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最佳反派 作者：喪失親王 (連載中)

第三十章 終結的晚宴（三）

    肯尼斯發誓一定要找出Berserker的禦主，如果那個混蛋聰明一點把索拉交出來的話，他多少會手下留情，讓那個混蛋死得痛快一點。

    拳頭緊緊攥住，眼神充斥著濃厚的殺意。

    “王者可不屑于這種勝利，既是英雄就應該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連這種覺悟都沒有的話，即便贏得勝利也是無聊的。”征服王抱胸說道，表情嚴肅而又認真，他雖然能理解自己禦主的想法，但是對於這種指責，他覺得自己並沒做錯。

    “啊啊，這樣啊，那你還不如乾脆站在大街上把那些膽小鬼叫出來好好打一場算了，我敢說他們絕對會在你倒下之前給予你那不知所謂的勇氣一點敬意的。”肯尼斯冷笑著說道。這個笨蛋已經沒救了，居然真的認為憑藉實力就能贏得戰爭，也不想想在那麼多不弱於自己的敵人面前，還能百分百保證一定能贏嗎？

    不能贏的戰鬥，他肯尼斯才不要。事實上，他就是為了勝利才來的。

    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但是唯獨只有索拉是例外。

    “喂，Master，你這話對於我來講可是一種侮辱，我要求你撤回剛剛的發言。”征服王的目光陡然鋒銳起來，沉聲說道。

    征服王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再加上高大威武的身軀，王者的威猛氣勢雖然一下子就壓倒了肯尼斯，但是一向高傲的肯尼斯豈會向區區從者低頭？

    “難..難道不是嗎？再說了，身為從者竟然敢對禦主大喊大叫，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肯尼斯表情有些不自然，明顯是在硬撐。

    “看來Master你還不瞭解從者會服從禦主的真正原因啊。”

    征服王看似無趣的搖了搖頭。

    “哦？那你倒是告訴我，除了聖杯以外，從者服從於禦主的其他原因。”肯尼斯譏諷的說道，在他看來什麼大義、騎士精神，這些都是無聊的東西，終究還是為了聖杯。

    征服王正想說話，突然神色一變。

    “有人來了。”

    “嗯？”肯尼斯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門被敲響。

    “是從者，看樣子對方似乎想和我們談談。”話雖如此，但征服王卻雙眸眯著看向大門處，寬厚的手掌已然放在腰間的劍柄上，顯然不是很放心。

    “居然直接找上門來，究竟哪個膽大的傢伙。”肯尼斯咬牙說道，他可是把這層樓完全打造成了魔術工房，凡是有人進來不可能瞞得過他。但是偏偏等到對方敲門他才有所察覺，這簡直是下馬威啊。

    “不管是誰，我都覺得有必要見一見。”

    “說的沒錯，去開門吧Rider。”

    儘管和肯尼斯有多矛盾，但是征服王還是不介意這點小命令。

    總統套房的大門原來被淩易一腳踹飛了，現在這扇門還是肯尼斯專門吩咐酒店人員為他修理的。

    征服王依然是那麼豪放的裝扮，披著紅色披風和貼身皮甲，他也就敢在房間裡這麼穿，在外面以這身打扮出現在人們面前，一定會被肯尼斯怒駡一頓。

    這樣的他卻發現門外的人居然穿得比他還顯眼。炫目的金甲完全不像是人工打造的防具，倒和神賜兵裝的風格很貼近。

    征服王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哦，是你啊Lancer。”他嘴上打著招呼，目光卻不由督向站在銀髮槍兵身邊的少年。

    前幾天那場戰鬥就是Lancer掀起的，他沒有理由不認識，而且當時Lancer所展現出的實力足以令在場所有從者包括禦主為之心驚。

    但是這位黑髮少年卻從來沒見過。

    “這位莫非就是你的Master嗎？”

    征服王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隨後迦爾納的回答也印證了他的答案的正確性。

    “是的，這位是我的禦主。”

    淩易也順勢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初次見面，亞歷山大大帝陛下，我的名字叫做韋伯•維爾維特，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相告，希望可以面見肯尼斯先生。”

    “我想也是。既無戰鬥之意，那便進來吧。”征服王倒是很好說話，嘀咕了一句就讓開了門。

    “謝謝。”

    淩易一進門就看見了肯尼斯。他正坐在沙發上，看上去老神在在的，如果不是淩易深知這傢伙的本性，他肯定會懷疑自己綁架索拉的做法究竟是不是無用功。

    但是當肯尼斯看清來人的時候，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已然消失不見，轉而是一副驚疑得無以復加的表情。

    “怎..怎麼是你，韋伯•維爾維特！？”

    他的震驚是有理由的。想想看，一個資質低下的魔術師學徒前不久才被他狠批了一頓，現在應該正像失敗者一樣躲在房間裡哀歎才對嗎？但是再看看眼前的少年，精神奕奕，看不出絲毫頹廢，而且身邊還有一位恐怖如斯的從者。

    這...這還是他所知的那個倒楣又低賤的魔術師學徒嗎？

    相對於肯尼斯的震驚，淩易倒是沒有多麼激動，只是淡淡笑了笑。

    “好久不見，肯尼斯導師。哦不，應該叫肯尼斯先生才對，因為我已經不是降靈科的學生了，倒是這區區幾天不見，您的氣色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呢。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哼，韋伯•維爾維特，我覺得我有必要教教你聖杯戰爭的殘酷性，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參加的聖杯戰爭，不過我以導師的身份勸你趁現在退出還來得及。”肯尼斯冷聲說道，嘴上說著勸說，但那口氣反而更像威脅，甚至可以說有點嫉妒的意味。

    沒錯，他在嫉妒。

    Lancer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裡，如此強力又順從的從者居然會被這麼一個無才能者召喚出來，這簡直是對他的能力的一種諷刺。

    “哦？這莫非是您的經驗之談嗎？”

    淩易毫不在意的坐在肯尼斯的對面，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低估了聖杯戰爭的人不是我，而是您。”

    “笑話，在我的眼裡沒有低估不低估，聖杯戰爭的勝利者一定是我。”

    肯尼斯嗤笑了一聲。

    “是嗎？那麼對於索拉小姐的行蹤，您就不在意了嗎？”

    淩易這話一出口，肯尼斯頓時睜大眼睛。

    “你知道索拉的下落？”

    “當然，我正是為此而來。好歹是師生一場，而且那傢伙對於我來說也算是敵人，完全沒有替他保密的必要。”淩易神情悠然的說著，看上去似乎確有其事的樣子。

    而肯尼斯好像也習慣了衝擊性十足的消息，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告訴我索拉的下落，我可以給你任何想要的東西。”他也不傻，知道淩易說得只是客套話。以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算不上友好，平白無故送情報什麼的白癡才信。

    “哦？那麼聖杯呢？”

    “這...”

    肯尼斯一下子啞口無言。

    說實話，聖杯對於他來說還不如‘勝利者’這個名頭來得有誘惑力。為了索拉交出聖杯並不是接受不了，但是他不信任淩易。

    “開個玩笑，事實上我只要一個人的命，如果你能幫我殺了他，那麼索拉小姐自然可以安然無恙，因為正是那個人綁架了索拉小姐，為了要脅您退出聖杯戰爭的爭奪行列。”

    淩易忽然臉色一肅，認真的說道。

    “是誰？”

    肯尼斯的聲音就像寒風掠過般的冰冷。

    淩易猶豫了一會，好像下定決心了一樣。

    “是衛宮切嗣！”

第三十一章 終結的晚宴（四）

    戰術和戰略之間最大的區別在於適用的範圍。

    但是，戰術卻可以通過細微的調整，演變為新的戰略方針。

    淩易告訴肯尼斯，兇手是衛宮切嗣。然後又暗示他的據點在郊外森林的艾因茲貝倫城堡，索拉應該就在那裡。不管肯尼斯相不相信，他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線索，何況衛宮切嗣勉強算是有力的競爭對手，早晚要面對面交手。

    所以就算索拉不在那，肯尼斯也沒有退卻的理由。

    戰鬥是不可避免的。

    再這之前，淩易就已經預料到結果了。

    繼續慫恿下去顯得太過做作，給人一種‘我要借刀殺人’的感覺就不好了。

    他這樣的態度反而讓肯尼斯半信半疑，他也不是傻子，昔日的學生跑來告訴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消息縱然是好事，但問題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親密到互相信任的程度。

    肯尼斯第一時間就想到這是借刀殺人之計。這可能性非常大，不過他搞不懂淩易是怎麼知道索拉失蹤了？要知道除了征服王和那個該死的綁架者以外，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的。

    然而淩易卻知道，這只能說明兩點。

    第一個是，他是綁架者。

    這顯然不可能，對於自己這位昔日的學生，肯尼斯雖然算不上知根知底，但也略知一二。家系不過三代的淡薄血統，在魔術師這個群體裡是最下等的存在，而且也沒有多麼出眾的天賦和才能，光是作為一名魔術師來講都不夠格，又怎麼可能抓走索拉？

    好歹索拉也是降靈科科長的女兒，擁有優異的魔術血統及才能，就算比不上他也不至於連一個小小的魔術師學徒也對付不了。

    如果說是從者出手當然不在話下，但關鍵是索拉失蹤的那一晚，淩易的從者——Lancer可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肯尼斯的眼前，以一人之力企圖對抗所有從者，甚至差點擊殺了最強職介的Saber，這份實力是不容造假的。

    當日未現身的從者只有寥寥兩人，是Assassin和Caster。但據說這兩個都已經退場了，自然不可能對索拉下手，所以要說可能性最大的還得是那個Berserker。

    只有它和Archer是最晚現身的，利用時間差的優勢，倒是可以綁走索拉再登場，只不過以Archer展現出的實力來看，他似乎沒有必要這麼做，那麼剩下的就是Berserker了。

    毫無理智自然也就沒有原則和尊嚴，只要是主人的命令它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典型的人形大殺器。

    基於以上原因，肯尼斯覺得第二個可能性更準確。

    那就是，淩易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管道偶然得知索拉的下落。

    不過就算這樣，肯尼斯還是極為不爽。

    因為——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至於該怎麼做就要看您的。”淩易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但在肯尼斯的眼中卻怎麼看都覺得可惡。

    這是赤果果的陽謀啊，明知淩易是在利用他除掉競爭對手，但他還是非去不可，誰讓索拉在那傢伙的手上，以他的個性是不可能放過綁走索拉的犯人，這樣一來就必定發生戰鬥。

    於是，淩易的目的達成了。

    肯尼斯臉色發青，氣得渾身發抖，雙眸死死盯著淩易，好像在說你別得意以後走著瞧。

    但是淩易卻渾不在意，起身擺了擺手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祝您營救順利，希望別栽在衛宮切嗣的手上了，那樣可就令人悲傷了。”

    “你說什麼！”

    “拜拜。”

    不給肯尼斯發怒的機會，淩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征服王雖然也在場卻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淩易走後他才出聲道：“喂Master，你打算相信那個小鬼的話嗎？”

    “嗯？笑話，沒人能騙得了我，何況只是區區一個無才能者。”肯尼斯眉頭一挑，精神好了不少，不過言語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

    “是嗎？不過在我看來，那小子的話你還是別信為好。”

    征服王語出驚人。

    肯尼斯詫異的看向他，看到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屑的笑了。

    “哦？能否讓我聽聽你的理由？”

    “...這個，還真不好說，只是單純覺得那小鬼似乎沒安好心。”

    征服王沉吟了一會說道。

    “沒安好心倒是說對了，那小子打算利用我來解決衛宮切嗣，借此除去一個競爭聖杯的對手，這樣他的勝算又增加不少。”說到這個，肯尼斯緊咬牙關，堂堂一級講師居然被一個學徒給算計了，而他卻無計可施。

    “....僅僅如此嗎？”征服王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不管如何，早晚也會對上衛宮切嗣，為了驗證情報的準確性，我要去艾因茲貝倫城堡的一趟。”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晚上。”

    索拉，等著我，我馬上來救你了。

    肯尼斯暗暗想到。

    ☆

    走出酒店，淩易去了一家咖啡廳。

    服務員很快就端上一杯加糖的熱咖啡。

    淩易一邊靜靜的享受著咖啡的香醇口感，一邊閉著眼在腦海中構想戰鬥過程，就像準備開始下筆的作家一樣充分發揮著想像力，這在戰術系是十分獨特的思維邏輯。

    因為在大多數戰術系出身的專家看來，這並不符合他們的嚴謹風範，換言之，想像什麼的都是不靠譜的，不值得信任的。

    一般戰術建立在充分的情報基礎上，而淩易的戰術是建立在想像力之上。

    用一句簡單的詞來形容就是——代入感。

    不出意外，肯尼斯今晚就會出動，那麼之後呢？

    戰術最大的敵人是‘可能性’，任何不確定因素都會導致戰術失敗，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局面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裡。

    對於戰局發展，首先要做的不是預測，而是融入。只有真正融入戰鬥，才能感受戰鬥的節奏，預判接下來的形式。

    今晚的戰鬥，淩易已經心中有數了。

第三十二章 終結的晚宴（五）

    肯尼斯事先調查時已經聽說過冬木附近的艾因茲貝倫領地。既然是魔術師的領土，那麼就有相應的結界，對其他人來說是難以進行有利戰鬥的場所。

    儘管是危險的道路，不過肯尼斯卻有著毫不動搖的自信。無論艾因茲貝倫做了怎樣的防備，他都有賭上羅德•艾盧美羅伊之名將其打破的覺悟。

    肯尼斯一邊壓抑著沸騰的鬥志，一邊一路向著森林深處前進。雖然結界之森被施以了幻術，不過肯尼斯所擁有的稀世知識和直覺，使他能夠作出精確的推測，簡單地找到了結界中樞的位置。降靈科數一數二天才的威名可不是蓋的。

    艾因茲貝倫的魔術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城的守備如何也就很清楚了。

    肯尼斯稍微放鬆了一些。因為有征服王的存在，沒有必要帶上多餘的道具，不過作為最強王牌的禮裝一直隨身攜帶，所以他不覺得戰力不足。

    遮住視野的樹木突然消失，古色古香的石造之城出現在肯尼斯眼前。原來如此，不愧是有名的北之魔術師，就移建的城堡來說是規模脫離常規的建築。不過肯尼斯也是名門阿其波盧德的嫡子。就算是其威風能夠壓倒其他人，他也只是湧起嗤之以鼻的感慨。

    不壞。救下索拉，再收拾掉艾因茲貝倫之後，占下這座城作為新的據點也不錯

    正好當做給索拉的補償，這幾天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這樣決定了的話，就要盡可能把建築的破壞抑制在最小限度。

    肯尼斯想著，將腋下抱著的陶瓷大瓶放在地上，只見瓶底就重重地陷進地面。這個被施以重量減輕之術攜帶的瓶子，實際重量接近一百四十公斤。

    “Fervor，meisanguis。（沸騰吧，我的血液）”

    詠唱起魔術發動的咒言，瓶子裡的東西便粘糊糊地從瓶口溢了出來。那放射著鏡子一樣金屬光澤的液體是大量的水銀。容量大概有十升左右的水銀，猶如自律的原生生物一樣流出了瓶外，顫動著形成了球形。

    這是羅德的艾盧美羅伊引以為豪的月靈髓液在他持有的大量禮裝中最強的一種。

    “Automatoportumdefensio（自律防禦）；AutonlatoporIunlquaerere（自動索敵）；Dilectusincursio（自動攻擊）。”

    隨著肯尼斯低聲的詠唱．水銀之塊像是應答似地在表面沙沙地震動著，然後在他腳下跟隨著他走近城堡大門。

    擁有即使對於魔術師來說也很稀有的二重屬性水與風的肯尼斯。對於這兩者所共通的流體操作之術是非常擅長的。而他由此創造出的獨特的戰鬥禮裝，便是能夠將填充了魔術的水銀作為武器，隨意對其進行操作。

    沒有一定形狀的水銀，同時也可以被塑造成任何形狀

    “Scalp!（斬）”

    在肯尼斯這一喝之下，水銀球的一部分忽然變成又細又長的帶狀向上延伸，接著，水銀帶好像鞭子一樣猛地向大門擊去。

    眼看要觸及大門時，水銀的鞭子忽然壓縮為只有幾微米厚度的薄板狀，成為像刀片一樣鋒利的水銀刃。結果在這水銀的利刃之下，厚重的門閂好似切豆腐一樣被切為兩半，大門帶著沉重的聲音倒下。

    水銀在常溫下是非常沉重的液態物質，當其在高壓下高速移動的時候便會擁有強大威力的運動能量。而且水銀還可以隨意地變換為鞭、槍、刀等各種形狀。其鋒利程度甚至能夠淩駕于鐳射雷射射線之上。

    也許是帶著必定成功的自信吧，因為在羅德．艾盧美羅伊的月靈髓液面前，不管多麼堅固的防禦都是沒有作用的。鈦合金也好，鑽石也好，沒有東西是切不斷的。

    清除掉眼前的障礙之後，肯尼斯慢慢地向城內的大廳走去。大廳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沒有一絲的瑕疵。空氣也顯得異常沉靜，其中只有肯尼斯一個人的氣息當然，並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

    “阿其波盧德家的第九代繼承者，凱奈斯•艾盧美羅伊前來拜訪。”

    威風凜凜的肯尼斯在無人的大廳中大聲地宣告道。

    “艾因茲貝倫的魔術師喲！為了你所追求的聖杯，賭上性命與榮譽，出來與我相見吧！”

    幾個小時前。

    寧靜的咖啡店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雖是簡單的西裝打扮，但其出眾的外表和所具備的氣質卻那麼引人注目，尤其是那一頭銀色長髮，很容易令人聯想到北歐國家。

    在眾多目光下，他走向店內角落的位置，這時才有客人發現那裡有一個黑髮少年。

    “不好意思，Master。我來遲了。”

    沒錯，他就是迦爾納。印度神話最偉大的半神英雄。

    “沒什麼，這家店的咖啡不錯，在我的記憶裡已經很少喝到這樣的原味咖啡了。先坐下吧，對了，事情辦得怎麼樣？”淩易先稱讚了這家店了幾句，等迦爾納坐下後才問道。

    “口信已經帶到了。”

    聽迦爾納這麼說，淩易饒有興趣的又問：“那衛宮切嗣的反應如何？”

    “看到我的時候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這個人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大，的確值得Master認真應對。”迦爾納回答道，從他的語氣不難聽出對衛宮切嗣的忌憚。

    “哦，那他有說什麼嗎？”

    “他什麼都沒說。”

    “誒？”淩易稍微感到了一些意外。

    要知道他讓迦爾納轉告的可不是什麼挑戰宣言，而是一個強迫性的交易。

    內容是：肯尼斯會在今晚上門拜訪，活捉他可交易愛麗斯菲爾，如果失敗了，淩易將會立刻召喚聖杯，以愛麗斯菲爾的生命為代價。

    聽到這個交易，衛宮切嗣居然還能保持平靜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淩易不禁猜想，是不是自己哪個環節出錯了？

第三十三章 終結的晚宴（六）

    淩晨十一點整，遠阪時臣抵達教會。

    離Lancer禦主所說的聖杯召喚時分還差一個小時，時間看上去相當充裕，可以做好完善的迎戰準備，但是這卻改變不了處於被動立場的事實。

    戰局的走向一直被他人控制著，這讓自己的行動看上去就像是安排好了的一樣，遠阪時臣非常討厭這種感覺。想要拋開這份感覺的唯一方法就是解決掉那個幕後黑手，換言之Lancer的禦主。

    從頭到尾就沒現身過的神秘人。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出於膽小怕事也好，天性善於隱忍也好，那個神秘人始終掌握著戰局的走向。某種意義上，包括他在內的禦主們都是失敗者。

    那個神秘人才是勝利者。

    但是還沒結束呢，階段性的勝利想要多少都可以給你，唯獨只有聖杯他是絕對不會拱手相讓的。遠阪時臣心中想著。

    拋開對未知的惶恐，平復內心的情緒。

    遠阪時臣眼中閃爍著堅毅的神光，推開教會的門走了進去。

    禮拜堂內部只有寥寥數根蠟燭用於照明。

    雖然光線不是很充足，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某個身影。

    “葵？”

    遠阪時臣瞳孔一縮，不是很確定的喊了一聲，憑藉和妻女生活多年的熟悉感，他幾乎一眼就能肯定這是葵。

    不過這久違的重複卻沒給他帶來絲毫驚喜，反而心情愈發陰沉。

    純白的石質十字架，以聖子耶穌的死亡方式懸掛著的遠阪葵。如果看到這幅場景，遠阪時臣還能高興得起來那才有鬼呢。

    遠阪時臣敢發誓，在他的記憶中是不存在這根十字架的，哪怕連耶穌的雕像也沒有，原本那裡應該是神父主持的席台。

    而根據言峰綺禮報告中已失蹤的遠阪葵，如今陷入昏迷狀態，毫無反抗的被綁在十字架上。

    毫無疑問，這一定是那個神秘人的手筆。

    “葵...”雖然內心極為憤怒，但遠阪時臣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陰沉著臉在原地躊躇。因為他擔心這是敵人的詭計，萬一那根十字架周圍設有強力的術式怎麼辦？

    連綁架無關者這種無恥的事都做得出來，利用人質設下陷阱不是很平常的事嗎？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只見淩易一邊鼓掌一邊從十字架後面走出來。

    “了不起的自控力。要是一般人看到親人這幅樣子都會不顧一切的沖過來吧，而你居然還能保持冷靜，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看向遠阪時臣的目光中的確蘊含著詫異。

    可見他的確沒有說謊。

    遠阪時臣看到淩易的瞬間，雙眼慢慢睜大，就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一般，這麼說雖然有點誇張，不過他確實想不到——

    “...竟然只是一個少年。”

    心裡略微苦澀，顯然受到了衝擊。

    不過也是，魔術師是非常嚴謹又冷血的職業，一般而言經驗等於魔術師的水準，而經驗又等於時間、理念的完善等等，在遠阪時臣看來聖杯戰爭只屬於那些專業的魔術師們的戰鬥，所以他對自己的要求一直都是以正統的魔術師為准。

    那些非正統的魔術師，只不過是一些跳樑小丑而已，完全沒有重視的必要。

    淩易的存在卻是始料未及的，如此年輕的參賽者，追溯到第一屆也沒出現過吧。

    不過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很多問題了。

    “你以為自己贏了嗎？”

    遠阪時臣冷下臉，恢復之前的淡然優雅。

    “當然，也許你不瞭解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場勝利我已經預定了。”

    無比囂張的宣言從淩易口中說出，卻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這就是自信。

    即便連他也清楚，沒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比起這個，他更清楚，不自信的人是不可能贏得勝利，除非幸運女神和抑制力都在關照你，否則想也別想。

    “交出葵和凜，我們之間的戰鬥可以改日進行，不然你的生命就會在今晚畫上句號。”遠阪時臣隱蔽的看了一眼十字架，說道。

    雖然處於被動立場，但是他的態度依舊強勢。

    “你就不擔心你兩位家人的安全嗎？”淩易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這讓遠阪時臣越發篤信這個少年的實力並不強，只是依靠一些難看醜陋的手段勉強存活下來罷了，所以這個時候他更不能弱了聲勢。

    “有的時候犧牲是在所難免。”

    短短的一句話，將獲勝的決心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得不說，這樣的對手的確是最可怕的，為了目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淩易雖然也可以不擇手段，但卻無法放棄某些事物，比如親人。

    所以——

    “正因如此，你才贏不了我。”

    輕蔑的意味顯露無疑。

    “你追求的勝利和我追求的勝利等級相差太遠了，雖然可能結果都是一樣，但事實上花一塊錢與花一百塊能一樣嗎？”

    “.....”遠阪時臣似乎沒料到會被教訓一頓，一時間怔住了。

    沒等他回話——

    那飄蕩於空氣中的金色光粒如同流沙般凝聚成一個人影，華麗的外表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高貴感，宛如高高在上的天神，異常厚重的金色盔甲雖然不如迦爾納的金甲那麼精緻，但卻多了一份古老的歷史氣息。

    “哈哈，說得好，小子。”Archer用他那雙血紅色的眸子督了一眼遠阪時臣，口氣充滿了嘲諷：“這就是凡人和天才的差別，說到底就是器量不同。”

    雖然沒明確指出誰是天才誰是凡人，但是在場之人都不是愚笨之人心裡自然一清二楚。

    “那麼英雄王，您想不想來一場，器量之間的較量，我倒是很好奇最古之王的器量是否如傳聞所說的那般不可計量。”淩易笑了笑，突然說道。

    這是邀戰？

    “哦？小子，你知道你剛才說出了多麼了不得的話嗎？”

    Archer眯起了雙眼。

    淩易倒是表現的很淡定。

    “誠然，這是對王者的不敬。但是這對於您來講難道不是一個好機會嗎？像世人宣告，最古之王降臨的好機會，雖然無法再演神話時代抗衡天神的偉業，但卻能讓所有人見識到您那堪稱奇跡般的力量，比起聖杯而言，我個人認為至高之榮耀才最適合您。”

    雖然事先就準備好了這番話，不過真正說出口時還是感覺怪怪的，嘛算了，效果應該達到了吧。

    淩易暗自想到。


    （下章就開打了，五章內結束本卷。）

第三十四章 終結的晚宴（七）

    對於Archer的性格，淩易這幾天有過深入瞭解。根據迦爾納的說法，再加上曾經在動漫中的印象，即便自信如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王者的確是有一名高貴的王者，而非與征服王類似的不羈豪放的霸者。

    Archer認可這樣的自己，他把自己當做完美、真正的王者。擁有他人所不能企及的實力，也有他人所不能理解的驕傲，面對冒犯自己的狂徒予以制裁，面對恭敬的下僕給予賞賜，同時具備冷酷與寬容的兩面性。

    這樣的他是不會拒絕淩易的請求，反而勾起了他的興趣，讓他不自覺對這場看似無趣的聖杯戰爭多了幾分期待。

    “也好。小子你說得不錯，即便是歲月的流逝也無法磨滅本王的威名，然而那些雜碎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本王，就算本王不屑與之計較，但是觸及王者威嚴的冒犯之罪卻無法饒恕。所以，想要見識王的器量，也是等同的冒犯，可別指望本王手下留情。”

    Archer那雙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冷光和微妙的欣賞之色，看得出他的確挺中意淩易，不過正如他自己所說，這並不能抵消淩易對他的冒犯。

    當然，如果這個小子能幸運活下來，Archer也不介意給予賞賜。

    畢竟，賞罰分明也是體現王者器量的一種方式。

    “對於您的慷慨，我感到萬分榮幸。不過，作為區區一介禦主，光是能夠站在王的面前就已經是誠惶誠恐，所以為了滿足您的需求，我已經找好了您的最佳陪襯，希望您能夠滿意。”淩易可謂是相當放低了姿態，就像古代人們覲見王者一樣，但也沒有一味的掐媚恭維，而是表現出不卑不亢的態度，既不顯得過分不敬，也不顯得自身卑微。

    “哦？”Archer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端視著淩易，雖然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不過他也看得出來淩易的頭腦果然不同尋常，聽他這話看來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麼說事先就已料到自己的反應了嗎？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等等，王喲。現在正事要緊，這個人也是禦主，他的存在將會嚴重影響臣下的計畫，何況臣下之妻正在這人手上，希望你能助臣下一力，將敵人殲滅在此。”

    遠阪時臣雖然心裡著急，但卻沒有表露在外，只是對Archer恭聲請求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的是為了勝利著想。確實，在沒見到淩易之前，他的心思放在聖杯上，哪怕對於那些禦主們也是抱著‘他們遲早失敗’的心態去看待，雖然不能說完全不放在眼裡，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在遇見淩易之後，遠阪時臣驀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陷入了一個十分糟糕的局面，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預料之中，說得簡單一點就是被動。

    這樣下去，哪怕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結果肯定不容樂觀。

    於是，如何儘快解決淩易就成了遠阪時臣計畫中的首先事項。

    “那是你的事，既是本王的臣子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救不回來，那本王就得重新判斷一下這名臣子的辦事能力了，本王可不要無能力的臣子。”Archer沒有半點遲疑，冷冷的說道。

    遠阪時臣一下子呆住了。

    似乎沒料到Archer會拒絕的這名乾脆，好歹他們也是主從關係，居然這點面子都不給？雖然Archer說得也有道理，不過眼下的狀況明顯對他不利。

    “比起這個——”Archer督了遠阪時臣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了淩易身上，玩味的說道：“趕緊叫出你的從者吧，是Lancer對吧。那傢伙身上有著讓我不爽的氣息，作為陪襯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很可惜，這次為您找的陪襯，可不是Lancer。他還有其他的戰鬥需要應對。”淩易語出驚人。

    不是Lancer？

    “小子，你在愚弄本王嗎？除了那個傢伙以外，你難道還能找出更讓本王滿意的小丑嗎？”Archer顯然有些意外，臉上浮現了些許怒意。

    面對發怒的金色之王，淩易表現極為淡定，似乎提前預料到了這種狀況。

    “嘛，請您安心。它可是非常希望與您交手來著，作為王者而言，適當滿足一些人請求，不也是體現器量的方式嗎？”

    “你以為你這麼說，就能說服本王嗎？”

    “別這麼說，請您先回頭看看，我想它會給您帶來一些驚喜。”

    聞言，遠阪時臣頓時感覺不對勁，如果按照淩易的說法，Lancer不在他的身邊，那麼他為Archer安排的對手會是誰？

    就在這時，有人推開了禮拜堂的大門，沉悶又突然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遠阪時臣和Archer的注意。尤其是Archer，雖然頭也沒回，但卻知曉了來人的身份，瞳孔微微一縮，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

    這..的確是意外的，驚喜啊。

    冰冷的空氣順著大門吹進禮拜堂，同時走進來的還有一個身穿破舊連帽外套的男子。在他身邊，出現了一道影子。對，只能用影子來形容，渾身纏繞著不詳的魔力，身材高大、肩膀寬廣的那個影子，全身均被鎧甲覆蓋。但是迦爾納的金甲，和Archer豪華奢侈的黃金鎧甲都不相同。

    那個影子的鎧甲是黑色的。沒有精緻的裝飾，沒有磨得發亮的色彩。

    像黑暗，如地獄一般的極端黑色。連它的臉都被頭盔所覆蓋，在頭盔的細小夾縫深處．只能看見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燒的雙眸所散發出的滲人光亮。

    每一步的走動都會帶起盔甲碰撞的清響，讓人不禁想到中世紀的重騎兵。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從者。

    也是由不知名的時代降臨的偉大英雄之一，當然，它現在這副樣子明顯與英雄之類的高雅詞彙沾不上邊，反而更貼近‘惡魔’以及‘怨靈’類似的存在。

    它就是本屆的Berserker，七名從者之中的狂戰士。

    “你...間桐雁夜...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遠阪時臣震驚的看著那個穿著連帽衫的白髮男子，即便改變了發色他也能一眼認出這個昔日的手下敗將。

    間桐雁夜渾身微微顫抖。

    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興奮。

    “我，是來殺你的。”

    他笑得異常開心。

第三十五章 終結的晚宴（八）

    提問，如何獲取一場輕鬆的勝利？

    回答：成為局外人。

    ☆

    教堂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造成這一結果的元兇卻依然不管不顧，展開緊張激烈的搏殺。或許這才是英雄的戰場吧，僅僅兵戈交加所產生的餘波就猶如颱風般，席捲著周遭事物，撕碎、吹飛。黑色騎士發出詛咒般的咆哮，沉重而又不失迅捷的步伐令大地碎裂、空氣悲鳴，漆黑的劍光陡然甩向金色的王者。

    僅僅不到十幾秒的交鋒，那恐怖的聲勢便已展露無遺。

    這是誰也無法插手的戰鬥。

    享受著戰鬥的愉悅，為復仇的爽快而怒吼。

    ——這是我的獵物。

    金色王者獰笑著，身後虛空泛起怪異的漣漪，數不盡的榮耀結晶——寶具緩緩冒頭，在他的命令下化為數十道流光之箭。

    “死吧狂犬，快用你臨死前的悲鳴取悅本王吧。”

    “——”黑騎士顫抖著身軀，猛地怒喝一聲，那是無意識的咆哮。伴隨著它的咆哮，周身纏繞著的漆黑氣流——魔力猶如火山爆發一樣，手舞著漆黑的雙手大劍斬向那數十道流光。

    雖然數量遠遠不及流光，但是在那一身恐怖無比的氣勢之下，竟是一點也不弱下風，甚至還在金色王者之上。它就這樣無畏的踏出粉碎大地的一腳，持劍沖向那數十道流光之雨，似乎想一口氣將它們統統擊飛。

    這明顯不可能，一把劍如何同時擊飛那麼多的寶具？

    但是黑騎士做到了。

    手腕翻轉之間，劃出無數道黑色的軌跡，勾勒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劍影，偏偏每一擊都正巧砍中飛襲而來的寶具，有的直接擊飛，有的略微打偏飛行軌跡。不管流光之雨的飛行速度何其之快，然而黑騎士的劍卻更快、更完美，每一次斬擊都是戰鬥的藝術。

    毫不拖泥帶水，流水行雲的動作、恰到好處的力道。

    似乎連步伐的移動都經過最精密的計算，找不出任何多餘的動作。

    完美而又狂暴的姿態，這便是Berserker，狂亂的英雄。

    徹底把武藝融入靈魂、本能，並且將其昇華。可以說這‘無理智’狀態，不僅沒有削弱它的實力，反而可以讓它毫無保留的放開手去打。

    沒有多餘的思考，全身心投入到戰鬥中的英雄有多麼可怕。

    黑騎士正以實際行動告訴敵人。

    “本王說過了，像你這樣低賤的雜種連仰視本王的資格都沒有，站在本王面前更是不可饒恕的罪孽，所以——用你的鮮血來懺悔吧！王之財寶（GateofBabylon）！”Archer獰笑著，鮮紅的眼眸卻充斥著燃盡一切的怒火。

    右手輕輕抬起，身後虛空的漣漪波紋陡然擴大數倍，進一步解放寶具所帶來的效果即是劍雨數量的增加，只不過並不是單純的增加數量，其射出的寶具等級也會隨之提升。

    如果說剛剛射出來的只是一些C級B級的廉價品，那麼現在的劍雨完全是用A級，換言之最頂級的寶具所組成。

    “嘖嘖，土豪就是不一樣，這份揮灑寶具的魄力以及資本，真是令人羨慕不已。”距離教堂廢墟有一段距離的行人道，淩易微微搖頭說道。雖然他也很想加入這場驚心動魄的非人類戰鬥，但是奈何實力太弱，戰鬥一開始他就不動聲色的退出來了。

    而間桐雁夜也和遠阪時臣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概也在附近展開戰鬥了吧，畢竟間桐雁夜可是把遠阪葵給搶走了，以遠阪時臣的性格不可能眼見自個老婆被人抱走還能耐心的觀賞戰鬥。

    於是乎，現在就剩下了淩易看似無所事事的欣賞戰鬥。

    不得不說，Berserker的實力令他感到驚訝，本想這個免費打手能幫忙抗住Archer就好了，想不到居然能打得不分上下，甚至在氣勢上還壓了Archer一頭。

    不過一想到魔力的消耗程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事實上在不久前，淩易手上的令咒就增加到了六個。

    間桐雁夜的令咒已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現在負擔Berserkr的魔力輸出的人是他，而不是間桐雁夜。

    一想到這，淩易有點暗暗咂舌，真虧間桐雁夜能扛得住這般消耗。Berserker強是強，但是這魔力負擔也太可怕了，換做普通的魔術師恐怕經過一次戰鬥後就得躺床上休息好幾天吧，而間桐雁夜一個半吊子魔術師居然堅持了這麼久，恐怕不僅僅是刻印蟲的緣故，更多的是他個人意志的關係。

    對於令咒的轉交，間桐雁夜毫無怨言。

    因為淩易給予他的好處遠比一個Berserker要實用。

    拋開了Berserker的魔力負擔，在淩易的幫助下，他總算能和遠阪時臣面對面展開一次交鋒，這樣的機會放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

    縱然被利用也無所謂，只要能殺了遠阪時臣。

    為櫻、為從前的自己、為現在的葵報仇，別說區區一個難以控制的從者，就算是自己的靈魂，間桐雁夜也會毫不猶豫的付出。

    對於間桐雁夜的心思，淩易可謂是一清二楚，不過在親身體會到Bersekrer的魔力消耗之後，他有點苦惱了。

    雖說有著魔力爐心的體質，幾乎不用為魔力消耗而擔心，但是同時負擔兩個從者的戰鬥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因為恢復跟不上消耗。

    迦爾納不戰鬥還好，光是Berserker倒是容易，如果兩個人同時雙線作戰，那麼對於淩易的魔力將是前所未有的考驗。

    所以，淩易準備開始行動了。

    之前把迦爾納派出，可不是為了讓他到處閒逛。

    算算時間，那邊應該也進行得差不多了吧。

    以衛宮切嗣的實力，在征服王和Saber皆不插手的情況下，想殺死肯尼斯應該不難，不過他敢殺肯尼斯嗎？要知道，不久前特地讓迦爾納帶了個口信給他，說是活捉肯尼斯換取愛麗斯菲爾。

    這樣一來，難度就一下子大幅度上升。衛宮切嗣是魔術師殺手，顧名思義專門擊殺魔術師的人，讓他活捉肯尼斯，說不定還有可能被反殺。

    在被限制了手段的情況下，原本實力就相差不多，這樣一來衛宮切嗣的勝率可以說不超過五成。

    就算成功也會兩敗俱傷。

    衛宮切嗣不可能失敗。

    那麼結果就可以斷定了。

第三十六章 終結的晚宴（九）

    從聖堂教會到艾因茲貝倫的城堡，這段路程花了淩易不少時間。等他抵達的時候，艾因茲貝倫城堡外，征服王和SABER仍舊對峙著，看不見雙方的禦主蹤影，大概是在城堡內部吧。交手的雙方都極為慎重，不管是Saber還是征服王，都深知對手的實力不凡。

    倒是不知為何，他們都沒察覺到淩易的到來。

    淩易掃了一眼城堡週邊，戰鬥看來持續了有一會，雖然不像Archer和Berserker戰鬥得那麼誇張，但是仍看得出不久前激烈戰鬥的痕跡。

    伴隨著神威車輪的衝刺，戰鬥繼續開始。

    征服王的戰車宛如流星隕落，帶著驚人的聲勢沖向SABER，

    面對征服王的衝鋒，SABER當機立斷解放了風王結界，大喊一聲：“風王戰錘”。她這招在前幾天晚上用過，征服王心中早已有所準備。

    “僅僅如此是不夠的，Saber！Gordias•Wheel（神威車輪）。”

    神牛在虛空中踏著鐵蹄，帶起無數道紫色的閃電。與極度凝聚的風壓撞在一起，一時間宛如末日來臨般，場面相當宏大，餘波席捲大地。

    “那麼這一招如何？”SABER的戰意跟隨著魔力徹底爆發出來，倒拖著黃金劍沖進風暴當中，跳起來向著某處大力斬下。

    ‘乒’的一聲，兩把劍碰到一起，摩擦出陣陣火花，征服王的身影從風中出現，一隻手駕駛著戰車，另一隻手拿著佩劍與SABER抗衡。

    “哈哈，了不起的判斷力。可是優勢始終在於我手。”

    征服王暢快的笑了起來，他指的優勢不是其他，而是空中優勢啊。

    畢竟SABER可不會飛，所以在征服王撤回劍後，頓時失去了受力點從空中落下。

    不過就這短短一瞬間，她和征服王以劍來回斬擊數十次，連眼睛都無法捕捉到他們的動作，完全突破了音速，連周圍的大氣也在他們的斬擊下哀鳴。

    與淩易先前所看見的Berserker與Archer的戰鬥不同，Saber和征服王才是真正的刀劍碰撞，處處展現著酣暢淋漓的暴力美學。

    征服王駕馭著戰車沖向地面，借慣性力道斬向SABER。

    SABER毫無畏懼的迎上對方的攻擊。

    只聽得‘乒’的一聲，在這股恐怖的力道衝擊之下，即便是Saber也不由腳下不穩，連退好幾步。

    可是她還是擋下來了。

    趁征服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Saber快速展開反攻，她可不是因為逞強才擋下這一擊，而是刻意這麼做，為的就是創造機會。

    然而，征服王似乎早有預料，手裡猛拉韁繩，拉車的兩頭神牛頓時抬起前肢朝著Saber踩去，這要是踩中，就算是Saber也得承受不小的風險0。

    於是Saber果斷避開，擺出迎戰架勢。

    氣氛一時陷入沉寂。

    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出對方臉上的戰意。

    征服王把佩劍高高舉起，大笑著說道：“很不錯嘛Saber，這是最後了，一決勝負吧。”

    “正合我意。”Saber簡短的說道。

    征服王興奮的大笑幾聲，發出戰意的宣言：“翻過高山，越過江河，跨過平原！他們是我無敵的軍隊！是我的至寶！是我的王者之道~是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最強的寶具！出來吧，我的部下，我的戰友們——Ionian•Hetairoi（王之軍勢）。”

    風湧動了起來，不同於Saber所掌握的風王之風，這風熾熱而乾燥，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這風來自沙漠，這風來自地心，這風來自太陽，這股龐大的熱風不屬於這個世界，與現在冬木市的寒風完全不同，它自成體系，構建了一個新的世界——固有結界！

    世界被赤黃色的沙粒所覆蓋，天空一片晴朗，明明在外邊是陰天，這裡卻有一個炙熱著大地的太陽高懸著，翻湧而起的灼熱氣浪讓地平線模糊起來，恍惚之中，成片的軍隊出現在征服王的身後，而征服王也不知在何時騎上了他的愛馬別賽法勒斯。

    “Saber，好好見識一下我引以為豪的軍隊吧！衝刺！”征服王拉起韁繩一馬當前沖在最前面。

    “AAAAAALLLLLLLi！”騎士們高聲喊著自己的口號，跟隨著他們的王展開對敵人的衝鋒。

    望著那些勇不畏死的戰士們，SABER眼中掠過一絲複雜。一生為國家奮鬥的自己，最後得到的卻是背叛，而豪放不羈的征服王卻能得到部下的擁護，這樣的現實真是一種諷刺。

    不過本能還是讓她舉起手上的劍。

    “Excalibur喲，遵循往日定下的誓言，給予吾勝利吧！”

    這場戰鬥，不容失敗！

    ☆

    在征服王開啟固有結界的前一刻，淩易明智地退出戰場，雖然他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如果被拉進固有結界的話那就糟糕了。

    他的目標本來就不是那兩個從者，旁觀戰鬥是為了更準確的判斷城堡內部的戰鬥情況，既然Saber和征服王都沒有明顯的處於下風，這就說明肯尼斯和衛宮切嗣的戰鬥還沒結束。

    如果誰死了，在高強度的戰鬥中失去魔力的補給，不管是魔力多麼充足的從者都會有明顯的不支。

    固有結界不存在于現有世界，當開啟的那一刻，征服王和Saber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除了狼藉的戰場以外，只剩下了淩易一人慢慢走入城堡。

    艾因茲貝倫作為年代久遠的魔道家族，城堡內部可想而知是多麼的金碧輝煌，但是淩易一路走來，看到的只有破破爛爛的走廊和大廳，就像被強盜席捲了一樣，簡直慘不忍睹。

    這時，淩易神色一動，目光看向天花板。

    “在上面嗎？”

    上一代的衛宮世家在判定誕生的嫡子的起源時，因為那奇異的結果不知所措，將嬰兒命名為切嗣。

    大致上是火與土的二重屬性。詳細歸劃的話，是切斷和結合的複合屬性。那是他與生據來的靈魂形態，也就是起源的本相。

    切、嗣稱呼為破壞和再生有少許細微的不同。因為切嗣的起源並不意味著修復。比方說，切斷之後又結合起來的線，結點的粗細會發生變化。就是說，切而嗣的行為，會使物件產生不可逆的變質。

    被要求進行手工製作的作業時，衛宮切嗣特別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起源。他的手並非很靈巧。如果是普通道具，壞掉也可以修理。但是一變成精密機械．事情就突然變得相反。他越是想要修理，那機械就會損壞得更加致命。

    就事實而言，衛宮切嗣的手工技術算不上高超。

    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屬線壞了，接上切斷的部分就可以恢復原來的用途。但是，以同樣的要領用於修理精密的電子回路的話，結果卻是致命的。那並不是只要接上就好的物品。只要接線亂掉，回路就會喪失機能。

    根源不是僅僅因為衛宮切嗣的性格和氣質而造成的，從魔術的觀點來說，是靈魂深處根基的本質。

    在製作自己的禮裝時，衛宮切嗣將自己擁有的極其特異的起源做了最大限度的活用。他側腹的左右第一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將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狀，然後用靈魂工程凝縮，作為彈芯封入六十六發子彈中。

    被擊中的物件會將衛宮切嗣的起源具現化。如果命中生物身體的話，那裡既沒有傷口也沒有出血，只是中彈的部位變得像是壞死的舊傷一樣。表層看起來像是治癒了，但是神經和毛細血管沒有準確再生，喪失了原本的機能。

    而且擁有概念武裝之稱的這發子彈，對魔術師還會構成更加嚴重的威脅。

    六十六發的子彈之中，衛宮切嗣已經消耗了三十七發。但是那裡面沒有一顆的浪費。使用他身體一部分製成的子彈，已經完全破壞了三十七個魔術師。

    而現在第三十八顆起源彈，又切斷了另一名新的犧牲者的命脈。

    肯尼斯大概到最後都沒有理解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劇痛遍及全身的那個瞬間，心肺臟器和神經網就已經被撕裂得亂七八糟了。

    在他的喉嚨發出慘叫之前先噴出了鮮血。

    因為神經支離破碎的錯誤動作使得全身肌肉抽搐，身著灑脫西裝的修長身體表演起滑稽的舞蹈。

    依靠猛烈的壓力使魔術回路中迴圈的高密度魔力，突然開始無視線路胡亂暴走，結果破壞了術者自身的肉體。在以月靈髓液防禦住槍擊的同時，肯尼斯受到了比直接被子彈擊中更加嚴重的損傷。

    在最大限度使用魔力的時候，子彈的效果愈發明顯。

    把魔術師的魔術回路比喻成高壓電流回線的話，衛宮切嗣的子彈就是一滴水。

    導電性的液體如果附著在緻密的電氣回路上會怎麼樣？因為回線短路導致電流破壞回路本身，造成徹底的故障。

    同樣，使得魔術回路短路，就是衛宮切嗣禮裝的恐怖效果。

    如果想要避免衛宮切嗣的魔彈造成損害，就要不依靠任何魔術，只使用物理手段防禦子彈。針對這一點，切嗣使用的3006SpringField彈可以說是一個惡毒的選擇。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存在能夠完全防禦住這種狩獵來福槍專用子彈的防具。

    那是以穿透力見長的彈種，只要不乘坐裝甲車的話，就絕對無法避免負傷的。

    僅僅一發就已經足夠。衛宮切嗣敢於選擇不適合實戰的ThompsonContender這把槍作為自己的禮裝，就是為了將其作為具有最大物理性破壞能力的手槍來攜帶使用的。

    在愛槍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後，衛宮切嗣用手指按住扳機，將長長的槍身像甩掉血跡似的朝下甩動。空彈殼順勢從折疊構造的彈倉中彈向虛空，帶著淡淡的硝煙殘渣掉落到大理石地面上。

    衛宮切嗣對勝利沒有任何感慨，這次勝利是建立他人安排之上。

    衛宮切嗣魔彈的殺傷力大小，取決於命中目標的瞬間，目標啟動了多少魔術回路。因為破壞術者身體的是術者自身的魔力。在這一點上，對於肯尼斯是絕對致命的，因為他不斷被挑釁而發揮出極限的魔力，使衛宮切嗣獲得了所期待的最高結果。

    肯尼斯毫無疑問失去了戰鬥能力，甚至就這樣放著不管遲早也會死去。但是，衛宮切嗣卻不能讓他死去，那個人的要求是活捉，如果死了的話顯然與要求標準不符。

    “幹得漂亮。”然而就在這時，淩易鼓掌出現在他面前。

    看到他的一瞬間，衛宮切嗣瞳孔一縮，但是隨即冷靜的說道：“按照你的要求，這個人隨你處置，愛麗斯菲爾人呢？”

    “別著急，等會我就帶你去見她。”

    淩易無視衛宮切嗣的目光，徑直走到躺在血泊裡的肯尼斯身邊，把手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

    “一路走好老師，索拉小姐我會負責送回時鐘塔請安心吧。”

    低聲說罷，已然收回了手。

    肯尼斯，死亡。

    （接下來就是收割了。）

第三十七章 終結的晚宴（十）

    淩易拍拍手站起來，他並沒有直接捏斷肯尼斯的脖頸，而是以零距離放出魔力的形式擊潰肯尼斯的精神體，這樣一來他也不會感覺到多麼痛苦，甚至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幾乎在同時，腦海裡傳來了系統的提示音。

    “檢測目標身份中.....確認滿足條件，是否立刻選擇？”

    “選擇機會暫時保留。”

    淩易在腦海裡回答道，現在不是一個好機會，畢竟身邊還有一個衛宮切嗣，有這個魔術師殺手在，他還真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愛麗斯菲爾還在他的手上，想來衛宮切嗣也不敢輕易動手。

    對於淩易殺死肯尼斯這一舉動，衛宮切嗣自然看在眼裡，雖然不太明白淩易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對他下達的要求是活捉，但是活捉之後居然毫不猶豫就殺死，這還不如讓他直接動手更方便。

    但是這些只是無謂的思緒，衛宮切嗣突然開口道：“肯尼斯的從者在城堡外面，你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那位征服王的確實力不俗，竟然能和傳說中的亞瑟王戰得不分高下，不愧是曾經差點征服全世界的傢伙。”淩易臉色疑惑，若有所思的應聲道。

    “雖然肯尼斯死了，不過以Rider的魔力足夠他找到新的Master。我建議你最好趁早解決他比較好。”衛宮切嗣出人意料的提出了一個建議，似乎在淩易考慮一樣，實在令人懷疑其用心。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的從者會為我解決這些麻煩事，倒是你該替自己考慮一下吧。”淩易不動聲色的眯起眼眸說道，語氣不冷不熱的，好像在暗示什麼。

    “按照之前的約定，告訴我愛麗斯菲爾的下落，如果你打算違背約定的話，我不介意給你造成一點麻煩，就算現在看起來是你佔優勢也一樣。”衛宮切嗣淡淡的說道，看他那副模樣，就像置生死於度外，讓人不敢隨意無視這番話。

    “那麼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淩易臉色不變的說道。

    “什麼？”

    “打敗我，我可以幫你奪取聖杯。但是如果你輸了的話，就把Saber的控制權交出來。”

    “你覺得我有必要和你打這個賭嗎？”

    “當然，你沒有選擇的權利。除非你想眼睜睜的看著以愛麗斯菲爾為代價召喚的聖杯落到其他人的手裡。”

    “.....”沉默中，衛宮切嗣的表情明顯很難看。

    淩易笑得很愉快，他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等著對方的回答。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了。

    每一個人都有著豐富的感情色彩，然而卻沒人意識到，這種情緒變化是多麼的寶貴。越是深入探索，越是能體會到情緒變化的瞬間所帶來的強烈反差感。

    就像對神秘領域的好奇一樣，淩易認為他人的情緒變化頗有意思。。

    尤其是像衛宮切嗣這樣的理智派，他們的情緒變化更為稀少，不是沒有而是藏在心底。

    讓一個理智派情緒失控，這也算是一種勝利吧。

    淩易漫不經心的想著。

    就在這時，衛宮切嗣口氣冷淡的開口道：“這個賭注我接受了，不過我這邊也有一個條件。”

    “說說看？”

    “修改勝利條件，誰先傷到對方就算誰勝利，如何？”

    “唔...”

    聞言，淩易沉吟了一會，這條件有點詭異啊。

    衛宮切嗣身為魔術師殺手，所擅長的自然是殺人手段，說到傷人而不殺，他難道以為可以輕易打敗淩易嗎？

    想來想去也得不出一個結果。

    淩易乾脆一口應承了下來，反正不管如何都對他有利。

    就算衛宮切嗣有什麼其他想法也料不到僅僅半日，淩易又有了新的蛻變。

    勝負時間沒有限制，地點限制在艾因茲貝倫城堡。

    雙方各自離開現場，三分鐘之後開始。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雙方都不得召喚從者協助。不過因為沒有第三人裁判的關係，這條限制看起來也沒多大約束力。

    只是衛宮切嗣能肯定淩易不會故意犯規，因為不管是打賭還是限制條件都是淩易提出的，說明他有著絕對的信心，犯規的可能性不大。

    何況，就算讓從者協助也無所謂，因為勝利條件是誰先傷到對方，從者是無法直接出手的，更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出來幫禦主戰鬥。

    相對而言，倒是衛宮切嗣的信用很值得懷疑。

    他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人，如果不是Saber正被征服王拖住的話，淩易也得讓迦爾納陪在身邊以防萬一。

    但是現在看來，淩易已經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地點定為艾因茲貝倫城堡，對於衛宮切嗣而言肯定有一定地利優勢。不過淩易完全不懼，他也有自己的優勢，比起擔憂他人的底牌，不如多思考如何運用好自己的底牌。

    說起底牌——

    “系統精靈，我要肯尼斯的月靈髓液。”二樓某個房間，淩易聯繫上了系統精靈，一開口就是索要肯尼斯最為強力的魔術禮裝。

    這也是當然的，淩易現在不缺魔術才能和魔力，他所缺的是戰鬥手段。很明顯，肯尼斯的月靈髓液不僅是攻防兼備的魔術禮裝，而且不管在哪方面都相當出色。

    不過也有弱點。

    月靈髓液的防禦速度主要來源於壓力，對於這一點衛宮切嗣估計已經有不少經驗。雖然塊狀的水銀能夠通過壓力迅速地展開成為薄膜，但是要從薄膜狀態迅速地再次變回去卻是通過壓力無法做到的。

    這也是流體力學的極限。

    所以，當面對忽然發動大威力攻擊的時候，水銀無法迅速做出反應形成強力的防禦體系。

    而且，水銀成為鞭的形狀發動斬擊，發力點在於根部而非末端，末端基本沒有什麼攻擊力。刀刃部分的威力基本是依靠離心力來形成。

    因此這種攻擊的軌道是非常容易判斷的。

    這也是依靠壓力來操縱水銀的特徵。能夠充分發揮威力的只有體積比較大的部分，而尖端的威力則會逐漸變弱。從本體伸出很遠搜索敵人的水銀末端沒有斬擊鞭那麼靈敏的行動力。

    可以說這是一件強力，但是很依靠使用者判斷的魔術禮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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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終結的晚宴（十一）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魔術禮裝這種東西，說得簡單一點就是設定好的武器，雖然表面看上去很萬能，似乎什麼都可以辦得到，但是它只是按照命令啟動的武器，所以如何使用終究還得看使用者。

    像肯尼斯，他明明實力不弱，甚至在時鐘塔都排得上號，從降靈科科長對他另眼相看把女兒嫁給他也變相證明了這點，可是偏偏敗在了衛宮切嗣的手上。

    從原本佔據絕對優勢的一方化為失敗者，這樣的轉變過程極為迅速，完全超乎了作為天才的肯尼斯的預料，所以他敗了，敗得極為徹底、突然。

    即便擁有多麼完善高端的魔術禮裝，如果自身的判斷失誤，那麼也是同樣的下場。淩易對此深以為然，自信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過度的自信就會產生反效果，讓自己的思維蒙上一層陰霾，然後漸漸迷失在黑暗中。

    “我可不是埃爾梅洛伊二世，同樣的方法對我不起作用。”

    淩易暗暗想到，思緒飛速轉動起來，他和衛宮切嗣不一樣，他有一個絕對的優勢那就是‘情報’。年齡長相愛好什麼的先不說，單論性格方面的瞭解，衛宮切嗣能夠想到的計畫，他多少也能猜得到。

    而淩易的計畫衛宮切嗣猜不到，因為他根本不瞭解淩易，何談換位思考？不過這是在他的地盤上，儘管猜不到淩易佈置的戰術，但是只要守株待兔，以不變應萬變也不失為上策。

    “Fervor，meisanguis。（沸騰吧，我的血液）”

    月靈髓液是水銀狀態的魔術禮裝，系統具現出來的同時，許多相應的使用咒文也出現在了淩易的腦海裡，他先是試著啟動月靈髓液。

    那放射著鏡子一樣金屬光澤的液體從地面上不斷湧出，那是大量的水銀。容量大概有十升左右的水銀，猶如自律的原生生物一樣溢出地面，顫動著形成了球形，漂浮在空中。

    “嗯，魔力消耗不是很大，不過控制倒是有點不習慣，是相性的關係嗎？記得肯尼斯是風和水的屬性，都是與‘流動’特性有關的屬性，這也有影響嗎？”淩易不由皺眉，不使用還不知道，他這一試就試出了問題。像是下達命令之類的咒文，雖然有起效果，不過水銀的反應速度太慢，大概有那麼一秒延遲。

    如果是肯尼斯親手控制，應該沒有這些小毛病。這下子，淩易就有點鬱悶了，這可是真刀實槍的戰鬥，誰知道這一秒的延遲會不會給自己造成麻煩。

    好不容易到手一個滿意的武裝，居然有這種隱患，實在令人鬱悶。

    “系統精靈，延遲和控制方面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嗎？”因為魔術領域並不是淩易擅長的地方，所以他果斷向系統求助。聰明的人不會鑽死胡同，而是合理的利用資源解決困難。

    果然，系統精靈沒有令他失望，馬上回答道：“月靈髓液的控制核心是魔術刻印，如果宿主願意把控制權交予系統，系統作為控制核心，由宿主下達命令。”

    “這樣一來，魔力消耗不就等於零嗎？”淩易驚訝的說道。

    “對宿主來講差不多是這樣，因為宿主的體質和尋常的魔術師不同，甚至連魔術刻印也沒有，所以就算勉強能控制月靈髓液，效率也會大大降低。”

    “嘛，這是不可抗力。可以的話，我也想成為某個正義的夥伴，那傢伙雖然魔術才能不怎麼樣，但是好歹也有自己的特長，最關鍵的是不缺女人緣。”淩易聳了聳肩，不甚在意的說道。

    對於自己代替了韋伯的存在，淩易沒有任何失望。

    恰恰相反，如果不是一個平庸的角色，又如何能體現得出他的不同？

    穿越者這個身份，其實並不是什麼榮耀的象徵，而是孤獨、寂寞的代名詞。不想伴隨著孤獨沉淪下去就得堅強起來，反抗新的世界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命運。

    正因如此，淩易感受到了壓力。

    愉快的玩耍根本不存在，不抱著認真、必死的心態去面對每一場戰鬥，那麼迎接自己的結果便可提前預料了。

    “建議宿主從劇情人物肯尼斯身上提取魔術刻印，可以幫助宿主更好的理解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系統精靈突然又說道，這次建議完全在淩易的預料之外。

    “呃...”淩易滿心狐疑。

    事有反常必有妖。

    系統精靈居然好心給予他建議，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啊。

    “....宿主的表現一直由系統記錄，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宿主已經初步得到系統的認可，可以得到系統的一些幫助，其中也包括系統AI的口頭建議。”系統精靈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這沉默得太有人性化了吧。

    不過這樣一來也說得過去，淩易了然點頭。

    “那好，我接受你的建議，接下來的日子多多關照了。順便能幫我直接找出衛宮切嗣的位置嗎？”

    “抱歉，這是宿主個人事務，系統不便插手。”系統精靈幾乎毫不猶豫的回絕了。

    “等等，剛才不是都給建議了嗎？”

    “——那是失誤，以後沒有了。”

    “不不，我錯了。”

    面對系統精靈的無情，淩易二話不說舉手投降了。

    開什麼玩笑，他今後還得在系統的手下幹活，萬一系統精靈一時不爽給他找點麻煩，那就糟糕了。

    不過幸好系統精靈看起來並不是認真的，淩易也就松了口氣，把心思放在了和衛宮切嗣對戰這件事上，雖然不能依靠系統直接找出他的位置，然後潛行過去偷襲，不過解決了月靈髓液的控制問題，他對自己的計畫也有一些信心了。

第三十九章 終結的晚宴（十二）

    片刻後，在對月靈髓液下達了Automatoportumdefensio（自律防禦）；AutonlatoporIunlquaerere（自動索敵）；Dilectusincursio（自動攻擊）的命令之後，淩易離開了房間。城堡的內部構造他完全不瞭解，用月靈髓液探索也需要時間，所以他準備先去解決Saber。

    雖說與衛宮切嗣定下了‘Saber控制權’的賭約，只要贏了說不定就能得到一個免費的打手，沒錯，是說不定。

    放棄從者等於放棄聖杯，衛宮切嗣不大可能會按照約定交出Saber的令咒，所以才會答應這個賭約，為的是拖延時間吧。

    淩易無法準確拆穿他的計畫，但是對於他的想法多少知曉一點。如果真的打算贏，那麼不可能直到現在還默不作聲，肯定有所行動，用一些戰術性的計策引誘、逼迫淩易現身才對。

    可是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衛宮切嗣有意躲著淩易。

    淩易不動，他也不動，偌大個城堡頓時陷入死寂，找不出任何異狀。

    先下手為強雖然不錯，可是也得選對目標才行。衛宮切嗣大概想不到淩易會有月靈髓液吧，那麼暴露的幾率就很大，淩易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就算衛宮切嗣有所警覺，採取對付肯尼斯那時的戰術也無所謂。

    因為那時，他已經騰不出心思去防範淩易的行動了。

    是的，決定Saber的控制權的賭約只是一個幌子，為了誤導衛宮切嗣，讓他把心思全放在賭約上。但是他卻忘了，現在的Saber可是處在一個危險的境地，一不留神就有退場的可能。

    而淩易就是那根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城堡週邊，在固有結界展開的情況下，對外界的影響將會降到最低，這也是征服王為了避免有人打擾到他和Saber的戰鬥採取的手段。

    不過一直持續固有結界的消耗也不小，特別在失去了Master的魔力供應下，征服王的固有結界想必馬上就要解開了吧。

    淩易對時機的把握，可謂是爐火純青。這大概也是進修戰術系的學生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優勢了。

    當淩易走出一樓大廳的時候，征服王和Saber已經從固有結界裡面出來了。

    看來勝負已分了。

    而他們的對話也證明了淩易的判斷。

    “了不起的寶具，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啊。”征服王面帶微笑的說道，身上雖未傷痕累累，但實際上他已經魔力耗盡了。

    與他相比起來，明明是勝利者的Saber卻十分疲憊，好像消耗極大的樣子。

    能令魔力充足的她變成這樣，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征服王之前所說的寶具解放。作為大名鼎鼎的亞瑟王，她的寶具有多麼強力可想而知，僅僅一次解放就這樣了，不愧是人類頂尖的幻想結晶。

    “你的軍隊也令人驚歎，想不到你的麾下竟然彙聚了這麼多的勇士。”Saber深吸一口氣，神色恢復堅毅。

    “哈哈，不管如何勇猛，終究是我心底的夢啊。”征服王苦笑道。是夢就註定易碎，即便已經達到了固有結界的高度，但是面對更高層次的神秘產物，在聖劍的光芒之下依舊破碎了。

    Saber一聲不吭，握緊手上的黃金劍，心裡沒有半分勝利的喜悅。

    征服王好歹還有夢，那麼她的夢到底何時才會醒？

    這把劍，到底能陪伴她走到什麼時候？

    永不黯淡的光芒，真的存在嗎？

    “真是不像樣啊Saber，勝利者可是你。打敗王者的人，應該滿懷自豪與驕傲的抬起頭才對。”征服王笑容一斂，大聲喊道。

    Saber怔了怔，隨即露出一絲笑意。

    “的確，受教了。”

    “嘿，那麼英靈殿再會吧，希望能再有一戰的機會。”

    豪爽的宣言之後，壯碩的身影逐漸消失在Saber的視野裡。

    她輕輕舒了口氣，不可抑制的疲憊湧上心頭。但是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切嗣貌似還沒脫離危險，征服王的禦主雖然進去了，不過看情況似乎敗給了切嗣，那麼危險又從何而來？想搞清這個，她必須得進入城堡探索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傳來一陣異響。

    這是鞋子踩在樹葉上的聲音。

    她不會聽錯的。

    “是誰？”

    可是Saber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秀眉不由緊緊蹙起，好詭異的情況。

    “呀，真是精彩的戰鬥，雖然我沒有從頭到尾的看完，令人深表遺憾啊。”

    毫無徵兆，突兀的聲音從Saber身後傳來，她立刻回過頭。

    這回她看到了。

    連夜色也無法掩蓋的年輕人。

    即便處於昏暗的環境，他身上依然散發著奇妙的氛圍。

    完美的融洽感。

    筆挺的身姿，符合這個國度的黑色碎發，光看外貌很容易聯想到貴公子一類的角色，因為那彰顯無遺的自信氣質，即便長相並不出眾，可是卻不敢令人掉以輕心。

    在Saber看來，這是一個和切嗣相反，卻有著相同特質的人。

    是的，這人就是淩易。

    “你是什麼人...？”

    Saber口氣冷厲的問道，並沒因為對方是從者就放鬆警惕，

    “我是你的敵人。”

    淩易簡短的回答完，抬起右手往下揮落，和戰術行動手語的‘斬首’一樣。

    Saber還未反應過來，頓感寒意襲遍全身，想也不想就往前撲去，雖然在地上打了個滾，但是只要能離開原地就好了。

    很顯然，她的直感再次救了她一命，

    劇烈的爆炸衝擊將她推得更遠了，不過她也因此得救了。

    如此恐怖的火焰，毫無疑問不是一般的炸彈造成的，甚至不是依靠物理手段。

    這麼一來答案就可想而知了。

    “——Lancer！？”

    Saber從地上狼狽的站起來，看清偷襲自己的兇手的真面目，內心的震驚不言而喻。

    “你還有時間驚歎嗎？Saber喲。”迦爾納一出現，便猶如閃電般的出手，即便失敗了但卻沒有放棄，冷聲說罷又再次出手了。

    那把大得不可思議的長槍在迦爾納手中出人意料的靈活，每一次攻擊對於Saber而言都堪稱噩夢一般，必須要全力以赴，否則真的有可能會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