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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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漢雄

【作者概要】:千年龍王1,男,創世中文網與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秦漢三國

【內容簡介】:

  他建立了一個國家前所未有的尊嚴。

  他給了一個族群挺立千年的自信。

  他的國號成為一個民族永遠的名字。

  馬刀下的冤魂和馬鞍上的得意,沒有絲毫區別,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沒有無故剝奪的權力。

  沒人可以隨便欺辱大漢的子民,沒人可以在大漢的國土上任意的搶掠殺戮。無論我們的敵人有多麼的強大,漢家的血脈終將激勵著我們拿起刀劍,爭取屬於自己的尊嚴和榮譽。

  要讓這幫草原韃子領教漢家兒郎的勇武,用他們的屍山血河鑄就大漢民族的輝煌。

  雲嘯向天怒吼,大漢雄起。

【其他作品】:《懶唐》、《終極傭兵》、《篡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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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0:52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一章 穿越

英國有一個叫霍金的傢伙,他很了不起很有成就。一個手腳都不能動的高位截癱,居然不影響結婚生子,愣是娶了媳婦生了娃。還有比這個更有成就的麼?還真有,這傢伙還創造出了一個蟲洞理論。說是人或者物品進入了蟲洞,便會出現在另外一個時間和空間。

雲嘯現在恨這個理論,因為他成了這個理論的受害者。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果有的話雲嘯準備訂一瓶,不包郵也成。自己幹什麼要那麼好奇,去觸摸那塊發光的石頭。都說了好奇害死貓,現在自己也被好奇害的夠慘。

一米八五的大個,現在還不到一米五八。曾經引以為傲的肱二頭肌,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隻雞腿。

這是哪裡?地球?

嗷~~~~~。

是野狼,雲嘯以前並不懼怕野狼,徒手對付兩隻都沒有問題。但是現在的廢材體格肯定是不成。逃跑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無論在草原、森林還是沙漠。又或者是人類創建的城市。跑的贏狼的都不是人,他娘的劉翔也不行。

看著兩條麻杆似的瘦腿,指望他們赶超劉翔、博爾特明顯的不現實。

力敵不成,那便只有智取。還好野狼還只是視野中的兩個小黑點,雲嘯有時間翻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謝天謝地背囊還在。雲嘯記得里面有一把鋸短了槍管的雙瞳列槍,這是自己在邊境拿兩條中華和一個老維換的。

打的是散彈槍子彈,這玩意不好弄。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九發,雙手哆嗦著裝了兩發進去,這玩意到手以後還是頭一次實彈射擊。

黑點一點點的變大,而後逐漸的清晰。一直到能看見鮮紅的舌頭和鋒利的狼牙。灰色的眸子裡隱現綠色的光芒,短距離加速沖刺。雲嘯知道這是犬科動物標誌性的撲擊準備,接下來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躍起,尖利的狼牙會準確刺穿你的動脈。強勁有力的下顎會像老虎鉗子一樣鎖住你的脖子,直到你的血液流乾或者窒息而死。

五米,這是撲擊的最後衝刺距離。開槍,這是最後的機會不然一切都將不可收拾。

心臟劇烈的跳動,彷彿要從嗓子裡面蹦出來一般。草原狼獨有的呼嘯聲已經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雲嘯甚至看得清隨風後擺的鬍子和血紅的舌頭。

“轟”,灼熱的鉛彈射了出去,再兇惡的猛獸在現代科技的面前都是渣渣。作用力的悖論推動著無數的鋼珠衝出槍口,一隻兇惡的草原狼頓時被射成了篩子,鮮血從窟窿裡泊泊的流出。一塊冒著熱氣的頭蓋骨向後遠遠的飛了出去。

另一隻草原狼先是被巨大的響聲嚇的不知所措,不過野獸的天性使得它迅速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逃跑。

在雲嘯調整槍口的時候,這傢伙已經跑出了近十米。

“轟”鋸短了的槍口明顯不適合遠程攻擊,只有幾個鐵砂擊中了草原狼的後腿。

逃生的強烈願望使得這只草原狼無視傷害,繼續快速的奔跑。

嗷~~~~~~。

淒厲的狼嚎在草原上響起,雲嘯徒然的一驚,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幫傢伙通常都是團伙作案,它們從來不是一匹狼在戰鬥。七顆子彈能打死幾隻狼,雲嘯心裡十分的有數。趁狼還沒有來之前趕緊的逃跑才是王道。

將獵槍塞進了背囊,倉惶的選了一個方向跑了下去。

指望指北針不現實,因為雲嘯不知道自己身在什麼地方,蒙古、青藏、又或者是匈牙利。猛然的由原始森林來到草原,很明顯有些不適應。齊膝深的綠草彷彿像是一塊巨大的綠色地毯,間或有一兩朵野花算是點綴。

艱難的向前走著,背囊裡找出來的叢林山地靴很明顯不合腳。上輩子四四的大腳丫子,現在套在腳上像兩條船。

太陽西斜,身後的黑點不緊不慢的跟著,已經有了八頭之多。如果不趕緊想辦法,恐怕就要狼肚子裡搭靈棚。問題是放眼望去四下里一片的綠色,綠色的草毯一直鋪到了天邊。不管這是哪裡空氣質量還是很不錯的。藍天白雲,空氣清新的不像樣子。這讓後世聞慣了汽車尾氣的雲嘯唯一滿意的地方。

爬上一個高坡,眼前出現了一條銀色的光帶,正反射著太陽的光芒。雲嘯十分的高興,因為他看見了河邊上長了幾顆大樹,絕對的參天巨木,樹幹的粗細要用恐龍的腰圍形容那種。

只要爬到樹上,便可以安然的度過這個夜晚,沒有比在夜裡受到狼群攻擊更可怕的事情。

一路跑著衝下了土坡,費力的攀上了大樹。也不知道這樹有多少年了,雲嘯覺得自己很像阿甘,看著火紅的落日不知道明天的前程。

草原狼已經把樹包圍起來,雲嘯不擔心它們會上來,上帝是公平的,他賦予了這幫畜生尖牙和利爪,卻沒有賦予它們上樹的本事。

拿出zippo防風打火機,又折了一些乾枯的樹枝在樹上點了一堆火。草原的夜晚很冷,雲嘯去過草原知道這一點。草原狼很懼怕火光,樹下的綠色眸子迅速的遠離,恐懼的躲避著火光。吃了些壓縮餅乾,拿出睡袋想了想又拿出登山繩將睡袋綁在了樹上。他也不想半夜掉下去,那樣的話下場一定十分的淒慘。

奔跑了一天,但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雲嘯仍然難以入眠。躺在睡袋裡面,雲嘯回憶著上輩子的事情。好像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傳奇,幾個小時前自己還在原始叢林中探險,只不過好奇摸了一下發光的石頭,便到了這裡。

從小學習算不得好,高考卻逆天發揮居然考上了科技大。上了四年大本學了一腦袋的機械設計,碩士卻考進了北大的文學系開始舞風弄月。學了幾年的文學,畢業了卻幹起了旅遊,成了野外探險的領隊。跨度太大了,也許老天爺也是這麼認為,所以這次扯著了蛋。

現在自己連是否身在地球都沒有把握,就是一會兒出現了一個et應該也在心理承受的範圍。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自己在地球的可能性極大,因為目前還沒有發現超出自己知識範疇的生物。沒有大腦袋的et,也沒有水母一樣的傢伙在天空飄舞,同樣沒有通體藍色長尾巴的傢伙向自己射箭,最重要是沒有褲衩穿在外面的超人。

腦子裡在雜亂的想著事情意識逐漸的模糊,雲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了雲嘯,身旁的篝火已經連一絲餘煙都沒有。

雲嘯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樹下,百十頭草原狼圍攏在大樹的周圍,綠幽幽的眸子向雲嘯行注目禮。看來是這幫傢伙估計對付不了自己,拉來了親戚朋友。狼有很強的領地觀念,樹下面聚集了這麼多。恐怕方圓百里的狼都來了。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細腿,怎麼看怎麼也不夠下面那一百多只會餐的。

先不管它們會餐的問題,自己的肚子又叫了起來。開了一廳牛肉罐頭吃了起來,接下來生死難料吃點得點。

樓下的傢伙們明顯聞到了牛肉罐頭的味道,狗鼻子很靈,狼鼻子應該更靈。此刻,草原狼們鼻翼在急速的擴張收縮。貪婪的聞著牛肉罐頭的香味,讓人不得不對軍用口糧說贊。

雲嘯剜了一大塊牛肉,有找出了準備釣鱷魚的魚鉤。這是在西雙版納逛街的時候買的,賣魚鉤的是一位猥瑣的中年大叔,一個勁的拍胸脯保證這魚鉤釣鯊魚都沒問題。

將魚鉤拴在登山繩上,掛好牛肉小心的順下去。

草原狼的彈跳很好,原地猛竄居然能跳兩米多。雲嘯猛的向上一拉,樹下傳來清晰的牙齒咬合的聲音。

如此逗弄了幾次,終於有一隻彈跳超好的草原狼一口咬住了牛肉。不過,看來這傢伙很餓咬的很死,魚鉤都從鼻尖刺出來。

受傷的傢伙不停的哼唧,它缺心眼的同伴試圖咬住它的後腿將它拖下來。結果就是哼唧的聲音越來越大,雲嘯拽不過那些狼,索性將登山繩繫在了樹幹上,任憑下面那隻狼無助的哀嚎。

以前聽說狗不吃狗,雲嘯沒有試驗過。不過狼肯定吃狼,只不過幾分鐘時間,掛在樹杈上的跳高冠軍便只剩下了一個狼頭,致死都沒閉上灰黃的眼睛,明顯的死不瞑目。

雲嘯沒有去管跳高冠軍,既然吃飽了又下不去還是閉目養神好些。

忽然樹下的草原狼不再撕咬,而是安靜的可怕。遠處傳來的巨大的聲響有如獅吼虎嘯,震天動地,大地都在微微的顫抖。

動物對於自然的敏銳遠超於人,不待雲嘯反應過來上百頭草原狼便拔爪狂奔,速度之快足可赶超奔馳寶馬。

雲嘯站在樹枝上舉目四望,發現河的上游一道水牆有如奔馬一般壓了下來。咆哮的河水夾雜著泥沙冰凌,讓人行內心升起一股絕望。終於明白為什麼河邊只有這幾顆巨樹,一根小樹苗都沒有。同時也鬧明白了自己身處何處,這他娘的就是桃花汛。

“看來我還在地球。”

雲嘯喃喃的道。 本帖最後由 ms25899915 於 2014-9-23 11:50 編輯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0:53
第二章熱情的匈奴人

巨樹的品質有保證,在滔天的洪水撞擊在樹幹上時,雲嘯直是覺得樹幹只是顫抖了一下,沒有絲毫要折斷或者連根拔起的痕跡,看來腰圍決定噸位是有道理的。

倒霉的草原狼們在巨量的洪水面前像是一粒沙土,在洪流中連個泡都沒冒便被吞沒。

桃花汛來的快,去的也快。一天過後,水流便平緩了下來。雲嘯收拾好背囊出溜到樹下,不用擔心狼的問題,現在恐怕方圓百里都沒有一隻狼存在。

好吧,判斷錯誤。草原的食肉動物不止有狼還有豹子,一位豹子媽媽正帶著孩子遛彎,與剛剛下樹的雲嘯不期而遇。母豹子很明顯對雲嘯非常感興趣,眼睛裡甚至發出了綠瑩瑩的光芒。

雲嘯放棄了重新上樹的打算,豹子會爬樹它們可不是依仗數量優勢的犬科動物。

母豹子用爪子扒拉開小貓一樣的小豹子,慢跑著沖向雲嘯。一切與動物世界裡面那麼的相似,看來幾千年來它們都沒有怎麼進化。

雙瞳列槍再一次噴出了火舌,在母豹子即將躍起的一剎那準確的轟擊在了它的腦袋上。但云嘯仍然被慣性趨勢的豹子屍體撞出了幾米遠。豹子很重,雲嘯艱難的將母豹子推開。喘著粗氣靠在樹幹上休息,家貓大小的小豹子歡快的跑了過來。十分奇怪的看著沒有頭的母親,咿咿呀呀的叫著叼住了母親身下的乃頭。

雲嘯有些不忍的扭過了頭,人的內心都有一些柔軟的東西,我們稱之為人性。殺了人家的母親,儘管是自衛。但一隻家貓一般大小的豹子在草原上存活的機率幾乎是零,動物世界經常有這樣的演繹。雲嘯抱起了混身沾滿了泥巴的小豹子,小心的用河水沖洗它的身體。

它的毛皮居然是白色的,雲嘯不知道這是基因突變還是白化病。反正這隻小豹子的皮毛是白色的,忽然理解了為什麼它身上沾滿了泥巴。如此引人注目的毛色自然不會在草原活得長久,這是與生俱來的本能還是其他的什麼!

“以後就叫你小白好了。”

“怎麼你還不滿意,我殺了你媽媽就欠你一條命。以後我養活你,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絕對不會讓你餓著。”

“走吧,小白我帶你去謀生。”

洗的干乾淨淨的小白非常的可愛,除了叫聲幾乎和家貓沒有任何的區別,當然不是那隻叫加菲的肥貓。

背著背囊順著河向南走,既然確定這一條是黃河,那麼自己所在的地方自然便是富庶的河套地區。黃河九曲唯富一套,河套地區是出了名的水草豐美之地。雲嘯以前多次來過,至今還對這裡熱情好客的牧民念念不忘。

來到牧區鮮有不喝多的,敬天敬地之後大腕的馬奶酒是對客人最好的招待。

看見遠處奔來的兩匹駿馬,再看馬上穿著皮袍子的人,雲嘯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手扒羊肉的味道。

真的很熱情,看看上來就送了根繩子。呃,好像不是送的是套上的。這是草原上十分普遍的套馬桿,雲嘯自然認得,他還見人拿這東西套過馬。

一個青年和一個年約四十許人的虯鬚漢子快樂的大聲說著什麼。雲嘯可以確定,他們說的不是蒙古語。那青年上前一俯身便抓起了雲嘯的脖領子,將雲嘯按在馬背上唱著歌便開始跑。

完全不理會雲嘯在馬背上被顛的七葷八素,黃疸水都吐了出來。

這他娘的不像是蒙古牧民啊,現在草原上騎馬的不多了,除了遊客大多牧民都換摩托車。這倆傢伙是哪裡來的,偷渡客?

顛簸終於停止了,雲嘯的一條小命已經剩下了半條。這是一個典型的牧民家庭,氈房、羊圈、馬厩、獵狗一樣不缺。可就是哪裡不對頭,總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

一個穿著皮袍的老漢正在餵馬,見自由落體摔在地上還在發楞的雲嘯,趕忙上前來攙扶。

“娃子,你是被抓來的?哎,可憐吶這麼點個歲數就被抓到這裡來。”老漢一口的秦腔,說的是正宗的三秦口音。

“這是哪咧?”雲嘯張嘴問道。

“關中娃子?你咋跑河套來了。”

“呃……”雲嘯終於找到哪裡不對了,面前的老漢居然穿著一身古代的袍子。究竟是唐代的還是漢代的說不清楚,反正是古代的。現在的牧民沒人這麼穿。

“這是哪?”

“這是匈奴左大都尉的轄區,這裡每家每戶都有被抓來的漢人。孩子既然到了這裡,就听話。不要生出逃走的念頭,逃走的人不是餵了狼就是被抓回來餵了狗,聽見沒有。”老漢善意的提醒道。

“匈奴!老子穿越了。”雲嘯不禁抬頭又看了看湛藍的天空,這樣的天空根本就不是工業時代的產物,只不過摸了一下石頭而已,這就穿越了兩千多年,看來這次是真扯著了蛋。

“大爺,現在是皇帝是誰?”

“呀,這娃子莫非是摔傻了。老漢被抓來的時候,大漢文皇帝剛剛過世,如今也不知道過了幾年現在的皇帝是誰,老漢也不知道。在這個鬼地方,就不要奢望活著回去了。”

大漢文皇帝,那麼接下來就是漢景帝。那麼自己是在漢景帝的年代,接下來便是大名鼎鼎的漢武帝劉徹。天吶,自己怎麼穿越來到了這麼一個年月。

無論如何還是知道了自己所處的年代,還好是在地球上。如果是都教授他們家,自己這不會特異功能的菜鳥可是有大苦頭吃。

正在懵懵懂懂的看著這個幾千年前的世界,一條鞭子帶著哨聲抽到了雲嘯​​的身上。輪鞭子的小子非常的有技巧,辮梢狠狠的甩在了雲嘯的後背。一看就是經常使鞭子的好手,雲嘯從自己的幻像中驚醒了過來。憤怒的瞪著抽自己的半大小子,這小子上身穿了一件迷彩服衣服。雲嘯差一點就以為那老漢在忽悠自己,不過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衣服。看來這小子已經翻檢過自己的背囊,因為他的老爸正在抖落雲嘯的睡袋。

老漢想過來說什麼,可話還沒有出口那條毒蛇一樣的鞭子便甩在了老漢的臉上,鮮血頓時從老漢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匈奴小子長的非常的壯實,留著後世流行的阿福頭,皮袍子外面還套了一件迷彩服。這一身混搭十分的類似後世的嘻哈風格,或者說喜歡嘻哈的人們藉鑑了匈奴風格,誰又說得準。

雲嘯很憤怒,長這麼大都沒讓人用皮鞭抽過,想當年他爹也只不過用棒子。

也許是草原民族殺戮的本能,抓雲嘯回來的匈奴漢子對雙瞳列槍非常的好奇。翻來覆去的鼓搗,已經有一些成果。因為雲嘯看見他的手已經在試圖勾動扳機。

呃……雲嘯在考慮是否告訴他槍口不能對著自己,尤其是頭。因為槍膛裡面已經裝了子彈。至於保險,老舊的雙瞳列槍根本就沒那個裝置。

“哄”匈奴小子立刻趴在地上,剛才還在兇惡吠叫的獵狗夾著尾巴鑽到了草堆底下。

匈奴漢子死的非常難看,因為雲嘯清楚的看見在勾動扳機的一剎那,他的眼睛正對著槍口向裡面看,似乎是想琢磨槍管裡面究竟有什麼。匈奴漢子的頭不見了絕大部分,脖子上邊詭異的只剩下了一個下巴,上面還有幾顆有些發黃的牙齒。看來這傢伙不經常的刷牙。

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很難看————郭德綱。

雲嘯認同了郭德綱先生的名人名言,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自己的眼前。

來不及過分佩服老郭,雲嘯緊跑幾步衝上去拾起地上的雙瞳列槍。沒有絲毫猶豫的抬手就給了衝出帳篷的那個老匈奴人一槍。雲嘯不相信他這麼著急的跑出來是請自己吃手扒羊肉,十有*幹掉自己才是真的,因為他手裡拎著刀。

年老的匈奴人壯碩的胸口被射入了數十顆鋼珠,皮袍子很明顯不附帶防彈功能。老人家甚至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仰頭倒下,股股的鮮血迅速染滿了腳下的草皮。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匈奴小子,此時趴在地上身下的草皮也濕了一片。看來他只繼承了先祖的欺軟怕硬,而沒有繼承祖上的勇武,否則以雲嘯現在的廢材體格,他可以順利的將雲嘯掐死。

雲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褪膛,裝彈等一系列動作。用槍口對著匈奴小子,只要他有任何的異動雲嘯便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事實上雲嘯沒有毫不猶豫的機會,因為一柄切草的大鍘刀已經帶著呼嘯的風聲砍斷了這個匈奴少年的脖子,一股血箭竄出了幾米遠,染紅了好大一片的草皮。

“小子,除惡務盡。這個時候容不得心慈面軟,如果要是讓他跑了,咱們都得玩完。”臉上滿是鮮血的老漢拎著鍘刀對雲嘯說道,尚在流血的臉上一片的猙獰。

來不及收拾,遠處已經有五個黑點急速的飛馳了過來。

老兵將鍘刀橫在胸前,凜然的氣勢讓雲嘯有些吃驚。馬上的騎士很明顯也發現了這裡的不​​對頭,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家的主人此時早就應該跑出來迎接自己。

招待路過的客人,這可是草原的規矩,更何況這裡是自己的封地。

騎士們拔出了刀,因為他們已經看見了屍體和老漢手上帶血的鍘刀。一定是這些該死的漢人奴隸殺死了自己的主人,這樣的事情以前在草原經常發生,不過自打漢人奴隸見識過處死他們的方法之後,這樣的事情已經好多年沒有發生。

已經很近了,他們沒有用弓箭。要用草原的方式處死這些敢於弒主的漢人奴隸,來保證未來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0:53
第三章漢人的苦難

雙瞳列槍再一次展示了它的威力,兩名急速沖鋒的匈奴騎士被射成了篩子。趁其餘的人愣神的時候,飛快的跑到草堆的後頭裝填子彈,老漢抵禦著一個匈奴騎士。另外兩名匈奴騎士打馬再次沖向雲嘯,對雲嘯手中的**絲毫不懼。

雙瞳列槍沒有讓雲嘯失望,沒有卡彈臭蛋的橋段,兩聲槍響之後匈奴騎士掉落馬下。

最後那名匈奴騎士明顯是帶頭的,手持鍘刀的老漢身上已經幾處受創,前胸後背皆染滿了鮮血,但那老漢仍手持鍘刀死戰不退。

將最後一顆子彈裝進雙瞳列槍,結束了這場決鬥。

老漢手撐鍘刀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聲音大的像是在拉風箱。後背和肩頭的傷口觸目驚心,被砍翻的皮肉向外翻著。不過似乎老漢很興奮,只是短暫了歇息了一會兒便拾起了馬刀手起刀落將那為首的騎士頭顱斬落,捧在手裡仔細的欣賞,一臉的喜意。

尼瑪,太重口味了。人都掛了,難道還要虐屍不成?

雲嘯看著興奮的像個撿到糖塊的娃娃似的老漢,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娃子莫怕。就憑這顆頭顱。便可封侯,你知道他是誰?他便是匈奴單于的左大都尉。”說著便在屍體上翻檢,很快便摸出了一塊二寸寬三寸長的金牌,老漢將金牌拿在手裡掂量了幾下。

“這便是左大都尉的金牌,有了這兩樣東西怎麼爺倆便可一世吃喝不愁。哈哈哈”狂笑牽動了傷口,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再度崩​​裂,絲絲的鮮血再度湧出。

老漢只是抹了一把鮮血,便在地上踅摸起來。猶豫著拿起被那個匈奴漢子亂扔的塑料袋,他好像對這種透明的袋子很好奇,翻來覆去的看。試著將人頭金牌裝進塑料袋,顛了兩下覺得還算結實,這才放下心來。

拒絕了雲嘯的包紮要求,將人頭腋在懷裡老漢便開始套馬。

“娃子,這家的女人和娃子都去祭祀。我們要趕快走,如果這家人都回來。咱們死的難看。”

雲嘯趕忙收拾被扔得東一件西一件的物品,還好工兵鏟**這樣的實用物品沒有丟。至於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的壓縮餅乾不得不選擇丟棄,同樣需要丟棄的是雙瞳列槍,沒有了子彈,這東西就是陽偉的野人,絲毫沒有實用價值。雲嘯可不認為在遙遠的漢代,自己能造出子彈子麼逆天的東西出來。

將背囊背好,看看懷裡的小白,這小傢伙居然還是在睡覺。看來貓科動物晝伏夜出的習性一點都沒有改變。

老漢已經成功套了四匹高大的駿馬,這四匹都是馬群裡最為雄壯的兒馬子,在草原上都是不多見的品種,如果換做長安一匹馬可以賣出一輛寶馬的價錢,這還是得x6,七五零以下想都別想。

雲燁剛想扳鞍上馬,猛然發現居然木有馬鐙。馬背比雲嘯都要高,讓他變身張無忌是在是難為了雲嘯。

老漢看出來雲嘯的難處,單臂一較力居然將雲嘯舉到了馬上。

“娃子,抓緊馬韁繩掉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老漢說完便飛身上馬,動作靈動飄逸,看得出來騎術十分的精湛。

雲嘯差點哭出來,上輩子也就玩票性質的騎了幾圈。現在這老漢明顯有讓業餘票友客串專業名角的趨勢,按照他那個跑法,摔死是正常摔不死是僥倖。

“大叔,我不會騎馬。”

“哎,咱漢家人吃虧就吃虧在這不會騎馬上。”

老漢頗為無奈,只得拿出繩子將雲嘯死死的綁在馬鞍上。“娃子,沒時間了,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說完便一鞭子抽在雲嘯的馬屁股上,雲嘯胯下的駿馬四蹄翻飛的奔馳了起來。

四周的景物快速的倒退,雲嘯感覺屁股和大腿已經不是自己的。小白也明顯感覺到了不舒服,從雲嘯的懷裡探出頭來,看到飛速後退的景物嚇得又將頭縮了回去。

人馬不休的跑了一天,雲嘯要死的心都有了。這簡直就不是人遭的罪,大腿上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估計再騎下去自己就會成為騎馬騎死的第一人,如果不是被綁在馬背上,雲嘯早就不干了。

不過最先堅持不住的不是他,而是那個老漢。劇烈的運動使得他肩膀和後背的傷口不停的流血,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拼命的奔跑。不過人終究不是鐵打的,老漢噗通一聲栽倒在了馬下。雲嘯坐下飛馳的駿馬一蹄子狠狠的踏在了他的胸口,雲嘯清晰的聽見了胸骨碎裂的聲音。

駿馬沒有了主人的駕馭,很快停了下來。看來它也累得不輕,口鼻之中已經冒出了白沫子。

雲嘯的馬也停了下來,雲嘯奮力掙脫已經顛得有些鬆散的綁繩。下去查看老漢的傷勢。

肋骨被碗口大的馬蹄子踏斷,估計插進了肺子裡。老漢正大口的吐血,每一次呼吸都噴出許多血沫子。這樣重的傷,估計在後世搶救過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老漢的手哆嗦著將綁在腰間的塑料袋扯了下來,將人頭遞給了雲嘯,嘴裡冒著血一張一合,不過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他想說什麼可云嘯一個字都沒聽清楚。只是用手無力的指了指胸口,雲嘯撕開他的袍子。一個一寸長半寸寬的木牌掛在脖子上。牌子上的字跡已經模糊的不可辨識,想來一定是經過許多的磨難。

老漢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猛的坐起面向東方,大喊了一聲“漢”便一頭栽了下去。

這一聲怒吼不是喊出來的,而是從胸腔裡面噴出來的,這個一個漢人老奴隸心底的吶喊。

曾經他也有家人,也許他還有自己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草原的游牧部落無情的掠奪了他的家鄉,這些游牧民族沒有進步和發展,只有搶劫殺戮和破壞。

雲嘯不清楚什麼偉大的歷史意義,他只知道歷史書上寫了,匈奴馬隊所到之處,沒有先進生產力,沒有國民生產指數,沒有經濟貿易,只有屍橫遍野、殘屋破瓦,農田變成荒地,平民成為奴隸。

匈奴從來不是一個好鄰居,對待這樣的鄰居就應該暴力拆遷。幾十年後當衛青、霍去病的鐵騎踏過這片草原的時候,那才是正義的伸張。惡人不要天報,要人報,鮮血結下的仇恨只能用鮮血來化解。

雲嘯的心中充滿了暴虐,無他。只是因為這個自己還不知道名字的老漢,一個漢族的自由人變成了被匈奴任意打罵趨勢的努力。這樣的人還有多少雲嘯不知道,他只知道擁有漢家血脈的他,有責任終結這一歷史。

馬刀下的冤魂和馬鞍上的得意,沒有絲毫區別,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沒有無故剝奪的權力。

沒人可以隨便欺辱大漢的子民,沒人可以在大漢的國土上任意的搶掠殺戮。無論我們的敵人有多麼的強大,漢家的血脈終將激勵著我們拿起刀劍,爭取屬於自己的尊嚴和榮譽。

要讓這幫草原韃子領教漢家兒郎的勇武,用他們的屍山血河鑄就大漢民族的輝煌。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0:54
第四章殘殺

草原上隆起了一堆新墳,雲嘯用工兵鏟拍實了泥土。吃了一罐牛肉罐頭,又給小白餵了一些。小傢伙幾乎是一瞬間便喜歡上了梅林罐頭的味道,一隻爪子扒著罐頭盒吃的吧唧有聲。然後嗷嗷叫著向雲嘯要水喝,憨態可掬的模樣多少安撫了下云嘯雜亂的思緒。

找了些雲南白藥軟膏塗抹在了大腿上,又將睡袋附在馬背上,這才重新爬上馬背。

有了睡袋的阻隔,感覺舒服多了。

傍晚的時候,雲嘯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降雨。草原上的風雨來的快,雲嘯還沒來的穿好連體的雨衣,黃豆大的雨點便已經砸了下來。天地間掛上了一道水幕,氣溫驟降雲嘯打著哆嗦慶幸,對比可能的感冒,匈奴人的馬刀是更為可怕的存在。一夜的大雨足以銷毀雲嘯的足跡,同時也會阻礙追兵的速度。

冒雨趕了一夜的路,雲嘯覺得嗓子十分的干,頭有些暈暈的,意料之中的發燒了。越過一片茂密的草叢後,雲嘯終於見到了田地。

種地是千百年來的漢家子謀生的手段,和平的漢人不喜歡搶掠,而是喜歡朝大地要糧食,一切的收穫都是勞動所得。對比那些喜歡搶掠的牧人,良田才是人類文明的痕跡。

一個六七歲大的女孩兒,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在田埂的邊上挖著野菜,初春的時節,誰家的糧食都不夠吃。

雲嘯一陣的頭暈目眩,有田地就有城郭,進了城郭自己就安全了。打馬便向兩個小孩子跑了過去,小男孩兒傻傻的看著高頭大馬向著自己跑來。一臉惶恐的小女孩兒拉著小男孩兒沒命的跑,甚至來不及拎起野菜籃子。

雲嘯覺得天地一片的旋轉,想張嘴喊腫脹的嗓子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想晃胳膊打招呼,卻發覺胳膊軟的像是兩根麵條,怎麼都抬不起來。

“噗通。”雲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青燈如豆,一片清冷的月光從牆上一個窟窿裡灑進屋子。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一下下的推樘著樞機,粗布頭巾下一滴滴汗水被清冷的月光映照的絲絲晶亮。

樞機一下下的推樘,布一絲絲的織成。黃土夯成的屋子裡只有咔噠咔噠的聲音,寂靜的有些可怕。

首先發現雲嘯醒來的是小白,小傢伙靜靜的趴在雲嘯的身邊,見雲嘯醒來用帶著倒刺的舌頭輕輕的舔雲嘯的鼻子。

雲嘯試著想說話,但是腫脹的喉嚨疼的要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呼吸的力氣。

小白的動作驚動了老婦人,老婦人起身走了過來。

“你是從匈奴那邊跑過來的?”

雲嘯艱難的點了點頭。

“作孽啊。”

老婦人擦了一把眼淚,雲嘯指了指牆角的背囊。老婦人將背囊拿了過來,雲嘯用盡全身的力氣拉開拉簧,拿出了兩片撲熱息痛。

老婦人十分驚奇拉鍊的設計,雲嘯又指了指地席上的粗瓷碗。

和著冰涼的水將撲熱息痛吞了下去,冷水的刺激使得腫脹的嗓子舒服多了。雲嘯再度睡了過去,撲熱息痛退燒很有效,是叢林探險的必備良藥。

臉上覺得涼涼的,雲嘯睜開眼睛。老婦人還在紡布,看向牆上的窟窿,外面的天光已經放亮。渾身酸痛,難受的要死。小白渾身濕漉漉的,正在用滴著泥水的爪子抓雲嘯的臉。

見雲嘯不動,小白跑到老婦人的身前。向門口走了兩步,向老婦人叫喚了幾聲,又向外走。很顯然它是在叫老婦人跟它走。

老婦人疑惑的站起身子,捶了捶酸痛的腰椎,跟隨著小白走了出去。迷糊中的雲嘯被孩子的歡呼聲再次吵醒,兩個孩子在大聲的說著什麼。老婦人責大聲的呵斥,好像是怕吵醒了雲嘯。試著動了動,渾身還是沒有一絲的力氣,虛汗還是不停的在冒。

不多時,院子里便傳出了魚肉的香味。一個六七歲穿著粗布衣裳,扎著兩條朝天辮眉眼秀氣的小姑娘,端著一個粗瓷碗走了進來。

雲嘯長了長嘴,還是說不出話來。

溫熱的魚湯一勺勺的餵進了嘴裡,有股子草腥味,應該是沒有放油鹽的緣故。

一大塊腥腥的魚肉入口之後,雲嘯覺得身上不再冒虛汗,也有了些精神。

忽然外面混亂了起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正快速的用方言說著什麼。雲嘯支愣著耳朵也沒有聽清楚。

幾個同樣年老的婦人拉開柴草製成的門,將雲嘯拖進了院子。將一個水缸挪開,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便將雲嘯扔了進去。雲嘯看見一個年輕些的婦人正騎著雲嘯帶回來的四匹馬沒命的向樹林裡面跑。

地洞不大,雲嘯落地之後摔得渾身像散了架一樣。忽然洞口一黑,一個東西呼的一聲砸了下來。正砸在雲嘯的胸口,雲嘯差一點沒背過氣去。

又下來兩個人,從模糊的身影上看是兩個娃娃。

洞口被嘭的一聲蓋上,接著就是挪動水缸的聲音。外面好像很亂,人仰馬嘶的,哭號聲慘叫聲透過地面傳了下來。接著又從地面上傳來一絲絲的煙火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缸終於被打開。先前騎馬奔走的婦人站在洞口,將恢復些力氣的雲嘯和兩個孩子一一拉了上來。

茅草屋還在冒著黑煙,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具屍體。沒有一具完整的,胳膊和大腿扔的東一隻西一隻。青灰色的人腸子被掛在樹上,所有的屍體都沒有了人頭。血水幾乎染紅了整個院落,乾枯的樹皮上黑乎乎的粘了一層。

中年婦人正東一塊西一塊的聚斂屍體,由於沒有了頭加上過於零碎。屍體也就堆成了一堆。

雲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從來沒有想到草原民族的對漢族的殺戮會這樣的血腥。以前只在教科書中看見的場景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那麼的震撼。雲嘯無論如何無法理解人類為什麼會對同類犯下如此的罪行。

兩個小孩子卻出奇的鎮定,不哭不鬧。跟隨著中年婦人聚斂屍體,小小年紀拖著一條大腿在地上拖沓著行走,看在雲嘯眼裡有說不出的詭異。

放在後世他們可連上小學的年齡都不到,現在卻在用手刨土掩埋屍體。

雲嘯翻出​​了工兵鏟,默默的開始挖坑。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就要面對這個現實,只有強者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幾個人合力挖了一個大坑,將屍體掩埋。

小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竄了出來,緊張的四下張望,神情十分的緊張,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雲嘯打開背囊,準備拿出一根火腿腸安慰一下小白,他記得這東西應該還剩下一根。

“啪嗒。”一個小木牌掉在了地上。雲嘯正要去撿,旁邊的中年婦人像見到金子一樣的搶了過去。

“你是從哪裡弄到這塊牌子的?”

中年婦女有濃重的口音,說了兩遍雲嘯才聽清楚。

“這是我在匈奴那邊遇見的一位老漢的,他被匈奴人殺死了。”

中年婦女捧著木牌牌淚眼婆娑,剛才收斂了那麼多的屍體都沒見她哭的這麼傷心。

“按照你說的,那應該是俺公公。”

中年婦女將牌牌放到墳頭的上方,帶著兩個孩子叩首。

“俺們村叫衛家村,以前有二十幾戶,一百多口子。前些年匈奴犯邊,村里的老老少少被抓了個乾淨,只剩下我們十幾個躲進山里的僥倖沒有被掠走。沒想到,今天又遭了這樣的難。以後可怎麼活呀。”

“大嬸,我的命是你們救的。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們的。”

四個人,四匹馬向馬邑走去。那是長城邊上的一座城郭,那裡有漢軍駐守相對安全一些。

“大嬸您貴姓啊。”

“你叫我衛嬸就行,這倆娃子,女娃叫衛丫,男娃叫青兒,都是老大家的孩子。”

“衛青!那他姐姐不會是衛子夫?”

雲嘯的頭再一次眩暈,差一點從馬上栽下來。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0:57
第五章初見李廣

夜慢慢的籠罩了大地,衛嬸揀拾了一些柴火準備生火。被打磨的有些光滑的火石怎麼都打不出火星,雲嘯掏出防風打火機,又從背囊裡面拿出了一個酒精塊,輕易的便點著了一大堆柴火。

篝火點起來了,橘紅色的火苗驅趕著寒冷,火光照亮了每個人的臉。衛嬸驚異的看著雲嘯。對雲嘯的手段驚為天人,兩個孩子更是對雲嘯崇拜的無以復加。嘰嘰喳喳的拍手叫著,絲毫沒有大漢皇后和大司馬大將軍的威儀。

衛嬸在包裹裡拿出了兩塊黑乎乎的東西,上面那綠的東西應該​​是野菜。看著就讓人食慾全消的樣子,兩個孩子愣是嚼的咔吧作響,聽得云嘯牙酸。衛嬸又拿出一塊遞給了雲嘯,輪到她自己則猶豫著掰了半塊給雲嘯。

“你正長身子,多吃點。”

雲嘯沒有接那塊黑乎乎的東西,而是拿出了最後兩罐牛肉罐頭。拿出瑞士軍刀,一頓鼓搗遞給了兩個孩子和衛嬸。

看著粉紅色的東西,三個人都不敢動手,愣愣的看著雲嘯。

小白看見牛肉罐頭,高興的嗷一聲便撲了上去。被雲嘯一巴掌打開,將最後一根火腿腸撕開包裝扔了過去。

雲嘯拿出不銹鋼小勺,挖了一塊餵進了衛青的嘴裡。

舖一入口,衛青的小眼睛豁的睜大了許多,張著滿是蟲牙的小嘴對著衛嬸叫道:“大娘,鹹的。”

說完也不用勺子,用手抓了一塊便塞進了衛子夫的嘴裡。連罐頭盒鋒利的邊沿劃破手指都渾然不覺。

衛嬸用雲嘯遞過來的勺子,也挖了一塊。眼睛也亮了起來,另外一盒已經被兩個孩子抓著塞進了嘴裡,兩個腮幫子鼓的像松鼠。

小白嗚嗚的叫著,看著光潔如鏡的罐頭盒眼神裡充滿了怨念,悲憤莫名的低下了頭和自己面前的火腿腸廝殺。

衛嬸吃了幾口,便說吃飽了。將罐頭盒推到了雲嘯面前,雲嘯笑著說自己不餓。又將罐頭盒子推向眼巴巴望著的兩個孩子,雲嘯沒怎麼看清楚動作,只是這次舔罐頭盒子的是衛子夫。

“孩子,這是什麼東西,放了這許多的鹽巴。老身活了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一餐吃這麼多鹽巴。”

鹽這種生活必須品一隻是國家管制的東西,幾千年來都是如此,不過說長這麼大第一次吃這麼多鹽巴,這就有點過分了,您今年應該快五十了吧。

“你們平時不吃鹽?”

“我們吃鬼鹽。”

“鬼鹽?那是什麼玩意?”

“離這二十里有一片地方,那裡遍地的鹽巴。可是吃過那裡的鹽巴之後,人慢慢的就會肚大如斗,活活的漲死,那慘景叫人不敢直視。老人講那片地方是死人的怨念化成的,吃了鬼鹽是要被索命的。

但是人不吃鹽不行啊,我們莊戶人買不起鹽只好吃鬼鹽,一頓飯只能吃一小點,可沒幾年也會脹死。”

雲嘯撓了撓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吃過了東西,姐弟倆對背囊的拉鎖充滿了好奇。背囊所有的拉鎖被他們倆拉了一遍又一遍,玩了整整半宿。雲嘯沒敢拿出手機,大漢未來的皇后和大司馬大將軍一起玩俄羅斯方塊的場景一定很有趣。

望著這今後將高高在上的人物,雲嘯閉上了眼睛。

一輪紅日在地平線上升起,各種鳥兒在樹梢蹦?著鳴叫,好像正在開兩會一般。雲嘯被鳥兒的叫聲吵醒,揉了揉眼睛。嚇得一下子蹦了起來,幾隻血肉模糊的鼴鼠整齊的躺在雲嘯的腦袋邊上,齜牙咧嘴的樣子著實把雲嘯嚇得不輕。

樹上的鳥兒被雲嘯驚得撲楞撲楞的亂飛,這讓即將得手的小白怨念深重。對著雲嘯吼了幾聲奶聲奶氣的豹吼,賭氣的爬上了更高的樹枝,看樣子短時間內是不准備下來。

背囊裡已經沒有吃的,雲​​嘯只好接過衛嬸遞過來的黑乎乎的東西。試探著咬了一口,其味道讓雲嘯幾欲發狂,苦澀難嚥不說居然還有一股子餿味,乾嘔了幾下云嘯便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姐弟倆。

姐弟倆推讓著,最後的結果是一人一半分著吃了,看著吃的淒惶的姐弟倆,雲嘯默然無語,大漢子民的日子是真哭啊,以前新聞裡總說我們是一個災難深重的民族,現在看起來真是所言不虛。

要走的時候小白仍然在樹上賭氣不下來,無論云嘯怎麼威逼利誘,就是不下來。

無奈的雲嘯爬上馬背,假裝要走。小白從樹上飛快的竄下來,蹦到雲嘯的懷裡,各種的賣萌。

安慰了一下這個剛才還和自己鬧彆扭的傢伙,幾個人繼續趕路。

路邊忽然出現了一片耀眼的白色,在熠熠的陽光下恍得云嘯幾乎睜不開眼睛。

“那便是鬼鹽灘,那裡遍地都是鬼鹽。走吧,我們會路過那裡。”

衛嬸看出雲嘯對那裡十分的好奇。

一整片的鹽海真的是蔚為壯觀,雲嘯跳下馬背沾了一點在嘴裡。是鹽沒有錯,可是怎麼會有股子生石灰的味道。將嘴裡的鹽吐出來,嘴裡*辣的,又酸又澀。

明白了,這裡的鹽含有大量的碳酸鈣。看來以前這是一個湖,水份被蒸發沒了之後,碳酸鈣便沉積在鹽的表面。這裡又是極少下雨的,碳酸鈣不溶解,人吃這這玩意那就是慢性自殺。

“嘯哥哥,你不要吃,會死的。”

衛青的聲音十分稚嫩,誰會想到這個娃娃今後會成為縱橫匈奴的大司馬大將軍。

雲嘯拍了拍衛青的頭。

“嘯哥哥不會死的。”

馬邑是邊塞大邑,城里人口不下十萬。朝廷派了有飛將軍之稱李廣統兵兩萬駐紮在此,與雲中、代郡互為犄角支持著帝國的北部邊境。

守城的軍兵見雲嘯服裝奇特,又牽了四匹高大的匈奴駿馬,便上前盤問。

雲嘯沒有和他廢話,一塊金牌便扔了過去。

這裡的守城軍兵都是常年在邊塞的傢伙,見牌子上刻著匈奴文字,立刻便是一驚。

在邊境征戰多年,見到過匈奴兵丁的骨牌,頭目的狼牙牌,這金牌可是匈奴大人物的象徵,莫非是匈奴使節?不像啊,匈奴使節怎麼會就這麼幾個人,連護衛都沒有?

雲嘯行背囊中拿出了左大​​都尉的人頭道:“這是匈奴左大都尉的人頭,快帶我去見李廣將軍。”

守城的校尉一腳踹開了擋路的軍卒,雙眼死死的盯著左大都尉的人頭。良久,居然跪了下來。

“蒼天有眼,我劉成叩謝小英雄誅此惡賊。”

說完便向雲嘯拜首而下,守城的軍兵百姓無不叩首。

雲嘯趕忙跳下馬,將劉成拉了起來。

“小英雄貴姓?”

“小子姓雲單名一個嘯字。”

去將軍府的路上,雲嘯聽了劉成的解說才知道守城的軍兵和百姓為何會如此。

五年前,匈奴犯邊。左大都尉攻破馬邑城防,搶掠人口近十萬。食邑三十萬戶的馬邑,幾乎一夜之間便淪為了人間地獄。幾乎每家都有被掠走或者殺害的親人,以致馬邑軍民對左大都尉無不咬牙切齒。今天見到雲嘯提著他的人頭進城,焉能不拜。

一路上,劉成提著左大都尉的人頭走在前邊。街道兩邊的百姓無不叩首拜謝雲嘯。

將軍府前,李廣親自迎接。出乎雲嘯的預料,傳說中的飛將軍居然是個胖子,不但胖而且矮。身高六尺,腰圍也是六尺。可能是為了避免被敵人斬首,頭直接連接在了身子上,省略了脖子這道程序。一副絡腮鬍子生得十分旺盛,雲嘯根本沒看清楚這位簡約而不簡單的飛將軍樣貌。只看清楚了他的滿臉鬍子,讓人懷疑這廝是否進化完全。

李廣對於左大都尉的人頭,有著狂熱的喜愛。儘管已經有些*,但李廣仍然愛不釋手的捧在手裡,對著人頭大口的吐著唾沫。

“你小子也有今天,你禍害我馬邑百姓的時候可曾想到過今天。”

看這架勢似乎李廣都有想咬一口的衝動,幸好劉成及時提醒。這才沒讓雲嘯看見噁心的一幕,否則云嘯一定會嘔吐三升敬謝不敏。

吩咐仵作盡快的硝制,然後快馬將人頭和金牌送進長安向朝廷請功。史書上對老李的評價很好,信譽有保障。雲嘯不擔心他貪墨了自己的功勞。

“來人,殺隻羊。我要款待這位雲壯士。”

李廣大聲的吼道。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0:58
第六章李​​廣的酒宴

李廣為人十分的豪爽,不玩虛的。一整隻的肥羊隻砍了幾刀便扔進鍋裡煮。這讓雲嘯大開眼界,暈啊聽說過烤全羊可沒聽說過煮全羊的。

腥羶氣沖鼻子的羊湯除了李廣,也就小白喝的歡實。看著還有續杯架勢的小白,雲嘯將一塊肥美的羊​​肉遞了過去,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能多吃點就多吃點。

小白嗚咽了一聲算是道謝,便繼續和羊肉搏鬥。

老李看著雲嘯像喝藥似的喝著羊湯,不禁疑惑。

“雲壯士,可是這飯菜不合口味?”

雲嘯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細腿,無論如何也不能將自己和壯士倆字聯繫到一起。從背囊中取出一包調料。拿出軍用匕首,三兩下便將筷子削成了一個尖。

切了幾塊羊肉,串在了筷子上。放在火邊烤,一邊翻烤一邊撒著佐料。不一會濃郁的孜然味道便傳滿了整個將軍府。

李廣由初始的好奇,變成了驚詫。嗅著鼻子蹲到雲嘯的面前,一串新疆大肉串還沒有烤熟,已經被急不可耐的李廣一把搶了過來。只吃了一塊便閉著眼睛享受了起來,三兩口便吃的剩下了一個光桿。拍著雲嘯的肩膀催促著趕緊烤。

旁邊一個穿著盔甲的小鬍子,很有眼色的遞上了一串串好的羊肉。

雲嘯對小鬍子禮貌的一笑,小鬍子嘿嘿笑著道:“在下李敢。”

原來是被霍去病射死的衰人,雲嘯接過羊肉串繼續的烤。

老李的胃口很好,筷子已經供不應求,現在箭桿已經成為了新一代的烤串工具,無他夠長穿的肉夠多。可是一次穿半斤肉那得什麼時候烤的熟?雲嘯將烤串的工作交給了小李,他娘的老子又不是街邊賣羊肉串的買買提大叔。

很顯然,第一次乾燒烤的小李沒有經驗。看著張嘴吸氣的老李,雲嘯知道這是辣椒面放多了,一大口酒灌了下去。老李大大的呼了一口氣出來“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雲壯士請在馬邑稍待兩日,左大都尉的人頭送到朝廷,自然會有封賞。”

老李抽了烤串不利的小李一巴掌,拍著肚皮巡城去了。

“雲兄弟,這紅紅的是什麼,怎麼吃了有如火燒一般的,形似**吃了不會死人吧?”

小李大腦的發育明顯趕不上身體,難怪會被霍去病幹死。老子跑到你家裡毒害你爹,這不是找死的節奏麼,你當老子是什麼死士不成。

不理會有些癡呆的小李,雲嘯趕忙給自己烤了幾串。羊肉已經不剩多少,旁邊還站了一個體壯如牛的小李,再不下手恐怕就剩羊骨頭了。

燒烤這玩意吃著就是乾,喝了一口小李口中的美酒。雲嘯一口便吐了出來,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刷鍋水,昏黃的酒水看起來更像是尿。

在背囊中翻出一瓶一斤裝的紅星二鍋頭,抽了一小口。小李的嗅覺十分的發達,聞見酒香的他貪婪的盯著雲嘯手中的酒瓶。

受不了小李的眼神,雲嘯將喝了一口的二鍋頭遞給了小李。

小李接過來,湊近瓶口聞了聞。一仰頭便來了個長鯨吸水,乖乖五十二度的紅星二鍋頭啊,雲嘯很期待小李的後續反應。

小李的臉色由黃變紅由紅變紫,身體左晃右晃。腳步說不出的夢幻,恍惚中有了邁科爾杰克遜的氣勢。

邁著太空步的小李在院子裡轉圈,喉結不斷的聳動。很顯然他的胃不適應如此高純度的烈酒,而他在強烈的壓抑胃部的控訴。

小李在堅持,堅持,再堅持。

他沒有堅持住,胃中的壓力讓酒箭噴出了一米多遠。

夢幻的腳步並沒有停止,小李開始打醉拳,破鑼嗓子聲嘶力竭的喊叫頗有一番動力火車的味道。

旁邊的軍校四散奔逃,小白嚇得丟下羊肉竄到雲嘯的懷裡,機警的看著搖擺不定的小李。劉成趕忙將雲嘯帶走免受殃及。他才不相信雲嘯是來毒害這位少將軍的。

來到了驛館,劉成有讓人端來飯食。剛才劉成看的清楚,雲嘯根本沒吃飽。淡的沒味兒的麵糊糊,雲嘯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

“雲兄弟這飯菜不合口味?我叫他們換過。”

“不是,劉兄軍中也缺鹽麼?為何這飯食都是如此的寡淡?”

“雲兄弟你不知,軍中的鹽都是從長安長途跋涉運過來的。路途漫長,而且沿途盜匪林立。有時候就是軍鹽他們也敢搶,關中隴右自古缺鹽。有數的幾座鹽礦都開采了上百年,產出嚴重的不足。

關中離海又遠,海鹽運輸實屬不易。其實缺鹽也是漢軍羸弱的一個原因,如果不是缺鹽我漢軍也不至於敗於匈奴人之手。”

“那匈奴人就不缺鹽?”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他們好像並不缺鹽,草原上才幾個人。五年前我馬邑食邑三十萬戶,人口百萬。恐怕比匈奴人口加起來都多,這一年的鹽需求那可是車載斗量。朝廷鼓勵私人運鹽,不過路途遙遠盜匪又多,官鹽都被搶別說私鹽了。我關中隴右的百姓苦啊。”

“朝廷允許私鹽販運?”

歷朝歷代都是禁止私鹽販運的,所以才有了程咬金之流。萬萬沒有想到而今的朝廷居然會鼓勵販運私鹽。

“小弟路過一片鹽灘,那裡鹽灘一眼望不到邊。”

“雲兄弟說的是鬼鹽灘吧,那裡的鹽吃了會死人。”

“我有一種方法可以讓那裡的鹽能吃,而且肯定吃不死人。”

“當真?”

劉成的眼睛霍的一亮,這裡面有多大的利潤他如何能不清楚。

“當真。”

“兄弟將這法子授予我,我保你封侯,食邑至少五百戶。”

“封侯?”

雲嘯並不覺得封侯有多大的好處,一個榮譽稱號而已,不比真金白銀來的痛快。

見雲嘯遲疑劉成趕忙加註“實不相瞞,我乃是當朝宗正寺卿劉驁的次子,當今陛下便是我的族叔。我的保證絕對有效,另外我還可以分給兄弟你兩成的份子,如何?”

原來是官二代啊不對是皇二代,難怪有這麼大的口氣。兩成份子已經是天大的好處,自己在大漢沒有絲毫的根基,好處大了會死人,李嘉誠說過參股就好不要控股。

“既然劉兄抬愛,小弟就卻之不恭了。”

“那咱們現在就去如何?”

“我還有些東西要劉兄準備。”

“雲兄弟但說無妨。”

雲嘯口述,劉成記錄很快便在絹布上記錄了長長的一串文字。

小孩子總是無憂無慮的,衛青和衛子夫姐弟倆正在和小白玩鬧。白天多讓這小傢伙運動下也好,不然晚上不睡覺到處抓老鼠。雲嘯可不想每天早上起來都看見幾隻死老鼠在腦袋邊上。

趁著有時間趕忙收拾背囊裡面的東西。

一套迷彩服,一把軍用匕首和瑞士軍刀。多功能工兵鏟一把,吃的一點沒有了,半袋味精半袋咸鹽。哦居然在西雙版納買的朝天辣椒還在,這玩意辣度很高。雲嘯在苗寨買了一大包,準備回去種在家裡。老婆超喜歡吃麻辣火鍋,這東西是討好老婆的不二選擇。

想起另外一個世界的老婆兒子,雲嘯神情不禁落寞。

再過倆月兒子就要中考了,也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孩子學習,能不能考上一個好的高中。

老爸做了一輩子中文系教授,應該能輔導兒子。

想起自己年邁的父母,雲嘯的煙圈有些發紅。這麼多年東跑西顛​​,也沒有好好的進一下孝道。子欲養,二親不待。呃不對是自己不在了。

就這樣一邊收拾著,一邊垂淚、

“想家了?”衛嬸走到了雲嘯的身邊

“恩。”

“哎,去了匈奴那邊。十個人回不來十個,你能回來就是造化。行了,孩子天黑了,洗洗睡吧。”

這一夜雲嘯在夢裡,爹媽老婆輪番出現。

雲嘯夢見自己做了一大桌子飯菜,全家人圍在一起吃飯。場面溫馨可人,兒子捧著一隻蹄?啃的滿嘴流油,還不讓給爺爺斟酒。

老爸的酒杯被兒子的手弄的滿是油脂,端起來的時候滑落,趕忙用嘴湊近桌子吸允落在桌子上的酒水。

“貴州茅台,這一輩子也喝不上幾回。”

雲嘯笑了,淚水同笑容一​​齊綻放在臉上。

忽然天地猛的搖晃起來,雲嘯睜開眼睛,一張充滿了訕笑的大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0:59
第七章製鹽


“我靠。”

雲嘯被這一張胖臉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劉成。小白正憤恨的在一旁嘶叫,看來它也對劉成充滿了怨念。

“雲兄弟,還有二十幾里路要趕,所以那個……”

“好了,你出去。”

雲嘯被劉成搞的十分煩躁。

“雲兄弟,大家都是……”

“出去,出去老子要穿褲子。”

雲嘯不耐煩的驅趕這個死基佬。

匆匆吃罷早飯,急不可耐的劉成便拉著雲嘯帶著百十個軍漢打馬出城。

幾天的高強度騎行,雲嘯的騎術有了長足的進步。雖然趕不上這些軍漢熟稔,但至少不會丟醜。

將大鍋架在柴草上,將大塊的鹽用木鍁挫到鍋裡。燒開之後用木棒攪拌,再倒入冷水,使碳酸鈣結塊。

三層粗麻布,中間放入細沙,放在大木桶上過濾。

如此反復三次,雲嘯發現粗麻布上碳酸鈣的結塊明顯減少。又試了幾次,直到碳酸鈣顆粒完全沒有,這才將水份煮幹。

鐵鍋的底下結了一層細細的白色結晶體,雲嘯用手沾了一點,放在嘴裡,鹹鹹的。劉成小心的看著雲嘯的表情,見雲嘯不做聲,著急的也學著雲嘯的樣子用手沾了一點放進嘴裡,兩人的樣子好像電影裡面的毒販子在交易。

劉成的眼睛直放光,又沾了好大一塊鹽往嘴里送,看得云嘯心直抽抽,這小子不會變身蝙蝠俠吧。

“鹽,這是上等的細鹽。在長安可以與金同價,雲兄弟發了,我們發了。”

軍漢們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手舞足蹈幾近發狂的劉成。心中對雲嘯的敬畏更加的深厚,昨天少將軍也是這般模樣,昏睡了一夜才好。看來這雲壯士能耐不小,否則怎能在匈奴地域將左大都尉的人頭帶回來。

不理會狀若瘋癲的劉成,雲嘯招呼玩的開心的小白回來。這小傢伙現在非常的粘人,連晚上睡覺都要鑽進云嘯的睡袋。昨天和衛氏姐弟玩的太嗨,使得小白摒棄了晝伏夜出的惡劣習慣。雲嘯醒來時沒有看見血肉模糊的死老鼠,這讓雲嘯十分的欣慰。

軍漢們的射術十分的了得,朝廷北部的邊軍是朝廷最精銳的一支軍隊。

陪伴雲嘯的八位軍漢,一個上午居然射殺了二十多只黃羊。大塊的羊肉下到鍋裡,滿滿的放了幾大勺新鮮的細鹽。雲嘯折了一根松木棒子,剝去了表皮扔進鍋裡,蓋上蓋子大火的煮。

受不了麵糊糊一樣的東西,找了兩個胳膊粗力氣壯的軍漢和麵,趕薄用刀子劃成寬寬的一條。陝西最有名的褲帶面就做成了,乾了一上午活的軍漢們聞見了羊肉的香味,紛紛望向這邊,羨慕的看著偷嘴吃的同僚。

滾開的開水,麵條一條條的下了進去。整整下了三大木桶的褲帶面,雲嘯吆喝了一聲吃飯了。

所有的軍漢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看向劉成。劉成無奈的擺了擺手,每人一個人頭大小的粗瓷大腕,滿滿的一碗麵條上面擺滿了羊肉塊。一大勺滾熱的羊湯澆上去,頓時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初春的月份,軍漢們吃得渾身冒汗,一個個蹲在地上猛刨。跟隨雲嘯的軍漢們叫苦不迭,無論他們以多快的速度和麵,做麵條總是趕不上吃麵的速度。長長的一隊軍漢敲著飯碗催促。

還剩半碗的劉成一腳一腳的踹著軍漢的屁股,這廝的筷子就沒有停過,毫無一點貴族的風範。

飯桶都是飯桶,大漢朝怎麼養了這麼一群飯桶。原先準備兩天的二十袋麵,現在居然只剩下三袋。劉成不得不打發人去城裡運糧,否則晚上就得斷炊。

雲嘯累的都要散架了,發誓再也不做飯給這幫傢伙吃了。

軍中的漢子實在,吃了雲壯士的飯,自然賣力氣乾活。於是,在煮鹽之余云嘯的身邊又多了幾十隻黃羊。

小白有麻煩了,一株大樹上有一個巨大的喜鵲窩。小白冒失的爬了上去,結果它被自己爬的高度嚇著了,縮在樹枝上。嗷嗷叫著呼喚雲嘯,雲嘯扔下飯碗跑到了樹下。

小白的尾巴嘭的有云嘯的胳膊那麼粗,嘶啞的叫聲顯得十分的焦慮。一個自稱爬樹高手的軍漢想去解救小白,可能是相貌的原因,小白反而爬上了更高的地方。

雲嘯上馬裝作要遠走的樣子,小白急了快速的爬下了樹。幾步就竄到雲嘯的馬前,蹦上了雲嘯的馬屁股,鑽進了雲嘯的懷裡。雙爪不斷的拍打雲嘯的臉,彷彿是責怪他不講信用丟下自己。

寧靜的夜晚,四野無人一堆橘紅色的篝火熊熊燃燒。

“延士聲華似孟嘗,有如東閣納賢良。武松雄猛千夫懼,柴進**四海揚。自信一身能殺虎,浪言三碗不過岡。

那一陣風過處,只聽得亂樹背後撲地一聲響,跳出一隻吊睛白額大蟲來。

武松被那一驚,酒都做冷汗出了。說時遲,那時快。武松見大蟲撲來,只一閃,閃在大蟲背後。那大蟲背後看人最難,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將起來。武松只一躲,躲在一邊。大蟲見掀他不著,吼一聲,卻似半天裡起個霹靂,振得那山岡也動。把這鐵棒也似虎尾倒豎起來,只一剪,武松卻又閃在一邊。”

軍漢們的神情隨著雲嘯的講述,忽而緊張,忽而氣氛。

“忽​​聞一聲霹靂響,山腰飛出獸中王。昂頭勇躍逞牙爪,谷口麋鹿皆奔忙。山中狐兔潛踪跡,澗內獐猿驚且慌。卞莊見後魂魄喪,存孝遇時心膽強。清河壯士酒未醒,忽在岡頭偶相迎。上下尋人虎**,撞著猙獰來撲人。虎來撲人似山倒,人去迎虎如岩傾。臂腕落時墜飛炮,爪牙爬處成泥坑。拳頭腳尖如雨點,淋漓兩手鮮血染。穢污腥風滿松林,散亂毛須墜山崦。近看千鈞勢未休,遠觀八面威風斂。身橫野草錦斑銷,緊閉雙睛光不閃。當下景陽岡上那隻猛虎,被武松沒頓飯之間,一頓拳腳打得那大蟲動旦不得,使得口裡兀自氣喘。”

“好。”

軍漢們的叫好聲此起彼伏,就連劉成也聽得是如痴如醉。

兩天,一百斤頂級細鹽。劉成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如此算下來,眼前的白色鹽灘簡直就是一片金色的鹽海。回去的一路,劉成的的嘴便沒有合攏過,經常是走著走著便將小舌頭秀給雲嘯看,被雲嘯深深的鄙視之。

李廣絲毫沒有在意兩人的發財計劃沒有帶他的份,甚至還大方的表示以後馬邑的軍鹽就由劉成提供。而且還會提供二百軍漢的勞力,還有兩千兵馬負責衛戍。

雲嘯十分不理解李廣的行為,明明沒好處的事情卻做的這麼起勁。看來古人的道德水平不是現代人可以比擬的。

可是當劉成告訴雲嘯,馬邑軍方每用一百斤鹽便會有五斤送進李府的時候。雲嘯覺得自己高估了古人的道德水平,後世的回扣法則在兩千多年前已經流行。後人不過是拾人牙慧而已,雲嘯被老祖宗的偉大智慧深深的折服。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一隊盔明甲亮的護衛簇擁著進入了馬邑城。開路的護衛手持纛尾節仗,代表了天子的身份。馬邑城無論軍民,皆跪拜在地,恭敬的迎接天子的使節。

像皮球一樣的李廣跪在地上的樣子十分的搞笑。弄得跪在身後的雲嘯肩膀一聳一聳的,面孔漲的通紅一副大便不暢的樣子。

一個身穿錦袍的傢伙在上邊宣讀著什麼,他說的每個字云嘯都聽得懂。但是連在一起自己怎麼都沒弄懂意思,反正這裡面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太監,萬惡的封建社會獨有的產物。

雲嘯無數次的在電影中,電視劇中看見過太監的形象。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在兩千多年前看見真實的太監。太監有鬍子麼?這個可以有。一個白鬍子太監就笑吟吟的站在雲嘯的面前,手裡拿著一卷黃色的綢布。

劉成捅了捅雲嘯,雲​​嘯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接過了那卷聖旨。劉成是個好兄弟,一個沉甸甸的袋子便遞了回去,好像是在買聖旨一般。

“奴婢恭迎雲壯士進京。”老太監很有禮貌的請雲嘯上馬車。

“敢問公公怎麼稱呼?”

“老奴蒼景空。”

呃……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4-9-23 11:00
第八章蒼瀾


一塊薄木板,刻上縱橫的直線。三十二塊小木片便在方寸之間廝殺,蒼景空在第一時間便學會了這種叫做象棋的遊戲,衛青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棋盤,小小年紀就懂得觀棋不語的道理,難得難得。

呃,好吧。衛青看的是棋盤邊上的糕點,很明顯這位未來的絕世名將更喜歡吃,加了豬油的糕點雲嘯看著都噁心,就這蒼景空還說是皇家專供。拿了一塊給衛青,這小子立刻就跑開猛啃,不錯還知道給姐姐掰一塊。

雲嘯一直對蒼景空的鬍子充滿了好奇,幾次都差一點忍不住伸手去拽。蒼景空的鬍子很漂亮,標準的三縷長髯。梳理的一絲不苟,蘸點墨水就能寫字那種。

太監居然長鬍子,還長的這麼漂亮這不科學。這幫傢伙不是從小就被割了然後……

明白了,終於明白了。當蒼景空向雲嘯介紹自己兒子的時候,雲嘯就明白了,這傢伙是犯官,是犯了錯之後被切了的,跟他有共同遭遇的是司馬遷。難怪有這樣一把漂亮的鬍子。

蒼瀾一個身材魁梧的壯小伙子,兩碗八塊的身材,如果在後世一定會被剩女們封為男神。百十斤的石鎖在兩手之間飛快的輪轉。小伙子沉默寡言,很明顯是受了太監老爹的影響。

受不了大漢朝的飲食,所謂的皇家糕點都是那個德行,更不要說驛站準備的飯食。雲嘯見識了整個煮飯的過程之後,便有揍廚子一頓的衝動。

紛亂的水花在大鍋裡飛舞,一盆雪白的麵粉飄飄灑灑的落在了鍋中。大塊的羊肉散發著腥羶血腥的氣味與麵粉在鍋*舞。鍋邊一圈白色的血沫子,隨風飄揚。

滾他娘的蛋,這是人吃的麼。小白都對這種伙食充滿了恐懼,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跑的不見踪影。

三拳兩腳打跑了廚子,將麵粉活水揉搓然後擀薄,找了幾塊石頭支起平滑的石板。點起火在下面猛燒,石板很快熱的燙手。雲嘯快速的在上面抹了一層油,將擀好的麵餅放在上面。

待一面焦黃,便用工兵鏟翻轉。

羊肉切成細絲,用工兵鏟在大鍋裡不停的翻炒,加上一把蔥絲便是無上的美味。

用大餅捲著羊肉絲,咬一口便滿嘴流油,幸福感頓時瀰漫了全身。

雲嘯一轉身便嚇了一跳,只見廚房的外面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好像在觀摩一個火星生物,為了不被大家瞻仰,本著獨樂了不如眾樂樂的精神。雲嘯給蒼景空捲了一張,這老傢伙已經流了一地的口水。

咬了第一口之後,這老傢伙便停不下來。三兩口便吃完​​一張,吃相連小白都不如。自己拿了一張學著雲嘯的樣子開始卷。恭謙禮讓很明顯不是蒼先生的性格,整盤子的羊肉被蒼景空一勺燴,捲了胳膊粗的一個大卷然後志得意滿的邊走邊吃,留下一群看熱鬧的傢伙在吞口水。

不打算教給那個看起來像屠夫的兩個廚子,衛嬸便領著衛丫,衛青前來幫忙。廚子只負責一件事,那就是和麵烙餅,煙熏火燎的活還不是孩子乾的。柴火棍粗細的小胳膊不適合和麵,用鋒利的刀子切羊肉還是勉強合適的。衛青好像很會用刀子,雲嘯的軍用匕首在他的手裡好像充滿了靈性一般,羊肉被切成了細絲整齊均勻,後世的東來順也就這水平。

這小子一看就是玩刀的料。

衛嬸對於做菜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沒用多久一柄工兵鏟便被衛嬸使得出神入化上下翻飛。

雲嘯發現蒼瀾沒有和眾人一起搶食烙餅,而是一個人坐在石鎖上吃著少鹽寡油的麵糊糊。拿起一張捲餅,捲了一大卷羊肉。雲嘯走到了蒼瀾的身邊,將手中的捲餅遞了過去。

“吃吧。”

蒼瀾看了一眼捲餅,沒有伸手接也沒有回答,但是聳動的喉結已經將他出賣。雲嘯拉過蒼瀾的手,將捲餅塞給他然後便離開。有時候取得一個人的信任是如此的簡單,一句話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對於這個有著輕微自閉症的小子來說,就是一張捲餅。

“讓我做你的護衛。”蒼瀾單膝跪地,用懇求的目光看著雲嘯。絲毫不理會坐在棋盤另一端自己父親詫異的目光。

雲嘯拿著炮正要將軍​​,聞聽蒼瀾的話也愣住,拿木片的手停在了半空。

“我是犯官家的孩子,我是宦官的兒子。沒人看得起我,沒人搭理我,您要是看得起我我便做您的護衛,水里來火裡去絕不皺眉頭。”

人的需求有五個層次暨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愛的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的需求。

雲嘯不由得不讚歎馬斯洛先生的偉大,眼前的這個少年便有著強烈的被尊重需求,或許還有一些自我實現的需求。

“蒼瀾的爹爹是犯官,蒼瀾自小被人嘲笑,大家都說我讀書練武用功,可是只有我知道,這是因為別的小孩子都不跟我玩。十年了,沒人主動跟我說過話,沒人給我一件東西。一?一粟當以報之,您若不嫌棄蒼瀾是一個宦官的兒子,您就收留我當護衛。”

可以想像一個犯官兼宦官的兒子,會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有輕微的自閉症已經是十分的強大,換到一般人或許會瘋。

蒼景空聽得老淚縱橫,實際上他並不老,今年還不到四十歲。但是歲月的蹉跎已經染白了他的頭髮,看起來好像五六十歲的老人一般,可見他的內心也時刻被煎熬著。

“老奴,叩請雲壯士收留瀾兒,這孩子苦啊。都是我連累了他。”

雲嘯扶起了蒼景空,坐回到坐位上。又拍了拍蒼瀾的肩膀。

多年的高等教育使得云嘯看不起磕頭蟲。雲嘯覺得膝蓋的打彎功能主要是用來走路,而不是用來下跪。蒼瀾已經是嘴裡嗚咽著趴在地上磕頭。自閉症的病人一般都有偏執傾向,如果不收留這傢伙恐怕他真的會跪死在這裡。

“以後跟著我吧,我有一口吃的斷不會餓著你。去找衛嬸,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再吧自己的肚子弄飽,正是長身子的年紀多吃點。”

蒼瀾磕了一個頭便去廚房,蒼景空對雲嘯連連拱手道謝。

棋是下不成了,蒼景空已經變成了作揖機器。好言好語的將他送走,小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面竄了出來,掰開嘴聞聞,還好沒有去抓老鼠吃。

伸手在小白的下巴上撓了撓,小白舒服的瞇起了眼睛,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沒有污染的夜空,星光格外的璀璨。天上的星星一閃閃的,好像在嘲笑雲嘯這個不知所謂的穿越者一般。雲嘯想起了代溝這個詞,有人說三年就會有一道溝,那自己……雲嘯彷彿看見一眼望不到邊的田壟。

真的要生活在兩千多年前的時代了,怎麼說也是一個碩士研究生,在大漢應該活的不至於太艱難吧。看了一眼熱鬧非凡的廚房,雲嘯抱著小白慢慢的睡去。

“阿嚏”

雲嘯沒有得到心靈的救贖,卻得到了感冒。抱著小白在外面露宿了一個晚上,起結果就是鼻涕長流。痛感從雲嘯渾身的每個骨節傳出來,儘管有撲熱息痛的幫助,但云嘯還是病的的慾仙欲死。

小白很擔心雲嘯的病情,經常用小鼻子過來聞聞雲嘯的臉。小爪子還不停的在雲嘯的腦袋上摸一把,好像在測試體溫一樣。

雲嘯經常性的昏睡,醒來的時候枕邊會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麻雀、花蛇、鼴鼠、小魚,昨天居然還有一隻肥碩的兔子。這小傢伙是越來越能乾了,問題是雲嘯的心臟越來越受不了了。

一睜眼便看見一隻死蛇睜著圓圓的黑眼睛看著你,你什麼感覺。

幾經說服教育無效,雲嘯使出了殺手鐧關禁閉。讓蒼瀾弄了一個大木頭箱子,放一次關一次。

過黃河的時候,小白終於明白了雲嘯的意圖。雲嘯的枕邊再也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只是這小傢伙看向雲嘯的眼神有些幽怨。沒辦法,巴掌打了甜棗還是要給。在渡口買了些小雜魚,用少量的鹽輕微醃製,再用油炸得焦黃,真正的外焦里嫩。

炸一條少一條,小白就蹲在鍋前眼巴巴的看著。衛青想拿一條嚐嚐,結果手上便多了幾條血淋淋的傷口。

看來貓科動物護食的毛病已經根深蒂固,深入到骨子裡的東西就沒有必要糾正,雲嘯認為動物還是要保持一些天性。

現在養成毛病了,什麼東西不做熟了不吃。可能是經常吃魚的緣故,小白的毛色異常的鮮亮。摸上去的感覺像極了獺貂,衛丫好奇的用嘴吹,結果弄了一嘴的毛,這小丫頭現在整天用柳枝刷牙,估計這幾天刷牙的次數是她出生以來最多的。

正是掉毛的季節,用嘴吹豹子身上的毛,真是吃飽了撐的。衛丫和衛青現在視小白為洪水猛獸,有小白出沒的地方衛丫姐弟絕對不出現。

劉成告訴過雲嘯,馬邑到長安的路上有盜匪出沒。雲嘯有這個心理準備,結果盜匪出現的時候雲嘯還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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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可惡的晁錯


素色的麻衣包裹著玲瓏的身段,修長的美腿騎乘著戰馬,猩紅的披風隨風飄蕩,鵝頸般的脖子上面是一張精緻到極點的臉。

鳳眉黛目,秋水如波,綠鬢如雲,烏髮如瀑,冰肌如雪,纖手香凝。每一個詞都是荷爾蒙沸騰的催化劑。雲嘯幾乎將自己知道的所有讚美詞彙都用在了眼前的這個女土匪身上。讓這樣的土匪打劫簡直就是件幸福的事情。

雲嘯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生怕這是發燒帶來的幻覺。使勁擰了一把身旁的衛青,從他的哎呦聲中。雲嘯知道這不是在做夢,這樣的美女只能在夢中存在,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不得不說這是奇蹟。

整個車隊都呆住了,就連小白也好奇的看著對面的美女。那些長安來的羽林軍更是個個口水流的老長,一副豬哥的樣子,沒有一個傢伙想站出來擊敗眼前這夥匪類,恐怕站出來的傢伙第一時間不是被土匪打擊,而是要面對來自同伴的責罵。

只有一個人例外,​​在美女出來打劫的第一時間。蒼瀾便抽出了雲嘯送給他的開?z刀。這把開?z刀是雲嘯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三角洲部隊制式裝備,碗口粗的藤條一刀便斬斷。軍用匕首送給了衛青,看著蒼瀾一臉羨慕的模樣,雲嘯將這把開?z刀送給了蒼瀾。

就在眾人都看美女的時候,蒼瀾已經衝了上去。高大的匈奴健馬帶著強悍的衝力,蒼瀾舉刀便向美女當頭劈下。馬太快了像一陣風一樣的就到了眼前,美女土匪忙舉起手中的長劍格擋。

兩千多年前的劣質長劍怎能跟三角洲的製式開?z刀比擬。只聽箏的一聲,長劍攔腰折斷。斷口平齊,好像豆腐一般便被削斷。

那美女一側身堪堪躲過了蒼瀾勢大力沉的一刀。雲嘯身邊好像所有人都洩了一口氣,連小白也舔了舔舌頭。

土匪美女一掉馬頭,便向山里奔去。蒼瀾剛要追擊,蒼景空便大聲呼喝著要他回來。

“為什麼不讓我追擊?”

“窮寇莫追。”

也許整支隊伍裡,也只有這個太監和他的自閉症兒子才會如此無視這個女土匪的美麗。

長安城坐擁三關之險,東臨渭水之邊,是扼守中原要衝的命脈。漢高祖劉邦坐擁天下之後便遷山東咸陽富戶至長安,經過數十年的無為而治,如今的長安城已經是天下大邑,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天下第一。

雲嘯乘坐的馬車自廚城門而入,走馳道入未央宮。

“雲壯士,老奴在這長安城過了快四十年,這還是第一次乘坐馬車走馳道,這都是託了雲壯士的福份。觀陛下對雲壯士的禮遇,老奴看來封侯是不在話下。”

蒼景空看著車外的景物,向雲嘯介紹著長安城的一草一木,以及諸多的禁忌。

迎著朝陽走在兩千多年前的大漢都城,雲嘯有些夢幻的感覺。直到這時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穿越了,自己來到了兩千多年前的時代,壯麗莊嚴的未央宮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馬上就要覲見大漢帝國的統治者,漢景帝劉啟。他有一個兒子,便是偉大的漢武大帝劉徹。就是他讓大漢的國號成為一個民族傳承千年的名字,這位偉大的帝王時年五歲。

蒼景空說他現在叫劉彘,彘者豬也。

在雲嘯的心中已經給他取了另外一個名字劉小豬。

“宣雲嘯上殿。”

“宣雲嘯上殿。”

“宣雲嘯上殿。”

“宣雲嘯上殿。”

隨著一個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天子的命令被接力似的傳出。未央宮很大,以至於一道命令需要數人的傳唱。

蒼景空手持天子大纛節仗走在前邊引路,雲嘯蹣跚著跟在後面。沒辦法今天要覲見天子,穿上了衛嬸一路上給自己做的漢服。雖然針腳細密的不像話,但是寬袍大袖的實在是穿不慣,還得隨時小心別踩到前擺,如果這時候摔個狗啃泥那人可就丟大了。

這漢服簡直就是一坨布纏在身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最讓雲嘯怨念的是,居然木有褲子,**都木有。儘管包裹嚴實,但胯下的清涼還是讓雲嘯有些不自在。不過小弟弟好像很享受沒有束縛的日子,晃裡晃蕩的在裡面左搖右盪。

走進弘大的宣室,沒有看見如太和殿一般的金磚。而是踩上去更舒服的楓木地板,一般的楓木都長在遼東那樣的苦寒之地,木質堅硬如鐵實在是做地板的好材料,看來就是這一殿的地板便是價值不菲。

誰說歷史總是在進步,在照顧腳感這一點上看來歷史是在退步。

皇帝的座位在正中,離的很遠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離的就算是近估計也看不清楚。冕旒將劉啟的臉遮住了許多,眼睛以上的部位完全看不到,這樣的裝束讓人從心底上生出許多神秘感。

旁邊的大臣們跪坐在兩側,一個個抱著朝笏目不斜視的樣子。待雲嘯進來之後便向雲嘯的身後張望,好似還有人要進來的模樣。

劉啟也好像正在打量自己,不敢抬頭看。蒼景空告訴過自己,皇帝不讓抬頭絕對不能抬,不然會有殺頭的罪過。抬頭等於殺頭,雲嘯決定向現實低頭。

良久,劉啟好奇的問蒼景空。

“這便是手刃匈奴左大都尉的雲壯士,朕觀他年不過十五,怎能立下如此蓋世奇功。”

“老奴仔細問過李廣將軍,確定是這雲壯士帶來的人頭金牌,李廣將軍也請見過左大都尉的人仔細辨認,人頭不假。又找來歸附的匈奴牧人辨認,金牌也是真的。”

蒼景空回答的中規中矩,老油條真他娘的老油條,就算是有什麼紕漏那都是李廣的錯,跟他沒半毛錢關係,這他娘的絕對是個放屁都能油褲衩的人。

沒想到李廣在暗地裡做了這麼多調查,看來那天酒宴中途退席就是乾這事去了。

“哦,雲壯士是如何手刃這個凶頑的,快快奏來。”

呃這個真有點難,難道老子要跟你說老子來自二零一四?幹掉那個什麼左大都尉是因為有雙桶列槍這樣的神兵利器?

雲嘯決定忽悠一下大漢君臣。

“草民自小拜師,學得一身的雜學。聞得數年前匈奴左大都尉帶兵洗劫馬邑,殺我大漢軍民百姓以萬計。草民便潛入草原,假意被匈奴人俘獲。

趁左大都尉路過之際在一個衛姓漢奴的幫助下將其殺死。衛姓老漢不幸戰死,草民馬狂奔逃到衛家村。當時草民身患重病,幸得衛家村婦孺救助方才活了下來。不料匈奴追兵追至,衛家村十餘人為掩護草民被匈奴殘殺。

草民便帶著衛家村剩餘的三名老幼投奔李廣將軍。”

這純碎是欺負漢景帝年間沒有電腦,戶籍不能聯網。如果在現在一查戶口,雲嘯就得露陷。

“雲壯士心系社稷實是我大漢子民的楷模,朕要賞你大大的賞你。”

雲嘯講述的時候借鑒了單田芳先生的描述方式,講的是絲絲入扣驚險動人。於是一個天縱奇才的蓋世少俠形象便出現在了大漢君臣面前。

“朕要……。”

“陛下,臣有話說。”

朝臣裡面走出了一個胖老頭,只是胖胖的臉上長滿了橫絲肉,如果穿上白背心牛仔褲,倒是很像雲嘯家樓下菜市場賣肉的。

“御史大夫,有話請講。”

“雲壯士雖有功勳,但年紀尚輕。臣認為封為亭侯即可。”

媽的這老頭誰啊,亭侯。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亭侯是什麼,那就是一派出所所長。老子命差一點搭上,這就弄一派出所所長?不過好像關二爺也乾過這樣的派出所所長,剛剛來大漢朝混的就跟關二爺似的,好像還是不錯的樣子。

“老臣,不同意。雲壯士雖然年紀輕輕,但是能深入草原,手刃頑凶巨惡立下這蓋世奇功,老臣認為可封為關內侯。”

關內侯就是一榮譽稱號,就好像霍去病被封為冠軍侯,可是大漢朝那時候根本沒有一個叫做冠軍的地方。

“宗正寺卿所言極是。御史大夫,雲壯士立下此蓋世奇功,朝廷的頒賞不能太薄了。雲壯士以雲為姓,那就封雲侯好了。食邑兩百戶,在官職嘛……”

終於想起來了,這個滿臉橫絲肉的傢伙就是晁錯,被腰斬於市的衰人。雲嘯覺得沒有和一個將死之人,而且是死的很慘之人計較。

宗正寺卿?那不是劉成的老爹,看來還是皇家的人厚道些,說話還真算數。

“陛下,甘泉宮御馬監監承出缺。雲侯既然在匈奴養過馬,想必有些心得,臣以為讓雲侯管理御馬監甚是得宜。”

晁錯是劉啟的老師,自幼教習劉啟讀書認字。劉啟也不能一點面子也不給晁錯,便應道:“封雲侯為御馬監監承,你的食邑封地也就封在甘泉宮邊上好了。”

啥,御馬監。那老子豈不是弼馬溫,晁錯老子跟你沒完。如果不是在朝堂上,雲嘯真想上去踹這個老傢伙幾腳。

看看胖晁錯的身板,在看自己這柴火身子骨。考慮到武力值的差距,雲嘯決定放棄真人pk的想法,老傢伙等你被腰斬的時候老子一定要去看好戲,氣死了。

不過憤怒的雲嘯忽然發現,一個小小的小人正站在大殿的角落處,好奇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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