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69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4
第478節十船一歸?

    朱祁鈺立即叫身旁的魏少清去查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連迎接自己的水師都變陣了。難道有外敵嗎?

    沒有緊張,沒有害怕,朱祁鈺相信自己的大明水師是無敵的。

    很快,魏少清回來了。

    「萬歲,問出來了。白大人在一年多以前曾經發佈過一條命令,他派出遠航的船隻一但回來,無論南京這裡是任何狀態,那怕水師在戰時都無條件的讓開水道,護送歸來的船隻回港,特別註明,無論任何狀態,護送歸來船隻回港為第一要務。」

    聽魏少清這麼一講,朱祁鈺似乎記得之前白名鶴有派船遠行一事。

    可想一想又不對,追問道:「就是朕在,也要讓道嗎?」

    魏少清很緊張,可還是點了點頭:「南京水師也知道萬歲您在船上,可白名鶴就在剛才下了強令,讓道。也就是說,我們這條船也要讓出長江水道,由那歸來的船隻先行,南京水師已經派出船隻過去護航了。」

    「朕……」朱祁鈺想說自己不高興,可轉念一想白名鶴沒有這麼離譜。

    于謙這時說道:「萬歲,臣去斥責白名鶴!」

    「不,告訴他,只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朕不責怪他。不過朕更期待驚喜。」

    長江口,這載入史冊的一幕出現了。巨大的白鯊號減速,緩緩的往江邊靠去,將長江一半的水道讓了出來。這一幕不僅僅是水師的人看到,就是原本讓出水道供白鯊號通行的商船也看到了,還有江邊無數的百姓。

    因為,百姓們是來迎接大明皇帝親臨江南的。

    一條船很緩慢的駛入長江水道,船速極慢,船身是傾斜的。那船上的帆補丁累補丁。船身木板顏色不同,四處都是修補的樣子,進入長江水道逆流而上,船速已經慢到無法對抗這逆行的長江水道了。

    「來人,白鯊號拖行。」白名鶴在上層甲板上下令。

    巨大的白鯊號大明走海的人沒有不認識的,這是大明水師的象徵。代表著絕對的權威。那面龍旗讓破舊船隻上的人看呆了,當大明皇帝走到船舷邊上的時候,縱然不認識皇帝,可也知道龍袍龍冠。那船上平均年齡高於四十七歲的船員們齊齊的跪下了。

    白鯊號是白名鶴的坐駕,水道讓行是禮遇,是禮賢下士的美德。

    可船上坐的大明皇帝,那怕是立即就死掉了,這些船工們也知足了。

    很快,那破船上人往船倉衝去。再次出來的時候,每個人手上都捧著一件東西,卻是無人認識的東西。

    「辣椒、玉米、番茄、紅薯……」朱祁鈺看過一些白名鶴的秘密資料,可他也認不全,手指在船舷上輕輕的敲了幾下:「禮部可在,派人過去告訴他們,朕甚悅,讓他們休息一日之後。朕要見他們,朕會重賞他們。」

    「是!」禮部左侍郎施禮之後去安排了。

    縱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皇帝開口,就必須去作了。

    白名鶴也被叫到近前,在朱祁鈺的要求之下解釋著那些東西。

    「萬歲,那白色的象寒瓜子的東西叫南瓜子,是種子。南瓜是亦糧亦菜的作物,如果臣告老還鄉的話。專心去種一畝怎麼也能一年收上一萬斤。還有那像泥塊一樣,卻長的芽的就是土豆,最高紀錄畝產一年也有萬斤。紅薯的紀錄有人達到過二萬斤,玉米也有人達到過一季一千四百斤的紀錄,這可是一等一的好糧食呀。」

    「賞。要重賞呀。」朱祁鈺聽到這個數字,很是高興。

    白名鶴臉上卻沒有什麼高興的神情,一臉的落沒:「萬歲,臣懇請恩賜。十條船隻回來了一條,臣心痛!」

    「朕依你,國之功臣當重賞!」

    白鯊號自重足夠大,說拉船隻是一種態度,根本不可能讓白鯊號真的去拉。後由南京水師安排了六條船拉著這船往南京港而去。

    在碼頭上,白名鶴聽到一個讓他開心無比的消息。

    看著白名鶴在那裡手舞足蹈的興奮樣,朱祁鈺對于謙說道:「白名鶴是一個好官,好人!」

    白名鶴當然高興了,因為他聽到並不是另外九條船全沉了,而是去的路上沉了一條。但人還是救下了大半,然後有一成的人留在美洲,回航的路上又沉了兩條,人也算是救下了不少。最大的危機是快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風浪,好在遇到了小呂宋巡航的大明小船隊。

    八條船被拖回軍港,準備換船再回南京。

    歸心似箭的感覺,一年多了,終於回來了。十條船的旗艦也顧不得太多,根本就沒有去小呂宋,而是直接北上。真正是回家的路難,在夷州島東北又不小心撞到礁石,雖然還是安全回來了,但卻是驚險萬份。

    「萬歲,臣!」白名鶴是笑臉上了,喜在心頭呀。

    「朕會重賞他們的,你不有再來求一次的。朕今天很高興,這天下間皇帝為民讓道,朕絕對是頭一例。但朕卻不生氣,相信今日之事必可流傳千古,不是為朕而是為他們,畝產萬斤,朕等著。」朱祁鈺很嚴肅,要知道眼下大明糧食三石就是高產了。

    白名鶴也沒表露出足夠的信心:「那萬歲派一個合適的人,臣以為,商輅大人赴河南,主持新糧種植大事,無論是為了育種,還是試種此事是國之大事。」

    「商輅就夠了嗎?讓胡濙領銜,至少三位重臣。朕都未必能安下心,真是狠不得就守著那田,天天看著長勢呀。」

    民以食為天,大明眼下的糧食問題非但沒有解決,預計十年會會更複雜。

    大明的糧食靠著南洋的大明買入才平衡了下來,可大明鼓勵生育的政策,十年之後那些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時候,難道讓百姓餓著嗎?

    回到南京城,白名鶴還沒有回家,還沒有見過老婆呢。

    而大明皇帝連衣服都沒有換,就在碼頭傳旨自己帶來的京城文武,還有南京六部各派出五位主官立即到南京老皇宮去議事。

    老皇宮已經破落了很久了,十五天時間能夠修理出來的只有後宮的部分。

    大殿之上的油漆已經剝落,地磚有不少破損,甚至還有幾塊空的。

    可就這樣,大明皇帝也不在意,沒有御座,大明皇帝就坐在一張長凳上。

    反倒是用精美的絲綢為桌布,長條桌上放置著從美洲帶回來的作物,眼下已經到了春時,可以耕種了。

    「禮部。」朱祁鈺先開口,京城與南京兩位禮部的主官都站出來了。京城禮部的左侍郎在實際的品階上比南京禮部尚書低,但權力卻大。所以身份也算是相當。

    朱祁鈺想了想後:「南京禮部,為那些遠航的功臣辦一次榮歸,他們帶回來的是寶,這比什麼的珍寶都貴重。」

    「萬歲,是否向萬民公示。」南京禮部尚書問道。

    「公示之事交由京禮部去辦了。」朱祁鈺說完,京城禮部左侍郎趕緊問道:「萬歲,這些我等不懂,也是大明從來沒有見過的事物,不知可有這些物件的說明。」

    朱祁鈺看了白名鶴一眼,白名鶴趕緊施禮:「臣這就去安排。」白名鶴走到殿外,給王誠低語幾句,王誠立即去白馬閣白名鶴的書房取相關的書籍,白名鶴則回到殿上:「萬歲,臣不用多用介紹,臣已經寫過詳細的內容,包括臣所知不多的耕種常識。希望我大明的農師可以更進一步。這玉米在大明初種,五石就是優良!」

    朱祁鈺離座,走到那長桌前。

    而白名鶴伸手就抓起一根玉米棒子:「這個不算是良種,真正的上等良種至少長度達到八寸,粗一寸六。這個只有五寸長,也太細了。這玉米一塊地一年只能種一季,然後需要其他的改良地力,除非大明的肥料技術再進一步。這玉米消耗的肥力有些過大了,這地肥還需要再用心研究呀,農學是一門上等技術。」

    興農是大業,沒有官員敢說農是小事。

    「這土豆最喜歡沙土地,原本考慮是陝西北,甘肅,關內等地合適。可這已經發芽了,等不到運過去,只能先在南京這邊選地育種。明年再說。」

    「就算是挖河沙混土,也要作!」朱祁鈺作出了最高指示。

    白名鶴一一的對這些農作物作了簡單的介紹,其中有些他也不認識,比如木薯、豆薯、萊豆這些,白名鶴知道後世肯定有,但是他沒有接觸過。

    但還有幾樣,白名鶴卻是很喜歡:「這咖啡、可可豆,絕對是上等,不亞於名茶呀。還有這辣椒……」白名鶴一副流口水的樣子,朱祁鈺立即下旨:「傳朕旨意,這些只能作種,任何損毀都需要文字記錄在案,非朕親旨任何人不得私得,包括白名鶴。」

    「萬歲,這辣椒只用種子,外皮……」

    「外皮也不行,你當朕的話是兒戲嗎?」朱祁鈺緩緩伸手,把白名鶴已經拿在手上的辣椒放在桌上。

    白名鶴心中想的是,關中的油潑辣子,當然還有油潑面。

    很快,王誠把白名鶴的書帶來了,足足兩大箱子。這些不光是白名鶴寫的,白名鶴只寫了農物的介紹,這裡還有許多農師對種植,堆肥等研究心得,眼下白名鶴要藉這高產農作物機會推廣農業科學化。

    朱祁鈺讓眾臣們在殿內研究這些書,是翻印,還是再抄寫幾份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5
第479節十個字的第一字

    朱祁鈺、于謙、白名鶴來到了很簡陋的御書房,當然這個簡陋也是相當於京城皇宮而言的。對於普通百姓家,這裡依然是皇宮。

    「於愛卿呀,有一個很大秘密,朕答應過不再對人提及。但朕需要一個理由說服天下臣民,但依然不能講這個秘密,所以你如果有所懷疑的話。儘管去找白名鶴,除非你能夠讓他說出來,朕是不會違約的!」

    你是皇帝,就可以無恥嗎?白名鶴心中如同一百萬隻草泥馬,列起大明軍陣,一步步的踏過自己的內心。

    能給人說,這秘密還是秘密嗎。

    這一次,倒是于謙給面子,無論是給大明皇帝,還是給白名鶴都無所謂了。

    于謙說道:「臣,自然是信的。」

    「那就好,大明最高的秘密為十個字,第一個字,倭!」朱祁鈺的臉上殺氣十足:「於愛卿,朕要讓倭國永遠消失。如果問理由,就去問白名鶴吧。朕不喜歡殺戮,可倭國必須要滅掉,當然倭國的百姓可以安排人教他們向善,讓他們歸化!」

    「臣領旨,只是臣想問第二個字!」于謙問話的時候,盯著白名鶴的眼睛。

    朱祁鈺也看了一眼白名鶴,這才開口說道:「第二字,哇!就是爪哇國,是第二個必滅之國。但凡是雙手粘有我華夏子民鮮血的,我大明必屠之!」

    「萬歲,大明是仁慈的,我們只是懲罰惡者,勸無知百姓向善!」白名鶴趕緊在旁邊附了一句。朱祁鈺冷笑兩聲:「這裡不是朝堂,朕說屠之,不可嗎?」

    白名鶴趕緊退到一旁,心說自己真是廢話多。

    「萬歲。沒有瓦刺?」于謙追問了一句。

    「沒有,小小瓦刺不足一提。安南這種彈丸小邦揮師既滅,更不值一提。」

    大明皇帝朱祁鈺氣呼呼的說著,情緒有些激動。

    于謙倒是懂了一半,可更糊塗了。說倭人雙手粘過大明的血,可倭寇那些還不如瓦刺多呢。這第二個也沒有輪到瓦刺。再說,也沒有安南。那爪哇國于謙倒是聽說過,他們是有些海盜在幾年前傷過大明的走私海商,可這與不是滅國的仇恨呀。

    十個字,必然是代表十個國家,可別外八個是什麼?

    大明周邊,還有什麼能稱得上國的能湊出八個來,而且還是有血仇的。

    古怪,太古怪了。

    于謙卻還不能問。這話也沒有辦法問。或許以後有機會,擔近期卻是絕對不能問的,至少不能去問白名鶴,大明皇帝的話說的很明顯了,這個秘密白名鶴知道。于謙猜測很可能就是大明皇帝在為白名鶴保守某種秘密。

    白名鶴是一個有秘密的人,于謙絲毫也不懷疑自己的猜測。

    次日,遠航的船員得到南京禮部一位侍郎為首新農小組的接見,以他們原本的身份。能夠由一位禮部侍郎為首,十幾位五品官員接見。已經是莫大的榮幸。

    榮歸的事情要緩一緩,理由是要等其他幾條船回來,一起搞。

    而先回來的這一船,賜錦衣美食後,開始講述他們出行的經歷,每天海上的記錄。然後到達之後遇到什麼,那邊有什麼人等,然後如何接觸,是否語言可以交流等等各種各樣的問題,這是要詳細的記錄在案。屬於大明的高等機密了。

    一眾官員在細細的詢問,詳細的記錄。

    東廠幾位負責情報安全的人則坐在一旁,他們會有選擇的要求給某份文件加密。

    白名鶴留在皇宮足足兩天時間,白馬閣距離南京皇宮只有幾步路,可白名鶴卻沒有回家的時間,大明皇帝羅列出了對倭島的五年、十年計畫。參與的人除了于謙這個儒臣之外,就是白名鶴、徐承宗、孫原貞、王誠等東廠的干將了。

    其間,就是東廠幾位最狠的人之一的王誠都勸過大明皇帝一次,殺戮太重有傷天和!

    連王誠這樣的都勸了,可想孫原貞勸過多少次。

    白名鶴不算,唯一沒有勸的就是徐承宗,不就是倭人嘛,殺光了又如何。反正萬歲看倭人不順眼,咱們作臣子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去殺就是了。

    徐承宗,徐達的後人,大明的開國功臣之後,家族的榮耀是在血海裡殺出來的。這些年也太安靜了,國公府裡的將軍們都忘記了怎麼打仗了。北征之事連英國公府的將軍都沒有全部調派,只是調了幾人罷了。

    他魏國公府半個人也沒有派去,大海上眼下沒有可打的,除了練兵,就是乾運輸的活。

    所以魏國公府是支持戰爭的,特別是在看到白名鶴每次打仗非但沒有大量的花費,反而都佔了大便宜之後,對外擴張戰爭的心思已經開始慢慢的滲入了大明武將們的心中,特別是國公、伯爵這些靠戰爭起家的人,心思更重。

    兩天之後,興奮過頭的大明皇帝朱祁鈺終於疲憊了。

    而白名鶴也總算是回到家了。

    離家太久了,小暉見到白名鶴直往孫苑君背後躲,對於小暉來說,白名鶴似乎是親近的人,可又讓他感覺到害怕。

    「這臭小子!」白名鶴過去要抱,小暉卻是小嘴一咧,似乎馬上就準備要大哭。懷玉趕緊把白名鶴推到一旁,小暉立即就安靜下來了。

    小暉已經會走幾步,但走得不長。會喊人,可嘴裡會喊的是娘親、二娘、雪娘、荷娘,除了家人,還會叫小深深,小蘭蘭,甚至連幾個丫環的名字都會喊。可唯獨不會叫爹爹,這可是讓白名鶴無語到了極點。

    「如果少爺去洗個澡,默念一遍清心咒,小暉一定不會再怕你。」萬雪兒坐在遠處,也沒有靠近過來。她倒是提醒了孫苑君,孫苑君把小暉交給懷玉後走到白名鶴近前:「夫君回到家,讓我的感覺也不太好。現在雪姐提醒倒是可以感覺到,你身上的感覺很像東廠那些特別精幹的人。」

    血的味道,還是殺氣,或者是別的什麼?

    應該是殺意,這幾天談太多血腥的事情了,小孩子最敏感。

    躺在大木桶之中,懷玉親自給讀著道家的清心咒。因為懷玉在,服侍的侍女也沒敢有什麼不安份,很小心翼翼的幫著白名鶴擦洗著身體。

    就在木桶之中,白名鶴睡著了。

    是累的,人累心也累,白名鶴很想抱怨一下孫苑君,不應該這麼早把有些告訴了大明皇帝。最讓白名鶴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位大明皇帝竟然如此剛烈,一副寧折不彎的作風,這非要把倭國這個民族整死才算結束。

    白名鶴在木桶之中睡著,感覺到有人搬動自己,半夢半醒之中,卻也不想醒來。

    這一口氣,真的是睡了一下午又一個晚上。

    次日清晨白名鶴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孫苑君,也不是懷玉。而是小暉,小傢伙正坐在自己的床邊,雙手托著下巴呆呆的看著自己,畢竟是血脈親人,那自心底深處的親近是天生的。

    「叫爸爸!」白名鶴盯著小暉。

    小暉用小手在白名鶴的鼻子上抓了一把,然後笑著跑開了。可沒跑幾步就撲倒在地上,沒哭,也沒有讓侍女去扶。這是孫苑君要求的,也是按照白名鶴對朱見深的作風來教的,男兒當自強,動不動就哭是絕對不允許的。

    小暉喊著娘親跑掉了。

    萬雪兒一臉笑意的坐在白名鶴的床邊,幫著白名鶴穿衣服。

    白名鶴問道:「我不在這段時間,家裡還好吧!」

    「家裡還好,可府裡就不怎麼好了。平均每天找著各種藉口來串門的人至少有五個人,這家的夫人,那家的老太太。都是有些有身份的人,拒絕了也不好。忙著迎來送往的,就辛苦了大夫人一個人。」

    「這也沒辦法,你總不能躲到深山之中去吧。」

    「倒是沒有人提過什麼要求,魏國公夫人是關心,總是擔心你不在家,這府裡缺少些什麼,或者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幾位尊貴的夫人多半是這樣子,倒是些商人的家眷話裡話外在打探著,行首院有什麼新的物件出來。」

    萬雪兒不是在抱怨,只是在告訴白名鶴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提到行首院,萬雪兒笑的合不上嘴:「你的懷玉在你不在家的時候,真是搞出了許多大事。就是你讓行首院研究的那物件,懷玉和安琪婭兩人竟然也事空在搞。結果炸平兩間屋,弄壞了一道牆,好在沒傷人。」

    「然後呢?」白名鶴知道那物件是什麼,只是沒想到威力會這麼大。

    「然後,兩個丫頭玩心上來了,如果不是魏國公夫人和大夫人,還有幾位尚書的夫人一起攔著,怕是她們就要搞出人命來了。」

    白名鶴一翻身跳下了床,雙手扶著萬雪兒的肩膀:「告訴我,她們玩到那一步了。」

    「她們給一個密封的鋼筒內不斷的加入空氣,然後製作了一個空心的可以旋轉的尖頭錐子。當到達極限的時候,一頭的活扣會被強行衝開,然後那四寸粗細的錐子就會從砲管飛出去,在五十步的範圍內兩磚厚的牆都能直接給打出一個洞來。」

    「好東西呀!」白名鶴興奮的大叫一聲。

    萬雪兒不解:「有什麼可好的,威力遠比不過火砲,而且開一次炮需要注氣很長時間。」

    ...
V123210 發表於 2018-2-28 14:05
第480節單流往複式

    萬雪兒不懂蒸汽機,可白名鶴卻懂,不敢說非常精通,可基本原理還是懂是的。對於眼下的大明來說,最難解決的問題是密封性,以及工作效率的問題。

    單流式肯定不合適。

    白名鶴又問了一次萬雪兒:「你說的是空氣,不是蒸汽,沒有錯吧。」

    「是!」萬雪兒看到白名鶴這麼認真,立即給了白名鶴一個肯定的回答。

    能把空氣注入在鋼筒內,這需要的力量有多大,絕對不是單流式可以達到的,汽輪機這種高端的東西,白名鶴自己都沒有畫出完整的概念圖來,所以行首院的人也肯定沒有搞出來,所以唯一可以用的就是往復單流式。

    而且肯定是多氣缸的,否則不可能穩定輸出。鋼筒達到一點大氣壓之後,沒有穩定輸出的力量會被鋼筒的氣壓反推,根本不可能達到撐爆鋼筒,或者加壓到發射壓力的程度。

    「叫懷玉。」白名鶴幾下就把身上的絲綢衣服給脫了:「給我換身麻布衣。」

    懷玉正在房間裡思考著,白名鶴終於回來了,自己是要裝可憐,還是應該哭泣,或者吵鬧一翻,那一種更管用呢。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好玩的東西,而且安琪婭還在等著自己解決那工坊門上封條的問題呢。

    孫苑君,這個姐姐越發的不疼愛自己了,就不是毀了兩間屋,炸了幾道牆嘛。

    正在懷玉思考如何給白名鶴賣個萌,然後幫自己說說好話,把那個工坊解禁了的時候,有侍女小跑著過來:「公主殿下,少爺吩咐請公主殿下換上工坊布衣過去,少爺要公主殿下陪少爺去您那個工坊。」

    「啊!」懷玉驚呼一聲。開心的不得了。

    趕緊換衣服,趕緊派人去通知安琪婭,當然最重要的是把那些打散了安插到行首院其他研究組的那些人再找回來了。

    對於懷玉來說,白名鶴願意去看她們搞出來的設計,那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白名鶴出府,走的很急。給任何人也沒有交待過。就在白名鶴出府沒一會,魏少清來了,大明皇帝傳召白名鶴,白馬閣的人只知道白名鶴去了上林苑行首院工坊,其餘的一概不知,魏少清無奈,只好回去覆命。

    大明皇帝朱祁鈺正和于謙討論新糧試種的地點。

    南京這邊在南京周邊選了幾處合適的地方,然後報上了出來,對於南京六部來說。這可不是小事,高產新糧食是國之大事,自然是要上報的。

    所以朱祁鈺也想聽一聽白名鶴的意見,可魏少清去說白名鶴去了上林苑行首院工坊。

    「你為何不去工坊那邊?」

    「回萬歲的話,那地方別說是奴,整個南京城能進去的不足百人,能進入內工坊的怕是一隻手都能數出來。就是王誠管著那邊的防務,也只有外門的令牌。內門他也不能隨便進,內門的牆上可是架著火砲的。」魏少清來到南京。為了護衛皇帝還是瞭解了南京這邊許多規矩的。

    「去看看。不要硬闖,只說朕要去。」朱祁鈺指示後對于謙說道:「怕是白名鶴真正寶貝的就在這裡了,朕是知道天音機就是在那裡製造出來的,守的嚴密一些也是合理的,朕還曾經下令過核查所有的工匠三代。」

    「萬歲這麼一說,臣倒想去看看。」于謙是好奇。好奇之餘也有期待,當下就對朱祁鈺說道:「萬歲,白名鶴說他能夠讓貨物從西安府五天五夜到土魯番,臣很期待!」

    另一邊,行首院研究中心。

    這裡的蒸汽機已經有樣品了。有四套,其中三套是工坊的正品,還有一套很另類,是懷玉和安琪婭從白名鶴那些物理書中找出的道理,然後自己設計的,先不說合理不合理,至少能用。

    在別外三套最好檢測準備試機之前,白名鶴先看了懷玉帶著工匠搞出的這套來。

    「大人,這套雖然力量很小,而且極容易損壞,可卻提供了幾個非常出色的思路,因為這有台樣機,才讓我等完成的第三台真正可以使用的機器來。」這裡負責的匠師是實話實說,這些人不知道巴結人,也不知道奉承人。

    懷玉卻是聽著不高興,白名鶴示意她不要說話。

    打開機器的蓋子,白名鶴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v型四缸單流式。這種設計是非常高明的,但是我大明現在製作不出曲軸用的超等鋼材,這種用圓形鋼片的根本不合用。」

    白名鶴當下就用鉛筆畫了一個真正的汽車曲軸的樣子。

    「這才是上等曲軸,材料太差的話根本就不夠結實,但如果材料足夠好那麼懷玉她們這個是可以用的,依然還是那句老話,不求最好,只求最適合。」

    「大人英明!」匠師頭又補充說道:「球形節流閥門的設計,比起原先開合式更適合。但只能給立式蒸汽機使用,臥式蒸汽機最好用的還是平行道閥,或者是圓錐閥門。」

    白名鶴物理學得還不錯。

    他們的用法是,蒸汽的汽壓室內活塞加了一根錐體,這個錐體在排氣上升的時候,會頂開位於進汽口的另一個錐體,然後讓高壓蒸汽衝進來,再次推動活塞。然後因為活塞的下降,沒有頂著錐體的力量,就封閉進汽口。

    然後另一邊的汽倉,也會重複這個動作。

    這是臥式往復單流式蒸汽機,因為長度很長,絕對是最適合給火車使用的。

    然後加上變速箱的話,也可以給發電機使用。

    白名鶴的試驗肯定不會只是讓蒸汽機轉一轉就行的,他需要負重測試,最合適的辦法就是有一條鐵路,那麼短一點也無所謂,可以作一個嘗試。

    「鋼軌存了多少?」白名鶴問身旁的人。

    「回大人的話,十二鋼現有七千丈。從南洋運回來的上等木料十萬尺,還準備有混凝土石枕九萬根,依然還是生產之中。只因為大人您北征,此事無人主理,許多事情都在等候大人的命令。」

    白名鶴伸手拍了拍那工匠們認為最完美的一台蒸汽機。

    「好或者是不好,總是要試試才知道。這東西力氣大,尋常的小物件不值當試出它的力量來,抓緊時間打造車輪,本官要看一看,它能拉多少節車廂!」

    「是!」眾人齊聲回應。

    蒸汽機不難,有了杜仲膠之後解決了密封的問題,有了上等鋼材之後,這些都不難。

    唯一有難度的其實華夏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有瞭解決的辦法,那就是銲接。早在春秋時代就已經有了原始的銲接技術,大明現在用的銲接則是將燒紅的鋼板打個扣,然後再鍛打,就是大明的鍛焊技術。

    相比起現代的技術來,這個自然不值一提,可以這個時代,能把長度達到四米,直徑在一米多的厚重鋼筒給製作出來,而且保證不漏氣,足以證明大明的技術水平已經極高了,那怕製作這麼一個蒸汽機的主體需要十個優秀鐵匠苦幹一個月。

    「姐夫,你怎麼不管我們製作的那個,那個也很好用的。」懷玉看白名鶴忙完,這才一臉不高興的挽著白名鶴的手。

    「你們這個好用,我有一個主意。但這次別拉上主力工匠了,拉些打下手給你們幹活就行了,我給你們出一個點子,咱們先讓鋼坊那邊給打造一旋槳出來,然後用這台蒸汽機給船作動力怎麼樣?」

    「船?」懷玉不信。

    白名鶴卻是信心十足,在一張白紙上開始畫著。

    底倉用真正的螺旋槳是不可能,光是密封軸的問題就能把人整死。所以白名鶴畫的是那種大水車的形狀,放在船體兩邊的劃動式大轉輪,這東西絕對可以代替人力來划船,而且製作起來根本不用太費事。

    在工部的船廠裡挑一條平底江船,不要太多,有個千料就足夠了。

    不用上帆,直接開始改裝,然後在兩側加上大轉輪,白名鶴估計這東西的速度全部放開了,在空船的狀態下,絕對可以超過十五節。當然,大幅度差少甲板上的建築物,減輕重量,白名鶴有信心讓這東西達到二十節。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懷玉這種蒸汽機雖然不結實,不耐用,可卻比那種笨重實用的更輕,而且轉速更高。

    當然,也不是那種跑一次就報廢的程度,怎麼也能跑上一兩千里才會換一個軸的。

    沒有高精度車床,沒有高強度鋼,能製作出原始的,但原理相同的曲軸來,不能不說這絕對是因為有銀子,這是花銀子砸出來的設計成果,不知道浪費多少人工與鋼材了。

    白名鶴在紙上畫著,一邊給懷玉和安琪婭講解著。

    而另一邊,大明皇帝就站在門口,他身為大明皇帝自然是可以進去的,也沒有人敢擋。于謙也好說,至少跟著皇帝一起來的,肯定也能進。可那些隨行的護衛卻不行,那怕這裡守護的也是從禁宮出來的,都認識的情況下,也不敢隨便放行。

    一個個的記錄,檢查隨身的物品。

    朱祁鈺坐在一旁看著,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說道:「既然這裡重要,就要用心守好。如果有閒雜人等敢硬闖的,朕這裡給你們授權,在門前劃到線,闖過線的可先斬後奏。特別是天音機營區,更是要守的緊些!」
satisevil 發表於 2018-4-13 18:25
第四百八十一節 這玩具也太貴了

   

    這裡的護衛主將躬身立在一旁,大明皇帝說一句,他就點了一次頭。

    朱祁鈺看這邊檢查完了,準備進去的時候又問了一句:“聽說這裡有警戒級別,天音機是幾等?”

    “回萬歲的話,是機密三等。”

    朱祁鈺停下了腳步,又問了一句:“最高幾等?”

    “回萬歲,最高是一等,會有臨時性的特等,只在緊要的時候使用的級別。眼下只有一等,只是其內是什麼,請萬歲恕罪。一等警戒區域的任何一切都嚴禁議論,所以奴不敢講,請萬歲責罰!”

    朱祁鈺心說天音機這麼神奇的東西僅僅是三等級別,那最高會是什麼。

    “帶朕去見白名鶴,不用通知他來迎駕,朕要看看他在幹什麼?”朱祁鈺心中充滿著好奇,這外院就看到了許多忙碌的匠人,還有許多僕役在推著小車腳步迅速。進入內院之後,這裡的戒備絕對在大明皇宮之上了。

    院內沒有人,可牆上有不斷巡視的士兵,他們很少很院內看,視線都在外面。

    白名鶴在甲字七號院,這裡占地近三百畝,又有一道崗,而且還有單獨的護衛在院牆外巡視著,見到大明皇帝朱祁鈺後,這巡視的小隊施禮,又核查了除了朱祁鈺和於謙外其他所有的人的通行證,這才讓他們靠近正門。

    這時,一聲震天響的汽笛讓朱祁鈺一驚,然後巨大的轟嗚聲傳來。

    順著聲音看過去,那邊似乎在吊重物。

    朱祁鈺想要靠近,卻被人擋了下來:“萬歲,靠近會有危險,請站在安全線之外。要遠觀請用這個。”一路隨行的管事趕緊捧著兩個望遠鏡。

    朱祁鈺看了一眼,感覺古怪:“這個,似乎吊法錯了吧,這輪組。”

    隨行的管事也不理解,叫了這邊的一個負責人過來,那人正要跪朱祁鈺一擺手:“朕特賜這裡人可依軍中禮。見朕免跪。”

    謝恩之後,這位負責人才解釋道:“小人帶隊正在測試機器的力氣,因為沒有足夠的重物了,只好製作了一些精鋼滑輪,以逆向方式來吊重物。那裡是一百石的精鋼錠,這逆向擁有排列,拉起那一百石精鋼錠要花十六倍的力氣。


    “很好,繼續吧。”朱祁鈺沒聽懂,但感覺很厲害。

    幾個小旗晃動。蒸汽機動了起來,較盤輕鬆的將那一百石精鋼錠吊離的地面。

    “唉!”那負責人下意識的歎了一口氣。

    于謙沒等朱祁鈺問,就問道:“為何歎息!”

    “大人恕罪,小人這是實在沒辦法了。白大人讓我等測試這機器最大力氣,眼下這相當於一千六百石的重量都輕鬆吊起來。再重的話就是鋼絲纜繩也會斷,可機器很顯然還有很大餘力,只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測試的辦法了。”那負責人把自己的任務詳細的一解釋,其實就是測試這台蒸汽機的最大功率。以及煤的消耗。

    “這機器好厲害,只是白名鶴用這個作什麼?”於謙追問。

    那負責人愣了一下。可卻是滿臉通紅,這是給憋的。

    於謙無奈的笑了笑:“你別為難,是不是按這裡的規矩不能講。”

    “謝大人體諒。”那負責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然後又解釋道:“大人,這裡的規矩是一等機密要禁言,別說是隔一個院子。就是這個院內這身上的衣服也是有區別的,有些話就是這個院中也是不能隨便給每人都知道的。”

    “很好,依規矩辦事就很好,這不是過錯。”於謙稱讚了兩句之後又問:“那麼,白名鶴此時在何處。這個可以講嗎?”

    “回大人的話,白大人在院內寫有總裝二字的坊間內。”

    白名鶴正在幹什麼?用白名鶴的話來說,這就先結婚再戀愛,難得懷玉這麼開心,白名鶴自然會滿足懷玉的喜好了。

    剛剛發過一份電報,白名鶴已經接到了回應,南京工部造船廠在建的船隻當中,有一條新式的尖底快船,船身是北海葡萄牙帆船的形狀,屬於高速巡航船,用於近海巡邏用的。不過原船很小,在拜占庭工匠與大明工匠的改進之後,船身長度已經加長到了二十六丈。

    超過五十米的船長,卻只有三丈五寬,屬於細長形高速船。

    這一條也是試驗品,為大明近海巡邏而準備的,預裝火炮十六門,足夠近海巡邏用了。

    一共就造了三條,白名鶴直接下令佔用一條,停工,新的改裝圖紙會有幾日內送過去,然後開始改裝。

    這算什麼,放在後世這就叫以權謀私,佔用公產。就是放在大明,這也是罪過。

    可放在白名鶴身上,這不算。不需要理由,甚至不需要給人解釋。就是南京工部尚書都不會說,白名鶴有什麼作錯的。別說白名鶴要一條船,就是眼下所有的船全部停工等候改裝,他也能下令讓工匠們回家休息幾天,然後等命令。

    特權階層!

    “作什麼這麼高興呀!”朱祁鈺看到懷玉在那裡開心,自己心裡也是高興得不得了。他和朱祁鎮還有兩個姐姐,親姐姐。只是這兩個姐姐對於朱祁鈺來說太陌生了,自己還是孩童的時候這兩個姐姐就已經出嫁。

    而且年齡相差很大,大姐常德公主比他大十幾歲呢。

    唯有這個懷玉,和他的身世接近,而且因為從小離宮更顯可憐,所以從心底之中朱祁鈺願意多一份疼愛給懷玉,作為一個兄長,而不是一個皇帝。

    聽到身後有人說話,正在專心畫圖的白名鶴下意識就回答:“給懷玉作一個大玩具!”

    “胡鬧!”於謙一聲暴喝,嚇的白名鶴手一抖,一筆就畫飛了。

    這官服,這長像。

    安琪婭不知道是誰,可懷玉卻是知道,趕緊往白名鶴背後躲,這位太可怕了。

    “萬歲,于大人!”白名鶴趕緊回身見禮。

    此時的白名鶴,沒有官服,只有一身被白名鶴稱為工作布的藍色工作服,緊身的。身上的口袋,腰上的小袋,裝的除了筆就是工具。

    “莫嚇他,懷玉喜歡什麼,皇兄給你作主了。”作為兄長,朱祁鈺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戒備森嚴的地方,懷玉怎麼進來的。難道懷玉還有這裡的特權嗎?

    不過都無所謂的,因為這是懷玉,這是永清長公主,大明皇帝最疼愛的小妹。

    事實上,懷玉是以翻譯的身份進來的,主要是幫著安琪婭學習大明的語言,同時跟安琪婭學習拜占庭以及歐洲其他的語言。不能不承認,懷玉是語言天才,她對語言的學習速度是普通人的數倍。

    許多關鍵的部分,在兩方工匠交流有問題的時候,就是靠著懷玉才確定了用詞。

    “萬歲,臣……”白名鶴在想如何解釋,可一看於謙的黑臉,給大明皇帝施禮之後,也不解釋了,沖著於謙說道:“于大人,雖然說是給懷玉作一件玩具,可這也不是普通的玩具,是一條速度可以達到每個時辰一百五十裡的高速船!”

    每個時辰一百五十裡,好快呀。

    於謙知道自己去倭島的時候那條船,大約的速度是在每個時辰七十五裡左右。

    “當真?”于謙冷著臉追問道。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笑呢,懷玉自己設計的一台機器,不同於我即將使用的。在設計理念上不差,只是材料難以達到要求,除非有更好的特等精鋼作主軸。依我的計算,懷玉這台機器讓船跑上一天一夜,就要換主軸,所以我說是玩具。”

    白名鶴說的很嚴肅:“但,技術的進步總是在不斷的失敗與學習之中。今天可以跑一天一夜,那天五年之後就能跑一年!”

    “罷了罷了!”朱祁鈺擺了擺手:“這等小事不用爭論了,朕還沒有送給懷玉什麼禮物呢。這一次朕決定幫助懷玉一起完成這條船,朕會親自動手的。”

    作為兄長,對妹妹的寵愛是沒有上限的,只是一條船嘛。身為大明皇帝心中,比一把椅子就是多浪費一點木料,多一點時間製作罷了。

    於謙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也就是一條船罷了,萬歲都向著懷玉,誰讓這位是公主呢。

    于謙敢沖著白名鶴冷臉,敢對大明皇帝朱祁鈺勸諫,卻不好對懷玉說什麼。

    “倒是名鶴呀,你這裡保密的很呀。連朕都問不出口風來,你給為兄講一講,外面那力氣極大的機器是作什麼用的。”

    “萬歲請移步,這次讓懷玉來給您講。”

    一個小房間,上著鎖頭,還有人專門守著。

    真正進房間的只有五個人,朱祁鈺、于謙、白名鶴、懷玉、安琪婭。試想安琪婭也是一位真正的公主,雖然國家滅亡了,但公主就是公主,其高貴的身份受到大明士大夫階層的一致的認可,並且在大明享受著大明最高規格的公主待遇。

    開燈,不是點燈。這裡用的不是蠟燭,是真正的電燈炮,雖然這燈泡的亮度比不上後世,這電燈的玻璃還有些過厚,這電燈的使用壽命連一千個小時都無法超過,可這就是電燈,真正的電燈泡。

    四隻電燈的亮度,讓這個房間明亮的刺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2
第482節 懷玉號

    這房間兩邊是鋼板製作的櫃子,每一個櫃子都加著單獨的密碼鎖。

    “皇兄,這些櫃子裡裝的是原始記錄以及試驗數據,還有總結出來的成品工藝流程。我家名鶴讓皇兄您看其實是這個。”

    懷玉親手把一塊幕布拉開,裡面是一個山水模型。

    不是山水,山水間還有一條黑色的長蛇。

    “這個工匠們取名,吞火神獸車。車頭使用的是蒸汽機,其力量巨大,會拉著許多節車廂在大地上奔跑,眼下測算不出來的度,按理論設計的來說,空載可以達到每個時辰一百六十里,重載可以接近每個時辰一百里,載重一萬五千石!”

    “等一下!”朱祁鈺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聽到這個數據之後完全的冷靜了下來。轉身對于謙說道:“於愛卿呀,依懷玉這說法,這吞火神獸車一兩天可以達京城,一天就是一千二百里,而且載重巨大!”

    于謙一抱拳:“臣聽到了,萬歲您計算的沒有錯。白名鶴之前提到過,五天五夜到土魯番,臣想問是不是就是這個車!”

    “是!”白名鶴很乾脆的只回答了一個字。

    “懷玉給皇兄好好講一講,這物件神奇,怪不得天音機只能是三等機密,此物卻是一等。讓皇兄好好聽一聽,這是怎麼作到的,接下來要怎麼作?”

    朱祁鈺意識到了,這東西太厲害了。

    可以拉貨,自然也可以裝人了。在南京為中心,兩天就能到西安府,運送五萬精銳絕對不是笑話,到時候誰還敢窺視大明皇座呢。

    “皇兄,這個用蒸汽機帶動。眼下還有許多麻煩。名鶴他出征一年,之前作了許多安排。可一年時間也僅僅存下了十萬丈鋼軌,可以鋪設二萬五千丈的路面。也僅僅只有八百多里,眼下光是南京、蘇州、杭州聯起來也只是勉強夠用。”

    “那就下旨,讓各鋼坊大力製造就是了。”

    朱祁鈺作出決定是沒有錯的,可是他不懂技術。

    倒是懷玉解釋道:“南京這邊的鋼產量太低。新式的水力八十萬石大軋鋼機山東那邊最快還需要兩個月才能投入生產,到時候鋼水進槽,再用八十萬石級大軋鋼機壓成鋼軌,一天一台機器就能生產幾千丈。”

    朱祁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來白名鶴很用心。

    北征之前還不忘記這些國之重器。

    白名鶴臉紅了,因為他走之前只是交待了蒸汽機要不斷的試驗,也把自己懂得,還有自己的手稿交給了懷玉。原本是讓懷玉來保管,然後有選擇性的再給工匠們看。至少鋼軌、枕木、水泥枕木等。全是懷玉借白名鶴的名義傳到各地去的。

    好在有孫苑君、萬雪兒的支持,懷玉深刻的認識到,這種蒸汽機有多麼有用。

    不需要再用馬車去拉貨,有這火車之後,最多兩天就可以到京城,無論是人,還是貨,都代表著一個全新的篇章。代表著一個全新的時代。

    萬雪兒記得白名鶴說過,一天可以到達的距離。就是大明擁有絕對控制力的範圍。十天可以到達的,就是大明可以掌握的。一個月可以到達的,就屬於勉強可以掌握。時間再長,就屬於天高皇帝遠的位置了。

    那麼,以這個火車的度呢。大明可以擴張多大。

    想一想,白名鶴北征要走多少天。如果有這個火車呢,大車直接上火車,開到瓦刺去,打完了趕回來,還不會誤了農時。

    這不是白名鶴英明。而是白名鶴身邊的女人足夠優秀。

    可懷玉卻把所有的功勞都給了白名鶴,一再聲明這是白名鶴走之前安排好的。

    白名鶴臉紅了,懷玉卻不給白名鶴解釋的機會:“皇兄,先從南京大工坊區修到南京碼頭,只有二十多里。一來可以試驗這火車的力量,也可以給修路留下經驗,最重要的是,萬一失敗了,也不會影響到什麼,最多就是浪費幾十萬石鋼,幾十萬兩銀子罷了。”

    好一句幾十萬兩銀子。口氣真大。

    朱祁鈺不知道的是,這行院研究中心,花錢絕對是如流水的,研究是最花錢的。

    “萬歲,為了大明千年大計,幾十萬兩真的是小事。”于謙也支持:“萬歲,如果真的可以成功,五天到土魯番,那麼西域無憂。加上天音機,敢有外敵進犯,臣提兵出征五天趕到戰場,那才是神兵天降!”

    “神兵天降是飛艇,一天五千里。那東西是後一步計畫,花銀子太多了,而且還有許多技術還不夠成熟,我可不想人在天上飛,隨時有掉下來的風險。”

    白名鶴在旁邊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于謙愣了,大明皇帝朱祁鈺也愣了,人當真可以在天下飛嗎,一天五千里?

    “皇兄,可以的。如果皇兄不怕高的話,懷玉可以陪皇兄去天上看看,可惜眼下只能坐四個人。”懷玉很興奮,那東西她太喜歡的。但對於她來說是禁忌,孫苑君不讓,萬雪兒也不讓,就是安琪婭也不讓懷玉靠近。

    這裡所有的,有資格知道那東西的護衛的工匠都接到了孫苑君的手令,嚴令懷玉靠近。

    “這個,不行的。”白名鶴也不想讓懷玉去,太危險了。

    “朕看看,可以嗎?”

    “可以,改天天氣好的時候,在上林苑臣為萬歲演示。”

    白名鶴說的是什麼,熱氣球呀。這個時代製作一個熱氣球工藝上不是問題,更何況還有杜仲膠呢。但畢竟在空中,沒有任何的安全保證。所以身份尊貴的人是不能上去的,別說是懷玉,就是白名鶴自己都不行。

    懷玉很興奮的打開了一個櫃子,拿出兩個模型。

    “皇兄,這個叫熱氣球。就是只能帶四個人的,可以飛起來。而這個就厲害了,就空中霸王,長達一百多丈,精鋼製作成了骨架,真正飛起來之後,可以帶幾百人。載重可以達到一千石!”

    “好物件呀!”朱祁鈺當真是愛不釋手,這東西太厲害了。

    “精鋼製成的,可以飛起來?”于謙還是不信。

    白名鶴站了起來:“這樣吧,我給你們作一個試驗。懷玉呀,你安排蒸汽坊,精鋼坊,還有幾位拜占庭的煉金術士過來,我讓你們見識一些神奇的東西。對了,先讓他們把你的蒸汽機開動起來,準備灌裝氣體。”

    白名鶴很神奇,就是萬雪兒都不知道白名鶴的知識限度在那裡。

    懷玉很興奮,她不用親自去召集人,只需要一句話就足夠了,自然有人去安排。

    白名鶴需要的東西列出了一個清單,很快也就給送了過來。白名鶴親自動手,無論是接電線,還是裝配機器都不需要別人代勞。

    “這個叫什麼?是純水,河裡的水是有無數雜質的,那麼純水是什麼?懷玉,你還記得嗎?”白名鶴拿著一隻瓶子問懷玉,懷玉那記得這些呀,到是安琪婭回答:“是氫二氧一。用我們拜占庭的方式表達就是h2o!”

    “很好!”白名鶴將瓶中的水倒在一個裝置之中,然後接上電。“這個過程叫電解水,會把水分解種兩種氣體。不要說氣體看不到,摸不到,但氣體的含量卻是真實存在的,具體的你們研究吧,現在收集這兩種氣體。”

    氣體很快就收集了,而白名鶴卻要求開始使用懷玉的那台蒸汽機。

    也是懷玉無意中弄出一個可以加壓灌裝的鋼瓶,白名鶴把氧氣的部分給灌了進去,然後把氫氣的部分灌到了一隻密封的杜仲膠大皮袋內,一口就灌了二十個。

    一個就需要一石精鋼拉著才不會飛上天。

    灌好之後,白名鶴拉著其中一根繩子說道:“於大人可以親自試一試,或者讓魏公公來。這一個球,至少可以把一個人拉的飛上天。這就是空中霸王的技術原理之一,但可不是僅僅靠這個就能夠完成空中霸王的。”

    魏少清是禁宮高中,他試了試拉力,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勉強讓氣球降下了一尺。

    “萬歲,白大人所言不虛,奴以為真的可以飛起來。”

    “來呀,放飛一支,然後飛到五十步高的時候,射落,不可流到外面去。”

    帶著一個籃子,裝了十幾塊磚頭,這氣球還是輕鬆的飛了起來。可是把人都看呆了,還是在白名鶴的提醒之下,魏少清用硬弓將其射落。

    “這個試驗完了,空中霸王的事情不急,過兩年再說。眼下另一項技術,蒸汽坊與鋼鐵坊的人注意記錄,這個馬上就有實用價值!”

    白名鶴先拿出一塊石來:“這個叫臭石,民間有人將這個泡在水裡,然後出的氣可以點燈。不過卻有更大的用處,開始收集!”這次白名鶴就沒有再親自動手了,這種雜活有年輕的工匠負責了。

    氣體收集完畢,白名鶴也安排人把噴槍組裝好了。

    先是電石放出的氣體在噴槍上點燃,這個就是小火苗。

    “開氧氣,慢慢的開!”白名鶴一伸手:“黑石護目鏡!”

    這種在鋼爐前許多工匠都使用過的石頭鏡已經大量製作了,白名鶴示意所有人退後。轉過手上的控制閥門,氧氣的出氣量是加壓輸出的,火焰開始變化,最後變成了一條直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2
第483節 大明皇帝在勞作

    看著那藍色的火焰,聽著強烈的氣流聲。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目之下,白名鶴將火焰靠近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塊鋼板。

    一塊鋼板白名鶴手上的焰槍劃過之後,被切開了一條一尺長的口子來。“關氣!”白名鶴低喝一聲,在火焰停止之後,白名鶴看著自己的傑作,搖了搖頭:“這個沒畫直,手抖了。主要是這個噴槍不夠好,看來要專門製作了,而且這手藝要練習的。”

    “大人,此火可以給鍛焊使用。”

    “有什麼用處是你們研究的,本官教給你們作這個火就足夠了。鋼鐵坊的人,你們可以嘗試在吹鋼的時候,不要使用空氣,使用一次純氧氣。當然試驗的時候注意安全,那一瞬間爐內溫度可能達到幾千度。”

    “謝大人指點!”所有的工匠齊齊的施了一禮。

    白名鶴已經教給他們太多了,學習消化之後,大明的鋼鐵水平絕對可以再上一個台階。

    就在當天,大明皇帝朱祁鈺移駕南京造船廠。

    被選的那條船周圍用木板隔開,閒雜人等不得再靠近。好在懷玉的那台蒸汽機已經是可以使用的成熟產品,眼下只需要把船體有一些修改就好了。

    這船本身就是完工了大半的船隻,只是還沒有立桅杆,原本桅杆的位置被挖開,一個大的煙囪被裝了上去,倒是白名鶴被趕了出來,下放到了野外去帶隊視察那新的農作物育種之事,白名鶴只當是春遊了,帶上老婆孩子,浩浩蕩蕩一大隊人出了。

    最忙的是誰,是于謙。

    現在身為太師的于謙。大明皇帝不在皇宮內,南京這邊權勢最大的白名鶴也不在城中。當然就算是白名鶴在,于謙也是說話算數的那種。

    坐在白馬閣外院,白名鶴的書房之中,于謙命人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於大人,您的書房再有兩天就能用。您老是現在看卷宗,還是過兩天。”一個書吏站在桌前問道。

    “拿來吧,現在就看!都拿來。”于謙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桌子,這筆墨紙硯什麼的總是要按自己的習慣去擺放,這樣用著順手。可那位書吏卻是站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倒是沒等于謙問,就說道:“於大人,您確定都拿來。這裡怕是擺不下。”

    “很多嗎?”于謙很吃驚。

    “回於大人您的話,這卷宗按類別分為軍、農、工、商、外。雜六大類。按緊要的程度分為紅、橙、藍、青、白五大類。然後再按海司內、南部六部、水師、倭島、小呂宋、暹羅以及其他分五大類。您還是挑一類先看吧,如果全部拿過來,這屋子至少要大十倍。因為白大人一年沒有在南京了,僅是記錄這項事務的卷宗就能裝這樣十間屋子,還有一些是處理了,但也不知道處理的是否合理的,也有幾馬車。最後還有幾件拖著。在等白大人拿個主意,特別是允許民間自建鋼坊的條例。總是要白大人拿個主意後,列出詳細的條陳才好上報朝廷,朝廷批示!這還有……”

    這書吏一口氣說的足有一刻鐘。

    于謙聽出來的,這不是在為難自己,而是南京這裡就是有這麼多事情。

    先,把這些卷宗分出這麼多類別來。就可想而知白名鶴這裡有多少人在作事。別說是一本本看了,就是聽一遍就能把人累死了。

    “那麼,白名鶴平常是如何處理公務的?”于謙又問道。

    “這個小的也猜不出,如果白大人每天在處理公務的話,每天至少有一百本。可總是能在一個上午就處理完大半。每一本都會有批示。那批示一看就是詳細讀過卷宗的,很有針對性,小的自認為,這一百多本卷宗,小的細讀一次也要一天以上的時間。”

    “先拿紅色的,關於南部六部的內容來。”

    聽于謙吩咐完,書吏出去的。

    沒多久,這書吏帶著幾個小吏,抬著四口大箱子過來,手上還提著一包。

    “於大人,這包裡沒有還沒有處理的。那箱中是處理過,只是留檔待查的。”

    于謙在等的時候也在思考,這白名鶴難道效率如此的高嗎?

    這會看到這麼一大堆,于謙又說道:“去把白名鶴之前處理過的與這些同類的公文拿來一些,本官查看一二。”

    于謙要看,誰也不能說不行,這都是朝廷的公務呀。

    東西很快就給拿來了,于謙整個人被包圍在文件堆裡,估計這一天都不用出屋了。

    倒是白名鶴,坐在河邊釣魚,偶爾詢問兩句那邊整地搭棚的進度,至於挖多深,種多少。這些白名鶴相信專業農師的意見,自己只是提出這些作物的特點來。這幾天把地整完,小呂宋那邊的幾條船上的種子也就拉過來了,一併種下很育種再說。

    無論怎麼說,至少白名鶴也在工作。

    當然,還有一種尊貴的人,當然也是大明最尊貴的人,至少他自己認為,他在工作。

    大明皇帝也穿了一身布衣,沒有戴華麗的華麗的頭冠。

    就在船廠內,朱祁鈺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怎麼感覺都是非常的新奇。

    幾天之後,船上用的輪槳給拉了過來,這是要在船側各開一個洞,然後把軸裝進去,然後再裝上這輪槳。

    朱祁鈺盯著這輪槳看了好久,突然來了一句:“這槳如果更大些,不是可以跑的更快嗎。難道不能再作大一些了嗎?”

    這裡的管事那些有半句廢話,趕緊磕頭,然後小跑就回去傳旨了。那意思就是大明皇帝下旨,這輪槳可以再作大一些。

    好呀,這把是把鋼坊搞了一個雞飛狗跳。重新再挑選材料,重新畫圖,準備再幹。

    可動力坊的人卻不理解了,他們不願意再畫圖。

    “這個大小是經過計算的,你們知道什麼是力學,力氣是蒸汽機給予的,只是通過這個輪槳傳到水裡,再大一些有用嗎?會浪費許多力氣的,反倒會讓度下降,更何況更大一些會嚴重影響到轉向的問題。”

    “這是萬歲的旨意!”鋼坊的人態度很強硬。

    動力坊的人說不過鋼坊的人,也不敢說皇帝的旨意不照辦。

    可往裡作,這絕對是胡鬧。

    動力坊的十個大明的匠師,四個拜占庭的匠師一商量,怎麼辦,只能上書了。

    動力坊不出圖紙,鋼坊也沒辦法製作,結果鋼坊的幾位匠師還有管事也認為這是誤了萬歲的旨意,然後與動力坊的十四人一起跑到船廠,就跪在那船塢的門外。

    “萬歲,行院動力坊與鋼鐵坊的人在外跪著,在來的路上他們多有爭執。”

    “叫各派一人進來,朕聽一聽他們在爭什麼,朕給他們拿一個主意。”朱祁鈺說話的時候沒回頭,正在欣賞著甲板上建築增加的那個飛簷,加上這個這船更是漂亮了。這邊工匠們忙的滿頭大汗,生怕是皇帝有任何的不滿意了。

    很快,兩邊的代表進來了,那位動力坊的匠師一看那飛簷立即驚呼一聲:“那個讓亂加的這個,這東西……”這位匠師沒說完,魏少清就怒喝一聲:“閉嘴,這是萬歲讓加的。”

    大明皇帝朱祁鈺一臉的黑,可還是壓著火氣:“你說說道理!”

    “萬,萬……”這匠師跪伏在地上,嚇的全身抖。

    “說,有理你就無罪,無理的話朕會重責於你。”朱祁鈺氣得不輕呀,自己加了一道飛簷,直接被人鄙視了。

    那匠師哆嗦著,結結巴巴的總算是講清楚了。

    朱祁鈺蒙了,很顯然他錯了。為了證實自己錯了,他還拿了一塊木板試了試,果真橫著揮似乎更費力氣,這就是那風阻之說吧。用自己能夠理解的意思就是,張風難行,這飛簷會讓船跑的更慢,而且大風的情況下萬一脫落會傷到人。

    朱祁鈺心裡一百個不爽,又問道:“那麼你們在爭論什麼?”

    這匠師又解釋了,從力學,水中阻力,轉向靈活,總之把自己懂得物理學,力學等知識一口氣全講出來了,反正那加大的槳葉只會壞事。

    心裡難受呀,朱祁鈺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與建議,非但沒有讓這船更好,反而全是多餘的。現在看來,如果不是自己多事,這船估計進度會更快。倒是魏少清反應過來,開口對那匠師說道:“是你等聽錯了。”

    “萬歲原本的意思是,那輪槳的外側護板可以更長一些,以防止船上的人不小心碰到,容易受傷。”魏少清比劃了一下,那就是上側護板再往外擴大半尺,將輪槳完全的包在護板內,這個卻絲毫也不會影響什麼。

    無論是不是聽錯了,無論是不是理解錯了。

    誰敢多廢話呀,趕緊自責,趕緊認錯,趕緊回去重作一個護板來就是了。

    工匠們緊張的全身的汗都濕透了,誰還敢去思考這事情真實的是怎麼一回事。

    “讓他們把飛簷拆了吧,朕以為實用性與美觀相比,這船還是實用性高一些的好。”朱祁鈺作為皇帝,能認一次錯也真的不容易。當面如果這船不是給懷玉的,那怕錯了他也不會認。

    朱祁鈺倒是知道,這些匠師們看出來的錯誤,懷玉有可能也知道。萬一被懷玉抱怨了,自己這個作兄長的臉上不好看。更甚至再說自己一個不學無術,這臉就丟大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3
第484節 大明蒸汽船

    足足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行首院與船廠的人心裡清楚,如果大明皇帝沒有在船廠轉悠,那麼這個工期至少可以提前十天。倒不是說皇帝亂指揮,那只是一次小小的差曲,最多影響一兩天工期。但是,這位是皇帝,他的存在讓工匠們太過於緊張了,工作效率嚴重下降。

    賞!每人發了一個紅包。

    這種紅紙的袋子中,裝著銀票,比起實實在在一盤銀子更讓人歡喜,新事物總是很容易流行起來的。

    船上了新漆,淡黃色的,站在船塢內看著這顏色,白名鶴直皺眉頭。

    “白名鶴,你莫不是心中對朕選的顏色不滿?”朱祁鈺在自己亂指揮的烏龍事件後,有些神經質了,總是怕自己再出烏龍。

    “臣不敢!”白名鶴趕緊把腰深深的彎了一下去。

    朱祁鈺示意兩旁的人退後,在白名鶴身邊壓低聲音說道:“要是放在民間,你對朕如何稱呼?”白名鶴愣了一下,還是回答道:“依關中的叫法,雅一些叫兄長。民間俗一點嘛,叫大舅哥,簡單就直接叫聲哥!”

    “好,就以民間的這個身份,你剛才皺眉什麼意思,老實講?用民間的話來說,朕很有興趣聽一聽。”

    白名鶴在頭皮上抓了抓,突然邪邪的一笑:“我會說,你丫的腦袋裡養魚了,不知道這顏色春天裡招蟲呀。”

    看朱祁鈺不明白。白名鶴又解釋道:“同樣的幾塊木板上漆,白、黑,紅、藍、黃。春天裡放在外面。其餘顏色的木板上沒什麼東西,可亮黃色卻會落許多許多黑色的小蟲子,看著就讓人頭疼。”

    朱祁鈺想了想,似乎還真的有這種事情,春天在御花園的時候,皇袍上總是會落在小蟲子,太監們總說這是萬歲愛民。天下歸心,就是蝴蝶等飛蟲也喜萬歲。可現在想一想。似乎還是黑色小蟲子多些。

    現在改顏色顯然來不及了,這馬上就到吉時了。

    “看來朕,還是……”朱祁鈺很是感慨。

    “萬歲,古人也說讀萬卷書不是行萬里路。當然書讀得多肯定也不錯。不過可以考慮換一種生活方式。作弟弟的說句不恭敬的話,皇宮大院象監獄!再說了,皇兄你認為區區一道牆是能擋得住重火炮,還是空中霸王?真正保護是大明萬民!”

    朱祁鈺的臉色很難看,可細想一想白名鶴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兩人小聲聊著,那邊吉時已到,一聲炮響之後,盛裝的懷玉上香,祭祀龍王。這是華夏古代新船下水必要的儀式。由船的主人親自主持,大船有大儀式,小船也有小儀式。最差也要有香案,一些點心擺上作供品。

    懷玉身為公主,三牲自然是不能少的,瓜果供品擺了三張長桌。

    船塢注水,船是倒著緩緩的滑進水道裡,然後由拖船拉著擺好位置。按古禮。這還需要一個升帆的儀式,可懷玉這條船沒有帆。

    鍋爐在祭祀龍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升溫。一聲汽笛驚了岸邊的許多百姓。

    “全速!”懷玉那管那麼多,一上船就大喊一聲。

    船內的船工可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只知道讓加速,這邊打開閥門,那邊拚命的往鍋爐裡加煤。可大明皇帝等人還沒有上船呢,卻看到船已經在緩緩的前行了。

    “這……”大明皇帝朱祁鈺指著船,心說朕還沒有上船呢。

    巨大的轉輪開始轉動,速度越來越快,竟然就在水道上出現了瞬間翹頭的景象。

    船頭微微離水,那怕只有那一秒也震驚了白名鶴了。

    船頭離水,車輪燒胎,這就表示著動力遠遠大明於眼下的速度,這可不是小快艇呀,這是一千三百料的大木船,而且槳不是在尾部,只是在船身大約後四分之三處,就這樣的位置,竟然出現了翹頭的動作,太驚人了。

    空載,除了必要的船員之外,連一個客人也沒有。

    這條通往長江的水道上所有的船都趕緊往一旁迴避,懷玉站在船頭,只是大喊著:“全速,全速!”

    一瞬眼,船已經消失在水道出口,衝入了長江。

    “立即電令八卦口、棲霞嶺碼頭,給我攔下來。”白名鶴大喊一聲,幾個護衛趕緊去了。

    江面上,還有許多貨船在南京碼頭裝上了貨,有的是直接出海去小呂宋的。有的則是往蘇州、杭州那邊去的近海船。這些船隻的速度在長江順流的江面上,也不過七八節左右,畢竟這裡的風力比不得海上。

    懷玉的船,那台蒸汽機自重差不多二十噸,足夠大了。

    用現代的話來形容的話就是,奧迪a8發動機裝在奧托車上,更何況懷玉的這台蒸汽機還是屬於高速蒸汽機的類型,對於不需要太多負重,只考慮轉速的蒸汽機來說,強大的動力讓整個船身都有些吱吱作響,可速度也一提再提。

    如果船上有速度表的時候,進長江口的時候就接近了後世二十節的速度。

    順流而下,寬闊的江面上速度再一次提升,已經幾乎接近了二十五節的速度,看樣子還能再有一些余量,很有可能達到二十七節的速度。

    時速五十公里,放在後世的高速公路,這會因為速度過低而受到處罰。

    可放在六百多年前的大明,那船速如烏龜的長江水面上,這個速度驚了無數的商船。懷玉那明黃色帶著紅色的暗龍紋的船身,加上船頭飛舞的大明龍旗讓所有的船隻遠遠的就開始迴避了。

    佔據著非緊急公務不可用的長江中心水道,懷玉的船如一條箭魚一船呼嘯而過。

    僅是激起的水浪就讓幾條接近的船搖晃的厲害。

    八卦州水道護軍營兩條快船進了長江水道,剛剛看到那條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船就從他們的船旁飛馳而過,別說是喊話了就是旗語都才打了一個起手勢。

    “報,八卦州水道護軍來電,船在眼前晃了一下就過去了。”

    “報,棲霞碼頭沒攔下,那船太快了,他們根本追不上。”護衛報告之後,又補充說道:“除非江面橫攔!”

    “不可,萬一撞上了怎麼辦?依次通知下去,從鎮江府開始然後一直到出海口的水師,無論如何要攔在江面上,絕對不能讓她出海了。在出海口,那怕是撞也要把船給撞停了,如果有必要,允許封了江面!”

    白名鶴也是急了,這懷玉也太胡鬧了,這船上她再加上安琪婭都是那種無法無天的。白名鶴絲毫也不懷疑,她們還真的敢出海去。”

    “白名鶴,你預計那船有多快?”朱祁鈺這才問了一句。

    白名鶴這麼一提醒,白名鶴反應過來了:“萬歲,臣等一下回答您。”回覆了朱祁鈺,白名鶴又對護衛說道:“再追加一條電報,那船速大約在每個時辰二百里,讓他們小心阻攔,那速度正面撞上,就是白鯊號也能撞沉了。”

    “是!”護衛大聲的回應了一句之後,小跑著去了。

    “萬歲,臣預測可能達到二百里了。甚至可能更高,從船出水道那一瞬間的動作來看,很明顯就是動力過強,船太小。換一個比喻就是,用十六匹馬拉了一輛小馬車,對於馬來說,那車的重量可以無視了。”

    “好船呀!”朱祁鈺很滿意這船。

    他與白名鶴擔心的不同,他不擔心船損壞,反正會造了再造就是了。如果萬一傷到人,只要懷玉沒有事都好說,其餘的人安撫一二就是了。而白名鶴真的很擔心,這船速一但出事就是大事呀。

    萬一撞到江面上的小船,那船必然就是船毀人亡。

    帶著焦慮,白名鶴跟著朱祁鈺離開了船廠,他們清楚的知道在這裡等也是沒有結果的。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在玄武湖休息的白名鶴,終於接到了電報。

    “大人,船在距離鎮江府水師碼頭還有三里的地方停下了,鎮江府的人說是船身漏水。身上的匠師也發來電報,說是船太輕,也不夠結實,輪槳那裡的軸承斷裂,然後軸直接在船身上轉動,把船身生生的撕裂了一條口子。”

    “好,好,好一句船太輕!”大明皇帝朱祁鈺猛的一拍桌子。

    “是,萬歲您說的是,顯然這機器是很強的。”王誠在旁邊附和了一句。

    “白名鶴!”朱祁鈺把視線轉到了白名鶴身上。

    白名鶴用力的搖了搖頭:“萬歲,臣懇請……”

    “好吧,那調一條大福船過來吧。朕不用你的白鯊號了!”朱祁鈺想看到真正大船在使用時會如何。白名鶴心說,能饒了白鯊號就行了。幾步走到王誠面前:“王誠,您親自去辦,要好好的挑一條船,好好的挑!”

    “屬下明白,這就親自去挑船,然後送進南京船廠開始改裝。”

    王誠用眼神告訴白名鶴,他懂得,一定會好好的挑一條。

    福船還有一些老舊的,但是依然完整。不能出遠洋,因為設計上扛不住風浪,只能在近海使用的。可絕對不能挑那些,可以遠洋,而且擔負著重要運輸任務的福船呀,作玩具可以,但絕對不能太浪費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4
第485節 朱祁鈺拆房!

    沒錯,就是玩具。純木製的船體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大功率蒸汽船的載體。畢竟白名鶴用的蒸汽可不是後世剛剛發明蒸汽機的時候,那時候第一條蒸汽船的速度才是五節,這是成熟的蒸汽機設計,而且製作也不比後世第一台蒸汽機差。

    接下來,就是火車的事情了。

    晚餐的時候,于謙到了。

    這屋內,魏少清站在門口,王誠站在窗戶邊。白名鶴則在角落裡拿著一支已經滅了的雪茄發呆,大明皇帝則在不斷的翻閱著關於所有的蒸汽機的知識,每一份上都寫著一個密字。只是在大明,對於皇帝來說,沒有秘密。

    “臣于謙……”于謙施禮,可腰彎下去好久了,也沒有聽到一點回應。

    大明皇帝朱祁鈺整個都陷進了知識的海洋之中,這蒸汽機的學問實在太深了,有關係的學問就有許多種,算學僅僅是基礎呀。雖然看不太懂,許多知識沒有專人講解只會讓人更糊塗,可朱祁鈺卻依然一字一句的讀著。

    讀到自己能看懂的部分,細細推敲後樂的笑著不停。

    而于謙他沒看到,也沒有聽到于謙向自己請安,那怕于謙距離他只有三步。

    于謙無奈,走到白名鶴身旁:“白名鶴,我聽聞那條船每個時辰二百里?”

    “船身裂了,因為木船不夠結實,我在考慮是不是要打造一條純鋼的船呢。別懷疑。我能讓精鋼飛上天空,也能讓精鋼浮在水面上。只是這精鋼船不好造呀,這可以是摺紙船那麼簡單。工匠們還作不到。”

    “我信,只是不知道你能造多大?”

    “十萬石大鋼船相對還算簡單,百萬石就需要技術積累,我有生之年千萬石大船肯定是能造出來的。眼下,還是火車最重要,當然多頻道天音機也是重要的,糧食問題也是重要的。我在想……”

    白名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于謙也在期待白名鶴接下來說什麼。

    可白名鶴語氣一變:“原本計畫去白沙灘度假的,看來今年又去成了。火車要是兩年內修不到京城。萬歲一定會發火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白名鶴已經有些語無論次了。

    于謙苦笑著搖了搖頭,那船對他的衝擊太大了,整個南京城沒有一個人不在議論那船的。看來大明皇帝給白名鶴施加了不小的壓力呀。

    “報!”有白名鶴的親衛在門口。經過魏少清的允許之後人進來,施禮之後說道:“大人,股市全面漲停。股市內傳聞今年的鋼鐵產量翻十倍,對外貿易翻倍,對內貿易翻三倍。新的運輸工具會在今年內正式投入使用。”

    “查過了嗎?”白名鶴不動聲色的反問一句。

    “查過了,沒有什麼流言,是商人們信心十足。那件事情也沒有外洩,都認為新式的船會帶來更多的財富。依那船的速度,一天一夜到天津衛的話。許多鮮貨可以考慮北上了。”那親衛查的很詳細了。

    于謙這時對白名鶴說道:“公佈火車試行的消息吧,明天開始動土?”

    “動土?”大明皇帝朱祁鈺猛的反應了過來,興奮的說了一句:“好。這個動土說的好。朕心意已決!”說罷,朱祁鈺起身就往外走。

    于謙不明白,白名鶴也不明白,不過明天動土還要問一問禮部的意見,總要選一個好日子吧,火車也不是小事。

    可誰想。朱祁鈺沒要坐轎,而是騎馬。從玄武湖一路急馳就到了南京舊皇宮那裡。

    “來呀,給朕拿一把大錘來。”

    皇帝要什麼,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去滿足了。這舊皇宮那有什麼大錘,最後還是一家鐵匠鋪子找到一把大錘給拿了過來。

    白名鶴馬術不行,于謙騎馬也不怎麼優秀,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大明皇帝掄圓了大錘砸在舊皇宮的牆上。于謙趕緊去勸:“萬歲,您如果要擴建皇宮,也等禮部、工部作一個安排,就算是拆牆也有工匠來作,您這是失儀!”

    “朕要拆了這牆,朕以為大明的萬民才是真正的圍牆,朕不需要圍牆的保護,朕有大明萬民保護。”朱祁鈺高喊著,這套理論太詭異了,于謙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白名鶴,白名鶴也愣了,自己只是半開玩笑的說了一次。

    可讓白名鶴也無法理解的是,朱祁鈺剛才還在研究蒸汽機呢,怎麼就開始拆牆了。

    一石激起萬層浪。

    整個南京被震動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員趕來,一波又一波的百姓湧來。

    “朕今日下特旨,朕與萬民同在。南京有城牆,是保護大明百姓不受外敵入侵,而朕不需要皇宮的圍牆,因為朕相信大明的億萬子民就是朕皇宮的圍牆,亦是我大明血肉長城。即日起,非祭祀大典除跪禮。”

    除跪禮?正準備跪下去的官員與百姓有些不知所措了。

    “天地君親師,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朕以為跪禮源頭……”朱祁鈺在講話,白名鶴與于謙都看到了,朱祁鈺手上拿著的是一個小小的檀香木書籤。于謙不明白,可白名鶴卻明白,自己有一些書籤,原本是願意找東西夾著。

    可後來萬雪兒卻用親手雕刻了一些,上面的文字有些對於大明這個時代來說很離譜。

    比如後世有首歌的歌詞《萬里長城永不倒》還有白名鶴自己寫的論跪禮,這是白名鶴給萬雪兒解釋為什麼自己討厭跪禮的原因。從最初元初那第一跪開始,寫到了跪對百姓奴性化的負作用,以及面對強敵的變的軟弱的人心。

    特別是其中一句,連腰板都不敢挺直的民族,何來傲骨。

    “來,朕的子民,幫朕拆了這皇宮圍牆。”朱祁鈺興奮的高喊著,一邊摸了摸自己收起來的那一袋書籤,這些書籤全是從蒸汽機原理這些書中拿出來的,不但製作精美,而且上面的文字可以說離經叛道,但可以說發人深省。

    白名鶴在口袋裡摸了摸,翻出了一張草稿紙,想了想遞給了于謙。

    這是白名鶴早幾天就準備好的,關於宮女的問題。

    于謙翻著看了看,如果放在之前這東西肯定不能用,不說皇帝怎麼看白名鶴,就是禮部也能讓白名鶴難堪,但現在似乎是一個機會。

    于謙想好之後,拿著這張紙走到了朱祁鈺身旁:“萬歲,白名鶴有一份東西,可為錦上添花。臣以為,可杜絕日後萬一出現昏君荒淫!”

    朱祁鈺只是草草的看了一遍,也沒有多想,認為此時這東西正好用。

    “來吧,著禮部現在就發文。”

    從這一時刻開始,宮女不再是全是賣身制,而是大部分改為僱傭制了。宮女可以嫁人,更可以嫁人之後再來皇宮以作工的形式工作,無論是製衣,匠作,洗衣,廚房等都可以是僱傭制的宮女。

    宮內也有規矩,不得無故欺辱宮女。

    朱祁鈺為什麼動心了,因為白名鶴那紙上有一條句話他看著舒服。白名鶴寫道:一個明君,會讓百姓認為把自己女兒送到宮中當差是一種榮耀,這是一份高貴的職業,而不是低賤的奴隸。

    有些衝動,也有一些瘋狂。可無論如何朱祁鈺還是在作了,他要當一個好皇帝,一個千古留名的好皇帝,那怕他已經有了其他的心思也罷,可他更希望自己在死後還有臉面面對大明的列祖列宗,可以神明。

    大明本身就相信神明之說,白名鶴的師傅是南華仙人,更讓朱祁鈺相信有神在看著他。

    真的在拆牆上,舊皇宮的圍牆有接近五丈高,代表著絕對的權威。百姓們都在動手,可拆到還有八尺高的時候,卻是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既然是家,怎麼可能沒有一道牆呢,沒有高牆,但圍牆是不能少的。

    至少大明的百姓還認為,這裡就是萬歲的家,家無牆像什麼。

    “拆,再拆!”朱祁鈺大聲的下令:“拆到五尺!”朱祁鈺心說有道牆就好了,意思到了就行了,以前有高牆的時候,牆下十丈之內都沒有百姓敢隨便的靠近。

    再拆,不是就能看到皇宮內了嗎?這就是朱祁鈺的想法,既然同意宮女變成了僱傭制,讓百姓看到她們在幹什麼,也顯得自己光明磊落,世間總是對皇宮內有著各種傳聞,而且是不好的傳聞。

    既然作,就要作到極致。

    五尺高的牆,有懂泥瓦的百姓提議,挖出一條槽來,然後可以擺一些石雕或者是花草放在上面,這矮牆也會變的好看些,總之至少也要達八尺,沒有圍牆這家不好看。大部分百姓紛紛響應。

    于謙在次日為火車動土的事情也黃了,就是這舊皇宮圍牆的事情就鬧了足足五天時間。

    百姓是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這一圈圍牆上從各家拆來的,各處買來的,百獸石雕圍了一圈,然後就在牆心挖下去,然後加上肥土,花草樹苗又圍了一圈,照樣還是八尺多高的圍牆,只是下半部分是磚石,上半部分是石雕與花草。

    沒有官方的監工,沒有官方的一兩銀子。

    五天時間,百姓們配合默契,組織得當,只花了五天時間就將整個圍牆整修一新,原本拆下來的牆磚一塊也沒有留下,就是破損的都被百姓抱走的,有位捐了巨資的商人得到一塊鎮基石,用絲綢包著找人抬回家去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4
第486節 絕密調令

    五天時間裡,皇宮圍牆在百姓自發的組織之下在整修,連著五天,五個全版飄紅的股市。

    這五天時間裡,白名鶴在自己的書房展示了自己的才華。

    一百份卷宗,白名鶴在一個時辰處理了七十八份,每一份都作出的批示。經于謙與大明皇帝朱祁鈺的親自察驗,白名鶴的批示是一個足以達到一個合格官員的要求的,但稱不上優秀,因為白名鶴從來沒有詳細的寫過自己的想法。

    “白名鶴,你是怎麼看這些卷宗的。”于謙問。

    白名鶴將一份卷宗打開:“頭十六行全是廢話,我從來不看。然後第十七行看一眼,基本上就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事,然後跳過詳細的解說過程,當然是根本不同的卷宗。比如這一份是講碼頭需要增加泊位的,然後直接往後跳,找到他們上報的吞吐。”

    順著白名鶴的手看過去,果真在幾行後就有數字了。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畫了一個圈,這是文書已經作過核查,證實這個上報的數據真實度有多少。

    白名鶴繼續往後翻:“到這裡,就是他們要求的銀子數,以及建設週期的想法。建設週期會有工部去考核,花多少銀子會有戶部去看。我才不在乎週期,也不在乎銀子,所以直接批示,要建的快,建得好,並且有五年甚至十年的前瞻性,別修好了沒過兩年就用不上。”

    “似乎有理!”于謙點了點頭。

    建造週期,設計圖樣,佔地等自然有工部專門的部門負責,銀錢的核算縱然戶部這邊不管,白名鶴也不會去管的,銀子在他眼中不是問題。多幾千兩,少幾千兩自然也有各級管事去操心,到白名鶴這裡,至少也是百萬兩級了。

    “還有這一份,前面十六行依然是廢話,直接看重點。這是一個名寺申請東渡倭國。傳播交流佛教的。這種事情關我什麼事,有禮部去管呢,所以詳細內容根本就不看,總之支持就行了。”

    于謙翻到最後,上面有白名鶴寫的。傳以善,渡以民,海司贈盤纏米一百石!

    朱祁鈺正想說,你白名鶴在南京也是見官大一級,這些事情你總是要用心些。別什麼都好像與自己無關一樣。可沒等朱祁鈺說話,白名鶴卻拿出自己剛才看過,卻沒有批示的那一份。

    “萬歲,於大人!這一份才是真正有價值的,需要我動腦筋的。說實話,很消耗腦力呀。”

    于謙拿過,可想了想,又雙手捧向朱祁鈺了。

    “這上面寫著。在麻六甲發現金發碧眼的人,而且有船隊。目標其中一條船。相似旗魚三號,但火炮數量更多,炮門有二十四,吃水線更深一些。對方已經有了營盤,並且拉攏了當地的勢力,他們與鄂圖曼人。並不友好,但沒有發生過戰鬥。註:對方配有火槍!”

    朱祁鈺唸著那份情報,似乎沒放在心上。

    上面寫著,對方人數不多,還沒有形成規模呢。聽起來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于謙看白名鶴一臉的嚴肅,對朱祁鈺說道:“萬歲,不如聽白名鶴講一講,此事的利害。或許有不同尋常的發現。”

    朱祁鈺點點頭,坐在一旁,捧著一杯茶示意白名鶴講一講。

    “萬歲,您可聽說過教皇?”白名鶴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朱祁鈺沒聽過,可以皇字為稱呼的顯然不是普通的人物。倒是于謙給解釋道:“萬歲,在歐洲那邊,宗教高於王國。根據拜占庭人的講述,教皇又稱為教宗,譯自拉丁文,源於希臘文,原意指父親,後演化成宗教的最高領袖。”

    “是萬民推舉?”朱祁鈺心中一驚,心說這也是厲害的人物呀。

    白名鶴一隻手指在挖著耳朵,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是玩手段、使陰謀,黑吃黑,無用不用其極,爭來的。那波奇亞家族黑的……”

    說到這裡,白名鶴猛的坐直了身體:“今年是……”白名鶴心中默默的計算著,沒有錯,今年是公元一四五五年。想清楚之後,當下就說道:“今年波奇亞家族爭教皇之位,絕對是歷史最黑暗的一屆,他們把心黑手辣玩出了藝術級。”

    “身為皇家,可悲呀!”朱祁鈺心說華夏曆朝皇子之爭也是非常慘烈的,可也沒有讓白名鶴形容的這種,絲毫沒有人性的程度。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臣要說的。就是今年,教皇授予了葡萄牙王國,咱們還沒有接觸過他們。他們被授予了海上霸主的稱號,可以說大海上他們說的算,任何一國都要聽命於他,當然,他們還劃了一些線,將天下分出無數的區域,然後歸他們。”

    “啊!”朱祁鈺笑了:“朕聽你的意思是,他們人沒到就先佔上了。”

    白名鶴點了點頭:“萬歲英明!”

    “誰分到了我大明呢?”朱祁鈺笑的很冰冷!

    “萬歲,葡萄牙。非洲以東被教皇劃給了他們,他們可以佔領掠奪,被稱為獵場。當然,臣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看我們大明,只知道象暹羅、小呂宋確實是在他們的餐桌上,屬於擺上桌準備被切的食物。”白名鶴的形容很有趣,可聽到這話的兩人卻不認為有趣,就是瓦刺這麼狂妄的,也不過是佔大明一點便宜。

    竟然有人敢把世界給憑地圖就分配了,很牛呀。

    “在你心中,教皇如何,比起朕來呢?”朱祁鈺很嚴肅的問白名鶴。

    白名鶴自然也很嚴肅的回答:“不能說他們的宗教不好, 也不能說他們之前沒有好教皇,只要到這一代,波奇亞家族作了教皇,臣以為他比狗鞭好不到那裡。這份情報表示著,葡萄牙人已經到了南亞了,這是我大明地盤。”

    “朕授權於你!”朱祁鈺不懷疑白名鶴對外作戰時的心狠手辣。

    倒是于謙勸了一句:“萬歲,臣以為還不是我大明水師大舉南下的時機。大明國內並不穩。看似一片繁榮,實則根基不穩,百姓們是富了些,但卻沒有適應,一但水師南下,那就是國戰了。大明三年內,不能在南洋國戰,臣之請,請萬歲三思!”

    于謙說完,眼睛看了白名鶴一眼。

    白名鶴也說道:“於大人說的沒錯,眼下不適合大規模對外作戰。臣以為,火車、玉米、天音機為三件重要的事情,這三件事情要作好,五年。五年時間。葡萄牙人還玩不起什麼風浪呢,他們不過福建省那麼大一點地方,要動手臣以為就抱著滅國之戰來打,臣很有興趣看一看,海上霸主很不是真的稱霸大海!”

    連白名鶴都沒有自稱過大明是海上霸主。

    白名鶴的理論一直都是,大海是需要敬畏的,上有天下有水,人在天水之間。心懷敬畏向天地討一份海產,討一份航道。白名鶴狂妄的程度大明第一。這樣的人都沒有自稱海上霸主,于謙很有興趣看一看,當海上霸主遇到白名鶴會如何!

    “臣提議,調一支艦隊南下,先佔了淡馬錫再說。”

    “那一隻?”朱祁鈺追問。

    “回萬歲,沙伽羅龍王號!”白名鶴低聲回覆著。提到沙伽羅龍王的時候,白名鶴的臉上明顯出現的是殺機,殺氣十足的態度。

    沙伽羅龍王!朱祁鈺何止是聽說過,而且還詳細的瞭解過。真正的倭國北海之王,倭島北部如果有船要下水。祭祀的不是龍王了,而是這位沙伽羅王,大明李華梅!

    “白名鶴,作為臣子你失儀了。”于謙在警告白名鶴,私自封龍王你置萬歲何在?

    “不,這個名字朕喜歡。密旨沙伽羅主力艦隊回航南京軍港,命南京工部為其換裝。電令馬尼拉,告訴莫龍。他手下艦隊,如果能達到華梅艦隊七成戰力,朕也給他一個龍王的名號,再電令廣東水師,朕御賜鄧海龍,南海龍王封號,號:優婆羅龍王,賜翡翠青蓮。”朱祁鈺這態度也是要下黑手了。

    以李華梅為主,讓馬尼拉的莫龍幫著,萬一頂不住了,後面還有大明真正的主力水師。在民間,軍中都有著極高聲望的鄧海龍為後援。朱祁鈺不相信還能有什麼閃失。

    至於鄧海龍,優波羅龍王在大明民間又稱為青蓮龍王,掌南方水域。

    絕密特旨,王誠被召進了屋,幾份旨意全部要求電令之後,再安排人親傳,並且將賞賜的物品也送過去。

    王誠臨出屋的時候,朱祁鈺又叫住了他:“放一點點風聲出去,就說沙伽羅艦隊要換裝,去執行鎮壓任務,讓南京兵部手鬆一點。”

    “奴明白!”王誠當然明白,這是一支純女的艦隊,最近補充了一些倭女。可主力卻全是大明這些將軍們的女兒,為自家女兒著想,南京這邊的將軍們肯定會把最好的給裝在船上,都不需要白名鶴親自去打招呼。

    王誠出去的,在派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在放消息了。

    “老胡呀,你欠我一次酒。”王誠在這位負責鎮守南京水軍防務的將軍耳邊低語幾句。這位將軍眼睛一瞪:“當真!”

    “這還能有假,順便說一句,你家的閨女不用你準備嫁妝了,自有身家至少三萬兩,而且論軍職已經從五品了。”

    王誠的話不會有假,這消息放出來其實也是朱祁鈺故意的,調令是絕密的。不過這些人突然回南京,也不可能對自己家人過於保密。與其讓人猜測,不如有選擇的放出一些,更何況還需要廣東水師作後援呢。

    白名鶴在屋內點了一支雪茄,吞了一口煙,邪邪的笑著。

    “有好點子?”于謙問。

    “有,我準備送三萬倭人兵去淡馬錫,然後我這邊再派五千主力。只是沒將軍可用,要心黑手狠的,於大人再給推薦一位了。”

    “樊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4
第487節 火車動土

    禮部測算過日子了,這一個好日子,可以破土動工。;

    土地爺要祭祀的,然後綁著黃色絲帶的鐵鍬由大明皇帝朱祁鈺親自來了那麼第一下後,一聲炮聲,三萬勞工開始挖地基,砸碎石。

    當第一條鋼軌架在地上面的時候,就是許多官員都不明白,這是什麼?

    難道四條這樣的鋼條擺在地上,會出現什麼奇蹟嗎?

    不需要解釋,白名鶴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解釋。白名鶴站在這裡,百姓們會無條件的信任,相信白名鶴就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

    線已經畫出來了,第一階段的起點是南京碼頭北半裡,就是後世南京長江大橋的位置。順著江邊到南京新興的工業區,就是後世雨花台區的位置,也接近後世南京火車站的位置,畢竟火車選路,也不是隨便什麼都可以。

    第二階段就長了,從南京站修到太湖西的宜興府。這一段的難度就在河道多,雖然不寬但也是河,有了鋼筋混凝土,加上大明原本就非常高超的建橋水平,白名鶴沒壓力,他們會修的非常好,所差的就是時間。

    第三階段就是最重要的部分,沿著太湖南下,過湖州直達杭州,計畫兩年內完工。全條五百二十里,雙向車道。中間有多少車站,再根據各地情況考量,幾個大站是肯定要有的,州、府級的車站是必須的。

    投資多大朱祁鈺不關心,他只要看到鐵路,看到火車跑起來。

    最短的第一階段,作為試驗性的鐵路,三個月內肯定能通車,只有幾十里長。

    但。有一個小小的麻煩。

    為了這個麻煩,白名鶴親自去了玄武湖東北的一個小村。

    白名鶴是誰,南京城之中獨一份的大人物,家家立有長生牌位的人,白名鶴能夠親自到這麼一個小村來,整個村子無論男女老少全部出迎。

    白名鶴站在村口長身一禮。全村長也抱拳回禮。

    裡正向前,再次施禮:“白大人您老親臨,我等鄉野小民惶恐萬分。官府修路之事,我等鄉野小民自然是支持的,可是……”

    “我懂,遷墳是大事。如果不是這種必須筆直不能有彎,純精鋼打造,想彎極難。否則也不會驚擾鄉民,白某為難之處。還望體諒,我白名鶴這裡有理了。有任何要求,只要我白名鶴能夠作到的,絕對不二話!”

    “小民不敢有所有求,只是這一家,家中無丁!”

    白名鶴聽了這話,也感覺真是為難了。詳細的問詢之後,這家人只有兩個孩子。一個寡婦。原本就是別處遷來的,家中老人死的早。男子也在一年前意外落水死掉了。那寡婦也在考慮改嫁,家中是真的無作主之人。

    那墳白名鶴詳細問過,是一座孤墳。與這個村子的墳根本就不在一處。

    但就是這麼一座孤墳,當地縣令也不敢隨便應下,依大明律,動人祖墳是大罪過。更何況在民間,也是有極大禁忌的。

    別說是縣令了,就是南京禮部也不敢隨便說平了誰家的墳頭。

    真正的無主孤墳,荒平了才能動,而且也需要當地有僧道作法事。這是驚了墓主人。這墳頭還是新的,要等荒平了至少也要五六年,白名鶴等不起。

    這女人要改嫁,自然作不了這家人的主。

    “敢問,她要是帶著孩子改嫁,這兩個孩子是否改姓?”白名鶴又問了。

    “回大人的話,不改姓,此事已經作了備案,但這兩孩子列丁籍也至少十幾年後了,最大的一個才四歲,小的才兩歲。”縣丞在旁邊小聲的回答著。

    為難呀!

    白名鶴心中有些無奈,可也有許多欣慰。至少官員們沒有欺壓百姓,也沒有因為自己修鐵路這一等一的大事為藉口,強行要求百姓遷墳。儒家有些腐,可不代表要全盤否定儒家,這中華傳統的禮儀道德還是必須的。

    正在雙方都為難的時候,縣丞突然說了一句。

    “下官倒是有一個想法,下官願收下這兩個孩子為義子,以義兄之名來遷墳。此事依縣禮,鄉禮操辦起來大約需要五日,下官會請此村裡正,宿老,以及縣令大人為鑑證。既然為義子,這兩個孩子蒙學之事下官當仁不讓!”

    這是一個解決辦法,為了修路,這位縣丞也算是作出了犧牲。

    白名鶴不能沒有表示,當下就說道:“如果你願意,本官願意為師。”

    聽到這話,村裡幾個老者立即就將那兩個孩子叫了出來,趕緊給白名鶴磕頭。在南京有句話,你就算能從江山逆流而上游南京,也未必能夠求得自家的孩子給白名鶴作學生。別說是一個草民的,就是許多達官貴人都難。

    更何況,此事聽聞萬歲還壓著呢,理由自然是不是隨便什麼,都有資格作白名鶴學生的。

    裡正心說,要早說白大人您願意收這那怕一個孩子為學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普通村民也懂,為師者自然有資格代表這孩子遷墳了。可這話卻沒有人敢講,要是傳了出去他們村子拿遷墳為條件,讓那個孩子被白名鶴收為學生的話。

    這十里八鄉他們全村都抬不起頭了。

    “完成儀式之後,如果你同意的話。這個大一點的孩子可以先給沂王殿下作伴讀,雖然年幼,但也可以學到一些。”

    小傢伙雖然還不懂事,也從長輩們的態度上看來也知道可能是自己的大事。

    要給白名鶴磕頭,白名鶴卻拒絕了。

    這可是讓村裡人很緊張。

    白名鶴又說道:“先認父,再行正式的拜師禮不晚。遷墳所需要的費用……”白名鶴不用再吩咐,身邊一個親隨將兩張十兩的銀票交在裡正手上:“一張是在遷墳的費用,另一張是大人的儀程。”

    “謝過大人!”眾鄉民齊齊施禮。

    這總算是順利的把小麻煩解決了,墳不是不能遷。只要有是有主的墳,道門會派專人再重測風水,挑選合適的地方重新安置。

    白名鶴回到白馬閣,第一件事情就把整條線路給標註出來。安排沿路各府、州、縣、村勘察。無論是佔了農田,還是毀了誰家的屋子,提前早作準備,應該賠償的銀兩由大明新立衙的大明鐵路司來負責。

    這個大明鐵路司眼下只有兩個官。

    一個是大明太師于謙兼職左司正,另一個是大明海司都督、東廠都督白名鶴兼職右司正。而正位主官還空著呢,是個什麼品階也沒有定位出來。

    大明皇帝朱祁鈺的意思是,這個官必須是二品官,獨立於六部之外,由文華殿直管。

    吏部的意思卻是希望歸由工部,單獨設立一個衙門這不是等於廢掉了六部的大原則嗎?三省六部論,是立朝的根本,所以不希望新增加一個部出來。

    “吵,讓他們去吵,等鐵路真正修到幾千里的時候,他們會知道這東西就不是工部可以管的了,所以眼下,就讓他們去吵吧。”白名鶴甚至沒有摸一下那個大明鐵路司的印章,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為什麼?因為這東西對白名鶴來說是麻煩事。

    鐵路代表著強大的運輸力,到時候誰敢說沒有人會粘手,兵部想運送兵源物資,戶部想運賦稅糧食,吏部還想更快的派駐官吏,工部也需要運輸各種建築物資,誰敢說這東西不重要,所以白名鶴也不想被夾在中間難作人。

    于謙倒也明白,他的身份也不可能作鐵路的主官,只是要選一個有能力,而且也不能死板,還要堅持原則的人,也不容易。

    但眼下,還是先把鐵路第一階段修完再說吧。

    累了一天的白名鶴終於回到後院了,享受著熱水,按摩,美食。一邊聽著孫苑君給自己告狀:“夫君,你可知道懷玉已經四天沒回家了,她身邊的侍女卻數次來拿些日常的用品,就是為了一條船嘛,女兒家的也不知道規矩,你也不管她。”

    “我管得住嗎?她背後有萬歲的支持,如果不是我攔著,怕是她能拆了我的那條船!”

    “我去找皇后娘娘說說去。”孫苑君真的是準備收拾懷玉了。

    白名鶴趕緊一把拉住:“別,剛才我是說笑呢。要管真的是可以管得住的,但是這次卻要由著懷玉一次了。要知道她在,那怕不動手。她和安琪婭兩人會讓匠師們加倍的努力,這代表著皇家對這條船的重視。”

    看孫苑君還是不理解,白名鶴繼續解釋:“更何況,你讓懷玉在家,她的心也飛到船廠了。你想一想,那天一百時辰跑出二百里的船,整個大明都以觀注呀。”

    “似乎真的很重要。”

    “不信你去看,魏國公夫人,孫都督夫人都會以探望的名義去看懷玉,當然她們重點在船。因為魏國公與孫原貞兩位大人不能親自去,卻也不能一點消息也不能他們。畢竟將來這船真的能用了,肯定是優先配給南京水師的。”

    孫苑君懂了。

    “那麼夫君,我明天也去探望一下懷玉了,順便打她幾下竹板。”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syhsieh

LV:7 大臣

追蹤
  • 7

    主題

  • 6788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