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天國的水晶宮 作者:流血的星辰a(連載中)

 
j210tw 2015-2-5 21:32: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9 939807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6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其實一切都沒有變化


    蔚藍宮,被俗稱為「元老院」的聯邦參議院和「民情院」的眾議院所在地,政府(理論上)的最高權力機構和立法機構。這種機構是否存在,大約便是能體現國家是不是光偉正的「民主自由的現代文明國家」的唯一標准吧?反正在陸希的家鄉就是如此的,只要有議會這玩意存在,國民們的生活到底是被邪教宗法還是血統論支配,亦或是黑幫治國外加被大人物們請進家門的讀作難民寫作天龍人的白艸,那都不算什麼問題。反正有了這個機構,無論多麼腦殘的事情發生在本國,便都有了「名義」這個特別好拿去背鍋的東西了嘛。

    另外的另外,在陸希看來,元老院當然很元老,「民情院」卻一點都不民情。從這個方面來看,聯邦的奧法門閥們吃相比大燈塔國的金融財閥和能源軍火巨頭們還難看。到底為什麼大多數人會認為魔法師們都是高智商的團體呢?

    上一次來到蔚藍宮的時候,陸希是以「魔法學徒」兼「名門子弟」的身份過來旁聽的,卻並沒有太大的效果,完全沒留下什麼好印像。而這一次,他卻是以主角的身份來到的。

    作為前任第四軍團司令官,「奧格瑞瑪的征服者」,陸希在全體議員的歡呼聲中登上了主席台。作為聯邦元老的拉瑟爾大師親手為他戴上了上將標志,以及代表聯邦最高榮譽的「蔚藍蒼天勛章」。對面上的議員席上,坐在前三排主席位置上的議長紫菜爹啊不,特納大師用力地鼓著掌,臉都快笑爛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的親兒子受到這般表彰呢。

    在那一刻,陸希覺得自己和馬戲團供人取樂的小醜也沒太大的區別。他認為,自己能忍住沒有掏出世界樹權杖把在場所有掛著道貌岸然笑容的議員老爺們炸上天,並且也從頭到尾用無懈可擊的營業用笑容應付著所有的過場,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了。

    然後,陸希又正式接受了元首拉瑟爾大師,以及新任軍務大臣授予自己的聯邦中央艦隊提督,外加上獨孤堡軍校校長的職務。

    順便提一下,軍務大臣是已經退休十年時間之久,今年已經過了八十歲高齡的哈羅德?基林斯元帥。他在退休之前便已經是聯邦軍的軍令總長,現在既然重新出山,那麼升一級也是無可厚非的。

    這位老爺子雖然也出生名門,但也只是不受重視的旁系子弟,在求學和仕途上並沒有受太多照顧,性格也算是門閥子弟中難得的豁達和務實。他早年在第一線實戰部隊中服役了一段時間,也確實結識了不少平民出生的生死之交,對底層人民還是有幾分憐憫和重視,雖然總歸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但並不能算是徹底無可救藥的門閥貴族。

    事實上,作為施法者,他算得上是優秀黃金8階的魔導師;作為高級軍官乃至於統帥,他雖然能力平庸,但起碼的操守也還是有的。在自己的任期內,他並沒有特別阻止貴族紈绔們的不法行為,但也竭盡全力保護和提拔了一些家室不那麼高貴,卻很有能力的中高級軍官,尤其是一些從一線戰場上成長起來的「非職業組」軍人。可以說,聯邦這種由無能且自以為是的「精英官僚組」以及更加無能且自以為是的門閥貴胄們占據高位的軍隊,之所以還能保持起碼的戰鬥力,他的努力確實是功不可沒。

    這樣的人當然不能算是拉瑟爾大師的政治盟友,但至少絕不會成為敵人。

    現在,拉瑟爾大師雖然已經是國家元首了,但門閥派依然把持著議會的話語權。若他真的想要坐穩屁股下的椅子,槍杆子就應該掌握在自己人手裡,這是政治常識然而拉瑟爾的平民清流派畢竟沒什麼根基,麾下卻根本找不到接任的人選。另外一方面,議長特納?維蘭巴特正准備推舉自己的盟友,艦隊事務長官赫爾伯利斯上位軍務大臣。如果真的讓他們得逞了,拉瑟爾大師這個國家元首便真的可能沒啥卵用了。

    正巧這個時候,退休賦閑了十年的基斯林老元帥不知道為何靜極思動,跑出來競選參議員,很快獲得了壓倒性勝利。這樣一來,擁有組閣權力的委員長拉瑟爾大師提出讓老爺子擔任軍務大臣,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論資歷,論功勛,論威望,論在軍中和國內的影響力,就算已經退休了十年,老元帥依然完爆赫爾伯利斯那個油膩肥胖的老官僚。紫菜爹議長覺得無話可說,只能感慨老對手真尼瑪走運,無奈作罷。

    不管怎麼說,讓基林斯元帥算是准盟友,最次也應該是個能做實事的中立派,執政委員會中最重要的崗位只要不落入敵人手中,也算是拉瑟爾大師的勝利了。

    「年輕人,好好干。」已經退役轉為了文官系統的前元帥閣下拍了拍陸希的肩膀,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賞識。他瞟了一眼站在主席台不遠處,已經掛上了元帥軍銜的門修斯,又壓低了聲音道:「那家伙只是個過渡,他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呃,元帥……不,您老身為軍務大臣,所謂的三長官之首,這麼當面對另外一個三長官表示昭然若揭的嗤之以鼻,這樣真的好嗎?

    「我的位置遲早也是你的。」老人又道:「只是,年輕人,你必須要學會用另外一種方式來面對當前的局面。事務性工作對於軍隊來說也相當重要,僅僅只能在實戰部隊中立下功勛的純武人,是不能統率全軍的。」

    「也就是說,我也得學學怎麼道貌岸然了嗎?」陸希揚了揚眉毛,忍不住說了一個很不討喜的笑話。

    「正是這樣了。」對方倒是回答得理所當然,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冒犯了的不悅,語重心長地道:「如果你要理解成,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必須要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那也正是如此了!這麼樣,和戰場沒什麼區別吧?或者說,比在戰場上更耗人心血呢。」

    既然是那麼耗人心血的事情?您為什麼要回來呢?好好呆在家裡含飴弄孫不好嗎?陸希一瞬間倒是很想要這麼問,但只要看看那位圓滾滾地如同面團一般白淨圓潤的艦隊事務總監赫爾波利斯,陸希大約就能明白老人的想法了。

    順便提一下,胖乎乎的艦隊事務總監赫爾波利斯,在拉瑟爾大師新組建的執政委員會中沒有職務,但卻依然擁有參議員的高位,而且還是坐在議員席前三排的。

    關於陸希和門修斯等高級軍官的升官授勛儀式,只能算是今天蔚藍宮的第一項議題,很快便宣布結束了,陸希作為蔚藍宮中主角日程也就此告一段落。他很快便被請到了大廳一側的旁聽席上,就連坐的位置都和上次一模一樣。

    「那麼,我們開始下一項議提吧。」已經身為聯邦執政委員長的拉瑟爾大師坐在主席台上,看了看對面的議員席。他一邊說著,自己的視線則和端坐在議員席第一排正中央高台上的特納?維蘭巴特議長相遇,對視了好幾秒鐘。

    「首先,關於今年第三季度的國家財政……」

    「等等,委員長閣下!在此之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吧?」穿著白色長袍的第二排參議員站起了身,大聲地打斷了拉瑟爾大師的話。

    國會議員在正式場合打斷國家元首的正式發言,這會是什麼樣性質的問題?反正在陸希的記憶中,這種事情怎麼都不應該發生在正常的國家,哪怕是生死仇敵,在這種場合上也應該是得講究一點起碼的禮貌的。

    這位議員看上去很高大魁梧,聲音洪亮,長相也很有幾分大人物範兒,可惜唯獨就是禮貌水平連小學生都不如。若是正常情況下,他這麼浪,大約是會被在場的議員們群起……嗯,都當成是mdzz吧?

    「是的,佩裡恩元老說得對啊!」

    「這麼重要的大事,閣下,您可不能就這麼糊弄過去。」

    「我們才是聯邦人民的代表,對任何事情都有知情權!」

    「那個黑月出現了,您難道就不做出一點解釋嘛?您要知恥,知恥啊!」

    ……也就是說,聯邦的議員們其實平均水平都和小學生差不多,是這樣吧?陸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發現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的確,黑月升起,對我們的國度影響尤其巨大,遠遠比國家財政重要得多。相比起這一點,國家第三季度的財政預算案,可以隨後再提。」依然在擔任財政大臣這個一等一要職的戴倫?丹迪萊恩用商量的口吻低聲道。他的表現雖然很謙恭,但話語卻直接將了拉瑟爾大是一軍。

    這是一個和眯眯眼有七八分相似,但氣度更為沉穩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個道貌岸然城府極深的大人物,姑且就叫他老眯眯眼吧。

    不過,話又說會來了啊,什麼時候那個什麼勞什子的黑月會比國家的財政預算案還重要的?您這個財政大臣難道是給紫菜爹賣py賣上位的嗎?

    拉瑟爾大師微微地停頓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厚厚一疊文書,拿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他掃視了一眼在國會中依然占據壓倒性優勢的敵方議員們,卻嵬然不動,仿佛是面對著一群鬣狗們色厲內荏的嘶叫聲的獅子。

    「一次正常的天像變化,戴倫大師,我從來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值得放在蔚藍宮討論的。」拉瑟爾大師的死黨之一,新晉上位的國土交通事務長官羅克爾?貝森冷冷地道:「相比起來,如果不盡快確定下個季度的財政預算,我連派往外國的運糧船的班次都沒法確定。」

    貝森教授是一位學院派的學者式官僚,曾經是聯邦中央大學的教授,擅長精算和統籌調配,也是這個中古時代罕見的「早期經濟學家」,很看重國家行政力量對全國生產和商業網絡的干涉和調控。如果是在奧克蘭或維吉亞,這樣優秀的人一定會被求賢若渴的統治者們征辟賦予重責吧?可是,在聯邦這樣一個由施法者統治的國度中嘛。

    「貝森教授不是施法者,所以還不能理解事態的嚴重性啊!」一位魔法師出生的元老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就差直接說上一句「外行閉嘴」了。

    「是的,這畢竟是施法者之間流傳的秘傳呢。」另外一名議員則帶著笑道。他壓根就不准備掩飾自己言語之中的優越感。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呢?知道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6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我今天就是來砸場子


    這個國度畢竟是存在鄙視鏈的。既然憲法已經確定魔法師團體學識聯盟為國家唯一的執政團體,那麼非施法者,不管你是經濟學家、法學家亦或是農業牧業等生產領域的專家,永遠都只能扮演輔助的角色。施法者們在民生理政等方面的認識大概還比不上一個大字不識的村頭,但卻慣會在其他人不懂的方面胡攪蠻纏。等到你完全被帶入了對方的節奏,他就會用豐富的經驗徹底干掉你,譬如說現在……

    然後,便只看見主席台上,一個矮壯的人站起了身,看著貝森教授,用教育小學生的口吻道:「在大多數情況下,天像帶來的氣候影響都是有規律的,這的確沒什麼好在意的。可是,教授,您畢竟只是一個凡人,對神秘學,對真正的超凡世界的理解會有很多偏差和無知,這完全可以理解。我還是給您從頭給您講解一下吧。」

    沒記錯的話,這家伙好像是星見閣長官勒昂古拉爾大師。所謂星見閣,說白了便是一個聯邦官方的預言、觀星以及星像和氣像觀測的官方結構,大約相當於是國家氣像台天文台外加上神神叨叨神棍組的結合吧。當然,這裡面涉及到了最玄之又玄的預言學領域,那麼又包含了情報收集、敵情偵查、前景預測、結果評估等等方面的問題,這便又相當於是一個情報機構外加上參謀機構。於是乎,這麼一個聽起來很神棍的組織卻是國家非常重要的部門機關;而機關首腦,所謂的星見閣主也是執政委員會的一員,在各部國務大臣之下,但卻在各廳的事務長官之上。

    至於這位矮胖敦實的古拉爾大師雖然乍一看就像是個礦工,但據說也是整個學識聯盟中僅次於尤希納卡多大師的預言學宗師。另外,預言學法師其實並不擅長戰鬥,但他也擁有黃金6階的硬實力,端的是恐怖如斯……

    然而,誰特麼管你啊!陸希心想。區區一個二把刀的神棍而已,如果真的敢用這種口吻對自己說話,自己一定會把世界樹權杖塞到他嘴裡,且看看舌頭還懂得起來不?

    「記得上一次黑月升起之時,那是在一百多年前,整個世界範圍內都出現了相當規模的魔力潮汐和元素亂流,氣候波動極大,完全找不到規律。由於我們聯邦位於雲海之上,受到的影響比地面更大。那個時候,大多數的普通魔法師的施法能力都遭受了極大干擾,只有最頂級的大師們才能克服那些影響。而且,伊萊夏爾剛剛經過了梅洛格林叛亂的一年之戰,三支威名赫赫的禁衛軍團也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遺憾地從我軍的序列中消失……」

    「這話我可不能聽過就算呢。」坐在旁聽席上的陸希,忽然突兀地開口打斷了古拉爾的話,冷笑道:「第四軍團在當時被撤編的原因,現在計較也沒有意義了。然而,把剛剛征服了奧格瑞瑪,在歷史上也為國家立下過赫赫戰功的英雄軍團,和另外兩支叛軍並且放在一起,這是您作為執政委員會成員的禮節嗎?」

    蔚藍宮內沉默了將近半分鐘,隨後全場嘩然。元老們當然很享受拿著國民們的供奉平時啥正事不干就靠著相辱以沫混日子的美好生活,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責難會從坐在旁聽席上的人來發起。

    一直坐在高台上,理論上應該負責維持秩序的特納維蘭巴特議長瞥了陸希一眼,眼中出現了笑意,卻依然板著一張臉,似乎是憋笑憋得很辛苦。然而,副議長,一位德高望重目測開有一百歲了的老參議員,大約是老眼昏花看不清陸希是誰,但卻果斷地拿起了錘子重重地敲著桌子。

    「秩序!發言的秩序!」他喝道,聲音極其洪亮。

    「抱歉,我失態了。」陸希看著離自己至少有二十米遠的年老的副議長,雙目閃爍,無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嗯,明白錯了就好。您可以發言了。」副議長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

    什麼鬼?在場的大人物們面面相覷,一時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然而,這一刻,陸希卻已經站起了身,指著星見閣的長官大聲道:「作為國家星見閣的長官,任上五年寸功未得,納摩亞山脈的剿匪至今還在打泥潭一般的爛戰,法拉哈爾斯戰役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損兵折將空耗錢糧,你們星見閣卻連一點點有參考價值的情報都提供不出來。身為重要的國家戰略情報機構負責人,你作何感想?」

    「這這這……」古拉爾大師愣了好半天。身為預言學大師,他大概完全沒有預言到自己在發言的時候會被旁聽席上的人懟吧,更是沒料到會被陸希懟,於是當場便懵逼了。

    「去年你說星像有示,布雷登王國的糧食和漁產將大獲豐收,我國的糧食部門應該提前入場。可結果呢?布雷登人遇到了二十年難遇的超大台風,全國糧食大大減產。我們派過去的大型運輸船隊中,有四艘大型運輸艦被台風重傷,船隊被困在海灣內近一個月,還耽誤了全國的運力。於是,我們在去年夏季,竟然有三個行省遇到了飢荒,餓死者再次達到千人。於是,中央政府不得不再次啟動了戰略儲備糧,還挪用艦隊經費往奧克蘭緊急高價購糧。於是,准備在今年就入役中央禁衛艦隊的三艘巡洋艦現在還只有一根鋪在船台上的龍骨!面對此種情況,拉古爾大師可有話說?」

    「我我我……等等!這和我今天的發言一點關系都沒有!」拉古爾大師終於反應了過來:「另外,旁聽者可以隨便插話嗎?議長大人,我反對,這種發言違反秩序!」

    議長閣下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但副議長老爺子卻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我覺得貝倫卡斯特大師的發言確實有些道理,拉古爾大師的確是應該反省一下。」

    好吧,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副議長這麼一說,便有不少議員開始點頭露出了贊同的表情。從這個角度來說,議員的智商比候鳥也高不到哪裡去。

    「屍位素餐也不過如此,信了你鬼話的國土交通大臣閣下已經抹脖子畏罪自殺了。如果你這家伙但凡是有那麼一點點羞恥心,就應該只請辭職以謝天下。現在,卻依然有臉坐在蔚藍宮中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古拉爾蒼白著臉,捂著胸口搖搖欲墜,但是好歹沒有一口血吐出來。於是陸希決定一定要把噴人進行到底

    「想一想那個在東岸行省羅賽特少女一家吧?他們全家為了給從來沒有過過生日的羅賽特少女過十六歲的生日,掏出家裡面最後的一塊金米拉,置辦了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地吃完了生日蛋糕,一邊展望著未來,一邊全家一起整整齊齊地結束了生命。」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啊?古拉爾大師很想要這麼說,但不知道怎麼著,對方這麼胡扯地說了這麼一通,他這樣一個自以為心如鐵石的肉食者,居然開始覺得鼻子發酸了。而這一刻,議員席中竟然也出現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再想一想那個在高天原行身的羅賽特少女吧。為了給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克諾羅湊齊到帝都求學的路費,她賣掉了自己一頭燦爛的金發也不夠,於是只能對一個腦滿腸肥的土豪付出了少女最寶貴的東西。她覺得自己髒了,把錢托人交給克諾羅後,便從島上跳了下去,想要讓雲海洗淨自己。然而,知道一切的克羅諾,卻也跟著跳了下去。生死相隨,雖然極端了一點你,這是多麼感人至深的真情啊!」

    所以說為什麼又是羅賽特啊?她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您就是要和這個名字過不去啊?克諾羅又是誰啊?另外更重要的是,這到底和我有什麼關系啊!

    「您還不明白嗎?因為您的錯誤,東岸和高天原的糧價飛漲到了讓人驚悚的地步。羅賽特他們一家買的便宜貨蛋糕,是已經變質的沉糧做的,全家吃了以後食物中毒又交不起醫療費所以才一起上路的!而高天原那邊,本來是在碼頭當搬磚工的克羅諾少年因為連鎖的經濟波動丟了工作,這才有了連鎖的後來的一切悲劇。」陸希指著古拉爾,大聲道:「現在明白你的愚蠢制造了多少悲劇吧?恥辱啊恥辱!這便是你這無能之輩的恥辱!」

    議會之中的哭泣聲便這樣越來越大了,緊接著,抱怨聲、指責聲和喝罵聲就這樣漸漸多了起來。不少元老們似乎就這樣被陸希帶了節奏,覺得咱們的破鍋果然藥丸到處都是悲劇。

    ……呃,還可以這樣操作嗎?就這樣隨隨便便給一位執政委員會成員扣帽子是不是略微地有點不講究啊?

    就算是覺得那裡不對的,一時間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但想到發言者是陸希貝倫卡斯特,出現這樣的情況好像也是長長的。畢竟,他們七彩薔薇的傳統就是來蔚藍宮砸場子嘛。

    提米斯特韋伯、卡爾薩斯奎莫斯、奧魯賽羅貝倫卡斯特……死在以上這些歷代七彩薔薇島領主手下的在職元老、議員甚至大臣什麼的,到底有多少?反正一眨眼肯定是數不完的吧?

    現在,又特麼的來了一個小貝倫卡斯特,真是沒完沒了。莫看人家笑起來的時候那麼可愛……啊呸呸,那麼光偉正,但讀讀他的簡歷,怎麼看也是一個不好說話卻好殺人的主兒吧?

    他們猜得很對,這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哇啊!」堂堂的國家執政委員會成員,星見閣長官,國家第一流的預言學大師,馬上就要滿七十歲的古爾夫魔導師嚎啕大哭了起來:「我,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可是錯了又有什麼辦法啊!」

    古爾夫長官一邊嚎啕大哭著,一邊直接奔跑著衝出了議會大廳。那矮冬瓜一般的體型跑起來居然還很快,保安們完全擋不住。

    隨後,陸希站起了身,指著佩裡恩,也便是方才打斷拉瑟爾大師發言的那位元老,大聲喝道:「還有你,汝這皓首匹夫蒼髯老賊!我還沒有兵臨奧格瑞瑪,你小舅子家開的建築公司就上門了,說是要承包鋼鐵薔薇堡的修葺承建工作。拿著用三流煉金術硬化的石灰岩,告訴我這是天然金剛岩你特喵當我是傻子啊!還直接塞了5萬金米拉的彙票給我!五萬!我在你小舅子眼裡居然才值五萬……啊不對,汝這碩鼠,為第四軍團這樣征服奧格瑞瑪的英雄部隊的駐地辦事,你也敢偷工減料!我作為還沒有卸任的軍團司令官,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侮辱!這是對天空薔薇旗的侮辱,這是對我陸希貝倫卡斯特的侮辱!這是對先師奧魯賽羅的侮辱!這更是對拉克西絲大賢者的侮辱!」

    等等,您的帽子再這麼扣下去,佩裡恩參議員就得當場自殺了,沒看到他現在那仿佛三觀都淪陷了的慘樣嗎?

    然而,沒有等到元老先生自裁,他身後幾排的一位年輕力壯的平民派議員卻大喊了一聲「打倒碩鼠!」。他似乎是練過的,一個飛撲了便穿過了好幾排的距離,當場便將佩裡恩撲倒在地,還順便帶倒了周圍一邊椅子和人員。

    之前便已經講過了,議員們某種情況下智商不見得比候鳥要高,當有人開始動手的時候,從眾心理便更不可避免。於是,代表國家最高立法權和監督權的議會大廳之中,衣冠楚楚的上等人們也都再也沒辦法繼續保持自己的道貌岸然了,他們揮舞著拳頭和所有能找到的武器譬如說桌椅板凳和杯子花瓶之類的撲向了身邊的對手。

    陸希悠然地縮回了自己的座椅後面,從空間袋中摸出了一杯賽希琉親手做的冰蜜茶,美滋滋地喝了起來。

    反正,這會議一定是開不下去了,這也就足夠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6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這個元首當得真憋屈



    「你今天不應該這麼做的。」在自己的辦公室,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拉瑟爾大師對陸希鄭重地道。

    「我做了什麼?難不成,作為一名有責任感的軍人和聯邦公民,坦率地向議員和大臣們表達意見都不可以嗎?說好的皿煮柿油呢?說好的人民的利益為第一呢?我也納稅,難道就不算人民了?」陸希看著對方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滿臉都是疑惑和糊塗,一直到把對方問得都哭笑不得了,他這才喝了一大口冰茶。

    陸希的些提問雖然咋一聽很不好回答,但仔細琢磨一下分明就是民粹式的胡攪蠻纏,拉瑟爾大師決定很明智地不去理這一茬,直接道:「蔚藍宮是執政者和民意代表會同商議國政的地方,在這個場所隨意動手就完全壞了規矩,更不要說,你居然連精神類魔法都用上了。我們都是施法者,掌握著超凡的力量。若是在大家暢所欲言的地方都濫用力量,那些普通人的議員豈不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此一來,議會的存在,我們的祖輩所追求光輝民主的共和政體,又有什麼意義呢?」

    「嘖,瞧您說的。聯邦的議會在歷史上又不是沒有上演過全武行,抄著板凳座椅打群架的有,魔法師出生的議員拿蔚藍宮作為決鬥場的也有,被當場的打殺的議員和大臣也有啊!嗯,我的祖師提米斯特韋伯就這麼干過,先人風采真是讓人心折啊!」

    嗯,相比起來,老爺子就差了點意思。他當初只是把格林凱爾斯家族的上一代老頭子,當年在擔任議長的那位,直接按在蔚藍宮的主席台上揍,揍到對方一嘴牙只剩下兩顆,滿臉淤血傷疤漲的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估計用美容魔法都沒辦法復原了,這才拍拍屁股揚長而去。然而,他卻畢竟沒有殺人,這就是差距了。

    所以說,議會裡的大人物一定都溫文爾雅謙遜禮貌,相信語言、智慧和正義的力量。他們博學和思維嚴謹,以邏輯嚴密可靠的證據和數據作為依托,用充滿了感染力的言語互相試探和爭論,試圖為國家和人民尋找到最有利的前進方向……真的相信以上這些的要麼傻要麼壞,再就是又蠢又壞。

    當然了,聯邦的元老議員老爺們在蔚藍宮裡打起群架這種事情,雖然這幾年確實沒發生過,但也不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就算是傳到了外面給一般老百姓知道了,他們最多也就是發出點「啊開始了開始了,我就知道」這樣的感慨,然後該干什麼還是會干什麼的。

    當然了,用精神魔法微妙地影響副議長老爺子的判斷讓他拉偏架,用幻術大範圍誘發出星見閣主拉古爾大師所剩無盡的羞恥心和愧疚感,讓堂堂的古稀老人當場淚奔,又讓議會中為數不多的憤青議員對碩鼠們大打出手……以上的確都是陸希的行為。雖然他做的很隱秘,應該沒有被人抓住證據,但施法者們都不是傻子,稍微斟酌一下就能馬上反應過吧?這種行為當然是比直接動手還要惡劣。

    可是,還是那句話,就算是如何,那又怎麼樣呢?這難道不就是七彩薔薇島的一貫作風嗎?只要拉克西絲大賢者的傳人們不直接掀了聯邦國家的爛桌子,還不是只能聽之任之。

    是的,單憑一己之力就能震懾所有聯邦豪門的奧魯賽羅已經死了,只剩下了一個小年輕。然而,一個能無聲無息對魔導師級的施法者完成控心的小年輕,你惹得起嗎?

    「放心吧,拉瑟爾大師,紫菜爹和老眯眯眼最多回去以後扎扎我的小紙人,然後罰酒三杯而已。這就是聯邦,這就是民主,不是嗎?」陸希聳肩笑著道,壓根也沒有掩飾自己對某民主聯邦的不屑和嘲諷。

    於是乎,身為全世界最大民主國家新任元首的拉瑟爾大師便惡狠狠地瞪著陸希,就仿佛是在盯著自己的階級敵人。然後,幾秒鐘之後,他終於繃不住了,只能搖頭啞然失笑:「你啊,現在和奧魯賽羅老師越來越像了。我啊,其實是真的相信聯邦現行的制度,是未來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就算是出現了現在的問題,也是我們的錯,而不是制度的錯。可奧魯賽羅老師也一直對我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或許是我太天真了吧。」

    「大概因為老師和我都根深蒂固地相信,決定社會面貌的是生產力而不是社會制度吧。另外,我們現在這個所謂的共和政體,既不是為了皿煮也不是為了柿油,原本就是妥協的結果吧。聯邦的建國之父們有好幾個,並沒有誰擁有壓倒性的權威和影響力,魔法師團體又都是一群不服管束的神秘主義者和絕對中立者,很難建立起王國的。於是便有了在共和制下都顯得很松散的聯邦,地方的自治權極大。議會的存在本來就是奧法門閥們用來撕逼內鬥的機構,但真要撕破臉上演全武行就有點現眼了,於是便引入了普通民眾出生的議員作為緩衝,也作為吉祥物。最開始是豪商富賈,然後是學者和藝術家,再接著便是一些文化名人……您看到了吧?聯邦的存在本來就是這麼一個畸形產物,在我們現在這樣的生產力條件下,共和政體也真的不能算是先進的。」

    陸希大概還是頭一次這麼長篇大論地闡述自己對聯邦制度的看法呢,拉瑟爾大師似乎有些驚訝,明顯有些消化不良,過了好一會才無奈地道:「這種看法,在我這裡就到此為止了,萬萬不可以對外人講。」

    「本來也就是在閑談而已,交淺言深這樣的蠢事我是做不出來的。」陸希點頭。說白了,有他現在這種看法的,不是預備革命家,就是預備獨裁者,當然不好到處亂說了。不過,話又誰回來了,我會是哪一種呢?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陸希覺得再想下去大約自己就會精分了呢,這時候,便又聽到拉瑟爾大師道:「佩裡恩參議員的問題,我已經責成國務監察長吉姆雷特格林凱爾斯大師徹查了……」

    「所以啊,您這位元首當得還真夠憋屈的。堂堂的執政委員會委員長,不是應該有組閣的權利嗎?結果,掌控錢袋子的財長還是那個老眯眯眼,負責監督全國高級官員和議員的監察長官也依舊是格林凱爾斯家的老油條;紫菜叔雖然不再是內務大臣了,但卻成了議長,對國會的影響力更勝以往,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議員席位也還是門閥派的。」

    拉瑟爾大師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了那種為了掩飾尷尬而特意擠出來的笑容:「我的確有組閣的權力,但元老院卻有人事否決權啊!可不管怎麼說,大法官、國土交通事務長官、農林事務長官、文化廳長官都是我親自物色的優秀學者型和實干型的干臣,最關鍵的軍務大臣也是一位值得信賴的長者。比起上一屆政府,已經好了很多了。」

    「是啊,軍務大臣是一位退休十年的老人,軍令總長卻是那位就差把頭發剃掉的校長門修斯先生,第一軍令次長卻是眯眯眼他叔。另外,梅拉莉門修斯夫人也當上外務大臣了吧?這樣一來,門修斯家族的風頭可是比紫菜頭他們家還要盛了。話說,您老不會是在故意挑撥給門閥派制造嫌隙吧?」

    「怎麼可能?這種手法未免也太粗劣了。」拉瑟爾大師搖了搖頭,用大公無私的口吻鄭重地道:「梅拉莉門修斯夫人當了三十年的參議員,德高望重,並且作為民間代表數次訪問過列國,也交了不少朋友,正是擔任外務大臣的極好人選。她的確是出生貴族門閥,但並不是那種驕奢淫逸,貪污卑劣的不法權貴。至少在公事啊,她的能力和作風都是值得期待的。同理,凱爾門修斯元帥也是這樣的人物。」

    「嗯,一片公心,對事而不對人,只而站對而不站隊,的確是一位國家了領袖應有的氣度呢。」陸希聳了聳肩:「不過啊,掌管全國行政和治安管理,相當於副元首的內務大臣現在您還沒有確定人選。如果您希望未來的日子過得舒心一點,可萬萬不能讓這個位置落到門閥派手中哦。我可是聽說了,紫菜爹,啊不,我們的議長大人正在串聯議員們提案讓議會推舉他的人呢。委員長大人如果遲遲不履行自己的人事任免權,議會的確是有權代理的。」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拉瑟爾大師笑道。

    從剛才議會裡發生的事來看,我可實在沒辦法放心呢。

    「……另外,呵呵,完全被你小子給帶歪話題了呢。佩裡恩參議員雖然是被查處了,但其實他之前的發難,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在這個國家,有道理。」

    「黑月?」陸希冷笑一聲。

    「是的,上一次黑月升起的時候,你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國家軍力正處於最虛弱的狀態,而聯盟九成以上的魔法師施法能力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於是,以‘岩窟騎士’黎德和‘鐵底巷之王’曼德勒為首的叛軍在東岸行省起事,很快便擴大成了席卷全國的大規模叛亂。掌握著超凡力量的魔法師失去了施法能力,在叛軍面前便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從高高的魔法塔和城堡之中拽出來,被吊死,被燒死,被石頭砸死。一直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忽然意識到,一旦失去了施法的能力,大多數魔法師身體羸弱得比不上一個常年勞作的農夫。而我們這些自詡為高貴睿智的超凡之人,卻連自己床底下的柴薪都察覺不了。呵呵呵……我原本應該是以身為魔法師的一員而自豪的,但有的時候還真的恥於和他們為伍呢。」

    「如果他們真的足夠聰明,那就至少能學會注意吃相。」陸希聳了聳肩:「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這點比我家鄉的大資本家還不如呢。」

    黑月升空持續的時間超過了一個月。而這個在聯邦現在的歷史上被稱為「黑色叛亂」,而在以後的歷史書稱之為「一月革命」的大事件,也在一個月後,當銀色的月輪再次恢復了自己聖潔的色彩之後,最終進入了轉折期。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奧法門閥們發現自己終於恢復了施法能力,惱羞成怒地開始了反擊。

    空有一身血勇的起義軍無法抵擋撕裂天地的魔法之力,遭受了徹底的失敗。起義軍領袖,黎德和曼德勒先後戰死,超過二十萬人的起義軍戰士被殺害,釘著他們遺骸的木杆插滿了幾乎每一座空島的邊緣。而這些起義軍將士的家人和朋友,超過二百萬人被剝奪了公民權,淪為朝不保夕的奴隸。

    於是乎,聯邦的統治階級奧法門閥們,也終於在萬惡統治者的進化之路上徹底放飛了自我,聯邦也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然而,有人認為,黑月升起,其實是天空女神娜蒂婭對我們的警告。學識聯盟的狂妄、驕橫和對女神的不虔誠,最終引發了女神的憤怒……」

    「呵,還真的有人信這種鬼話?我和娜蒂婭姐啊不,女神聖座很熟的。不虔誠?她哪會因為這種原因和你們一般見識啊!」

    「不要用女神來開玩笑。我們魔法師雖然注定成不了虔信徒,但最起碼的尊重和敬仰還是必須的,這為人的底線!」拉瑟爾大師教訓道。

    然而我並沒有開玩笑啊!

    拉瑟爾繼續道:「當時可是有不少人認同這個說法呢。於是,在梅洛之亂後,才當了一年執政委員長的鄧斯特大師受到了眾人的指責。他作為聯盟的代表和國家元首,只能負起責任,引咎辭職,還親自到大聖堂的天空神殿去祈禱請罪。」

    「嗯嗯,天人感應可真是好用啊!當年我讀這段歷史的時候就很像吐槽了。所以那些貴族派的議員提這一茬的時候,我就明白他們想干什麼了。否我又何必在蔚藍宮搞這樣的大新聞呢。」陸希笑道:「您以前說過的,在必要的時候,我說不定還得趕回來保護您呢。」

    「是的,你做到了。你從來沒有一次,讓奧魯賽羅老師,讓我失望過。」拉瑟爾欣慰地點頭,隨即又頭疼地扶了扶額:「當然,我希望你准備玩這麼大的時候,能稍微和我商量一下。這次你雖然沒被人抓到把柄,但我相信,紫菜……呃,特納維蘭巴特和戴倫丹迪萊恩應該已經確定你是不可能拉攏的,大約是會想辦法把你趕出首都吧。」

    「那就試試看咯。我才上任,他們就算是雞蛋挑骨頭也得熬上一年半載才順理成章吧。而在這期間,您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至少可以選一個合適的內務大臣。」

    拉瑟爾微微頷首,卻沒有開口。他沉吟了一下,想到了什麼,隨後便從自己的辦公桌裡掏出了一張粉紅色的信封,遞給了陸希。

    「這少女心爆棚的色彩是什麼鬼……呃,大師,您這麼有魅力,這把年紀收到情書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給我作甚?就算是擔心監察部懷疑您的生活作風問題,也應該是把格林凱爾斯家的老頭請過來談話吧?」

    「我倒是希望,但魅力值實在是差了奧魯賽羅老師好幾個數量級,年輕的時候就沒什麼女人緣了。」委員長閣下滿臉都是遺憾和悲哀,大約是在為從來沒有過就逝去的青春而哭泣吧,他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正色道:「這是阿蘭要我轉交給你的請柬啊!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婚禮的籌備,我就給他放了三天假,這才沒辦法過來親手交給你了。」

    「阿蘭老兄?請柬?結婚?和誰啊?」

    「……」

    「誒嘿嘿嘿,開個玩笑罷了。想想時間過得還真快啊,眨眼間,那個感覺舉手投足都洋溢著人生贏家酸臭味道的阿蘭老兄,現在也要徹底墮入婚姻的牢籠中了啊!要是不去好生嘲笑他一下,就實在太不夠朋友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7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四個葬禮和一個婚禮(完)


    在國家元首麾下任職十年以上的首席國務秘書,大魔導師的第一弟子,中央魔法學院和國立大學高材生,把以上的頭銜這麼相加起來,很快便會組合成一個人生贏家死現充社會精英高富帥的形像吧?

    這樣的人生贏家死現充,如果再有一位家室高貴嫁妝豐厚美麗大方溫柔賢惠甚至連身材都很nie body的老婆,那就一定要燒死……啊不,那人生真的就完美了。充實而毫無瑕疵的人生隨後便將每一秒都洋溢著幸福得讓人想要燒燒燒啊不,讓人羨慕嫉妒的氣息。

    以上這種組合的婚禮,大概會在什麼地方舉行呢。

    深邃而壯美的星空之下,感受著海風輕輕吹拂的柔和,聆聽著海浪緩緩拍打的囈語,在那海濱的古堡廣場上,在充滿了滄桑和浩瀚史詩感的古跡包圍中,踏上又各種鮮花妝點而成的花廳。在這個時候,身為主角的新娘緩緩地進場。她披著的婚紗上用天然的水晶和剔透的水鑽點綴出了代表永恆的花紋,背後頭蓋拖出去幾米長,由兩名粉雕玉琢仿佛天使一般的花童捧著。隨後,最頂級的樂隊開始了演奏,浪漫的音符飄灑到了花廳的每一個角落中,動人心脾,當真是催人淚下,讓顧影自憐的單身汪們更加傷心啊不,是感動了。

    當應該被燒死的新郎把燈泡一般又大又亮的鑽戒戴到了新娘的手上時,所有人都舉起了火把……啊不,開始鼓掌和歡呼。比起璀璨的星光還要華麗和絢爛的煙花不斷騰空,綻放出五顏六色的斑斕,遮蓋了整個天空。在眾人的歡(shen)呼(wu)雀(tong)躍(jue)中,這對新人們也將正式開始閃瞎大家雙眼的恩愛婚姻生活。真是可喜可賀啊!

    當然了,以上的步驟浪費了多少資源,污染了多少環境,這其實並不是太重要的事情。這對恩恩愛愛的現充夫妻,一個婚禮的開銷就頂得上幾十上百戶底層勞動人民一輩子的收入,這也是正常的花費,畢竟花「自己的錢」無可厚非嘛。他們會在年復一年的恩愛中徹底變成統治階級肉食者,但有幸在場的草食者們依然會為這樣豪華奢靡的婚禮羨慕感動外加上神往就算是有老爺們覺得哪裡不對也一定會被這靠金錢支撐起來的浪漫感動得稀裡嘩啦的老娘們迅速鎮壓吧?

    當然了,草食者們只能在遠處旁觀。真正婚禮的賓客一定和新郎新娘一樣,都是肉食者一員。他們在觥籌交錯和對這對新人假惺惺的祝福之間,便完成了鬥爭、妥協和皆大歡喜過程。反正,上流社會的大人物們總是慣會把所有的場合變成利益交換的庸俗賣場,無論是婚禮、壽宴、慈善宴甚至是葬禮。

    於是乎,社會的階級秩序就這麼再次穩定下來了。

    阿蘭蒂斯?納西斯閣下和莉婭絲菲爾?格瑞安赫德小姐的婚禮,元首的國務秘書和聯邦大商家格瑞安赫德家大小姐的聯姻慶典,如果真的是以上的畫風,也無可厚非吧?當然,若真的是這樣,陸希是肯定不會參加的。

    讓他很欣慰的是,雖然實時變化,滄海桑田,阿蘭老兄從散發著人生贏家酸臭氣息的現充變成了快要迎娶白富美走上巔峰的超級人生贏家,但本質上也是沒有變化的。

    「你有資格說我嗎?你真的有資格說我嗎?看看那些姑娘……」穿著得體工整考究卻並不奢侈禮服的禮服的新郎官沒好氣地道。他看了看坐在賓客席上嘰嘰喳喳的賽希琉、妮可和莉姆,三個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一起,更美得像是一幅畫似的,於是新郎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還沒有到齊呢是吧?奧克蘭女皇,諾德公主,還有那位當代夜天之王的小姐,這到底是何等奢侈的質量啊!」

    「誒喲,情報收集得不錯嘛?怎麼著,國務秘書當得太久所以想要皮一下,下一步便准備去接馬卡洛夫上將的班?話說啊,你這種每個毛孔都散發著陽光氣息的人生贏家,要是真的跑去當個陰暗猥瑣的秘密警察頭子,新娘子能接受嗎?」

    「我現在還只是預備役的上校,就算恢復現役進入軍制也只能到某個軍團謀三四順位的副職……等等,你其實特意在我婚禮的時候炫耀的吧?二十一歲的上將閣下。」

    如果我告訴你,要不是一些勞什子的「資歷問題」,本人已經是大魔導師自動為元帥了,你是不是會更加悲傷呢?

    「所以啊,上校,作為今日的新郎,我可以允許你不行禮。不過話說回來,請我過來是要證婚的吧?嗯,有演講詞嗎?沒有我可就即興了……」

    「請務必不要!如果你把在議會搞事的勁兒拿過來,我今生今日唯一的婚禮就要變成一生的噩夢了。」新郎苦笑著道:「總之,請你老老實實坐在第一排,無聊的話就先吃點點心,千萬不要搞事!算哥哥求你了!」

    陸希嘖了一聲,坐回了第一排。他後排就是賽希琉她們,左邊是安德莉爾學姐,右邊是在場年紀最大的傑瑞?納希斯老先生,今年70歲,也是新郎官的外公。

    好吧,結婚的時候,證婚人是最德高望重的長者,新人的親人長輩,亦或是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裡拽過來的領導大人物,其實多少也反應了這個新成立家庭對生活的態度。讓陸希更欣慰的是,阿蘭老兄的證婚人既不是他,也不是那位議員或大臣,更不是女方家族那邊的哪位大土豪,就是他的外公納希斯老先生,一位大字都不識幾個,但在卻老家鎮上很有名望的木匠師傅。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這次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也並沒有什麼所謂「台面上的大人物」以及關系利益圈中的「朋友」,兩邊的家庭都只有直系親屬到場,外加上關心特別親近的摯友閨蜜什麼的,總共也不過四五十人,總體是以年輕人為主。陸希就是其中最大的大人物了,然而他此次穿著簡簡單單的便服。他自己不說,誰又知道這個小年輕會是一位上將閣下呢?

    拉瑟爾大師當然沒有到場。他若是來了,婚禮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性質了。

    到了七十歲也依然身體健康,中氣十足的老木匠先生站在了台上,摸出了講話稿,但看著台下的大家卻顯得有些猶豫,大概是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口吻念開場白吧。他雖然在鎮上也還是體面人,卻並沒有被這麼四五十號人一起行注目禮的經驗,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站了好幾秒鐘都沒有說話。眼看就要在現場氣氛變得尷尬之際,老人家終於緩過了神來,他看了看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外孫,不知道怎麼著就忽然笑出了聲,然後慢慢地放下了手裡的稿紙。

    「我想到了阿蘭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的母親走得太早,很早就把這孩子托付給了我。那時候我就對娜蒂婭女神祈禱啊,這孩子一定要健康茁壯地長大呢,只要是一個健健康康有活力的孩子就行了!然後,女神答應了我。」老人看著自己的外孫和披著婚紗的孫媳婦,滿臉都是笑,每一條皺紋中都洋溢著幸福和滿足。

    「阿蘭老兄是外公撫養長大的?」陸希低聲問身邊的安德莉爾。

    「阿蘭是遺腹子,父親是一個低級軍官,戰死在前線。母親將他生下來的時候大出血,也沒有搶救回來。他其實是外公傑瑞老先生自己帶大的。」安德莉爾道。

    「……外婆呢?爺爺奶奶呢?」

    「沒聽說阿蘭的爺爺奶奶是誰呢。至於外婆,好像在母親結婚之前就去世了呢。」

    這不奇怪。在這個活著就很不容易的時代,這才是一般普通勞動人民的平均壽命。

    陸希不由得對這位笑得很爽朗的木匠老先生肅然起敬,別看他老人家現在笑得那麼爽朗,但只要是稍微想想一下,但只要稍微想一想,便能體會到這其中的艱辛和偉大了。養大一個孩子不容易,更何況是把孩子養得那麼好,更更別說是靠著一個老男人一把屎一把尿地獨立撫養長大……

    「好在阿蘭還有三個舅舅,成家以後也都住在一起,舅媽也都是好人,對阿蘭視若己出,是個溫暖而熱鬧的大家庭呢。傑瑞先生聽說也是個相當有魅力的帥老爺爺,據我所知的紅顏知己就有四個,最年輕的比阿蘭也大不了幾歲,而且對他都很不錯。呵呵,那家伙的身世確實可憐,但從小到大可都沒缺過愛呢。」

    哪怕是上了年紀的人生贏家也應該燒死呢!另外,可以把我的感動先還給我嗎?

    「看到這孩子那麼健康,我就希望啊,他一定能長成一個漂亮的帥小伙。於是,我又向女神祈禱了。結果啊,你們才怎麼著,到了十二歲的時候,他是學堂裡最帥氣的男孩子,每天都要帶回來好幾封情書呢。咱們鎮上的首富,那個有兩條貨船外加開了個磨坊的老湯姆的孫女,成天就想著長大一定要嫁給阿蘭呢。抱歉,莉婭絲菲爾,那個磨坊主家的驕縱丫頭真的比你差遠了。」

    婚禮現場響起了一片哄笑聲,以及鼓掌和歡呼聲,便是端莊優雅的莉婭絲菲爾也都忍俊不止,只有阿蘭滿臉卻無奈外加尷尬的苦笑搖頭。

    「然後,阿蘭真的長大了,我實在是貪得無厭,真的希望他有機會實現自己的理想。他想要去首都求學,那就去吧。他想要成為魔法師,那就去吧。他想要當政治家,那就盡全力去努力吧。於是,我再次向女神祈禱。雖然我是如此地貪得無厭,但女神卻依然滿足了我的無禮要求。然後,我便發現他覺醒了自己精神力……呃,你們魔法師用的是這個詞吧?再然後,他又被克萊門特大師看中,成為了堂堂大魔導師的弟子。現在,又成了政治家。」

    嚴格意義上還不是政治家,是政治家的秘書。不過,堂堂國家元首的首席國務秘書,權柄怕是比一個地方郡長官和參議員還要大呢。

    「女神保佑,我的阿蘭最終就成長成了這樣的孩子,在外人看來,應該還算是優秀和成功吧。」說到這裡,老人卻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就這樣褪去了。他看著一對完美的璧人,語重心長地緩緩開口:「可是,我卻總覺得,你卻總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點啊!」

    掌聲和哄笑聲慢慢地停歇,不過大家倒是沒覺得這個轉折生硬,老年人在給年輕人祝福的時候,總是會帶上幾句沉重的教導和囑咐,這也是常理了。在這個過程中,大家當然也需要表現得嚴肅一點,這是身為人的禮節。

    「於是,我開始祈禱……不,真誠地期望阿蘭,以及莉婭絲菲爾,你們能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在未來的每一天都很幸福。女神的保佑和眷顧能讓你成功,但能不能幸福,能不能快樂,卻只能靠你這裡來爭取了。」老人家指了指阿蘭的心口,語氣嚴肅而誠懇。

    在別人的眼中,元首的首席國務秘書兼弟子的阿蘭蒂斯,那已經是可以攀到天上的超級大人物了。很多人看來,新娘子的格瑞安赫德家雖然有錢,但只是商賈家庭,把閨女嫁給阿蘭都完全是徹底高攀了。若不是他們家祖上有奧克蘭豪門的血統,這樁婚姻怕是會被不少人嘲笑吧?可是,在這個小鎮上辛苦勞作了一輩子的老木匠眼中,不管是多麼成功的大人物,依然是他那個一手帶大的小阿蘭,永遠都是他需要操心的孩子。反過來,阿蘭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要知道,不管你現在成了誰,或者將來會成為誰,但能有這麼一個永遠能責罵自己,教訓自己,包容自己的摯親長輩,將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呢。

    「您放心吧。我會幸福給您看的。」阿蘭的聲音似乎有些小,但態度卻鄭重肅穆得仿佛是在國旗下宣誓出征的將軍似的。

    老人點了點頭,再一次露出了促狹的老頑童一般的笑容:「那麼,我就把這個幸運的小子交給你了,莉婭絲菲爾。你也看到了,為了把他變成這樣,女神和我都挺不容易的。你們可千萬別搞砸了哦!」

    哄笑聲又一次響起,歡快、浪漫卻又充滿希望的氣氛籠罩在整個婚禮現場中。美麗而端莊的新娘的笑容尤其燦爛,但是她也沒有忍住兩眼泛濫出的感動淚光。然後,在郊區瑪拉神殿的鐘聲中,在歡快的歌聲和浪漫的音樂中,在全場所有人的祝福中,聯邦豪商格瑞安赫德家的大小姐,和新郎阿蘭蒂斯?納西斯緊緊地擁吻在了一起。

    「嗯,真是太好了。老師其實應該來的。」安德莉爾拿手絹抹著眼淚,再看不到之前的颯爽和冷艷了。

    「……」→_→

    「什麼嘛,這種眼神。我也是正常的女孩子呢,看到這個場面感動有什麼問題嗎?」

    「不,我只是在想,與其這樣臆想地感動起來,優先考慮的不是應該先交個男朋友嗎?拉瑟爾大師可是很上心的,還問我第四軍團有沒有優秀的年輕人可以介紹給你呢。」

    「……陸希小弟啊,有沒有人說過,你有的時候其實相當地欠揍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7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吞噬火焰的熔岩


    阿蘭和莉婭絲菲爾小姐的婚禮是在伊萊夏爾郊區的一所並不起眼的瑪拉神殿舉行的在十二聖靈之中,大地女神瑪拉司掌的領域還包括豐饒、豐產以及安產,於是也被視為婚姻和愛情的守護神。這神殿雖然小小的不起眼,但鐘樓,唱詩班、神像以及組織宣誓和婚禮儀典的祭司也都是不會少的。於是乎,婚禮就在這樣一個歡快感動帶著些許淡淡憂傷但更多的卻是治愈和希望的純美氛圍中,宣告圓滿結束。

    一對可以閃瞎人眼的現充夫妻就這樣誕生了!從此以後汪們和底層屁民的生活壓力便更大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小神殿不遠的地方便是空島的邊緣,那裡有一座不大的賽艇碼頭和雲海公園,外加上一家貼近岸邊的觀景餐廳。餐廳的露台面積不小,足可以容納幾十號客人,裝修設計得很有小資情調,可以一邊用餐一邊欣賞雲海的美景,其特色的餐點味道也不錯。新郎新娘將整個餐廳外加外面的露台都包了整整一天,既可以用餐,也可以辦舞會,用來招待所有參加婚禮的親友們這也算是這婚禮過程中唯一的奢侈項目了,不過就這據說這也是新娘家出的錢。嗯,阿蘭老兄吃軟飯吃得那麼理直氣壯,對男人來說,這也是一種狀絕啊!

    婚禮結束之後的慶祝會持續到晚上,不包了中餐和晚餐兩頓,以及晚餐之後的舞會。陸希當然不可能呆到那麼晚,他更沒有興趣參加之後的舞會什麼的要知道,已經有不少男方的朋友正在用驚艷的目光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打量自己了。不少膽大一點還不斷地喝酒,然後躍躍欲試似乎准備上來搭訕,但自己只要隨便甩過去一兩個眼神,便震得他們自慚形穢地把腦袋又垂了下去。

    ……嘖,男人!

    不過,這才是不完美的青春嘛?另外,你們這幫不學無術的小鎮青年就不看報紙嗎?雖然本人的玉照應該是沒有上過新聞的,但旁邊的賽希琉你們也不認識?

    陸希決定下午小坐一下便走,於是便對中餐的品質多了幾分期待。好在,這家餐廳既然敢開在雲海邊,霸占了那麼好的景色,其餐點的味道還是不錯的。陸希在開開心心地品嘗了一頓干酪鳥肉、火腿雜菜冷盤、燉肉和肉餃,外加上白葡萄酒組成的豐盛晚餐之後,有讓賽希琉給自己端上了泡好的茶。他倚靠在露台邊上椅子上,側著身看著雲海,將毫無瑕疵美到有些夢幻的側臉當做福利留給了大家,自己卻旁若無人的點起了老爺子留下的海泡石煙鬥,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很快的,新郎便也坐在他的旁邊,放松了伸了一個懶腰,也慢慢地點起了一支雪茄。

    陸希微微地皺了皺鼻子,很快便從煙霧的氣息中判斷出了其來歷和品牌:「嗯,索斯內斯大陸巴拉罕王國產的亞烏紅寶石,至少要200金米拉才能買上一盒十支呢。一個區區的聯邦的公務員,憑死工資就能抽得起這玩意?」

    「這,這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嗎?」阿蘭目瞪口呆,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支就抽掉了自己半個月的收入,頓時臉色煞白:「這,這只是莉絲的父母送給我的禮物,我還以為……不行,我得退回去。」

    「算了吧。岳父岳母送的禮物,哪怕是首都中心城區的酒店式公寓,亦或是涅奧斯菲亞綠島上的獨棟別墅,甚至是豪華的游艇什麼的,那也都是長輩對子女的愛。你要是真的退回去了,那就實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問題非常大吧?無論這麼看都像是權錢交易了吧?」阿蘭沒好氣地道。拿著手裡的雪茄有些猶豫,一時間都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吸下去。雪茄不吸的話雖然理論上自己會熄,但被燃掉的部分便浪費了吧?阿蘭老兄大約覺得這樣下去會很浪費吧,惡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又更加惡狠狠地吐了出來,大概是想要把自己身為小鎮青年的那一部分靈魂分離出來吧?

    「嗯,我看到了階級的分化和誕生。」陸希道。

    聯邦元首的首席國務秘書瞪了過來,但對中央禁衛艦隊的提督也實在是沒什麼轍,只能自己憋屈自己了。

    「所以,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呢?你已經給拉瑟爾大師當了十來年的秘書了吧?這個位置乃是政治中心,能培養人的格局和眼界,但卻漸漸會讓人看不清楚真實了。哪怕是為了更好的幫助大師,你也應該被下放出去了吧?」

    「我的確已經和老師談過了。無論是在部門上還是地方上,我應該都是能幫得上忙的。不過,現在還沒有確定呢。」阿蘭道:「我自己其實是希望到黑漫或者塔圖加這樣新拿下來的地方去擔任軍管總督的。」

    「嗯,海外領的軍管大約會再持續幾年吧。總督又有兵權又有治權,在地方上絕對算得上是土皇帝。這是一個好職位。奧克蘭的獅鷲皇朝的晚期,有好幾個‘皇帝’都是從地方總督成長起來的呢。」

    「喂喂喂,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呢。如果換成是門閥派那邊的人來說,我都覺得他們是在挑釁了呢。」阿蘭苦笑道:「另外,軍管總督這麼重要的位置,怎麼會輪得到我呢?就算是想要謀求到地方發展,也就是一個郡長官罷了。」

    「你可以試著留在伊萊夏爾市政府嘛,擔任一個市長助理什麼的。現在市長我記得是個笨蛋,架空他,或者抓住他的把柄要挾他,實在不行還能用幻術洗他的腦。這樣你也就成了影子帝都市長,絕對算得上在政壇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了。」

    「所以說啦,能不能不要在一個尊敬守法的國家公務員面前開這種玩笑?另外,你現在也是軍界最高層將領了,所有的話都有可能被過度解讀,就更要謹慎言語了啊!」

    「是啊,但是我不想。」

    阿蘭蒂斯繃緊了自己僵硬的笑臉,不斷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反正就算是忍不住動手也完全不是對手,還不如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是的,這個世界雖然不完美但還是不錯的,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

    「總之,咳咳咳咳,現在最有可能的是到國土交通部擔任航運事司長,管理全國的客運和貨運網絡。」

    「哦呀,也就是說,全國除了軍艦,都要歸你管了。肥缺啊!要是能再想辦法扣下幾艘大型貨船改裝一下裝點武器就能當戰艦使了。」陸希揚了揚眉毛笑道:「哦呀呀,阿蘭老兄,您是有對抗吾輩麾下中央艦隊的打算嗎?」

    「誰要這麼做啊?而且改裝過的武裝商船最多打打海盜,怎麼可能對抗戰艦啊?」他扶著額頭大聲道,意識到正在旁邊打撲克玩桌游喝下午茶談天說地的親友們似乎都看了過來,不由得縮了一下腦袋,壓低了聲音道:「這個職位負責的是全國航運的規劃、調配和統籌。你知道的,航運貿易對聯邦堪稱生命線,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便是市民最起碼的食品需求都保證不了。這幾年,航運事務司的官僚們也確實越不像話了,國家重要的運糧船居然被挪用來運輸奢侈品。確實要好好整頓一下了。」

    「那也不錯,航運網路只要正規下來,民意們對新政府的信心大概也就能恢復了。官僚們的下限和人品你都不能期待太高,要做好隨時殺人的准備哦。」

    「好說,我這個魔法師可不只是考試考出來的呢。真是杜伊德那樣的高門子弟可能不好懂,但陽奉陰違貪弊不法的小官僚,我也不吝於那幾顆人頭祭旗。」穿著禮服的新郎官,冷笑了幾聲,殺氣一閃而過。他雖然長了一張徹頭徹尾的文官臉,給拉瑟爾大師當了十年的國務秘書,實力其實(以陸希這邊的標准來說)也真心不算強,但在學生時代就是進過納摩亞山,和黑旗翼人亡靈領主之類的硬碰硬並且憑著重傷干掉過強敵的硬漢。見過血的主兒,就是比蠅營狗苟的純官僚要多了幾分殺伐果斷。

    「我上任之後,中央艦隊若准備出航訓練和演習,也是需要你來協調的,到時候就請多多指教哦。

    「請盡管放心……嗨,別說得好像我就確定會上任似的啊!那確實是個肥缺,現在有三四個人正在爭奪那個位置呢,其中還包括議長閣下的長子杜伊德維蘭巴特。喂,別露出這種眼神啊!那家伙真的是個很厲害的競爭對手,人脈和資歷都不缺的。大概……」

    「不,我只是久違地聽到了紫菜頭的名字,竟然有了一種懷念的感情,真是微妙啊!」

    「可能是你已經發現,他是門閥派的公子哥中最順眼的一個了。」阿蘭笑道。他和紫菜頭針鋒相對了那麼多年,似乎莫名地有了點感情了呢。

    「總之,我這裡暫且你盡管放心,你那裡怎麼樣呢?倒是你,完全接了兩個大(喵)麻煩。」阿蘭壓低了聲音道:「不管是獨孤堡軍校校長,還是中央艦隊提督,現在都只是看上去光鮮的要職,但其實完全就是個火山口呢。」

    「嗯,這我已經猜到了。否則,眯眯眼他叔,呃,我是說哈爾達丹迪萊恩上將,以及我們現在的最高長官,軍令總長門修斯元帥,就不會把這些公認的要職丟給我了。」陸希冷笑了一聲,然後才道:「不過,具體是怎麼個火山法,我就不清楚了。」

    阿蘭不由得一怔:「那,那你怎麼還要回來啊?」

    「否則我怎麼辦呢?把住第四軍團的軍權違抗中央的調令,哦呀呀呀,阿蘭老哥,你這可是放任軍閥化啊!這像是一個國家國務院說的話嗎?況且,火山既然有了,那總是會有爆炸的一天的。如果不就近感受一下熔岩的高溫,又怎麼能利用它吞噬火焰呢?」陸希猊視著阿蘭,露出了無懈可擊的笑容。

    阿蘭蒂斯卻不由得咽了一下唾沫。在那漆黑宛如夜空的雙眸之下,他分明便看到了翻湧沸騰的深紅,卻也不知道是像吞噬火焰的熔岩,還是血。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7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新官上任


    仍然有頭發,**既沒有泡水銀,而且還和大小姐老婆生了好幾個子女的凱爾門修斯元帥,既然已經成了聯邦的軍令總長,理論上的全軍最高司令官,當然就不好再兼任其余的職位了。就這樣把校長給讓出來也不奇怪。

    這確實是一個很燙屁股的位置。陸希當然是上將,軍團長,黑漫城的守護者,法拉哈爾斯戰役的救世主,赫納斯的解放者外加上奧格瑞瑪的征服者,這麼多頭銜加成之下,他也絕對是聯邦軍中目前最能打的將領了。正常情況下,這樣的校長還沒有上任,就能夠震得學校裡的那群自視甚高的熊孩子們完全不敢炸刺吧。可問題在於,陸希畢竟才二十出頭,年紀比大多數高年級的學生還小。無論他有多大的名頭,多高的職位,多強的實力,只要站在講台上,居高臨下地面對著台下的學生,那種違和感就會撲面而來吧?

    ……除非他是合情合法合理的王。

    不過,再怎麼麻煩也就是一群大齡熊孩子而已。大不了直接引入斯巴達教育法便是。只要別弄死人,或許說只要別弄死有背景的人,誰又能把陸希怎麼樣呢?

    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弄一個試點班,把所有寫作「各個階級」讀作各種二代的學生們弄進去。給他們配備最好的師資力量和最詳細的教(tiao)育(jiao)計劃,而且還可以讓還沒畢業的學生直接上戰場去懟一波強敵,美其名曰改變國家現狀的第三條路。然後,就可以讓他們作為光源體吸收所有學生以及他們背後家族和勢力的仇恨了。

    什麼,你說這些學生最終會成為維系兩個階級甚至派系的紐帶,變成打破障壁的希望之光然後甚至變成舉旗的學生領袖?哦呵呵呵,看你們這麼天真我都想要糊你們一臉啊!能上軍校的學生都快成年了,三觀和階級立場基本上早就成型了。要是階級的障壁是一群熊孩子扯幾句中二話過過日常就能打破的,你們是把歷代赤色導師們的努力當成什麼啊?

    另外,所謂的獨孤堡軍校,號稱是聯邦將軍的搖籃,但學費卻貴得讓普通人瞬間體會到宏觀宇宙的深邃博大。於是,門閥和富賈出生的學生便占了百分之九十,另外百分之十也都是軍隊各部門推薦過來免費進修的精英這種人才早就被各大家族給招安收買了完全不存在所謂的對立的兩個派系。

    所以,以上的想法注定只是個腦洞。

    不過,學生這種生物,狂躁而又激進,單純卻又自我,自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真理,但其實卻傻得像是白紙。根本不用考慮太多。

    關鍵麻煩的,是這個所謂的勞什子中央艦隊提督。

    我們都知道,眯眯眼他叔,也就是之前的黑漫城軍管總督,戴迪萊恩家族的二當家哈爾達丹迪萊恩上將,在赫納斯戰役之後「積功」升官,回國擔任了軍令次長,外加上中央艦隊提督。好吧,眯眯眼他叔在整個戰役中完全就是躺贏的,可能抱上大腿躺贏也是本事,總比那個連大腿都能得罪死的校長牛掰多了。

    嗯,我說的是沒有頭發jb泡在水銀裡還替基友養兒子的那個。

    總之,丹迪萊恩上將在提督的任上呆了將近兩年時間。整修傷船,測試新船,招募新兵,恢復士氣,以上這些工作體現不出什麼大能來,但眯眯眼他叔做得還算盡心盡力。然後,當艦隊實力恢復了不少之後,也正到了雷霆崖要塞陷落的那一刻。丹迪萊恩上將很灑脫地拍拍屁股離開了提督的寶座,以軍務次長的職位又兼任了憲兵總監的要職沒辦法,原本內定的憲兵總監,斯維因泰德巴爾托塔中將已經被陸希一匕首釘死在桌子上了,也就只有眯眯眼他叔是資歷、身份、聲望和能力都說過得去,同時也能讓門閥派放心的人選了。

    憲兵總監麾下掌管著全國的5000名內衛部隊以所有軍人的監察和紀律維持,當然是相當重要的崗位,但和麾下戰艦百艘,水兵數萬的中央艦隊司令官相比,卻又很難說更顯赫。哈爾達丹迪萊恩上將的這個舉動,讓很多人表示完全看不懂。

    「所以啊,現在才有傳言,這個位置是丹迪萊恩上將高風亮節,為了給你這位年輕的聯邦軍神酬功,才特意讓給你的。」安德莉爾說。

    「呵呵,如果真要是這樣,何不快一點把大魔導師和元帥都交出來呢?還非說什麼聯盟的秉筆院需要花一段時間來進行審核認證,哦呵呵呵呵,不就是不願意承認七彩薔薇島再次出了一個二字頭的大魔導師嗎?不就是不願意接受一幫老頭子從此看到我就必須要先行行禮嗎?然而,這種小花招一點意義都沒有。到了最後,是我的依然還是我的。」

    「可如果你真的在門修斯大師之前拿下大魔導師和元帥,就必須得轉為預備役了呢。否則怎麼辦呢?總不能出一個二十歲的軍令總長吧?」安德莉爾顯得有些苦惱:「若是轉為預備役從政,也很難想像一個二十歲的國務大臣吧?所以你大概只能當個空頭的終身元老了。」

    「這有什麼不好嗎?終身元老的津貼比國務大臣還高呢,而且又不用干活。平時只要隨便動動嘴皮子就好了。這我都擅長啊!」陸希聳了聳肩。

    「……那就太可惜了。大家可都指望你把中央艦隊也整頓成另外一支天空薔薇軍團呢。」安德莉爾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語氣中多了一絲歉疚:「不過,這肯定會是一件相當辛苦的工作了。」

    「所以拉瑟爾大師才把學姐送過來了?所以您就相當於是是賠禮的禮物?」這爛話說是調侃,但已經有調戲的嫌疑了,才剛一說出口陸希就後悔了。他忍不住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嗯,還好,姑娘們今天結伴一起到市中心購物去了,沒跟過來。

    安德莉爾愣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坦然地道:「好吧,如果提督閣下覺得是,那就是吧。如果能讓您消氣,請盡情地使用我吧。」

    「呃,那還是算了,另外請務必原諒我這張無可救藥的賤嘴。」

    「看在賽希琉的份上,我誠摯地接受你的道歉。不過,待一會在大家面前可不能再怎麼謙虛了。這世上怎麼能有向旗艦衝鋒隊長兼第二副官賠笑臉道歉的艦隊提督呢?」安德莉爾鄭重地道:「中央艦隊和第四軍團不一樣,那邊是新人新氣像,可以隨意由你來創造,但這一邊……官僚、老油條、兵痞、紈绔和高門子弟們充斥在每個崗位之中。你要約束他們,震懾他們,管理他們,是需要更多的威嚴的。」

    「小人畏威而不懷德,這個我懂。」陸希笑道:「我早就有把艦隊大大小小所有的軍官當做是小人,甚至是雞和猴子的打算了。」

    「……我也沒讓你這麼極端啦。」安德莉爾僵硬地擠出了一個笑容。她雖然覺得陸希應該是在開玩笑,但自己是真的有點接不下去,只能硬著頭皮維持著笑容,小聲道:「總之,加油吧。如果您真的能讓艦隊的將士的軍心士氣,哪怕是達到第四軍團的一半,晉升元帥也都是順理成章的了。」

    「所以說啦,元帥也好,大魔導師也好,本來按理就已經是我的了,怎麼就成犒賞啦?要是講究一點的人啊,所謂立下護國扶持天下之大功,就應該以天下賞之呢。」

    「啊哈啊哈哈哈哈……」雖然確定陸希一定是在開玩笑,但這種重口味的玩笑對安德莉爾小姐的壓力也還是很大的,於是她稍微偏了偏頭,繼續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不過,你好不容易才把第四軍團變成了這樣戰無不勝的鐵軍,就這麼離開軍團長的崗位,就真的放心嗎?要是軍團的戰鬥力又降下來了可怎麼辦呢?」

    「喂喂喂喂,身為聯邦暗行御史外加軍部監察使外加中央艦隊提督第二副官兼旗艦衝鋒隊長,這麼多頭銜疊在一起妥妥的精英範兒了有木有?然而,安德莉爾上校,你這是在勸告我邁向軍閥的康莊大道嗎?」

    這個笑話就實在是讓人笑不出來了。於是,安德莉爾小姐只能保持了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一本正經地道:「我會去告訴賽希琉的。」

    「抱歉,是我得意忘形了……可是,我也是沒沒辦法的啦。否則能怎麼辦呢?違抗中央的調令把所有的欽差都砍了祭旗然後舉兵清君側?」陸希聳肩一笑:「不管怎麼說,第四軍團已經上了正軌了。要是真的缺了我就馬上墮落下來,說明我之前一整年的努力,都是笑話了。」

    而且,真正幫助陸希控制全軍要害部門的中級軍官們,不是格瑞瑪、艾明和卡羅爾這樣的死黨或戰友,便是瓦萊裡烏斯和格蘭特這樣的扈從家臣,亦或是李斯特和艾利歐特這樣的鐵杆腦殘粉。就算是扶正的紫菜叔聯合蓋澤特胡搞瞎搞,也不可能真的完全失去控制。

    況且,對像畢竟是陸希,就算是沒什麼下限的門閥派也是必須要注意一下吃相的。這不,雖然陸希被調走了,紫菜叔扶正成了軍團長,但魯道夫蓋澤特卻被升為了少將,調任塔圖加島擔任新成立的辰海機動艦隊副提督。和他立場類似的門閥派的公子哥們,有不少也確實刷夠了軍功,升官調走。而這些騰出來的重要位置當然得有新人補上了,於是當然只能便宜軍團的中下級,也就是陸希的死黨們了。

    從一線士官成長起來的格瑞瑪老哥,終於在五十歲之前成為了將軍,這算是十年來的首例了。他將繼續擔任軍團步兵統制,同時兼任武巡長,相當於掌管作訓和軍法的司令部成員。陸希的首席家臣(至少元老們是這麼認為的)瓦萊裡烏斯則破格連升兩級,以上校軍銜擔任先鋒統制,統領全軍騎兵、斥候以及所有的衝鋒隊。不僅僅是他們兩人,「陸希一派」的死黨們也都得到了晉升,繼續牢牢管控著軍團的方方面面要害。

    這一次,陸希回國述職,干脆便只帶上了莉姆和賽希琉,連村民a和村民b都沒帶。這目的還真是一目了然啊!要較個真的話,所謂天空薔薇軍團,還真的有成為現在這位七彩薔薇領主麾下的軍閥化私軍的嫌疑了。

    不過,這不也是聯邦的傳統嗎?譬如說,第七和第十一軍團幾乎成了紫羅蘭家的死忠,第二十一軍團則幾乎被格林凱爾斯家滲透到了方方面面。反正像這種貴族共和式的藥丸政體,常青樹一般的政閥大家族不在軍界謀求支持者,那早就乙烷了。

    只不過,被門閥控制的軍團,都不可能有第四軍團那麼能打就是了。

    「其實,恢復了建制的第四軍團,也就有了禁衛軍的榮譽稱號,理論上是應該駐扎在伊萊夏爾附近的。」安德莉爾道。

    「然後,便有很多人會夜不安枕了。」陸希笑著道:「況且,駐扎在現在的鋼鐵薔薇要塞,也是很有戰略思維的考量呢。北可以震懾奧格瑞瑪的獸人氏族,南可以輻射凱旋自治領甚至黑漫城,同時還能繼續維持聯邦在列國的存在感,外加監視實力大漲的諾德人。而且駐外的軍費還能讓被徹底打僕街了的獸人負擔,持續剝削他們,削弱他們復興的潛力……哇啊,這麼有戰略前瞻性的安排簡直就像是想出來的!是誰出的主意啊?」

    「抱歉……就是老師他自己。」

    「……哎呀呀,拉瑟爾大師,我該說他是一心為公還是太愛惜羽毛還是太軸了呢?」陸希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無奈一嘆:「若第四軍團在側近,就算是要打內戰也不虛吧?」

    「所以說了,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啊!我現在知道結婚那天,阿蘭一直都是那個表情了。」安德莉爾差點哀嚎出來:「希望賽希琉趕緊完成調令手續吧。有她在你可能才會收斂一點,只有我的話,一定會早早猝死的。」

    「這可不好說啊,搞不好人事局覺得她太優秀不能老丟給我當秘書,所以干脆委派到新的重要崗位去呢?」

    「……要是真的這樣,我還得備好急救藥是嗎?」

    「我現在還是諾爾達開發集團的董事,拿著我的批條,到木精靈那裡買藥可以打五折呢。」

    安德莉爾學姐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哪怕拼了老命不要,也一定要糊一發火球到陸希臉上。好在這個時候,車廂外的侍從們輕輕敲了敲車門,通報說軍港已到,艦隊主要軍官們也已經列隊迎候,便是連軍樂隊都准備好了。

    學姐頓時擺出了正經嚴肅而不失矜持和傲然的表情,整了整軍服,首先下了馬車,率先映入眼簾的竟然是軟軟的一條地毯。

    安德莉爾冷艷凜然,英姿颯爽,立於馬車一側,一直等到陸希走下了馬車,踏上了紅毯。她才跟了上來,特意落後了陸希兩個身位。

    而面前的軍港碼頭之上,由數名將軍帶隊的大小軍官團都迎候在主棧橋之前。長長棧橋一直延伸到了雲海之上,那裡懸停著兩艘巨大的戰艦。一艘是已經修復好了的聯邦總旗艦納西比亞號,而另外一艘,則是純白色的,最新型導力戰列艦,已經正式被元老院特別命名的奧魯賽羅號。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7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三把火


    娜蒂婭聯邦完全可以理解成一個群島之國,只不過這些島嶼都是浮在天上的而已。島國的生命線便在海上,海軍當然會相當地受重視。就拿某個島國來說吧,不管陸軍的馬鹿們如何羨慕嫉妒恨,如何地希望海軍馬糞們知恥,甚至有好幾個陸軍出生的首相但海軍一個都沒有,可依然不能改變的事實便是為了維持一支世界一流的大艦隊,軍費和資源都是徹底朝海軍一方傾斜的。帶來的結果便是,其陸軍長時間技術和裝備水准至少比列強落後了二十年。要不是他們的主要對手比列強落後了一個時代,結果一定會非常尷尬吧。

    總而言之,既然是島國,戰艦上的軍官便是走路的時候都比別人要多帶上幾分風聲,這是常理。

    好在,這是一個中古時代,聯邦也是一個不比古典羅馬先進的奴隸制貴族共和國,並沒有先進到建立完整而嚴明的近代兵種劃分體系。雖然有所謂的海軍軍官和陸軍軍官的說法,但這其實是從奧克蘭古代炎龍皇朝那裡山寨下來的榮譽軍銜體系,和兵種的劃分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於是,唯一的好好處便是,聯邦軍中其實不存在不共戴天的陸海矛盾,以及海軍陸戰隊和陸軍海戰隊這樣的奇怪設定了。

    我們也看到了,陸希這位所謂的海軍上將當過陸軍軍團長,安德莉爾學姐這樣的陸軍上校也成了正經的提督副官。

    ……據說,當然只是據說啦。在聯邦,你到底是「海軍」還是「陸軍」,乃是成為軍官的時候隨機分配的。不過軍部發言人一直都在否認,表示我們分明是由預言法師根據每位軍官的出生年月日和姓名八字,再根據其對應的星位到底是土屬性還是水屬性偏多來計算的。這是一套很符合邏輯的,很魔法的,而且充滿了神秘學的高大上的授銜體系有木有?

    言歸正傳,中央艦隊提督,和駐扎首都的第一和第二軍團軍團長,憲兵總監以及後勤總監一樣,基本上都是上將軍銜,理論上的地位也是一樣的。然而,在戰艦上服役就是高人一等,就算是軍團的大頭兵也想著到戰艦上去當衝鋒隊員因為收入都要多不少於是,艦隊司令,也就被約定俗成地視為僅次於軍令總長,兩位軍令次長的軍方第四號人物。

    另外,視當事人的聲望和資歷,有些時候艦隊提督是要兼任軍令次長的,那就直接為第三甚至第二號了。

    這樣大人物的上任流程,難道不是應該在金碧輝煌宛若宮殿一般的大廳之中,在琳琅滿目的名酒和佳肴的承托下,在衣冠楚楚的達官貴人和各界名流的包裹下,舉行一個大大的酒會嗎?在酒會這樣舒適而輕松的環境中,司令官閣下可以和他的直系助手們充分地認識了彼此,充分地暢所欲言,然後充分地心知肚明培養默契嗎?今後的日子裡,大家便可以理所當然地和光同塵了啊!

    是的,等到提督閣下真的能理解手下人的艱辛,然後再考慮來艦隊視察觀摩嘛。如此一來,底下人才好隱藏……啊不,避免讓司令官產生誤會嘛。這樣多年下來了,大家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結果呢,這位聯邦歷史上最年輕的中央艦隊提督閣下是什麼鬼?還沒有上任就直接往碼頭跑了?還讓大小軍官都過來候著?

    可是,不管中央艦隊的軍官們是怎麼想的,陸希已經來了,他現在就在這裡。

    中央艦隊副司令官古拉爾中將立正站在迎接的軍官團的中將,參謀長裡夫斯中將,首席監察官托維少將,衝鋒隊總監薩拉赫少將,武備長貝巴特少將等高級軍官在他的左右排開。今年剛剛才滿四十歲的古拉爾中將,看著走下馬車,踏上地毯,亦步亦趨地朝自己走來的,二十出頭,英姿勃發,氣場逼人,青春逼人同時顏值也特別逼人的司令閣下官,臉色復雜。

    「瞧瞧我的司令官,就好像一位高傲的女王啊!」衝鋒隊總監薩拉赫少將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古拉爾中將沒有說話,但參謀長裡夫斯中將卻回過頭,給了對方一個惡狠狠地瞪視。在場的高級軍官中,也只有他和古拉爾中將是參加過法拉哈爾斯戰役的,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陸希的戰友。

    裡夫斯中將甚至還應該把陸希視作救命恩人。在那場戰役的關鍵時刻,嗜血之王附身的太古黑龍懸停於聯邦總旗艦納西比亞號上空,正准備將這艘聯邦艦隊的驕傲徹底摧毀之時,陸希率領著「帶來勝利的青鳥」及時趕到了戰場,正面懟翻了黑龍。那一刻,裡夫斯中將可就在船上了,總算是從黑龍的口下逃得了一條性命。他近距離觀看了戰鬥的全過程,對陸希多少是有幾分感恩和崇敬之心的。

    至於現在憋著一張僵硬的便秘臉的古拉爾中將,狀況就有些復雜了……

    陸希並沒有特意放緩步伐給大家增加壓迫感,也沒有加快步頻特意給人一張虎虎生風的映像,他就這麼邁著很正常的步子,來到了大家面前。與此同時,隸屬於艦隊的軍樂隊也開始了奏樂,演奏的不是什麼軍歌國歌之類的,而是一首很有氣勢的奧克蘭進行曲《前進的太陽》,乃是太陽王蓋伊烏斯大帝,在高加米亞高原取得決定性凱旋之後,著名的音樂家克勞特夫即興創作的名曲。

    「這是在給我上眼藥?還是單純拍馬屁的手段很lo?」陸希這麼想著,卻也沒有下令停止。他在眾位高級軍官停步,率先給了大家一個友好的笑容。

    「大家,初次見面!我是陸希林歌貝倫卡斯特,多多指教之類的寒暄就免了吧。大家都認識我,我只希望在未來的時間裡,能和大家愉快相處。」

    陸希只要寄出自己的營業用笑容,精神力100以下,堅韌心理學在level5以上的的生物都是無法對對抗的吧?反正在場的高級軍官們,或多或少都閃過了呆滯和驚艷的神情,男女都不例外。然後,大家的表現就不怎麼自然了。

    「另外,好久不見了,古拉爾大師、裡夫斯大師。從法拉哈爾斯一別,已經有兩年了吧?」陸希又對在場唯二的認識的人道。

    是的,僅僅只是認識而已。在法拉哈爾斯戰役之中,作為艦隊參謀長裡夫斯,從頭到尾都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當然也就不可能給陸希留下什麼深刻映像。如果不是拜超凡施法者的超強記憶力的話,陸希搞不好已經把對方忘了一干淨了。

    至於古拉爾中將,在戰役的最後關頭以指揮序列接管了全艦隊指揮權,表現得還算不錯,至少且戰且退地維持住了全軍沒有徹底潰散。有軍事知識都明白,能維持住敗軍不潰,對指揮官的考驗其實比打勝戰還要困難得多……當然,聯邦軍的士氣是被陸希一頓嘴炮外加單艦擊墜太古黑龍給挽救回來的,不過這種細節問題我們不用講得太細嘛。

    總而言之,在那之後,埃裡希古拉爾中將的風評便從了「古拉爾家的老三」變成了「法拉哈爾斯上空的鐵壁」。於是,一個原本就應該只是往軍中混資歷的門閥子弟,就這樣成了冉冉升起萬眾矚目的將星。而那個時候,他還不滿四十歲。

    包括他自己在內的門閥派貴族們,一點都不懷疑古拉爾中將遲早有一天會成為中央艦隊提督乃至於軍令總長。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相比起堂堂的奧格瑞瑪征服者,他這個所謂將星的含金量著實有點不足啊!更何況,人家年紀差不多也只有自己的一半呢。

    「好吧,這世界上總是有那種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的天才,但如果是由你來擔任提督,我倒也心服口服。未來幾年,大家好生共事,相安無事就行了。然而,你為什麼要在國會羞辱叔父呢?」

    是的,前幾天,在國會議事裡,先是被陸希的控心術干擾然後又被11級的名話術帶了節奏,當場淚奔的星見閣長官,勒龐古拉爾魔導師,學識聯盟預言學領域的二把手,正是現在這位埃裡希古拉爾中將的親叔叔。

    堂堂的魔導師,居然被一個年紀不到自己三分之一的年輕人當場用精神魔法下了套,對施法者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這位已經霸占了星見閣十年之久的老牌官僚羞憤欲絕,就此閉門不出。委員長拉瑟爾大師便曾經安排了政治立場比較中立的德拉伊內魔導師接管了星見閣沒辦法,拉瑟爾大師畢竟是一個背叛了自己階級的家伙,在學識聯盟內部並沒有特別鐵杆又有影響力的政治盟友。而星見閣這種重要的神秘學機構,也不是非施法者的普通人可以掌控的。不過,這樣也就足夠了。

    古拉爾中將想起叔父幾天時間就仿佛老了十歲的慘狀,心中自然滿是怨憤,然而,他明白,真要正面和陸希發生衝突,自己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勝算的。

    「……可是,你別以為這就完了!現在,整個中央艦隊已經被我經營得固若金湯。只要所有重要部門的負責人都對你的命令陽奉陰違,我且看你的提督怎麼當!噢哈哈哈哈!陸希貝倫卡斯特,我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對這個戰場,你一無所知,一無所有,怎麼和我鬥啊?」

    想到這裡,埃裡希古拉爾中將覺得自己的心情總算是好了幾分。於是,他也在臉上擠出了一張燦爛得甚至有點假惺惺的笑臉,和陸希握了個手:「是啊,到了今日,下官也依然銘記法拉哈爾斯戰役之時,您宛若救世主一般降臨在戰場,三軍辟易,所向披靡的英姿雄發!能在您麾下服役,真是我夢寐以求之事啊!」

    是啊,我夢寐以求地看到你被所有人架空,這張漂亮臉蛋哭出來的樣子啊!

    「那就真是太好了,我期待著。」陸希微笑頷首,似乎對古拉爾中將的回答很滿意。然後,他又握了握裡夫斯參謀長的手,很友好地寒暄了兩句。可緊接著,他卻直接跳過了首席監察官托維少將,徑直走到了衝鋒隊總監薩拉赫面前。

    「薩拉赫少將?」陸希的笑容依然精致美麗得無懈可擊,看不到一點不友好。於是,衝鋒隊總監也趕忙一個立正,雙手握住了陸希的單手,認真回答:「正是下官……」

    「非常好!」陸希的話音剛落,身材魁梧龐大,至少比他高了一個頭寬了兩圈的巨漢少將,就這樣被他一只手拽出了人群,接著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哐!」薩拉赫少將的身體忽然下沉,直接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半球的凹陷,哀嚎著動彈不得。那分明就是重力術的效果。

    ……全場一瞬間鴉雀無聲,就是軍樂隊也都不由得停止了演奏。在長達半分鐘的靜謐中,大家的腦袋一時間都停止了運轉。這當然也不能怪在場大家沒見過世面了。遇到這種神展開,誰腦子也都不會夠用呢。

    「然後,嗯,武備長貝巴特少將,對了,就是你了吧。」陸希隨手勾了勾手指,一個矮小的少將就直接從人群中憑空飛了出來,又duang的一聲砸在了地上。不過,這一位倒是沒有被重力術壓住,只是脖子以下所有的部分都被冰霜凍住了。他倒是比衝鋒隊總監差遠了,人家好歹還能哀嚎,這家伙便直接暈了過去。

    「再下一位,我看看……」

    噗通!艦隊勤務總長昆廷少將捂著脖子跪倒在地,滿臉蒼白不斷地抽搐,發出了「呵呵」的痛苦的聲音。

    咚!分管艦隊遠東編組的助理參謀長維拉德准將整個都化作了石雕倒在地上,當場摔斷了一條腿和一只手。

    呼啦!納西比亞號的新任艦長庫倫准將半身燃起了熊熊火焰,慘叫著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但直接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氣牆,當場栽倒後腦賽重重撞地,似乎就不活了。

    「你瘋了嗎?」古拉爾中將終於反應了過來,一邊咆哮著,右手捏出了雷光集束而成的戰斧,轟向了近在咫尺的陸希。

    陸希右手隨意地一撥一帶,中將的手腕當場脫臼,整個身體也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狂暴的大氣元素凝結出來的雷光戰斧就這樣被對方空手一揮,當場煙消雲散。

    「稍安勿躁,古拉爾中將,我也是在履行職責而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8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貝倫卡斯特大獄(上)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陸希上任之後,一定會和在艦隊中經營許久的古拉爾中將大戰三百回合吧。最後,要麼是正職的天降系趕走了副職的幼馴啊不,本土派,亦或者是本土派最終合縱聯合成功,把天降系逼跑。無論是哪一種發展,都可以水上幾百萬字的官場文吧?

    陸希上任時的情況,古拉爾中將已經在心中做出了無數種預演了。有可能是掛著道貌岸然的笑臉和自己虛與委蛇,然後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邀買人心;亦或者是一來就擺出一副鐵面無私公事公辦的樣子,挖空心思想方設法地挑自己的毛病;當然了,他還有可能表面上正氣凜然,私下卻給自己偷偷地拋出橄欖枝,於是大家心照不宣地點頭微笑,從此以後便和光同塵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

    所謂多算勝少算負豈曰無算乎?古拉爾認為自己最大的優點便是「善於廟算」,無論哪一種,他都已經有了准備充分的應對預案。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反應竟然是這樣的?最讓一個自視甚高的廟算者悲傷的是,對方完全不按理出牌了。

    是的,就是不按理出牌。算無遺策的智者是覺不相信其實是自己的思考不夠細致計劃不夠充分盤算不夠合理……

    總之,我們家領導剛上任第一天就掏出兩把片刀從保安室砍到了後院的鍋爐房,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古拉爾中將注定是得不到回答的。他捂著已經脫臼了的手臂,忍受著劇痛,看著陸希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行走的天災一般。他自然是恐懼度,但更多的卻是完全地茫然,茫然到他甚至都忘了用變化魔法給自己治療這種簡易的脫臼傷,用變形魔法隨便一擺弄就能續上了。當然,骨頭錯位又復原的舒爽度,通常是只有硬漢才能hold住的。

    「閣下,您這是,他們,呃,可是,這個……」裡夫斯中將同樣已經完全懵逼了。不過,或許是因為他心裡一點鬼都沒有,竟然沒有完全斷線,還能說得了話。饒是如此,他也滿臉煞白,幾乎是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氣才能勉強說出話,但卻怎麼都控住不住渾身的顫抖,才說了幾個字,舌頭都差點被咬到。

    「他們都是國蠹,國家的敵人,聯盟的敵人,人民的敵人,以及中央艦隊的敵人。我既然已經上任,那麼中央艦隊就是我的新家,我會盡我所能讓其重現光芒。不過,在住進新房子之前,首先打掃衛生,把一切蟑螂耗子害蟲都處理干淨,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陸希道。

    「可是,這個,我……」

    「這只不過是您的一家之言!」艦隊的第四號人物,負責軍紀外加上監軍的監察官托維少將大聲道。他是一個上了一些年紀將軍,須發灰白,身形矮裝,一身很陽剛的古銅色皮膚,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風吹日曬了百年的磐石一般。他並非是魔法師出生,所以也是中央艦隊中年紀最大的將軍。這樣的人物若是想要在中央艦隊這種國家最核心的軍隊中站穩腳跟,基本人設就應該是鐵骨錚錚眼睛不帶揉沙子的類型。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年紀足可以當陸希祖父的老將軍逼視著陸希,雙目睜圓,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動搖猶疑。

    「在場的人都是聯邦高級軍官,受人敬仰的將領,女神虔誠的追隨者,不是貝倫卡斯特家的奴隸。您這樣任意地折辱他們,只能讓娜蒂婭女神和天空六芒星旗蒙羞!身為一位高尚的國家英雄,您不應該……喂,您到底能聽到我在說什麼嗎?」

    陸希用腳踩踏在了半邊身子著火的庫倫准將的身上,用力地踐踏摩擦著,居然就這麼將他身上的火給磨掉了。不過,這個過程中,也不知道可憐的准將閣下被弄斷了多少骨頭,壓碎了多少內髒,反正他就這麼縮在地上,岣嶁著滿是燒傷和踩踏傷的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您剛才說什麼來著?將軍?」陸希收起了腳,仿佛這時候才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這家伙叫的太慘了,一點軍人的根性都沒有。我必須要糾正他脆弱的精神才可以重振軍心呢。」

    不不不,這跟軍人的根性沒關系!正常人身上著火都是這個反應吧?聯邦要是隨便抓一個老油條軍官出來都能和另一個世界的最強輕步兵比意志,災厄之王說不定都被聯邦魔法師們從永夜宮裡拖出來按在太陽上摩擦了。

    「你……你……你竟然,竟然如此……」老將看著陸希,氣得渾身發抖,嘴巴顫抖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完全就是一副被出生的年輕領導飛揚跋扈,勤勤懇懇樸素踏實扎根地方的老公務員被據理力爭,卻被欺負得說不出來話的場景。

    「庫倫准將到底做了什麼,您要如此地羞辱折磨他?他可是聯邦海軍最優秀的艦長之一啊!他可是您新的座駕,光榮的納西比亞號的驅動者啊!」仍然還半跪在地上的古拉爾中將哀嚎道,滿臉都是悲傷和哀求,就差涕淚橫流了。大約是因為對方上任的時候送來了一套華貴的金質餐具,這讓自己多少還是有些共情作用下的同情心吧。

    「呵,把這家伙和納西比亞這個光榮的名字聯系在一起時,簡直是對我先祖的褻瀆呢。他是亡者議會的間諜。在瘟疫之王已經隕落,赫納斯半島重回天日的今時今日,他或許是想要斷掉和上家的聯系,換一種活法吧。然而都還沒有和法官講過,誰管他以前是不是沒得選,現在是不是想要當好人呢。」陸希傲然道。他鐵面無私凜然不可侵犯仿佛就差把臉曬黑再在額頭上畫個月亮了。

    ……就算是辦公室鬥爭,扣這麼狠的帽子也未免太不講究了吧?你這家伙還講不講政治了?古拉爾很想這麼說,但隱約覺得對方十有八九說的是真的。像陸希貝倫卡斯特這種出了名跋扈的家伙,若真想要清洗麾下不合意的軍官,何必要用這種極端的理由呢?隨便扣個貪污公款啊虐待士兵啊之類的不就行了?

    「其余人等,要麼就是貪污軍費的蛀蟲,要麼便是虐待屬下的人渣,居然也配掛著將星占據高位。只要想到我有可能會和這樣的東西是同僚,我就覺得惡心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好嘛,你果然是要把所有的罪行都用上一個都不拉下這才滿意嗎?

    在場的人,有多少是在幸災樂禍,是在同仇敵愾,是在兔死狐悲呢?陸希思忖著,掃視著大家,讓自己的視線幾乎和每一個人有接觸,哪怕只是一瞬間的接觸,繼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明白一個事實。在我之前,你們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可以同流合污狼狽為奸。可我已經來了,那你們的好日子從今天就結束了。還沒有伸手的,也不要再現伸手。辜負了國家的,辜負了你們袍澤兄弟的,現在就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

    安德莉爾在身後聽得心潮澎湃外加頭疼欲裂,這種情緒復雜到讓她一時間連用什麼表情都不知道了,便只能老老實實地立在身後當吉祥物。她知道:今天被陸希抓出來的這幾位高級軍官,其實全都是民怨很大的幾位,若今日真的將他們一股腦處理了,軍心搞不好也就這這麼收到手裡了。

    然而,現在的問題在於,這幾個家伙雖然並沒有一等門閥的直系子弟,卻都是旁支、附庸和門下走狗之類的存在,也是門閥派系用於控制中央艦隊的必須人選。要是都這麼被陸希一股腦滅了,他們會作何感想?

    目前拉瑟爾大師已經登上了元首之位,確實在著手對門閥的特權進行了一系列的打擊,但也並沒有動到最核心的地方。對方也開始了反擊,卻也沒有下死手。總體來說其實還是維持在一個鬥而不破的前提下的。可是,若陸希的行為,卻讓對方完全誤會這邊是想要全面開戰怎麼辦?

    ……可是,我真的不能阻止,也不想阻止啊!因為真的覺得很愉快啊!

    「另外,武備總長貝拉特少將和勤務總長昆廷少將,你們倆才上任了一年時間,便有錢在涅奧斯菲亞購買別墅了,真是生財有道啊!」陸希面無表情,聲音也沒什麼波動起伏,似乎不悲不喜不怒不嗔,但偏偏就是這樣,卻比特意黑臉壓低聲線要更來得可怖。

    「還有這位,我們英勇的薩拉赫少將。」陸希垂下了眼瞼,看著整個呈五體投地,被重力術帶著趴在地上的衝鋒隊總監:「這裡是聯邦窯……聯邦監督,不是讓你來逛窯子的,給你新配的兩個勤務兵一個副官,居然一個都沒放過。呵呵,你以為他們是什麼?國家編制的正規官兵,還是你10個米拉買回來的性(喵)奴?你以為威脅家人,他們就會忍氣吞聲老實當你的泄欲工具?可惜啊,並不是所有的平頭百姓都會任由你這種東西隨意宰割。我還沒有上任,其中一位的家人便把狀告到我這裡來了。提督還沒有當,便率先當了一把青天,這感覺還真是微妙呢。」

    薩拉赫少將趴在地上,別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發出了「呵呵」的聲音,就仿佛是一只被逼入了絕境的野獸。

    「……等等,那個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的副官小妞就罷了。那兩個勤務兵,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吧?而且都是男的吧?」

    「呵,這有什麼奇怪的,不少大人物們不就是好這一口嗎?」

    「嗚,我的確是聽說過呢。不少將軍們帶來的那些唇紅齒白的勤務兵或者扈從們,其實根本就是他們養的兔兒爺?我只是沒想到,像薩拉赫這麼個濃眉大眼也好這一口。」

    「好這一口也就算了,可沒聽我們的司令官說嗎?他都是用強的……嘖嘖,這聽起來不是比強(喵)奸犯還低級嗎?」

    以上這樣竊竊私語開始在夾到歡迎的人群中流傳,主要是在後排的普通基層軍官中。陸希突然像個暴徒愣頭青一般掀桌子的做法,的確是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但這些人在吃驚之余,卻莫名地多了幾分快意。這些人都還沒有升上去,便還沒有墮落到神鬼厭憎的地步,姑且還是有幾分底線的。當然,前三排的神仙們打架,下面的凡人們其實也是很樂見其成的。照著陰暗的方面說,看到上面的大人物倒霉,普通人至少會得到一種平衡的滿足感。

    「最後,便是維拉德准將了。」陸希居高臨下地看著分管艦隊運動的參謀次長。對方已經被他用變化魔法化作了石雕,摔斷了一只手和一條腿,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渾身上下便只剩下眼睛還能動了。

    「您不覺得,在這裡,我最厭惡的便是您嗎?」

    維拉德准將微微一怔,隨後不斷地轉起了眼珠子,僅憑一雙眼睛,便流露出了恐懼、痛苦、絕望、哀求等等色彩,還包括了對生存的渴望和執念。要是一個演員能用眼神便傳達出那麼多信息,不給個小金人都是在對表演藝術的褻瀆了。

    「不不,提督閣下,維拉德准將從來沒有貪污過軍費,也沒有虐待過軍士!我敢以自己的魔法名來起誓。」裡夫斯中將趕忙勸說道。身為參謀長,自己的直屬副手被這麼折辱,他要是一句好話都不說,以後便沒法帶兵了這大概也是約定俗成的辦公室政治吧。

    「他也是個恪盡職守的優秀參謀軍官。您知道的,法拉哈爾斯戰役之後,中央艦隊招募了大量的新兵,接受了好多新型戰艦,這麼短的時間就恢復了艦隊編組,這都是因為維拉德准將的努力……」

    石化了的准將近乎於絕望的雙目中再次綻放出了希望之光。如果能動,他現在可能已經抱著參謀長的大腿嚎啕大哭了吧?然而,陸希卻直接打斷了裡弗斯中將的話。

    「兩年時間並不短了,另外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另外,我也沒有說過是因為艦隊內部的原因吧?」陸希冷冷地道:「你在上任之前,擔任的是南海天區的警備艦隊司令吧?在任上五年時間,被你強(喵)暴的平民家女孩高達143人,性(喵)虐致死的有35人,其中最大的不過14歲,最小的只有8歲。我沒有說錯吧?我現在記得她們每個人的名字,而你呢?你還記得嗎?」

    全場剎那間嘩然,裡弗斯中將也呆在了原地,隨後長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這這……閣下,您說的這樣,可有證據?」監察官托維少將這話剛一說出口,便差點給自己兩耳光。陸希既然敢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玩,當然是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了。

    古拉爾中將已經捂著胳膊站起了身,但臉色灰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他滿腹怨憤,卻發泄不出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恨陸希不按理出牌一上來就掀桌子,還是恨自己找「友軍」的眼光實在是太差。他如同抽搐般的張了張嘴巴,接著才小心地道:「閣下,畢竟這些都是高級軍官,就這麼當場打罵折磨也太不體面了。還是,還是暫時先關押起來,通知聯盟監察部來處理吧。」

    陸希沒有回答,忽然飛起一腳踹在了維拉德准將的腦袋上。已經石化了的頭顱脫離了軀干,如同一枚石彈般彈起,劃了一個完美拋物彈道,准確地砸在了那邊薩拉赫少將攤開的兩腿中央要害之處。

    「啪嚓……」在場的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腦補了這個聲音。

    艦隊的衝鋒隊總監原本還在重力術的作用之下勉力掙扎,但這樣一下重擊卻讓他僵直在了當場。然後緊接著的,便是凄慘仿佛殺豬一般的慘叫聲了。身材魁梧的薩拉赫少將向來是以不屈不撓的硬漢自居的,但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這種攻擊吧。

    「你說得對,古拉爾大師,是應該先收監為好。就按你說得辦吧。」陸希仿佛這才聽到了古拉爾中將的聲音,回頭露出了笑容,一副從善如流的樣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8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貝倫卡斯特大獄(下)


    在陸希林歌貝倫卡斯特上任聯邦中央艦隊的第一天,便鬧出來了一個大新聞。當然了,呃,這位魔導師兼海軍上將閣下兼整個聯盟的顏值擔當,搞出大新聞完全不算是新聞,不搞大新聞才算是新聞了以上念起來是不是很拗口?

    然而,就算是最有想像力最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也想不到,這個大新聞竟然真的會大到了這個程度。

    新任的中央艦隊提督,在上任的第一天,便當場將一位將軍格斃,兩位將軍重傷至殘廢,兩位將軍下獄。喂喂喂,什麼時候將軍已經淪落成了能隨意被人打殺凌虐的大頭兵了?還講不講體統了,還講不講尊嚴了,還講不講刑不上貴族了?既然是上流社會的大人物之間的爭鬥,不是都要講究一個鬥而不破的章法嗎,不是都應該時時刻刻講究一個優雅禮儀和風度嗎?最重要的是,這樣一言不合就像是野蠻人一樣喊打喊殺的做派,若是真的被手下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若是讓他們終於意識到,上頭的大人物其實和自己一樣,都是凡俗之人……那樣的境況,真的不堪設想啊!

    消息傳到了各家門閥勢力那裡的時候,當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可是,在被完全震撼了的大人物們反應過來之前,陸希司令官閣下的行動卻還在繼續著。他在上任第一天便拿下了五名將軍,第二天又拿下了三名,整個中央艦隊的將官層級頓時便少了一半。到了第三天,陸希以中央監督提督,海軍上將外加上魔導師的名義,調集了五名暗行御史和二百名憲兵抵達了艦隊駐地(他有這個權限),打擊面隨即擴大到了中級軍官的階層。等到暗行御史和憲兵們的真正老大,馬卡洛夫上將和丹迪萊恩上將終於反應了過來,聯袂前來拜訪的時候,已經有將近五十人被捕。

    「陸希老弟,我的好朋友,你再這麼搞下去,艦隊就連起碼的作訓和巡邏任務都沒人組織了。我是上任司令官,才剛剛離任,你就搞出這麼一個大新聞,這是在現我的眼嗎?一定是在現我的眼吧。恩呀,實在是太不夠朋友了吧你!」軍令次長兼憲兵總監,哈爾達丹迪萊恩無奈地抱怨著。他這般軟綿綿的態度,與其說是在興師問罪,倒不說是在苦苦地求情。

    這家伙的侄兒是那個很讓人不爽的眯眯眼,兄長則是那個只見了一面就挺反感的財政大臣老眯眯眼,但不管怎麼說,在黑漫城和赫納斯前,陸希和他相處得還不錯。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家伙很會演,而且還是門閥派的中堅,說不定還能發展出朋友以上的關系出來呢。

    ……是啊,真的很會演呢。陸希看著窗外的軍港,在碼頭棧橋和港口主要通道上等地方列隊的憲兵們。他們個個身著灰黑色的制服,站姿宛若蒼松翠柏,筆直矗立,肅然凜然。

    「只有做完了大掃除,把身上一切沒有用的雞眼啊膿包啊腫囊啊都切掉,這才能輕裝上陣嘛。嘿,哈爾達老哥,我沒怪您給我留了那麼多垃圾便很好了,您怎好意思跑上門來再倒打一耙呢?」

    哈爾達丹迪萊恩頓時露出了「你居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我實在是沒有看錯你」這樣的夾雜著「苦澀」和「欣慰」的復雜表情,一副後人可畏的樣子。

    「這幾日你逮捕的那些軍官們,的確都查有實據……你上個月來了一趟外勤廳,調閱了一些資料。我原本以為只是例行公事,想不到你是為今天所做的准備啊!」久違了的外勤廳張馬卡洛夫帕頓少將笑得有些僵硬,就差拍著腦袋叫苦了。

    外勤廳,也就是暗行御史所謂的聯邦錦衣衛,原本也就是直屬於聯邦軍務部的情報機構,雖然理論上只為最高執委會負責,但所有上將以上的高級將領,都可以根據自己的職務和權限,查閱其內部存放的資料。一批中高級軍官的不法證據,在外勤廳的備案中完全不算什麼隱秘的資料。

    「可是,司令官閣下啊,這便是我們國家的現狀了。若真的完全按照法律和道德的標准來行事,全軍都剩不下幾個能做事的了。而且,真要被民眾完全看在眼裡,國家的威信也就真的蕩然無存了。」馬卡洛夫上將的語氣似乎顯得有些無奈:「您就算是想要救治重病之人,也得先用比較溫潤的藥材和魔法一點點溫養恢復對方的體力,總不能隨便就把病變的部分直接切掉吧?」

    這算是啥?門閥派和清流派合作了?一起上門來勸我收手的?

    「所以說,你們這些貓頭鷹早就已經把人家的底褲都扒出來了。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做,真是了不起的定力啊!」哈爾達丹迪萊恩冷笑了一聲:「可如此一來,花那麼多投入豢養這麼多貓頭鷹,又有何用呢?」

    「正是因為什麼都知道,才不能什麼都做。這不都是拜某些生長在國家的肢體和五髒六腑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腐臭,掠奪著國家養分的惡心腫瘤所賜嗎?」馬卡洛夫上將當然不甘示弱。

    然而並不能指望他們的關系就真的能好起來。不過啊,一個年上系的金牌牛郎和一個冷面冷語的路人臉大叔,真要是看他們吵架也實在談不上賞心悅目,於是,陸希便點了點頭:「好吧,我給兩位一個面子,在中央艦隊內部,就到此為止了。」

    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也是好面子的人,吐出來的唾沫可是咽不回去了。已經抓了的,該判的判,該滾的滾,民憤極大的那幾個一個都不能留。待會我是會列一份名單出來的。」

    這樣一來,中央艦隊現在一半的校級以上軍官,便將徹底從艦隊的序列中消失了。在空缺出來的位置填補上合格的新人之前,艦隊便連基本作訓和巡邏任務都捉襟見肘了,這難道不是自廢武功嗎?兩位將軍或許會這麼想吧,但都沒把說出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陸希既然給了他們面子,他們也就不好不給對方面子了。反正,現在亡靈議會已經滅亡了,奧格瑞瑪也消停了,不正是難得的天平之世嗎?

    中央艦隊沒法出戰便沒法出戰吧。這應該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吧,大概……

    來自門閥派的憲兵總監和來自清流派的外勤廳長,便帶著一種極不踏實的心情離去了。可他們隨後便知道,以上的一切仍然只是開始而已。被後世稱呼為「貝倫卡斯特大獄」的行動,依然在繼續著。

    三天之後,在中央艦隊發生的一切,又在獨孤堡軍校發生了。

    「學院校委會統共有五人,我不得不拿下四人;六個分院長,我不得不逮捕三位。看看這七個人吧,哪個不是兩鬢班白,哪個不是國家的棟梁,哪個不是我在軍界和聯盟的前輩?他們爛了,可我的心卻要碎了。」

    你碎個屁啊!沒聽說過你和這七個人有啥交情呢。校委會五個人弄掉了四個,不就只剩下你一個了嗎?獨孤堡軍校還不成了你的獨立王國了啊!在場的教職員工就算是在心裡腹誹著,但面對著這樣的陸希,除了瑟瑟發抖,卻也不敢做出其他反應了。

    「聯盟把學院交到我的手裡,但看到的卻是這個樣子。我雖然初來乍到,卻依然痛心疾首,有罪於國家,愧對祖宗,愧對聯盟,我恨不得自己罷免自己!可是,在此之前,我更恨不得把你們一個個都剁碎了拿去喂斯……喂我的貓!」

    不是貓是雪豹,啊不,是龍啊!帕納爾西斯趴在陸希腳邊,很像要爭辯一下,但考慮了一下還是作罷。於是,他衝著在場的老師和學生代表們惡狠狠地齜了個牙咧了個嘴,頓時嚇得不少人抖得更加厲害了。

    「是的!你們,還有你們!一個個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你們,就那麼干淨嗎?朕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雖然不過是不起眼的教員,普通的學生代表,但所作所為卻比這七個人更可恨!勸你們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腸子翻出來,曬一曬,洗一洗,拾掇拾掇!」

    「我剛入籍聯邦的時候,以為國家和聯盟最大的敵人是黑旗翼人。壓住了納摩亞山,又以為最大的敵人是瘟疫之王。等到我平了赫納斯,奧格瑞瑪的獸人卻又成了國家的心頭之患。現在啊,我是越來越清楚了,聯邦的心頭之患從不在外邊,而是在聯盟內部,就是在軍政各部!就在這獨孤堡!就在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為人師表的教員,以及自詡為精英的學生領袖們。你們只要爛一點,聯邦的軍界就爛一片,國家就爛上一大片。你們要是全爛了,士兵們便會先把刀槍對准咱們,把你們一個個從溫暖舒適的魔法塔、城堡以及別墅中拖出來吊死,屍體丟到雲海裡,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啊!掛著梅洛首級的尖塔可就在伊萊夏爾的廣場上立著,這才幾年呢,忘啦?」

    有,有那麼誇張嗎?這裡只是學院,我們也只是普通的老師和學生啊?雖然畢業的學生遲早都會成為軍界高層,但也不至於就能毀家滅國吧?我,我們難道真的犯了這樣無法饒恕的罪過嗎?

    教職員工和學生代表們低垂著頭,一邊發著抖,一邊開始了低聲的嚼泣,卻也不知道是被陸希嚇得,還是真的被11級超出上限的max嘴炮技能給忽悠拐了。

    可是,這真的沒有問題嗎?要是獨孤堡軍校真的就墮落到這個地步了,那上一任校長,我們的軍令總長門修斯元帥又當承擔什麼責任啊?

    有人大概是想到了這一點,於是便哆嗦得更加厲害了。

    「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總想著和大伙說些什麼,可不管說什麼,總得有個頭吧。自古以來,要改變,要變革,卻從來沒有不流血的。今天,我來了,獨孤堡軍校的改變即將開始!既然是要流血,那麼……」

    陸希當然是不會高大上到說出「從我這裡開始」,而是將趴在地上的副校長斯特曼少將單手提了起來,直接按在了講台上。

    這位頭發花白,體魄強健,乍一看簡直就是「老硬漢」模板的將軍,放到陸希的家鄉可能就沒布裡吉斯、康納利、福特這些人的事了。可誰能想到,他強(喵)暴和誘(喵)奸過好幾個年輕的女教師和女生,甚至連外來的人員,只要被看中也都逃不開其魔爪。一年前,一個學生的未婚妻來看望他,卻被這位副校長先生騙到自己辦公室中得了手。憤怒的學生想要去監察部舉報,隨後便被斯特曼派來的手下丟到了雲海。絕望的少女在一天之間失去了一切,也跳進了雲海,隨愛人而去了。

    平民出生,卻能夠進入國家最高軍事學院,可想而知那個可憐的學生在身前是有多優秀。然而,隨著這件事的發生,兩個家庭都同時失去了希望。

    「正義會遲到,但不會不來,為了糾正整個學院的風氣,我需要借你的人頭一用了。」陸希對自己的副手笑著道。他提著對方的衣領,拖著對方走到了窗戶邊,就像是在拖著一灘死肉。禁絕咒已經完全封死了對方所有的魔力源,這位有黃金3階實力的魔法師完全無法反抗,虛弱得還比不上一個強壯一點的普通人。然後,陸希將對方提了起來,直接扔向了窗戶。

    「不不,求求您,求求您了,我會反省的,我會……啊!」

    他緊接著便發出了一聲凄烈之極的慘叫聲,身體砸碎了窗戶和牆壁,劃出了一個拋物線飛向了學院之外的雲海。身體所有的魔力源都被封鎖的斯特曼少將注定會死得苦不堪言,在落地之前,他或許就已經被低溫、氣流以及自己的恐懼殺死了吧。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老師們,以及我可愛的學生們!你們的精神,你們的風氣都應該從根本上好生糾正下來。請務必做好准備!」陸希對大家開朗明快地笑著,燦爛得宛若驕陽,卻閃得他們一個個遍體生寒。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5-10 17:58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糟老頭子也有中二病


    在後來的歷史書上被稱呼為「貝倫卡斯特大獄」的事件,再清空了駐扎伊萊夏爾的聯邦中央艦隊的半數高級軍官之後,又在獨孤堡軍校上演了。

    這是在聯邦軍界著名的「教育家」斯特曼少將從獨孤堡軍校的離島上飛出,如同風箏一般地在雲海上空飄揚了呃一段時間,這才直接墜入了天空之中。由於這家伙哀嚎的時間特別凄慘特別大,便被很多伊萊夏爾的市民看到了獨孤堡軍校位於伊萊夏爾上空的一個小型浮島上從此以後,即便是在死後的未來很多年裡,斯特曼少將便有了「滑(喵)翔機斯特曼」、「流星斯特曼」這樣的雅號。總而言之,但獨孤堡軍校的副校長大人發出了凄烈的慘叫聲,如同流星一般劃過了伊萊夏爾的天際,最後一頭撞入雲海之後,陸希貝倫卡斯特對學校的整頓也就此展開。

    五名校委會成員,除了陸希之外的四人都被解除職務,副校長閣下更是直接化為流星劃破長空。六個分院院長也被拿下了三個,由他們各自的副手代理。這些高級軍官們被隨後趕來的憲兵們帶走,一同被呆在的,還有超過十人以上的教官。他們都是有名有姓有身份有軍銜的正經編制的國家軍官,絕不是什麼臨時工呢。

    就在全部院校師生都在人心惶惶無心學業的時候,第三天,打擊面終於擴大了到了學生們的身上。陸希隨後開除了好幾個很有影響力的「學生代表」他們都是家室顯赫的門閥子弟,於是在學院中自然也就形成了各種各樣霸凌團體的總頭目。

    陸希當然很反感霸凌,同樣也並不喜歡那些連反抗都不敢的被霸凌者。可是,考慮到獨孤堡軍校的現狀,這裡的學生基本上都成年了所謂的霸凌問題,其實也就是非常成人化的社會問題了,這倒是不能讓學生們隨便背鍋。

    有不少所謂的優秀學生,小小年紀就板著一張臉豎著腰板一副領導樣兒,和同學說話也打著一板一眼的官腔,長大了要是不成作威作福的官僚那簡直就是老天開眼了。陸希作為一個反體制無政府主義的中二癌晚期,當然不會喜歡這種學生,可不管怎麼說,能裝逼打官腔的學生,至少在有些方面的確優於常人。相比起來,那些霸凌同學的,尤其是憑著家室搞霸凌的,絕對是鄙視鏈中最低的一個層次了。

    連猴子也知道欺負人的時候要用腕力,但高門大閥的紈绔子弟似乎連猴子都不如呢。這種野生動物就應該丟到動物園裡,為什麼要放在學校裡呢?

    短短的一天時間內,便有超過二十名學生被開除清退,五十人留下了非常嚴重的警告處分。獨孤堡軍校全年學制一共有三年,再加上短期班、特殊班、先鋒班等等因為某一位領導拍腦袋添加進去的臨時班組,學生總人生不會超過千人,卻有將近十分之一遭到嚴重懲處。以學院的標准來說,這幾乎已經算得上是一次大清洗了。

    警告記過處分將直接錄入其人事檔案,伴隨這五十人的一生。他們以後就算是戰戰兢兢地夾著尾巴做人,其未來在政軍兩界的發展前途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而那些行事更加過分的,才赫然發現,開除清退也僅僅只是開始。緊接著,他們幾乎都被憲兵帶著,每個人都將面臨一項以上的指控。

    「正義只會遲到,但從來不會缺席!」陸希再次對教職員工們如此地宣布。另外,按照他的說法,進入獨孤堡軍事學院,便就是預備役軍官,當然是要受軍法約束的。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乘早滾蛋。

    道理是沒有錯的啦。可是,獨孤堡軍校的學生,年紀大約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難道不是孩子嗎?以前的歷代校長都是把他們當做學生和「未來的聯邦棟梁」來哄著慣著寵著,怎麼就你要較這個真啊!果然,和學生同齡的校長就是有哪裡不對呢。

    好吧,據說受過霸凌的,受過排擠的,以及心中尚有正氣和血性的學生和教職員們歡呼雀躍,覺得新上任的小貝倫卡斯特校長閣下簡直就是天降正義,就差是為他建上一兩座生祠供奉起來了。然後,「獨孤堡的良心」、「正義之神」、「審判之女神烏頓下凡」等讓人尷尬的綽號也隨即擴散了出去。

    不過,果然這樣一個校長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呢。

    這一天晚上,真心覺得哪裡不對的一群人,便在伊萊夏爾港外的一座大型的豪華游輪上開始了聚會。

    話說回來了,類似這種奇奇怪怪的聚會一般都應該在奇奇怪怪但一定暗無天日的密室裡,每個參加人要麼會用陰影遮蓋自己,要麼就會躲在奇奇怪怪的設施後面,總而言之就是不能露出臉,也不知道是不是醜到沒有人權。此外,這群奇奇怪怪醜到沒有朋友的boss們,還總得用完全聽不懂的話互相交換著統治世界的陰謀。明明這些五迷三道亂七八糟的語句都毫無邏輯和信息量可言,但這些不能露臉的與會成員卻總能達成共識……話說,既然你們那麼能腦補,去吃齋念經立地成佛普渡眾生去啊!奇怪神秘組織的boss這麼沒前途的職業完全不適合你們曉得的伐?

    當然了,只有恐怖組織的頭目才會是神秘主義者,而支配著無數屌絲屁民命運的大人物們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所謂肉食者鄙啊不,肉食者高大上,哪有可能真的躲在暗無天日的小屋裡面仿佛耗子一般竊竊私語呢。

    總之,這艘被命名為「天空綠洲號」的豪華游輪不但不暗無天日,而且還是整個聯邦,乃至於世界範圍內最著名的游輪之一。她屬於聯邦一等門閥中最為壕氣的金鳶花伊瑞斯家族的財產,是在二十年前下水的。其擁有將近兩萬噸的排水量,無論是在天上,還是在海面上,這都是相當巨型的龐然大物。船殼通體漆成了富貴感十足的金銀兩色,乍一看應當會相當的暴發戶,於是便請了高精靈設計師幫忙設計船體。精致曼妙的琺琅花紋點綴在船體之上,總算是勉強多了幾分華麗和典雅,暴發戶式的壕感也被降到了最低……雖然依舊還是有點暴發戶就是了。

    天空綠洲號一共有20個特等套間艙室,以及100個普通艙室,全部都裝飾華麗得仿佛宮殿,配有專門的女僕和執事。此外,餐廳、酒吧、露天浴場、賭場、劇院等等娛樂設施也是應有盡有,簡直就像是被涅奧斯菲亞那種一條龍的奢靡完全復制到了船上。

    這樣的超豪華郵輪卻從來不接待外客,更不會去跑航路。它平日幾乎都只停泊在伊萊夏爾的專用碼頭中,只有接待貴賓,亦或是舉辦什麼重要活動的時候才會啟動。然而,船員和各類服務人員的工資,以及船本身的開銷都是需要支付的。光憑這一點,伊瑞斯家族每年就要花費上百萬金米拉。可這沒有關系,作為聯邦最大造船業和魔道器制作企業的真正大老板,投資甚至遠至索斯內斯和遠西大陸的跨國財閥,他們真的一點都不缺錢。金鳶花的紋章,就算是在富翁不如狗,土豪滿地走的涅奧斯菲亞,也是很有影響力的。

    八十七歲的金鳶花家族的現任掌門人,艾德米斯伊瑞爾爵士站在吧台之後,一板一眼地調著酒。他自己很喜歡用各類飲料和酒業混合而成的調和酒,無論是口味還是方式都很很喜歡。老爵士覺得,這種條喝酒,無論是口味、口感、溫度乃至於層次都是由自己的手法來掌握的,這種將命運完全由自己來支配的感覺讓自己很有滿足感。於是,老爵士甚至還專門學習了調酒的手法。

    當然了,這種調酒的手法從涅奧斯菲亞誕生到現在也就四五年的時間,當然也沒有「雞尾酒」這個統稱。不過這依然不影響眾人對它的熱愛。至少,艾德米斯爵士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對調和酒的熱愛和專注,沒有人!

    「所以,你准備把抱著這該死的鐵罐子到什麼時候?」說話的人是艾德米斯的同齡人,凱林格爾斯家族的老祖宗卡裡斯凱林格爾斯。和身材挺拔風度翩翩的前者不同,這是一個身材粗壯的老者,留著一臉狂野的大胡子,皺紋密布卻難掩精悍之氣。不認識的人大概很容易會將他當做一個身經百戰的老佣兵,而絕非奧法門閥的家長,魔導師之類的。

    「這是調酒器,你這個沒品位的野蠻人。」艾德米斯頭也不回地道:「你們說,我聽著呢。」

    「嘿,就算我們失去了聯邦,你也有一門手藝可以傳給孩子們,至少餓不死。是這樣嗎?艾德米斯大師。」一頭銀發的貴婦人笑道。她明明是在諷刺,但笑容和聲音都顯得極為優雅得體。在那雙極有特色的修長眼形之中,灰蒙蒙的雙眸神秘深邃。乍一看,宛如雲霧遮蔽了月亮。

    這個世界確實對女性的超凡者們很優待,譬如這位夫人。她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年輕的,但也應該將近八十歲了,可乍一看卻是一位五旬上下的貴婦人。她的身段依然曼妙挺拔,氣質仍舊知性優雅。從五官來看,她年輕時必定是罕見的美人。其臉上確實出現了很明顯的魚尾紋,但她卻並沒有特意用各種厚厚的化妝品來遮蓋,反而顯得坦然爽朗。

    哪怕是最任性的顏狗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位相當有魅力的貴婦人。

    她的名字是奧莉薇婭丹迪萊恩,鼎鼎大名的蒲公英丹迪萊恩家的「老佛爺」,也就是眯眯眼的祖母,老眯眯眼三兄弟的母親。如果陸希在這裡,看著這位漂亮老奶奶的這一雙神秘而優雅的修長鳳目,大概會起個外號叫「眯眯眼太後」之類的吧。

    「靠手藝吃飯並不是什麼無法見人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能夠自食其力,我不用那麼辛苦,我們今天的會議其實也開不起來了。」艾德米斯道:「另外,請稱呼我為爵士,夫人。」

    在太陽王時代,艾德米斯伊瑞爾曾經宮廷法師的身份為奧克蘭服務過一段時間,也曾為聖泉皇家提供過便宜到幾乎算是免費的空中貨運,於是便獲得了帝國嘉善騎士侯的稱號。這相當於是奧克蘭帝國授予外國民間人士的最高榮譽,只能傳一代,而且也沒什麼特權,與其說是爵位倒不如說是榮譽稱號。可由於是聖泉皇家頒發的,便一直被視作高逼格的代表,暴發戶和一些小國貴族尤其對其趨之若鶩。對於伊瑞爾來說,奧克蘭的爵士,或許是比聯邦的魔導師要有逼格多了吧?

    「是嗎?那下次見到那位的時候,可記得要尊稱殿下跪下親吻他的戒指哦。」卡裡斯露出了相當惡意的冷笑。

    艾德米斯伊爾斯沉默了一秒鐘,將手裡的調酒器一放,整個人便撲了上去將對方當場撞倒,然後一個健步便騎在了對方身上,老拳揮下,毫不留情。對方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立即反擊。於是,兩個加起來快有二百歲的魔導師,堂堂的聯邦一等豪門的家長,便如同加起來不超過三十歲的熊孩子一樣扭打了起來。

    「啊啊啊,開始了開始了。」貴婦人開始鼓掌叫好。年輕的時候,她大約會是那種小混混們打群架,她躲在一邊看戲還記得給雙方遞遞板磚啤酒瓶的類型吧。

    「等你打完了架,你也給我弄一杯吧。還是老規矩。」邁先歐倫蒂安是在場除了艾德米斯爵士以外,唯一對調和酒有點興趣的。這是一位白發斷須的老紳士,外貌和氣質都顯得很平和安靜,便像是一個儒雅的老學者或小有名氣的鄉間藝術家似的。他也是曾經和陸希有過很「愉快交流」的達格爾歐倫蒂安海軍上將的兄長,現在的赤絨草家族的族長。

    被卡裡斯反壓在地上的艾德米斯艱難地伸出一只手,先是衝著邁先比了一個ok的姿勢,然後又拱起一膝撞在了對手胸前。卡裡斯不甘示弱地頂上反擊,兩人又滾成了一團。

    邁先點了點頭,繼續對其他人道:「不過,以我們現在的立場,再這麼繼續發展下去,稱呼那位為殿下,好像也不是什麼太難以接受的事吧?」

    「是啊,我們終究是凡人,不管是什麼境,也都會習慣的。反正,我們的祖先啊,向黃金王跪拜過,向獅鷲皇朝和炎龍皇朝的君王們低頭過,也對聖泉皇朝的君王們稱過臣。」說話的人是林諾阿普斯特,阿普斯特家族的首領。

    他擁有胖乎乎圓滾滾的身材,穿金戴銀雍容華貴仿佛一個索斯內斯城邦來的王公。他的笑容一團和氣,聲音溫順而帶有一定的感染力,舉手投資倒更像是個和其生產的豪商模板。當然,考慮到這家伙是聯盟中第一號的煉金學大師,同樣也是聯邦最大的魔道器制作企業阿普斯特商會的真正的大老板,這倒也不能算錯。

    「所以您現在是准備下船了?」今年已經九十歲整的盧卡爾門修斯道。他穿著普通的休閑單衣,一只手托著水晶酒杯,整個人的體型比大多數的二十歲年輕人還有挺拔健碩,氣質更充滿了精悍和活力。如果忽略掉那張留著絡腮胡子的老年人的臉,說這裡站著一個走抖s路線的牛郎都是有人信的。

    大家沒有猜錯,這位盧卡爾門修斯大師,也正是那位新任軍令總長凱爾門修斯元帥的岳父了。

    「格羅佐家族沒有來啊!」胖乎乎仿佛個商人一般的林諾幽幽地道。

    「他們一直沒有來。」如同冷面牛郎似的盧卡爾回答。

    「他們新的小族長早就被小貝倫卡斯特迷得神魂顛倒了。況且,格羅佐家族不是自詡為歷史悠久的名門,從來就沒有和我一條心過。」邁先道。

    「倫德隆斯家和艾博家族也沒有來呢。」林諾繼續道。

    「老家伙死了,當家的年輕人若少點魄力,會是這樣的結果也不奇怪呢。艾博家族似乎已經准備向拉瑟爾克萊門特全面投降了。」在場唯一的女性,奧莉薇婭丹迪萊恩無聲地嘆息了一下,隨後舉杯一飲而盡:「我們的新委員長閣下可是准備在艾博家的地盤上實驗新的稅制和兵役法呢。另外……還准備試著再來一次廢奴呢。」

    「薩維家和巴爾塔托家也沒有來呢……」

    「他們底蘊和實力都差一點。」邁先停頓了一下,語氣和表情都顯得有點怪怪的:「原本就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聚會的。」

    「可是照正常發展,最多十年不就會有了嗎?然而,現在卻再也來不了了。」

    林諾的話似乎很扎心,就算是像這幫子沒啥閾值的門閥領袖們也難免有了點兔死狐悲的唏噓,頓時沉默了下來。

    「所以我當初就說過,我們不應該那麼簡單地就向小貝倫卡斯特妥協。」盧卡爾門修斯惡狠狠地道:「如果我們表現得強硬一點,拉瑟爾克萊門特難道真的敢和我們全面開戰嗎?」

    「那小貝倫卡斯特呢?他不滿意怎麼辦?你做好和他全面開戰的准備了嗎?」艾德米斯爵士冷冷地道。他似乎已經和卡裡斯打完了,又開始不緊不慢地調起酒來了。

    「記得哦,主味的松子酒得是摩廷牌的,30年以上。」邁先提醒了一句。

    「多余的話。」艾德米斯橫了對方一眼,大概是在表示你這渣渣居然敢質疑我的專業水平,我唯獨是只有在調酒方面絕不會輸給任何人啊口胡!

    「哎呀呀呀,事態已然如此了。你們這些家伙何時才能有點緊張感啊!」林諾長嘆一聲,心想如果不是現在下船很掉閾值,他早特麼就不和你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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