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73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3
第二百零六組 龍組

    金發男子微薄的嘴唇微微向上一勾,露出一抹魅惑的微笑,他伸手挽在日本女孩腰上,那女孩的臉上又是一陣紅暈,她身子微微搖晃,靠在了金發男子懷裡。新‧‧‧..那金發外國男子摟著那女孩的腰,和她並肩偎依著向外走著。

    看到這一幕,霧島謙微微蹙眉自己國家的女孩子如此不自愛,作為正常的日本男人,他感覺很不舒服。但這種事,他雖然是刑警也不能干涉,只能恨恨地罵道:「八嘎,西洋鬼畜真是可惡!」

    但是放在許岩的眼裡,眼前這一幕就有截然不同的意味了。在那一男一女的身周,黑色魔氣濃烈得簡直猶如實質,魔氣猶如章魚的觸角一般源源不斷從男子身上散發出來,散佈到周圍的空氣中。在他們經過的道上,殘留下了一條黑色的魔氣帶.

    看到這一幕,就是不用朱佑香提醒,許岩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金發的外國男子,他就是自己這一行的目標,自己要追殺的吸血魔幼體了!

    「霧島君,兇犯就在這裡了!」

    聽到朱佑香的發話,霧島謙頓時精神抖擻,他從槍套裡拔出了手槍,右手持槍,同時左手拿出了證件,快步走上前去,對那金發男子吼了一聲因為他說的是日語,許岩和朱佑香都聽不懂,只能茫然地呆在原地看著。

    很快,霧島謙的叫吼聲又變成了英語,不過,他說的什麼,許岩還是照舊聽不懂。

    霧島謙一手擎著證件,他另一隻手拿著槍指著那白人的頭,用英語大聲喝令著許岩聽到霧島謙重複了好幾次「don」這詞,他猜想,該是霧島謙喝令那白人蹲下。

    被霧島謙用槍指著,白人男子卻顯得很鎮定,他滿不在乎地看著霧島謙。並沒有聽命蹲下,反而睥睨著他,像是對眼前日本警官充滿了輕蔑。

    這樣,霧島謙不斷地用英語連續喝問。金發男子滿臉的不耐煩,他也用英語急速地跟霧島謙說著什麼,倆人的聲量漸漸抬高,都顯得有點激動。然後,霧島謙大喝幾句。聲色俱嚴,但那金發男子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轉身作勢要走。

    霧島謙沖上去揪住了那男子的手,明顯想反剪他,但那男子明顯也是練過的,他用力一掙,掙脫了霧島謙,他用力一推,又把霧島謙給推開來,同時大聲地用英文對霧島謙說著什麼。但霧島謙並沒有放棄,他又上去抓住那男子的衣裳,倆人你來我往地扭打起來了。

    因為聽不懂他們的對話,看著這一幕,許岩都感覺有些無聊了看到兩個勢均力敵的男人在扭打,就像看到兩頭豬在對拱一樣。

    這時候,看著霧島謙跟那金發男子扭打,許岩已經把他當成死人了。他唯一感覺奇怪的是:這吸血魔還真是有一副好脾氣啊,能忍到這地步都還不對霧島謙出手?

    許岩都不耐煩了,正在這時候。只聽「砰」的一聲沉悶的槍響。

    金發洋人身子一震,他推開霧島謙,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摸著胸口。臉上露出了驚愕、震怒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這日本警官真的敢對他開槍!

    這時候,眾人都看得清楚,就在那金發男子手間,殷紅的鮮血正在汩汩地湧出來。迅速浸透了他的衣裳,他淺色的休閒西裝衣襟已被染成了一片紅色。

    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滾湧而出的鮮血,金發洋人不敢置信,滿臉的震驚。他抬起頭,望向霧島謙,伸手向他,好像想讓霧島謙扶住他,但他的手只是抬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下了,只聽「噗通」一聲,他整個人就此癱軟在地上了,如爛泥般躺倒在地上,汩汩的鮮血不住地從他身下流淌出來,在雪白的雪地上流淌了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

    「殺人了!」

    本來看霧島謙亮出警官證和這外國人吵架,周圍還是有幾個日本人站定了想看熱鬧的,看到開槍了,圍觀的眾人發出一陣刺耳的鼓噪,金發洋人身邊的女郎更是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她嚇得摀住了嘴,轉身就跑,圍觀的人群也是紛紛逃散。

    霧島謙握著槍,呆滯地站在原地,看著面前那具倒地的人體,茫然不知所措。看到他那茫然的表情,許岩也搞不清楚,剛剛的那一槍,是霧島謙有意開的槍,還是倆人在扭打中手槍的無意的走火。

    金發洋人被一槍打倒了,但許岩卻並沒有放鬆警惕。他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了,那些來自魔界位面的魔物,它們生命力之強韌,遠超地球人類的想像。

    許岩佇立在原地,警惕地注視著那金發洋人的屍首,等待著它暴起發難。

    雪下得越發大了,紛紛揚揚一片。

    許岩等了好一陣,卻是始終不見那魔物的屍體動彈這時候,許岩也不禁犯了嘀咕:這傢伙,它該不會那麼幼稚,以為裝死屍就能騙過我們了吧?

    許岩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朱佑香,朱佑香也是微微蹙眉,她對霧島謙喊道:「霧島君,請你上前去,查看那凶手的屍首請多加小心!」

    彷彿是朱佑香的這一聲叫喚把霧島謙從夢遊狀態中驚醒了,他應了一聲,雙手持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他走到屍首前,觀察了一陣,卻是毫無異狀。

    然後,霧島謙上前去,把趴在地上的屍首翻了過來,他檢查了死者胸口的傷口,然後摸著他頸部的脈搏試了一陣,然後,霧島謙搖頭,他回頭對著許岩和朱佑香喊道:「許桑,這凶手,已經死了!他斷氣了,心臟也不跳動了!」

    說著,霧島謙已自動地翻起死者身上的衣裳來,他在死者身上翻出了一個錢包,打開了錢包,看著裡面的資料,然後,他叫道:「許桑,朱小姐,你們過來看一下!」

    許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看到霧島謙手上拿著一個打開的錢包發愣。大雪中,他的臉色白得驚人。他拿出一本深藍色封皮有著飛鷹標識的證件:「這個,好像是他的護照……」

    「嗯?」許岩看了一眼那份護照:「這是本什麼護照?」

    大雪的天氣裡,霧島謙的額頭上冷汗直冒,豆大的汗水一滴滴地冒了出來。臉色越發白了:「這是美國人的護照,這是個美國人,叫羅伯特.貝拉米,我看看他照片……嗯,也對……是本人。」

    許岩微微蹙眉這凶手居然擁有美國人的護照?這有點超出他的意料了。他問霧島謙:「霧島君,這護照,不會是假的吧?」

    霧島謙認真地搖頭:「不是假的,這是真貨。」

    「啊,你怎麼知道呢?」

    「在下以前在國際犯罪課任職過,專門學過辨別各國護照真偽的學問。」

    說這句話的時候,霧島謙的聲音越發顫得厲害,他望著許岩,又看看朱佑香,好像想說什麼。躊躇了下,終於還是沒說,蹲下在死者的身上繼續翻弄起來。

    過了一陣,他又在死者的西裝內襯裡找到了另一本皮夾子證件,打開來一看,霧島謙陡然一顫,像是了被槍打中了一般,他的整個人身形都縮了起來了,許岩清晰地聽到,他牙齒「咯咯」打顫的聲音。

    「霧島君。這證件,是什麼東西?」

    被許岩一問,霧島謙身形陡然一顫,他蹲都蹲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發出了「嗚嗚」的低沉嗚咽聲,顫著聲說道:「這是……中央情報局的派駐特工證件……這個羅伯特.貝拉米,他是美國中央情報局派駐在東京的情報站特工,少校軍銜……我居然殺了一個CIA?完蛋了,我絕對完蛋了!」

    聽到霧島謙這麼說,許岩頓時震驚如果說護照還有可能偽造。那中央情報局的特工證件,這種事,絕不是一個初到地球的異次元魔物能弄來的。

    但許岩心中還存有僥倖心理,他問道:「霧島君,這個證件,會不會是假證件?」

    霧島謙哭喪著臉,他嗚嚥著說:「不會的……以前CIA和我們警視廳國際犯罪課搞過合作,我見過他們的證件……許桑,這次,我完蛋了!你們……唉!」

    許岩心下一沉他知道,如果這個叫羅伯特.貝拉米的美國人真的是中情局特工的話,那他就不可能是那吸血魔。

    可是,方才自己明明看到,這個美國人,就是那魔氣的源頭?!

    難道,是自己的靈目術出了錯?

    一瞬間,許岩靈光一閃,他福至心靈,猛然轉向朱佑香,卻見朱佑香的眼睛也是灼灼發亮,她清亮地說道:「吾已明了是方才的女子,她還沒走遠!」

    這一刻,許岩也是想明白過來了:真正的吸血魔怪物,不是這個金發白人男子,而是方才那個臉容姣好的日本女郎。

    方才,因為他們二人偎依前行,相距得太近,先入為主之下,許岩和朱佑香都被他騙過了說來也怪這位羅伯特少校太倒霉,誰讓他長著這麼一副欠揍的牛逼臉,還那麼喜歡「邪邪地一笑」,見到他的模樣,許岩和朱佑香都下意識地以為,異界的魔物就該是這樣的。

    現在,街上空蕩蕩的,哪還有那日本女郎的身影?

    朱佑香發出了一聲悶哼:「妖孽如此狡詐,竟敢愚弄吾!」

    她玉容冰寒,眼冒寒芒,凜然顧盼,身上的衣裳無風自動,一股可怕的壓迫力從她身上慢慢地散發出去,連那漫天飄舞的雪花都無法落入她身周之內。

    朱佑香平素恬淡冷靜,無論多大的事都能鎮定自若地應對,許岩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憤怒這倒不是因為錯殺了中情局的特工,在朱佑香的眼裡,中央情報局的探員倒不算什麼,對方來頭再大,那也照舊是個「凡人」而已,殺了幾個凡人,對修道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真正讓朱佑香憤怒的是,自己身為修道者,卻被愚蠢的魔物欺騙了,錯殺了目標,還讓自己被霧島謙責怪,這讓朱佑香感覺大失面子就比如說平常在道上見到可憐的乞丐,隨手施捨給他十塊八塊錢,這不算什麼,大多數人都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但同樣是十塊八塊錢,如果是被奸商賣東西時候短斤少兩騙去了,那大家就會很生氣了朱佑香憤怒的原因,也就在這裡了。

    朱佑香玉容肅冷,她沉聲道:「公子,不用再找了!那女子該已變換容貌了,找也沒用了!此獠擅長變幻外形,又是詭計多端,確實很麻煩!不過,任憑它百般變幻,但有一件事,它是沒辦法掩蓋的:只要是魔物就必然會散發出魔氣,那是由它們的魔軀本質決定的,無法改變。只要吾等追蹤它的魔氣,它勢必無從藏匿!」

    一邊說著,朱佑香雙手做了幾個玄妙又複雜的手勢,捏了個法訣,陡然間,在朱佑香的雙手間,一團赤紅的火焰陡然燃起,火焰飛舞,騰空升起,在空中慢慢變形,化作一隻展翅騰飛的飛鳥形狀,彷彿一頭燃燒的金色鳳凰!

    朱佑香輕叱一聲:「尋魔火鴉,給吾去吧!」隨著清脆的叱聲,火焰飛鳥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閃亮的弧線,一頭飛上了半空,在半空中盤旋飛舞著,灼灼發亮,瑰麗燦爛。

    看到美麗的女孩子像變魔法一般變出了巨大的火鳥,火鳥騰空躍起,飛上了半空,街上的日本人紛紛發出了驚呼,到處都是一片驚呼聲。

    看到朱佑香突然展示神通,不但圍觀的日本人十分震驚,就連霧島謙都是驚呆了。他顫聲道:「朱,朱小姐,您這是做什麼?中國的法術嗎?」

    看著朱佑香製出了一隻燃燒的鳳凰,把它送上了天空,這瞬間,霧島謙的世界觀頓時崩潰了!自己離得這麼近,親眼看得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什麼魔法或者幻術!

    那只會飛的火焰鳥,到底是什麼東西?

    朱佑香小姐,她又是什麼人?傳說中的異能者嗎?

    許中校是中**情系統的軍官,而朱小姐是他的同伴難道,朱小姐也是中**方的特工嗎?

    中**方難道有很多這樣的異能者嗎?

    陡然間,一個念頭躍入霧島謙腦海:難道,傳說中的中國龍組,真的存在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3
第兩百零七節 拜託

    朱佑香無論做出什麼事來,許岩都不感覺奇怪哪怕朱佑香就是立即使一個召喚魔法召喚一顆隕星從天而降把日本列島給砸碎了,許岩都覺得毫不稀奇,高階修真者的大能,就該有這個本事的,區區一隻火鳥算什麼啊!

    但朱佑香為什麼會當著霧島謙和一眾日本群眾的臉當眾使用法術,暴露自己的身手,這就讓許岩無法理解了霧島謙還好說,估計朱佑香已在心裡判他的死刑了,但現場這麼多圍觀的日本人,怕不有數百成千人?

    難道,因為朱佑香大小姐被人欺騙了覺得不爽了,於是要不顧後果地發飆了,打算把現場的上千日本群眾統統給滅口了?

    想到這,許岩真是給嚇得尿了朱佑香有這個能力,而且,按她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性子,她是真幹得出來這種事的!

    許岩不是在為日本人擔憂,他是在擔心自己在東京的銀座一口氣幹掉上千平民,這是堪稱「911」級別的大恐怖襲擊了啊!

    朱佑香無所謂,她是修道者,還有大明帝國當退路,大不了拍拍屁股就回家走人了,但自己這種土生土長的地球土著,有家有口有父母都在地球上,真是想跑都沒地方啊!

    許岩慘呼道:「軒芸,先不要啊……」

    但就在許岩喊話的當口,一聲尖銳的呼嘯聲從半空傳來,羽翼長達兩米之巨的大火鳥從天而降,從半空中急速地俯衝而下,就像俯衝攻擊的轟炸機一樣,火鳥向著街上的人群筆直地俯衝過來了!

    「哇哇!」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恐懼的驚呼聲,大多數圍觀的日本群眾都不知道空中的火鳥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看它氣勢洶洶的樣子,人們都直覺地感覺,如果被這團怪火撞上了,自己的下場肯定很不妙的。在火鳥撞擊點附近,群眾們都發出「啊~」的驚呼聲,四處逃散。

    但這事,奇怪的事又發生了。隨著群眾們的四散逃跑,俯衝而來的火鳥突然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它的俯衝線路突然從直線變成了彎曲的弧線,它像活物一般偏轉了軌道,劃著奇妙的弧線。再次向人群衝去,一邊飛還一邊調整自己的角度!

    霧島謙驚呼:「那隻火鳥,它在攻擊人群!朱小姐,您到底在幹什麼?請您停手吧,平民不能再出現傷亡了!」

    朱佑香望了他一眼,淡淡說:「霧島君,尋魔火鴉一旦發出就不受控制了,它就會自動尋找魔氣最濃的目標進行攻擊,無法收回,也無法控制。接下來就算有傷亡。那也不會是無辜凡人的。」

    彷彿是為了驗證朱佑香的話語一般,火鳥在半空中再一次突兀地調轉了角度,它很不自然地變換了方向,與地面平行地飛了過去。

    這時候,許岩看清楚了,那頭火鳥追擊的對象是人眾中一個約莫六十多歲、乾乾乾瘦瘦、穿著和服、慈眉善目的老頭子,他一直站在人群中間裡圍觀看熱鬧,當火鳥升空之後,他也跟著眾人一起四散逃跑,但火鳥幾次變幻調整追擊角度之後。大家都看出來了,火鳥分明是衝著他過來的!

    老頭年紀雖大,動作卻是十分利索,看到火鳥朝自己追來。他掉頭就跑,而且他專門往那些人多的地方鑽過去。

    巨大的熾紅火鳥在半空中尖銳的呼嘯著,緊追不捨,彷彿就認準了這個老頭了!

    這時候,圍觀的日本人大多也看出來了,火鳥是衝著老頭來的。大家驚呼一聲,紛紛離開那老頭,那老頭跑到哪裡,哪裡的群眾就四散躲開,空出好大的一大片空地來。

    看到朱佑香放出的火鳥衝著一個老頭飛去,霧島謙十分驚訝。

    「朱小姐,您沒有搞錯吧?您剛剛說,那兇犯是那年青女郎,怎麼火鳥卻在追著這位老先生?這個……您是不是搞錯了?」

    「霧島君,兇犯善於千變萬化,從少女變成老人,這對它來說毫不為難!霧島君,你認真地看下,普通的六十歲老頭子,能有這麼敏捷的身手,那麼快的逃跑速度嗎?」

    給朱佑香當頭棒喝,霧島謙陡然醒悟。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先前被忽略的事:那老頭子乾乾瘦瘦的,但他被火鳥在身後追趕的時候,跑動的速度真的是很快,他穿著和服跑步,竟然比普通年輕小夥子跑百米衝刺都更快只是這時候,現場大多數人都被火鳥追人的驚人場面給吸引了注意,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那老頭跑得太快,在路過一家店舖時候,他身上的和服被店舖門前招牌掛鉤給勾住了,只聽「嗤」的一聲撕裂響聲,他的和服被撕裂了。

    頓時,現場的群眾都發出了一聲驚呼:在那老頭寬大的和服下面穿著的,卻是一件橙黃色的職業女郎套裝裙!

    「這是個變態啊!」

    「他是女裝癖嗎?!」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霧島謙卻是眼前一亮:他已認出來了,剛剛跟金發洋人在一起的那日本女郎,正是穿著一身這樣橙黃色的職業套裙!

    「八嘎,就是這傢伙!」

    霧島謙怒吼了一聲,許岩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已經猛然躥了出去,朝著那老頭直衝而去,一掏出了手槍,大聲喝道:「八嘎,那個人,你站住了!」

    那老頭被身後的火鳥追得正急,哪裡肯聽霧島謙的話站住?正相反,聽到霧島謙的喝令,那乾瘦老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他不但沒停步,反而朝著霧島謙直直地衝了過來,霧島謙連續舉槍大聲呵斥,那老頭非但沒有停步,反而沖得更快了!

    這時候,圍觀群眾終於也發現了異狀:這樣兇猛的衝擊速度,哪裡是一個六十歲老頭子能具備的?只怕世界百米衝刺的短跑冠軍也比不上這老頭的迅猛!這瞬間的速度,只怕已經超過跑車在賽場上的速度了吧?!

    一時間,驚呼聲四起,圍觀眾人紛紛喊道:「警官先生,快讓開!」

    「這變態老頭很危險!」

    霧島謙雙手持槍,半蹲在地上,對著直衝而來的老頭。他怒喝一聲:「我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二課的霧島謙刑事,我命令你立即停步,接受檢查!」

    那老頭狂奔而至,毫不停頓。迅若奔雷,氣勢驚人!

    這一刻,許岩微微躊躇:要不要救霧島謙呢?

    就在電閃雷鳴的一瞬間,霧島謙開槍了,只聽清脆的「啪啪」兩聲槍響。緊接著馬上就是更大的「砰」的一聲巨響,那老頭猛然一頭撞在霧島謙的身上那撞擊的力量真是十分恐怖,霧島謙像是被一輛卡車撞到了一般,整個人向後倒飛了出去,拋出了十幾米開外,接著「砰」的一下重重地摔在雪地,整個身體手腳攤開,鮮血在他身下慢慢地淌了開來,眼看是不行了。

    也因為撞擊了霧島謙,那「老頭」狂奔的腳步被阻了一下就那一秒鐘的耽擱功夫。那隻「火鳥」已追上來了,一下子就撲到了那老頭的身上,只聽「蓬蓬」的一聲炸響,那老頭整個身體都被通紅的火焰給包圍、吞噬了,他的整個人就像一根點燃的火把,熊熊烈火在他身上燃燒著。老頭在地上拚命地翻滾著,慘叫著,想滾滅身上的火焰,但無論他怎麼滾,身上的火焰總是燃燒不停。根本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圍觀的一眾日本人嚇得紛紛逃離他身周,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來。

    這時候,許岩急忙朝著倒地的霧島謙奔了過去:霧島謙勇敢地挺身而起,阻擊魔物。堪稱是一位忠於職責的好警察。方才自己見死不救,故意看著他被那怪物撞擊,雖然是有著種種原因,但對這樣一名勇敢的好警察見死不救,許岩還是隱隱心存愧疚的。

    許岩奔了過去,卻見霧島謙已經捲曲著身軀趴在地上了。在他的身下,流淌著一大攤的血。許岩扶住他肩頭,把他翻了過來,看到他雙目緊閉,嘴裡鮮血狂湧,臉色蒼白如紙,氣若懸絲,胸口濕漉漉,到處是血,卻不知道傷口到底在哪裡。

    許岩抱住他肩頭,大聲地喊道:「嗨,霧島君,請堅強一點!已經有人打報警和急救電話了!你堅強一點,挺住了,醫生和增援馬上就來了!」

    聽到許岩的呼喚,霧島謙慢慢睜開了眼睛。

    倆人目光對視,看著許岩,霧島謙的眼神很複雜,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

    許岩無法直視霧島謙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迴避了對方的目光。

    「許桑……」霧島謙的聲音很低微,聲若懸絲,許岩要聚精會神才聽得到:「……對不起,拜託了……」這時候,霧島謙用力地挺起身,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他握著許岩的手,把一個冰冷的金屬物品,塞到了許岩的手裡。

    「……拜託了啊……」霧島謙艱難地把話又重複了一遍,他艱難地抬頭,很明顯地想低頭拜託許岩,但他已做不出這個動作來了,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頭顱無力地向後垂下,握著許岩的手也無力地鬆開了。

    看著手上的東西,許岩微微發愣:霧島謙放到自己手上的,是他的警槍。

    這一刻,霧島謙的呼吸,已經停止了。

    感覺到懷裡的人體漸漸變冷,許岩茫然若失,他緩緩鬆開了手,讓霧島謙的屍體重新躺在了地面。霧島謙依然睜著雙眼,那失去神彩的雙眸慘淡地注視著許岩。

    看著霧島謙死不瞑目的雙眼,許岩雙手合十,微微躬身,他低聲說道:「請放心吧,霧島警官。」

    許岩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然霧島謙的死,那也是自己期待的結果,雖然大家的國籍不同,立場也是敵對,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人類對抗魔物戰爭中的一名同伴的犧牲。

    站在人類的立場,自己不能不感到物傷其類。

    許岩遲疑了下,還是把霧島謙的警槍給收起來了找個適當的時機,自己再還給東京警視廳吧,也算是幫霧島謙完成一個遺願吧。

    這時候,周圍不少群眾已經在打電話了,很明顯是在報警或者呼叫救護車。

    料理完霧島謙的事,許岩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那頭魔物身上那老頭還在那火焰中慘呼著到處翻滾著,聲音中蘊含著極大的痛苦,

    雖然這老傢伙叫得好像很慘,但許岩並沒有放鬆警惕:能被朱佑香如此鄭重看待的對手,不可能被這麼輕易地被打倒。

    他注意到一件怪事:老頭身上的火焰雖然看著燒得很烈,但那老頭身上的和服好像根本沒被燒著!

    「軒芸,這怎麼回事呢?為什麼那魔物的衣裳還完好如初,並未被燒焦燒黑?」

    朱佑香一直注視著那渾身是火的魔物,聽到許岩的問話,她沒有回頭,只是簡潔地說:「尋魔火鴉,這不是簡單的法術,其實算得上是三個法術的復合了,這法術裡包括了『魔氣偵測』、『南明淨火』和『操縱火焰』三個法術的疊加,那組成火鴉的烈火,也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南明烈火呃,地球上,你們好像管這種火焰叫做三味真火吧?

    這種火焰的最大特點,就是它只對魔界陰邪起作用,淨化的全是魔氣和魔界陰邪,而對平常人和平常物質毫無傷害。所以,在追蹤和殺傷潛伏魔物時候,這是很好用的法術。」

    許岩吃驚:「只對魔物起作用,而對常人毫無傷害的火焰?還能自動偵測魔物的存在?竟有這樣的好東西啊?不過,軒芸啊,先前你為何不跟我說起這個呢?」

    「這個啊,」朱佑香粉臉微微一紅,她不看許岩:「因為太久沒用過,所以,先前,吾把這個法術給忘記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4
第兩百零八節 變身

    聽了朱佑香的說法,許岩只能無語了。:.in。

    朱佑香也知道,她的手法實在很離譜,她有點不好意思,跟許岩解釋道:「其實,公子,尋魔火鴉,這並不是一個很實用的法術。因為要學會尋魔火鴉,必須要先掌握南明靜火,那是起碼要築基期以上的層次才能掌握的神通了但問題是,到了築基期的層次以後,威力比南明淨火更強的法術,那是隨便一抓一大把了,學不學尋魔火鴉,都是無所謂事。」

    許岩「哦」了一聲,但他還是覺得有意見:「軒芸,可是我覺得,尋魔火鴉法術能自動找尋魔物進行攻擊,這對那些善於潛藏蹤跡的魔物,好像很有用呢。」

    「公子,你得知道,尋魔火鴉的偵測魔氣的範圍,只有區區三百米而已,離開了這個範圍,火鴉就發現不了了。所以,從實用性的角度上來說,如果是要偵測潛藏的魔物,更好用的法術是『偵測邪魔』,只要使出來,方圓數里之內,所有的魔界生物都會被發現,無處藏匿。

    而且,更關鍵的是,『偵測邪魔』法術消耗的靈氣值,只是『尋魔火鴉』的二十分之一而已!你想想,靈氣值消耗得多,功效又不如人家好,論起殺傷力,又不如同級別的很多法術說起來,這『尋魔火鴉』說起來,還真是個雞肋。」

    最後,朱佑香給「尋魔火鴉」法術下了個結論:「也就湊合著用用唄。這法術,也就是因為碰到今天這種情況,恰好能派上用場罷了。如果是其他時候,還真是用處不大。

    平常,在我們那邊,這法術是拿來當歡宴時候幻術表演助興用的~」

    倆人正在討論的時候,那「老頭」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身上依然穿著原來的和服,只是面目已是黝黑一片,血肉迷糊。已分不清五官輪廓了許岩也不知道這是它被南明靜火炙燒後的後果,還是他的本體原本就是這樣的。

    「吼~嗚嗚」

    魔物對著許岩和朱佑香發出了一聲咆哮,聲音巨大,震得許岩腳下的地都在微微顫抖。

    就在許岩的面前。魔物開始變形了!

    在「噗嗤噗嗤」的連續低沉聲響中,「老頭」的身體各處開始了不規則地隆起,整個人就像吹氣球一般急速地膨脹,越來越大,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鐘功夫裡。它的身形已經超過了兩米多,而且還在不斷地膨脹。只聽「蓬~嗤~」的幾聲裂響,它身上原來的和服已被變的軀體給撐裂碎掉了!

    魔物終於露出了真正的面目:這是很難形容的一種怪物,有點像史前恐龍中的霸王龍,又有點像一頭巨大的蜥蜴,它的體型呈現流線般的修長。

    它有著超過三米的身軀,黑黝黝的、渾身佈滿高高隆起的肌肉,肌肉糾結,整個身軀彷彿是鐵鑄而成,面目猙獰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魔。幾顆獠牙暴露在外,它的手腳已經變成了爪子,那鋒利的爪子反射著烏黑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它那可怖的身軀猶如一座可怖的山峰,在它黑色的皮膚下,人們看到了縱橫交錯的紅色血脈,在那些血脈中,彷彿有血液在滾滾地流淌著。

    怪物粗大的脖頸向前探出,它赤紅的眼睛幽幽地、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眾人,如同凶殘野獸在注視著自己毫無還手能力的獵物。那雙瞳中透出了血腥和殘忍。

    看到那老頭突然變身為巨大的怪物,圍觀的日本群眾紛紛發出驚呼,尖叫聲此起彼伏。人群越圍越多,議論聲和驚呼聲連續不斷。

    人眾中。不時有人在打電話:「喂喂,××新聞報嗎?我是××××,我給你們報告一個特大的獨家新聞啊,銀座街頭出現怪物了……你們快派記者來啊……已經有一名警官殉職了……喂喂,這個新聞的報料費你們能給多少啊?」

    這時候,怪物示威地向著許岩和朱佑香方向揮了一下爪子。只聽到「咔嚓」一聲,道邊的那條鐵鑄的路燈柱子已被怪物的爪子給切斷了,路燈「砰」的一下砸到了地面上許岩看得清楚,路燈柱被砍斷的切口整整齊齊,平滑得像是水切豆腐一般!

    許岩看得暗暗心驚:這一下如果打在自己身上,自己的防護罩法術,能不能抵擋?

    他小聲問朱佑香:「軒芸,這傢伙……」

    朱佑香專注地盯著怪物:「此獠十分危險,公子勿要靠近。」

    許岩吐吐舌頭,心想這傢伙切鐵柱像切豆腐,老子傻了才會去靠近它。他小聲問:「軒芸,你……能對付它吧?」

    「應該沒問題。公子,你看怪物的變形形狀,它選擇了兩腳行走,上身雙手化為利爪,將軀體巨大化莫非,這就是吸血魔怪物最能發揮戰鬥力的戰鬥形態了嗎?

    只是,它將軀體巨大化以後,肯定會影響到它的速度和靈敏的,這對戰鬥是很不利的……只是不知道,它的要害到底在何處呢?到底有何特殊之處?」

    「軒芸,你以前沒有跟這種怪物交手過嗎?」

    朱佑香盯著那魔物,心不在焉地說:「那自然是沒有的在如今國朝那邊,魔物已是很少了,吾所知的魔物知識,都是在典籍上看過資料的,並未親身遭遇過。」

    聽到朱佑香這麼說,許岩心中叫苦:看朱佑香先前說得頭頭是道,她那麼有把握又自信的樣子,自己還真以為她先前起碼宰殺過十頭八頭這樣的魔族呢!沒想到,她也跟趙括一樣,是個紙上談兵的傢伙,看了幾本書就敢衝上來跟這凶悍的傢伙對砍這不叫冒險,這叫玩命!

    早知道是這樣,老子就不跟你來日本了!

    事到如今,縱然許岩心中後悔,卻也是沒辦法退縮了魔物已經在十幾米外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和朱佑香了,它赤紅的眼睛裡冒出仇恨的目光裡,明顯是記恨上自己和朱佑香了。

    許岩深呼吸,全身靈氣都給調動起來,他竭盡全力,給自己加上了三層防護罩他心裡有數。這種層次的戰鬥,自己是插不上手的。自己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小命就行了。

    朱佑香安靜地佇立在風雪中,昂著頭。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魔物。風雪中,她白色的風衣下襬隨風飄舞,獵獵作響,與她那佇立不動的身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怪物彷彿也知道,面前俏然佇立的女子並不是自己往常獵殺的食物那麼好對付的對象。它雖然目露凶光,卻沒有立即進攻,只是微微伏低了身軀,兩爪放在胸前,鼻孔深沉地呼著氣息,噴得它面前的雪花都在打著漩著。可以看出,它背脊上的肌肉已經高高地隆起,整個身子就像一隻被壓到極點的彈簧,蓄勢待發只要朱佑香稍露破綻或者怯意,它就立即爆躍而起。要向朱佑香撲殺而去,一擊奪命!

    一人一怪,就這樣在風雪中安靜地對峙著,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急速的警笛聲,許岩不禁轉頭望去:長街盡頭,一片的警燈閃爍,長長一隊警車正在急速開來,東京警察的增援力量終於趕來了!

    彷彿也是被那隊警車的到來刺激了。聽到警笛聲,那怪物終於動了!

    但出乎許岩意料之外,魔物不是向朱佑香出手,而是向數十米外的圍觀人群撲過去!它雙腳蹬地。以遠勝獵豹的速度,倆個起落就衝進了人群中!

    「哇~」

    一時間,被接近的日本群眾發出驚恐的尖叫,四散逃跑,但哪裡來得及!魔物雖然身軀龐大,但動作卻是十分靈敏。它爪子一伸一掠,一個圍觀者已經被它抓在手上了,那是個染著黃髮的少年,他在怪物的利爪裡拚命地掙扎,發出了殺雞般的慘叫聲:「救命救救我救命啊」

    話音未落,怪物已經張開大口,露出了那鋒利的牙齒,一口咬在那少年的脖子上。

    慘呼聲立即戛然而止。就在許岩和朱佑香的眼前,那少年的軀體像是充滿氣的氣球漏氣了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萎縮下去了。

    他的手腳無力地垂下,整個身體慢慢地縮小、變得皺巴巴的乾枯起來,他的皮膚像是經歷了數百年滄桑的老樹樹皮一般,變得枯萎乾枯了。

    「哇哇!」

    「是吸血魔啊!」

    親眼見到這恐怖的一幕,人群頓時崩潰了本來,沒有逃跑而留下在這裡看熱鬧的,都是一些膽子比較大的人,或者是在附近趕來的記者。但親眼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被怪物抓去吸血至死,這時候,再勇敢的人都頂不住了,人們四散逃竄,嚇得手腳酥軟,向著警車連滾帶爬地逃過去,慘叫聲驚呼聲亂成一片,響徹銀座。

    轉眼間,那怪物又追上去,在人群中又抓了幾個逃得慢的平民,飛快地吸掉了他們的血。

    隨著怪物不斷地抓人和吸血,它身上被灼燒過的傷痕正在迅速癒合、結疤許岩都看出來了,那怪物分明是吸取這些日本平民的血液來給自己治療傷勢!

    這時,第一輛開得最快的警車已經衝到了現場。車上的幾個警察跳了出來,看到一頭巨大的怪獸出現在街頭,正在大肆殺人,警察們都是臉露震駭之色,紛紛掏出槍來瞄準了吸血魔。

    一個帶隊的警官舉著大喇叭在那邊沖怪物嘰嘰呱呱地喊話,估計是喊「我們是警察你被包圍了趕緊出來投降」之類看到他的做派,許岩只覺得滿頭冷汗:這幫警察都不長腦子的麼?對方都不是人類,喊話有用麼?

    難怪霧島謙說日本警界的作風十分官僚和死板,若非許岩親眼看到,他實在不敢相信。

    好在那幫警察還沒傻到家,那帶隊警官只喊了一次話就完了估計他也發現自己很傻很天真了。接下來,警官們紛紛開槍,一瞬間,槍聲大作,密集的槍聲震耳欲聾,無數槍彈密集地打在那怪物的軀體上,發出「嘭嘭嘭」的沉悶迴響聲。

    在一片槍聲的喧囂聲,朱佑香對許岩說:「公子,日本的官差已經趕來了。若讓他們發現公子在這邊,吾擔心,這會給公子您造成麻煩的。公子,您不適合再留此地了。」

    許岩心中湧上一陣溫暖感朱佑香對著其他人冷酷無情,但對著自己,她還是很關心的。

    「軒芸,你是讓我走?」

    「正是。公子,您是中國官方的使者,日本官府若是發現你在這裡,只怕會惹出事端來。但吾不同,吾只是閒雜人等,他們不會注意到吾的吾有些小技巧,可以模糊了面目,讓他們無法辨認,他們認不出吾的。」

    理智上,許岩認為,朱佑香說得很有道理,只是,他覺得,拋下戰鬥的同伴自己獨自離去,這件事委實令他難以接受。他遲疑著說:「軒芸,你要跟凶惡的魔物戰鬥,我卻一個人離開,對你毫無幫助……這樣怎麼行?」

    聽了許岩的說話,朱佑香很想笑,她很想告訴許岩,你若是肯快點走人消失,不用我分心照顧和保護你,那就是對自己的最大幫助了。只是照顧許岩的自尊心,她不好意思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她說:「公子無需多想,此魔對吾而言,並不算什麼,公子不必為吾擔心。公子你離開了,吾才好放手戰鬥。」

    明白了朱佑香的言下之意,許岩的臉一下紅了確實,這種層次的戰鬥,自己在這裡確實也幫不上忙,只會拖累朱佑香。

    他苦笑著,叮囑了朱佑香幾句「多加小心」,然後快步離開了。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頭正在大開殺戮的吸血魔身上,也沒人注意到許岩的離開。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4
第兩百零九節 嫌疑

    許岩順著過來時候的原路從中央大道離開,他快步疾走,卻並不顯得突兀道邊到處都是正在跑著撤離現場的民眾,許岩混在人群中離開,並不顯得突兀。

    當許岩走到地鐵的銀座站出口時候,卻是發現,出口已經被封鎖了,大批防爆警員拿著防暴盾牌和暴力槍,在這裡組成了人牆,人群許出不許進,阻止外面的人進來。

    看到這一幕,許岩對日本警方的觀感頓時改變了:事件發生還不到半個小時,日本警方已經組織了這樣力量抵達並封鎖了現場,這樣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

    被警方的人牆擋在封鎖線外的,大多都是舉著長短攝像頭的各家媒體派來的採訪記者,他們都是聽到說銀座出現了可怕的怪物,趕過來要第一手新聞資訊的。

    現在,被警察組成的人牆擋在了外面,記者們急得直跳腳,不過好在日本記者十分靈活,他們進不了銀座町裡面,但他們還可以採訪從裡面出來的民眾啊!

    於是,那些逃出來的民眾成了記者們的「香餑餑」了,他們紛紛攔住出來的行人,伸出話筒和攝像機,向他們詢問裡面的情況。

    自然了,許岩也不例外。他剛剛走出警方的人牆時,就被好幾個記者給盯上了記者採訪,也是要挑人的。像許岩這樣的少男,相貌俊美,氣質出眾,在恐慌驚惶的人群中。他不緊不慢地走著,氣度悠然,鶴立雞群。與那些驚恐得話都說不出來的老百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麼出眾的人物,那自然是記者們最喜歡的採訪對象了。

    許岩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嘩啦啦」一下,四五個男女記者就湧到他面前,將他圍得密密麻麻看這架勢,倘若不是身邊就站著警察,還有這幫人手上的話筒和肩上的攝像機。許岩還以為自己是碰到打劫的了。

    記者們圍著許岩,七嘴八舌地詢問著裡面的情況:「您好。這位先生,我是東京快訊的記者真美子請問,這位先生,您是從銀座那邊出來的嗎?」

    「我是nhk的現場記者山本田一您好。請問有人說銀座那邊出現可怕的哥斯拉怪獸了,請問是真的嗎?請問您見到怪物了嗎?」

    「我是朝日新聞的記者盧真斗,請問警方是不是在那邊與怪物交火了?那邊現在情況如何了?警方有傷亡了嗎?民眾有多少傷亡了?」

    「傳聞有一名警官被怪物殺害殉職了,請問是否真的?」

    「這位先生,我是東京電視台的主持人福田愛子,聽說現場出現了異能者,正跟怪物在交手,請問是否屬實?」

    記者們七嘴八舌,說得又快又急。放在不懂日語的許岩耳裡,這些問話完全是一陣狂暴的噪音轟炸:「嘰嘰呱呱嘰嘰呱呱~」

    被這一陣又一陣連續不斷的噪音轟炸著,許岩很想大喝一聲:「不要來煩我。我是中國人,聽不懂你們的話!」但問題是,他不敢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支攝影槍在對著自己,若讓這幫喜歡捕捉新聞的記者發現現場有個外國人參與,搞不好他們會對自己更加感興趣,自己想要脫身就更難了。

    所以。許岩連開口說話都不敢,他臉上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容。雙手合十示意「抱歉」,用力地在記者的人群中擠了過去,從頭到尾都是不發一言。

    看到這樣一個採訪的好苗子卻是什麼都不肯配合,記者們都顯得有些失望,但好在現場的目擊者不止許岩一個。看到許岩不配合,他們馬上又去尋找新的目標去了,紛紛從許岩的身邊散了開去。

    看到記者們散開,許岩如釋重負。他趕緊甩開步子向外走,但走不到幾步,他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隆聲」,許岩轉頭一看,只見位於銀座的一棟大樓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或者爆炸了,騰起了大片的煙霧許岩微微蹙眉,他當然看得出,那棟大樓正是在剛剛自己和朱佑香跟那怪物對峙的地方旁邊,估計是受戰鬥波及到了。

    看到這壯觀的一幕,記者們發出了「哇哇」的驚嘆聲,紛紛舉起了攝像機狂拍猛拍。

    「也不知那怪物現在是跟誰戰鬥,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是跟日本警察嗎?或者是自衛隊出動,用導彈打它了?」

    許岩快步趕著路,他心中暗暗憂慮:「也不知道,朱佑香出手了嗎?戰況如何呢?」

    因為這場突發事件,警方封鎖了街區,地鐵也停運了,這下雪的天,路上的的士很難打。

    許岩走了兩條街,才找到了一輛空著的的士。但許岩不懂日語,他比劃了半天也沒辦法把「東京新宿區希爾頓酒店」這概唸給那司機解釋清楚,最後,他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有著酒店房間的鑰匙卡,上面是有酒店名稱的。他拿出來鑰匙卡給司機看,後者這才明白,連連點頭,用英語問許岩:「?」

    許岩如釋重負,連連點頭:「!」

    這麼折騰了一通,許岩終於回到酒店時候,已是晚上九點多了。許岩上了酒店,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剛坐下不久,連個臉都來不及洗,房間的門就被人「砰砰砰」地敲響了。

    許岩打開門,門外的人卻是黃夕。看到許岩,她如釋重負,她說:「許中校,您可總算回來,你把我給嚇死了!」

    許岩伸手請黃夕進來,然後笑問道:「嚇死了?你說什麼啊,我和小朱只是出去散個步看看夜景而已,沒那麼誇張吧?」

    黃夕表情卻是很嚴肅:「中校。您什麼時候離開酒店的?」

    看到黃夕態度嚴肅,許岩也認真起來:「我想想啊,約莫是六點多鐘這樣吧哦。在下樓梯的時候,我們恰好碰到霧島君,他很熱心,說要幫我們帶路看東京的夜景,我也就盛情難卻,讓他給我們帶路了黃夕,出什麼事了嗎?」

    許岩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說。心裡卻是浮現一副畫面:霧島謙四肢攤開、臉色蒼白地躺在雪地上,身下是一灘嫣紅的、漸漸擴散的鮮血。

    他伸手進口袋裡。摸到了一塊冰冷金屬,那是霧島謙的警槍。

    「中校,您走後不久,大概也是七點多鐘。安晴織子就跑來找我了,她問我您去哪裡了?我也不知道您去哪了,但看安晴織子很急的樣子,她有什麼急事找您吧?」

    許岩心知肚明,七點多鐘,那正是朱佑香發現吸血魔犯案第一現場伊丹百貨後門巷子那些干屍的事了,霧島謙把這事向警視廳匯報了,警視廳才讓安晴織子過來找自己吧。

    他點頭道:「那就是了。黃夕,說起來還真巧。這趟我們出去,還真碰到了點東西:我和小朱和霧島君三個一起,想去逛伊丹超市。沒想到啊,就在超市後門的巷子裡,我們發現了點東西……」

    「啊?你們發現什麼東西了,中校?」

    看著黃夕緊張的神色,許岩心下好笑。他故意用平淡的語調輕描淡寫地說道:「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無非就是十幾具乾屍罷了……都是被吸乾血的屍體。裝在黑色的垃圾回收袋裡,被丟在超市後門的巷子裡。等著環衛工人來回收走……每袋就這麼大一塊,跟你的行李包差不多,那份量也是差不多這麼重……他們身體裡的血液和體液都被吸乾了,所以變得很輕了。」

    「哇哇~」許岩都差不多說完了,黃夕才反應過來,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失聲叫道:「十幾具乾屍?哇!許中校,你不要說了,不許再說下去了,你嚇死人了!什麼跟我行李袋差不多哇,我不敢回房間睡了!」

    許岩暗暗好笑,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啊,真的跟你行李袋差不多,那屍體乾巴巴的,白白的,跟風乾的臘肉一模一樣,那味道……」

    黃夕摀住了耳朵,閉上了眼睛,她嚷道:「哇哇,中校,你不許再說了!不准說了!」

    許岩正在逗黃夕呢,這時候,房間門鈴又響起來了,黃夕嘟囔道:「估計是安晴織子的……」她跑過去開了門,果然,正是安晴織子站在門口。

    見到許岩,安晴織子深深鞠躬:「許桑,您好!在下深夜到訪,打擾您休息了,請原諒在下的冒昧。」

    「安晴小姐,不必客氣,請進來吧。您這個時點過來,相來必定是有要緊事吧?」

    安晴織子進房裡,她的表情顯得很嚴肅:「嗨依!抱歉,許桑,先前,在下接到對策總部的通報,說許桑您和霧島君他們一起,發現了一個遺棄乾屍的現場,是嗎?」

    「對的。」許岩很認真地點頭,他說:「安晴小姐,請坐下慢慢聊其實,就在你過來之前,我正在跟黃夕小姐說起這個事呢,這可是把黃小姐給嚇著了。」

    然後,對著安晴織子,許岩又把發現遺棄乾屍的過程給說了一遍其實基本上就是按事情的真相來說,只是許岩把朱佑香發現的功勞給安到了自己身上。因為知道霧島謙已經把這件事給警視廳的對策本部匯報過了,所以,在這件事上,許岩並沒有說謊,就是按著事情的真相來說。

    安晴織子雙眼炯炯地望著許岩,她沉聲道:「許桑,您發現了一起吸血魔兇案的現場,為警方偵破案件提供了幫助,中村系長委託我向您表示感謝!」說完,她起身,對著許岩深深地鞠躬。

    許岩也站起身躬身回禮:「「啊,安晴小姐太客氣了,這也是湊巧的事情,舉手之勞,中村長官這麼客氣,實在讓在下惶恐不安。」

    安晴織子望著許岩,她沉聲說:「按理說,許桑您是幫助過我們的人,我們是不該對許桑多事囉嗦的。但有件事,我們警視廳的諸位長官也確實很想知道,只是在下就只好冒昧詢問了。還請許桑您不要見怪」

    許岩擺擺手:「安晴小姐不必客氣,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盡力回答。」

    「嗨依!謝謝許桑,有得罪冒昧之處,還請許桑您見諒中村長官想問許桑您,根據霧島君的報告。你們一行本來是打算去伊丹百貨逛街的,按理常規來說並不經過那條後巷。為什麼許桑你卻能發現後巷裡的乾屍呢?」

    「這個嘛,」對於這種死無對證的問題,許岩回答起來真是毫無壓力,他說:「安晴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在中國國內,也是從事這種異常事務對策案件的。因為工作習慣,我對這種案件的感應特別敏銳,哪怕幾十米外,我都能感覺到屍首的存在。所以,在去伊丹百貨的路上,我也是感覺那邊好像很不對,所以過去看看。沒想到真是兇案現場。」

    許岩這麼說,安晴織子倒也是將信將疑她也聽過這樣的傳說,有些老刑警辦案多了。由於經驗的積累,他們直覺的敏銳遠超常人,審問犯人時候,他們看一眼嫌疑人的眼神就知道對方是不是真兇了,準確率非常高。只是這位許中校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神奇本領了嗎?

    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過人本領的話,許桑憑什麼小小年紀就當了中校?

    「原來是這樣啊?」安晴織子連連點頭:「許桑的本領真是了不起。令我們大開眼界了!對了,許桑,霧島君去哪裡了?他沒有跟您一同回來嗎?」

    許岩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啊,霧島君沒有回去嗎?我還以為他是跟你們在一起了!」

    安晴織子很認真地說:「怎麼會呢?霧島桑的任務是陪同許桑您,既然許桑您還沒回來,他怎麼可能單獨回去?」

    「喔?」許岩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說:「安晴小姐,這就奇怪了發現那些遺棄屍體之後,我就和霧島桑分手了。因為我還想和女朋友朱小姐去看東京的夜景,霧島君則是留在現場,他要保護現場了……」

    「但霧島君給總部匯報說,他是去追許桑您了……」

    「沒錯,他確實是追我們了,也追上我們了。但我跟他說,我們只是隨便逛街,不會有什麼要緊事,他留在那裡保護現場,勘查線索,早日偵破案件,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勸霧島君不用浪費時間來陪我了。

    我這樣勸說他,霧島君也被我說服了,他也覺得該以案件為重,於是又回到現場去了我還以為,他已經在現場跟警方會合了!」

    安晴織子微微蹙眉許岩的說法合情合理,找不到什麼破綻。她蹙眉道:「這樣的話……許桑,這次分手以後,您還見過霧島君嗎?」

    許岩一攤手:「沒見過了,我剛剛才回來的。怎麼,安晴小姐,您如果有事要找霧島君的話,你可以直接聯絡他的嘛。」

    安晴織子緩緩搖頭,她死死地盯住許岩的眼,像是盯住青蛙的毒蛇倘若不是親眼所見,許岩真的很難相信,這個年青的女孩子,竟擁有這麼犀利又毒辣的眼神。

    她緩緩說:「許桑,很抱歉,我們沒辦法聯繫霧島君我們給霧島君打了很多次電話,但都沒人接聽。霧島君已經與我們失去聯繫了。」

    許岩儘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啊,這個啊,可能是霧島君有事忙,沒辦法接電話吧?」

    安晴織子搖頭:「許桑,您不明白,霧島君是個對工作非常認真的人,他是那種哪怕一秒鐘都不會離開電話的人,哪怕上衛生間都要帶著電話去的人。尤其今晚,發現大案的時候,霧島君更是不可能不接電話的……連續幾個小時不接電話,這對霧島君來說是幾乎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我們都很為霧島君擔心。

    許桑,您要知道,霧島君在與我們失去聯絡之前,給對策本部的最後一個電話,是說他去追你了,您該是最後與他見面的人,所以……許桑,請您明白我們的心情?」

    聽安晴織子這麼說,許岩臉色一沉,黃夕也是臉色大變安晴織子說得隱晦,但大家都是內行人,都明白她的意思:日本警方是已把許岩當做霧島謙失蹤的第一嫌疑人了!

    許岩臉色一沉,肅容道:「安晴小姐,你們警視廳,是否在懷疑我對霧島先生不利?」

    安晴織子肅容低頭,她輕聲細語地答道:「不敢,許桑您誤會了。」

    「安晴小姐,你要知道,我們今天第一次到日本來,與霧島君先前不認識,也根本無冤無仇我根本沒有理由害霧島君的。」

    「許桑,您言重了。我們並不是懷疑您,但您畢竟是跟霧島先生失聯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我們只是希望,您能幫助我們找回霧島君而已僅此而已,沒別的意思,請您千萬不要誤會!」(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4
第兩百一十節 直播

    如果在這世上要找到一句最虛偽的話,那「你不要誤會」這句話肯定能以高票數當選的每當有人說到這句話,不用問,閣下大可知道,你猜想的準是對的,不妨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眼前的傢伙,沒錯的。{中文.

    }

    現在,許岩也是面臨同樣的局面了。聽到眼前的安晴織子口口聲聲說不要誤會,許岩立即就知道了,其實就是警視廳就是在懷疑自己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了,畢竟霧島謙是跟自己一同出去的,一同發現了那現場,現在自己好端端地回來,而霧島謙警官卻是形蹤不見,甚至連手機都打不通,對方肯定會懷疑的。

    被警視廳懷疑,許岩倒不是很擔心。因為他清楚,霧島謙是被吸血魔襲擊殺死的,現場有那麼多的目擊證人,到時候警視廳自然會勘探現場,發現霧島謙的證件查明他身份後,自然就知道他的死因了,冤枉不了自己。

    許岩不擔心被冤枉成殺人凶手,但他擔心,日本警方會發現自己跟吸血魔事件有牽連霧島謙是跟自己一起出去的,霧島謙死在吸血魔的手上。如果現場的監控攝像頭還把自己給拍下來的話,那自己就會面臨很麻煩的局面。

    一旦讓日本官方知道自己和朱佑香身具異能,能克制和消滅那些把日本政府鬧得焦頭爛額的怪物,日本方面肯定奇貨可居,不會輕易答應讓自己回國的。

    自己是中國官方派來的交流專家,在平常的年代,這個身份是足夠安全了。但現在的形勢不同尋常,日本政府已經急紅眼了,他們未必會顧忌這些,政府的官方身份也未必一定能保得住自己了就算日本政府不敢跟中國公然撕破臉,但用各種藉口把自己強留下來,這種事他們是做得出來的。不說別的,光是一個「涉嫌殺害美國中央情報局特工羅伯特.貝拉米少校」的理由就夠了,日本政府借此把自己跟朱佑香強扣下來。說要等待司法調查,誰都說不出什麼毛病來。

    許岩正斟酌著,想著如何跟安晴織子解釋緣故,恰在這時。「鈴鈴鈴」的鈴聲響起,安晴織子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停下了對許岩的追問,說聲「抱歉,許桑~」然後,她很快就拿著電話出去接聽了。

    這時候。許岩才有機會和黃夕單獨說話,他做個手勢,把黃夕叫到了自己身邊,低聲說:「黃夕,大使館的聯繫方式,你還有吧?」

    黃夕迅速地點頭:「大使館的電話?有的,我有張助理的號碼中校,您的意思是?」

    許岩把聲音壓得很低:「立即聯絡他們,我們需要立即從日本脫身你跟他們聯絡,請他們幫忙。訂三張最近的回國機票!」

    「回國?!」黃夕驚訝得張大了嘴,她失聲道:「可是,中校,您今天下午才剛剛到日本,明天我們還有跟警視廳那邊有個會議安排……外事部門已經幫我們約好會期了,您這樣突然

    許岩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突然改變行程,擅自推翻已經約好的外事安排,這在外事活動上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舉動,嚴重違反紀律的。不過。對許岩來說外事活動,這是什麼玩意?能吃還是能喝?

    雖然身上掛著中校的軍銜,但許岩並沒有把自己當做真正的軍官,平常人很看重的仕途前程。對他來說等於浮雲。他完全沒有政府官員的自覺,所以他也根本不在乎闖禍。

    他小聲對黃夕說:「外事部門為難,倒是不要緊,大不了到時給日本人那邊說聲道歉就行了。但我們若是為難,那就麻煩了到時候,只怕我們想走都走不了!」

    黃夕頓時悚然。她也是軍情人員出身。起碼的警覺性還是有的。她馬上就反應過來:就在自己休憩和梳洗的這幾個小時裡,有些非同尋常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她陡然睜圓了眼睛,失聲道:「中校,難道,您真的殺掉了霧島謙?」

    許岩氣絕:「黃夕,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啊!你現在趕緊聯絡大使館,看看最近的航班什麼時候小心,你回你的房間去打電話吧,不要給安晴織子聽到了。」

    「哎,好!」黃夕知道,這已不是一般的時候了,她也不敢再跟許岩囉囉嗦嗦什麼「外事紀律」了,正要出門,卻是險些跟剛進門、神情恍惚的安晴織子撞了個正著。

    黃夕趕緊側過身來,避開了安晴織子:「安晴小姐,您沒事吧?」

    「啊!」安晴織子才回過神來,她對著黃夕鞠躬道歉,一連聲的道歉。

    許岩走過來問道:「安晴小姐,您的臉色不是很好,出什麼事了嗎?」

    安晴織子對著許岩深深鞠躬:「抱歉了,許桑,方才在下對您的詢問,很不禮貌,這是在下的失禮……」

    「安晴小姐,您客氣了。你方才做的事,倒也沒什麼失禮的地方只是,你的臉色很差,方才的電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

    「嗨!這是一件很不幸的噩耗:方才搜查本部來電話了,在下的同事霧島謙警部補,丸之內警署已經發現他的遺體已經確認了,霧島君已經殉職了。很抱歉,許桑,不得不向您報告這種不幸的消息。」

    聽安晴織子說來,許岩也是禁不住神色一黯說實在的,雖然對方是日本人,但許岩對霧島謙的觀感實在不差。印象中,這是一位熱情、爽朗的青年警官,對工作很有責任感,也很有職業榮譽感。倘若不是因為為了保住朱佑香的秘密,許岩還是很願意救他一把的。

    黃夕聽到這消息,她陡然睜大了眼睛,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許岩,那目光毫無掩飾地流露出恐懼看樣子,她是已經認定了,霧島謙警官的死是許岩下的手了。

    許岩也懶得理會黃夕了,他問安晴織子:「安晴小姐,能告訴我嗎,霧島君是怎麼殉職的?」

    「嗨依!「滿臉悲傷,安晴織子低著頭說:「許桑。霧島君殉職的具體過程,丸之內警署還沒報告過來,不過他們已經確認了,霧島君是被吸血魔殺害的。」

    「這倒沒什麼。可是。吸血魔?難道,你們警方已經確認,吸血魔怪物確實存在了嗎?」

    安晴織子堅定地點頭:「嗨依!丸之內警署已經確認了,吸血魔怪物確實出現了。有很多現場目擊證人都證實了,霧島君試圖逮捕正在行兇的怪物。不幸慘遭殺害的,他非常英勇抱歉,先前為了打聽霧島君的行蹤,在下對許桑您有多有失禮了,還請許桑您原諒。」

    做賊心虛,許岩對安晴織子先前的失禮也不好如何計較,他擺擺手示意算了,問道:「那,殺害霧島謙的吸血魔已被逮捕了嗎?」

    「抱歉,許桑。在下也是剛得到的消息,還沒有得到凶手被逮捕的消息。」

    話音未落,安晴織子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次,可能是因為已經排除了許岩殺人的嫌疑,她這次接電話,根本就沒避諱許岩,直接拿起電話就聽了,她嘰嘰呱呱地說了一通日語,然後突然臉色大變。她問許岩:「抱歉,許桑,能借用一下您房間的電視嗎?」

    「電話?那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安晴小姐您要這幹什麼呢?」

    安晴織子看來很急。沒等許岩答話,她徑直就撲到了電視機跟前,徑直打開了電視,然後拿著遙控器急匆匆地調了幾個頻道,電視上出現了一個節目,看著像是新聞的樣子。一個穿著職業套裙的漂亮女播音員站在東京的街上,拿著話筒對著鏡頭很急促地說著什麼,她的聲調說得很高,神情看著是異乎尋常地激動不過,這播音員雖然很漂亮,但她說的話,對於許岩來說完全是雞同鴨講,他半句話都聽不懂。

    不過,那個播音員身後的背景,許岩倒是看懂了,大群警察扛著盾牌排列成陣在那裡,夜幕中,數不清的警燈閃爍,到處都是記者的攝像機閃光頻頻亮起,警察們如臨大敵,不時響起響亮的喝令聲看著警察們背後的街景,許岩忽然認出來了,這不就是自己剛剛離開的銀座街頭嗎?

    想到朱佑香還在那邊跟吸血魔戰鬥,許岩心下擔心。好在這時候,黃夕回來了,許岩趕緊招呼她:「黃夕,快過來,你幫我看看,這電視新聞到底在說些什麼?」

    黃夕也瞅了一陣電視,然後對許岩說:「這是NHK台的現場新聞節目,現在播放的是他們的特別緊急節目,那個採訪播音員是甄美亞子,是NHK台的資深記者,她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碩士生,素來以知性和美貌著稱,在日本國有著很高的知名度和人氣……」

    許岩這邊都急得上火了,黃夕還在那慢條斯理地介紹電視台主持人的來頭和履歷,許岩險些給氣結,他打斷了黃夕:「黃夕,不要說其他的,告訴我,那女的,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哦,是,中校,請讓我聽一下……哦,她說,現場的機動隊警察已經開始了戒備,他們準備出動了……她說,有傳言,近年來連續造成多起市民神秘失血死亡的、被市民傳言為「吸血鬼」的神秘怪物突然出現在銀座町的中心,目擊者聲稱,怪物的狀態非常可怖,不似地球生物……傳言說,已經有多名市民遇害,其中包括一名警視廳警官殉職,已經確認,死者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二課的霧島謙警部補……

    她還說,剛剛警視廳的機動隊已經進人了銀座町,在這裡可以聽到槍聲持續不斷,機動隊已經與那怪物交上火了……東京警視廳的能不能順利將那怪物歸案呢?請各位觀眾留意觀看本台的特別新聞……」

    突然,電視上的場景變得混亂起來,出現了奔跑的人群和驚慌的叫喊,那女播音員的說話也變得急促起來,她抬頭望向街道的遠處,嘴裡嘰嘰呱呱地嚷著,許岩卻是半句話都聽不懂。他看見黃夕和安晴織子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他忍不住出聲催促道:「黃夕,這是怎麼了?那上面接著發生什麼事了?」

    「中校,我聽播音員在說,說是前方機動隊已經敗退下來了,據說出現了大量的傷亡,多名警官殉職,人群已經驚慌起來了……這邊現場的機動隊指揮官開始下令現場的警員開始給槍上膛,他們要準備上前去接應,阻擊怪物……」

    播音員還在說著呢,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隆聲響,畫面一陣搖晃其實是那攝像師的鏡頭在搖晃,緊接著,鏡頭轉向了遠處的視角,只見遠處的一棟掛著很多廣告綵燈和招牌的大樓牆面上出現了一個偌大的黑色窟窿,那漂亮的牆面上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破洞,顯得特別的突兀和刺眼。

    現場的氣氛更加慌亂,黃夕在不停地為許岩同步翻譯著:「播音員在驚叫,說這是恐怖襲擊嗎?為什麼映畫館的大樓突然遭到了破壞,那是爆炸物嗎?好像是導彈的轟擊,難道,在吸血怪物的手上還擁有著導彈這樣的恐怖武器嗎?難道,今天又要發生像1995年沙林地鐵事件這樣的恐怖襲擊了嗎~呃,不好意思,許中校,她說得太快,有些話我聽漏了,有些句子沒辦法完全翻譯過來,只能聽個大概的意思……」

    「沒事,黃夕,我明白的你繼續說就是了!」

    「是,但這個現場記者好像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就在那一個勁地驚叫和猜測,但對現場的狀況並不是很瞭解,好像價值不大……」黃夕話才說了一半呢,卻看到鏡頭陡然又是一轉,從主持人轉向了街那頭:從那邊,來了一群正飛快地跑過來的人。

    遠遠就可以看到了,這群正在奔來的人都是警察。(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4
第二百一十一節 直播(二)

    看到正在向這邊撤退過來的警員,美女播音員的聲調陡然高昂起來了,黃夕立即繼續同步翻譯:「播音員說,他們看到大批的警員正在從銀座的現場方向向這邊快速過來,看他們的服裝,應該是屬於機動隊的突襲部隊,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呢?裡面的情況到底如何了呢?播音員說準備要上去向對方詢問,但我看著……中校,看這幫警察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對啊……」

    就是黃夕不說,許岩也看出來了,鏡頭裡,前面的情形看得很清楚,那幫機動隊員制服凌亂,很多人的帽子和頭盔都掉了,渾然沒有精銳部隊的莊重和嚴整感覺。鏡頭前,觀眾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群機動隊警察一邊跑著一邊還不時轉身,像是身後被可怕的敵人追趕著。

    看到這一幕,記者和圍觀的市民都是驚呆了,都鬧不清楚這群迎面跑來的機動隊的武裝警察到底在幹什麼。那個叫甄美亞子的美女記者看到這一幕,她變得十分興奮起來,好像找到了什麼激動人心的大新聞一樣,她招呼著攝像師跟著她一同向著那邊跑來的警察們迎了上去。

    這時候,恰好有一個機動隊的警員跑了過來,甄美亞子攔住他,將話筒遞了上去,問道:「請問警官先生,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這是干什麼?要去哪裡?」

    這時候,看到電視台的鏡頭,那沒戴頭盔、頭髮凌亂的年青警員愣了一下,然後,他很粗魯無禮地撥開了遞到自己嘴邊的話筒,大聲嚷了幾句,語調十分粗魯。然後,他很不禮貌地一下推開了面前的女記者,大步地跑了。甄美亞子在身後追問著他。那機動隊警員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話,就這樣跑掉了。

    許岩聽不懂日語。問黃夕道:「他在嚷什麼?」

    「那警員在喊:怪物,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對付的怪物。他在罵,警視廳的頭頭都是一群蠢材,白白讓人去送死……他讓市民和記者要活命的話就趕緊疏散,離開銀座,趕緊逃命去吧。

    甄美亞子追問他,身為納稅人供養的公務人員,面對兇犯。你這樣放棄職責逃跑,如何對得起國民呢?那警員說,他已經辭職了,讓安倍去上吧!」

    翻譯這段對話的人並不是黃夕,而是安晴織子,她的臉色鐵青,嘴唇緊咬很顯然,在來訪的中*官面前,日本警方出了這樣的大醜,丟臉得一塌糊塗。這令得安晴織子十分難堪,但她十分堅強強忍著,一字一句地翻譯了這個場景。

    許岩和黃夕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幸災樂禍的愉悅。許岩一本正經地假惺惺說:「安晴小姐,看樣子,貴國警方的機動隊,碰到一些麻煩了。他們好像解決不了這件事或許,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日本警方竟落到被中國人憐憫和同情的地步了,身為日本警察的一員,安晴織子深感臉上無光。她抬起頭,鏗鏘有力、態度堅決地對許岩說:「許桑,感謝您的好意。但,這是完全不必要的或許怪物很凶殘。很強大,但請您放心。我們警視廳一定能將它逮捕、消滅!請您相信日本警方的實力,不必為此擔心!」

    這時候,列人牆警戒的機動隊中站出來了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官日本警察的警服沒有肩章,許岩也看不出他的階級,但這名警官站了出來,衝著那幫正在狼狽逃跑的警員大聲對狂吼了一陣許岩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嚷什麼,但那警官很有威嚴,喝住了那幫逃跑的機動隊員。

    「黃夕,那幾個警察,他們在說什麼?」

    黃夕蹙著眉頭在傾聽著,然後,她歉意地說:「抱歉,中校,他們站的地方太遠了,我不怎麼聽得清楚。不過,那位警官先生在對這些撤退的警員進行嚴厲的訓斥,那幾位警員正在解釋著原因……」

    前方撤退下來的警察和後方的警察正在那邊對吼的時候,這時候,突然間,遠處圍觀的人群中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慌亂尖叫聲,眾人循聲望去,攝像機的鏡頭也迅速地轉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橙黃色職業套裙的年青女子看她的打扮,像是哪個電視台的現場記者被一個戴著警帽的警員從身後緊緊抱住,那警員俯頭張嘴咬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大量嫣紅的血液激濺而出。順著她白皙的脖子流淌下來,可見那警員已經將她的脖子給咬破了。

    那女記者被嚇壞了,她拚命地驚叫和掙扎,高聲地呼救,拚命地掙紮著,腳踢手打,但始終沒辦法掙脫身後警員的摟抱。

    「這是怎麼回事?那警察在咬人?」

    被眼前的突發情況驚得呆住了,雖然現場有眾多的警員在場,但誰都沒辦法第一時間做出應對和反應。就在眾人的眾目睽睽之下,那個被咬著的女子發出了恐怖的變化:短短幾秒鐘功夫裡,她掙扎的手腳漸漸變得無力了,手腳自然軟軟地垂了下來。

    她那年青而富有活力的肌體也在眾人的眼前發生了變化,漸漸變得蒼白、乾枯、泛起了可怕的褶皺,那張美麗的臉也漸漸地枯萎、乾瘦,最後變成了可怕的骷髏。然後,她的整個人都像是一塊被吸乾水的抹布一樣,變得萎縮和乾枯起來了,最後軟軟地癱在地上了這時候,她的身形已經萎縮到不到原來的一半了,已經看不出人形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短短十幾秒鐘時間裡,在場的警員和群眾都給驚得呆住了,誰都沒動作。

    直到那警員丟開了那名女郎的屍體,就像丟棄一塊用過的抹布那樣,在場的眾多警察才如夢初醒。

    那喝住撤退警員的高階警官怒喝一聲:「八格!」然後,他指著那吸血的警員,大聲地嚷了一句話,在場的警員們紛紛拔槍。向那吸血的警員瞄準過去,但還沒等警察們開槍,那名吸血的警員已經縱身一躍。向著那圍觀的人群徑直衝了過去,那速度竟是快得出奇!

    「哇哇!」

    看到吸血的殺人凶手向自己徑直衝來。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呼叫,紛紛四散逃開。

    一時間,屏幕上呈現一片混亂。警察的怒吼、槍聲、人群驚恐慘叫的呼聲、女人的驚叫聲,各種雜音混成了一片。那位素來以知性美聞名的美女播音員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狀態中,她花容失色,拿著話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顫著聲指著前面,不停地「啊啊啊啊」尖叫著。臉色煞白。不過,這時候,也沒人笑話她了從那不斷劇烈抖動的畫面可以看出來,現在正在拍攝的現場攝影師顯然也在驚慌之中。

    警察們憤怒地咆哮著,大聲地叫嚷著,許岩聽不懂他們在喊什麼,但估計無非是喝令人群不要亂保持鎮定之類,但哪裡有用!現場人群已完全被慌亂和恐懼所控制,紛紛驚呼著奔走躲避。在紛亂的人群中,可能是害怕誤傷那些奔走的市民。警員們根本不敢開槍。

    人群紛紛四散逃逸了,轉眼間功夫,在原來站著大群圍觀市民的地方。嘩啦啦地成了一片白地,現在,當人群散去時候,一群警察舉著槍舉著盾牌戰戰兢兢地上前去,那凶手卻是已不見了蹤影!

    黃夕失聲道:「怎麼回事?那個殺人的警察呢?他去哪裡了?怎麼不見了?」

    安晴織子也是十分震驚:「他一鑽進人群裡,立即就找不到了?太奇怪了!」

    黃夕和安晴織子不明白怎麼回事,許岩卻是心中有數的。

    許岩親身見過魔物的變身,由自己親身的經驗得知,只需短短幾秒鐘。對方就能完全變身易容,變成另一個看起來完全不一樣的人這也是吸血魔的慣用伎倆了。它應該已再次變形扮裝,混入人群裡潛藏了!

    現場找不到吸血魔。許岩不感覺奇怪,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吸血魔已經重新出現了,朱佑香卻是不見蹤影!

    朱佑香至今都不曾出現,難道她……

    許岩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努力把這個念頭給壓下去,心裡默默念想:軒芸不會有事的,她定然會沒事的,她那麼厲害,能使飛劍又能使出南明淨火,怎麼會有事呢……對,她絕不會有事的!

    許岩心中慌亂,臉色也難看起來了。好在這時候,黃夕也好,安晴織子也好,她們都在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屏幕,誰都沒空暇來留意許岩。

    在全國直播的新聞裡,怪物偽裝成警員,當眾殺害了一個女記者,在場這麼多警察竟然無能為力既不能把那女記者給救出來,也抓不到凶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凶手竟然已脫逃,這件事,等於說是在全國的觀眾面前重重打了日本警方一個耳光。

    尤其是安晴織子,因為剛剛還對許岩這外國同行放過豪言壯語的,信誓旦旦地保證日本警方有能力處理的事態的,沒想到轉眼就立即被打臉了,安晴織子像是當眾被人扇了一個耳光,感覺受到了重大的羞辱,她神情嚴峻,臉色鐵青,眼睛裡憤怒得像是要冒出火來了。

    怪物失蹤了,電視上的節目於是繼續,美女記者甄美亞子彷彿從剛才的恐懼中恢復了過來,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話了,黃夕又開始同步翻譯:「甄美亞子在驚呼,說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著數百警員的面,為何一名警員突然化身吸血魔,當場殺害了一名女記者?

    難道,一直以來的吸血狂魔案件,都是警方內部人士所為?眼睜睜地看著那凶手堂皇逃走,警視廳的上百警官竟然毫無作為,日本警方竟然如此無能,警視廳如何向國民和納稅人交代?而且,就在剛才,機動隊的隊員集體潰逃,這就是我們納稅人交納高額稅金養活的警察嗎?難道,我們國民的稅金就是養活了一群怯弱如鼠的膽小鬼嗎?」

    甄美亞子拿著話筒,說得滔滔不絕,氣勢昂揚,大義凜然,儼然就是正義和勇氣的化身許岩實在難以想像,現在的她跟剛剛那個在怪物出現時候只知道驚叫和逃竄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安晴織子的臉色十分難看對她這種榮譽觀念強大的人,黃夕這樣滔滔不絕地說著警視廳的壞話,簡直無異於連續抽她的耳光。但偏偏黃夕又是在翻譯日本電視台的播放,自己也不好阻止她,於是她就只能乾巴巴地忍耐聽著,十分難受好在許岩善體人意,笑著打住了黃夕:「好了好了,黃夕,這些廢話就不用再說了世上最難的事情是解決問題,最容易的事情就是罵政府了。

    安晴小姐,請不必在意,這種光會罵政府的噴子,全世界都是一樣的,我們國內也是不少。上次我執行任務時候也是碰到個律師,他當時叫得那個凶啊,但結果真碰到了事情,他第一個就軟蛋了。」

    許岩想起自己抓捕王中茂時碰到那有著n萬粉絲並且認識很多「高層人士」的奇葩律師,許岩忘記他的名字了,不過許岩一直覺得,當時自己沒趁著混亂的時候給那個黑心律師打上一記冷槍幹掉他真是太可惜了。

    「安晴小姐,這是一次突發情況,誰都料想不到的……其實我對貴國警方的高效和能力一向是十分敬仰的。我相信,這次的危機,貴國警方定然能夠妥善處理的。」

    許岩是這麼說的,但剛剛看到機動隊丟盔棄甲逃跑的場景,自然誰都不會把他的「敬仰」真當回事。看著兩個中*人臉上那明顯是裝出來的敷衍笑容,安晴織子心下鬱悶,她低頭悶悶地「嗨依」了一聲,卻是沉默不語。

    這時候,屏幕上,甄美亞子的臉色一變,她眼睛瞪得大圓,高聲喊了一句什麼,神情顯得很驚訝,黃夕立即同步翻譯了她的話:「那是什麼東西?攝影師,快拍那個!」

    電視畫面上再次一變,畫面劇烈地一晃,顯然是鏡頭正在急速地轉換,瞄向了那還飄著零星雪花的夜空。在那燦爛燈火染得五色斑斕的夜空中,一隻巨大的炙紅火焰飛鳥正翩翩然地從天而降,在空中展翅浮翔。

    「那是什麼東西?」

    看到那熟悉的火焰鳳凰,許岩心中大喜,一直擔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了:朱佑香還活著!

    新聞節目裡,鏡頭緊緊捕捉著那只在夜空中慢速飛行的火焰飛鳥,人們都驚得目瞪口呆,不時發出了驚訝的叫喚聲,女記者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了(當然,她的話是經黃夕翻譯的):「各位觀眾,我是nhk電視台的甄美亞子,現在是在東京的銀座歌舞町向您直播吸血魔逮捕事件,繼剛剛一名機動隊警官化身惡魔吸血殺人之後,這裡再次出現了奇怪的事情,一隻古怪的飛鳥突然從天而降……

    正如大家看到的,飛鳥距離地面約十幾米,約三層樓的高度,它飛行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它渾身赤紅,像是火焰一般的顏色,十分耀眼,太美了不對,這只怪鳥看著好像就是由火焰組成的……哦,太神奇了,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生物?它在空中來回盤旋飛舞,好像在尋找著什麼目標?」(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4
第二百一十二節 失敗

    播音員甄美亞子語音剛落,忽然,警察隊伍中的一個戴著頭盔拿著盾牌的機動隊員忽然丟下了手上的盾牌和警棍,調頭向著街的那頭發力狂奔起來。新‧‧‧..一時間,這個奔跑的機動隊警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隊伍裡的長官也跑到了前頭衝著他吼,估計該是衝他喊:「小子,你在跑什麼」之類的問話吧。

    但對著自己長官的呵斥,那機動隊警員卻是充耳不聞,照舊狂奔不止,而且速度十分之快,轉眼工夫就跑出了二十多米去。但在這時候,空中迴旋盤旋的那隻火焰飛鳥彷彿也發現了目標,它猛然調轉方向,朝著那個逃跑的機動隊員狂追上去。很快,那火鳥追上了那警員,猛然撲上了他,「轟」的一聲炸響,那火鳥陡然化作了一個大火球砸上了那機動隊員,警員全身是火,慘叫著在地上來回翻滾著,慘叫聲連續不斷。

    現場的警察和記者都被這慘烈又詭異的一幕震撼住了,他們足足呆滯了好幾秒鐘,才有人如夢初醒地叫了起來:「快拿滅火器來!」

    「小山君被怪鳥襲擊了,快通知醫生來救人啊!」

    警察紛紛四散跑開來,在街道上到處尋找滅火器。但東京的消防設施雖然齊備,但在這緊急關頭,要找到一個滅火器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看到滅火器一時找不到,那警員在地上輾轉翻滾著、慘叫著,那樣子十分可憐,幾個警員紛紛脫下了身上的警服沖上前,想要幫那個著火的警員撲滅身上的火焰。

    看到這一幕,許岩情不自禁地叫道:「不好!快離開他,那傢伙不是好人!」

    許岩突然嚷了一嗓子,黃夕和安晴織子都掉轉過過來,詫異地望著他,安晴織子彬彬有禮地問道:「請問,許桑,您是說。那個被火燒的小山君嗎?他有什麼問題嗎?為何您說他不是好人呢?」

    許岩不知該如何解釋安晴織子的疑問自己是知道尋魔火鴉是專門針對各類魔物的,但問題是她們不知道啊!難道自己要跟她們說,因為這警員被尋魔火鴉攻擊了,所以他肯定不是好人?

    「這個啊。我看著,這警員的面相不善,看著不像好人……」

    安晴織子懷疑地看著他,她說:「許桑,這不對吧?小山君還帶著頭盔。您怎麼就能看得出他的相貌呢?」她目光炯炯地盯著許岩,彷彿要從他的眼睛裡挖出事實的真相來。

    被安晴織子這樣盯視著,許岩很不舒服。他側開頭避開了對方的目光,正琢磨著該如何應答呢,但這時候,電視上突變又生:身上還帶著火焰的小山次郎猛然從地上躍了起來,將靠得最近的一個自家同事給撲倒了!

    這時候,其他的警員都以為,被火燒著的小山次郎是被燒得昏頭了所以才撲倒自家人,他們紛紛嚷道:「小山君。你瘋了嗎?放開橋本君,我們來救你了!」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嚇得那些幫忙滅火的警員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就在他們面前,恐怖的場景再次上演:他們的同事,小山次郎警員竟把另一名警員橋本正雄給死死抱住了,他竟在咬同事的喉嚨!

    橋本正雄警官拚命地慘叫,拚命地掙紮著,拳打腳踢著抱著自己的小山次郎,但他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壓著一般。怎麼也是撼動不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小山次郎。拼盡了最後的力氣,他淒厲地喊道:「救命!他不是小山君,他是怪物!」

    話音未落,「小山次郎」憤怒地咆哮了一聲。猛然一口咬斷了他的喉管,鮮血飛濺中,橋本正雄再也說不出話了。他拚命地蹬著腿,但掙扎漸漸變得無力,最後雙腳一攤,身體軟倒在地。這時候。無論是現場的警察還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體正以目光可以察覺的速度萎縮了下去,身體變成一具乾屍!

    就在全國觀眾的面前,又一起吸血兇案發生了,這次的受害人變成了一名警官!

    在一片目瞪口呆的震驚中,一個響亮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一個穿著西裝的便裝刑警站了出來,他大步地走向小山次郎看到這名警官,許岩和安晴織子都「啊」地叫了一聲,因為這警官,他們都是認識的,就是前來機場迎接自己的搜查二課的系長中村矢也。

    中村矢也非常果決,他從懷裡猛然掏出了手槍,對著小山次郎「砰砰砰」地連開三槍!

    在「砰砰」的槍響聲中,這時候,攝影師特意給了中村矢也一個臉部特寫鏡頭,屏幕上看得很清楚,卻見中村警部神色嚴峻,眼神銳利,兩道濃眉如刀一般蹙起,顯得十分凌厲。

    女播音員甄美亞子讚歎道:「這位首先開火的警官是來自東京警視廳搜查二課的中村矢也警部,這可是令罪犯聞風喪膽,號稱『神鬼中村』的強悍男子!

    面對暴行的兇徒,中村警部毫不猶豫,決斷開槍,氣概十足,不愧是搜查一課的菁英,是真正的男子漢!」

    緊跟在中村矢也之後,其他警察也紛紛反應過來了,紛紛拔槍開火,只聽見密集的槍聲接連不斷,扮成警員小山次郎的怪物迎來了如雨點般密集的彈雨,他的身軀被子彈連連擊中,「噗嗤」、「噗嗤」的子彈入肉聲連續不斷。在那子彈的巨大衝力下,他連連後退,身上的警察制服被打得千瘡百孔,被擊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安晴織子十分激動,她捏緊了拳頭,喊了一聲:「好!就該這樣收拾這怪物!中村警部,真是好樣的!」她轉過頭來看著許岩,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許桑,我們警視廳一定能收拾這怪物的!」

    看著身邊激動的女警,許岩淡淡一笑,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魔物的恐怖之處,不但在於它們肉身力量的強大,還在於它們所擁有的各種特殊能力,令人防不勝防。比如這頭吸血魔,它能靠著吸血來壯大自己的戰鬥力,能靠吸血來療傷回覆、能隨時變換形容和相貌來躲避強敵、還有各種潛蹤匿行的神奇手段想到這個對手變化多端的手段,許岩大蹙其眉:單是這些手段。對方已經就很難纏了,何況它還有很強大的戰鬥力呢?

    這麼難對付的敵人,在魔界那邊,卻只是比一般炮灰好一點的准中階魔物而已。還不能算是它們的高級戰力!

    那麼,那些真正的中階甚至是高階魔物,它們擁有怎樣的實力呢?

    這次,人類運氣好,恰好有朱佑香這樣的強大修真者來跟怪物周旋。但是,朱佑香已經說了,她始終是要離開的。

    那時候,當強大的魔物成群結隊地出現在地球上,人類還能不能抵擋?

    拿什麼去抵擋?

    想到這裡,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閃入許岩的腦海:難道,人類會迎來自己的末日嗎?

    想到這裡,許岩不寒而慄。看著安晴織子,他很認真地說:「安晴小姐,中村先生曾來機場迎接我。在下蒙受了他的盛情款待,拿我們中國話來說,這就是有緣了……我有一個建議,想奉勸中村警部,想拜託安晴小姐幫我轉達給他,不知可以嗎?」

    安晴織子一愣,她微微躬身:「許桑,您是特殊事務處理的專家,能得到您的指點,那是我們的榮幸。在下很願意轉達請問,您有些什麼寶貴的忠告呢?」

    「我想請安晴小姐你轉告中村先生,如果還想活命的話,趁著現在還有子彈、火力還能壓制住那怪物。趕緊帶著警員和市民撤退!

    因為接下來的戰鬥,那不是警察能處理的了。還是請貴國的自衛隊盡快出動吧,不然的話,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眼看著形勢一片大好,怪物已被壓制了,安晴織子怎麼也想不到。許岩會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個建議來,她驚訝地喊道:「許桑,您在說什麼啊?撤退?難道,直到現在,您還是認為,我們警方無力對付這怪物嗎?」

    許岩嘆了口氣沒辦法,和自尊心過剩的人談話就是這麼累。

    「安晴小姐,您誤會了,我沒有輕視日本警方的意思,但這件事,讓正規的軍隊來處理怕是更好。事實上,在我們國家,遇到這種事務,我們也是安排正規軍隊來料理的。我想,這個經驗,對貴國來說也是通用的。」

    聽許岩這麼說,安晴織子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她微微沉吟,卻是搖頭:「許桑,您不明白,我國警方十分重視榮譽,尤其是東京警視廳,這一直被視為日本警界的旗幟和楷模,代表了日本警界的榮耀,我們很珍惜這個聲譽。

    現在,當著全體日本國民的面,我們面對強敵,如果我們力戰不屈,哪怕就是全員殉職,想來日本國民也是能諒解我們的。但如果我們不戰而退,那東京警視廳維持數十年不倒的聲譽,今日就將毀於一旦了。所以,很抱歉,許桑,您的意見確實很寶貴,但在下不可能打這電話的,為了我們警視廳的榮耀,哪怕豁出性命去,中村警部也不可能撤退的您的好意,我們已經知曉了,但實在很抱歉!」

    說著,安晴織子很鄭重地對許岩深深一鞠躬,一時間,許岩還真是隱隱敬意:這幫子日本人雖然榆木腦袋頑冥不化,但還真有那麼一股骨子裡的傲氣!

    看到她,許岩就想起戰爭年代的那一代日本人,那些殘忍又堅韌的日本人,戰敗後就割開肚皮自殺,或者躲在荒島深山裡堅持幾十年也不肯出來投降那才是被我們的先輩又恨又畏的「日本鬼子」!

    不過,這關許岩鳥事呢?反正死的又不是中國人,日本人願意用人命為警視廳粉飾面子,許岩毫無壓力。他笑笑,淡淡說:「原來如此,那是我多事了貴國警察隊伍的職業素質和勇敢獻身的精神,委實令人敬佩。」

    聽到許岩的讚賞,安晴織子微微躬身,她像是想說些什麼謙遜的話,但在這時候,電視裡,只聽一聲狂暴的吼聲傳出來,那吼聲是如此巨大,連電視機前的觀眾都給嚇了一跳。

    隨著那狂吼聲,那個「小山次郎」已在緩緩地站起來呃。不對,不是站起來,是他的整個人都在膨脹!

    在眾人的注視下,身中無數槍的小山次郎。身體像吹氣球一般急速地膨脹起來,它的軀體開始延伸、頭部變得扁平、它的身上長出了鱗片、它的手腳開始變形,變成了爪子的模樣……

    只聽「蓬~嗤~」的幾聲響,它的身形已經超過了四米多高,警服被陡然變大的軀體撐裂掉了。在它的身體周圍,黑色的魔氣狂亂地湧動著,如同擁有生命的蛇群一樣,它的整個身軀都在散發著邪惡和殘暴的氣息。

    吸血魔,再次變身現形了!

    因為先前,許岩已經看過這頭吸血魔怪物的戰鬥形態,現在看到它再次變形,許岩倒不覺得如何驚訝,但對其他人現場的警察、媒體記者和電視機前的觀眾來說,首次目睹來自異界的恐怖生物。那種震撼實在無以言表

    怪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人群,彷彿俯視著盤裡的菜餚!

    在怪物陰冷的目光注視下,所有人的血液都凍結了!

    一瞬間,現場鴉雀無聲數百的警察、媒體記者、圍觀市民,在超過三層樓高的龐大軀體前,他們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才,美女記者甄美亞子一直說得口若懸河地指責政府處置事件不力,現在,見到了真正的凶手。她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身子一直在索索顫抖著,不知什麼時候,話筒都掉在了地上。

    「啊」

    幾秒鐘後。一聲女聲的慘烈尖叫打破了寂靜的對峙,一個女記者這才反應過來,這聲慘叫彷彿是一個命令,把所有人都從呆滯狀態中驚醒過來。一時間,尖叫聲四起,叫聲中充滿了極度的驚恐那些呼喊的人。他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叫什麼,又為什麼要叫,那純粹是極度恐懼下的本能反應!

    一時間,現場大亂了。警察也好,記者們也好,市民也好,都在慌忙地逃跑。鏡頭裡顯示,現場一片亂糟糟的腳步聲,人群匆匆,驚呼和救命聲此起彼伏,中間還不時夾雜著幾聲淒厲的慘叫、槍聲人群在慌忙地逃跑,那頭吸血魔也沒閒著,它正在密集而快速地捕食著,將所有能抓到的人類一個個殺死、吸血,輕鬆得像人類在花園中採集草莓。

    人群中,有幾個警察還在堅持開槍,但發射的子彈對怪物像是沒造成任何傷害,一瞬間,它就衝進了警察的隊伍中,大開殺戒。怪物衝到哪裡,哪裡就是鮮血和慘叫,黑色的利爪揮過之處,慘叫聲密集地響起,警察們慘叫著被斬成了幾截,無數的斷肢殘骸灑了一地,鮮血密集地噴湧,染紅了銀座的街頭。

    混亂中,電視屏幕也在劇烈地晃動著,只聽「哐啷」的一聲響,鏡頭前的畫面一陣劇烈抖動和天旋地轉,接著鏡頭就靜靜地對準著一個躺在地上的警察。

    那警察的頭顱被砍掉了,畫面定格在他流淌著鮮血的臉上,圓睜的雙眼死不瞑目,扭曲的臉上依然充滿了驚駭。畫面從此定格了,再也不動了很顯然,那攝像機已經被扔在地上了,也不知攝影師是逃了還是被死了。

    看著屏幕上熟悉的臉孔,許岩默然無語,房間裡也是一片寂靜,安晴織子臉色慘白,黃夕摀住了嘴掉頭不敢再看:這名被斬首的殉職警察,就是大家的熟人,剛剛大出風頭的搜查二課的系長,中村矢也。

    這定格的畫面持續了半分鐘,然後,畫面又轉回了NHK電視台的導播室,一男一女兩個年青播音員坐在主持台上,臉上也顯出十分震驚的樣子,好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陣子,那男播音員才回過神來,他臉色發白,顫著聲說道:「各位觀眾,這裡是NHK電視台的直播間,正如大家剛剛所看到的那樣,現場出現了可怕的怪物,警視廳的行動好像是失敗了,傷亡十分慘重……我們的現場採訪記者甄美亞子和她的助手攝影師都失去了聯繫,前方情況還沒能確定,我們馬上去聯繫警視廳諮詢前方的情況……」

    這時候,那女播音員彷彿也緩過神來了,她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插嘴道:「川山君,為什麼在東京的街頭,會出現這樣可怕的怪物?連警視廳的機動隊都拿它沒辦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嗎?這怪物,到底從何而來的呢?」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5
第二百一十三節 反應

    男主持人顯得要比他的女同事要鎮定得多,他沉穩地說:「那個怪物到底從何而來,這還是未知的問題,要等待進一步的調查來確定。不過,我覺得,一種全新的物種不可能憑空出現,這應該是屬於一種生化兵器,該是某個實驗室的生化兵器給逃脫出來了。」

    女主持人驚訝地說:「啊,川山君,您的意思是,難道我們的政府在暗地裡研究生化兵器嗎?」

    「呵呵,這是我的猜測,否則無法解釋怪物的存在……有傳言,近三個月來的數十樁吸血案都是這怪物犯的案子,十分厲害,恐怕不是警視廳機動部隊能對付的了。為了保衛市民,我覺得,應該要出動陸上自衛隊了,恐怕只有自衛隊才能對付得了那怪物……」

    那個濃妝的女主持人輕掩檀口,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啊,要在東京的鬧市區出動武裝自衛隊,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呢!為了對付這怪物,會出動些什麼樣的裝備呢?陸上自衛隊會出動坦克和裝甲車嗎?」

    「這就說不好了。不過,怪物強大又狡猾,如果自衛隊不精心準備,只怕也是難以對付啊……」

    兩個播音員還在那邊你來我往地拌著口水廢話,許岩卻是聽得不耐煩了這幫人連個毛都不懂,就敢上電視台去胡亂忽悠觀眾。他懶得再聽那幫一知半解的門外漢在胡說八道,對黃夕做個手勢:「好了,黃夕,不用再說了,沒必要繼續翻譯下去了。」

    黃夕眨巴著亮晃晃的眼睛:「中校?您不繼續聽了?」

    許岩擺手:「我覺得沒必要繼續聽下去了這兩個人連現場都沒到過,他們知道的還沒我多呢。再聽他們繼續瞎掰下去。那就真的是浪費時間了安晴小姐?」

    自打剛剛電視上的驚變發生之後,安晴織子就一直沉默不語,她呆滯地看著螢屏。久久沒有出聲許岩也理解她的心情,剛剛就在她的面前。她熟悉的上司剛被斬首了,她的同事們被斬得七零八落,那種震撼和驚嚇非同小可,一般人實在難以接受,嚇成精神病都是有的。

    許岩覺得,自己再不叫醒她,對方只怕就要變成化石了。

    「安晴小姐,安晴小姐?」

    聽到許岩連叫幾聲。安晴織子才如夢初醒,她「啊」的一聲抬起頭,像是睡著的人被叫醒一般。她有點驚慌地抬頭望著許岩:「許桑,您找我?」

    許岩認真地點頭:「是,安晴小姐,我知道,中村長官閣下犧牲了,很多警官都殉職了,您在為此悲慟,這些犧牲的警官。都是為了抵禦怪物,保護市民而犧牲的,他們犧牲得十分英勇。都是堪稱英雄的人物。身為同樣處理特殊事務的中國同行,看到這些勇士的隕落,我們也同樣為此深感難過請接受我們的敬意!」

    說著,許岩深深地一個鞠躬,跟在他之後,黃夕也是深深鞠躬。安晴織子紅著眼睛起身躬身回禮,她抽泣地說道:「謝謝您,謝謝您,許桑!」

    安晴織子心知肚明。剛剛就在電視上,當著全國觀眾的面。東京警視廳的機動隊敗了個一塌糊塗,面對怪物。警察們逃得那個狼狽啊,根本沒做多少有效抵抗就潰敗如水了。現在人家外國同行安慰自己說他們十分英勇,這是給自己留面子了。

    她紅著眼睛說:「許桑,您是對的。那時候,倘若我能聽您的,立即警告中村閣下的話……或許,他們就不會犧牲了都是我的錯!」說到這裡,她臉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許岩搖頭:「來不及了!安晴小姐,您也不必為此難過,事情發展得太快,就算那時候您立即電話過去,中村閣下他們也來不及撤退了,事情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安晴小姐,我覺得,現在最關鍵的事情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安晴小姐,我想請問,你現在還能得到警視廳總部的消息嗎?總部與現場還能聯繫得上嗎?」

    「嗨依,許桑,我馬上就試!」

    安晴織子打了幾個電話,卻是沒一個能打通的。然後,她沮喪地對許岩說:「不行,許桑,我聯繫了總部,總部如今的電話繁忙,接不通;我又聯繫了一些認識的同事,但他們的電話也是沒人接聽……他們今天該是跟中村警部一起去銀座現場了。」

    現場一片沉寂,安晴織子沮喪地低著頭,神情凝重。許岩和黃夕也是神色沉重一個可怕的噩耗盤旋在大家腦中,只是誰也沒有把它宣諸於口。

    大家都明白,如果一個人不接電話,那還有可能是偶然原因,但現在所有人都不接電話,那就很難用其他原因來解釋了。

    東京警視廳的搜查二課的特種事務對策本部,今晚恐怕是全軍覆沒了。

    這種沉寂的氣氛實在太過令人窒息,許岩乾咳一聲,勉強地笑著說:「安晴小姐,事情未必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壞。也有可能是各位警官現在有事不方便接電話,所以,我們也不必太過杞人憂天了,哈哈,哈哈。」

    他幹笑兩聲,但看著安晴織子沉著一張臉,神情呆滯,許岩乾笑兩聲就趕緊停了許岩也知道,自己的安慰實在很沒有說服力。

    這時候,黃夕插話問道:「對了,安晴小姐,我聽說貴國的新聞媒體十分發達,那除了nhk電視台以外,還有些什麼電視台能看到銀座的現場直播的嗎?」

    安晴織子愣了一下,像是她根本沒想到這個。然後,她猛然醒悟過來,飛快地從許岩手上搶過了電視的遙控器,在電視上調了頻道,幾個頻道一閃而逝,然後,屏幕上出現了俯視東京灣夜景的場面,顯然是有人正在直升機上俯視東京。

    看到這裡。安晴織子眼睛發亮,她沉聲說:「這是富士電視台的新聞直升機這麼大的新聞,富士電視台肯定不會放過的!」

    屏幕上的鏡頭轉移回機艙內。又出現了一個男記者的面孔,他穿著夾克衫。拿著話筒嘰裡呱啦一通狂說,他說得太快,黃夕連翻譯都來不及,只能大概地說個意思:「這人是富士電視台現場記者宮本橋信,他現在正搭乘直升機前往銀座現場。

    根據他剛剛得到的消息,富士電視台剛剛派往銀座的前方記者已經與電視台失去聯繫了,他是被緊急派出的第二批記者,現在正在半途中……富士電視台剛剛從警視廳的對策本部得到確切消息。有可怕的怪物出現在東京的銀座街頭,這頭怪物很有可能就是近期以來接連不斷出現的吸血兇案的凶手……根據剛剛收到的消息,怪物擁有很可怕的戰鬥能力,前往銀座逮捕它的警視廳機動隊和刑警都遭到了慘敗,傷亡嚴重,但具體傷亡人數還不得而知,但據稱已經超過數百人,其中包括多名警官殉職,傳聞警視廳的機動隊已經崩潰,失去了戰鬥力……

    最新消息。為東京鬧市街頭突然出現的怪物,首相閣下已經召集了防衛省、自衛隊和特殊事務對策本部的安全部門要員召開緊急會議,商議是否要出動自衛隊來對付這頭怪物……現在的會議還在緊急召開中……陸上自衛隊是否會出動。目前還是不得而知。

    最新消息,橫須賀基地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況,駐日美軍已經開始集結待命。

    十分鐘前,駐日美軍司令薩爾瓦多中將閣下去電我國防務省,他已經獲悉東京出現的重大安全事件。他已從華盛頓得到了授權,只要日本國政府提出要求,駐日美軍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隨時可以出動來消滅異種生物……宮本記者說,聽到這個消息。他一直擔的心終於放下了。關鍵時候,還是駐日美軍靠得住啊!

    因為地面上有著警方的封鎖線。無法接近,也因為那怪物太過危險。所以富士電視台只能要從直升機的空中俯視查看現場境況……這是一項非常危險的工作,不但是因為那怪物至今還在銀座區肆虐,也因為銀座區的高樓密集,直升機在這個區間飛行是十分危險的……宮本記者最後說,請電視機前的觀眾為他祈禱吧啊,銀座區已經到了。」

    隨著說話聲,直升機駛入一片密集的燈光帶,從機艙的舷窗裡望出去,到處都是一棟棟亮著廣告燈光、五彩繽紛的大樓,燈火通明。那攝影師將鏡頭從艙門探出了機艙門,俯眺下面的街市,從這個高度望下去,可以看到一條繁華的大街,街道上燈火通明,長長的汽車車隊一眼望不到盡頭,無數的車燈匯成一片燈海。

    望著下面停滿車輛的街道,宮本記者開始給觀眾們解釋,因為警方封鎖了銀座區,導致數條街道不能通行,出現了空前的大堵車現象,道路的堵塞達到十幾公里。

    直升機繼續向前飛,下面出現了封鎖線大批的警車擋住了街道,大片的警燈閃爍著,耀花了人眼,大群的警察正在緊張地佈防,如臨大敵,密密麻麻猶如螞蟻洞中的工蟻。在警方封鎖線的後面,則是媒體記者的群落,攝像機和閃光燈一片接著一片閃動著。

    直升機越過了警察們布下的封鎖線,繼續前行,進入了銀座區。

    在封鎖線這頭的街區和封鎖線另一邊的街道,那是呈現截然不同的兩種模樣。在街的這邊,那是車水馬龍,人潮稠密,而在封鎖線那邊的街區上,卻是已經空蕩蕩一片,連人影都不見,只剩下路邊的路燈在那邊發著白光銀座鬧市區出現怪物,這消息早已傳出去了。尤其是怪物突破警方的第一道封鎖線時候,看到怪物那恐怖的模樣,勢如破竹地粉碎警察的抵抗,肆無忌憚地屠殺,這時候,只要是還長著兩條腿的生物都在拚命地往外逃,哪怕好奇心再濃的人都不可能這時候留下看熱鬧的。

    進入銀座區以後,叫做宮本橋信的男記者就顯得緊張起來,他頻頻從直升機的舷窗裡張望,瞪大了眼睛,想在地面上找到那怪物的蹤跡按照先前的節目上影像,那怪物是一頭身體超過四米的巨獸,站在地面上有著兩三層樓的高度,在這空蕩蕩的銀座街頭,應該是不難尋找的。但現在,街道上空蕩蕩的,除了一些被丟棄的汽車和廢物外,偌大的街區竟是空無一人。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著,越過了銀座地鐵站。在地鐵站前的街道上,橫七豎八地停著大量閃爍著警燈的警車和電視台的採訪車,地面上到處都是嫣紅的鮮血和支離破碎的肢體,丟棄的警用盾牌、槍支和各種採訪器械滿地都是這裡,就是先前設置的第一道封鎖線,警察和怪物爆發第一次戰鬥的地方。

    直升機在空中來回盤旋著,想尋找生還的倖存者,但現場滿目瘡痍,血淋淋的一片,卻是一點人類活動的跡象都沒有。

    大樓林立,路燈明亮,舉目無人,整個場面有種世界末日的蒼涼感,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那記者顯然也感受到了這種氣氛了,他的聲音也顯得有點打顫,他顫著聲說:「各位觀眾,這裡就是銀座地鐵站的街區了,剛剛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機動隊和怪物發生激戰的地點就是在這裡了。正如觀眾們所看到的,方才這場戰鬥的勝利者,並不是……我們人類。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警視廳的機動隊已經慘敗了……現場出現了大量的鮮血,卻沒有發現任何倖存人員……看來剛剛在這裡發生的,是一場很慘烈的戰鬥……只是很奇怪的,我們並沒有發現有任何完整的遇難者遺體……他們都去哪裡了呢?讓我們的直升機在周圍搜尋一下,看看有沒有那個怪物的蹤跡……」

    直升機在高樓之間來回盤旋著,宮本橋信在喋喋不休地嘮叨著:「各位觀眾,正如我們先前在屏幕上看到的,那怪物是一頭體型巨大的巨獸,根據剛剛現場圖像的目測推算,它的身高應該超過了四米,體型長超過八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長度接近一輛載客大班車的塊頭這樣來說,怪物有這麼巨大的個頭,我們應該是很容易發現它的……」

    話是這麼說,但直升機在銀座區的高樓之間來回盤旋了幾個來回,卻是始終沒發現怪物的蹤跡。開始時候,叫宮本的男記者還在說著一些調侃的話來緩和氣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分分鐘地過去,直升機始終沒發現目標,他也流露出了輕微的急躁情緒:「啊,看來我們真的跟怪物無緣呢……四面八方都是警方的包圍圈和封鎖線,怪物還能逃到哪去呢?難道,它還能跑進哪裡躲藏起來嘛?」

    宮本橋信自問自答了一番,然後又是自己否定了這個結論:「這個,我覺得是不怎麼可能的。要知道,怪物的身高超過三米,體長近十米,就算他想躲藏,可是哪裡有藏得下它的房子呢?哪怕就地下停車場,它也沒辦法躲藏進去的」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發出了「咦」的一聲驚訝叫聲,他叫道:「哎,鏡頭,麻煩請轉向那邊,我看到那邊好像有點異樣的東西對,就是三越百貨店門口的街上,那邊好像還有人!」(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5
第二百一十四節 戰鬥

    直升機開始了轉向,攝影機的鏡頭伸出了機艙舷窗,投向了遠處的三越百貨店,在百貨店門口的空蕩蕩的街頭上,平靜地站著兩個遙遙對峙的人,那是一男一女。他們相隔幾米對峙著。

    一男一女,放在平時的銀座街頭,那是毫不稀奇。但現在,整個東京銀座歌妓町已經全部被緊急撤退和疏散,空無一人,就算還有殘留的活人也是戰戰兢兢地躲藏在安全地方不敢冒頭,生怕被怪物注意到了,但眼前的這一男一女卻渾然沒有半點緊張感,他們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這以前看著很平常的一幕,放在這時候就顯得很詭異了。

    宮本橋信激動地嚷道:「我們看到了,在三越百貨那邊有人出現了!很奇怪啊,為什麼在這時候還會有人出現呢?不是說警方已經對銀座區市民進行了緊急疏散嗎?這一男一女,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呢?難道,他們就不害怕怪物嗎?飛行員,請再靠近一點,我們去看看他們吧!」

    聽那記者的講解,黃夕笑了:「這記者真是有趣,發現兩個人都能當做新聞素材了他怕是打著這樣的算盤:出動了直升機,那麼大的陣仗和耗費,若是什麼新聞都採訪不到,回去怕是無法跟老闆交差。找不到怪物的話,那就找兩個路人打聽一下,也能糊弄交差吧中校?中校?」》⌒長》⌒風》⌒文》

    黃夕叫了兩聲,許岩卻是默然不語,黃夕心下好奇。轉頭看他:「中校,您沒事吧?」

    「啊!?」許岩如夢初醒:「啊。我沒事黃夕,你在說什麼?」

    黃夕狐疑地看了許岩一眼。心中奇怪許中校這是怎麼了?看電視這麼入神?

    在電視上剛看到那女子的身影,許岩心臟便猛烈地一跳:他已認出來了,那女子,就是自己一直在惦記著的朱佑香。

    確認朱佑香平安無恙,許岩頓時放心了,他有空暇留意其他事情來了。隨著鏡頭的拉近,他開始注意那位跟朱佑香面對面站立的男子那是個中等個頭的男子,穿著一身很普通的西裝,看著跟個普通上班族差不多。因為他側面對著鏡頭。看不清他的相貌,只是,那男子給許岩一種很彆扭的感覺。

    「那男的,怕是有問題。」許岩輕聲嘀咕著。

    這時候,被直升機接近的聲音驚動了,男子抬起頭,望了一眼夜幕中飛過來的直升機。這時候,鏡頭下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臉被映到了屏幕上。

    一瞬間。眾人發出一聲措手不及的恐懼驚叫:「啊!」

    那男子的臉也沒什麼稀奇的,和平常人一樣,他一樣有著眼嘴鼻眉毛耳朵等各種器官,但問題是。像是上帝在造他的時候故意惡作劇一般,他臉上的器官放置得雜亂無章,讓人毛骨悚然:他的嘴巴長在額頭上。旁邊長著一隻耳朵,嘴巴下面是一隻眼睛。然後眼睛下面是鼻子,鼻子下面還有另外一隻眼睛和斜斜的兩道眉毛。

    在半夜裡陡然看到這樣的一張面孔。那真是讓人嚇得魂飛魄散,尤其是在攝像機拍攝下,那隻長在鼻孔下面的眼睛還在骨溜溜地轉著,注視著天上的直升飛機。

    「那是什麼東西?!」安晴織子喊道,臉色發白。

    很顯然,在這一刻,受到震撼的,並非只有安晴織子一個人。在看到對方臉的那一瞬間,採訪記者宮本橋信也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啊」

    飛行員被他的慘叫聲嚇到了,直升機也猛烈地晃了一下,好在,飛行員很快就穩住了機身,但宮本橋信已嚇得臉色發白,他的手顫抖個不停,連話筒都握不住了,連續嚷道:「啊啊,怪物,怪物!」

    這樣嚷了好幾聲,宮本橋信才記起來了,自己是在鏡頭前,全國觀眾都在看著自己,他對鏡頭顫聲說:「各位觀眾,剛剛我們看到了一個呃,長相很特別的人,他這時候出現在銀座街頭,是否跟怪物有什麼關係呢?

    還有,那位女子,她跟那位長相很奇特的先生呆在一起,她好像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這實在很奇怪。

    說實在的,倘若讓我在深夜見到這位先生的話,我會感覺很害怕的,但這位小姐顯得很鎮定,並沒有驚慌的樣子……咦?他們在幹什麼呢?難道,在這深夜的街頭,這位長相古怪的男子想要對這位年青的小姐做些什麼嗎……呃,他們是在交手!他們在邊跑邊交手,速度好快!真的好快!」

    話說到這裡,宮本橋信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被眼前發生的一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就在攝像機的鏡頭下,那男子和女子已經開始交手了!

    倆人都在快速地跳躍著、移動著,那速度宮本橋信也說不出來到底有多快,但他是見過世界百米田徑賽跑的現場直播的,感覺劉翔劉易斯之類的金牌選手就算全加起來也跑不過眼前的倆人。

    許岩隱隱看出來了:那男子很明顯是想逃離,但朱佑香緊緊追著他,他無法脫身,於是他又回過身攻擊朱佑香,朱佑香馬上又閃開躲避開了,看著好像很忌諱被那怪物碰到,那男子抓不到朱佑香,於是他掉頭又跑,於是又輪到朱佑香來貼近追他了,若即若離地跟在他的身後……

    就這樣,倆人你追我逃,我追你閃,倆人不斷地變幻著追和逃的角色,糾纏不休。因為倆人動作太快,移動也好,跳躍也好,拳腳攻擊也好,移形換位,身形都是一閃而逝,一觸即離,快到電視觀眾根本看不清雙方到底在幹什麼。

    看著電視上那男子的動作,許岩神情凝重:以前大家常常說,某人的速度「快得跟風一樣」。但那都是誇張的修辭手法而已,沒多少人會相信這個。但這次。看著那男子的動作,許岩第一次感覺。那句話並不是誇張那男子快得身形都成一道虛影了,攝像機都難以捕捉他身影了,幾次讓他脫離鏡頭的拍攝範圍,鏡頭不得不快速地移動來捕捉他的蹤影。

    令人吃驚的是,那男子不但速度驚人,障礙跨越能力也十分厲害,在打鬥現場周圍,有路障、有建築、有欄杆、有樹木等各種各樣的障礙物,但這些東西好像對他完全構不成任何障礙。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到。那男子飛速在一棟高樓的牆面上奔跑著,像一道閃電般,一直跑到了四五層樓的高度,越過了大樓的天台,然後又從樓的另一面又從樓的另一面跑下去,飛簷走壁如履平地!

    記者宮本橋信「啊啊啊」的叫著,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拍攝下這麼一段激動的「跑酷」場面,就算找不到怪物的,回去也可以給上頭交差了!

    「真是太厲害了!這難道是世界百米賽跑的冠軍嗎?啊不不。就算是世界田徑冠軍,只怕也沒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吧!這簡直就是傳說裡的飛簷走壁啊……像是中國功夫電影中的武林大俠啊,實在太精彩了!咦?」

    這時候,宮本橋信才注意到另一件事。在那男子身後十幾米外,那女子仍然在跟著他,只是因為那男子狂奔的速度太驚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沒注意到追在他身後的女子……那女子也在走著。只是和男子跑得不同,看起來。她不疾不徐,閒庭信步的樣子,和那個男子勢若狂飆的速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令人想不通的是,就是她這樣不緊不慢地走著,卻偏偏能跟上那男子的狂奔速度,始終不即不離地墜在他身後。

    宮本橋信發出了驚訝的「咦」的一聲,他叫道:「攝像師,請把鏡頭轉過去啊,這真是太奇怪了,明明那男子跑得那麼快,但是這位小姐卻依然能跟得上他……咦,我們看著,她跑得也不是很快啊,為什麼卻是能跟得上對方的速度呢?真是不可思議啊!」

    這個疑問,不光是宮本橋信的疑惑,也是所有正在觀看這個節目觀眾的疑惑。在屏幕上,這一男一女的奔跑的身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男子全力狂飆全速奔跑,女子閒庭信步地悠閒行走,卻能一直綴在他身後,始終沒被甩掉。

    看到這一幕,觀眾都是驚得呆住了,安晴織子都失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魔術嗎?」

    相比於其他人的震驚,許岩倒是覺得很平常。他估計,這種神奇的效果,多半是朱佑香在使用什麼「縮地成寸」之類的法術神通了吧。

    朱佑香和怪物一邊交手一邊移動,很快轉過了半個銀座町,富士電視台的直升機緊緊追著他們,在上面居高臨下地拍攝下了這一追一逃的精彩瞬間:無論是高樓大廈的外牆還是低矮小屋的屋頂,無論電線槓還是平地的大街上,無論那男子跑到哪,女子都在不疾不徐地尾隨著他,不急不慢的步履中透出了一股閒逸的味道。

    這樣一追一逃持續了三四分鐘,在經過銀座的一丁目地鐵站點前,那怪臉男突然轉身猛然向後一沖!

    它轉向的動作非常突兀,從前衝到向後衝,他在整個轉變方向的過程中沒有絲毫的滯緩,並沒有經歷減速、停步轉身的過程,而是突然整個調轉了一百八十度方向衝了過來,像是物理規律對他已經不適用了!

    怪臉男張開雙臂,向著身後追來的少女閃電般撲了過去!它的動作毫無徵兆,迅若閃電,看到這一幕,無論是身處現場的記者宮本橋信還是電視機前的千萬日本觀眾,大家都是「啊」地發出了一聲驚叫實在是怪物轉身的動作做得太突兀了,事先毫無徵兆,大家設身處地,假若是自己身處當地,那是絕對躲不過這一抓的。

    面對怪臉男突如其來的反撲,朱佑香很輕鬆地向後一跳,跳出了四五米的距離,讓怪臉男的全力一抓給落了空從前衝突然變為後跳,朱佑香的變向動作顯得行雲流水般流暢,毫無煙火氣息。輕鬆得像是小姑娘在花園裡散步似的。在她的身上,物理規則同樣也失效了!

    但事情並沒有就此了結。那怪臉男的一抱落空了,他並沒有就此放棄。在攝像機的拍攝之下,包括現場記者和電視機前觀眾都看得清清楚楚了,那怪臉男的手臂突然延長了整整三四米,向那女子合抱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電視機前的觀眾紛紛發出了尖叫!

    「太可怕了,怎麼可能呢!?」宮本橋信的聲音都在打顫了,他急切地說道:「各位觀眾,大家看到了嗎?怪臉男的手臂突然變長了,他的手足足延伸超過了十米!他抓向那位小姐了啊。小心!」

    記者的那聲「小心」並不是喊給電視機前的觀眾們聽的,他是叫給戰鬥中的朱佑香聽的這一瞬間,記者也好,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也好,大家統統都站到了那位神秘女子的這邊,希望她不要被怪臉男抓到。

    朱佑香果然也是不負眾望,她腳尖點地,身形再度飄飛,整個身體翩然倒飛而起。飄飄然倒飛出五六米,脫離出了那怪物的手臂攻擊範圍,飄飛到了一家商店的廣告牌上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怪物。

    怪物一擊不中。它彷彿也明白過來了:自己再怎麼逃避、再怎麼變形都沒用的!身後的那個奇特的人類女性有著神奇的追蹤法門,總能找到自己。

    如果不把身後的人類女性幹掉,自己是沒辦法再次潛伏藏匿的!

    只能決死一戰了!

    怪臉男身子迅速充氣般地膨脹起來。很快,他再度變形。再次變成了猶如蜥蜴一般的戰鬥形態親眼目睹這一過程,記者宮本橋信又是一陣大呼小叫的驚呼和怪叫。這時候。再笨的人都明白過來了,那個怪臉男子就是今晚在大鬧銀座的怪物!

    吸血魔發出低沉的咆哮,血紅的雙眼盯著朱佑香,蓄勢待發。

    對著魔物,朱佑香做個勾手的動作,示意道:「來吧~」

    看懂朱佑香動作間的輕蔑之意,怪物低沉地咆哮了一聲,它猛然前衝,前爪掀起,對著朱佑香劈頭蓋臉地扇了過來朱佑香鶴立雞群地站在一塊廣告牌上,離地面足有兩三米高度,對著常人來說是居高臨下了,但對著這頭身高超過三米的巨獸來說,這個高度不過是和它平行而已,它一爪狠狠地扇了過去,爪子上閃爍著鋒利的爪刃,一爪未至,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厲風已經撲來了,聲勢駭人!

    朱佑香腳尖輕點,像是被怪獸爪子掀起的腥風被吹飛一般,她整個人再次向後飄飛出去,悄無聲息地落在十米開外的地上,巨獸這一下猛擊便撲了個空,利爪猛然砸在那家服飾店的廣告牌上,只聽「劈劈啪啪」的一聲巨響,廣告牌被砸了個稀巴爛。

    那怪獸一擊不中,再次前衝撲上,它雙爪左右開工,連續出擊抓來,動作迅若雷霆閃電,那迅猛的動作與它那龐大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面對那怪物的連續兇猛攻擊,朱佑香連續後退,每次都在間不容髮的間隙裡險而又險地躲過了怪物鋒利的巨爪,有好幾次,那爪子簡直是貼著她的臉擦過,其驚險程度簡直是間不容髮!

    看到這凶狠戰鬥的一幕,遠處直升機上觀戰的日本記者宮本橋信嚇得臉都白了。

    在他眼裡,那女子纖細的身形對比怪獸龐大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是一場根本不成比例的戰鬥,這麼弱小的女子,如何能應對這麼可怕的怪物?

    看到那兇猛的攻擊和險而又險的閃避,宮本橋信情不自禁地叫起來了:「啊,快躲~啊,又來了,快躲,快跑啊糟糕了,怪物好像很強啊~那位小姐,快跑啊!」

    電視機前數千萬的觀戰民眾,同樣屏息靜氣地盯著屏幕上的戰鬥場面,心臟猛烈地跳動著,怪物凶狠的攻擊之猶如狂風驟雨,在它狂暴的連續攻擊下,朱佑香那纖細的身子就猶如風雨中的一片細葉,隨時要被那風雨所吹飛。

    朱佑香身形變幻,快速地閃避著,怪物卻是緊追著她猛打不放。朱佑香連連後退閃身,每次都在間不容髮之際險而又險地躲過了對方的打擊。

    朱佑香躲過了攻擊,可是周圍的建築卻是倒了大黴,在那怪物的利爪猛撲之下,無論是建築也好,樹木也好,凡是被那怪物攻擊波及到的,統統都是土崩瓦解。

    在怪物的利爪之下,高樓大廈的外牆像是泥做的一般脆弱,怪物隨手一擊便是一個大洞,那些高大的林蔭樹木更像火柴棒一般,怪物所經之處便是吹灰拉朽,一路倒塌。

    倆人戰鬥經過之處,到處是一片「轟隆轟隆」的巨聲不斷,一頭恐怖的怪物肆虐在銀座中央區,沿途的建築也好,樹木也好,統統倒塌崩潰,煙塵滾滾,在那個巨獸恐怖的攻擊之下,十幾層樓高的大樓如同紙糊的一般統統坍塌,高架橋被掀倒,大樹折斷,地面崩塌,那場面猶如天崩地裂。

    看到這樣的威勢,直升機上的記者宮本橋信已經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這一刻,整個日本都在目瞪口呆地觀望著這場戰鬥不,因為富士電視台有國際頻道,很多國家的電視台都轉播了這場直播,整個世界都在觀望著這場戰鬥。

    在全世界,有上億的觀眾在為朱佑香的性命擔憂!

    全世界的觀眾裡,許岩恐怕是最擔心朱佑香的一個了,他的心臟砰砰緊張跳動著,緊緊地捏住拳,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裡:朱佑香為什麼一直只是在被動地躲閃著,卻沒有主動攻擊?

    這不是朱佑香平時習慣的作戰風格啊!

    朱佑香平時的戰鬥,無論是對付什麼樣的敵人,她都掌握著主動權,都是搶奪先機、主動進攻,而且非常犀利而簡潔,一擊致命。

    現在,朱佑香跟那怪物纏鬥如此之久,她被敵人壓著打,幾乎無還手之力,這麼被動的情形,許岩還從未在朱佑香身上看到過!這不符合她一貫的風格和性情!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5
第二百一十五節 出動

    「終於覺悟了,肯與吾決一死戰了嗎?」

    朱佑香如釋重負:真是太累了!

    朱佑香感覺的「累」,並非是因為與怪物交手而感到體力疲憊,她的「累」,更主要還是來自心理上的,眼前的魔界妖物實在太狡猾了!

    人們往往有種錯覺,即以為殘暴的生物是不會害怕的具體到這頭吸血魔身上,這卻是大錯特錯了。雖然吸血魔體型龐大,動作凶悍,性情殘忍,但論起個性來,它卻是狡詐和謹慎的,它本能地迴避任何旗鼓相當的交戰,只肯對那些弱小的敵人下手。

    事實上,就在現在的決戰之前,朱佑香與吸血魔已有過多次交手了,發現朱佑香並非那種可以任由它肆意捕殺的普通人類,吸血魔怪物立即採取了躲藏的戰術,一直在銀座區裡逃避藏匿,對朱佑香避而不戰。

    怪物有著變形易容的異能,在這熙熙攘攘人潮往來的繁華市中心,這是對它十分有利的戰場。為躲避朱佑香的追緝,它時而變成逃跑的市民、有時候又變成來抓捕的機動隊警察,有時候又變成躺在地面上的屍體,希望躲過朱佑香的追蹤。

    對上這麼一個心機狡詐又擅長千變萬化的傢伙,朱佑香真是心力憔悴這傢伙奸猾得跟條泥鰍一般,稍不留神它就要溜得無影無蹤了。

    有好幾次,朱佑香都把它給追丟了,好在她還有一個殺手鐧:尋魔火鴉無論怪物變成市民也好,變成警察也好,它身上的魔氣都是沒法變化的,只要有魔氣,它就始終逃不過火鴉的追蹤。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追逐。朱佑香終於把怪物逼得進入了不得不死戰的處境!

    在電視直播裡,這是一場凶險異常的戰鬥,大樓崩塌。天崩地裂,造成的破壞猶如八級地震。數千萬旁觀者為朱佑香的險境嚇得心驚膽顫,但朱佑香本人的心境卻是平靜如波,不起絲毫漣漪。

    朱佑香很清楚,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修真士和魔物,這種程度的攻擊,不過是雙方在正式激戰之前的試探罷了,就如同兩路大軍在正式決戰之前的斥候戰鬥,雙方都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來。現在的交手,連熱身都算不上。

    妖物的攻勢看似氣勢洶洶,但它並沒有使用法術或異能,只是憑它肉身的力量攻擊,所以,朱佑香也不急著使出絕技。

    激烈的戰鬥中,朱佑香還有閒暇來思考對方的破壞力很強,一擊就能摧毀房屋,折斷大樹,攻擊犀利。速度敏捷,反應靈活,但這種力量本質上依然是怪物本身的*力量。還沒到能運用魔氣技巧的地步,也沒見它展露其他異能或者本領,比起自己在國內遭遇到的低階魔物,除了力量更大、體型更大、速度更快、外皮更堅韌,吸血魔好像也強不到哪裡去。

    朱佑香感覺,對方最難纏的地方,還是它的生命力恢復能力十分驚人。自己已對它使了四次「尋魔火鴉」,但每次受傷,怪物只要抓住幾個人類來吸血。它馬上就能使得自身的傷痕飛速地癒合也就是說,只要自己不能把它給斬殺當場。只要讓它還有一口氣逃出去,它都能靠著吸血來恢復完全的戰鬥力!

    吸血魔能靠著吸血來回血。在這人口密集的大都市裡,那是近乎作弊一樣的逆天技能了!這等於給了這頭妖物幾乎無限的生命恢復能力。

    跟這樣的對手打起消耗戰,對自己是不利的,但問題是,這怪物的弱點,到底是在哪裡呢?

    朱佑香看了一眼周圍那架討厭的直升機一直懸掛在那邊,直升機上探出了一個攝像機的鏡頭,一直在瞄著這邊。

    「真是討厭的東西!」朱佑香望著那直升機,眼睛中流露出殺意這台直升機雖然懸停得很遠,但還是給她造成了妨礙,她不得不一直側臉或者背對著直升機的那邊,免得被對方拍到自己的正面雖然朱佑香已使出法術來模糊了自己的面目和相貌,但聽說日本國的科技十分發達,搞不好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來查明自己的真正身份。

    所以,看到那架直升機,朱佑香很有種衝動,想放出飛劍去把它給一劍斬落了,但看到直升機上伸出的攝像頭,為了不給許岩帶來麻煩,她還是強忍著克制住了自己。

    這時候,卻聽西邊的天際傳來了一陣「嗡嗡嗡」的機器轟響,她抬頭望去,卻見遠方黑色的天幕下,出現了一排明亮的光點。在都市燈光的映照下,直升機群黑色的輪廓若隱若現原來從西邊方向,飛來了一排的直升機,看那機群亮燈,約莫有十幾架直升機之多。

    不但朱佑香看到了直升機群,富士電視台的記者宮本橋信也看到了正在陸續飛來的直升機群。看到直升機群,宮本橋信陡然興奮起來,他大聲說:「各位觀眾,現在是東京時間晚上十點,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在銀座上空出現了大量的直升機群……直升機群一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共是八架直升機,後面好像還有更多的直升機群正在趕來!

    讓我們拉近鏡頭看下,直升機上的標誌是八條旭日旗!陸上自衛隊的直升機!是陸上自衛隊出動了!

    首相閣下終於做出決斷!自衛隊出動了!自衛隊板載!板載!」

    宮本橋信臉色通紅,神情顯得十分激動,如痴如醉看到那怪物在東京市區肆虐,殺人毀屋,如入無人之境,連警視廳的精銳部隊慘敗下來了,每個日本人都感覺既憤慨又恥辱。現在,看到陸上自衛隊終於出動了,日本觀眾無不感覺精神一振。

    這時候,附近陡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喧囂,那是「自衛隊板載」的歡呼聲,那歡呼聲一陣接著一陣。聲浪高漲在這個時刻,整個東京只怕有幾百萬人在熱烈地歡呼著,那歡呼的巨大聲浪一陣接著一陣。猶如狂濤海嘯,連許岩等人身處於高層的賓館都聽得清清楚楚。

    整個東京都沉浸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聲中。這時候,卻聽電視機屏幕上,記者宮本橋信又在嚷嚷了:「各位觀眾,根據我們後方資訊部傳來的訊息,在我們面前出現的直升機群是來自木更津市第一直升機團的戰鬥部隊,這是隸屬於東京中央應變集團所屬的部隊,今天出動的直升機都是屬於ah-1s「休伊眼鏡蛇」型號的,這是我們陸航自衛隊的主戰直升機……」

    宮本橋信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那聲音是從機艙傳來了,卻是駕駛員沖記者喊話了:「宮本先生,自衛隊向我們發來喊話通訊了!您要不要聽一下?」

    宮本橋信愣了一下,卻是陡然興奮起來:「好的,你把通訊的聲音調大,讓觀眾們也聽聽,來自我們自衛隊的聲音難道說,自衛隊需要我們的幫助一起來消滅這頭怪物嗎?」

    他臉上露出了悲壯的表情:「各位觀眾。鄙人宮本橋信只是一介小民,能力有限,但既然國家徵召。為了消滅這頭可怕的哥斯拉,鄙人也是不懼犧牲的!哪怕是傚法我們神風隊的前輩,以機身去撞擊怪物,鄙人也是在所不惜的!安藏先生,請把通訊的聲音調大吧!」

    「嗨依!」

    駕駛員調大了通訊器的聲量,霎時間,整個機艙裡都響起了喊話聲,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語氣很嚴厲:「……重複一遍。前方富士電視台的直升機,你機已經進入了臨時警戒的封鎖區。請立即離開!否則自衛隊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重複一遍,封鎖警戒區內即將發生交戰。請你機立即離開,否則自衛隊將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請立即離開!」

    聽到自衛隊的通訊聲,許岩不由「呵呵」一笑,安晴織子和黃夕也是莞爾。

    屏幕前,自作多情的宮本橋信臉色頗為精彩,好在當記者的人臉皮厚,他倒也不顯得如何尷尬,他自我解嘲地苦笑道:「各位觀眾,看來自衛隊並不需要我們的幫助,他們要求我們立即離開……各位觀眾,你們是怎麼看的呢?我們要不要按政府的要求,立即離開這即將成為交戰區域的地方,還是留在這裡,繼續為全國的觀眾繼續直播現場情況呢?各位觀眾,你們的意見如何?」

    正說著,記者口袋裡的電話鈴又響了,他掏出電話來看了下,神情一振:「各位觀眾,就在剛剛,根據我們後方資訊部傳來的消息,就在剛剛的五分鐘裡,有超過三百多個電話打到了我們電視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電話觀眾都是希望我們繼續留下繼續直播現場情況的。」

    宮本橋信舉著拳頭,慷慨激昂地喊道:「觀眾的希望,就是對我們記者的命令!為全日本的觀眾奉獻觀眾最愛看的電視節目,這是我們身為媒體記者的神聖職責!為了全日本的電視觀眾,我,宮本橋信,今天哪怕是豁出性命不要了,也要繼續留在這裡為觀眾們繼續報導和直播!」

    他對著駕駛員大聲說:「安藏先生,請回覆自衛隊,按照日本憲法賦予國民的新聞自由原則,我們記者擁有採訪權,我們將繼續留在這邊繼續直播節目!感謝自衛隊的好意,但我們的安全我們會自行負責!」

    喊出了豪言壯語,但很明顯,這位宮本橋信先生的內心並不是真的那麼堅強,他馬上又跟駕駛員說:「安藏先生,您看,這個我們是不是後撤一點,免得妨礙了自衛隊的戰鬥?身為日本國民,自衛隊在消滅怪物的時候,我們可不能拖他們的後腿啊!」

    駕駛員點頭:「嗨依!宮本先生,聽您的安排!」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回轉,開始後退,看到富士電視台的直升機後退了,自衛隊的陸航直升機於是開始放喇叭廣播,嘰裡呱啦一陣叫喊,許岩問黃夕:「黃夕,自衛隊在喊什麼?」

    「中校,陸航自衛隊在喊話,請那位與怪物正在交手的女士立即撤離,他們馬上就要發射導彈了,如果那位女士還留在那邊,他們不能保證她的安全,所以請她迅速撤離。」

    「哦!」許岩輕聲感慨了一聲,心想日本自衛隊做得倒是還很人性化的,在這時候還記得兼顧自己人的安全不過這也是難免的吧,畢竟東京富士台的轉播直升機還在旁邊,如果自衛隊不分青紅皂白一口氣地砸十幾枚導彈下去,事後只怕也要免不了鋪天蓋地的批評,罵自衛隊罔顧國民生命安危之類的公知這種生物,可是不分國界的。

    這時候,許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好!自衛隊是用日語來喊話的,可是朱佑香壓根不懂日語,她怎麼聽得懂??既然朱佑香聽不懂,她又如何知道該後撤?糟了!」

    想到這件事,許岩陡然慌了手腳:在自衛隊的導彈攻擊之下,朱佑香的防護罩是否能抵擋得住?

    許岩知道,朱佑香的實力很強,但問題,她面對的,不是普通的槍械子彈,而是人類攻擊威力最大的武器導彈,這種情況下,單靠著朱佑香自身的防護罩,她是否還能抵擋?

    一瞬間,許岩心如亂麻,他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冒了出來。黃夕和安晴織子都注意到了許岩的異狀,黃夕詫異地問道:「中校,您沒事吧?」

    許岩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他說:「沒事安晴小姐,您有辦法可以直截聯繫上那邊正在執行任務的自衛隊直升機群嗎?」

    安晴織子搖頭:「沒有。許桑,您知道,我是警視廳的,我只能聯繫到警視廳的對策本部。而那邊的直升機群是屬於自衛隊的,他們屬於防衛省統轄的,跟我們不是一個系統,我們跟他們沒有直接溝通的渠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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