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失憶?】
天烈和妮可一起坐在了林樂顏的對面。
「這個人你見過?」
妮可的語氣很嚴肅,桌上放著的是林樂顏的那幾張照片。
天烈捂著額頭,呻吟道:「我開始有種不祥的預感了,總覺得什麼事情一旦和那個小子扯上關係就準沒好事。」
「你閉嘴。」妮可瞪了天烈一眼,扭過頭去繼續看著林樂顏。
林樂顏明顯有些緊張,看著面前的照片:「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照片上的人,你都認識嗎?」妮可盯著這個女孩的眼睛。
「……認識啊,這些都是我一起工作的朋友,都是我們和平組織的成員。」
「也包括他?」妮可說著,拿起一張照片,指著照片裡角落裡的那個只露出半張臉的身影:「這個人。」
林樂顏看了一眼。
當她的目光落在照片裡陳小練的臉上時,林樂顏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下意識的咯噔了一下。
一種古怪的感覺浮上心頭。
照片裡的這個人,明明很陌生,但是當自己看到他的時候,卻忽然心中變得忐忑起來,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呼吸急促,心中有甜,有酸,有苦澀……
可問題是,自己偏偏不認識這個人。
天烈和妮可,不約而同的注意到了林樂顏的細微變化,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重新審視著林樂顏。
「我……我不認識。」林樂顏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那麼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你的照片裡?」妮可哼了一聲:「你在說謊!」
「我沒有。」林樂顏搖頭:「我,我真的不記得這個人了。」
她眉頭緊蹙,努力思索。
「說說這張照片。」天烈開口,換了一個角度提問:「在哪兒拍的?」
「克穆比亞。」林樂顏倒是立刻就給出了答案:「前段時間,我們所在的組織在非洲克穆比亞進行一些和平醫療援助項目,這個項目是聯合國的一個基金會牽頭組織的,我是作為志願成員加入的。」
林樂顏一遍回憶,一遍飛快道:「當時我們小組成員在克穆比亞,剛好經歷了一場政變,叛軍攻占了克穆比亞的首都。而這張照片拍攝地點就在克穆比亞首都的一個酒店,也是我們組織當時的駐地。嗯……」她看了看照片,回想了一下,繼續道:「當時我們正在籌備和轉移一筆物資,這些醫療藥品,還有一些食物,我們正在裝車。隨隊的負責通訊和媒體傳播的同事就拍下了這些照片。」
林樂顏的表情很苦惱:「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你說的這個人了……他,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我記得,我們的組織成員裡,沒有亞裔男性。」
就在這個時候,腦海裡,似乎有一些畫面一幕幕閃過。
林樂顏彷彿記得自己和幾個同時,被叛軍圍困在一個小破教堂裡……記得在越野車裡亡命狂奔……記得槍林彈雨之中,自己被暴亂暴徒堵在了超市裡……
一幕幕的畫面,如同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裡閃過。
但是,這些畫面,似乎都是不完整的,似乎都是有所缺失的!
彷彿……自己忽略掉了一些重要的部分?
可是,為什麼自己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破教堂裡,當初自己這些人是怎麼脫險的?越野車裡亡命狂奔的時候……是誰在開車來著?
自己被暴徒堵在超市裡,又是誰拉著自己的手跑出來的?
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林樂顏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雙手抱住了頭。
「你怎麼了?」妮可皺眉。
「我,我不知道。」林樂顏面色蒼白:「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克穆比亞,我可能得了某種精神上的問題。我彷彿對那段時間的有些事情的記憶,出現了偏差,記憶不完整了——不止是我,和我一起從戰亂之中跑出來的其他兩個同事,也都出現了類似的問題,我們好像都會出現頭疼,部分失憶的問題。」
天烈和妮可再次對視了一眼。
「好了,你先坐著。」
妮可按住了林樂顏的肩膀,對天烈丟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起身,走到了廚房裡,妮可還將廚房門關上了。
「你怎麼看?」妮可看著天烈。
天烈撇撇嘴角:「我敢拿我的內褲來打賭,這個小妞肯定認識陳小練。」
「所以呢?」妮可點了點頭:「你和我的想法一樣……她被抹掉了記憶?」
「恐怕不簡單是抹掉記憶這麼簡單。」天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懷疑這個小妞剛才撒謊了。」
妮可也點了點頭:「我也這麼懷疑,如果只是簡單的抹去記憶,倒並不難解釋,也許陳小練是因為副本或者其他原因去過克穆比亞,同時在普通人面前暴露了身份,為了保密,利用手段抹去普通人的記憶——很多覺醒者都這麼做過,這並不奇怪。我奇怪的是,剛才這個小妞打量照片裡的陳小練時候,她出現的異常變化。」
「她的心跳在加速,呼吸頻率也有變化,變得粗重,短促。」天烈微笑道。
妮可點頭:「沒錯,如果只是被抹去記憶的普通人,看到陳小練可不會出現這種變化。所以,她一定是隱瞞了些什麼!」
天烈想了想:「也許也不是故意隱瞞,也許,她和陳小練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只不過後來被抹去了記憶。你知道了,很多抹去記憶的手段,只能刪除表層的記憶訊息,卻不能消除深層情感的投射效果……也許,也許陳小練在非洲對這個小妞始亂終棄,然後用消除記憶的辦法抹去了這個小妞對自己的一切記憶呢。」
「呸,我所知道的陳小練,可不會做這種事情,始亂終棄,你倒是真會想像!」
……
另外的一個房間裡。
湯姆.哈金斯和珍妮坐在自己的臥室裡。
兩人身上並沒有捆綁。但是卻只能僵硬坐在那兒。
湯姆.哈金斯就坐在門邊上的牆角,而珍妮的待遇稍微好一點,她坐在了床上。
這一對特殊的夫妻,一直在互相對視,過了好久,珍妮才低聲嘆了口氣:「對不起,湯姆。」
「……我也該對你說一聲抱歉的。」湯姆嘆了口氣,此刻的他表情嚴肅,語氣沉重,一點都沒有平日裡電臺毒舌碎嘴的風範。
「他們會傷害我們嗎?我們……得想點辦法脫身。」珍妮咬了咬嘴唇:「你能站起來嗎?我動彈不了。」
湯姆搖頭:「沒用的珍妮,你不是覺醒者,你不明白這些人的厲害。那個男的實力非常恐怖,他只是用手在我的頭上摸了幾下,我現在就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甚至我的個人系統都被屏蔽掉了,我沒有辦法和我的……我組織裡的成員聯繫,我的團隊頻道都被切斷了。」
「也許,也許我們可以想想別的辦法……我知道,你書房裡有一把槍。」
「別做傻事!」湯姆的語氣很嚴肅:「珍妮,你只是普通人,你不了解這些人的可怕!別說是槍了,就算是給我們一臺坦克,都沒有辦法對付他們!而且……就算是現在,別看他們沒堵住我們的嘴巴,那是因為他們都是覺醒者,他們肯定有這方面的能力,比如聽力超群,即便是隔著門和牆,我們在這裡的對話,每一個字他們肯定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珍妮沉默了一下。
「我覺得他們不會傷害我們……或者說,我不認為那個女人會傷害你。你……你是為零城工作,是嗎?那個女人似乎是來找你聯絡的。那麼應該不會傷害你,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耐心和等待,看看他們到底想對我們做什麼。」湯姆深吸了口氣:「珍妮,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為零城工作的?」
「……六七年前,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珍妮低聲道:「有一次,我和朋友出去旅遊,我出了一場車禍意外差點死掉,然後我被幾個奇怪的人救活了,之後……他們問我願意不願意為他們工作,我……之後……」
「明白了,你可能是撞到了零城的外勤人員。」湯姆點頭。
「那你呢?湯姆,你真的是覺醒者?你也是他們的一員?」
「我是覺醒者,但和他們可不是一夥的。」湯姆苦笑:「你對這個世界不了解。覺醒者的世界,比你想的更大更複雜。我為其中一個組織服務。」
「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比你早的多。」湯姆嘆了口氣:「我成為覺醒者,大概快三十年了吧。」
珍妮瞪大了眼睛:「上帝啊!三十年?可是今年才……」頓了頓,珍妮忽然失聲道:「你到底多少歲?」
湯姆猶豫了一下,低聲苦笑道:「我出生的時候,盟軍剛登陸歐洲,希特勒還沒有被推翻。」
「我的上帝啊!」珍妮瞪大了眼睛:「你,你看上去……」
「基因藥劑。」湯姆苦笑道:「成為覺醒者會遇到很多奇遇,有很多讓人青春和生命力延長的辦法,這對於覺醒者來說沒什麼神奇的。而且……我相信那些人肯定也給你使用了一些基因藥劑,只不過給你使用的藥物,效力肯定被大規模削弱和稀釋了,所以你沒有因為使用基因藥劑,而獲得超出常人太多的能力——不過你的相貌比同齡人看上去年輕一些。」
「是的。」珍妮帶著哭腔:「我為他們工作了六年,但是他們從來不讓我做任何事情,我也從來沒有什麼具體的工作,只是每年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發送一條奇怪的代碼就可以。他們僱傭我的時候。所說的『特殊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我,我一直以為這份工作很輕鬆。」
「難怪我們的醫生在給你體檢的時候,都說你的身體非常健康,簡直就像是二十歲的年輕人。」湯姆苦笑。
「難怪每次去醫院檢查身體,你都不願意一起去……現在回想起來,我們結婚的這幾年,你從來沒有生過病,連感冒都沒有過。」珍妮嘆氣。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天烈快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兩人:「好了愛情鳥們,私人相處時間結束!你,湯姆.哈金斯先生,我們有訪客了!」
說著,天烈過來一手一個將兩人提起來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廳。
「你們今晚還有其他約會嗎?」妮可看著兩人,面色凝重。
「沒有。」珍妮趕緊道。
「你呢?湯姆.哈金斯先生。」天烈冷冷看著湯姆.哈金斯:「你有約好的訪客嗎?比如說你的組織,荊棘花有人來找你嗎?」
「……沒,沒有,我發誓沒有!」湯姆.哈金斯趕緊道。
天烈和妮可哼了一聲。
兩人的個人系統的雷達裡,都出現了異常!
「九點鐘方向,三個。六點鐘方向,兩個。」妮可道。
「是荊棘花的人。」天烈哼了一聲:「標準的雙小組戰鬥隊形,這是荊棘花的戰鬥常用戰術。」
頓了頓,天烈道:「而且不要上當!按照荊棘花的戰術策略,現在暴露在雷達上的兩個小組,可能只是誘餌,故意讓誘餌進入戰鬥狀態,顯示在雷達上給敵人看到,而實際上,他們還有一組人隱藏身份躲藏在暗處,只要不進入戰鬥狀態,雷達就不會顯示,那組人才是殺手鐧,等我們暴露出具體情況,最理想的是我們和誘餌的雙人組發生衝突,他們才會趁機偷襲!
標準的荊棘花戰鬥戰術!」
天烈說到這裡,橫了湯姆.哈金斯一眼:「所以,這些人真的不是你叫來的?」
「我發誓!我向上帝發誓,真的不是我!」湯姆.哈金斯瞪大眼睛。
本帖最後由 georgewan 於 2016-12-26 20:3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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