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76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8
第二百二十六節 出發

    看著葉慧蘭的身形漸漸走遠,黃夕的笑容也慢慢的收斂了,她轉過頭來,對許岩認真地說:「中校……」

    「黃夕,這裡是公共場合,這兩天,銀座的人員複雜,這裡說不定就有人懂中文的你叫名字就行了,不必叫軍銜了。」

    黃夕點頭,但她還是不肯直呼許岩的名字,而是換了一個稱呼:「那麼,岩子,我不是很明白您的安排。」

    「安排?」許岩挑了一下劍眉,疑惑地說:「我有什麼安排?」

    黃夕露出了苦笑:「岩子啊,你剛才做得那麼明顯了,連我都看出來了還不明白嗎?你就是故意想跟葉小姐去箱根走一趟吧?我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故意配合你演戲的只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呢?

    局裡面給我們的任務,是讓我們在東京等待和警視廳的交流會,您擅自主張,突然就跑去了箱根泡溫泉,我擔心,到時候局裡會有意見的。」

    許岩擺擺手:「到時候,我會跟文局長解釋的。」頓了一下,許岩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他緩和了下語氣:「黃夕,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黃夕微微蹙眉,她緩緩搖頭:「抱歉,但我確實看不出有什麼原因您能跟我說一下嗎?」

    許岩微微遲疑,還是決定把事情給黃夕透露:因為這趟去箱根,去查探通往魔界的時空縫隙出口,誰都不知道。即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黃夕畢竟是一起去調查的同伴,讓她這樣一無所知地踏上這麼危險的境地。這對她是不公平的。

    「黃夕,其實是剛剛葉小姐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天空出現五色的異光、大地輕微震動、動物紛紛逃離。這些預兆表明,在箱根地區,可能有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我想去查看一下,所以才拜託葉小姐帶路。」

    黃夕聽得微微蹙眉,她問道:「不同尋常的事?岩子,這些事,跟我們的任務有關係嗎?」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很可能是有關係的。因為發生在箱根的事,導致東京出現了恐怖的大怪獸。甚至。在我們國內出現的那一系列病毒患者狂暴症事件,也很有可能是因此而起的,所以,為了查明事件的真相,去箱根去實地走訪是很有必要的。」

    聽許岩毫無顧忌地說起了「病毒狂暴症」這個應該還在保密的詞語,黃夕下意識地望了朱佑香一眼,又望向許岩,用目光向許岩詢問。

    許岩搖頭:「不用緊張的,朱小姐已經知道病毒狂化症了其實。這趟出國來日本,黃夕,你也該明白了,不但是在我國。甚至在全世界範圍內,這種超自然現象都是層出不窮,日本甚至都發生了怪獸襲擊銀座這樣的轟動大事件了。

    我們國內再這樣保密下去。其實是毫無意義的就算我們封鎖了國內的消息,但國外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照樣傳進來。大家還是照樣會知道的。我們這樣做,只會白白浪費人力物力。平白給信息溝通造成障礙,降低效率。」

    黃夕默默頜首從表情可以看出,她是贊同許岩的說話,但她還是說:「岩子,我們只是執行命令的人,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該考慮的箱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許岩把手一攤:「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們過去,可能有兩個結果:可能是驚天的大事,就像這次的怪物襲擊銀座一樣,震驚整個世界;也有可能,是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白跑一趟。所以,你現在問我,我沒辦法回答的。」

    黃夕詫異地望向朱佑香,朱佑香眼簾垂下,不動聲色。

    黃夕嘆了口氣,她說:「許中校,我是您的助理,我的任務是協助您,可是,我覺得,您好像藏著很多事都沒有告訴我。甚至,您的朋友朱小姐,她都不是我們系統的人,但她知道的事情,都要比我多得多。

    中校,您什麼事都不跟我說,我如何才能協助您工作呢?您是我的領導,我覺得,在首長和助理之間,是需要充分地交心和溝通,才能保持默契完成工作的。但就像這趟來日本,您一直和朱小姐單獨行動,什麼都不跟我說,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國內問我的時候,我什麼都答不上來。

    中校,您這樣一點都不信任我,我感覺很為難……也很難過。」

    黃夕說著,她低頭垂下了眼簾,表情有點黯然,卻是自己苦笑起來。然後,她控制了情緒,對朱佑香歉意地點頭:「對不起,朱小姐,今天我說話有點失禮了,請您莫要見怪您知道,我不是針對您的。」

    朱佑香雍容地微微點頭,沒說話,她端著茶杯,平靜地望著遠處的街道,神情恬靜。

    氣氛有點尷尬,一時間,大家誰都沒說話,目光望向了不同的地方,看著午後的溫暖陽光靜謐地灑在街道上。

    過了好一陣,許岩乾咳一聲:「黃夕,你說得對,先前我確實瞞了你不少事,但你也是干情報的,你得知道,有些秘密,那是不能宣諸於口的。」

    黃夕慘淡地笑笑:「情報人員的保密原則,我自然明白的,不該說的不能說,但是……」她不說話,只是望了朱佑香一眼,那眼神已經說得清楚了:既然是連我都不能知道的秘密,為什麼這位行外的朱小姐能知道呢?

    對於黃夕的這問題,許岩沒辦法回答。他搖搖頭:「總有例外的不過,有一件事,我現在就可以向你預先說明的:這一趟去箱根的旅行,有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允許你繼續留守在東京。等我回來。」

    黃夕又瞄了一眼朱佑香,她淡淡地問:「有危險?那麼。朱小姐她會去嗎?」

    許岩再次尷尬了:「朱小姐……呃,她會去吧!」

    「既然朱小姐這樣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害怕危險。那我身為軍人,又怎能退縮呢?許中校,我雖然是女孩子,但我也是軍人。軍人的使命是什麼,我懂的。謝謝您的提點,但我這次要跟您過去的。」

    說著,黃夕站起了身,對著朱佑香微微躬身:「對不起,朱小姐。因為工作上的事,給您造成困擾了。中校,我有點累,想提前回賓館歇息了。」

    黃夕微微頜首,向二人示意道別,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看著黃夕走遠,不知為什麼,許岩竟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覺。他對著朱佑香勉強地笑道:「真不好意思,軒芸。因為工作的事,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官兒啊,還真是當得沒意思,連唯一的部下都給我造反了。」

    朱佑香淡淡地一笑。她清晰地說:「公子,吾覺得,恐怕。不止是工作上的事吧?」

    笑容在許岩的臉上僵住了,他尷尬地說道:「軒芸。你在說什麼啊,黃夕她對我不滿。認為我很多工作上的信息都瞞著她這個,你都是親眼看到的,這難道還會有錯嗎?純粹是工作上的抱怨而已,沒什麼特別的事。」

    朱佑香淡淡一笑:「公子,吾也是女孩子……有時候,只有女孩子才會懂女孩子的心思。或許,這位黃小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吾覺得,黃小姐,她該是喜歡上公子您了吧?」

    東京街頭的麗日下,遮陽的棚陰下,一縷陽光灑在朱佑香的臉上,她皎潔的臉容白玉般無暇,一抹狡黠的笑意出現在她的唇邊,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卻是饒有興趣地望著許岩,彷彿在期待著許岩臉上出現的那困窘表情。

    突然聽到朱佑香說出這麼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許岩的咖啡險些把自己給嗆死。他咳嗽連連,卻是不敢看朱佑香的眼睛,嘴裡拚命地分辨說:「這怎麼可能呢?黃夕,她明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呃,我是說軒芸你假扮的女朋友……我又不是那種長得很帥的帥哥,又不是很有錢的富豪,她怎麼會看上我呢?這種事,決計是不可能的,軒芸你就不要亂猜亂想了……」

    許岩大聲強調著不可能,心中卻是在暗暗叫苦今天這到底是出什麼邪了?黃夕突然無緣無故地衝自己發了一通飆,朱佑香這個平素一貫恬淡平靜的女孩子也突然提起這個曖昧的話題黃夕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漂亮,能幹,溫柔,自己如果能和她發生些什麼曖昧的事,許岩倒是不反對,但問題是,大家什麼事都沒發生啊,卻被朱佑香以為自己幹了什麼,許岩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情急之下,許岩趕緊使出男人的必備絕技轉移話題**,他嚴肅表情,沉聲道:「軒芸,明天我們就要去箱根了。你覺得,在那邊會發生些什麼事呢?我們要做些什麼準備嗎?」

    朱佑香舉著咖啡杯,在午後的陽光下,她的臉龐晶瑩剔透,潔白無瑕。她淡淡說:「這種事,誰知道呢?正如許公子您剛剛所說的,有可能是驚天霹靂的大事,震驚整個世界,也有可能,是那邊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們就是白跑一趟」

    許岩微微尷尬,他說:「軒芸,我剛剛說這話,是糊弄應付小黃的,省得她老在那追問,但你我之間,可不應該這樣啊。」

    朱佑香冷冷瞄了他一眼:「吾可沒打算糊弄應付許公子你啊!」

    聽著朱佑香的口氣不善,許岩不敢再說,只好縮起腦袋當烏龜,一聲不敢吭。

    過了好一陣,看著朱佑香的神情好像平靜了些,許岩才怯生生地問道:「軒芸,我就是想知道,我們以肉身靠近空間縫隙,是否會有危險呢?該做些什麼準備嗎?」

    朱佑香搖頭道:「吾記得……那些探索歸來的探險隊稱,接近時空縫隙並無危險。」

    許岩鬆了口氣:「哦,沒有危險啊?那我就放心多了……」

    朱佑香氣得瞪了他一眼自己怎麼找了這麼的笨的一個同伴呢?

    她沒好氣地說:「公子,麻煩您聽清楚吾的話,是『那些活著歸來的探險隊說,接近魔界縫隙並無危險』!但問題是,派去天災中心探訪時空縫隙的探險隊,那往往是派出十隊人馬過去,卻只有一兩隊人馬能活著回頭的……那些全軍覆沒、沒辦法歸來的探險隊,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那是永遠無人知道了!」

    「派遣十隊人馬出去,只有一兩隊人能活著回來?」

    聽到這戰損比,許岩倒吸一口冷氣:「這麼說來,我們的探訪,豈不是凶多吉少?」

    朱佑香搖頭:「許公子,沒親眼看到之前,誰都不知道那空間縫隙會是什麼樣的狀況根本就沒辦法做什麼準備!如果我們碰到了一個穩定的空間縫隙,那只要我們不觸碰它,那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一切都會很好,如果我們碰到了個破壞性的時空縫隙的話,或者碰到了空間破裂這樣的災難,那是根本無從抗拒的,無論我們怎麼準備,結果都不會有區別的。」

    許岩長呼吸了一口氣,他問道:「那麼,只能聽天由命?」

    朱佑香的表情很嚴肅,她點點頭:「只能是聽天由命,生死全憑運氣!」

    二月六日,早上九點,在新宿車站門口,許岩一行和葉慧蘭一行人會合。和許岩一樣,葉慧蘭這邊恰好也是三個人,同樣是兩女一男。除了葉慧蘭以外,另外還有一位女記者叫羅燕的,歲數也跟葉慧蘭差不多,也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子,另外還有個身材胖胖的攝影記者叫做李海濱,二十多歲,笑容可掬,這是他們隊伍中唯一的男士了。

    可能是因為許岩聲明幫他們付車票和食宿費用的緣故,《都市奇聞週刊》的幾位記者對許岩都顯得十分友好,主動幫許岩提行李和包裹,這倒是讓許岩過意不去。

    好在大家都是年輕人,這幫記者倒也爽朗,雖然受了許岩的恩惠,但卻沒顯出如何拘束的樣子,他們笑嘻嘻地說道:「大老闆出錢,我們出力氣,應該的!」他們顯得這麼爽朗,倒也免了許岩的尷尬,大家都是同齡人,談笑一陣之後就熟悉了,相處得很輕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8
第二百二十七節 奇光

    九點鐘,火車準時出發。

    許岩第一次坐日本的火車,這是一列由民間公司運營的線路,這是一條專門通往箱根的旅遊專線車。

    雖然對日本沒什麼好感,但許岩還是得承認,在公德和禮儀方面,日本人做得確實比國人要好。列車裡坐滿了乘客,但很少有人高聲說話的,旅客們平靜地低聲細語,像是生怕吵到了別人,這種良好的素質令許岩十分感慨:古人云,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從新宿車站出去不久,富士山巍峨的身影就出現在車窗外。許岩和朱佑香還是第一次看到富士山,不禁看得津津有味。在平常的風景圖片和畫面上,許岩也看過富士山的圖片,那時候感覺富士山是座很秀氣的大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現在,親眼目睹這座巨大的火山,許岩才親身感覺到了它的雄偉和壯麗。巨大的錐形山體在藍天中赫然衝出,山腰以上始終籠罩著一簇濃密的白色雲霧,皚皚的白雪圍繞在山腰間,猶如白色的裙襬,四周的天空卻清澄如洗,陽光燦爛。一側的群山敬畏般地與富士山拉開距離,自甘卑下地匍匐在山的腳下,使富士山更顯兀然孤傲,威嚴挺拔,高矗天表。

    看到這美麗的風景,即使以朱佑香的挑剔也被震撼了。目不轉睛地注視良久,然後,他轉過頭對許岩說:「蠻夷小邦,有此風光,也算堪得入眼了。」

    聽朱佑香這麼說,許岩不禁莞爾。他是知道朱佑香的,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事實上,朱佑香有一種根深蒂固的驕傲,她認為除了華夏文明和炎漢民族以外,其他所有的國家和民族都只配被稱為蠻夷。富士山能從她的口中得到這樣的評價,這已經算是朱佑香口裡極高程度的讚譽了。

    火車走了約莫一個半鐘頭,緩緩停在了箱根站。許岩一行人下了車。比起人潮洶湧的東京。箱根真是個非常悠閒的城市,街道並不繁華,城中很少高樓大廈,別墅和賓館也不高大。顯得頗為精巧、幽僻、潔淨,明顯是一座旅遊的小城市。

    葉慧蘭先前來過箱根,熟悉當地情況,她已預先定好了住處,是一所家庭經營的溫泉小賓館。由她帶路和交涉。大家很順利地入住了房間。

    在房間裡放下行李和包裹,許岩來到了陽台上,極力眺望著天際。午後的天空一碧如洗,卻是看不到有什麼異常。

    午餐大家是在賓館的餐廳裡吃的,吃的就是當地赫赫有名的懷石料理許岩感覺這玩意也就是名氣大,真吃起來,其實也就一般,無非七八個冷盤和熱菜罷了,也就是生魚片壽司燒烤等玩意罷了。而且,對豪爽的中國人來說。日本人的飯餐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份量太少了,偌大個碗碟,裡面卻只有那麼寥寥幾塊,每人還分不到一筷子呢就沒了,這讓許岩感覺很不適應,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日本人看著都這麼苗條了。

    葉慧蘭向賓館的老闆娘打聽,是否有一位叫做林中祥的中國男子在城中定居?那位頗為熱情的老闆娘想了一陣,熱情地點點頭。表示確實聽說有一個姓林的中國人在城裡住。

    飯後,幾個台灣記者聚在餐廳裡商議,採訪該如何安排,許岩也厚著臉皮湊在旁邊聽著。沒想到。那幾個記者商議到最後得出的結論竟是:「採訪什麼的見鬼去吧,今天坐車累死了,大家先泡個溫泉澡再說,明天再正式開工幹活吧!」

    晚上,眾人相約齊齊去泡溫泉。

    當然,要赤身露體地暴露在眾人視線裡。這種場合,朱佑香肯定是不會參加的許岩是第一次泡溫泉,感覺倒是挺舒服的,就是水裡有股很刺鼻的味道,聞著不怎麼好受。那胖子攝影師李海濱向他介紹,這就是硫磺味。這裡的溫泉,是經火山地熱加熱而成從地下湧出來的,據說對多種人體疾病有奇效,常泡還可以潤滑皮膚,美白肌膚什麼的當然,秉著一貫的懷疑態度,許岩自然是對這些東西無信的。泡個溫泉而已,舒服就可以了,還找出那麼多理由來幹什麼呢?

    當晚,泡完溫泉以後,眾人聚在許岩的房間裡喝清酒和打牌聊天,誰輸了就得喝一杯清酒然後學狗叫。結果葉慧蘭和黃夕今晚的手氣不好,從開始到結束,她倆的「汪汪汪」叫聲就不曾停歇過,鬧得許岩和胖子李海濱笑得樂不可支。最後,連恬靜的朱佑香都被這伙年輕人的喧鬧給吸引了,探頭來看這幫人到底在幹什麼,結果一幫喝酒喝得發瘋的青年男女一擁而上,生拖硬拽地把朱佑香也扯進去,嚷道:「朱小姐,您今天可得跟我們與民同樂才行,就缺你了」

    被這幫人押到牌桌前,朱佑香可憐巴巴地說:「可吾不會玩牌啊」

    幾個台灣男女儼然以為自己是賭神高進附身,個個信心十足:「沒事,朱小姐你會喝就行了!反正輸了就是喝酒而已」

    結果是,兩個鐘頭後,那幫賭神兼醉鬼個個輸得不亦樂乎,被灌得爛醉如泥。口口聲聲「不會玩牌」的朱佑香居然出奇的強悍,自從第一盤學會牌桌規矩以後,接下來的這兩個鐘頭,她居然一盤牌都沒輸過,殺得這幫狗男女們一個個面無人色不敢應戰,最後只有裝醉潰逃。

    許岩也被灌了幾大杯,看著朱佑香那戲謔的眼神,他才記起來,朱佑香可不是普通女孩子,她可是渾身絕技的修真高手許岩估計,對她來說,什麼透視什麼換物這類的小把戲,只怕她是可以隨手使出來的。跟她玩牌,那決計是有輸無贏的了。

    許岩隱隱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從未見過朱佑香玩過打牌、賭錢之類的娛樂活動可能是因為對她來說,這些活動根本就毫無挑戰性,所以也失去了趣味性,她已經不屑去玩了吧?

    今晚,雖然出了朱佑香這意外的插曲,但總體上來說,大家還是很開心的。跟著幾個台灣的年輕人在一起,許岩就像回到了學校裡。跟同寢室的同學們聚在一起的感覺,彼此間不用提防,也不用花什麼心機,就是很單純的玩樂、喝酒、說笑而已。這種敞開心扉、淋漓盡致的暢快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了。

    可惜,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的。第二天一早起來,葉慧蘭終於聯繫上那位熱心讀者了,上午。他親自到賓館來拜會雜誌社的記者們了。

    按說這是《都市奇聞週刊》雜誌社和熱心讀者的編讀見面會,跟其他閒雜人士無關的,無奈許岩臉皮厚厚,非要說過來看熱鬧。雜誌社的幾位記者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也不好意思硬起心腸板起臉來趕人,也就放任許岩過來旁聽了。

    這位忠實讀者叫林中祥,年紀約莫四十來歲許岩心想這傢伙都四十出頭的人還對這種胡編亂造的垃圾鬼怪故事這麼沉迷,難怪說台灣人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子了相貌倒是很普通,屬於那種在街上根本不會惹人注意的平常人。

    看到自己一直追捧的雜誌居然為了自己的一封信,千里迢迢地派來了幾位記者來拜訪自己。還為自己帶來了手信雜誌社全體編輯簽名的紀念刊,那位林中祥讀者顯得十分感動,連聲道謝,感動得眼睛裡冒出了淚光閃閃,他發誓般宣稱,他今生今世一定全力支持雜誌,將訂閱這本《都市奇聞週刊》雜誌直到他死他這樣宣言,弄得氣氛變得頗感人又古怪。

    然後,記者們開始為林中祥讀者解釋起他信的問題了。

    葉慧蘭說,林讀者你的信我們是已經收到了。之所以耽擱了那麼久沒有回覆,是因為雜誌社要對它的忠實讀者負責,不能隨便敷衍了事。

    「為瞭解答林先生您信中提出的問題,我們特意去請教了專門權威內部人士。有可靠的消息靈通人士給了我們這樣的答覆……」

    聽到葉慧蘭的這句話,許岩低著頭,壓制住爆笑的衝動葉慧蘭這傢伙,她該不會把這句話當做萬能的靈丹妙藥了吧,可以在任何地方能用的嗎?

    看著許岩在一邊的古怪表情,葉慧蘭臉色微紅。但她還是一本正經地扯了下去:「根據權威人士的說法,您提到的這種現象,很可能是小規模地震的前兆。鑑於日本是個地震高發區,地震徵兆的出現,這種事應該是並不為奇的……」

    聽了葉慧蘭的回答,那位叫林中祥的華僑流露出懷疑的表情。不過,出於日本人習慣的禮貌,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很客氣地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的嗎?啊,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過來了。」

    接下來,這位熱心讀者和「知識淵博」的編輯就開始了溝通和交流不過,在許岩看來,他們雙方的交流完全是在扯淡。

    看著幾個成年人在那邊興致勃勃地討論著「UFO飛碟到底是來自銀河系外星球還是異次元位面世界」、「第七維度到底是時間維度還是空間的擴展」和「殭屍厲害還是吸血鬼厲害」之類的話題許岩覺得,這種事不是蛋疼的話那他就實在不知什麼才是蛋疼了。

    很明顯,包括葉慧蘭在內,這幾位明顯都是沉迷於幻想世界的人物。許岩本來不想打擾他們的,但很無奈,這幾位仁兄一談起來就是沒完沒了了,看他們的興致,怕要談到半夜都有可能的。最後,許岩實在沒辦法了,他幹咳一聲:「咳咳……不好意思,能打擾一下嗎?」

    幾個人轉頭望了過來,許岩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打擾諸位的談興的。不過,林先生,您能跟我詳說一下嗎?您看到天空的異光和微微地震,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呢?」

    林中祥看著許岩跟雜誌社的編輯們一起來的,還以為許岩也是雜誌社的人呢。看到終於有人對他的經歷感興趣了,他顯得很高興,很客氣地向許岩介紹了情況。

    按林先生的說法,他是在箱根城郊的山麓居住,周邊都是山巒和樹林,沒什麼人來往其實按照許岩看來,按照國內的標準,整個箱根市其實就跟國內城市的郊區小鎮差不多,已經算很清閒幽靜了。

    平時,林中祥有早起散步的習慣,大概是在五個月前的一個早上,約莫六點多鐘時候,他起來在家附近的樹林邊上散步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在山巒和樹林的上方,有幾道很亮的異樣光芒,那光芒呈現帶狀,在空中飛舞著,很快地消散了,但很快又有新的五彩光帶在山巒和林間生成了,向各處曼舞飛散著,紛紛飛散、消失,瑰麗無比。

    整個異景的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林中祥看得十分著迷,深為陶醉。然後,他才感覺到了驚訝:這裡怎麼會出現了異樣的五彩光帶呢?

    那天以後,華僑林中祥又多次在山巒間看到了天空的異彩,他感覺十分驚訝,所以,這個疑問,他只能是向自己一直拜讀的雜誌社請教了。

    聽到林中祥的問題,幾個雜誌社記者都是微微蹙眉。

    那胖子攝影師李海濱微微沉吟,他問道:「林先生,恕我冒昧,但您有沒有考慮過,您看到的景象,只是您自己的幻覺呢?」

    林中祥很認真地搖著頭:「不可能是幻覺,因為我曾跟周邊的居民諮詢過,附近也有不少居民同樣曾經見過這樣的景象。只是他們並沒有刨根問底地去探詢原因而已。」

    許岩插口問道:「林先生,你覺得,那光彩,有沒有可能是極光?」

    林中祥很認真地說:「許先生,我曾到過北歐旅遊,也去過挪威和冰島等國,見過真正的極光,極光跟這個不像我見到的光彩,那色彩和形狀都和極光相差很大。」他想了一下:「最關鍵的一條是,那些怪光,離得太近了!」

    「太近了?林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見過極光,極光也很美麗,但極光都是出現很高很遠的天空,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但我看到的光帶,離我很近很真實的感覺,他們就像出現在樹林的上方,頂多也就離樹林四五米高的樣子,像是搭個梯一伸手就能觸摸到了,那些五彩光帶,就像紛飛的蝴蝶在眼前飛舞一樣,像是活的東西一樣太有真實感了。」

    許岩又問道:「這種奇特的現象,是經常出現的嗎?」

    林中祥側著腦袋想了一陣,像是在回憶,然後,他搖頭道:「不是很經常。從半年前第一次見到過這種異景外,我一共見過這種景象約莫七八次吧。這種異景出現的次數不多,更是毫無規律,有時候它會在早上出現,有時候它會在黃昏出現,有時候它又會在晚上出現晴天它有可能出現,雨後它也有可能出現……我說不上來,它的出現到底有些什麼規律。」

    「那麼,這麼奇怪的事,林先生你就沒有向別人說起過嗎?」

    「其實我也給箱根和東京的一些新聞媒體去信說了這件事,只是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好像根本就不相信。

    我記得,只有箱根當地的一家旅遊小報來了一個記者,帶著攝像機過來採訪。但那天並沒有出現異景,那記者架著攝像機在我家門口守了一天,什麼都沒拍到,他也失去了耐性,最後就回去了。然後,就一直沒人關注這件事了。

    現在日本的媒體,關注的都是什麼殺人魔啊、吸血魔之類的轟動新聞,像我們這種小城市的鄉下就算出了一些自然的奇觀,媒體也不會在意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8
第二百二十八節 進山

    聽了林中祥的講述,幾個台灣媒體人在那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他們的興趣忽然又來了:沉寂的樹林、天空的異光、樹林邊上孤獨的林中小屋,這些要素拼湊起來,忽然很有靈異和驚悚的味道了。

    葉慧蘭主動問道:「那麼,林先生,您能帶我們去看一下您的住處嗎?」

    林中祥道:「那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葉小姐,先前你們不是說,這只是普通的自然現象而已,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嗎?」

    葉慧蘭粉臉微紅她自然不好意思說,剛剛自己說的只是胡說八道的。她含糊地答道:「現在看來,我們的考慮有些欠妥了,林先生您所說的情形很特殊,這種自然現象我們先前從未遇到過,很有研究價值!我們覺得,既然到箱根了,去實地看看,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下,大家就決定了,要跟著林中祥過去看現場。許岩進屋去叫了朱佑香,然後,這番吵鬧也驚動了黃夕,聽說許岩他們想去「探秘」,好動的她也嚷要一起過去,結果就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出去,弄得住宿店的老闆娘都探頭出來看看他們在鬧什麼。

    今天恰逢是個好天氣,碧藍的天空,雪白的雲朵,非常適合出遊。

    箱根是座很小的城市,街道只有那麼短的一截許岩還沒意識過來呢,車子已經駛出市區了,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位於城市郊區的林中祥住宅。

    林中祥的別墅坐落在城郊的山麓邊上,別墅依山傍林,綠茵的樹林沿著山麓緩緩延伸而去。樹林邊上還有一處山間流淌下來的溪水,蔥蔥鬱郁一眼望不到盡頭。

    夏日裡。這該是很令人舒暢的一處避暑勝地,但到了這邊。許岩卻立即就有了種異樣的感覺:這裡實在太安靜了!

    偌大的夏日樹林,卻聽不到一點蟬鳴蟲叫聲,也聽不到鳥兒鳴啾的聲音,氣溫也陡然變冷起來,明明午後的陽光,卻給人感覺毫無熱量的感覺許岩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剛一下車,黃夕就蹙起了眉。她抱住了自己的肩頭:「好像有點冷。奇怪了,怎麼一下車,我就覺得發冷起來了?」

    幾個台灣過來的記者也紛紛表示,下車之後,他們確實也有點發冷的感覺。

    攝影師李海濱以一副專家的口吻很自信地解釋道:「這個,不奇怪的,城市中心的建築多,人氣活動也多,溫度一般比較高。而郊區人煙少。建築少,所以郊區的氣溫往往要比市區要低上七八度的。我們剛從市區過來,已經習慣了市區的溫度,所以到這邊就感覺到比較冷了。」

    李海濱這麼解釋了。眾位美女紛紛點頭:「原來如此」

    林中祥忍不住說:「這個,李先生,我是一直住在這裡的。但感覺,以前好像沒有這麼冷的。我在屋子裡住,感覺天氣一直很涼爽宜人的。但自打出現那些怪事以後。這裡才變冷起來的。」

    李海濱愣了一下,然後,他有些尷尬地點頭:「是這樣的啊?不過,最近入冬了,氣候變得冷起來了,這是正常的氣候變化嘛,這種事嘛,也是有可能的」然後,彷彿為了擺脫這尷尬的場面,他高聲說道:「林先生,您是在哪看到那些異景的?能帶我們過去看下嗎?」

    「哦,當然,請隨我來。」林中祥說著,領著眾人向前走。他們趟過了山下流淌下來的溫泉溪流,沿著一條林間小道一路向著山麓上走去。

    一路上,林中祥向眾人介紹:平時的早晨,他都是沿著這條小道上山去散步和鍛鍊,但自從山間出現了異景之後,他就很少上山散步和鍛鍊了。

    葉慧蘭很詫異,問道:「這是為什麼呢?山上出現異景,那不是更好了嗎,可以一邊鍛鍊一邊欣賞美景,那不是更好嗎?」

    林中祥默然片刻,然後,他搖頭:「葉小姐,我們上山之後,您就明白了。」

    林中祥說是上山之後就明白了,但很快,還沒走到山麓的一半呢,眾人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這片山林,實在是安靜得太過分了!

    上山以後,那種感覺很是怪異,倒也說不上哪裡不對,但就是感覺哪裡都不對。

    午後的陽光穿過樹林間的縫隙照射下來,在林間的地上形成了一道道斑駁的明暗影子。寒意逼人,照在身上的陽光竟是一點熱量都感覺不到。

    初春的午後,本來是萬物生長勃發的時候,但眾人一行人走過,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之外,竟是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萬籟俱寂。

    眾人一路走著,本來都還是一路談天有說有笑的,但走著走著,談天的聲音慢慢低落下去了,最後只剩下沉默的腳步聲,大家都蹙起了眉:因為人多一起走著,彼此還能談天對答,那種空曠寂寥的寂靜感覺倒還不至於那麼強烈,不過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出來,倘若是一個人在這條寂靜無聲的山道上走著,那種感覺會是多麼滲人。

    樹蔭疏離,枝葉張狂,四野死寂,彷彿整個山林都在散發著一種無聲無息的氣息,拒絕外來生靈的到來。本來,眾人的隊伍稀稀拉拉的,拉成一條長隊,但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漸漸聚在了一起,彼此靠得很近地前進,彷彿要靠著的體溫彼此才能抵擋那瀰漫在山林間的陰森寒意。

    這時候,大家才明白林中祥的意思:這個地方實在詭異得很。在這死一般的寂靜和陰寒中,要孤身獨自一人上山的話,這確實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這鬼地方……」攝影師李海濱小聲地嘟囔著,然後,他望瞭望周圍的山林。卻是閉嘴不語了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忌諱什麼。這樣陰森寒冷的山林,如果說在鬧鬼的話。那是一點不稀奇的。

    葉慧蘭湊近了許岩,她小聲地問道:「許先生,你聽過青木原樹海的自殺天堂傳說嗎?」

    許岩搖頭:「我還真沒聽過,那是怎麼回事呢?」

    葉慧蘭張望四周,她彷彿害怕在樹林間隱藏著什麼東西在傾聽她的說話一般,聲音壓得很低:「青木原樹海是位於日本富士山西北側山麓的一個地區,那裡有大片的原始森林,十分濃密深郁,從高處俯瞰宛如一大片由樹木所構成的樹海。微風拂過時,樹木枝葉波濤漫漫,相當壯觀。」

    許岩「哦」了一聲,他不明白,為什麼葉慧蘭這時候特意要跟自己提起日本的樹海,他反問道:「這個青木原樹海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葉慧蘭的眼睛發亮,像是在恐懼,又像是在興奮:「我聽說,富士山下的樹海是很邪門的。每年都有上百號人死在這樹海裡……我做雜誌時候,曾經專門做過青木原樹海的特輯,曾經蒐集過日本樹海的資料,好多人在這裡面上吊自盡的。還有不少人就在那山林間迷路了,活生生地餓死累死在裡面的。每年,日本警方都要在樹海裡搜出上百具的屍體來。有人甚至不遠千里特意跑來這裡自殺有人傳說。在那樹海裡,有個古老的勾魂邪靈在那邊專門吸取人的靈魂。它在那裡尋找那些枉死的替死鬼的……」

    許岩打了個寒顫,不由也向四邊望去在這個陰森森的樹林裡說起樹海的恐怖傳說來。葉慧蘭真是太有創意了!

    他沒好氣地哼道:「葉小姐啊,在這個地方,你覺得,現在是適合講這個的時候嗎?」

    葉慧蘭訕笑兩下,她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啊,許先生,我只是覺得,現在我們的情形,跟傳說中的富士山樹海是不是很像呢?你覺得怎麼樣呢?」

    許岩沒好氣地說:「我覺得如何,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經到過此地的消息靈通內部人士認為』,這才是重要吧?」

    葉慧蘭臉上出現了微微的紅色,她不好意思地低聲說:「許先生,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做詭異雜誌的,不弄上點噱頭,讀者不肯買賬的。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發生在這片樹林的怪事的呢?」

    「這個嘛……」許岩含糊道:「我也是初來乍到,剛剛才到這裡,這個地方的神奇之處,我看著是有點稀奇,但到底怎麼回事,我也和你們一樣不清楚啊。」

    「是嗎?」葉慧蘭深深地看了許岩一眼:「可我怎麼覺得,許先生你好像知道的……比我們要多得多呢?」

    許岩心下微顫,他倒也不如何驚惶,只是淡淡一笑:「是嗎?葉小姐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葉慧蘭笑著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許先生您跟我們不一樣。許先生您,還有朱小姐都太鎮定了,您肯定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葉慧蘭的想法,純粹是出於她作為一個女性和新聞工作者的直覺。在旅館的時候,即使是許岩顯露出對林中祥的感興趣的時候,她並沒有想得太多,只是以為對方作為媒體人對一個新聞素材的興趣而已。

    但上山後,葉慧蘭心中的那種違和感就越發強烈起來了初次深入這陰森、死寂的樹林,眾人都是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和微微恐懼,即使是本地人的林中祥也顯得有些畏縮那是人類面對未知世界產生的直覺恐懼,這種恐懼是發自內心,出自自然的。

    這時候,葉慧蘭發現,許岩和她的女朋友朱佑香,他們倆的表現卻十分異常他們太鎮定了。大家戰戰兢兢的時候,他倆卻沒事人一般閒庭信步,悠然前進。他倆給葉慧蘭的感覺,像是他們事先已知道這裡會出現什麼,所以胸有成竹十分淡定。

    葉慧蘭隱隱有個感覺這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奇特的景象,這位許先生是知道原因的。而且,看他東張西望的樣子,他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許先生,我看到,您一直在四處張望,您到底在找些什麼樣的東西呢?」

    她湊近許岩,用一副自來熟的口吻說道:「許先生,您就透露一下吧?您放心好了,你跟我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被這位葉小姐用這樣親近的口吻勸說,許岩有些哭笑不得我們沒那麼熟好不好?

    而且,更關鍵的,許岩到底在尋找什麼,卻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當然了,如果時空縫隙是就像那些科幻電影上演的那樣,是一扇發著黑光或者白光的大門,那就最好了。

    可許岩知道,這種事那是不可能的。那該死的時空縫隙到底是方的圓的長的短的,是發光的還是黑色的,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許岩壓根沒個概念,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恰在這時候,帶路的華僑林中祥站住了腳步,他停在了一片樹木比較稀疏、顯得較平坦的空地上,沉聲說:「諸位,那天早上,我就是在這裡看到了天空的異景的。那些五顏六色的彩色光帶,就是出現在這裡的上空了。」

    眾人紛紛站定了腳步,抬頭四望。這是山麓上的一處地勢較為平坦的空地,在這裡,樹林顯得比較稀疏,能看到頭頂的天空說來也是奇怪,眾人都進森林的時候,都看到了,天空的天色十分晴朗,是一片蔚藍無際的藍天。但到了這裡,大家卻是發現了,天空上籠罩這一層厚重的漆黑烏雲,陰沉沉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天色即將入夜,或者是傾盆暴雨即將到來的情景。

    葉慧蘭吃驚地看了下手錶,她驚訝地嚷道:「這是怎麼回事?現在才是下午三點多鐘啊,天色還沒入黑,為什麼就是這樣的天空了呢?莫不是要下暴雨了嗎?可我們進山,這才半個小時不到啊,天色沒理由變得那麼快啊!」

    眾人議說紛紛,倒是林中祥顯出一派見怪不怪的態度:「這個,我倒覺得沒啥稀奇的。因為我每次進山,都是這樣的。山麓裡的天空,跟山外的天空完全是兩個世界,明明山外是陽光明媚的晴天,但山巒裡卻照舊是灰濛蒙的陰天、黑天,我已經進山查看多次了,每次都是這樣,卻是完全沒理由的。」

    眾人嘖嘖稱奇。對這種奇特的天氣現象,大家議論紛紛了一通,卻是完全抓不住要領,倒是攝影師李海濱鄒有介事地解釋道:「諸位,其實這也是一種特定的自然天氣現象,不足為奇的。我記得以前,美國的南達科他州有一個小鎮,天天下雨,已經持續下了十幾年了。而離他們鎮不遠不到十里的另外一個小鎮,卻是已經有五六年沒下過一滴雨了。兩鎮相隔不過數里,卻有著如此迥然不同的天氣狀況,對此現象,科學界早已做過多番調查,認為這是因為兩地的大氣環流和地質海拔高度不同,以致對兩地的天氣也造成了極端的影響。

    以我之見,山林間和山外雖然相隔不遠,但兩地畢竟是處於不同的海拔高度,而富士山地區又是日本氣候最多變最複雜的地域,兩地出現不同的天氣,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海濱說是這麼說,但許岩朱佑香也好,葉慧蘭等人也好,甚至是那位讀者林中祥也好,大家誰都沒把他的解釋當回事大夥自個就是糊弄人的行家,不是那種可以被「專家」隨意拿幾句半通不通的廢話就能隨便糊弄的人。

    誰都知道,這種山林裡和山林外截然不同的天氣狀況,絕不是簡單的一句「自然現象」就能解釋清楚的,這種情況很不正常。(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8
第二百二十九節 奉勸

    眾人仰著頭,眨巴著眼睛望著林間的天空,可看了小半天,天空還是那副陰陰沉沉黑雲密佈的樣子,烏雲翻滾,不見半點什麼彩光異狀。

    爬了幾里山路上來,最後卻一無所獲,這讓眾人有些失望,不過,這倒也是料想之中的事異景之所以稱為異景,正是因為罕見才叫異景。如果那異光是整天二十四小時懸在天空上的話,那就不叫稀奇了。

    葉慧蘭等人拿著攝像機「啪啪啪」地拍了一通照片,拍攝周圍的環境。趁著他們忙乎的時候,許岩低聲問朱佑香:「軒芸,怎麼樣?在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朱佑香輕輕點頭:「此地的魔氣濃度特別高……遠超一般。」

    「魔氣濃度很高嗎?高到什麼程度呢?」

    「反正是很高很高就是了……」

    聽了朱佑香的答話,許岩幾乎要跳腳了這樣的答覆,說了跟不說有什麼兩樣呢?

    看到許岩焦急的表情,朱佑香微微沉吟,她說:「倘若國內京城的魔氣濃度值為一的話,那日本的東京這邊,魔氣的濃度,那起碼是超過了二三十……」

    「那麼,在箱根呢?在這裡呢?」

    朱佑香毫不猶豫:「此地的魔氣濃度已經高得無法測試!倘若以國內和東京為標準的話,這裡的魔氣濃度起碼超過五千或者是一萬這是最起碼的數值了!」

    聽得朱佑香這麼說,許岩微微一驚,他馬上又問:「那麼,是不是說,通往魔界的空間縫隙就在附近了呢?」

    「吾認為,很有可能!」

    許岩深深地吸了口氣:「能確定那縫隙的方位嗎?」

    「現在還不能……不過,吾能感覺,越往山上走,魔氣的濃度便越高!」

    許岩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望向那條蜿蜒直上的山道。在這陰森的山林間。能見度很低,只能看得到十來步開外的景象,再遠的地方,就是朦朦朧朧看不清楚了。山麓間籠罩著一層一層淡淡的黑色霧靄。望不到遠處。

    在許岩的靈目之下,能看得出,那層淡淡的黑色霧靄,彷彿是活物一般,在空氣中活躍地跳動著普通人來是看不到這層魔氣的。他們只是覺得,好像朦朦朧朧看不遠罷了。

    「難道,那些魔氣的源頭,是在山上嗎?」

    許岩暗暗琢磨著,趁著記者們還在到處拍攝,他轉向林中祥,問道:「林先生,這山上繼續往上走,那是些什麼地方呢?」

    林中祥指著繼續蜿蜒向上的山路,他說:「再往上走約莫五里地。這條山間小道就到盡頭了。盡頭是一個峽谷,峽谷下面是一個湖泊,這個湖泊被群山環繞著,山脈一直延伸直至富士山。我以前到過那裡,不過,那峽谷其實跟對面的山脈的是連通的,不過那山勢太過陡峭險竣,怪石嶙峋,是沒辦法過去的。」

    「林先生,最近。你是否還去過湖泊和峽谷那裡呢?見到過什麼異狀嗎?」

    這句話問出,林中祥臉上流露出一絲愧色,他搖搖頭:「沒有……」

    他有點慚愧地告訴許岩:「許先生,我也不怕您笑話。最近這山間的霧氣啊,那是一天比一天濃了,這個山林也顯得越來越陰森僻靜了。從前,我早上起來鍛鍊的時候,我可一口氣爬上山頂眺望湖泊的,還可以在山頂上打上半個時辰的拳。可最近出了狀況以後。這裡的山林顯得越來越陰森,氣溫越來越低,我一個人進來,還真有點滲得慌說句老實話吧,我頂多也就只敢走到這裡了,再往上走,我是不敢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越往山上走,我就覺得越是心裡發毛,渾身不自在,像是林子裡藏著什麼東西在盯著我一般。

    今天倘若不是有你們陪著,我一個人是不敢進山到這兒來的最近,這裡的氣溫好像更低了,變冷變暗了好多。」

    許岩和朱佑香又交換了個眼神,許岩試探著問:「林先生,你專門給雜誌社去信諮詢這件事,只怕不是這麼簡單的吧?這中間,是否還有些別的事情呢?」

    林中祥尷尬地笑笑,他低聲說:「有些事,太過玄妙了,我也不知該怎麼說好……」

    「嗯?林先生,您不妨說來聽聽。」許岩微笑著說:「我這個人,思想最是開明和解放了,您就是說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我都能理解的無妨的,您盡說就是了,我能明白的。」

    林中祥猶豫了下,低聲說:「其實,還有些事,我沒敢跟葉小姐他們說。

    本來,林子裡發生了怪異的天氣,這跟我的關係不大,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但後來,我在家裡睡覺,忽然就開始經常做噩夢了,夢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說夢到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啊,我陷進去了,沒辦法跋涉得出來……我還夢到了,到處都流淌著岩漿的大地,大地上到處都是裂縫,那些裂縫深不見底,可怕的怪物不斷從裂縫裡爬出來,它們在大地上到處行走,面目猙獰,張牙舞爪,天空是一片黑壓壓的雲層,到處都是閃電和霹靂……反正,看到這些,我有一種發自心裡的恐慌,每次都被從夢裡驚醒過來。

    對別人,我不敢說這些,不然的話,他們會以為我精神上出什麼問題了。」

    林中祥端詳了許岩一番,他笑著說道:「但是,許先生你很鎮定,你該比一般人能接受這些。我有種感覺」

    他抬手指了下周圍,劃了一個很大的圈:「發生在這裡的事情,這不是像葉記者她們所說的那種簡單自然現象,這是真正的靈異事件。我本來以為,《都市奇聞週刊》經常刊登各類神秘事件,它的記者和編輯對這些事情該有比較深的瞭解和造詣的,接受程度也該是在一般人之上的,但是,沒想到……」

    說到這裡,林中祥搖頭苦笑,許岩也明白了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沒想到。都市奇聞週刊的記者過來了,也只是說上一些不疼不癢的廢話,拿那些淺顯的自然理論來試圖解釋這件事,這明顯就是敷衍了事了。確實很讓林中祥失望。只是,對方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就是了。

    這時候,朱佑香卻是插口了:「林先生,吾想請問。您是否是練武之人?」

    林中祥有些驚訝,他詫異地望著朱佑香自己自幼修煉內家形意,迄今已有超過三十年的功力,已到了爐火純青返璞歸真的地步了,一舉一動毫無煙火氣,與普通人已毫無差別了,外人不應該看得出來的。而且在剛剛的對答裡,自己可是一點口風都沒流露出來啊。

    而且,自己跟雜誌社通信來回時候,只是以一位普通讀者的身份。可是並沒有提到自己練武這事難道,這位沉默寡言的朱小姐如此高明,竟能看得出來身懷武功?

    可是,這位嬌滴滴的朱小姐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她怎會有這樣了不起的眼力?

    但倘若不是朱小姐看出來的話,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練武的?

    難道,是自己當年的仇家……

    想到這裡,林中祥陡然警惕,身體微微一緊,整個人都崩了起來。

    許岩陡然心生警兆那一瞬間。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儘管林中祥連動都沒動彈一下,但不知怎麼回事,許岩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像是那位平和安詳的華僑突然變成了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許岩身子不自覺地轉過來。猛然後退一步,做出了提防的架勢!

    好在很快,那種被威脅的感覺消失了。一瞬間,林中祥的身體已經鬆弛了下來,他重又變成了那位和藹平庸的中年人了,他歉意地對著許岩笑道:「不好意思。許先生,我反應過度了……年青時候,我年少氣盛,幹了一些張狂的事,也得罪了一些人。為了完結一些恩怨,我不得不從台灣躲到了日本的小城,剛剛朱小姐突然這麼說,我還以為,是我當年的仇家……呵呵,我忘了,朱小姐和許先生都是內地人,不是我們台灣人實在不好意思!朱小姐,我很想請教,你是怎麼知道我是習武中人呢?我是怎麼暴露的呢?」

    許岩笑笑,心裡卻是驚訝沒想到,這位外表上看起來平和憨厚,看著與世無爭的中年人,竟也有那樣快意江湖的青年經歷。

    朱佑香沉靜地說:「林先生,你雖然一直不曾施展身手,但你血氣旺盛,呼吸沉穩綿長,遠超常人,從這個就能看出了,林先生你肯定是習武之人。」

    然後,她語氣一轉:「而且,倘若林先生你不是習武之人精神旺盛的話,那麼……現在的你,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聽了朱佑香的話,林中祥愕然,然後,他微露慍怒:「朱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林某人好像沒有哪裡得罪你吧?你這樣當面咒我,是何意思呢?」

    「林先生,吾不是詛咒你,只是在說出事實罷了林先生,吾想請教,這半年來,你是否感覺,你的武藝功力在急速下降?當年你全盛時的十成功夫,現在還能剩下幾成?吾估算,頂多也就剩下一兩成吧?是不是在這半年時間裡,你感覺你的內功和身體素質都在急速地下降,衰弱得很快?」

    林中祥臉色大變,他失聲道:「你……你怎麼知道?」

    他雖然沒有回答,但這番話說出,其實也就等於默認了朱佑香的說法了。

    他急切地說道:「對對,正像朱小姐你說的那樣,這半年來,我感覺自己身體素質下降得特別快,功力衰退得特別嚴重我還以為自己生病了,但請教了醫生,也做了全面的檢查,卻說我的身體機能一切正常,找不出任何原因來。我很懷疑,這是不是跟這個怪現象有關?倘若不是為了這個,我也不用到處寫信去向人請教了。」

    這時候,林中祥顯出了真正的急切,神情也激動起來要知道,為這個問題,他可是苦惱了大半年了,朱佑香可是第一個能看出他問題的人,怎能讓他不激動?

    朱佑香搖搖頭,徑直說道:「林先生,你自己該已感覺到了,就在最近半年時間裡,你身體受到外來魔氣的侵蝕,體質和機能遭到了很大的破壞,健康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說得難聽點,倘若你不是練武的武者,倘若你不是身體壯碩體質遠超常人,陽剛之氣充沛,現在的你,應該早已是生機斷絕了……能在魔氣如何濃郁的地方居住上半年,你居然還能表現正常,吾很佩服林先生您的內力深厚倘若不是這樣的話,你是無法抵擋魔氣的侵蝕的。」

    林中祥聽得十分專注,臉上充滿了疑惑。抓住朱佑香說話的間隙,他趕緊提問:「魔氣?請問朱小姐,您所說的魔氣,那到底是什麼?」

    朱佑香搖搖頭,她肅容說:「林先生,這種東西,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的。不過,學武之人氣機比較敏銳,你該是能感覺到的吧?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一些不可思議的、難以想像的事情,都會陸續發生了。」

    林中祥微微沉吟,卻是試探著說:「比如說,這趟出現在東京的怪獸事件?」

    許岩微微一笑,心裡卻是明白,這位林中祥先生表面看起來甚是憨厚平和甚至有點木訥,但實質上,對方心思機敏可能並不在自己之下這其實說來也可以理解的,能在上萬度比例的魔氣濃度下平安無事地生存了半年,能用內家真氣來抵禦魔氣的侵蝕,可見對方功力之深,能把功夫練得這麼深的高手,又怎可能是個笨蛋呢?

    對於林中祥的問題,朱佑香還是沒有回答,她淡淡地說:「林先生,吾等今日在此相識,也算是有緣了。承蒙你的款待,吾給你奉上一個建議吧快離開這裡吧!」

    「離開這裡?」林中祥一愣,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周圍陰森的樹林,沉吟說:「朱小姐,你是說,我身體的衰弱和內功的退步,是跟這裡的環境有關係嗎?離開這裡……是讓我搬家,離開這住處嗎?」

    朱佑香搖頭道:「不……吾是勸你離開日本!」(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9
第二百三十節 爭論

    林中祥還想繼續問,但這時候,幾個記者已經拍完照回來了,他們興致勃勃地走過來,這時候,朱佑香也好,林中祥也好,大家都適時地停住了話頭,不再議論。

    眾人聚在了一起,商議下一步的行動。幾個台灣記者提出,他們已拍了不少的照片,採訪的素材已經收集完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該下山回家了。

    對這個提議,作為嚮導的林中祥也是贊同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對這片詭異而陰森的森林隱隱有些恐懼。潛意識裡,大家都不想繼續呆這裡,尤其是太陽下山以後,天知道樹林裡會發生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樹林裡一副陰氣沉沉、寒氣森森的樣子,那簡直就是典型的鬼片前奏。

    眾人隱隱恐懼,都想趕在太陽下山之前下山。

    許岩和朱佑香對視一眼,他說:「葉小姐,林先生,你們就先回去吧,我和小朱還想在這邊繼續看一下。」

    聽到許岩這麼說,林中祥等人都十分吃驚,大家都勸說許岩,不要再逗留了,再逗留下去,天色就要黑了。

    葉慧蘭直言不諱地說:「許先生,我覺得,這森林真的有些邪門,讓人滲得慌。現在天色還亮,陽氣還足,但天色一黑,這裡會發生些什麼事,那真的沒人知道了。我們走之後,你們兩個單獨留下來,那確實太危險了。

    許先生,朱小姐,你們如果在山上確實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不如今晚先跟我們回城去,明天等天亮之後我們再陪你一起再上山,這樣好不好?人多點。彼此有個照應!」

    應該說,葉慧蘭的提議算很通情達理了,但問題是。許岩和朱佑香正想著如何把這幫同伴甩掉呢,所以。對她的好意,許岩只能是婉拒了。

    那位華僑林中祥猶豫了下,主動說:「既然這樣許先生,朱小姐,我陪你們一起留下來吧。我是本地人,熟悉地形。你們是外來人,在這山道上,我怕你們迷路了。」

    對於林中祥的熱心。許岩還是婉拒了:「謝謝,林先生。不必擔心的,我們能認得路的。」

    看到許岩和朱佑香態度堅決,堅持要留下來,眾人也沒辦法,只能叮囑他們萬事小心了。林中祥很認真地說:「許先生,朱小姐,請多加小心,我就在山下的家裡等你們無論如何,明天你們一定要下山給大家報個平安。如果明天你們不下山。我們就要報警請救援了。」

    許岩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行會有什麼結果,不過有一條他倒是很清楚的如果朱佑香和自己都應付不來的話,那即使日本的警察過來救援。那也不會有什麼用的。

    所以,對於林中祥的好意,許岩也只能是報以感謝的微笑了。

    ~

    兩人佇立在山道上,看著一眾同伴消失在下山的道了,人聲一下少了很多。

    許岩感覺,眾人走之後,幽靜的山林顯得越加的陰森,一棵棵張牙舞爪的樹木,彷彿都變成了山間的老妖。

    這時候。朱佑香轉頭望向他,嚴肅地說:「許公子。事到如今,吾須得明言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真的無法預測可能會出現連吾都難以匹敵的強大魔物,也可能會出現可怕的時空亂流,吾修為淺薄,恐怕不能護衛公子您周全」

    朱佑香停頓了一下,看著許岩默默地點頭,示意明白她的意思,然後,她才繼續說:「所以,接下來的路程,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公子,你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許岩緊緊抿著嘴,他的目光不與朱佑香的目光對視,而是在四面八方游離著。

    雖然有著中校軍銜、情報部的安全專家等榮耀的名頭,但其實,許岩只是個大二的學生,一個二十歲的年青人。自己不能算勇敢,不是那種喜歡挑戰和冒險的人。現在,朱佑香已經明說了,如果再繼續走下去,她不能保證許岩的安全了,這警告不能不讓許岩猶豫。

    只是現在,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想到自己肩負著的重任,許岩無法停步了要知道,這魔界的時空縫隙的,可是出現在地球啊!

    這是全體地球人類的危機,連朱佑香這個異界來者都這麼勇敢地前去查探,作為地球人類的一員,作為堂堂的男兒,自己畏縮不前的話,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朱佑香呢?

    一瞬間,許岩鼓足了勇氣,他咬著牙說:「軒芸,連你這個女孩子都不怕,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真是那種恐怖的大天災降臨,那我們的世界說不定都要滅亡了,我也不過是先走一步罷了……軒芸,如果你不嫌棄我能力低微寡弱的話,我願陪你一同前去探訪!」

    朱佑香饒有興趣地望著許岩,看著許岩咬牙切齒的樣子,她並沒有笑話他,反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自打認識這位許公子以來,這可能是他表現得最有勇氣的時候了。

    聽到許岩說願意陪自己一同前去,朱佑香心裡暗暗舒了口氣儘管她是強大的修真者,儘管她的實力要比許岩強上百倍,但是,本質上,她畢竟是個十七歲的少女而已。

    在面對那莫測的未知危險時,朱佑香心裡也會有女性的軟弱和膽怯,這時候,一位男子願意陪著她一同前去冒險,這竟令她心裡隱隱地感覺好像有了依靠一般,心情頓時舒展了很多儘管她也明白,這純粹只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因為相比於她,許岩那微薄的實力根本就談不上什麼依靠,關鍵時候,對方不給自己拖後腿就算好了。

    朱佑香凝視著著許岩,稀疏的陽光透過枝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目光顯得很柔和。眼波中也出現了罕見的溫情,但她的語氣卻是依然平淡無波:「許公子,你放心在吾倒下之前。哪怕是再強大的魔物,它都傷不了公子您一分一毫。」

    聽了朱佑香的承諾。許岩胸中滾燙,他大聲說:「軒芸,大不了,我們就一起死好了!」

    「公子,不可口出無狀……此等不吉之語,勿要再說了。」

    朱佑香抬頭望望頭頂的天色,沉聲道:「既然公子決心已下,吾等命運便由天意而決吧。公子。趁著沒天黑,繼續前行吧。」

    倆人繼續沿著那山間小道前進,繼續往上走。

    一路上,萬籟寂靜,樹林裡呈現死一般的寂靜,只聽到到倆人前進的腳步聲,行走在那越來越陰森幽暗的樹林,許岩心下忐忑,他小心翼翼,生怕從哪棵樹之後忽然就蹦出幾頭張牙舞爪的魔物來。

    在山林中。倆人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面的山道漸漸變得狹窄起來,最後那條小道被野草湮沒了。只剩下盤根錯節的茂密草叢和樹林。倆人不得不在沒腳高的草叢和樹木之間跋涉,朱佑香甚至不得不用劍來劈開樹木,斬開一條道路來。

    這樣走了一段,許岩忽然覺得不對了:「不對,軒芸,剛剛林中祥還跟我們說過,就在半年之前,他還曾上過山頂的。但看現在樹木和草叢長得這麼瘋,這可不像是有人經過的樣子啊!半年時間而已。不可能草木就能長成這樣了吧,連道路都給完全長沒了?」

    朱佑香微微蹙眉。她端詳著樹木和沒腳高的草叢,說道:「公子。此地魔氣濃度太高,草木已被侵蝕,所以才會這麼瘋長。」

    許岩看了下,感覺朱佑香說得還真是不錯,這裡的樹木也好,野草也好,長得都有點歪門邪道的感覺樹木長得歪歪扭扭的,盤來纏去,樹幹還長著一個個醜陋的疙瘩,像是瘤子一般,許岩看著就感覺很噁心。

    「軒芸,這是什麼回事呢?魔界那邊,好像就沒啥好東西了,凡是跟它們碰上的,不是生機斷絕就是衰弱症,連草木沾了魔氣也要變得稀奇古怪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呢?在那樣的世界裡,還能有生物存在,這倒也是奇蹟了。

    但更奇蹟的是,那些怪物到我們這世界居然還能生存,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公子,魔物入侵人類世界,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不不不,軒芸,這件事情,真的一點都不正常!」

    許岩回憶著司徒笑的講課,他解釋道:「按照生物學的理論,每個物種都是在一定的生物圈環境中進化而來的,它只能適應那個生物圈的環境,很難適應別的生物圈環境就像我們地球的大氣中恰好含有21%的氧氣,而在地球上進化而成長起來的我們就習慣於吸氧氣而存在。而人類若是到了那些沒有氧氣的外星球,我們是無法適應那裡的環境;而同樣的,如果某個外星人,在他們的星球上沒有氧氣,那他們到了我們地球上,他們也是無法適應我們的空氣。

    軒芸,你想啊,魔界的怪物,它們雖然稀奇古怪,凶殘嗜殺,但畢竟也是一種生物吧?它們既然是生物,又怎能逃脫這個規律呢?魔物來了我們的地球,立即就能生存,還能戰鬥和廝殺,這豈不是說,它們的生物圈與我們地球十分相似?

    但魔界洩露過來的魔氣,卻能給我們的人和草木造成那麼大的損壞,這就說明了,我們人類無法適應魔界位面的環境,但魔物卻能輕鬆地適應我們的生物圈,這就讓人無法解釋了。軒芸,你說,魔物還算是碳基生物嗎?」

    朱佑香秀眉微蹙,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在大明朝,也有眾多的修士和學者對魔界進行研究,但卻沒人從這個角度來考慮過問題不,或者應該說,大明世界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思維方式。在大明帝國那邊,已經把天災看成跟地震海嘯颱風一樣的自然災難,把它視為自然而然的事,卻完全沒去考慮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災難。

    在大明朝的思維體系中,著重的是「實用」研究,針對天災、時空縫隙、魔界等問題的研究,大明的研究思路是偏向實用性的比方說。大明那邊主要是研究如何預測天災、用什麼辦法可以更快更簡單地殺掉魔物、如何才能堵截住時空縫隙按地球的話來說,大明朝更著重「應用性的研究」。

    對大明朝的學者來說,思考魔界的生物圈他們根本就想不到那個深度去!因為這根本毫無意義即使魔界位面的環境再適合。也不可能有哪個人類會跑到那邊去生活吧?

    相比於大明朝,現代地球的思維明顯更全面。更喜歡研究一些原理性的問題,比如許岩提出的魔界位面到底是什麼環境、魔界生物是否還屬於碳基生物嗎之類的基礎性問題。

    朱佑香想了一陣,她饒有興趣地問道:「許公子,『生物學』這門學問,又是專研什麼的呢?」

    「生物學,自然是研究各種生物的了……比如動物、植物,飛鳥走獸、花草樹木,都是生物學研究的對象。」

    「那麼。那些來自魔界的妖物,它們也是歸生物學研究的嗎?那些各種各樣的魔物,它們也算生物?」

    「這個,自然是算的吧。」

    「那麼,魔物到底算什麼生物呢?是動物,還是植物?」

    許岩遲疑了下:「那些妖物能走,能廝殺,要吃人……它們自然算是動物了。」

    「但附體奪舍的魔物靈體呢?它們沒有形體和實質軀體的,也能算動物嗎?」

    朱佑香的問題,一下子就把許岩給難倒了是啊。若說魔物是動物的話,那些沒有實際形體的魔魘,那又算是什麼東西?世上可有不存在實體的動物?

    許苦笑著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魔物靈體,與其說它是生物,倒不如說它是鬼魂吧?這完全不符合生物的定義,按道理是不該存在的,但問題它卻偏偏存在軒芸,我們的科學還是太淺薄,沒辦法解釋魔物的問題了。」

    朱佑香點頭,她清晰地說:「公子所言,吾深為贊同。恕吾直言。初到貴地時候,地球的科技和民生曾給吾驚豔之感。你們建造了龐大的都市,能在空中飛翔的載人飛機。瞬息千里的導彈,甚至連進入宇宙的飛船和衛星,你們也造出來了。

    對於各類外物製造,你們的『科學』可謂精巧已到極致,各類機關製造精妙,奇技淫巧,妙奪天工,令人驚嘆。

    但是,你們專精於外物,卻是不修己身恕吾直言,這怕是走上一條歧路了。

    先哲曾言:人身乃一寶庫,諸班神通皆可自足,無需外求!

    公子,你們工具精巧、器械威力巨大,但這終究只是外在之物。人道之發展,歸根到底還是要以增強自身為關鍵,一切外物,只能倚助,卻是不能依賴的。

    公子,你們號稱科技發達,文明昌盛,各類武器的威力巨大,看似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了,但你們的本體,卻那麼的脆弱和渺小被刀劍擊中,你們會被砍傷砍死,被車子碰到就要撞死,遇到江河湖泊會被溺死,從高處墜下會被摔死,冷了會被凍死,熱了又會被熱死,幾天沒東西吃就要**而死相比於你們所創造出來那些巧奪天工的外物,你們自身的*實在太脆弱了。在這世間,存在著太多能讓你們受傷和死亡的東西了,你們的生命,實在太過脆弱和危險了。」

    朱佑香今天也不知道是否受了什麼刺激,她一反平常溫和委婉的表現,說話顯得特別坦率和直白,不留情面。

    眼見朱佑香把地球的科技和文明貶得一文不值,許岩站在地球人的立場上,不能不分辨幾句,他說:「軒芸,你說的只是意外事件罷了,遭遇意外,這種事並非常見的。」

    「公子,就算不遭遇意外,人的本身也是脆弱的……生老病死苦,無人能逃。就算能僥倖,一輩子裡不遇兵火劫難,也不遭什麼意外和疾病,一輩子平安順利,頂多也就能活到*十歲而已吧?地球人類的生命如此脆弱,又是如此短暫,可見,不修自身,僅借外物,無論做出如何輝煌的業績,都是猶如曇花一現而已,轉瞬即逝。」

    對於朱佑香的說法,許岩其實是不以為然的:大明朝顯然是以修真文明為基礎,追求的是強大人體自身,相比於地球這邊的科技文明,兩個文明到底哪個更為優越,這還真是說不上來。但朱佑香這樣一口咬定說大明朝的修真文明要優於地球的科技文明,這真的讓許岩有點不服氣,他爭辯說:「軒芸,我們的科技文明可未必比你們的修真文明差。或許,我們在身體強健這一塊上不如你們,但我們在科技上可是有別的長處,那可是比你們要強,可以彌補我們肉身的缺陷!」

    朱佑香很平靜地問道:「比如呢?」

    「比如嘛……雖然地球人類的*雖然稍弱,但我們發明了很強大的武器,當面臨天災時候,我們有飛機、坦克、大炮、導彈這樣的強大武器,這總比你們拿著大刀長矛的官兵要強吧?」

    朱佑香淡淡說:「公子所說的強大武器……可是那晚吾在東京所見到的那些嗎?」

    聽朱佑香這麼說,許岩頓時洩了氣那天晚上,日本自衛隊出動那麼多的軍隊,直升機、火箭炮、坦克都出動了,最後還不是被吸血魔打得屁滾尿流。倘若不是朱佑香最後出手斬了那頭妖物,還不知道東京最後要被毀成什麼模樣。(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9
第二百三十一節 尋找

    但是,這時候,為了維護地球人類的尊嚴,許岩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說:「軒芸,那晚,你在東京見到的直升機坦克導彈之類,只是人類軍隊的常規武器,其實威力並不算很大。如果真有無法抵禦的強大魔物過來,我們還是有殺手鐧能對付它的!」

    「請問公子,那是何物呢?」

    「核武器!那可是了不得的東西,一顆原子彈下去,頃刻之間,整座城市都會化作飛灰!吸血魔就是再強,在核武器面前,它也是死定了!」

    朱佑香很贊同地說:「核子武器確實是威能驚人。不過,公子,要在東京這樣的繁華城市中心投下一顆核武器,這種事,有可能做到嗎?」

    「這個嘛……」

    許岩清楚,如果是戰爭時期,向敵國投核武器,這種事說不定還能做到;但在現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向自己國家的首都投下核武器,這幾乎是不可能作出來的決策。

    許岩含糊地說:「這個嘛,如果入侵的魔物太強大,常規武器已無法壓制它了,為了全人類的生死存亡,動用核武器,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來如此不過,如果核武器投擲下來,威力如此巨大,赤地千里,豈不是東京的千萬市民都得給那魔物陪葬了?」▼

    「這個……為了消滅魔物,有所犧牲,那也是在所難免的吧。」

    朱佑香淡淡說:「如果是在吾朝大明那邊,出現了強大妖孽的話,朝廷自然會調遣高階的帝國武士和修真者前來鎮壓和應對。」

    許岩明白她的言下之意:無論高階帝國武士和修真者跟魔物戰鬥的結果如何。但總不可能像核武器一樣頃刻間不分良莠地毀滅整個城市和居民來得更慘吧?

    地球VS大明朝,好像又輸一局了?

    「這個……軒芸。人類的核武器還是有特定作用的,如果……如果來犯的天災怪物數量太多。只怕我方的武士和修道真人也寡不敵眾。這時候,如果有核武器的話,我們也不用派遣寶貴的兵馬和修真士與他們廝殺了,一顆核彈下去,將妖物們干脆利索地消滅,那樣豈不是更好?」

    朱佑香笑笑:「倘若遭遇大規模天災的話,吾朝也有應對法門的在朝廷兵部和各修真門派內部都藏有鎮山法陣,很多都有毀天絕地的威力。比如七玄門,他們有『天罡北斗誅魔陣』。比如真武派,他們有『真武截殺滅妖陣』,天台派則有「大小羅漢鎮妖陣』。

    哪怕是我們聖劍門,雖然不算修真界的頂尖門派,但我們也有『天羅萬劍誅魔陣』這樣的群殺陣法。

    吾當年曾親眼看到師尊指揮弟子們演練,天羅萬劍誅魔陣一旦發動,引動天地靈氣化為雷擊和閃電,滿天的巨雷和閃電霹靂而下,要毀滅一兩座像東京這種規模的城市。那是綽綽有餘的。」

    聽朱佑香這麼說,許岩驚得目瞪口呆許岩對朱佑香也算瞭解了,這位妹子外表溫柔隨和,骨子裡卻甚是孤傲。她不是那種為撐面子而撒謊的人,她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實話。

    許岩苦笑:在常規武器上。地球的飛機大炮坦克敵不過大明朝修士的飛劍和法寶;在終極的滅世武器上,人家同樣也有各類大型毀滅法陣可以匹敵難道自己還要拿化學武器、生物武器、基因武器之類出來撐臉面嗎?

    許岩覺得。那還是算了吧。

    因為生化武器研究出來,都是針對人類自己的。許岩沒把握,這些專門研製出來對付人類自己的生化武器,用來對付魔物到底能不能發揮作用?有多少作用?

    好吧,就算這些生化武器有用,但難道朱佑香在大明那邊就找不出足以匹敵的對手嗎?萬一大明朝那邊也有幾個擅長用毒的修真門派那是很有可能的,比如傳說中的川中唐門或者云貴蠱蟲降頭之類,論起用毒的精妙奇詭,自己提這些豈不是要自取其辱?

    這樣的話,難道在軍事領域,地球人類看來是要被大明帝國完爆了?

    許岩臉上一紅,他趕緊轉移話題:「軒芸,我們地球人有很發達的醫學理論和體系,我們已經攻克了很多以前的不治之症,現在,我們地球人類的壽命能達到**十歲了……」

    朱佑香平靜地說:「在吾大明朝,一般老百姓也能活到**十歲,若是修真中人的話,活到兩三百歲,那應該更不成問題。」

    許岩:「……」

    許岩在腦中急速地考慮著:怎麼辦?怎麼辦?我們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呢?啊,有了!我們人類最尖端的技術,號稱科技之花的航天技術!

    許岩乾咳一聲:「軒芸,你要知道,我們人類的航天科技很發達,我們發射的衛星已經飛上了太空,飛船已經登上了月球……」

    朱佑香停住了腳步,她轉向許岩,久久地注視許岩,然後,她笑了,笑容中帶有一種雍容大度的戲謔,像是身家億萬全球首富不屑跟那些鄉村暴發戶計較一般看到朱佑香那居高臨下的笑容,許岩就在心裡發虛了:莫非,自己又說錯什麼可笑的話了嗎?

    朱佑香環視四周,淡淡說:「我們快到山頂了!」

    這時候,許岩才發現,自己和朱佑香已來到樹林的盡頭了,已經接近山的頂峰了路上的這番討論雖然不是很愉快,但倆人這樣你來我往地爭論,卻是可以分散注意力,讓倆人一路不至於那麼無聊。

    倆人從樹林裡出來,頓覺視線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連綿不絕的山勢日本的地形特色,很少高聳突兀的大山。日本的山川,地勢都比較和緩。連綿不絕。群山環繞,山下有一個很大的湖泊。落日餘暉下,整個湖泊都在散發著璀璨的金光。

    許岩站在山頭,他能感覺得到那濕潤的水氣撲面而來,空氣中散發著水氣的清新氣息。

    他望向四周,山林蔥鬱,湖泊夕落,卻是不見異樣。

    「軒芸,時空縫隙,在哪裡呢?」

    朱佑香搖頭。她平靜地說:「此地的魔氣濃度太高了,吾的感應受到了阻礙,無法用靈覺來探詢。別無他法,吾等只能憑藉肉眼查探了。」

    只能憑藉肉眼來查探?

    許岩的臉頓時苦成了黃瓜搞錯沒有?周邊方圓兩里,這可不是平地上的兩里地,這是完全陌生的荒野啊!

    眼看著天色就要入黑了,要在這漆黑的深夜裡,在這漆黑的山林間跋涉尋找那不知道什麼模樣的時空縫隙,這種事也太坑爹了吧?

    天大地大。漫山遍野,又沒個目標和方位,自己到底上哪去找啊?

    彷彿猜出了許岩的心情,朱佑香肅然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能找到這裡,這便是上天屬意吾等,天意必不讓吾等無功而返!」

    在許岩看來。朱佑香這種把什麼事都交給天意的想法是很不靠譜的。但沒辦法,都到這裡了。許岩也不好意思說「還是算了吧大家收工回去吧」作為男子漢,他畢竟還要幾分臉面的。

    按照朱佑香的說法。魔氣的濃度是在這座無名小山巔峰周邊的兩公里半徑內最為濃烈,那就意味著,時空縫隙很有可能就出現在這區域內。

    朱佑香建議:二人以山頂為中心,繞著圈子盤旋尋找,看看周圍有什麼異狀古怪的東西。

    許岩覺得這個法子就跟大海撈針也差不多,但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朱佑香的這法子雖然笨,但也只能這樣了。

    天色漸漸入黑了,最後一縷落日的餘暉灑在樹林的上空,林中已經變得漆黑一片了。

    許岩在山林間跋涉著,他舉著手上的電筒,照著前方的道路白天時候觀察還不顯得十分明顯,但在晚上的時候,黑暗中,整片樹林都呈現異樣的妖異。

    在電筒光照下,樹木都一棵棵變得扭曲歪扭起來,樹幹上散佈著異樣的腫瘤,顯得十分噁心。

    儘管許岩也算是小有所成的修道者了,但看到這樣的情景,他還是感覺一陣心悸在漆黑的深夜裡,在這樣的樹林中跋涉尋找,這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倆人在漆黑的山林中轉悠了四個多小時,卻是始終不見什麼異常。最後,還是許岩堅持不住了,他說道:「軒芸,天色太黑了,我們都看不清路了,我們先下山吧反正林中祥家就在山腳下,來回一趟要不了多少時間。等天亮了,視野好了,我們才比較好找。」

    黑暗中,過了好一陣,許岩才聽到朱佑香幽幽地嘆了口氣:「就如公子所言吧。」

    終於能下山了,許岩暗暗歡喜,但偏偏就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許岩的左腳踩到了一塊鬆動的石頭,腳下一空,他微微一驚,右腳趕緊用力想趟過去。但倒霉的時候,這時候,他的右腳又被什麼東西纏了一下或者是樹根,或者是野草,於是,倒霉的許岩就失去了平衡,他搖晃了一下,「哎呀哎呀」地怪叫一聲,摔倒了!

    放在平時,以朱佑香反應之神速,她絕對能在許岩摔倒之前把他給扶穩的,但今晚,朱佑香滿腹心事,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注意結果,等她回過神時候,許岩已經「咕咚咕咚」地沿著山道滾下去了。

    在這漆黑不見五指的山道上摔下去,那後果可是可大可小的,朱佑香嚇了一跳,急忙轉身,她叫道:「許公子,你在哪裡了?你沒事吧?」

    過了一陣,朱佑香才聽到許岩的回應:「我沒事……哎喲,疼死我了……」

    聽到許岩的叫聲,朱佑香鬆口氣只要許岩還是清醒的,那就好,這說明他的頭部沒事。至於其他地方的受傷,朱佑香倒是不擔心了只是皮肉傷而已,哪怕是骨折都無妨,一顆療傷丹下去,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公子,你躺著別動,我這就下去來救你了。」

    沿著許岩摔倒的方向,朱佑香快速地向下攀爬著,很快找到了許岩許岩躺在一個低矮的溝壑裡,在他身下是一片茂密的野草。朱佑香過來的時候,許岩坐在地上,正抱著自己的膝蓋在小聲地哼哼著。

    「許公子,你沒事吧?有哪裡受傷了嗎?腿骨折了嗎?」

    許岩「呼呼」地呼著冷氣,看到朱佑香下來,他勉強地笑笑:「這倒沒什麼,就是膝蓋好像被石頭撞了……疼得厲害!搞不好是骨頭裂了!對不起,都怪我自己不當心吧。」

    「公子,吃了這個。」朱佑香遞過來一顆丹藥,許岩接過,毫不猶豫地吞下肚子吃了,他感覺到,一股熱烘烘的暖流從肚子裡升起,遊走全身。熱流湧到之處,自己的腿上的傷痛立即減輕,很快消失了他摸著剛剛的疼處,已經是毫無異常了。

    許岩知道,這是朱佑香的療傷藥,效果十分神奇。

    許岩有點愧疚,他知道,朱佑香帶來的療傷藥十分寶貴,用一顆少一顆的。他不好意思地說:「都怪我自己不當心,你的丹藥是用一顆少一顆,現在又浪費一顆在我身上了。」他正待爬起身,卻是忽然愣住了:「咦,這是什麼東西?」

    在溝壑的前方,自己身前十幾米開外,木叢的中間,隱隱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白光。那光芒十分微弱,亮度就跟林間飛舞的螢火蟲差不多,倘若不是這裡的環境漆黑一片,許岩縱使看到了也會錯過的。

    「軒芸,你看,那是什麼?」

    循著許岩的指印,朱佑香循聲望去,她頓時也愣住了:「這裡怎麼會有亮光?」

    倆人對視一眼,黑暗中,都看到對方的眼睛在灼灼地發著亮光:倆人都明白,在這已經被魔氣深深侵蝕的漆黑森林裡,動物都已經統統逃離了,不可能再出現螢火蟲這種生物。

    現在出現的亮光,只可能是因時空縫隙而造成的異狀!(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9
第二百三十二節 決絕

    看到那片光芒,許岩頓時忘了自己摔傷的疼,他霍然站起來,就要衝過去看個究竟,這時候,一隻柔軟的手按住了他:「公子勿急……我們先觀察,勿要急切靠近!」

    倆人小心翼翼地向著那片白色的光亮處走近幾步,他們轉過了一片樹林和茂密的草叢,看得越來越清晰:遠處的樹下,出現了一片白色的光芒。

    那片白色的光芒很大,約有一扇門那麼大,安靜地懸掛在樹下,散發著淡淡的白光。那白光雖然柔和,卻像煮開的水一般不停流動著,給人一種活動的感覺。

    看到那白光的第一眼,許岩就有了種感覺:這片白色的、柔和的流動光芒,就該是自己和朱佑香所要尋找的時空縫隙了或者,看那片光芒的形狀和大小,應該將其稱為時空隧道更合適?

    許岩和朱佑香都沒有說話,站在十幾米外,安靜地觀察著那個時空縫隙。

    白色的光門靜靜地懸掛在樹下,與周圍黑色的夜幕毫無突兀地融洽在一起,黑白分明,彷彿在林間升起了一輪皎潔而明淨的明月。

    那片柔和的白光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它的光芒並不是靜止的,而是活動的。白色的光芒按照某種玄妙的韻律,如同海潮一般流淌著,一層又一層,一浪接一浪。

    在那片白光中,不時地閃過一些五彩的光芒,彷彿是掠過長空的閃電,彷彿在片白光的背後,蘊藏著深不可測的大海。

    看著那光門,許岩腦海裡想到了這樣的形容詞:神秘瑰麗、深邃、耀眼、炫麗、玄妙……這是一個很難用人類的詞彙來形容的美麗存在。

    在許岩的想像中,通往魔界位面的時空縫隙,那應該是一個很陰森、很可怕、冒著黑煙、周圍怪物密佈、到處流淌著黑光和毒水的洞穴,他沒想到,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時空縫隙,竟是這麼美麗的東西。

    看著那片美麗的光芒,許岩沉浸了好一陣。然後,他才回過神來,問朱佑香:「軒芸,咱們要找的……是這個嗎?」

    朱佑香也是神情凝重。她先是搖頭,繼而又點頭:「吾並未見過真正的時空縫隙出口,不過想來,應該就是這個了。吾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魔氣正從裡面滾湧而出在那時空縫隙的對面。應該就是魔界位面了。」

    這時候,許岩這才記起來自己的來意,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從各個角度「啪啪啪啪」地拍了一通照片。為了將那銀白色的時空波光拍得更清晰一點,他想走近過去看得更仔細更清晰,但這時,朱佑香按住了他的肩頭,嚴厲地說:「許公子,你想幹什麼?」

    「我想走近去,看得更清楚一些。好拍攝鏡頭……」

    「公子小心,那裡很危險!」朱佑香的語氣嚴肅:「接近和觸碰時空縫隙是十分危險的!時空縫隙,那是空間的斷裂帶,是兩個位面交接的邊緣。我們這個世界的物質,一旦觸碰到空間的破裂處,立即就會被割裂、撕碎……」

    說著,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朱佑香抬起手折了一根長條的樹枝,遙遙用力一擲,樹枝朝著那片白色波光飛了過去。許岩看得很清楚。飛舞的樹枝還沒碰到那片白色的水波呢,卻是突然無聲無息地斷成了兩截。

    樹枝的一部分落入了白光裡面,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而樹枝的另一端卻是照舊飛了過去,「啪」的一聲落在了遠處不知道哪裡的地上。

    看著那突然被截成兩端的樹枝。許岩心下一顫,他望向朱佑香問道:「那半截樹枝,去哪裡了?」

    「可能,那半截樹枝,已經去到了魔界位面,也有可能。那半截樹枝,是被空間亂流捲到虛空中去了……」

    許岩眯起了眼睛:倘若不是朱佑香提醒,他實在無法想像,那麼美麗的景象背後竟然隱藏著這麼可怕的風險。倘若不是朱佑香剛剛攔住了自己,他還想伸手過去摸摸那邊的光門呢那時候,估計自家的手是不會剩下什麼了。

    想了一下,許岩還是抬步走近去:「軒芸,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我不會碰那個時空縫隙的,我只是想靠近一點看看……」

    「公子,並非只有觸碰才有危險!」

    朱佑香嚴肅地說:「公子,你需得記住:就像出現山崩的地方,那往往是山體結構脆弱的地方,而同樣,出現時空縫隙的地方,那往往也是位面壁壘最脆弱甚至是破損的地方。

    現在公子你看到的白光,只有時空縫隙而已,但在時空縫隙的周圍,那裡的時空結構也是十分脆弱的,甚至本身就是支離破碎的。我們能看得到時空縫隙本身,但我們卻看不到在時空縫隙周圍那些破碎的空間就像我們能看得到露出水面的島嶼,卻看不到島嶼周圍海面下的暗礁,那才是真正危險的!

    在時空裂縫的周圍,是很容易出現時空漩渦和亂流的,人也好,物也好,一旦被捲入,最終也會從這個世界被捲走的!」

    聽朱佑香這麼說,許岩不禁心中一寒,身子微顫。他的腳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望向那道時空縫隙的目光裡也充滿了懼意他怎麼也想像不到,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美麗、那麼平靜的那個時空縫隙的背後,竟然隱藏著那麼恐怖的秘密。

    許岩發呆了一陣,他很想沖朱佑香大吼:「既然連靠近都不行,那我們急匆匆地趕過來,這是要幹什麼啊?送死嗎?」

    自己苦苦尋找時空縫隙,這並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更關鍵的,還是希望能探詢時空縫隙本身的奧秘,看看是否有辦法將其關閉,使全人類免去一場浩劫。

    但是現在,面對一直在尋找的時空縫隙,自己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己根本就沒辦法走近時空縫隙的門,只能遠遠地朝時空縫隙拍幾張照片,也根本談不上研究!

    也就是說,自己花費了偌大的功夫。冒了偌大的風險前來查探的這時空縫隙,最後又有什麼意義?就為拍那幾張照片,證明自己沒白來一趟日本?

    可是,光憑這幾張照片的話。自己要回去向文修之或者其他高層領導報告:「首長同志,我已經發現了F病毒狂化症現象的最終罪魁禍首了!日本箱根山林裡這發光的怪東東就是咱們國內一切災難的原因了!」

    自己若這樣報告的話,上頭搞不好以為自己瘋了光憑幾張發光的照片,這能證明什麼?現在科技發達,造假技術日新月異。要在照片裡PS一個發光體,路邊隨便找個懂電腦的照相師傅花二十塊錢就能辦得到的,自己光憑一張嘴就能把上頭說得相信的話,那自己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

    或許,自己私下跟日本的警方透露這個秘密,讓日本政府來應對這個時空縫隙?他們倒是比較重視這件事……

    許岩不敢靠近那個時空光門,他只能圍著那個發光的怪門繞著圈子,從各個角度觀察著光門的形態,腦子裡卻是在琢磨著,自己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對這邊的光門實現有效的封堵。

    如果佈置一支軍隊,在光門的四周佈置上機槍和重炮,監控從裡面出現的怪物?只要見到有怪物出來,立即就給他來上一通重炮轟炸和機槍掃射?

    可是,整片山林都被高濃度的魔氣籠罩了,在這麼高濃度的魔氣下,士兵的血肉之軀能堅持多久?

    或者,在這山林的周邊,統統給埋下地雷,凡是想從光門裡竄出來的魔物。統統都將它們給砸得粉身碎骨?但地雷這樣的常規武器,對於那些強大的魔物,威力足夠嗎?

    而且,對於有形體的魔物。或許還能靠著軍隊或者地雷攔截,但是若是那些無形無體的魔物靈體,那又該怎麼應對呢?

    考慮著這些問題,許岩沉浸在思考中,當他經過一棵大樹的這時候,突然間。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哇~」

    只聽一聲淒厲的尖叫驚叫,從許岩頭頂的樹上陡然跳下了一隻黑乎乎的東西,許岩還沒看清楚到底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那傢伙已陡然躍起,尖利的爪牙劈頭蓋臉地朝許岩的臉面抓了過來,那鋒利的利爪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

    許岩措手不及,他急忙後退兩步,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那怪物的利爪;那怪物一擊不中,卻是並未罷休,而是繼續向著許岩疾撲而至,又抓向許岩的胸口,那一擊之力十分犀利,瞬間便穿透了許岩倉促建起的一層防護罩,許岩沒辦法,只得再次急退,心下驚惶: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對方身手敏捷,動作如風,爪牙鋒利如刀在這時空縫隙附近出現的,還能有什麼好東西,多半便是從異界來的魔物了!

    好在許岩反應快,連續躲開怪物的兩次出擊,避免了被挖眼和剖心的慘劇。但因為他不知道怪物的爪牙是否有毒,他也不敢用手格擋,只能狼狽地東躲西藏,連連後退。

    這時候,許岩聽到朱佑香在急切的叫喚:「公子,小心了!」

    許岩心想這不是廢話嗎,我正跟這怪物周旋著,肯定知道小心的話音未落,許岩只覺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從背後湧來,將他整個人向後拖了過去,許岩身不由己地騰空倒飛了出去。

    轉瞬間,一片雪白的波光便淹沒了他,許岩眼前先是一片耀眼的白光,繼而出現的是一片瑰麗的五彩光芒,那五彩的瑰麗光帶耀花了許岩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岩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控制著,身體身不由己地旋轉。

    這時候,他驚愕地發現,在自己的身周,已經不見了樹林,不見了自己所見的整個世界都陡然間變得面目全非了!

    自己現在不再身處山林之中,自己已經身處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虛空之中,虛空中到處都是瑰麗的光帶,就像天空中的雲朵一般。那片虛空遼闊無際,**八方,到處都是一片黑色的虛空,這片虛空無邊無際,深邃無邊,像是身處最宇宙的深淵一般。

    在這裡,許岩腳下是虛無的。天旋地轉,他也分辨不出哪裡是上哪裡是下,天旋地轉,他整個人都在身不由己地向著虛空的某個方向急速地運動著。像是墜落運動一般。

    看到眼前這片無邊無際的黑色虛空,許岩這才醒悟過來:「啊,糟糕,難道我是被捲進時空縫隙裡了?糟糕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從許岩被時空亂流捲入時空縫隙裡。整個過程不過短短一秒鐘,許岩還沒來得及恐懼呢,但這時候,有什麼東西正在急速地靠近他,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許岩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女性馨香,他轉過頭,看到了朱佑香,她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和自己一樣急速地運動著。

    朱佑香來了!

    許岩頓時安心下來了他對朱佑香有著強大的信心。他相信,無論天上地下,無論如何險惡的環境,只要朱佑香在身邊,自己一定會安全的!

    許岩努力睜開了眼睛,他想問朱佑香,這時候自己應該怎麼辦?但不知怎麼回事,他拚命地張口,卻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而且,他看到朱佑香的嘴唇也在開啟著。對方也像是在說話,但許岩也什麼都聽不到。

    朱佑香長發披散,她小巧的臉被映照著五彩的霞光,美麗得耀眼奪目。倆人默默對視,在她的眼眸中,許岩看到了如刀劍一般的決絕!

    在那虛空之中,朱佑香伸手過來,將許岩拉近了身邊。她掰開了許岩的手,將一把黑色的長劍。塞到了許岩的手上。

    朱佑香櫻唇輕啟,看她的唇語,許岩大致猜出,朱佑香在對自己說:「公子,保重」

    許岩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朱佑香雙手一推,推在許岩的胸前,一股強大又柔和的力量從反方向湧來,止住了許岩的墜落之勢,那股力量十分巨大,不但止住了許岩的下墜之勢,甚至將他向相反的方向推了過去,許岩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他整個人的運動已經調轉了方向,與朱佑香陡然分開了。

    許岩大驚,他身不由己地在虛空中飛行著,卻是艱難地轉頭望向朱佑香。在五彩的瑰麗光彩中,朱佑香的臉白得像玉一般,她的雙眸明晰如星辰,正在平靜地注視著自己,她抬起手對許岩揮揮手,像是在對許岩說著什麼,但許岩什麼也聽不到。

    就在許岩的目光注視下,朱佑香纖細而美麗的身影正在遠去,她的身形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化為一個小小的點,消失在那片無邊無際的彩光之中。

    但這時候,許岩依然被巨大的力量推動著,他人在徹底的虛空之中,無處著力,什麼都做不了,也沒辦法回頭找朱佑香。

    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推湧著,許岩身體身不由己地如炮彈一般向著來路飛回去,轉瞬間,他已經衝過了一層白色的光幕,頓時就感覺到了不同在他眼前,那片黑暗而瑰麗的虛空世界已經消失了,他重又感覺到地球的引力了,他再次看到了樹林、星空和黑夜,自己已經重新返回熟悉的地球世界了!

    許岩慘叫一聲,狼狽不堪地飛出了光門,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砰」地發出一聲巨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但這時候,許岩已顧不得查看被摔傷的疼痛了,他手忙腳亂、連爬帶滾地衝過去,衝向剛剛自己跌倒的那條溝壑,然後又急忙地向前跑去。

    「軒芸,你回來了嗎?」

    許岩衝向那時空縫隙的方向,但這時候,他卻是突然止住了腳步,震驚萬分:懸掛在樹下、散發出明亮而柔和光芒的那片光芒,正在漸漸地黯淡,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然後,白光消失了。

    樹林中靜悄悄的,漆黑一片,像是從來不曾有過任何的異狀,連剛剛攻擊許岩的怪物都消失不見了,也不知它是逃走了還是同樣被捲入了空間亂流中了。

    時空縫隙已經消失了,通往異界的通道已經關閉了,但朱佑香並沒有重新出現。

    許岩目瞪口呆,足足過了五秒鐘,他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幕,到底意味著什麼。

    一瞬間,許岩手腳冰冷,全身發冷。他全身都在索索地顫抖,他的雙腳已支撐不住他身體重量了,一下子都癱軟地坐在地上了。

    想到那個在虛空中對著自己默默揮手的美麗倩影,許岩只覺心中撕裂般疼痛,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軒芸,你在哪裡!!」

    黑暗的森林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音回應許岩的呼叫,只有許岩自己淒厲的呼叫聲在四處的山林間迴蕩。(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39
第二百三十三節 等待

    「軒芸,你在哪裡?你快出來啊!」

    「軒芸,你在哪裡?你出來!」

    漆黑的山林中,迴蕩著許岩淒厲的呼喊聲。

    許岩連續呼喊儘管他的理智已經很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拒絕承認這一點。他連續地呼喊著,一直喊道聲嘶力竭,喉嚨嘶啞,再也喊不出聲來了。最後,他頹然地坐在樹下,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佈滿了他的臉龐。

    朱佑香死了。

    為了救自己,朱佑香被空間亂流捲入,她死了。

    恍惚間,許岩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從那個美麗、聰慧、神通廣大的女孩子從天而降,與自己因為一個誤會而邂逅在茫茫人海中,至今也不過半年時間裡。但就在這半年裡,時常聽著她的一顰一笑,與她朝夕相處,連許岩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習慣了朱佑香在身邊的生活。

    沒有了朱佑香,今後,誰來陪自己聊天,分享自己的歡喜和悲哀?

    沒有了朱佑香,當自己回到家的時候,誰來迎接自己,笑顏如花:「公子,您回來了!」

    沒有了朱佑香,在自己軟弱的時候,誰來給自己鼓勵和勸誡?今後,在自己懈怠的時候,誰來嚴厲地督促自己,勿要鬆弛修真功業?

    朱佑香走了,今後,當自己在修真之途中遇到難題的時候,誰會來幫自己解答疑惑?

    自己怎麼能沒有朱佑香呢?

    心情激盪之下,許岩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忘記恐懼,忘記了疲憊,他呆滯地坐在地上,看著那空蕩蕩的地面發呆。

    許岩的手上。依然緊緊地握著那把黑鞘的春蟬劍,撫摸靈劍的劍鞘這時候,許岩才注意到。在春蟬劍的劍柄上,泛著異樣的晶瑩暗光。許岩微微詫異。他把劍拿到眼前仔細端詳,才看到,劍柄上套著一個玉手鐲,在黑暗中,手鐲泛著晶瑩的暗光。

    端詳著那手鐲,許岩心頭像是陡然被針刺了一下,劇疼難忍他已經認出來了,這個手鐲。就是平常朱佑香戴在手上的儲物手鐲,平常,她對這個儲物手鐲是十分重視和珍愛的,時刻不曾離身。

    在那最後的時刻,朱佑香把她平常最珍愛的兩樣物品:她的手鐲和靈劍春蟬劍都留給了自己想到這,許岩不寒而慄,他不敢去信,但卻不得不去想:難道,在那個時候,朱佑香已經知道。她自己決計是無法倖存了嗎?

    「不!!」許岩憤怒地低吼一聲:「這是不可能!我絕不相信!軒芸,她一定會回來的!」

    許岩在心中暗暗祈禱,祈禱所有認識的和不認識的神仙。祈求他們保佑,懇求他們庇佑,讓那個美麗、聰慧、堅強的女孩子平安。

    「老天爺,你一定要保佑軒芸,無論她在哪裡,都要保佑她平平安安!」

    許岩在焦急地等待著,漆黑的樹林裡靜悄悄的一片,連風的聲音都沒有。但許岩依然睜大了眼睛,盼著在在光門曾出現過的地方。那裡能突然出現了一個自己熟悉的窈窕身影。

    在焦急的等待中,恍惚間。許岩時常聽到有個溫柔的女聲在呼喚自己:「許公子」

    每次聽到這聲音,許岩總是急切地跳起來。大聲地喊道:「軒芸,我在這裡!你在哪裡?」

    但是,許岩每次的驚喜,得到的都是失望漆黑的森林以沉寂來回應許岩的呼喊。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黎明已經到來了,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已經透過樹叢照在林間。

    天亮了。

    雖然天色並未大明,但已足以讓許岩看清自己所處的位置了,已經能看清周圍的草木和樹林了。這是一處山坳間的緩坡,樹林較為稀疏,野草叢生。許岩還記得昨晚看到的時空縫隙所在的地方,那是在兩棵不知名樹木的中間。現在,在黎明昏暗的晨曦下,他走近那兩棵樹木,久久佇立凝望,卻是不見絲毫異常昨晚還懸掛在這裡的時空縫隙,已經消失無蹤了。

    許岩有種感覺,彷彿是隨著朱佑香的隕落,一切不屬於這個世間的超自然東西也跟著她一起離去了。

    想到這裡,許岩不禁苦笑:自己煞費苦心,苦苦尋找這通往魔界的時空縫隙,目的就

    是要將它關閉但沒想到,卻是通過這樣的方式。

    守候了足足一夜之後,現在,許岩不得不接受了這事實:朱佑香不可能再出現了。自己再在這裡等下去,已是毫無意義的了。

    佳人已離此世間,不復回還。

    但儘管明知是這樣,但許岩心中還是尚存一絲僥倖:萬一,朱佑香本事很大,她可能爆發了什麼技能,或者遇到了什麼神奇的機緣機緣巧合,讓她掙脫了時空縫隙的吸引,又回到了這裡呢?

    自己若是離開了這裡,朱佑香回來的時候不見了自己,將來豈不是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或許,萬一……或許再等五分鐘,朱佑香就會回來了呢?

    許岩是這樣想的,他抱著這個自己都明知道不可能的念頭,坐在地上呆呆地傻等。

    五分鐘過去了,又是五分鐘過去了……

    一個鐘頭過去了……兩個鐘頭過去了……半天過去了……

    日頭升上頭頂,樹林裡已明亮起來了,許岩依然在等候著,渾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因為許岩是修煉有成的人,也不會感到**,所以對時間的流逝也並無感覺。恍惚中,許岩一直沉浸在希望和失望交織的錯亂中,他不時回憶起朱佑香和自己相處的時時刻刻、點點滴滴,回憶起對方的一顰一笑。

    恍惚中,許岩陷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好像是在冥想。偏偏又對周圍的清晰感覺十分清晰,他有一種飄飄然騰空離開這世界的感覺,偏偏意識又很清醒。像是喝醉的人一般,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周身經脈靈氣的運轉狀況,能感到自己的丹田正在隨著自己的吐納而不停地膨脹、收縮,他能隨時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條經脈、每一條血管的運轉情況,有一種世上萬事盡在掌握的感覺……

    許岩也不知道這種狀態到底是什麼回事,到底是好還是壞,但他卻是十分享受這一刻的感受,那種飄飄然不知所蹤的感覺。彷彿能使人忘掉世間的煩惱,忘記那失去至親的痛苦。

    恍惚間,他在想,或許,癮君子們所謂的快感也就是這樣了吧?難怪朱佑香對修煉如此沉迷,如果每次修煉都是這麼舒服的話,那麼修煉確實是時間最美好的事情了。

    許岩不知道,他在這一刻,突然陷入的是千萬修真人可遇不可求的一種難得境界,對這種境界。佛道各家都有不同的形容說法。佛家形容是「頓悟」,道家謂之「入靜」,儒家謂之「入聖」這種境界。按照修真道門的說法,是一種難得的機緣,需在大悲大喜的激盪情緒之下才有可能進入,對修為增長是大有益處的,很多修真人苦修數百年都無緣得遇,而許岩這個僅僅只有引氣期修為的修士卻能進入這一難得的境界,不能不說這是許岩難得的機緣了。

    在許岩恍惚的時候,日頭升上了中午,然後又是日頭西垂。樹林中再次入黑,夜幕再次降臨。天亮了,天又黑了。天又亮了……日出日落幾個輪迴,許岩依然在修煉,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到了什麼層次,但他能感覺到,比起先前,自己丹田更加壯大,經脈更為粗壯,靈氣運轉更為流暢。現在的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靈氣的每一絲輕微運轉,對靈氣有一種如臂使指的靈活感。

    先前,朱佑香跟許岩講解「劍芒」的一些技巧,那時候,儘管朱佑香反覆講解,但許岩始終沒辦法掌握,但現在,他只要心念稍動,立即很輕鬆地做出了那些以前根本做不出的動作。

    許岩隱隱明白,現在自己能做得出以前做不出的動作,並不是說自己以前很笨現在忽然變得聰明了,只是因為現在他對真氣的掌握到了一個更高級的層次,更為細微,更加靈活,所以能做出一些以前沒辦法做到的動作。

    雖然許岩在修真道上還是個新人,但一些基礎的常識還是有的。一般來說,對靈氣的掌握度提高,這往往意味著自己在修行的境界上有了突破許岩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了突破,但不管怎麼說吧,能有突破,那自然是好事。

    放在往日,有了這樣的好事,自己準會大喜過望,然後興高采烈地跑去跟朱佑香報喜,那位美麗的女孩子會帶著恬靜的笑容平靜地對自己說:「恭喜公子了,您在修道之途上功業大進了,可是,千萬不要就此懈怠了啊!」

    想到這裡,許岩一陣黯然:「現在,自己的修真是有了進步了,可是,能跟自己分享這份快樂的人,卻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想到隕落的朱佑香,許岩不禁黯然神傷,淚如泉湧。

    「許……先……生……」

    許岩正在黯然神傷時候,突然,他隱隱聽到了有個女聲在呼喚,聽到那女聲,他陡然一驚,隨即狂喜湧上心頭,從冥想的境界中立即脫離了出來。

    「難道,是軒芸回來了?」

    許岩霍然從地上坐起,他凝神傾聽著,生怕這聲音又是自己腦子裡出現的幻覺。

    但顯然不是。就在許岩傾聽的時候,他又再聽到有人喊了兩聲,那是一個女聲在呼喚「許先生」,聲音有點模糊,他頓時歡喜,大聲地回應:「我在這裡!軒芸,你在哪裡?」

    聲音是從山坳上方的山路上傳來的。喊了兩聲,沒等對方回應,許岩快速地朝著上方攀爬而上。心情激盪之下,許岩爬得很快,手足並用,很快就爬上了山路,然後,他看到來人,頓時呆住了。

    在他面前的山路上,站著一群人,當頭的幾個人,許岩卻是認得的,卻是自己一同來日本的同伴黃夕,還有自己在路上偶然結識的朋友葉慧蘭,從台灣過來的華僑林中祥。而在他們身後,還站著四個穿著警服的日本警察。眾人都是渾身塵土疲憊不堪的樣子,看到許岩從山路下的山坳裡爬上來,大家都顯出了驚喜的樣子。

    「許先生,可是終於找到你了!」

    眾人快步地跑過來,圍住了許岩:「許先生,你這幾天跑去哪裡了?我們可是找了你好久了!」

    「對啊!我們還報了警,申請了警方的救援隊過來一起搜救!」

    「對了,許先生,跟你在一起的朱小姐,她去哪裡了?」

    眾人圍著許岩,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像一群快活的小麻雀,許岩被吵得根本沒法反應,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倒是華僑林先生看出了許岩的為難,他來幫許岩解圍:「好了,許先生剛剛脫困,他可能有點累,你們就不要七嘴八舌地吵他了……許先生,這幾位警官是箱根警署的,他們想來向您詢問一下有關情況你們先不要吵,先讓警官辦完公務吧。」

    聽林中祥這麼說,幾個女生才讓開了。一個中等個子、神氣很精悍的中年警官上前來,嘰嘰呱呱地對許岩說了一通,許岩半句話都聽不懂,好在黃夕馬上做翻譯道:「許先生,這位是箱根警署的木村巡查長。他問你,你在山裡失蹤已經超過六天了,他問你,現在狀況是否安好?有沒有受傷?體力是否還能堅持?需要醫療方面的幫助嗎?」

    日本警方找到自己時候的第一句話竟是問這個,許岩覺得有些意外,他搖頭:「黃夕,代我謝謝警官的關心,我很好,不需要叫救護。」

    聽了許岩的回答,木村警官點點頭,又嘰嘰呱呱地說了一通,黃夕又把他的話翻譯過來:「許先生,木村警官問,你這幾天,在山裡幹什麼呢?為什麼不下山呢?」

    許岩微微躊躇為了修煉,他陷入了入靜狀態,似醒非醒的,所以他現在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山上到底呆了多少天。

    他望向黃夕,後者果然機敏,看到許岩的眼神,她就明白過來了,低聲說:「許先生,您一共在山上失蹤了五天,今天可是2月11日我們已經找了你兩天了,到第三天才報警的。」

    許岩微微色變自己在山上陷入了修煉狀態之後,不知不覺間,時間竟是流逝得如此之快。自己還沒怎麼感覺呢,五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自己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怪那些傳說故事常有這樣的故事,說某人上山修煉,他本人只是很平常地打個坐,恍惚間,山下的世間卻是已經過了幾十年。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經千年,修煉這玩意真沉迷進去,那真的多少時間都不夠的。

    許岩隨口答道:「我在山上迷路了,幾天都找不到路出來辛苦木村閣下和諸位警官了,但請放心,我真的沒事。」

    聽黃夕把許岩的回答翻譯過去,木村警官臉色微變許岩這樣的說法,明顯是把警方當傻子了。丸岳山雖然也是富士山的一條支脈,但山的面積就那麼大一點而已,怎麼可能有人迷路?甚至還迷路了五天?而且,看許先生現身的地點,離下山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腳程,這怎麼可能迷路?

    木村警官又嘰嘰呱呱地說了幾句,神情顯得嚴厲起來了。聽了對方的說話,黃夕的臉色微變,她顯得有點為難地對許岩說:「許先生,木村警官想看我們的護照和簽證……他怕是把我們當成那些借旅遊簽證來日本定居的偷渡客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0
第二百三十四節 嫌疑

    日本警方要看護照,許岩倒是無所謂,他和黃夕拿的都是公務護照,辦的也是公務簽證,不怕日本警察查。只是,或許是因為剛剛失去了朱佑香的緣故,許岩心下很不爽,他搖搖頭,對黃夕說:「跟他說,要知道我們的身份,請他跟東京警視廳的殺人魔事件的對策本部聯繫……那個負責警官叫啥了?好像叫中村矢也是吧?」

    「許先生,中村系長是已經殉職了。」

    「哦,我記得了,中村矢也殉職了,但那個女的公安警察叫什麼名字?好像叫安晴什麼的吧?」

    「對,她叫安晴織子……」

    「好的,要想知道我們身份的話,讓他跟對策本部的安晴織子警官聯繫去吧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東京警視廳請來的客人,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被地方警察盤查,這也太丟我們的面子了。」

    聽到許岩這麼說,黃夕微微躊躇按照常規模式來說,像許岩這種身上負有任務的外派情報軍官一般是不願意招惹麻煩的,對於地方警察的盤問,他們都是會儘量配合,免得惹來更大麻煩或者當地警方的懷疑。而許岩不肯拿護照給對方檢查而要對方去找東京警視廳聯繫,這種行為已經近乎撒氣耍潑了,是很犯外情工作忌諱的。

    黃夕有心想提醒許岩幾句了,但她敏銳地感覺出,許岩的情緒很不穩定,整個人壓抑得簡直像一桶快要爆炸的火藥似的這種狀態下的許岩,她不敢惹也不敢勸。

    所以,黃夕不敢多嘴,她只能過去向對方木村警官翻譯了許岩的意思:「木村閣下,我們確實有護照在身上,我們身份,是你們東京警視廳邀請來的客人……」

    「納尼?」木村警官和幾位警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眼前的這一男一女兩個中國人,看上去頂多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居然是東京警視廳請來的客人?這是開玩笑的吧?

    黃夕鎮定地告訴他們,關於自己的身份,諸位請向東京警視廳殺人魔事件對策本部的安晴織子警官聯繫,安晴織子小姐是警視廳的公安警察。她能證實自己身份。

    聽黃夕這麼說,木村巡查長和幾個警察都是面面相覷箱根警署是個小警署,因為箱根是個小城,人口不多,所以他們平常處理的也只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刑事案件都很少。但現在,沒想到上山搜查一個遊客這樣的小事,都能扯出跟公安警察有關係的事情公安警察專門負責反諜和政治案件,跟他們有關係的,都是麻煩事情。

    木村警官端詳了黃夕一陣,看著這個女孩子神情嚴肅不似開玩笑,他猶豫了下,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點頭道:「那麼,黃小姐。許先生,請稍等一下了。」

    他拿出了電話,直截就走到旁邊去撥打起電話來。只聽他嘰裡呱啦地撥了幾個電話出去,然後,當他走回來時候,臉色已經和緩了很多,他對著許岩欠身鞠躬,然後嘰裡呱啦說了一通,黃夕立即幫許岩翻譯:「木村警官說,他很抱歉。不知道我們竟是東京警視廳專門請過來協助處置特殊事務的中國專家。方才,倘若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請我們千萬不要介意,他願向我們道歉。」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到對方一個歲數比自己要大上一倍、足可以當自己爸爸的中年人這麼客氣地衝自己道歉,縱然許岩一肚子不爽,他也不好意思發作了。他也草草回了個禮,說道:「沒什麼的,木村閣下也是在履行職責,我明白的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木村先生出動來搜救我的辛苦。」

    木村警官又在嘰嘰呱呱地說著什麼,黃夕聽了,臉色微微一變,她告訴許岩:「許先生,木村警官說了,東京警視廳聽到許先生在箱根山中失蹤的消息,十分吃驚。他們說,許先生是日本警方特意從中國請來的貴賓,怎能隨便冒險呢?

    萬一許先生在箱根出了什麼意外,這不但是許先生自己的問題,怕是更會影響到中日兩國之間睦鄰友好的關係啊!現在,警視廳對策本部已經通知箱根警署了,一定要對許先生客氣招待。既然知道許先生到箱根了,那一定要加強對許先生安全工作的重視,做好陪同,千萬不能再讓許先生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許岩和黃夕對視了一眼,看到黃夕眼中流露出的微微責怪神色,許岩只能報以無奈的苦笑了這下,算是自己裝逼扯著蛋了。自己本以為,扯出「東京警視廳貴賓」的這面大旗來,地方警署總要顧忌上幾分的。沒想到的是,對方也不傻,馬上就順著棍子爬上來了你不是自稱日本警方的貴賓嗎?那麼,對於貴賓,我們加強對他陪護和保衛,防止貴賓再出什麼危險的意外,那不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嗎?

    而且,因為你這個貴賓太愛冒險了,無緣無故地在山裡失蹤數天不見人影。那麼,為了貴賓閣下您的安全,也為了「中日兩國睦鄰友好的關係遭到意外事件的破壞」,日本警方加強對許岩的看護,有著這麼強大的理由,合情合理,就算中國官方也沒辦法說日本警方做得不對。

    許岩的這番裝逼,等於給莫名其妙地送給日本警方一個光明正大地監視自己的理由,黃夕生氣地盯著他,心想著許中校還真是多事,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許岩自己倒是不在意他這趟到日本來,第一個目的是消滅那個穿越時空位面的吸血魔怪物,第二個目標是探訪穿越時空的縫隙。現在,兩件事情,許岩都做完了,日本警方監不監視自己,許岩倒是無所謂了就算警方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自己,他們也看不到什麼的。

    許岩淡淡說:「我知道了。那麼,就勞煩諸位警官了。」

    「嗨依!」

    木村警官彷彿想起了什麼,對許岩唧唧咕咕地說了一通,聽了他的說話,黃夕也顯得吃驚。然後,她轉向許岩:「許先生,木村警官想請教你,他說接到報警時候。是說有兩個人在山上失蹤的,包括許先生您和另外一位姓朱的小姐。現在,許先生您是平安無事了,但那位朱小姐,她現在人在哪裡呢?」

    為了朱佑香的事。許岩正在傷心難過呢,現在這個木村警官哪壺不開提哪壺,又來問起這件事,許岩哪有什麼好臉色給他看。

    「朱小姐沒什麼事,她很好,有勞諸位費心了。」

    「那,」木村警官眼中閃爍著警惕和躍躍欲試的光芒,他急不可耐地問道:「請問許先生,朱小姐是否還在山中?」

    看到了對方的眼神,許岩心下一凜。情知事情怕是有點不妙,他沉穩地說:「我也不知道。」

    「許先生,您不是和朱小姐一起進山的嗎?根據很多證人的說法,你們是一同留在山裡的啊,您怎麼會不知道朱小姐的下落呢?」

    木村警官陰測測地說,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許岩不禁一愣就在這一瞬間,許岩已經把事情給想得明白了:孤男孤女留置深山失蹤數天,然後男子獨自一人出來,年青女性卻是不知所向。只要是稍有點警惕性的警察,他們心裡只怕都會聯想到**、姦殺、深山藏屍等重口味情節的吧?何況是日本這種習慣變態的國度呢?

    現在,對方怕是正虎視眈眈地等待著自己的答話,盼著自己的答話出現破綻。然後找機會把自己扣下來的吧。

    電閃雷鳴間,許岩設想了好幾種回答,比如說「朱小姐已經下山回家了」、「朱小姐和我在山間失散了,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朱小姐她有事離開了,去其他地方辦事了。」但是,許岩發現。無論自己用哪種回答方式,都是有破綻在裡面。

    比如自己說:「朱小姐已經下山走了」,那麼,對方很容易就可以發現,朱佑香的行李至今還放在賓館裡,並沒有拿走,於是很容易地戳穿自己的謊言;

    如果自己說:「朱小姐和我在山間失散了,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那麼,對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說道:「是嗎?那麼,許桑,拜託了,請您領著我們去朱小姐失蹤的地方,搜尋朱小姐,千萬務必要把她給尋找回來啊!」

    無論自己怎麼回答,但因為朱佑香不見了蹤影,這始終是個巨大的破綻,對方只要抓住「你們兩人一起進山,現在只有許先生你一人出來,麻煩許桑配合我們的調查」這理由,能很容易把自己給留下來。

    再過兩天,若是還沒能發現朱佑香的蹤影,他們就可以宣告朱佑香失蹤,箱根警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自己從證人轉為嫌疑人身份,強行羈押自己,逼迫自己來接受調查了。

    一時間,許岩只覺得不寒而慄:這下,自己真的麻煩了!

    如果給日本方面抓到機會,以「涉嫌殺人罪」的罪名將自己這個到訪的情報軍官給合理合法地扣押在日本,那他們絕對不會放過的。就算是將來,國家通過交涉把自己給解救回來,那樣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樣莫名其妙地給國家添了麻煩,這樣的話,委派自己出國的文修之也要背上一定責任的。

    電閃雷鳴間,許岩已經想好了對策老話說得好,老子不開口,神仙難下手。對著木村警官,他微微躬身,然後,他一言不發地自顧徑直走開了,根本沒回答。

    木村警官瞪大了眼睛確實正如許岩那樣說的,他已經收到了東京警視廳的授意,要找理由把許岩給扣下來。無論許岩怎麼回答,他都可以以此為理由,將許岩給強留下來。但他沒想到,許岩壓根沒搭理他,而是徑直就走開了。

    一瞬間,被輕蔑的憤怒充溢了木村的頭腦,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了想到對方還是個中國人,一向被日本人所輕蔑的中國人,這更是令木村警官感到憤怒。

    他很想上前去,一把揪住許岩的衣服,衝他惡狠狠地吼叫,掏出槍來威脅他一番,但無奈,現在有很多中國人在場,許岩的身份也只是個一個「剛剛從山中冒險歸來」的登山者。頂多是個證人身份,自己是沒辦法對他使用暴力的當然,如果許岩是那種普通的中國遊客,木村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粗暴點也無所謂了。

    但問題是,許岩不是普通人啊!他的身份是中**方派來跟東京警視廳擔當交流使者的軍官,他是有官方身份的,自己貿然對他動粗,如果引起國際糾紛的話。自己這個好不容易熬年資熬過來的巡查長只怕也保不住了,怕是要一免到底了。

    按捺住心中的火氣,木村快步追上了許岩,嘰嘰呱呱又說了一通,黃夕同步翻譯,她說:「許先生,木村警官很誠懇地向你請教,他想知道,那位朱佑香小姐,她現在到底去了哪裡?」

    說著。黃夕很擔憂地看許岩一眼,低聲說:「許先生,我覺得,木村警官,他好像有些別的用意吧?他好像很急迫的樣子。」

    許岩微微頜首,心想連黃夕都看出來了,這傢伙的演技還真是失敗。他也壓低了聲量:「不要理他他就想找茬扣住我們。」

    「啊!」許岩這麼一說,黃夕馬上也明白過來她畢竟也是經過培訓的情報軍官,這點敏感性還是有的,她低聲問道:「是日本官方的意思?要對我們翻臉動手了嗎?」

    「估計不是日本政府的意思……多半隻是東京的公安警察覺得有機可乘。順手想黑我一把,臨時起意而已。」

    聽到是這樣,黃夕緩了口氣:「這樣的話,那還好吧。」是不是日本政府的意圖。這是很關鍵的一條。如果是日本政府的授意,那地方警署對自己動起手來就會無所顧忌。但如果只是東京警視廳對策本部某些警官的企圖,那他們做事起來還是要有所顧慮的,自己應對起來也容易一些。

    「那麼,許先生,我們怎麼辦好?」

    「不要理會他沒證據。他不能拿我怎麼樣,頂多只能騷擾而已。」

    黃夕微微蹙眉憑直覺,她就覺得,許岩的這個對策應該算不上好辦法。無論在哪個國家,要對警察機關強硬對抗,這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許先生,或許,我們可以想些別的辦法?比如,讓朱小姐出來露面,見一下他們,他們就沒生事的理由,那豈不是更好?何必要硬頂呢?」

    聽到朱佑香的名字,許岩臉色一冷,他冷冷地說:「朱小姐……現在找不到她了。」

    看著許岩的神情突然變得陰沉起來了,黃夕心下一驚:「搞不好,這事還真的有可能?先前,許中校和朱小姐倆人私下嘀嘀咕咕地留在山上,也不知道他倆到底幹什麼,現在,他倆失蹤五天之後,卻只剩許中校一個人從山下下來……難道,真讓那個日本警察給猜中了,許中校和朱小姐因愛成恨,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黃夕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不敢再看許岩的臉,也不敢跟他目光對接,生怕讓許岩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動。她也不敢再問,含糊道:「既然如此,就按許先生您說的來辦吧。」

    於是,許岩一行人就此下山。警察們在身後站在許岩連續叫喚,但許岩卻是根本不理睬,腳下走得飛快,幾個警察氣得臉色發紅,眼睛圓瞪,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緊緊跟在許岩身後,低聲商議著對策。

    葉慧蘭湊近了許岩,小聲問:「許先生,你們剛剛在那邊談什麼呢?我看著,木村警官氣鼓鼓的,好像很生氣呢!」

    許岩回頭看了木村等警察一眼他們正跟在自己身後十幾步開外,竊竊私語地商量著什麼。

    許岩淡淡笑說:「呵呵,這個啊?我也不知道呢,他們為什麼要生氣呢?我也不清楚呢。」

    許岩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身後警察們的憤怒,好在許岩心下甚是淡定他發現,經歷了這一次山中經歷之後,自己無論心性還是定力上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倘若是從前,知道身後有幾個憤怒的警察正在跟蹤自己,那自己就算不嚇得屁滾尿流,只怕也是惶恐不可終日了吧?但現在,自己卻只是望了眼身後盯梢的幾個警察一眼,卻是渾然不在意,就像獅子不在意幾條野狗的尾隨一樣。

    許岩默默地想:或許,這就是朱佑香曾經說過的,修道中人與世俗中人的區別吧?在修道人眼裡,世俗中人就跟螻蟻一般。那時,自己還很震驚於朱佑香所說的話,但現在,隨著自己實力和境界的提高,自己也開始出現越來越有不把世俗中人放在眼裡的趨勢了,自己也開始慢慢體驗朱佑香當年的心態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0
第二百三十五節 糾纏

    現在,自己還只是初涉修真而已,心性上就開始有改變了,將來,隨著自己實力的提高,自己會不會逐漸會變得和朱佑香一樣,高高在上,視凡人如無物呢?

    這時候,葉慧蘭打斷了許岩的沉思:「許先生,我想請問一下,這幾天裡,您和朱小姐在山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些?」

    華僑林中祥也過來搭腔道:「是啊,許先生,我們都奇怪,山上沒吃沒喝的,你們卻能呆上四五天你們是怎麼維持下來的啊?」

    對日本的警察,許岩可以橫眉冷對,但對上自己的朋友對方擔心自己的安危,帶著警察在山上奔波跋涉兩三天來尋找自己,雖然沒什麼幫助,但許岩不能不承他們的情分。所以,對他們的疑惑,許岩肯定是不能用對上日本警察的態度來對待的。

    只是,許岩也沒辦法把實情告訴他們就算自己照實說了,對方用也不可能相信的,所以,要如何回答他們的問題,這著實也讓許岩為難了。

    許岩似笑非笑地望著葉慧蘭:「葉小姐,你這問題啊,算是朋友關心的提問,還是作為報紙記者的採訪提問?你該不會還要把這事情登上你們的雜誌上吧?」

    葉慧蘭臉色微微一紅,然後,她用一種明顯裝出來的坦然表情說道:「這個,當然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許先生,為了你們失蹤的事,林先生費了很多心。他領著我們在山上找了你們兩天,卻是沒發現你們的蹤跡,然後,我們才不得不去報警的,當時警署那邊還不想受理的,是林先生好說歹說,他們才肯出動的。」

    聽了葉慧蘭的話,許岩心裡就只能剩下苦笑了:倘若不是這位華僑林先生的多事。日本警察也不會被引過來,自己也不會添那麼多麻煩了。但這件事,對方的出發點畢竟是為了自己好,自己也沒辦法說什麼許岩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對林中祥說道:「林先生,為了我們的事,這次真是讓你費心操勞了,我實在很過意不去。」

    林中祥矜持地點頭,他謙遜地說:「許先生。大家都是同宗同源的華裔,在這異國他鄉,彼此關照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諸位遠來是客,我更是該盡到地主之誼而且,我們還是同道中人,彼此照應那是更為應該的吧?」

    林中祥說得很謙遜,但他的臉卻是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向許岩使了個眼色,微微眨眼,許岩愣了下。才回過神來林中祥先生,怕是把自己和朱佑香誤認為是跟他一樣的習武中人了。

    看著這位十分得意但表面上故意裝得一副雲淡風輕狀的世外高人,許岩心裡直想罵娘,他勉強擠出了個笑容:「謝謝你,林先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哪裡的話!只是,許先生,朱小姐是和你一起留下來的,這次她卻沒有跟你一起下山,她……該是沒事吧?」

    「林先生請放心。朱小姐沒事的。」

    「那就好,聽許先生這麼說,我們就放心了只是,不知朱小姐現在還在山上嗎?要知道。這山林陰氣森森,頗為邪門,讓朱小姐這麼嬌滴滴的女孩子獨自留在山上,只怕很不安全啊!我們最好還是盡快請她下山才好。」

    「林先生請放心,朱小姐已經離開此裡了,她已經沒事了。」

    林中祥也是個曾經風浪的江湖人物了。善於觀顏察色,聽許岩的語氣,他就看出來了,許先生怕是不願意多提這事的,他識趣地點頭道:「既然許先生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只是,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向那位朱小姐請教的,不知道怎樣才能聯繫得到她呢?」

    許岩悲哀地望著林中祥,心想何止你想聯繫朱佑香啊,我更想聯繫她啊!

    「朱小姐在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只怕目前不方便跟林先生聯繫。這樣,林先生你可以把你的聯繫方式留給我,等見到朱小姐的時候,我會告訴她的。」

    林中祥停下了腳步,他蹙起了濃眉,他凝視許岩一陣,那目光十分銳利,彷彿要射到許岩的心底裡去。

    在他嚴厲的注視下,許岩顯得十分坦然,平靜地迎接對方的目光。

    看到許岩神情坦然,林中祥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了,他點點頭,誠懇地說:「那麼,就拜託許先生了。

    許先生,您也知道,我是習武之人,我武學上的一些困惑,剛才被朱小姐一針見血地說中了。我想,朱小姐既然能看出問題來,那麼,該怎麼解決我的這些難題,朱小姐應該也有一些辦法的吧?我誠心想向朱小姐請教,還請許先生千萬幫我這個忙。」

    許岩心想原來如此這位林中祥先生表面一副憨厚相貌,他那麼熱心積極地救援自己,許岩還當他是熱心腸的好人呢,原來他還有這樣的目的。

    許岩隨即又釋然了:不管怎麼說,林先生畢竟也盡心盡力地援救自己,他雖然帶有一定的私人目的,但天下全然無私者,能有幾人呢?

    在山上失蹤數天的朋友終於安然無恙地找到了,這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因為朱佑香不見蹤影,大家也投鼠忌器不好追問許岩,於是那氣氛就顯得有點尷尬和怪異了。在下山的路上,眾人各懷心事,一路悶悶地前行,氣氛沉悶。

    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眾人終於下了山,來到了林中茂的屋子前。林中茂很熱情,邀請許岩入屋歇息做客,許岩也答應了,他正要進去,但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鼓噪聲,許岩轉身過去,卻見是木村警官和那三個警察快步走過來,對自己嚷嚷了一通話,顯得很不客氣。

    聽到那聲音,黃夕的臉色變了,她遲疑了下,低聲翻譯道:「許先生,木村警官說,因為牽涉到中國籍女士朱佑香的失蹤案。你是重要的證人,所以他們要對你進行留置詢問。他們說,請你陪他們回警署去做詢問」

    許岩冷冷一笑,他說:「告訴木村警官。我現在很餓很累,需要休息,沒工夫去警署。讓他留下聯絡方式,有空時候我會聯繫他的。」

    黃夕翻譯了許岩的話,木村警官臉色一冷。他激動地走過來,站在鄰家的門階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許岩,嘰裡呱啦又重複了幾句,黃夕馬上翻譯過來:「許先生,木村正男警官以日本警方的名義,再次鄭重要求你就中國籍女子朱佑香失蹤一事配合他調查!」

    許岩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對這位咄咄逼人的警官起了極大的反感。他冷冷道:「黃夕,你問他,如果我不接受調查。他要怎麼樣?」

    黃夕翻譯了過去,那日本警察又是嘰嘰呱呱一通,黃夕也翻譯了過來:「木村說,如果許先生你不配合他們的話,那他們就會認為,許先生您有重大的犯罪嫌疑,他們就要對你採取臨時強制措施了!如果有得罪之處,還請徐先生你多多諒解!」

    許岩森然道:「你問問他,知道我的身份不?」

    站在這弓拔弩張的倆人中間,黃夕急切地翻譯著雙方火藥味越來越濃的對話。額頭上已滲出了大滴的冷汗:「許先生,木村警官說,他很清楚許先生您的身份,但日本國的法律是一視同仁的。無論是對本國人還是外國人都是如此,他說這是法律賦予警方的權力,請許先生不要藐視日本國的公權力……」

    許岩「嘿」了一聲,心想這警官還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是找茬針對刁難自己罷了,卻還裝模作樣說什麼「一視同仁」。

    許岩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他不動聲色地說:「黃夕,請告訴木村警官,要配合他調查的話,我得有個中文翻譯。」

    木村正南警官吃了一驚:許岩抵賴也好,大發雷霆也好,要求聯繫大使館和律師也好,這些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中的。但是,許岩僅僅只是要個翻譯?這算什麼要求?

    他狐疑地望了一眼黃夕,沉吟道:「這位黃夕小姐,可以充當臨時翻譯。儘管黃夕小姐是你的朋友,但我們相信她的公正和能力。」

    許岩搖頭:「黃夕小姐是業餘翻譯,她不是專業人員。在牽涉到重要的司法問題時候,我要求一個專業的刑事翻譯,以免出現誤會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你們應該要滿足的。」

    黃夕狐疑地看著許岩,不明白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她疑惑地問:「許……先生?你是干什麼呢?為什麼不要我來擔當翻譯了呢?」

    「沒事的,黃夕,你照樣翻譯給他們聽吧,就這樣說吧,沒事的。」

    黃夕不明所以,但她還是聽命地照原話把許岩的話給翻譯過去,中村巡查長過去和幾位部下商議了一下。好在許岩的這個要求並不為難箱根是旅遊城市,經常有中國遊客過來遊玩的。所以,箱根警署那邊也有不少懂中文的警察,要找翻譯其實並不難的。

    一位年青警官走出來,他用口音很重的中文對許岩說:「許桑,你好!我是箱根警署刑事課的小林康夫巡查,我略微懂一些中文,很榮幸能為你擔當翻譯。我會竭力而為的!」

    許岩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小林康夫?你懂中文?」

    「嗨依!在下的中文略懂……」

    許岩忍住笑:「那很好,小林警官,麻煩你來擔當我的翻譯吧。」

    黃夕看得微微蹙眉在她看來,這位小林警官的中文說得結結巴巴,遠遠不如自己說日文來得流暢。她忍不住說:「許先生,這麼重大的事,我還是覺得,讓我來擔當你的翻譯比較好。」

    許岩搖頭:「沒這個必要。」他拉著黃夕走到邊上,小聲說道:「你馬上聯繫大使館,找張助理,請給我們安排兩張可以盡快回國的機票最好是今天的航班!

    你告訴他,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日本警方企圖藉口朱佑香的失蹤對我採取強制措施,將我強行扣留,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回國!」

    黃夕心下嘀咕: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就是請朱佑香出來讓日本警察見上一面。他們就沒理由找茬了。但問題是,許中校寧願狼狽不堪地逃出日本都不肯請朱小姐出來給大家見上一面,那麼多半不是他不願意,是他實在交不出朱小姐來!

    朱小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明白了。我回去就馬上處理。但中校,你這邊怎麼辦?你跟這幫警察去警署,到時候要怎麼脫身?」

    「沒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你在旅館那邊等我吧。我很快會去跟你們會合。」

    大家都是情報局的特工。知道事態緊急,黃夕也無謂像拍電影那樣惺惺作態地表現戀戀不捨,她簡單地說了一句:「那麼,中校,您就多加小心了。」

    許岩沖黃夕揮揮手,示意她一路小心。

    看著黃夕和眾位朋友離開了,許岩這才轉過身,幾名日本警察都在身後冷笑地望著他沒錯,雖然日本警察都板著臉不說話,但許岩還是能在他們臉上看到了陰冷的味道。他們的眼神是充滿惡意的。

    木村巡查長來到許岩面前,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話,小林警官即時給許岩翻譯,他指著遠處停放的那輛警車,很虛偽地假笑著:「許桑,木村長官說,時間不早了,請你跟我們上車,回警署去吧請吧!」

    許岩沒有動,他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去警署?」

    「許桑。雖然您是中國的軍官,但這裡畢竟是日本國的領土,在這裡,您也必須遵守我們日本國的法律這是國家公權力。您必須服從,請您上車吧。您是有身份的中國貴賓,莫要逼我們對您採取強制了。」

    許岩冷笑:「木村巡查長,你要求我陪你們去警署,可有什麼依據?理由是什麼?」

    木村正男陰沉著臉,他上前來。衝著許岩一通狂吼,態度很惡劣自從黃夕、葉慧蘭等人離開以後,這幾個日本警察的態度就顯得明顯惡劣起來了,彷彿是因為沒了現場的目擊證人,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那個小林警官陰測測地冷笑道:「許桑,你還要問理由?在剛剛,木村長官不是已經已經跟你宣示過了嗎?

    也好,我就再跟你宣佈一次:因為您和朱佑香女士一同進山,現在卻只有你一人出山,朱小姐至今下落不明。我們箱根警署接到了報案,稱迄今,朱小姐已經與外界失去聯繫超過六十多個小時了,已經構成了失蹤案。所以,根據我國刑事法律的要求,必須要對此進行立案,箱根警署要對朱佑香小姐的失蹤案進行調查。而根據相關證據證明,許先生您是最後與小姐最後見面的人,是案中的重要證人,要求你必須配合調查……」

    許岩一口回絕:「我如果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彷彿對許岩的這個回答早有預料,小林警官嚴肅地說道:「說什麼,那是許桑你的自由來著,不過,許桑你必須要對你的說法承擔法律責任的。如果許桑你亂說一些不負責任的話的話,只怕檢察官會有些不好的看法,恐怕許桑你的身份會從證人變為嫌疑人也不一定的好吧,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許桑,麻煩你請上車吧。」

    這個小林康夫剛才說中國話還顯得結結巴巴的,但現在,黃夕走了,他卻顯得越來越流利了,越說越順暢了許岩很懷疑,這傢伙剛剛是故意在黃夕面前假裝不會中文的,好偷聽自己和眾人的對話。

    許岩搖頭:「等下!木村警官,各位警官如果說,你們的這個案子,本來就是不存在的呢?你們還需要我去作證和配合調查嗎?」

    「納尼?本來就不存在?」小林康夫十分詫異:「許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就是你們所說的朱佑香小姐失蹤一案,本來就是不成立的朱佑香小姐並未失蹤!她依然還活得好好的!那樣,你們還需要我去協助調查嗎?」

    聽了小林康夫翻譯過來的許岩答覆,幾個警官面面相覷正如許岩預料到的那樣,他們雖然受東京警視廳的授意,想把許岩給強制留下來,但畢竟還沒法做到無中生有,想造冤案,畢竟還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畢竟許岩可不是一般中國的遊客,他是中**方派來的訪問使者,有東京警視廳的正式邀請函。如果日本警方剛剛以「涉嫌謀害朱佑香」的名義就把應邀到訪的中**官給抓起來,然後那個被宣稱謀害的女子卻是自己跑出來了,那警方扣留許岩的理由就明顯是壓根就不成立!

    這樣的話,會讓日本政府在外交領域造成極大的被動,在國際上也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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