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75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41
第468節東天山都督

    士兵們得到了承諾是,只是願意追隨大明,每人每年至少五十兩銀子的收入。五十兩銀子是多少不懂沒關係,折算是米、布、茶、鹽就沒有不懂的。

    控制了有效的戰力,那些貴族不是問題。

    臣服的人跪伏在了王宮前,不服的腦袋擺在王宮前,就這麼簡單。

    敢親手殺人的阿慕兒怕了,怕得要死。

    她只是敢把刀子捅到人身上,這已經消耗了她全部的勇氣。可大明人怎麼作,一人五十兩,換成米可以有一百石。放在一個普通的牧民家庭這是一年的收入。而那些跟著候天賜早一步投降的,聽說是這個數量的一倍。

    沒有士兵再聽從他們原先的首領,幾百個小部落的首領甚至沒有一個敢討價還價的。

    他們跪伏在王宮前,等候著大明那位大人物親臨土魯番。

    什麼叫華麗?

    土魯番人頭一次見識到了,每一個普通士兵都擁有著比他們部落首領還華麗的衣服,還精美的武器,還高大的馬匹。整齊的三千人列陣,每一步都如同一匹馬踩出來的,能讓馬匹保持同步,這樣的精銳就是瓦刺人也不敢說他們能夠作到。

    可大明人確實是作到了,這支軍隊在土魯番城外紮營的時候,那還有一絲幻想的人不止是膝蓋跪在地上,連心也跪了。

    白名鶴坐在已經被擦洗乾淨的土魯番王宮側面的墊子上,首座是土魯番可汗的。

    雖然土魯番已經沒有活著的可汗了。

    樊良半跪著下首講述著他們提前趕到這三天之中作了什麼,白名鶴臉上是平靜的,可心中卻是不平靜的。連幾歲的孩子都沒有放過,是不是太殘忍了。

    看白名鶴閉目不語,王誠在一旁小聲說道:「大人。當賞。」

    「著情論功吧,本官想見一見阿慕兒。」白名鶴依然是閉著眼睛,他腦海之中想像著那好幾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被白色的絲帶終止生命的場景。白名鶴在問自己,是不是作的有些過了,這些沒有成年的孩子有什麼錯。

    白名鶴沒有開口問,因為他可以感覺到。在王誠的心中,這些人留不得。

    別說是王誠,就是候天賜都認為這些人留不得。

    留下他們就是不穩定的因素,因為他們一但離開控制範圍就會成為敵對勢力的傀儡,變成攻擊土魯番的手段。到時候會有無數的百姓會因此而死去,也會有許多原本不會發生的戰爭出現。

    死掉,或許對於他們這種身份來說,是一種仁慈。

    候天賜站在阿慕兒的門口:「阿慕阿巴還!大明的白大人要見你!」阿巴還就是公主的意思。

    「不見,他要見過。要麼就用氈毯包著我的身體送過去,也只會是屍體。要麼……」阿慕兒第一條說完,竟然想不出第二條應該怎麼講了,大喊一句:「總之不見!」

    候天賜如實的匯報了,他也在觀察白名鶴會怎麼作。

    如果白名鶴選擇要殺的話,他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力,只能認命。

    「會磨墨嗎?」白名鶴問候天賜。

    「會,但磨得不好。」候天賜回答之後。看到白名鶴點了點頭。趕緊起身為白名鶴準備了文房四寶,跪坐在一旁很小心翼翼的磨著墨。白名鶴一邊把紙鋪平在桌上。一邊對候天賜說道:「聽說你在年少的時候為歪思汗牽過馬。」

    「回大人的話,那是小人最榮幸的回憶!」

    「你很快就有驕傲的回憶了。因為你的可汗擁有著讓人敬佩的夢想。」白名鶴說話間,已經開始落筆在寫了,起始的幾個字是:論土魯番農業與水力的發展概論。

    這樣的論文放在後世的現代,可以說不入流。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白名鶴寫出了極富有土魯番特色的農業經濟特色。光是天氣、地理就介紹了幾千字。然後葡萄一項就是上萬字的論述,然後又是幾千字的紅棗,上萬字的糧食。最後還有半於天山南坡,那長達二百三十二的無霜期,以及那數千萬畝的棉田規劃。

    候天賜識字。白名鶴寫的他越來越驚。

    白名鶴一口氣足足寫了兩個時辰,當白名鶴把筆放下的時候,候天賜跪伏在白名鶴面前。

    他在大明軍中聽過關於白名鶴的評價,幾乎一位被神化的人物。

    看這一份厚度超過一寸的土魯番農業發展論,他深信白名鶴那一年一百兩銀子的話不是空話,這位白大人太神奇了,可是……「大人,您說的這些,我們縱然有心也無力。」

    「需要銀子是吧,分為三種辦法。一是大明商人投資,你們分配利益。二是我借給你們銀子算利息。三是兩種辦法並存,要投資,也要貸款。幾千萬兩銀子本官還不放在眼裡,當你們有一千萬畝棉田的時候,本官保證讓你們的運輸五天到大明京城。」

    是這是神話嗎?

    候天賜雖然不敢相信五天到京城這種話,可他也不敢懷疑,因為在明軍之中流傳的那一句話。用那句話來解釋就是,白大人說五天到,那四天肯定已經到了,因為白大人是一個非常謙虛的人。

    兩個多時辰,陳慕兒也在房間裡等著心神不寧。

    這裡沒有人陪伴他,包括她的奶娘都被帶到了後面,想和人商量一下也沒有人可以。

    大明人很可怕,人沒到就已經收服了土魯番百姓的人。

    阿慕兒聽說許多小部落的首領並不是士兵打死的,而是原本這個部落的普通牧民,還有奴隸動手殺死的,甚至有傳聞說,許多人都期待著候天賜可以成為新的可汗,因為候天賜帶著大量的糧食、鹽、布、茶,而且分給了普通百姓。

    投降的士兵,每個人至少都得到了一袋米、一小袋雪鹽、還有一塊茶磚。

    這位大明的大人會把自己怎麼樣?

    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這兩個時辰對於阿慕爾來說是一種煎熬。終於候天賜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門外。

    「阿慕……」候天賜沒喊完,屋內就傳來了回音:「這裡沒有公主!」

    「阿慕兒,大明的大人有份東西給你看。」

    門開了,候天賜給阿慕兒的除了白名鶴寫的東西之外,還有一份晚餐。

    那墨還沒有乾的文字很顯然是新寫的成的,阿慕兒抓過一塊餅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口,她是真的餓了。可沒吃幾口她就用自己的床單把手擦了個乾淨,全部的心都被白名鶴所寫的文官所吸引。

    歪思汗不是一位偉大的可汗。他留在歷史只有淡淡的一筆。

    而這一筆寫著,他一生都致力於亦裡把裡,特別是土魯番的農業發展。

    一個遊牧民族的可汗,卻致力於發展農業,不能不承認這位很特別,而且心中也更加希望穩定,畢竟光靠搶是得不到長期的財富的。

    這一夜,阿慕兒沒有睡,整整一夜的時間都在看著白名鶴那份計畫。

    她深深的相信著這份計畫可以實現,光想想百萬畝葡萄園,千萬畝棉田,僅這些就可以為土魯番帶來何止每年千萬兩銀子呀,一直到這份計畫書的最後部分,白名鶴那一條,原料的精加工,產品附加值的增加,葡萄無論是作為葡萄乾,還是葡萄酒都有著巨大的需求,而棉田的收益,不僅僅是棉花。

    次日清晨,阿慕兒主動要求見白名鶴。

    之前是白名鶴主動要見她,卻被像小孩子胡鬧一樣的拒絕了。可這一次卻是她主動要求,反被白名鶴拒絕。

    白名鶴派人問阿慕兒:「你以什麼身份見我。」

    阿慕兒不解,找到候天賜問意見,候天賜身份不高可卻是唯一她能找到,也最有可能給她建議的人了。

    聽完阿慕的兒的話,候天賜很嚴肅:「那麼您現在有的是公主的身份。作來歪思汗的女兒自然是有資格求見的。但還有其他的身份,比如像哈密忠順王那樣的身份。最後一個,也是我認為最合適的,同時也是猜測大明的白大人最希望的。」

    「什麼?」阿慕兒很好奇,還有什麼樣的身份比之前的兩個更合適。

    「東天山都督,全名應該是大明東天山都司都指揮使。也就是大明的東天山大都督。」

    「為什麼?」阿慕不驚訝,只是好奇。

    候天賜顯然已經非常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了:「因為你才十一歲,而且是歪思汗的女兒。你是不是一個傀儡,更多的應該是你自己的爭取。在保證承認這裡是大明領土的基礎上,儘可能的去爭自己想要的。然後就是我們沒有反抗的可能。」

    「你害怕戰鬥,害怕死亡!」阿慕兒也算是性格很強的女子了。

    候天賜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是害怕了,你知道我們十幾萬人被大明五千人打的幾乎潰散。大明的不怕死,他們敢和你同歸於盡。他和他的追隨著是那五千人的將軍抱著必死的決心同歸於盡的,那個時候我就害怕了。」

    阿慕兒不懂軍事,可卻也知道十幾萬人被五千人打敗,這是多麼可怕的戰力。

    「然爾,這還不是最強的大明。當瓦刺的也先在幾個呼吸之間,幾萬精銳化為灰燼,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怕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41
第469節相信我,這不是侵略

    非常正式的求見,有正式的文書,也有正式的官員安排,並且一切禮節。阿慕兒以大明天山東都司都指揮使的身份正式求見白名鶴。

    都指揮使可以大官,正二品,不滲一點水份的正二品大員。

    在阿慕兒還沒有來之前,白名鶴與楊寧坐在正廳,上首的位置一左一右。左為上,白名鶴把位置讓給了楊寧,楊寧也不客氣的接受了白名鶴這份禮讓。

    「是大功一件,不過回去之後也要好好的解釋一翻了。」楊寧說的是實情,白名鶴也知道,憑空就給大明劃出了一個都司,然後授了一個都指揮使之權。那怕他們兩個人,一個有大明皇帝給予的專斷之權,另一個有欽差之名也罷。

    這種事情總是多少有些不合規矩。

    不過事權從宜,楊寧也不能說白名鶴這次作的有什麼不合適,為大明設立了一個西北的屏障,保西北的安穩。只是這裡窮苦,多消耗的軍費總是要和新任的戶部尚書張鳳,多少有個爭執了。

    只是楊寧不會去爭,要爭也是于謙去爭。

    「我還有一個計畫,五年時間內讓土魯番到京城,只需要五天時間。」

    「可能嗎?」楊寧笑問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真的可能的話,那麼這裡或許真的如你所說,是一塊寶地。」

    「可能,但花費也足夠巨大,前期投入我曾經計算了一下。我都嚇住了。」能把白名鶴都嚇住的花費,楊寧心說估計文華殿幾位年齡大的差不多吐血了。可還是問道:「那麼花銷到底能夠巨大到什麼程序?」

    「每……」白名鶴想說每米,可大明沒有米這個概念。想了想之後換了一種說法:「大約就是每兩里,僅精鋼的消耗就是一千二百石。這裡到西安府,五千里。這僅僅是精鋼的消耗,而且還是上等精鋼!」

    楊寧倒吸一口涼氣,六百萬石精鋼呀。

    白名鶴卻是笑了:「這還只是精鋼的部分,再加上其餘的,還有人工的成本。一里花銷著兩萬兩銀子不算多,因為這裡苦寒。這種費用肯定會增加。如果京城到天津嘛,估計一萬兩千就差不多了。」

    「一條路,很特殊的路?」楊寧問完後看到白名鶴點了點頭,又問道:「當真可以五天五夜到京城?」

    白名鶴搖了搖頭:「實話說。這次我說了假話,因為達不到。以我的能力,加上無數工匠的努力,我預測的極限速度大概是每個時辰最多跑二百里。但實際上呢,眼下的水平我有一件試驗品,沒有實際上路,但我測算過,最多一個時辰跑四十里。」

    楊寧心中快速的計算著,一天跑二千里。五天五夜是可以從土魯番跑到京城的。

    很顯然,這種神奇的東西白名鶴還沒有成功,眼下還處於半成品。但一個時辰四十里也很厲害。當下問道:「每天可以跑多久。」

    「一但動起來,不需要停下。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跑,估計成品應該可以接近一百里,也就是說每天可以跑一千里,負重也就是一萬五千料。」

    「好,本官支持你。先把京城與天津建起來。」楊寧有些激動,這東西比天音機一點也不差。絕對是好東西。

    白名鶴有些為難:「我原本是答應,先在南京到蘇州建的。」

    「必須是京城到天津!」楊寧以非常嚴肅的語氣,來表明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有些東西必須是京城先有的,你可以同時,但不能把京城放在後面。

    「明年吧!」白名鶴笑著打了一個差。

    楊寧也知道在這裡和白名鶴說什麼都沒用,等回到京城,上有大明皇帝,文華殿十三大學士。下有京城與天津的官員和商戶,到時候絕對可以與白名鶴有得一談。光想一想這巨大的運輸量,就沒有人不心動。

    需要去解釋,讓人相信嗎?

    根本就不需要,因為白名鶴說行,商人與普通百姓就肯定說行。

    午餐之前,阿慕兒來了,依然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女,依然還是那副兇巴巴似乎誰都欠了她幾百兩銀子的表情。唯一的區別是,候天賜換了一身大明的軍服,以副將的身份站在了阿慕兒身後。

    楊寧依平級的禮節與阿慕兒相互施禮,而白名鶴卻是站著沒有動。

    「白大人!」楊寧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白名鶴擺了擺手,示意楊寧相信自己,然後走到阿慕兒面前:「你心中估計各種不舒服,這禮節也只是表面上的,不如坐下來聽我講完,然後我們再依禮相見如何?」

    「好!」阿慕兒生硬的回了一句。

    「主權是什麼?」白名鶴來了一句讓人很陌生的詞語後,這才開始解釋:「是一個國家對其管轄區域所擁有的至高無上的、排他性的政治權力,簡言之,為「自主自決」的最高權威,也是對內立法、司法、行政的權力來源,對外保持自主的一種力量和意志。」

    果真是人傑,這一種解釋讓楊寧都忍不住要叫一聲好。

    可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合適嗎?

    白名鶴又說道:「但是,主權有三種不可缺少的表現形式。第一是最內的最高權,就比如大明,萬歲至高無上的皇權。那麼我問你,你的土魯番有嗎?」

    阿慕兒搖了搖頭,不僅僅他沒有,就是那位死掉的可汗也沒有。

    因為這裡除了他們之外,各部落首領只是依附,還算不上是統一的國度。一但過於影響到這些部落首領的利益,那麼很可能就需要換一個可汗了。

    換可汗的方式,多是戰爭。

    「好,那第二條,就是對外的權。」

    「有,我們亦力把裡有。」阿慕兒很強硬的回答著。白名鶴卻是笑了,阿慕兒只好低聲說道:「眼下土魯番這裡沒有。而且亦裡把裡已經被我兩個兄長變成了兩個,我這裡沒有。而且也受制於大明、瓦刺,還有我兄長。」阿慕兒說到這裡回頭看了一眼候天賜,候天賜也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事實。

    「在問第三個問題前,我追加一個問題。如果現在讓你選擇,在土魯番可汗死掉之後,你可以選擇成為大明的一部分,或者是併入也先不花那裡。」

    阿慕兒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只管說真心話,不會因為你這幾句真心話而影響到什麼。相信我,更是要相信我不是一個絕對的惡人,至少我可以讓這裡的百姓富足,遠比也先不花那裡富十倍,百倍。」白名鶴語氣很誠懇。

    阿慕兒這才回答:「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回答不了。回到兄長那裡,我們依然還要面對瓦刺人,大明的敵視。成為大明的一部分,百姓可以富足。」

    「好,我問第三個問題了。主權最後的一個表現方式就是,防止侵略的自衛能力。」

    「不能,我們已經擋不住任何的敵人了!」阿慕兒無奈的承認,白名鶴的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白名鶴笑了笑:「成為大明的一部分,這裡將會擁有一定的自治權。在符合大明國律的大前提下,尊重你們的民族習慣,以及你們的教義。」

    「我不知道!」阿慕兒被白名鶴說暈了。

    「不急,本官出去散個步,你在這裡思考一下。半個時辰後我回來。」白名鶴衝著候天賜點了點頭,邁步就往外走。楊寧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在屋內,楊寧問白名鶴:「你說的第二條,怕不是那小丫頭理解的意思吧。」

    「是,第二條應該是:根據本國的情況,自由選擇自己的社會制度、國家形式、組織自己的政府、制定國家的法律、決定國家的對內對外政策等等。」

    「你依然是一個滑頭,不過就這真實的第二條,他們作到與作不到已經意義不大了。至少他們抵抗不了外敵,僅憑這一項他們就應該成為我們大明的一部分。」楊寧很自信,這一次肯定是成功了。

    白名鶴卻說道:「這個,我講究以德服人。」

    楊寧不信,楊寧更相信白名鶴更適合用他的火砲讓人服他。從峴港鋼刀殺倭人,再到火砲轟了倭國京都,再到用火砲滅了也先讓土魯番不得不降。事實上白名鶴這個以德服人,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是那麼的不可靠譜。

    屋內,候天賜對阿慕兒說道:「我想,是到了我們提條件的時候了。」

    「大明人會和我們談條件嗎?」蘇慕兒很是懷疑。

    「應該快!」候天賜回答這個應該的時候,其實他的內心也不敢肯定。

    那怕是不相信,但也要提出自己的條件來。

    白名鶴一直站在外面,說是散步事實上也是幾乎沒走幾步,楊寧問白名鶴:「此時,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她會不會提出條件來,會提什麼樣的條件?」

    楊寧點點頭:「是呀,會提什麼樣的條件,沒有戰爭就吞併了土魯番。總是要讓他們討要些什麼的,否則還真的說不過去。要讓人心服呀。」

    「我關心的是,她的條件為自己,還是為土魯番的百姓!」白名鶴的話讓楊寧很吃驚。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3 16:41
第470節 沒有要求的要求

    當白名鶴與楊寧再一次回到屋內的時候,阿慕兒已經坐在主位上。

    在現代,一個人坐在那一個座位上都會代表著身份的差異,更何況在這個身份等階相差極大的大明呢,森嚴的身份等級代表著什麼樣的座位只能由什麼樣的人去作。

    見到白名鶴,阿慕兒用剛剛學會,但不標準的大明官員平等相見的禮節對白名鶴施了一禮,白名鶴微微的愣了一下後,在楊寧回禮的同時也回禮了。

    「白大人,本官以東天山都指揮使的身份希望可以您,以及欽差楊大人答應我們東天山都司提出的一個要求。」阿慕兒在白名鶴進來之前,講這一句話已經試著唸過至少十次了,可當看到白名鶴的時候,語氣之中依然有一些發抖。

    白名鶴與楊寧同時點了點頭。

    按阿慕兒眼下的態度來說,她坐在主位非但沒有失禮,而是非常合適的。作為東天山都指揮使她裡這裡的主人,而白名鶴與楊寧則是來自大明京城的客人。

    「我的要求就是,沒有要求。東天山都司一切要與大明其他的地方完全一樣,請兩位大人聽清楚本官的話,是完全一樣。」

    好厲害的好小丫頭,白名鶴不得不說一個贊字。

    楊寧想過對方可能提出的各種要求,唯獨沒有想到這裡。

    可當楊寧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猶豫:「本官以欽差的身份回答你,你的提議是非常合理的。本官代表萬歲認可東天山立省,作為大明一省享受與大明各省同等的待遇,並且享受邊疆省的防衛特別補貼!」

    說實話,白名鶴沒聽懂,至少不是完全聽懂了。

    「那麼。按照大明律,官員認命期有三,合九數。」楊寧又是一句讓白名鶴聽不懂的。

    沒辦法誰讓白名鶴根本不是正經的官員,許多官場的規矩他根本就不懂。

    倒是楊寧為了怕阿慕兒也聽不懂,作出了解釋:「三,代表著三年一任。九年為滿任。而東天山省因為剛剛立省,各級官員由省內自選,自選的原則是鄉紳推薦,主官任命。三年為一期,第一期結束之後,三成的主官須吏部核准任命。第二個三年之後,六成的官員須吏部核准任命,三期九年滿,九成官員須吏部核准。自治省可有一成主官自選。其中都指揮使、右布政使、右按察使自選。」

    白名鶴聽明白了一些,可怎麼想也似乎沒什麼好處呀。

    接著楊寧又說道:「今年的鄉試與會試,東天山省可以參加。並且可按北方省有兩名保留名額,初省再加三名的保留名額。賜舉人與賜同進士,或可加選一倍武官。」

    接下來,楊寧再講的就是各省所擁有的權力、義務等。

    最終甚至說到了,作為大明的一省,在重大國策上東三山省三司有著足夠的發言權。

    這一場所謂的會議。幾乎就是楊寧一個人在講。

    白名鶴又不得不說一聲贊,楊寧不用讀稿子。非常有條理性,結構明了,言辭精準。這麼長篇大論竟然絲毫不亂,而且內容複雜。這麼多能背在腦子裡,可見大明的官員這個時代,還是非常有才華的。

    這一場會議足足談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白名鶴從最開始的興趣。變成了無味。而蘇慕兒從最初的茫然變成了專注,她甚至開始在一些關鍵問題上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而楊寧也非常認真的給她作出了解釋,並且以一個非常客觀的角落去分析蘇慕兒應有的選擇。

    晚餐前,蘇慕兒請求去更衣。

    白名鶴一臉的疲憊,反倒是講了一下午話的楊寧還是精神抖擻。

    「白名鶴呀。這個丫頭很聰明。沒有要求的要求,最難。怕是這幾天都要在這種談判之中了,她所要求的其實就是大明給予的一個待遇,參考朵顏三衛曾經得到的,以及朵顏三衛既然併入大明也會發生的談判,本官需要你的支持。」

    「支持,百分百的支持,萬歲那邊我頂你!」

    白名鶴舉雙手支持,能為大明將這兩地行省化,這肯定是一步大棋。

    誰想,楊寧卻搖了搖頭:「你想錯了,我要的不是朝堂之上的支持。我敢在這裡給他承諾些什麼,萬歲有過指示,文華殿的其他幾位學士也已經有過態度。這裡說不上是順利或者是不順利,這將是一場非常漫長的談判過程。」

    「那麼,需要我怎麼作。先聲明,我對這樣的談判很頭痛,今天是蘇慕兒,明天就可能是這裡選擇臣服的貴族,以及那些曾經投靠我們的千戶。土魯番已經沒有真正的大貴族了,這些中等貴族將會成為主流。」

    楊寧認同白名鶴的說法:「沒錯,所以我更需要你的支持。」

    「什麼樣的支持?」白名鶴的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第一項,我想知道,天音機有沒有可能連到這裡來。我知道這裡到京城有六千多里,靠走至少要一個半月,所以我需要天音機。」

    「可以,庫存的還有。昨天我就在思考這個可能性了,我這邊帶著有一些,派樊良出去,然後先在這裡與哈密衛之間聯接起來,然後再往下順,哈密、沙州衛、肅州衛、涼州衛、然後是蘭州城、寧夏中衛、慶陽府、延安府。」白名鶴在腦海之中回憶了一下大明各兵衛的分佈情況。

    「接下來,是走長城一線,還是走太原府一線我也沒有想好,不過從這裡出兵的北十三鎮聯到京城,然後再怎麼傳以後再商量。」

    楊寧不太懂這個,他只需要可以與京城聯繫就行了,當下就要求白名鶴明天清晨就要開始安排樊良帶著土魯番的精騎出動,爭取一個月之內,可以與京城有所聯繫。

    「應該會更快一些,估計二十天就行,因為哈密衛那裡我已經和古將軍說過了,他會先一步聯繫到陝西行都司那邊,這樣至少可以聯到涼州衛。」

    楊寧沒有再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白名鶴,那麼接下來的需要你幫助的,就是既然作出了承諾,行首院就要派人過來。這裡興農是大業,興農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讓牧民安定下來。有了穩定的收成,他們才會在心裡真正的歸服我們大明。」

    「這個不算難,但也有一些麻煩。這裡需要投資,如何說動商人們,如何說動投資者。那麼我就需要回去,而不是在這裡。」

    白名鶴的抱怨在楊寧眼中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白名鶴,你可能想錯了一點,那就是時間,在你眼中幾個月就要作好一切的事情。而本官之前,還有眼下的土魯番,他們心中期待的目標是三年能夠達到就行了。你嘛,我估計你甚至考慮今年就種下第一批葡萄吧。」

    楊寧完全猜準了白名鶴的心思。

    白名鶴已經習慣了現代高節奏的生活,大明這裡還是慢節奏的。

    正如楊寧所說,這裡三年能見到成效就已經是奇蹟了,象哈密那裡被白名鶴催命一樣的讓商人們加快投資,加大生產,第二年就有棗園可以結出第一批棗。這在大明是一個小小的奇蹟了。

    如果放在某個省內,布政使都會受到大明皇帝的嘉獎。

    「直接說第三點了,這投資回報的問題,還要投資借出銀兩的問題。戶部肯定沒有這筆銀子,要你海司來出。其實還有一些細節,比如這裡的防衛問題、賦稅、縣學等問題是兵部、戶部、禮部考慮的。」

    白名鶴聽楊寧這麼一說,才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把吞併一個地區看得太簡單了。

    如果這次不是楊寧過來,自己能夠達到了效果會大大折扣。

    「那麼,我想回去,可以嗎?」

    「不可以,你留在這裡,那怕天天歌舞生平,只需要你在這裡就可以鎮得住土魯番還活著的這些貴族,在談判完成之前,離開這種話你不用再提了。」

    白名鶴很想回去了,因為他感覺自己留在這裡似乎沒事可作了。

    晚餐的時候蘇慕兒與白名鶴同桌吃飯,飯菜是當地的手抓羊肉,然後擺上了果盤。席間蘇慕兒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幾次停下來發呆。似乎有許多心事,至於是不是在想和楊寧會談內容白名鶴也不關心。

    晚餐結束的時候,白名鶴說道:「這幾天,本官準備四處去轉轉,欣賞一下這裡的美景!」

    「美景?」蘇慕兒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

    白名鶴點點頭:「有許多地方值得一去,比如高昌古城,雖然在幾十年前毀於戰火,卻也是一處值得一遊之地。還有兩處千佛洞,柏孜克里克千佛洞,距離高昌古城就是三十里,那裡本官準備上書萬歲,申請保護,並且給予僧眾足夠的支持。」

    「白大人信佛?」

    「不,我信道。可同樣也認可佛教,更何況千佛洞本身就具有代表性,好好的保護不要讓人破壞了,也算是留給後世子孫的遺產。無論是佛、道,還是這裡有的伊斯蘭教,只要願意遵守大明律的基本律條,大明律也會尊重各宗教的信仰。」

    白名鶴信道,楊寧都多少有些懷疑。

    在大明,不同宗教的信仰者之間,都帶著強烈的印記,唯有白名鶴這傢伙,號稱自己是道教信徒,可卻沒有非常明顯的表現。

    在這裡,楊寧不會點破這種只有大明頂級貴族才知道的小秘密。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3
第471節陞官破財

    大明又一個新年到了,在新年的第三天,白名鶴回到了大明京城。

    跟著白名鶴一起回來的,還有新任東天山都指揮使蘇慕兒,她來京城是為了覲見大明皇帝,並且得到賜封。

    不過楊寧卻沒有回來,作為禮部尚書,他有義務在那苦寒之後留守一年,甚至是兩年。為了讓土魯番的行政部門發揮作用,楊寧算是臨時作了東天山省的左布政使,至於大明會派誰去接替他成為正式的布政使,楊寧不操心,白名鶴連問都沒有問。

    回到京城,白名鶴沒有享受到榮歸待遇。

    就是他手下的士兵,也是在夜裡進入京營,然後每人發了一份年貨,允許放假兩個月。根本就沒有提及在無數人面前大封賞的事情。

    不服,各種不服氣,幾位帶兵的將軍堵了于謙的門。

    「於大人,論戰功,我等居首!」

    大明的人謙和,很少有將軍會主動在大戰之後提及,自己才是得到最大功勛的人。都會謙虛的稱讚另外的部隊打得更好,殺敵更英勇。像這樣的自讚,絕對是頭一次。

    于謙默默的點了點頭:「論戰功,可以說這次北征各營全部加起來,也比不過你們兩營。那麼,你們是來討功的了?」

    「是!」幾位將軍異口同聲的回答著,最年長的那位向前一步:「於大人,我們力戰也先,您說是軍械得利也罷,首功是小白大人也罷。可我們西行土魯番,這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兄弟們拚命圖的是什麼,不就是軍功封賞嗎?」

    話在理,這個朝代的士兵還沒有那種保家為國願意付出一切的思想。當兵吃糧,戰功求賞可以說是絕大多數普通士兵的生活標準。

    「看過你們的封賞了嗎?」于謙又問道。

    「看了,沒動。」

    是有封賞,每個士兵都有一份年貨,然後也有一個小信封。可兩營軍士上上下下,都沒有人去動這些。他們求的是一份榮耀。

    于謙站了起來:「走,去營中。」

    一位將軍問道:「於大人,要把小白大人也叫上嗎?」

    「叫他,為你們討封賞,還是來找本官要一個公道?」于謙的聲音多了幾分嚴厲。幾位將軍雖然不滿,可也沒有人說什麼,跟著于謙的身後出了于謙府,然後各自上馬往城外走,于謙上馬之後。給自己一名親隨說道:「去白府,告訴白名鶴。大軍封賞之事,讓他不要管,也不要插手,他這次北征、西行很是辛苦了,在家裡好好休養幾天吧。」

    于謙沒有迴避任何人,這話聽得幾位將軍心裡都有些不舒服。

    功高震主!這個詞同時出現在這幾位將軍的心中。

    可他們卻不知道,白名鶴已經得到了他的榮耀。大明兩代皇帝此時都在白府,全是便服出行。名義上是來白名鶴府上吃一盆餃子。

    出了京城,半個時辰就到了京營。

    雪依然在下著,其餘幾營的士兵已經領了年貨,賞賜離營回家了,就算沒有回家的也離營去喝酒,賭錢。甚至是去光顧一下倭人的大樂坊。

    于謙到,兩營一萬兩千人列陣,就在大營之中站了十二個方陣。在方陣的正中間,正在兵部發下了年貨,還有那幾隻箱子。

    「你們。不滿嗎?」于謙沉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以沉默對抗這種不公平,他們想要榮歸,想要一份萬民出迎十里夾道凱旋的儀式,這是每一士兵一生的夢想,這是無上的榮耀。

    「昨天,白名鶴的封賞已經訂下來了。」于謙一開口,原本就安靜無比的大營之中似乎連風都停下了,無數雙眼睛盯著于謙,白名鶴絕對是首功,是白名鶴帶著他們殺敵,活捉了也先,而且讓土魯番成為了大明一省。

    以白名鶴眼下的身份,封候不算重賞,封公不算輕賞。

    「白名鶴,官階進半品。從六品進階正六品,官職為文華殿史吏!」于謙說到這裡就停下了,下面站的人都在等著接下來的內容,可于謙卻沒有再說下去。

    這樣的沉默時間很久,于謙這才說道:「你們在等什麼?等本官再講白名鶴還有什麼賞賜嗎?那本官的回答是,白名鶴就得到這麼多賞賜。要說到賞銀,白名鶴一文也沒有,反而要出一大筆錢。」

    下面有一些騷動,幾位將軍向前一步,不用說話,僅是他們的動作就是在告訴這些人,要守什麼樣規矩。

    那騷動只有一瞬間,立即就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白名鶴沒賞錢,反而要出一大筆銀子。這頭一筆是給倭島織田家的,用胡老的話說就是,你白名鶴納了織田家的女兒,不算明媒也總要有份禮金。然後兵部一些要退下來的軍械打包裝了三船運到倭島給了織田家,而軍械司則開了一張清單,這份銀子要白名鶴自己出。不是海司,而是白名鶴自己。 」

    三船的軍械,那要多少銀子呀。

    所有的人都暗吃一驚。

    這還不算完,于謙繼續說道:「你們的賞銀,也是白名鶴出的。當然,這也是有理由的。現在開始分賞,每個人領了賞銀之後,本官再講這個理由,開始吧。」

    于謙是兵部尚書,而且在大明軍方有著足夠的威望,那怕不滿,心中有疑惑。

    上到幾位正副的營將,下到最普通的伙伕士兵已經開始排著隊領銀子了。

    年貨是每人一份,每份年貨上都標有級別,是夥伕,還是校尉很容易區別。倒是每人一個信封是事先寫好的名字。

    一個校尉領過之後,先是整了自己負責的那個百人隊的隊形,這才打開了信封。

    二百兩的銀票裝了十張。

    驚訝就寫在臉上,剛剛整好的隊形亂了,有幾個人看到這校尉信封中的銀票之後,也飛快的打開了自己的信封。一個普通士兵五百兩是最低,甚至有一個士兵拿到了一千五百兩的賞銀,對於普通士兵來說,這是一筆天文數字的巨額賞銀。

    在大明京城,一兩銀子現在物價是高了些,可也還能買到二十隻雞,二十五隻鴨子。而一頭八十斤的豬才二兩銀子,一匹上好的特一等四十尺細白麻也僅僅只要四錢銀子。

    五百兩,已經是巨賞了。

    「你們的賞錢差不多幾十萬兩的總數,具體多少不能說,你們也別問。總之這筆銀子不是兵部出的,而是白名鶴出的。要問理由,現在給你們。」

    于謙離開了高台,往下走去。

    也沒有讓士兵再列陣,而是以高級軍官在內圈,普通士兵在外圈的方式。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滅了也先幾萬人,活捉了也先。這戰績幾乎是讓人不敢相信,但就因為讓人不敢相信,所以朝廷對外公佈的是力戰一天一夜,擊殺也先部,無論是朵顏三衛,還是女真部落,李氏高麗,暹羅,全天下都在這麼公佈的。那麼為什麼?」

    好一句為什麼,士兵們傻傻的相互看看。

    倒是將軍們若有所思。

    要說公佈出來,這戰力足以威懾天下了。

    「不說,是文華殿各位大學士共同的意見。也是本官的意見,因為你們是奇兵,你們的戰力可助大明收復安南。眼下,正因為沒有人相信也先主力在幾個呼吸間全滅,朝廷也沒有必要去證明,強行證明只會讓人看輕了我們大明。」

    「所以,你們受到重賞,因為你們值這份賞錢。兵部不出,因為這筆賬不好走,所以白名鶴出私庫來賞賜你們。你們可懂其中巧妙之處?」

    士兵們似乎懂非懂,但也知道這可能是朝廷的某種佈局。

    學過兵法的校尉們懂,沒必要向朵顏三衛或者李氏高麗的人證明什麼。

    硬是要說自己有多強的話,他們會以為大明在吹噓自己的戰力。那麼既然沒有人信,那就不如不說,真實的戰力在安南一戰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也正好讓安南不要起過多的戒心,當然了詳細的想法他們是猜不出來了。

    但總算是在將軍、校尉等人的亂七八糟的解釋下,士兵們也懂了一些。

    這就是他們會被重用,眼下只是不把功勞公示天下,但不代表以後不會,總之朝廷是記下他們這些人的功勞了。

    「接下來,本官要下禁言令了。今日所以,爾等不可以再提及,歸家假期結束之後,調南京上林苑操軍,白名鶴對你們的火器運用依然不滿意,他認為可以更強。而你們,本官看好你們。」

    于謙說完,將兩塊金牌分別交給了兩位營將。

    「大明皇家神兵一營、二營。這是萬歲給你們的榮耀,南安之戰,你們才可立旗,忍吧!」

    好一句忍吧。這不僅僅這些士兵的隱忍,更是大明的隱忍,安南之戰最早白名鶴提出來的。現在,于謙在兵部的內部決議之中已經將安南之戰提上了日程。

    對於大明來說,安南還不比瓦刺與土魯番。因為安南曾經就是大明的領土,後來安南之戰,大明三十萬大軍敗北。所以大明對安南,這一戰意義非凡,更是揚威之戰!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3
第472節 皇帝坐客白府

    于謙有威望,而且很有選擇性的將一些計畫告訴了最優秀的士兵,又許下了皇家神兵營的名頭,好在這裡是軍營,是校場。如果此時就在思明城的話,估計這些士兵已經拉上火炮準備去轟平安南了。

    一個忍字,壓住了那狂躁的心,也開始慢慢的給這兩營人馬積蓄著戰意。

    那麼,白名鶴損失了多少呢?

    許多帳目眼下不方便從戶部走,所以從白名鶴的家裡拿的銀子。不管能不能花完,于謙直接就拉走了相當於百萬兩銀子的黃金,然後在大明銀號換成了銀票。

    于謙在軍營之中安撫軍士的時候,就在白名鶴家的後院,那靜室旁的一間空倉庫內。白名鶴正在火中翻烤著一隻羊羔,尊貴的大明太上皇朱祁鎮正笨拙的用大明最新的發明,羊肉切片器,切著羊肉片。

    當然,另一位同樣尊貴的,大明現任皇帝朱祁鈺在生炭火。

    只是生個火罷了,朱祁鈺臉上已經抹了許多炭黑,這是上等的竹炭,可依然還是有炭黑的,看著那銅火鍋的水慢慢的熱了起來,朱祁鈺對自己這次成就很是自豪:「京城之中,許多人已經用上煤爐,然後架上平底鋼鍋,可涮羊肉還要是炭火銅火鍋正宗些。」

    朱祁鎮也在旁邊說道:「這個切片器當真很好用,羊肉片這麼薄當然是見水就能吃了。」

    「兩位萬歲,這烤羊可是為臣在土魯番花了三個月時間學會的。」

    兩位皇帝異口同聲問:「你在土魯番三個月都幹了什麼?」

    「其實也沒幹什麼,就是閒著。可楊大人說,我那怕是閒著也不能走,我在土魯番貴族就會非常的安份,我不在他怕有亂子。結果最大的亂子不是這些人不合作。而是他們不習慣作官,僅是戶籍這一項,臣估計楊大人有淚在心中!」

    兩位皇帝都笑了,朱祁鈺眼看著鍋裡的水開了,開口催促著:「皇兄,你那邊要快些了。現在連三盤肉都沒有切出來。」

    「這就好,這就好。」朱祁鎮也沒有穿皇袍,樂呵呵的回應著。

    倒是後院,幾位貴婦在侍女的服侍下已經吃上了火鍋。汪皇后有些坐立不安,數次打算離席,吳太后臉一沉:「安心坐在這裡,不要驚了駕!」

    「母后,這沒個有服侍,總是讓人擔心!」

    「擔心什麼。縱然是放火燒了這園子,再建就是了。難得他們自己有些樂子,在宮中那有這般自在。」吳太后不在乎白府這園子,也不在乎兩位皇帝加上自己的女婿胡鬧,他們難得有一份清靜。

    當然,也很可能有什麼話要談。

    畢竟白名鶴出征差不多走了大半年,朝中有些事情三人都是年輕人,也有些話要商量著。

    吳太后對朱祁鎮沒有任何的惡念。反倒作為一位母親,她同情朱祁鎮生母之死。也心痛朱祁鎮在太廟那幾個月裡只有薄餅與清水度日,更是幾個月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總算是看到臉上還有笑容了,放縱一下又如何。

    汪皇后重新坐下後,吳太后又說道:「重慶年齡也不小了,錦鸞你的意見如何?」

    錦鸞!大明皇帝朱祁鎮的正妻,可以說情深意切的夫妻。此時已經不再有曾經的美貌。為了朱祁鎮她的一隻眼睛已經瞎了,一條腿因為久跪而殘廢。但依然還是大明的皇太后,擁有著名份,封號,以及無上尊貴的女子。

    坐在那裡發呆的錢皇后沒有反應。不是沒聽到,而是自己這個名字已經有許多年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了。

    正何況,從南宮出來之後,幾位英宗的妃子將原本事和睦全部忘記了。

    爭寵,似乎是後宮女人的本能。

    更重要的是因為錢皇后也是一樣女人,一個想成為母親卻沒有孩子的女人。

    周貴妃在她這裡已經哭泣過多次。

    周貴妃最思念的是自己的兒子。但眼下她卻絲毫也不敢提見兒子的事情,畢竟當今萬歲唯一的兒子暴斃,再提自己的兒子怕是會給她,以及錢皇后、太上皇帶來莫大的麻煩,甚至是滅頂之災,而且還會連累到自己的丈夫朱祁鎮。

    錢皇后同情周貴妃,也想幫助周貴妃的。

    「錦鸞!在想何事?」吳太后又問了一句,錢皇后這才反應過來,想起身施禮可無奈身體不方便,這一動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好在坐在旁邊的王雨煙扶了一把,這下可是把這屋內大大小小給驚著了。

    錢皇后要是給摔了這是大過錯。

    如果因為錢皇后摔倒再連累了王雨煙,這麻煩更大,因為王雨煙有身孕了。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錢皇后重新坐回軟椅上,王雨煙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自己家裡把錢皇后給摔了,這罪過太大了。

    「回太后的話,前些天不慎摔壞了您賜給的鳳釵,正想著如何給您賠罪呢!」錢皇后那敢說真心話呀,可要知道這位是當今萬歲的生母。

    吳皇后自然是知道那支釵的,很貴重,不敢說大明只有這麼一支,但想再找齊材料皇宮內是找不到的。不過皇宮內找不到,不代表白名鶴這裡找不到。因為大明皇帝在北征之時,發佈過戰時的禁止奢侈令,所以許多珍貴的寶物是封存在東廠密庫的。

    「這是小事,讓宮內的匠人修理就是了。」吳太后也沒把當回事。

    錢皇后謝恩,吳太后又說道:「重慶今年怕是到了待嫁之時,你這個作母親的總是要拿個主意的。」

    錢皇后無子,重慶其實是朱見深同母的親姐姐,也是周貴妃所生。不過錢皇后是正妻,那麼這些個孩子無論是誰生的,稱呼她一聲母親不為過。

    「臣妾不知,請太后作主!」

    吳太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知道錢皇后到現在還沒有從那麼多陰影之中走出來。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示意汪皇后依原計畫去辦吧,就是讓白名鶴作這個掌婚使,負責為重慶挑選夫婿。

    這件事情,白名鶴責無旁待,因為白名鶴也答應過興安了。

    後院,那間空倉庫內,白名鶴與兩位皇帝總算是吃上涮羊肉了。

    調料的味道好不好不重要,肉是不是熟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自己親手作出來的,那就足夠了。

    「不知道,不知道楊大人這個年過得如何?」白名鶴灌了一口米酒,很是感慨。

    朱祁鈺倒是回答了白名鶴:「朕給他發過賀電了。」說到電報,朱祁鈺很興奮,親自為白名鶴倒上了一杯酒後說道:「白名鶴,朕在你離開京城這段時間,作了一件大事。這件事情估計再有半年時間就能夠成功的。」

    「恭喜萬歲!」白名鶴連什麼事都沒有問,只聽到大明皇帝說大事,自然要先恭喜。

    朱祁鈺不高興:「這你這恭喜太虛了,你是朕的妹夫,這裡沒外人。朕給你說說這事,朕認為天音機很好,派了人去了南京封賞。後朕的妹妹……就是永清了。她給了朕一套書,說是白府的,當然對朕不能禁。」

    「電學?」白名鶴猜到了八成。

    「就是電學,而且朕還知道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你沒有告訴朕,你以為可以治你的罪,這是欺君大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免。因為那電學並不完整,只有上半部分。」朱祁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倒是朱祁鎮接替了白名鶴去翻動那隻烤羊羔,自己拿著一個酒瓶在一旁樂著。

    白名鶴的秘密太多了,不知道朱祁鈺說的是那一個。

    不過電學部分不完整,這個白名鶴是知道的,當下回答道:「那個只是十六歲版,十七歲那一篇已經完整,只差修訂之後完稿,十八歲的也有一些草稿,但還有許多難度比較大的部分臣也怕自己記錯。」

    「一夢千年呀。」朱祁鈺感慨一句。

    朱祁鎮在烤架前也問了一句:「我大明,可以延續多少年?」

    白名鶴咬著一塊骨頭,硬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他知道歷史,卻不能說出來。

    「說說吧!」朱祁鈺也追問著:「今天真正就是想問這個。」

    「接替大明的,是女真一族。象元朝一樣,我華夏大地是被異族統治,百姓活得不如狗。天下各國群起圍攻。下一朝有個皇帝說過,無論江山怎麼樣,百姓死多少人,只要他還能坐皇帝就無所謂。我華夏那一百年,死了一億人。」

    大明眼下,官方在冊的戶籍還沒有一億呢,白名鶴卻說死了一億。

    朱祁鈺想說什麼,白名鶴卻說道:「苑君果真不靠譜,這樣的秘密也能說出來,他就不怕我被因為欺君罔上而殺頭滅族嗎?」

    「這個笑話不好聽,誰粘我漢人的血!」朱祁鎮比他的弟弟狠多了。

    「這個,苗族,壯族也是我華夏子民,不能光算漢人的。」

    「你只說,誰?」朱祁鎮的語氣變了,用中的小刀在火架上一片片的切著羊肉,手很穩,肉片也切的極好。這個樣子可是嚇壞了白名鶴,朱祁鈺也說道:「白名鶴,你還是說了吧,相信南華真人也不忍心我華夏生靈塗炭。」

    白名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推背圖,三十九象!」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3
第473節雙皇臨朝

    白名鶴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死去小宮女的故事,那個宮女叫萬貞兒!

    從萬貞兒開始,講到了可悲的朱見深,然後是東林學院的興起。講到了東林黨的恐怖,講到了女真的崛起。

    「萬貞兒,朕見過。」朱祁鈺的語氣變了:「那麼,你這個故事當中,沒有朕的結局。」

    「我講了,估計兩位萬歲會打死我。」白名鶴臉上多了一份笑容。

    兩位皇帝都沒有笑,那雙眼睛是可以殺人的。

    白名鶴講了幾個人的名字,講了一個奪門之變的故事。說到最後:「兩位萬歲,屈殺于謙是石亨、曹吉祥等人的主意,可殺了于謙卻是犯了天怒。要知道,這每年的氣溫每低一度,雪線就往南一百里,在明末的時候,氣溫極低,許多地方絕收,天下烽煙四起,崛起的女真部族讓已經腐朽的大明根本無法擋住呀。」

    「腐儒都應該死!」朱祁鎮認為天災不可怕,可怕的是。

    「于謙不是腐儒,于謙在千年之後,被人稱為大明之岳武穆。是五年之後,天上皇你復位,要了于謙的命。原本的歷史上,于謙被殺,抄家的時候連一百兩銀子都沒有呀,堂堂於少保,家財不足百兩!」

    藉著酒勁,白名鶴有些衝動了。

    朱祁鎮被白名鶴噎得不輕,可他無法反駁,因為白名鶴說的肯定真的。

    大明的人信鬼神,白名鶴的學識縱然把大明天下所有的才子加起來,也找不到那些東西來,很多事情也證明了,白名鶴所作的一切都是事先有預謀的。

    「石亨?」朱祁鈺問了一句。

    「反正要整死他,死他十個也不傷半個于謙!」白名鶴說的很直白。

    朱祁鎮點上了一支雪茄:「那個徐有貞。雖然沒什麼罪名,可讓他死不難!」

    「于謙是好人!」白名鶴強調了一句。

    「不,于謙是忠良。調毛勝回京,就任兵部尚書職,于謙加太師,正一品。」朱祁鎮說後看著自己的弟弟。當今皇帝朱祁鈺。朱祁鈺沒反對,于謙是忠良,他可以感覺到于謙對國事的操勞,對大明的那份苦心。

    而朱祁鎮因為相信白名鶴所說的未來。

    再次冷靜下來分析土木堡之變後的政治局勢,于謙扶朱祁鈺上位沒有錯,大明是穩住了。那個時候,扶還是幼童的朱見深根本就不足以撐起亂局。

    「調徐有貞去倭國,作的好則罷,作不好依皇兄的意見。」朱祁鈺聽了那個故事之後。也有些討厭徐有貞,甚至是有些狠。

    「萬歲,您剛才說大事?」白名鶴又把話題往開扯了。

    兩位皇帝對視一眼,最後朱祁鎮問道:「白名鶴,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了之後,非不得以,不會問你們關於你一夢千年的事情了。誰手上粘了華夏的血?是誰欺辱了炎黃子孫?是誰讓我炎黃宗廟受辱!」

    朱祁鎮說的是炎黃,不是大明。

    白名鶴伸出了十個手指。說了十個字。

    朱祁鈺聽完之後,對白名鶴說道:「白名鶴呀。皇嫂這些年苦了,今個你替皇兄我跑個腿,去東廠密庫之中挑一些珍寶。過年嘛,總要有些新奇的物件了。實話說,你沒在京城,那東廠密庫今年沒開。宮裡上下都有些遺憾。」

    「這就去。」白名鶴很聰明,知道兩位皇帝可能要講一些話了。

    起身又施了一禮:「兩位萬歲,那件事情能不能別再外傳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朕還沒給你說呢,那電學很好。朕從內庫調出了些銀兩。已經有一台不穩定的,但可以聯繫兩台不同天音機的多音天音機了,估計再有半年就能有大成。還有就是,你欺君罔上死罪不追究,但活罪不能免,三妻最後一位,朕賜婚拜占庭公主了。你去吧!」朱祁鈺竟然把白名鶴推出了門外。

    門啪的一聲就關上了,白名鶴站在門口發了好一會呆,這才離開。

    屋內,朱祁鈺對朱祁鎮說道:「皇兄,臣弟信這個一夢千年。白名鶴講的那些個故事,如果不是他的出現,估計能成真。因為我身上真的中毒了,為大明日夜勞作是作為大明子孫的義務,可如果不是提前發現,那麼我活不過三十歲,也不是意外。」

    朱祁鎮點了點頭,孫太后下毒這事情已經是擺在明面上了。

    「推背圖三十九象,就是的倭國。所以白名鶴對倭國可以說是極狠的,這一點大明有職司的將軍都知道。白名鶴所說的其餘九個字還遠,但眼下我們兄弟這麼些年也算是受罪了,就像倭國先出口氣吧。」

    朱祁鎮也說道:「白名鶴所說的十個字內,竟然沒有蒙,看來天下之大呀。 」

    「那麼明天叫個早朝如何?」朱祁鈺的提議在詳細說明之後,立即得到了朱祁鎮的全力支持,只是有些細節,卻沒有同意。但朱祁鈺卻沒有放棄,當真是講道理,說的全是掏心的話,也慢慢的將朱祁鎮說服了。

    白名鶴剛剛到後院,剛給吳太后磕完頭,說了些閒話,還沒有提到正事呢,魏少清就在門外求見。

    「白大人,萬歲叫明天早朝,大朝會!」

    「啊!」白名鶴吃了一驚:「這才正月初三,明天才是初四。」

    「沒錯,就是正月初四大朝會。雜家要出去給幾位重臣傳旨,萬歲的意思是白大人您這會趕緊去辦正事,不要見客了。」魏公公說完,施禮就退下了。

    吳太后說道:「這大過年了,也不知道歇。也罷,你也去忙吧。」

    「母后,我的事就是請您去東廠密庫,因為兒臣不在京,皇兄以北征有戰事為理由,禁了奢華之風,眼下大戰已勝,宮內新年也沒有補充些什麼。日常所用的好說,但太后您總要挑幾樣賜賞一下眾妃嬪。所以皇兄叫兒臣請母后您辛苦移駕東廠密庫。」

    吳太后沒二話就答應了,這是藉口,讓白名鶴可以迴避一切客人。

    東廠密庫是大明眼下最神秘的地方,有資格知道這裡的人不多,在皇宮內有人傳聞這裡的財富頂得上半個大明了,任何一件珍寶都可以稱得上舉世無雙。

    有資格進密庫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最終只有吳太后,汪皇后,錢皇后進了密庫。

    「聽聞南海硨磲有三尺大的。」錢皇后只是好奇。

    倒是汪皇后說道:「嫂嫂聽到的是真的,不過在東廠密庫之中存放都是頂尖的寶物。估計會更大的。」

    「要一件件看,這個月都不用出去了。倒是有幾隻五尺的希望可以入得了兩位皇嫂的眼。」白名鶴輕輕的拍了拍手,東廠自然有人去安排了。這些東西不會輕易搬動,只是將外面的包裝拿掉就走了。

    有一個東廠的管事捧過一隻盒子,站在白名鶴的身旁。

    「母后,兒臣其實也不知道這裡有些什麼,這盒中估計是驚喜。」白名鶴看到之後,對吳太后說道。吳太后也很開心,不是因為寶物,而是因為大明的富足,笑著說道:「如果真的是賞不出去的珍寶,你代母后賞他們就是了。」

    白名鶴轉過身對那位管事說:「可有信心?」

    「天下萬物皆是天家,縱然有些驚奇之物也是上天賜福我大明,賞與不賞全憑太后作主。小的只要管好這些材料,讓工匠們細心些整成好物件就是本份。」

    「就憑這話,當賞。」吳太后很滿意這回答。

    盒子打開,絕對閃瞎三位貴婦的雙眼,如果放在宮內估計誰得了這賞賜,能成為宮內所有的人的敵人。

    金絲硨磲,硨磲中的巔峰珍寶。

    「相傳三千萬年前,天神與妖魔鬥法,翻江倒海。大硨磲被大山壓在地底深處,而後仙法令山從海底升起,這經歷了火山,海水的硨磲也算是粘上了天地靈氣。這些暗含太極之勢,兒臣以為珍貴!」

    珍貴,何止是珍貴呀,絕對是國寶級的。

    三位貴婦驚的張大嘴巴,眼睛瞪圓,就是戴上真絲手套都不敢用手去輕觸。

    白名鶴這才壓低了聲音:「這是來自小呂宋的那座火山附近吧!」

    「大明英明,大人北征辛勞之時,小呂宋那邊自然也不敢怠慢,那怕是看不懂的也要先拉回來再鑑定,這金絲硨磲還是西域密宗的一位高僧給鑑定出來的。聽聞在藏傳密宗的大雪山上也有,有傳聞那裡曾經也是大海!」

    白名鶴微笑著點了點頭,對於珍寶他已經不是太在乎了。

    此時,京城內連于謙都想見白名鶴,可卻聽聞大明皇帝在白府作客,白名鶴陪著太后去了東廠密庫,于謙也對明天的大朝會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白名鶴到了深夜,才把吳太后等人送回皇宮。

    至於珍寶,也僅僅只有四隻箱子,吳太后認為拿一些密庫之中的三等寶物就足夠,再加上一些二等珍寶用於特別的賞賜,至於那些一類的,和頂尖的珍寶依然還是存著吧,別把宮內這些妃子慣出壞毛病來。

    次日,大朝會。

    眾朝進入大殿之後,驚的忘記了行禮,因為御座上同時坐著兩位皇帝。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3
第474節新的一頁翻開

    「朕決定南巡!」大明皇帝朱祁鈺沒等眾臣施大禮,就先一步開口了。

    眾臣還沒有回過味來,大明皇帝朱祁鈺就離座走到禦台前:「今年,是年初四,倒是驚擾了眾卿的年節。」

    有資格上殿的臣子們趕緊告罪,高呼盡心竭力之類的言辭。

    「朕有幾道特旨,當然依我大明最新的朝規,官員的任命須文華殿眾卿認可的。朕這一次,希望各位大學士議一議,今個就拿個主意出來。朕以為,毛勝為兵部尚書、于謙奪職,加太師職!」

    轟的一下,這當真比白名鶴的火砲排陣威力還大,眾臣全蒙了。

    「萬歲,本朝從未有太師之職!」胡濙看到于謙要站出來說話,搶一步走了出來。他知道于謙一定會拒絕,但此時于謙的拒絕沒有意義,只會讓萬歲的心意更堅決。

    沒錯,大明朝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太師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官職呢,正一品。要麼是榮耀職,要麼是致仕之後追回的,甚至是死後才級的。活人加太師,大明是頭一次。真實的歷史上,大明頭一個太師給了張居正。

    「白名鶴,你可知罪!」朱祁鈺突然語氣一變。

    別說是于謙,就是胡濙都蒙了,剛才還說到調任毛勝進京作兵部?amp;長&風&}.{cf}{wx}.惺椋佑誶黃誹δ兀庠趺賜蝗揮鋟繅蛔治勢鳶酌椎淖鐫鵠戳恕?br/>

    白名鶴也有點暈,不過他卻不能躲。

    出例,站在大殿正穿,往前走了幾步後停下:「萬歲,臣……」說實話,白名鶴真是不知道自己那裡錯了。更不知道這位皇帝陛下在玩什麼。想配合也不知道如何配合了,看來這當臣子的是真正的不容易呀。

    「你不知罪嗎?東天山省,你可有禮部的文書,吏部的奏本,文華殿的指示,朕的聖旨?」朱祁鈺四問。把白名鶴完全問住了。

    「你,膽子有點太大了吧!」朱祁鈺這話,群臣們可不愛聽了。

    作為臣子,白名鶴這一次幹的漂亮,滅了也先,平了土魯番,還給大明曾經了千里之地。這絕對是可以立碑的功勞,這要訓斥不合適。當然,因為不合規矩說幾句就行了。要真的罰就不合適了。

    這一次,許多臣子都打算出來保白名鶴了。

    陳循懂了,第一個懂了大明皇帝的意思。衝著胡濙、高谷、于謙三人點了點頭後,陳循幾步走到殿中:「萬歲,臣自責。文華殿在戰時武英殿督事,臣有失監督之責。臣自請降職,並免去文華殿大學士之職,願在海司作一個小吏!」

    「陳公言過了。」朱祁鈺語氣又變了。

    陳循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這次當真是猜準了。

    立即又奏報:「臣以為,於大人進太師合適。只是臣鬥膽請示萬歲,萬歲南巡於太師是否隨行呢?」

    「自然是要隨行的,自福建布政司亂政以為,朕甚憂。」

    成了,這話已經算是挑明了。福建布政司是個屁事,那點小事別說牽連了一千人。就是一萬人不值當大明皇帝親自過去。只有一個解釋,南邊要搞大事,而白名鶴這匹暴烈無比的千里馬需要有人讓他冷靜一下,于謙是最合適的人選。

    陳循也知道,大明皇帝也怕自己失去了冷靜。更怕自己被白名鶴忽悠了。

    至少陳循、胡濙、高谷是這麼想的。

    「朕的意思是,三公之職空著也不合適。陳公失查之責,文華殿大學士之名保留,但不再是文華殿十三閣之一,進太傅主督各省公務。胡公進太保,督京各部之事。這文華殿十三閣主的位置,朕以為高公合適。」

    朱祁鈺都稱呼了三位老臣有公,作為皇帝,這已經是極重的稱呼了。

    說白了,皇帝需要這三位給他面子,他要去江南的事情也需要這些人全力支持。而于謙就是跟著皇帝去江南,給白名鶴這狂熱的烈馬降溫的重要人選。

    「太上皇監國,三日內南行!」朱祁鈺作了最後的總結。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朱祁鎮是皇帝沒有錯,可他在位的時候上有孫太后,下有三楊。至少在之前他並沒有作出過什麼特別偉大的事情來。群臣不可能服,也不會同意。

    「朕……」一直默默的坐在那裡的朱祁鎮開口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不讓一位皇帝開口,以胡濙為首的臣子們都緊張了起來。朱祁鎮卻不緊不慢的說道:「一,朕對國事不插言,只看。縱然有些許意見,也只會講給五個人聽。二,朕不臨朝,朝會由文華殿閣老組織,朕只旁聽。三,朕不見臣子,除五人外。四、朕也是大明太祖子孫!」

    話說到這份上,老臣們也是想明白了,很顯然這兩兄弟是商量好的。

    第二個意見只給五個人講,那麼就是大明皇帝朱祁鈺、于謙、胡濙、陳循、高谷五人。

    見臣子五人,那麼就是把白名鶴加上了。

    可就這樣,老臣們依然不放心。以陳循為首的幾位臣子還是提出了要求:「萬歲,太上皇。臣以為名單列出的好,既然太上皇已經退位,那麼不宜在皇宮居住。可居中海園,小朝會我等自當赴中海園向太上皇請示,大朝會與中朝會依然在皇宮內。」

    合理的要求,群臣支持。而朱祁鎮昨天就猜到這個結果了,別說是他,就是現在的大明皇帝朱祁鈺都不是非常留戀這個皇宮了。

    至於昨天白名鶴所說的十個字,兩位皇帝不會告訴任何人。

    而最後他們把白名鶴趕出來所談的內容,天下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就是白名鶴也不可能知道半點。

    「朕以為,此奏合理,理當如此!」朱祁鎮作了表態之後,以陳循、胡濙、高谷為首。這些都曾經在朱祁鎮手下幹過的文官們就在這朝堂之上,也沒有見商量,沒有感覺到他們思考,大五條,小列四十幾條就給整出來的。

    往大了說,這就是監國的注意事項。往小了說,就是確定了大明皇帝朱祁鈺正統的位置,而朱祁鎮作為太上皇行事的限制。

    改朝換代,不是這些臣子們願意看到的,眼下大明政局穩定,不可有亂子發生。

    朱祁鎮一字未改,全盤接受了這些臣子提出的合理的,甚至有幾條比較過份的。比如除安排給太上皇朱祁鎮的護衛之外,朱祁鎮不能指揮京營,甚至不允許指揮東廠作事,當然也包括內宮禦馬監。

    可就這樣,朱祁鎮也全盤接受了。

    眼界,這就是眼界。朱祁鎮心中多少有些自豪,他的視線已經在天下,不僅僅是大明了。他要作的,就是督促著京城的官員把一些必須要作的事情作到了就成。其餘的政務還有天音機可以與江南那邊聯繫呢,大的政務自然是朱祁鈺去管了。

    而朱祁鈺去南京,也不是為了玩的,自然是有他的大計畫,大目標。

    原本站在殿中的白名鶴已經被擠到了角落了,最終索性自己走到了角落處,靠著柱子遠遠看著殿內的臣子為了那一條有一條的規則在討論著。別當一個監國是小事,給大明太上皇朱祁鎮訂了規矩還不算完,接下來就是胡濙、高谷都沒有。

    什麼是督各省公務,這總要有個說道吧。

    可就是沒有人提到于謙這個太師之職,也沒有說到于謙有什麼限制。或許還不到時候,當然也可能根本就沒有人打算提。

    于謙也被人擠到了一旁,看到白名鶴躲在角落,于謙站到了白名鶴身旁。

    「你知道什麼?」于謙問白名鶴。

    「我什麼也不知道,在關鍵的時候我被趕了出來。如果硬要我猜的話,我估計和倭國有關係。可我仔細又想了想,眼下的倭國隨便安排一個人都能整得他們死去活何,萬歲也沒有必要南下,所以我說我不知道。只知道,於大人你南下,就是給我套了籠頭。我倒是願意用內閣十三閣老換了您。」

    于謙乾笑兩聲,白名鶴說的是廢話。

    內閣十三人,沒有人治得住白名鶴,胡濙與高谷聯手,都沒有壓制住白名鶴。不是因為他們能力不行,而是白名鶴利用了許多人的利益,所以讓這兩位重臣不好擋,也不能擋。可于謙卻不同,他的影響力除了各布政司之外,還有水師、各都司。

    這是胡濙與高谷所沒有了,而白名鶴的根基就是水師。

    「北方安穩了,一台天音機擺在那裡,就等於有了四百里的安穩。在天音機範圍內,四里無人作亂。甚至有人傳聞,天音機的範圍內你白名鶴可以通過天上的雷電去感應到是不是有人作亂。更甚至是,引動天雷!」

    于謙清楚的知道,天音機是一門技術,就像是大明的火藥技術一樣,這一門很神奇的技術,而不是神術。

    看白名鶴的反應,很顯然也認這種說法很無知。

    「萬歲去江南,是希望天音機可以設在大明任何一處,有天音機的地方,就有大明的權威所在。天音營的徵兵令估計很快就會下達,萬歲想把天音營遍佈整個大明。」于謙這不是猜測,而是一種分析。

    白名鶴不意外,要知道電報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可以被神化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4
第475節倭女的小心思

    白名鶴靠近于謙,壓低聲音說道:「我需要十萬倭國勞工,於大人有什麼辦法?」

    「大明有十萬瓦刺勞工。」于謙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後,又補充道:「可能十萬還不止,你要這些人幹什麼?」

    「到了江南再說,其實我學的最好的不是電學,而是化學。」白名鶴又補充了一句。

    于謙不太理解。

    白名鶴伸出一根小拇指:「於大人,這麼大點的火苗可以作什麼?您認為燒在一分厚的精鋼板上會怎麼樣。」

    「燒上幾天,估計鋼板還是涼的。」于謙也不是沒有知識的,至少在他的認知當中,小小的火苗燒在鋼板上,那塊巨大的鋼板會把熱量分散,最終整個鋼板可能連一點溫度也不會增加。

    白名鶴乾笑兩聲:「記得我說過的理論,水結冰為零度,水沸騰為一百度。這麼小的火苗,我可以創造出三千二百度的溫度,要說這個有什麼用,可以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鋼板燒穿一個洞,世人都認為蝕骨鬼火很厲害,但他們卻不知道,還有更厲害的火。」

    把鋼板融化能幹什麼?

    白名鶴給了于謙兩個詞:銲接、切割!

    于謙越發的不明白了,白名鶴到底想幹什麼。白名鶴的答案是[長_風,回到江南再說。

    此時,白府當中。足利千雀正在收拾行裝,她在明天就可以離京,大明的一條商船從天津港直達倭島的京町。她的身份不普通,到了京町之後,無論是因為白名鶴,還是因為足利這個姓氏,都會有人把她送回到將軍府的。

    王雨煙的房間。兩個小丫頭正在低語著:「小姐,我們打聽到了一些情報。」

    「那些無聊的事情就別浪費我的事情了。」王雨煙已經聽到太多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可這一次似乎不同,她的侍女說道:「小姐,織田家的人在安排她的家將,還派了她的貼身侍女回去,名義是給家中帶一些禮物。」

    「有隱情?」王雨煙來了興趣。

    「有!」兩個小丫頭異口同聲的回答。一人跑到門口去看看有沒有人偷聽,另一人則是貼近王雨煙的耳邊:「是一個送飯的丫環聽到的,她讓那侍女回去挑選大量的倭女,打算帶到大明來,送給咱們少爺身旁的人。」

    果真有陰謀呀,這織田香澄野心不小呢。

    「走,去東廠。」王雨煙示意給自己更衣,走了兩步後又改口:「別亂說話,只說去問問。有沒有什麼遼東特產之類,我們要準備給大夫人帶回去。當然了,足利千雀回家省親,也要帶幾件像樣的禮物,所以準備去庫裡挑兩件,其餘的別多嘴!」

    王雨煙出門也足夠麻煩的,從準備到正式出門,足足花了半個時辰。

    給足利千雀準備禮物的話也給傳了出去。足利千雀自然是心中歡喜的。

    東廠的手伸得有多長,可以說滿天下的官員。富商但凡是讓人感覺到不安的,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安排人監視。可手伸得長,也不至於伸到白名鶴的後院去。

    王雨煙是妾,但她是白名鶴的妾,而且是大妾。又是當朝名臣的曾孫女,這身份不低。所以舒良親自迎了出來。幾句話一說,舒良心說這倭人還真的是不安份呀。

    「舒將軍,記得元末的時候。那位皇后就是高麗人,出身很低的。可她就是用了這一招,當時元朝京官家中高麗姬妾數量可真是不少。反正我認為她這也不是安了好心的。」王雨煙氣呼呼的說著。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倭女都是不知廉恥的,就怕那織田香澄就是細作!」

    舒良爽朗的大笑了幾句後壓低聲音:「夫人你真當咱們白大人那麼容易被人矇騙嗎?」

    「就怕他心軟!」王雨煙心中白名鶴是極溫柔的一個人。

    舒良原本想說,白名鶴心軟那要看對誰。可這麼解釋下去,對白名鶴的名聲沒什麼好處。至少這是白名鶴的後院的事情,想了想之後,舒良說道:「這件事情東廠不好插手,畢竟這是廠督大人的家事,這只是懷疑,而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有另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王雨煙急急的問道。

    「宮裡傳來消息,估計這幾天廠督大人就要離京回江南去。這件事情夫人您回去之後,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訴雪夫人,她手中還有一批東廠精銳。廠督大人後院的事情,她管最合適,別說區區一個倭女,就是她織田家,只要兩位公主殿下有一位點點頭,咱們也能給他從世上抹了去,可我等卻不方便!」

    舒良說的話在理,這是白名鶴的家事,不是公務。

    換一個人,家中小妾真是細作的話,就是家主都要受到連累,但唯獨白名鶴這邊不行。

    織田家送女,足利家賜妾,都是大明皇帝安排的,這是政治。所以要動手,也畢竟有孫苑君或者是懷玉兩人有一人表態,這才足夠份量。

    王雨煙用是很用力的點了點頭,她相信孫苑君不會容得有人敢在白府亂開。

    更相信,曾經出身東廠密探的萬雪兒,絕對不是純善之人。

    正說著,有人進來在舒良耳邊低語幾句,舒良趕緊對王雨煙說道:「宮裡正式的命令下來了,讓派人到天津衛準備,白鯊號三天後南下。」

    白鯊號,就是白名鶴的旗艦,白名鶴在那裡,白鯊號就在那裡。

    白名鶴北征之時,那麼船隊的船隻不夠用,也沒有人想過調用白鯊號作任何事,這是默認白名鶴的船。

    「我要回去收拾行裝!」王雨煙轉身就準備離開。

    「煙夫人等一下,明天足利千雀離京之後再收拾不晚。等會屬下安排人挑幾件看得過眼的物件,既然夫人說了是來這裡給足利千雀選禮物的,那麼咱們廠督大人至少也要給足利將軍一份禮物的。」

    「便宜他們了!」王雨煙不是小氣的女人,

    可是將珍寶送到倭島去,她卻是不怎麼痛快,因為她打心底深處不喜歡這些個倭人。

    給足利千雀挑禮物好辦,也非常好打發。可給足利將軍什麼禮物,給織田家甚麼禮物總是要有人拿個主意的,舒良派人進宮去請示白名鶴。而白名鶴把這個問題又扔回去了于謙,因為于謙見過織田家主。

    當然,胡濙、高谷也在倭島待過。

    于謙、胡濙、高谷三個圍在一起商量,他們討論的不是禮物,而是政治。

    從瓦刺一戰之中得到的汗血寶馬可以給一匹,織田家主如果不識貨,也可以派人解釋給他聽,這可是華夏大地當年尊貴的漢武大帝都喜歡的寶馬。

    珍寶什麼的無所謂,再給精鋼弩二百,兵部退下來的舊式火槍一千,火砲二十門。

    至於足利家,給他們一些財貨,布、茶、玻璃等物。然後再給精鋼一千石,翻新的兵部舊兵器三千人套。隻字不提官方,也不方便提到官方。

    為此,三位老臣都顧不上這邊爭論的關於大明皇帝南巡的儀仗之事,親自去了東廠。卻把白名鶴依然留在皇宮之中。

    「見過三位大人!」王雨煙施了大禮,這些人與她的曾祖父同朝為官,而且胡、高兩位論輩份與自己的曾祖父一樣,論官職還高一階呢。于謙正是名滿天下的名臣,王雨煙這一禮行的誠懇。

    受了王雨煙這一禮,胡濙在身上翻了好一會,結果什麼也沒有。

    「胡老這小氣的,見面禮也沒有一個。」

    「這上朝誰還會帶那些物件,回頭補上,補上就是了。」胡濙尷尬的笑了幾聲,馬上就把話題轉移了: 「丫頭,有個事情你來辦。你不能主動提,讓她們來提,然後你很勉強的答應下來就是了。」

    一張清單交到在王雨煙手上,正是于謙等人商量的結果。

    「真是便宜他們這些人了。」王雨煙又抱怨了一句後,于謙卻正色的說道:「織田家現在倭島如日中天,有兩個辦法可以壓制他。一是有人敢和他對著幹,二就是他引起了眾多人的仇恨。」

    「送兵器給他們,讓他們去打?」王雨煙還是聰明人,讓于謙一點就明白了。

    「那麼,接下來你會作了,有些細節你聽好。」于謙、高谷、胡濙三人花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給王雨煙上了一課。什麼叫殺人不見血,什麼叫借刀殺人,王雨煙總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政治的黑暗。

    越聽越心驚,越聽越是感覺到可怕。

    可到了最後,胡濙還特別加了一句:「不要以為白名鶴就是好人,他的手段更狠。他屬於那種讓倭人割了自己的肉送上來,還要苦喊著懇求白名鶴收下那種壞。更可恨的是,他收下之後,倭人卻是開心的不得了,絲毫也沒有為自己身上被割了一塊肉而難受,反而會以傷痕作為炫耀的手段。」

    真的、假的?自己的夫君有這麼可怕嗎?總是看到白名鶴笑呵呵的,總是感覺到白名鶴很溫柔。試問大明有幾個男子會為自己的妾親自下廚房,就算是為正妻也極少見。

    「胡老說笑了,白名鶴是有些惡趣味,喜歡有些惡作劇。」于謙幫著白名鶴說了一句。

    高谷也認為,在小丫頭面前說這個不好,開了胡濙一個玩笑:「胡老是開玩笑呢,不過白名鶴讓老夫也很苦惱呀,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孩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4
第476節把女人帶入政治

    王雨煙感覺很自豪,因為自己不是一個花瓶。

    妾室,基本是為了滿足兩個條件而存在的,一個是為了給這個男人生孩子,另一個就是擺在那裡好看。

    王雨煙懷孕了,似乎她即將要完成一項重大的使命,也讓她在白府的地位有所上升。

    可事實上,沒有懷孕的女人,也沒有見得地位有所下降。比如萬雪兒與清荷,莫愁不算,因為她似乎不住在白府裡,如果按現代的說法,莫愁屬於人人都知道,但卻依然被稱為地下情人那一類。

    不過莫愁似乎很喜歡這種身份,至少不受白府那些規矩的約束。

    王雨煙幾乎是帶著一種極為驕傲的神情回到京城白府的,一進府就叫人通傳足利千雀來自己的小院問話。

    為什麼說是通傳,因為王雨煙比足利千雀身份高。自己是王家嫡千金,而且是大明皇帝賜的婚,絕對是妾這個位置的第一位。別說你是倭國公主,除大明公主之外,王雨煙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

    足利千雀似乎也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聽到王雨煙找她,放下手中的一切立即就趕過來了。

    施禮後,足利千雀坐在下首的位置。

    「少爺很忙!」王雨煙的開場白是高谷給教的,但不是一句一詞的教,只是告訴了她一個大概的方向,一個說話的藝術。「少爺是國之重臣。家務事自然操心的少。在南京有大夫人麗苑公主操持,這裡我也只能說盡心去維持府中的一切事務!」

    足利千雀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了,首先她就沒弄明白。王雨煙想幹什麼。

    「你要省親,也是多年沒有回去。你給家裡帶了些禮物,那些東西有些是宮裡的賞賜,也有少爺的賞賜。不過,你以為你所在是什麼地方?」王雨煙的語氣有些嚴厲。

    足利千雀施了一禮:「請煙夫人指點,如果千雀有什麼作錯的,請責罰。」

    「責罰倒也說不上。不過咱們白府是皇親,而且少爺就是萬歲都笑稱一聲財神。世人皆知白府財富無數。珍寶無數。雖然這些也是讓人煩的名聲,但卻也代表的天下間對白府的看法,你回家去,那麼你身在白府。自然也不能讓你失了體面,這是白府的體面,也是大明的體面。更何況,你也身為公主。」

    足利千雀是聽明白了,可依然不怎麼理解。

    在足利千雀想來,自己可以說把在大明所有的積蓄都帶上了,而且還有大明太后與皇后的賞賜,也有白名鶴給她的一些禮物。

    不說別的,僅是那一小盒金色的珍珠。放在倭島就是無價之寶。別說是足利將軍府,就是天皇那裡,整個倭島有幾個見過那一百零八顆大小一樣。色澤象金子一般的珍珠呢,雖然大小上還是比白珍珠小了些,可金色的誰見過。

    王雨煙嘆了一口氣:「唉,你呀!」

    說罷,輕輕的拍了拍手,王雨煙的侍女雙手拿過一份禮單送到了足利千雀手中。

    王雨煙這才繼續說道:「少爺操勞國事。家裡這些禮尚往來的事情自然要有人操心。這是我備下的一份禮物,以少爺的名義給足利將軍。你看看。如果感覺不好,你想要什麼儘管提就是了。」

    一份禮單。

    開頭就是名刀十把、絲綢十匹、香木榻一副、名茶十盒……

    種類級多,有上百種之多,可數量卻是極少的,每一種都是一點點。

    「你先去準備吧,明天你出發之前,想要什麼可以儘管提,這些東西任何一樣,你要加十倍都沒有問題,而且你也要考慮到回家之後,難道你沒有交好的姐妹,家中的兄弟,或者是一起品茶論花的密友?」

    足利千雀捧著禮單出去了,這份禮單卻讓她心中如巨浪一樣的翻湧著。

    要些什麼呢?

    王雨煙有一句話觸動了她的內心,自己出來被抓到大明受了兩年的苦了。可自己曾經也身為公主,不……,現在也還是倭國的公主。自己也有一些好友,也有足利家的人,既然是回去,為何不能風光一些。

    而且自己回去,也不可能不見自己交好的人,無論是足利家,還是其他家族的。準備一些禮物也是有必要的,正如王雨煙所說,這是白府的臉面,可何嘗不是自己的臉面呢。

    足利千雀回去了,王雨煙又把織田香澄叫了過來。

    織田香澄進來後,這坐法就有所不同了。王雨煙與織田香澄可是並肩坐在軟榻上,拉著手親密的很呢,織田香澄也願意交好王雨煙,因為王雨煙的幫助,白名鶴在她的屋內留足了五個夜晚,可比對足利千雀好多了。

    當然,沒有懷孕是自己運氣不好。

    「足利家的公主要回去,這省親總是要帶些禮物的。這事情縱然少爺沒有交待,我也要幫著準備一些。聽聞你也要派人回家去,你要什麼儘管提。就算我作不主,也能在少爺那裡幫你討要。」

    足利千雀捧著禮單,雖然不知道內容,可厚度卻非常的驚人呀。

    要什麼?什麼才最值得討要,什麼才讓自己在織田家地位上升,那麼身為織田家主的父親大人最希望得到什麼?

    大明的單兵火砲,那絕對是神兵利器。可大明也沒有多少,這東西織田家最需要。

    在織田香澄思考的時候,王雨煙又說道:「一匹馬怎麼樣,真正的寶馬,汗血寶馬。」

    馬在古代有著特殊的意義,一匹寶馬絕對不亞於一輛坦克的意義。這份禮物讓織田香澄驚訝的張大的嘴巴,雖然是女子,可她也非常清楚汗血寶馬代表著什麼?這一匹馬送回到倭島去,無價之寶呀。

    連寶馬都送了,其餘的東西自然是小問題了。

    織田香澄大著膽子開口:「想給家裡討要些火槍,不敢要家主那些親兵正裝的上等火槍,次等的就非常好了。」

    「這個,有些麻煩。」王雨煙一臉的愁容,可卻很堅持:「既然開口說幫你,這個有麻煩也會想辦法幫你了。只是你想要多少?」

    王雨煙傻嗎?至少織田香澄絕對不敢這麼想,但也不會相信王雨煙對自己是十足真心,應該有利用的成份,因為自己代表的是倭國眼下最大勢力的大明之一,自己對白名鶴有巨大的價值,作為新入府的王雨煙,肯定是想有自己的一個圈子。

    思考再三,織田香澄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呀,這個太多了,怕搞不到。」王雨煙驚呼著。

    織田香澄想解釋,自己只想要三百支,絕對不是三千。可王雨煙那會給她解釋的機會,緊接著就開口說道:「三千不行,一千隻還有些辦法。不過你開口了,其餘的我想辦法再給你弄點其他的,咱們白府不差這些,只是火槍卻是屬於嚴管的軍械,這要讓少爺點頭才行,其餘的倒好說。」

    還有其餘的。

    這讓織田香澄對白府的影響力有了重新的認識,一個妾室,就能夠幫自己搞來這麼多。

    作戲作全套,王雨煙當真帶著織田香澄出門了,就在皇宮東華門專供休息的地方給白名鶴寫了條子,這接條子的人也是事先安排好了,條子根本就沒有交到白名鶴手上。于謙就等著這東西呢。

    東廠的舒良成為了執行者,當天晚上就給織田香澄把物資搞齊了。

    末了,舒良還很客氣的抱怨了一句:「煙夫人下次這種小事,可不敢在皇宮門外遞條子。廠督大人在宮內商談的是大事,今個讓於大人把咱家廠督大人笑話了,親自加批了五百支火槍,說是別讓你再跑一次了。」

    王雨煙搖了搖頭,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

    真笨呀!至少織田香澄是這麼想的,多那五百支又說了別讓再跑一次。那原因肯定是萬一足利千雀也要了,再讓王雨煙跑來一次嗎。

    果真,舒良說道:「煙夫人,這府中雖然不能說一碗水絕對端平了。可香澄夫人有的,千雀夫人沒有,這怕是不好說吧。這傳出去,讓人怎麼講。」

    舒良又壓低聲音說了兩句,織田香澄沒聽到,但看王雨煙的表情後,她認為自己也能猜得到,無非就是這府中不能有明顯的偏差,這會讓人非議的。至少在表面上,不能擺出偏向誰的態度來。

    事實上,舒良講的是讓王雨煙擺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就行了。

    一切按計畫執行,順利的讓東廠這些人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難度。

    唯讓舒良等人不安的,就是害怕王雨煙這裡出了馬腳,讓人懷疑了。

    安排好一切,王雨煙回府之後,足利千雀果真也來要火槍了,當然不是強硬的明著要,只是話裡話外的,說著羨慕織田香澄比自己識大體,而且也知道如何讓家人更喜歡自己選擇的禮物之類。

    王雨煙自然是順坡下驢,五百隻火槍以及其他的軍械給上就好了。

    一切都順利的完成了,舒良特意去進宮給匯報的時候多了一句嘴:「要說這事,可以讓她們船先到南京再去倭島,在南京這事情估計辦得更漂亮。 」舒良暗指的就是南京有萬雪兒在,以萬雪兒頭腦,屬於把這些倭國的小丫頭賣了,還會給她數錢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4
第477節皇帝南下

    禦書房內人不多,有資格在這裡的無一不是大人物。

    舒良的話沒錯,萬雪兒要玩死這些倭國的丫頭都不需要動腦筋。可于謙卻說道:「白名鶴的這位雪夫人,正因為名聲在外所以才不合適。這些倭國女子一但與她接觸,心裡首先就開始戒備了,當然因為懼怕,反倒天真無邪更容易讓人相信。」

    白府之中,天真無邪的有誰。

    兩個人,一個懷玉,一個王雨煙。可懷玉的身份,犯得著去和倭國的女子玩這種心眼,這是丟了大明的國體,所以唯有王雨煙最適合。

    舒良趕緊自責,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白名鶴沒說話,連一點表情都沒有,從在那裡發著呆。

    于謙又說道:「倭島上絕對不能出現長時間的安穩,出現安穩只能是為了更大的衝突。那麼如果他們安穩了,製造衝突也不能讓他們繼續安穩下去。更不允許倭島維持了某種平衡,有平衡想辦法,創造辦法也要打破這種平衡。」

    白名鶴依然沒有反應,那神情就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更像是與自己無關的。

    要知道,對付倭島他白名鶴才是最大的推動者。

    而內閣的想法卻是,倭島上有幾十個大名相互對抗著。那麼倭島只有在戰國時代,才是大明利益最大的時刻。大明不可能明著支持所有人,大明支持的就是織田家。內閣十三臣給出的戰略方案就是。

    織田等幾家統一倭島是必然的過程。但不能太順利。在織田、武田等家族在大統一之後,然後再進行分裂,他們之間的戰爭就是三國。或者五國時代。

    然後再繼續扶持織田家進行大統一,接下來就是織田家內部分裂然後繼續戰國時代。

    這個過程,短則三五十年,長則上百年。

    白名鶴還在發呆,他不打算發表意見。因為有些話不能明說,更何況這個計畫絕對是頂尖的好計畫,特別是在大明沒有自己的前提下。太完美了。但是……,白名鶴卻還有著另一個後備的計畫。會把內閣的這個計畫縮短五倍至十倍。

    然後倭島就是大明一省了。

    舒良退出去了,別說是從他進屋開始,就是在這些重臣進了禦書房開始,白名鶴就一言不發。一副呆呆的神情。

    就是他們對倭國動了一些小手段,白名鶴也沒有發表那怕一個字的評論。

    胡濙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白名鶴面前伸手在白名鶴眼睛晃了晃,白名鶴沒有眨眼,依然是那呆呆的神情說道:「胡老,我沒瞎。」

    「沒瞎就是傻了。」胡濙一句話逗得重臣們哈哈大笑。

    白名鶴卻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不過那位前輩先擋在我和於大人之間,可以罵人,卻不能打人。」

    「本官。打過你嗎?」于謙怒瞪白名鶴。

    白名鶴心說怕是滿朝文武就你打過我的臉,而且是一巴掌拍在肉臉上。

    朱祁鈺笑呵呵的起身,站在于謙與白名鶴之間。于謙趕緊告罪:「萬歲。白名鶴這如孩童戲言,臣罪過!」

    「無妨,新年總是有些樂子的好。」

    「萬歲!」白名鶴的也嚴肅了起來:「臣的想法是,核心城。京城是大明的經濟、金融、政治、文化的中心。可大明有多大,從京城到土魯番,靠雙腿怕是要走兩個月。所以臣提意,設立小都。」

    朱祁鈺沒讓人打斷白名鶴。示意白名鶴繼續。

    「萬歲,以西安府為中心,輻射西北。無論是防務,還是工商農都有巨大的好處。以蜀中為西南、以南京為東、廣州為南、京城為北。加強大明對週邊各省府州的管制,以及扶持。不能僅僅是京城富,江南富。只有天下富,才是大明富。」

    「可以議一議。」朱祁鈺也認為這個辦法有理。

    不過白名鶴說完,眾臣還是反對了。于謙說的最直接「五京之地,你如何保證天下歸一!」

    五京,沒錯。中心城市就是京城,那麼將兵、財、工、農、倉放在某一地,就以西安府來說,那麼天下有亂怎麼辦,會不會有人野心勃勃想要造反呢?

    「以南京為中心,最多兩天時間。可調精銳戰力五萬,到任何一處中心城市。」白名鶴沒有用京這個稱呼,而是用中心城市。

    「可瓦刺的精銳?」于謙追問。

    「那隻是些新兵,談不上精銳!」白名鶴反擊了一句。

    「罷了!」眼看又要吵了,朱祁鈺制止了兩人:「此事可以議一議,也先放一放。朕到南京之後,可以觀察一二,卿等在京城也可以觀察一二。以五年計,先從影響不大的嘗試,再作計較。」

    似乎可行,大明地方大,以前在京城的人就認為廣東那裡是蠻荒之地一樣。

    如果不是南洋的海上貿易,京城裡普通的百姓怕沒幾個知道潮州、欽州這樣的地名,那裡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太過於遙遠了。

    「似乎可行!但那兩日行程怕是痴人說夢吧!」胡濙問白名鶴。

    「我說可行,就可行。」白名鶴很自信,這種自信讓眾臣信服,白名鶴說能夠作到,那就肯定能行。

    胡濙點了點頭:「那就好,南京管東,難道還要改名東京嗎?」

    「不,東京再往東幾千里吧!」白名鶴微笑著一解釋,胡濙等人笑了,很顯然白名鶴已經把倭島劃為大明的一省了,那裡稱為東是非常合適的。但卻有一個問題很複雜,南京就是中京了,那麼這是不是就代表著遷都呢。

    這個話題沒有人提,也不好提及。

    不是因為禁忌,而是遷都的事情太大,就算真的可能,光是準備也需要十年。這不僅僅是搬個家那麼簡單,這是大明國策重心的轉移,所以不能提,除非萬事具備!

    「臣提議,六部左侍郎隨萬歲南行!」陳循的建議得到所有人支持。

    北邊已經沒有敵人了,眼下大明的國策已經開始緩緩的往海上轉,南京比現在的京城有優勢,所以白名鶴的提議是合乎這些重臣心思的。顯然,大明皇帝南下,也是為了這個目標而行的,絕對不是福建布政司那點小事。

    「安排出京吧,朕已經決意,簡從!」

    大明皇帝說簡從,可真的能夠從簡嗎?

    天津衛已經可以說是十二個時辰無休,為了迎接大明皇帝的車駕,這裡光是富商的園子就有佔了三座。當然這個時代,能讓皇帝住上一住,那是祖上修來的福氣,富商們非但不讓官府出銀子,反而自己出巨資在整個院落。

    白鯊號已經離水,無論是內裝,外修都在全面展開。大明眼下還找不到一條比白鯊號更大,更華麗,純粹就是為了讓人乘坐的好船,好在白名鶴之前已經大力改造過白鯊號,眼下只有檢修,外加內部清洗。

    最忙的其實是還南京這邊,當然,他們還沒有接到通知。

    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陸、海雙信使,他們接到旨意也至少還需要一天。南京舊皇宮的整修,也只有半個月的時間,而且必須完成。

    終於,到了出行的時間。

    選擇吉日,吉時,大明皇帝南巡的隊伍出了京城,按計畫是需要兩天時間到天津衛的。畢竟這是大明皇帝的車隊,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趕時間,一切以穩為主。

    隨行的人當中,五品以上的官員六十人,宮女三百,太監三百,沒身階的妃子六人,沒有身份的,卻是經過選秀即將成為妃子的秀女十二人,這之外,還有高麗女子兩人,土魯番女子兩人,她們的侍女不算在內。

    護衛只有三千人,京營的禁軍派了一萬人隨行,只送到天津衛。

    海上,交由張懋的皇家海上禁衛軍護航,南京那邊無論是陸還是海,都不會再有安全的問題了,那裡有徐承宗,有大明主力水師,也有白名鶴上林苑的十萬精銳,那怕眼下各地調用了些人,八萬戰力是有的。

    就是北征,都沒有調用過這十萬精銳。

    調出去公幹的人,大部分去了小呂宋,倭島四港每一處各一千人,給了峴港兩千人。

    幾天之後,初次出海的大明皇帝朱祁鈺很是興奮,每天都會到甲板上去。他要看的是廣闊的大海,更想看到的是周圍這些大明的水師,這些船會幫助自己讓四海臣服的,那十個字如同烙印一樣刻在心中,他會一個個的將其抹去。

    大明的皇帝,不軟弱!

    連續十天海上的航行,大明皇帝朱祁鈺一點也不煩,天天看著大海,看著艦隊,每天臉上都掛著笑容。而白名鶴呢,則躲在自己的屋內,天天在研究自己的學問。于謙來過一次,大明皇帝也來過一次,可誰都沒有打擾到他。

    終於,艦隊到了長江口。

    徐承宗帶著水師前來迎接,可就在這時,突然南京水師的陣形有些亂。

    然後大明皇帝朱祁鈺看到船上的人開始拚命的揮著旗幟,就是一直躲在船倉內的白名鶴都跑了出來,衝到上層甲板在吼著什麼,白鯊號上旗手揮動的更快,南京水師竟然變陣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syhsieh

LV:7 大臣

追蹤
  • 7

    主題

  • 6788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