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68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6
第一百七十六節 吸血

    許岩逛了一天,他也有點累了,想回賓館休息,而且看見文修之很熱情想說話,許岩趕緊說:「文哥,今晚是我第一次正式拜訪老爺子,總得整理下衣裝,準備點禮物再過去吧,不好空手過去。」

    文修之笑道:「老弟,你跟我們家不是外人,就不要見外搞那些客套了。再說了,老爺子在這級別退休的,平時國家就給他很好的待遇了,照顧得挺好的,我哥和兩個姐姐平時也蠻孝順他的,還有不少老部下經常來看望他,他什麼東西都有,什麼名煙名酒老參靈芝,那些珍貴的藥草簡直氾濫成災了,你就千萬不要再破費了。」

    許岩望向朱佑香,用目光詢問,後者微微點頭,示意可以,於是許岩笑道:「我知道,老爺子是貴人,平常的東西,也不放他老人家眼裡。不過,一些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功效的靈藥,估計老爺子還是用得上的。」

    倘若是其他平常人,說「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功效的靈藥」,文修之只當他是賣大力丸的,連睬都不會睬他現在鋪天蓋地的保健品廣告,哪個保健品不吹噓自己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功效?文修之從來不信那些玩意,什麼腦黃金腎白金之類的保健品,還是給那些腦殘分子用吧但問題是,這話是出自許岩口裡的,那份量就大大不同了。

    文修之是知道許岩性格的,許岩為人謹慎低調,說話很少誇張。當初。許岩就曾用一瓶礦泉水就治癒了老爺子的怪病,現在。他既然聲稱這藥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功效,那肯定就是這樣。不會有假的。

    文老爺子的身體健康,那是文家上下老小最關心的事了!

    文修之心下激動,手微微抖了一下,好在他車開得很穩,許岩和朱佑香都沒發現。他很親熱地對許岩說:「就知道你小子藏著好貨呢,果然是這樣你小子,口風倒是瞞得很緊啊,現在才捨得拿出來!」

    許岩「嘿嘿」笑著,笑而不語。

    既然許岩是要準備靈藥給老爺子。這是一等一的最要緊大事,文修之當然不會耽誤了。他立即在道上調轉車頭,很快就把許岩和朱佑香送回了賓館,客氣地說:「飯局定在今晚七點,京城飯店的譚家廳,敬請許先生和朱小姐出席呃,岩老弟,我六點鐘來接你,你能準備好了吧?」

    「行。文哥你出發時候給我個電話,我提前在大堂等你。」

    「好叻,那晚上見了。」

    看著文修之的汽車一路揚塵而去,許岩望著朱佑香。他很得意地問道:「怎麼樣?我都說了,老文這人很夠意思,很夠朋友!昨天出的事。他馬上就來幫我們出氣了!」

    朱佑香淡淡笑道:「吾覺得,文先生是位很可怕的人……但也很可愛。公子也不用急切。須知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倆人相識一笑。上了賓館回了客房。許岩跟朱佑香商量,說文修之幫自己出了口氣,自己弄點什麼丹藥去給文老爺子當禮物好呢?

    朱佑香坦率地說:「許公子,在吾身邊,確實有一些丹藥,是能令常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比如回春丹或者延壽丹,但這些丹藥,對文老爺子不適用。」

    「啊,為什麼呢?可是文老爺子身體有些什麼不妥嗎?」。

    朱佑香搖頭:「不,正相反,卻是因為文老爺子的身體太好了!所有的那些靈藥,它們雖然有著不同的藥理和配方,但基本原理都是一樣,都是依靠靈氣來滋補修復衰老的人體器官,使得經脈逆轉生機,恢復青春。但上次,許公子你給文老爺子服下那顆驅邪丹,裡面就蘊含有大量的靈氣,不但將文老爺子體內的魔氣給祛除了,也使得文老身體經脈得到了一次淨化。

    現在,文老身體內充滿了靈氣,足夠維繫他起碼二十年的健康生活了。所以,這時候,再讓他吃新的丹藥,給他體內增加靈氣,這沒必要也顯不出功效來,反倒讓文老無法承受。」

    「原來是這樣啊,那倒沒事大不了,我告訴文修之,這些藥,要等二十年以後才能給老爺子服下就是了。」

    「這樣的話,倒也是可以的。不過要把這丹藥保存二十五年,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丹藥必須保存在一個密封的寒質器皿如玉或者石做的瓶子裡,不能見光,見風,見水,否則藥力中的靈氣成分會散發,無法保存。」

    說著,朱佑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很快又出來了,手上卻是拿著一顆紅色的藥丸,看著跟顆荔枝差不多,紅彤彤的甚是可愛。朱佑香告訴許岩:「這就是回春丹了,服下此藥,老人能回覆二十年青春。」

    知道這顆丹藥十分貴重,許岩趕緊收下了,連聲道謝他知道,能延壽二十年的靈藥,只怕在大明那邊也是很珍惜的東西,朱佑香為了幫自己,真的是很大方。

    朱佑香笑道:「公子不必在意,你現在已是修真同道,對公子你來說,這種丹藥就不是很珍貴的東西了只要公子您到了大明,在修功坊裡,這種低階丹藥只要一個晶石就能買到了。歸根到底,這種丹藥只能讓凡人受益,對吾輩中人用處不大,吾輩並不看重這些。」

    許岩好奇:「軒芸,既然這些丹藥對你不重要,為什麼你要隨身帶著這些呢?」

    朱佑香淡淡一笑:「公子,你可看過,電視上,那些做慈善的有錢人到貧窮山區裡,為何要隨身帶著許多糖果,分發給那些小孩吃?」

    許岩心中一陣惡寒朱佑香把這些珍貴的靈藥比喻成打發貧窮小孩的糖果,那豈不是,在她眼裡。無論是叱咤風雲、實權在握的文修之也好,地位尊崇的文老爺子也好。在她眼裡,就跟那些搶著領糖果的貧窮小毛孩差不多?

    雖然明知道朱佑香並非針對自己。但同樣身為地球人,處於這樣被人居高臨下的俯視境地,許岩還是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悲哀。

    注意到許岩的臉色不對,朱佑香詫異地望著他:「公子的臉色為何如此古怪?」

    許岩強作笑顏:「沒什麼,我在想著,用什麼瓶子裝這丹藥比較好。我找一下吧。」

    許岩在房間裡找了一陣,最後一無所獲倒不是房間裡沒有能存放靈藥的器具,只是這畢竟是要送出去的禮物,起碼的尊重還是要講的。自己總不好拿著個空礦泉水瓶裝著顆靈藥就拿去送給文老這樣的大人物吧?

    這時候,許岩忽然想起來,賓館對面就有家旅遊工藝品店。他趕緊跑下樓去,在那店裡花一百塊買了一個店主保證是「絕對藍田古玉」的玉質小瓶子,拿回來洗乾淨了,擦乾淨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丹藥放了進去,然後塞上了瓶蓋。

    許岩舉著那瓶子端詳了一番,終於得意地笑了:玉質瓶身。古色古香,這看起來才有珍貴的仙家丹藥派頭嘛!

    他喊道:「軒芸,你過來看看,我弄了個好東西裝它。送禮絕對體面!」

    許岩喊了幾聲,卻不見朱佑香回應,他從自己房間裡探頭出來。卻發現朱佑香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專心致志地看著央視的國際頻道:「……今日。東京警方宣佈,既然昨天的新宿公園慘案之後。他們再次在東京都地區發現了大規模兇案的現場,現場發現了超過三十多具的遇害者遺體,死者的全身血液都已經流失了……自從今年的類似案件頻頻發生以來,因為東京警視廳對相關案件的偵破進度遲緩,已經遭到了來自民間和社會輿論的嚴厲抨擊,東京都議員藤田朝剛向本台記者表示,東京警視廳的作為無法令市民感受到安全感……」

    看著這新聞,許岩有點印象自己上午的時候,好像也看過一條差不多的日本兇案新聞了吧?看著朱佑香看得那麼入神,許岩忽然感覺到了異樣:朱佑香對一條來自異國的新聞那麼關注,這很不正常。

    看著自己手上的瓶子,許岩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聊。陪著朱佑香一起看完了新聞,他才幹咳一聲:「軒芸,這個日本的新聞……有什麼特別的嗎?」。

    聽到許岩的招呼,朱佑香回頭望了他一眼,說道:「公子,吾方才看到新聞,卻是在你們的日本國」

    許岩糾正她:「日本國可不是咱們的,日本人也不是中國人不過你還是先說吧,那些兇案,有什麼特別的嗎?」。

    「嗯,電視裡播放新聞,說在日本東京發現了大量的乾屍,懷疑是被人吸乾血液而死的……其實,就在上午看到那新聞時候,吾就有些懷疑了,但現在看到第二條新聞,說又發現一處兇案現場,吾卻是堅信不疑了:在日本的東京,肯定潛藏著一頭吸血魔!」

    許岩心下一凜:「吸血魔?那是什麼玩意?」

    「吸血魔,那是魔界的一種中階魔物……」

    許岩嚇了一跳:「等下!我記得,軒芸你先前跟我說過的,咱們地球跟魔界之間時空縫隙很小很脆弱,只能通過像靈體之類的低階魔物進來,怎麼這一轉眼工夫,你又跟我說又冒出來個中階魔物出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聽到這消息,許岩真是又是驚又是懼如果朱佑香所說是真的,真的有一頭中階魔物出現在地球,那就等於說,地球與魔界之間的時空縫隙已大得能通過中階妖物了?

    既然縫隙裡能過來一頭吸血魔,如果其他千奇百怪的中階妖物也同樣能過來!

    現在,光是這種附體奪舍的魔物靈體就鬧得雞飛狗跳了,再來了更強大的中階魔物,地球豈不是快完蛋了?

    好在,朱佑香緩緩搖頭:「公子倒也不必過於擔心吾並未把話說清楚,吸血魔這種魔物,當它完全成長起來以後,它確實能達到中階魔物的實力」

    「等下!」許岩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他問道:「軒芸,我老是聽你說靈體是低階魔族,吸血魔又是中階魔族……中階妖物和低階妖物之間,它們是怎麼劃分的呢?有沒有個明確的標準?」

    「對魔物的劃分等級,這只是大明修真同道一些約定俗成的習俗而已,並沒有很明確的標準。按照大明修真界的劃分方式,中階妖物的範圍是很廣的,它們的實力也是參差不齊,即使是同樣的中階妖物,它的實力相差也是很大的,有的只相當於我們的築基修士,有的卻有金丹初期修士的戰力……」

    許岩「哦」了一聲,心裡卻是想:「不管是築基還是金丹,都不是老子打得過的貨。」

    朱佑香的眉宇間隱有憂色,她說:「吸血魔妖物的幼體,它的實力很弱,甚至比靈體都不如,它們要通過時空縫隙,那還是沒問題的……吸血魔妖物能過來,並不等於其他的中階妖物也能跟著過來了,公子不必過於擔心。」

    聽朱佑香解釋清楚,知道並不是時空縫隙開始無節操地敞開放妖物進來,許岩頓時鬆了口氣:「那還好!既然它的能量很弱小,我們也不必擔心了。反正它是在日本那邊興風作浪,死的又不是咱們的人,咱們也不必管它去。」

    「不好!」朱佑香注視著許岩的眼睛,她櫻唇微啟,清晰地說道:「這個吸血魔,倘若放任不理的話,倘若它能完全成長起來,它甚至能達到金丹巔峰的實力,將來必成大患!

    公子,吸血魔是一種很棘手的妖物,它們是靠吸納活人的鮮血來迅速成長的怪物,只要有足夠的鮮血供應,它們成長的速度是十分恐怖的!

    在我們人類修真界,修士從修行入門直至金丹,哪怕是天縱奇才也好,怎麼樣也要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在這期間,無論機緣和努力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吸血魔不同,只要有足夠的鮮血供應,不用五年的功夫,一個吸血魔幼體的實力就可以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能從幼體直達金丹!

    而在地球的城市環境裡,人口稠密,吸血魔很容易能找到吸血的目標,它們進化和成長的速度是十分恐怖的公子,你得警惕了,若是拖延下去,縱容吸血魔每天這樣大肆殺戮和吸血,它的實力不只要超過你,甚至,很快的,恐怕連吾都無法與之匹敵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六節吸血: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6
第一百七十七節 籌劃

    許岩知道,朱佑香這麼說,是希望他能主動出擊,剷除那頭吸血的妖怪,以免將來釀成不可收拾的大禍。知道了這件事,許岩心情實在鬱悶就跟聽到很討厭的隔壁老王在路上摔倒了而自己卻要幫他出醫療費一樣。

    倘若是單純的理智判斷,許岩當然也知道,這個時候,趁著那魔物還沒成長起來,自己主動出擊是最好的選擇。

    但問題是,這是發生日本的事啊!雖然明面上,官方一直唱著「中日世代友好」的高調,但實際上,中日之間的關係,那真是互相看對方倒霉的。不說政治上的事,論起民族感情來,普通老百姓想到日本人的話,那絕對是不爽的,民間稱呼日本人時候,後面往往要加個點綴叫「鬼子」的。

    本質上,許岩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也有著普通老百姓的愛憎好惡。要出國去幫日本人消滅那魔物,許岩有種說不出的膩歪心理,他實在很不情願。

    好吧,就算許岩情願也沒辦法,他不懂日語也沒有護照和日本簽證,如果自己要辦個護照去日本,要辦理手續和等待簽證的時間怕要幾個月了,還不知道這簽證能不能批下來。而且,自己這種在機要情報部門工作的軍官,想要出國,那也是很敏感的事,要說明充分的理由,報領導審批,這樣一來二去的,搞不好拖上半年。有這時間,魔物都不知道成長到什麼地步了。自己過去搞不好反過來被那魔物滅了都有可能。

    當然,許岩也知道,要想快點過日本去。倒也不是沒辦法比如找文修之幫自己辦個公務護照,這樣說不定就快了,但為了拯救日本人,許岩實在提不起這勁來。

    如果,自己跟文修之坦白,說明自己是確認日本那邊有個妖物很麻煩,將來會成長為心腹大患。所以自己必須提前過去消滅了它?

    許岩托著下巴,很認真地考慮著這個事。思考了幾秒鐘,他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那樣的話,只會更麻煩!

    先總理說過,外交無小事。哪怕是屁大的事。只要牽涉到外交關係和國際形勢,那就變得複雜起來了。中日的歷史關係本來就複雜,尤其最近,日本政要連連參拜靖國神社,又在釣島海域挑釁中國,兩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處在僵持狀態了。

    倘若自己跟文修之說自己要去日本斬妖除魔,文修之搞不好會當場跳起來許岩都能想到他怎麼說了:國內的那些怪物還沒剷除完呢,老弟你就這麼閒,還要去國外殺?甚至是幫日本人殺?老弟。你是吃飽了撐得?

    日本那邊出了個怪物,整天殺日本人,這委實讓不少老百姓甚至政府都在心中暗暗叫爽的。自己若過去消滅了那魔物。幫日本人的忙就是不用愛國青年們來說,許岩都覺得自己是漢奸了。

    但問題是,那吸血魔將來會成長到很恐怖的地步,最終,它不但會傷害日本人,也同樣會傷害中國人的。

    麻煩的是。這種未來會出現的狀況,大家都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咱們有個部隊軍官吃裡扒外,主動跑過去幫日本人除掉了一個怪物,救了很多日本人!

    到時候,消息傳出去,只怕就是舉國鋪天蓋地的叫罵,不但自己,只怕連自家的老爸老媽都要受連累,要挨周圍人戳背脊的。

    一時間,許岩真有些左右為難不去管,那頭怪物成長起來,後果很嚴重;管的話,那後果好像也很嚴重,搞不好自己就要被千夫所指,聲名喪盡了。

    一時間,許岩左右為難。既然想得頭疼,他乾脆就使出了拖字訣:「算了,軒芸,這件事,我再考慮一下吧……反正那魔物現在還很弱小,搞不好,日本的警方說不定能把它給逮住消滅了,也不用我們出手了。」

    朱佑香搖頭:「日本警方消滅那吸血魔?公子,這種事,可能性很小的。」

    「啊,為什麼呢?」

    「吸血魔除了能迅速成長外,它還有一個可怕的地方,就是它的智力很高,能隨時變幻體型和相貌,偽裝藏匿它能變幻成任何人類的模樣,甚至能學會人類的語言說話!靠著警方目前的技術,是無法將它從人群裡分辨出來的。要想在這種人煙稠密的大都市裡消滅它,唯一可靠的方式就是用核武器毀滅整座城市,徹底消滅城市裡的所有人。」

    朱佑香目光炯炯地望著許岩:「公子,就你的判斷,你覺得,這種事,有可能嗎?」

    許岩苦笑:「要徹底核滅東京,消滅城市裡的上千萬人?這個……目前來說,無論我國或者美國或者日本,都不可能有哪個領導人能下得了這樣的決斷。」

    「嗯,當貴國領導人意識到事態嚴重,最終下定決心的時候,那時候,只怕吸血魔已是徹底不可控了。等它成長到了金丹,只怕是核彈也未必能致他於死地了。」

    許岩默然了,良久,他嘆了口氣:「軒芸,你說的,我也明白。但你也要知道,這不是簡單地消滅一頭魔物的問題,還牽涉到民族情感和一些很複雜的情況外交、政治、國際關係,這些因素都是要考慮的。」

    朱佑香微微蹙眉,像是對許岩的躊躇顯得不滿,她說:「公子,倘若您只是個單純的地球人,你可以考慮這些!但你是修士,一個已經入門的劍修,有資格成為帝國武士的戰士!

    作為修道者,吾輩只需考慮一件事,就是如何才能保護好自己,如何才能戰勝敵人這才是我們該考慮的。

    至於其他的因素比起自身的安全。凡人世界裡的政治、外交之類的雜務,那根本不值一提。公子,恕吾直言。作為一名修道人,如果你能更單純更專注,不必考慮那麼多繁瑣的塵世雜事,對你的修行是有好處的。」

    朱佑香很少這麼直言不諱地批評自己,許岩的臉頓時紅了。他囁嚅了一陣,卻是找不出什麼理由來為自己辯解,啞口無言。

    下午六點。許岩的電話準時地響起,果然是文修之打來了電話:「岩老弟。我還有五分鐘就到賓館了,你和朱小姐可以下來了。」

    許岩低聲說:「文哥,我這邊出了點事,朱小姐可能去不了。我只能一個人去了。」

    「嗯?」從許岩那壓低的嗓音裡,文修之意識到了什麼,他問道:「老弟,你又跟朱小姐吵架了?」

    許岩苦笑:跟朱佑香吵架?自己哪有這個資格?準確地說,是自己一邊倒地挨朱佑香批判,連嘴都不敢回,一聲不敢吭。

    文修之說:「吃飯去不去,那倒是小事,但是。老弟啊,你怎麼弄的這是?就這一兩天功夫呢,你就跟朱小姐鬧了幾次彆扭。你這是干什麼呢?我警告你啊,朱小姐這麼漂亮,肯定外面有大把帥哥想追她的,這麼秀外慧中的美女,那是千載難逢的,如果你錯過了機會。這輩子有得你後悔了行吧,你先下來。我慢慢跟你說。」

    許岩掛了電話,他跟朱佑香打個招呼:「軒芸,我過去見文老爺子了。」

    朱佑香還在看電視,聽到許岩的招呼,她轉回頭回應道:「啊,好的,公子你過去吧,一路小心,勿喝太多酒了請代吾向老爺子問好。」她的神情和語氣都很平靜,臉上找不出剛才生氣的一絲一毫的痕跡。

    許岩心下惴惴的,連忙應是,他拿著準備好的丹藥,飛快地溜出了門。

    等許岩坐樓梯下去的時候,文修之正站在賓館的大堂那邊等著自己。倆人剛上了車,文修之就開始給許岩演說了,講演的主題內容是如何哄女人開心。

    「老弟,我跟你說啊,女人真是要哄的……你別看女人一個個假正經,說什麼她不庸俗,不崇尚名牌,對衣裳不怎麼在意,這樣說的女人,她們往往是最愛慕虛榮的!

    對待她們,那真是太簡單了,一個lv包就搞掂了,老哥試過多次了!無論她們什麼原因生氣,只要一個lv包,絕對沒問題的!」

    許岩斜眼瞄了他一眼,他問道:「文哥,你覺得,給小朱一個lv包,也能把她給搞掂嗎?」

    對許岩的這問題,文修之明顯地躊躇了,他沉吟著:「這個嘛……lv包,對小朱,那可能真是不行。

    小朱和一般女人不同。她的服飾一般,但身上那股雍容的貴氣,還有她看人時的眼神,那是天生就高人一等的感覺,不是華門高第,那是練不出那種眼神和氣質的。

    第一次見朱小姐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哪位大領導的女兒呢,但京城裡各家的子弟我都認識,就算沒見過也是聽過,卻沒聽過哪家首長有這麼漂亮的女兒。

    老弟,我可是好奇了很久,就是不好意思問你,但今天既然提起了,我也就失禮了朱小姐到底是什麼來歷啊?她的家裡,可是干什麼的啊?」

    許岩心中一顫,搖頭答道:「我也不知道她什麼來歷,我跟她,也是偶然機會認得的,她不跟我說家裡的事,我也不問她。」

    文修之深深望了許岩一眼,他看得出,許岩的話語明顯有些言不由衷。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誰沒有一些秘密呢?許岩救過自己老爹,也拯救了自己的仕途,他有著很多神奇的本領,在心裡,文修之希望能與許岩維持著長期、穩固的交情,他當然不會笨到當面來揭穿許岩。他順勢轉移了話題:「朱小姐那麼好的女孩子,又聰明又漂亮,你可要好好珍惜了啊對了,你們是為什麼事吵起來的,能跟我說說嗎?」

    許岩正要婉拒,忽然,他靈機一動,唉聲嘆氣地說:「哎,這件事說起來真讓文哥你笑話了,我跟小朱聊天,說起胃日本,小朱說她很想能去一趟日本,親眼看看東京的大都市,在新宿購物和富士山看看櫻花,我說小日本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他們有的東西,咱們也有的,小日本當年殺了我們那麼多國人,我們還去他們那邊旅遊,那不是傻了嗎?

    唉,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咱們兩個就吵起來了,她生氣了就說不理我了,說除非我帶她去一趟東京旅遊,否則從此就不理我了……簡直是蠻不講理嘛!唉,為這個事,我都頭疼了,不知怎麼辦好。女人,真是麻煩。」

    文修之聽了許岩的說話,倒沒覺得懷疑女人天生愛旅遊,喜歡國外大都市的繁華,想去東京這樣的國際知名城市旅遊,那也是很正常的。

    他笑道:「老弟,你早說嘛,去一趟東京玩幾天,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你犯不著為這個跟朱小姐吵嘛!不就是個出國東京游嗎,又不是去月球,這有個啥呢?」

    許岩心下竊喜,但臉上,他還是露出了憂色:「但是,我聽說,現役軍人是不能出國的……護照不簽的。」

    文修之點頭:「一般的部隊,確實有這個規定。不過,咱們是情報部的人,我們單位性質有點特殊,為了執行任務,我們跑國外是很正常的事。你想去東京的話……嗯……我給你安排個任務,你就過去好了。」

    說著,文修之微微蹙眉:「但就是這名義不好找,安排個什麼任務呢?我們好像最近在日本那邊沒什麼要緊的事。」

    許岩心念一動,他建議道:「如果缺個名義的話……那,能不能說是去日本那邊跟日本政府溝通,關於病毒狂暴症的應對措施進行國際交流?」

    文修之詫異地望了一眼許岩,他喃喃道:「這理由,好像還真不錯呢……比較符合你的職業特點。

    據我們蒐集的情報,日本那邊爆發的病毒疫情,比我們這邊還厲害點。他們的人口只有我們的十分之一,但他們爆發的案例,卻差不多到了我們這邊數量的一半了……他們處理過那麼多的案例,肯定積攢了不少經驗,我們過去跟他們交換一些看法和資料,這也是說得過去的。

    唯一麻煩的,是我們最近跟日本人的關係很僵,最近停止了好多跟日本的官方交流和互訪活動,在這個特殊時期,我們部裡申報新的交流項目,只怕軍委不好批下來……算了,乾脆就不說跟日本官方的交流了,就說我們派你去日本蒐集關於病毒的疫情案例資料,這樣報上去還好批准一些。」

    聽文修之這麼說,許岩心念一動,像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在他心中掠過,他卻是想不起那件事是什麼,心裡癢癢的,著實難受。

    他問文修之:「這樣的話,這個審批,要很久嗎?」

    文修之詫異地望了他一眼,問道:「老弟,你很急著過去日本,有什麼急事嗎?」

    許岩心中後悔,自己不該表現得這麼急切,現在讓文修之感覺到異常了這傢伙,真的是精明得跟鬼一樣,自己表現只要稍有不正常,他立即就能感覺到了。

    許岩含糊地說:「是啊,很急啊!要不然,小朱在那天天跟我鬧彆扭要個說法,我也是很難受啊!」

    「哦。」文修之含義不明地笑笑,也不知道他是相信了還是壓根不信許岩的說法。他淡淡說:「對女人,也不能一味遷就的,不然她遲早會蹬鼻子上臉的,將來你可是有得苦頭受了。老哥我這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老弟你可是得注意了。」他沒回答許岩的問題,也沒說到底什麼時候能幫許岩辦好去日本的手續。許岩心裡有鬼,也不敢追問,只能「嗯嗯嗯」幾聲含糊了事。(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7
第一百七十八節 文老

    許岩心裡有鬼,也不敢追問文修之,只能「嗯嗯嗯」幾聲含糊了事,他趕緊岔開了話題:「對了,文哥,我們這是要見文老爺子了,不知道老爺子平時可有什麼忌諱的嗎?等下我說話,需要注意些什麼嗎?」

    文修之淡淡笑說:「老爺子性情很開朗,尤其身體大好以後,他更是百無禁忌了。最近,他常說,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倒是什麼都看透了,什麼都不在乎了。就是現在去跟馬克思報到,他也很坦然了所以,在老爺子面前,你不必忌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文修之笑道:「可能,有些其他老人家忌諱的東西,比如生啊死啊這些話題,就是岩老弟你自己不想說,說不定老爺子還會主動跟你提起呢。」

    「啊,老爺子怎麼會找我說這種東西?」

    「呵呵,岩老弟你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地救回了老爺子,老爺子可是把你當做高人看待的。有一次,老爺子還一本正經地跟我討論起,岩老弟你到底學的是什麼功法。他很有把握地說,岩老弟你學的肯定是道家功法,不是佛門功法,因為你的施救手法明顯是明顯是道家符咒門的手段,走的是龍虎山張天師的路子,老爺子說他對此很有研究,準沒錯的呵呵,當然,老爺家愛那麼說,誰也管不著他是不是?不過,他若是要要找岩老弟你探討研究一番的話。老弟你就……呵呵,多擔待下吧!」

    聽了文修之的話,許岩頓時大囧按照現在流行的漫畫說法。該說他額頭上畫了很多條的黑線。想到如果那位文老爺子要是真的跟自己討論起道家學問來,自己這個水貨還真不知道怎麼丟醜了。

    就在許岩忐忑不安中,汽車慢慢地駛進了長安街的京城飯店。下車以後,看到那棟金碧輝煌的大樓,氣派中透出了莊嚴和凝重的氣勢,許岩不由心生敬畏要知道,京城飯店這個詞。對很多中國人來說都不陌生。這家飯店是經常出現在新聞裡的,通常是和重要國家領導人和某位重要外賓聯繫在一起的。那時候。許岩看著電視,也只能嘖嘖稱奇的份,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場所。有朝一日居然能跟自己聯繫到一起來。

    文修之把車子停在了停車場,許岩下了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朝飯店的正門走過去。許岩注意到,在飯店正門的周邊,三三兩兩地散佈著穿著一幫黑西裝,他們一個個留著短髮平頭,戴著墨鏡耳朵裡還塞著耳麥,西裝的衣領敞開著,精幹利索。與一般顧客大有不同。

    看到這麼一幫人,許岩緩下步子向他們多瞅了兩眼,不料那些也是十分敏感。注意到了許岩的目光,立即,十幾道目光從四面八方齊刷刷地轉過來瞄向許岩,那些目光彷彿跟刀子一般刺著許岩。

    文修之見狀,微微蹙眉。但他沒說什麼,扯了一下許岩的手臂。輕聲說:「走吧,我們進去吧。」

    許岩跟著文修之。倆人快步走進酒店的大堂,直到走出很遠了,許岩還能感覺到,身後投來的那一道道針刺一般的目光。看著旁邊也沒有其他人了,許岩才低聲問:「文哥,剛剛的那些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文修之輕聲打斷:「嗯,就是他們了。今天該有哪位首長過來接待外賓了,他們是提前來的。不要盯著他們看,這樣犯忌諱的。」

    文修之看來對京城飯店也是輕車熟路了,他領著許岩,一路來到了飯店座7樓的譚家飯店。走進飯店裡,許岩就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歷史氣息:那金色牆的大堂,半圓的窗戶,豪華典雅的陳設,那些半圓的拱柱和迴廊,給了許岩一種強烈的歷史氣息感覺,像是回到了民國時期的高檔夜總會奇怪的是那種金色牆壁,倘若在別的飯店用這種顏色,只會讓許岩覺得很俗氣很土鱉很暴發戶的感覺,但在這裡用上這種金色,再配合上那種民國時代的深色紅木座椅佈置和情調,卻只能讓人感覺就是該這樣,透出了一股貴氣來。

    倆人進了飯店,一個女侍應生剛迎上來想要說話呢,文修之已經打斷她:「貴賓二號廂,齊先生定的。」

    那位服務員也很有眼色,立即就低眉順目地低聲說道:「先生,請跟我這邊過來。」

    他領著許岩和文修之繞過了大廳,徑直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包間,請了二人進去。許岩進去一看,卻看到裡面已經擺好了一張大桌子了,包廂裡空蕩蕩的,還沒見其他人。文修之招呼許岩坐下了,他說:「我們等一下吧,估計老爺子也是剛從家裡出發。這個時候。京城的交通堵得要死,什麼時候能趕到,還真沒個准了。」

    「文哥,其實老爺子想見我,你直接把我領到老爺子家裡不就行了?何必還要勞煩老爺子親自出來一趟呢?為了我,勞動老爺子的大駕,這多不好意思啊。」

    文修之笑笑:「這個啊,我也跟老爺子說過了,說帶你去拜訪他就行了,但老爺子還是堅持說要在京城飯店請你,說款待救命恩人,還是京城飯店才顯得正經一點,上檔次有誠意,這才是招待貴賓的樣子了。

    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大夥找個上檔次點的地方,以後呢,你就直接上我們家那邊去就得了哦,對了,岩老弟你上京城來這麼多天,你還沒見過京城人家住的那種四合院吧?呵呵,老爺子住的就是這種四合院,很有特色的,下次你去老爺子家的時候,我帶你四處轉來看看,很多地方蠻有意思的。」

    倆人聊了一陣。外面又有人敲響了包廂的門。倆人都望了過去,卻見有人從外面打開了房間的門,卻是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相貌和氣質都很儒雅。接著,一位個子中等但卻是器宇軒昂、精神矍鑠的老人出現在門口,紅光滿面,看到許岩,他笑吟吟地揚手沖許岩打了聲招呼:「嗨,許師傅。咱們可是又見面了啊!」

    文老終於來了!

    看到文老出現在門口,文修之和許岩都站起身來迎接文老爺子。聽到文老的那聲招呼。許岩頓時大囧:世上最尷尬的,就是講假話時候被人逮了個正著。時間過得久了,卻是連許岩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曾夥同陳遙雨裝神弄鬼地矇騙文老和李書記一家人的事情了。

    他訕訕地說:「對不起。文老,上次……呵呵!」許岩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了,最後只能「呵呵」了之了。

    文老也是個爽快的人,他哈哈一笑,卻是走過來,上下打量了許岩一番,他讚許道:「不錯不錯,小夥子不錯,相貌和氣質都好。上次見面。情況有點亂,沒能跟你好好聊聊,那是我失禮了小許同志是吧?呵呵。坐坐,別拘束,就當在自己家裡一樣吧。」

    雖然文老讓許岩不要緊張,但許岩還是忍不住地一陣緊張:要知道,面前的人可是文老啊,那是聞名遐邇的大人物啊文老的履歷到底如何牛逼。官至多大多高,許岩也搞不清楚。但他記得,自己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常在電視新聞裡聽到對方的名字,對方名字前面可是加有「國家領導人」的前綴的,有他出場的新聞,那往往是「文德興同志親切接見到訪的阿巴尼亞國副總統」、「文德興同志發表了重要講話,強調指出科教興國是我國的重大戰略決策……」、「文德興同志今天出席了某某全國大會,親切會見了與會代表,在會上發表了重要講話……」

    文老的隨行人員不多,只有四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儒雅男子,很有幾分氣度,許岩看他的相貌,跟文修之有幾分相似;還有一個也是個中年人,看樣子很斯文,亦步亦趨地跟在文老身後,看氣質像是文老的秘書,還有其他的兩個人,許岩壓根就沒能看清楚他們,他們的身份好像是警衛員,只是在開始時候探頭進包廂望了一下,看著沒什麼礙眼的人就出去了,順手也關上了門,許岩甚至都沒能把他們的長相看清楚。

    最後,入席的人也只有五個:文老、文修之、許岩和兩個隨文老的過來的男子。大家坐下以後,文修之向許岩介紹了他們的身份:那個年青一點的中年人,是文老的秘書,叫齊秘書;而那個長得有點像文修之的,則是文老的大兒子,文修之的大哥,叫做文安然許岩發現,文老還真有幾分中國傳統的文人氣息,給兒女們起名字都起得文縐縐的,一個叫修之,一個叫安然。

    眾人恭送文老入席,席間,文老談笑風生,對許岩很熱情。他笑眯眯地望著許岩:「小許啊,你的事啊,我聽修之和彤丹說過了哦,彤丹就是我的二女,你在錦城見過的,嫁給你們錦城市委李尚元的那個女兒。總之,我這個老頭子很感謝你啊,倘若不是你出手,早在今年一月,我就要去見馬克思那邊報到了啊。」

    許岩客氣地說:「文老您客氣了,文老您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每到關鍵時候,自然會有人出來解難的。這是文老您的氣運高,老天不過假手我出手而已。」

    聽許岩這麼說,文德興一愣,然後,他張望左右,對著眾人「呵呵」地笑道:「你們都知道的,以前啊,我這個老頭子啊,可一直是個頑固的馬克思主義者,不信那些鬼鬼怪怪的東西,只當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倘若是旁人跟我說這些,我是不怎麼信的。但既然是小許說這個,那我老頭子就信了,哈哈!小許可是有真本領的高人,不是那些只懂賣嘴皮子的江湖騙子,呵呵,來來來,大家敬小許一杯!」

    眾人樂呵呵地紛紛舉杯,齊秘書猶豫了下,低聲跟文老說:「文老,劉醫生叮囑了,您不好喝酒的,這對您的肝不好……」

    文德興擺擺手,被秘書的阻了興頭,他倒沒有顯得生氣,只是笑眯眯地說:「小齊啊,醫生的話,那是不可不聽,也不可全聽的倘若今年一月,我女兒真聽了醫生的話,我只怕早就去見馬克思嘍!

    當然了,事物都是要辯證來看的,醫生的話,那也是不能全部不聽所以,今晚,我就只能喝倆杯了,這個,還得請小許同志見諒了,我這老頭子,不能跟你們年輕人一樣比拚酒量了,要陪好你,這就是修之和安然的責任了,呵呵!」

    讓文老這樣的大人物給自己道歉,許岩還真是誠惶誠恐,他連稱「不敢,文老您言重了」。

    文修之嘿嘿一笑:「老爺子,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會把岩老弟給灌倒了,今晚絕對讓他直著進來,橫著出去,哈哈!」

    文老闆板起臉來瞪了他一眼:「老四,胡鬧!我要的是你陪好小許這個貴客,哪個是要你來鬧酒的?大家喝好就行了,你幹嘛非要把人給喝倒了去?這是家宴,你啊,不要把那些兵痞作風帶到這來!」

    說到這裡,文老彷彿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說:「哦,對了,老四,軍委的老岳跟我說過,聽說前兩天,你們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大案子?好像是一個殺人搶槍、很危險的逃犯,叫王什麼的,被你們很快就抓回來了?」

    文老提起這件事,文修之神色一黯雖然自己成功除掉了王中茂,但因為種種陰差陽錯的原因,這成績被人質疑,得不到承認,這是令他傷心又憤怒的事。

    他勉強地笑笑:「虧得小許出大力氣幫忙,事情是處理完了,但還有一些遺留問題老爺子,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就不說那些事了。」

    文老「哼「了一聲:「你啊,就不用躲躲閃閃的了,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就是丁韜在那邊嘰嘰歪歪嗎?不就是洪家在背後搞鬼想整你嗎?你行得正坐得直,既沒有殺人冒功也沒有偽造事實,有什麼不好說的?

    有些人,讓他做事,他自己沒本事,卻是就愛在背後扯做事的人後腿,亂嚼舌根子,這種人,你理會他作甚?我們做事,就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如果你有把握,那個被擊斃的逃犯確實是真的,那就按正常程序,給總參和軍委寫一份正式報告遞上去就是了。

    洪家的丁韜或者誰,他們如果有不同意見,如果不同意你的結論,他們也可以把他們的意見寫報告遞上去嘛!同一件事,同志們有不同的意見,那是很正常的,那就統統亮明態度,放到桌面上來正常討論嘛!只要洪家真有這膽子寫這份報告就好,撕破臉之後,我就看看到時候,丟臉的人是誰!

    我們不欺負誰,但我們也不會隨便讓誰給欺負了!」

    文老目光炯炯,正氣凜然,個頭不高的他,氣場竟是異常的強大:「老四,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什麼時候,作為一名黨員,我們都要相信中央,要對中央有信心!

    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你在幫別人擦屁股,難道中央會不清楚嗎?只要你盡心盡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是非黑白,中央自然會看在眼裡的,也是心裡有數的。你要永遠記得,組織上是不可能看著用心做事的老實人吃虧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7
第一百七十九節 晉陞

    文老嚴厲地訓了文修之一頓:「你啊,就是愛耍小聰明的伎倆,缺乏那種堂堂正正的氣魄!你這種心態不改的話,到了更高的層次上,那是要吃大虧的!

    老四,今天老岳已經跟我說了,我也跟你打個招呼吧你先準備下,把手頭的工作給整理了。下個月,你準備去國防大學報到,參加培訓吧。」

    聽了文老的話,文修之頓時喜形於色,笑容滿面。

    許岩還搞不清楚什麼回事呢,文修之的大哥文安然已經對著文修之舉杯敬賀了,他笑著說:「老四,真是可喜可賀!我們文家,今後可是要出一名將軍了。」

    許岩這才恍然,明白過來,趕緊也跟著舉杯:「恭喜了,文哥。」

    文修之喜笑顏開,儘管他已儘量顯得想矜持了,但還是忍不住地咧開嘴笑了,他跟大哥和許岩都碰了杯,一口飲盡,笑道:「謝謝,謝謝,老弟,多虧了你幫忙啊!」然後,他望向了文老:「老爺子,岳老大有沒有跟你說,到時候,中央對我打算做什麼安排?」

    文老嚴厲地瞪了他一眼:「多打聽那麼多干什麼?組織上安排什麼,你就干什麼好了,革命工作,有工作就干,哪有這麼多挑三揀四的?」

    「老爺子,我知道,您準有消息的你就提前說一聲吧,我這邊也好做些準備啊!」

    看到文修之嘻嘻哈哈的憊懶表情。文老嘆了口氣:「好在這裡沒啥外人,不然真要被人笑死都快要做將軍的人了,還是這麼一副長不大的不成熟樣子。怎能讓人放心哪。

    老岳說了,你怎麼用,軍委還沒有決定,到時候也要跟你談話,徵求你個人意見的,但按你的履歷來說,不外乎這幾個可能。一是讓你到下面大軍區鍛鍊一下,當個情報部長;二是讓你直接在原來的情報部直接提拔。任個副部長;三呢,也有可能,讓你到野戰部隊去當個參謀長至於到底是哪個,這個還是要綜合考慮。也要跟你談話,徵求你本人意願的。

    不過,我看老岳的口風,還是讓你在原單位就地提拔的可能性比較大。老岳說,你現在在負責一個很重要的專案組,軍委很關注的,對你的工作也是滿意的。如果要把你從情報部調離的話,你就不能繼續負責這方面的工作了。考慮到工作的延續性問題,軍委估計會讓你繼續在情報部留任吧這個。你自個有些什麼想法嗎?」

    聽了文老的話,文修之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然後。他搖頭:「老爺子,首先表明一句,我絕對服從組織的安排,無論安排我到哪個崗位上去,我都會堅決服從。但如果是軍委徵求我意見,讓我自己選的話。我跟還是會選總參情報部的副職吧。」

    文老揚起眉,神情間好像有些不悅。他說:「你們情報部,有什麼好的?干特情的,歷來是上不了大名堂的,你們情報部出來的,頂天了也就是個中將,前途有限。

    你看看歷任的軍委首長,哪個是情報口上來的?軍人要想做出一番事業來,還是要去基層野戰部隊裡任職,有了基層鍛鍊和帶兵的履歷,將來才能走得更遠!

    我本來想跟你說的,讓你趁著這個機會,跳出軍情這口子,到野戰部隊去跌打磨礪鍛鍊一番的當軍人,沒下過基層,沒呆過野戰部隊,沒有實打實的戰功,整天在機關裡廝混,那始終不是正路子,前途有限!」

    文修之沉吟了下,他尷尬地看了下許岩,想來是自己被老爺子訓的這場面落在許岩的眼裡,讓他有點難堪。許岩趕緊移開了視線,他低頭若無其事地喝著茶水,裝著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最後,文修之還是說道:「老爺子,我倒沒考慮前途不前途的,你說讓我上進,奮鬥到要到軍委那層次,我覺得自己實在不是那塊料子能當上少將,我已是很滿足了。

    關鍵是,我就喜歡搞情報和偵查這行當,幹這個,我覺得很有成就感。而且,說實在的,我自由自在慣了,讓我去野戰部隊,受那約束和紀律,我也受不了。」

    文老爺子指著文修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很生氣地說:「老四,你啊,就是一貫自由散漫慣了,好逸惡勞,貪圖享樂,喜歡和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進部隊也改不了你這個少爺脾性!你就是在機關呆得太久了,沒有下基層吃過真正的苦頭!當初由得你進部隊的情報口,真是大錯了,我真是後悔,一開始就該讓你到基層連隊去好好鍛鍊的!」

    看到文老有些生氣,文修之訕訕地低頭不敢說話,倒是大哥文安然勸解文老道:「爸,老四他有他的想法,既然他的喜歡幹這行,這種事確實是不好勉強的。你就算勉強讓他下基層部隊去,可他的興趣不喜歡,那隻怕也幹不好的,也很難出成績來。還是讓老四干自己想幹的事吧。

    何況,軍情口子真要干出色了,也是一樣能出成績和人才的,未必就一定沒有前途。就像當年開國的李上將,不就是情報線出身的嗎?人家可是做到總參謀長,當了上將,可見還是事在人為,看各自機緣的。」

    文老搖頭:「你啊,今天倒是來教育老爹了?李上將的事,難道我會不知道,還需要你來教我?

    形勢已經大不一樣了啊!李上將那年代的事,是特殊年代發生的特殊事,跟現在可是大不相同了,不可能重複了。而且,情報口子上的事情,牽涉的內幕太多太深,很多事都太複雜了老四現在級別不夠。很多事他還接觸不到,現在脫身還可以,到時候他真知道了。也就被捲進去了,那時候想脫身就難了!

    老四,你不要看你們享有特權,好像很威風,那些年,那些風頭一時的人物,我見得還少嗎?不要看一時風光。最後始終難了啊!

    這潭水,深不可測啊!

    老四。你以前順風順水,靠的無非你那點小聰明,人家也給我老頭子一點面子。但到了更高的層次,你這種水平。我是不看好你的!」

    聽老爸在訓話,文修之耷拉著腦袋,像是很聽話。但從頭到尾,他都始終不發一言,也不表明自己的態度,連許岩都看出來了,這位即將晉陞的將軍是用沉默來對抗父親的訓話。

    聽了文老的講話,許岩心中暗暗驚懼倒不是驚懼文老說話的內容,他只是驚懼於文老的坦率和大膽。當著自己這樣一個外人。文老就這麼信口說來,卻是絲毫不顧忌自己這個外人在場。許岩也不知道,這是因為文老身居高位。天性豁達開朗,說話也是百無禁忌,或者是因為這是文老對自己表明親近的一種態度,表示文老對自己的親近和信任之意?

    自然了,許岩也知道,文老到底在想什麼。自己是不可能看得透的。

    這種歷經過戰爭年代和數十年宦海浮沉的老一輩人,他們的心思深沉之極。真正是泰山崩於前而不動,他們的用意,豈是自己這個後生晚輩能揣摩的?

    文老訓著兒子,在場其他人都噤若寒蟬,文修之難堪的樣子,許岩也不好意思干坐在旁邊傻看,他擠出個笑臉來:「文老,您別生氣,有話慢慢說,生氣對您的身體不好。」

    文老轉頭來對許岩點頭,神情間已和緩了很多:「唉,讓你見笑了,小許。我家的老四啊,瞅著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但說話也好,做事也好,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很不成熟,考慮事情也很不周到。

    像這次,倘若不是你幫忙,他闖的禍就真沒辦法收拾了老四,小許是我們家的恩人,以後,他的事,你可得當做自己的事來辦!」

    文修之連忙應是,他拍著胸口嚷道:「老爺子,你就放心吧,我跟岩子,那是過命的交情,我是把他當親弟弟的,怎麼可能會虧待他呢?不可能的!」

    文老哼了一聲:「你這麼說了,我也就這麼聽著吧我問你,現在小許在你們單位工作,他是什麼級別,擔任什麼職務啊?老四,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文修之打了個嗝,他望了許岩一眼:「小許現在,呃,是個少校偵查員……就是個副營級別,沒有任實職。」說著,他又看了許岩一眼,神色裡,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許岩卻是覺得莫名其妙自己的軍銜是少校,這有什麼?自己早就知道的,文修之的表情為什麼會顯得這麼古怪?

    文老又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是這樣!老四,你做事,有沒有一件是靠譜的?小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恩人,對待救命恩人,你就這個態度?就拿一個少校來糊弄小許?連個實職都沒有?」

    文修之顯得很尷尬,他連忙向文老解釋:「老爺子,小許還很年輕,我是想著,等他年紀大點,我再給他好好栽培和安排,到時候給他把職務和級別都給提上去其實,小許剛參加工作還沒三個月呢,現在已經做到副營少校了,局裡已經有人在講怪話了,有些老資格的同志就說了,說自己幹了幾十年的革命工作,也不過是個正營,不如小許這樣一個小毛頭呢……其實,我也想給小許把級別給提一下,但這樣的話,實在太招眼了,這對小許今後的發展也不好……」

    說著,文修之轉頭望向許岩,很認真地說:「岩老弟,關於你職務的事,確實有些虧欠了,我也是有考慮的,一直都想跟你說,只是這兩天不好開口你沒怪文哥吧?」

    許岩連忙擺手,連說不怪不怪,文哥已經待我很好了說實在的,在他這個年紀,他感覺自己能當上個少校,一個月不上班就能拿了幾千塊的工資,幾十萬的任務津貼。還有一架奧迪豪車開著,他感覺已是很滿足了。

    但很顯然,文修之的老爺子不是這麼看的。他悶哼了一聲:「老資格的同志?說來說去,還不是那些老油條罷了!那幫人,本事沒有,正事也不干,就會嘴巴上發牢騷你問問他們,他們幹了幾十年,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嗎?有什麼能力?

    他們有沒有像小許這樣。捉拿過國家一級懸賞的要犯?有沒有挽救過一整架飛機的幾百號乘客?不說別的,光是那個帶槍逃犯。若不是小許過來擒住他,京城說不定就要死上千號人,到時候就是震驚全世界的大案和醜聞!在全國大會召開的時候出這種事,我們的國家形象要不要?

    要從全國講政治的大局來考慮。小許就是力挽狂瀾的功臣!就憑這個功勞,拿個一等功升個正團都夠了,何況小許還有那麼多其他的功勞呢?

    老四,要重視人才,要尊重人才!不要老搞那套論資排輩的那套,現在我們要講的是成績,是能力!對那些有能力又有成績的年輕人,組織上就要大膽提拔和使用,不要等到人家頭髮鬍子都白了才說考慮。那時候人都給熬廢了!

    安排小許的事,你到底能不能辦到?你如果辦不成,你就跟我說。我讓齊秘書來辦我就不信了,我老頭子退下還沒幾年呢,連提個上校都辦不到了!」

    文老爺子噼裡啪啦說了一通,文修之和文安然都是雞叼米般點著頭,然後,文老爺子剛說完。文修之立即就表態:「老爺子您放心,既然您的態度這麼堅決。那小許的事,保在我身上越級提上校,要把總參和政治部那邊審核的,我明天回去一上班就馬上讓他們整理小許的材料報上去!」

    文老爺子瞪了文修之一眼:「老四,你又來跟我耍嘴皮是不?我要的是提拔小許,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你說的什麼整材料,什麼上頭審核,那些我都不管,我就是要一個結果你就跟我實話實說,要把小許提個上校,你什麼時候能辦成?」

    文修之無奈地看了許岩一眼,苦笑著說:「我盡快吧總之,下個月去國防大學培訓之前,我會把這事給處理好的,老爺子你就放心吧。」

    「哎,你這樣說,那還差不多。」文老爺子看著很滿意的表情,許岩卻是頗有幾分鬱悶文修之你答應文老爺子就是了,你還盯著我瞅了一眼是什麼意思呢?莫非,你還懷疑是我跟老爺子串通了逼你不成?

    這時候,那位一直沒怎麼吭聲的文家老大輕聲慢語地說:「老四,這件事你若是覺得為難的話,不妨就交給我吧讓小許轉業到我那邊去,公安、武警還是安全局,任由小許自己挑。半年之內,我保小許一個實職的正處職務,你看怎麼樣?」

    文修之劍眉一挑,他舉起手做投降狀,嬉皮笑臉地說:「大哥,你不要跟我搶人啊!我手下能幹活的人沒幾個,就這個皇牌,你把小許給搶了去,不如把我給弄去算了反正,你想要小許,那是沒門了,要我如何?」

    文安然淡淡一笑:「老四,你是情報部的將軍,我那邊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啊,我可不敢用。」

    許岩注意到,晚宴上,這位文安然先生說話不多,對自己也很客氣很熱情,但總給許岩一種凝重的感覺,又有幾分風輕雲淡的舉重若輕感覺。他有種淡定沉穩的感覺,讓人看著就特別安心。他隱隱感覺到,這位文安然先生的身份,只怕也不是普通人。

    彷彿真有所謂心靈感應呢,許岩剛在揣測文安然的身份,那邊的文老恰在這時候也出聲了:「小許,這是我們家老大,文安然。他在南方的濱江省當省委書記,你在老四那邊若是乾的不開心,可以隨時去找他。」

    聽到文老的介紹,許岩的手一哆嗦,差點連酒杯都端不穩了搞了半天,原來面前跟自己一直在笑眯眯敬酒的這位安然先生,居然是一位封疆大員?濱江省,那可是南方的經濟發達大省,在這樣的省份當省委書記,那份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看著許岩目瞪口呆的震驚樣子,文安然淡淡一笑,對許岩的震驚並不顯得如何驚訝。他沖許岩微微頜首,朗聲說:「小許將來有空,也可以去我們濱江省那邊考察一下嘛,看看有什麼適合你發展的。我們也很需要你這樣的高素質的人才,名校的高材生啊無論是從政還是經商,濱江人民都歡迎你啊。」

    許岩連忙應是,心中卻是明了這等於是對方向自己承諾了,歡迎自己將來到濱江省去發展。無論自己想在那邊經商還是從政,有了這位省委書記的關照,將來自然可以一帆風順的。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7
第一百八十節 宴請

    眾人正談笑著,這時候,飯店開始上菜了。⊙,服務員開始一盤盤地把菜餚端上來,文老爺子興致很高,給許岩介紹起這些菜餚的來歷來:「小許啊,你以前沒來過京城吧?」

    「沒有,我是蜀川人,是第一次上京城來。」

    「這樣的話,你可得好好嘗下這譚家菜了話說這譚家官府菜啊,這可是咱們京城的特色名菜啊,歷史悠久,自打前清年間就開始了,鼎鼎有名啊!開國總理時候也常常拿這個來招待外國貴賓的,很多外國顯要對這個的評價都很高呢!

    嘗嘗這個,黃燜魚翅,這魚翅的這個鮮和嫩啊,別家就是做不出這個味道來。還有這個,蔥燒大海參,這麼大的海參,現在可是少見了,而且煮得這麼爛熟又能保持口感的,這可是譚家的絕門功夫……至於這佛跳腳,譚家的水準就一般了,我在各地吃過的佛跳腳不少,但要說味道最好的,還得數揚州的一家無名小店裡吃的,譚家的肉好像太爛了點,失去了原味……來來,你嘗嘗這個,嘗一下,吃多點……年輕小夥子不要怕胖,能吃才是福氣嘛,多吃點肉,才有力氣跟那些壞分子鬥爭嘛!」

    聽著文老的安排,許岩迎接不暇,什麼魚翅啊海參啊佛跳腳之類的美味佳餚不停地從嘴裡塞因為中午沒怎麼好好吃飯,許岩可是早餓了,這些菜餚他吃著也是感覺好吃,但如何好吃,他就說不上來了。就是感覺味道很鮮美、很可口。

    看著文老興致很高,這時候。那位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齊秘書笑眯眯地幫著捧場:「小許,今天咱們可是托你福氣。大家可有口福了。今天,文老可是安排了全套譚家官府菜還是文局的面子大啊!」

    文修之笑著擺手:「哪裡,不是我面子大,是錢的面子大現在是經濟社會了,一切都是朝錢看了。要放在以前,譚家飯店是只接待一定級別的領導和外賓的,但現在,呵呵,只要掏得起錢就行了。」

    至於這頓飯要掏多少錢。文修之沒說,大家也沒問,許岩就算心裡好奇也不好意思開口問,怕人家把他當成了土包子。

    菜餚是上等的魚翅海參,酒是二十年的茅台酒,文老只喝了一杯酒,卻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和秘書輪番給許岩敬酒。好在許岩修煉有成,身體素質迥於常人,喝了再多的酒。他只要微微運氣,立即就能清醒如初。

    看著許岩雖然喝得有點拘束,但酒量卻是好得驚人,來者不拒。眼看著四瓶二十年的茅台轉眼間就進了肚,在座的文家眾人都是微感驚訝這麼四瓶二十年茅台下來,饒是文書記、文局長哥倆和齊秘書三位都是酒精考驗的好幹部。他們也感覺吃不消了。最後,還是文安然先打出了休戰牌:「呵呵。小許厲害,我們三個加起來都喝不過他呃。年輕人就是厲害啊,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文修之也在打著酒嗝,臉色潮紅,但他顯然有幾分亢奮了,笑著說:「老哥,你就別吹牛了,就是你年青時候,你也沒小許這樣的酒量啊岩老弟,沒說的,咱們部隊最吃香的就是有個好酒量的。你有這個酒量,就是沒有我關照,以後在部隊裡也會前途無量的!小許,來來,再喝,老子就不信了,我會比不上你!」

    文修之喝得有點控不住量了,這時候,文老爺子緩緩地發話了:「老四,喝酒嘛,大家盡興就是了,何必非要把誰喝倒呢?我看,你今晚也喝得差不多了,該歇歇了小許也是啊,咱們慢慢吃,慢慢聊。」

    文修之雖然已經微有熏意,但老爹的話一出,他還是很聽的,馬上就擱下了酒杯。這時候,文老爺子笑眯眯地望著許岩:「小許這麼好的酒量,怕就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了吧?我在旁邊看著,光是小許一個人,就喝了起碼兩瓶五十幾度的茅台,小許這麼好的酒量,這其中怕是有什麼奧秘吧?我聽一些懂行的人說,內家高手的酒量一般都很好, 小許身手這麼好,酒量也這麼好,是不是練有特別的功夫在身?」

    聽了文老的問話,許岩還沒來得及答話呢,文修之已經搶著說話了:「那是肯定的!老爹,老哥,你們不知道,今天,我可是親眼看到小許顯露身手了。」

    文修之說著,拿起了一個酒杯舉起來:「這樣的一個茶杯,就這樣擱在桌上,岩老弟就這麼拿手揮了下,那杯子就被切成了兩截,切得整整齊齊!老爹,老哥,你們可要搞清楚,是赤手空拳地切啊!」

    文德興和大兒子文安然對視一眼,文老點點頭,緩緩道:「這是今天上午的事吧?我也聽說了,說當著好多人的面,小許的手都沒碰到杯子,就把杯子給切開了。老實說,那人傳得太邪乎,我還真是將信將疑咧!」

    文安然也笑道:「老四,你該是在吹牛吧?真的是赤手空拳地切開一個杯子?沒用刀子,或者是用其他工具?」

    文修之像是受了很大的侮辱,嚷嚷道:「那還有假的?現場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其中還有公安和國安的那些人在,他們的眼睛可是毒得很別說他們,要想騙過老弟我,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衝著許岩嚷道:「岩老弟,老爺子和老大可是不怎麼信呢!怎麼樣,咱們露一手給他們看看?」

    幾瓶茅台下肚,許岩雖然沒醉倒,但也是臉紅頭熱,渾身興奮,一聽文修之的話,他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好!」

    因為酒精熏陶,許岩頭腦有點發熱,竟是忘記了眼前人的身份,他笑著對文安然說:「文書記。您手裡的杯子,可方便借一下?」然後。沒等文安然答話,他已經一手拿過了文安然手中的杯子。擱在了桌上,許岩藉著酒意,朗聲說:「文書記,您可看好了~」

    文安然微微蹙眉,他也有了兩分酒意,但畢竟是多年曆練宦海出來的城府,舉止還能保持著矜持,雖然對許岩顯出的輕佻有些不以為然,但他還是笑著說:「小許可是要表演了嗎?那我可是要睜大眼睛看一下咯!」

    許岩「哈哈」一笑。用手在杯前比劃了下,文安然和文老倆人目光炯炯,都看得清楚,許岩的手分明沒碰到那杯子呢,指尖離著那杯子足足還有半米呢!

    杯子依然擱在桌子上,紋絲不動。

    過了半響,文安然、齊秘書和文老對視一眼,都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許岩笑眯眯地雙手抱胸,也不說話。現場的氣氛有些怪異。倒是文修之經過一次了,比較有經驗,他笑著過來,問道:「岩老弟。可是已經……好了?」

    許岩笑而不語,只是矜持地點頭,文修之「哈哈」一笑。那神情,像比他親手做出的更要得意。他學著電視上魔術明星的派頭,嚷道:「各位觀眾。現在是見證奇蹟的時候到了!有請,老爺子親自檢驗!」

    文德興笑著搖搖頭:「你這毛孩,都快當將軍了,還是長不大啊!」

    今晚的氣氛很好,看著自家這調皮的小兒子在那邊搞怪,文老爺子也很湊趣,他站起身快步走過來,端詳了那杯子一陣,然後,他抬起頭,若有所思地望著許岩:「小許,你該不會是想跟我說,這杯子表面上還是完整的,但實際上已經被你切成兩邊了吧?」

    對著文修之和文安然,許岩還敢張狂一下,但對著文老,或許是因為對方的歲數和輩分,或許是因為對方那種不怒而威的氣質,許岩還真不敢如何放肆。

    「文老,您神目如電,料事如神,說得真是一點沒錯。」

    文德興「嘿」了一聲,他伸出手去,抓起了酒杯。只聽「啪」的一聲輕響,杯子從中間斷裂成了兩截,杯中的半杯酒也流淌了出來,但文老早有準備,把杯子一下抓穩了。

    「哦~」桌子邊響起了幾聲驚呼,卻是文安然和齊秘書發出的驚嘆。

    因為有了先前的傳聞,大家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對許岩做出的驚人奇蹟,眾人也沒顯得太驚訝,那整整齊齊切成兩截的杯子在眾人手裡傳示了下,眾人都是嘖嘖稱奇。

    「歎為觀止!」摸著杯子那平滑的切口,文老感慨地說:「小許這門功夫,可以說是神乎其神了。小許,你這一手,到底算是哪門哪派的功夫啊?」

    被文老這麼一問,許岩還真不知道怎麼答好。他含糊應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算是什麼門派的功夫,我的功夫,是小時候偶遇的一個老頭傳授的。他跟我說過,他的功夫是聖劍門的功夫,不過那時候我年紀小,也不懂這些,所以也沒詳細問他。」

    「哦,」文老和兩個兒子對視了一眼,文安然和文修之都是默默搖頭,示意自己並未聽過所謂的「聖劍門」,於是,文老心中便開始隱隱猜測起來了,該不會是這小許不願意透露自己武功的真實狀況,所以便杜撰了一個所謂的「聖劍門」出來糊弄自己?

    文德興和藹地笑笑:「聖劍門?這名字聽著倒是好氣派啊,看來,那位傳授你本事的老先生,他的來歷可是不簡單啊!他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嗎?」

    許岩搖頭,再次把那句話給重複了一遍:「我只知道師傅姓朱……那時候年紀還小,也不怎麼懂事,對師傅的來歷也不怎麼問。不過,我看師傅的說話做派,倒是蠻有古風的,像是個老派的人物。」

    文德興微微沉吟,他問道:「那麼,小許,你這些本領你的這門功夫,還有你給人治病的本事,都是你師傅傳授給你的嗎?」

    許岩含糊應道:「大部分都是吧!」

    「那,你跟你師傅,現在還有聯繫嗎?」

    「在我十歲時候,約莫是小學三年級時候,師傅就離開我走了。說是要遊歷名山大川去了。他也沒給我留下聯繫方式,只說『到時候有緣時候自然會回來與你相會』。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直沒回來。也沒有託人給我帶回消息,我連他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聽了許岩的回答,文家兄弟對視一眼,他們彼此交換個眼神,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懷疑味道許岩的故事實在是太懸了,飄然而來身懷絕技的神秘老人,又飄然而去不知蹤影。這是武俠故事裡的傳奇,卻不像是現實生活中會發生的事情。

    尤其是文修之這種情報人員,在他眼裡。許岩這番話的破綻實在太多。那種孤鴻一現的神仙人物,只可能在傳奇小說裡出現,卻不可能在真正的現實裡發生。一個人,他總得穿衣吃飯,他總得有住處住,有病要去醫院看只要他是生活在現實中,他就不可避免地與周圍的人和事產生接觸,而這些接觸只要發生了,就必然留下痕跡和印象。周圍人肯定會記得的別的不說,轄區裡來了這麼一個外來人口,街委會的大媽總要在周圍探頭探腦地打聽他消息的,周圍鄰居總要出入時候見過他的。他也總得跟房東租房交錢的所以,許岩所說的隱居世間與世無接的人物,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文修之知道。但他沒有揭破許岩的謊言作為一名成熟的成年人,他也明白。許岩不願透露自己的師承來歷,作為朋友。自己應該包容。

    而且,文修之也相信,自己的老爹,久經風霜的文老爺子,應該更懂這個道理。

    果然,文老爺子臉上笑容依然,他嘆道:「啊,小許,你聯繫不上你師傅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能教出你這樣的傑出優秀的弟子來,你的那位朱師傅應該也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啊,所謂高人總在民間啊!與朱先生緣慳一面,這委實是我的遺憾。不過看來,你也算是得了朱師傅的真傳了,不但身手好,而且醫術也這麼高明,妙手回春,簡直可以稱為雙絕啊!」

    聽文老爺子把話題扯到了自己的醫術上,許岩便猜出了,對方該是有什麼特別的話想跟自己說,他客氣地謙遜道:「文老您過獎了,晚輩實在愧不敢當。師傅的一身絕藝浩如煙海,我只是學了他本事的百分之一,當不起您的誇獎啊。」

    「呵呵,小許啊,你就是太謙虛了,過度的謙虛,那可就是驕傲了。你有一身絕藝在身,那自然是好事,不過,恕我老頭子多嘴說一句,有時候,做了好事,那可未必會是好事啊。」

    許岩不解地望著對方:「文老爺子,恕我愚鈍,您的話,我確實聽不大懂了。」

    文老爺子笑而不語,許岩正迷惑時候,齊秘書乾咳一聲:「小許,老首長是在指點你呢,他的意思是,你本性善良,樂於助人,又身懷絕技,那自然是一件好事。不過,現在的社會,人性複雜啊!社會上的人,可不是全都是淳樸善良的。你幫了人,救了人,人家卻是未必會感激你,甚至會恩將仇報你,這種事可是有可能的。」

    許岩詫異:「不會吧?我救了他,對方反倒要恩將仇報?這不可能吧!?」

    齊秘書笑道:「怎麼不可能呢,現在的社會,這種事還少嗎?你不是看報紙嗎,報紙上不是常常有這樣的新聞嗎,說是哪個人在路邊扶了跌倒的老頭老太太,結果就被人訛上了,硬說是他撞的,要他賠償多少多少錢,十幾萬甚至幾十萬,這種事,現在可是太多了!」

    許岩點頭:「這種新聞,我倒是經常看到……不過,我做的是治病救人,這跟扶老頭老太太還是不同的吧?」

    齊秘書又是笑笑:「確實有些不同……你這個,更危險啊!」

    許岩震驚:「啊,那怎麼會?」

    「我這麼跟你說吧,小許你本事高,或許你出手救活了很多人,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吧?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就是仙丹都好,難免也有一兩個無效的吧?小許你如果治的人多了,萬一運氣不好,失手了一次……

    到時候,死者的家屬就不可能放過你了,他們會說是你把那病人給治死的哦,我記得,小許你還沒行醫資質吧?那就更麻煩了,到時候,對方若是抓住這條告你,說你無證行醫致人死亡,到時候,你恐怕就得負起刑事責任,要進去坐大牢了當然,我這個只是個比方而已,你是文局長的部下,肯定是不可能真要坐牢的。我只是想說,小許你還年青,很多時候,這世界並不是如你想像中的那樣,好心做好事就一定能得好報的。」

    許岩若有所思,然後恍然大悟:「齊秘書,您說的,我明白了,以後救人治病的時候,我會量力而行的。那些我沒有把握治好的病人,我是堅決不收治的,您放心。」

    聽了許岩的話,文老露出了苦笑,他與文修之和文安然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大家眼裡隱隱的不好意思接下來的話,真是讓人難以啟齒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7
第一百八十一節 教誨

    文老乾咳一聲,他緩緩道:「我相信,以小許的醫術和本事,失手的事,該是很少的,不過,就算小許真的有能力治好所有的病例,但這種事,最好也不要隨便出手。」

    許岩再次疑惑:「啊,文老,這又是怎麼說呢?」

    文老深沉地嘆了一聲:「小許,你還是太年輕啊,你不懂這道理,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出名之後,給你帶來的可未必是好事啊!這個道理,你仔細琢磨一下就知道了。

    按理說,我這個老頭子是受你恩惠被你救了一條命回來的,這話不該我給你說的,但你和我家也不是外人,老頭子我是把你當子侄輩看的,就厚顏說上兩句吧生死病死,本是世間常態,但你卻打破了這個常態,這就是逆天而行了。

    你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到時候,這事若是傳開了,你想想看,那該有多少病患到你那裡求救?你還想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呢?」

    許岩微微躊躇,他說:「文老,如果他們干擾了我的正常的生活,我可以選擇不救的……」

    對許岩這個幼稚的答覆,文德興笑著微微搖頭,文修之和文安然兄弟倆也是相視一笑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來,所以說,許岩還是太年輕啊!

    還跟剛剛一樣,齊秘書擔當了為許岩解惑的任務,他說:「小許啊,不救,這話說起來倒是簡單了。上下嘴皮一碰就成了,但真有快病死的人求到你家門上的時候,要拒絕。那還真不是簡單的事來著。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啊!要死的人了,他還會顧忌什麼?什麼法律、什麼臉皮尊嚴,那真是什麼都不管了,他們真的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想想看,那些病人真到了走投無路、希望斷絕的時候,他們會不會把自己得病的怨氣發洩到小許你身上?小許你見死不救,他們難道就不憤怒不生氣?到時候。他們難道就不會想著,與其自己一個人這樣淒慘地死去。還不如拖個人下水,硬拉著小許你一起倒霉,同歸於盡呢?」

    聽著齊秘書的講解,許岩悚然。他失聲道:「自己活不了,也要拖著別人一起死?不會吧,不會有那麼歹毒的人吧?」

    一直來說,因為受到學校的教育,對許岩來說,他的認識就是人民群眾是淳樸善良的,知恩圖報的,但齊秘書的話,確實對他產生了很大的衝擊。

    文老「嘿」了一聲。默然不語。文安然和文修之也是搖著頭不說話他們從政多年,閱歷甚廣,尤其是文修之。他一直在軍情的第一線工作,對於人性中的黑暗面,他們比常人有著更深刻的理解和認識。

    文老乾咳一聲:「咳咳,齊秘書呢,他也是看事情看得糟糕了點,不過呢。老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你能起死回生的名聲傳開之後。那時候,要找你看病救命的人,每天不是要數百上千?到時候,那上千人中間,哪怕就是十個中有一個起了壞心,這數量也是很可怕的小許你武功很強,身手也很好,你未必會在乎那些人對你動粗,不過,很多時候,要噁心人,這並不一定要使暴力的。比如說,他們若是早晚賴在你家門口,在那邊吃喝拉撒,擋住你和家人出入,你能怎麼辦?對方可是病人哦,你若是對他動手,只怕還沒碰到他一根指頭,對方就有可能一命嗚呼了,那時候你反倒要吃上官司,惹上更大的麻煩去,是吧?

    還有些更麻煩的……比如有些病患,對方的家庭背景不簡單的,有權有勢的,你若是拒絕診治,那時候他們報復糾纏起來,那也是個麻煩事當然,我知道,小許你身手好,也未必在意這些,但無端地招惹這些麻煩,何必呢?

    所以,還是古人說得好,人貴以守拙啊!光華內斂,神物自晦,那些過於驚世駭俗的事,往往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呵呵,今晚第一次見面,老頭子倚老賣老,跟許老弟說了那麼多,希望小許可不要怪我囉嗦多嘴吧。」

    許岩默默點頭,他隱隱明白,對方是在委婉地提醒他,莫要做那些太出風頭的事,注意明哲保身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許岩總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確實是對自己的一番善意,他真誠地道謝道:「哪裡,文老,這是您對我這個後生晚輩的關照和愛護,我怎麼會不知好歹呢?文老,祝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哦,不,長命千歲!我敬您一杯!」

    文德興笑眯眯地舉起了杯子,齊秘書和文安然都想勸阻,文安然出聲道:「爸爸,小許的這一杯敬酒,我就代你喝了吧?」

    「不不不,」文德興搖搖頭,推開了齊秘書勸阻的手,他笑眯眯地說:「其他人的敬酒,你們可以代,但小許的這杯酒,我可是要一定喝的,呵呵!」說著,他很正式地站起身,和許岩碰了下杯子,和藹地說道:「小許,幹了吧?」

    「幹了!」

    許岩和文老碰了一杯,一飲而盡,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陣自豪感:向自己敬酒的,可是文老啊!那麼聞名遐邇的大人物,自己倘若回學校去說,估計沒幾個人會相信這個事的吧?

    他認真地說:「文老,您的話,我覺得,確實很有道理。驚世駭俗,確實不好,謝謝您的指點。今後,我是打算不會再出手了。」

    文老望著許岩,很認真地說:「是不要隨便出手,不是不出手小許,你一身神奇的本領,倘若就這樣荒廢了,不能為國家、為人民做點事,那也是很可惜的。」

    一時間。許岩真的有點懵了提醒自己不要隨便顯露本領,是文老,但現在。又是他來跟自己說,自己一身本領不要隨便浪費了這樣前後矛盾的態度,可不該出現在一位曾擔任過高級領導人的睿智老人身上啊!

    看著許岩迷惑的神情,齊秘書乾咳一聲,又擔當瞭解說和解釋的任務:「小許啊,其實文老這樣說,這並不矛盾。文老讓您不要隨便顯露身手。因為你不是職業的醫生,沒必要在普通人身上浪費精力。但是。一些值得救的人,這個嘛,該出手時候還是要出手的。」

    齊秘書說得雲裡來霧裡去,語焉不詳。許岩又迷糊了:「齊秘書,您這樣說的話,我又糊塗了什麼時候該出手,什麼時候不該出手呢?」

    齊秘書習慣性地又扶了下自己的眼鏡,他微笑著說:「小許,你身懷絕技,這很了不起,但你現在畢竟還太年青,缺乏經驗。不清楚,什麼時候才是綻露身手的合適時機恕我直言,比如說。今天會議上,你給那些人表演了一番絕技,我覺得時機就不是很恰當了,這樣名聲沸揚,卻是太過高調了,只怕今後會有很多麻煩事找上你。

    在這方面。文老、文書記和文局長,他們幾位都是很關心你的長輩。他們的人生經驗和閱歷也很豐富,相信是能幫到你的。所以,以後你打算出手救人之前,不妨聽聽他們的意見,這該是很有價值的。」

    「哎,小齊,話可不好這麼說,」文老擺擺手,對著許岩笑眯眯地說:「要救什麼人,那是小許自己做主的事,我們可不能越俎代庖。我們呢,頂多也就在旁邊給小許一些參考意見吧或者,我們發現有些需要幫助,也值得幫助的人,得了病,需要小許出手的時候,我們就幫小許來個牽線搭橋,給你們雙方來介紹一下,那邊的病患得了救治,小許也得了應有的酬勞,想來小許也不會覺得我們在多事吧?至於其他時候,小許最好就不要隨便顯露身手了,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

    許岩連忙說:「當然不會,文老您這是在幫我把關,這是為我好,我當然知道的。」他心裡隱約覺得,這好像有點不對,但到底哪裡不對,他卻是又說不上來。

    聽許岩並不拒絕,文老顯得很高興,他呵呵地笑著說:「呵呵,我就知道,小許是懂事的孩子,你肯定明白該怎麼辦的。」

    當下,文老心情甚是歡喜,於是眾人也跟著高興,氣氛十分融洽,大家又開始杯觥交錯起來,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九點多才散席。飯局臨終的時候,文老才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問起文修之:「老四,聽說,今天中午,你抓了個人回來?」

    文修之一愣,點頭道:「沒錯,那小子太狂了,竟非禮小許的女朋友,仗著有兩個錢,真的太狂了,不收拾一下他不行!」

    文修之隱隱驚訝,今天中午才出的事,下午就馬上有人報到了自家老頭的耳裡能為一個小痞子,對方就能把話遞到自家深居簡出的老爺子耳裡,看來對方的背景還真不簡單,恐怕不止區區一個公安局副局長。所以,為了防止老爺子為對方求情放人,解釋的時候,文修之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點,把話做了點修飾丁三,他只是想調戲朱佑香而已,但文修之故意把那個「想」字給省略掉了,就這麼一點差距,事情就變得十分嚴重了。

    但很顯然,文修之料錯了,文老並沒有為那個丁三講情的意思,他哼了一聲:「現在的社會風氣,真是無法無天了,現役軍人的軍嫂也敢調戲嗎?老四,你要幫小許,可不能讓他們欺負了小許。」

    聽老爺子這麼說,文修之頓時精神一振自家的老爺子發話了,這就算不是「聖旨」,那也差不了多少了。仗著酒意,他應得很大聲:「老爺子,您就放心好了,那小子,我會把他好好收拾了去!」

    文老爺子又瞪了他一眼:「什麼叫好好收拾?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懂事這叫做依法懲處他!老四,你們平時做事,一定要時刻牢記法律界限,絕不能自持特權、踰越了那道界線你們的權力。是黨和人民賦予你的,絕不能胡作非為!」

    文修之被劈頭劈腦地訓了一通,但他臉上還是嬉皮笑臉的。渾然不像個局長,嘴上答應著:「是是是,老爺子,這個您就放心吧,我一向是個遵紀守法的良民,最守紀律了!」

    文老哼了一聲:「老四,你還真以為。你平時干的那些混賬事,我就一點不知道?你在香島。還有在歐羅巴那邊派人做的那些事,你以為我老頭子就半點不知情?你主持的那幾個駐外站,平時都在幹什麼,還有今年一月你幹的那件事。我老爺子就一點不知道?

    連我這個深居簡出的老頭子,都有人傳話過來了,你以為軍委和總參首長,就一點不知道你幹的事嗎?你做的很多事,早出格了,只不過人家看著我老頭子的面子,不好跟你計較罷了。你若是不知收斂,等我老頭子歸了天,遲早有人跟你新帳老賬一起算的!

    我讓你主動下基層帶兵。就是這原因了!跳出這漩渦吧,這圈子,很難全身而退的唉。老四,路是你自己選的,聽不聽,全由你自己吧。」

    眾人送文老下樓,一直送到了飯店門口。兩輛黑色的小車已經在那邊等著了。臨別時候,文老鄭重地跟許岩握手:「小許啊。有空的時候,多來我老頭子家那邊走走吧。跟我老頭子聊聊天吧。我雖然老了,但可不迂腐,能多跟你們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在一起,我彷彿感覺自己也年青了好多啊!」

    「只要老爺子不嫌我叨擾,我是一定要去拜會的。」

    「呵呵,那就這麼說定了」文老轉身作勢要走,這時候,許岩卻是突然想起,自己口袋裡還裝著一個瓶子,卻是朱佑香特意給文老準備的延年益壽丹,他趕緊叫住了文老:「老爺子,稍等,還有個事……」

    文老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向許岩:「嗯?小許還有事情?」

    許岩快步上來,雙手遞上了那個小瓶子:「文老,這裡有點小東西,是小許的一點心意,還望文老笑納。」

    文老接過了那個古色古香的玉瓶子,端詳了下,微微揚眉望向許岩:「小許啊,這個是……」

    「文老,這裡面是一枚祖傳的丹藥,現在很少了……在延年益壽方面,這藥頗有奇效。」

    「哦?」文老一聽,眉宇間頓時舒展開了倘若是旁人說延年益壽的保健品,文老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以他的身份,什麼百年人參千年靈芝,什麼珍稀雪蓮和靈藥,家裡一大把,根本不缺這些東西。但這藥是出自許岩的手裡,那份量又是不一樣了,既然連他都說這藥有奇效,那這肯定不是一般的藥。

    文老反覆打量著那瓶子,想打開看看,但許岩卻是趕緊阻止了他:「文老,千萬不要為保持藥力,這瓶子是密封的。文老,您還是等服用時候再打開吧。」

    文老微微頜首:「啊,原來是這樣啊……那小許,這藥服用,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呢?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嗎?」

    許岩把嘴低聲湊近了文老耳邊:「老爺子啊,這藥有延年益壽作用,可延長壽辰二十年。老爺子您如今身體健康,精神旺盛,您是一時半會用不著這個了。我的建議是,老爺子您不妨把這藥給留存下來,等個二三十年後,您覺得精神有些不濟了,那時候才取出來服用好了那時候,您又可以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態二十年了!」

    文老一震,不敢相信地瞪著許岩,他也壓低了聲量:「真的?小許啊,三十年後,我可是……一百一十多歲了,吃了這藥,真的還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嗎?還能保持二十年?」

    老實說,一百一十歲的老頭,吃了朱佑香的靈藥,還能不能保持現在的健康狀態,許岩還真有點說不準。但現在,他也是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反正三十年後的事了,就算這藥達不到那效果,文家還好意思來追究自己嗎?

    所以,許岩很有把握地點著頭:「沒問題,文老您好好保存著這藥到時候,到您一百五十歲的壽辰時候,我再過來給您賀壽!」

    「呵呵,」文老開心地舒展開了眉宇,他眉開眼笑地笑道:「太貪,太貪,不敢想那麼一天啊,怕是會遭天嫉啊!人能活個百來歲,我也就能心滿意足了一百五十歲?那是真不敢想啊!」說是這麼說,但他卻是把手上的玉瓶抓得緊緊的,死也不放鬆。

    許岩不禁莞爾,當下,眾人恭送著文老爺子離去之後,也各自散去。文安然臨走前還特意給許岩塞了張名片,笑眯眯地說:「京城也好,濱江也好,小許有事情都可以找我。」想到這是一位省委書記的關懷,許岩同志連聲道謝。(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8
第一百八十二節 預警

    眾人散去之後,文修之才走過來。他的臉色有點不好,在飯店的霓虹燈映照下顯得有些蒼白。看著文老的汽車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他轉過身,聲音卻是有些低沉:「走吧,老弟,我送你回賓館去。」

    一路上,文修之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像是有些心事,一直沒說話。駛了好久,文修之才悠悠地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蕭瑟,他問許岩:「老弟,你說,我該不該聽老爺子的呢?」

    「啊?」文修之這樣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許岩還真不知道怎麼答他今晚文老爺子訓斥文修之訓了好多回,文修之這樣突然問,他到底問的是哪件事?

    許岩含糊地說:「這個,老爺子的經驗豐富,見識也多聽他的,該是沒錯吧?」

    文修之憤怒地哼了一聲:「可是,我真的不想離開情報部……老爺子想我去基層帶兵當主官,但我覺得自個不是那塊料。」

    這時候,許岩才明白過來,文修之在煩惱什麼。許岩說:「文哥,我倒是不明白了,你為什麼不願意下基層呢?今晚老爺子說的事,連我這個外行人都聽明白了,聽說情報部的事情,很複雜是吧?」

    文修之嘆了口氣:「老爺子說得沒錯,部裡因為權限大,經手的事情也多,人員背景複雜,所以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多。有些事情,確實是將來不好說清楚的。」

    「這樣的話。文哥你為何還想留呢?下基層部隊去,當個帶兵首長,那不是更好嗎?」

    文修之搖頭:「我也知道。要在部隊裡發展,野戰部隊裡帶過兵的當然比較有前途。但怎麼說呢?我這個性,真不適合下基層去當部隊主官當基層部隊的主官,很累的,忙不完的煩瑣事,操心的事太多,我這個人啊。圖的就是個輕鬆自在,喜歡刺激。不喜歡處理那些日常繁瑣事務。

    比如吧,你讓我搞個案子,我可以連續三天三夜不休息,抓人審人連續加班。剷除了一個間諜,我覺得很有成就感,但下基層帶兵……你讓我下去當個參謀長,每天忙著做訓練計畫,然後檢查驗收,天天審閱文件,我實在提不起這勁頭來。

    而且,我們國家現在對外沒有戰事,這樣忙活忙累。做的都是無用功,沒有成就感,還不如我在情報部有意思。」

    許岩搖頭:「加緊訓練。提高部隊的戰鬥力,這怎麼會是無用功呢……萬一國家有事時候,部隊不就用得上了?」

    「你說的是大道理,我也懂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起碼一二十年之內,我們國家不會遭遇大的戰爭。這樣的話。我在基層部隊,是沒用武之地的。」

    許岩笑笑。但旋即,他的臉色僵住了,他想起了朱佑香關於天災的預測。想了一陣,許岩斟字酌句地對文修之說:「文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聽老爺子的說話,到下面基層部隊去帶兵好了。」

    文修之在後視鏡裡瞅了許岩一眼,看到了許岩那認真的表情,他感覺有點異樣在文修之的感覺裡,許岩性情很溫和,也不喜歡管閒事,他很少用這種語氣來勸說自己的。

    文修之想了一下,把車子緩緩降速,停在了道邊的路邊。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香菸,從裡面抽出一根來遞給許岩,許岩搖頭謝絕了,於是文修之自己點上了香菸,他打開了車窗,讓那煙霧慢慢地飄散出去。煙霧迷漫中,文修之問道:「岩老弟,你勸我下去帶兵……恐怕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文哥你開玩笑了,哪有什麼原因。只是,文老爺子聰明睿智,經歷又多,他既然覺得你下基層更好,那當然是下基層比較好吧。」

    文修之笑笑,他認真地看著許岩:「不對!老弟,你小看文哥了呀你自己或許沒感覺,但你在扯謊的時候,左邊眼角會微微跳動」

    許岩大驚,他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想摸摸自己的眼睛,但手抬到一半,看到文修之那戲謔的眼神,許岩卻是陡然意識過來對方是在詐自己的,自己上當了!

    許岩放下了手:「文哥,你是在騙我的吧?我該不會真的那麼笨吧?」

    文修之很爽快的承認了:「對,我是在蒙你的不過你也是在蒙我吧,不是嗎?」

    然後,文修之笑容一斂,他沉聲道:「岩老弟,其實,就是不用看你眼角跳動,文哥也知道,你有許多事,都沒跟我們說實話。

    但這次調動很重要,關係到我的一生前途。老弟,你若是知道些什麼還捂著不肯給我透個底,那就太不夠意思了吧?」

    許岩沉默了一陣,他側頭望向街上車水馬龍一般飛快駛過的汽車光影,英俊的臉隱藏在陸離的光暗之中。文修之望著他,也不加催促,只是安靜地抽著煙,那菸頭一亮一暗的,像是夜空中閃爍著的星辰。

    過了好久,許岩才緩緩說道:「文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理論嗎?」

    文修之挑了下劍眉:「還是那理論?就是說這些病毒狂化症患者,都是來自陰間的陰邪怪物來著,他們奪舍了正常人類的身體,使得他們變成了那種怪物老弟,你的這個理論,我們討論過好幾回了吧?你的這個說法,缺乏過硬的證據啊!」

    許岩笑笑:「文哥,我不是逼迫你,但問題是,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必須要建立在這樣的前提上你必須要相信我的話,這樣,我們接下去才能繼續談。」

    許岩咄咄逼人。文修之微微蹙眉,他無奈地攤開手:「好吧,岩老弟。就當我相信你的理論,你繼續說下去吧這個案子,怎麼又跟我的前途扯上關係了呢?」

    「文哥,我問你個比較具體的問題吧具體從病毒專案組成立以來,你們處理過多少件這種類型的案件呢?全國的發案總數,又有多少呢?」

    文修之搖頭:「全國發案的總數,你就不要問了。這是機密。但我們專案組處理過多少件,我倒是可以跟你說的到目前為止。包括王中茂案,一共是三十一件。專案組成立三個月了,這三十一件案子,要不是我們親自到現場去處置。要不是我們派員過去指導當地警方處置,總之是我們專案組這邊有詳細記錄的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許岩沒回答,反而繼續追問:「文哥,如果,接下來,病毒狂化症發病率突然激增,三個月內不是爆發三十一件,而是變成了三百一十件。你覺得,形勢會變得怎麼樣?」

    文修之一震,他說:「三個月爆發三百件?平均每個月一百件的架勢……這樣的話。光靠我們專案組,那肯定是應付不過來了,各省市都要組建自己的應急特警來專門對付這些怪物了……這樣的話,事情肯定就摀不住了,引起社會的恐慌是難免的。」

    「假若,這種怪病的爆發再增加十倍。變成三個月內三千起了呢?」

    「那就更麻煩了……這樣的話,各地級市甚至縣市都要組建應急特警隊來對付。中央領導人必須要公開講話,要發安民告示了。」

    「如果,這種怪病再增多十倍,變成三萬起呢?」

    文修之神色冷峻,他沉聲道:「三萬起事件,那是什麼概念?平均下來,那是每個地級市每天都要出一個王中茂啊!到這個地步,這已經不是警方能應付的問題了,軍隊必須要介入了,全國的大部分城市都得進入緊急狀態,軍隊要進駐城市實施戒嚴了」

    看著許岩還想再說,文修之擺擺手,阻止了許岩:「岩子,你不要再說了三個月之內,爆發三萬起病毒事件,這已是我們國家現在的國力能應付的最大極限了。如果再多的話,那我們就得進入全國一級戰備,開始動員全體預備役軍人來應變不測了……岩老弟,你該不會跟我說,將來有可能出這樣的事嗎?」

    「文哥,我不知道……將來,可能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也有可能,事情比我所說的更加嚴重。文哥,你知道王中茂,感覺他怎麼樣?」

    文修之頓時蹙起了眉頭:「這傢伙很強,那是全面的強大無論是力量、速度、體能,他都超過最好的特種兵。可怕的,是他的生命力和復甦力,普通的輕武器幾乎無法消滅他。最麻煩的是,他還保持著基本的智力和判斷能力,一旦發現不利,他還知道躲避。倘若不是岩老弟你出手,我真不敢想像,我們要犧牲多少人才能除掉這個禍害。」

    許岩冷冷地笑了下,他說:「文哥,附體在王中茂身上的怪物,只是那些怪物中最低級也是最弱小的種類,而將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更強大更高級的怪物也要紛紛降臨我們這個世上那時候,你覺得怎麼樣?」

    文修之臉色大變,他微微蹙眉,眼睛眯起了一條細縫。然後,他望著車窗前的街景,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顯然正在進行著認真的考慮。許岩看著文修之,也不出聲打擾他的思考。

    恰在這個時候,車窗的窗戶咳咳地被敲響了,文修之和許岩都是一震,倆人齊齊望出去,卻見車窗外站著兩個穿著反光衣的交警,他們手上拿著電筒。文修之降下了車窗,一個中年交警向他敬了禮,很嚴肅地說:「先生,這條街是不能停車的請拿出你們的駕照來。」

    文修之翻翻口袋,從口袋裡掏出一份證件遞過去,低聲說:「不好意思,我們是情報部的,我們在執行任務岩子,你也給證件他們看看。」

    許岩順從地拿出了證件,遞了過去。兩名交警看了證件,神情顯得客氣了很多,他們把軍官證遞迴給文修之:「謝謝。首長。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不過,這條路確實不方便久留的。還請二位注意了。」

    文修之收回了證件:「謝謝,我們知道了。我們不會逗留很久的,很快會離開的。」

    「好的,首長,那我們就不打擾您們了。」

    兩名交警認真地敬了禮,離開了。看著他們披著反光帶的身影漸漸遠去,文修之長吁了口氣。他很認真地問許岩:「岩老弟,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你的意思是。在不久的將來,有可能出現大批強大怪物出現在地球上,我們國家將會面臨重大的災難和危機,甚至可能會社會秩序崩潰嗯。那時候,軍隊將成為抵抗那些怪物的中流砥柱了。你是想讓我下基層帶兵,就是這原因嗎?」

    許岩暗暗佩服,自己只是說了開頭,文修之馬上就領會自己的用意了,跟這樣的聰明人談話,那真是輕鬆又愉快。

    「文哥,這只是我的猜想,沒有任何證據。也提不出什麼依據最好是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大家平平安安過日子,這也是我希望的。」

    文修之望著許岩。濃眉緊蹙。然後,他什麼也沒說,平靜地發動了汽車。

    從接下來的路程直到回到賓館,文修之一句話都沒說,開車的手穩得跟機器一般,安靜得讓許岩都有點毛骨悚然了。

    直到把車子停在賓館門口。文修之下了車,文修之才問他:「明天你有些什麼安排?我陪你遊玩下京城吧!」

    許岩想了下。還是謝絕了他:「這個,還是算了吧,文哥你事情又多又忙,我就不好耽擱你太多時間了。倒是我去日本的事,還請文哥幫我抓緊點安排吧。」

    文修之笑笑:「小朱真那麼厲害,把你逼得那麼緊啊?好的,這件事我記得了,抓緊就辦明天就把申請給報上去,看能不能走通這個程序,這兩天就讓你過日本去。」

    他笑得很開朗,但許岩能看得出來,在他眉宇間,籠罩著淡淡的一層陰蔓,像是他心裡藏著很深的心事。

    倆人的賓館的前庭揮手道別,看著文修之駕車走了,許岩這才向賓館裡走回去。許岩走進大堂裡,正想向電梯那邊走去呢,卻是迎面走來了三個人,倆男一女的三個人。

    打頭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敞領的深色西裝,濃眉國字臉,高個子,身形魁梧壯碩,裡面是白襯衣,沒系領帶。不知是因為疲憊還是焦慮,他的神色顯得有些憔悴,衣服也有些凌亂了,但身上依然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看他的體型和氣質,許岩一眼就知道了,眼前的這位肯定是個官員,而且還是級別不低的官員。

    而他身邊的婦人相貌清麗,身材苗條婀娜,淡妝淺抹,身上的衣裳看著也很淡雅,一看就是高級貨這兩個,一看就是屬於上流社會的人士。而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年青一點戴著眼鏡的,看著像是跟班或者秘書之類的角色。

    看到這三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許岩微微蹙眉,他不動聲色:「幾位勞駕,麻煩讓一下。」

    三人沒讓開,最年青的那個隨從出聲了,他滿臉堆笑:「請問,您是許少校嗎?」

    許岩微微蹙眉倘若以前,還是個宅男大學生時候,有人這樣問自己,估計許岩不會有什麼意見;但現在,自己也算有了點小小身份和地位,許岩也開始對別人對自己的態度敏感起來了,對這種詢問別人時候自己卻不先報上身份的問話方式,許岩很厭惡,他也不答話,卻是冷漠地反問道:「你們是誰?幹什麼的?」

    許岩此話一出,年輕隨從臉露尷尬,而那位中年男子也蹙起了眉,顯出不悅。

    年輕人擠出了笑容:「你好,許少校,這位是中央經濟部的丁司長和他的愛人陸女士,他們有些事情想跟許少校您商量一下,方便的話,能抽出幾分鐘時間來跟他們談下嗎?就在大堂的咖啡廳,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說著,他彷彿已經確定許岩接下來一定跟他們過去一般,微微側過了身子,伸手向著咖啡廳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

    聽到「丁司長」這個姓氏,許岩心下便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他再看看丁司長站在幾步外不出聲地望著自己,彷彿已經很有把握許岩一定會照他說的去做。

    看著對方那居高臨下的眼神,許岩心下惱怒,他淡淡說:「我沒時間。有事想找我的人,提前給我的助理打電話預約吧就這樣,麻煩讓開。」

    「啊,許少校,這個……」

    「還有,要跟我說什麼事,麻煩他自己本人來說自己明明在場,沒必要派個代表過來。」

    許岩心下冷笑明明是丁司長有求於自己,這時候了還放不下官員的臭架子,求見都不肯親自過來說話,而是派手下的人過來請自己過去對方這到底算什麼臭毛病和心態?這是求人或者道歉的態度嗎?

    說罷,許岩便轉身向電梯那邊走過去,那個年輕隨從愣了下,他下意識地伸手出來抓住了許岩的衣裳,失聲道:「許少校,你不能走啊……」

    許岩頓住了腳步,冷冷地看著他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他冷冷說:「放手!」(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8
第一百八十三節 耳光

    年青隨從愣了下,他回頭望了一眼丁司長,也不知道丁司長是否給了他什麼示意,他不但沒有放手,抓許岩衣襟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地說道:「許少校,你不要走嘛,就幾分鐘而已,我們在這邊等您可是等了兩個多小時了,你不能這麼沒禮貌啊。 新‧ ……」

    看著這傢伙這麼不知好歹,許岩二話不說,反手用力一抽,一個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隨從踉踉蹌蹌地後跌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捂著臉,滿臉的震驚之色,像是不敢相信許岩竟敢動手打他。

    他瞪著許岩,含糊不清地喊道:「你你竟敢打人……」他「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水出來,裡面還夾雜著一根被打裂的牙齒。

    許岩冷笑了一聲,轉身欲走。但這時,一臉震驚的丁司長也快步走了上來,指著許岩叫道:「你敢打人?你不要走,等警察過來,把話說清楚了!」

    許岩瞪了他一眼,那位丁司長嚇了一跳,向後跳開一步,彷彿生怕許岩衝過來揍他一頓這樣,那敏捷的動作,渾然不像他那魁梧的身材。

    許岩冷笑道:「是啊,我打他了,那又怎麼樣呢?我就在賓館的1702住,有本事的,你報警來抓我啊!」說完,許岩也懶得理會他,轉身向前走,很快進了電梯裡,消失不見啊。

    丁司長臉色陰沉,盯著那緊閉的電梯門,目光冷森,拳頭捏得緊緊的,咯咯作響許岩那巴掌雖然打在自己手下的臉上,但在丁司長看來,就跟打在自己的臉上沒什麼區別,他同樣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羞惱交加,胸中翻騰著一陣怒火。

    丁司長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卻是拿著久久不放,始終下不了決心撥那號碼。

    事情發生得太快,從許岩動手打人到他離開,不過是一分鐘的時間而已。直到這時候,賓館的保安才察覺這邊出了衝突,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酒店經理帶著兩個保安快步走過來,他看看還坐在地上的那個隨從,很嚴肅地對丁司長說:「這位先生。你們這邊好像出了點意外?需要報警嗎?還有,我們這裡是公共地方,麻煩請不要在我們這裡引起衝突。」

    丁司長猶豫了下,然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沉聲說:「經理,給我報警就說在酒店這邊,我們被人毆打受傷了,凶手是你們1702的客人。還有,剛剛發生時候的錄像。你們給保存好,等下警察來了之後要調用的。」

    經理微微詫異,揚起了劍眉:「這位先生,你確定?」這位經理在酒店行業從業多年,也算是經驗豐富。一般來說,能住在這種高檔酒店的貴賓,非貴即富,都是有身份的人。這樣的上層人士,他們之間就算起了吵鬧甚至肢體衝突,一般都不希望驚動警方的。都是私下談妥的。像眼前這位客人堅決要求報警的,這種情形倒是很少見。

    丁司長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邊的美少婦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一把撲上來。抓住了丁司長手上的手機,顫聲道:「老丁,不能報警的!如果報警,惹得他生氣了,那我們的小丁,不就更麻煩了……」

    聽妻子這樣的喊。丁司長身形微微一顫,他目光游離,神情裡顯得有些猶豫。

    「老丁,不能報警!」丁司長的老婆陸琴很堅決地低聲說:「我們過來,是來跟那個姓許的求情的,如果我們報了警,警察過來了,到時候他肯定要發火的,那時候,還怎麼求情法?惹他生氣了,我們的小帥在裡面就要更加受苦了!」

    丁司長壓低了聲量:「阿琴,你也是看到了,不是我們沒誠意,實在是那小子狂得沒邊了,根本不肯跟我們談啊!這樣下去,不下狠手,小帥就更沒希望了!」

    陸琴急道:「我們跟他好好談啊,我們給他錢,那還不行嗎?十萬,幾十萬,甚至一百萬,只要他肯放過小帥,這都是可以談的啊!」

    丁司長沉默了下,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其實,在過來之前,他們夫妻就已經商量好了,事情是因許岩而起的,解鈴還得繫鈴人,自己要用金錢和道歉打動許岩,取得他的諒解。然後,許岩這邊鬆口了,受害人都諒解了,他們再找人去跟文修之說情,許岩再幫著敲敲邊鼓,那樣的話,說不定就能把自家的小孩丁帥給救出來了。

    但沒想到的是,這位許少校的脾氣竟比那位以桀驁出名的文家四少更傲慢,一個不對,他竟然就大巴掌扇人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

    丁司長不禁暗暗後悔:早知道對方脾氣這麼牛,剛才自己就不該擺什麼架子,不要讓自己秘書上去搭訕,而該親自上去跟對方搭話了。事先誰也沒想到,這位許少校的性情這麼激烈,一碰就著了。

    丁司長又有點憤憤不平:一個少校而已,不就是個科級副科級幹部而已嗎?自己可是正司級的領導啊!自己主動來賓館拜會一個副科級幹部,在丁司長看來,按官場規矩來說,這已經是很紆尊降貴、很給面子對方了,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挑剔自己的態度,甚至還出手打了人!這實在是……太不講理了,太沒天理了,太太太顛覆了!

    在丁司長看來,蠻不講理,那是上層官員對待下層小幹部和平民百姓的特權。大官可以對下屬不講道理,但下屬卻不能同樣對待上司。上司可以藐視部下,下屬只能敬畏上司,等級分明,上下卑尊,這不但是整個官場的規矩,也是整個社會運行的規矩,沒想到,這個規矩在這位許少校身上,居然是完全失靈了!

    想到剛剛遭到的侮辱,自己苦苦等了對方一個晚上,對方的答覆是一個狠狠的巴掌,丁司長不禁氣得渾身發抖他不但在氣憤,也在擔心,等下,就算請了這位許少校下來。就算自己給錢對方,對方會肯放過小帥嗎?

    雖然還沒試驗,但丁司長還是直覺地感覺:看許岩剛才表現出的倨傲態度,對方肯妥協的可能性。確實很小。

    想到這裡,他不禁心下一橫:與其這樣苦苦哀求丟醜,倒不如豁出去,跟他拼了!

    他握住了妻子的手,沉聲說:「阿琴。小子那麼狂,我們跟他求情,多半不會有什麼用的。求人不如逼人,我看,乾脆,我們不如就搏一把,乾脆就跟他拼了,逼他放我們小孩出來!」說到「拼了」時候,丁司長面露猙獰,咬牙切齒。表情顯得十分可怕。

    聽丈夫這麼說,陸琴吃了一驚,她小聲問:「老公,你不要衝動犯傻啊,小帥都還在他們手裡呢……萬一你又挨他們抓了,那我們家就真的完了……」

    丁司長擺擺手:「你放心,我又不傻,我做事,肯定是依照法律來的。」他湊近老婆身邊,低聲說:「阿琴。那個姓許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打了小楊一巴掌,這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啊?小楊挨打了……這怎麼會是好事呢?」

    「呵呵,你不懂!等下。我們干脆就順勢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事……我們讓米局幫忙,給出警的幹警吩咐,讓他們從嚴處理。然後,阿明那邊又把傷勢說得嚴重一點呃,等下。就讓阿明喊頭暈頭痛吧,說他挨打得了腦震盪啊什麼的,這種症狀就算到醫院都是查不出來的,最後鑑定個輕傷。這樣的話,警察就有理由帶人走了。有米局幫忙,到時候,我們把這個小子給扣在公安局,再跟文修之去談,這樣大家各有所忌,談起來也好談一些。」

    丁司長冷冷說道:「說破天去,小帥也不過是打了文四少一個巴掌而已,文家那邊就揪著不依不饒,現在,這姓許的小子也打了我們小楊一巴掌,大家不就扯平了嗎?把我們逼急了,我們就到軍隊檢察院告他個故意傷害!」

    「啊,報警?」陸琴有些驚訝,又有些擔憂:「可是,他可是部隊上的人啊,是軍官啊!警察能管他嗎?」

    丁司長躊躇了其實,在丁司長心裡,許岩現役軍官的身份,那倒沒什麼了不起的,軍官也要受部隊紀律約束的;但許岩這個文家嫡系的身份,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就算地方警察管不了現役軍人,但報了警把這件事鬧大起來,現役軍人無端毆傷平民,這件事也是可以做做文章的,也算是許岩的一個把柄,自己認識不少媒體的朋友,到時候威脅說要曝光鬧大去,搞不好這小子心虛膽小了,就此退縮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對付一個二十歲的小毛孩,總比對付文修之那種老奸巨猾的太子黨要容易對付得多。

    丁司長臉上露出了冷笑:「誰說他是部隊上的人?有證件就一定是了嗎?現在冒充軍官的騙子那麼多,假證滿天都是說不定他是騙子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部隊軍官,那還得帶回公安局審查過才知道只要他人進了公安局,做了筆錄和口供,今晚他的故意傷害案就鐵板釘釘成鐵案了!就算是現役軍官,他也不能無緣無故毆打老百姓吧?我們鬧大了去,部隊上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啊,這樣的話……是不是太冒險了?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呢?」

    聽了老公的籌劃,陸琴顯得有些猶豫,眼神裡露出了徬徨雖然不是很懂這方面的事情,但她也知道,自己老公這計畫實在很冒險,那是要把對方往死裡得罪的。倘若不能跟文修之達成妥協,自己的小孩這次估計就慘了。

    「阿琴,我也不想這樣冒險,但沒辦法,那小子根本不肯跟我們談我想過了,這樣做,說不定還有一絲可能來救回小帥,我們若不這樣冒險,只怕小帥真的要挨他們判刑發配去西北的軍事監獄去了!」

    聽到西北的軍事監獄,陸琴的身形微微一顫,她失聲喊道:「要去西北監獄?不可能吧?」

    丁司長臉色陰沉地點點頭,他低聲說:「我找朋友問過了,文修之這個人,很是心黑手辣,路子也廣,一向有神通廣大的名聲。現在,他硬栽贓我們家小帥是受國外敵對勢力指使的,要破壞他們情報部部門的行動和任務這是屬於國家安全法管轄的,可以秘密審判的。

    到時候,文修之如果真要起訴了,我們很難乾涉的。所以,我們得趕在他們進入正式司法程序之前,趕緊跟文修之談妥,把小帥給撈出來。我想來想去,這樣做雖然冒險了點,我們倒還有一線生機。除了這樣行險,我們真沒別的辦法了。」

    陸琴捂著嘴,眼中滿是驚懼之色,她喃喃道:「這樣的話……老丁,就聽你的吧!」

    ~

    剛剛發生的事,對丁司長來說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來著,但對許岩來說,揍了一個擋路的閒人,這件事小得根本不值一提。上樓之後,他見了朱佑香,正在說著今晚見文老一行的見聞呢,倆人聊得正投機,忽然,房間的門鈴響了。

    許岩和朱佑香對視一眼,抬頭望向了牆上的時鐘,頗感詫異:晚上十點多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敲門?

    「是客房服務嗎?」許岩喃喃說道:「只是也奇怪了,晚上十點多了,賓館還派人來服務?平時收換洗髒衣服不該是這個時點的吧?」

    朱佑香微微闔目,然後睜開了眼睛,她搖頭道:「公子,這並非客房服務門外的並非客棧的侍女,而是幾名官差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人。吾看到,他們中間,有倆名官差在腰間攜帶槍械的。」

    「有官差?」知道朱佑香有著神奇的本領,她能知道門外的人是誰,許岩並不感覺如何意外。只是有警察上門,許岩頗感驚訝,想了一下,他起身進了自己的臥室,在自己的床頭找到了槍套,把手槍插在了後腰皮帶上,然後用外套掩住了槍套。

    門外的敲門聲更響也是更急了,顯出門外的警察已經很不耐煩了。許岩背後插著手槍,他對朱佑香低聲說道:「你先到房間裡等一下,我沒叫你不要出來。」

    許岩覺得,朱佑香最妙的一點就是她永遠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換了別的女孩子,在這個時候說不定還要表演一下關心情懷什麼的,表示一番自己對許岩的擔憂,喊上幾聲:「你不走我也不走」之類的場面話,但朱佑香卻是一句廢話都沒說,徑直就進了自己房間,整個過程中,她連一眼都沒看許岩,一言未發一時間,許岩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讚美朱佑香夠冷靜夠清醒好,還是該沮喪她生性涼薄漠不關心自己好。

    等朱佑香進了房間,許岩才打開了外間的房門這時候,敲門聲已經響得像事砸門了。正如朱佑香所說的,幾個警察出現在門口,領頭的一名胖警察神情嚴肅地盯著許岩,氣勢洶洶地劈頭問道:「我們是警察!你在裡面幹什麼?為什麼遲遲不開門?」

    許岩瞅著他,慢條斯理地說:「我為什麼要立即開門?」(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8
第一百八十四節 有槍

    那個體型微胖的警官一愣他那劈頭一問,其實也是很有學問的一招:無論如何桀驁的對手,面對代表官方的警察這樣的劈頭一問,他們下意識的第一反應都是解釋原因,說自己在房間裡面沒聽到,或者說自己膽子小聽到敲門聲不敢開門總之,只要對方先解釋了自己不開門的原因後,不知不覺中,他的氣勢就弱了幾分,落在了下風,然後自己再順勢強硬,很自然地在氣勢上壓倒了對方,接下來的工作就好辦就像警察盤查路人時候,他們常常以這樣的一句話開頭:「站住,幹什麼的?」,與這個其實很有異曲同工之妙了。{中文

    in.}

    但胖警官怎麼也沒想到,面對幾個制服森嚴的警官,這年輕人竟是絲毫沒有平民百姓應有的敬畏感,他的反應不是解釋,而是反問自己為什麼要開門。

    許岩不走尋常路,一時間,胖警官不知所措,竟是不知該怎麼繼續問了。

    好在,胖警官不是一個人來的。看到許岩態度桀驁,另一名年輕警官沉聲喝道:「現在是警方查房,拿你的身份證出來,我們要檢查!」

    許岩望了他一眼,反問道:「現在這個時候?深更半夜查房?」

    年青警官板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道:「公安機關有權隨時檢查賓館等營業場所的流動人口,不分晝夜,請你配合我們工作你的證件呢?」

    在出來之前,因為知道是警察過來,許岩已經提前把身份證給放在口袋裡了,聽到警察這麼說,他也沒多想,順手就遞給了對方。兩個警官拿著許岩的身份證,一字一句地讀著:「許岩……漢族……蜀川省羅丹縣人……嘿嘿!」

    幾個警察互相遞著那身份證,審視著,他們彼此交換著眼色,目光中流露異樣的得意之色。這讓許岩很是看不懂:一份身份證而已,用得著這麼得意嗎?

    等警察們看過了身份證,許岩伸出手去:「警官,身份證看過了。可以還我了吧?」

    那名拿著身份證的年青警官沒有把證件還給許岩,正相反,他把手一擋,臉上的笑容頓時斂了起來:「你是叫許岩吧?那好,你跟我們回去走一趟吧。」

    許岩一震:「啊。為什麼?」

    年青警官冷笑一聲:「就在剛剛半個小時前,就在酒店的大堂,你毆打了楊明先生,導致他受了傷。楊先生已經報警了,所以我們過來出警是不是你打的人?」

    許岩一面的茫然:「楊明是誰?我毆打了他?這是怎麼說的?」

    胖警官不耐煩地說:「你跟我們回所裡再說你別想抵賴,剛剛,我們已經在賓館監控室那裡看過錄像視頻了,也提取了錄像記錄。你確實動手打人了,你想抵賴,那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許岩才記起來了:「哦,楊明是那個瘦高個的年青人,三十來歲的人吧?是不是剛剛,大概九點多鐘在大廳電梯門口發生的事?」

    警察們點頭:「對,就是那裡了你還記得這事啊,那你承不承認打人了?」

    對著監控視頻公然顛倒是非黑白,許岩的臉皮還沒厚到那種地步,他老老實實承認:「我確實打了那個人一巴掌,不過你們既然看過錄像,就該知道。是那個人不對在先的。我都不認識他,他扯住我衣裳不讓我走,妨礙我的自由,我不得不給了他一巴掌。那是正當防衛吧?」

    警察們相視一笑:「喲,你還懂法哦,知道正當防衛啊!」

    那胖警察顯得很不耐煩了:「是不是正當防衛,你說了不算,回去調查過再說吧。現在,因為你涉嫌故意傷人。公安機關傳喚你,立即跟我們走,配合調查!」

    聽了這話,許岩不但沒有配合警察們走人,反而是緊接著後退了一步:「等下我記得,我打那人一巴掌,應該沒有多重吧,他怎麼報了警?」

    「傷得重不重,那又不是你說了算的,楊先生現在已經去醫院驗傷檢查了,他傷得到底怎麼樣,以醫院的驗傷報告為準你到底走不走?許岩,你能住這高檔賓館,應該也是有身份的人,大家留些體面,不要逼我們對你進行強制措施!」

    許岩微微蹙眉:饒是他沒有多少經驗,他也能看得出,這幾個警察的表現有點不怎麼正常,這不像一群半夜裡被叫過來出警的派出所幹警,那種疲憊中應付公事的做派,那才是深夜警察出警的正常狀態。而眼前的這群警察,他們顯得太亢奮、太積極了,一個個激動得像打了雞血似的,兩句話沒說完就說要對「自己採取強制措施」印象中,這種扇了一個巴掌的小衝突,何至於要鬧到去醫院驗傷檢查的地步?對方驗傷檢查,又叫了警察過來,這擺明是想把事情鬧大的節奏了。

    許岩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路,跟文修之這幫人混多了,見識也長了不少,知道眼前的這種情形怕不怎麼正常,他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沉聲說:「等下,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許岩剛手機拿出來,那胖警官已經猛然出手,想奪過許岩的手機,喝道:「不許打電話!」但許岩目靈手捷,反應快得遠超一般人,他迅速把手一縮,那胖警官便撲了個空,他一下力道沒用對,整個身子向前一撲,險些就要向前跌倒了,好在其他警察扶了他一把才沒摔倒。

    這下,胖警官真的惱怒了,他吼道:「好小子,你竟敢襲警!把他抓起來!」

    這時候,許岩真的啼笑皆非自己下午抓南城丁三時候,文修之苦心謀劃,付出了苦肉計的代價,好不容易才設了圈套把丁三給弄了進去。沒想到的是,還沒到幾個小時呢,風水輪流轉,立即輪到別人給自己戴帽子安罪名了。而且,眼前的這個胖警官的手法真是太粗糙了許岩覺得,倘若文修之在這裡的話,他肯定會對眼前胖警察的行為說上一聲:「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許岩腦子轉過了那麼多的念頭,也不過電閃雷鳴的一瞬。

    這時候,那幾個警察愣了一下,也是反應過來。眾人七手八腳地向許岩伸手過來,想抓住他。

    許岩輕輕向後一躍,一下倒退著跳出了三四步,他回到了房間客廳裡,伸出一隻手擋住對方。喝道:「等下,先不要動手,我有話說幾位警官,你們不能抓我甚至,這件事,你們都是無權處理的。因為,我是現役軍人,要處理我的事,你們只能通報京城的警備司令區來處理!」

    說著,許岩從口袋裡拿出了軍官證。他擎起高高顯示,喝道:「這是我的證件,我是總參情報部四局的少校軍官!不信,你們可以自己檢查這份證件!」

    讓許岩詫異的是,聽到自己表露身份,幾位警察表情笑嘿嘿的,並不顯得如何驚訝,反倒是一幅早在意料之中的「我早知這樣」的表情,彷彿他們早猜到許岩會這麼說似的。

    那胖個子警官笑嘿嘿地對同伴說:「好傢伙,還總參咧。好大的來頭,怕不要嚇死人了?好在事先有人提醒了我們,不然,看這小子這麼認真的樣子。換個地方,我們說不定還真給他給騙到了!」

    警察們紛紛附和:「周所說得沒錯,這小子真能裝的!這傢伙挺懂行的,還知道京城警備司令區呢!」」

    「這些年,怎麼喜歡冒充軍人的騙子越來越多了?聽說還有騙子到公安局要求咱們警察放同夥的呢。」

    一個年青警察笑嘻嘻地走上來,動作很輕佻、很誇張地從許岩手上拿過了軍官證。他翻開瞄了幾眼,笑嘿嘿遞給了那個胖警官,討好地說:「周所,這證件一看就有問題了,虧得這傢伙還好意思拿給咱們看……」

    那個被部下稱為「周所」的胖警官明顯看不出證件有什麼問題,但他也不好表現出無知的樣子,拿著許岩的證件很認真地看著,頻頻點頭「嗯嗯」著,彷彿他也看出了證件的毛病一樣,但一雙眼睛視線的焦點很茫然,並不在證件上,而是四面八方地溜著,時而望向許岩,時而又望向自己的部下,彷彿想從周圍人的神情中得到提示,盼著有誰告訴他,證件的毛病到底出在哪裡。

    那年輕警察也是個識趣的,他看出了自家上司的為難,立即湊到他跟前解釋道:「周所,您看了,這軍官證的照片……您看這,這人的脖子跟制服衣領之間,色調的轉換很不協調,很明顯是拿他的頭像和一身軍裝PS上去的,這種移花接木的偷龍轉鳳手法,我可是在網上見多了。

    而且,軍裝照是有規定的,要求短髮平頭,可你看他這頭髮,那麼長,怎麼可能是真的軍官?」

    年青警察望向許岩,冷笑一聲:「喂,我說啊,你們這些騙子,你們未免也太懶了吧?找一身真軍裝穿了拍張照片,很難嗎?連找一身真軍裝都辦不到,你還扮什麼軍官?」

    聽出對方指出了軍官證裡照片的問題,許岩這下沒話可說了當初,文修之特招自己時候,那時候情況緊急,為了省事方便讓許岩早點入職執行任務,文修之沒有讓許岩回去履行正常的入職手續,就連軍官照這個環節也是找技術部的人來PS就完事了當時許岩還有擔心,文修之當時是拍著胸膛保證的,只要人是真的,有檔案和履歷在,怎麼會是假證呢?沒想到的是,時隔不久,當初擔心的事情就真的發生了。

    因為被對方抓住了照片造假這個破綻,許岩也沒了脾氣。對幾名警察,許岩耐心地解釋道:「這個照片……呃,可能有些瑕疵,但證件確實是真的,我也確實是情報局的現役軍人,這個,你們可以打這個電話這是情報部四局局長文修之的電話,你們可以直接電話跟他對質,他們可以跟你說明的。」

    一瞬間,被許岩透著的那種自信和鎮定所震懾,幾個警察安靜了一下,紛紛對視了一眼:到了這個地步,還能保持著這種鎮定和沉穩的,這騙子的心理素質真是強得可怕,演技也是高明得可以去拿奧斯卡了。

    周所長「哈哈」一笑,他跨前一步,正氣凜然地對許岩喝道:「我們幹嘛要打電話求證?打給你的同夥嗎?騙子就是騙子,不管你耍了多少花招,都瞞不過我們!你知道嗎,除了證件以外,你還有一個地方露出破綻了!」

    許岩愣了一下除了證件外,自己還有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了?他真搞不明白,沉聲問道:「這位警官,您說的是什麼啊?」

    周所長「哼」了一聲:「那就好,讓你死得明白點你們這個詐騙團夥,假扮現役軍人行騙,毆打無辜群眾,已激起了民憤!已有群眾向我們公安機關上級領導舉報了你這假軍人的事,現在,你不要扯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話,我們要對你進行傳訊,你現在立即跟我們走!頑抗的話,我們就要對你強行措施了!」

    說著,那位周所長一揮手:「給他上手銬,帶走了,別聽他廢話囉嗦了。」

    兩個警察走上前來,其中一個警察手上還拿著手銬,他們上前來,很粗魯地向許岩伸出手來,要抓住許岩的胳膊。

    許岩微微蹙眉如果單純從武力角度來看的話,自己有一百種方式可以料理這兩個警察,但問題是,對方是代表著國家公權機關,自己確實也有理虧的地方自己確實動手打了人,而且因為自己的證件有問題,對方確實也是有理由懷疑自己是假軍人,這時候跟對方動手,許岩感覺不是很理直氣壯。

    他舉起了手,用商量的語氣說道:「周所長,這樣,你們也不用上手銬,我跟你們回所裡去就是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情況到底如何,回去之後總查得清楚的,是吧?大家都是有單位有組織的人,到時候通過組織上協調就是了。跟你們京城公安,我還有不少熟人的,像你們南城分局的齊副局長,還有你們市局的邊副局長,我都認識的,你們一打電話就能求證了。」

    聽到南城分局齊斌副局長和市局邊副局長的名字,幾個警官很隱蔽地交換了個眼色,都住了手,回頭望向帶隊的周副所長。周副所長蹙眉,卻大聲喝道:「別以為你知道我們幾個領導的名字就有什麼了不起了,我還認識國家領導人呢!你認識我們的領導,我們的領導可是未必認識你帶走吧!」

    這次,他的措辭雖然強硬,卻是沒強調要把許岩給銬起來了,下面的幾個警察也是心領神會,知道自家的領導也是留了餘地和後路了:萬一這個年輕人真的有點來頭,真的認識那些大領導,那就不好辦了。為了將來留下見面餘地,所以,也不好把事情給做絕了。

    於是,許岩跟著眾位警察往外走。本來,事情該是很順利地解決的,但這時候,意外發生了:那年青警察就是鑑定出許岩照片是PS的那位網絡高手,他看到許岩走得有點慢,伸手在許岩後腰推了一把,嘴裡吆喝著:「走吧,快點下去,別磨磨蹭蹭的」

    一句話沒說完,年青警察的身形陡然一震,眼睛一下瞪大了,臉色也變了。他用顫了聲的聲調緊張地喊道:「你後腰的,是什麼東西周所,這人身上有槍!」(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8
第一百八十五節 搶槍

    被那年青警察推了一把後腰,許岩就知道糟糕了那警察的手恰好推在他後背的手槍上,那硬邦邦鼓起來的一塊。(.in.)果然,那年青警察一口喊出來,眾警察都是悚然,紛紛轉身望過來,目帶驚懼政府嚴厲禁槍,凡是涉及槍械的案子都是重案大案。同樣,除了軍警人員外,凡是在身上帶槍的人,一般都是非常危險的亡命之徒。

    聽那警察喊許岩身上有槍,有個警官立即反應過來了,他一邊衝著許岩喝道:「不許動!再動打死你去!」一邊伸手往腰間的槍套摸去,要作勢拔槍出來。

    這下,許岩實在沒辦法了他可以跟警察們回派出所,甚至容忍自己被警察們制住,但被警察這麼近距離用手槍指著,許岩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誰知道那警察緊張之下會不會走火?這麼近的距離下開槍,自己現在的修為還抵擋不住的,肯定要完蛋的。

    許岩的脾性雖好,但在對方可能會危及自己性命時候,他還是按耐不住了,果斷出手!

    警察剛摸到槍呢,還沒來得及拔出來,他只覺手上一閃,手上卻摸了個空,他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槍已經落到了面前的少年手上了許岩出手太快,他連看都看不清楚!

    看到許岩居然搶槍,眾警察更為驚駭:「這小子居然敢搶槍!這絕對是亡命之徒了!」

    「住手,快放下槍!」

    眾警察中,周所長是第二個帶有槍的警察,因為走在前頭要轉身,他的反應比同僚慢了一拍,他剛要伸手摸向腰間的槍套,許岩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掠過,又從他手裡把那手槍給搶走了不比從個小孩手裡把棒棒糖搶走更困難。

    放在旁邊的幾個警察眼裡,在這瞬間,這個年輕小夥子的動作竟是快得驚人。身形都在空中溜出殘影了!

    還沒等警察們明白過來,他們帶出來的兩支手槍都已經落到許岩手裡了。在警察們不敢置信的震驚目光中,許岩饒有興趣地把玩著兩把警槍,還把警槍湊到鼻子跟前聞了下味道。他對周所說:「你該給槍保養了,好久沒上槍油了。」老實說,許岩也不懂怎麼保養槍械,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把這句從電影上看到的台詞拿來裝逼一下。

    最初的震撼和吃驚過後。幾個警察憤怒地低吼一聲,正要撲過來跟許岩扭打,但這時候,許岩做了一個動作,使他們紛紛停住了腳步許岩熟練地拉動了一下槍栓,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只聽「卡拉」一聲清脆的金屬脆響聲,顯示這槍已經可以隨時發射了。

    一瞬間,幾名警察的身形都呆滯成了雕塑,誰都不敢動了開始時候。他們還抱有希望,希望許岩是那種不懂槍的外行人,拿了槍也不知道怎麼用。這樣的話,他們一擁而上,還是有可能制服他把槍搶回來的。

    但問題是,許岩那拉槍栓和開保險的動作,雖然不是很熟練,但明顯不是生手眼前這年輕人,他絕對是用過槍的!

    面對這個雙槍在手的人,誰還敢沖上去跟他搏鬥?

    倒也不能說警察們貪生怕死。如果面前真的是那種窮凶極惡、罪大惡極的歹徒,生死關頭,大家也敢豁出去跟他搏鬥的。但問題是,眼前這年輕人還不知道什麼路數。看著也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雙方還存在溝通的可能。自己如果魯莽地上前跟他搏鬥,萬一刺激了對方開槍,或者在打鬥中,手槍走火了射死了自己,那豈不是很冤枉?

    本來不必要死的。誰都不想自己找死。

    一時間,警察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周所長沙啞著喉嚨,喊道:「許岩,你……你想幹什麼?搶奪警槍是犯罪行為,你立即把槍還回來,我們可以從寬處理你,事情可以商量的!」

    許岩苦笑,他搖搖頭:「周所,幾位,我不想把事情搞大的,但沒辦法,不搞大沒法收場了。各位,請進來把,我們好好談下把,請!」

    說著,許岩側身讓開了房間的門,用槍口擺了下:「幾位,請進來吧。我們好好談談。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要溝通一下。」

    警察們是不想進房來的被歹徒用槍指著進房間,豈不是等於被劫持了?但問題是,被許岩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們也沒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雙方站在走廊裡僵持了一陣,最後,還是周所長低聲說:「算了,不要太刺激他了大家聽他說的做吧,我們進去。」說罷,他第一個走進了房間,其他的幾名警察猶豫了下,也跟著進去了。

    許岩很客氣地請周所和幾名警官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然後,他一手拿著手槍,坐到離他們五六米開外的一張椅子上這是閒暇時候,許岩聽文修之傳授的技巧,他曾告訴過許岩,手槍的最佳射程是十米以內,而在五六米這個距離被人用手槍指著,這基本是無解的無論想逃跑也好,想反抗也好,都不可能成功的。在這距離上,持槍的一方有絕對的優勢。

    許岩把一隻警槍放到身邊的桌子上,他拿著另一支槍。他誠懇地說:「周所呃,我聽他們都是這樣叫你,我也可以這樣叫吧?」

    周所的眼睛一直在盯著許岩手上的手槍,簡直是魂不守舍了,那支手槍已經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他心不在焉地點頭道:「可以,當然可以的……許岩啊,你拿著這個槍,這不是很好,還是先把保險關上吧,萬一走火就不好了……我覺得,還是先把保險給關上吧,我教你怎麼關保險啊……」

    說著,周所作勢要站起來,要湊過來幫許岩關上保險,但許岩立即把槍口抬了起來,槍口指著周所:「周所,不用勞駕了,你還是坐那邊吧,槍的事,我會留神的。我們現在還是談別的事吧!」

    一時間。周所的身形僵住了,他尷尬地「哦哦哦」兩聲,卻是自己坐了下來,他幹笑著:「哦哦。那小許你說吧,現在要談什麼事呢?」

    許岩苦笑道:「關於我身份的事,還有剛剛有人報警的事我確實是情報部四局的軍官,我都給你們看證件了,你們卻不信。我想問,到底需要什麼證明,你才能相信我的身份呢?」

    許岩話音剛落,周所立即就表態了:「這個,小許,剛剛的事,其實完全是一場誤會,是我們搞錯了你當然是情報部的現役軍人,你的證件也是真的。剛剛的事是誤會,是我們看錯了。要向你鄭重道歉的。

    投訴的事,其實也是個小糾紛而已,我們看過錄像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打一個巴掌而已……何況對方也是有錯在先,扯住你衣裳不放,這種情況下,你出手打他一巴掌,完全合情合理合法嘛,這就是正當防衛!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一樁小小的民事糾紛而已,連立案標準都算不上,所以小許啊,你不要緊張啊。沒什麼大不了的!」

    周所長反覆強調,說來說去就是一個主題:剛剛的事是他們弄錯了,許岩肯定是真軍人,打人的事嘛,也就是一個耳光而已,這是小事情!

    一邊說著。周所長的眼睛骨溜溜地轉悠著,視線一直沒離開過許岩擱桌上和拿在手上的兩把警槍,看到他那焦慮的眼神,許岩心下苦笑,知道現在怕是跟對方怎麼談都沒用了現在自己雙槍在手,警察什麼都會一口答應你;但如果自己真的把警槍還了對方,對方肯定會立即翻臉的。

    許岩本來想低調處理這件事情,但到了這地步,他發現,自己已沒必要再跟對方溝通了這種情況下談妥的任何事,都是沒意義的。只要拿回了警槍,這幾個警察肯定還是要對自己動手的。

    許岩嘆了口氣,在桌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在通話記錄裡找到了文修之的電話,順手就撥了過去在撥電話的過程中,他的右手始終拿著槍,眼睛始終也在盯著那幾個警察。

    看到許岩在撥電話,警察們也顯得有點緊張,紛紛坐直了身子,想知道許岩這電話是打給誰的。

    電話撥了兩次才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有男男女女的談笑喧嘩聲和很大音樂聲,像是在哪個酒吧裡似的,儘管文修之已經努力說得很大聲了,但他的聲音還是不怎麼清晰,像是喝多了有些含糊:「喂喂,岩子嗎?什麼事啊?」

    許岩乾咳一聲,清了下嗓子:「喂,文哥……我岩子啊,不好意思,我這邊碰到點麻煩了,可能得你出面才能解決了。」

    「哦?有麻煩?你等下!」

    過了好一陣,話筒裡才重新傳來聲響,但這時已沒那些嘈雜的聲響了,顯然文修之已經換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他的話音也變得清晰了:「岩子,你說吧,什麼麻煩?」

    許岩抬頭看了幾個警察一眼,他嘆氣道:「事情從頭說來就長了,我還是把結尾給說得簡單點吧我打了幾個警察,搶了兩支警槍,這件事,你能不能擺平?」

    「呵呵呵,」電話裡面傳來了文修之的笑聲:「警槍的事倒是小事,但打了警察?打到什麼程度?沒斷氣吧?」

    許岩一陣惡寒,他肯定地說:「沒斷氣……只是小衝突而已,我只是制服了他們,對方沒受傷……對方一共五個警察,聽說是我們賓館轄區派出所的。帶隊的是個副所長,姓周……」

    許岩說得語無倫次,但文修之還是聽得明白了,他說道:「我大概聽明白了是為什麼事起的衝突?」

    「他們到我房間來,要帶走我,因為我剛剛在一樓大堂那打了一個拉扯我的人,說要告我故意傷害罪其實我只是給了那傢伙一個耳光而已,他根本就沒有傷,我想他們的目的就是訛詐我,逼迫我……」

    「等下!」文修之打斷了許岩,他問道:「警察們來找你,你沒跟他們說,你是現役軍人,他們無權執法嗎?你的軍官證,出示了嗎?」

    「我跟他們說了,也出示了軍官證,但警察不相信,說我的證件是假的……我本來都配合他們了,準備跟他們回派出所去了,但有警察卻是湊巧發現了我的配槍,他們拿槍指著我,為了自衛,我不得不制服了他們……」

    在許岩說話的時候,文修之顯出了很大的耐性,安靜地聽著他講話,許岩說完以後,他才問道:「你出示了證件之後,警察們依然要帶你走嗎?」

    「對。」

    「那你剛剛說的,在一樓大堂那邊,你給了一個傢伙一個耳光,對方是什麼人?」

    許岩暗暗佩服文修之,聽了自己那麼一大堆混亂的語句之後,他迅速就找到了自己話語中的重點部分事實上,這也是許岩奪槍之後才剛剛想到的,警察們這麼古怪的態度,對一個扇了一個耳光這種這麼輕微簡單的民事糾紛這麼重視,應該是跟被打人的身份有些關係。

    「那被我打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和他同來的,有個人被稱作經濟部的丁司長……」

    「丁司長……」話筒裡傳來了輕微的嗤嗤聲響,許岩彷彿看到了文修之那張冷笑的面孔,然後,他聽到文修之說:「好,這件事情,我已經全部知道了,幾個警察都被你制住了吧?你現在還能控制局面嗎?你現在還在賓館的房間裡嗎?」

    許岩做了肯定的回答,文修之的答覆也很簡單:「那你看住他們,我立即叫人過去,我也馬上到了。在我到之前,誰敢對你亂來的話,你可以開槍不管他是誰!」

    然後,電話掛斷了。

    許岩把手上的手機放下了,轉頭望向那幾個警察剛才,許岩在跟文修之通話的時候,屋子裡的幾個警察都聽得清楚。

    周所長目光閃爍,笑道:「小許同志,你在跟你們部隊上的單位領導打電話嗎?」

    許岩點點頭:「正是。」

    「哦……那個,你們單位那邊的首長,可是怎麼說的啊?」

    許岩淡淡說:「首長讓我守住你們,誰來都不放人。如果有人要硬闖,我可以開槍。」

    「嗤」的一聲,有個警察輕笑了一聲正是那個認出許岩的照片是PS的年青警察,周所長嚴厲地瞪了他一眼,那警察自知犯錯了,迅速閉上了口,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在警察們看來,許岩剛剛打電話的舉動要不是虛張聲勢想嚇唬人,要不就是想給自己同伴通風報信。只是現在警槍被搶,他們也被監控著,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他們也不想激怒了許岩,免得他憤怒之下失去理智開槍不要激怒手持凶器的歹徒,這是警員受培訓時候的基礎課程,大家都清楚。

    周所長跟部下們交換著眼色,用目光示意:不管許岩胡說八道什麼,大家都不要揭穿他,不要跟他吵,要穩住他,等所裡派來新的增援。

    周所長笑吟吟地望著許岩,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許岩閒聊,態度十分溫和要說干警察的,那真是特殊材料製成的,要板起臉的時候要硬得起來,但形勢不妙時候,要放下身段討好對方的時候,他們也真能放得下面子。尤其當警察的,碰到的事情很多,見識也廣,言談之中十分討好,刻意奉承,讓許岩這大號宅男真有如沐春風的親切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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