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72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0
第二百七十七節 驚悚

    看到許岩在遲疑,黃山卻是誤會了他,他斬釘截鐵地說:「許老弟,你就別謙虛了。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得了我……老弟,你是知道黃哥我性情的,只要你肯在這件事上幫忙,我決計不會虧待你的!

    這件事,跟上次不同……你是給給政府幫忙,也是在為蜀都大學幫忙除惡即是行善,這既是光明正大的好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又能掙上一筆獎金,許老弟,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許岩微微一震,他知道,黃山在暗指上次,自己和黃山他們合夥吞了那筆毒梟的贓款。他明白,黃山在暗暗嘲諷自己,既然自己連那樣的錢都敢拿,那這次,為政府做事,也是抓兇犯這種無愧良心的好事,自己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黃哥,你這麼誠意邀請,我也不好推脫了。但我實話實話,這案子關係黃哥你的前途,我很擔心自己能力不足,耽誤了黃哥你。」

    聽到許岩終於肯鬆口了,黃山終於如釋重負,他露出了笑容,輕鬆地說:「老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我也懂的。只要你肯全力幫忙,那無論事情成不成,能不能抓到那兇犯,老哥我都會真心感激你,真的!」

    黃山話說得痛快,但他心裡,始終還有些不安:他也很擔心,許岩這次過去,是礙不過自己的情面,但他如果出工不出力的話,不肯拿出真本領,隨便糊弄自己,那就麻煩了!

    他幹咳一聲說道:「這個,老弟,依咱倆的交情。說報酬什麼,那是太庸俗了。不過,如果事情能順利解決了。我怎麼也不能讓老弟你費心勞力地白跑一趟。這個,錦城政府已經給我們承諾了。說只要能在期限內破案,給我們專案組獎勵一百萬!我琢磨著,以老弟你的功勞,在裡面怎麼也能拿個十萬八萬的呵呵,我知道老弟你的身份,估計是看不上這點小錢了,不過,公家的水準也就這樣了。就當是掙點零用錢吧。

    破案以後,除了政府給的,老哥另外還有一份心意奉送,絕不會虧待老弟你的。」

    許岩微微頜首,他知道了,黃山此人黑白通吃,錢掙得很多,出手也很豪爽,他既然特意說的「一份心意」,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是三五千就打發了自己掙這個錢,自己問心無愧,所以許岩也不推辭。

    他輕聲說:「但還有個問題:我是現役的軍官。沒有我們單位的命令,只怕我不方便參加你們地方公安的案件偵查吧?」

    這其實也是黃山最擔心的問題,部隊跟地方不同,紀律森嚴,沒有上級的同意,部隊是不能參加地方事務的,尤其是情報部這種涉密單位,紀律肯定比一般的部隊更為嚴格,除了紀律以外。說不定還有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忌諱。

    但現在,黃山好不容易說得許岩心動點頭了。怎肯為這點小麻煩就此放棄?他裝作很有把握的樣子說道:「這個,我覺得是沒問題的。雖然說一般來說。部隊不會插手地方事務,但特殊情況下,事急從權也是有的。老弟你經常看到那些新聞嗎,歹徒在街上搶劫,這時候有解放軍的戰士路過了,奮勇出手制服了歹徒,將他們交給公安機關,回去以後,那位戰士就受到了部隊的嘉獎這個,不就是你們部隊的人協助我們地方公安嗎?

    這麼說起來的話,對這種行為,你們部隊上該是鼓勵的吧!這是協助公安機關除暴安良,這是名正言順的好事,完全沒什麼好擔心的!」

    聽黃山這樣把兩樁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隨便攀在一起亂說,許岩覺得好笑,他說:「黃支隊長,你這例子好像舉的不是很對吧。戰士這樣做,那是緊急情況下的見義勇為,那是好人好事,部隊上當然要嘉獎他們了,但我是軍官,沒得到上級允許就擅自參加你們公安局的專案組,這好像……」

    看著許岩躊躇,黃山趕緊搶過了話頭:「這個,你當然也算是見義勇為嘛!現在有兇徒在蜀都大學裡濫殺無辜群眾,再不將他除掉,將有更多的無辜群眾會遇害這已經算緊急的情況了?這時候,受到公安機關的請求,許少校協助我們的工作,將那兇犯給抓獲,這不就完全是挺身而出的見義勇為這不是完全一樣嗎?沒區別的!」

    「這好像還是有點不一樣吧,我是軍官,他們只是普通戰士……」

    「你們部隊上,哪條紀律規定了,只能由普通戰士挺身而出見義勇為,而軍官就不能見義勇為做好事的?沒有吧,都一樣!」

    許岩不禁莞爾自己以現役軍官的身份,擅自參加地方公安的專案組,這跟戰士們在街上見義勇為抓了個搶劫犯,這兩件事情的性質好像有些不同,但到底如何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不過,許岩也懶得跟黃山計較了他無心仕途,也沒怎麼把自己的軍官身份當回事。他跟黃山說:「那麼,黃哥,你先去忙你的事,我這邊先陪著朋友辦妥買車的事,改天我跟你聯繫這個案子的事。」

    聽了許岩的話,黃山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他很誇張地嚷道:「許祖宗,你是我的老祖宗行不行?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現在都快火燒眉頭的時候,距離破案的期限只剩十一天了!我急得嘴上都長燎泡了,我的祖宗,你還跟我說什麼改天聯繫你是誠心想急死我是不是?讓你朋友在這邊慢慢選車好了,我們先過去看案子吧?」

    「黃哥,你有所不知,今天這位朋友對我幫助很大,我答應贈一輛車給他做禮物的,所以……現在我是實在不好走我走的話,就沒人幫我朋友買單了。」

    聽了許岩的話,黃山頓時醒悟過來。他轉過身來,通過4s店門口的櫥窗玻璃指點著場子裡的購車人。問道:「許老弟,你給我指一下,哪個是你朋友?」

    「就是那年青的小胖子。在那台新款途觀旁邊的那個……他旁邊有個銷售妹子帶著的。」

    「哦,淺藍色衣服的這個是吧?我知道了。」黃山說著。望了許岩一眼,問道:「老弟,他買車的錢,是你要幫他出的?」

    「是的。」

    「老弟,你是要辦大事的人,就不要在這些瑣碎小事上分心勞神了。你別怪我多事,這人情,老哥我幫你做了吧。」說著。沒等許岩反應,黃山已摸出了電話,他撥了個號碼,簡單地說:「我在你店門外面,你現在出來,有點事跟你說就這樣,快點!」

    然後,黃山已掛了電話,他對許岩客氣地說:「稍等一分鐘!」

    還沒到一分鐘呢,許岩便看到。剛剛見過的4s店的郝春來郝總,一路小跑地從店裡面跑出來,氣喘噓噓地朝他們跑近來:「黃隊。你找我嗎?我來了,來了!」

    黃山急速地說道:「老郝,你看那邊,你們營業廳裡面的那個小胖子……對對對,穿藍色衣服的那個胖子,你看到了嗎?」

    「哦哦,我看看,看看……看到了看到了!就是那個學生模樣的胖子吧?」

    「對,就是他。」與喘著粗氣的郝春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黃山顯得很平靜:「那小夥子,叫……叫什麼來著?」

    許岩插口:「他叫劉洋。」

    「哦哦。劉洋!劉先生是許少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他想在你們這裡買輛車。你好好招呼他!」

    郝春來連連點頭:「好好,我親自接待劉先生!」

    「你看著,劉先生想買什麼車,你給他最優惠價只要不超過三十萬的,你記在我賬上,回頭我替劉先生結了就是了。你讓劉先生把車開走就是了。」

    聽黃山這麼說,郝春來驚訝得張大了嘴,他不由自主地轉頭望了一眼許岩,目光裡充滿了敬畏和疑惑這位許少到底是什麼人?堂堂錦城公安局的刑警支隊支隊長,那是實權的處級幹部了,居然要這麼巴結他?一輛大眾過得去的越野車,那起碼要二三十萬的價格,若說這輛車子是送給許少本人的,那還說得過去。但現在,卻只是送給許少的一個朋友,這就不能不讓郝春來吃驚了連許少爺的朋友,黃山都要這樣巴結和討好?

    郝春來點頭如也,把腰彎得更低了:「明白了,黃支,我親自接待,一定要把劉先生招呼好!」

    黃山漫不經心地點頭,把肋下的腰包換了一邊手夾著,他輕鬆地說:「那就好。事情完了,郝總你送劉先生回家吧呃,許老弟,你看,這樣安排,合不合適?」

    許岩不動聲色地點頭

    :「挺好的我還是進去跟胖子說一聲吧。黃哥,你等我幾分鐘。」

    許岩進去,找到劉洋,跟他簡單地把事情解釋了,說剛剛在外面碰到了社會上的朋友,要立即過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就不能繼續陪他挑選車子了。

    劉洋聽到許岩說要去辦很重要的事,他來了興趣,好奇地問:「社會上的朋友?哦,岩子,你說的是不是那個,高高壯壯,一臉陰沉,眼冒凶光,長得很像黑社會的傢伙?你跟他去幹什麼,岩子,咱們可不要干犯法的事啊!」

    「胖子,你別瞎說!人家可是警察行了,你就別說了,好好選車,選好了跟這裡的老闆說一聲,直截提車走人就是了。買單和辦手續的事,會有人處理的。」

    跟劉洋交代好了事情,許岩這才出去。有人叫了他一聲「許少」,他循聲望去,看到一輛白色的高爾夫小車停在4s店的門口附近,小車的車窗開著,黃山從裡面探頭出來,喊道:「許少,這邊,上來吧。」

    許岩一愣,從另一邊上了車,心裡卻是好笑:黃山人高馬大的,塊頭壯實,又幹著刑警頭子這樣的工作,身家也很有錢。自己本以為,他怎麼也該開架路虎或者悍馬之類的越野車才是。沒想到他卻開著一輛奶白色的高爾夫,那是小女生開的車。

    「黃哥,這個車子。不是你的吧?借女朋友的吧?」

    看著許岩打量著小車,微笑不語的樣子。黃山也笑了,他說:「很多人都不相信這是我的車子,但這確確實實是我的私家車。」

    「你怎麼開這樣的車?我還以為,你該開著什麼路虎卡宴之類的越野車呢?」

    「瞎,沒事那麼張揚幹嘛,又不是想招紀委來查現在的時世不同了,咱們公務員得低調一點才是正道啊!」

    黃山幽了一默,許岩卻沒有笑。他說道:「黃支,你送給胖子哦,我是說劉洋一台車,這份禮太重了,我們不能收的。回頭,我把錢還給你吧。」

    黃山望著許岩,顯得有些詫異,像是沒想到許岩會提起這樣的話題顯然,在黃山看來,在他和許岩這種身份的人看來。一台三二十萬的車子,那是根本不值得提起的事情。

    他意味深長地笑笑:「老弟,依咱們的交情。你還在意這點小事,那就是見外了。何況,這件事,跟你跟我都沒關係,咱們又何必討論呢?」

    許岩一愣:「跟我們沒關係?」

    黃山很認真地點頭:「是啊!這車子,是郝先生送給劉先生的,又不是我送給老弟你的這跟咱倆都好像沒關係吧?」

    許岩一愣,黃山擺擺手,也是收斂了笑容。他沉聲道:「不提那些了,咱們還是說正事。老弟。依你的看法,咱們這案子。該從哪入手呢?」

    許岩哭笑不得:「黃哥黃支隊長,你饒了我吧我也人,不是神仙。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兩眼一摸黑,我怎麼答你?怎麼樣也得先讓我把案情給熟悉了吧?」

    「也是,我犯糊塗了。那麼,我們這是先回公安局,還是去你們蜀都大學?」

    「去我們學校?幹什麼?」

    「去公安局我們支隊,可以查看案件的檔案;去蜀都大學那邊,可以看現場另外,我們的專案組也設在你們學校的保衛處,那邊也有一些資料可以看的。」

    許岩微微沉吟,平和地說:「看案卷的話,那倒是不必了,還是有勞黃哥你給我介紹好了。我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黃哥你覺得這些案子的兇犯不是正常人類?」

    看到黃山要說話,許岩做了個手勢讓他暫停:「黃哥,你剛剛說的,我已經知道了比如說兇犯力氣很大、很殘暴、很血腥、很強大之類,案情很詭異,但這並不一定就能證明對方不是人類。我就是想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這是怪物犯的案?」

    聽許岩這麼問,黃山默然了,他躊躇了下,顯得有些不安,不敢正面看許岩,低聲說:「剛剛介紹案情的時候,有些細節,我忘記跟你介紹了。」其實,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黃山忘記了,只是他怕嚇著許岩了,不敢跟他說。

    「啊,黃哥,你說吧,什麼細節?」

    「剛剛,我說我們五名幹警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其實,他們並不是真正地消失得一點蹤影都沒有了……還是有點東西剩下的。」

    黃山吞嚥了一口口水,像是要把這番話說出來,都讓他感覺十分吃力:「他們的外套、**、鞋子、錢包、手槍、手銬、手機、皮帶等身上物品,都還留在蹲伏點附近,零零散散地留在附近但就是他們的人,不見了!」

    許岩傻傻地望著黃山,黃山的臉色十分難看,慘白慘白,像是他剛剛吃過半斤屎。

    於是,許岩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精彩了,他囁嚅著說:「黃……黃隊長,你是說……」

    黃山沉重地「嗯」了一聲,然後,他什麼也沒說,面無表情。

    許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呆滯地坐在座位上,目光平視著車窗前的視野,腦子裡同樣是一片空白。

    過了好久,許岩才勉強恢復了思維的能力,他艱難地問道:「黃隊長,專案組到底是怎麼看的呢?」

    黃山從衣服口袋裡掏了一包煙出來,點煙的時候,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劃了好幾下火柴才點著。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黃山低沉地說道:「怎麼看的?還能怎麼看?!衣服還在那,那些光溜溜的大活人,他們能去了哪?跟你我一樣,大家誰都不說,裝作沒看見,或者看到了卻裝糊塗,大家都假裝這是很正常的事,一本正經地勘察腳印、指紋,填寫搜查報告至於真相,誰都猜到了,但誰不敢把話說破了!

    太嚇人了!

    如果明擺著說,那些失蹤的群眾,還有我們失蹤的幹警,他們都是被怪物吃掉了,吞下肚了,所以再找也沒有用了,不可能找得到他們的其實大家都猜得到,事情就是這樣了,但這種捅破天的話,誰敢來說?誰敢來危言聳聽,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黃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他搖頭苦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誰都不敢說出來!滑稽吧?老弟,現在,你該是相信了吧這次作案的,絕不是人類!」(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0
第二百七十八節 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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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山深深地呼了口氣:「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如果說,凶手只是一個變態的強壯人類,那無論他如何變態,如何強壯,人類的特徵,他總該有的吧?比如說指紋、腳印、血液?

    他殺害受害人,就算他身手高明,每次都能戰勝,但受害人就算打不過他,但總該有人能抓傷他一點皮膚或者衣服吧?為什麼我們每次檢查死者的指甲,都找不到可供檢測的凶手皮屑dna、衣物纖維組織,更不要說血跡、毛髮了!

    不管凶手是人是妖,還有一件事,那是最讓我想不通的:凶手在大學校內犯案多起,但為什麼,我們看到只有受害死者的屍體,卻是連一個看到凶手作案過程的目擊者都沒有?一次作案沒被看到,那是凶手運氣好,但幾十次作案都沒被看到,這凶手的運氣未免好得太離譜了吧?

    要知道,人是有智慧的生物,受到攻擊,受害者肯定會叫喊救命的,而大學校園裡又不是什麼荒蕪的深山野林,不至於說喊救命都沒人聽得到,只要受害人喊救命,周圍路過那麼多學生,總會有人過去看個究竟,或者說會打電話報警但這麼久了,我們走訪過很多附近的學生,在案發的時候,壓根沒人聽到過呼救的聲音!」

    他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許岩:「許少校,你說,這是什麼原因呢?」

    許岩蹙眉沉吟片刻,然後,他說:「我想來想去。↖,無非兩個可能:一是凶手的運氣真的那麼好,就是沒人看到他也沒人聽到他;第二。凶手有某種特別的作案手段,速度非常快。能在受害者還來不及呼救之前就把他給殺害了,其他人也來不及目擊。」

    黃山一拍巴掌:「很有道理!老弟,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但還有件事,也讓我想不通:有些失蹤案,按常理來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像我們五名幹警的失蹤案那樣,五名壯漢,凶手把他們弄到哪藏起來了呢?」

    「把他們運出學校去?」

    「不可能!我們已查過了,當晚學校的前後門都是安排有保安和我們警察值夜。三人一班,還有攝像頭監控前後門的進出情況。從當晚八點之間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之間的十二個小時,沒有人搬運大件物品出去!而且,在這十二小時內離開學校的車輛,我們也統統核實過了,都是有正當身份的人,他們出入學校也是有正當理由,不存在綁架我們幹警的動機更關鍵的是,他們也沒有這個能力。

    同樣。張靜宛遇害的那晚,她同寢室的兩個室友同樣是失蹤了。我們也同樣查過那晚的監控錄像了,詢問過當班的保安,那晚也是沒異常人離開學校如果有人扛著兩個女生想從校門離開。就算他能躲過保安的監視,他也不可能躲得過攝像頭的監控。」

    許岩注視著黃山,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凶手不是人類的話,或許。那些失蹤的人……已經被當場吃掉了?」

    黃山臉色陰沉,他並沒有反駁許岩。只是低聲說:「我已經私下請教過動物學家了,能吃掉一個成人的野獸,那體型會是非常龐大的,更不要說,一夜之間能將五個活人給生吞了,連一點血肉都不剩這樣的怪物,就算存在,體型也會非常龐大的,就跟一頭鯨魚差不多。

    這樣的怪物,蜀都大學校區裡,根本不存在它藏匿的空間,它根本沒法藏身!

    能滿足這種作案能力的怪物,世上根本就不存在!

    而且,凶手為什麼這麼執著,非要在蜀都大學校園裡或者周邊犯案呢?他作案多次,該是知道,蜀都大學已經成為了我們警方高度關注的重點地區了,在這裡繼續作案的風險是很大的,他為什麼就不肯換個作案地點呢?蜀都大學這地點,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許岩默默點頭:他也發現了,這案件與一般的病毒狂化症案件大有不同,甚至連上一樁的東京吸血魔案件都有很大的不同,有很多的異常之處。

    這就意味著,自己很可能要面對的,是一種擁有奇特本領的、完全未知的魔物物種,想到這裡,許岩不覺微微緊張,又有點遺憾:太可惜了,軒芸已經不在了!如果她還在的話,有了這麼多的線索,說不定她就能一口指出這是什麼魔物了吧?

    介紹完案情,黃山對許岩說:「岩老弟,我們的鄧局長你上次見過的,他要去蜀都大學聽專案組的進度匯報,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參加,也好更深入地瞭解案情?」

    「這個,我參加專案組的會議,這可以的嗎?」許岩笑說:「我不是你們公安系統的人,搞不好,你們鄧局長可是要趕我走人的。」

    黃山嗤之以鼻:「有個鳥問題!鄧老闆又不是不認識你,知道你能來幫忙,他該高興才對!他敢趕你走的話,老子不用他趕,自己就走了!有本事,他自己去抓兇犯去!」

    黃山把話說得很囂張,但實際上,他做事還是很謹慎的,他把車停在了路邊,立即給鄧局長打了電話:「鄧局長,您好!我是老黃啊!鄧局長,我給您報告個好消息啊,為了協助我們破案,我好不容易請了一位高人來幫忙了……就是上次我跟您匯報過的,情報部有個專門的工作組,就是專門對付這種稀奇古怪事情的……沒有沒有,我哪有本事跟總參的人認識,只是上次,上次東航的那次事件,在飛機上突然爆發病毒案件的那次,在飛機上解決那瘋子的許少校啊……對對對,就是他!也恰好了,我今天碰到許少校。花了蠻大的功夫,許少校看到了我們的誠意。同意過來幫我們……對對,許少校很厲害的。他是專門應對那些特殊事件的專家,經驗豐富,在這方面的水平是很厲害的……啊?手續?沒有沒有,通過組織手續請人,這程序太麻煩了,我們沒時間了。許少校現在是以個人身份過來協助我們,就當是我們僱請的顧問這樣……對對,他只以個人身份參加,幫我們出主意啊。提提建議,因為他是現役軍人……對對,就是這樣的情況……對,許少校現在和我在一起啊,好的。」

    黃山掛了電話,他對許岩露出了笑容:「鄧局長很高興你能來幫助我們,他托我對你表示歡迎,讓我一定招呼好你我們先去專案組吧。」

    於是,黃山載著許岩開著車。在路上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又回了蜀都大學的校園裡面。在學校的門口處,車子被學校的保安攔了下來,有個大個子保安探頭望了一眼。問道:「這位,有我們學校的出入證嗎?麻煩請出示一下。」

    黃山還沒答話呢,門衛室裡面又出來了兩個穿著保安小夥子。卻是把先前的那學校保安拉到了旁邊,然後。那兩個小夥子沖黃山笑笑:「黃頭兒,你來了!」

    「嘿。小張,小程,你們今天值班啊?鄧老闆來了嗎?」

    「老闆的車已經進去了,有幾分鐘了。頭兒,今天開會,你可是要遲到了。」

    黃山「哈哈」一笑:「打什麼緊!反正他們開會也開不出什麼花樣,開不開都一個樣!我走了!」

    然後,他打了個招呼,發動車子就開了進去。

    許岩有點詫異:「黃支,你連我們學校的保安都熟?你也太厲害了吧?」

    黃山一笑:「哪裡啊!這是特警支隊派來駐守輪值的特警你們學校的前後門,值班室都安排了特警支隊的人在守衛,白天每班三人,晚上每班六人。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們沒穿警服,但身上可是帶著真傢伙的。」

    許岩恍然,他回頭看了一眼,看著那兩個穿著保安服的年青人拿著警棍在悠閒地晃蕩著,看著跟平常的保安毫無兩樣。倘若不是黃山主動告訴,誰能看得出來,這兩個很普通的保安其實是精銳特警假扮的?

    不知為何,許岩心中卻是莫名地湧起了一股感動:我們生活中有很多東西和平的生活、和平穩定的社會秩序、充足的水力和電力供應、無饑荒和凍餓之憂、充足的物資和商品供應這些東西,看著很平常,我們甚至已經習慣了它們的存在,以為這是天經地義,生來就該是這樣的。

    但這世上,沒有哪樣美好的東西是唾手可得的,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一直有人在默默地守護著我們的安寧,為我們的生活中那些本以為是天經地義的存在而付出辛勞。沒有數百成千人的勞動和日夜維護,我們連一滴自來水都喝不到,一個電燈泡都點不亮。

    看著窗外熟悉的校道和充滿朝氣的男女學生們,此時此刻,這些往常已經司空見慣的人和景色,在許岩眼裡都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在這座學校裡的,有我喜歡的女生,有我親密的同學,有我親愛的朋友,有我尊敬的師長……現在,保護他們不受那些魔界怪物傷害,不被那些怪物殺戮,這是我的責任,也只有我能辦到。

    幸福的生活,需要珍惜,更需要強大力量來守護!

    此時此刻,許岩油然而生一種很充實很神聖的感覺,感覺肩上的責任沉甸甸的,他感覺到自己精神陡然一振,全身都充滿了正能量或許,這就是那傳說中的使命感吧?

    汽車一路開到學校的西校區一棟獨立的小樓,這是學校保衛處的所在。許岩雖然是蜀都大學的學生,卻是從未進過保衛處樓,反倒黃山雖然是外人,卻像對這裡很熟悉似的,輕車熟路地就領著許岩進去了,徑直上了二樓,推開了一間會議室的房門。

    門剛被推開,一股白煙就飄了出來,一股煙燻火燎的濃重菸草味道熏得許岩直皺眉頭這房間裡,簡直像個生化毒氣的實驗室。

    跟在黃山的身後。許岩走了進去,掃眼一望:房間的中間。是一張長條的會議桌,現在。會議桌的周圍坐滿了人,都是些表情嚴峻的中年人,有便裝的,也有穿著警服的,看他們的氣質、衣著和神態,這些都該是有一定身份的領導。

    在會議桌外面,靠牆的地方雜亂無章地擺著很多零散的桌椅,上面擺著電腦和打印機之類的辦公設備,那裡也坐滿了人。都是一些神色疲憊的男子。空氣中縈繞著濃重的煙霧味道和男人的汗酸味道,屋子裡的眾位男子都顯得疲憊而嚴肅。

    這時候,會議桌前有人正在說話,但感覺大家聽得並不是很用心,房間裡有「嗡嗡」的低沉議論聲。

    看到許岩這樣的一個陌生面孔的年青人走進來,眾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眼神,坐得近的人還在互相打聽著:「跟著黃山進來的那小夥子是誰啊?怎麼以前沒見過?」

    「這麼年青,是刑支新進來的幹警吧?搞不好還是實習生?」

    「黃山怎麼把個實習生帶來開會了?」

    感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詫異目光,許岩泰然自若。他看到門邊還有一個空的塑料椅子,便走過去在那邊坐下了。坐下後,許岩才看到了坐在會議桌前頭的錦城市公安局局長鄧伯南。

    比起上次的見面,鄧局長顯得憔悴多了。頭上的白髮也多了很多。許岩看著他的時候,他也在看著許岩,倆人目光對接。鄧局長微微頜首,對著許岩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能進這個房間的。都是錦城市公安局、安全局內部的領導和業務菁英,鄧局長的一舉一動自然是受會議室裡眾人關注的。看到他特意對一名新幹警致意示好,頓時,眾人對許岩都是刮目相看了誰都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來頭,但既然他是黃山帶進來的,又是鄧局長都特意打招呼的人,那自然誰都不敢再把他看做普通的實習生了就算這人真的是實習生,那他定然也是個很有來頭的實習生。

    黃山和許岩的進來並沒有打斷會議的進行,會議桌前,那個穿著深色西裝中年男子依然在發言,許岩坐下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在說:「……迄今為止,我們的專案組幹警現場走訪了蜀都大學江安校區全部的四十五棟宿舍樓,勘察案發點二十六處,另外,為了防範案件再次發生,我們與蜀都大學合作,在校內的一百五十處容易發案的偏僻地域增加安裝微拍攝像頭,另外,我們專案組還安排了便衣在校內進行定時和不定時的巡查,尤其是在前幾次發案的深夜直至第二天天明前的時段,安排我們的特警和蜀都大學的保安組成混合編組進行校內巡查,防止惡性案件的再度發生……歷次巡查,共出動警力八百多人次……」

    那位穿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子低頭看著稿子讀了一大堆,裡面有很多數據,也有很多實例,但許岩總覺得,那位深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讀稿子的時候低著頭,也不看誰,像是他心裡心虛,像是在迴避眾人的目光似的呃,或許是許岩的錯覺吧,但他就是感覺,那男子好像是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等那位男子事後,許岩才知道,這位中年男子是專案組組長,分管刑偵的市局曹副局長他把手上的稿子讀完了,乾咳一聲:「……以上,是專案組這一週來的工作。我的匯報完畢了,下面,請鄧局長做指示!」

    沒有人鼓掌,只聽到凳子和椅子嘩啦啦的聲音,會議室裡的眾人紛紛坐直了身子,有人還拿出了紙和筆記本,做出一副要認真記錄的樣子。但鄧伯南擺擺手:「不用記錄了,我的話不用記剛剛,曹副做的報告,我聽了,感覺這一陣子同志們的態度還是很認真的,做了大量的工作,同志們十分辛苦,我代表市局黨組,向大家表示慰問和感謝!

    但是,也要看到這樣的一個事實:雖然我們做了大量的工作,同志們工作得也是十分辛苦,但事實上,專案組的案件偵辦工作的進度還是十分遲緩甚至是毫無進展的!大家的工作量很大,但其中有效的工作不多,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都是在花費在群眾走訪和摸排上了,獲取的有價值線索不多!

    當然,群眾走訪和線索摸排,這也是我們常用的偵查手段,有時候也能對案件的偵破起到一定作用。但這次,我個人的感覺吧,這種常規的偵查手段對案件的偵破恐怕不會有很大作用,同志們恐怕也察覺了,這不是一般的兇案,我們的對手也不是一般的凶手,我們需要超越常規的創造性思維來考慮這個案子!

    大家要開動腦筋,要多想,一個準確的思路能使我們少做很多冤枉功夫。思路對了,離破案也就不遠了;若是思路不對,花的功夫再多,只怕也是呃,我不好說這是無用功,但恐怕也是事倍功半吧。

    同志們,要知道,我們沒多少時間可浪費了,距離省委領導提出來的最後破案期限只剩不到十一天了!

    我實話跟大家說,在省委和市委領導面前,我鄧伯南是立下軍令狀了,規定期限內破不了案,不用上級領導撤我,我自動引咎辭職!到時候,我走人是肯定的,但我想,你們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曹副,你昨天也是去市委參加會議的,黃書記當時的原話是怎麼說的?」

    那位剛剛在讀稿子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干咳一聲:「黃書記說了,這次的案件,是對我們錦城市公安隊伍的一次大考驗。如果錦城市公安局不能在規定期限內破案,這就說明,咱們錦城市公安局這支隊伍的戰鬥力是有問題的,這不是一支我們黨和人民能依靠的公安隊伍!這時候,就很有必要對整個錦城公安系統進行整頓了,進行一次大範圍的調整,錦城市局的中層幹部,全部要進行重新考核換血,要招納賢才,競爭上崗這個,是黃書記的原話,當時政法委的招書記、市委的李副書記和咱們的鄧局長都在場,黃書記把話說得很重,表情也很嚴肅這次,如果我們破不了案的話,市裡面估計是要動真格的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0
第二百七十九節 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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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裡響起了一陣嗡嗡嗡的低沉議論聲,警官們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著,但卻沒人出聲抗議在座的,都是公安系統的老人了,大家都知道,警察破不了案就跟將軍打敗仗一樣,這種事是沒法抗議也不可能抗拒的,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接著,各個部門的負責人紛紛起身來發言,報告自己部門的工作進展。

    技偵部門的負責人報告,說在案件現場發現的一種不明成分黏液樣本,已經派專人坐飛機送到了京城公安大學的法醫鑑證中心,鑑證中心的初步結論剛出來,已經排除了是人體分泌體液的可能。現在,鑑證中心正在對黏液進行dna檢測,通過排除方式來確認這到底是屬於什麼動物身上的體液的可能……但初步判斷,還沒有發現dna特徵與此吻合的動物。現在,他們正在與錦城市生物技術中心合作,運用先進的螢光光譜儀設備,對現場蒐集的標本進行複查,希望能檢出有用的線索。

    治安支隊的負責人報告,報告說他們已經向蜀都大學周邊的大小幫派都瞭解過了,最近並無流竄罪犯在蜀都大學周邊出現。他們和刑警支隊聯合,已向道上那些有頭有臉的角色都發話警告了,嚴禁他們接近蜀都大學周邊,更不能在這裡犯案。

    作為刑偵支隊方面的負責人,黃山也發了言刑偵支隊是負責排查各受害人的家庭情況和社會關係,看看他們是否有被報復作案的可能。

    這是一項非常繁瑣的工作,但黃山的匯報就顯得簡單多了,他淡淡說:「受害人大多是學生或者學校的教職人員,社會關係相對比較單純,沒有明顯的仇家。也沒有發現他們與他人存在比較大的利益糾紛。各受害人的年齡、職業、經歷和社會關係等方面都沒有明顯的同一特徵。所以,我們認為,這些案子,是因個人原因的仇殺而起的可能性很小,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網監支隊的負責人起身發言,他稱。網監支隊和技偵部門已聯合市裡面的電信、移動和聯通等移動通訊的運營商,對蜀都大學及周邊地區的校園局域網和互聯網端口進行了全面監控,一旦有人在發帖、qq聊天或者其他網上聯絡工具上談到「兇案」、殺人」或者是遇害人名字、案情等與案件相關的資訊時候,監測系統會自動提示,提醒網警注意此人的聊天記錄和相關發言。

    對於一些洩露案情並可能傳播謠言造成社會恐慌的網帖,他們會第一時間**

    同樣,在蜀都大學及周邊地域,被列為監控對象的重點人物,他們的手機通話也同樣處於監聽狀態。一旦有人談到與案情相關的內容時候。監測系統會自動錄下此人的通話錄音,作為監聽的樣本。迄今為止,網監支隊已經排查三千多條提及案情的通話記錄、網帖和聊天記錄,但其中並沒有發現有追蹤價值的線索。現在,幹警已經二十四小時輪值,晝夜監聽相關的通話和通訊,並對相關內容進行跟蹤甄別。

    新江區分局局長起身匯報……

    許岩雖然參加了情報部四局的專案組,但真正正兒八經地參加案件偵破會議。這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聽著公安局內部各個部門的匯報,許岩感覺真的蠻有趣的倘若不是親身參與。他還真是難以想像,要查一個案子,竟能動員這麼多部門的協助。尤其是網監支隊的發言更是令許岩毛骨悚然想到自己的上網記錄和通話過程都有可能被人監聽著,他有一種渾身難受的感覺,像是身上有毛毛蟲在爬一般的感覺。

    「認真起來,全力動員的國家力量真是可怕啊!」這是許岩的由衷感想。

    整個會議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各部門的匯報很快結束了。看得出,對於眾人的匯報,鄧伯南顯然是不滿意的,他期盼地環視眾人:「還有哪個部門要發言的?」

    警察們耷拉著腦袋,誰都不敢抬頭與鄧伯南正視。會場一片寂靜。

    鄧伯南失望地嘆了口氣:「那麼,這就散會吧大家回去抓緊手頭上的工作,不要鬆懈了!但還是那句話,我們要開動腦筋,這個案子,思路更加重要!大家集思廣益!行吧,就這樣,散了吧。」

    警察們如臨大赦,紛紛站起身來,各自散去。

    看著眾人紛紛離開,鄧伯南落寞地嘆了口氣,他從會議桌前起來朝許岩走來,卻是擠了個笑容出來,跟許岩握手:「許上尉,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黃山乾咳一聲:「咳咳,鄧局長,不好意思,有件事您可能還不知道的我們許岩老弟因為工作出色,成績突出,得到部隊首長的肯定,得到了提拔。現在,他已經是許少校了。」

    鄧伯南一愣,然後,他笑了,以更熱情的笑容跟許岩握手:「哎呀呀,許少校,你看你看,我這老頭子,消息都閉塞了!許少校這麼年青,真是前程遠大啊!」

    許岩本不想說的,但看著鄧伯南和黃山那麼認真地恭賀自己,他幹咳一聲:「咳,這個,鄧局長,黃支隊長,這個……咳咳,也是組織上的關懷吧,我最近的職銜調整了一下。現在,我已經是中校了。」

    「中校?」聽了許岩這麼說,黃山和鄧伯南都是相顧駭然:眼前這位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少年人,竟然是部隊的一名中校了?!

    鄧伯南比較熟悉部隊的情況,他馬上問:「中校?那是正團還是副團呢?」

    「剛提的副團……」

    鄧伯南和黃山面面相覷,眼裡都是震驚雖然有越級提拔的說法,但眼前這個少年的提拔速度也太驚人了吧?尤其是黃山,他更吃驚兩個月前,自己第一次見許岩,他還是個副營的上尉。一個月前,自己在青秀山緝毒案事件中與許岩遭遇,那時候他已經提拔為正營的少校軍官了;沒想到還是過了一個月,大家再次會面時候,許少校已經變成了許中校了!

    「尼瑪哦,剛剛提的?我怎麼感覺老弟你提少校正營好像也是剛剛很近的事?」

    黃山瞪大眼睛盯著許岩。喃喃有聲:「老弟啊,你這進步的速度也太嚇人了吧!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但你這速度……娘的喲,你這樣的速度繼續下去,到時候你豈不是要當個將軍?唉喲,老弟啊,咱要不是知道你身份,真要把你當成江湖騙子了世上哪有這麼年青的中校?

    唉喲,老弟。搞不好,下次見面時候,咱就得叫老弟你首長了!」

    鄧伯南擔任公安局長,官職高,眼界也比較開闊。聽著黃山這麼肆無忌憚,他暗暗扯了一下黃山的衣角制止他。先前,大家懷疑,這位年輕的許上尉或許是哪家的二代。但在短短兩個月的功夫裡,許上尉已經變成了許中校。這位年輕人已經用兩個月的時間走完了大部分軍人一輩子都走不完的路程這已經不是權貴子弟能解釋的了。

    在正廳級公安局長的鄧伯南看來,區區一個副團級中校,那算不了什麼,在自己部下的話,連到自己跟前來匯報工作的資格都沒有。但如果這個副團級兩個月前還只是個小上尉而已,這種進步速度就很嚇人了。

    鄧伯南是知道部隊規矩的。他知道,如此神速的提拔進步速度,兩個條件缺一不可:第一,許岩背後必須得有強大的靠山和後台,必須有大人物在不遺餘力地支持他;第二:許岩本身必須得有紮實的、擺得上桌面的成績。

    但不管怎麼說。對這種「一個月提一級」的超級猛人,自己可不能再以對普通軍官的態度來對待他了黃山這麼說話,還是太魯莽了!

    鄧伯南制止了黃山,笑吟吟地上前來,更加用力地和許岩握手,笑道:「恭喜恭喜!這麼大的喜事,老弟你也不請我們喝頓酒,這不行啊!

    黃山,上一次讓你安排請許老弟吃飯,結果你辦事不利,到現在這頓酒都落實不了。這個,我覺得該罰!許老弟,今晚如果沒別的事,咱們就好好罰黃山,讓他請我們好好吃上一頓,怎麼樣?」

    許岩笑著雙手抱拳道:「許局長和黃支的這頓飯,我覺得該吃不過,不是現在吃啊!一路上,聽黃哥說了這案子的情形,上面領導追得那麼緊,我也是同樣的心急如焚啊!

    破案的期限就剩下那麼幾天了,現在喝酒,估計鄧局和黃支你們心裡也不踏實,喝得也不夠暢快吧?我覺得,不如等案子破了以後,大家再好好吃這頓飯吧?鄧局,到時候,咱們可是一定要把黃支給灌得滿地打滾了,絕不放過他了,呵呵!」

    鄧伯南和黃山對視一眼,很隱蔽地交換了個眼神,都是微微點頭正如許岩所說的,為了案子的事,他們確實是心急如焚。就這短短幾天功夫裡,鄧局長的白頭髮都多了好多,黃山臉色差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照鏡子了。現在要他們去喝酒作樂,他們確實也沒什麼心情,就算去了也不過是強顏歡笑。

    鄧伯南很感慨地說:「老弟不愧是解放軍出來的幹部,把部隊雷厲風行的作風也帶給了我們啊!老弟懂我們的心啊現在,不要說什麼吃喝玩樂了,這案子懸在頭上,我連吃東西都是沒胃口的,天天失眠,晚上只能睡一個小時不到就被驚醒了腦子裡跑馬燈一般地轉著,實在是睡不著啊!

    這案子破不了,我就不說對不起組織對不起人民了,我就覺得實在是對不起自己啊!幾十年奮鬥,平時也是兢兢業業老實幹活工作,能力也不差,好不容易到這位置上,卻是莫名其妙就攤上了這事,幾十年的辛苦一下付諸流水了老弟,不怕跟你說句覺悟低的話,我老鄧心裡實在不服啊!老弟,這次,就要多多拜託你了」

    鄧局長一臉苦笑,居然還有心情幽默了一把:「……像過去的老電影裡演的,那是怎麼說的?老弟。看在黨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鄧局長的幽默,黃山和許岩都是捧場地笑起來。然後,鄧局長笑容一斂:「也好,就按老弟說的,案件破了以後。咱們再喝慶功酒吧。老弟,今天的會議你也旁聽了,有些什麼感想?不妨指點下我們吧?」

    「鄧局長言重了,我也是來學習的。鄧局長考慮周到,佈置縝密,同志們不怕苦不怕累,工作態度積極認真今天參加的這次會議,我親眼看到錦城市局同志們刻苦認真的工作作風,受到深深的觸動。也學到了很多東西啊!」

    許岩一本正經地說著,鄧局長和黃山對視了一眼,都無奈地苦笑。鄧伯南苦笑道:「看來,許老弟是給我們留面子了只怕許老弟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我們公安局的工作做了很多,但大多都是無用功!

    事實上,老弟你也聽了今天的會議,情況大概你也知道了我們不缺錢、不缺裝備也不缺警察,但我們缺的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缺的是一個能破案的思路和方向!我是看出來,再這樣大海撈針地折騰下去。累得人仰馬翻,不要說十天了,只怕半年都破不了這案子!

    許老弟是在中央機要部門工作,見識廣,處理的這類案件也多,經驗比我們豐富多了。聽到老黃說許老弟要過來。我真是高興啊!老弟,我們可是等著你給我們指點迷津了啊!

    我們可都知道了,許老弟你是情報部那邊反特種事務一等一的專家,最擅長這方面的業務連驚動了中央的特大兇犯,老弟都能手到擒來。我們錦城這點小事,只要老弟你拿出真本事來,料理起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鄧伯南這種久經官場的老油條,說話真是很有一套。他知道許岩年輕人虛榮好面子的特點,這番話說下來,他把自己和整個錦城公安系統說得十分無能,簡直就跟嗷嗷待哺的可憐小白兔差不多,卻把許岩給抬得很高,簡直就是橫空出世萬眾矚目的英雄了。

    許岩也不是小毛孩了,但被鄧伯南這幾頂高帽子一戴,他還是忍不住整個人飄飄然起來了。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有意討好自己,但這樣的好話一套套不要錢地奉送上來,他還是忍不住感覺良好起來,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真的蘊涵著無窮的力量,真的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了

    好在許岩只是輕微飄飄然而已,還不是真的暈頭。待鄧伯南講完,他才客氣地謙遜了幾句,說自己前幾次的成功也是因為運氣罷了,論起實打實的業務能力,自己多半還不如蜀都公安局的諸位。所以,這次過來,自己就是打算當學生的,抱著謙虛的態度向錦城局的業務菁英們好好學習,幫著打打下手,遺漏補缺,真正的案件辦理還是要靠蜀都市局的各位菁英的。

    這樣你來我往的一番後,這套寒暄才算是走完了,雙方才算正式進入了業務程序。

    「那麼,許老弟,這個案子,你看,你要先從哪個方面入手呢?」

    許岩微微沉吟:「這……倘若可以的話,我還是先從案發地入手吧。你們能不能安排個熟悉案情的同志,領著我過案發地那邊親自看一下?」

    鄧伯南很熱情地表示,自己願親自領著許岩過去親自勘察現場,許岩連忙客氣,表示鄧局長事情這麼忙,日理萬機,自己豈敢勞動鄧局長您的大駕?您就不用親自過去了,安排幾個幹警領著過去就行了。

    雙方客套了一番,最後,鄧局長勉為其難地表示,自己確實還有很多工作要料理。既然許老弟這麼說了,那這次他就不親自過去了。但希望許岩這邊無論有什麼發現,或者遇到什麼困難需要幫助,都可以第一時間給他電話,他會全力解決。

    當下,鄧伯南和許岩握手道別,道聲辛苦了,然後乘車走了。看著車輛遠去的背影,許岩和黃山都是久久佇立,目光中蘊涵著不同的味道。

    黃山轉過身來,對著許岩笑道:「好了,鄧老闆走了,這下,就剩我們幹活的了。」

    看到鄧局長離開,許岩也是輕噓一口氣,有種輕鬆感雖然鄧伯南已經很放下架子了,但不知怎麼回事,跟這些滿口官話套話的領導們待一起,許岩還是感覺很累,他倒是覺得,跟這個亦兵亦匪的黃山相處,自己倒是更自在和放鬆一些。

    「行了,黃哥,咱們去看看現場吧。」

    黃山叫上了兩個刑警,開著車沿著校道一路緩緩地開了過去。從保衛處開出去不到十分鐘,在校園後門附近的校道上,黃山便吩咐停下了車,他率先開門下了車,然後,許岩也跟著下了車,兩個便裝的刑警跟在他們後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0
第二百八十節 通靈

    這時候,黃山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他顯得嚴肅而沉重。他領著許岩趟過了一片蔥綠的草坪,來到了學校後門附近圍牆的邊上,這裡有一塊很大的草坪,草坪上有一個小小的花園圍廊,有一個人工池塘,在池塘周圍有著假山、捧著書本讀書的女學生雕像、石凳、圓形的圍廊,在迴廊的柱子上,長著蔥蔥鬱郁的爬山虎。

    這是一個小巧的花園,在這春日的中午,整個花園顯得綠意盎然、生機勃勃,有著一股濃郁的校園文化氣息。

    透過圍廊的窗格子,許岩可以看到,校道上人流匆匆來往,草坪上有人在遛著狗,有男女情侶坐在石凳上,偎依在一起拿著MP3曬著太陽在聽音樂,還有幾個小孩在玩耍看著這充滿生機的一幕,許岩很難相信,這樣美好的場景,怎會跟死亡和鮮血聯繫在一起?

    但是,黃山的話打破了他的夢想。

    黃山站在小花園圍廊的入口,指著裡面的花園,他小聲說:「這裡,別看現在白天人多,但到了晚上深夜,後門一關,這裡就很少人過來了,就是一個兇案的現場小劉,那是什麼時候的案子了?」

    被喚作小劉的便裝刑警,那是一個戴著眼鏡留著長頭髮的年青男子,他歲數很年青,比許岩大不了幾歲,樣子斯斯文文,頗有幾分書卷氣,看著像是個頹廢的文藝青年而不像個刑警。

    聽了黃山的問話,他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是6日晚上深夜兩點的事,死者有兩個人,一個叫趙香琴,是蜀都大學四年級系的女生;一個叫曹斌,是蜀都大學四年級系的男生。倆人都是遭受外力殘害而死,頸部、頭部都有深刻而尖銳的致命傷,胸腹處有長達三十釐米的撕裂傷,多處臟器失蹤,多處肢體殘缺不全。

    根據調查。這倆人都是一對情侶,經常深夜里約會的。我們推測,二人該是在深夜都花園中約會的時候遭遇了凶手了,遂遭受毒手。在兇案現場。我們沒發現可提取的腳印和指紋信息,只是在男女死者身上都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粘稠黏液。我們的技術部門經過化驗,已經排除了這是人類唾液、精液等體液的可能,懷疑是某種動物的體液分泌。現在,這種黏液我們已經派專人送去給京城的公安大學物證鑑證中心。他們還在那邊做成分分析,尋找同類來源……順便說一聲,我們發現了,那種白色黏液是頗有輕微的腐蝕性,長時間浸泡,能溶解一定量的有機物質,其腐蝕能力接近於濃鹽酸。」

    小劉走進圍廊花園裡,他給許岩指點著:「這裡,這個石凳的下面,那是當時發現那個女遇害者的殘骸的地方。當時,那位女性遇害者的腿斷了,她的頭部是朝這方向,腿部是向那方向……;這裡,那是男性遇害者的屍骸的地方,就那小池塘的旁邊……」

    許岩認真地聽著,他明白了,為什麼出來看現場的時候,黃山為什麼要帶上這叫小劉的刑警了他的記性太好了,都不用看筆記。他光憑腦袋裡的記憶就能把現場的情形給詳細地複述出來,使得許岩不必親眼見也能憑想像把當時的情形給在腦海裡給想出來了。

    「許先生,現場的情況就是這樣了,您還需要瞭解哪些方面的情況嗎?」

    小劉刑警停止了話頭。轉過頭來,期待地看著許岩他雖然不認識許岩,但他看得出,這少年來頭不一般。自己刑警支隊的支隊長當跟班一般地陪著他到處走,甚至連鄧局長都專門來找這位少年聊天,而且。態度十分和藹可親,渾然不像平時那樣板著臉的威嚴樣子。既然自己的上司們都要對這少年客客氣氣,他很自然也對著許岩很客氣了。

    許岩搖搖頭,他對著黃山等人輕聲說:「你們等我一下,不要吵我。」

    「啊?許先生……?」

    小劉刑警一臉的愕然,像是想問些什麼。但黃山卻是搶先反應了過來,趕緊扯了他一把他從京城公安局的同學那得知,許岩具備一些神奇的本領,他在案發現場附近走了一圈,立即就能確定了那頭怪物的所在,現在,同樣是在案發現場,許中校恐怕是要施展他的絕招來尋找凶手的蹤跡了。

    黃山趕緊對許岩說:「好的好的,老弟你忙你的事吧,你不用管我們的呃,你還需要什麼協助嗎?或者,要不要我們退遠一些,方便你那個?」

    聽著黃山小心翼翼的口吻,許岩好笑:這傢伙以為自己在裝神弄鬼嗎?

    許岩淡淡說:「不用走開了,你們在那邊就好了但不要吵我。」

    「哦哦,好好,我們不會吵你的你就安心那個吧,我們在周圍保護好你,絕不會讓誰打擾了你。」

    黃山一揮手,領著兩個部下散開了,遙遙保護了許岩,看著黃山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樣子,許岩不禁好笑我不過就是想在這裡感應一下,觀測是否存在魔氣罷了,不用搞得這麼誇張吧?難道你還以為我要在這跳一通大神不成?

    許岩感覺悲哀:像黃山這種人物,能在錦城這樣的大型城市裡擔任刑警隊伍的一把手,他的心智、見識和勇氣都肯定是遠超一般人的強者。但即使是他,這時候也顯得如此的進退維艱、不知所措。

    可見,無論如何勇敢的人,在面對這種完全是一片漆黑的未知事物時候,他都顯得這麼卑微的啊!

    許岩使了個靈目術,觀察空氣中的魔氣。他看到,空氣中的魔氣非常輕微,淡得幾乎看不到。然後,許岩又閉上眼睛,感受著空氣中的天地靈氣天地靈氣的運行平穩而有序,並無異狀。

    許岩微微蹙眉:朱佑香曾親口告訴自己,魔物是不屬於此方世界的存在,它們代表著毀滅和混亂,被此方世界的秩序所憎惡和排斥;而同樣的,魔物的存在同樣也會擾亂我們世界的靈氣,魔物經過的地方也會殘留下魔氣的痕跡。

    在京城和日本的時候,朱佑香都是靠著追蹤魔氣的痕跡。發現了魔物的所在,這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現在,為什麼這次卻是失靈了呢?

    難道。是黃山他們估計有誤,犯案的不是魔物,而是普通的人類?

    隨即,許岩默默搖頭,又推翻了自己的推測:事情還有一個可能。即事情過去太久了,魔物作案已有二十多天了,殘留的魔氣已經消散了,天地的靈氣也恢復了正常這也是有可能的。

    許岩長吁一口氣,睜開了眼睛。他轉過頭去,恰好與黃山那炯炯的眼神對了個正著看到許岩突然睜開眼轉過身來,黃山也顯得嚇了一跳,但他顯然是擔心破壞了許岩的「施法」舉動,不敢開口說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許岩。用目光向他做無聲的詢問。

    看著黃山緊張兮兮的樣子,許岩也覺得好笑。他沖黃山擺擺手,招呼道:「黃哥,我們走吧。」

    黃山看著許岩,那目光很是詭異,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岩老弟,你的事……呃,做完了?」

    「做完了。」許岩漫不經心地說。

    黃山頓時來了興趣,他急不可耐地問道:「那麼,有什麼結果嗎?你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什麼都沒查到……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黃山「哦」了一聲。失望之色形於顏色,顯得十分失望。

    他顯得很不甘心,湊近了許岩身邊,低聲說:「老弟。我不是很懂你們這個的規矩,倘若說錯了什麼話,你莫要見怪」

    「黃哥?你想說什麼,只管直說就是了。」

    「那我就直說了你的那個不怎麼順利,咱們是不是可以加點輔助的工具,再來嘗試著努力一次?」

    「輔助工具?」許岩聽得一頭霧水:「黃哥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輔助工具?」

    黃山猶豫了下。他湊近許岩耳邊,低聲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我聽老人家說過,高人在做法的時候,不是該有個儀式的嗎?要擺香台燒香灑狗血什麼的,要顯示心誠了,法術才能靈驗啊!許老弟,你就這樣隨隨便便站一下,沒有唸咒也沒有焚香,只怕天地鬼神看不到你的誠意,只怕做法沒效果啊!」

    許岩越聽越是糊塗:「黃哥,你說的是什麼啊?我越聽越不明白了!你說我在做法……我做什麼法了我?」

    黃山一副十分明白的樣子:「老弟,這種事,我懂,我懂的!這種事,你們有忌諱,不能隨便說的……」

    「黃哥,你懂了,我還不懂呢!你把話說明白了吧我到底在幹什麼了?」

    黃山囁嚅了一陣,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了:「老弟,你剛剛不是施展那通鬼術,想跟遇害人的鬼魂說話,好問清楚那晚的情形?你是不是顧忌在這裡做法,搞得陣仗太大了,顧忌有人看到你這樣,影響不好?沒事的,我們跟學校保衛處那邊已經溝通過了,我們怎麼弄都沒人來管我們的,你只管放手施展好了你若是需要什麼黑狗血啊、黃紙啊、香燭紙錢之類,你只管跟我說就好了,你開個清單就夠了,我來負責幫你搞來。

    你們這行的規矩,我懂的,絕對不會到外面亂說的。」

    許岩看著一面鄭重的黃山,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黃山還以為自己剛剛是在在施展通靈術跟鬼魂在說話呢敢情,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是那種跳大神的神棍?

    許岩沒好氣地說:「老黃,你怎麼能想到那塊去了!還通靈術咧莫非,我長得很像那種混錢的神棍嗎?」

    黃山連忙擺手,他很誠懇地解釋道:「那自然不是,老弟您怎麼會是那種人呢?那些裝神弄鬼的騙子,他們是沒有真本事的,只能靠一張嘴皮混吃混喝,所以我們管他們叫神棍。但老弟您是有真本領的高人,你這就叫奇人異士了,怎麼可能跟那些神棍一樣呢?」

    「奇你妹啊!」許岩沒好氣地說,他說:「老黃,你再這樣胡思亂想,我可不管你的事了!我勘察現場,我有我獨特的一套辦法,雖然顯得有點奇怪,但……反正絕不是什麼封建迷信的那套,這只是我個人的一些技巧罷了,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走吧,上車吧,我們去下一個現場去。」

    黃山帶著許岩去的下一個現場,那是學校人工湖旁邊的一條偏僻校道。黃山下了車,指著道邊的一個垃圾桶,對許岩說:「老弟,你說的要案發現場,這個垃圾桶,這也是一個案發現場了。」

    因為許岩事先聽劉洋說過一些案件的事情,所以,看到那個垃圾桶,他立即醒悟了過來:「張靜宛的遇害案?她的頭……就是在這裡被發現的?」

    黃山神情凝重地點了下頭,他望向身後跟著的刑警小劉使個眼色,後者沉穩地點頭說:「沒錯!不但是張靜宛的遇害案,還有李秋萍、余麗兩個女孩子的失蹤案,估計都是在這校道上發生的。這案子,本身就讓人覺得奇怪了,因為根據我們的調查,當晚圖書館的關門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從圖書館的監控視頻裡能看到,三個聯袂去圖書館自習看書的女同學都是在關門之前二十分鐘的十點四十分左右就離開圖書館了,三個人一起走的。監控視頻裡可以看到,這幾個女孩子離去的方向,正是我們現在站著的這條校道,這也是圖書館通往十九棟的女生宿舍最近的道。

    但這就是讓我們想不通的地方了。按照我們偵查員的觀察,在晚上十點多和十一點之前,這條校道上來往的學生還是很多的。尤其這個時間段,正是學生下了晚自習的高峰時期。我們現場觀察過,在這個時間段裡,平均每分鐘就有四五十名學生通過,道上又有路燈的照明,可見視野十分良好。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那凶手到底是用什麼手段,才能在不驚動其他學生的情況下將這三名女生全部給制服了,使得她們甚至連喊幾聲救命都來不及呢?」

    小劉的疑惑,同樣也是許岩的疑惑。這個案子裡,存在太多的難解之謎了。聽了小劉的問題,許岩只是微微頜首,低頭感應起來了。然後,一分鐘之後,他失望地搖搖頭這裡的天地靈氣運行十分正常,魔氣濃度也很淡,中正平和,毫無異樣。

    對著黃山急切的眼神,許岩搖頭,他也不解釋,只是淡淡說:「去下個現場黃哥,你帶我去一個發案時間最近的案發地吧。」

    「時間離現在最近的案子……」黃山微微沉吟:「這恐怕就是我們幹警失蹤的那樁案子了。他們到底在哪裡失蹤的,現在也說不清了,不過,他們的衣服和遺留物品倒是在那裡找到的。算了,我還是帶你去人工湖那邊吧不用開車了,這兒離那邊不遠,我們走路過去也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1
第二百八十一節 心思

    黃山領著許岩,穿過了一片樹林,來到了學校人工湖的旁邊。指著學校人工湖邊上的一片草地,黃山指點著說:「就是這兒了這兒離著校道不近不遠,中間隔著一片樹林,比較偏僻,晚上很少有人來。按照我們原先的計畫,我們的幹警就是在這裡埋伏,只要校道附近出了什麼響動,他們立即就穿過這片樹林衝出來,爭取來個現場抓獲,人贓俱獲!誰知道,結果卻是,他們被……」

    黃山的表情十分古怪,他搖搖頭,不再繼續說,只是指著草地上的一片空地:「就是在這兒了,我們在這裡發現他們身上留下的衣物和一些瑣碎物品手槍、手機、錢包、腰包等東西。」

    許岩忽然心念一動,問道:「黃哥,你提到手槍他們的槍,開過了嗎?」

    「沒有我們已經檢查過了,幾位幹警遺留下的三把手槍都沒有動過,保險還是關得好好的,子彈依然在彈夾裡,彈夾還是滿的。而且,我們勘察過現場的草坪,也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

    黃山望著那波光粼粼的人工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許岩明白黃山的困惑:如果說一般的老百姓突遭兇犯突襲,驚恐之下,可能會出現來不及反抗呼救的情況,但在那裡的,卻不是一般的老百姓,是五名受過專業訓練的刑警和特警,他們的素質比一般的老百姓強得多,身上也帶有槍。再怎麼說都好,哪怕遭遇了再強大的敵人,就算情況再怎麼突然,五個人裡,總有人來得及掏槍打上一槍吧?再退一步說吧,就算連槍都來不及掏,那總有人來得及喊上一聲救命吧?怎麼可能出現五名警察一槍未發、一話不說就被人全部幹掉的事?

    而且,懂行的人都知道,綁架要比殺人要難得多。現在蜀都大學的幾個校門口都佈置有警力。並且都安裝有監控攝像頭,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凶手到底通過什麼方式把這五名警員給運出學校去的?

    這案子,真是越想就發現困惑。裡面有太多的不解之謎啊!

    許岩闔上眼,感受著這裡的天地靈氣他蹙眉,比起剛剛經歷的兩個地方,人工湖周邊的天地靈氣確實顯得混亂了!

    許岩還怕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祟,於是移開了步子走了幾步。走到距離人工湖更近的地方感受了一番:確確實實,這邊的靈氣比起先前的兩個地點,確實來得比較混亂!

    許岩睜開眼,使了靈目術,在空氣中,他看到了絲絲縷縷的淡淡黑氣,雖然魔氣很淡,但確實存在不會有錯的,在這裡,確實有過魔物存在的痕跡。

    許岩輕鬆地籲出一口氣。臉上也是露出了笑意這證實了他的猜想,魔物對靈氣的影響,這確實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弱的。先前自己所到的兩個發案現場,自己感覺不到靈氣的異狀,這並非自己的錯覺,這只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了,魔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而在這最新的案發地點這,自己才感覺到一絲殘留的魔氣。

    黃山真是個非常觀察力非常敏銳的傢伙,看到了許岩臉上的笑意,他馬上就湊上來了。急切地問道:「如何,老弟,有什麼發現了嗎?」

    「有些發現可以確定,這不是一般的案子。肯定有超自然的力量介入了。」

    許岩這麼一說。黃山頓時鬆了口氣,心裡踏實了說話的人,可不是別人,那是情報部首屈一指的反特種事務專家,許岩中校同志!他年紀雖然輕,但是國內特種反恐領域首屈一指的專家。任職於總參情報部四局的高手!

    做出這種重大判斷,那是要有話語權的什麼是話語權?那就是資格!

    儘管鄧伯南和黃山極力向上級反映這些案件的特殊,但上面對他們的話只是將信將疑:「你們錦城公安局老說這是怪物犯案,不是一般人做的。可你們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有人看到什麼怪物了嗎?」

    於是,鄧伯南和黃山就只能無言以對了他們說得再多再有道理,上頭也只當他們破不了案給自己找藉口。

    論起官職,黃山和鄧伯南都要比許岩的級別高,他們在刑事案件的資格也比許岩來得深厚,在超自然領域的範疇裡,他們的判斷就遠不及許岩這「F病毒調查專案工作組」的專家身份來得權威了。

    官僚的世界就是這樣,什麼事都需要一個根據,而在錦城市政府乃至於蜀都省政府看來,要做出「蜀都大學系列兇案的凶手不是正常人類」這個判斷,光憑錦城市公安局一家的說法,顯然份量是不夠的。但如果換成是「中央F病毒調查專案工作組」來做出這個認定的話,那就顯得有說服力了。

    許岩的話音剛落,黃山馬上就接了上去:「許老弟,你確認,這是神秘怪物犯的案?跟上次你在飛機上處置的那什麼……『F病毒狂化症患者』一樣?」

    「黃哥,事情很複雜。官方所說的『F病毒狂化症患者』,只是怪物中的一個種類,真正的怪物種類是很多的,正如對了,前陣子很轟動的,日本新宿怪獸暴走案,你們看到報導了吧?」

    「那是自然!這是最近最轟動的新聞了,我自然知道的……」

    黃山說著,突然住了嘴,他吃驚地望著許岩,喃喃說道:「我說,岩老弟,你該不是想跟我說,咱們蜀都大學兇案的凶手,就跟日本東京的大怪獸差不多吧?」

    許岩牙疼般咧著嘴,事情太複雜,他也不知怎麼跟黃山解釋了:「嗯,你這麼理解倒也沒錯,怪物的種類有很多的:F病毒狂化症患者,這是怪物其中的一種,而日本東京的怪物,那是怪物中的另一種……不過,它們都是同源性的呃,總之,你只要理解,他們是同一類的東西就行了。」

    毫無疑問。黃山是個悟性非常高的人,許岩這麼一說,他立即就反應過來了:「那麼,在我們蜀都大學系列殺人案裡的怪物。是不是也是一種新的怪物物種?」

    「或許吧……很有可能!但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類型的怪物。」

    黃山眼睛轉了一下,然後,他對許岩很認真地說:「那麼,許老弟。既然在蜀都大學犯案的凶手和F病毒狂化症同源的話,那……在蜀都大學的這樁子事情,是不是也是歸你們的調查組管轄呢?」

    許岩微微蹙眉,他有點不客氣地說:「黃支隊長,你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呢?」

    他腦子裡轉過一個念頭:莫非,黃山是起了甩包袱的念頭了嗎?他想把這個燙手的蕃薯塞給文修之的專案組來承擔嗎?

    看著許岩神色不悅,黃山連連擺手:「老弟,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塞麻煩給你們的意思再說了。我也沒這個本事啊!你們是中央工作組,你們可以隨時空降,你們想瞭解情況就下來了。案子破不掉,你們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了,我們卻是走不掉,要承擔責任的。」

    「那麼,黃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呢?」

    「老弟,既然你也確定這案子也是屬於跟F病毒狂化症同源的案子,那能不能跟你們情報部的首長說說。讓他關注一下這案子,給我們一點支持啊?如果專案組的首長能給我們派個工作組下來指導下我們,那我們真是無限感激了!」

    許岩狐疑地看著黃山黃山不是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專案組的骨幹了。既然有自己在這裡幫他。他為什麼還要請專案組另外派人下來「指導」呢?莫非,他是覺得自己年紀太輕,業務不熟,覺得自己沒什麼用,所以想另外請人下來幫忙?

    沒想到,黃山也好。鄧伯南也好,都是嘴上說得漂亮,其實在心裡卻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看不起自己?

    許岩心下微怒,他淡淡說:「黃支隊長你說得很是,我年紀太輕,做事也沒經驗,要擔當這樣的重任,確實勉強了些。我還是通知專案組總部,讓那些更有經驗更有能力的同志過來吧。」

    儘管許岩已儘量讓自己顯得平淡了,但黃山是修煉得成了精的人物,看到許岩這樣子,他哪不知道,許岩這分明就是惱羞成怒了!

    黃山一拍腦袋,他叫一聲:「唉喲,老弟,都怪我,沒跟你把話說清楚我這笨嘴啊!

    你先別生氣,我跟你說啊:對於老弟你的能力,我是絕對相信的!

    但是老弟,有些事情,不是光憑能力就夠的,尤其是官場上的事情……呃,就比如現在這樣,老弟你過來幫我們查案,我當然歡迎,也很感激,但問題是,老弟你這趟過來,只能以你個人的身份過來,很多事情不方便啊!

    古人說了,名不正則言不順,老弟,你以私人身份過來幫我們忙,我很感激你,但你沒有公事的名分,就起不到那作用。」

    許岩詫異:「黃哥,我自己過來幫你,和情報部派我過來幫你,這有什麼區別呢?還不是一樣做事,做一樣的事情?」

    「老弟,你不懂,沒有這公務名義,很多事還真是不方便。」

    黃山看看小劉刑警,後者會意地點頭,退出了十幾米外,黃山這才繼續說道:「……這種事,實在很不好意思。不瞞你說,老弟,我想請你們單位的工作組下來,確實也是有私心的。」

    「我看得出來。」許岩沒好氣地說。

    黃山尷尬地笑笑,裝作沒聽到許岩的挖苦,他說:「如果中央的F病毒狂化症的專案調查組正式派工作下來,要指導這案子的調查甚至你們專案組什麼人都不用派,只要發個函過來說要瞭解這個案子的相關情況那就夠了!

    這案子能引起你們這種特殊部門的關注了,這就足夠證明,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子了這樣子,我們在上級那邊的壓力也能小一些,期限到還破不了案的話,說不定對我們的處理也會輕一些。

    但更好的,還是你們直接派個工作組下來,這樣,上頭礙著你們工作組的面子,在你們還在查這個案件的時候,他們也不好處理我們,會想著等事情完了你們走了以後再宣佈對我們的處理」

    「那不是一樣?早兩個月遲兩個月,結果是一樣的啊,有什麼區別?」

    黃山瞪了他一眼:「怎麼會是一樣呢?拖上一兩個月,時間上就寬裕了很多。在這時候,如果能把這個案子給破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了,我們就能平安過關了;

    就算大家倒霉,最終還是破不了案,這也沒什麼,時間拖上兩個月,很多事就都有變數了過了兩月,說不定上頭的領導,看著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哪怕過了期限,他對我們的處理也要輕上一些,說不定挨個處分就能過關了無論怎麼樣,總比我們現在直接撞他們火頭上挨收拾要好多了!」

    許岩斜眼睥睨著黃山:「黃支隊長,只怕調查組下來之後,你的好處還不止這些吧就算最後還是破不了案,但連中央派下來的調查組都沒辦法破案,這就說明,這些案子實在太難了無形中,你們的責任也就輕上很多了,上頭也不好重責你們了吧?」

    被許岩說中了小心思,黃山顯得有些尷尬,他打個「哈哈」:「呵呵……這個,這個,呵呵,但願如此吧!」

    許岩笑了一聲「哈」,心中卻是暗暗佩服黃山這個傢伙,業務精明能幹自然是不說的,但他更強的本領只怕還是做官了。這麼小的一件事,他馬上就能抓住機會,還能引申出那麼多的花樣來,想方設法給自己挽回局面,這份機巧心思確實是絕了。

    但是這樣,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雖然黃山嘴上說對許岩很有信心,但其實,對許岩能否在十一天的期限內破案,他其實並沒有什麼信心如果黃山有信心的話,他也沒必要搞這種歪門邪道的法子來保自己官位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1
第二百八十二節 為難

    許岩點頭:「好吧,黃哥,回去以後,我會向情報部的首長反應這件事但至於上級領導最終同不同意,這我就沒辦法保證了。」

    黃山沉重地點頭:「明白的,上面的事,誰都說不準。老弟你能盡力幫忙,我已經很承你的人情了哎,官場啊,這就他媽是個王八蛋!

    老弟,我知道你在心裡笑話我,說我捨不得這頂帽子,我也知道自己是看不開,但是……唉,事不到臨頭,誰都可以這麼說啊。權力這玩意,就跟毒品一樣,粘上去就戒不掉了。我習慣這種生活了,習慣自由自在、一言而決了。你要我再無官無職像個普通幹警那樣聽人使喚來回奔走,受人約束,這種日子我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我這人就是好強,就是不服氣,受不了旁人的輕蔑。到時候被免職的話,與其被周圍人指指點點,我還不如乾脆下海去做生意去了。」

    黃山也算是說得坦誠了,許岩倒也是有些觸動。他安慰黃山道:「倒也不要急,山窮水盡疑無路,現在還有十一天時間呢,說不定很快,轉機就會來了,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呢!」

    黃山明顯地情緒低落,但他還是強作笑顏地苦笑道:「但願如此吧!」

    中午,許岩離開了黃山,從蜀都大學走路回家。

    思來想去,反覆輾轉了好一通時間,許岩終於還是下了決心,主動給文修之打個電話醜媳婦終究要見公婆的,自己忽然思鄉病發作,一個招呼不打就從京城坐飛機逃回了錦城,把文修之的熱情款待和嬌滴滴的美人都給拋在了京城,這種做法未免太任性也不給文修之面子了。這件事,自己終究是要給文修之一個交代的。

    電話剛響,文修之便接過了電話。他用一種很凶惡的口吻說道:「喂,岩子,你還捨得給我來電話啊?我還以為,你是不打算認我這個大哥了?」

    許岩笑道:「文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哼哼,老弟,你不辭而別,偷偷摸摸地從京城逃回了錦城,這未免可太不給我面子了!我知道你無心做官。但你也不用這樣防著我啊我就是想讓你做個副處長,又不是想讓你去坐牢,你不願做就明告訴我就是了,我還怕找不到願做官的人嗎?你怕我怕成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難不成我還會飛到錦城抓你上任不成?」

    文修之一通笑罵中帶著埋怨,頓時讓許岩那忐忑的心情安頓下來了:還好,文修之既然直接就提起這件事,就說明他並不是真的生氣。事情既然說開了,那就不要緊了。

    許岩解釋了兩句。說自己前兩天情緒低落,心情煩悶,突然很想念家鄉,訂了張機票就跑回老家錦城來了,自己也知道這樣不禮貌,要對文哥說聲道歉的。

    聽許岩這麼說,文修之顯得很感慨:「朱小姐出了事,你心情不好,老哥我是明白的。老哥我也是那個年紀過來的人,少年輕狂。至情至性,重情念義……這個,我都能理解,咱們的關係。你也不用說什麼道歉了怎樣,回到錦城之後,你心情好些了嗎?」

    「嗯,我好多了……」

    「緬懷故人,適當的哀思是應該的,但過於沉迷於其中。不但會讓人意志消沉,只怕還會勞神傷身。你還年青,還有大好的生活,將來還會遇上與朱小姐一樣漂亮的女孩子你過度沉迷於往事舊情,荒廢了事業和人生啊,只怕朱小姐的在天之靈也不會高興吧?所以雖然這些話有些老套了,但老弟,還是請你節哀吧!

    或許,我們可以考慮,為朱小姐的家人做點什麼,也好告慰朱小姐的在天之靈?」

    文修之說起朱佑香的家人,許岩就不怎麼想接這話題了,他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迅速地轉移了話題:「對了,文哥,這趟回錦城以後,我發現了一個事情,比較有價值的,該是跟我們F病毒調查有關係,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電話的另一邊,文修之拿著電話在聽著,唇邊卻是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位許岩老弟,他畢竟還是太嫩了些。自己只是對朱佑香的事情稍微打了個擦邊球,他馬上就顯得緊張起來,轉移話題顯得太生硬了,顯得他很避諱這問題似的這很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很明顯,岩老弟的那位女朋友朱小姐,她是有問題的。

    文修之的語氣變得更溫和更和藹了,漫不經心地說著:「哦,岩老弟,你在錦城發現了什麼,能跟我們的案子有關係?」

    許岩簡單地把發生在錦城大學的案子介紹了一番這件事的案情本來就很離奇,尤其裡面還發生了偵查幹警都失蹤的事情,文修之聽得很認真,等許岩說完了以後,他才說:「岩老弟,你們蜀都大學的這個系列殺人案子,真的是蠻有意思,很離奇不過,這跟我們專案組有什麼關係?你知道的,我們專案組對付的兇犯,那是殺人的狂魔,那種只知道殺人的瘋子,跟喪屍和瘋狗一樣的怪物。

    你說的幾樁殺人案,雖然有些很離奇的地方,但畢竟還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並沒有超自然的地方,也不涉及國家安全我們插手地方上的普通刑事案件,這不是我們的職責,也不合適。」

    許岩斟字酌句地說:「文哥,我跟你說過,那些F病毒狂化症的患者,他們其實就是被來自異次元世界的邪魔所附體的……這個說法,你還記得嗎?」

    「嗯,老弟你的話,我自然記得的。」

    「現在,我的判斷是:現在,有一個同樣來自異次元位面的凶魔,潛伏在我們蜀都大學周邊,他就是犯案的凶手,跟F病毒的感染源是同類型的怪物。如果我們對此不加理會,那麼。等這怪物充分地成長起來以後」

    說到這裡,許岩故意停頓了一下,文修之沉穩地問道:「那麼,會發生些什麼事呢?」

    「等那怪物成長起來以後。發生在日本東京的事情,很可能就會發生在我們蜀都大學了。」

    電話裡靜悄悄的,但許岩可以聽到,文修之那陡然變粗的呼吸聲。然後,電話裡沉默了好一陣。直到許岩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電話是否斷線了,他試著「喂」了一聲,電話的那頭才重新傳來了聲音:「我還在那麼,岩老弟,你的這個判斷,有什麼根據或者說證據嗎?」

    「文哥,你知道,我有一項特殊的本事,在小範圍內,在那些怪物經過的地方。我能感覺到它們的氣息。」

    許岩這麼說,文修之倒是相信的當年,在抓捕王中茂的行動,就是靠著許岩這項特殊的本事,情報部才能在整整一個小區十幾棟大樓中準確地定位了王中茂所在的那棟大樓,順利抓捕了王中茂。

    「岩老弟,你的這本事,我還是是知道的當初你一下子就定位了王中茂躲藏的大樓,給我們解決了最大的難題。現在,難道你在蜀都大學那邊。也發現了同樣的痕跡?」

    「正是這樣!」

    電話裡又開始了沉默,過了好一陣,許岩才再次聽到了文修之的聲音:「那麼,老弟。你的這判斷……有多大的把握?」

    「九成!我有九成的把握!」

    「九成的把握?」

    文修之心下一沉:他清楚許岩的性格,沉穩低調,他既然敢說有九成把握,那就幾乎等於完全肯定了。

    文修之輕嘆一聲:「老弟,你幹嘛對這事這麼上心呢?就算真的是那種怪物,但它還沒有暴露顯形呢……現在。事情又不關你的事,這是錦城公安局在辦的案子警察會處理好的吧?或許,等怪物暴露顯形了,我們才插手介入,那也來得及的。」

    「文哥,等那怪物開始現身的時候,那就是它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文哥,我感覺,這種怪物如果給他時間,讓它成長起來,它將會是非常恐怖的,成為我們人類的巨大威脅!

    等它主動現身的時候,恐怕那時候,我們已經沒辦法壓制它了,所有人都要遭殃了所以,不能說這件事情只關係錦城市公安局吧,它關係我們所有人!

    或許,文哥你笑話我有些狂妄了,但我還是要說我今天剛剛跟錦城市局的領導們見了面,也談了。我覺得,無論是從物質裝備上還是精神上,錦城市公安局明顯都沒有做好應對這次事件的準備。對他們能妥善處理這件事,我是不抱希望的。」

    「嗯,你覺得錦城市局的應對不夠?那麼,你覺得,要應對這次事件,我們該做什麼樣的準備?」

    「該做什麼樣的準備,我也說不好。」許岩坦然地說:「但我有預感,這次發生在蜀都大學的事件,搞不好跟日本東京怪獸事件有得比。所以,最起碼的,咱們的軍隊我說的是正規的野戰軍,不是普通的武警必須要做好介入和參戰的準備!

    為了消滅東京怪獸,當時日本自衛隊出動了武裝直升機、坦克和導彈,我們不妨參考就是了。」

    聽許岩竟是把這件事跟日本東京銀座的怪物事件相提並論,文修之陡然一驚如果真是那樣的怪物事件出在中國境內,那肯定是震驚世界的特大新聞了!日本東京的怪獸事件,聽說死傷過千人,如果在蜀都大學裡,同樣出現怪物肆虐、上千師生死傷的慘劇,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

    聽到事情竟會是這麼嚴重,文修之也被鎮住了:「岩老弟,你剛剛說的話……是否可以肯定?」

    許岩深呼吸一口氣,他沉聲道:「我肯定!」

    電話裡,文修之沉默了,過了好一陣,他才低聲道:「岩子,你先休息。今天咱們說的話,你不要跟其他人說了保持手機暢通,過一陣,我再跟你聯繫。」

    放下了電話,文修之的表情已是變得肅然起來剛剛跟許岩的一席話裡,他得到了太多太驚人的訊息,縱然以文修之的城府和冷靜也不禁悚然,頗有種天崩地裂、六神無主的感覺。

    「岩老弟,你這難題給我出的!要在錦城這樣的大城市裡出動成建制的野戰軍,還要出動重武器不要說我這個剛升上來的小少將了,就是咱們總參老大都不敢拍這板啊!這是要呈報中央軍委同意的!你這樣無憑無據的……我怎麼往上報?我敢往上報嗎?」

    現在,許岩把一道困難的選擇題交到了文修之面前:

    如果聽信許岩的,真的對蜀都大學校區進行全面疏散,疏散數萬居民和師生,派遣野戰部隊和重武器進駐城區,那是牽涉到數十萬居民的大事件驚動那麼大,到時候,最後如果許岩所報不實,只是虛驚一場,到時候,自己這個新上任的情報部副部長也沒臉繼續做下去了。

    如果不相信許岩的話,那將來,如果真的讓許岩不幸而言中,在蜀都大學這樣的國內名校裡,真的出現了凶獸肆虐、死傷過千的慘案,那同樣是震驚世界的大新聞。到時候,不需說,自己作為監控國內安全和重大威脅的情報部副部長,接到了預警消息卻沒有採取果斷行動,這絕對是嚴重失職行為,毫無疑問也難逃相應的罪責!

    怎麼辦好?

    「每逢大事有靜氣!」

    默默唸著父親教給自己的這句話,文修之壓抑住心中的悸動,在辦公室的房間裡來回踱著步。他這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了五六個來回,過了十幾分鐘,他的心情已是漸漸平復了下來,這時候,有人在敲著辦公室的門,文修之喊了一聲:「進來!」

    進來的人,是文修之的秘書。他手上拿著一張紙,他很恭敬地說:「文部長,外交部轉來了一份交涉,日本大使館請求與我們進行直接會晤!」(~^~)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1
第二百八十三節 組長

    日本大使館要請求會晤?

    文修之正在煩惱許岩剛剛報告的消息呢,這時候,他哪有心思理睬什麼日本人日本大使館出面找情報部,估計又是哪個日本間諜在國內活動時候被我們的情報機關抓了,他們想來談條件交換放人了。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最近好像沒聽說哪裡抓了日本間諜啊?小常,外事交流工作不歸我分管,這件事,讓他們請示劉部長就是,不要來煩我你先出去吧!」

    常秘書有點尷尬,但他並沒有走,而是硬著頭皮說:「文部長,這件事,是劉部長親自特別安排下來,說讓您來處置和定奪的。」

    「咦?」文修之一愣,他轉過身來,炯炯有神地盯著常秘書:「劉部長交代我處理的?為什麼?」

    常秘書走近來,他低聲道:「日本人的會晤請求,其他的倒也尋常,但其中有一個要求比較特別,他們希望能與我們四局的許岩中校直接見面,所以……」

    接下來的話,常秘書就含糊其辭了,不過,文修之倒也明白他的意思:經過上次的審查事件,整個情報部都知道了,四局的偵查員許岩中校,那是文家親信中的親信,心腹中的心腹,文修之哪怕是跟政治部硬扛也要力保的人,這個小中校,那是文修之不可觸碰的逆鱗。現在,既然日本大使館的交涉牽涉到許岩,劉部長把這件事交給文修之來處理,這倒是劉部長對文修之的示好了。

    「日本人來找許岩?他們想幹什麼?」

    「文件裡沒說詳細,只是含糊地說就上次的東京怪獸事件,日本自衛隊希望能與中國軍方加強溝通和情報交流,研究針對類似事件的抵禦措施……日本人的態度很客氣,語氣很謙卑,倒不像是想找許中校麻煩的樣子。」

    文修之哼一聲:「這裡可是中國,是我們的主場!日本人想在這裡找許岩麻煩那也得他們有這個本事才行!」

    「是!那我們怎麼答覆日本大使館那邊呢?」

    文修之默然片刻:中日兩國雖然關係不怎麼樣,但兩國情報機構之間還是有些默契存在的。為了避免誤會和誤判,情報機構以前也進行過私下的溝通,這種會晤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但問題是,許岩訪日的時候。日本人公然撕破了臉,他們不顧外交禮儀,也無視情報機構之間的默契和潛規則,居然敢對中國情報部派去公幹和交流的軍官下手,許岩險些就挨他們抓捕了。這件事簡直等於狠狠地打中國情報部和文修之的臉!

    現在,文修之不清楚日本人想幹什麼,但他們主動要求接觸,多半是有求於中國了。風水輪流轉,這種時候,如果文修之不狠狠為難一番日本人來報復,他還姓文嗎?

    文修之冷笑道:「告訴日本大使館,我們的許中校公務繁忙,他沒空跟他們扯談。如果日本方面真的有誠意想找我們談,麻煩他們先把想談的內容列好單子交給我們先過目。這樣,許中校如果有空了,說不定會有興趣跟他們談談就這樣跟他們說吧!」

    常秘書應聲退下,文修之卻是陷入了沉思:日本人來找許岩交流東京怪物事件的情報?他們為什麼對許岩這麼重視呢?許岩跟東京怪獸事件有什麼關係嗎?

    難道,在東京怪獸事件中,許岩也捲入嗎?他參與了嗎?從時間上來說,這倒是吻合的,恰好是許岩到東京的當晚,東京銀座怪獸事件就爆發了。

    繼而,文修之想得更深了:日本警方通緝許岩的理由。一直諱莫如深,並沒有公開也沒有向中國說明,文修之也一直想不明白,日本人為什麼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對一個來訪公幹的中國軍官下手但是。如果是許岩深層次地捲入了東京怪獸事件的話,這個理由就說得通了!

    東京怪獸事件,是威脅到日本的重大危機。為了日本國家的生死存亡,在這樣的重大壓力之下,日本方面確實有可能不顧一切的。

    「難道,許岩很深層次地介入了東京怪獸事件?或者。他掌握了這件事的很多情報?不然的話,日本人不會這麼厚臉皮地來求我們的……」

    這時候,文修之心中的鬱悶就別提了:在外人看來,明明許岩是自己的部下和親信,許岩的舉動,自己應該是瞭如指掌、一清二楚的,誰能想到,自己這個上司,居然要絞盡腦汁地猜測部下幹了什麼。

    自己是很有經驗也很能幹的情報軍官了,但碰到許岩這種純粹的外行人,自己卻是束手縛腳的,就像個力拔千鈞的大力士對上了一條滑不留手的小泥鰍,無論用多大力氣都抓不牢,文修之自己都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陷入這麼尷尬的局面:對許岩,自己是控制不了也琢磨不透。

    但是,他也凜然:連日本人都要來向許岩請教關於東京怪獸事件的真相,這樣的話,許岩向自己發出的預警,那是絕不能等閒視之的……

    這樣想著,文修之終於做出了決斷。他拿起了桌面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喂,張秘書嗎?你好,我是文修之啊,你好你好,是這樣的,有件事情,比較緊急也比較重要,我想跟劉部長匯報一下,你看劉部長什麼時候方便呢……啊,現在嗎?好的,我馬上過劉部長的辦公室!」 ……

    文修之跟許岩說是「過一陣就會聯繫他」,但事實上,許岩一直等了大半天,從中午一直等到了下午四點鐘,期盼已久的電話才終於響了起來。

    許岩抓起電話,應聲道:「文哥,是我!」

    「嗯,老弟,是我,文哥。」文修之的聲音裡透出了一陣疲憊:「你在哪裡?現在說話方便嗎?」

    「我在自己家裡,身邊沒其他人,你說吧文哥。」

    「嗯,你今天報告的消息。我已經向劉部長匯報了。對這件事,劉部長很重視,也同意派遣調查組下去,但是……」文修之頓了下。他沉聲道:「劉部長和我都認為,就憑目前的證據和跡象,我們確實沒辦法形成向軍委的報告,哪怕就是一個預警都不行,除非我們能有更明確的證據要調動部隊進駐。要疏散幾十萬居民,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這麼重大的決策,不可能這麼草率。」

    聽到文修之這麼說,許岩心下失望。不過,這也是他預料中的事情了,他沉聲說:「我明白的,文哥。那麼,調查組什麼時候派下來呢?誰來帶隊呢,是文哥你嗎?」

    「說到工作組的事。劉部長倒是提了個建議出來,他說,他早就聽過老弟你的名聲了,知道你是一位很能幹、很擅長處置特異事務的專家。劉部長建議,由岩子你來擔任調查組的組長!

    岩子,我就是來徵求你意見的:怎樣,老弟,如果讓你來負責主持調查這案件,你願意嗎?」

    許岩一愣文修之的這個提議來得太突兀,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我來負責主持調查?為什麼是我來負責主持?」

    文修之心裡也在感慨薑還是老的辣啊!劉部長真不愧是情報部的一把手。人家這幾十年的經驗真不是虛的。報告軍委調動野戰部隊進駐蜀都大學,這是辦不到的事,但安排許岩來負責案件的調查,這卻是一步天外飛仙的絕妙好招!

    因為這是一個風險最小也是損失最小的選擇了。如果許岩的預言是真的。情報部派遣許岩過去,解決這場巨大的災難,這自然是偌大的功勞;就算許岩預言錯誤,這消息是假的那又怎麼樣?無非就是空跑一趟而已,浪費幾張飛機票而已,難道堂堂情報部還出不起這幾張機票嗎?

    文修之唯一顧慮的是:「萬一。真的有怪物出現,許岩這傢伙搞砸了,沒能消滅它,那麼,事情該怎麼收場呢?難道,真的要像日本人那樣,要出動大批軍隊、坦克大炮和導彈車隊隆隆地開進錦城市區裡,跟怪物大戰一場嗎?」

    劉部長則是淡淡地答道:「如果真到那地步,這件事肯定已不在我們控制中了,自然會有更高級別的領導來接手,我們現在來煩惱這問題,那是沒必要的。」

    回想起當時劉部長說話時的雲淡風輕,文修之不禁暗暗佩服:這真是歲月和經驗沉澱下來的智慧啊!自己雖然也是堪稱聰明能幹,但比起劉部長這樣不動聲色、輕描淡寫就把難題給處理了的睿智,那還是少了幾分火候啊!

    他溫和地對許岩說:「老弟,案件線索是你挖掘出來,你也最擅長最熟悉這類案件,你自然是最合適的負責人了。讓你負責調查的話,你願不願意?」

    許岩微微躊躇,然後,他說:「文哥,要當這種下派的調查組組長,我沒經驗……」

    文修之笑了:「老弟,你該明白:處置這種特異事務,我們需要的是能力,倒不需要那麼多經驗要對付東京怪獸那樣的怪物,誰都沒有經驗!」

    「但是,我的資格也不夠……還是請部裡安排一名更有經驗的領導來帶隊比較合適吧。」

    「岩子,在部機關裡面,擅長做官當領導的處長一抓一大把,但他們能應對這種事嗎?顯然是不行的!要對付這種事件,我們需要的是你這樣的人,而不是那些只會說官話的官僚!

    劉部長和我安排你來擔任組長,就是希望你能擁有充分的行動自由,不受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不受束縛、不受影響地施展你超常的能力,全力將怪物給消滅,妥善處置事態。

    至於你擔心說資格不夠沒法指揮人的問題……今天,部裡黨委已經開會決定了,針對目前各種特殊案件不斷發生的形勢,四局新組建一個部門,叫做『特種反恐處』,專門就是應對和處置這種特殊案件。部黨委已經決定,由你來擔任這個處的副處長當然,處長的位置暫時空缺,由你這個副處長來主持工作!

    到時候,派下來的工作組同志,我們會抽調精兵強將,他們都會調入『特種反恐處』工作,所以,將來他們都會是你的部下,你不用擔心說指揮不動的問題。」

    文修之加強了語氣:「現在,我們的問題只有一個,岩子,你願不願意?」

    面對文修之的提問,許岩陷入了沉吟:那位素未謀面的劉部長,還有文修之,他們對自己寄予了那麼大的希望,那麼大的信任,居然就敢放手讓自己這個小毛頭獨當一面地出任工作組組長對這個,許岩還是頗為震撼的,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

    而且,許岩也知道,這是對自己最有利的安排了自己已經下定了跟魔物戰鬥的決心了,但同樣是跟魔物戰鬥,作為中央下派的調查組組長,比起單槍匹馬的自己,無疑具備更強的優勢。單槍匹馬的自己,只能拿著一把劍去跟魔物拚命;而作為調查組的組長,自己卻能得到當地政府、警方甚至是錦城當地駐軍毫無保留的全力協助,擁有組織上、武器上、情報上的全面優勢,以逸待勞、以眾敵寡孰優孰劣,這自然是不消說的。

    而且,作為調查組的組長,還有一個好處:自己可以再不受肘擎了!不必誰解釋自己舉動的用意,也不用向誰解釋自己那些來歷不明的三無情報來源了,與魔物戰鬥的時候,自己也可以全力施展自己的超能或許有人會奇怪蜀都大學的許岩同學的特異功能,會對他盤根問底,但誰敢來質疑和追究情報部調查組許岩組長所施展的神奇本領?

    大家只會覺得,傳說中的「龍組」超人戰士,就該是這樣神奇不凡的!

    想到這裡,許岩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沉聲說:「文哥,承蒙你和劉部長看得起既然這樣,這個調查組的組長,我做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1
第二百八十四節 漏嘴

    聽到許岩肯應承接下了調查組組長的位置,文修之也是如釋重負。

    「岩子,工作組的同志,他們明天應該能到錦城了,到時候,他們會聯絡你。給你的任命書和授權書,我會安排他們給你帶過去你看著,你那邊還需要什麼東西嗎?有的話,你跟我說。」

    許岩想了一下,他問道:「我的這個調查組,有多少人馬?給我什麼武器?有重武器嗎?」

    「重武器?那是不可能的。」文修之一口否決:「岩子,我跟你強調一下,你們調查組的工作,是對案件進行前期調查和評估,你們的工作,是全面地蒐集相關證據和線索,為軍委的重大決策提供依據。

    當然,部裡也知道,這項調查工作可能有很大的危險,我們會儘量安排軍體素質好的優秀同志進調查組協助你,你們可以攜帶防身的輕武器,甚至,作為上級軍機關的調查組,你們也可以向當地軍區借用他們的武器呃,當然,也是輕武器。

    調查中,你要根據具體情況應對。如果凶手只是普通人類,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你就交由錦城市公安局來處置我們可以協助,但終究還是以地方公安機關為主;

    如果,兇案真的如我們所預測的那樣,是超自然的怪物在犯案,你要量力而行,能處置的,你自行處置;如果真的遭遇了常規武器無法壓制的強大敵人,你應該馬上向部裡匯報,再由部裡呈報軍委,由軍委來做統籌決策和安排。

    岩子,你記住,你做調查組組長,是讓你摸清情況然後報告,不是讓你去跟怪物拚命的!你不要逞強,不要衝動,免得無謂的犧牲!」

    文修之這樣交代。許岩自然是滿口答應的,心中卻是嘀咕:如果真的遭遇了強大的魔物,自己能看到魔物的話,魔物多半也發現自己了。這魔物那麼凶殘。吃人不吐骨頭的,哪還容得下自己好整以暇地打電話報告?自己跟魔物狹路相逢的話,要拚命還來不及呢,誰有功夫等上面慢吞吞地「統籌決策」?

    唉,這就是所謂的官僚主義啊!

    不過許岩也知道。能做到這地步,這也是文修之的極限了再怎麼亂來,上面都不可能放權讓自己這不知輕重的小毛頭拖幾門重炮進城區的,這是早有預料的事情了,所以,許岩倒也不怎麼失望。

    「那麼,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調查呢?」

    文修之爽快地說:「部裡會走特急程序,給公安部、蜀川省政府、錦城市政府、錦城市警備區和錦城市公安局等單位發緊急通知,層層傳達的話,估計明天能傳達到錦城市政府和公安局了。明天以後,你的部下也應該到了,那時候,你就可以聯絡錦城政府了或者他們也可能主動來聯繫你。

    至於如何開展工作,部裡對你不設限制,調查組可以和錦城市政府、公安局一同聯合調查,由地方公安局協助你;或者,調查組也可以獨立開展工作總之,這由你來定的。

    怎麼樣,現在。岩子,你有什麼想法了嗎?」

    「想法嗎……」

    許岩沉吟著,他始終記得朱佑香的話:「現在地球位面與魔界位面之間的通道,那是非常細微的。只有那些低階的魔物能通過這條通道過來……」

    也就是說,不管那頭躲藏在蜀都大學裡犯案的魔物到底是什麼怪物,將來有可能成長得如何可怕,但起碼,現在的它,還是弱小的。

    魔物的成長是需要時間的。東京的吸血魔成長到中階魔物,它也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來大規模殺人吸血。現在,蜀都大學的魔物只有一個多月的作案時間,它應該還來不及完全成長起來。許岩推測,它的實力應該還處於低階魔物的層次,還沒東京吸血魔那麼強大,料來跟王中茂差不多吧?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再加上地方軍警的協助,要對付他,許岩還是有信心的。

    錦城市公安局最苦惱的,是找不到凶手的所在,但這個問題,對許岩來說,卻是根本不成問題的魔物所經之處都會殘留大量的魔氣,而在自己的雙目之下,魔氣根本無從遁形。只要凶手再出來作案,許岩就有信心能找到它,只要跟著魔氣的痕跡追過去就行了……

    「嗯?岩老弟,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聽到電話裡文修之的聲音,許岩才陡然醒悟過來,他歉意地答道:「不好意思,文哥,我想事情想得走神了。」

    「呵呵,你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文修之在電話裡面輕聲笑著:「那麼,岩老弟,你想出什麼法子了嗎?」

    「文哥,能用的刑偵手段和辦法,錦城公安局都用過了,但都沒效果。我這個外行人,我也只懂一些笨辦法了我只能等,等那凶手再出來犯案。只要它敢作案,我就有把握抓得住它的痕跡,追蹤到它的藏身巢穴,逼它真身出來!」

    文修之反應很快,許岩這麼一說,他馬上醒悟過來:「就跟王中茂那次一樣嗎?但岩子,若是那凶手從此銷聲匿跡、不再作案了,或者就此逃逸遠離了那你怎麼辦好?」

    「這樣的話……文哥,我覺得,凶手既然在蜀都大學裡連續犯案,它大概不會輕易離開蜀都大學周邊的,應該有什麼原因,使得它必須留在此地。如果它不再犯案,我只能安排人手,對學校進行地毯式的搜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它給挖出來!只要慢慢查,區區蜀都大學,能有多大,它能躲哪裡去?」

    文修之默然,然後,他輕聲說:「岩子,這樣的話,大批警力雲集在一所國內外都享有相當知名度的高校裡,在校裡對學生和老師進行這樣挨家挨戶的搜查,這樣做的社會影響有點惡劣了,怕是會被外媒做文章……這個政治上的後果,你要考慮。」

    許岩明白文修之的意思,他沉聲道:「文哥。我明白不到最後沒辦法,我不會這樣做的。但其實,我覺得,要走到這一步的可能性並不大。凶手重新犯案那幾乎是必然的!」

    「啊,你為什麼這麼覺得呢?」

    許岩很坦誠地說道:「這是我推測的:我們是在面對一種全新物種的怪物,這種怪物擁有強大的實力,也擁有極高的智力,懂得隱蔽和躲藏。它暴戾凶殘,嗜好殺人,靠著吞噬人類來進食,從而壯大自己其實從發現的一些殘缺的屍體殘骸上,錦城公安局其實早有這樣的猜想了,只是怪物『以人為食』的想法太過驚世駭眾,所以他們不敢寫進正式的報告裡。

    而怪物的這些特徵:擁有巨大力量、擁有智力、以人為食來吸收養分並逐步成長,這些特徵都與東京的吸血魔怪物十分吻合,可見,吃人是它的本性。就像狼要吃羊一樣,只要它還活著,它是不可能停止的,所以,我只要守株待兔……」

    「岩子,且慢,你等下!」

    文修之打斷許岩:「這個,岩子,我問你了:你怎麼就知道,東京的那頭巨獸是靠吃人成長起來的?我記得。日本自衛隊和東京警視廳向全世界公開的東京事件調查報告裡,好像沒提到怪物是靠吃人來成長的吧?這消息,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而且,你為什麼給銀座那頭怪獸起名叫做吸血魔?在所有的新聞刊物和調查報告裡。有人稱那怪物為『巨獸』,有人稱它『變異獸』,還有人將它稱為『外星異種』但將它稱為吸血魔的,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嗎,你是根據什麼理由,給它起這個名字的?」

    放在往常。聽到許岩說出這種蘊涵著大量信息的話語,文修之是不會當面問的,只會若無其事地記在心裡,回過頭來再私下查證。但現在,聽到許岩說在錦城的蜀都大學裡犯案的凶手很可能是東京巨獸一樣極具破壞力和毀滅力的恐怖怪獸,這消息頓時把文修之震住了,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往日的顧忌了,直接就向許岩發言詢問。

    許岩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露破綻了沒辦法,自己隱藏的那些事情,始終還是要向文修之透露一部分的。

    他平靜地說:「文哥,前陣子,日本那邊有個叫吸血魔的凶手連續作案,死了很多人,死者都是全身血液被吸乾,變成乾屍的模樣這些新聞,你有留意到嗎?」

    「嗯,我記得,確實有過一些這方面的報導……不過那時候,我正在全國各地跑,也沒怎麼留心那麼,這些案子跟東京怪獸事件有什麼聯繫嗎?」

    突然,文修之醒悟過來,他失聲道:「岩子,你該不會說犯下那些吸血案子的凶手,就是銀座的那頭巨獸吧?這怎麼可能?那麼大的一頭巨獸,幾公里外都能看得到它,只要一出現就是地動山搖、震驚世界,它怎麼可能去作案?還能不被發現?這不可能!」

    「吸血魔是來自魔界位面的異種生物這些異種生物擁有各種奇特的本領,它們的存在,本來就不是我們世界的科學道理能解釋的。比如吸血魔,它能變幻身體,擁有多種體型在銀座,它變身成巨獸對抗自衛隊,那只是它戰鬥時候用的形態而已。

    但在平常作案的時候,它並不是以巨獸的形態出現。它通常都是偽裝成普通人類它能變成我們人類的普通男人、女人、老人的樣子,甚至能變成日本首相和很多日本名人的樣子殺戮人類,吸食鮮血!有好幾次,它作案的情形都被監控視頻拍了下來,令得負責偵辦的警官都感覺難以置信,因為那凶手的模樣跟日本社會的很多名人完全一樣!」

    電話裡沉默了,文修之艱難地消化許岩的話,過了好久,他才重新開口道:「岩老弟,按你說的,那吸血魔怪物,豈不是就跟我們傳說中的孫猴子一樣,能七十二變?它還懂得裝扮成人類,甚至能扮成日本的首相,那它豈不是真的妖怪了?」

    許岩心平氣靜地說:「沒錯,它們本來就是從魔界到我們人間的妖怪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了吧?」

    「呃,對!你倒是說過了,它們是妖怪……嘿嘿,妖怪,這世上,還真的有妖怪!」

    文修之喃喃地說,心中充滿了震撼:先前,許岩跟他說,那些穿越時空縫隙越界而來的妖怪,將是人類的大敵,那時候,聽到許岩說到「妖物」時候,文修之還只是當許岩是在誇張其詞的比喻罷了現在老百姓見到個丑點的女人都會叫「妖怪」的,沒想到,許岩所說的「妖怪」,還真的就是神話傳說中那種吃人殺人的「妖怪」!

    過了好一陣,文修之才回過神來,他急切地問道:「那麼,岩子,這些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個啊,是上次我去日本時候,跟日本警方溝通的時候,他們跟我說的……」

    「是日本東京警視廳跟你說的?是誰啊?」

    「啊,記得是東京警視廳刑事一課的系長中村矢也和他部下的警部補霧島謙……當時,是他們到機場來迎接我,這些消息,是他們親口跟我說的。」

    許岩胡說八道著,文修之卻是不敢把這個當做胡說八道。他對著許岩說聲:「岩子,這邊有點事,我等下再給你電話!」

    文修之很快地在白紙上記下了「東京警視廳 刑事一課 系長 中村矢也」和「警部補 霧島謙」等幾個字,他把常秘書招手叫了過來,快速地說:「去跟我們的亞洲司聯繫一下,讓他們查查看,東京警視廳是不是有這兩個警官?當日,他們是否有份參與接待許岩中校?有的話,能否要到他們的聯繫方式?拿到了就給我!還有,請外事辦幫我收集關於日本吸血魔兇案的相關資訊,盡快給我!」(~^~)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1
第二百八十五節 前例

    常秘書是個很能幹的人,他的效率奇高,一刻鐘沒到,他就回到了文修之的辦公室:「文部長,您剛剛要查的兩個日本警察的資料……」

    「怎麼樣呢?查到了他們了嗎?」

    「文部長,我們跟駐日本使館的那邊已經聯繫過了,查到這兩個日本警察了中村矢也和霧島謙他們說,確實有這兩個警察,他們確實也是去機場接我們的許中校了,那位霧島謙警部補還是專門負責跟我們許中校聯絡的。」

    秘書這麼快就查到資料,文修之還是很滿意的,他問道:「那麼,他們的聯繫方式,要到了嗎?」

    這時候,常秘書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這個,文局長,已經確認了,在那次東京都銀座區的怪獸襲擊事件中,這兩位警官都已經殉職身亡了文局長,他們生前的聯絡方式,您還需要嗎?」

    文修之一愣,隨即心頭冒火,他低聲嘀咕道:「死無對證,又是死無對證!這小子,太無賴了!」

    這時候,文修之真的有點生氣了:這麼重大的事情,自己都急得火燒眉頭了,許岩這傢伙還是這樣搪塞自己,把全部事情都推到兩個死人頭上,讓自己根本沒法調查下去,這種做法也太無賴了吧!

    許岩這傢伙,他肚子裡不知£♂et藏了多少秘密,每次都是迫不得已才擠牙膏般透露了一小點,每次都是裝瘋扮傻「真想把這傢伙抓回來拿皮帶狠狠地抽!」文修之恨恨地想。

    但文修之也只能是這麼想想而已雖然明知道許岩有很多秘密瞞著自己,但他畢竟還是自己的朋友。是文家的恩人,哪怕他就是干了殺人放火的惡事。自己也得保住他何況,許岩跟自己接觸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會透露一些這方面的資料給自己。如果真的跟他翻臉了,那就麻煩了,自己以後自己就一點消息都拿不到了。

    F病毒調查專案組自從奉中央的命令組建以來,一直有各學科包括生物學、動物學、病理學、臨床醫學、細菌病毒學、心理學的權威專家為專案組提供技術協助,其中不乏院士、長江學者之類的科學界大牛。

    對這種罕見的、對社會危害極大的突發病症,國內頂尖的專家們也進行過深刻的研究,提出各種各樣的設想,從各個方面對這種病例進行解釋,為此撰寫的論文有數十篇之多開始時候。文修之還是很認真地一字一句地細看前文的,但到後來,他乾脆就是一頁頁地翻看,或者省去了前面的論證,直截看最後的結論。

    文修之感覺,雖然那些專家有著各種各樣顯赫的頭銜和很嚇人的履歷,他們的論文也是做得繁花似錦,長篇大論,裡面堆砌著高深的英文術語、名詞和數據。還引經據典地引用各種國外專家的最新研究成果,看著也很像那麼回事。

    但不知怎麼回事,看著這些權威專家的論文,文修之就是感覺不對勁他是在第一線經常接觸F病毒狂化症患者的。感覺事情好像就不是專家們說的那回事什麼精神變異、腎激素急速過度分泌失控、特種癲狂症、異種狂犬病毒感染科學家們提出的這些理論,看著好像是頭頭是道,但解釋不了現在的情形。

    相比之下。倒是許岩這個「異界生物入侵附體在人類身上」的說法,雖然顯得荒誕和驚世駭眾。但細想之下,這理論倒是能成體系地解釋整件事情的。也能自圓其說。

    尤其後來,日本出現了怪獸事件,這就更加隱隱證實了許岩的說法一種未知的巨型生物突然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地球上,除了按許岩所說的,它是來自異次元位面的入侵者以外,好像真沒有什麼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所以,隨著許岩的預言被逐步一步步地證實,文修之嘴上不說,但在心裡,對許岩的重視程度卻是越發提高了。

    以前,許岩只是一個有些特殊本事、身手很厲害,能處置應對F病毒狂化症的高手,但到了現在,隨著許岩的預言被逐步證實,文修之對他便越加重視很明顯,這位少年知道的,比他說出來的還要多得多,他是解開那些不解之謎的唯一鑰匙了。

    「許岩這傢伙,他還藏著什麼秘密呢?」望著桌面上的報告,文修之喃喃自語:「要怎樣才能把他的秘密給掏出來呢?」

    ~

    這時候,許岩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為糊弄文修之而隨口編出來的一番話,卻是被文修之當了真。這時候的許岩,完全沒有推動了歷史進程的自豪感和使命感,他正在家裡認真地看著書。

    許岩看的,是朱佑香遺留在儲物手鐲裡的一本書,叫《丁酉年蘭溪御魔紀事》及其附錄,在這本書上面,記載了很多關於人類遭遇各種魔物的案例。

    其實這本《丁酉年蘭溪御魔紀事》,許岩先前也是看過的,不過那時候,他是把這本書當做《西遊記》這樣的神話故事來看的,就當是看個樂子。但現在,許岩不得不認真了先前,看書裡面人類與魔物戰鬥,許岩就看個熱鬧;但現在,要跟那些魔物戰鬥的人卻是換成了自己,這可關係到自己小命,不認真不行啊!

    許岩尤其注意到書裡面的一個故事:丁酉年春天,張卿如在浙西的蘭溪縣擔任縣令。進入三月以來,城中連續發生了兇案和失蹤案,數名百姓遇害,屍身慘遭破壞,另外還有十幾人失蹤,凶手卻是不見蹤影。這件事引起了城中民眾惶惶不安,被報到了縣衙處,張卿如親自帶人勘察查案。

    看著這個故事。許岩感覺十分感興趣這文章描寫的妖物傷人過程,有人遇害。有人失蹤,凶手杳無音訊。這與蜀都大學裡的殺人案件很相像,很可能是同一種妖物做的案。

    許岩趕緊把這段文字看了下去:接下來,張縣令經過勘察,根據他在白鹿書院時候所學過的知識,於是判斷這是一種名為「地蟲」的魔物在作祟。於是,張縣令根據自己從白鹿學院學到的知識,設計引出了地蟲,在縣中衛軍和捕快的協助下,張卿如將那魔物順利擊殺。將其屍身綁在大車上遊街示眾,於是引得萬民歡呼「張青天」!

    看完這段故事,許岩的眼睛瞪得圓了,差不多要哭了:「張師兄啊張師兄,你也太坑爹了吧?你看你,其他的內容都寫得那麼詳盡完備,為什麼這個怪物身上就那麼吝嗇筆墨呢?『地蟲』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妖物?它有著什麼攻擊手段,通過什麼方式捕殺人類。又有些什麼弱點,你為何半個字都不提!

    而且,說到對付地蟲的過程,你就這麼簡單地說了句『吾設計將其引出』。然後『眾軍群圍,齊舉火把,光明猶如白晝。此魔無從遁退,吾遂祭飛劍斬之。」張師兄。你他妹的還能更坑爹更簡單一點嗎?你到底是怎麼「設計」將它引誘出來的,又是如何安排兵馬將那妖物包圍。最後又是怎樣用飛劍斬了它你妹的,寫多兩句話會死啊?

    一邊罵著前輩太坑爹,許岩一邊快速地翻看完了整本《丁酉年蘭溪御魔紀事》,可是,在整篇的文字裡,他卻是再也找不到第二處關於「地蟲」這魔物的描寫了。

    闔上書頁,許岩心頭充滿了失望。他信步走到窗前,窗外,黃昏的餘輝已經照在屋子的牆壁上,金燦燦的一片。窗外,小區裡居住的民眾已經陸陸續續地回來了,看著自己那些熟悉的鄰居一個個買著輕盈或者疲憊的步伐從小區外走回來,看著他們笑容滿面地互相打著招呼,許岩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他開始冷靜下來繼續思考。

    許岩注意到,在跟其他妖物的戰鬥,張卿如的描寫都很詳盡,連那妖物長多大、有些什麼技能或者可怕之處,他都是儘量描述出來。但惟獨是面對「地蟲」這個妖物的時候,他就是蜻蜓點水地把戰鬥過程一筆帶過,只說「依先生所授之法,吾設計將其引出,而後眾軍群圍,齊舉火把,光明猶如白晝,此妖遂無從遁退,吾遂祭飛劍斬之」,這讓許岩十分不解:莫非,「地蟲」這種妖物真的這麼差勁,廢柴得很,就像個小爬蟲一樣被人一腳就踩死了,所以張師兄都懶得在他身上浪費筆墨了?

    但看記錄裡的描述,顯然好像又不是這樣按照先前的描述,城中軍民已有數十人死於這地蟲手上了,這種魔物的戰鬥力和威脅,並不比後來出現的妖物差。

    既然這樣,一個很有威脅的妖物,為什麼張卿如在描寫時候卻是給一筆帶過了呢?

    對這個問題,許岩想來又想去,最後,他只想到一個可能:或許,這種名為「地蟲」的魔物,在白鹿書院看來,這是一種很常見很普通的妖物。

    其實,從這位張卿如的文字記錄裡也可以看出這點,他已經說過了,消滅地蟲的方法,那是「依先生所授之法」,由此可見,「地蟲」這種妖物也好,對付「地蟲」這種妖物的辦法也好,在白鹿書院已是很常見的知識了,以致張卿如先生覺得,自己沒必要把消滅它的過程再給複述一遍就像朱佑香第一次看到許岩家裡的檯燈,她大驚小怪地驚嘆了一番,把這盞燈如何無煙無塵如何無火自亮等種種奇特之處給讚歎了一番,但放在我們正常人類來說,看到一盞普通的家用燈,就算再囉嗦再灌水的文章作者,也不至於要它給詳細描繪一番吧?

    許岩猜測,張卿如之所以不詳寫戰鬥過程,其原因大概就是這樣了。

    但緊接著,第二個問題又來了:白鹿書院的這位先輩張卿如先生碰到這頭「地蟲」妖物時候,他叫上幾十個軍漢舉著火把圍上來,擎出飛劍來,很輕鬆地一劍就斬了那頭妖物。現在,要跟這頭妖物作戰的,是我們的許岩,他能否也能像前輩一樣,輕輕鬆鬆地砍掉魔物的首級呢?

    對這個問題,許岩還是很關注的這畢竟關係到自己的小命啊!

    為了尋得這問題的答案,許岩找出了一張白紙,在白紙上寫了幾個重點:

    關鍵第一:張卿如在初擔任蘭溪縣令的時候,他的修為也只是練氣期初階的修為。而許岩,他根據自己的觀察和朱佑香所留下的指點來自我檢查,他感覺,經歷了那次在日本丸岳山上上的「頓悟」突破之後,自己的境界有了很大的提高。

    根據修真典籍上面的境界描述,許岩自我猜測,自己應該同樣是處於引氣期巔峰或者練氣期初期的境界也就是說,當年迎戰地蟲的張卿如先生,跟現在的許岩可以說是修為相當。

    得出了這個推論,一時間,許岩還真是頗為沾沾自喜,感覺信心十足那位煉氣期初期的張卿如先生擎出飛劍來,一劍就劈死了那妖物,那麼,同樣是煉氣期初期的自己,應付起這妖物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好在許岩的沾沾自喜並未持續多久,他迅速清醒了過來:朱佑香曾說過,論起修真者的戰鬥力,不能只看雙方的境界。張卿如是白鹿學院的正宗嫡傳子弟,基礎紮實,功底深厚。雖然自己和張卿如都同樣是練氣期初階,但對方在白鹿學院進修十幾年,經名師栽培,精通各種修真法門,熟悉各種妖物的特徵,經驗豐富;

    自己呢?自己只被朱佑香這個三無師傅糊弄著教了三個月,就傳授了一個初階修煉的法門,論起戰鬥的法術,自己只懂一個劍芒術和一個防護罩自己跟張卿如比起來,就跟野雞大學狗尾巴分校的畢業生要跟水木或京大的畢業生比,雖然名義上大家都是本科,但論起實際戰鬥力,實際上根本沒得比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52
第二百八十六節 胖子

    許岩咬牙切齒地想著:好吧,就算自己的戰鬥力比起當年張卿如先生來是差了一點這個「一點」大家不妨看做是三兩公里吧但是戰鬥力可不是單看自己的,這是一個綜合的因素,外在的條件也是很重要的考量因素。

    論起自身的戰鬥力來,自己「可能」比不上張卿如師兄的,但自己的外在裝備,卻是要比對方要好!

    張卿如先生有飛劍,自己也有朱佑香留給自己的春蟬劍!

    按朱佑香的說法,春嬋劍是一件靈器兵器,威力也很犀利就像許岩親眼看到的那樣,朱佑香在平地上放出了飛劍,一劍飛上了十七樓,刺穿了玻璃衝進房間裡,然後一瞬間就把刀槍不入的王中茂給剖成了兩邊,卻對王中茂身邊近在咫尺的許岩毫髮無損這樣的射程,這麼精準的威力,這麼幹淨利索的殺傷力,就是把美國最先進的「戰斧」式導彈、「愛國者」導彈全部捆綁在一起都比不上它。

    論起武器來,自己並不亞於張卿如,而說起同伴來,許岩就更有信心了自己能調動錦城市公安局的特警、刑警,甚至還能調動錦城的地方武警,這些手持現代武器、經過嚴格訓練的現代軍警,總比大明那邊拿著刀劍棍棒的壯丁和衙役要強上一些吧?

    這麼想著,許岩總算找回了一些心理安慰了,於是稍覺安心。

    整整一個下午,許岩都在認真地翻閱著朱佑香留下的各種資料,他尤其著重看那些關於魔界方面的知識。可惜的是,在朱佑香留下的資料裡,這方面的資料並不多,許岩看到的只有寥寥幾本,一本是大明兵部刊發的《御魔紀要》,一本是大明內廷錦衣衛那邊發的《魔事摘要》不過,就許岩的看法,這兩本書寫得乾巴巴的。幾乎純粹就是一堆名詞的羅列,什麼「魔魘」、「嗜血藤」、「嘯月狼」、「盤刺蛇」、「爆地龍」、「貪狼」、「血鷹」、「逆蛟」,下面對這些魔物的描寫也甚是簡潔,有些物種甚至只有寥寥幾個字的說明。根本讓人無從揣測怪物真正的形態,甚至還不如那個民間的作者寫得好。

    許岩記得朱佑香當時說過,當年御魔戰爭期間,這是大明朝廷與魔物的第一次大規模對抗,在戰爭的初期。人類這邊因為對魔界生物的形態和特性完全一無所知,所以吃了不少虧。當時,朝廷為了減少傷亡,讓前線的將士明白魔界生物的習性,特意命兵部和錦衣衛編纂了這一些介紹魔界生物特性的入門基礎書,在各軍鎮廣為散發,讓軍民熟知。

    許岩估計,這兩本書裡很多條文和解釋語焉不詳,這並不是當年的大明朝廷在學著張卿如一樣在故意裝逼,真實的原因該是當時的大明朝廷對天災的認識也很有限。很多情況卻是連朝廷自己都不清楚。

    許岩還在看書呢,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許岩隨手拿起了電話,按下接聽鍵:「喂?」

    「呵呵,岩子,你現在在哪裡啊?」話筒裡傳來了胖子劉洋歡快的呼聲,他叫道:「快點出來,出來瞻仰胖爺我的豪華名車今天特價優惠,胖爺不收你費!」

    聽到劉洋的聲音,許岩不禁莞爾一笑:這就是劉洋最讓人開心的地方了。

    換了其他人。收了許岩一輛價值幾十萬車子的重禮,他心裡多少會有點不好意思,心裡肯定會有一些壓力,大家相處起來也會有些尷尬。友誼也有些變味了。

    但胖子這廝真是個奇葩,他彷彿生下來的時候就把「禮儀廉恥」這四字忘在他媽娘胎裡忘帶出來了,在胖子的詞彙裡從沒有「不好意思」這四個字,收了許岩的錢買車然後再向許岩顯擺,這種毫無廉恥的事情,他居然能做得出來而且毫無障礙!

    不過。許岩喜歡的,也是劉洋這種肆無忌憚、毫無廉恥的性格了倘若為了一輛車子,胖子就變得對自己感恩戴德、唯唯諾諾起來了,那大家這朋友相處起來也就尷尬了。

    聽到胖子那歡樂的聲音,許岩彷彿也給感染了,他的心情陡然好轉。他笑道:「是嗎,胖子你選了輛什麼車啊?」

    「絕對是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年的高大上豪車了,你親眼看到之後,絕對讓你交出膝蓋來你吃過了沒有?快下來,今晚我請你吃飯!」

    「吃飯?呃,胖子,現在幾點了?怎麼就說起吃飯的事了」

    「岩子,你可是忙得廢寢忘食,都忘記時間了現在都快六點了,是吃飯的好時候!」

    許岩抬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鐘胖子說得沒錯,還真是快六點鐘了。

    「胖子,我這邊還有點事,要不今晚你就先自己……」

    「去去去,別說這個!你一個大學生,弄得比黨和國家領導人還忙!除了泡妞,你還能有啥天大的鳥事?快下來快下來,吃了喝了再說又不是地球離了你就不轉了!」

    聽了胖子的說,許岩啞然失笑還真是!為了蜀都大學的命案,自己在這邊憂心忡忡的,光是看資料就看了一個白天,卻是連午飯都忘吃了,還真有點餓了。

    胖子說得沒錯,自己不是救世主,破案是要群策群力的事,車到山前必有路,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殫精竭慮卻也沒必要。

    「行,我這就下來,胖子你等我一下啊!」

    許岩站了起身,把看過的書籍和典冊整理了下,統統收回了儲物手鐲裡,然後把朱佑香給自己的春嬋劍也收了進去,他看了下,周圍再無遺漏什麼礙眼的東西了,他才滿意地點點頭自從上次被人半夜闖入襲擊之後,許岩就有種心理恐懼症了,他對現在自己的住處,已經沒了所謂的安全感。

    許岩快步下了樓,出了校區。他周圍看了下,卻是沒見胖子的身影啊,許岩摸出手機正待給胖子打電話呢,卻聽到有人在嚷道:「岩子,這邊。這邊啊!」

    許岩抬頭一看嘿,小區門口的馬路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嶄新途觀越野車,車子還沒有上牌呢,從車窗裡探出腦袋來衝自己招手叫嚷的那人。不是胖子還有誰?

    許岩快步走過去,打量著車子,嘖嘖讚道:「不錯不錯,胖子你的眼光可以哦,這車子很漂亮啊!」

    聽了許岩的讚賞。胖子喜笑顏開,他告訴許岩:「岩子,你走之後,4S店的那位郝總就一直在陪著我了,他的態度很客氣很熱情,一直在問我看中什麼車子,讓我隨便挑,甚至把我直截帶到後院的停車場那邊去直截看庫存了。我看中了這款車子,跟他說了,郝總立即就讓人給我開單辦提車手續了。」

    胖子遲疑了下。放低了聲音:「倒是有件事,岩子我要跟你說的:從頭到尾,那位郝總壓根就沒跟我說過車款的事!我主動問他,這車到底要多少錢,他只是笑笑,說這是小事不要急,小劉你先把車子開回去吧呃,岩子,這怎麼回事?」

    許岩心中有數,知道這是黃山在對自己示好。他笑道:「哦,我有朋友跟這4S店的老闆很熟,所以記賬就是了,還沒付款但這車子到底要多少錢。我還真不知道了。」

    許岩這番話裡破綻挺多,但劉洋卻也沒聽得出來,他「哦」了一聲,說道:「是這樣啊!這款車子,我倒是在展廳裡看到過,標價好像是27萬多吧。說這是自動高配版裡面配真皮啊天窗倒車雷達鏡像什麼,不過,既然你有朋友跟4S店那邊的交情好,應該能優惠個一兩萬吧?」

    許岩心知肚明,這筆錢是黃山替自己出的,自己哪用掏一分錢呃,慢著?看那位郝總對黃山巴結的樣子,搞不好黃山自己都不用掏錢,這車子搞不好最終是那位郝總出的錢?

    但不管誰出的錢,這個人情,最終還是得紮紮實實地落到黃山的頭上,這個道理,許岩還是明白的,雖然許岩現在的身家,二三十萬他也不怎麼放心上了,但他也不能不感慨黃山做事的大氣還沒確定許岩能不能幫他,人家就肯踏踏實實地掏了三十萬出來討好許岩,這種氣概確實了不起。

    許岩正想著黃山呢,恰好在這時候,電話鈴就響起來了,許岩拿起電話一看,嘿,來電話的,正好是黃山本人!

    許岩對胖子做了個手勢,走到旁邊去,按下了接聽鍵,笑道:「黃哥,你好!我朋友車子的事,謝謝了,改天我要還錢你的……」

    黃山像是有點不明白:「啊,謝什麼?老弟你要還我什麼錢?」

    「我朋友的車子,我看到了,很漂亮,黃哥你一定破費不少吧,讓你費心了!」

    「哦,車子的事啊」黃山拖長了聲音,像是在回憶裡尋找著什麼他像是完全忘記這件事了,過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笑道:「哦,是那事啊。你我兄弟之間,這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說起來,老弟,我打電話來,是該我跟你說聲道謝的。」

    「啊,黃哥,你要謝我幹什麼?」

    「呵呵,」黃山顯得很興奮:「我已經接到了部裡一個熟人的電話,說是情報部已經跟他們聯絡了,要他們提供蜀都大學系列殺人案的案件資料和簡要情況介紹我那朋友跟我說了,公安部裡已經收到通知了,情報部很快會下派調查組下來調查這事的。

    現在,公安部和省廳都給我們下緊急指示了,要我們今晚立即整理案卷材料,連夜上報,還要準備好案件進展的匯報材料總參情報部那邊對這個案子很重視,他們很可能會派調查組直接下來我們錦城,到時候上面的領導會聽取案件匯報的,甚至可能會直截接管這案子。」

    聽了黃山的說話,許岩頓時明白過來了該是自己給文修之的報告起作用了。

    想起來,許岩也不禁為情報部雷厲風行的作風而吃驚,自己給文修之打電話,那不過是三個鐘頭之前的事情而已,就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情報部已經協調好公安部和省廳,對這個案子開始關注,命令已經傳達到蜀都市公安局一級了。

    國家機構和政府機關,平時看著它按部就班、慢條斯理地運作,一點小事都要拖上好幾天。辦個營業執照都要研究個三四天,但一旦出現了真正的危機,感覺到了威脅,政府一旦認真起來。那種效率和速度都是驚人的。

    而像這次的蜀都大學系列案一樣,僅僅三個小時的時間,文修之不但走完了組建調查組、任命自己擔任組長和副處長的內部程序,還將命令傳達到了公安部、蜀川省廳和錦城市公安局,這種調度能力實在驚人。

    許岩心裡明白事情究竟。他客氣道:「呵呵,這該是一件好事吧?有了上級部門介入進來,你們的擔子和責任就要輕上很多了,這是黃哥你的運氣,你謝我幹什麼呢?」

    黃山爽朗地笑了起來:「老弟,你還是跟我在假客氣啊!

    老弟你不居功,但我知道的,這件事,肯定是你幫我們做工作了!否則的話,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上午我剛剛跟你說了這個事,下午,京城的情報部就開始關注這件事了這事,你幫了我們的大忙了!有了中央部門的介入,這樣緩衝了一下,就算破案期限到了,市裡面要處分和處理人,也要礙著你們的調查組面子……有了這個轉折,事情就好辦多了。

    倒是有個事,我還想麻煩老弟你的……就是不好意思開口啊!」

    許岩笑了:「黃哥。你這不是開口了嗎?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那我就冒昧了,我想跟老弟打聽一下,這派下來的調查組。誰是負責帶隊的組長啊?」

    「……黃哥,你打聽帶隊的組長,這是想幹什麼呢?」

    「呵呵,老哥我的這點心思,那是瞞不過老弟你的啊我想著,要追究起責任來的時候。上級部門派下來的調查組,他們的意見還是很有份量的,如果調查組在這邊能幫我們說上一兩句話,我們錦城市局就好過關了。

    不知道老弟你跟那帶隊的領導熟不熟,能不能幫我跟這位領導引見一下?這位領導性情如何,脾氣大不大?好不好說話?當然了,老弟如果能幫我約他吃個飯,大家見個面認識下,那就更好了!」

    許岩忍住笑:「這個啊……我知道了。我先打聽下,回頭跟你說啊!」

    當下,黃山跟許岩聊了幾句,對許岩顯得十分感謝,許岩想請他過來一起吃飯呢,但黃山苦笑連連,說道:「不行了,不行了!上面催匯報材料催得緊,今晚就要交的,我們還得連夜趕材料交上去,遲了省廳那邊就要罵的。這材料,我得坐鎮在這把關老弟你先吃吧,改天我請你!」

    打完電話,許岩才上了劉洋的車:「胖子,我們今晚到底要去哪吃飯啊?」

    胖子得意洋洋地說:「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咱們的御廚專用,高大上的真龍飯店了!」

    許岩「哦」了一聲,還是昨晚的館子,不過他詫異地看著胖子劉洋,說道:「我說胖子,你沒問題吧?這裡離真龍飯店也就那麼兩三百米的距離,你特意專門開著車過去……你是嫌馬路不夠堵吧?我們開車過去,還得開到站前路才能掉頭回來,那得多繞兩里了!我們走路過去,就那兩百來米的路程,過條馬路就到了,多方便的事!」

    劉洋腆著臉笑道:「呵呵,這個……反正時間還早,繞一點路,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嘛!」

    「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何必呢……」陡然,許岩明白了過來,他恍然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故意給那個阿娜姐看到的?你這是給她顯擺吧?我說,你實在是……騷包得不得了!」

    被許岩說破了顯擺的心事,胖子倒也不尷尬,他聳聳肩,笑道:「衣錦還鄉嘛,顯擺兩下,這是人之常情來著。岩子,你莫非是嫉妒了?」

    許岩被胖子的破嘴氣得好笑:「胖子,你這騷包你跟那阿娜姐,玩玩歸玩玩,但人家可是有老公,你可千萬別鬧出事來真出了事,人家鬧到學校來,這種醜聞,學校搞不好會把你開除的!」

    聽到開除,胖子很明顯的身軀一震,神色一凝,然後,他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呵呵,岩子,你別嚇唬我,我這人的膽子小放心吧,我平常跟她約會,都不是在店裡,都是在外面賓館的房,不會撞到她老公的。她跟我說過,沒事的,她老公在外頭也是有女人的,平時根本不管她的事。」

    許岩「哦」了一聲,心裡還是覺得不妥。但這是胖子的私生活,自己勸說兩句也就是了,說得太過火的話,只怕他心裡會有牴觸,他只能簡單地說:「胖子,你就自己多加小心吧,這是在玩火或者,你乾脆在學校裡找個正經女生當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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