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奧古斯都之路 作者:幸運的蘇拉(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7-26 20:51: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40 43258
410555 發表於 2019-8-18 13:42
第8章 紫帆海盜(中)

    臨近中午時,龐培的行宮開始了二次早餐,這是古代貴族特享的餐會,普通人或奴隸一天只有一餐或兩餐,很讓龐培高興的是,這次餐會是暫時寓居行宮的阿狄安娜出錢提供的,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還能享受客人的宴請,龐培還是挺喜歡這個舉止有形但又刁鉆犀利的小娘的,很快阿狄安娜囑咐的菜肴原料一筐筐地送入行宮裏來,德米特留斯叵測地站在後院門口處,挨個檢查菜肴的原料,希冀在裏面發覺王女與卡拉比斯聯絡的東西。

    但讓他很失望的是,王女采購來的東西,有玫瑰花精油,有細嫩的大菱鮃,還有溫潤的上等蜂蜜和各色水果,但是一點點額外的東西,他都沒有搜索出來。

    餐會上,阿狄安娜將座墊上灑上了精油,據說這有較好的防醉作用,隨後廚房就把鮃肉塊、蜂蜜水果給端了上來,王女便與對面的龐培談笑風生起來,並關切地詢問起龐培的妻子與家庭,龐培也很有風度地一一作答(其實卡拉比斯早就告訴她,龐培的妻子正在和凱撒私通)。

    德米特留斯則焦躁不安地站在龐培的旁邊,不知道王女在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兩名奴仆垂著手站在餐廳的門外,稟告主人:“第八軍團的令牌官在司閽處,說有緊急軍情匯報。”

    聽到這裏,阿狄安娜嘴角浮出了笑容,而後她很有禮貌地詢問龐培是否有軍機要處理,而自己能否告退。

    “不。不。我倒是比王女閣下您更好奇。現如今還有什麽軍機要務,需要驚動這片被我綏靖的海洋和陸地。”龐培隨後示意,可以叫令牌官來餐廳匯報事務,王女不必退下。

    那名令牌官風塵仆仆地來到餐廳門口,恭敬地朝大將龐培行禮,而後就要自匣子裏取出羊皮卷交給德米特留斯,但龐培卻斜躺在臥榻上說:“不用這套程序了,孩子。你直接用口頭說罷。”

    “蓬提卡比昂城出現了大批海盜,我們的先遣艦隊有幾艘被打沈,還有被打破漂流到岸邊的,一些被十三軍團先遣隊強行奪走,一些被本都的余黨搶走,特裏阿裏司令官來不及請示您的態度,就越過海峽,清剿本都銅盾軍的余黨。但,十三軍團又在島上搗毀了村莊、道路,並修起木柵和營壘。稱蓬提卡比昂城是他們馬其頓行省的權限範圍,海盜如果想投降便只能向他們投降。現在第八軍團在島上情形很艱難,缺乏補給和道路,竟然有被第十三軍團包圍繳械的危險。”

    龐培手裏的酒杯都在顫抖,“十三軍團已經足夠可惡了,但特裏阿裏也是蠢貨,他難道沒有接到我的impe日ummaius命令?居然還會涉險上島,我早就說了,十三軍團我會用這個命令來解決的,把它的指揮權給收到我手,那些海盜殘黨若被消滅或被勸降,也必須經過我手。”

    這時,阿狄安娜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很好奇地問:“上次就聽到impe日ummaius了,請問究竟是什麽?”

    “哦,尊敬的王女閣下,這是羅馬城的市民大會與元老院特意授予我這個已經退伍的老兵的一項專權,保證我在剿滅海盜和,對不起,和您父王作戰時,有海洋沿岸四百弗隆距裏內所有行省和軍團的調度指揮權力,顯然那個野雞軍團也包括在內。”說起這個,龐培的臉上顯然有霎是得意的笑容,而對面阿狄安娜那種未經世事的少女的驚詫羨艷的反應,更讓他獲得極大的滿足感。

    但令牌官搖頭後的一句話,卻讓他的背脊都涼了,“對不起,統帥閣下,我們並沒有接到impe日ummaius命令,從來都沒有,不然司令官閣下必然會在駐屯地等待處置結果的。”

    龐培臉色頓時陰沈得如黑海的九月風暴般,隨後兩名奴仆又垂著手站在餐廳門口,“主人,外面有幾個身著錦衣的人,自稱是紫帆海盜麥克米倫的部下,前來乞求向你投降的事宜的。”隨後,數名身著錦繡刺花衣服的大漢,他們全是群無法無天的海盜,以穿著這種僭越身份的衣物為榮,身上刺著別致的刺青,大咧咧地步入餐廳,拜倒在龐培的腳下,呈獻上麥克米倫的禮物與書信,極力解釋他們首領麥克米倫想要歸降的想法,並請求龐培在小亞賜予他們某塊陸地,能讓他們得到田地和農莊的安置。

    待到龐培帶著些惱怒,給予他們肯定的答覆時,他們喜氣洋洋,脫口說了句:“那我們便停止朝蓬提卡比昂城拋射火箭和飛石,並向當地第十三軍團的官長繳出船只和弩砲。”

    “什麽第十三軍團的官長,難道他們還沒撤出城市,在營地裏等待著我前去收編嗎?”火上澆油的龐培,渾身發抖,說到。

    海盜們面面相覷,回答說:“其實第十三軍團後繼的艦隊和軍隊都來到蓬提卡比昂了,我們被壓縮到了一片區域,覺得取勝無望,才來向您請降的。”

    龐培低吼聲,將手裏的酒杯砸得粉碎,一邊的德米特留斯抖得和篩子般,直接跪了下來,爬到龐培的腳下,不住地親吻著龐培的腳尖,龐培則發起狂來,不停地抽打著德米特留斯的脖子和臉頰,“你個卑賤的奴隸,害死我了,你最好有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不然我會把你鞭笞至死。”

    還沒等德米特留斯解釋申辯,阿狄安娜就恍然大悟似的開始發言:“我最尊敬的將軍閣下,您的功業不下於亞歷山大大帝,但現在一個最卑賤的機要奴隸,居然敢隱瞞您的impe日ummaius不發,這真是太可怕了,只想提醒下,在錫諾普的宮殿裏,我們若遇到這樣的奴隸,就會對他持以鞭笞、閹割的刑罰,您得知道,一個最高貴的國王和將軍,往往會死在一個最卑賤的貼身奴隸手裏。況且,我似乎記得,在前幾天的夜晚裏,您的機要奴隸德米特留斯還在恐嚇我,說要把我放逐到科爾基斯的某個孤島上,讓憤怒的亞加亞人殺死我,當我放棄王女的尊嚴來乞求他開恩時,他便自矜在您的屬下擁有莫大的權力。”
410555 發表於 2019-8-18 13:42
第8章 紫帆海盜(下)

    “不,不要再說了!”德米特留斯哭喪著臉,爬到阿狄安娜的腳下,又親吻著王女的腳,“那是開玩笑的,您必須是某個獨立小王國的女王殿下。”

    阿狄安娜趁熱打鐵,直入主題,她很有禮貌地詢問龐培:“尊敬的,小亞細亞嶄新的萬王之王,其實我在行宮裏盤亙這麽長的日子,就是想問您,您把米南德與斯特拉托妮絲安置在何處?”

    “對不起,王女閣下,今日讓您看到某個奴隸玩忽職守的一面,他的恫嚇全是毫無根據的儋語,我現在可以負責任地告訴您,我會允許米南德與斯特拉托妮絲的婚姻,而且他們倆將是蓬提卡比昂城的國王和王後,不管您對他或她的身份有何質疑,但這畢竟已是既成事實。至於您,我的王女閣下。”龐培把德米特留斯踹到一邊,表情嚴肅地繼續說下去,“我還是覺得把您嫁給查爾努斯更為合適。”

    這話,阿狄安娜事先早有應對,“可是這位哥迪尼國王因為參與小特格雷的忤逆戰爭,現在已被大將您俘虜並勒令蟄居,一個名譽有損的國王,我是不會嫁過去的。”

    “那把王女您嫁給您的姐夫,萬王之王特格雷尼斯呢?”

    “我倒不介意與姐姐共同侍奉一個男子,但我肯定會挑唆特格雷尼斯在適當時機與羅馬為敵的。”阿狄安娜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大將龐培,我是不甘心接受您單方面的指示的,不妨我們間做個交易如何?”

    “哦。說來聽聽。”龐培也稍微有些興趣。

    “給我個小王國。只要您給予我羅馬附庸國的權力。我就會把王國治理得井井有條,保障給羅馬城的貢賦——還有,最重要的一條,而在您將來有需求時,我的王國將無償給您提供金錢與軍隊,以上。”

    龐培聽完王女的話後,帶這種不置可否的表情笑起來,“在而今的情況下。我實在無法過度相信您,我的王女閣下,您得拿出實意的證明來。”

    “什麽是實意的證明?”阿狄安娜神態嚴肅。

    帶著種試探的心情,龐培便說,我們羅馬有道家喻戶曉的菜肴叫腌魚血,就是把魚的內臟用鹽腌漬,放在太陽下暴曬三個月再用罐子儲藏起來,現在王女你若能將你母親的小冠冕交給我“儲藏”,我就答應你去當一個小王國的女王。

    果然,阿狄安娜顏色刷白。看著龐培與德米特留斯,又看看一邊的畢都伊塔。最終說到:“他既然連死亡都不懼,我又為什麽要對這些虛妄的榮譽噤若寒蟬?我們往往會對美神說,你若會愛,就愛明日,你若不懂什麽是愛,也去愛明日。”說完,王女鼓起勇氣,推開了畢都伊塔勸阻的手,取下了束帶與那美得驚人的小冠冕......

    數日後的某個傍晚時分,王女的轎輦從龐培的行宮裏步出,阿狄安娜躺在其上的靠墊上,遮在面紗後的容顏光彩可鑒,一行人等往城市的防波堤行去,在栽植在堤壩上的棕櫚樹下,濤聲陣陣,卡拉比斯依然蒙著那身黑白色的外套,在那裏等著王女。

    “如何了?”

    “王女閣下向龐培抵押了小冠冕,換取了王位。”畢都伊塔回答。

    待到轎輦靠近,阿狄安娜對著卡拉比斯說到:“龐培肯定是想把小冠冕作為凱旋式上的重頭戲,但我現在是優伯特尼亞的女王了,卡拉比斯雙耳陶罐,我們成功一半了。”

    “可你失去了冠冕。”卡拉比斯說。

    “我還有什麽不可失去的呢?曾經,我是多麽看重這些東西,認為這就是王女的象征,冠冕、繡金長袍、勝利女神權杖,還有新模範軍,但我現在明白了,能在父親帝國的廢墟裏重新崛起,這種光輝的業績,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心。”阿狄安娜說這話時,將手輕輕按住自己的胸膛前,“況且作為補償,龐培還饋贈給我二百塔倫特,充當父王的喪葬費與去優伯特尼亞的宮殿修繕費。卡拉比斯,你願意繼續跟隨我嘛,卡拉比斯和卡拉比婭聯手起來,是不可戰勝的。”

    卡拉比斯叉著腰,笑著搖搖頭,“我有我自己的宿命與責任,雖然現在我布好了局,但我過段時間必須要回羅馬城去了,我女人快要生了。”

    “請不要!”王女急忙把手伸出,隨後靜了靜,低聲說道:“反正你已做到了該做的一切,時間還充裕,隨我去錫諾普安葬父親吧,你是我王國的貴客,讓我好好招待你,而且相信未來我們還會繼續見面的。”

    見到卡拉比斯尚有猶豫,畢都伊塔上前,說:“其實陛下在自殺前,曾經囑咐過我,如果王女找到了他足以信賴的人,便請求他和王女一起下葬自己的屍骸。”隨後,畢都伊塔很詭秘地繼續說下去,“你知道嗎,在米特拉家族有個會世代相傳的夢,只有繼承人會接觸到這個夢境,你何妨暫時跟著王女,去探探究竟,這也是你嘴裏所說的宿命。”

    “也許吧,恰好我還有個承諾沒替阿狄安娜實現。”卡拉比斯答允到。

    兩天後,白帆船在溫柔濕潤的北風鼓動下,朝著錫諾普城的方向駛去,那艘海盜的劃槳船也跟隨其後:那具假的“米特拉達梯”屍體就擱放在艙室裏,棺槨裏放滿了油膏、蘆薈與冰塊等防腐的東西,王女站在船首,風姿綽約地朝前來送別的龐培等人揮手道別,她還看到了在龐培身後,哭喪著臉的德米特留斯、斯特拉托妮絲和米南德,“接下來這段時間,夠猶太佬補救的了,但更加厲害的還在後面。”艦橋室邊,坐在墻板邊的卡拉比斯暗地想到。

    海岸漸行漸遠,王女輕松地自船首處下來,但又帶著些許不解,坐到卡拉比斯身邊,問到:“為什麽我們要帶著這批海盜一起走。”

    “非但如此,你馬上還要向龐培申請,請求把優伯特尼亞王國作為紫帆海盜的安置地。”卡拉比斯啃了口馬薩餅,要求說。

    “說的也是,龐培把投降或俘虜的地中海海盜都安置在小亞陸地上,還分配給他們田地,現在西裏西亞、比提尼亞與小亞美尼亞都是從良的海盜,下一步只能朝內陸分流了。”阿狄安娜隨後想到什麽似的,“雙耳陶罐,你意思是要把優伯特尼亞變成個海盜王國?”
410555 發表於 2019-8-18 13:43
第9章 星夜.皇宮.夢(上)

    “鞭聲響亮,車輪滾滾,馬匹踢跳,刀兵爭先。”——《那鴻書》描寫古亞述戰車的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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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不,反正龐培肯定要安置很多海盜在你的國度裏,優伯特尼亞王國在羅馬法律裏的地位,是介於聯盟者socii和投降者dediticii之間的,阿狄安娜你沒有獨立的外交權力,並且要接受羅馬城的監察,要模仿羅馬城邦設立庫裏亞元老會、市民大會和官員,還要為羅馬提供血稅(輔助軍隊和海軍),你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把不利的情況化為有利的,既然龐培願意遷徙海盜們過來,你就利用安置海盜的優勢,吸收他們進入庫裏亞和軍隊,充實自己的實力。”卡拉比斯說到。

    這時,坐在卡拉比斯旁邊的王女看著他,低聲說:“沒關系,我還有覆興帝國的夢想。”隨後她一本正經地咳了兩下,悄悄拉住了卡拉比斯的手,有相對以前而言特別輕柔的語調說:“就讓我在優伯特尼亞招待你一個仲夏吧,那裏我很熟悉,是父親生前興建的新城,在內陸安納托利亞山脈下,有河川與鹽湖,還有行宮與圍場,景色十分險峻優美,雖然之前羅馬人洗劫了它,但本體的建築大致還在,我可以用龐培贈送的錢財招待你的。”

    “你這麽說,仿佛我揮金如土似的。”卡拉比斯笑了下,伸直了雙腿。愜意地半靠墻板和甲板上。阿狄安娜則閉著眼睛。橫著枕在他的膝蓋上,兩人靜靜地聽著槳手的鼓點與號子聲,還有大海的水流暗潮的聲音,難得在此刻還能享受到這麽單純而寧靜的時光。

    “餵,你知道父親為什麽要興建優伯特尼亞嗎?因為那兒的高山鹽水湖哈圖沙,是我們米特拉家族的真實墓地所在。”

    “你意思是錫諾普的王室墓地......”

    “那不過是供祭司活動和民眾瞻仰的殿堂而已,我們把假屍體下葬到那,隨後就帶著藏有父親和庶兄骨殖的陶甕。把它安放在哈圖沙高原的湖邊,那兒還有片神聖田地,是米特拉家族的聖地,暫時別回羅馬好嗎?我們就在涼爽的高原上度過這個難得的夏天,只有我們兩個,沒有什麽王位、鬥爭亂七八糟的——對了,我教你騎馬如何?”阿狄安娜的長睫毛輕輕地抖動著,用手環扣住卡拉比斯的手,擱在自己的面頰上,“或者。我們可以帶著野餐和酒水,泛舟在鹽湖上。”

    “我是沒有資格享受這些的。也許半個月後我就不得不離開了。”

    “卡拉比斯,你孜孜如此,是要當王嗎?”一片雲的陰影從阿狄安娜白皙的容顏上蕩過。

    “為了活著,在這個世界讓所愛的人更好的活著,說到這個,我曾說過要給你一千塔倫特的,是不是?”

    阿狄安娜嗤嗤地笑了起來,將臉面側過來,拱在卡拉比斯的胸膛裏,“也許你可以在我宮廷裏服務五十年,來代償這筆金錢。”

    “不,你跟我來。”

    白帆船的底艙裏,卡拉比斯拉著王女自狹窄的梯子慢慢走下,隨後阿狄安娜看到在對面的底艙盡頭,有處被鐵柵欄橫絕的空間,裏面有些灰撲撲的罐子,卡拉比斯走到那兒,將柵欄搬開,把雙手擡起來,“現在你知道,當初你在這船上和我談判時,我去找食物為什麽耽擱了這麽長時間,還有我剛帶你上岸,就把弩砲把這艘船打到擱淺,以及為什麽去科爾基斯,我一定要堅持把這白帆船修覆好乘坐它。這道鐵柵欄是我後加上的,而且我從來都不允許槳手和匠師到達這兒。”

    阿狄安娜的身軀顫抖起來,她指著那些灰撲撲的罐子,失聲說到:“你意思是......”

    “沒錯,你太嬌慣了,阿狄安娜,所以這些東西的發現權就歸了我,因為我是第一個願意為你在這艘船上搜羅飯食把你餵飽的人。”卡拉比斯將其中一個做過標識的陶罐,揭開了塵土厚積的封蓋,自裏面的幹草與亞麻絮裏,掏出了一個又一個瑪瑙鑲金酒杯,共十二個。隨後他又拿出一個陶罐,自裏面掏出四個起碼值一個塔倫特的名貴冰酒器,而後是飲酒用的犀牛角,象牙和純金的小雕像、權杖、短劍,鑲滿鉆石的馬籠頭,以及陳滿麝香袋與沈香木的箱篋......“這些東西起碼得值**百塔倫特,饋贈權是你的父親,發現權歸我,而所有權歸優伯特尼亞女王阿狄安娜所有。”卡拉比斯很有禮貌地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阿狄安娜撲到他的懷裏,差點把他給沖倒,“留下來,當優伯特尼亞的王吧!”

    “不可能的事情,不需要我重覆第三遍。阿狄安娜,好好守護發展好自己的國家,現在的局面最適合你不過了,你再也沒掣肘了,也不需要活在你父親巨大的陰影下,也許三年或五年後,你還會和我聯手作戰嗎?”

    白帆船停靠在錫諾普港時,阿狄安娜舉著象牙鑲金的權杖,坐在三十二人擡著的八柱轎輦上,後面是幾百人包括海盜在內的隨行隊伍,背負著各個箱篋與陶罐,來自本都各地的民眾與酋長,遮羅在轎輦隊伍的面前,揮灑著手裏的花朵,向王女跪拜行禮,他們依舊仰慕米特拉家族王女的權威,即使這個家族已失去了威勢,“戰爭結束了,米特拉家族接受了和平,但我不得不承認,本都帝國失敗了,滅亡了,它已經被分割了,亞歷山大大帝的披風現在的主人是羅馬人的大將,偉大的龐培將軍。我們的國度現在與比提尼亞、卡帕多西亞那樣,成為了羅馬人的行省。但家族的榮耀,還將在我阿狄安娜的手中,在風雪和烈風呼嘯的優伯特尼亞王國延續下去,至於諸位還是請慢慢而長久地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吧,請勿再言戰爭之事,現在我只想好好下葬父親的遺體。”轎輦上的阿狄安娜舉著華美的權杖,不斷地說到。

    那具冒充米特拉達梯.優伯特的假屍體,在裝入了棺槨後,在個星夜璀璨的夜晚,在祭司的引導下,安放在錫諾普皇宮的神殿上,與其他的本都國君的棺槨並列在一起,這也是龐培特別允許的,走出神殿的阿狄安娜帶著些許傷感,看著只剩下殘垣斷壁的皇宮,夏季的星星鋪設在整個夜空上下,幾個寂寞的廊柱,如剪影般立在她的視角裏,自神殿的山丘俯視而下,遠方只剩下海邊的燈塔和寂寥數點的漁火,還有海潮沖撞防波堤道的怒吼。

    “別了,黑海的女皇錫諾普,阿狄安娜要回祖先之地去了,願您的容顏繁華永駐,希望米特拉神庇佑我們仍有重逢一日。”
410555 發表於 2019-8-18 13:43
第9章 星夜.皇宮.夢(中)

    哈圖沙是片莽荒無比的高原,砂礫色或朱紅色的山崖與峻嶺,天空裏只有流雲和蒼鷹掠過,一點點互不臨靠的堅硬灌木或松樹,點綴在這片高原上,就像紅面上的黑芝麻。只有河川處四周才有生機盎然的綠洲,以及建構其上的麥田、村落。穿越前就很喜愛在小亞旅行的卡拉比斯知道,這裏是遠古“鐵之帝國”赫梯的都城所在地,果然在大鹽湖的旁邊高地上,一個赫梯皇宮的遺物,碩大無比的帶翅牛身人頭大石像,象征著靈魂和死亡威力的圖騰,被風沙吹打得斑痕累累,斜著半埋在土地之中,無言敘述著千百年前的榮耀。

    極目望去,大鹽湖像片極為巨大的藍色冰晶,白雲完全映照在湖面上,天與湖完全融為一體,一艘葦草所織就的小船,就像在天空間靜靜飛過,穿行在雲彩間,在披著喪服,赤腳立在湖水裏的阿狄安娜眼前,吸附了越來越多的鹽分,漸漸斜沈,幾乎沒有半點浪花,就帶著她父王和庶兄的骨殖,沒入湖水的深處,幾乎沒有泛起任何漣漪。

    “你恨龐培取走你的冠冕嗎?”站在阿狄安娜身後的卡拉比斯問到。

    “開玩笑,當然恨。雖然他沒讓我和小特格雷那樣,作為俘虜去凱旋式,也把家族的緣起之地交給了我。甚至還讓我擁有對祖先帝王的祭司權。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雙耳陶罐。我是很樂意在優伯特尼亞這個地方,成為一代英雌,和你聯手對付共同的敵人的,至於龐培,我想早晚會把母親的小冠冕,從他手裏給奪回來!”阿狄安娜把鬥篷取下,慢慢涉水走上滿是鋒利巖石的岸邊,“但我也向龐培發過誓。他賜予我土地,我必然以血稅與忠誠回報他,看來到時候我得想出個折衷的辦法,來避免背信棄義的尷尬。”

    “很好,我很高興本都王女,不,現在的優伯特尼亞女王又回來了。不過,要是有朝一日,我倆又處在敵對陣營,你會如何去做?”卡拉比斯半開玩笑地說道。

    阿狄安娜坐在一塊巖石上。幾位侍女往她白皙的小腳上系著涼鞋,擡起銳利的目光。說:“我不會等你到我倆再度敵對的時刻,今晚的宴會我就把你給毒死,父王的信劄裏,有告訴我很多制配毒藥的方法,誰叫你執拗地不為我阿狄安娜所用?”

    “怎麽,對待我還有宴會嗎?”

    “是的,我在白帆船‘卡拉比婭.優伯特’號上不是說過嗎?”阿狄安娜還給這艘白帆船起了個綽號,隨後就披著喪服袍子,和卡拉比斯走向了一處突出的山巖上,山鷹就在他倆的眼前飛過,下面綿延十個斯塔狄亞的建築群便是米特拉達梯六世身前所蓋的優伯特尼亞城宮殿,引水渠、塔樓、賽馬場、園林、動物園等一應俱全,但現在所有值錢的東西全被羅馬人洗劫完了——阿狄安娜朝那兒指去,卡拉比斯瞇著眼望去,但見許多民眾,在繼續用工具拆卸宮殿的磚塊、,木材與植物等其余的東西。

    “阿狄安娜,你在發揮這宮殿最後的效用嗎?”

    優伯特尼亞的新女王點點頭:“裏面的青銅大雕像已經被融化,制作各種農具和器皿,宮殿的材料用來建造安置海盜與猶太人的殖民安置區,以及整備對外的街道,馬上還會承包一些小鹽湖給外來商團,期限是十年。至於父親在卡拉比婭.優伯特號上的遺產,一半用來經營已經廢弛的前皇家牧場,引進優良的馬種——還有一半,你說是送給你帶回羅馬呢,還是在河川綠洲利用宮殿的引水渠,開拓細耕作農業呢?”聽到王女這話,卡拉比斯就笑起來,“阿狄安娜,我沒那麽市儈和短淺,我明白——伯羅奔尼撒和雅典,甚至羅馬,這些年都急迫地需要糧食供應,農業所出產的不愁沒有銷路。但你得明確一件事情,這個優伯特尼亞王國有我的投資在裏面,將來我是需要回報的。”

    “你現在就可以索取報酬的。”阿狄安娜仰面笑著,“今晚的宴會,竭誠邀請尊貴的羅馬騎士,十三軍團特使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閣下參加。”

    優伯特尼亞女王的宴會,在下午時分開始了,阿狄安娜不覺得有必要修覆父親的大宮殿了,她下令所有的原住民或移民,都可以在宮殿群裏分出一杯羹,兵士和衛隊不用阻止(要不是現在才撤走的羅馬駐地軍的彈壓,民眾早就會付諸行動)。所以女王的宮殿,其實是在哈圖沙山脈半山腰一處森嚴的小堡壘裏,這兒本是他父親構築的衛城,在羅馬人前來時也被遺棄,但羅馬人也懶得去拆毀它,阿狄安娜就選擇了此地作為宮殿,到了冬季這兒肯定是風雪肆虐,但阿狄安娜並沒有像之前那麽計較,她對卡拉比斯說,父王以前的旗艦,裏面全是黃金艙室,名貴的酒器和婦人用的奢侈品,但這除了對軍隊的士氣造成損害外,沒有其他的益處可言,所以阿狄安娜裁減了大部分的扈從與奴仆,讓他們男女自由結合,和那些無法自由結合的宦官分散定居在王國裏,現在女王的寢宮裏,只有滿足日常使用的侍女、廚娘、衛隊、儀仗人員,直到宴會開始前時刻,阿狄安娜還在書桌前,翻閱著事關財賦、款項的書卷,並不斷地在上面用筆管做出批示,幾個梳發侍女在旁邊用熨鬥為女王的禮服平覆著合宜的褶皺。

    “餵,那個.....也趕快去布置好,不能怠慢。”阿狄安娜看到了褶皺,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便急忙囑咐道。

    青銅門被打開了,卡拉比斯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他看到露台處站著的阿狄安娜,新的優伯特尼亞女王,身著綠色的修身合衣,栗色的頭發被加熱為大卷,用束帶束起,斜搭在胸前,宛如荒原裏的一抹蔥蘢。

    “歡迎來到我的王國,請赴宴吧,卡拉比斯。”阿狄安娜回身,將手伸出,現出珍珠般的牙齒,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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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星夜.皇宮.夢(下)

    宴會挺簡樸的,只有塞浦路斯葡萄酒,裏面摻入了羊奶和蜂蜜,外加美味的腌魚血(將海魚的薄膜與內臟取出,用鹽腌制出的血肉塊),但卡拉比斯始終小心翼翼地,先看阿狄安娜動手飲酒,而後才敢就著酒水,細細吃一小塊腌魚血,再要等好幾分鐘,才進行下一塊的工序。

    這讓阿狄安娜甚是芳顏羞惱,“放心吧,雙耳陶罐,虧你之前還聲稱自己不是個市儈的小人,你還是害怕我會毒死你!”

    當晚宴進行到一定階段時,正餐和水果都已食用完畢後,幾名仆人端著藥水畢恭畢敬地上來,“這是什麽?”卡拉比斯又警惕起來,阿狄安娜沒好氣地回答他說是催吐藥,而後自己先示範性的喝下一瓶,卡拉比斯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辜負了新繼業的女王的信任,雖然這東西實在喝下去是遭罪的,但還是硬著頭皮灌了下去。

    “卡拉比斯,你這樣奇特相貌的人,究竟來自於何處?我記得以前你曾說過,你原名叫李必達,曾是個自由人,你是哪位神的後裔?來自何方?是貴族嗎?”女王阿狄安娜一口氣把問題問完,還低著眉眼,用指尖挑著柔軟的發梢。

    “我是叫李必達,我來自對方的國度賽裏斯,是戰神雷克斯.李烏斯的後裔。卡拉比斯不過是我暫時的名字。早晚我會恢覆原先的姓氏的。”卡拉比斯帥不過三秒。很快催吐藥就起作用了,他聳著肩膀,旁邊的侍女急忙端來青銅盂,卡拉比斯帶著歉意看了阿狄安娜一眼,便低下身子,開始對著盂“傾訴”起來。

    “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應該不是天生的奴隸。就算有些羅馬人喜歡養天命之奴,讓他自幼年就和兒子一起成長,接受教育,但奴隸的那份短視和淺薄,絕不是後天的希臘式教育所能彌補的。但你卡拉比斯不同,我原本以為你離開我後,肯定會餓死或者被販賣到更遠的地方去,稍微有點沒想到,你的表現和成就居然些許超越了我對你的預期。”說及此,阿狄安娜有些紅暈在臉上。大概是酒水起了化合作用,而後兩名侍女也端著青銅盂擺在了她的面前。

    接著。阿狄安娜額外給貴客上了道正餐——黑松露燜雞,這是夏夜的星光已飄蕩在宮殿外的山巒間,女王讓侍女和奴仆把燈火調暗,和卡拉比斯默不作聲地用著這道美味無比的佳肴。卡拉比斯倒沒想到,這道菜他只是做出來過,還未親自吃過,這味道真的是極度的獨特和鮮美,所以始終在埋頭饕餮。

    “我用膳完畢了。”阿狄安娜輕聲說到,隨後將手放在餐幾上,侍女用熏過香草的絲帕細細替她擦拭幹凈手指上的油膩,“雙耳陶罐,抱歉沒有吟誦和艷舞讓你欣賞了,今夜你就就寢在這宮殿裏好了,馬上侍女會帶你去浴室的,那浴室比較小也比較簡樸,還請海涵。”就當卡拉比斯疑惑這王女在變女王後,怎麽這麽客氣起來時,阿狄安娜已經在眾人的陪伴下,披著一段純白的裘坎肩,步入內宮裏去了。

    王宮浴室是個狹長的房間,布有熱水管,頂端帶著米諾斯風格的馬賽克貼磚,龍頭做出了帶著獠牙的豬嘴形狀,這是典型的希臘式風格,卡拉比斯站在豬嘴下,兩名阿狄安娜的梳發侍女,很恭敬地將他身上的衣物輕輕脫下,掛在了柱子間的銅桿之上,隨後卡拉比斯對那兩位侍女擺擺手,示意下面的事情我來就可以了。

    但那兩位侍女好像沒聽到似的,也除去外衣與內衣,裸著羊脂般凝結光滑的**,手裏捧著各種瓶子,繼續跪在卡拉比斯面前,“這是什麽?”

    “這是斂汗粉和蠶豆膏。”一位侍女很小心地回答。

    “那它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卡拉比斯說。

    “這是女王陛下的吩咐。”一個跪在卡拉比斯前的侍女說到,隨後她把將斂汗粉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地把卡拉比斯的雙手擡起,帶著滑跳跳的胸脯在卡拉比斯的小腹和腰部摩擦著,帶著粉的手則在他敏感的腋窩裏塗抹著,“這些東西,可以把特使閣下的腋窩氣味消除。”

    “可我是漢人,根本沒有像你們這兒女人那種宛如山羊般的濃烈味道!”卡拉比斯在心裏吐槽到。

    另外個在他背後的侍女,則直接在長長而妖嬈的舌頭上塗上了蠶豆膏,直接歪著頭,在卡拉比斯的前後交匯的會陰處,來回細細舔舐起來。

    這種刺激可讓卡拉比斯炸毛了,但對面那全裸貼在自己身上的侍女則笑了下,柔聲解釋到:“這種蠶豆膏可以讓特使閣下的肌膚順滑,沒有皺皮。”

    “那裏如果順滑,沒有皺皮的話,會讓我很奇怪好不好!”但漸漸,卡拉比斯沒有心思再暗中吐槽了,豬嘴裏嘩嘩下的噴水,把那兩個侍女的頭發全部打濕,貼在了豐潤的腰身和胸脯上,水珠滴滴凝結在她們的肌膚上,十分地誘惑,更可惡的是她倆還前後夾攻著,用手、舌頭和發絲在不斷地摩擦著他的**,最後後面那侍女又半蹲著,轉到了卡拉比斯的面前,用嘴巴含著蠶豆膏,直接前前後後替他的小卡拉比斯在“除皺”......“阿狄安娜你這小娘,到底在賣什麽藥!”卡拉比斯覺得背脊的骨骼又在發酵一種酸酸的東西,在他的渾身膨脹,帶著那種松露與燜雞的美味,渴望盡情爆炸的**充斥了他的大腦,他眼睛發紅起來,將一名侍女的一條白嫩大腿猛地擡起,把她抵在了馬賽克墻面上,在迷蒙的水簾裏,直接狠狠地刺入了她晃動的**,那侍女叫了聲,而後就張著嘴,抱著對方健壯的脖子,被刺得不斷顛動起來。

    在整個回廊的盡頭,另外處小些的浴室裏,阿狄安娜閉著眼睛,白皙的身體在碧水裏折射著灼目的光輝。

    一名侍女在她的後背,替她也輕輕塗著蠶豆膏,“幫我的脖子多塗些,最近的風和光把這兒曬得黑了些。”阿狄安娜撫摸著沾滿水露的修長後脖,要求到,隨後她覺得小腹又開始陣陣發熱,看來是松露燜雞又起了作用,不由得咬著嘴唇起來,將手伸入了碧水之下。

    “女王,現在不可以!特使閣下可以先發泄下自己的元氣,以便馬上能輕柔地對待您,但您不可以,那樣會使得您在床笫上缺乏活力的。”另外位年長的侍女,把阿狄安娜的手自水裏提出,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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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聖的麥田(上)        

    “賤民幹狎妓和私通的勾當,是可恥之舉;貴族如此做,則是風雅的娛樂活動。”——古羅馬《諷刺詩》

    ——————————————————————

    當阿狄安娜自碧水漣漪的浴池裏站起來,兩名侍女用一條細針編織毯子輕輕擦拭著她**上細密的水珠,其中一名侍女手滑了下,把阿狄安娜的胳膊稍微擦出了一道紅痕,便被優伯特尼亞女王用種可怖的眼神看了下,那侍女渾身驚慌地顫抖,不知所措地跪了下來,但女王這種眼神稍縱即逝,她還有更重要的關卡要越過,所以只是輕輕打了那侍女一記,而後垂著稍微潤濕的發絲,把毯子裹在**上,坐在了打開的化妝匣子前,旁邊的老梳發侍女用加熱的發筒,配合自己靈活的手指,將阿狄安娜的秀發柔和地梳理、挑卷......

    “你去那邊盡頭的浴室看下,即便是......那樣,雙耳陶罐的時間也太長了些。”當侍女把柔順的絲質睡袍端上來後,阿狄安娜對那貼身梳發侍女不高興地吩咐了句,對方會意,便在恭身施禮後退去。

    豬腳的水簾下,活潑的水流在地磚敲打出活潑的聲音,飛濺的水珠四處跳躍著,前一名侍女橫著軀體,側著方向,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有氣無力地躺著,另外名侍女的雙腿正被卡拉比斯狠狠攥住,直掀過了頭頂,下半身被擡起,遭到軍團特使的“青銅羊頭錘”勢如破竹的攻堅。還是自上而下的。那侍女求饒般地叫著。胸脯和水流都劇烈地甩到了自己的雙頰了,雙手下意識地要抓東西,但地板上哪有東西可抓?只能在地板的縫隙間用指甲徒勞地亂撓,但卡拉比斯也無心多做糾纏,大戰兩個的他實在也快憋不住,一陣動作細密如急雨的鋪墊工作後,便是狠狠地幾下全程的長距離沖鋒,隨後背脊抽搐了幾下。便把那侍女的雙腿輕輕擺在一邊,那侍女就像昏過去般,微微側了下身子,臀部間歇性地抖兩下,去享受起死回生般的極樂感受了。

    只剩下卡拉比斯坐在地板上,滿地的膏粉被水混合過的糊狀物,喘著粗氣,抹了把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水的混合液體,便準備起身再沖洗下,再去銅桿上穿上衣物。這時浴室門口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聲,卡拉比斯扭頭看去。只見那老梳發侍女帶著幾人,站在那兒恭恭敬敬地低著頭,好像在迎接軍團特使般。

    “這......天氣似乎有些太熱了,她倆有些昏暑。”卡拉比斯背著身子轉過去解釋道,把身上的幾塊糊狀物去摳去,誰想又黏在手上,又甩了甩,沒甩掉,便只得在馬賽克墻磚上撻來撻去。

    老年梳發侍女給卡拉比斯換上了一身透氣的名貴波斯刺花睡袍,穿起來就像和皮膚融為一體般,十分舒適宜人,隨後幾人手舉燭火,火光沿著自長廊間流通來的夏夜的清風跳動,隨後站在一個龐大的房間前,老年梳發侍女接過後面人的燭火,將它放在了彩色的玻璃罩下,將卡拉比斯引導到房間裏,這是個分為內外室的地方,其間用一整道垂簾隔開,內室滿是漆黑,露台處吹來的柔風,帶著鹽水湖的鹹鹹味道,總算不是高原日常所見的狂熱幹燥的風了。

    “就寢前,請稍微等待下,特使閣下。”那老年侍女很有禮貌地說到,而後一名宦官走上來,用枚小剃刀,把卡拉比斯的絡腮胡子細細刮去了,隨後又有人把卡拉比斯的睡衣解開,那宦官又伸著小剃刀,對著卡拉比斯的腋毛,“餵,這個不需要!”卡拉比斯威嚴地說到,那宦官立刻掛上了討好的笑容,便和其他幾人紛紛俯身退下,青銅門轟然關閉。

    房間裏,只剩下那提燈的老年侍女,和敞著睡袍的卡拉比斯了。

    “這個,我睡覺時不需要有人侍寢的。”卡拉比斯不知道這屬於本都宮廷的“優良習慣”,還是阿狄安娜這小娘的滿滿惡意,但無論那種情況,怎麽說這侍女的年齡都大太多了。

    “不,特使閣下,我馬上就在這道簾子外看著,您不用緊張,當然——女王陛下也不會緊張。”那老侍女依舊禮貌地笑了下,隨後將垂簾緩緩拉開,把提燈掛在了中間的青銅吊架上,搖曳的燈光下,卡拉比斯看到床榻前,阿狄安娜正低著眼睛,兩側的長發自由地垂下,眼神都要墜到腳跟了,穿著件很輕薄的絲衣,亭亭玉立著。

    隨後那老年侍女跪在地上,牽著卡拉比斯的手,膝行著把他拉到了內室裏,而後站起來,將阿狄安娜的絲衣解開慢慢脫落,隨後低聲鼓勵了阿狄安娜幾句,大概意思是特使閣下經過剛才的“鏖戰”,精力元氣已經削弱不少了,你完全不必過分畏懼他。

    而後,老年侍女又將垂簾拉上,背對著他們,坐在一個榻上,整個內室只剩下那盞燈,和外面星夜飄進來的清輝。

    “這......”卡拉比斯還沒開口說話,阿狄安娜就帶著種輕微古怪的聲調說:“行了,雙耳陶罐,今夜本女王的作為,宮廷內是全知道的,你不要讓我蒙羞!”然後,她擡眼看了下,只見那垂簾後的老侍女正用手影,打出提醒如何下一步行動的信號。

    但她頭腦卻一片昏濛,只能機械地上前,用嬌軟的前身,與卡拉比斯的胸膛貼到一起,而後滿身就像觸電般顫動起來,“馬上,馬上就是你獲取報酬的時刻了......”隨後,她似乎想起了之前那老侍女囑咐過的**話語。

    “一朵玫瑰若無良辰雨露,那它衰老雕零之刻,誰人還會說它的刺兒都很美呢?”阿狄安娜便含糊不清地說出這話來,說完自己都覺得極其恥感,隨後她用眩暈的目光,又看到那老侍女在簾子後慌忙地打著手影,表示剛才自己的**詩歌的朗誦實在是不合格。

    事實也確實如此,也許卡拉比斯在羅馬城時間呆長了,更喜歡拉丁人間粗魯直接的俚語,他和波蒂間的床笫之事都是激越而狂放的,所以對阿狄安娜這種不知所謂的希臘式風雅,有點不知所謂的感覺。

    “夠了,雙耳陶罐!連正宗的身為大流士後裔(本都米特拉家族自稱大流士和太陽神的後代)的女王都沒有,都沒有那個過,你還能在羅馬城稱王稱雄嗎?”終於,阿狄安娜受不了那老侍女的提示了,說出這句直接了當的憤激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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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聖的麥田(中)

    說完後,當她看到簾子後那老女在不及所料下,打出各種慌張到意義不明的手影,居然還噗哧下笑了起來。

    沒想到卡拉比斯也笑了起來,他回頭看了下那不斷聳肩攤著手的老侍女滑稽的身影,隨後對阿狄安娜說:“我還以為走錯了房間,或者是你錯了。”

    仰視著他的阿狄安娜的眼眸裏映著星光的柔和,說:“沒錯,很久之前,我就錯了,錯得非常徹底。”

    “很久之前,是多久前?”

    “不要再問這無光緊要的問題了。”隨後阿狄安娜踮起腳尖,與卡拉比斯吻在了一起,他們吻得很自然,阿狄安娜覺得自己的軀體越來越軟,好像滿身地荊刺自動卸去,被柔風刮去般愜意,有些東西是不需要刻意教授的,她很快便輕輕咬起了卡拉比斯那帶著耳洞的耳垂來,這時她將象牙般的手臂伸出,圈在雙耳陶罐的脖子上,順帶對那老侍女打了個手勢,那老侍女慌忙地點頭,忙不叠地取下了掛在架子上的提燈,連告退都沒做,就急忙離開房間了,整個房間只剩下四處湧動的朦朧的星光了。

    “這是你第四次犯蠢了,阿狄安娜。”卡拉比斯順勢將如小貓般的女王輕輕抱起。

    “別搞錯了,雙耳陶罐,我可是這兒的女王,是我在臨幸你,你懂嗎?”但當阿狄安娜的小嘴被卡拉比斯那還帶著殘留堅硬胡渣的嘴堵住時,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她溫順得被放倒在床榻上。栗色的長發就像個緞子鋪在她白皙的小嬌軀下。雙手以一種投降的姿勢。被上面的卡拉比斯狠狠按住了,而後雙腿也被卡拉比斯的雙腿給蠻橫地抵開了,她有種甜蜜的驚慌,腦子裏還閃現出那老侍女剛才的忠告,但勸誡卡拉比斯要溫柔些的企圖卻被這個野蠻的羅馬軍團特使的“速攻戰術”打碎了,因為卡拉比斯基本還保留著和波蒂同床的習慣,阿狄安娜擡起了下巴和脖子,顫抖著喊了起來。她十八歲的生命被狠狠灼熱刺傷了,淚水又不爭氣地橫著淌出,甚至滲到了耳朵裏、

    卡拉比斯明顯地感到刺入後,王女的粉嫩的雙腿在疼痛般的抖動著,而初經人事的那裏,在本能地收縮防衛,才悟出了剛才的行為太過於狂風暴雨了,他便松開了雙手,“你個混蛋,你簡直比那些貧民窟裏出來的羅馬大兵還要混蛋!”阿狄安娜帶著哭腔。歪過臉去,哽咽道。

    卡拉比斯便帶著歉意。將阿狄安娜眼角和臉頰上微鹹的淚水吻幹凈,而後又捧起她的臉,輕輕親著她的睫毛和眼瞼,阿狄安娜又開始迷離起來,也用嘴唇、鼻尖和脖子迎合特使的吻起來,當卡拉比斯再次緩慢而溫柔地順著海浪劈入進來時,她只是蹙著秀美的眉毛,用雙手抓住了卡拉比斯頭發亂揉亂扯而已,慢慢的,她感到在這種退而覆往的熾熱海浪的拍打下,自己身為貴族女子的那道防波堤,與貞操一樣開始坍塌、崩解。

    “真正的貴族女子,是從不會在床笫上叫喚的。”這是之前老侍女忠告她的,她也不止一次聽到過宮廷裏的女人這麽說過,誰如此做,就會被當下流的暗娼般看待,可是她光是和這個當過軍奴的雙耳陶罐交合,就已經夠瘋狂,不是嗎?

    終於,當卡拉比斯再度起身,將她的雙手交叉著拉住,一**的撞擊下,阿狄安娜被胳膊擠出的柔軟小巧的胸部開始蕩漾時,見上下搖曳、長長嫩嫩的“麥芒尖”著實可愛的卡拉比斯,又低下頭輕柔地左右嚙咬起來:阿狄安娜終於在崩潰和縱樂的大道上一騎絕塵而去——她沒忍住,呻喚了起來。

    不但呻喚了,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帶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青銅門前很多的宦官與侍女紅著臉,趴在門縫前窺聽著,想象著厚厚的銅門後無比香艷旖旎的一幕。

    卡拉比斯終於放棄了溫柔和體貼,之前在衛城的猙獰面目暴露出來,他把王女抱著半躺靠在榻首,隨後舉起她一條茁茁的腿來,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她的另外一條給壓住,喘著氣的王女被屈辱地擠壓成一團,嬌軀就像揉面粉般來回伸縮,但更讓她羞恥的是,當她的雙手就像溺水般死命抓住床單時,她居然能自上而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兩人不斷猛烈的融會之處,在清澈的星光下一覽無余。

    “該死的......是誰說他會精疲力盡,輕柔的......”不過尊貴的優伯特尼亞女王,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過多的問題了,當卡拉比斯把自己的手指伸到她唇邊時,她竟然沒有任何抗拒地,半睜著星眸,把栗色秀發攏到了耳朵後,張開滿是香涎的小嘴,忘情地唆著舔著,這個動作最終讓阿狄安娜成為最後的勝利者,被如此招待的卡拉比斯幾乎是她狹窄而崎嶇的“名器”裏爆炸開來的。

    優伯特尼亞的女王幾乎是叫了出來,被死死抱住的嬌軀滾燙而起伏,宛如條被沸水澆到的美麗的掙紮的魚般。這時,青銅門外的侍女和宦官們也都發出了幽幽的喘息,將藏在衣物下的手取出,忙不叠地散去,畢竟他們是冒著被處死重罰的危險,來這裏偷聽的。

    “感覺如何。”

    “就和戰場上交戰差不多,雙方忘我的投入,不斷地以預備兵力為籌碼激烈的廝殺,最後在無意識間陶醉,迎接或勝利或慘敗的一刻,要麽在勝利的榮耀裏直攀頂峰,要麽在慘敗的辛酸裏永遠沈淪。”阿狄安娜發表了番幾乎讓軍團特使笑出來的“感言”後,就狠狠把卡拉比斯往旁邊一推,表示她無心再多說什麽,她寧願享受不斷湧來的麻木感和痛楚感,直到把自己的頭腦燒成一片白地,整個內室裏只剩下輕微的喘息聲。

    一會兒後,軍團特使的雙手又通過了她的腋下,自後面溫和地抱住了她,吻著她的後脖和背脊,她的意識才算回了潮,便轉過身用毯子把兩人裹在一起,甜蜜的不斷接吻後,才沐浴在晨曦和星夜交替的彩色光芒裏,沈沈睡去。
410555 發表於 2019-8-18 13:45
第10章 神聖的麥田(下)

    優伯特尼亞的獵場,位於河川和高原間的一片寶貴的綠色山麓間,卡拉比斯坐在馬紮椅上,饒有興趣地在看隱藏在藤葉和長草間的一塊似乎和遠古宗教有關的浮雕,浮雕上是個男人和女人跪拜在地上的形象,中間似乎是個胖胖的孩子,腳下有個祭祀用的碗,這個遠古的家庭以自己的形式,在時間長河裏留下了曾在這個世界裏努力生活過的“影像”,這也是卡拉比斯以前最為關心的,他在大學裏早就立過志向,畢業後就參加考古隊,挖掘更多埋葬在安納托利亞這片高原下的歷史過往,可誰想現在他自己也成了跨越歷史的“謎題”之一。

    一陣馬兒的鈴聲,他回頭望去,阿狄安娜正騎著匹二歲口的小青馬,帶著聲呦呵,越過一處柵欄,這小青馬是王家禦廄裏脾氣最暴的一匹,現在正接受女主人的調b教。優伯特尼亞女王的長發用玳瑁發夾紮成了馬尾辮,脖子和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在馬背上追逐著夏日的驕陽,像一只歡快的鳥兒,她舍棄了希臘貴婦式的寬松帶褶的束腰長袍,而是恢覆了米特拉家族的溯源,下身穿著波斯分叉的緊身筒褲和長靴,上身斜披繡花的狩衣,向左分衽,露出了細絲的襯衣,馬鞍下懸掛著弓箭與箭盒,腰帶勒得嬌軟的胸部圓鼓鼓的,和馬尾辮一起在馬背上顛簸著,這小娘這幾天明顯豐潤了起來,嘴巴和臉頰都熟透而可愛如錫諾普的櫻桃。

    但十三軍團的特使這幾天明顯消瘦了,明顯女王的預備隊是源源不斷的:阿狄安娜頗有些食髓知味的恐怖——她越來越喜歡采取上位的姿勢來。企圖用得意的新戰術在“戰場”上博取更大的勝利。

    所以旁邊的侍女遞上用麝香熏過的烤肉。和用面粉裹著煎炸的牛羊睪b丸時。請卡拉比斯食用,以便在馬上的狩獵中表現神勇,讓特使閣下只有苦笑。而遠方看到自己對浮雕感興趣的阿狄安娜,紅紅的顏面很實在地泛著氣憤,她勒住了坐騎,取出一支帶鳴鏑的獵箭,搭上了弦,一聲清嘯。擦著卡拉比斯的頭頂飛翔而過,以示警告——聽到獵箭響聲的畢都伊塔,帶著幾個隨從騎兵匆忙趕來,卻看到卡拉比斯在樹幹上拔出的用挖空骨頭做成的鳴鏑箭簇,而後微笑著,勉強地踩著用皮革做成的雙腳蹬的帕提亞母馬:卡拉比斯做成的這個雙腳蹬,外加選擇溫順的矮小母馬,很是讓阿狄安娜嘲笑了番,笑話他在羅馬城裏呆長了,根本不會馴服四條腿的牲畜。

    “哥會馴服你!”卡拉比斯在心裏說到。但沒敢在阿狄安娜面前說,他知道這小娘雖然在床笫上自然神通。但面皮卻頗薄,之前就因為一位侍女在給他遞上那些催情食物時,和他多說了兩句話,互相笑了下,這侍女就被阿狄安娜縱馬趕來,用馬鞭抽打了幾下,連發髻都被打散了,若不是卡拉比斯嚴厲地制止住,這倒黴侍女還不知會如何。

    你啊,真不知道你想掩蓋關系,還是想滿世界知道。

    “雙耳陶罐,跟我跑一段,不要偷懶!艾博娜的右手,你們就在原地警戒,防止不知情的庶民誤入獵場。”阿狄安娜又不高興地咕嚕道,隨後騎著青馬,輕巧地越過一段被雷雨劈倒的枯木,沿著郁郁蔥蔥的樹林與草場,拖曳著馬尾辮而去。卡拉比斯則跨坐在馬鞍上,晃蕩著雙腳蹬,與下面的母馬緊密配合,邁著細步繞過了那段枯木,再四平八穩地跟著阿狄安娜的芳蹤,慢慢離開。

    他們漸漸越出了獵場的範圍,跑到了山巒的背面去了,最後阿狄安娜駐馬在一處陡峭的斜坡前,卡拉比斯也喝住了坐騎,山坡下是個灰白色的羊腸山道,蜿蜒在山和平原間,沈悶的暗色雲氣繚繞在山麓間,陰影開始像爬坡般,延伸覆蓋整個山體,看來馬上要有場急雨。

    “雙耳陶罐,我昨夜做了個夢。一個與神聖的麥田有關的夢。”阿狄安娜沒有回頭,而是舉起馬鞭往山坡下指去,那兒卻是一片等待收獲的麥田,於是兩人慢慢地約束著坐騎的馬蹄,走到了那塊奇特麥田前,這片麥田之所以給卡拉比斯“奇特”的感覺,那就是因為它在雨雲的陰影下,麥穗依然顯現出黃金般閃爍的光芒。

    麥田盡頭,是座小小的神廟,祭司法器還冒著裊裊的青煙,阿狄安娜說的沒錯,這兒可能正是米特拉家族的聖地所在,而且畢都伊塔也對他說過,米特拉家族繼業者會有個代代相傳的奇特的夢。

    “艾博娜的右手,也應該告知過你了,沒錯,我們家族的怪夢,始終是和這片金色麥田有關的,本都帝國的始祖米特拉達梯第一,其實沒人知道他是何時崛起的,他自稱是波斯帝國皇室後代,熟知策略和很多知識,迅速在紅河(哈裏斯河)的河谷間拓展了廣泛的勢力。繼業者戰爭時,他從屬於安提柯納斯(即安提柯一世),後來安提柯納斯在經過卡帕多西亞山脈這兒時,於這片麥田邊宿營,夜晚做了個夢,夢見他將黃金撒種在這片田地裏,但成熟後的麥穗,卻全被我的始祖米特拉達梯第一收割了,運回了阿馬西亞。”

    “你說的這個夢,我也曾在書卷裏看過,但那是安提柯納斯的夢。”

    “有些事情書卷裏沒說,其實始祖也做了和安提柯納斯一模一樣的夢,所以他察覺到了自己會遭害,便帶著六騎隨從,連夜躲避了馬其頓人的追殺,就逃到了距離此處不遠的一處要塞裏自守。不過,宿命就是宿命,不久後安提柯納斯就在繼業者戰爭裏陣亡,他的王國分崩離析,卡帕多西亞和本都海,果然都成了始祖的囊中物。”

    “那你的夢呢,阿狄安娜?”

    “我夢見,我夢見我和你,在這片麥田裏盡歡交b媾,麥子瘋狂地長大抽穗,然後你趁著我疲累倒地的時機,把莊稼都割去運走了。”阿狄安娜說完,將馬鞭垂下,她的神態根本不像在開玩笑。

    卡拉比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而遠方已是雷聲滾滾,雨馬上就要來了。
410555 發表於 2019-8-18 13:45
第11章 大帝鬥篷(上)

    “如果你認為你的勇氣能勝過國王的力量,那你就是個大傻瓜。”——色諾芬《長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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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畢竟只是夢。”卡拉比斯解釋道,好像不是在安慰阿狄安娜,而是在安慰自己,暗中卻夾緊了馬腹,他和這個小娘雖然有枕席之歡,但阿狄安娜是何種人,他心中還是有些了解的。

    “你錯了,米特拉家族的夢從來都是帶著預言性質的,而且不會錯。”當阿狄安娜說出此語後,卡拉比斯也覺得確實,他當初就是莫名其妙挨上米特拉達梯的雕像,而後穿越而來的。

    為此,卡拉比斯深情地望了阿狄安娜一眼,良久說到:“優伯特尼亞女王閣下,你這夢是之前才做的嗎?”

    “這你不用擔心,你要關心的是現在......餵,雙耳陶罐,你回來!”很快阿狄安娜就氣急敗壞地舉起馬鞭,對著卡拉比斯轉身騎著那帕提亞母馬迅速跑開的背影喊道。但卡拉比斯心想,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憑我現在的求生求存能力,逃出優伯特尼亞的問題不大,我還想在羅馬城繼續出人頭地呢,再次拜拜了,卡拉比婭。

    但阿狄安娜很快挺起小胸,把手擱在嘴邊打了個長長的唿哨,那帕提亞母馬就和著了魔似的,馱著慌張不已的卡拉比斯,又可勁兒地往回跑。“可惡。你這母馬。能不能有些馬格!”而那邊,惱怒的阿狄安娜從靴子裏拔出短獵刀,就朝卡拉比斯迎頭削來,卡拉比斯用一種很醜陋但很實用的姿勢讓開,並從馬背上生生跳下來,他可不想因為亂動被皮革蹬掛住,然後活活被拖死。

    不過阿狄安娜卻沒停手,在那母馬跑開後。她勒著小青馬,舉著獵刀繼續對卡拉比斯追砍,卡拉比斯就繞著那小青馬東躲西藏,任由女王怒吼著胡亂劈砍——他看出來了,這小娘的騎術還不錯,但劍術實在是差勁的很——很快,阿狄安娜重心不穩,嬌呼一聲,被卡拉比斯借機拉了下來。

    接著,山雨下下來了。是種飄濛的雨絲,卡拉比斯單手夾著撅著小巧臀部。踢著腿亂叫亂喊的女王,撥開被澆打的滴滴答答的麥田葉子和穗子,徑自向那邊的小神廟走去,隨後在神廟的正廳將女王放下,阿狄安娜的栗色頭發全被淋濕,但還是喊著,比劃著手裏的獵刀,卡拉比斯不耐煩地上前,將她的手腕一擰,另外只手將獵刀輕松奪下,隨後白光一閃,獵刀深深地紮在了阿狄安娜耳邊的柱子上,受到驚嚇的阿狄安娜這才靜了下來,喘著氣,盯著在她面前的卡拉比斯。

    “不管你做了什麽夢,但你不要老是想著害我,你有這精力還是覆興本都比較妥當。”

    “覆興本都幹什麽,讓它再成為你的囊中物?”阿狄安娜的眼珠在昏暗裏轉動著,外面的雨水越來越瓢潑,把神廟的入口織成個白花花的簾子。

    “我夢想沒那麽偉大的,我只想。”

    阿狄安娜卻上前揪住了卡拉比斯的衣領,“現在不是你只想的事情,你必須成為羅馬的王,我則要覆興大流士的功業,成為本都的女王,什麽龐培都要被我倆踩在腳下,然後我倆分居東西,要麽堂堂正正地來一場決戰,要麽......”她話還沒說完,兩人的嘴就在一片雷電的閃光裏交戰在了一起。

    “答應我,雙耳陶罐,我已經在你面前屈辱地失去了尊嚴,失去了貞潔,我現在須得和你聯手。”阿狄安娜面色紅潤,靠在柱子上扭動著身軀,她的襯衣和狩衣全被卡拉比斯扯開,敏感的鎖骨與“麥芒尖”正被輕咬著,她呻喚著,“我的沈淪和放縱,必須要得到你的回報。也許,我們應該要個孩子,這樣我們的同盟關系的紐帶會更牢固!”

    “我要努力的話,會成為羅馬的王嗎?你對我有信心?”卡拉比斯將阿狄安娜的套筒馬褲解開拉下,這使得優伯特尼亞女王上面衣服散開,下體則全部赤條條,只剩下一雙長靴,但女王絲毫不懼,她也將軍團特使的短衫拉下,拔出柱子上的獵刀,翻身把特使按在泥土上,騎在他的身上,“是的,我和那個女奴出身的波蒂不一樣,她只會把男人變為沈迷竈台和床笫的懦夫,而我會讓你成為沈迷權力和床笫的勇士,相信我的判斷,卡拉比斯你現在缺乏的只是勇氣和**,聰明和能力你向來不缺。”說完女王咬著牙,用獵刀將卡拉比斯的手指削破,而後張開小嘴,狠狠吮吸著起來,“這是你的血。”而後又一拉,把自己的手指割破,強行塞入了卡拉比斯的嘴裏,“再吮我的血,我們來歃血為盟吧。”

    這時,整個高原都是暴雨的世界,畢都伊塔和幾名騎兵,正在雨中和泥地裏縱馬,尋找著女王和軍團特使的下落,當一名眼尖的騎兵指著山坡下麥田盡頭的小神廟處時,畢都伊塔順著望去,看到神廟的門口,女王的小青馬與特使的母馬正在神廟和麥田間安詳地溜達,啃咬著綠油油的青草時,他什麽都明白了,只是對屬下說了句:“女王和特使在秘密商議事情,我們去那邊的樹林,等待他們就行。”

    無人的神廟祭壇前,卡拉比斯靠坐在其上,女王則盤腿騎在他的腰上,兩人互相摟著對方的脖子,面對面激烈地交歡著,外面的電閃雷鳴壓抑了他們歡樂而高亢的喊聲,這時卡拉比斯看到了祭壇上面的條桌上,放著祭司用的狼頭帽與狼皮,他便不懷好意地把阿狄安娜的淩亂的襯衣盡數剝去,隨後給女王戴上了狼頭帽,並給她強行披上了帶著毛茸茸尾巴的狼皮,阿狄安娜一開始還有抗拒,但很快在卡拉比斯的哄騙下就範,便以這種恥度更高的裝束,用黑色狼皮與白色**的反差誘惑,換取卡拉比斯更加兇猛的雄風。

    “我答應你阿狄安娜,以雷克斯.李努斯的神名起誓,我要成為羅馬的王!”當他們變換體位,阿狄安娜答應卡拉比斯從後面侵入時,毛茸茸的狼尾在卡拉比斯面前搖來搖去,夾雜著阿狄安娜求饒般呻喚,再配合外面暴虐的風雨聲,讓他猛然有了征服全世界的感覺,便不由自主地喊叫起來,並反剪著拉起阿狄安娜的雙手來.....
410555 發表於 2019-8-18 13:46
第11章 大帝鬥篷(中)

    雨後的山巒間,一道罕見美麗的彩虹橫跨蒼穹,夏季的炎熱又持續不懈地自濕冷的土地裏絲絲冒出,形成了朦朧的霧氣,卡拉比斯和阿狄安娜並轡,走到了在高處林蔭下一直等待的畢都伊塔等人前,大家都很狼狽,衣甲與頭發都被淋濕了,特別是女王和特使,衣冠被淋得極不整齊,還滿是泥塵,而當阿狄安娜走近後,其他人還聞到了狼皮的腥味。

    “女王陛下,你們沒有遇到狼吧?”畢都伊塔問到。

    阿狄安娜臉色尷尬,還是卡拉比斯幫她圓了場,說自己和女王陛下去小神廟避雨時,救急拿起了祭司用的東西,讓女王擦拭潮濕的發絲和衣物來著。

    “今晚舉辦宴會,明天特使閣下就要離開優伯特尼亞了。”隨後,阿狄安娜淡淡地說了句,就與眾人朝宮殿的方向走去。

    次日的清晨,卡拉比斯騎著那匹女王贈予的母馬,後面是二十名舉著箱子的奴仆,裏面裝的也是女王的禮物——米特拉達梯的小雕像、瑪瑙金杯等,“除去奧拓利庫斯這把劍外,你還需要些能象征父王威嚴的東西,這樣如果卡拉比斯你們獲取了小凱旋式,也有展示的資本。”

    風中,他微微聽到了一陣馬兒的鈴鐺聲,他擡頭看去,但見那邊的高坡上,披著清晨陽光的阿狄安娜,正騎在青色的駿馬上,凝視著自己,他離開時阿狄安娜並沒有來送行,不知道是賭氣還是傷懷,但現在兩人的目光卻交聯在一起。越來越細長。也越來越稀薄。阿狄安娜似乎好幾次想把手擱在嘴邊,直到卡拉比斯嗬喲一聲,騎著母馬轉身向前奔逃,才把這種視線給隔斷。遠方的天際間,幾個商旅和移民的隊列,正在和卡拉比斯背道而馳,朝著優伯特尼亞的河川方向緩緩而去。

    “努力吧,卡拉比斯與卡拉比婭一起。”

    錫諾普海港上。站在“卡拉比婭.優伯特”號甲板上的卡拉比斯,在風帆上掛上了羅馬十三軍團的標記,和麥克米倫紫帆,他沒有再回蓬提卡比昂,他知道那兒已經夠熱鬧了,不差他一個,現在急需的是回羅馬城去,找克勞狄。

    之前,他庇主路庫拉斯離開小亞時,有的只是落寞和傷感。但卡拉比斯則不一樣,庇主沒有實現的夢想我會替他實現。而庇主沒有的夢想我也會實現。

    而在辛梅裏安海峽處,龐培的旗艦擱淺了,許多宿營奴隸和兵士在用纖繩,用力地讓這位大將的座艦脫離困境,鍍金的艦橋室裏,龐培不發一語地坐在椅子上,盯著那件白色金邊的鬥篷入神,那是之前戰爭裏繳獲本都的戰利品,相傳是亞歷山大大帝的物品,那個龐培最最崇拜和羨慕的,偉大的征服者亞歷山大。

    “容稟,十三軍團依舊不肯退出他們指定的防區,繼續在衛城與特裏阿裏軍團對峙,還有蓬提卡比昂城裏的佩特涅烏斯將軍也回信了,稱他只接受馬其頓行省和元老院的指揮,因為擲閃電者軍團是在市民大會授予您impe日ummaius權力後設立的,理論上不應該接受您的管轄,但他也說了,可以等兩位執政官在羅馬城的決議。”圈椅旁,德米特留斯抄著手,低聲匯報道。

    “把球踢給了羅馬?佩特涅烏斯這些年也混精明了,兩位執政官,哼,馬上都要卸任了,西塞羅和聶魯達才不會管這些,他倆肯定會把這個難題留給下一任執政官,這明顯在扯皮啊——還有,德米特留斯,你說我也被那個新封的優伯特尼亞女王給欺騙了,但我已無心管這些了,現在的局面夠糟糕了,軍團防區的爭執已經到了元老院,小加圖在那裏瘋狂地攻訐我,連凱撒和克拉蘇都暗笑著躲在幕後了,大部分元老都對我持反感的態度,他們嫉妒我的功勳,畏懼我的軍團,害怕我帶著軍團回意大利,現在小加圖甚至喊著,如果龐培成為意大利軍隊的主人,那他就寧願自殺。”說完,龐培冷笑兩下,“以前,當他們需要一位天才將軍剿滅海盜,讓糧食能安全運到羅馬,饑民不起來暴動搗毀他們莊園,海盜不威脅他們包稅人的商路時,他們是如何阿諛奉承我的?偉大的將軍,羅馬的救星等等,難道我征服了三百二十四個民族和部落,會虧差他們那假惺惺的誆騙之語嘛!”

    一邊,德米特留斯猶豫了會兒,似乎下定決心般,又掏出一卷犢皮紙,遞給了主人,龐培看著裏面的內容,嘴角又氣得哆嗦起來:“金槍魚那混蛋,居然從他那只有酒鬼和老饕的莊園跑出來,在政界運作起來,不想讓我得到大凱旋式,甚至還要以戰功分擔為由,說什麽那個野雞軍團殲滅了五千以上的本都人,征服了博斯普魯斯王國——這王國本就是羅馬的附庸國!要同時授予野雞軍團同樣的凱旋式,荒唐!羅馬建城歷史裏,怎麽會有兩個凱旋式同時發生?我絕不會讓這事情發生,絕不!”說完,龐培重重地將犢皮紙仍在制圖桌上,而後看了看,大概是憤激之情難消,又將它拿起,撕成了碎片。

    德米特留斯慌忙跪了下來,“主人,我願意繼續為您的榮耀盡心盡力,讓您避開敵人骯臟的暗箭,不出我的意料的話,克拉蘇也會在他任期最後關頭,向小亞派出財務監察的人員的,他們肯定以米特拉達梯那根本不存在的六千塔倫特為切入口,徹底調查您的財產。”

    “你說什麽!”龐培幾乎都要捂住自己那顆憤怒的心臟,好不讓它自胸膺裏飛出。

    “沒錯,那個奸詐的阿狄安娜,和某個羅馬城的掮客混子有勾連,您的戰利品折算的價格,她一定告訴了那個人。”

    龐培努力平覆了心情,對著德米特留斯說:“依你看,這件事情該如何?”

    “最好的策略,就是把手頭上所有的三萬塔倫特分發給軍團的部下,再讓之前所有投誠的海盜充當水手,然後——進軍羅馬,建立像高乃留斯.蘇拉那樣的功業。”德米特留斯一字一頓地說到,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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