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漁夫傳奇 作者：山村戶口 (連載中)

【作者概要】：山村戶口，男，廣東 - 茂名，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大學畢業後的衛航在海洋局跑腿近一年，最後還是因為幾句口角被上級領導開除。回到家鄉，在海邊偶遇一顆神秘珠子，融入體內。
　　經過了解，那珠子能讓衛航在海底暢遊，不受氧氣、水壓、光線等影響。
　　神秘的海洋一直是人類嚮往的，少有人涉足，下面是無盡的寶藏，都靜等人類開發：大龍蝦、大海蟹、海參、海膽、鮑魚，罕見的紅珊瑚、甚至海底遺寶等等。
　　有了神秘海珠，漁夫也是一個傳奇！

【其他作品】：《鄉村直播間》、《隨身山河圖》(已完成)

正文 第一章 海邊得寶

    衛航，大學畢業一年多，就讀海洋專業，因為專業偏冷，工作一直不好找。起初，在海洋局做了份兩千左右的打雜工。但前段時間，他跟上級領導鬧了幾句，結果被開除了。直到現在，工作依舊茫然。

    唐家村坐落在漁人灣邊上，一條純淨的沙灘蔓延長長的海岸線，面對著浩瀚的南海。藍天、白雲、幽海、沙灘……入眼的是一幅優美的畫卷，猶如不惹塵世的世外之地。

    然而，這是一個落後貧窮的小漁村，也就是衛航的家鄉。回到這差不多一個月，家中老母每天張羅著找媳婦的事。

    聽著客廳傳來的母親跟媒人婆的聲音，衛航又是一陣煩悶，晃了晃頭，自嘲一笑。當初，他考上大學，成為村裡第一位大學生，一時風光無二。可誰又能想到，大學生的工資還不如一名外出打工的工人高？

    「張嬸，唐老三家的那姑娘看不上我家航兒嗎？」衛航的母親最心儀的兒媳婦，還是西村唐老三家的二女。這女孩也是大學生，雖然是大專，但起碼相對門當戶對。

    張嬸偷偷瞧了兩眼衛航的房間，搖搖頭說道：「人家唐老三的二女在大城市找了份四五千的工作，輕鬆自在，恐怕不會嫁回咱村子的了。當初，外村一個小伙子想要上門追求，人家就明言，要有汽車跟樓房。」

    說完，還假裝打量兩眼身處的屋子。老實說，這屋子都快成古董了，很少女方看得上。衛姓是這個村子的第二大姓，主要分佈在東村，土地最少。

    衛母還能不明白？暗歎了口氣，心道都怪自己跟丈夫沒本事，兒子都被人看輕了。

    「照我說，北村豆腐婆的女兒就不錯，長得水靈靈的，雖然也是窮了點，但人家不介意呀！最重要是人家對你家小航有意思。」張嬸還是極力推薦豆腐婆的女兒。

    衛航腦中閃過一張臉孔：白皙的皮膚跟豆腐一樣，個頭不是很高，身材卻不錯，一身衣服洗得發白，卻異常乾淨。那女孩叫張雪茹，以前跟衛航是同學。家裡做豆腐為生，父親在一次出海喪生，剩下三母女相依為命。

    「唉！可惜，她家的二女兒還沒畢業。」衛母還是有點不甘心。豆腐婆家的女兒倒也可以，就是文化低了點，才初中畢業。聽說後來出去打工，要支持自己妹妹讀完大學。

    張嬸嘴角抽了抽，暗道說來說去，你這婦人還是惦掛人家大學生。

    「航兒還在裡面午睡，我進去問問他的意思吧！」衛母無奈，要是家境好點，說不準就能找個大學生媳婦了。

    「好，你快去問問小航的意思。這些天那大妹子正好在家，說不定過幾天又要出去工作，到時候就沒那個店了。」張嬸微微一喜，這媒做成，少不得一千幾百塊紅包。

    衛母走進衛航房間，見衛航正在筆記本電腦前上網，略微尷尬一下。自從兒子回來，幾乎天天跟他說這事，她看得出，兒子很反感這事了，這兩天頻繁提出要出去找工作，肯定就是想要迴避這事情。

    「航兒沒睡？」

    衛航心裡苦笑：你跟張嬸說那麼大聲，我能睡著嗎？

    「沒，睡不著。媽，又是相親的事？」衛航明知故問。

    衛母訕訕一笑：「航兒，你也不小了。不要怪媽多事，咱家就你一個男丁，你不結婚生個孩子，媽怕是對不住列祖列宗呀！」

    一說到這，衛航就是一陣頭疼，農村人動不動就將祖宗抬出來。

    「好吧！你們剛才說的是張雪茹吧？明天有空我去約她出來走走，這行了吧？」在老媽面前，衛航只能投降。還好，小妹出去玩了，不然又得被那丫頭笑話不可。

    衛母心裡一喜，儘管那姑娘不是最心儀的，但現在更在意兒子的態度。此次，這小子似乎沒什麼牴觸，看來對那姑娘也有點好感吧？

    「好，那我就不催你了。」她匆匆出去，跟張嬸聊幾句。

    張嬸更加歡喜，沒說幾句就離開，朝北村走去，準備去跟豆腐婆打聲招呼，讓張家大妹子有個心理準備。

    「媽，我出去走走。」衛航出了房間，看見自己母親在織網。

    「去找剛才說的那姑娘嗎？」衛母心裡驚喜。

    衛航一頭黑線，心想：老媽，你腦子除了媳婦還能裝點其他的嗎？似乎所有中國婦女都這樣，兒子婚姻大事跟繁衍後代都是頭等大事，也是她們最為關心的。

    他頭皮微微一緊，擠出一絲笑容：「就隨便到海邊走走。」

    衛母有點失望，點點頭：「去吧！傍晚回來早點。」

    出了門，一路上看見不少鄉親們，衛航大都和氣打招呼。當面，大家倒也有說有笑，但衛航知道，這些人心裡多有點看不起自己。畢竟讀了大學，還不如一個打工仔，更不如唐老三家的閨女，可見這娃到大學沒怎麼努力，成績恐怕很差吧？

    「還以為衛家以後要發達了，誰知道這娃大學讀的不怎樣，據說現在連工作都找不到。人家唐老三家的閨女就好多了，坐辦公室歎空調，工資高活兒輕鬆。」

    「可不是嗎？就是不知道張家二妹子大學後會怎樣。」

    「應該會比這傢伙好吧？」

    ……

    衛航下意識走快幾步，聽著村裡這些八卦婦女的是非話，有時候真心受不了。

    其實，不少農村出來的大學生都會有這種尷尬境地。遇到個叔伯，一開口就是問你什麼工作，工資多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根本體會不到現在這社會，競爭有多大，大學生並沒有多少優勢。

    然而，沒走出多遠，衛航撞見老村長。這個村長在任也有十多年了，姓唐，有十多歲，為人和氣。他這輩子也算是兢兢業業，但沒能改變村子貧窮落後的現狀。

    「是小航呀！這兩天沒怎麼看見你，被家里拉去相親不少吧？」老人家樂呵呵地說道。這也不是隱秘，村裡人都知道。

    衛航問了聲好，點點頭，對這位老人還是很敬重的。他當初讀大學的時候，這個老村長幫了不少忙，口口聲聲說一定要將村子第一個大學生培養出來。面對這個和藹的老人，衛航總覺得有些內疚，跟面對自己父母一樣，覺得愧對他們。

    「是呀！總沒消停。」

    唐老村長呵呵一笑，也不在這話題上深究。對村子第一個大學生，他還是很關心的，也不大相信村裡傳得那樣，這孩子到大學一點東西都沒學。

    「以後有什麼打算呀？」

    衛航頭皮微緊，對這些給自己寄予厚望的人真不忍心說喪氣話，勉強一笑：「想在家鄉呆段時間，看看有什麼發展前景。」

    「哦？不準備出去發展？」唐老村長微微一怔，十分意外。

    「外面其實也不好混，這次回來，發現村子這模樣，心裡有點堵。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試圖挖掘一些能帶動家鄉發展的路子。」衛航下意識說道。

    他的確有這個想法，外面的生活節奏讓他感到十分疲憊，家裡雖然窮了點，但安逸的日子讓他十分享受。至於那些對父母聲稱要出去找工作的話，無非就是被家裡老媽逼慘了的無奈之語。

    老村長眼睛微微一亮，心裡欣慰的同時，也頗為擔憂，一時間沉默無語。

    「跟你家裡商量過嗎？」

    「暫時還沒有，我得想出個發展路子，才敢跟他們說，不然肯定要被罵的。」衛航如實回答道。

    「嗯！等你想好後，去跟我說說，村長我盡量支持你。不過，你也得做出個成績出來，不然到最後我也幫不了你。」唐老村長打心底還是維護衛航的。

    「好的，先謝謝你老人家，總要你勞心。」

    老村長擺擺手，呵呵一笑離開。

    衛航抬頭看了幾眼村子，破落的漁村，除了打漁，還有什麼發展路子？村裡可種植的土地非常少，沙地是不可能成就農田的，因而村民吃的米都得外面村子收購回來。另外，交通也不好，只有一條土路通往外面。

    隨著淺海資源的日益減少，像唐家村這樣的漁村越發逼入絕境。因此，村裡的人都希望走出去，尋找一線生機。

    來到海灘，踩著潔白細嫩的沙子，隨腳踢開邊上的可愛貝殼，衛航心裡亂得慌。

    這時候，海水邊一個小海龜吸引衛航的注意。只見那小海龜嘴裡咬著一顆灰色的珠子，被海水捲到沙灘上，正努力往海裡爬回去。

    「難道是黑珍珠？」衛航心中一跳，連忙衝過去，將小海龜翻過來，讓其四腳朝天亂蹬。

    黑珍珠的珍貴，衛航還是略有所聞的。他心裡微微發熱，一手捏住小海龜的頭，另一手放到小海龜嘴邊，要將珠子奪過來。

    小海龜似乎很惱火這個不速之客的強盜行為，見珠子被搶走，它快速咬了一下衛航的手指，發洩一下心中不滿。

    「哎呀！你這小烏龜，小心我將你燉了。」衛航捏著手指，都被咬得出血了。

    也不跟這小海龜計較，撿起它扔回海裡，然後才拿起沙灘上的灰色珠子。

    而就在他的手碰到珠子的時候，眼前一幕讓他嚇得魂飛魄散，驚恐萬分。只見灰色珠子碰到血後，微微發亮，隨即猛然吸收他的血，而且黏在傷口處怎麼也甩不掉。

    漸漸地，他發現頭有些暈，明顯是失血過多的表現。失去意識前，他最後一個念頭：難道自己要被一顆珠子殺死？這死法也太憋屈了吧？

    倒在沙灘上，衛航做了一個夢，他能千米之深的海底尋寶，珠子能讓他在海底來去自如。

正文 第二章 大龍蝦

    等衛航清醒過來，滿腦子還是珠子的問題，委實太過詭異，對於接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顛覆以往的觀念。

    「到底什麼鬼東西？」衛航心裡嘀咕。手上明明沒有了珠子的影子，但他能清晰感觸到，珠子就在手裡。

    正想著，一顆銀灰色的珠子出現在他的手中。這顆珠子比起之前，金屬色澤明亮了些。衛航打量著這珠子，首先想到的是，這東西會不會害他，畢竟之前吸血的場面確實恐怖，現在想起還臉色發白。

    然而，按照夢境的經歷，這枚珠子大有用處，能借助在水底穿梭，不用擔心水底壓強跟氧氣的問題。

    「避水珠嗎？」衛航自言自語，隨即，又馬上否認：「應該不是，避水珠據說能將水撐開，這個似乎不行。」

    他心念一動，手中的珠子又不見了。一時間，感覺好玩，衛航讓手中的珠子玩不停玩消失跟出現的遊戲。一連十多次，他才動了檢驗珠子用處的心思。假如真像夢境中的那樣，以後根本不用愁工作生活的事情。

    專攻海洋專業的他，自然明白，整個地球，資源最豐富的就是海洋，人類開發得十分有限。他要是能來去自如，海底的各種珍稀物品還不是手到擒來？

    沒有再猶如，衛航一頭鑽進海裡。他精神一震，發現在水底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似乎周圍的海水不存在一樣。心裡一動，下一刻，他身影一閃，瞬間就出現在之前肉眼定位的位置上。

    「這次發達了。」檢驗到珠子的神奇之處，心中對這珠子的恐懼逐漸降低，興奮、激動的情緒戰勝心底的懼意。

    衛航順手捉住身邊的一條海魚，只有手掌大，逗了一下又放開。隨後站在海底，撿起兩個盤子大的海貝，扔掉海貝，又捉起正在打架的大龍蝦，估計有一兩斤重。

    「好傢伙，今晚有口福了。」衛航心中一喜。

    這麼大的龍蝦，以前也有人捕捉過，但極少。野生的大龍蝦，尤其是這種大個頭的，還是很貴的，收購價也要一百出頭。因此，在村子裡，沒有人真正吃過這麼大的龍蝦，只要捉到，馬上送到市場販賣，絕對搶購。

    本還想往深處逛一翻，但看著手中的大龍蝦，只好等下次了。他發現，海底的海產品還是挺多的，只是有些分散，村民們不好打撈，所以誤以為接近枯竭，一個個準備另謀生路。

    領著一對張牙舞爪的大龍蝦，衛航回到岸上。他發現那珠子真是太神奇了，到水裡不僅呼吸不受影響，視力居然比平常還厲害，一些陰暗的海角自己也能看清楚。

    他也知道，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與人分享，哪怕是父母。而且，他就是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甚至還會當成神經病，或者撞邪了。

    回家的路上，撞見些村民，看到衛航手中兩個大龍蝦，都是微微吃驚，村裡很久沒有捕撈過這麼大的龍蝦，這傢伙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航子，你這龍蝦剛捉的？厲害呀！那麼大個頭，怕是有一斤多吧？」一個漢子羨慕道。這兩個肯定超過三斤，現在外面收購一百二十多一斤，這兩個龍蝦就三四百塊，好過他們干三天苦力了。

    「十二叔呀！要出去撒網了？這龍蝦是剛才海底摸的，的確運氣不錯。」衛航笑道。有了神秘珠子，發現自己也自信了不少，面對這些相親也不再感到壓力。他知道，以後賺錢會很輕鬆。

    聊了兩句，對方受到衛航的刺激，心早就飛到海裡，期盼也能網幾個大龍蝦上來，所以沒有太多廢話，急匆匆走了。

    途中遇到群村裡的小傢伙，全都跟在屁股後面看稀奇，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現在暑假，這些小傢伙滿村子跑。他們沒有城市孩子那麼多培訓，出了學校，差不多都是玩。因而，農村的孩子注定要輸在起跑線上。然而，有得就有失，城市的孩子往往失去了精彩的童年。

    「你們看，這兩個龍蝦好兇猛呀！現在還打架。」一個男孩子頗有興致地指指點點道。

    衛航低頭一看，果然發現兩個不知死活的龍蝦居然還在內鬥。龍蝦不愧是好鬥的種族，只要閒下來就是打架。

    經過村子小賣部的時候，小賣部老闆也是眼睛微亮，笑道：「航子，挺厲害嘛！一下海就擒住兩個大龍蝦，進來吃塊雪條涼快一會吧！」

    衛航也笑著回應：「行呀！來瓶冰紅茶。哦，對了，給這些小傢伙每人一條雪條，算到賬上。」

    「好咧！就知道你這傢伙大方。」老闆心裡一樂，二十多塊的生意又成了，少說也得賺十塊錢。村裡雖然人口不少，但大家都不是很富裕，一個個都是精打細算，他的生意也是難做。

    那些孩子一聽，歡喜壞了，個個嘴巴都變甜了很多，「航叔、航子哥」等叫個不停。他們零用錢極少，一塊五的雪條他們一般不會買，頂多就是一兩毛的辣條、瓜子、冰棍這些。有人請客，那是驚喜不已。

    「這些錢濕了，你不介意吧？」衛航掏出幾張錢，全濕了。

    「沒事，沒事！晾一晾就好。」老闆哪裡會介意？反正不是**就行。

    回到家中，衛母一看，先是一愣，隨即大喜。聽見衛航說要今晚吃了，馬上不答應了。

    「龍蝦又不是龍肉，有什麼好吃？賣了好，等你爸回來，讓他運到鎮上去。」

    上百塊一斤，她哪能吃得下口？龍蝦不好吃，那只是借口而已。

    衛航這才發現，今晚這對龍蝦恐怕吃不了了。如今，自己老媽都快將兩個龍蝦祖宗一樣伺候起來，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死掉。

    他心裡暗歎一聲，家裡還是太窮了。平時三四十塊一斤的牛肉都不捨得買，這麼貴的龍蝦會煮來吃才怪。不過，就這麼賣了他也不甘心，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一百多塊一斤看似很貴，但村民不知道，外面餐廳酒店，這些大龍蝦往往是幾百塊一斤，甚至上千塊一斤。當然，人家也要加工費跟盈利，不可能以那價格收購的，但也還有提價的空間。

    別的不說，只要在群裡吼一聲，心動的同學就不止一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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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傳說中的網購

    有了主意的衛航馬上翻出來一把秤，一條繩子拴住兩個龍蝦，不出意外，一共三斤兩。衛母則是默算著值多少錢，四百多抵得上丈夫外面當苦力三天了。她尋思著，要不要馬上通知丈夫回來，把兩個龍蝦趕緊賣了安心。留久了，誰知道會不會死掉？那就損失大了。

    這時候，一個清爽的身影跑回來。人還沒到，聲音就傳進來。

    「哥，聽說你捉了兩個大龍蝦，在哪裡？」

    「女孩子人家，就不能安靜一點？」衛母立即教訓道。

    這正是衛航的親妹妹衛蘭，不算很漂亮，但也長得清秀，正讀高二，學業成績還算可以，估摸著考個大學應該不難，重本恐怕就是沒有希望了。

    衛蘭吐了吐舌頭，順著自己大哥的手指指向，看向一個大水桶，就看見兩個龍蝦生龍活虎，正在死掐。青綠色的體表，有手腕那麼大，三十多厘米長，一對觸鞭晃來晃去。

    「太好了，今晚可以吃大龍蝦。」衛蘭高興地說道。

    衛航嘴角抽了抽，暗想：咱不愧是兄妹！想法那麼的一致，不過，看老娘的意思，你丫頭的希望要落空了。

    果然，這丫頭剛說完，就被衛母敲了一下小腦袋。

    「吃什麼吃？這麼大的龍蝦，肉肯定很老了。待會你爸回來，讓他拉到鎮上賣了，順便砍半個燒鴨回來。」衛母也知道要犒勞安慰一下這兩個傢伙，不然真會造反的。

    兩兄妹一陣無語，暗想老媽你這借口也太爛了吧？誰說龍蝦越大肉越老的？龍蝦越大越貴，總得有理由的吧？

    衛航對著龍蝦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鑽進房間去。他得將信息傳上去，看有誰需要，雖然麻煩一點，但起碼能多賺一兩百。

    衛蘭那丫頭還興致勃勃地看著兩個龍蝦打鬥，最後甚至找來根樹枝，逗玩兩個龍蝦。被衛母看見，少不得又是一陣數落。

    信息跟圖片剛傳上群，很快就有人冒泡，詢問情況。不多時，群裡潛水的傢伙都冒出來，傳出來陣陣驚歎聲。幾個有興趣的同學還在競價，看來不是缺錢的主。衛航也清楚，自己班以前不少同學家境不錯，有人甚至畢業後自己建立了公司。

    「胖子，你個吃貨，要不要那麼狠？兩個龍蝦你也跟我們搶？」

    最後，兩個龍蝦被班中一個胖子競拍走，總價八百五。當然，這個價格不算太高。人家胖子也直言，外面市場養殖的要兩百左右，野生的通常高達五百一斤，到了酒店可能就要上千塊。

    大家都是同學，衛航也不能太計較，跟胖子要了個地址，聲言馬上快遞過去。很快，銀行信息提醒，賬戶就多了百。人家胖子見衛航爽快，連快遞費都打了過來。

    剛交易完群裡又冒出來幾個聲音，得知情況，也有些遺憾，希望衛航以後再捉到這些好東西記得留幾個方便老同學。這樣的好事，衛航自然滿口答應，他也正有此意，以後網售海產品。當然，這裡指的是高檔的海產品。

    衛航剛要出去辦事，手機就響了。一看，原來是宿舍的哥們。

    「喂！老二什麼事？」

    「什麼事？聽說你小子剛捕捉了兩個個頭不小的龍蝦，還有沒有呀？海蟹你那應該也有吧？整一些過來，我按超市價格跟你要。」宿舍的老二陳建良開口道。

    「還以為什麼事呢！明天下海幫你找找，也別跟我談錢了。」衛航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換成以前，他不敢拍胸口打保證，現在不同，有了那顆珠子，只要海裡有的都不難弄到。

    陳建良馬上阻止：「別呀！哥們我需要比較多，也不能讓你家白忙，而且這玩意也不便宜，要只是自己解解饞，我也懶得跟你談錢。最近我一個表兄結婚，正想弄些新鮮的龍蝦跟海蟹，而且個頭不能太小，太寒磣不好。」

    衛航沉默片刻，也知道這老二為他著想。宿舍哥們都知道，他現在失業中，有好處盡往他這塞。不然，人家何必那麼麻煩，千里迢迢收購海產品？當地就能買到很好的。據他所知，老二住在深圳，一個國際大都市，什麼高檔食材不能找到？

    「老二，謝啦！」

    「行了，別婆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過兩天要用，你今天明天盡量弄多點，不夠的我再到附近找找。」陳建良開口道。

    他知道，這老三家裡雖然最窮，但也是骨頭最硬、最有自己堅持的人。不然，他隨便介紹份工作，他也不至於跑到海洋局當跑腿。

    掛了電話，就發現自己老子趕到了家，肯定是老娘通知了。

    「好小子，被你撿到了寶。行了，一會到鎮上給你們兄妹砍半個燒鴨回來。」衛父心裡高興，剛回到村子，聽到別人酸溜溜的話心裡就是無比暢快。

    「哥，我們明天再去海裡看看。」衛蘭開口道。

    衛航點點頭：「肯定去的，我都……」

    他還沒說完，就被衛母打斷：「不行，明天你得去張家，之前你可是跟我說了的。」

    衛父跟衛蘭不明所以，一臉古怪看著衛航，暗道這張家又是那個張家？畢竟村子張家也不少。嗯！有黃花閨女的張家也有三五家。

    衛航見自己親妹擠弄著臉偷笑，瞪了一眼，有氣無力地跟自己老媽解釋：「約出來說說話也不用一整天吧？明天早上過去，其他時間我得到海裡看看。我都答應了同學，要捉些龍蝦海蟹之類的。還有，這兩個東西我也賣了給人，一會出去快遞。」

    其他人一聽，微微一愣，尤其是衛航父母一臉驚愕，暗道你小子剛才一直呆在房間，怎麼就賣了給人？對了，快遞？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網購？

    「網上賣給人？多少錢？能收到錢嗎？」一連三個問題轟向衛航。他們都是地道的漁夫，沒見過外面的大世面，對外面所說的網購，總覺得不怎麼靠譜。

    「嗯！賣了。這兩個傢伙一共百。人家都將錢打到我賬戶了。」衛航點頭道。

    這話一出，衛家其他三人，包括衛蘭那丫頭都是目瞪口呆，神色全是震驚。

    「多少？百？已經付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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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計劃

    衛航也不解釋，直接掏出手機，將剛才的銀行信息翻出來給自己老子瞧幾眼。

    「諾！你自己看。」

    衛父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才確認的確是百。他心裡震驚呀！暗道怎麼網上銷售比他放到鎮裡貴了一倍多？外面那些人吃水也太深了點吧？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人家都付賬了，我們也得趕緊給人家送過去才合理。」衛父連忙點頭。

    衛蘭眼珠子轉了轉，問道：「網購不是更便宜點的嗎？怎麼更貴了？」她始終搞不明白其中的訣竅。

    衛航笑道：「一般來說，網購都要比實體店的要便宜，這沒有錯。但你這丫頭漏了一點，我們如果拿到鎮上去，就是按照生產價格銷售，也就是所謂的『出廠價』，無論是實體店的，還是網售，都要比這價格高，不然怎麼賺錢？」

    其他人一聽，頓時恍然大悟。他們也知道，鎮上的那些收購商將魚蝦收購走，肯定是運到其他城市，高價賣給超市等市場，然後又由超市銷售給一些有錢人。這麼一來，中間就有兩三個人在賺錢，那麼最後恐怕價格貴得離譜吧？

    「我聽人說，這些個頭大的野生大龍蝦，外面一斤就要四五百那麼多？」衛航對自己家人說道。

    一家人一聽，更是瞪大眼睛。一條龍蝦就是一盤菜，一盤菜就差不多一千塊，這也太奢侈了吧？都夠他們一個月的伙食了。他們卻不知道，一千多一碟菜，在高檔場所還顯得有點寒磣了。

    「好了，我跟爸到鎮裡去一趟。丫頭要不要一起？」衛航開口道。

    衛蘭心裡高興，暗道還是老哥好，剛要答應去。

    「這丫頭去幹嘛？你跟你爸去就行了。她留在家幫忙做飯，你們買點菜回來就好。」衛母沒等自己女兒開口，馬上斷了她的幻想。

    衛航給自己親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找了個籠子，將兩個龍蝦塞進去，然後搭著自己老爹的殘舊摩托車朝鎮上開去。

    這摩托車本就是二手貨，又在衛父手裡跑了八年，早就到了報廢的年代。這種車在唐家村叫嘉陵仔，是摩托車中最差的一種，個子小、力氣也小、聲音大。尤其是在這種坎坷不平的泥路上行駛，衛航都擔心屁股下面這傢伙會不會散架。

    「爸！這車也是時候換了。」衛航不動聲色地說了句。

    衛父也同樣不經意地回答：「嗯！再開幾年就差不多了。」

    坐在後面的衛航差點沒坐穩摔下去，心裡抹了把汗，暗道這老古董還能撐幾年嗎？他真的十分懷疑。

    看著一路塵埃遠去的衛家父子，小漁村的村民眼裡都有些羨慕，那小子運氣真好，完全跟撿錢沒有區別。這種海洋的饋贈，他們村子很久沒試過了。

    唐家村不小，但因為貧窮，漁船都是老式的木船，這種船不敢出海太遠，只能在村子外面的海灣轉轉。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撈，這區域的漁業資源早已貧乏。

    來到鎮上，衛航先幾塊錢購買了一個泡沫箱，然後要了幾斤冰塊，將大龍蝦冰封在泡沫箱，盡量保持新鮮。接著，他抱著箱子到鎮上唯一一家快遞公司順豐快遞。其實還有一家，那就是郵政局，但眾所周知，郵政局寄東西格外貴。

    快遞公司都差不多一個標準，一公斤內十二塊，超過每斤一塊錢算。因此，這快遞費用也花了二十多。

    事後，衛航買了半個燒鴨，一斤鳳爪回去。衛父也沒有說浪費，今天的確賺了不少，應該慰勞慰勞家裡兩個傢伙。

    「明天，你那些同學還要？都是這個價格嗎？」衛父問道。

    衛航點點頭：「回去發動下村民，讓大家都出去找找。我那哥們要比較多，除了大龍蝦，海蟹也要。今天這種龍蝦，人家給每斤三百八，比剛才兩個貴一些。梭子蟹則是每斤三十五，這東西我們那還是能找不少的。」

    衛航剛才上網查了一下，大龍蝦的市場價在四百左右，佳品則是五百多，梭子蟹三十到五十不定，看每個城市不一樣。

    衛父心裡微驚，也有點興奮，搓了搓手：「那太好了。這樣的話，你明天先別去約女孩子了，到海裡干一天活先。」

    「好呀！」衛航那是求之不得，毫不猶豫就點頭了。

    他老子轉過頭來瞟了這傢伙一眼，提醒道：「別得意那麼早，逃得初一，逃不了十五！過兩天你照樣要去。」

    這喪氣話一出，衛航頓時有氣無力地回答：「知道啦！」

    「哦！對了。我準備這樣，咱們跟村長家合作，低幾塊錢收購村民的貨，然後我們統一發出去。」衛航開口道。

    這樣一來，又能賺一些。當然，鄉里鄉親，也不好意思賺太狠，就當收一些辛苦費，他們應該也能理解。

    衛父沉思片刻，才點點頭：「這樣也好，跟村長家合作，大家也不好說什麼。」

    其實，即使不仗著村長的威嚴，村民也不會說什麼難聽話，畢竟那個價格比起市場就高了很多，他們心裡只會有感激。之所以跟村長合作，衛航無非就是感謝老村長一直以來的關懷。

    回到村子，衛航發現，自己將兩個龍蝦百塊網絡銷售出去的消息已經傳遍村子，所有人都在討論此事。

    「航子，以後還有這樣的事，記得便宜一下你五叔我呀！」衛航的堂叔扛著一張網回來，碰見堂侄子馬上開口道，直接將自己堂哥晾在一邊。

    「以後不敢說，但明天我準備在村子高價收購大家撈到的大龍蝦或者大海蟹。大龍蝦給大家每斤三百五，大海蟹每斤三十。」衛航對自己這個五叔說道。

    衛立忠一愣，隨即大喜：「當真？」見自己侄子點頭，他二話沒說，馬上掉頭就走。

    「咦！五叔，你不是回家嗎？去哪？」衛航一怔，不解問道。

    只見衛立忠頭也不回：「到海裡去，今晚不睡了。」

    衛航一陣目瞪口呆，衛父則是十分理解，連他都準備今晚出動了。可以預見，今晚大伙都會到海裡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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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合作

    將東西送回家，順手將一個布偶扔給自己妹妹，女孩子都喜歡這些布娃娃，所以衛航在街上隨便拿了一個，拳頭大的只要幾塊錢，衛父也沒有話可說。

    「都這麼大了，還玩這些孩子的東西，你羞不羞呀！」衛母總是數落自己女兒。為此，衛蘭還曾多次埋怨，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好了，就幾塊錢的事。丫頭，你跟你媽在家做飯，我跟你哥去一趟村長老叔家。」都說父親一般比較疼女兒，這話一點不假。每次這個時候，衛父都會為自己女兒解圍。

    衛蘭得意瞄了一眼自己老媽，心裡微甜，父親跟老哥的疼愛，她還是能感受到的。

    村長家位置非常好，據說是風水寶地，宅子也比較大，是一座別緻的老宅。這個漁村，幾乎都是木屋，只因這裡近海，不少地方都是沙地，粘土少，所以不想大部分農村，都是土房。

    門口是一條大狗，看見陌生的衛航，頓時凶神惡煞地狂吠。

    這時候，一個小腦袋鑽出來，正是村長的小孫女，只有五歲。她當然也認識衛航，前些天，這個哥哥還給她給東西吃。小丫頭猛地扯了下大狗的耳朵，裝出一副凶樣，嚇唬大狗。

    本來凶神惡煞的大狗頓時委屈地夾著尾巴逃跑。

    「航哥哥，我去跟爺爺說你來了。」小丫頭非常高興地往裡面跑。

    「這小丫頭……」衛父微微一笑。

    村長家是個大家族，人口比較多，他本身就有七個兒女，四個女兒，三個兒子。在毛領導那個年代，人多力量大，多生還有補貼，壓根沒有超生這種說法。也正是那個時期，中國人口呈現有史以來的大爆炸。

    進門後，就看見村長的大兒子唐大富跟二兒子唐大貴，正在院子裡抽閒煙。還有一個三子叫唐大財，富貴財全讓村長給佔了。村裡所有人都說，這三兄弟的名字取得好。然而，這在城市，恐怕馬上會讓人笑話俗氣吧？

    抽煙在中國十分普遍，無論農村還是城市。因此，制煙業市場相當大，利潤也很高，這是一個龐大的產業。然而，吸煙卻是一項不健康的生活習慣，每年剝奪了不知多少人的生命，但人民還是樂此不彼。

    「喲！航子來了呀！稀客呀！立信，你家小子厲害呀！」唐大富馬上站起來笑道。

    衛父衛立信頓時笑道：「哪裡，哪裡！這傢伙也就這麼點運氣。」

    衛航給兩位叔伯問候一句，然後開門見山，直言這次過來有事商量。唐家兩兄弟也沒有多想，馬上請衛航父子進去，讓自家媳婦倒杯茶。

    一會，老村長也從房間出來，看見衛航，馬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看來你小子還真有點門路呀！怎麼樣？想好了？」老村長以為衛航這次過來，就是衝著之前說過的發展路子而來的，所以才會這麼說。

    這話一出，衛父等人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他們均不知道，之前這老人跟衛航還有過「約定」。

    衛航略微尷尬一下：「不是，但也有關。」

    「哦？說來聽聽。」老村長興趣馬上來了。

    衛父覺得自己兒子也長大了，所以這次沒有出聲，就由他處理，算是對兒子一個考驗吧！兒女不可能一輩子靠自己的。

    衛航慢慢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主要就是兩家合作的事情，大財說不上，三兩千的小錢還是能賺的。

    他還沒說完，唐大富、唐大貴等人眼睛就發亮了。

    「大龍蝦我們不可能捉得到那麼多的。所以，明天大富伯跟大貴叔到其他村子看看。我們一百五收購回來，能大賺。」對於其他村子，衛航自然能賺就賺。這價格比起運到鎮上也貴了不少，他敢肯定其他村的人也一定知道該怎麼選擇，畢竟大家都不傻。

    「嗯！這妙呀！」唐大富馬上一拍大腿說道。這樣一來，那就不是賺三兩千的事情了。

    「我爸跟大財叔就留在村子收購本村的。」衛航繼續說道。

    他說完，老村長皺紋也舒展開來，點頭道：「好，就這麼辦吧！一會我通知一下大家，讓其他人做好準備。」

    這其中一半利潤是衛家的，雖然他家三個兒子才平分一半，但他們也很滿足了。做得好的話，明天一天就能抵得上三個兒子苦幹一個月了。

    他很欣慰，這孩子真的開始做點惠及村民的事情，也堅信以後會更多這樣的機會。他始終覺得，讀了大學的孩子肯定會有不凡之處。儘管村裡還有兩個女大學生，但他最看好還是衛航，畢竟女子以後要嫁出去。

    「明天一早，我就去信用社取點錢出來。」唐大富開口道。

    他也知道，衛家現在沒什麼存款，這筆資金得他們先出。沒辦法，衛航讀書的時候，衛父就借了不少錢。兒子剛出來，女兒又到了大花錢的時期。

    「可惜呀！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要吃能長期就好了。」唐大貴歎息一聲。

    「機會還是有的，但有這個價格的機會會比較少。我準備以後在網絡上聯繫買家，到時候訂單應該也還是有的。」衛航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畢竟自己也沒有經驗。

    除了一些認識的人，他覺得還需要聯繫一些酒店之類，那些才是大客戶，能定量收購，比較穩定。不過，他暫時沒有這方面的人脈，上門推銷不是他的長處。

    聽到這話，屋裡其他人明顯一喜。

    「放手去做，村長我支持你，有什麼困難就來跟我說。」老村長馬上表示。

    衛航點頭道謝，他最擔心的還是大家能否捕撈魚蝦的問題，畢竟以村子的捕撈條件，出海完全就是碰運氣了。

    貨源的問題必須想個辦法解決，不然，這路子也就成了空談。他自己不擔心，有了神秘珠子，他能輕鬆從大海獲取各種海底資源。

    村長一家很熱情挽留衛航父子吃晚飯，連飯都盛好了。沒法子，兩人只能跟這家子吃了一會才回去。

    他們兩父子剛離開不久，村裡就傳來村長的通知，整個村子沸騰起來，一時間衛航成了熱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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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重逢（求收藏推薦）

    晚上吃飽飯，衛航沒有馬上跟大家湊熱鬧，都跑到海裡去。這時候，海邊很熱鬧，甚至有人拉取電線，按了幾個大燈朝海照射出去，防止意外事件發生。

    這時候，衛航在晚上搜了一些潛水的用具，以備明天用。沒有氧氣瓶之類，他雖然能在水裡久待，但難免解釋不清楚。因此，他準備購買一個氧氣瓶，一個吸氣管跟一個潛水眼鏡。這樣一來，他可以放心在水底呆很久，沒有人會懷疑什麼。

    氧氣瓶七百多，加上其他的花了近千塊。這種行為，放在漁村裡面，絕對是讓人難以理解的。買個那麼貴的東西，大家都知道有些用，但始終捨不得出這點錢。

    等衛航來到海灘，就看到不少人，都在跟他打招呼，讓他多少有點受寵若驚。他也明白，這都是高價收購，便宜鄉親的舉動讓大家產生好感。

    「到外面讀過大學的人就是不一樣，有門路，這衛家看來也是要發達了。」

    「是呀！開始大家都誤會人家小航了。」

    「鎮上那些收購商也太欺負人了吧？海蟹只給我們七八塊一斤，到外面一轉手就是二三十。」

    ……

    一些婦女一邊搜索爬上來的海蟹，一邊七嘴八舌地議論。

    男人們都撐著木船到近海撒網，留下一些老幼婦孺在岸上等待，或者撿那些趁夜溜到岸上的螃蟹之類。孩子們則在沙灘上嬉戲，到處都是他們的歡笑聲跟打鬧聲，他們永遠都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生活的困難暫時還不用他們去擔憂。

    清涼的海風帶著幾絲海水特有的鹹意，衛航走在沙灘，眼睛到處搜尋自己的妹妹跟老媽。

    不久，在一盞大燈前看到她們，正在跟一對母女說話。看到那兩人，衛航心頭一緊，差點掉頭就要逃。

    「小航，快過來。」衛母馬上就發現自己兒子了。

    衛航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還擠出幾絲牽強的笑容，跟那對母女打招呼：「徐阿姨好，雪茹好久不見！」

    那兩個身影正是之前提到的豆腐婆徐靜跟她大女兒張雪茹，這兩母女皮膚都跟豆腐一樣白。可能因為過度操勞的緣故，年紀本不算老的徐靜頭上能看到幾絲白髮。至於張雪茹，比起以前，現在成熟了不少，跟其母親一樣豐滿。用自己老娘的話來說，這樣的姑娘好生養。

    徐靜和善地對衛航笑了笑，仔細打量這個大男孩，那是越看越滿意。都是同村人，不誇張地說，這大男孩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對其為人、性格多少還是瞭解的。

    「小航，你可是很久沒去阿姨家了哦。雪茹都回來好幾天了。」徐靜笑道。這樣的女婿，她不希望女兒錯過。自己這個大女兒性格有點弱，所以不希望嫁給粗漢，到時候受欺負了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航哥，還好嗎？」張雪茹有點羞澀地問道。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去，顯得格外誘人。剛才衛母幾乎直接將自己當成媳婦看待，沒談過戀愛的張雪茹一直心跳不已，看見衛航更加心慌。

    瞪了一眼身邊擠眉弄眼的妹妹，衛航訕訕一笑：「阿姨，我這不是一直在外面讀書工作嗎？以後肯定經常去討吃豆腐花的。」

    然後，又轉向張雪茹：「好呀！比起以前重了二三十斤。」

    「你們兩個年輕人周圍走走吧！不用陪我們。」衛母馬上給自己兒子製造機會，這婦女也太心急了。

    作為男人，衛航知道得他開口了。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說完，帶著張雪茹逃一樣往旁邊離開。

    「哥！茹姐等等我。」衛蘭也不大願意跟自己老媽呆在一起，太悶了。

    她剛要踏步出去，衛母一把拉住這丫頭：「你去幹嘛？留在這陪我們。」這話有點不講道理，剛才還說年輕人不用陪她，自己女兒卻要留下來。

    見這丫頭不大樂意，衛母只好開口：「算了，你自己去玩吧！別跑你哥哪兒。」

    漫步在沙灘上，衛航跟張雪茹都一陣沉默，兩個都是沒拍過拖的雛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這局面。

    「雪茹，這幾年到哪裡工作？」最後，還是衛航先開口。

    「一直在珠海，同樣是海邊，但人家那比我們這繁華很多。」

    「是呀！人家那兒有優勢，沒辦法比的。以後還出去嗎？」

    這問題讓張雪茹十分緊張跟矛盾。一方面，她真的對衛航有好感，害怕衛航不喜歡她。這份好感是從小就開始的，就連衛航也不知道。其實，那時候，衛航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讓不少同班女生仰慕，同班的就不止一個暗戀，她張雪茹也是其中一個，只是這份感覺並不是很強烈。

    另一方面，她也希望留下來，外面舉目無親，世界雖然繁華，卻讓人顯得無比孤獨。

    然而，妹妹的學費讓她不能留在家鄉。一邊是自己的未來，另一邊是妹妹的未來，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如何回答衛航的問題。

    等了一會，見張雪茹還沒有回應，以為她不捨得外面的花花世界，衛航心裡一暗，有點不是滋味。轉念一想，也微微自嘲：是呀！年輕人那個不喜歡外面的生活，也就他這樣不思進取的人想要逃避。

    「到外面的確前途大一點，機遇也多。」衛航這話說得有點生硬，似乎在諷刺自己，又似乎在給張雪茹解圍。

    女孩子一般都比較心細，而且對語氣比較敏感，張雪茹似乎看出衛航所要表達的意思，心裡一陣慌亂。

    「我不喜歡外面，我媽也希望我留下來。只是，留在村子收入真的有限，小妹的學費不知道怎麼辦。」張雪茹慌忙解釋，她很在意衛航的想法。

    聽了這話，衛航微微一震，有些慚愧。

    「那就留下來吧！我保證你能賺夠小妹的學費。」衛航轉過身看著張雪茹，認真地說道。一方面，他也是對這女孩有好感；另一方面則是心疼她，一個女孩背鄉離井到外面賺錢，很不容易。

    張雪茹下意識就點頭開口說好，似乎怕衛航後悔一樣，心裡微微歡喜，那感覺十分微妙，難以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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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海蟹

    說了陣話，衛航才得知張雪茹母女也是過來碰運氣的，只是剛好遇見衛航老媽，也就談了起來。相對兒女的人生大事，其他的都不算什麼。

    「既然來了，那我們也去看看吧！」衛航提議道。

    張雪茹微微遲疑，本想單獨跟衛航多呆一會，但女孩子臉皮薄，也不好意思提出來，只好乖巧地點頭。

    衛航將自己小妹喊過來，找來一個戴在頭上的頭燈，然後在腰間纏上一個網袋。他準備潛水下去，這才是他的強項。

    「哥！你們不約會了？」衛蘭口無遮攔地調侃道。

    「你這丫頭，算了，懶得跟你解釋。你們兩個在岸上等我，每隔一段時間我會上來一趟，你們負責處理。」衛航安排道。他們三個偷偷行動，並沒有讓各自的老娘知道。

    張雪茹跟衛蘭兩女也知道衛航潛水很厲害，在水底能憋很久，所以也沒有太擔心。生活在海邊的人民，即使是小孩子都善水性。

    「航哥你小心點，不要逞強。」張雪茹關懷道。

    衛航點點頭就朝海裡移動，到海水到達腰間，身子一沉，馬上潛入水底，開始在海底搜索。

    岸上，兩女也沒有閒著，提著水桶在淺水區走動，尋找在淺水活動的扇貝。扇貝雖然價格不高，但貴在量大。

    再次回到海中，衛航有種回家的感覺，十分奇妙。他不由心想，這枚海珠到底什麼來頭，居然有這種神鬼莫測之力。

    低頭一看，就發現一群巴掌大的海蟹在海底穿行，衛航心頭大喜，連忙潛到海底。他不慌不忙地將腰間的網袋打開，將快速爬動的海蟹一個個捉到網袋裡面。僅僅兩分鐘，網袋便滿了，大概有二十隻梭子蟹。

    他趕緊將網袋口的繩子拉緊，袋口立即關閉。拖著有點沉重的海蟹，衛航也不急著立即上岸，畢竟才這麼短時間，上去難免會讓人吃驚，到時候又得浪費口水解釋。

    一路在海底穿行，領略近海的海底風光。真是怪事，即使不用頭燈，在黑暗的海底一樣能看得清楚。十多分鐘，衛航回到岸上。

    一直留意衛航身影的張雪茹遠遠就注意到了，跟衛蘭打個招呼，兩女趕緊迎過去。之前一直沒有發現衛航冒出水面，以為他游出去很遠，才看不見他冒泡。走近才發現衛航手裡拖著滿滿一袋的海蟹，兩女都是一陣驚叫。

    「哥，你找到海蟹的老巢了？」衛蘭馬上接過自己老哥的網袋。

    衛航裝作很費力的樣子，一屁股坐在沙灘上：「運氣好，剛下去就發現一群在遊行。你們趕緊轉移到其他地方，我還得盡快下去。」

    「好咧！」衛蘭將兩個水桶的扇貝倒在一起，然後跟張雪茹將網袋裡面的海蟹捉出來。

    「小心，別被它們鉗住了。」衛航提醒道。

    「航哥，我去給你拿瓶水。」捉完海蟹，張雪茹開口道。泡在海裡，多少會有點脫水，喝些水是好的。見衛航點頭，她往自己母親那兒微跑。來的時候，她們就帶了兩瓶水。

    衛母跟徐靜看見張雪茹一個人跑回來，微微一愣，不解地問道：「小茹，小航呢？」

    張雪茹不擅長說謊，如實招來：「剛才航哥到海裡捉海蟹，已經捉到二十多個，我回來給他拿水。」

    她心裡也是高興，放佛那是自己捉的一樣。

    兩個婦女聽到前半句，心中都是微氣，但後面半句讓她們一驚。據她們所知，即使是那些撐船出去的大男人，收穫也是有限，努力一個小時，能打撈到三五斤就算不錯了。

    「你們半個多鐘就捉到二十多個？」衛母驚訝道。徐靜也是眼睛一亮，這樣的話，一個小時也能賺四五百塊？

    「不是呀！」張雪茹立即搖頭，接著解釋：「航哥才下去十多分鐘就捉滿了一袋。」

    見這閨女搖頭，兩個婦女都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但聽到最後，都是齊齊大驚，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也去看看。」衛母開口道。

    「好，一起去看看。」徐靜點頭。

    當她們來到原處，就只有衛蘭一個丫頭站在那看守著，衛航沒了蹤影，肯定又跑到海裡去了。

    衛蘭振奮地訴說著自己老哥的豐功偉績。剛才自己老哥說了，這裡頭也有她一份，所得三個人平分。這回，終於可以存點自己的私己錢啦！

    將桶蓋揭開，裡面混亂地爬動著巴掌大的海蟹，個個都是生龍活虎。眼見為實，衛母跟張母終於相信這個事實。

    「小航好本事呀！」徐靜忍不住讚揚道。

    「這小子真是……」衛母還沒說完，就看見丈夫跟另外兩個堂兄弟撐船回來：「我們到那邊去吧！」

    三個大男人從船上拖下來一張大網，三家的婦女都上前，幫忙將網上的魚蝦蟹脫網。

    「打漁是越來越艱難了。」其中一個男人感歎道。這一網收穫不多，以廉價的小海魚為主，有價值的海蝦、海蟹很少，而且個體不大，很難拿到高價格。

    衛母等人趕過來，當大家得知衛航到海裡溜躂一圈就捉到近十斤的大海蟹，所有人都相當吃驚，暗道這傢伙運氣也太好了吧？難道那些海蟹都排隊給他捉不成？

    「好小子，捕魚的高手呀！」衛航的五叔也忍不住讚道。

    「五叔，我哥出去游一圈捉到的海蟹就比你們多。」衛蘭得意地炫耀道。

    三個大男人都是哭笑不得，被一個小丫頭看輕了，但事實如此，由不得他們狡辯，的確有點丟臉。他們三個人努力了一個小時，也就跟那傢伙逛一圈的成績。

    大家剛將大網處理乾淨，將魚蝦蟹分類，就看到衛航從淺海站起來，落湯雞一樣拖著一個袋子往岸上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但大家都不敢小看，一看那網袋又塞滿東西，都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丫頭，過來幫幫忙，老哥走不動啦！」衛航大聲喊道。

    衛蘭跟張雪茹連忙跑過去，接過那滿滿的一網袋，朝沙灘拖上去。

    「哥，你真厲害！」衛蘭高興極了。她看了一下，發現又是那些大海蟹。

    張雪茹則是將瓶水遞給衛航：「航哥，先喝點水吧！」說完，還扶一把衛航，真以為衛航累壞了。

    「小心，會弄濕你衣服。」衛航提醒道。

    張雪茹心裡微甜，一點不介意衛航一身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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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大豐收（求收藏推薦）

    剛上岸，一大群人湊過來看熱鬧，大家對衛航都有點佩服，就憑這一手，足以讓他在漁村受人仰慕。

    「大家讓一讓！」衛母嚷道，自己提著之前女兒那水桶，跟徐靜擠進去。

    隨著衛蘭將一個個海蟹捉出來，最後啊的一聲驚叫出來。

    「還有一個大龍蝦！」衛蘭興奮地大喊道，心想：老哥這也太厲害了吧？

    「嘶！」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衛航這一趟就有五百塊了吧？這才多久呀？簡直跟撿錢沒有區別。

    徐靜卻是越看衛航越順眼，以後女兒跟著他，估計不會吃苦了。一個重點大學的大學生，她不相信真一點本事都沒有，就拿今天的事來說，沒有學到點東西，能在網上將東西賣得那麼貴？還準備大肆收購。

    「你小子哪裡捉的？」衛父也是瞪眼睛。

    衛航指著一個方向：「這裡出去，五百米左右。你們可以幾個人出去拉網，應該還有不少。這些東西在水裡跑得快，我一個人捉不了很多。」

    這話一出，湊過來的人瞬間跑得七七八八。幾個大男人合作，衛父就在其中，直接撐了四條船出去，四個方向包抄，似乎要一網打盡。

    「老哥，你快去呀！不然，一會給他們捉完啦！」將大龍蝦擒上來，衛蘭馬上把網袋向自己老哥手裡一塞，催他趕緊下去。

    「丫頭，你也得讓我歇一歇呀！」衛航假裝苦著張臉。

    衛母、徐靜跟張雪茹看見衛航那樣子，都有點心疼：「對，不用急，先歇一歇。」說完，衛母還瞪了一眼自己女兒。

    為了保證大龍蝦保持活力，衛母將另一個桶的扇貝倒掉，讓大龍蝦單獨待在一個桶裡，還裝了些海水進去。龍蝦不比海蟹，水陸兩棲，離開水還能長時間存活。

    「丫頭，多撿一些，今晚宵夜。」衛航對自己小妹吩咐道。

    「好，哥你專心捉海蟹就行。」衛蘭嘻嘻一笑。

    徐靜也微笑著點頭：「一會徐姨跟你媽回去給你們做宵夜。」

    衛航心思一轉，忽然問道：「現在鎮裡的扇貝怎麼賣？」

    「三四塊吧！問這做什麼？要吃自己撿就是了，沒必要去買。」衛母回答道。村子也經常有人撿，儘管便宜了點。

    一個可行的計劃湧上心頭，衛航看了一眼張雪茹跟她母親。之前，他就承諾，讓張雪茹賺得不比外面差。

    「丫頭，我手機呢！給我看看。」

    幾個女人都不知道衛航想要幹什麼，靜靜地看著他。

    衛航快速查了一下，發現外面市場，剛才撿的那種鮮扇貝也要十多塊一斤，一旦製作成干貝，價格能翻幾倍，少說也要每斤七八十，好的更是一兩百，甚至更高。

    「徐阿姨，你可以跟雪茹一起收購扇貝，只要價格比鎮上高一兩塊錢，應該能收購不少。到時候，我幫你們找銷路。」衛航建議道。

    徐靜跟張雪茹微微一愣，隨即遲疑一下，憂慮地懷疑道：「高一兩塊，不會虧嗎？」

    衛航自然知道這兩母女擔心什麼，為了讓她們安心，打保證道：「放心，太高價不敢說，十塊錢一斤還是能賣出去的。到時候，我們頂多出點運費。」

    「而且，只要做成干貝，它的價格能立即飆升到七八十。」

    這話一出，在場幾個女人都不敢相信，感覺太不可思議了。外面就有錢到這地步？那些海鮮販賺得也太狠了吧？這一轉手就是成倍以上的利潤。

    「最好就是做成干貝，這樣運費能降低，還能保證質量，價格也好一些。」衛航最後補充道。

    「可是，可是我們不會做干貝呀！」徐靜有點急了。

    她一聽，就知道這裡面的利潤很大，只要做好這個，以後肯定能富裕起來，比她磨豆腐好太多了。

    「沒事，干貝不難製作，我到時候去教你們。」這個倒不擔心，網上也有介紹，都是很簡單的流程，一看就會。

    「好，那我們兩家一起吧！阿姨一家能力有限。」徐靜高興道。

    「行，你跟我媽行動，丫頭你跟雪茹協助，我負責銷售。」衛航也計劃好，只要他將價格放低，銷路應該不是問題。

    說做就做，兩個婦女馬上撇下衛航等人，開始在村裡收購。沙灘上那些孩子、婦女等人一聽，扇貝價格五塊錢一斤，一個個都不再閒聊，統統拉著自家孩子一起沿著海邊撿扇貝。

    不說女人，就是一些閒漢也動了心思，找上衛母跟徐靜，詢問明天還要不要，需要多少等等。他們一聽，沒有數量限制，會一直收購下去，頓時振奮了。

    他們打好主意，準備明早一早出動，到鎮上跟其他村落大肆收購，只要比那些海鮮販高幾毛錢，那些海鮮販準備喝西北風吧！對那些人，他們是一點好感沒有，平時總是死命將價格壓低，有時候還得低聲下氣求他們收購。

    隨後，衛航又下了次海，裝海蟹的水桶徹底裝滿。衛蘭樂得不行，暗算著這次能存多少私房錢。

    不多時，衛父等人也靠岸了。從他們表情來看，就知道收穫不小。

    果然，幾個大男人吃力點將大網從船上拖下來，裡面魚蝦少，幾乎都是海蟹，恐怕有上百斤，惹得不少人羨慕。馬上又有幾個人組隊，同樣的方式，朝剛才那方向出去。他們還真不相信，這幾個傢伙能將所有海蟹一網打盡。

    「娘的！這些傢伙今晚發達了。」

    「是呀！這一網三四千，每個人也分得幾百塊。」

    「小航有出息，立信家算是熬出頭了。」一個老人欣慰地捋了捋鬍子。對他們這些老人來說，最樂意就是看到村裡的後輩有出息。

    一群婦女趕緊將裡面的海蟹脫網，男人們則是趁機抽口煙，補充一下體力。對一些煙鬼來說，抽煙比吃飯還管用，一天不抽點煙就骨頭髮軟。

    「你媽呢？她跑哪去了？」衛父對自己女兒詢問道。

    「她跟徐阿姨去收購扇貝了。」衛蘭正準備跟張雪茹將那桶海蟹抬回家。

    聽到女兒的話，衛立信心中一動，立即猜出個大概來，估計又是那小子搞出來的吧？看來，當初舉債讓那小子讀書是個正確決策。

    此時，沙灘上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悅的神色，老村長心想：看來村子的運數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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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扇貝的吃法

    一直到深夜，有些人還不準備回家，大有通宵幹活的架勢。因為海面上風平浪靜，所以漁民們的膽子也大了些，組隊到更遠的海域。

    每條漁船都點著明亮的大燈，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為了方便看路，而是引誘海魚而已。這些燈叫誘魚燈，海洋不少海魚都有趨光的習性，燈光往往能引誘它們前來。

    其實，不止漁民漁船會用這種設備，垂釣者也可能用上。有機會海釣的朋友也可試一下在線組中加誘魚燈，也有的叫集魚燈。中國的海釣者不信這個東西，他們老是在釣餌上下夫。

    但國外漁民用誘魚燈作為附加工具就相當普及了，包括我們的近鄰，小日本。

    像唐家村這樣落後的漁村，當然不可能用上專業的誘魚燈。據說，專業的誘魚燈利用多數魚種感覺中的趨光性,集成了特定發光引誘方案，實現對較深水區域魚類的呼喚引誘，提高單位作業時間的漁獲量，具有極高的經濟價值。

    衛航自然不會跟那些人一起熬夜，到了十一點左右，幾個人收拾東西回家，準備吃宵夜。他老媽跟徐阿姨都早回去半個小時，扇貝宵夜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好了，你們都歇一會吧！等一下就好。」衛母對剛進門的衛航等人說道。

    扇貝的做法多種多樣，作為地地道道的漁村婦女，無論是衛母，還是徐阿姨，對這些工作都是瞭如指掌，蒙著眼睛都能做出幾道好吃的菜餚出來。

    最為經典的吃法就是蒜蓉粉絲蒸扇貝，這道菜不管是鄉下人，還是城裡人都喜歡。老實說，對於吃法，儘管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但都有共同之處，並沒有貧富之差。同樣是一道菜，無非就是裝飾不一樣，跟擺置的地方不同而已。

    「這東西好吃是沒錯，但洗起來麻煩。」衛父是不打算幫忙了，坐在凳子上就大口喝茶。

    他的話不假，兩個婦女先回來半個鐘，也就剛將扇貝清洗乾淨不久。

    她們要先用清水沖洗一下貝殼上的泥沙。然後，用小刀伸進貝殼，將貝殼一開為二，同時也就劃斷了貝殼裡面貝肉。此時你會看到貝殼的兩邊都帶有貝肉。接著，刀貼著貝殼的底部，將貝肉完全剔除出來。此步驟刀一定要緊貼貝殼的底部，才能剔出完整的貝肉。

    將貝肉與貝殼分開後，她們得先開清理貝肉，用刀將貝肉的內臟，也就是看上去黑乎乎的東西去除。然後將完整的貝肉放入一個大碗內。加入一點點鹽，用鹽水浸泡兩三分鐘，用筷子順時針旋轉貝肉，這樣做的目的是使貝肉表面的泥沙沉入碗底。

    將貝肉撈出，剛才大碗中的水倒掉，在碗中放入適量的生粉，再把貝肉放入碗中，用手輕輕搓洗貝肉。這樣做生粉會把貝肉中殘留的泥沙徹底帶走。最後，再用清水洗一遍，貝肉就加工好了。

    生粉是鄉下的叫法，做豆腐之類都少不了它，多是用來勾芡用的。其實，它就是澱粉。

    生粉在中式烹調上除了勾芡使食物產生滑潤的口感之外，亦常用來做為軟化肉質的醃肉料之一。生粉的用途很廣，可以作炒菜時的調料，也可以用來攤煎餅，主要用於肉類原料加工時上漿、勾芡等。

    然而，不同的地方，生粉來源就不一樣。內陸使用的生粉是馬鈴薯粉，也成為澱粉，在香港使用的生粉為玉米粉，而在台灣慣用的茨粉則為太白.粉。

    十分鐘後，兩大盤色香味俱全的蒜蓉粉絲蒸扇貝就做好。衛航大獻慇勤地溜進廚房，將美食端出來。剛擺上桌，他就習慣性地用手拿了一個扇貝吃。

    忽然感到一陣寒光射在背上，衛航回過頭一看，就發現自己老娘正用眼光警告，徐阿姨則是在旁邊笑咪咪地看著。他訕訕一笑，手上拿著的扇貝變得燙手起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總不能又放回去吧？

    當然，還有一個不守規矩的。那就是衛航的小妹衛蘭，也沒看見自己老娘的警告目光，拿起一個就用小嘴吹了吹，自顧吃起來。

    她回過頭來，才發現不大對勁：「哥！愣著幹嘛呀？」

    衛航用眼神瞟了一眼，示意自己小妹：老媽看著呢！

    衛蘭這才臉色一變，不過這丫頭應變能力還不錯，馬上又順手拿起一個，將張雪茹也拉下水，老媽子肯定不會說什麼了。

    「茹姐，你也吃一個，徐阿姨跟我老媽的手藝還真行。」變相地拍了個馬屁。

    這回，輪到張雪茹尷尬了。也明白這小妹的意圖，順著她的勢也吃了，所謂有難同當嘛！果然，這回衛母無話可說了。

    衛航讚賞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丫頭，暗道你丫頭可以呀！

    「來來來！都動筷子吧！」衛父又出來替自己女兒解圍了。每到這時候，作為父親都會挺身而出的。對這丫頭的疼愛，明顯是要超過衛航了。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ｑｉｎｇ　ｒｅｎ」，看來這話有點道理。

    「粉絲有點多了。」衛蘭不大喜歡吃粉絲，將粉絲都弄到自己老哥的碗裡。

    衛母又是一瞪眼，這算是教訓自己女兒的招牌動作：「就你話多，你倒是好計算，好吃的自己吃掉，不好吃的留給你哥。」

    「沒事啦！粉絲吸收了扇貝的鮮、蒜蓉的香、豉油的鹹，我覺得好吃。」衛航倒是無所謂。

    衛母也知道，這兩父子都寵著那丫頭，也就沒有繼續訓話。

    這情景落在張雪茹眼裡，多少有些羨慕，以前，自己姐妹也是很受父親寵愛，可惜父親離開得太早。

    衛母夾過一個好的扇貝，放到張雪茹碗裡：「雪茹多吃點。」

    「好，多謝阿姨！我自己夾就好。」張雪茹一愣，然後趕緊說道。

    隨後，飯桌上就聊到兩家合作收購扇貝的事情。鑒於鮮貝運輸不便，價格也有限，兩家準備製作成干貝，然後由衛航負責銷售，利潤兩家對半。

    「好了，已經很晚。小航，你送雪茹跟你徐姨回去，路上小心點。」衛母這是千方百計為自己兒子創造機會呀！

    「不用啦！我跟我媽自己回去就行。」張雪茹趕緊開口。

    徐靜倒是沒有說話，這事情她也是樂見其成，同樣是千方百計替自己女兒創造機會。按照衛航目前的情況，她預測這傢伙以後會成為富翁，女兒跟他是沒有錯的。

    而且，不用多久，村裡其他人家的閨女恐怕也會介紹上門吧？她女兒讀書少，家境也不怎麼好，沒什麼優勢，這是她最擔憂的。剛才都想過，怎麼將這兩個傢伙生米煮成熟飯算了。

    張雪茹跟衛航要是知道這婦女的想法，恐怕會目瞪口呆吧？

    新書榜第三十名，各位鄉親，我們還能往上破菊嗎？全靠大家啦！感謝江南第一奼女妹子的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