漢人那麼聰明,那些工坊的手藝活能學會的人不多。」忠順說的是實情,牧民最擅長的還是放牧,不是作工。

    靠體力作事的人掙不了大錢。

    許多首領同時嘆了一口氣,真正掙錢的還是漢人呀。

    「去年冬天的時候,我部落有些人去給漢人作工。」有個首領講起了故事,引得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到了他的身上。

    「快下雪的時候,漢人給這些作工的人發了棉衣。這冬天自然是過得不錯,可開春之後呢,天氣慢慢的轉暖。這些人開始把棉衣內的棉花扯出來,每幾天就扯一些,到了夏天的時候,自然就變成單衣了,這不又到秋天了。」

    聽完這個故事,多半的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部落裡那些人的無知。

    可有一位卻問:「這有什麼不對嗎?天氣熱了自然要讓衣服單薄一些的。」

    忠順王當場就怒了:「被打壞腦袋的狼還知道吃肉,你腦袋沒被打也是只知道吃屎!用漢人的話說,你就是滿腦袋塞滿了乾草的蠢貨!」

    忠順王發火,好幾個人慶幸自己沒開口。可他們依然不明白錯在那裡了。

    (這個故事是真實存在的,出自那裡就不講了,違禁!)

    還好有人出來解釋:「漢人也有窮人,但他們會把棉衣保存的很好,然後換成單衣,到了來年冬天再穿上棉衣的。」

    剛才講故事的首領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故事還有後半段,開春之後有些工坊的漢人又發了春衣,那麼棉衣就可以換下來了。然後大多數人都把棉衣換了酒喝。一件棉衣值幾大桶酒,而他們只換了幾瓶。」

    「漢人的一件棉衣能穿好幾年,所以今年不發棉衣。有些人已經準備去鬧事了,這件事情要鬧起來的話,我們還要臉嗎?」這位首領講完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忠順王也無語了,這些混了些。

    「說這些話就一個意思,我們就算是想成為大明人,就這樣的一堆又一堆的蠢貨們。早晚都是個麻煩。」另一位首領似乎也有著比這個更誇張的故事,不過眼下倒不是講故事的時候,是要討論是不是完全的成為大明的一部分。

    白名鶴這邊,也聽到了這個故事,畢竟這裡也有東廠安排的人。

    白名鶴的評論倒很簡單:「蠢不怕,可以全軍事化管理。那天穿什麼樣的衣服,什麼時候吃飯什麼的,規矩定嚴一些就行了。我們必須慢慢的接受,引導他們。這是要給其餘各少數民族作一個好的開頭,只當是千金買馬骨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39
第463節哈密可以富足的

    狼是習慣了去戰鬥,去搶野味的。想讓狼變成狗,那麼首先需要一根很有威力的皮鞭,然後才需要一根骨頭。

    白名鶴兒時聽過一個故事,原始社會中,狼與狗是一種生物。同時是為了尋找食物,為了生存下去,一部分去了原始人的營地,得到了食物,也慢慢被訓化。另一部分則在荒原之中不斷的戰鬥,不斷的死亡,最終增加了捕食的技巧,然後這部分變成了狼。

    可以說,狼與狗就算是祖先是一樣的,但這麼多年進化的結果讓其變成了兩種生物。

    元代的蒙古族就像是這個原始的生物,瓦刺是典型的靠利齒去生存的一部分。哈密則制投靠了大明,變成了尋找安逸與食物的另一隻。朵顏三衛與土魯番還屬於中立的部分,只是朵顏三衛更偏向於安逸,土魯番反之。

    想後世明末的時候,朵顏三衛投靠了滿清,也不過只是換了一個主人罷了。

    對付哈密衛,白名鶴的方法就是,軍事化管事,讓大明人去教哈密人如何生存,如何生活,甚至那個日子穿什麼衣服,都要專門的人根據天氣來負責給他們選。至於幹什麼,自然是依個人能力分配工作了。

    當然,宗教信仰要支持,民族習慣要尊重。

    兩天之後,得到了忠順王上書請求成為大明一員的正式文書之後,白名鶴換上了一身幾乎已經接近現代風格的服裝。

    腳上軍靴、然後是緊腿的藍色厚麻布褲。腰上是軍裝皮帶。只是皮帶扣是純銀鑲金的。然後上半身穿著一件小開領對襟,以兩排銅扣帶著裝飾的上衣,然後帶著勳帶。然後是一件毛料的披風。

    這個形像是白名鶴看後世電影。某個大明星演的軍閥穿的仿德式,又帶有強烈中華風采的所謂元帥服。

    穿這麼一身衣服,騎著白馬上白名鶴自認為自己很帥。

    當然,古將軍與王誠都不這麼認為。在他們眼中,騎在馬上只有那精鋼鎧甲才是最帥氣的,白名鶴這身打扮卻更加的容易被人誤會成小白臉了,軍服只有精鋼才是王道。布料製作成的再漂亮,也不夠威武。

    所以。白名鶴的衛隊上下強烈反對這種衣服。

    但他們也承認這款式不錯,而且非常適合騎馬。所以改,改的結果就是,靴子很漂亮可以保留。但要在正面加上一條兩寸寬的精鋼護腿板,然後膝蓋那裡要加上一個精鋼護膝,然後腰帶要加寬兩倍,匕首、短刀、手炮等自然要別在腰上。

    衣服也不能是純布料的,前面要加上精鋼鱗甲的裝飾,那披風必須加獸面吞頭,就算沒有虎頭也要給個豹頭。當然,鷹頭也可以勉強接受。

    依白名鶴的說法,這些傢伙憑空浪費多少鋼材。當然最難受是還是他們自己。多了這些都不怕重呀。

    白名鶴的披風沒要精鋼的吞頭,原因是太重。

    好吧,誰讓咱們的小白大人是文官呢。那吞頭還是給製作了,不過用的是絲編而成。

    受白名鶴的邀請,見面的地點是在棗園。

    不過當客人都到了之後,這氣氛卻緊張了起來。因為候天賜也到了,而且帶了二百土魯番的親衛。

    候天賜作為曾經土魯番王庭軍隊的千戶,他和哈密人打過交道。而且還用鋼刀與哈密人作過一些小規模的交流。所以這裡的哈密各部落首領之中認識他的不少。那怕他穿了一件類似於白名鶴的這種軍服也一樣。

    「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任的土魯番都司。左護都督。」白名鶴帶著一絲笑意。

    都司這個詞,就是代表著大明某個軍事區域的最高禦門,就是哈密都沒有被稱為都司,而是稱為衛所,因為哈密的規模有些小。

    「以天山為中心,五年之內將會有兩個都司,為天山東都司,就是以土魯番都司為首的天山南、天山東兩邊。然後就是西都司,自然是以天山北、天山西為主。這一點不會有變化,哈密衛併入天山東都司,本官已經上表萬歲,忠順王為右護都督!」

    一左一右。

    哈密的忠順王不敢有什麼不滿,要知道土魯番的勢力比他大太多了,讓他擠出幾千精銳士兵都是難事,他這邊的部落最強大的不過二萬人,最弱的只有幾百人。哈密城這周圍,也是因為漢人的商人與軍隊過來,這一年來才繁榮了起來,人口從不到一萬人增加到了接近三萬人。

    能給他一個右護都督已經是極大的面子了。

    想到這裡之後,哈密忠順王心中釋然,可猛然間臉色大變,驚訝的指著候天賜。

    候天賜衝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日後共事,候天賜這裡有禮了。」

    驚訝嗎?這會才反應過來,神經果真是大條呀。候天賜又說道:「土魯番汗王以及大半的大貴族已經死了,我雖然只是一個千戶,蒙白大人看重,我土魯番十幾萬精銳推舉,雖然不才,卻亦會盡力作好這個左都督的!」

    土魯番被拿下了,一個千戶就能夠上位,那上層首領死了多少人呀?

    哈密的這些部落首領大半都在發抖,心中慶幸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誤,還是老實的歸附大明,不要有什麼野心,否則真的可能他們這些人全部要被扔到荒野之中給野狼當食物了。

    「瓦刺的也先,被白大人在半個時辰內全軍擊潰,人也被活捉。」候天賜又補充了一句。那一戰真的嚇到他了,他相信他的部下也明白,和這位白大人為敵不是明智的。

    他們這些人歸附之後,也有機會用到一些明軍的武器。

    這些根本就沒有出現在戰場上的。有選擇性的給了他們一部分,並且教會使用之後。這些武器的威力讓他們更進一步的瞭解到了戰力的區別,你的鋼刀鋒利,可未必能傷到連鎧甲都沒有穿的明軍身上。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

    「既然之前就認識,那就不用多作介紹了。今天是來談銀子的,不提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不瞞你們說,本官暈血,見到血會頭暈,這是天生的毛病治不好,所以本官喜歡風花雪月,對於打打殺殺的事情不怎麼喜歡。」

    候天賜陪著笑容點點頭,心裡卻不是這麼想。

    不喜歡打打殺殺,可一瞬間殺了也先那麼多人。

    要是喜歡的話,那草原上還不被血染紅呀。

    「這棗園不錯,不過卻還有掙的更多的辦法。只說簡單幾句,具體怎麼作本官已經給行首院有過文書,並且有過詳細而深入的研究。」

    「請大人指點!」幾位商人趕緊施禮。

    白名鶴伸出一根手指:「這頭一條,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肥。這裡什麼最多,羊糞與馬糞可以堆成山,怎麼作不用本官去教。牧民們收集這些東西,自然是可以掙一份銀子的。然後這第二條,棗林可以擋住風,棗樹下種些藥材可以增加收入,種什麼行首院有研究。」

    有理,大明的商人們,還有幾位農師都紛紛點頭,樹下的空地不能浪費了。

    地力不足,可這裡真的是羊糞、馬糞堆成山呀。

    「再說另一條,羊要多。羊毛是好東西,足夠牧民多些收入。大力的發展牧業是這裡的正道,收益不會低。牧草也可以人工種植,就是外圍的棗林就可以。冬儲青料的技術別告訴本官你們不會,如果真的不會去行首院買就是了。」

    「敢問大人,這冬青料是什麼,難道是冬天馬匹也可以吃到青料嗎?」有位哈密的首領問道。

    白名鶴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所以牧草要種的。」

    白名鶴沒給這些人再提問的機會:「再說土魯番,你們最需要種的不是糧食,而是棉花。棉花可以換銀子沒有錯,棉桿是造紙的一等一原料。而棉殼與棉籽則是種蘑菇上等材料,至少怎麼種,需要多少投資與準備,行首院有。」

    說到這裡,白名鶴敲了敲額頭: 「有一種蘑菇是必須要種的,似乎是叫馬糞菇。這種蘑菇中心的部分是粉,是止血的上等良藥。收益不會低,外面的部分可以切成絲曬乾了賣到中原去,利潤不會小了。」

    從這些人到這裡,就只聽白名鶴在講了。

    不斷的講,從農業佈局講到了工坊的結構,再講到了經濟圈的相互協作,最終白名鶴講的興奮了,甚至講到了可持續發展性產業結構的五年佈局,以及十年規劃。

    天書呀。

    不是因為聽不懂而感覺是天書,只是因為白名鶴這隨口的指點,就讓人感覺到這裡未必的富足,以及百姓的幸福生活。

    候天賜小聲的問了王誠一句:「我們真的可以作到嗎?」他可沒敢問,白名鶴不會是只講一講,實際上他們無法達到。

    王誠聽了後回答:「去我大明南京見識一下就明白了,只要聽白大人的話,就沒有達不到的。大明的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知道,白大人是非常謙虛的人,他如果計畫你能夠掙七兩銀子,那麼結果就是你一定能夠掙十兩。」

    「沒有例外?」候天賜又問了一句。

    「哼!」王誠冷哼一聲:「例外就是,作事的人又笨又懶,沒有認真去作。這種人就是神仙也讓他富不起來,一輩子的窮命。」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40
第464節 使節團的意外隨行者

    未來五年會如何,哈密的首領們還在計畫之中,哈密的百姓還看不到。

    可眼下,他們卻是小富了一把。

    先不說當地的特產在白名鶴這些隨行的明軍處換到了許多的物資,就是這些明軍也為哈密作了幾件大好事。頭一件事就現代的話說就是基因改良。

    長年的混亂,草原上就像是哈密這種相對穩定的地方都是人口極不平衡的。

    女人的數量是男人的兩倍,甚至有些部落達到了三倍,四倍的可怕比例。明軍與哈密城外許多部落的女子,為了人類文明的延續作著偉大的貢獻,當然也給這些部落帶去了大明的物資,還有大明的風俗與文化。

    明軍感懷著哈密周圍部落的好客,哈密周圍這些部落感謝著明軍贈送禮物的慷慨。

    白名鶴知道,卻也沒有管。

    軍規上沒有限制這種事情,只要是雙方都情願的,他也管不了。

    古將軍的部隊卻叫苦了,因為他們在這裡駐守著,他們屬於二線部隊。無論是軍餉還是物資遠不如這些大勝而來的一線部隊富有。更因為他們都是拖家帶口過來,這出去偷的腥的成本被這些白名鶴帶來的士兵把成本增加了幾倍。

    自然是要有意見的,當然這種意見也不敢明著提。

    軍墾蘑菇園的授權搶到手,這哈密的駐軍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偷腥只是閒情,這家裡的富足才是正經事。

    白名鶴在哈密停留的第十二天,楊寧那邊的先頭探馬已經到了。

    楊寧來,白名鶴自然是要出城迎接的。

    楊寧一看到白名鶴,沒顧上相互見禮就把白名鶴拉到了一旁:「白名鶴,我見到也先了。我一路西行天音機最後的消息是金大人也見到也先了。含笑在太廟的台階上駕鶴西去,臨終讓我來代他謝謝你。」

    楊寧說罷退後三步,整衣冠對著白名鶴長身一禮。

    「楊大人!」白名鶴趕緊去扶。

    楊寧卻沒有起身:「白名鶴,這是我代老友給你的一禮,你必須受下。這是我那老友臨終的請求,我不能拒絕。你也不能駁了他的心意。」

    白名鶴無奈,只好退後三步受了楊寧這一禮。

    禮畢,楊寧的臉上多了一份笑意:「白名鶴,老夫還是看輕了你。你不愧人傑之名呀!」

    「楊大人的稱讚讓晚輩緊張,每次於大人稱讚我之後都會有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您不會也是……」白名鶴的話讓楊寧爽朗的大笑著,伸手握住白名鶴手臂:「我們一同入城,是有幾件事情,但不麻煩。」

    進了城,哈密的忠順王在城門內迎接。

    「大明東天山都司右護都督……」一長串的名頭。後面說什麼楊寧根本就沒有聽清,只聽到那一句大明東天山都司這七個字。楊寧為官多年,在禮部也多年,他根本就不記得大明有這個都司呀。

    吃驚的看了白名鶴一眼,白名鶴臉上只是微笑。

    強忍著心中的那份震驚,楊寧與哈密的忠順王客氣了幾句之後,表示自己有些疲憊,而且隨行的隊伍之中還有些女眷要安排。在接受了忠順王的晚宴邀請之後。忠順王這才滿意的離去。

    而楊寧帶著一頭霧水拉著白名鶴進了書房。

    「白名鶴,本官需要你的一個解釋。」

    「萬歲給了我專斷之權。所以我認為劃出東天山與西天山兩個都司來,有利用我大明對西域的統治。這一點希望楊大人您能夠理解,當然回京之後我也會給萬歲詳細的匯報的,其原因是……」沒等白名鶴詳細的說,楊寧就打斷了白名鶴:「白名鶴,不管是天山東。還是天山西,你拿到手了嗎?你把沒有拿到手的東西就貼上了自己的標籤,萬一有閃失呢?」

    「沒有閃失,萬無一失!」白名鶴自信滿滿。

    「如何保證?」楊寧畢竟是禮部尚書,他可不敢作沒保證的事情。

    白名鶴很嚴肅的回答:「楊大人。我憑一萬二千人,滅了也先主力。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不否認,這個已經得到了軍中的詳細報告,那一戰必定記入史冊。」楊寧也很嚴肅。

    「那麼我的回答是,候天賜能控制多少無所謂,他那怕什麼也控制不了呢。我會殺光一切擋在我面前的人,土魯番必須成為大明領土。因為納硝石礦,天下只有土魯番有。想一想我的火器地獄,勢在必得!」

    「真的?」楊寧再次追問。

    白名鶴這次卻沒有痛快的回答了:「大半是真的。納硝石是咱們大明僅有的硝酸鈉與硝酸鉀的原料,不能說咱們大明內完全沒有,但我敢說整個大明所有的加起來,也不如土魯番火焰山這一塊地方多,更不要這裡其他地方還有。」

    「鈉硝石五大用途:氮肥、硝酸、、玻璃澄清劑、琺瑯釉藥。夠不夠!」

    「比如,那個硝化棉?」楊寧還是知道一些,但不多。看到白名鶴的點了點頭後,楊寧明白了:「你想讓你的火器部隊獨步天下,所以重要原料的原礦你肯定不會放手,更何況咱們大明幾乎沒有,或者是很少,對不對。」

    「不對!」白名鶴立即反駁,可話鋒一轉:「是大明的火器部隊獨步天下,不是我的!」

    楊寧也感覺到自己的口誤,沒就這個話題再繼續,改口說道:「縱然沒有你說的這些,只是可以穩定西域你的想法我也支持,但你卻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死結了,那就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難以交待呀!」

    「人總要有些壓力的。」白名鶴帶著笑意回了一句。

    楊寧沒接話,伸手在袖子裡一摸:「聖旨下,白名鶴接旨。」

    白名鶴愣了一下,看到那黃色的捲軸之後趕緊依禮準備。只聽楊寧念道:「奉天……,大明與倭國乃友邦。雖有些許誤會可禮法不可廢,足利千雀出身倭國將軍府,輕賤亦是失禮,聖令廢除白名鶴家令婢名,賜為妾室。」

    楊寧唸完,把聖旨交給了白名鶴。

    白名鶴跪接之後卻沒有起身,楊寧伸手一扶:「起來吧!」白名鶴卻是一臉的古怪:「就這一份,沒有其他的了?」

    「這只有這一份。北征之事總要等你回京再說,西行之事給了你專斷之權,你還以為會有什麼可能再單獨下一次聖旨的嗎?」

    白名鶴一下就跳起來了:「楊大人,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也值當……」

    「錯,這是大事。你倒是痛快了,把倭人一個公主整個丫環,那位織田家的丫頭偷著樂之後她也怕,別說是她就是她家裡也怕。這事情好在沒有傳開,傳開了你讓那些來大明倭人怎麼想,所以你一離京這聖旨就已經執行了,織田家已經看到你的態度了,這身份上的事情還是倭國公主安穩些。」

    楊寧拉著白名鶴講了一大堆大道理。

    從禮法講到外交,最後講到人性,完了還補充了一句:「李氏高麗已經送了兩個進宮了,其中一個還是成祖妃子的親孫侄女。眼下他們苦求著,也希望你收下一個,這事情恩師幫你壓住了,但也就能壓到今年新年,如果你自己解決不了的話,人肯定能給你送到京城來,然後你想解決也更難。」

    「麻煩呀!」

    「這不是大麻煩,我把你的家眷帶來了,王老的曾孫女,還有倭國的幾位。你自己後院,你自己解決。」楊寧說完,笑了笑:「本官有些疲憊了,晚上還有晚宴,此時需要休息片刻,告辭!」

    楊寧打著官腔走了,留下了發呆的白名鶴。

    白名鶴在書房之中發了好一會呆,無奈的承認大明皇帝的作法是正確的,自己有些偏激了。畢竟足利氏還是倭國的將軍,曾經受大明皇帝封過倭王,輕慢一位公主是不合適的,自己違背了官場上的至理名言。

    那怕裡子爛成絮了,面子也要是新的。

    坐在書桌前寫了一份請罪的奏本,言辭懇切,勇敢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將奏本寫好之後,正好王誠過來,白名鶴說道:「送到京城去吧,不急,慢慢的送。反正在我回去之前,萬歲看到就好了。」

    王誠接過奏本,看到上面沒有加封條:「大人,是密件,還是普通件。」

    「你看看,怎麼合適你怎麼封!」

    王誠看過後很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大人,您應該在這裡改上一句,不是我大明威服四海,而是我大明恩澤四海,四海皆兄弟,天下皆一家。愛護倭島也是在愛護我大明子民,臣屬之國當以已體!」

    「你比我高明!」白名鶴把這份奏本直接扔到火堆裡,然後在書桌上重寫了一份。

    特別是那最後一句,實在是精彩。臣屬之國要當成自己人一樣去體諒,並且要用心去感受臣屬之國百姓的感情,然後關懷之……

    王誠笑呵呵的拿著奏本離開了。一轉身這奏本又送到了楊寧手中,楊寧也很滿意這一份,親自加了封條,這才示意王誠遞出去。王誠是連聲道謝,感謝楊寧幫著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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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節 確實是美

    王誠封好了奏本,楊寧這才說道:「白名鶴的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著,本官雖然不怎麼喜歡他,但也不算是討厭。這一次北征本官倒是要謝他,想兩年前我長子被流放北邊從軍,這一戰打下來,功績不少,今年的鄉試他可以重考了。」

    「年輕人,歷練一下就不是壞事。」王誠雖然官階低,可身份卻不低。

    楊寧又說道:「再給你一個建議,白名鶴需要一個真正的頂尖師爺了。」

    王誠點點頭,他也知道白名鶴需要,可這樣的人卻不好找。這個話題也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王誠說道:「昨天,外圍的守護的軍士抓了一隊商人,只因為是靠近軍營。後來查問也沒什麼問題,用一些瓷器、絲綢、玻璃換了這商人的貨物,其中有幾件,楊大人不知道有否有興趣。」

    「是人?」楊寧一下就猜中了。

    其實也不難猜,珍寶這東西大明已經玩到極致了。

    「是人,克里米亞韃靼人,只說是突厥與當地人的後裔,每個女子身高都不比大明的男子差,至少六尺。金發碧眼,長像異與拜占庭的金發女子。」

    楊寧搖了搖頭:「估計白名鶴不知道。」

    「這等小事,就算是匯報了我家大人也沒有興趣去聽。上次提到拜占庭的人之後,我家大人似乎知道這天下幾十種不同長像的人。這克里米亞韃靼人我家大人也提及過,評價很高,被列為三大魔鬼身材,天使面貌的民族之一。」

    楊寧笑的合不上嘴:「罷了,你要是說動白名鶴,我就去看看,否則不去。我不可想落人口舌,有把柄在你手上。」

    王誠笑笑,沒再提這事,改口說晚上宴會的事情了。

    白名鶴則去了府內單獨給劃了一塊區域,這裡是女眷居住的區域。

    王雨煙(原名王雨辰,因為有讀者發站內短信請求改名,理由是她的女兒也叫王雨辰。)

    王雨煙坐在上首,眼睛有些呆滯,身旁擺著新鮮的瓜果,這些都不是大明京城可以看到的。這樣的瓜果運到京城鐵定全爛掉了,偶爾有果乾過去,但味道卻是差的極完。左下首坐著足利千雀、右下首坐著織田香澄。

    倒是足利千雀頭上的那些釵白名鶴看著很眼熟。

    「皇后賞賜你的?」白名鶴問了一句,足利千雀很怕白名鶴,趕緊將頭緊緊的伏在地上。

    白名鶴又問:「你們過來,應該帶了許多衣服吧。有沒有你們倭國的服裝,當然是新製作的,用的是上等絲綢製作的。如果有,去更衣。晚上你陪我參加宴會,還有那支釵不要戴了,選一支普通一些的。」

    「是!」足利千雀連原因都沒有問。

    這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她有什麼錯,白名鶴也不打算難為她。所以開口解釋道:「四鳳釵是一個有著特殊等級標準的頭飾,你戴的這並不是完整的,只是一半。沒有九翟的部分,如果加上的話,在大明有資格戴的人沒有幾個。這支釵你好好保存起來吧,去更衣,晚上我到你房中給你慢慢解釋,去吧。」

    足利千雀又施了一禮這才退下。

    織田香澄施禮起身,示意要去幫著足利千雀梳裝,白名鶴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屋內,除了她們兩位,還有各自的兩個陪伴,以及從倭女之中挑選的侍女都退了下去。王雨煙要起身把首座讓出來,白名鶴卻坐在原本足利千雀坐的那個墊子上:「別動了,坐那裡都好。我倒是不明白了,她們怎麼關係突然變的好了。」

    「因為足利家派人去了織田家!」

    「你怎麼不高興!」白名鶴又問了。

    王雨煙嘴一噘:「我有什麼可高興的。在京城的時候,她們兩人鬥得死去活來的,我進宮見過了太后、皇后。結果我的賞賜只是一串珍珠,而她們的賞賜各自拉了一車。你說我怎麼能高興呢?」

    聽王雨煙這麼一說,白名鶴眯著眼睛打量著王雨煙。

    「你看我作什麼?」

    「我在看,你有沒有這麼笨呀。就算你真的笨,你曾祖父會不明白。」

    白名鶴說完,王雨煙就立即說道:「後園不寧,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很明顯,連裡朝中的重臣都把她們兩個當作了分化倭島的一種手段。連曾祖都說,讓我給她們的院中分配季賞的時候,價值可以一樣,但東西卻是不能相同。」

    白名鶴招了招手,王雨煙從自己坐的墊子上起身,坐在白名鶴的身邊。

    白名鶴在王雨煙耳邊極小聲的說道:「這些事情,你要是感覺煩的話。咱們府裡有狠人呢,後園唯一可以信得過的異族人,只有一人!不許說,心裡明白就行了。」

    王雨煙用力的點了點頭,她的曾祖父也給她提過一個名字,一個非常特殊的人物。

    有些話不能再多說了,王雨煙撒了個嬌:「你可不知道,她們表面上看著親近。這一路上可以把人折騰的很了,當真是恨不得一個咬死另一個。」

    「有給你難堪嗎?」白名鶴關切的問道。

    王雨煙搖了搖頭:「她們還不敢,我王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更何況我手上有苑君姐姐的籐條,我可以打她們的。」

    白名鶴爽朗的笑著。

    王雨煙往白名鶴懷裡擠了擠:「聽說海邊的沙灘很美,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去……」

    另一間屋內,織田香澄並不是真的會幫手,梳裝的事情足利千雀自然會有人幫她。織田香澄真正的目的是足利千雀的打扮方式。因為她已經注意到了,足利千雀的裝扮與她們倭島貴族之女有許多不同。

    特別是許多細節上,差異非常大。

    就說臉,倭國女子最大的特定就是把眉毛刮掉,然後再畫上粗短的眉毛,或者是只有兩點,就算是長眉形也是柳葉的。然後臉塗得特別白,嘴唇要鮮豔的紅色。

    而足利千雀卻沒有這麼作,用的是細眉,然後用眉筆在睫毛上畫了一道。臉上沒有涂白,只是淡淡的抹了一些非常細的珍珠粉,然後嘴唇也不是那種極豔的鮮紅色,反而是加了一些椰油的淡紅,因為有油所以有光澤。

    再說頭髮,卻沒有盤起來。而是採用了兩鬢垂,後披在腰上只打一道髮束的簡單髮飾。這樣的發形根本就不可能使用大量的頭上金飾,所以只有一朵珠花別在耳邊,僅此!

    再說衣服,細節上的差異更大了。

    以倭島的審美觀,這打扮很美,但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晚宴就要開始了,白名鶴扶著打扮一新的足利千雀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上之後,白名鶴輕聲說道:「你的美麗超出了我的想像,這些年你受了許多苦,也讓你臉上多了些謙和之美,當然之前我記得,很野性!」

    足利千雀沒說話,只是伏身一禮。

    「不用動不動就拜,我和你沒有過節,我和足利氏也沒有。這是國爭,不是個人的仇恨。要怪就怪你生在王室,而我則是命中注定,要為大明付出一切的。」白名鶴伸手扶起了足利千雀。

    足利千雀感覺鼻子發酸,從那天她親眼看到了明軍的可怕,自己成為階下囚。

    雖然沒有受到虐待,可心中一直在恐懼之中。

    「別哭,哭了就不美了。」白名鶴伸手遞過去一盒粉:「下次試試這個,有海藻和山藥作為主料的,未必比珍珠粉差,重要的是這個可以是肉色的。」

    「你……」足利千雀頭一次面對白名鶴說話,緊張得厲害。

    「你想問我為什麼帶著這些東西吧,其實是你們來到這裡所帶上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這是東廠給我準備的,可以作來作為禮物的一些東西。」白名鶴講完,足利千雀還是有些緊張,只是點了點頭。

    對白名鶴的恐懼是發自內心的,可她也以不斷的自我勸說,讓自己要學會去討好白名鶴。

    府內,看著馬車遠去,織田香澄心裡非常的不熟悉,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白名鶴會帶上足利千雀去參加宴會,可她自認比足利千雀更漂亮,更溫柔。

    王雨煙心中在罵,兩個又笨又蠢的女人呀。

    真要論身份,白名鶴也會帶自己去。既然選擇了足利千雀那就是需要利用倭國公主這個名份罷了。

    不過這些話王雨煙肯定不會對任何人講的。

    走到織田香澄身旁,王雨煙輕聲說道:「想比她更漂亮嗎?」

    「想!」織田香澄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她清楚的知道白府之中要爭有些人也不能去爭。比如眼前這位,有著與白名鶴青梅竹馬之名的女子,而且其家族勢力比一百個織田家還大。她選擇討好王雨煙。

    王雨煙拿出一副畫交給了織田香澄。

    這是一副鉛筆的素描畫,畫的是一個倭國女子。

    王雨煙也不知道這是誰,畫是孫苑君交給她的,只說這是很早以前,一次酒後戲言白名鶴與清荷一起完成的,執筆的是清荷,白名鶴沒有這個畫功。

    然後白名鶴當時說道:「這位是傳聞之中倭國三大美女之一,不過論美麗,論身份。絕對是倭島最美的女子,沒有之一,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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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節晚宴

    白名鶴為什麼要帶足得千雀出席宴會,只有滿腦袋草的人才會不明白。

    可事實上,不僅僅織田香澄不明白。哈密這裡的貴族百分之七十也不明白,這個明顯不是大明打扮的美麗女子,坐在白名鶴的身旁,難道白名鶴在拒絕他們送女人嗎?

    唉……。楊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很想告訴白名鶴。和笨人就應該用笨辦法,你以為他們會明白你的暗示嗎?

    楊寧起身:「本官代表朝廷先敬各位守邊之苦,滿飲!」

    第一杯,都是大碗灌下去的。

    「這第二杯,白大人致詞如何?」楊寧把敬酒的機會給了白名鶴。

    白名鶴坐著沒有動,卻示意足利千雀代自己舉杯。足利千雀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舉杯就喝。

    讓女人敬酒,這絕對會引起在座所有人不痛快的。可他們面對的是白名鶴,所以就算不高興也不敢表現出來。倒是白名鶴這時說道:「這一杯,敬的是和睦。敬酒的人不辱沒你們,她是倭國足利家嫡長女,倭國公主!」

    許多剛才心懷不滿的,趕緊起身再自罰一杯,廢話就不用講了。

    白名鶴這才站起來,自己端了一杯酒:「記得本官講過,大明是漢人的江山,卻包容四海。我大明的藍將軍,鎮守東海,他也不是漢人。我大明七下西洋的三寶太監,信奉的是伊斯蘭教義,這一杯本官敬各位。同時申明十三個詞:禮教、愛國、富強、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尊卑、敬業、誠信、友善!」

    楊寧愣住了,白名鶴這比長篇大論還厲害。

    很顯然,白名鶴準備的非常充足,為這一次西行下足了功夫。

    白名鶴微笑不語,這十三個詞。自己改動了一些,在最前面加上了禮教一詞,又把民主一詞改成了尊卑。其餘的部分沒動,至於怎麼解釋,估計這東西放在京城又可以興起新一輪論戰吧。

    倒是這原本的十二個詞,後世的小學生都可以背出來。

    看著一個個大禮拜服的哈密貴族。楊寧知道白名鶴的目的達到了。而足利千雀卻是震驚身旁這個男人的強大,她不懂這些,只看到權勢的力量。

    倭國,女子的地位是很低的,她們不存在飽讀詩書這種可能。

    酒宴上楊寧又找機會借足利千雀說了些看似閒話的內容,那意思哈密忠順王倒是懂了。大明把東邊已經全部擺平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大明西邊的這些地方了。白名鶴能到這裡白跑一次嗎?

    很顯然白名鶴是帶著目的來的,你們作選擇吧,是追隨還是對抗?

    追隨的程度決定你們哈密各部落將來的成就。有一份付出才會有一份回報。

    夜裡,楊寧酒精考驗的重臣,自然要和哈密這些貴族多交流一番。而白名鶴藉口自己累了,帶著足利千雀回到了住所。

    足利千雀回去重新梳裝,夜裡白名鶴會來。

    織田香澄聽到足利千雀回來,趕緊把那副畫很小心的收到了自己的箱子最裡面。

    倒是王雨煙給白名鶴準備了夜宵。

    「你說,那個畫像上是誰?我很好奇,你真的說這個女子漂亮。倭島還不是你說的算,怎麼不抓回來?」

    「抓?」白名鶴心說。這丫頭真是夠野蠻的,竟然用了抓這個詞。

    看到王雨煙重重的點點頭,白名鶴揮手示意多餘的人出去。然後才說道:「我講了,你估計連夢話也不敢說了。不過我還是打算告訴你畫像是誰,因為我相信你。有些事情只有苑君和萬雪兒知道。」

    王雨煙心中那個感動呀,趕緊坐到了白名鶴的身旁。

    「六百多年後。倭國評出了他們幾千年最美麗的三位女子。不說排名,只說年代。最早的一位出生在二百八十多年前,只活了二十一歲。她們再問起這是誰,你就說是靜御前,她們估計知道。」

    王雨煙何等聰明。立即就說道:「那畫像上肯定不是這個靜御前!」

    「對,畫像上的人名叫織田市。出生在九十七年之後,就是織田家的後代。」白名鶴笑著解釋道,王雨煙捂著自己的嘴,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因為白名鶴是說九十七年之後。而白名鶴卻繼續說道:「最後一位,叫細田玉子。是織田家叛臣明智光秀之女,因為嫁給細田家,所以改姓細田,明智光禿是個厲害的人物,殺了一百多年後的織田家家主!」

    王雨煙原本是一隻手摀著嘴,這會變成兩隻手摀了。

    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白名鶴說的就是一百年後。

    「你,你知道以後的事情?」

    「知道!但不多,也就知道以後六七百年的事情,因為我的老師是南華真人!」白名鶴臉上保持著笑容,王雨煙卻是一臉的驚訝,竟然,竟然……

    白名鶴竟然是仙人弟子,難怪……

    王語煙已經無法形容心中此時的感覺了,信奉道家的她感覺自己幸福的要死掉了。

    白名鶴在王語煙嘴唇上深深一吻,然後對幾乎就要被融化掉的王語煙說道:「管好你的小嘴巴,你是當世第三個知道這個秘密的。南華門講的是守心如一,清靜道心!」

    南華真人的典籍王語煙都能背下了,而且讀過何止百次,要真的說起來,白名鶴這假冒的貨色根本比不過王語煙對道經的理解更深刻,當然忽悠嘛,自然是要迴避自己的弱項了。

    白名鶴從王雨煙的屋出來,站在了足利千雀的門前。

    如果放在後世的現代,這樣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嗎?答案是肯定的,絕對不可能會發生,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允許別人去分享自己的女人。

    兩位同樣是倭島貴族身份的侍女為白名鶴打開了門,其餘的普通倭女是沒有資格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房間的。

    足利千雀穿著一身純白的衣服,這顏色這打扮是倭國的風俗。就像是新娘出嫁時的打扮一樣,很可惜在這裡沒有婚禮。

    白名鶴坐在足利千雀身旁,將一隻小盒子放在足利千雀的面前。然後輕輕的推了過去,同時說道:「這記得,倭國有一種貴族婚禮名為訪婚。男方偷偷潛入女方家中,然後住上三個晚上,就算是禮成。之後,如果連續離開三年,那麼這段婚事就算是終結。這些禮物我想應該是交換的信物,如果有錯,請不要介意!」

    足利千雀將那隻盒子收下。

    「在三十多年前,還是按這個婚禮的習俗。近些年來已經開始流行嫁入式婚禮,與大明的習俗有些接近,但也有所不同。不過,還是以訪婚為主流,嫁入式婚禮的原因是許多世家開始借用婚姻作為聯合的手段了。」

    足利千雀聲音很小,語氣也有一些顫抖。

    「緊張嗎?」白名鶴輕聲問道。

    足利千雀微微的點了點頭,說不緊張是假的。先不說白名鶴帶給她的壓力有多大,就是此時即將發生的事情也讓她很緊張。

    如果不是被抓到了大明,估計自己已經嫁人了。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白名鶴坐在一旁儘可能保證自己語氣足夠溫柔。

    足利千雀抬起頭看了一眼白名鶴,白名鶴用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儘量滿足你。」

    「我有些想家,但也知道我可能沒有機會回去。家裡也認為我死了,所以至少讓她們其中一人回家一次,代替我去見一見家人。」足利千雀說完之後,旁邊坐著的兩女也有期待的看著白名鶴。

    白名鶴笑了:「我還當是什麼事,你們可以一起回去。等我們回到京城我就給你們安排,既然是要回家,也可以帶些禮物回去。」

    「謝大人!」三女同時施了大禮,讓她們回家一次絕對是大的恩賜了。

    禮畢,足利千雀以極小的聲音說道:「大人帶兵出征有數月,這其間軍營之中皆是男子。我,我,我……」連說了三個我都沒有繼續說下去,足利千雀不是害羞,而是不知道應該如何用詞,她雖然很用心的研究了白名鶴,但這個時候她也怕說錯話。

    白名鶴沒接話,而是盯著足利千雀的臉。

    「其實,你很漂亮。我說的是真話,像我這樣年輕精力旺盛的正常男子,在沙漠上好幾個月,母豬在我眼裡都能變成貂蟬了,更何況是你這樣的美麗女子呢。」白名鶴幾句話逗得三女都笑了。

    不過她們卻不怎麼相信白名鶴的話。

    在她們眼中,白名鶴何止是高傲呀,對女子絕對是非常挑剔的。李氏高麗巴著送都沒要,在草原上也有被大軍攻擊的各部落,不可能沒有女人。

    而且這裡是哈密,這裡也有當地的美麗女子。

    所以,白名鶴的話只是在逗她們開心罷了,不能不承認,白名鶴是一個很有風度,而且非常有原則的人。

    這一夜有些瘋狂,也有戰時壓抑心情的放縱。

    次日清晨,白名鶴天剛亮就起床了,行軍作戰之日讓白名鶴的生活習慣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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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節三夜

    還在屋內的織田香澄被自己的兩個姐妹鼓動著,希望她可以立即出去讓白名鶴看到她的新裝扮。但織田香澄卻拒絕了:「今天不行,絕對不行。今晚,如果大人還是去了足利千雀的屋,我們所作的事情會讓大人討厭。」

    「您說的有理!」

    「接下來也不行,別忘記了王家小姐還在這裡,我們沒有選擇權。進一步完善這身衣服,為幾天之後作準備。」織田香澄很冷靜,她知道任何一個爭風吃醋的行為都會讓自己這套新的裝扮白費了功夫。

    一但讓白名鶴對自己產生不好的想法,那就代表著失敗。

    對著鏡子,織田香澄再一次打量著自己的新髮飾,這個髮型應該是源自平安時代,但又有所不同,特別是兩鬢的長度比平安時代長太多了。可卻讓自己顯得更加的漂亮,特別是自己這瘦臉不夠豐滿的不足,被彌補。

    當然,她卻不知道,白名鶴其實最喜歡的不是唐式的圓圓臉,而是她這種臉形。

    後世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惜打磨骨頭也要形成這種臉的。

    正式往土魯番出發是在之這個清晨算起的第三天清晨了,也就是說白名鶴正好在足利千雀的屋內留足了三夜。

    哈密距離土魯番八百里,王誠計畫以十天時間白名鶴的隊伍走到。

    候天賜的部隊作為先行者,先一步入土魯番。

    幾位年長的帶兵將軍不解。追問王誠:「萬一這候天賜不是真降,那麼他先一步回去佈防,弄不好還會折損了樊良部。」

    「如果你們營中沒有軍械了。那就讓他走後面。」王誠反問。

    幾位將軍對視一眼後,全部都默認了王誠的作法。

    候天賜敢反,一個月前怎麼對也先,就怎麼對他,還就不信土魯番那破土城能擋得住五百門炮的輪射。雖然大部分的火砲留下沒有帶上,但五百門足以轟平土魯番城了,更何況。帶有二百加神火飛鴉呢!

    前隊,候天賜與樊良先行。

    帶著的也不是全部的隊伍。土魯番部隊只有三萬人,樊良部只有四千人。

    「樊良將軍,你認為我們先行入城,應該作些什麼?」

    「我家大人一般處理這種事情也是有原則的。咱們也不應該胡來。」樊良是一臉的嚴肅,聽到原則一詞,候天賜也認真了起來。趕緊詢問這作事的道理。

    樊良伸出一根手指:「這第一嘛,自然是以德服人。我家大人說過,人要有品德,品德好的時候許多人會因為你的品德而相信你。」候天賜點點頭,這話在理。好的品德確實是讓人心服的。

    「當然,如果對方不認可這個德,那麼咱們就以理服人。咱們講道理。用事實說話。就比如我家大人在倭島的時候,就和倭人講道理。許多倭人生活的過好了,一年可以掙數倍的收入之後。許多倭人就慢慢的可以體現到我家大人的恩德,他們也會變成仁德之人。」

    「有理,事實總是勝於雄辯的。」候天賜非常的認可樊良的話。

    可候天賜也有疑惑:「那麼,有些不知道白大人之仁德,又不願望講道理的人。應該如何應付呢?」

    「也先就屬於這一類!」樊良很肯定的給了一個答覆。

    也先呀……

    候天賜的腦海之中依然還留著那片火海,這難道就是漢人所說的先禮後兵?再一次請教樊良之後。樊良卻說道:「我家白大人所管的一個是東廠,一個是海司。東廠與海司上下最擅長的就是專治各種不服。」

    「啊!」候天賜真的很無語。都說漢人知禮,看白大人這些手下的作事風格,候天賜更相信,這專治各種不服才是作與的原則,而不是以德服人,或者是以理服人。不過,樊良也提醒了他了,接下要應該要怎麼作。

    七天之後,候天賜的人馬先一步進入了土魯番城。

    人數比出征的少了大半,是戰敗了嗎?

    可如果是戰敗,那敗軍也要有個敗軍的樣子,絕對不是這麼衣甲光鮮的。這支軍隊一回城,根本就沒有修整,二十枚爆火雷扔進了王宮的護衛軍營,候天賜提著護衛軍大統領的腦袋殺進了王宮內。

    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女拿著一把銀製的匕首擋在了候天賜的面前。

    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樊良將戰刀入鞘,讓他殺一個小姑娘他下不去手。

    「阿慕兒,他死了,他忠心的部下,忠心的部將,還有那些追隨他的人也全死了。」候天賜迎了上去,大聲的說著。

    少女臉上有著讓人無法相信的堅毅:「你追隨的是誰?是我的兄長,還是瓦刺人?」

    少女出自高貴,兩個哥哥分別是也先不花二世,羽思奴。這兩人都在更西一些的地方,一個就在後世的拜城縣,另一個則在現在的哈薩克斯坦。這一支土魯番也算是他的哥哥,但卻不是親的。

    是歪思汗的遠房侄子,後被收為養子。

    他在歪思汗剛死的時候就把出生不到兩個月的阿慕爾搶走,帶到了土魯番,為的就是一個正統的名份。

    少女正是亦力把裡正統大可汗歪思汗的小女兒阿慕兒。

    候天賜看了一眼樊良,阿慕兒的視線也轉到了樊良身上。那精美無比的精鋼戰甲,遠不是草原上可能擁有的,更不是土魯番這裡能夠製作出來的,再看那數百名穿著同樣華麗的精鋼戰甲的士兵,阿慕兒想到了一個地方。

    強大的大明王國。

    「你要把我獻給大明人嗎?」阿慕兒的銀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寧可死也不會受辱。更不願意讓自己成為一種可以被利用的籌碼,甚至是貨物,所以寧可死。

    「別自作多情了,就你這個小身板我家大人看不上。我家大人願意與亦力把裡正統成為朋友,可土魯番人卻幫著瓦刺去攻擊了我們大明的寧夏衛,這筆賬自然要好好算一算。」樊良忍不住開口了,但也僅僅就說了這麼兩句,也不想過度的刺激阿慕兒。

    「你們去幫著了瓦刺人打大明?」少女尖叫著,她還並不知道政治與利益的殘酷。

    要知道,她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可身份卻擺在這裡,那些隨她一起被帶到這裡的人告訴過她,歪思汗與瓦刺人血戰十六次,為保護土魯番而戰。

    「我只是一個千戶,汗王的命令不能不從!」候天賜生硬的回答著。

    阿慕兒突然轉身王宮內院跑去,候天賜與樊良對視一眼,樊良的部下留在這裡不要動,候天賜的人馬控制王宮其餘的地方。然後兩人只各帶了兩個親兵追了進去。

    後宮中的一幕完全顛覆了樊良認知。

    那柄銀製的匕首正插在一個十六七歲少女的胸口,阿慕兒用一條絲帶緊緊的勒著一個七歲小姑娘的脖子,她腳邊放著一隻長刀,讓旁邊的幾個女人不敢靠近她。

    候天賜衝過去要製止,阿慕爾尖叫一聲:「別過來。」

    候天賜停下了,阿慕兒的手也放鬆了許多,用力的喘息著,那個七歲的小姑娘臉色蒼白,卻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寧可死,不受辱。她們,還有他們活著只會是王帳的恥辱。是他背叛了父汗!」阿慕兒繼續尖叫著,樊良聽著頭痛,默默的往後退去。心說也不知道這些年是誰在教這個小丫頭,性子這麼烈,殺氣這麼重。

    候天賜幾步上前,代替了阿慕兒拉住了那絲帶,緊緊的拉著。

    後面站的女人們驚恐的準備往外逃,候天賜大喊一聲:「來人,送她們上路!」

    一條條白色的絲帶,一具具臉上還寫著驚恐的屍體,上上下下,整個王宮就是阿慕兒那裡都被殺了一半,那些是阿慕兒認為被派來監視自己的。

    有沒有殺錯候天賜也不知道,但他曾經也是王帳的兵,他年少的時候還為歪思汗牽過馬。

    王宮沒有流多少血,大部分人都是被絲帶解決的。

    王宮平定之後,因為大部分的士兵都跟著去寧夏衛了,也就是候天賜部下這些人。其餘的士兵無論是鎮壓,還是勸降。或者是殺掉帶兵的千戶、百戶。整個土魯番整整一夜都在殺戮之中。

    深夜,樊良從袖子中拿出一隻蠟封的竹筒。

    這是他在跟著候天賜往這裡來的時候,白名鶴交給他的,並且聲明一但發現土魯番人心不穩,就打開這個竹筒。除了這個,還有兩個,也分別是適當的時機下可以打開了。

    打開竹筒,取出裡面的紙條。上面寫著:殺貴族、分田地,讓奴隸變在自由人!

    管用嗎?樊良也不知道是不是管用,可還是把這個紙條交給了候天賜。

    候天賜連想都有多想,立即派人開始在整個土魯番城,以及週邊的小城,小部落作宣傳,宣傳的口號就是,把羊還給牧民,把田地還給農奴。土魯番不需要奴隸,土魯番可以人人富足,可以有飽飯,有衣穿,有屬於自己的溫暖氈房。

    三天三夜,土魯番以及週邊二百里,當真是殺了一個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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