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69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5
第二百五十六節 誤會

    聽到許岩鬆口答應了,趙嫣然頓時顯得十分歡喜,她連聲說道:「好好好,那就今晚!許先生,您平時有什麼去習慣的館子嗎?您喜歡去哪家會所呢?」

    許岩苦笑很明顯,趙嫣然是把自己當成走馬章台的花花紈袴了,對方還以為自己對京城的**很熟悉呢。》,

    「趙小姐,找個地方吃飯,不用那麼隆重的。吃飯的地方,你來定吧找個安靜的地方就行了,不要那些太熱鬧的。」

    抬頭看了下天色,許岩順便說道:「對了,趙小姐,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我現在身邊沒有車。」

    趙嫣然心下一喜:「那當然是沒問題的,請問許先生您現在在哪裡呢?」

    許岩報了賓館名字和地址,告訴趙嫣然到賓館下面再給自己電話,然後,許岩就倚躺在床上,心裡在琢磨著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可能是近墨者黑吧,跟文修之這幫情報系統的官員接觸多了,許岩現在的心思也變得複雜起來了。若是尋常的年輕人,碰到這種美女主動邀約的好事,他們多半會以為是自己魅力出眾引得美人芳心大動而沾沾自喜,但碰上許岩,他想的事情就稍微多了趙嫣然早不來,遲不來,卻是偏偏等自己剛好回到京城才冒頭來找自己,為何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該不會是自己的好文哥,看到自己失去朱佑香之後形單影隻,意氣消沉,於是趕緊把趙嫣然派來慰問自己吧?他該不會想著,讓自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有了美女相陪。就可以走出失去朱佑香的悲傷了?

    許岩想了一陣,忽然覺得,以文老大的風格,他還是真做得出這種事文修之這種人,做壞事,他能做得很絕;但他想對一個人示好的時候。他也能做得很徹底很到位,對這,許岩深有體會的。

    一時間,許岩真想打個電話去問文修之了,但手都抓到話筒了,他還是把手給縮回來了他總不好意思打電話問文修之:「喂喂,文老大,那叫趙嫣然的女演員,是你派來安慰我的嗎?」有些事。大家只能默契於心,卻是萬萬不能說破的。否則的話,大家臉上都難看:許岩沒了面子,趙嫣然也演不下「傾慕許公子」的純情少女角色了,連帶著文修之也沒面子。

    所以,許岩只能在心裡打預防針了:今晚這頓晚飯,自己得清醒一點了。若是那趙小姐對自己說她有多仰慕自己或者說她一見面就對自己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這種**湯。自己可千萬不要相信了啊!對方是風靡千萬人的當紅明星,演技爐火純青。要騙自己這種小毛頭,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輕鬆事?

    許岩沒等多久,趙嫣然的電話就到了,說她已經到了樓下。

    在大堂裡,許岩再次看到了趙嫣然。她穿著一身素淨的粉紅色風衣,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她這樣安靜地站在大堂裡,彷彿一株發光的綻放玫瑰,吸引了過往人的目光。

    看到許岩下樓,趙嫣然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許先生。您好!您能賞臉,我真的很高興!」

    許岩笑道:「趙小姐客氣了。」看到對方走近,他也習慣性地伸出手來,正待跟對方握手,卻是忽然愣住了:趙嫣然很自來熟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身子傾了過來,很自然地貼在了他的身側,那種馨香的女兒氣息直往許岩的鼻子裡熏,讓他醺醺欲醉。

    一瞬間,許岩的身子僵住了在出發前,許岩已做好了很多準備,比如趙嫣然開口向自己示愛或者表達傾慕之意時候,自己該如何委婉又得體地婉拒對方,讓對方不至於太過難堪。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卻是根本不用語言說,而是一見面就像情侶那樣,直接挽住了他胳膊,與他並肩而行。

    這下,許岩頓時糾結起來了該怎麼辦好?當場掙脫對方的手?這好像有點不怎麼禮貌吧……唉,男女朋友見面時候挽個胳膊親密一些,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自己作為男士,掙脫女生的手,好像有點傷人了?

    想到這裡,許岩的身子微微放鬆了些,他很自然地朝趙嫣然打招呼:「趙小姐,好久不見!你好像更漂亮了呢!」

    看到許岩的笑容,趙嫣然也鬆了口氣。她主動挽許岩的胳膊,看似自然,但其實也是趙嫣然的一次冒險。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這樣貿然的與對方親暱,會有什麼後果。

    自己雖然是明星,比一般女孩子漂亮得多,但傳聞中,權貴子弟大多都是些天性涼薄的傢伙,他們身邊從來不缺漂亮女伴。所以,趙嫣然實在沒把握,自己貿然去挽許岩的胳膊,對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看到許岩並沒有生氣變臉,而是溫和地對自己微笑,趙嫣然才算放了心還好,對方沒有翻臉無情,自己的冒險成功了!

    趙嫣然鬆了口氣,她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趙先生,不必叫我趙小姐這麼見外吧?我的朋友都是叫我嫣嫣!」

    「嫣嫣?這名字很好聽。你也不好叫我趙先生了,你叫我岩子好了。」

    看著許岩態度和藹,趙嫣然更是心下大定,她笑著說:「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岩子,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找個地方吃飯了?你有什麼喜歡的館子嗎?」

    「我京城的情況不熟,在哪裡吃飯,嫣嫣你定了就好吧不用太麻煩的,就是一頓飯而已嘛。」

    「這樣的話,」趙嫣然微微沉吟,然後,她試探地問道:「我認識一個私房菜館子,做淮揚菜的,那地方不是很有檔次。在外面的名氣不是很大,不過菜的味道真是不錯,地方也算乾淨清淨,要不,我們過去嘗一下?」

    許岩是無可無不可的,他只問了一句:「離這邊遠嗎?」

    「不遠。就半個鐘頭的車程。」

    「那就去吧。」

    趙嫣然的車子停在賓館的停車場裡,許岩遠遠就看到了那輛車太顯眼了,許岩想看不到都不行。在這種高檔賓館,停車場裡靚車眾多,但即使在那些豪車名車中,趙嫣然的紅色寶馬跑車依然十分顯眼,那優雅的流線和曲線,那明亮的光澤,使得即使是最外行的人比如許岩都能一眼就看出來。這絕對是輛名貴的好車雖然許岩也說不出這車是寶馬的什麼型號,但這跑車的每一處都在散發著「我很值錢」的光芒。

    趙嫣然招呼許岩上了車,車子滑順地開了出去。看著趙嫣然很緊張小心翼翼地握著方向盤的樣子,許岩就看出來,對方也是個新手司機。所以,他也不好出聲給對方分神了。

    但趙嫣然卻是主動找上了許岩:「岩子,前陣子你很忙呢,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打不通你的號碼你去哪了呢?」

    「前陣子我去了趟日本,在那邊呆了些日子……我的手機在那邊收不到信號。」

    「許先生你去日本。是公幹,還是私人旅遊呢?」

    「該算是兩邊兼顧吧,既公又私既辦公家的事,也順帶著自己旅遊吧。」

    「這樣啊,其實我也蠻喜歡去日本旅遊的,那邊的化妝品和服裝都比國內要便宜。不過,最近聽說日本最近蠻亂的,因為擔心我們的安全,公司不同意我去日本趙先生您這次去日本,沒碰上什麼危險吧?我可是聽說了。東京出了大事,有怪獸出現在市中心,聽說死了不少人……對了,許先生,您那時候沒在東京吧?」

    「哦,」許岩望向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淡淡道:「那時候,我不在東京。」

    他這樣說著,眼前卻是浮現了一個窈窕的倩影。在飄雪的東京街頭,朱佑香仗劍傲立,挺身於怪獸之前,劍氣衝天,風華絕代想到那一幕,許岩感覺胸口像梗著一塊鐵似的,沉甸甸的。

    氣氛這玩意,實在很玄妙,雖然許岩什麼也沒說,但趙嫣然還是感覺到,許岩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起來了她一頭霧水,這是為什麼呢?

    大家剛剛聊天的氣氛很好啊,自己也沒說什麼敏感的話題啊,東京出現怪獸,這不是最近大家都在談論的熱門話題嗎,全世界都驚動了,她談起這個,也就是為了跟許岩找個話題溝通罷了,許岩為什麼突然就顯得不高興了呢?

    真是想不明白啊!

    趙嫣然想不通,她趕緊換了個話題跟許岩搭訕:「那麼,趙先生是干哪行的呢?」

    「我啊?我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答著趙嫣然的問題,許岩一邊小心翼翼地盯著趙嫣然握方向盤的手這傢伙還真沒有自己車技很爛的自覺啊,這車開得,連許岩這個乘客都嚇得心驚膽顫,她自己卻是恍若無事,還能分心與許岩聊天,許岩都搞不清楚,她的神經怎麼會這麼粗大的。

    車子在市區的街道轉了幾個彎,轉入了一條小巷子裡。停在一家外表看著甚是平常的四合院外面。在四合院的門口,掛著個兩個大紅燈籠和一個牌匾,那牌匾看著有些年頭了,比較黯淡,許岩一時也看不清上面寫著什麼字。

    趙嫣然停好了車子,主動地靠過來,挽著許岩的胳膊。許岩注意到,這時候,她戴了一副墨鏡。看到許岩注意到了,趙嫣然嫣然一笑,她輕聲說:「這是防記者認出來偷拍……岩子,我們進去吧。」

    倆人並肩踏步進去,在進門時候,有位穿著紅色旗袍的高挑女士笑吟吟地迎了上來,她顯然是跟趙嫣然是認識的,笑吟吟地問候趙嫣然:「嫣嫣,帶貴客過來了?」

    「是啊,楊姐,我可是來照顧你買賣了!」

    兩個女子像是關係很好,一見面就嘻嘻哈哈地膩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楊姐一邊跟趙嫣然說話,一邊回頭望向許岩,眼神有點怪,又有點飄忽。兩個女孩子湊一起聊了一陣,趙嫣然才帶著她向許岩走過來,笑道:「許先生,我向您介紹一下,這是九徽飯店的老總,楊總楊總,這是許先生。」

    那穿著旗袍的高挑女子有著一張甜甜的娃娃臉,身量很高,笑容看著很有親和力。聽著介紹,她嗔怪地打了趙嫣然一下,笑道:「嫣嫣,這真是丟臉死人了,在自己家裡開個小館子,還被人叫做什麼『楊總』, 許先生見過大場面的人,你這樣亂說話,讓許先生笑話我,那我可是收拾你了許先生,歡迎光臨九徽館,我們有什麼做得不夠的地方,還請多多批評!」

    「你好,楊總!」

    許岩伸手出來和對方輕輕一握,這一握之下,他卻是微微蹙眉對方的手十分冰涼,冷得有點異乎尋常了。許岩微微詫異,抬頭望了對方一眼,卻見眼前女子笑顏如花,看著毫無異狀,只是以許岩敏銳的眼力,隱隱能看出在她的眉宇間,有一股隱隱的黑氣。

    許岩微微蹙眉,感覺有點詫異對方的體溫太低,眉宇間又有著黑氣隱現,按照朱佑香的說法,這不是被魔氣入體就是被魔物靈體侵蝕靈識的徵兆。

    只是,那些被魔氣入體或者被魔魘附體的人,他們的表現要不是變成瘋狂的殺人魔,要不就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死,但眼前的女子卻是一切如常,跟自己有說有笑,看著不像瘋子或者病人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岩心下陡然凜然:難道,一種新的魔界妖物出現了?

    許岩在急速地思考著,但放在兩個女子眼裡,他的表現就顯得很怪異了:他握著楊易的手不放,眼睛呆呆地看著對方,眼神很是不對勁!

    看著許岩的古怪表現,兩個女子對視一眼,眼神都有點怪異,楊姐更是顯得警惕起來莫非,這位趙嫣然所說的「很有來頭」的富家公子是看上了自己?看他的這種眼神,好像真的來者不善啊!

    這個年輕人,他的眼神太銳了,甚至有點咄咄逼人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5
第二百五十七節 打聽

    雖然這位許公子看起來年青又英俊,堪稱相貌堂堂,但是,當著自己女伴趙嫣然的面,他就對自己如此無禮,這種行為未免太惡劣了,這人外貌好看,但骨子裡也太不堪了。

    趙嫣然找這位男朋友,她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楊易心下鄙視,她不動聲色地瞄了趙嫣然一眼,把手從許岩的手裡輕輕地抽了出來,臉上卻是不露端倪,笑著說:「許先生是第一次光臨,您見多識廣,我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您千萬勿要客氣,多多指點我們才好啊嫣嫣,我這邊還有其他客人,許先生這邊,你就幫我好好招呼了。」

    楊易老闆向許岩笑笑,道了聲抱歉,就自顧自地走開了。這時候,許岩依然在盯著她的背影看,卻沒注意到,趙嫣然已在用很古怪的眼神在盯著他看了,她用一種很怪異的聲調說:「許少,您還在看那?楊總已經走了!」

    許岩這才醒悟,看到趙嫣然臉上那古怪的表情,許岩一愣,隨即啞然失笑:自己剛剛表現得太熱衷了,卻是讓趙嫣然和那位楊總都誤會了,以為自己是急色的登徒子。

    這種事也不好解釋,越解釋越尷尬的,許岩尷尬地笑笑:「那麼,我們就去吃飯吧。」

    趙嫣然給許岩介紹,這飯館是個私房菜館子,是楊女士家裡開的。這套四合院是楊易家裡祖傳的房子能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擁有這樣一處房產,很明顯,楊易家裡也不是一般人。

    聽趙嫣然說,楊易的公公曾是京城的某位部長,她丈夫也在南方某市當副市長,這家人也是衣食無憂的主。楊易開這飯店,也是不圖錢的,主要還是閒不住,玩票似的。但偏偏就是這樣,因為風格獨特。無心插柳之下,偏偏這館子的名氣就打出去了,在圈子裡很有名聲,生意好得很。平時想來吃飯還得提前預約。倘若不是趙嫣然和楊易熟悉,臨時還真不好定這包廂。

    趙嫣然領路,許岩一路看下來,他看到這四合院里布置得挺乾淨整潔,各包廂門口掛著紅色大燈籠。各式的小玩意,看著不像一家飯館,倒像是電視上看過那些舊時代的豪門大宅院。

    倘若是平常,看著這麼保存完好的四合院院居,許岩肯定很有興趣的,但今天,因為有了方才驚鴻一現的接觸,許岩心中對這裡的老闆楊易倒是充滿了好奇之心平常人沾染了魔氣或者被魔物靈體附體,不是發狂就是病倒,但女老闆楊易卻能安然無恙。這就讓許岩很好奇了。

    吃飯的地方是在西側的一個廂房裡,屋子很寬敞,紅木的老家具,木窗紙簾,透出了一股老京城人家的溫馨氣息。廂房中間擺著一張碩大的八仙桌,相比於吃飯的倆人,這桌子顯得過於寬大了。

    許岩還沒坐下多久,服務員就拿著菜單進來了,趙嫣然徑直叫過來,也沒跟許岩商量,直接跟服務員要了幾個菜。什麼「燉甲魚『,『紅燒果子狸『、『醃鮮鱖魚『、『黃山燉鴿」等七八個菜和一個湯,然後她才笑著告訴許岩,這裡好吃的特色菜其實也就這麼幾個。因為不知道許岩的口味,她就做主把這裡的特色菜都點了,讓許岩每樣都嘗嘗。

    「嫣嫣,你太客氣了。朋友之間坐坐,不用太破費的。」

    「沒事,岩子你難得過來。多嘗幾種,看看喜歡吃哪個。」

    很顯然,趙嫣然是得到優先照顧的,他們還沒坐下多久呢,服務員就開始端著湯和菜上來了,倆人就邊吃邊聊地談。

    老實說,趙嫣然把自己帶到這個偏僻的私房菜館,許岩還是有點納悶的按常理來說,像趙嫣然這種時尚女星,她該去的地方,該是那些咖啡館啊、高檔西餐店之類的高大上場所吧,怎會把自己帶到這種小巷子裡的私房菜館子裡?這種飯館菜餚味道很好,適合老朋友來相聚小酌,卻不適合剛剛認識的男女約會。

    看著許岩拿著筷子,若有所思的樣子,趙嫣然好奇心地問道:「岩子,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是奇怪,沒想到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吃飯」

    「啊,這裡的東西不合你的胃口嗎?」

    「啊,這裡的味道倒是很好,我只是覺得……這地方,跟你的氣質不合。」

    「啊!」趙嫣然笑起來了,她摀住了櫻唇,眼睛笑得彎成了一條眯縫:「這話是怎麼說的呢?我怎麼就不適合這裡了呢?」

    許岩笑道:「反正,我覺得,從氣質上看,你是比較適合那種高檔咖啡廳、賓館西餐廳之類看著很奢華的地方,像這種家常菜的小館子,呃……感覺跟你的形象和氣質不是很契合。你說請我出來吃飯,我還以為,你多半是要帶我去咖啡館、西餐館之類的地方呢。」

    趙嫣然微微點頭,她小巧的腦袋微微側過來,露出完美無瑕的一個側影,她笑著說:「岩子,你怕是給我在電視上的形象給騙了……雖然我拍過幾部電視劇,螢屏上我是經常出入那些高檔時尚場所,不過真正生活中的我,其實也跟其他的女生差不多,喜歡好吃的,喜歡去逛熱鬧的夜市,喜歡鑽京城的小胡同裡找那些奇奇怪怪的美食呵呵,還喜歡吃臭豆腐呢!

    我聽說,你也是喜歡吃淮揚菜的,楊姐家做的徽菜很地道,我想,這兒的菜餚應該合你的口味吧……」

    說到這裡,趙嫣然像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她微微一愣,臉上露出懊悔的表情,尷尬地笑笑,低下頭不說話了。

    自然,許岩也聽出趙嫣然話中的紕漏了「我聽說,你也是喜歡吃淮揚菜的」趙嫣然和許岩以前不相識,生活中也沒有交集,那她聽許岩的消息,還能從誰那裡聽來?

    很自然的,她的消息來源只有一個,那就是文修之了許岩也記起來了,自己某天無意中曾跟文修之說過,自己喜歡吃淮揚菜。也是因為這原因。所以,上次文修之請自己的飯局就安排在京城的譚家飯店。

    很自然的,許岩也就明白過來,今天的事情果然就真的正如他所料的那樣。趙嫣然請自己出來散心,那是受了文修之的所托,幫著自己開解心情了。

    眼前的女子並不是真心的愛慕自己,她來與自己約會,只是因為受人指派知道了這事實。許岩並沒有像愛情電視劇裡的男主角那樣感覺「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受了莫大的侮辱」,他也沒有憤然起身拂袖而去,也沒有悲憤地跑到雨中淚流滿面地大哭大喊「你為什麼要欺騙我」正相反,他很是心平氣和、風輕雲淡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淡淡地「哦」了一聲,笑道:「文哥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喜歡吃淮揚菜。嫣嫣,這館子不錯,謝謝你帶我認識這地方啊!」

    他反應平淡得甚至讓趙嫣然都有點詫異了,她好奇地瞅了許岩一陣。有點擔心地問道:「這個……岩子,你沒生氣吧?」

    許岩抬頭看著她,他戲謔地笑道:「嫣嫣,我確實喜歡吃淮揚菜,這兒的菜也合我的胃口,你帶我到這樣的好館子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趙嫣然有點慌亂地擺手,她說:「岩子,我不是說這個……這個,你知道了。這個我是……是文局長叫我來的你好像並不生氣?」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有嫣嫣你這樣的美女陪我聊天,我還要生氣的話,那我豈不是太僑情了?要知道,你有這麼多的影迷。有我這樣的待遇還要生氣,恐怕全國人民都不會答應的吧。」

    趙嫣然「噗嗤」一聲笑了:「岩子你又開玩笑了,我哪有這麼大的魅力呢,能讓全國人民都不答應?」

    眼見許岩知悉了真相也沒有生氣,趙嫣然隱隱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她心中又有著隱隱的失望之意,至於那原因,她卻是過了好一陣才想明白過來許岩不生氣,或許對自己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許岩若因為被自己欺騙而生氣,這反倒是證明了,他對自己確實是動了真感情的只有投入了感情才會感到憤怒和傷心吧?若是從不曾真心過,又從何而來的憤怒呢?所以,許岩表現得這麼風輕雲淡,這反倒證明了,他對自己並沒有動心。

    想到這裡,趙嫣然不禁黯然失色,但很快,她把沮喪給拋到了腦後,她暗暗鼓勵自己:「嫣嫣,不要緊,他現在還沒愛上你,不等於他一直會不喜歡你!嫣嫣,你可要加油啊,許公子年少英俊,出身權貴,更難得的是,在他身上,並沒有平常豪門子弟身上常見的紈袴和驕橫之氣,他溫和又品性純良,這麼好的人,你要抓住機會了啊!」

    趙嫣然那些複雜的心理活動,許岩自然是不可能知曉的。在許岩眼裡,趙嫣然不過是低下頭,捋了下額頭的散發,在那瞬間,她的臉上好像閃過一絲黯然之色,但很快,當她抬起頭時候,那絲消沉的表情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臉上重又顯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彷彿剛剛臉上的那一絲陰霾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似的。

    雙方說破了這個話題,雖說許岩不介意,但還是有點微微尷尬。當下,許岩轉移了話題:「嫣嫣,我看,這位楊總,好像跟你關係很好?」

    趙嫣然很自然地點頭:「是啊,我跟楊姐認識蠻久的了……楊姐和我都是徽人,當初我一個人在京城闖蕩找生活的時候,那時候楊姐也在影視圈裡忙活,我們兩個都是老鄉,就這樣大家很自然地互相認識,又交了朋友我的第一部戲,還是楊姐幫我介紹的角色。

    後來,楊姐嫁了人,聽說她老公也是當官的,她公公當年是做過部長的,她老公也放到下面當了個副市長,楊姐嫁人後,也就離開影視圈了,出來開飯店當了老闆娘,我呢,平時就喜歡到楊姐這邊來找點吃喝的……岩子你也知道,我是徽人,楊姐做我們的家鄉菜,味道很到位,京城很多老鄉都喜歡到這邊來聚會。再加上楊姐為人好,當年廣結善緣,很多圈子裡的朋友也樂意來這裡給她捧場,一來二去的,這飯館的名聲就打出去了。」

    趙嫣然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觀察著許岩的表情,尤其在說到楊姐嫁人的時候,她特別加重了讀音來強調這事,她以此來暗示許岩,對方已經結婚了,許公子你對人家最好就不要有什麼不合適的念頭了吧?

    但可惜,趙嫣然對許岩的這番苦心,卻是完全把媚眼做給了瞎子看。許岩壓根就對楊易沒有什麼想法,所以,對趙嫣然的這番暗示,他也沒什麼特別的感受。

    他微微頜首,手指輕輕敲動著圓桌的桌面,卻是陷入了沉思中。

    從趙嫣然的講述裡,這位楊姐完全是一個普通人,她的經歷也只是一個正常婦人的經歷先是在影視圈裡闖蕩,在影視圈裡廝混,然後洗盡鉛華嫁入了豪門,卻又不安心在家裡做富家太太,又出來打理一傢俬房菜館,還跟以前圈子裡的姐妹經常來往。

    從這來看,楊姐的表現十分正常,似乎沒什麼異樣,但許岩心裡始終耿耿於懷剛剛,楊姐眉宇間的一抹黑氣,那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

    不可能看錯!自己觀察的時候,還特意使用了「靈目」法術,哪怕空氣中飄過的塵埃自己都能看得清晰,楊易眉宇間那麼明顯的一片魔氣,怎可能看錯?

    許岩試探地問趙嫣然:「嫣嫣,你跟楊姐比較熟,你覺得,今天的楊姐,跟往日的她,是否有什麼不同呢?」

    「跟往日有什麼不同?」聽許岩這樣問,趙嫣然頗為茫然,她微蹙秀眉,若有所思地望了許岩一眼,她說:「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就是楊姐今天穿旗袍了,平日裡,她是比較喜歡穿輕鬆的休閒裝的。其他的,我看不出什麼不同。

    岩子,你對楊姐這麼注意……呃,楊姐可是結過婚的人了,聽說她老公還是個領導……」

    「這都是怎麼說的啊!」聽出趙嫣然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許岩連連擺手:「我沒這樣的意思,只是,呃,這個……」(~^~)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6
第二百五十八節 望診

    許岩是想給趙嫣然解釋的,但話都到嘴邊了,他卻發現,這事情實在沒法解釋難道自己能跟趙嫣然說,自己是修煉有成的修道之士,剛剛自己一眼就看透了,楊姐已經被魔界給侵蝕了,命在旦夕?

    這種話說出來,只怕趙嫣然立即就把自己當作瘋子了!

    急切間,許岩忽然想到了一個藉口,他嚴肅地干咳一聲:「嫣然,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懂一些中醫,方才看著你楊姐的臉色,發現她的氣色很不好,我懷疑她是得了很重的病……所以,剛才我看她的時候,看得就專注了些。」

    聽許岩這麼說,趙嫣然驚訝得嘴張開了,她失聲道:「岩子,你學過中醫,還會看病?這個,你不是開玩笑吧?」趙嫣然沒辦法不驚訝,在她心目中,許岩就是那種出身權貴家族的子弟,他這種年輕人,跟高明中醫的形象委實也差得太遠。

    她瞪大眼睛,把許岩瞅了又瞅,眼神裡滿是懷疑,許岩不滿地抗議道:「呃,我說嫣然,你這樣看著我,這眼神碰到個懂醫術的男生,這很奇怪嗎?」

    趙嫣然收回了目光,她嫣然一笑,心中卻是想倘若是其他年輕人自稱懂醫術的,這倒沒什麼奇怪的,但問題是,許大少你不是普通年輕人啊!你是連文修之大少爺都要巴結討好的豪門子弟,你們這種人,聲色犬馬是正常的,倒是你說認真鑽研中醫,那才叫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將信將疑:「岩子,你說楊姐身體有點不妥,不知你看出的是什麼問題呢?楊姐看著很正常啊,看不出什麼異樣呢!」

    許岩閉著眼睛只管胡扯:「那是一種罕見的隱疾,你們普通人當然是看不出來了,只有我這種經過專門訓練的老中醫才能看得出來……」

    趙嫣然忍住笑,她故作驚訝地問道:「那到底是種什麼病呢?你跟我說,我讓楊姐趕緊去醫院做檢查去!」

    許岩心想。楊易倘若真是被魔氣入體的話,只怕去醫院也救不了她了。他含糊地說:「中醫的理論很複雜,這病到底是什麼問題,跟你說了也不懂反正是很麻煩的病。就算到醫院去檢查。西醫的儀器也未必能查得出來。」

    趙嫣然狐疑地看著許岩:「是嗎?那麼,該怎麼辦好呢?」

    「這個嘛……剛剛見面的時間太短了,太過倉促,我還看不清楚。這樣,倘若有可能的話。最好是請楊姐過來,我仔細幫她切診,也好做個確認。」

    聽著這話,趙嫣然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這位許少爺的愛好,也太奇葩了!

    在趙嫣然看來,許岩這番作態,無非就是想找個理由接近楊姐罷了,只是他的方式也太獨特了就算他喜歡楊姐,也沒必要這樣啊,又是老中醫又是怪病絕症。聽著怪嚇人的。

    說來也是稀奇了,眼前擺著自己這樣的美人,許公子沒見得如何上心,倒是看到了楊姐這樣的少婦,他就兩眼發光,一直瞅著人家看個不停。

    這位許公子愛好獨特,自己的任務是陪他解悶討好他,倘若他看中的是其他人,叫進來見上一面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楊姐不同。楊姐不但與自己交情深厚,當年對自己多番照顧,而且,更重要的是。楊姐也是嫁入官宦家庭的,自己給楊姐帶來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不但對不起楊姐,將來只怕給自己也會帶來麻煩的。

    趙嫣然委婉地說:「岩子,我想,最好還是不要了吧?趙姐的氣色好像很好。該沒什麼要緊的問題吧?而且,你這樣突然跟楊姐說起這事,好像有點唐突,怕會把楊姐給嚇著的……這樣,你的這番心意,我代楊姐謝過了,我叮囑她改天去醫院檢查身體就是了呃,謝謝你啊,岩子。如果真檢查出什麼問題,我讓楊姐好好來感謝你。」

    許岩已不是初出茅廬了,趙嫣然說話時候眼神閃爍,根本不敢正視自己許岩哪還不知道,對方只怕是壓根不相信自己。

    許岩本還想解釋兩句的,但轉念一想,他也放棄了:何必呢?楊姐跟自己無親無故,自己看到了,本來想拉對方一把,這是自己的善心。但對方既然並無接受這份善意的打算,那自己也沒必要趕著桿子湊上去。

    萬事都是要講緣分的,即使是修煉者也好,逆大勢而行也是很忌諱的行為。在茫茫人海中,世間的千萬人中,楊易能與自己相識,這就是難得的機緣,自己見獵心喜,願意出手幫她解除麻煩,這又是機緣,但問題是楊姐和趙嫣然都不信自己,那是她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自己也沒必要為難了,何必多管這些閒事呢?正如朱佑香所說的,世間每天都有人死,吾輩並非神祇,為之奈何?

    這樣想著,許岩吁了一口氣,他望了趙嫣然一眼,點頭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你記得提醒楊姐,回頭要去醫院好好檢查身體。」

    說完了這個,倆人就轉換了話題。因為剛剛忤逆了許岩,趙嫣然彷彿想對許岩有所彌補似的,她對著許岩很明顯有些小心翼翼、想討好的樣子,無論許岩說什麼,她都很專注地聽著,隨時都保持著盈盈的笑容。

    對許岩的生活和工作,她很感興趣的樣子,不時旁敲側擊地打聽著許岩的生活情況,像是想從中窺知許岩的情況一般。

    儘管明知道趙嫣然的心思,但許岩倒也沒必要隱瞞,他坦誠地告訴對方,自己還是蜀都大學的一名大學生,這趟來京城是因為要處理一些事務,現在,事情已經處理完了,自己還要回錦城去的。

    「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平常也就是讀書上課考試什麼的,好像也沒什麼值得說的。」

    聽到許岩自承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趙嫣然臉上笑意不改,心裡卻在暗暗鄙視這位許公子,又是在玩扮豬吃老虎呀真人不露相了。

    趙嫣然堅信,許岩或者真的是大學生。但決計不是「普通的大學生」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能得文修之這麼關注?文修之,那是什麼人?那是文老最疼愛的小兒子,京城太子黨。國內最年青的將軍,前途無量的軍界新人。

    這樣國內也排得上號的太子黨,為討好這位許岩,文修之特意從公司把自己給調出來,親自給自己安排任務。要自己陪好許岩,要自己滿足許先生的一切要求從文修之那甚至略顯瑣碎囉嗦的吩咐裡,趙嫣然能感覺得到,對方對許岩的關切和看重。

    文修之如此重視,公司的白總更加不敢怠慢了,他親自召自己過去,叮囑自己擱下一切安排和工作,甚至連安排好明天去滬海的一個演唱會都違約放棄了,這幾天,自己的任務就是陪好許少爺。一切費用,公司公款開支。有什麼花費,十萬以下的,自己可以先斬後奏,十萬元以上的,給白總打個電話就行。

    為了陪這位乳臭未乾的少年,驚動了那麼多的大人物,現在,這小毛孩,他居然跟自己說:「我只是個很普通的大學生!」你妹的。你是打算侮辱老娘的智商嗎?

    老娘看著就這麼蠢,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趙嫣然笑吟吟的,顯出很羨慕的樣子:「岩子,你還是大學生啊。真好啊!當年我也是大學生,不過我讀書的時間沒多長,大二時候我就出去拍戲了……當時很多同學還很羨慕我,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可惜,學校的生活沒體驗多少就急匆匆地投入社會了。」

    「嫣嫣。你是哪家學校畢業的啊?」

    「我是中影畢業的,京城的中影,中影08屆的,影視表演專業的。」

    許岩微微驚訝中影的畢業生,那是名副其實的科班專業出道。

    中影是國內首屈一指的文藝類院校,在文藝界,它們的份量就跟理工界的水木差不多了,論起名氣來,要比自己就讀的蜀都大還大。

    趙嫣然以偶像明星之尊,卻要陪自己過夜,許岩心裡,對她多少是有點鄙視的,隱隱覺得,她是那種為了錢財富貴而不知廉恥的人,光憑一張臉漂亮卻沒有多少真本事的人。

    對著她,他多少有點道德上的優越感吧,特別是看到對方那輛寶馬車的時候,許岩更是在心裡暗暗安慰自己:「對方或許很有錢,長得也漂亮,很有知名度,但那又怎麼樣?這些東西都是虛的,對方並沒有真才實學,就憑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混錢,沒有內涵,對方一定很空虛很淺薄!」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自古以來,讀書人都是高人一等的,對上趙嫣然,許岩自覺還是有幾分心理優勢的。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同樣也是出身國內的一流大學,這下,許岩的心理優勢卻是給打得粉碎了。

    許岩胡言應付幾句,臉上滾燙,他趕緊低頭只管吃飯吃菜,再也不敢胡吹牛皮了。恰好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口響起了輕輕的扣門聲,許岩趕緊喊道:「進來!」

    門被推開了,站在門口的,卻不是服務員,而是那位一身紅色旗袍的楊姐。她端著個酒杯笑吟吟地站在門口,說道:「嫣嫣,許先生,不嫌我打擾了吧?許先生第一次光臨,我來敬上一杯了許先生,怎麼樣,這兒的菜餚還能入口嗎?」

    這也是京城裡高檔飯店的規矩了,碰到有貴客上門時候,為了表示敬意,飯店的老闆要親自到席間敬上一杯酒以表敬意,也順便拉點交情和生意。雖然先前許岩在門口時候表現得很不堪,但畢竟來者是客,熱情和敬意還是要表達的。

    看到楊姐來敬酒,許岩微蹙劍眉,運起靈目,認真地又看了對方的面目一陣他確認,自己方才看得並沒有錯,對方眉宇間淤積著一團黑氣,確實是自己很熟悉的魔氣。

    魔氣入體,對方為什麼還能安然無恙?

    雖然心中懷著疑惑,但這次,許岩的表現正常多了。他很客氣地與對方碰了杯,笑道:「楊姐強將手下無弱兵,你的大廚很厲害,我是大飽口福啊。看楊姐這裡的水平,跟譚家館子也差不多了。」

    楊姐的眼睛笑成一道彎月了,她笑著說:「許先生太會誇人了,真把我給說得不好意思了。我們這種小飯館,怎能跟譚家菜比呢?許先生如果吃得還合胃口的話,以後不妨多來嘗嘗,我們也會經常推出新菜的來之前,最好先給我打個電話,我好給許先生安排包廂。」

    說著,她給許岩遞了一張名片,笑道:「許先生是嫣嫣的朋友,我跟嫣嫣也是很好的姐妹,說起來大家都不是外人許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方不方便留下一張名片,以後大家多聯繫?」

    許岩雙手接過了名片,歉意地笑道:「楊姐客氣了我還是個大學生,哪有什麼名片。我的電話號碼,嫣嫣那邊有,楊姐有事找她就是了。」

    當下,倆人又聊了幾句,都是場面上的客氣話,楊姐進來時候本來是舉著杯酒的,但看著許岩和趙嫣然都不喝酒,她也換了果汁,跟許岩和趙嫣然都碰了杯,坐下閒聊了幾句,然後她歉意地說:「嫣嫣難得來一趟,許先生也是貴客,本該多陪你們的,但那邊還有兩桌,也是很好的朋友,我得過去敬上一杯,回來再好好陪你們吧。」

    「楊姐,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管我們的。」

    楊姐道聲抱歉,起身就要告辭,但這時候,許岩覺得,對方眉宇間的那團黑氣實在是礙眼之極,忍不住出聲道:「這個,楊姐,能否再耽擱你一下?我這邊還有點事,想冒昧請教的。」

    楊姐本來都要向外走了,聽到許岩的問話,她身形一頓,轉過身來,卻是依然笑盈盈的:「許先生太客氣了,我都說了,你是嫣嫣妹子的好朋友,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你有話直說就是了。」

    楊易雖然請許岩「有話直說」,但她的身子卻是微微後退一步,拉開了與許岩的距離,她的手抬起了杯子,隱隱地擋在胸前。

    許岩看得明白,這些下意識的動作隱隱顯示了,對方對自己的戒備心理看來剛剛在門口時候,自己所表現出來的失態舉止,對方依然記憶深刻的呢。

    看著對方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再看看旁邊也是如臨大敵十分緊張的趙嫣然,許岩著實無語沒必要這樣吧?好歹自己也是相貌俊朗的翩翩美少年,出訪日本時候還有漂亮的台灣妹子主動投懷獻抱的,自己也不是那種缺女子缺到**的變態色情狂啊,你們好像沒必要緊張成這副樣子吧?

    但這種事,也沒辦法解釋,許岩只能裝作看不見了。他幹咳一聲:「這個,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冒昧了。楊姐,我略懂一點中醫,方才握手時候,我看您的面相,發現您的氣色好像不是很好當然,我才疏學淺,看錯了也是有可能,但我想請問楊姐您,最近感覺如何呢?有沒有哪裡覺得哪不舒服呢?」

    聽了許岩的問話,楊易頓時愕然,她把探詢的目光投向趙嫣然,後者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楊姐,剛剛許先生就說過這話了,他說你的氣色不是很好這人神神叨叨的,胡說八道也有可能的,楊姐你不必在意他。」(~^~)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6
第二百五十九節 實職

    聽了趙嫣然的解釋,楊易卻是釋然了,她笑著說:「有勞許先生費心了,最近我感覺自己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聽楊易說自己毫無異狀,許岩心下微愣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他還是不甘心,追問道:「這個,楊姐,你真的感覺沒什麼嗎?」

    許岩問得奇怪,楊易一愣,然後,她笑著答道:「許先生,你這個問題很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答了:你說看我身體有點不妥,卻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不妥呢?你能否給我個提示?」

    這下,發愣的人卻是換成許岩了魔氣入體會有些什麼症狀,許岩是親眼見過,也親手治療過的。他當然知道,被魔氣侵蝕的人,全身的重要器官急速衰竭,人體迅速地失去生機和活力,變得衰弱直至死亡。但是眼前的楊姐,她精力充沛,全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少婦的活力,談吐舉止一如常人她的狀況,跟魔氣入體的症狀完全不同,要許岩解釋的話,他實在解釋不上來。

    許岩苦笑著搖頭:「抱歉,我本領淺薄,怕是看走眼了,楊姐莫怪。我胡言亂語,自罰一杯賠罪。」

    說罷,許岩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沒想到許岩這麼幹脆利索地認輸,楊姐和趙嫣然都愣住了。然後,楊姐也笑了:「許先生太客氣了,現代人工作忙碌壓力大,吃的很多都是垃圾食品,身體確實容易出毛病。許先生提醒我注意身體,這總是一件好意,這也是有備無患嘛,我該感謝許先生的,我也敬許先生一杯。」

    當下,楊姐也說了幾句客氣的場面話,然後告辭出門。

    許岩裝逼失敗,吃了不大不小的一個癟。雖然楊姐和趙嫣然都善解人意,也給了他台階下,但許岩畢竟是少年人心性,他自己都覺得無趣。這頓飯也吃得沒意思了。

    儘管趙嫣然極力奉承,想把氣氛給搞活躍,但許岩心裡藏著迷惑,趙嫣然再怎麼努力也沒用她心下嘀咕:這明明是這位許公子自己多事折騰出來的,現在他丟臉了。卻要怪到自己的頭上,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吃完飯,倆人結賬出來,才七點多鐘,趙嫣然轉頭過來望著許岩,很認真地提議道:「岩子,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看部電影吧?我知道,今天放一部剛進來的美國大片。聽朋友說很精彩的,我們過去看看如何?」

    許岩心裡藏著事呢,他對剛剛遇到的怪事好奇得要命,哪有心思看什麼電影。現在,他是只想盡快回賓館去把朱佑香留下的秘籍好好地翻閱一下,看看其中是否留下了關於這種奇特現象的解釋。

    「嫣然,今晚我還有事要回去處理,看電影的事,我們改天吧。」

    雖然很想和許岩呆久一些,但趙嫣然也深知適可而止的道理。她乖巧地點頭:「好哇,我送你回去吧不過,岩子,下次我再約你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出來啊,不能再放我的飛機了啊!」

    當下,趙嫣然開車,又把許岩送回原先的賓館裡,倆人在樓下道別其實,依著趙嫣然的意思。是很想跟著許岩一同上去坐坐的,看看大家之間是否還能發展點別的什麼出來,但看著許岩神情淡淡的,連邀請自己上去喝一杯咖啡的客套話都沒說,趙嫣然就明白了,眼前的心不在焉的大男孩是真事,他真的沒心情陪自己的。

    送走趙嫣然,許岩上樓回了房間,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了朱佑香留下的白鹿書院資料查看。但他反覆翻遍了,資料上都沒提到這樣的例子按照書籍上的記載,普通人若是受到魔氣的侵蝕,倘若沒有修真人士的救治,結果都是逃不掉一個死字,差別之處無非就是死亡過程和時間長短罷了。

    在檯燈前看完了那厚厚的一本書,許岩疲憊地揉揉眼,望向了窗外。這時候,夜色已深,窗外都市的燈海如同海洋一般在眼前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大地盡頭的天邊。看著那燦爛的燈海,許岩的心情卻是徹底的黑暗。

    許岩的正在思考著呢,這時候,電話卻是突然響起來了,許岩瞄了一眼手機,是文修之的電話,他接了電話:「你好,文哥?」

    「岩子,你還沒睡吧?哦,我吃過飯了,正在學校操場裡散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跟岩子你商量沒吵醒你吧?」

    「沒有,」許岩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文哥,今晚的事,謝謝你了。」

    文修之的語氣很驚訝,像是他壓根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似的:「啊,岩子,你說的啥事啊?你謝我幹什麼呢?」

    眼看文修之還是在裝糊塗,許岩「嘿嘿」地笑起來了:「文哥,我說的是趙嫣然的事……謝謝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過了一陣,文修之的聲音才再次傳了過來,他的聲音乾巴巴的,透著陰謀被揭穿後的尷尬感覺:「呵呵,岩老弟,這是小事,不值得專門說的。

    女人嘛,嗯對我們幹事業的男人來說,女人雖然只是點綴,但沒有了女人,生活就像做湯沒了味精一樣,那也是寡淡無味的。我知道,弟妹剛去,老弟你或許沒那心思,不過,趙嫣然這妹子還算懂事,有她陪在身邊,平時聊聊天或者幹點你們年輕人愛干的事情,也可以解悶打發無聊的嘛!」

    彷彿是怕許岩指責自己似的,文修之說了一大通的理由,聽得許岩好笑聽文修之的語氣,好像是怕自己來興師問罪的。

    何必呢?自己還沒那麼矯情,有人送漂亮妹子給自己,就算自己不接受也好,那也沒必要去生氣的。

    看著文修之絮絮叨叨的,好像要有說個不停的趨勢,許岩不得不打斷了他:「文哥,你今晚找我,不是專門為說趙嫣然的事吧?」

    「哎,岩老弟,被你這樣打岔。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有件事,我要徵求你意見的。」

    很少見文修之用這麼鄭重其事的語氣來說話,許岩微微詫異:「文哥,你說就是了。」

    文修之斟字酌句地說:「今天你回來。我考慮了下,忽然有了個想法:你現在已經是副團級的幹部了,卻是一直沒實職安排。這樣,在你的履歷上,級別雖然很高。但一直缺乏實際工作履歷和工作經驗,從你的長遠發展來說,這對你很是不利的。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擔任一個實職比較好,從能發揮你工作特長的角度來說現在,四局情報分析處副處長這職務,你有興趣嗎?」

    「要我當副處長?」聽到文修之這樣說,許岩真是完全呆住了雖然自己已參軍入伍,也混成了級別不低的軍官,但在內心裡。許岩卻是完全沒有作為一個軍人、一名官員的自覺。

    許岩總覺得,官場上的事,這完全是文修之他們的事情,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在許岩心裡,自己只是一名普通大學生而已,與那傳聞中「水很深」的情報部系統之間隔著一條深深的鴻溝怎麼也沒想到,文修之會真的讓自己去當官!

    「喂喂,岩子,你還在聽嗎?你怎麼不說話了?喂喂!」

    聽到文修之的催促聲。許岩這才醒悟過來。他沉聲說:「文哥,你不是開玩笑吧?我記得,情報分析處的副處長,好像有人了啊?高敏副處長不是在這位置上?」

    文修之笑了笑電話裡。許岩也看不到文修之當時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但他彷彿能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話筒裡傳了出來,對方淡淡地說:「高敏?局裡已決定了,對他另有任用安排派他去黔西南工作,負責在金三角地區派駐,協助聯合國禁毒署。在當地開展禁毒和情報蒐集工作。」

    聽了這話,許岩愣住了他雖然是外行,但他也能想得出來,總部機關的處長和被派遣去金三角地區的情報站,這存在多大的區別。總部機關的處長,既體面又安全,還有著遠大的前途;而被派去金三角去跟那幫毒販和軍閥打交道,隨時有生命危險不說,也因為遠離中央和總部,這種工作一般也沒什麼前途的。

    他輕聲問:「高處長高敏,他出什麼事了?」

    或許是因為此刻只有他和許岩倆人,對著許岩這個可信任的心腹,文修之毫不顧忌:「高敏這傢伙,他不是東西!我栽培了他,他卻暗中給我捅刀子。

    我已經查清楚了,這次你被審查,就是他在背後搞的鬼。他知道你要回來了,偷偷把你的行程告訴政治部那邊,卻騙我說你還在俄國。而且,黃夕給四局的報告,也被高敏截留下來了他偷偷拿了一份複印件交到政治部,給他們提供整你的材料!

    倘若不是你給我打了電話,只怕你被立案了,我還不知道這事呢!高敏恐怕以為,我這趟去培訓之後,情報部和四局就要變天了吧,他立即想轉換人家碼頭,那也靠得太早了!

    這個人,你以後不必在意他了,我想聽的是你的意見,如果你願意,這副處長的職務就是你的了!」

    在這一瞬間,如果說許岩一點都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許岩雖然是個修煉者,但他也有著年青人特有的虛榮心。想到自己以僅僅二十歲的年紀,就能在要害機關擔任副處長,手握大權,這件事如果讓家人、朋友和同學知道了,那是多大的面子啊!

    尤其是自己的老爸,他可是一直鼓動自己,畢業後去考個公務員的,他對自己最大的期望就是自己畢業後能考進縣裡面的稅局或者公安局上班,當一個每天可以穿著制服朝九晚五上下班的公務員,這樣他就可以沐浴在鄰居們羨慕的目光裡背著手來回溜躂著,對著鄰居們風輕雲淡地謙遜道:「公務員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工作那麼累,工資又低,真的沒什麼好的……我家小岩其實真不怎麼喜歡做這個的還是你家的小南好啊,出去闖蕩世界掙大錢,這才有出息啊!」

    到時候,如果讓老爸知道,還沒畢業的自己已在京城的解放軍總參謀部當了個處長哦,副的那老爸的那張臉還不得給笑得爛掉了?這下,老爸還不嚷著說「光宗耀祖」啊,然後在家門口連放三天鞭炮?(~^~)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6
第二百六十節 歸去

    許岩心里美滋滋的,就想把這件事給答應下來了,但這時候,他突然醒悟過來這個位置,可不是好做的!

    許岩想起了朱佑香昔日的叮囑:「世間萬金不足惜,以吾輩修煉中人而言,修煉乃是第一要務,乃吾輩立身持命之本,生死存亡之基!除此以外,世間瑣碎,榮華富貴,皆不足惜!」

    如果自己真的當了這副處長,那很顯然的,自己就必須得進入正常的官員模式中了,也得承擔起副處長的職責,要每天到總部機關上班,有很多的公務要處理,也有複雜的人事關系要料理這樣每天忙忙碌碌下來,自己還有什麼時間來修煉?

    按朱佑香的預言,將來,還會有很多更強大的魔物會出現在地球上,如果自己不趁這個時間來增強自己實力,豈不是要束手等死?

    想到這裡,許岩已在心中做了決斷,他誠懇地對電話的那頭說:「文哥,你特意照顧我,我知道的。⊥,只是,像我這樣懶散的人,以前也沒有什麼經驗,突然間要做個實職的領導,我怕自己的能力不足,會誤了公事。所以,這個好意,我是只能謝謝了。」

    文修之的態度也很誠懇:「岩子,你說的,我都考慮過了,以你能力和成績,做這副處長,那是綽綽有餘的。至於你說沒經驗誰的經驗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如果不從事實務的話,那就是永遠沒經驗的。萬事總得有個開頭,所以。這些,我覺得都不是問題。」

    「文哥。我真的不是在跟你客氣,我是跟你實話實說。這職務真不適合我你如果讓我執行外勤任務,讓我去跟那些魔物怪物搏鬥,這種事我還能勉強勝任。但如果說讓我寫一份總結材料,讓我起草一份給首長看的文件,彙總和分析數據和情報,這些事,我就真的不擅長了我這個人,不適合動腦子,我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只能適應那些外勤任務,卻是不怎麼適合文職工作。」

    文修之聽得啼笑皆非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稱自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但他能聽得出,許岩的推辭確實是言出由衷,對方真不想做這副處長。

    自己是一番好意,但世間萬事都得講究一個緣分。許岩不願意的話,自己也沒辦法強迫他當官不是?

    「岩子,這是很難得的機會,你不忙著下決定吧。不妨好好考慮一下,也可以跟家人商量下,過兩天再答覆我吧。高敏離職,這事情我還要運作幾天。這位置現在還是給你保留著的,你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找我。」

    許岩應了一聲。心裡卻在打著算盤明天一早自己就坐飛機回錦城了,到時候。文修之自然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到時候,他總不好追著自己到錦城來要求自己當這個官了吧?

    第二天一早。天色還沒亮,許岩就到賓館的服務櫃檯退了房,提著行李坐著出租車直奔機場。上午十點,在灰濛蒙的天氣中,航班從京城國際機場出發,於中午十二點左右降落在錦城機場。

    這一趟從錦城去京城和日本,前後經過不到一個月,但對許岩來說,這一個月的時間卻是長得像是一輩子: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經歷了許多的驚險而刺激的故事,也經歷了令人黯然神傷的生離死別;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他親手殺了人,手上沾了普通人的血,也第一次被國家的專政機關審查和訊問。

    現在,離開了京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故鄉,看著錦城機場出站口門口正閃爍的紅色招牌:「錦城歡迎您」的電子led燈,看著這燈,許岩陡然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所經過的那些震驚的、驚險的、恐怖的、血腥的、令人悲傷的事情,都只是一場荒誕的夢境而已。

    朱佑香走了,這個夢也就到尾聲了。

    現在,自己回到了家鄉錦城,這個夢就已經醒過來了,情報部內部的鬥爭、魔界位面入侵本世界的恐怖未來、妖物魔物的威脅,這些事情,都隨著這個夢境的醒來而消失了,自己重又成為了一名單純的、無憂無慮的普通大學生了,生活重又回到普通學生的節奏了。

    許岩陡感輕鬆,他抬頭看著頭頂蔚藍的天際和燦爛的陽光,心情陡然開朗:實在久違了,錦城的天空!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氣,快步出了機場,坐上了回市區的公共汽車,中午約莫一點鐘時候,他終於回到了校區附近的家中。

    許岩進家門,還沒放下肩上的行李包呢,他的電話鈴響起來了,他拿起電話一看,來電的卻是黃夕。

    文修之已經告訴許岩了,黃夕已經從日本人手上獲釋了,接到她的電話,許岩並不感覺驚訝,他很輕鬆地接過電話,喂了一聲:「黃夕嗎?我許岩,你已經回國了嗎?」

    電話那邊,黃夕的聲音很清脆,客氣中帶著恭敬:「許中校,您好!我是黃夕,剛剛回到京城這時候打電話給你,沒打擾您的正常休息吧?」

    「沒事的,我也是剛到家我記得,在日本那邊,你都叫我岩子吧,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了?」

    黃夕笑著說:「在日本那是出外勤呢,大家可以隨便一點,但回國了,您還是我的領導呢,隨便叫你的名字就沒規矩了,這是不一樣的。」

    許岩笑說:「瞎扯,大家是朋友,在哪裡不一樣了?對了,黃夕,那天你被日本人帶走,後來他們沒怎麼為難你吧?」

    「沒有說來也搞笑了,大使館的領事和律師來得太快了,我還沒被帶回警署呢。他們已經先趕到了,是他們在等我了。全程訊問過程中。律師都在場,日本警察沒敢對我怎樣。只是反覆問了些關於你和朱小姐的事,都是關於銀座怪獸那晚的事」

    說到這裡時候,黃夕故意停頓了一下,許岩心領神會,情知對方有些話不方便通過電話來說,他也含糊地說道:「嗯,然後呢?」

    「我在警署只留了一晚,律師和領事都是全程陪同,聽說大使館那邊交涉的力度也很強。最後日本警方沒辦法,只好第二天晚上就放人了。然後,我就趕緊回國了!」

    許岩噓出一口氣:「黃夕,你沒事就好。」許岩心裡,對黃夕是隱隱存有愧疚的,自己和朱佑香在東京暴走,將東京市中心給炸成了一片廢墟。現在,朱佑香已經隕落,自己溜得快。日本人拿自己沒辦法,只能抓自己同伴來撒氣了,黃夕算是典型的無妄之災了。

    但這件事,他也不能明白地給黃夕道歉否則的話。對方會很奇怪的:日本人抓人,許岩你道歉個啥?你到底私底下瞞著我幹了什麼?

    所以,許岩只能很平淡地寬慰了黃夕兩句。然後才問起她:「黃夕,你剛回國。不回家好好看看,給我電話幹什麼呢?」

    「呵呵。沒什麼事,就是我聽到個消息,想搶先給中校您報喜來了!」

    「啊,是什麼消息呢?」

    「中校,我聽到消息,聽說情報處的高副可能要調動了。聽局裡面政治處的人說,上面可能有意要讓你頂上這個位置啊!恭喜了,中校,這可是實職的副團級領導職務,這個年紀能坐上這位置的,在全軍只怕也沒有先例啊,您是頭一個!」

    許岩微微吃了一驚天下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昨晚,文修之才跟自己透露了這個意圖,沒想到今天一早,立即就是整個四局都知道了,就連黃夕這小中尉都聽到了風聲,跑來向自己道賀來。

    因為許岩根本就沒打算接受這個職務,所以,聽到黃夕的恭喜,他也沒有什麼驚喜,只是笑道:「你亂說什麼呢?黃夕啊,你可不要聽風就是雨,我這德行,怎麼可能當什麼領導呢?這多半是謠言來著,你不要信這個,啊!」

    許岩雲淡風輕地越否認,黃夕就越是相信,許岩多半是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現在他多半隻是在假撇清扮不知情,所以,她嘿嘿地笑著:「嘿嘿,領導,我明白的,這種事,命令還沒下來之前,那是肯定不能說的嘿嘿!反正,我恭賀領導心想事成,萬事順利!」

    許岩笑笑,心想黃夕多半是誤會了。但這種事,自己說得再多,大家都不會相信的,只會當他是假撇清。他笑道:「黃夕,我說了你又不信,將來可別後悔啊反正,坐這個位置的人不會是我。對了,你這時候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這個事嗎?」

    「呵呵,一個嘛,是聽到了好消息,趕緊要來向領導您報喜,二呢,我也想約領導您今晚吃飯領導,你要發達,我得提前討好下你,抱緊你的大腿啦,順便請你幫我辦個事!」

    許岩「哈哈」一笑黃夕自從跟許岩一同走了一趟日本回來,她跟許岩之間的關係也親近了很多,許岩笑著說:「黃夕,你可不要搞錯了請我吃飯可以,但要抱大腿,你可是找錯人了,到時候可不要自己後悔啊。對了,你說請我辦事,那是個什麼事啊?」

    「對您來說,不是什麼大事領導,到時候你去情報分析處走馬上任之後,你要記得把我也給帶過去啊!我可是你的助理啊,你不能拋下我不管啊!」

    許岩聽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都說了,去那位置的不是我好吧,你的事我知道了,如果真是我去,我准帶你過去!如果我不去,你也別怪我啊好了,我給你保證了,飯局咱們就不必客氣了,下次吧。」

    黃夕卻是不依不饒:「啊,領導,你幫我搞調動,這麼重要的大事,不吃個飯慶祝一下,那怎麼可能呢?今晚這飯局,你一定得賞臉,不然的話,那就是你沒誠意了除了調動的事,順便,我還想跟您打聽點事!」

    許岩調侃道:「哎呀,黃夕,我發現,你這頓飯還真不好吃啊,除了要幫你調動,還得給你消息趁現在,趕緊說吧,你想打聽什麼事?」

    黃夕期期艾艾的:「領導,這個事不好電話裡說我們吃飯時候當面說吧?」

    黃夕逼迫甚緊,許岩沒辦法,只好說出了實情:「黃夕,你的這頓飯,我也是想吃啊,但沒辦法啊我現在已經回到錦城了,即使是坐飛機回去,我也趕不上你的這趟飯了。」

    「啊,什麼?」黃夕陡然提高了聲量,顯得很是震驚:「岩子,你回錦城了?在這關鍵時候,你居然不在京城?唉喲,你啊你你現在在哪裡了?」

    「剛剛我不是就跟你說了嗎?我剛到家,行李才剛放下的。」

    聽著,黃夕還是不敢相信,她反覆問詢,最後才確認了這個事實:「可是,領導,這個要緊時候,你不在京城,卻跑回家幹嘛呢?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去拜訪拜訪,打點打點什麼的嗎?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要緊的事倒是沒有,就是這陣子我太忙了,經歷的事情太多,壓力太大了,於是,我就決定了,自己給自己放個小假,回家裡休息一陣!」

    聽許岩這麼說,黃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許岩啊,自己明知道他是學生入伍的,但還是沒想到,他居然外行到這地步!他把情報部當做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情報部可是部隊啊,執行的是軍法的啊!這種行為,該算是逃兵了吧?

    從日本回來,許岩連述職報告都沒寫,就這樣走了,連個招呼都不跟上頭打,我行我素他這樣做,未免也太無法無天、太沒紀律了吧?

    許岩恍若無事:「黃夕啊,你要打聽什麼事?你那頓飯,我是吃不上了,咱們就電話裡說了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6
第二百六十一節 察覺

    聽了許岩的問話,黃夕很明顯地遲疑了,她很神秘兮兮地說道:「領導啊,我跟您打聽個事,您可不要跟人家說啊」

    「嗯嗯,你說吧,什麼事呢?」

    「文局長這次去國防大培訓之後,他會去哪裡呢?」

    許岩一愣,他笑道:「黃夕啊,你這問題可是把我給問住了文局長安排去哪裡,這是上級的安排,我怎麼會知道呢?而且,你們在總部機關工作,人脈廣,消息肯定比我靈通,這事情,我還想問你們呢!」

    「領導,先前我還真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聽說文局長準備放到中原省軍區去當司令。但是這兩天,消息好像又有點變了,很多人都猜測,說文局長應該不會離開我們系統,只是提拔使用而已」

    許岩安靜地聽著無論文修之下放到基層軍區當司令,還是繼續留在情報部,許岩都覺得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但黃夕對這事這麼熱衷,許岩也不好意思顯得太冷淡了,他隨口敷衍道:「哦,為什麼大家覺得文局長不會走呢?」

    「因為你啊!」

    許岩一愣:「黃夕,你說什麼?文局長走不走,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黃夕很認真地說道:「領導啊,大家都知道,你是文局長身邊的頭號心腹,如果文局長要下放到地方軍區工作,那肯定是要帶上你一起走的。但現在,文局長卻是安排你擔任了總部的副處長,這樣就說明,文局長打算繼續在我們系統發展了!不然的話,他馬上要下去省軍區工作的人,犯不著折騰這麼麻煩,臨走前還給你安排一個實職他完全可以下了中原軍區之後再調你過去的!

    所以,大家都覺得,文局長既然還繼續在部里布局的話,這就說明。他還沒有走的意思領導,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領導,這種事。文局長肯定跟你事先透底的拜託領導了,您也給我透個底吧?我保證守口如瓶,絕不說出去!」

    聽黃夕這麼分析,許岩只覺得啼笑皆非這時,許岩真的十分慶幸。自己剛剛拒絕了文修之擔任副處長的邀約,不然的話,自己也要像總部機關裡的官僚們一樣,整天把精力和心思花在這些事情上,從這些蛛絲馬跡裡揣摩上意,整天想的事就是煞費苦心地思量如何討好上司自己作為一個修真者,哪有功夫玩這些花樣!

    許岩搖頭:「抱歉,黃夕,文局長的去向,我真不知道。他也沒跟我說。」

    雖然許岩說的是百分百的真話。但黃夕明顯是不相信的,她再三向許岩保證,這個消息,她絕對會保密,而且,她打探這消息也絕無對文局長的惡意,純粹只是為了她自己,但問題是許岩確實不知道,他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

    當天下午,文修之就接到了報告。說是四局的偵查員許岩不經請示和批准,已經擅自離開了京城回到錦城。

    接到報告,文修之倒沒生氣,只是淡淡說了聲:「這件事。我知道了。」

    「那,需要對許中校這種行為做處分嗎?」

    「沒必要。這件事,我來處理吧。」

    對於許岩這種明顯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文修之並沒有感覺生氣,原因有很多的,但最重要的一條。文修之很清楚,許岩是擁有神奇本領的人:包括自己老爸文老爺子的性命在內,自己的前途和老爸的性命,都是許岩給幫忙出力救回來的不但是對自己,對自己的整個家族,許岩都可謂是恩重如山。

    文修之覺得,許岩是一個全身都充滿謎的人,他就像一個等待挖掘的寶藏,他的真正價值遠遠超出他現在目前所展露出來的。那些奇人異士,他們是不能以常規俗禮來束縛的,不要說許岩只是偷偷開溜逃回家這種小事,就算許岩犯了再大的事,哪怕他真的去幹了殺人放火這種十惡不赦的事,文修之甚至整個文家都會竭盡全力地幫他遮掩的,何況只是偷偷開溜回家度假這種小事?

    所以,聽到許岩開溜回家的消息,文修之甚至很體諒地幫許岩想到了藉口:恐怕,這位小夥子是因為痛失女友朱佑香,心情悲傷消沉,無心工作,所以才做出了擅自脫隊的事。

    由此,文修之靈機一動,他想:「既然許岩對女朋友的死那麼悲傷,那他對她的感情肯定很深。這樣的話,那女孩子雖然離世了,但我們是否可以就這事做點文章,也好體現對許岩的關懷,拉近雙方的關係,讓大家的感情更進一步?」

    文修之能感覺到,對自己,許岩確實很感激也很尊重,但無論自己如何用心示好,許岩對自己總有幾分敬而遠之的味道雙方關係是很好,但還缺點火候,沒到知交摯友的地步。許岩對自己好像有些忌憚,很多事情都是瞞著自己。

    平時,與許岩相處的時候,文修之總是儘量表現自己的善意和慷慨,變著法子給許岩好處。但這好處,也不能做得太過分太露骨,免得刺激到年輕人那敏感的自尊心比方說,文修之安排趙嫣然去照顧和陪伴許岩,最後卻被許岩看出來了,文修之就很尷尬了。幸好許岩沒生氣,不然的話,若換個心胸狹窄的人,搞不好還以為這是文修之是在設局欺騙他感情呢!

    施恩這種事,就像走鋼絲繩一樣,分寸很難掌控,一個做得不好,搞不好許岩就會覺得自己受欺騙了,或者是感覺隱私被侵犯了,反倒怨恨起多管閒事的文修之來,那自己就弄巧成拙了。

    現在,聽到許岩回家的消息,文修之頓時來了興趣:這好像又是一個和許岩增加友誼的機會啊!

    朱佑香和許岩結伴去日本旅遊,結果不幸身亡,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講道理、有著正常良知的年輕人,許岩肯定要去朱佑香家裡走一趟表達慰問和歉意的,他肯定也對朱佑香家裡心存愧疚吧?

    這樣的話。如果自己能搶在前頭,幫著朱佑香家裡解決一些實際困難的話比方說,如果朱佑香的父母生活比較困難,自己就想辦法給他們一筆資助。再幫他們辦個社保或者養老保險,讓他們生活無憂;如果朱佑香還有兄弟姐妹還沒找到工作,那自己就幫他們安排個單位,然後再告訴他們,這是小夥子許岩的一片心意總而言之。無論朱佑香家人有什麼困難,文修之都這個自信幫他們解決那時候,從朱佑香家人口中知道這些事以後,想來許岩一定要承自己的人情吧?

    文修之是個風風火火、想幹就干的人,他馬上就拿起電話,給自己部下佈置了任務,讓他們去調查一個叫朱佑香的女孩子,調查她的家庭情況。

    中國有著茫茫人海,同名同姓的事情多如牛毛,但好在先前去日本之前。許岩曾提供過朱佑香的身份證號碼去買機票,有了姓名和身份證號碼,查詢身份就變成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了。

    很快,五分鐘不到,那邊立即就送來了答覆:「朱佑香,女,漢族,身份證號碼×××……,未婚,現年十七歲。住址:錦城市新江區蜀川大學園區長安路七十八號梅花小區五棟401號房;家庭情況:無。父親:空白。母親:空白。工作經歷:無。就學單位:無。就學經歷:無……」

    看著這份擱在自己面前的調查報告,文修之蹙起了眉:朱佑香的個人信息,未免有點簡單了?這人,好像石頭堆裡突然蹦出來一樣。沒有父母的信息,也沒有就學記錄,這未免太奇怪……難道,這位妹子這麼倒霉,小時候就父母雙亡沒親人了嗎?那這位妹子的命運,未免也太過淒慘了。父母雙亡,自己十七歲就早夭了……

    文修之正感嘆著,忽然凜然:不對啊!就算朱佑香小時候沒了爹媽,但她能長那麼大,總有人撫養吧?總該有個收養人和監護人吧?總還有親戚吧?這些人,在她的個人信息裡為何一個都看不到?

    所有的戶籍信息裡,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的住址,看來,自己得派個人過去實地走訪她家裡了。

    文修之打了黃夕的電話,他簡單地說了自己打算:他準備派黃夕作為四局的代表,前去慰問朱佑香的家人,順便查看那邊的情況,如果朱佑香家屬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困難,黃夕盡快回報給文修之本人。

    「黃夕,你馬上訂票,坐今天的航班去錦城!你記得,要在許岩拜訪朱佑香家人之前,把這件事給辦妥了!」

    黃夕凜然:「是!我今天就去錦城但是,文局長,朱小姐家在哪裡呢?能把她家地址給我嗎?」

    「黃夕,你拿筆把地址給記錄一下吧。」文修之讀了朱佑香的家庭住址,讀完以後,他問道:「怎麼樣,黃夕,你記下來了嗎?」

    過了一陣,電話筒裡才傳來了黃夕的回話:「報告文局長,我把地址給記下來了,但是……這個,您……沒把地址給弄錯吧?」

    文修之蹙眉,他的聲音也嚴厲起來了:「嗯?黃夕,怎麼回事?」

    被文修之嚴厲地喝了一聲,黃夕顯然也嚇得慌了,她慌慌張張地說:「文局,我記得呃,這地址,該是許中校在錦城住處的地址啊!這怎麼會是朱小姐的家庭住址呢?」

    文修之一驚:「嗯?黃夕,你說什麼?這是許岩的地址?你能肯定?」

    聽出文修之的鄭重,黃夕也變得認真起來:「對的。文局長,接到擔任許中校助手的任務以後,我對許中校就進行過一些初步瞭解,雖然我沒能親自進去過他家,但我曾在附近用望遠鏡觀察過,親眼看到許中校拿出鑰匙來開門進去我能肯定,您剛剛說的這地址,就是許中校自己租住的房子!」

    文修之默然,他沉吟片刻,然後,他問道:「那麼,朱佑香是否跟他一起同居在那?那個房子,是否還有其他人住?你是否見過朱佑香的家人或者朋友?朱佑香這個人,她到底是個什麼來歷,你知不知道?」

    「文局長,抱歉,這些問題,我暫時還無法回答。因為我沒進過許中校的家,也不知道房子裡還有誰……而朱小姐的家人和朋友……很抱歉,我也從沒見過。

    平時我見到朱小姐的時候,她總是陪在許中校身邊,很少單獨出現。她好像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怎麼喜歡跟人溝通和交流,所以,對她的家庭和社會關係的情況,我並沒有留意這個,如果您給我時間的話,我馬上就著手調查!」

    答完這麼長長的一串問話,黃夕已是背脊上冷汗直冒剛剛文局長的一連串問話,她半個問題都答不出來!自己受命前去接近和瞭解許岩,但對許岩身邊這麼親近的人,自己卻是毫無瞭解,無論怎麼說,一個失職的過錯,自己恐怕是逃不掉的。

    好在文修之並沒有生氣,他只是「嘿」地冷笑了一聲,腦子裡卻也是在急速地轉動著,卻是默然無聲。黃夕在那邊提心吊膽地等候著,等候著的文修之的命令,過了好一陣,他才淡淡地發話道:「黃夕,按我原來所說的,你立即坐飛機前去錦城,然後在那邊等候我的進一步命令就這樣吧。」

    「是,文局長,我馬上就去!」

    ~

    文修之掛了電話,開始雷厲風行地行動起來了。因為在公安機關的檔案裡,朱佑香的戶籍資料裡,她只有遷入的證明,卻沒有遷出派出所的記錄,所以,文修之著手的第一步就是尋找朱佑香成長過程中的原始資料。(~^~)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6
第二百六十二節 難決

    文修之掛了電話,開始雷厲風行地行動起來了。¢£,因為在公安機關的檔案裡,朱佑香的戶籍資料裡,她只有遷入的證明,卻沒有遷出派出所的記錄,所以,文修之著手的第一步就是尋找朱佑香成長過程中的原始資料。

    在公安部的人口信息網裡,文修之把「朱佑香」、「朱又香」、「朱友香」、「朱右香」、「祝佑香」……等十幾個同音諧音名字輸了進去,一下就搜出了兩千多的人口資料,然後文修之再用智能搜索功能,限定搜索的範圍,限定於為十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女性,於是,幾千人的人口資料就變成了幾百個,然後文修之在電腦上一頁頁地翻看那些人口資料信息,查看照片。

    要這樣翻看幾百人的照片,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但沒辦法,因為局裡的其他人都沒見過朱佑香,文修之也只好親力親為了。就這樣,足足看了兩個多小時,看到眼睛都疼了,文修之才終於確認:與自己所知的朱佑香相貌相同的,確實只有錦城市新江區派出所登記戶籍的朱佑香。

    看著電腦上朱佑香那微笑的面,文修之微蹙濃眉,久久注視。他摸出了一根香菸,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個煙圈慢慢地在空中生成。

    事情,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本來,文修之以為,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朋友的女朋友出意外去世了,自己派人過去慰問,表達關懷。這應該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沒想到。這件本來很平常的事情,現在卻顯出詭異的味道來:那意外早夭的女孩子。她沒有父母、沒有家人、沒有親戚、沒有就學和工作的記錄,竟完完全全是一個沒有來歷的神秘人!

    不但如此,連她的死訊,也充滿了神秘:沒人見到她的屍體,沒有人知道她的死因,也沒有人召開追悼會和哀思會來緬懷和紀念她這女孩子的整個人生,就像秋天裡落下的一片樹葉,飄飄然地從樹上落下,隨風飄去遠方。沒留下絲毫的痕跡。

    「來無影兮去無蹤,不知何所來兮何所去啊!」

    在這個世界上,朱佑香竟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過,像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人一樣。看到桌子上擺的檔案記錄,倘若不是文修之親眼看過朱佑香的真人,還親口和她說過話聊過天,恐怕連他都要懷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這樣一個叫朱佑香的女孩子?

    文修之又想到一個可能:看朱佑香相貌,是純正的亞裔血統。她在國內沒有戶籍,有沒有可能是來自台灣,或者是香港、日本、韓國等地呢?

    但文修之有種感覺無論香港也好,台灣也好。日本也好,韓國也好,都培養不出朱佑香這樣的女孩子。朱佑香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不帶絲毫口音,而且。她那純淨、古典而高貴、空靈的氣質,還有她的眼神。都給人一種「正氣凜然」的感覺,像是照片裡的八十年代人的氣質一樣,給見過她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記憶這種氣質,只有那種很傳統的文化氛圍下才可能培養得出來,港台地區雖然也同樣說國語,但他們風氣受西化侵蝕嚴重,不再具備這種的環境了。

    看著朱佑香的照片,文修之又寫下了兩個字「許岩」朱佑香與這個世界的唯一聯繫紐帶,她在這個世上留下的唯一痕跡,就是許岩了。

    先前,文修之還認為,許岩是個渾身充滿謎的神秘男人,但現在看來,那時候,自己犯了極大的錯誤比起朱佑香來,許岩雖然有些神秘的地方,但總體來說,他來歷清晰,家世清白,已經算是很正常的人了。

    文修之起了好奇心:朱佑香是何時出現在許岩身邊的?他們又是如何結識的?

    文修之想了好一陣,然後他又撥了一個電話,電話的那頭很快就接聽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嚷道:「四舅啊,難得你會主動打電話找我,這可真是件稀奇的事啊!你的軍國大事,今天可是忙完了?」

    文修之苦笑,外人都敬畏自己是威風凜凜的特務頭子,但自己的這個外甥女陳遙雨,對自己卻是最缺乏敬畏之心的,他好聲好氣地說:「遙雨,別瞎說,四舅啥時候不關心你?你看,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

    「四舅,你說這種話,你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疼不疼!平時,除了有事,你啥時候找過我啊」

    「呵呵,呵呵」

    「四舅,你少來裝傻扮笑了,你老實說吧,又想找我幫什麼忙了?先聲明了啊,你若是在外邊養女人闖禍了,想我在姥爺那邊幫你說情,這種事最好免開尊口了啊!我是最恨男人沾花惹草的!」

    「哎,遙雨,瞧你說的,四舅我是這種人嗎?」

    「哼哼,那上次誰在外面鬼混被嫂子抓到了,被揍得無處可去逃到我家來避難的?說吧,這次你又惹什麼麻煩了,再看看你給我什麼好處,看看姑奶奶能不能幫你擺平!」

    聽著陳遙雨在電話裡老氣橫秋地耍橫,文修之只能苦笑了。他和氣地說:「遙雨啊,你可是錯了,小舅今天給你電話,只是想跟你打聽點事情罷了。舅舅記得,許岩是你同學?你們關係很好吧?」

    聽到文修之提到許岩的名字,電話的那頭忽然靜了下來,安靜得文修之簡直懷疑是不是電話斷掉了,然後,過了好一陣,陳遙雨的聲音才傳過來,她的語氣弱弱的,全然不見了方才的囂張氣焰:「許岩?這個人啊……小舅,我們也只是普通同學,我們的關係……其實也就那樣而已啦,舅舅,你可不要誤會了啊!」

    第一次在這刁蠻外甥女口中聽到這麼充滿女兒家羞澀味道的話。文修之不禁嘴角含笑,一個猜測卻也坐實了自己的外甥女。果然對許岩有意思。

    像許岩這樣的小夥子,人長得英俊又有氣質。性情溫和,人又有本事,女孩子喜歡他,那是很正常的事吧?

    不過,文修之也承認:自己的外甥女雖然相貌氣質都不差,但比起朱佑香來,自己的外甥女總好像少了點什麼至於到底少了什麼,文修之就說不清楚了。

    文修之一本正經地說:「遙雨啊,你說什麼啊?舅舅誤會你什麼了?」

    聽得文修之在那邊調侃。陳遙雨又氣又急,她有心掛了電話,但又對文修之提到許岩一事充滿好奇,捨不得掛電話:「舅舅,你哼哼,舅舅你再壞,以後你若是再闖禍惹姥爺生氣,我就不幫你求情了!」

    聽出自家外甥女確實是急了,文修之也不好再逗弄她了。他嚴肅了聲氣:「咳咳,遙雨,你不要急,我跟你說的是正經事。跟你打聽一下許岩的事情。」

    「小舅,你想打聽許岩的什麼呢?他最近好像都不在學校?我們好些天沒見到他了不是他又闖什麼禍,惹上你們了吧?你們要抓他了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候。陳遙雨的聲音微微發顫她知道,自家的小舅是軍情部門的負責人。負責的都是關係國家安全的重大案件。許岩這傢伙失蹤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居然驚動了小舅。許岩犯的事肯定小不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他了!

    「遙雨,你別擔心啊,許岩並沒有犯什麼事,我只是來打聽他的一些事我現在跟許岩可是好朋友呢!」

    聽到文修之這麼說,陳遙雨鬆了口氣自家的小舅雖然對外人狡猾,但對上自己,他說話還算誠實,從沒有欺騙過自己。

    她哼了一聲:「小舅,幹你們這行的,都是最狡猾的,天知道你想耍什麼花招,你說的,我可是一個字都不信你說,你想打聽許岩的什麼事呢?先說好了,如果涉及許岩的**問題,我可是要幫朋友保密的啊!」

    文修之嘆道:「女大不中留啊!為了個外人,連舅舅都不幫了」

    「小舅,你再說!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啊,我要掛電話了啊!」

    「哎,好好,我不說了,你先不要掛」聽出陳遙雨是真的羞惱了,文修之也不敢再賣關子了,進入了正題:「遙雨,你可知道,許岩有沒有女朋友?」

    「有沒有女朋友?」陳遙雨呆呆地把問話複述了一遍,心中卻是突然湧起了一陣難以言述的古怪滋味,忽然之間,她的心情變得很差起來了,冷冷說:「這個事,你問我,我又怎麼知道?」

    「啊,你們不是同學嗎?上次許岩出事,你來幫他求情時候,你都說了,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既然彼此是要好的朋友,有沒有女朋友,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陳遙雨悶「哼」了一聲,她悶聲悶氣地說:「反正,我只知道,以前許岩是喜歡我們同寢室的一個女生,但那個女生另外有喜歡的人,也明確拒絕了他,那次他失戀了,大醉了一場這好像是幾個月的事了,但之後,許岩是不是有了新的喜歡的人,這陣子我們沒見過面,就真的不知道了。」

    「哦,哦哦!」

    這時候,文修之除了「哦哦哦」以外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沒想到,除了陳遙雨和朱佑香以外,許岩還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

    許岩這個花花公子,他到底招惹了多少個女孩子?

    雖然說文修之一向信奉「人不風流枉少年」的,但許岩這麼風流法,這還是讓文修之頗感意外這傢伙外表看著淳樸,敢情比自己還壞啊!

    「那麼,在許岩身邊,有個叫朱佑香的女孩子,這人,遙雨你可知道她嗎?」

    「朱佑香?」陳遙雨微微遲疑了下,然後,她說道:「這個姓朱的女孩子,我是沒親眼見過她。不過,我同寢室有同學見過她,回來跟我們說過,那女生好像比許岩還小兩三歲,相貌和氣質都很好,就是看著有點傲氣。」

    「哦,那麼,朱佑香和許岩是什麼認識的,你知道嗎?」

    陳遙雨沉吟了下,像是在自己的回憶中搜尋著資料,然後,她說:「他們具體什麼時候認識的,我還真不知道了。不過,許岩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叫劉胖子,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聽他說,許岩跟朱佑香認識也沒有多久,好像也就三個多月吧!

    哦,我記得了,有一次,劉胖子跟我們聊天時候吹牛,說朱佑香是許岩在街上撿回來的女朋友,還說朱佑香的腦子有點……跟常人不怎麼一樣的,好像有點神經病還是弱智啥的。他說得活靈活現的,我們也不知該不該相信。」

    「朱佑香腦子有問題?是被許岩撿回來的弱智少女?」

    文修之萬分詫異他是親眼見過朱佑香的,怎麼看都得不出這個印象來,他失聲道:「這不可能吧?」

    「這種事,誰知道呢?」陳遙雨說:「反正我是沒見過那個女孩子,都是聽劉胖子說的。」

    「哦,這樣啊……遙雨,你又是什麼時候認識許岩的呢?」

    陳遙雨遲疑了下:「我想想啊好像也是三個月時間……」

    她停頓了下,卻是遲疑地說:「舅舅,你這麼一說,我感覺也奇怪了:以前,我們也有很多課是跟許岩一起上的,但那時候,我們對他根本沒印象,也沒留意班上還有這樣一個男生。只是這幾個月來,我們才注意到他的嘿嘿,很多女生都說,說經管系那邊突然冒出了一個帥帥的男生,這樣的帥哥,怎麼以前就沒注意到呢?」

    「嗯,是這樣啊……」

    文修之點頭,然後,他又跟陳遙雨閒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文修之陷入了沉思:按照陳遙雨說得,以前,許岩在學校裡一直是個很平凡很普通的男生,並不引人注目那,他是從何時開始嶄露頭角的呢?

    按照時間上推算的話,恰好也是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這不正是許岩跟朱佑香認識的時間嗎?

    這時候,文修之有了個很模糊的念頭:搞不好,許岩就是因為認識了朱佑香,才有了這麼脫胎換骨的變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平凡學生變得神奇起來的?

    文修之隱隱有種直覺:朱佑香,應該就是探究許岩身上所有秘密的突破口,許岩所展現出的那些神奇本領,應該都跟這神秘出現的女友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當時,自己對許岩進行調查的時候,為什麼疏忽了他女朋友這麼重要的人物呢?自己怎麼會犯下這麼淺顯的錯誤?

    從始至終,自己都沒有把朱佑香納入自己的調查視野,甚至連對她進行常規調查的想法都沒有產生過或許,是朱佑香那種純淨而凜然的氣質給了自己一個錯誤的心理暗示:這樣純潔又正氣的女孩子,是不可能有什麼問題的,自己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現在,自己是不是該亡羊補牢,對朱佑香開展調查?

    但問題是,朱佑香在這個世上關係最密切的人是許岩,要調查她,那肯定是繞不開許岩的可是,為了查一個死去的人,若是因此得罪了許岩,自己豈不是損失巨大?

    究竟查,還是不查呢?

    兩種截然相反的思緒在腦子裡反覆爭鬥著,文修之盯著電腦屏幕上朱佑香的頭像,卻是陷入了迷惘中,久久不能決斷。(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7
第二百六十三節 舊識

    文修之的糾結和苦惱,許岩自然是不知道的。回家以後,許岩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床,頓覺神清氣爽,路途的疲乏一掃而空。

    許岩起床以後,打了個電話給劉胖子:「嗨,死胖子,你在哪裡呢?」

    聽到許岩的聲音,劉洋顯得很驚喜:「啊,岩子,怎麼是你?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咦?胖子,你怎麼知道我出去了?我走的時候沒跟你說吧?」

    「岩子,我怎可能不知道呢?岩子,你曠課一個多月,你把學校當成死人了?你走之後第二個星期,系裡就發現了。系裡派老師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不見你;然後又打電話找你,結果你的電話又不通,然後學校還叫人來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裡?這時候,我當然說不知道了!」

    「你個死胖子!下次見面時,我保證不打死你!」

    聽著劉胖子毫無節操的回答,許岩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太不講義氣了!系裡打聽自己的去向,作為朋友,劉胖子總該幫自己遮掩一下,就算最後瞞不過去,那也就罷了,可恨的是,這傢伙壓根就沒瞞的打算,一下子就跟學校坦白了,不講半點交情!

    聽出許岩生氣了,劉胖子趕緊叫屈:「岩子,你可不要怪胖爺我不講道義啊,最近的形勢不同了,學校最近出了蠻多事,有好幾個學生都被壞人害了。

    開始時候,學校也是找他們找不到,有些相熟的朋友幫他們遮掩,替他們向學校請假說是回老家休息了,結果沒兩天,他們的屍體就被人發現了,聽說死得很慘,結果,那幾個講義氣的、幫忙遮掩的同學就被公安局帶走了。聽說現在都沒被放出來,說是他們有串謀殺人的嫌疑。

    岩子,你這趟出去,事先又沒跟我說一聲。我哪敢隨便幫你遮掩啊?萬一你若是出了什麼事,那我豈不是害了你?」

    「呸,你這張烏鴉嘴!」許岩啐了一口,心裡卻是也釋然了:「胖子,今晚有空嗎?咱們好久不見了。出來吃個飯,搓上一頓去?」

    胖子劉洋「唉唉」有聲,他說:「岩子,咱們雖然有些交情,但你請我吃飯,不能這麼張口就來的,你得事先跟我秘書預約好才行啊胖爺得先問問秘書,今晚的行程能不能安排下來……唉,最近中東那邊那麼亂,歐洲也不太平。聯合國又要開大會,胖爺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實在太忙……你這樣一沒預約二沒登記,突然就來發了個邀請來請我吃飯,這讓我實在太為難了……」

    「呀?胖子,你還喘上了?少廢話!快說,吃不吃!」

    「唉,真拿你沒辦法,既然岩子你這麼誠心誠意地懇求拜託了,咱如果不給你面子。你又要說胖爺不近人情脫離群眾了胖爺還是關心你們這些老百姓的嘛。

    這樣吧,咱讓辦公廳安排一下,今晚就不安排接待外賓了,專門用來跟岩子你吃飯吧。你有什麼民情要反映,也可以跟胖爺說說,不要怕,胖爺很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行了,小岩子,你跪安吧。」

    聽得胖子肆無忌憚地胡說八道。許岩樂得哈哈大笑太好了,這才是自己所認識的胖子劉洋,這才是自己喜歡過的生活嘛!沒有任何壓力,不用勾心鬥角,和知己朋友們聚在一起,大家彼此開開玩笑,你臭我我臭你,見到漂亮女生就吹口哨招惹一下,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和壓力,這才是真正的大學生活啊!

    和胖子約定了吃飯的地點,許岩又給自己的班主任兼輔導員李老師打電話,他有點忐忑:自己無緣無故擅自曠課一個多月,不知道學校打算要給自己什麼處分嗎?

    通常來說,這種性質的錯誤,一個記過處分肯定是免不了的,情況更嚴重點,說不定要挨留校察看甚至是開除。雖然現在的許岩也不是很把學校的文憑放心上了,不過,讀大學卻沒能完成學業,這還是很可惜的。

    輔導員李老師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李老師清脆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啊,許岩,你回來了?」

    聽著李老師的語氣很愉悅,並沒有多少生氣的樣子,許岩頓時大膽了:「是,李老師,我回來了,這陣子……」

    李老師打斷了他:「回來了就好!這一趟你去京城,拉下了不少課程,你回來以後可要專心上課,好好把那些拉下的課程給補上生產管理、微積分、統計學和西方經濟學這幾門課,都是學分的重頭課,難度也比較大。

    你這是特殊情況,我可以跟你的任課老師打個招呼,但最終期末考試能不能過關,這還得看你考試的發揮了……你要抓緊複習了,最好找同學借上課筆記抄一遍,把重點內容給抄下來,你好好看下,爭取期末能過。」

    許岩還沒開始說呢,李老師便飛快地說了這麼一通,對許岩擅自逃課一個多月的事完全沒責怪,連一句溫和的批評都沒有,這讓許岩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他試探著問:「李老師,我這月沒來上課,學校那邊……沒什麼說吧?他們對我有什麼處分嗎?」

    李老師顯得很驚訝:「學校?處分?許岩,你不是去京城出公差了嗎?這個事,學校是知道的啊,為什麼要處分你?」

    「啊,李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您怎麼知道我去京城的?」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走之後吧,有次學院查房,發現你沒在寢室裡,然後又發現你連續曠課好幾天了……你可能也知道了,學校裡因為最近出了點事,對學生紀律抓得很嚴了。我們打你電話,卻是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當時我們都有點怕了,怕你在外面出什麼事,都打算報警或者通知你家裡了。

    好在這時候,市政府那邊通知學校,說你因為水平出色,作為技術人員被選派去京城參加大型國防科研項目去了。叫什麼F因子工程……政府還給我們學校寄了借調公函,寄到學校的辦公室,連校領導都被驚動了,打電話給我們系主任打聽你的情況。

    老實說。我們也搞不清楚你參加的到底是個什麼工程,不過我們余校長好像是知道一點內情的,他告訴我們,這是個由總參牽頭負責的大型國防研究工程,規格和級別都很高。參與的都是國內各名校的專家和教授,那些被挑選參加的教授,很多都是拿國務院特別津貼的甚至是院士級別的行內頂端人物,外界根本接觸不到。

    余校長校生能被挑選參加這種國家的大型國防項目研究,和那麼多各學科的專家教授們並肩共事,這證明了我們學生的素質優秀,功底紮實,這也證明了我們學校的實力,是我們學校的光榮。

    他叮囑我們系裡。要給你做好後勤保障工作,盡力解決你的實際困難,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地全身心投入到國防科研中,做出優越成績,也為學校爭取榮譽……學校領導已經說了,你這是被挑選出來為國家效力的,這不但是你的光榮,也是學校的光榮既然這樣,學校怎可能還給你下什麼處分呢?那豈不是荒謬?」

    聽到這消息,許岩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心裡卻是在暗暗感激文修之的體貼唯有他有這樣的細心和細緻,把工作做得這麼妥當而滴水不漏。

    許岩掛了電話,心情豁然開朗:這下,真是無事一身輕了。

    ~

    二月中旬的冬天。夕陽西下的時間,許岩站在學校門口,看著那熟悉的林蔭道和出入來往的學生和老師,這些往昔熟悉得習以為常的場面,在此刻的許岩看來,卻有一份難以言述的親切和溫馨感。

    他在學校門口等了一陣。胖子劉洋才出現了,看到許岩,他歡呼一聲:「噢耶!岩子,你回來啦!」

    許岩笑著揮揮手,待劉洋走過來時候,他伸出手來,習慣地要與對方握手。

    像是沒想到許岩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劉胖子愣了一下,然後,他笑了,一下拍掉了許岩的手:「岩子,你是做夢發傻了?跟我你還握手?!你當咱們今天是在談生意哪?」

    許岩這才醒悟過來:這一趟去京城和日本,他已經養成了見面就握手的習慣了,見到胖子劉洋,他竟是不假思索地也伸出手來。

    「沒辦法,出去一趟,別的事情沒學會,就學會這個了來,握一個,咱們也顯得像個成功人士!」

    劉洋笑嘿嘿地和許岩握了手,然後,他張望左右,壓低了聲量:「正好了,岩子,你回來得正是時候。再過兩天,倘若你不回來,我也要打電話跟你商量事情了!」

    看著小胖子劉洋那圓乎乎的臉蛋在裝出嚴肅的樣子,許岩就感覺一陣莫名的喜感,他問道:「胖子,有什麼事?」

    「在外面不等下進了包廂再詳說吧總之,是關係咱倆的大事!」

    劉洋安排的吃飯地點是蜀都大學西門外的真龍飯店對,就是當初宮雪婷跟許岩表明心跡的那家館子,算是許岩的傷心地。

    很顯然,劉胖子已是真龍飯店的常客了,進門後,他都不用服務員帶路,徑直就到了訂下的包廂。倆人剛坐下,一個靚麗的三十出頭少婦就笑吟吟地拿著菜單進來了,她看著二人,笑得很是親熱,眼睛裡都快滴出水來了:「喲,小劉同學,你今晚可是來得這麼早啊!你逃課了吧?」

    胖子劉洋很豪爽地揮揮手:「哪能那,俺可是要拿今年一等獎學金的人才,怎麼可能做逃課這種事?介紹一下,這位美女是真龍飯店的老闆娘,柳娜姐,這帥哥是是我的哥們,叫許岩阿娜姐,以後我許兄弟過來吃飯,你可要關照打折才是啊!」

    許岩起身,欠身向老闆娘伸出手去:「柳娜姐,你好!」

    看到許岩相貌清秀,氣質脫塵出眾,身材筆挺頎長,老闆娘柳娜眼裡閃過一絲異彩,她盈盈地走過來,跟許岩牽手握了一下:「喲,這位許兄弟,長得可真是帥啊這樣的帥哥,我就是想忘都忘不掉啊!許兄弟,當我是朋友的,你只管叫我阿娜姐就好了。以後你過來吃飯,只管找我就好了,絕對優惠得讓你不敢相信啊。」

    許岩打量柳娜幾眼,這個女子的相貌輪廓還算端正,論起相貌,她肯定是比不上朱佑香、趙嫣然那種水準等級的美女了,但這女子煙行媚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成熟女人的特有蠱惑魅力。許岩想抽手回來,但柳娜姐卻是暗暗捏住了他的手,小手指在他的手心輕輕撓了下,他愕然地抬起頭,卻看到阿娜姐在對許岩眨眼做了個媚眼,那媚意眼角都要溢滿了。她鬆開許岩的手,遞過一張名片來:「許兄弟,以後來就打我電話,歡迎多多光臨啊!」

    這時候,就算許岩是沒啥經驗的小毛頭,他也是看得出來了,眼前的這個老闆娘柳娜姐分明是在勾引自己。當著小胖子劉洋的面,許岩只能尷尬地笑笑,客氣地說:「一定,一定,少不了要叨擾柳老闆的。」

    和許岩談笑完了,老闆娘柳娜才轉向胖子劉洋:「劉同學,今晚就你和許岩同學嗎?你們可要點些什麼菜啊?」

    當下,劉洋很有派頭地一揮手:「今晚就我和許兄弟阿娜姐,我愛吃什麼菜,你還不清楚嗎?不用囉嗦了,就按我以前喜歡吃的做了端上來就是了哦,對了,阿娜姐,記得幫我們上一打純生啤酒,要冰的!」

    看著劉胖子那昂得高高的頭顱,那得意洋洋的神情,一瞬間,許岩竟是想起了文修之在那香洲會所那揮灑自如的自信表情雖然倆人的相貌、氣質、身份都有天壤之別,但在這一刻,他們那自信的眼神竟是如此神似,一瞬間,許岩不禁暗暗莞爾。

    阿娜姐應了一聲,陪著說了兩句閒話,才盈盈地起身離開。劉洋的眼睛一直色眯眯地盯著阿娜姐扭動的腰身和屁股,眼神真是說不出的猥瑣。直到老闆娘出了包廂,劉洋才回過頭,他笑吟吟地對許岩說:「怎麼樣,岩子,我選的地方不錯吧?不但有吃有喝,價錢不貴,還有美女相陪,多好!」

    說實在的,這一趟上京城,許岩已是見多了美女,朱佑香、趙嫣然、黃夕、甚至那個台灣的妹子葉慧蘭也好,論起美貌來都要遠超眼前這位賣弄的老闆娘少婦。見得美女多了,許岩的眼界和標準也都上去了,所以,要他對這個老闆娘如何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事來著在見慣真正美女的許岩看來,這少婦頂多也就會賣弄風情一些,比較懂得撩人而已。跟那些真正傾城級的美女相比起來,她還差得遠呢。

    只是,對著胖子,這種招眾怒的話,許岩是萬萬不敢出口的,不然胖子真的會去找桶汽油來燒死自己這個可惡的狗大戶的,所以,他也只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但看著胖子那色眯眯的眼神,許岩忽然驚醒胖子跟這妞之間那種熟不拘禮的態度,還有方才他們對答時候的親密態度許岩忽然想到了一個猜想,他壓低了聲量:「胖子,你跟阿娜姐這麼熟,你該不會是……嘿嘿……跟她有一腿了吧?」

    聽許岩這麼問,胖子劉洋卻也不答,只是「嘿嘿」的笑著,笑容裡透出了一股得意洋洋的味道。(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7
第二百六十四節 疑惑

    看劉胖子這幅做派,這下,許岩才真的吃驚起來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劉洋一番,驚訝道:「胖子,不會吧?你真的跟她滾床單了?靠,胖子,太厲害了你!你居然已不是處男了?」

    胖子得意洋洋地翹起了二郎腿,自顧自地昂頭朝天,一副「我已是山巔絕頂、英雄無敵最寂寞」的孤獨求敗的模樣。△↗,

    他語重心長地教育許岩:「岩子啊,直到碰到了阿娜姐,我才知道做一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這種事,你看過再多的日本動作愛情片都沒有用,不親身體驗一次,你絕對不會明白一個真正男人的自信!

    岩子,你別看阿娜姐比我們年紀要大,但她真正的好處,你得體驗過了才知道的啊!那些小女生,哪有她的那種風情咧!」

    他壓低了聲音:「其實,方才阿娜姐看你的眼神,我也看到了,她該是對你也動心了……」

    許岩以為劉洋要告誡自己,他趕緊舉手聲明:「胖子,你放心,你的女人,我絕不會動!這,你儘管放心就是,我是有節操的動物!」

    「操,岩子,你的節操多少錢一斤?你別打斷我,岩子,我的意思是,阿娜姐真的很不錯,又成熟又風情,你若有興趣的話,不妨約她試試?很好上手的,你打個電話約她出去就行了,很不錯!」

    老實說,胖子劉洋先前的自吹自擂,許岩倒還不怎麼放在心上依胖子的個性,不吹牛他真的會死的。但說到後來,劉洋居然建議自己勾引今晚才認識的老闆娘阿娜姐,這真的讓許岩蠻吃驚的。

    「胖子,你別胡說!柳娜是你馬子。我就是再沒品再**,也不可能隨便去動兄弟的女人吧?」

    「瞎!」胖子哂笑道:「岩子啊,你太老土了!我只是跟阿娜有過幾晚露水恩怨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解決生理需要罷了,又沒確定什麼關係和名分。你又何必那麼在意呢?何況了」

    劉洋坐到了許岩身邊,用力拍著許岩的肩頭,低聲笑著說道:「古人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你我兄弟之間,偶爾借件衣服穿穿,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咱胖爺義薄雲天,為了兄弟。兩肋插刀都可以,何況一件衣服?

    說得難聽點,阿娜姐,看她那樣子,在外面還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過呢,咱睜一眼閉一眼的裝不知道。既然外邊人都可以隨便跟她好,我又何苦攔著自家兄弟?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這種好事,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岩子。你放心上吧,沒事的。我一點不介意!」

    許岩很想吐槽說「你不介意可我介意啊!」老實說,對柳娜姐這種生活糜爛放蕩的女人,許岩真的是半點興趣都不看。不要說朱佑香和趙嫣然那種等級的美女了,就是那個主動對許岩投懷送抱的台灣妹子葉慧蘭都比她漂亮得多。所以,儘管胖子一再聲明他決計不會介意的,勸許岩不妨試試嘗試一番。但最後,許岩還是堅持不肯鬆口。

    看許岩始終不肯鬆口答應,劉洋唉聲嘆氣地感嘆了一番,說許岩實在是太古板太老土了,實在不懂得生活。也跟不上時代的節奏和步伐但不知為什麼,許岩看他的神情,卻也像是如釋重負鬆了口氣的樣子。

    倆人說了一陣,包廂有人敲門,卻是服務員來上菜了。倆人停住了話頭,都是換了些別的輕鬆事情來談,談學校的情況啊,這些日子裡學校的事情啊不知為何,許岩腦子裡總是感覺頗為彆扭,連小胖子劉洋在他眼中的印象好像也變得有些陌生起來了。

    然後,許岩隨之又釋然了:何必呢?人總是要長大的,也總是要變化的。或許,這並非小胖子劉洋變化了,只是劉洋以前在自己面前只呈現他的一面,而他的另一面,自己卻是今天才有機會看到,卻並非是劉洋改變了。

    劉洋給自己和許岩倒了啤酒,舉杯說:「來,岩子,咱們好久沒聚了,乾一杯!」

    「好,幹了!」

    倆人碰杯一飲而盡,劉洋吐著酒氣,問許岩道:「岩子,我一直忘問你了:一個多月,你是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連個電話都沒留呢?我打你電話,卻是一直打不通,我還當你出事了呢,真是擔心死人了!」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一言難盡啊咱們還是先說你的事吧。剛剛,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到底是什麼事呢?」

    儘管是在只有兩個人的包廂裡,劉洋還是忍不住四下張望了下,顯得十分謹慎的樣子。然後,他湊近了許岩,低聲說:「岩子,有件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們要發財啦!」

    聽到劉胖子這麼說,許岩很驚訝:「胖子,你說什麼啊?什麼發財了?你把事情說清楚。」

    劉洋低聲把事情說了:就在許岩回來之前的前幾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子打來的電話。對方很客氣,自稱是一位姓唐的律師,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能和劉洋先生談下。

    那時候,劉洋還以為對方是騙子呢,他直接說打錯了就掛了電話,沒想到,那位唐律師很固執,又給劉洋打來電話,劉洋一連掛了三次電話,那傢伙還是繼續堅持打電話過來,說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能與劉洋先生面談。

    被這傢伙騷擾得厲害,劉洋也生氣了:「姓唐的,你的事情我沒興趣!你的事情多重要,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儘管劉胖子出口不遜,但自稱唐律師的男子還是很客氣,他對劉胖子說:「劉先生,您太性急了,何必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您花費幾分鐘,聽我把話說完。不就明白事情的因由了嗎?事實上,對劉先生您自己,也是蠻重要的,因為能為劉先生您帶來很大的一筆錢!」

    聽到對方說很大的一筆錢,劉洋已可以確定,對方就是傳說中的電話騙子了。他倒也來了興趣。想知道對方到底想怎麼樣騙自己的錢,隨口答道:「只要我跟你談了,就會有很多錢?」

    「正是這樣!」

    「好啊,為了證明你的誠意,你是不是先給我打上一萬塊錢過來?沒錢的話,我可沒功夫跟你繼續談了。」

    劉洋是想以把對方逼得知難而退了,但沒想到,對方立即毫不猶豫地說:「一萬塊嗎?可以!劉先生,請問您的銀行賬號是多少?」

    劉洋找了一張裡面沒錢的閒置銀行卡。把賬號報給了對方。很快的,三分鐘還不到,劉洋的手機就收到了短信,當看到那條短信時候,他的眼睛瞪得都圓了:那是一條銀行通知短信,這短信告訴劉洋,剛剛有一萬塊的現金打進了他的賬號裡。

    那時候,劉洋趕緊又在電腦上查詢了自己的銀行賬號。確確實實,一萬元的現金已經打了進來。

    這下。當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劉洋已經是不敢再把「唐律師」當做騙子置之不理了無論對方是什麼人,但能隨隨便便拿出一萬元現金來證明自己誠意的人,那都不是可以輕忽小看的,這次,他很認真地和對方談了下去。

    「那個唐律師。他到底想幹什麼?」這時候,連許岩都對這件事感興趣和好奇起來,他問道:「你見到他了嗎?」

    劉洋點點頭:「見倒是見到了後來,我跟他約在學校裡的咖啡館裡見面,那唐律師倒是蠻斯斯文文的一個人。確實像是個搞法律的知識分子。他跟我說,只要我們答應他做一件很簡單的事,他那邊就可以支付給我們五十萬元是立即支付的哦!」

    說到「五十萬」的時候,劉胖子眉飛色舞,顯得頗為激動的樣子。

    許岩聽得微微蹙眉最近他掙的錢多了,眼界也廣了。劉胖子所說的五十萬元的報酬,聽著是蠻多,但他倒也不怎麼在意了。他在意的,是劉胖子所說的「我們」二字許岩問道:「胖子,唐律師找的是你吧?怎麼又變成我們了?你是不是說錯了?」

    劉洋連忙解釋:「沒錯沒錯,我決計沒有搞錯。岩子,他其實要找的人是我倆,只是你一直不在學校裡,他找不到你,只好找我,讓我來給你轉達這個意思。」

    「哦!」許岩微微頜首:「那麼,唐律師找我們,他到底想我們幹什麼呢?他該不會想我們幹一些違法犯罪的事吧?」

    因為跟文修之這些情報系統的人員接觸多了,許岩也學到了一點他們的特質:多疑。

    如果平常老百姓碰到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們的第一反應往往是歡天喜地地慶賀,但放在那些有經驗的特工眼裡,碰上這種無緣無故的好事主動上門,他們的第一反應卻是感覺到威脅:這是敵人給我設下的陷阱和圈套吧?對方無緣無故給自己好處,到底有什麼目的?

    現在,許岩首先想到的是:莫非,這是個針對自己的陷阱?

    但,對方是誰,又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呢?

    劉胖子興高采烈地說:「我跟唐律師打聽過了,完全沒有那回事人家是律師,干的就是法律的事,人家肯定懂法的,怎麼會做違法犯罪的事呢?」

    「嗤!」許岩嗤之以鼻倘若是以前,他還真會相信這種說法。那些未經世事的老百姓往往都有這種錯覺,以為警察、檢察官、法官、律師,這些跟法律打交道的人肯定懂法,他們是不會幹出違法犯罪的事。

    但真正懂事的內行人都知道,這些直接在一線面向犯罪的行業,那往往都是最容易犯罪、犯罪率最高的人群這些執行法律的人們,他們就像一道防波堤一樣,用他們的身軀在黑暗世界與正常社會之間築起了一道隔絕的牆。但因為直接面對黑暗和罪惡,他們的正面往往也給罪惡同化了,半黑半白。

    所以,劉洋說對方是律師,許岩的警惕心並沒有絲毫放鬆就像自己打過交道的錦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支隊長黃山,他和他的同伴做事亦正亦邪,根本不受法律的約束,其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不在任何一個黑幫頭目之下。

    「胖子,你真是越來越囉嗦了,唐律師到底想要我們怎麼樣,你還沒說呢?」

    劉洋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像是這件事他也感覺很困惑,他說:「唐律師說,大家都是有文化有身份的人,他絕對不會讓我們幹違法犯罪的事情。他讓我們辦的事情很奇怪呃,他說的也很含糊,說他有個委託人無意中得罪了我們,只要我們答應放他朋友一馬不追究也不報復了,大家和好,他的委託人願立即給我們五十萬。」

    「咦?!」許岩頗為驚訝,他不敢相信地問道:「唐律師真這麼說了?我們什麼也不用干,只要答應不追究他朋友,他就願給我們五十萬?其他什麼事都不用干?」

    胖子肯定地點頭:「正是這樣!我開始也不怎麼敢相信咧,我反覆跟他確認過了,他都是這麼說只要當著他的面,我們表態說一聲不找他朋友麻煩了,那五十萬當場就給我們,而且是給現金!」

    「那,唐律師的委託人是誰?」

    「他不肯說!」

    「嘿!」許岩牙疼般咧咧嘴,這下,他可以肯定了,對方該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光靠劉胖子的仇恨,應該還不值人家拿五十萬來抹平。

    許岩猜想,對方該是無意中得罪了自己,後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於是想方設法想跟自己緩和關係吧?

    但問題是,這個無意中得罪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呢?

    許岩苦笑若說仇家,自己的仇家確實不少了。在日本,自己一口氣殺掉了好幾個警察,跟日本的公安警察結下了深仇大恨但日本人不可能跑來錦城這邊出五十萬想要跟自己和解吧?

    跟自己有仇怨的,還能隨隨便便拿出五十萬現金來的人許岩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了自己在京城遇到的丁司長一家丁泉的兒子丁三是個紈袴,在街上碰到朱佑香,驚為天人,想調戲她,結果與許岩結了大仇,被文修之嚴厲報復,全家都被文修之送進了紀委,等於是家破人亡了許岩想來想去,他覺得,跟自己有著仇怨,還能隨隨隨便便拿出五十萬現金來跟自己和解的人,也唯有丁泉這一家人了。

    但有些事,許岩也想不通:文修之告訴過自己,說丁泉一家人已經被紀委和檢察院聯合抄家了,說是證據確鑿,在他家裡翻出了幾千萬現金?既然如此,那丁泉一家現在該在看守所裡了,他們又怎麼能出來找自己活動?而且,在先前,丁泉不是已經給自己送過錢了嗎?丁泉怎麼會這麼蠢,把同樣的錯誤給犯上兩次?

    陡然,許岩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是京城的事情有變化了,丁司長一家死裡逃生了,重獲自由了?

    可是,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文修之怎麼會不跟自己說?(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47
第二百六十五節 律師

    看著許岩蹙著眉低頭沉思的樣子,劉胖子有點急了,他忍不住勸道:「岩子,你想什麼呢?這可是五十萬啊!收下來,咱們一人一半呃,不不,不是一人一半,這多半是衝著你來的,我跟著你是沾光了。Σ,這樣,你拿大頭四十萬,給我個小頭十萬就可以了!新出的ip5s手機我可是眼饞很久了,還有,我早看中了一輛騏達小轎車,也可以買上一輛了……」

    聽著劉胖子絮絮叨叨地勸說,許岩曬然一笑,心想劉胖子只是表面憨厚而已,其實也不是笨人,他也看得出來,對方的主要目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胖子,你不用緊張這五十萬,能白拿,誰不想要?但問題是,這錢拿了之後有沒有麻煩?若有麻煩的話第一條,咱們得先搞清楚,唐律師背後的人,他到底是誰?」

    劉洋一愣,他說道:「我問過唐律師了,對方到底是誰?但他不肯說……」

    許岩把手一攤:「他不肯說的話,這事就沒法談了。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敢收他的錢?他如果是台灣美國派來的特務間諜,我們拿了他這麼多錢,只怕咱倆下星期就得去國安局報到了。」

    「這個,應該不至於吧……」劉胖子遲疑地說,眼光閃爍:「這個,咱們只管收錢,他如果要咱們做些什麼犯法的事,咱們堅決不干,那不就行了?難道他還能拿槍指著逼著我們去幹不成?咱們社會可是有法律的!」

    許岩冷笑幾聲,他拿著手指戳了一下劉洋的腦袋:「我說胖子你啊。太天真了啊!如果咱們真拿了人家的五十萬,到時候你想不干就不干了?

    為什麼古人說上船容易下船難不?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道上,買打手打斷人一條胳膊一條腿的。只要八萬塊就行了;買人打黑槍要人性命,那也不過是十幾萬的價錢。

    你想想,人家能拿五十萬給我們,這筆錢夠買多少打手了?到時候拿錢之後,你想不干就不干了?你還別說,搞不好,到時候真有人拿槍跟你說話了!

    老實說,胖子,這事。我倒沒什麼好顧忌的反正我家不是錦城人,到時候出了什麼麻煩,我拿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晾他們也不敢去羅丹縣去找我家麻煩我家在羅丹縣鄉下可是大族,他們真敢追過來,我們就敢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在鄉下地方,弄死幾個外來人,這根本不算事!但你家……我記得你家裡是吃公家飯的吧?你爸還是區委的官。真有什麼麻煩,你可以跑,你家裡人可跑不掉。」

    劉胖子雖然被那五十萬給誘惑得蠢蠢欲動,但他畢竟不是笨人。聽到許岩說的嚴重後果,想到一群赤膊紋身的黑社會揮刀舞槍地衝進自己家的情形,他不禁打個寒顫到時候。黑社會未必把自己打死,但自家老爸卻是決計放不過自己的。一頓胖揍是躲不掉的了。

    胖子怯生生地說:「岩子,你說得這麼嚇人。這錢,我們還是不要了吧……」

    「那倒也未必」

    許岩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點,是想讓劉洋保持頭腦清醒,卻不是要把他真的給嚇跑了。

    「胖子,正如你說的,這筆飛來橫財是難得的機會,咱們是不要白不要。如果沒什麼後患,或者麻煩很小,咱們自個能解決的,咱們還是要儘量爭取的就像你剛剛說的,你我一人分上一半,買上新手機新車子外加出國旅遊,這的確是好事。但關鍵是,咱們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搞清楚,首先要把對方是誰給搞清楚這條不搞清楚,就算有人給咱們幾十萬,只怕咱們拿著也不安心,是不是?」

    「岩子,你說得是,不過,那個唐律師卻不肯把對方的名字說出來……」

    「這,是不可能的。」許岩很有氣概地一拍桌子,他沉穩地說:「對方既然願給我們這麼多錢,希望跟我們了結一樁恩怨,那他肯定要給我們報上身份的。否則的話,我們收了錢之後,卻不知道拿的是誰的錢,那對方的這筆錢豈不是白出了?

    所以,我猜,到最後,唐律師肯定會把對方身份告訴我們的反正遲早我們都要知道的,他沒必要死撐是不是?」

    胖子把頭點得跟雞叼米差不多:「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岩子,難得今晚咱們有空,我現在就給那唐律師電話,讓他馬上過來,把事情給當面說清楚了去,你看,好不好?」

    劉洋期盼地望著許岩,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態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發生轉變的先前,在許岩和劉洋之間,因為劉洋是錦城本地人,熟悉情況,所以倆人相處時候,往往那拍板做主的人總是劉洋,許岩總是唯唯諾諾地聽他的。但現在,許岩出去個把月回來,忽然變得自信起來,分析事情起來條理清晰,頭頭是道,顯得很有見識,竟讓自己不知不覺地對他聽從起來。

    許岩隨意地點頭:「行啊,反正咱們今晚也是喝酒聊天而已,那唐律師如果願意來,就讓他過來吧。」

    雖然許岩嘴上把這件事的後果渲染得很可怕,又是黑社會又是間諜,把劉洋硬生生地給嚇住了,但在許岩心裡,他卻沒怎麼把這事給當回事。

    所謂以力破巧,無論對方在這一百萬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圖謀,但許岩卻是全然無懼:以自己情報部軍官的隱藏身份,足以以力破巧地破壞掉對方的一切圖謀無論對方是黑社會也好,是海外敵對國派來的間諜也好,在強大國家專政機關面前,都是戰鬥力不足五的渣渣!

    哪怕對方實力很強大,許岩卻也不在乎自己背後還有文修之甚至是老爺子這座大靠山呢!在國內。堪與文家相匹敵的勢力,或許可能有。但那都是傳說中的故事,自己碰上這種勢力的可能。小到概率等於零好吧,就算自己倒霉透了,真的碰到了連文家都罩不住的大勢力,許岩倒也不怎麼害怕,他還有最後一張底牌:自己還是個修真者呢!大不了,自己擎出飛劍來一走了之,從此出國逍遙自在,天下還有誰能找得到自己?

    這就是所謂胸有成竹了,許岩手裡握著情報部四局、文家嫡系和修真者三張大底牌。就像打牌時候手上抓了四條二四條a,他底氣十足,對面見唐律師毫不在意說得難聽點,就算這真的是圈套,就算是自己是真的中了圈套,對方又能拿自己怎麼樣呢?

    看著許岩同意了,劉洋拿起手機打了電話,許岩在一邊聽著。也不知道因為是喝了酒還是因為許岩就在身邊,劉洋的膽子顯得很壯的樣子。他在電話裡告訴對方那唐律師,許岩已經回來了,就在自己身邊。如果唐律師有誠意來談這件事的話,那就請他立即過來。

    然後。劉洋掛了電話,對許岩說:「他說馬上過來了,我們在這裡邊吃喝邊等他吧。」

    「嗯。」許岩嗯了一聲,他微微沉吟。對劉洋說:「胖子,我覺得。唐律師提出的五十萬元,這肯定不是他們的底價初次接觸,他不可能立即就把底漏給我們的。

    這只是試探我們的出價而已。能主動提出給我們五十萬的主,那肯定是不差錢的人,一百萬、兩百萬甚至三百萬,對他應該沒多大區別。到時候,你沉住氣,搞不好會有更大的收穫!」

    劉洋連連點頭,深覺許岩說得真是大有道理相比之下,自己聽到五十萬,腦子就懵了,比起許岩真是差遠了。

    劉洋由衷地說:「岩子,一個月沒見,我發現……你好像變厲害了!」

    許岩啞然失笑:「胖子,你說什麼啊?我好像沒跟你打架吧?」

    「岩子,我不是說你打架厲害,我說的是你腦子好像這陣不見,你變聰明起來了。以前的你,想東西可不會想得這麼清楚的,但現在的你,好像考慮得很周到,很自信很有把握的樣子,讓人覺得很踏實。這個月,你到底是去幹什麼了?好像整個人脫胎換骨了呢!」

    聽到胖子的讚賞,許岩不禁莞爾這可不是外面場面上虛偽的奉承,這是自己朋友真心的讚揚,這之間的區別,許岩還是能分出來的:不知不覺間,自己真的成長和進步了。

    「我跟朋友去了趟京城,參加了一個項目。你說我有些改變,這倒可能是真的,經的事多了,見的人多了,自然會增長些見識的人都是靠著這樣慢慢成長起來的吧。」

    胖子點頭:「你說得也是。難怪我爸說了,在社會上呆的人和學校裡的學生,那氣質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有沒有社會經歷,這還真是蠻重要的,我們學經濟管理的,也該出去多跟社會接觸了對了,岩子,你參加的是個什麼項目?能不能把我也給介紹進去?不領工資也行,我就是想學點東西,不然的話,看著你這樣日新月異地脫胎換骨,胖爺我都有危機感了,再不努力,岩子你都要趕上胖爺我了!」

    當下,倆人又是一陣杯觥交錯的暢飲,聊了約一個小時,卻聽到門外有人在敲門,許岩還以為是服務員進來收拾呢,大聲叫道:「進來!門沒鎖!」

    門開了,站在門前的人卻不是許岩料想中的服務員,而是一個穿著休閒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相貌溫和,他手上提著一個黑色手包,站在門口,打量著包廂裡的人,臉上卻是帶著職業化的笑容。

    看到這個中年男子,許岩還沒反應過來呢,劉洋卻是已主動地站起來了,笑著起身招呼了:「你好,唐律師,麻煩你過來了!」這下,許岩才意識過來,面前的這個中年男子就是劉洋說起的這位唐律師。

    唐律師進了包廂,順手關上了門,他笑吟吟地跟胖子握手:「劉洋同學,你好!」握手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是投在許岩身上,他聲音溫和又渾厚:「這位,想必就是你的朋友許岩同學吧?」

    許岩頜首微笑,也站了起身,和唐律師握手:「你好,唐律師!」

    「呵呵,許岩同學,我可是對你久仰大名啊!今天才能見到你的真人,果然是少年英俊,氣度不凡啊!」

    唐律師笑道,使勁地握著許岩的手,顯得十分熱情。

    「唐律師吃過飯了嗎?要不,跟我們一起吃點,讓飯店再上兩個菜?」

    唐律師笑著謝絕了:「謝謝,我吃過了不好意思,我來得太早了,你們繼續吃吧,我在這邊等著就是了。」

    「啊,沒事的,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

    胖子叫服務員進來把剩下的碗碟給撤走了,搽乾淨了飯桌。這個時候,唐律師拿下了眼鏡,藉著拭擦鏡片的機會,他暗暗地觀察著許岩其實,從一進門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著許岩了。

    在會晤之前,觀察對手,這是唐耀律師多年的職業習慣了。初次碰到個陌生人,只靠著最初見面的幾眼、幾句對答,他就能把對方的性情給摸個**不離十對方有沒有談判經驗?對方好不好說話?對方是老練的,還是生澀的?對方性格是內向、溫和的,還是跋扈、外向型?對方容易激動和憤怒嗎?對方意志堅強還是軟弱?對方有什麼明顯的弱點嗎?對方好面子嗎?對方經濟情況良好嗎?對方膽小嗎?甚至不用說話,唐律師就能憑著觀察對方的表情、舉止、動作,甚至一些無聲的姿體語言,他就能把對方的性情給揣測得**不離十,然後再針對性地採取談判策略,往往就能無往而不利了。

    但這次,唐律師一向自豪的火眼金睛,這次卻是失靈了眼前年輕的大學生,竟給了他一種看不透的深不可測感覺!(未完待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