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雄 作者:千年龍王1 (連載中)

 
ms25899915 2014-9-23 10:43: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121736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7-11-6 18:10
第八十一章蠢驢
    雲嘯有些無奈,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將自己的殺手鐧這麼早放出去。可戴宇說得對,這活兒是個細緻活。完美的夜襲需要無間的配合,高素質的軍卒還有豐富的戰場經驗。

    如今自己手下這些雜牌裡面,唯一符合要求的只有這些老兵。不過近兩千人對一千沒有防備的匈奴騎兵,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好吧,今天你們就出發。明天晚上發動夜襲,呃……每人帶一個手榴彈吧。記住動作要快,突襲過後立刻撤退不要拖沓。被匈奴人圍住了,可沒人就得了你們。

    衛青帶人負責斷後吧,蒼虎你跟著這小子。衛青,你要聽蒼虎的話。雛鷹總有長大的一天,讓他們現在出去摔打一下也好。”

    “謝侯爺。”衛青高興得差一點跳起來,不過看了旁邊冷著臉的蒼虎無奈的又坐了下去。蒼虎的手跟老虎鉗子似的,掐在脖子上疼得要命。

    雲家的侍衛和期門羽林一起馳出了漢軍大營,這是雲嘯第一次將臨戰的指揮權交出去。相信冷靜的戴宇可以完美的執行這次夜襲,讓手下的將領多歷練一下,以後自己就不必事必躬親。

    戴宇帶領的雲家侍衛都是一人雙馬,一匹馬披著厚氈子和鎖子甲組成的馬凱。另外一匹馬則沒有一片馬凱,換乘了大宛馬之後雲家侍衛的機動能力更強了。

    衛青和他的手下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衛青急得都快將馬鞭抽斷了。可是胯下的匈奴馬還是追不上大宛馬。

    “小子別白費力氣了,你以為侯爺為什麼將匈奴馬都賣掉,更換大宛良駒。還不是因為大宛良駒的速度驚人,馬種的差距擺在這裡,你就是將馬抽死都沒有用。

    不必跑那麼快,咱們的任務是斷後。慢些跑省一些馬力,你以為你還有馬可以換?”

    蒼虎胯下的大宛良駒好像沒有費多少力氣就追上了衛青,蒼虎嘲弄的對著衛青毒舌著。

    “回去之後,我一定要讓侯爺給我也弄兩匹大宛馬。”衛青恨恨的道。嘴上雖然不服,但是卻放緩了馬速。的確,戴宇他們的馬跑累了可以換馬,可是自己只有一匹馬根本就沒得換。若是將馬跑廢了,恐怕自己還得走回去。

    “哈,小子。光你有大宛馬有什麼用,你這匹匈奴馬在期門羽林裡也算是拔尖的。你看看你身後的小子們,你難道要拋下他們單人獨騎去打仗?想要換馬,還得奏請皇帝陛下將你們的馬都換成大宛良駒才行。

    不過別說我沒有體型你,東胡現在供應的大宛良駒越來越少,也越來越貴。現在胡商們都聰明起來了,希望陛下能裝備得起你們。”

    戴宇帶著人馬一路疾馳,一天的時間已經拉下衛青二三十里。胯下的馬早已經跑得汗水淋漓,在一處山包後面的樹林中。戴宇等人下了馬,這樹林在山坡的後面正好被風。斥候被撒了出去,其他的人做在原地休息。

    牛肉乾,餅乾被掏出來大口的嚼,林子裡不能生火只能喝一點水壺裡面的涼水。趕了一天的路,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好在侍衛們都裝備了風鏡,不至於在煙塵中迷眼。

    太陽終於落山,當夜幕再次覆蓋在大地的時候。衛青和蒼虎終於趕了上來,接著斥候們也紛紛回來。

    戴宇打開地圖,讓斥候們將匈奴人營盤的位置標准在圖上。

    “這狗*養的匈奴人,居然將隊形排得這麼緊。一點下手的機會也沒有啊。”蒼蠅看著偵察出來的幾處匈奴人營地,恨恨的罵娘。

    圖上標註的匈奴人營地,每座營盤相距不過五里。按照匈奴人的速度,這邊手榴彈一響,那便看見火光不到半個時辰就會趕到。

    “老虎,你說怎麼辦。不用手榴彈的話,根本不可能快速的干掉這些匈奴人。如果用的話,附近的匈奴人很快就會趕過來增援。如果一旦被纏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讓這幫孩子也上去見見血。四千人打一千人,半個時辰結束我看差不多。”

    “不行,這些孩子只有一匹馬。而且已經跑了一天,咱們打過了可以跑得掉。可是這些孩子就難說。我看這樣咱們打這裡。”

    戴宇指著一個比較突出的匈奴人營地道:“這個營地算是最遠的,咱們打一下用手榴彈和弓弩來一輪,然後衝進去砍殺。只沖一個回合就王后撤。”

    “那他娘的能幹掉六百人就不錯了。侯爺的命令可是乾掉一千人。”蒼虎狐疑道。

    “你想啊,咱們這裡打起來。你說說旁邊的這隊匈奴人會不支援?相距五里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

    你說得對,我們有四千人。你和這幫小子就等在路上,待匈奴人追上來,咱們四千人打一千四五百還能讓他們跑了。侯爺讓咱們幹掉一千,乾脆玩大一點幹掉兩千。讓這幫娃娃們也見見血。不過,這次得在半個時辰之內乾掉他們。不然若是被咬住,咱麼可都走不脫了。”

    “嗯,我看行。幹掉這幫雜碎,附近的匈奴人也再不敢追過來。等他們人聚齊了,咱們也安全的撤了。可惜,我要帶這幫小傢伙不能和你們一起衝殺了。”

    蒼虎不無遺憾的道。衛青聽說有仗打,臉上頓時露出興奮的神色。奔馳了一天的疲憊好像也消失了,晶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地圖。將周圍的地勢和戴宇的作戰方案全部都記下來。

    即將參戰的消息在期門羽林中悄然流傳開來,與雲家的老兵不同。這些初生牛犢都十分興奮,腰中的佩劍不斷的拔出再插進去。弓弦緊了又緊,彷彿一刻都停不下來。

    趁著夜色雲家的侍衛悄然隱沒在黑夜之中,引路的斥候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馬蹄都被包上了麻布,落在地上聲音很小。兩千騎兵在黑夜中悄悄的靠近了匈奴人的營帳。

    匈奴人的營地十分隨意,一頂很小的帳篷遮擋風寒。在很多小帳篷的中央還點著篝火,巡夜的士卒在打著瞌睡。一直以來,匈奴人都扮演著進攻的角色。他們從未考慮過防守的問題。

    漆黑的鎧甲完美的融入在夜色之中,侍衛們在距離一千餘步的時候匈奴人都沒有任何反應。距離在一點點的靠近,戰馬開始小跑,加速,加速,再加速。

    手中的鐵胎弩“嗖嗖”的發射了出去,接著侍衛們便點燃了手中的手榴彈。

    “轟隆”的爆炸聲不斷的響起,睡夢中的匈奴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便被馬刀劃過了身體。

    兩千雲家侍衛好像篦子一樣的梳過匈奴人的營地,驚慌的匈奴人來不及上馬,便像麥子一樣的被收購。

    罩著馬凱的大宛馬被鐵甲覆蓋了頭臉,只在眼睛和口鼻處掏出了幾個窟窿。它們好像坦克一樣無所畏懼,踩爛匈奴人的帳篷。踢死奔跑的匈奴人,馬上的騎士不時揮動手中的馬刀。刀鋒過處,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

    寧靜的匈奴人營地頓時亂得好像一鍋粥,聰明的傢伙開始趴在地上裝死。被馬蹄踩中的算是不幸,沒有被踩中那就是幸運。許多倒霉的傢伙被踩得筋斷骨折,在地上疼得打滾。不過也有許多人是幸運的,他們躲過了那碗口大小馬蹄的踐踏。

    一輪衝鋒過後,營地裡到處都是呻吟與哀嚎的聲音。那種人在極度痛苦中所發出的吼聲,遠處的豺狼聽得都覺得毛骨悚然。

    戰果好像比預想的要好一些,因為接著火光戴宇沒見幾個人爬起來騎上戰馬。不過戴宇沒有貪功撥馬再衝擊一輪,而是按照預定的計劃向埋伏的地點靠攏。

    不知是倒霉還是緣分,距離被襲擊匈奴人營地最近的。居然是勒爾落率領的一千人,大匈奴單于是仁慈的。因為勒爾落帶回來重要的消息,他的職位沒有被削掉。勒爾落仍然是千騎,軍臣單于甚至還撥給他一千兵馬。

    剛剛找回過去感覺的勒爾落在睡夢中被爆炸聲驚醒。他一骨碌滾出帳篷,遠處的夜空中一團團橘紅色的火焰騰空而起。一開始還能聽得清楚個數,後來爆炸聲響成一片。聲音好像刮風一樣傳來,根本聽不清個數。

    “上馬,快點都上馬。”勒爾落忽然明白過來,這是漢軍的夜襲。他慌忙命令自己手下的軍卒上馬,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如果乾掉這群夜襲的漢軍,那麼就會洗刷自己戰敗的恥辱。

    這些天來自背後的指指戳戳讓勒爾落咬牙切齒。如今有機會證明自己,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知道,只要自己拖住這些漢人半個時辰。附近的千騎都會趕過來支援,就算漢人的騎兵有一萬人自己也不怕。

    隊伍很快集合完畢,馬蹄聲轟鳴著奔向了戰場。到的還是晚了一步,勒爾落見到的只是燃燒的大火,呻吟的傷兵還有遍地的殘屍。

    “千騎大人,漢人跑了。你看,他們向那邊跑了。”接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見一隊騎兵正向一處山谷跑去。

    機會就在眼前,勒爾落哪里肯就這樣放棄。調轉了馬頭,揮舞著手臂號令手下們追了上去。

    前邊那隊騎兵好像奔跑的並不很快,黑暗中甚至可以看見他們的影子在千步外晃悠。距離總是一千多步遠,這個距離弓箭是發揮不了作用的。可任憑勒爾落將馬鞭子抽斷,距離再也不能拉近一米。

    兩邊的山坳黑黝黝的,好像一張怪物的巨口。樹葉被風一吹嘩啦啦的響,奔馳的馬蹄聲在山谷中迴盪。

    “嗖”一支箭從山嶺上的樹林中射出,接著一捧箭雨便灑了下來。沖在前邊的匈奴人紛紛落馬,黑暗中只聽見箭矢穿透牛皮袍子釘進人體的“噗噗”聲,還有中箭戰馬的嘶鳴聲。

    勒爾落大驚失色,這種情況是這樣的熟悉。一切的一切跟那個天空佈滿血紅朝霞的早晨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的戰術,一模一樣狡猾。自己就像一頭蠢得冒泡的驢子,既然被同一個坑坑了兩次。

    坑……勒爾落驟然反應過來,前面會不會有那可以折斷戰馬蹄子的小坑。他迅速的減緩了馬速。一邊用護身的小盾遮住要害,一邊命令後面停止前進。

    可戰馬不是汽車,這玩意沒有剎車可用。前邊許多戰馬停下了,可是黑暗之中實現不良。許多戰馬還是由於慣性撞在了一起,一時間山谷中人仰馬嘶。

    “轟”一團橘黃色的火焰在人和馬的中央炸響。接著山頭上拋下無數個帶著火星的東西,勒爾落的人馬正擠成一團。連綿不絕的爆炸聲,一團團橘紅色的火焰伴隨著人和馬的慘叫,還有人體的殘肢斷臂飛上半空。

    勒爾落的隊伍幾乎就是在頃刻間便傷亡大半,前面剛剛被追趕的那些黑甲騎士這時又調轉了馬頭衝了回來。他們的弩箭非常的犀利,許多人的護身小盾居然被射穿。馬上的人紛紛落馬,勒爾落一波馬來不及呼喝部下,便向後跑了。

    他的部下們也不傻,一見主將帶頭溜號。也都撥轉馬頭,向著來時的路敗退下去。山谷兩側的樹林中不斷有羽箭射下,匈奴騎士不斷的墜馬。

    待勒爾落帶著自己的部下衝出谷口的時候,回頭一看差點從馬上栽下去。跟隨自己出來的一千騎兵,現在只剩下的二三百人。剩下的都葬身在這山谷之中。

    天空中忽然炸響了兩道火光,勒爾落顧不得悲傷以為漢人還有花招。趕忙帶著自己的殘兵敗將逃走。

    蒼虎看了一眼炸響在天空的竄天猴,對著意猶未盡的衛青道:“小子,癮過足了吧,打仗沒有那麼多你想的真刀真槍。侯爺說過,兵者詭道也。趕緊撤,咱們的馬慢可比不得戴宇那傢伙。”

    衛青無奈的一揮手“撤”。期門羽林的小子們戀戀不捨的看了戰場一眼,那裡有好多匈奴人的屍體。那人頭可是都能用來換錢的,可是衛青已經命令撤退。加上山勢陡峭,也就沒人冒這個險下去採摘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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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瘋牛
    朝陽的紅霞將天空染成了血一般的顏色,地上的血跡已經凝成了一窪窪血塊。—燃燒的帳篷還冒著青煙,殘破的屍體到處都是。遠山的野狼在不停的嚎叫,難聞的血腥味兒充斥著鼻腔,滿眼望去一片淒慘。

    軍臣單于鐵青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憤怒。只能用這一個詞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一個晚上兩個萬人隊被打殘,幾里外的山谷裡景像比這裡還慘。

    熟悉的戰術,熟悉的爆炸物。看來中行悅說得沒錯,又碰見了老對手。這個傢伙還真是無處不在,幽靈一樣的跟著自己作對。

    勒爾落跪在大單于的馬旁,軍臣單于看著這傢伙眼睛就好像噴出了兩團火。真想將這個傢伙活活燒死,居然又敗了自己的一個千人隊。齊齊整整的一個千人隊,現在居然還不滿三百人。而且這貨居然還舔著臉說沒有看見敵人的樣子。

    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就損失了七百多人,這就是一頭豬。不,豬都比他聰明些。至少豬不會被一塊石頭絆倒兩次,自己更蠢居然相信了一頭豬。還給了他一個千人隊。

    “來人,拉下去剁碎了餵狗。”

    勒爾落鬼哭狼嚎的被拉了下去,沒人給他講情。匈奴人做事只講成敗,連續兩次失敗剁碎了餵狗都是輕的。

    “中行悅,還真被你猜對了。來的還真是咱們的老對手,說說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樣。”

    所有匈奴貴族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尖嗓子的漢人身上。目光裡露出不屑。可是礙於大單于的威望,只能忍住不做聲。

    “大單于。這裡距離武威還有六七天的路程。若他們在路上連續的伏擊我們,而對手也是騎兵我們追擊起來將會非常的吃力。如果他們像今天這樣總是偷襲我們游離在大隊之外的千人隊,我們的損失勢必會很大。奴才建議,將所有的人收攏起來。只派出少許的斥候探路即可。”

    “不行,幾個斥候遇見他們就好像羊進了狼的嘴裡。你不是讓我們的兄弟送死麼?大單于,現在的部屬並沒有錯。只不過我們的警惕性差了一點,只要我們提高警惕。夜裡多派些人值夜,我就不相信那些漢人能得手。”

    胡羌王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大單于,目前的陣型的確很適合。昨夜只不過是這些守夜的人沒有盡到職責罷了,如果被襲擊的人能夠拖延這些漢人一會兒。說不定我們還有全殲他們的機會。”

    目前的陣型是左大都尉提議。他自然對中行悅的說辭不滿。所以。這次他跟著力挺素有嫌隙的胡羌王。

    “是啊,大單于什麼時候我們要聽一個卑鄙漢人的話了。”

    “大單于,大匈奴勇士怎麼能夠聽從漢人計策。”

    “大單于……”

    匈奴貴族的七嘴八舌的在旁邊鼓譟起來,紛紛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尤其是被一個漢人左右。這些匈奴貴族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軍臣單于十分為難。其實他心裡是讚同中行悅的意見。可是這一次匈奴貴族們居然全體反對。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儘管大單于也知道,這些匈奴貴族只不過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不過眾怒難犯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如果被扣上一頂偏袒漢人的帽子。這對大單于的統治極為不利。軍臣單于思索再三,還是同意了大家的意見。現有陣型不做更改,全軍向武威進發。

    匈奴貴族們又一次勝利了,不過對於雲嘯來說他們的這次堅持給自己帶來了大麻煩。

    “什麼匈奴人居然沒有收縮?”

    雲嘯聽到消息差一點背過氣去,隊伍已經在永昌展開了一個大口袋。可是匈奴人展的這樣開,這口袋無論如何是裝不進去的。

    “侯爺,要不要今天晚上咱們再來一次。”蒼虎在一旁建議道。

    “我看可以,今天晚上找一夥弱小的敵人再來一次。”戴宇在旁邊也贊同道。

    看來昨夜的輕易取勝,讓他們都有了情敵的意思。這種思維可要不得,尤其的衛青帶領的那群小傢伙。現在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認為匈奴人也沒什麼了不起。殊不知,這種思維可以將他們打入無底的深淵。

    “你們現在是不是認為匈奴人也不過如此?那麼你們告訴我,在我來之前,漢人可曾面對匈奴人打過一次勝仗?

    我們的對手非常的狡猾,人數是我們的兩三倍。昨夜那樣的勝利我們要進行幾十次才能贏得勝利。可是我們可能連續贏得幾十次勝利麼?如果我們失敗一次你們知道後果麼?後果就是你們一個都會不了家,永遠躺在這西域做孤魂野鬼。”

    雲嘯疾言厲色的對手下的將領們說著。驕傲的思想要不得,一隻驕傲的軍隊早晚會遭受滅頂之災。

    家將們很少見雲嘯這樣疾言厲色的說話,紛紛低下了頭。衛青雖然有些不服氣,但被雲嘯一聲吼早就嚇得像鵪鶉。這時候哪裡敢擺出一點驕傲的模樣。

    吼不能解決問題,雲嘯好像拉磨的驢子一樣在營地裡轉著圈。圍著的家將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哪下得罪了侯爺挨訓斥。

    昨夜剛剛打掉了對方一千人,今夜如果再去襲擾後果難以預料。可是對手有七萬多人,足足是自己的兩三倍。這樣散的陣型自己勢必要擴大包圍圈,時間上倒是來得及。只不過伏擊圈擴得太大,對方人又太多這樣很容易露陷。伏擊圈一旦崩潰,後果難以預料。

    自己臨時弄出來的這幫傢伙本就是烏合之眾,打勝仗也就罷了。如果打了敗仗,頃刻間就會崩潰。到時候機動性極強的匈奴人或許追不上同為騎兵的東胡人、羌人。不過趕大車的那些羽林可就難以逃脫了,一次性折了這麼多的羽林,回去可怎麼跟劉徹交代。

    左思右想雲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敵軍距離永昌只有兩天的路程。看著日頭一點點的向西走,雲嘯的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營地裡的廚子正在宰殺一頭牛,打了勝仗怎麼可能不包一頓雲家招牌式的大包子。你肉餡的大包子很受侍衛們的歡迎,犍牛的四條腿被綁在粗木樁子上,或許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紅紅的牛眼睛裡流下大滴的淚水。

    殺牛的傢伙非常的狠心,不過他卻是一個新手。看著流淚的牛眼,居然有些下不去刀的感覺。可是剛剛已經誇下海口自己殺牛一絕,如今臨陣退縮還不讓袍澤們笑死。

    看著嬉笑的袍澤,這傢伙硬著頭皮閉上眼睛給了犍牛一刀。他本就不會殺牛,這一刀扎的時候又閉上了眼睛。結果沒有捅穿動脈,只是在牛的脖子上開了一個口子。

    犍牛嘴裡一聲慘叫,不知是繩子綁得不解釋,還是犍牛的力氣太大。這犍牛居然掙開繩索,瘋了一樣的在營地裡亂闖起來。

    雲家的大營立刻被這頭瘋牛攪得炸了鍋,侍衛們四散奔逃。不斷有弓箭射在犍牛的身上,可是廚子選這頭牛的時候特地選的是一頭肥碩的犍牛。皮糙肉厚之下,雖然身上插了許多的弓箭卻沒有任何的影響。

    弓箭的疼痛反而更加激怒了這頭犍牛,尖尖的犄角在挑翻了幾個攔阻的侍衛之後。居然直直的奔著雲嘯等眾人會議的地方闖了過來,體型這樣壯碩的犍牛撞過來,誰都知道後果。

    蒼虎衝上前來,將雲嘯扛起來就跑。蒼鷹摘下弓箭,瞄準了牛的眼睛便射了出去。這一箭正中牛的眼睛,可是堅硬的牛頭骨居然將箭頭卡住。蒼鷹想射中牛腦子的想法立刻落空。

    正當大家四散奔跑的時候,一桿粗大的鐵槍好像標槍一樣的被投射了出來。投射的力氣之大簡直駭人聽聞,鐵槍穿透了犍牛的胸骨。直直的將它射了一個對穿,再健壯的牛也受不了這一下子。可牛的身子仍然靠著慣性向前跑,一柄維京戰斧狠狠的劈在了犍牛的頭上。

    接著一隻穿著鐵鞋的大腳猛的踢在了犍牛的身上,直到這時這頭犍牛在轟然的倒下。通紅的牛眼瞪得圓圓的,身上插滿了箭矢。血水順著粗大的鐵槍向外流淌。

    蠻牛上前取下了卡在牛骨頭上的維京戰斧,見這頭牛還在抽搐。掄起戰斧狠狠的剁在了牛脖子上,好大的一顆牛頭頓時滾落下來。

    大捧的血水好像水庫洩洪一般的流淌出來,大營裡面充斥著血腥味兒。惹得龔阿龍的兩隻獒犬瘋狂的吼叫

    龔阿龍也走了上來,他的大鐵槍被牛肋骨夾得緊緊的。他大力的一抽,居然沒有抽動。只得用腳踏住牛身子,向外猛得拔出來。

    “噗”一股血水順著鐵槍留下的孔洞噴了出來,不過因為牛血已經被放掉很多。所以並沒有噴多高。

    大營被這頭牛攪得一塌糊塗,臉色蒼白的雲嘯被蒼虎放下來。侍衛們忙著收拾被撞翻的帳篷,還有搶救被撞倒的人。看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弓弩刀劍都是渣渣。

    雲嘯忽然一拍腦袋大叫道:“有了,我有辦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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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牛、牛、牛
    月明星稀,漆黑的夜空沒有一絲雲朵。天上的繁星頑皮的眨著眼睛,一輪彎月好像鐮刀頭一樣高掛天空。

    匈奴的軍卒們瞪大了眼睛,看著黑漆漆的草原。他們得到嚴令,今天晚上誰敢偷懶睡覺,被逮到就別要腦袋了。營地裡照例燃起了篝火,炙烤羊肉的香味兒還沒有散盡。

    今天晚上他們吃了一頓香噴噴的烤羊肉,這一帶零散的東胡部落與羌人部落很多。劫掠一點牛羊這不成什麼問題。離開草原一個多月了,想必草原上那些瘦弱的牛羊也應該長一點膘。希望家裡的老人和孩子婆娘不會挨餓。

    身後傳來一陣吆喝聲,千騎大人又來巡夜了。聽說昨夜有兩隊千騎被襲擊,死了很多的人。就連千騎都被大單于剁碎了餵狗,現在每個千騎都瞪大了眼睛。他們可不希望自己也和那個倒霉的勒爾落一樣,成為獒犬的美餐。

    雖然嘴上說得歡實,但真要殺了手下這幫蠢貨千騎們卻又捨不得。每一個人都是一份戰力,更何況都是一個部落很多人都沾著親。大聲吆喝一下,就是希望那些打瞌睡的傢伙及時醒來。這樣大家都有一個台階下,既不違反大單于的命令又不會傷及自身的情面與戰力。

    連日的行軍讓所有人都感到疲憊,可今天晚上每處崗哨還是加了雙崗。那些漢人黑甲騎兵神出鬼沒,聽說他們有一種很厲害的東西。扔到營地裡就會炸,就好像天上的雷一樣。附近一丈內的人非死即傷。千騎們都暗自祈禱崑崙神保佑。希望漢人的軍隊不要襲擊自己的隊伍。

    雖然執行了大單于的命令,但這些千騎還是盡量的將營地的面積收縮。幾乎到了帳篷挨著帳篷的地步,帳篷口就立著拴馬樁。馬鞍沒有被卸下來,弓箭都掛在鞍具上。趁手的兵刃在在手邊,只要有風吹草動,匈奴人就會立刻鑽出帳篷騎上戰馬廝殺。

    雲嘯站在一處高坡上,看著下面的點點篝火。今天晚上他的胃口相當的大,五個千人隊。他要將處在邊緣結陣的五個千人隊一舉拿下,若是大單于還敢用這樣的陣型。雲嘯就準備撤伏,用太祖碎敲牛皮糖似的戰法。一口一口的吃掉敵軍。反正到武威還是五六天的路程。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匈奴人的營地裡不斷傳出吆喝聲。雲嘯喝了一口蒸酒,嚼了一口牛肉乾。這個季節了,西域的夜晚還是有些冷。

    在這些營地的周圍,戴宇和蒼虎各率領了一千人已經埋伏好了。只等雲嘯的訊號。另外的一隊是者勒蔑與圖朵。他們分別帶了三千人。同樣也埋伏好了。

    與以往的突襲不同的是。這次突襲每隊都帶了一百頭牛。牛尾巴上都拴著浸透了西域火油的生牛皮,粗大的繩子將這些牛捆綁在一起。使得他們發狂奔跑的時候不會散開。每隻牛的牛頭上,都被綁了兩把繳獲來的刀劍。

    看了看天上的彎月。聽著間隔越來越長的呼喝聲。雲嘯知道,這幫傢伙困了,他們也是人沒有理由不困倦。

    “太完美了,沒想到匈奴人這麼配合。將陣勢收得這樣密集,這是怕咱們晚上偷營。可是他們不知道侯爺今天晚上要讓這些犍牛打頭陣。”

    站在雲嘯身邊的公孫賀看著點點的篝火,不無感慨的說道。

    “是啊,這麼密集的陣型。即便是有騎兵突襲也不可能一下子穿透。十有八九會陷在裡面,只要被一隊人困住。附近的匈奴人會立即圍過來支援。那時候想跑都跑不了,可以說這種陣勢的確是萬無一失,可惜他們碰到了我。”

    雲嘯喝了一口蒸酒,接過鐵衛遞過來的一塊哈密瓜啃了起來。圍著火爐吃西瓜,西瓜這玩意還沒找到。西瓜沒有火也不敢生,權當是一種意境好了。

    公孫賀看著雲嘯,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侯爺腦,子裡的計謀真的層出不窮。當年田單的火牛陣,居然被雲嘯學了一個十足。看起來今天晚上匈奴人可有苦頭吃了,放眼大漢的戰將中。有這樣謀略的還真是不多見。

    不過為何這位侯爺還不發出進攻的訊號,他在等什麼再有一個時辰天可就要亮了。

    “侯爺,這時辰不等人。是不是發訊號讓他們進攻啊。”

    公孫賀試探這詢問道,雖然他的地位不及雲嘯。但年紀較雲嘯為長許多,軍中資歷更是雲嘯拍馬都追不上,不過這一次劉徹再三叮囑一切都要聽雲嘯的,公孫賀倒也不敢造次。

    “再等等,這次本侯下了這麼大的本錢。一定要做成這筆大生意,沉住氣釣大魚一定要沉住氣。”

    公孫賀有些疑惑,雲嘯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再有兩個時辰天可就要亮了。

    雲嘯沒有理會公孫賀,只是喝酒。喝一會兒,便將頭靠在馬車上假寐一會兒。有幾次公孫賀都想叫醒這位不著調的侯爺,萬一他睡過了頭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天邊慢慢的露出了魚肚白,正當公孫賀再也忍不住的時候。雲嘯身旁的鐵衛叫醒了雲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了看天邊的魚肚白。

    “開始吧。”

    打了一個大大哈欠的雲嘯吐出了三個字。早已安奈不住的公孫賀趕忙點燃了不遠處的一堆柴火,澆滿了火油的柴火一粘火頓時便烈焰升騰起來。

    “公孫將軍為何這樣著急,這天即明未明的時候才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也是值夜之人守衛最鬆懈之時,這個時候發動突襲才可以取得最佳的效果。你不知道,草原上的狼圍獵黃羊都是在黎明麼?”

    呃……公孫賀無言以對,感情雲嘯連這個都算到了。遠處那些匈奴人這次恐怕要九死一生了。

    “走吧。回去吃包子。想必昨天那頭搗蛋的牛已經被包好了。”雲嘯鑽進了馬車,吩咐鐵衛駕車離開。殺戮的場面看得多了,眼看要吃早飯,就不要見識那麼多血淋淋的場面。

    公孫賀看著乘著馬車離去的雲嘯,不知道究竟應該跟上去還是應該留在這裡觀戰。他實在太想看看瘋牛衝進匈奴人軍營的場景了。

    先是一陣牛的慘叫,接著地面便開始抖動起來。百十頭連在一起,屁股上冒著火苗的犍牛沖向匈奴人的營地。在它們的身後,是雲家侍衛,是期門羽林,是東胡人還有圖朵帶領的羌人。

    打盹的守夜者腦袋正一下一下的點著頭。大地的震動使得他醒轉了過來。眼前的一幕讓他驚駭不已。一群瘋了一樣的犍牛好像洪水一般的湧了過來。

    愣了好一會兒,哆嗦的手才抓起了號角。“嗚……”號角聲只不過起了一個頭,守夜的傢伙就被狂暴的牛群湮沒。

    瘋狂的牛群肆無忌憚的衝擊著一切,來自尾巴的痛楚使得它們已經狂暴到了極點。那些剛剛鑽出帳篷的匈奴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迎面衝過來的犍牛撞翻在地。

    幫在地上的馬樁被巨力掀翻。受驚的戰馬四散奔逃。匈奴人的帳篷好像紙片一樣的被壓扁。裡面還沒來得及鑽出來的匈奴人被馬蹄與牛蹄交替踩踏。

    幾乎就是一瞬間匈奴人的營地里便亂成了一鍋粥,許多匈奴人甚至連慘叫一聲都沒有做到,便被踏成了肉泥。僥倖逃脫的匈奴人。迎來的是侍衛的馬刀。羽林的長戟,還有東胡人的利刃和羌人的大棒。

    不得不說,長戟這東西在最殺上很有優勢。長長的戟掄起來比馬刀更具威勢,雖然沒有馬刀靈活。但勝在威力強大,可刺可砍實在是衝鋒陷陣,追殺殘敵的不二利器。

    衛青揮舞著長戟,掄起來用戟刃砸在一個人的後背上。寬闊的戟刃幾乎切開了這傢伙的大半個胸膛,土黃色的牛皮袍子好像紙一樣的被撕裂。被切開的胸骨白花花的露在外面,油黃油黃的骨髓順著斷骨不斷的向外流淌。

    他手下的那些半大小子,有的拿長戟有的拿長劍。最精明的傢伙拿著長弓,事實明顯的擺在面前。就搶人頭來說,拿長劍的干不過拿長戟的,而那些拿長戟的傢伙又乾不過拿長弓的。

    這幫小傢伙雖然狂,但訓練都很刻苦。百步穿楊那是最基本的科目,不過現在敵人遠沒有一百步。三五十步已經算是遠的了,往往拿著長戟的傢伙還沒靠近,一支羽箭已經穿透了匈奴人的後心。

    拿長劍的傢伙有樣學樣,還劍入鞘操起弓箭開始搶人頭。那些帶著長戟的傢伙後悔不已,不過又不能丟棄長戟換弓箭。只能望著人頭徒喚奈何。

    雲家的侍衛早就有這種準備,他們早就認定追殺最犀利的武器的弓箭。這幫蒼鷹的親傳弟子玩雜耍一樣的展示自己的箭術,射後心會被人鄙視。射穿頭顱才算剛剛及格,如果有一個傢伙脫靶,會招致袍澤們的一致嘲笑。

    大單于睡得正香,懷裡的東胡少女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夜的折騰使得這位少女耗盡了體力,她的父兄被無情的殺戮,可是她還要陪侍這個匈奴人的單于。

    一陣緊似一陣的號角聲驚醒了大單于,他一把推開**的東胡少女。一個翻身便從地上竄起來,鑽出帳篷看見大營裡面的兵馬好像蒼蠅一般的亂撞。好不容易逮到自己的一個侍衛,這才知道該死的漢人又來襲營。

    左翼的五個千人隊全部被襲擊,具體的戰況還不明了。

    大單于以最快的速度穿戴,他知道各位王爺們很快就會來他這里報到。他可不想光著身子迎接各位王爺,大單于也是要面子的人。

    果然,軍臣單于剛剛穿戴完畢。各位王爺都先後到了他的帳下聽令,只有胡羌王領兵出去援助左翼的那些受襲的千人隊。

    “只有左翼受襲了麼?你們確定這不是漢人的全面進攻?”

    匈奴的王爺們再次吵成了一鍋粥,紛紛擾擾的吵得大單于頭疼。

    “大單于,現在應該立刻派兵援助左翼。”

    “援助了左翼,那中軍怎麼辦。別忘記了漢軍有十萬人。”

    “是不是要通知右翼靠攏過來。”

    “我看還是先支援左翼。”

    “還是等胡強王回來,知道事情的經過再說。”

    沒人回答大單于的問話,中軍帳中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

    太順利了,一切都太順利了。瘋狂的犍牛好像坦克一樣碾過了匈奴人密集的營地,隨後的漢軍和他們的盟友又好像梳子一樣的梳理了一遍。

    一輪,只是一輪衝鋒。五個千人隊全部被打殘,五千人非死即傷。能囫圇站起來的人屈指可數,羌人甚至還試圖將那些犍牛趕回去。不過發狂的犍牛實在太過瘋狂,圖朵只得作罷。不過她的心裡還是疼得抽抽,多好的牛啊。用漢人的白麵包起來蒸著吃,能吃好多頓。那東西實在是太好吃了。

    胡羌王好像消防隊員一樣的趕到了事發現場,不過眼前的情景讓他目瞪口呆。五千人,好像一瞬間便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很明顯肇事者以及該逃逸,而且看上去他們跟上次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傷亡。

    打了一輩子仗的胡羌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別說五千個英勇善戰的匈奴勇士。就算是五千隻羊,想這麼短的時間內殺掉也不容易。

    滿眼望去,被掀翻的帳篷。被踩踏死的士卒,也有被羽箭射死,還有被長戟穿透或者被馬刀劈成兩半的。突襲,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樣的突襲。可是,明明已經下令嚴加防守。怎麼會這麼大規模的突襲都沒有發現?

    對方出動了多少兵馬,一萬?兩萬?或者三萬?漢人甚麼時候有這麼多的騎兵,居然幾乎沒有傷亡?

    胡羌王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號,手下們一個帳篷一個帳篷的翻找。試圖尋找一些倖存者,還原事情的真像。

    經過苦苦的尋找,終於找到了一名倖存者。可是這位兄弟很明顯已經被嚇傻了,嘴裡只是嘟囔著一個詞“牛”“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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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狼與羊
    胡羌王的刀鋒無奈的掠過了這名士卒的脖子,作為一個勇士死去比作為一個白痴活著要幸福許多,至少胡羌王是這麼認為的。

    事實上答案並不難尋找,畢竟被襲擊的有五千之眾。想尋找幾個倖存者並不難,一名倖存的百騎哆哆嗦嗦的向胡羌王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我剛從帳篷裡鑽出來,對面就衝過來一群瘋牛。這些牛都瘋了,前邊有什麼都往上撞。兄弟們死的慘啊,有好多人都沒出帳篷就被牛踩死。我命好,躲在勒勒車的後面才沒有被撞到。

    牛群過後就是一幫漢軍衝殺過來,他們見人就殺。遠了用弓射,近了用長戟挑。倖存的弟兄們幾乎都被他們殘殺,王爺要給兄弟們報仇啊。”

    似乎是為了證明這名百騎的話,匈奴戰士從六七里遠的地方找到了那些牛。好多牛都被活活的累死,因為累死的牛太多。剩下的牛又掙脫不了繩子。這才被迫停了下來,不過那些活著的牛也累得口鼻冒白沫。若是不及時飲水,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至於那些肇事的漢軍,則早跑得沒影兒了。胡羌王只帶了五千人出來,依照目前的情形他可不敢貿然的追擊。清點了一下五個千騎活著的人數,五千人能自己站起來的還不到二百。好多身上還帶著傷,連馬都騎不了。

    昨夜損失兩千人這倒也罷了,這種損失匈奴人還承受得起。不過這一個早晨便損失了近五千人,就算是大單于恐怕也坐不住。無奈的胡羌王只得帶著倖存的軍卒去見軍臣單于。

    當匈奴貴族們得知,五千精騎只剩下這二百多傷殘人士之後全都不做聲。許多人的嘴巴驚訝得合不攏,怎麼也弄不明白如此短的時間漢人是怎麼擊敗五千人的。

    “大單于,漢人用這些犍牛做先導。他們在牛尾巴上栓了火種,這些牛吃痛之下便開始奔跑。撞毀沿途所碰見的一切東西,咱們的好多士卒不是被牛撞死就是踩死。

    接著他們的騎兵便殺過來,已經大量傷亡的士卒根本沒辦法抵抗。只能接受被殺戮的命運,所以咱們的五千人才會在短短的時間被他們消滅。”

    胡羌王十分認真的向大單于和眾多的匈奴貴族,講解推演出來的事情經過。其間還牽出了幾頭牛,還有讓倖存的士卒講述自己的遭遇。

    大單于可沒有總結經驗教訓的想法,現在他滿腦子都在想昨天的場面。中行悅的正確意見,硬是被這些傢伙反對。如果大軍集結在一起,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七萬多人的大軍,別說五百頭牛,就算是再加五百頭也奈何不了。

    “夠了,這就是你們造成的罪孽。昨天中行悅說得沒錯,我們應該集中兵力。可是你們呢,認為不該聽從一個漢人的。我就听了你們的話,現在怎麼樣呢。

    我們損失了五千精銳的士卒,而敵人幾乎就沒多少損失。五百頭牛就換了我五千精騎,現在你們還堅持你們愚蠢的想法麼?”

    英明睿智的大單于是不會犯錯的,所以犯錯的一定是手下這幫蠢材。胡羌王和左大都尉等一眾匈奴貴族低下了頭。沒有辦法,昨天中行悅的確提出了集中兵力的想法。自己這些人也的確進行了反駁。

    “收縮兵力,我們不能再這樣一塊一塊的被漢人吃掉。”

    軍臣單于訓斥了一頓自己手下的蠢材們,便下達了這道命令。如果他知道這道命令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一定會後悔得撞牆。

    當匈奴人整備軍馬踏上征途的時候,出去夜襲的人馬正陸續回到漢營。一夜的等待與酣戰讓所有人都很疲憊,不過他們的心情卻是暢快的很。畢竟打了一個大勝仗,不可一世的匈奴人被殺得潰不成軍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這已經讓他們夠興奮的了。

    漢軍的營地裡到處充斥著大肉包子的味道,不過除了雲家的侍衛有牛肉包子吃。其他人吃的都是羊肉餡的大包子,沒有辦法牛都被雲嘯收集起來去對付匈奴人了。想必這些牛現在已經成為了匈奴人最切齒痛恨的戰俘。

    營地裡最興奮的要數衛青帶領的期門羽林,這幫小傢伙雖然參加了兩次戰役。不過都是負責躲在一邊放箭的活計,這一次可是真刀真槍的和匈奴人近距離接觸。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匈奴人居然這麼好欺負。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好像綿羊一樣被他們驅趕殺戮。

    貌似經過血與火考驗的他們,一個個尾巴翹得好像小公雞一樣在營地裡亂竄。好像天地之大就沒人能比得上他們,除了對雲家的侍衛還算尊敬之外。看著同為羽林的前輩,都是鼻孔朝天的派頭。

    “沒事轉悠什麼,回去睡覺。再呱噪讓你們把所有的馬都刷洗一遍。”

    被他們煩得不行的雲嘯親自出來大吼,這些驕傲的小公雞這才算消停下來。

    “小孩伢子沒見過世面,侯爺您別生氣。”蒼虎在雲嘯的身後給衛青說情,他知道云嘯肯定又要將衛青拎來訓斥一頓。作為從小看著衛青長大的蒼虎,心裡還是護著衛青的。

    “孩子都叫你們慣壞了,剛打了一場順風仗就驕傲正這樣。真擔心若是他們面對一場苦戰能不能熬下來,沒有風霜雨雪只有風和日麗,這些小雛鷹是摔打出起來的。可是摔打的過了,把這些小雞崽子摔死了。陛下那裡又無法交代,我這個當侯爺的也難啊……”

    被這些小傢伙吵醒,雲嘯沒有補覺的興致。趴在地圖上尋找自己佈置的漏洞,這張地圖上面勾勾畫畫。每一個細節都在腦子裡反复的過一遍,各種可能性心裡都有了腹稿。可是雲嘯總覺得還有漏洞,畢竟這是要跟七萬多匈奴大軍野戰。

    之前憑藉的城牆沒有了,而自己的手下只有七拼八湊的三萬多人。東胡人不能指望,羌人也不要想他們打硬仗。這些人打順風仗可以,一旦打起硬仗來,後果難料。

    “侯爺,您都看了多少遍了。這一仗您就放心好了,保准出不了問題。”蒼虎在旁邊勸慰雲嘯。

    “我們面對的是七萬多匈奴大軍,雖然這兩次夜襲咱們都勝了。可是這對兵力對比,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火牛陣只能使用一次,匈奴人一定會吸取教訓。再紮營的時候一定會挖掘壕溝,只要有壕溝就不會再怕火牛陣的衝擊。而且匈奴人也是有拒馬尖樁的,只是以前他們一直在進攻沒有機會使用罷了。

    這一仗我可是將你們的身家性命都押了在上面,如果戰敗不但東胡不保。連你我的身家性命也可能被埋在這荒涼的西域。若是換做你,恐怕也睡不著。大概明天中午,匈奴人就會鑽進我們的口袋之中。究竟是做人還是做鬼就看明天了,我只是擔心匈奴人若是打的狠了。我怕羌人和東胡人會自行逃散。”

    “他們敢,若是他們敢逃。老子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那時候你都成鬼了,還拿個屁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都去睡覺吧,吃飽喝得明天跟本侯打這要 的一戰。”

    匈奴人只行軍了六十里便開始紮營,沒有辦法今天早上耽誤了很長的時間。開拔的時候以及快日上三桿。

    雲嘯猜得沒錯,匈奴人果然如同他說的那樣。開始挖掘壕溝,留出來的通路上還擺了拒馬。如果雲嘯還想襲營的話,恐怕也只能用大象了。

    胡羌王看著手下們挖掘出來的壕溝,心裡一陣的悲涼。曾幾何時大匈奴的騎兵縱橫西域,漢地更是想去就去。想掠就掠,現在居然被逼到挖掘壕溝以自保的地步。也不知道是大匈奴變弱了,還是漢人變強了。

    反正現在的漢人是越來越難對付,漢境的長城不斷的往匈奴境內修。河套現在已經被圈去了三分之一,相信用不了幾年河套草原就會永遠的告別大匈奴。成為了漢人的牧馬場,只有崑崙神知道這些漢人有了騎兵之後會做什麼。

    想必他們也沒有那麼大方,放下幾代人的仇怨。一旦大漢有了強大的騎兵,那一定是匈奴人的噩夢。胡羌王有些不好的預感,大匈奴將會被大漢擊敗。匈奴族的族人只能遠遁他鄉逃避戰禍,美麗的大草原將不再是他們的牧場。

    “想什麼呢?”幻月王走了過來,拍了拍老兄弟胡羌王的肩膀。

    “我在草原上打了一輩子仗,這還是第一次挖壕溝。以前漢人喜歡幹這事兒。”胡羌王指了指正在挖掘壕溝的匈奴軍士。

    “漢人總是喜歡挖土,他們不放羊而是挖土。將那些種子灑到地裡,然後等它們慢慢的長出來。他們吃的是草,所以他們是羊。而我們大匈奴吃的是肉,所以我們是狼。

    狼天生要吃羊,這避不過去。如果有一天羊要開始吃狼了,這個天下也就將要大亂。那些兔子和鼴鼠們都會跳出來,狼的日子可就難過嘍。”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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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入甕
    雲嘯努力的睡了半個晚上,軍臣單于也睡了半個晚上。—雲嘯沒有睡覺是在看地圖,思考明天的伏擊戰。軍臣單于沒有睡覺,是因為與兩個東胡少女翻雲覆雨。

    清晨起床的時候,大單于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昨夜喝了很多的酒,又瘋狂了半個晚上。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胃裡覺得很燒,吃了一盆羊肉又喝了一大碗羊肉湯之後覺得好多了。

    “前軍千金,中軍後隊相隔兩裡。斥候放出五里,前進吧。”

    吃飽喝足的大單于下了今天的第一道命令。這條路已經走過一次,道路很熟悉。前面是一個叫做永昌峽谷的地方,這是一個有兩條口的肚子很寬的大峽谷。

    雲嘯的眼睛盯著這個很像諾坎普球場一樣的峽谷,儘管已經無數次的看過。不過眼睛仍然盯著地圖不放,東西長十六里,南北寬十里,整個山谷只有一個出口,一個入口。四周的山谷只能用壁立千仞來形容,高達二三十丈最能爬山的山羊也上不去。

    如果匈奴人肯蛻變成步兵爬上山崖,雲嘯也無話可說。不過雲嘯灑胡椒面一樣的山崖上灑了一萬多東胡軍士還有羌人。山崖並不好爬,更何況上面的人經常高空墜物。

    雲嘯的兵力並不夠用,無奈要裝下七萬多客人的確需要很大的場地。昨夜隊伍悄悄的出發,一切已經開始不可挽回。

    正面的出口長達四里,這這巨大的出口會被匈奴人認定為逃生通道。他們一定會瘋狂的衝擊這個出口。所以雲嘯將自己所有能打的人全部填在這裡。連綿的大車堵塞了四里長的谷口,在車陣的前面,照例挖了許多的陷坑布灑了海量的三角釘,數量龐大的拒馬尖樁即甚至可以應對火牛的衝擊。

    這里布置著公孫賀率領的羽林,還有云家的侍衛。蠻牛龔阿龍之流都在這裡,反正最能打的傢伙全在這裡集中,力保匈奴人不會由這裡殺出去。

    山谷的入口比較狹窄,最窄的地方只允許十幾騎並行。雲嘯手下實在沒有人了,無奈的雲嘯只好將八千東胡人佈置在這裡。待匈奴大隊完全進入永昌峽谷,者勒蔑就是關門的那個傢伙。

    雲嘯不太擔心東胡人會守不住。因為這裡的地形實在太適合防守了。只要在兩側的懸崖上佈置弓箭手。匈奴人就是有一百萬人也無法衝過來。因為他們根本沒辦法展開,巨大的數量優勢根本無法發揮。

    不過老天似乎還是想給雲嘯找點麻煩,圖朵派人來禀報。發現了一條非常險峻的小路,寬度只能兩人並騎而行。大驚之下的雲嘯趕忙將衛青和他的手下派了過去。相信他們會守衛好那條小路。

    雲嘯乘坐著馬車來到山巔。一場宏大的戰役即將拉開帷幕。公孫賀的馬車好像攔洪的水壩一樣橫亙在谷口。雲家侍衛的黑甲在紅衣的羽林中間顯得格外顯眼。

    明晃晃的日頭高掛天空,山巔之上不時有微風傳來。這些羽林都是北軍精銳,百戰沙場的老兵。此刻他們的沉穩顯示出很大的優勢。如果衛青的小傢伙們在這裡,一定會焦躁不安。

    雲嘯最擔心的是者勒蔑能否堵得住入口,如果堵不住那一切的準備都是白費。

    軍臣單于懶洋洋的騎在馬上,身邊是彪悍精銳的武士。

    五月的陽光曬在身上暖烘烘,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尤其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更讓軍臣單于有種打瞌睡的**。沒辦法,自己沒有漢人的那種馬車。草原上的勒勒車顛簸的要命,三扁四不圓的軲轆不顛簸這有點難。

    兵馬穿出狹窄的山谷,前面是一片開闊地。胡羌王提著的心開始放鬆下來,永昌峽谷的入口是他最擔心的,這裡只能由十幾騎並行。如果漢人在這裡阻擊,還真是難以突破。如果像繞過這個寬闊的峽谷,恐怕得奪走好幾天的路程。

    谷口很安靜,甚至連一頭狼都沒有。胡羌王命令大隊趕緊通過,十幾里遠的出口長達數里。想在那裡狙擊需要耗費非常多的兵力。

    匈奴人快速的通過了谷口,長長的隊伍綿延了近十里。忽然,前面的斥候慌慌張張的跑來禀報。

    “王爺,不好了。出口被漢人堵住,咱們過不去。”

    胡羌王聞言一愣,數里寬的出口漢人憑什麼堵住。他一面派人通知大單于,一面親自前去觀看。

    綿延數里的馬車連接成一道車陣,馬車的上面站著身著紅甲的士卒。他們的帽子上插著紅色的翎羽,天氣非常的好胡強王甚至能看得清他們手中端著的弩箭。

    陽光照射在大地上,地上一片又一片的寒芒點點。又是那種該死的三角釘,有這東西在騎兵就不可能發動衝鋒。

    昏昏欲睡的軍臣單于感覺隊伍停止了前進,恍惚中他抬起了頭。胡羌王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

    “大單于,漢人居然堵塞了谷口。我看若是想衝過去,傷亡恐怕會很巨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谷口可有數里寬。漢人有多少人,咱們看看去。 ”

    正當軍臣單于為雲嘯的車陣咋舌不已時,者勒蔑非常的緊張。好在匈奴人已經都進了永昌峽谷,他立刻帶著自己的八千手下衝了上來。飛馳的馬車奔騰而過,從車上卸下一排排捆紮結實的拒馬尖樁。

    一百餘名扛著口袋的傢伙跑到了最前面,帶著鹿皮手套的他們將大捧大捧的三角釘灑在了地面上。山上的伏兵也出現在兩側的懸崖上,圖朵帶著人腳邊是堆得老高的碎石。前排的羌女手中都拿著烏朵,用這玩意玩高空墜物,簡直是進攻者的噩夢。

    時間有些倉促,如果再富裕些的話。者勒蔑覺得應該用些大石塊堵在谷口的狹窄處,這樣匈奴人就更加難以沖出來。

    一切都在快速的準備著,雖然有些混亂。但終究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那些扛著麻袋的傢伙帶著空空如也的麻袋跑了回來。地上已經遍布了那種三角形的釘子。者勒蔑很佩服漢人發明的這種東西,這玩意簡直就是騎兵的剋星,尤其是在這樣狹窄的通路上。

    東胡人迅速的完成了狙殺匈奴人的準備,現在只等著匈奴人自投羅網。

    雲嘯站在山巔,他的想法很簡單。困住這些匈奴人,不用多只要困上三五天就好。永昌峽谷足夠的廣大,也足夠的干旱。雲嘯派人在裡面轉悠了一天,一滴水都沒有找見。

    只要圍上三五天,這些匈奴人就會活活的渴死。就算他們喝馬血過活,恐怕也堅持不過十天八天。這十天八天自己的手下要保持高度的緊張,每天不但的巡山還有防止匈奴人的衝陣。這是一場意志的較量,誰更能扛誰就能獲得勝利。

    軍臣單于看到谷口的車陣同樣驚詫不已,他也是征戰沙場的行家。想要沖垮這座軍陣需要多大的傷亡他清楚。沒個一兩萬人是填不到那些馬車跟前的。

    “說說看,你們有什麼主意。”

    軍臣單于看了看手下的這些貴族,同時也看向中行悅。可惜這位智囊只不過是一名書生,對於實在他就是一個小白。如今他也沒什麼好主意,看見大單于失望的眼神。中行悅有些不安,畢竟那些對主人無用的鷹犬毫無價值。一旦情況有變,最先被拋棄的肯定會是他們。

    “大單于,漢人的軍陣雖然嚴謹。而且路上有許多的路障,看似固若金湯。不過根據我的觀察,他們的陣勢好像很薄。說明他們的兵力並不夠用。只要我們舉著大盾,填平那些陷坑。然後掃清三角釘。我們數万大軍可以一舉衝破他們的軍陣。”

    胡羌王不愧是老軍伍眼睛很毒,他仔細的觀察了雲嘯的車陣。一下便找出了雲嘯的致命弱點,沒有縱深。薄薄的一層車陣只不過勉強將谷口塞住而已,如果匈奴人掃清障礙,猛攻一點。

    這層薄薄的車陣會像軟蛋皮一樣的被捅破,那時候匈奴就會像洪水那樣沖垮水壩。將這道車陣湮沒在人海之中。

    “我看胡羌王說得可行,不過胡羌王考慮過沒有。掃清這些東西需要多長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中午,來的時候我們路過這裡。我派人巡查過,這座山谷可沒有水源。咱們許多人昨天就沒有補充飲水,大多數人的水袋子都要見底了。

    你認為這這種天氣下,我們還能堅持多久。沒有水,人和馬都堅持不了幾天。一旦你的計策失敗,那我們豈不是要活活的渴死在這裡?”

    左大都尉見胡羌王說話,便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胡羌王最討厭這種自己沒主意還喜歡給別人挑刺的傢伙。

    “我的辦法很簡單,我們退出山谷。給胡羌王你斷後,由你胡羌王去完成破除漢人車陣的重任。大單于帶領中軍找一處水草豐美的地方紮營。這樣進可攻退可守,你看怎麼樣啊!”

    “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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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填坑
    不得不說左大都尉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條建議卻很缺德,至少對於胡羌王還有他們的手下來說。~~~23wx~

    誰都知道,衝擊這座車陣需要付出巨大的傷亡。現在左大都尉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將這個送死的任務丟給了胡羌王。這讓胡羌王的臉騰的一下便漲得通紅,手握在刀把上。若不是有人攔阻,恐怕立刻就會抽出刀子乾掉左大都尉。

    左大都尉也不含糊,身旁的侍衛立刻擋在身前,準備隨時保護主子。雙方的侍衛立刻劍拔弩張起來,若不是大單于在這裡恐怕已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幹什麼,敵人還沒有打敗。你們就要先火併一場不成。”

    軍臣單于的訓斥聲讓兩個人立刻老實下來,可是看向對方的眼神依然不善。

    “報,大單于。我們的身後出現大股的敵軍,他們已經封鎖了咱們來時的路。”一名斥候這個時候出現,他的禀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後路居然被人抄了。這個消息震撼著所有人,軍臣單于更是兩步走到了斥候的身前。

    “你說什麼?”

    “回禀大單于,咱們來時的路被大股的軍卒堵住。他們設了好多的拒馬,路上還灑了那些三角釘。我們幾個打探的弟兄都陣亡了。”

    “上當了!”軍臣單于喊出了以前有無數人喊過,今後還將有無數人喊出的話。

    陰謀,連續的襲營。幾番的引誘。都在為了在這裡將匈奴七萬大軍圍困在這裡。看起來漢人的胃口很大啊,要一舉幹掉大匈奴的精華所在。

    軍臣單于出離的憤怒了,一向只有大匈奴圍困別人。還沒有過大匈奴的大軍被別人圍困過的事情。

    長十幾里,寬六七里的大包圍圈。漢人沒有那麼多的兵力防守,胡羌王的建議是對的。派人拿著盾牌,填平陷坑移除障礙。衝破漢人的防線,才能衝出去。

    “左大都尉,胡羌王。你們各帶本部人馬掃清障礙,限你們在明天日出之前完成。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將會發動總攻。如果到時候你們完不成。那麼就只有讓你們打頭陣填平那些陷阱。消耗那些三角釘。”

    大單于這一次表現的非常公平,將任務分給二人。一家一半,誰都跑不了。

    山巔的雲嘯緊張的看著谷中的情況,一隊匈奴貴族在隊列的前面指指點點。雲嘯估計。那個穿著華麗鎧甲的傢伙一定就是大單于。沒有想到這一網裡面撈了這麼大個的一個貨。若真的活捉了匈奴人的大單于。那意義可就大了去了。

    不過匈奴人隨後的行動很快讓雲嘯緊張起來。軍陣中衝出兩撥匈奴軍卒。他們舉著護身的盾牌,手裡拿著兵刃。卻並不騎馬而是徒步走到前面,居然拿著手中的兵刃開始掘土。

    “不好。他們要填平陷坑。”雲嘯的心底一沉,車陣的致命弱點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防守住這道車陣完全要依靠這些陷坑,還有無數的三角釘。現在他們開始填陷坑,若是由得他們填滿陷坑,接下來便輪到三角釘了。

    這些障礙都移除了,那還守個屁啊。薄薄的車陣連一輪衝鋒都扛不住。

    “命令蒼虎戴宇各帶一千人,帶上三弓床弩阻止這些人。”雲嘯急急忙忙的吼道。

    雲嘯的命令被很快的傳了下去,戴宇和蒼虎各帶一千侍衛。四輪馬車上拉著三弓床弩,急急的向前趕去。

    陷坑的距離有些遠。遠遠的綿延到了一千步以外。這個距離鐵胎弩有些望洋興嘆的感覺,三弓床弩也只能發射標槍。火藥弩的最大射程是八百步,這麼遠的距離還夠不著。

    四輪馬車倒了過來,二十架三弓床弩一字排開。趕車的馬夫熟練的放下了止車閘,吱吱呀呀的絞動弩弦的聲音便想了起來。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平靜的山谷中居然連一絲的風都沒有。有一點點的燥熱,但這並不影響三弓床弩。

    “嗖”第一支標槍似的的弩箭射了出去。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匈奴人的護身盾牌大多是木製。在強大的機械力面前,簡直就是渣渣一般的存在。

    一名蹲在地上正在填坑的匈奴軍卒,連人帶盾牌被釘在了地上。兩指粗的標槍穿透了他的肚子,疼得這傢伙叫得好像一隻被剁了尾巴的山貓。旁邊的兩名匈奴軍卒,趕忙衝過來幫助他拔掉標槍。拖著他向後跑去。

    胡羌王看著那匈奴軍卒的傷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粗大的標槍穿透了肚子,雖然一時半會兒的還不至於死。不過這傢伙很快將死於高燒,化膿的肚子會不停的流出惡臭的黃水。直到他受完人世間的最後一點痛楚,才會讓他離開。死的時候,內臟都已經爛掉。甚至有人活著的時候,傷口上已經爬滿了蛆蟲。

    “算了,給他一個痛快吧。別讓他遭那份罪。”胡羌王無奈的下令道。

    漢人有這種射程超遠的弩箭,胡羌王知道。早在武威城下的時候,他就見識過這東西的威力。此時漢軍祭出這樣的法寶,這多少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很快,抬回來的人越來越多。一千步的距離,有時候甚至可以聽見弩箭發出的“嗚嗚”聲。每一聲過後,便會有一名匈奴士卒被釘在地上。

    木製的盾牌在這東西面前簡直就是擺設,連一點起碼的防護作用都起不到。只不過填了十幾步的陷坑,便已經傷亡了百十名士卒。按照這樣的效率下去,填滿這五六百步的陷坑還不得五六千人。

    可是不填滿這些坑,七萬匈奴人都得填進去。胡羌王咬著牙命令自己的手下前赴後繼,就是拼了老命也得將這些陷坑填滿。

    左大都尉與胡羌王面臨同樣的痛苦。他的對面同樣有十架三弓床弩不停的發射著致命的標槍。

    雲家的射手都是老射手,由於這些人都是處在軍陣的最後方。所以他們許多人在這一崗位上已經乾了六七年的時間,枯燥的訓練今天結出了豐碩的成果。匈奴軍卒因為要不斷的掘土填坑,對他們來說這就算是固定靶。對於這樣的標靶,一千步如果脫靶會讓袍澤們笑上好久,自己的伙食標準也會隨之降低。

    兩位匈奴的大貴族咬著牙,冒著巨大的傷亡開始填這些該死的小坑。幾乎每前進一步就會有十幾名匈奴軍士倒下,最後有些彪悍之輩乾脆甩開盾牌。希望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多掘一點土多填一個坑。

    匈奴漢子們的前赴後繼,讓胡羌王老淚縱橫。自己面前的屍體越擺越多。百人一行居然已經擺了近十行。拔出來的標槍都堆了好大的一堆。幾乎每一桿標槍都代表著一名匈奴勇士的生命。

    “轟”一聲震天響之後,胡羌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騰起的青煙還沒有散去,地上四五名匈奴漢子已經不動。還有兩三名正在慘叫著打滾。

    “轟隆”聲不絕於耳,匈奴漢子們的隊伍中不斷騰起一團團的青煙。每一縷青煙過後。都有數名匈奴人趴著不動。邊上還有被炸傷的同伴痛苦的哀嚎。

    原來。不知不覺間。匈奴人已經用生命填出了二百步的距離。火藥弩已經可以派上用場。劇烈的爆炸帶著橫飛的彈片給匈奴人以巨大的殺傷。

    胡羌王看著一塊嵌滿了彈片的盾牌欲哭無淚,還有四百多步的距離。這得多少人命往裡面填。開始的標槍一下只能傷害一個人,這東西可是面殺傷。方圓兩三丈附近的人都跑不掉。一聲炸響就代表著四五名匈奴人的傷亡。

    填不起了,照這樣下去恐怕這些陷坑填完。七萬人也剩不了多少。

    胡羌王急急忙忙的向大單于的中軍趕去,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另想辦法,急急趕來的胡羌王看見了一個老熟人——左大都尉。

    他的手下也不好過,雖然他的填坑速度稍稍慢於胡羌王。但是傷亡的人數絕對不比胡羌王少,這老傢伙在第一聲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就知道。這樣填下去是絕對將匈奴兵將都填進去的節奏。

    兩位老冤家見面出奇的沒有發生口角,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進入了大單于的中軍帳。

    沒想到大單于比他們還要煩悶,他吩咐胡羌王與左大都尉在前面開路。自己帶著人想去後面看看,如果前路不成是否能夠從後面殺出一條血路殺出去。

    結果大隊人馬剛剛靠近谷口,便被天空上下的一場石頭與砸了一個落花流水。儘管大單于被護衛們團團圍住,可是腦袋上還是挨了一塊盾牌反彈過來的石頭。

    幸好他帶了頭盔,這才沒有被砸得頭破血流。不過,額頭上被砸出的一個大包卻讓他十分難堪。

    “大單于,漢人使用的那種會爆炸的東西。兄弟們傷亡十分慘重,大單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算是將人都填進去,恐怕也填不滿那些小坑。更何況,還有那些三角釘。”

    左大都尉首先開口,畢竟他的部下傷亡比較大。

    軍臣單于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胡羌王。

    “大單于,左大都尉說得沒錯。實在是沒有辦法,那種能爆炸的東西實在太厲害。我部已經傷亡千餘人,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填下去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咱們什麼都不做都在這裡等死不成。”

    怒火中燒的軍臣單于終於憤怒了。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方法,明天天明之前一定要將前路給我清出來。不然咱們都得死在這裡。滾……”

    “大單于……”

    左大都尉還要再說,左右的侍衛已經將他架了起來拖出去。胡羌王沒有辦法,只得嘆了一口氣以手撫胸施禮之後也退了下去。

    大帳的外面,兩個人相視一眼搖頭苦笑。大帳內的軍臣單于好像一頭暴躁的獅子,這大帳裡面煩躁的摔打著一切可以看見的東西。

    沒人敢上前勸解這只暴怒的獅子,在心情極度煩躁之下,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一時失控之下,殺幾個人對他來說跟玩兒似的。

    雲嘯看著匈奴人撤出了戰鬥,心裡暢快的許多。彈藥消耗的速度讓人咋舌,短短的一個下午居然消耗了偕行輛的四成。

    按照這個速度,能否堅持到明天天明都是一個問題。不過若真的打到明天天明,雲嘯就會命令變防守而改進攻。因為那時候,匈奴人的人數優勢已經被削弱得差不多。而且經過連續的打擊,士氣也一定會很低落。

    黃昏的晚霞映紅了天空,在山頭望去落日分外的美麗。雲嘯站在山頭,看向再度衝過來的匈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掘進一百步。他們將面臨兩千把鐵胎弩的打擊,對他們來說傷亡會更加的慘重。

    更讓人絕望的是,這幾天的月色越來越好。月牙從鐮刀變成了玄月,天空依然沒有什麼雲朵。看起來今天晚上的月色會很明亮,殺才們連燃燒的木塊都不用投擲。

    又有十幾輛馬車被趕了出來,匈奴人瘋狂的用人命填坑。距離在一步步的接近,現在已經到了投石機拋射的位置。

    咯吱吱的絞盤聲音響起,七八塊拳頭大的石頭被裝上了投石機。這玩意也是面打擊,如果不是怕彈藥消耗過巨。現在裡面裝的應該是點燃的手榴彈。

    石頭雨讓匈奴軍卒們吃足了苦頭,現在他們遭受的打擊可謂是全方位。就連頭頂也不再安全,要知道不是每名匈奴士卒都有鐵頭盔可戴。

    傷亡在以幾何數值的增加,隊伍旁邊擺放的屍體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血腥,剛開始被長矛射死的傢伙總算還能留個全屍。

    可被炸死的,還有被石頭砸死的就沒有這麼幸運。被炸死的傢伙渾身被彈片打的到處是窟窿,也不清楚到底哪一塊是致命傷。那些被石頭砸死的還算幸運,那些被石頭砸傷的傢伙被扔在一邊根本無人理會。

    整個前鋒營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所有人在沖向土坑前就已經心死了。(未完待續。。)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7-11-6 18:14
第八十七章登頂
    “大單于,左大都尉與胡羌王素來不睦。今天他們居然能夠一個鼻孔出氣,證明他們的確很難做。如果這時候逼迫得過甚,可能會讓將領們不安。依奴婢看,還是暫停前方的攻勢。”

    夜幕的降臨使得軍臣單于稍稍安定了下來,此時的他一邊烤著羊腿一邊聽著中行悅的勸說。

    “後路已經被堵死,你又不是沒看見。根本不可能衝過去,前路如果再不通。咱們會在這里活活的被困死,你以為我就願意讓那些勇士去死?”軍臣單于面露不滿的說道。

    “大單于,奴才使人偵測了整個谷地。幸運的在一處懸崖的邊上發現了一條小徑,奴才吩咐人趁著天黑爬上去查探一下。估計過一兩個時辰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果真?”

    軍臣單于站起身來,手中的羊腿掉在炭火盆裡。揚起大股的灰塵,惹得軍臣單于一陣咳嗦。

    “待一會兒我的侍衛回來了,奴才再向大單于禀報。”

    “好,讓胡羌王還有左大都尉都停了吧。不要犧牲那些無謂的勇士,中行悅此次如果逃出去。你記首功。”

    軍臣單于大喜,命人又端了一條羊腿。換過火盆,還賞了中行悅一條。

    果然一個時辰左右,中行悅的侍衛回來禀報。

    “大單于,這果然是一條小路。不過奴才趁著夜色爬上去,發現這條道路很狹窄。許多的地方只能容兩騎並行,而且山上還有漢軍駐守。那些漢軍也是身著紅甲。頭上也插著翎羽。不過年齡好像都不大,防衛也很鬆懈。”

    由於中行悅是漢人,所以他的護衛也大多是漢人。眼前這人便是中行悅從掠來的漢人中挑出來的,在給予了優厚的待遇之後,已經成為了中行悅的死忠。

    “好,很好。中行悅,我將衛隊交給你。你帶領他們,前去將那些漢人皇帝的親兵幹掉。咱們的生死成敗在此一舉。”

    “諾,奴才領命。”

    中行悅對著軍臣單于施禮,然後便退了出去。

    “擂鼓。召集所有的王爺過來。”

    中行悅退出去之後。軍臣單于命令道。

    或許是傷亡太過慘重,匈奴人停止了無畏的填坑行動。全軍撤回了黑暗籠罩的山谷中,雲嘯站在上崗上。看著處在陰影中的匈奴軍大營,望遠鏡裡面只能看見火光的周圍有人影晃動。可是看不清楚在做什麼。

    “讓兄弟們歇歇。三弓床弩抓緊時間更換弩弦。讓羽林派人頂上來監視。防著匈奴人趁黑搞東搞西。”

    “諾”

    雲嘯又站著看了半天。見實在沒有什麼。便鑽進馬車,吃了些肉乾小憩了一會兒。

    “將軍,你聽谷口那便轟隆轟隆的響了一個下午。雲家的侍衛肯定又乾掉了不少匈奴人。你不也是雲家的人麼。跟侯爺說說,給咱兄弟換個地方。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啥軍功也撈不著啊。”

    一名羽林校尉跑到衛青的面前抱怨。雖然衛青沒有正式不封做將軍,但誰都知道他與皇帝陛下的關係。依仗這層關係,做將軍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大家私下里,都喚衛青將軍。久而久之,衛青也習以為常的習慣了。

    “少鼓譟,去巡視一圈。侯爺既然讓咱們來這裡守護,就有來這裡守護的道理。”

    衛青嘴上說,心裡卻也是不甘。前幾日的勝利已經完全沖昏了這些毛孩子的腦袋,在他們的眼力匈奴人只不過就是跟羊一樣軟弱可欺的傢伙。根本沒有北軍士卒說的,好像狼一樣狡猾凶狠。

    對於不能砍人頭攢軍功,衛青怨念頗深。可是雲嘯的命令他絕對不敢違抗,只能待在這裡鳥不拉屎的地方等待。

    “將軍,巡查什麼呀。你看這條路,匈奴人最多也就兩騎並行。這樣衝上來,這還不就是咱們的靶子麼。再說了,路上灑了那麼多的三角釘。就算是有人摸上來,咱們也能聽見聲音。

    嘿嘿,這麼黑的天。若是踩上了三角釘,一定會翻到懸崖底下去。想不摔成肉餅都難。”

    這羽林校尉一貫與衛青玩得比較好,邊說邊還往下望瞭望。三四十丈的高度讓他又縮回了頭。

    “嗯……”衛青抽了抽鼻子,他聞見了一股酒味兒。是雲家的蒸酒,東胡的奶酒和漢人渾酒都沒有這麼強烈的酒香。

    衛青順著味道走到了臨時的營地,發覺許多士卒正靠著火堆,三一群五一伙的喝著蒸酒。很多的篝火堆上都烤著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羊。

    “誰讓你們生火的。這樣會暴露我們的目標。”

    衛青隨手就抽了一個背靠著自己的傢伙一鞭子。那傢伙打了一個激靈,一件是衛青趕忙賠笑道:“將軍,這西域的晚上太冷。兄弟們又不敢睡覺,只得喝兩口。這些酒是兄弟們從羌人那裡沽來的,羊是買酒搭的添頭。將軍您也來一口,這西域的天真邪性,白天還死熱死熱的。到了晚上,凍得人打哆嗦。”

    這校尉也是個善於巴結的,趕忙命人找了一個乾淨的酒碗斟滿了一大碗蒸酒。

    昨夜羌人得了大勝,圖朵求雲嘯賞她們一些酒喝。雲嘯沒有多想,就給了她們一些。沒想到這些羽林的小子個個身家不菲,兩名校尉愣是找到了圖朵花錢將雲嘯賞的酒買下了大半。

    圖朵知道,這些銅做的東西可以在漢境換很多的東西。麻布鐵鍋這些羌人們稀罕的物件,拿著這些黃澄澄的銅都能換到。也就同意了這場交易,還附贈了很多的羊作為添頭,反正這些羊也是繳獲匈奴人的。

    一群校尉圍了過來,還不待衛青繼續發怒便一個個笑著上來敬酒。

    揚手不打笑臉人,再說待在這裡一個下午連一個人影兒都沒看見。衛青也就半推半就的坐了下來,挨了鞭子的校尉立刻割下一條羊後腿獻寶似的遞給了衛青。

    營地裡篝火遍地,不時更是傳出一陣陣歡聲笑語。有幾名嗓子好的,藉著酒勁還吼了兩嗓子。惹得一眾人紛紛叫好,少年人愛胡鬧本無可厚非。只是他們玩鬧錯了地方,這個錯誤要用許多的人的血來償。

    月明星稀之下,兩道黑影緩慢的走在羊腸小徑上。他們弓著腰,不時從地上拿起一些什麼東西。看上去很像是在插秧,不過若是此時衛青看見他們撿起的東西,一定會後悔的要死,並且這輩子再不喝酒。

    三角釘被一個個拾起放進了袋子,中行悅想的很周到他是害怕這些三角釘落在懸崖下發出聲響驚動了懸崖上面的人。

    跟隨他身後的都是大單于的精銳親衛,都是個個部落精選出來的勇士。他們胯下的馬蹄子都被羊皮包住,落在地上只發出很小的聲音。

    跟隨在拾三角釘的兩個人身後的是大單于的貼身侍衛。他們的嘴裡都叼著精鐵打造的匕首,身子緊緊的貼著懸崖的峭壁。一步一步的王上挪動,到了午夜十分他們已經非常接近懸崖的頂端。

    遠處匈奴人的大營裡面不時傳來鼓聲,懸崖頂端只有兩名期門羽林值守。

    “大哥,他們都在喝酒吃肉。卻讓咱們來看守,這不公平。難道咱們就是後娘養的?”

    “都是功勳子弟,就咱們幾個是軍戶的兒子。蒙陛下恩賞才能到這期門羽林,算了這趟回去陛下說不得還有賞賜。給家裡置幾墒地才是正經的,別想東想西的。那些人不是咱們攀比的。”

    “聽說衛將軍是侯爺的弟子是麼?我還聽說,雲侯爺在臨潼創辦了藍翔技校。那裡出來的學生,各個商戶都搶著要。領的銀錢也不少,回去我想報名去藍翔技校,聽說他們那裡挖掘機教得最好。”

    “你傻了,好好的期門羽林不做。去做下等的賤民,知道麼期門羽林可是皇帝陛下的親軍。以後都是要做官的,不比你開挖掘機打井強。”

    兄弟二人正說得熱絡,兩道黑影已經悄悄的出現在他們身後。兩隻大手幾乎同時摀住了他們的嘴,接著冰涼的匕首便順著他們的脖子抹了下去。

    這一刀抹得相當狠,大半個脖子都差點被抹掉。血像湧泉似的往外冒,兩名匈奴侍衛顧不得鮮血噴濺一臉。向前一撲將兩人按倒在地。

    雖然脖子斷了,但兩人還是劇烈的抽搐。兩名匈奴漢子將兩人死死的壓住,愣是沒有讓二人發出一點聲響。就在他們百步遠的地方,就有一堆堆的篝火,還有正在歡暢喝酒的少年。

    過了一會兒,身下的二人不動了。兩名匈奴侍衛學了兩聲夜梟的叫聲,中行悅聽見這兩聲叫立刻興奮得差點蹦起來,沒有想到如此輕易的便成功。

    他手一揮,精銳的匈奴鐵騎便沿著山路快速的奔了上來。他們要在漢軍反應過來之前,上去盡可能多的人。只要守住了懸崖頂端,便會有越來越多的匈奴人登上來。這個必死的困局就此被破。

    一名羽林校尉喝了一大口酒,不勝酒力之下趕忙跑出來嘔吐。忽然他看見懸崖邊上,忽然多出來百十匹戰馬。(未完待續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7-11-6 18:15
第八十八章潰退
    校尉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些騎兵,好像這裡除了他們沒有任何騎兵。*酒精讓他非常興奮,不過也延緩他的反應。

    “匈奴……”校尉看著胸口插著的一支羽箭,最後的那個人字合著鮮血從喉嚨裡噴了出來。

    下玄月將清冷的月光潑灑在大地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空曠的山谷中。空寂的月光下,這聲慘叫傳得非常遠。遠到眼睛熬得跟兔子一樣紅的雲嘯都聽進了耳朵裡。

    “什麼聲音?”雲嘯掀開車簾詢問鐵衛們。

    “有一聲慘叫,好像是山谷里傳出來的。不會是匈奴人又開始殺人了吧。”鐵衛看著陰影中的匈奴人營帳,不時還有輕微的鼓聲傳來。匈奴人信奉非常殘忍的神靈,每次祭司都會殺死很多人。難道匈奴人在祭司?雲嘯的腦子裡浮現出人祭的殘忍場面。

    衛青喝得有些暈乎乎,十四歲的年紀還沒有練成千杯不醉的酒量。酒是個好東西,至少他能讓你在清冷的夜晚暖和起來。

    一捧箭雨潑灑下來的時候,身邊的人紛紛中箭。雲家的鎧甲救了衛青一命,一支羽箭射中他的後心。不過圓弧形的甲葉子打滿了蠟,成功的將骨製的箭頭滑開。

    算他運氣好,如果這支是鐵箭頭說不定會穿透鎧甲給他留一點紀念。毫髮無傷的衛青一個激靈,感覺整個脊背都發涼。他趕忙抓起頭盔一下子扣在了腦袋上,嘴里大聲的喊著:“敵襲。列陣列陣。”

    就好像熱油裡面被潑了一瓢水,整個大營幾乎就在一瞬間便炸開了鍋。混亂的軍卒互相推搡著,烤羊的架子被擠倒。篝火也被擠塌,軍卒們混亂的尋找自己的兵刃馬匹。

    整個營地裡充斥著叫罵聲,混亂的呼喝聲。還有校尉們的訓斥聲,當然還有中箭者的慘叫聲。不是每個人都有云家的鎧甲護體,除了衛青就沒有別人可以裝備。

    這些大單于的衛士們都是各個部落裡面挑選出來,騎射兵刃俱佳的勇士。五六十步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別說是人,就是一隻麻雀都逃不掉。

    衝上懸崖的匈奴衛士並不多,只有一百多人。如果衛青這個時候能夠組織起有效的反擊。他有十成的機會將匈奴人趕下去。

    可是這些毛孩子只打過幾場順風仗。一旦被匈奴人襲擊。便慌亂得不知所措,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從士卒到校尉,再到衛青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直到營地里布滿在哀嚎的傷員,還有死者的屍體。衛青這才中最初的震撼中反應過來。他飛快的找到自己的馬匹。嘴裡呼喝著附近的軍卒。拿起弓箭還擊。

    在他的帶領下百餘名軍卒。操起弓箭開始還擊。一見漢軍開始組織反擊,大單于的侍衛頭子將護身的圓盾護在身前。手中高舉大刀,呼喝一聲便率領著軍卒衝了上去。

    這條羊腸小路太過狹窄。根本不足矣讓大隊人馬通過。所以此時小路上的人擠得滿滿的,不能讓這些漢人組織起反擊。不然這百十人就算是三頭六臂也不能扛得住一千多人的反擊。

    必需貼上去,將敵人的陣型腳亂給身後的人留出上來的機會。

    不時有人中箭掉落馬下,可是匈奴的騎兵仍然義無反顧的向十倍於己的敵軍衝了過來。他們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悍勇,也讓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傢伙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匈奴人。

    大刀,長矛,還有狼牙棒。他們的兵刃五花八門,可是強健的體魄和勇猛的作風是這些毛孩子根本無法比擬的。

    大單于的衛士們猶如下山的猛虎衝進了狼群,他們露出了鋒利的利爪和有力的尖牙。他們瘋狂的撕咬可以見到的一切移動的物體,瘦小的財狼在他們的面前就好像一隻隻小狗一樣被撕碎。

    這些小狼崽子的尖牙不夠有力,利爪也不夠鋒利。他們還不是真正的豺狼,儘管他們很勇敢。不過實力上的差距使得他們成為了屠殺的對象,一箭射翻了附近一個正在與羽林搏鬥的匈奴人。

    眼前的一切讓衛青發蒙,這還是前幾天看見的那些匈奴人麼?他們怎麼這樣厲害,就在前兩天晚上。在同一片月光下這些匈奴人被自己像綿羊一樣的追殺,可是現在看起來自己反而好像是綿羊。

    傷亡正在急劇的增加,許多少年羽林根本不是這些彪悍匈奴勇士的一合之將。地上的屍體迅速的變多,絕大多數屍體上都穿著羽林的紅色盔甲。穿著黃色劈袍子的匈奴人只有幾個而已。

    “將軍,撤吧。咱們頂不住,他們太厲害了。”

    身旁的一名校尉語音顫抖,帶著哭腔拉著衛青的馬韁繩。

    小道上不斷的有匈奴人衝上來,幾乎就是在一眨眼的功夫。羊腸小道又上來數十人,他們同樣狂呼嚎叫著沖向衛青他們。一兩百人打一千多人,居然佔盡優勢。

    一枚羽箭嗖的一聲射在了衛青的肩頭,與此同時又有幾支羽箭分別設在了胸口和胳膊上。

    雲家的鎧甲很好的保護了衛青,可是這麼近的距離鐵箭頭還是穿透了鐵甲。深深的紮進了衛青的肉裡,衛青慘叫一聲翻身落馬。

    旁邊的羽林趕忙將衛青撈起,也來不及發布命令好像喪家犬一樣的奪路而逃。

    剩下的期門羽林立刻分崩離析,黑暗中只見到處都是穿著紅色盔甲的羽林在山崗間亂竄。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突然到衛青甚至沒有來得及點燃鑽天猴。

    十幾里外的兵刃撞擊聲聽上去是那麼的微弱,只有偶爾發出的慘叫聲會在寂靜的山谷中蕩起一絲漣漪。可谷口的人們誰也不知道,這是那些羽林少年們正在被追殺。

    狼狽的小傢伙們繞著山崗跑了兩個時辰才回到了雲嘯的大營,剛剛睡下的雲嘯隨即被叫了起來。當他看到狼狽的羽林小子時,便知道大事不好。可這個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太晚了。

    這個時候即便是派遣雲家的侍衛馳援也已經於事無補。匈奴人肯定已經在山崗上站穩了腳跟,按照時間推算上去一萬人都有可能。

    遍布的三角釘和遍地的陷阱既阻擋了匈奴的人腳步,也阻擋了自己進攻的腳步。對面的匈奴人可以從容不迫的逃出生天,自己只能幹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

    “發訊號,讓者勒蔑迅速來這裡匯合。匈奴人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再不撤他就會全軍覆滅。

    羊腸小道的出口,距離者勒蔑防守的谷口只有五六里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這點距離根本就不算距離。”

    蒼鷹急急忙忙的連發了三顆二踢腳,二踢腳霸道開散的聲音可以傳得很遠。

    聽到撤退訊號的者勒蔑十分疑惑,今天只遭到了零星試探性的進攻。總共也就乾掉百八個匈奴人,其中一大半還是羌人幹掉的。怎麼會大晚上的安排撤退?

    可是在出發前云嘯已經告知,無論如何聽到三聲二踢腳的響聲都要撤退。為了讓者勒蔑知道什麼是二踢腳的響聲,雲嘯還特地放了兩個讓他聽了聽響。

    者勒蔑正在猶豫,天上又響起三聲二踢腳的聲響。看樣子是雲嘯在催促他撤退,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者勒蔑不再猶豫,迅速的帶領自己的手下循著來時的路撤退。

    想繞過峽谷還要有很長的路要走,山崗上的羌人在聽到第一次二踢腳的聲響之後就已經跑掉了。

    二踢腳的聲音不斷響起,霸道開散的聲音好像母親的召喚。散佈在山崗上的軍卒們紛紛向雲嘯的大營集中,好在都是騎兵運動的很快。若是步兵,那雲嘯只能不管他們自行撤退了。

    派了一隊東胡軍卒去迎者勒蔑,要他不要回到這裡與自己匯合。直接繞路回武威,自己也要趕忙往武威撤退。

    狙擊的計劃已經失敗,現在只能憑藉武威的堅城進行防守。同時派人去向劉徹求援,只希望援軍到達之前。自己不會死的太難看。

    羽林與北軍的老兵們迅速的套車,整個過程一個時辰都沒有用到。當天邊泛起魚肚白,天上的下玄月變成銀白色時。整個谷口已經撤得乾乾淨淨,雲家的新丁甚至連那些海量的三角釘都撿了一個七七八八。

    下一段還要進行艱苦的守城戰,這東西也許會起到一些作用。即便用不上,融化了做箭頭也是好的。

    雲嘯帶著隊伍風一樣的向武威撤退,說是撤退其實更像是逃離。東胡人被留在後面斷後,再後面是雲家的侍衛,這些侍衛與其說是斷後,不如說是督戰隊。只要這一萬多東胡人敢跑,雲嘯立刻就會來個格殺勿論。

    馬車搖晃的很厲害,馬車裡面的衛青被扒了一個精光。身上中了八處箭傷,即便是有云家鎧甲的保護,其中的三支還是射進了胸膛。若是沒有堅固的魚鱗甲,恐怕他的胸膛會被對穿幾次。

    一枚枚帶血的箭頭從衛青的身上被取出,看著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衛青,雲嘯一時無言。(未完待續。。)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7-11-6 18:16
第八十九章麻杆打狼
    鋒利的大刀抹過了尚顯稚嫩的脖子,一腔熱血沖天而起。{年輕的頭顱飛出好遠,年輕的臉上帶著無限的不甘。慘叫聲此起彼伏,匈奴人瘋狂的殺戮著被俘的羽林。這些天來的憋悶都在羽林噴湧的鮮血中得到釋放,殺,殺死這些稚嫩的雛雞。為了這些天來死去的弟兄。

    一顆顆年輕的頭顱被砍下,被敲碎。紅色的翎羽無助的在山風中搖曳,好像那些飄零在山間的遊魂。他們還那樣年輕,破碎的頭骨白得好像白瓷。今夜是一個殺戮的夜晚,下玄月靜靜的看著地上發生的一切。千百年來它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罪惡,小小的殺戮已經不能讓它動容。

    中行悅登上山崗的時候,侍衛長的刀鋒正劃過最後一名被俘羽林的脖子。遍地都是穿著紅色鎧甲的屍體,起風了淒厲的山風在山谷中游盪。那聲音好似遊魂在哭泣。

    “你……”中行悅顫抖的手指指著侍衛長說不出話來,這些可都是戰俘,從他們的嘴裡可以得到很多東西。

    侍衛長咧嘴笑笑,帶血的大手抹了一把鼻子。在日內瓦公約還沒有誕生的年代,優待俘虜這一說根本就是屁話。這幫子粗人從來不搞什麼說服教育,“咔嚓”一下是多麼的痛快。大漢皇帝的親兵,不是總有機會能砍這樣的頭顱。

    無奈的中行悅放下了顫抖的手指,人已經身首分離。再想讓他們說話是絕無可能,為了一些死人得罪這個大單于的絕對心腹有些不值。算了。情報沒了就沒了反正今天晚上已經立下了大功。

    大單于艱難的登上了山崗,吹起的山風讓人感覺有些冷。空寂的山谷中不斷傳出山風的嗚嗚聲,懸崖下是密密麻麻等待上山的匈奴戰士。

    逃出升天的感覺真好,大單于猛吸了一口清涼的山風。笑著對中行悅說道:“今天晚上你居首功,賞你一千隻羊。”

    “謝過大單于。”中行悅以手撫胸,向君臣單于施禮謝過。明智的沒有說侍衛長殘殺戰俘,使得他沒有問到口供一事。

    胡羌王是最後一個上來的,有些老邁的他臉色很不好看。大匈奴勇士,居然要靠一個漢人的奴隸脫困。不得不說這對他的驕傲是一種打擊,不過形勢比人強。人家出的主意。還真讓大軍脫困。雖然損失了許多的輜重。不過好在大部分人都全須全影的逃出來。可惜了自己那幾千弟兄。

    “都上來來,說說看。下一步咱們怎麼辦?”

    軍臣單于連番遭受打擊,做事開始瞻前顧後起來。

    “大單于,咱們已經擊破了他們的包圍圈。現在正是從後面襲殺的時候。請大單于下令我帶人去宰了這幫狗娘養的。”

    左大都尉首先發言。他的手下也傷亡慘重。巨大的傷亡讓他的心裡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嗯。左大都尉說得對。這個時候就應該揮軍掩殺,那些漢人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胡羌王居然再一次和左大都尉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中行悅,你怎麼說?”因為今天晚上的事情。軍臣單于覺得這個漢人很高明,甚至有些了不起。

    “揮軍掩殺恐怕已經晚了,大單于你聽。”

    空寂的山谷除了嗚嗚的山風聲之外,一聲聲二踢腳的爆炸聲遠遠的傳了過來。霸道開散的聲音非常明晰。

    “漢人用聲傳訊,比我們要快上很多。即便我們現在出發,也不一定能抓到敵人。況且,這山高路險月色又不甚明朗。說不定又會在哪裡遭受漢軍的伏擊,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左大都尉和胡羌王想反駁,卻說不出話來。的確,這些天來漢軍的伏擊真的把他們打怕了。那些神出鬼沒的傢伙好像幽靈一樣,尤其是穿著黑甲的那些騎兵。他們還真不敢冒著被伏擊的危險追擊。

    見匈奴貴族們雖然臉上都不服氣,可沒一個吭聲的。中行悅繼續說道:“大單于,咱們擊破這股漢軍的可能性已經很小。我大軍連番失利,損失頗大。若是再強行東進,可能還會遇見這樣的陷阱。

    不若我們西返,一路搶掠西域各國。他們的城牆可沒有張掖那麼高大,兵將也沒有東胡頑強,只是沒有張掖富庶罷了。我們多搶幾國也就是了,然後我們可以按照原定是計劃從西面返回草原。”

    軍臣單于仔細的思考中行悅的意見,由於火牛陣的出現使得匈奴人行軍的時間縮短了很多。每天紮營都要挖那種該死的壕溝,這樣下去走到武威還不知道要多久。

    即便是到了,丟失了大量的輜重。對面十萬漢軍,打得贏還好若是拖在那裡。對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中行悅的意見是對的。西域三十六國,他們可沒有張掖那麼堅固,雖然都不怎麼富庶可是加起來還是十分可觀的。

    “全軍回師,與右賢王匯合。咱們去搶劫大月氏。”

    早在軍臣單于的父親,老上單于時匈奴人就曾經搶掠過大月氏。還成功的搶奪了他們的牧場,使得月氏人被迫搬遷,還分裂成大月氏和小月氏。這次兵鋒直指他們應該勝算很大,看來今後要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能去漢地搶掠了。漢軍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這就是麻杆打狼兩頭怕的結果,雲嘯在瘋狂的向武威撤退,路上還怕遭到匈奴人的追擊。軍臣單于同樣在向西撤退,而且也在擔心雲嘯是否會緊追不捨。雙方都派出了最得力的部屬斷後,以防不測。

    兩支強悍的軍隊正向相反的方向快速逃離,逃離之倉促使得他們甚至都沒有放出斥候偵察一下。

    山崗中的野狼不解的看著這一切,估計它還是很希望這些人打起來的。至少那樣的話,自己的部族會有很多屍體可以吃。不過現在也算不錯,山崗上有一千多具屍體,他們身上的紅色鎧甲比較難弄。

    狼王決定,還是先去吃山谷中那些穿著皮袍子的屍體,那些皮袍子還是比鎧甲好對付。

    雲嘯一路奔馳,直到跑會了武威這才喘了一口氣。顛簸了一路的衛青已經只剩下了半口氣,高燒燒得厲害。嘴唇乾裂上面結了一層白皮,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胡話,誰也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

    只有採取老辦法,酒精擦身。至於暖被窩這個重任,阿披什主動的將他那個入骨的閨女獻了出來。在他認為,捂身子也是要有級別的。他的閨女應該比別人捂得好,在路上阿披什已經打聽明白。

    受傷的這傢伙是大漢皇帝的紅人,又是這位侯爺的學生。這個時候巴結一下有好處,若是真個將閨女嫁過去。說不得混得比在武威還要好,大漢的富庶可不是武威能比的。

    軍臣單于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了張掖城外,右賢王非常震驚大單于的狼狽。不過,當他了解了大軍的遭遇之後。便迅速的跟隨軍臣單于揮軍西進,他們的目標不是城防堅固的張掖,而是基本沒什麼城防的大月氏。

    現在給養奇缺,只要到大月氏搶掠一番之後才會得到想要的給養。

    躲在城裡的約翰直到兩天以後才得知匈奴人撤退,謹慎了許多的約翰連忙派出斥候。一直偵察出了百里之外,才真正確定匈奴人是真的走了。

    匈奴人撤退的消息傳出後,張掖城歡聲雷動。整個張掖沸騰了,居民們載歌載舞,歡慶著勝利。

    商人們更是笑逐顏開,既然張掖保住了,那麼他們的生命和財產都不會遭受損失。今後的張掖肯定會更加的繁榮,因為匈奴人攻打了數十天,都沒有攻破的城市,絕對是一個安全的交易場所。(未完待續。。)
ms25899915 發表於 2017-11-6 18:17
第九十章故地重遊
    雲嘯的腦子裡整天晃悠著一個名字,馬謖。(究竟要不要揮淚斬馬謖,這是雲嘯考慮的。不過看這位西漢馬謖虛弱是身體,恐怕不用自己斬。衛青究竟能否挺過來,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期門羽林的傷亡非常慘重,減員三分之二以上。雲嘯過了一遍人數只有不到六百人。驕傲的小公雞現在都耷拉著腦袋,許多人身上都帶傷。不過都是輕傷,重傷員只回來衛青一個。

    雛鷹需要摔打,不過這樣是否摔打的重了一些。驕傲需要付出代價,不過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一點。雲嘯有些自責,或許應該派蒼虎或者蒼鷹跟著衛青。就好像孩子出門時,不放心的老媽總要給備一個大人。

    思來想去雲嘯認為如果上天給自己機會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會這樣做。因為沒有辦法,十幾里長,近十里寬的一個峽谷。這個包圍圈對自己這點可憐的兵力來說,實在是大了些。

    這個陣型的最薄弱處不是那條羊腸小道,而是長達四里薄 得跟紙片兒似的車陣。如果沒有陷馬坑,三角釘。匈奴人一個衝鋒就能將車陣撕開一個大口子。然後洪水一樣的後續部隊會將自己攆成渣渣,自己在這條防線上壓下所有的力量是正確之舉。

    就算再來一次,雲嘯仍然會將所有的力量放在車陣上。

    過了五天,者勒蔑才回來。這貨居然沒有遭到追擊,這讓緊張的雲嘯稍稍放下了心。斥候又被撒網一樣的撒了出去。當云嘯知道最終結果的時候,簡直哭笑不得。

    軍臣單于居然沒有追擊,而是沿著原路返回。跑的甚至比自己還快,還要匆忙就連陣亡者的屍體都沒有收斂。或許崇信天葬的匈奴人認為,這才是他們應有的歸宿吧。

    衛青與期門羽林被留在了武威,現在的情況的確需要讓這些雛鷹冷靜一下。

    雲嘯率領著大軍又向張掖挺進,者勒蔑與羌人頗有怨言。他們剛剛繞了一個大圈子趕回武威,現在卻又往回走。

    故地重遊雲嘯的心情十分煩亂,山谷裡散落著匈奴人被啃得白花花的骨頭。雲嘯親自帶領羽林侍衛爬上了那道山崗,紅色的盔甲掩映在草叢之中。

    年輕的生命就在這裡逝去。大片的烏鴉還有禿鷲在這裡進餐。腐臭的味道讓人陣陣作嘔。如果說下面是豺狼的餐桌。那麼這里便是禿鷲的盛宴。

    尖利的長喙可以伸到盔甲下面,啄食少年人的血肉。即便好多已經流出腐臭的液體,但這些禿鷲不嫌棄。

    雲嘯命人射殺這些禿鷲,羽林們的屍體被收斂起來。西域的火油澆上了孩子們的屍堆上。雲嘯親自將火把扔在上面。沖天的烈焰升騰而起。滾滾的濃煙讓鳥獸皆驚。

    匈奴單于走的非常匆忙。不過他遺留下來的牛羊都已經餓死。軍帳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裡,裡面的好多陳設都沒有來得及帶走。

    最讓雲嘯感覺到意外的是,三弓床弩射出的標槍居然還七零八落的擺成了一堆。好多標槍上還有血跡。提醒著人們這支標槍是殺過人的。

    收拾了能用的東西,雲嘯帶領著大隊繼續前進。看見了羽林的屍體,者勒蔑終於知道了那天晚上為麼雲嘯會那麼著急的催促他撤退了。

    這道山梁翻過去就是者勒蔑的身後,前面的路被自己封死。如果匈奴人從後面攻過來,那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者勒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種兩世為人的驚嚇的確讓人心驚。同樣心驚的還有圖朵,因為防守的山梁比者勒蔑更加接近匈奴人突破的地方。

    兩人都對漢人傳聲指揮的方法羨慕不已,如果不是雲嘯有這種方法。而是完全靠人力傳訊,現在兩個人的腦袋恐怕已經被匈奴人做成酒杯。

    大隊人馬戰戰兢兢的向張掖行去,知道距離張掖百里的地方。斥候來報說匈奴人已經於十多天前撤走,現在張掖城風平浪靜。雲嘯這才算鬆了一口氣,這一次雖然沒有圍殲大單于。不過這個結果也不錯,雲嘯不敢想像。困獸猶鬥的大單于如果玩命的猛攻車陣,自己是否守得住。

    雲嘯大軍到來的消息好像風一樣的刮進了張掖城。約翰這才明白匈奴人為什麼撤軍,感情是雲嘯帶著手下殺了過來。

    東胡人很熱情,牛羊還有各種果子被不斷的送進軍營。經歷了一路艱苦的大軍在張掖城的邊上紮下了營盤。

    約翰親自帶著阿諾出來迎接,身材壯碩的約翰看到雲嘯。立刻來了一個熊抱“哦,我一猜就是你來了。不然那些匈奴豺狼不會跑的那麼快。有沒有將我的艾利斯還有小外孫女帶過來。我很想她們。”

    “這次是打仗,兵凶戰危的哪有時間帶她。下次有機會一定讓她來探望您老人家。”

    “我很老么?”

    約翰有些不滿的埋怨雲嘯。

    一行人剛剛走到城門口,便見到王后的車架等在那裡。

    “王后宣大漢臨潼侯覲見。”

    雲嘯猶豫著要不要裝模作樣的施禮,兩名侍女便將雲嘯領進了寬大華麗的馬車之中。

    茵茵的懷裡抱著小雲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雲嘯。**的眼神彷彿要噴出火來,其中包含的熱度可以融化任何一個男人的心。

    “你來了。”

    茵茵的嘴唇喏喏的動,最後蹦出來的三個字包含了千言萬語。

    兩名侍女識相的退了出去,身後的車門剛剛關上一陣香風便迎面撲來。大滴的淚珠順著茵茵的臉頰滑落,企盼了許久的茵茵好像要將今生的淚水全部都流出來一般。

    伊人的頭靠在自己的肩頭,她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堅實的臂膀。在自己危難的時候,只有他才會義無反顧的前來援救自己。

    香肩不斷的聳動,雲嘯感覺不但肩頭就連衣襟都已經濕透。這丫頭的眼淚還真多,看起來這一段她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或許是茵茵哭得過於投入,帶動了旁邊的小雲敖。小傢伙不甘示弱的亮起了大嗓門,嬰兒的啼哭充斥著車廂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我兒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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