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34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5-9-4 12:01
第三十九節 修真

  申科長湊近了鄭秋怡的耳朵,他低聲說:「鄭支,這三十幾樁案子,有著共同的特徵:犯罪分子在公共場合突然發狂,喪失了理智,無緣無故地亂傷人,死傷人員從十幾個到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這樣的案件,在襄城、滬都、京城、津都、穗都等幾個大城市都發生了。犯罪分子手段凶殘,尤其喜歡在商場、密集街道、幼兒園、學校等公共場所突然發難,造成的死傷也特別慘重。」

  「啊?這麼大的事,為甚麼我們都沒得到通告?新聞和報紙也都沒見到消息?」

  「這是為怕引起社會恐慌,也怕有其他人模仿作案,這些事上頭封鎖了消息,不讓公佈和報道。」

  鄭秋怡疑惑:「你說到模仿作案——這有沒有可能呢?」

  申科長搖頭:「這些案件中,有一些共同的特點:犯罪分子非常猖狂,他喪失了一切理智,不知畏懼,根本無視我們警方。即使是警察趕來鳴槍示警了,他們也不肯停手就擒,而是轉而對警方人員進行瘋狂攻擊。

  而我們警察要擊斃這樣一個瘋狗般的罪犯,往往需要發射數百發子彈,把那罪犯都打得稀巴爛了,那罪犯還是依然還能行動、能傷人——我看過一些現場的圖片,噁心得讓人做噩夢。有幾次,甚至要駐軍出動火焰槍噴射器了,才把罪犯給消滅了。

  鄭支,模仿作案手法,這是可以的;但這樣可怕的生命力,那是沒辦法模仿的。」

  看著鄭秋怡將信將疑的神情,申科長低聲說:「對了,那些案犯還有一些共同的特徵,他們的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鄭支,你也是親眼見過了吧?」

  鄭秋怡微微頜首:「是,他的眼睛確實紅得厲害。對了,申科長,出現了這麼多案子,上頭是怎麼說的?」

  「現在上頭還在調查,結論還沒出來。不過,前幾天我跟省廳的領導吃飯,大家聊起這事,他們說,上頭已經有人在猜測了,懷疑是不是有敵對國在對我國進行生化武器攻擊?是不是某種變異的病毒造成的?但這些案子發生得天南地北,出現得毫無規律,也不像生化攻擊的樣子,所以也沒個明確說法。。。聽說幾個國家級的實驗室正對捕獲的屍體進行研究,只是有甚麼結果,也沒見他們公佈。

  鄭支,我跟你說這些,只是給你提個醒,你們干公安的,碰到的事多,危險也大。萬一再碰到類似情況,你可千萬不要再像這次這樣傻傻地站在原地拔槍了,先跑路保住命再說。這種怪物,不是我們的警槍能對付的。。。秋怡,你可要千萬當心啊!」

  說話的時候,申科長都湊得離鄭秋怡很近,說話時候,她都能感覺到對方口中的熱氣噴到自己臉了。她不動聲色側過臉避開了,點頭道:「謝謝申科長的關心了。。。真是很感謝呢。」

  「哎,叫我申殿就好了,不用那麼見外的。」

  「呵呵,申科長,還有個事,你們要找那個救了我的少年,那是為了甚麼呢?」

  「現在上頭對這件事很關注,凡是涉及的有關情況都要問個清楚。這麼多樁案子裡,你們這案子有個細節很奇怪,那罪犯居然會逃跑!

  要知道,在其他的案子裡,那些罪犯都像瘋狗一樣紅了眼,見人就攻擊,無論面對警察還是武警,他們都會毫無顧忌地展開瘋狂攻擊,唯獨在你這個案子裡,這個罪犯竟然被一個小青年嚇得逃跑了,這在其他的案例裡還是從沒出現過的。

  兇犯為甚麼要害怕那個青年了?那青年是否有甚麼特別的?我們就是想搞清楚這原因,所以要找到那他問個清楚。」

  鄭秋怡其實是對這個主意很不以為然的——這個還用得著查嗎?歹徒沒傷許巖,只是他運氣好罷了。國安局這幫笨蛋,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算了,也懶得提醒他們了,就讓他們瞎忙去吧~

  ~~~~~~~~~~~~~~~~~~~~~~~~~~~~

  這時候,我們的主人公許巖,完全沒意識到這個事實:他的表現已經引起了政府的注意,進入了我們偉大祖國的安全基石的視野範疇中了。

  按照原先的計劃,買完衣服之後,許巖是計劃帶朱佑香去逛街的,但在商場裡經歷了這麼一場血淋淋的危險事件,兩人都沒了逛街的興致——生死之間歷險回來,許巖感覺身心憔悴,疲憊不堪。而朱佑香倒是不累,但她微蹙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許巖也弄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甚麼。

  回到家裡,兩人匆匆吃過晚飯後,朱佑香熟練地打開電視,調到軍事頻道看了起來。許巖自己充了兩杯咖啡端過去,朱佑香接過咖啡,道聲謝謝,卻是依然把注意力集中在電視節目上,電視上,一男一女兩個主播正在介紹法國的「陣風」戰鬥機,朱佑香看得津津有味。

  許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望著朱佑香,欲言又止。最後,反倒是朱佑香主動調低了電視的音量,轉過頭來,拿起杯子也嘗了一口咖啡,她搖著頭評價道:「太苦了,不好喝。許公子,你們這邊的人為甚麼都喜歡喝這個呢?」

  「這個,真正喝咖啡往往都要加上奶和糖的,這是原味的咖啡,自然很苦了。其實我也不喜歡喝這個,這是為招待你才拿出來——軒芸,我想跟你說點事。。。」

  「吾知道。許公子,你想問甚麼呢?」

  「軒芸,你所來的大明帝國,究竟是怎麼樣的國度呢?」

  朱佑香想著一陣,搖著頭笑了:「大明,有的地方要比地球好,有的地方要比地球要差。。。你們的很多東西,是吾先前聞所未聞的;但我朝也有一些東西,是你們不曾見過的。」

  看著許巖有點不滿意,朱佑香笑著說:「許公子,您的這個問題,委實讓吾很難回答。許公子,倘若你要吾評價地球如何,吾還敢斗膽妄言一二,比方說你們的器械很發達,你們好吃的東西很多,城市也很繁華,人口稠密。。。但若是要吾評論大明帝國,吾倒反而不知從何說起了。古人云:『久居蘭室,則不聞其香;久居鮑市,則不聞其臭。』又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正因為吾等深知母國情形,沉浸其中,感觸太深,反倒不知該如何評述了。比如,倘若吾要問許公子,你覺得地球甚麼樣,你只怕也是難以回答吧?」

  「嗯,軒芸你說的倒也是。那,軒芸,你從大明來了我們這裡,將來還是要回去你們大明那邊的嗎?」

  朱佑香微笑:「那是自然的。」

  許巖頓時大感興趣:「哦?軒芸,那你到時要怎麼回去呢?」

  「抱歉了,許公子。」

  看到朱佑香歉意的笑容,許巖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拒絕回答自己的問題。這下,反倒是他自己先不好意思了,連忙說:「啊,沒事的,是我冒昧了。」

  說是沒事,但許巖心裡卻是隱隱有些難堪和懊惱,還有幾分微微的惱怒。因為在他心裡,已把一同經歷危險的朱佑香當成了很親近的朋友了,為了掩護她,自己冒著坐牢的危險與警察周旋。沒想到,朱佑香對自己還是有所隱瞞,這確實令他很不舒服。

  許巖站了起身,他平靜地說:「軒芸,你先看電視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回房間看書去了,明天還要上課呢。晚安!」

  看著許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朱佑香微歎口氣——這樣傷害面前男孩子的自尊心,她也是很不情願的,但她別無他法。朱佑香對許巖很有好感,但光門是關係大明帝國戰略安全的軍國利器,這不僅關係到自己安危,甚至關係到整個帝國的安全。這麼重大的機密,哪怕跟許巖關係再好,她也不可能隨便透露的,所以,對此,她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對許巖說聲抱歉了。

  為了補償對許巖的愧疚之心,朱佑香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叫住了許巖:「許公子,能否耽擱你片刻?吾有一事與你相商。」

  許巖停下腳步,又坐回了沙發上,很生硬地說道:「還有甚麼事呢?」

  朱佑香打量著許巖,沉吟良久——也罷,這位許公子心性善良仁厚,最關鍵是,他對自己有恩義,這就是緣分了吧。修道中人講究念頭通達,講究不欠因果,自己幫助許公子渡過天災,也算是償還了他的這份恩情吧。

  她緩緩問道:「請問,公子可有意於修真大道?」

  許巖眨巴著眼睛,足足呆滯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甚麼?軒芸,你說的是修真?」

  廢話,這種事,難道這還需要問的嗎?

  哪個少年沒做過這樣的白日夢——在道邊忽然竄出個白鬍子老頭抓住自己說:「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萬里挑一的練武奇才,快拜我為師,我給你傳授絕世武藝,維護世界和平和正義!」

  傳說中的修真之法,騰雲駕霧,仗劍行俠,飛昇萬里,長生不老,哪個少年不存有這樣的幻想?

  許巖震驚不已,他實在不敢相信,竟有這樣天下掉餡餅的好事落到了自己的頭上——難道,自己真的是傳說中骨骼精奇的天才,朱佑香一見之下就不能自已,要哭著喊著收自己當徒弟?

  他反問道:「軒芸,你願意教我,你的那些神奇的武功嗎?是你打倒那些搶劫犯的那種武功?」

  朱佑香認真地點頭,她笑道:「許公子太小覷吾了。打倒幾個匪徒,那是最粗淺的功夫就可以辦到了。公子,吾是白鹿書院劍聖夏諱獨孤先生門下子弟,於劍修一道上已是初堪入門,達築基中階。倘若公子不棄,吾願將劍聖門中的劍修入門之道傳授,願與公子一同研修磨礪。不知公子是否願意?」

  許巖聽得渾身熱血沸騰,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即說:「我願意學!軒芸,請教我吧!」然後,他又有點擔心:「軒芸,按照你們那邊的規矩,我是不是要向你磕頭拜師甚麼的?」

  「倘若在大明那邊,正式拜師學藝,確實需要花費一番功夫。要請許公子您的父母雙堂出面延請,禮聘師尊,然後設下宴席,發出帖子延請周邊鄉老、貴人和街坊鄰居過來觀禮,呈上求師拜帖,師傅收下,然後於眾人面前行拜師叩拜禮,敬茶磕頭,當眾定下師徒名分。。。」

  許巖聽著那繁瑣的程序,只覺頭皮發麻——要回老家跟父母說,自己拜了一個漂亮女孩子當師傅?還要請來周邊的鄰居、親戚來見證自己跟朱佑香磕頭拜師的場面?

  你還是殺了我吧!

  這時,只聽朱佑香話鋒一轉:「不過,這些,許公子您都不用。因為吾於吾師門下尚未出師,所以,要收你為徒,吾是沒有資格的。。。」

  猶如當頭被撲了一盤冷水,許巖失望地說:「那就沒辦法了嗎?」

  「並非沒有變通的辦法。因為吾是白鹿書院的畢業試煉弟子,按照書院歷來的傳統,吾倒是有權為書院引薦一名新弟子的——按照你們地球的說法,這個該算是不記名弟子呢,等接受了書院的考核之後,公子方可成為正式弟子,但縱使成為書院的正式弟子之後,公子想要列入吾師的門牆,只怕還要經歷一番考驗的。

  根據書院的傳統,為了在入書院的考驗中區分各位弟子的資質,所以,對不記名弟子傳授一些入門道術,以備考核資質之用,這是允許的。所以,公子成為書院的不記名弟子後,吾就可以對公子您傳授技藝了——吾如此說來,公子是否明瞭呢?

  朱佑香自覺說得複雜,還生怕許巖理解不了,但她實在低估了地球學生的理解力了,能考上重點大學的芸芸學子,哪個不是從小到大經歷了「學前班」、「考前輔導班」、「預備生」、預科生「、「考研輔導班」之類的概念身經百戰過來的?

  朱佑香的這套理論,她自己覺得好複雜,但放在許巖眼裡,卻是再簡單不過了:「這個白鹿書院,應該就是朱佑香那邊的名牌大學,要考進去怕是很難,要進這大學不但要高考成績好,還得有人推薦,還要參加專門的預科補習班。。。這擺明就是給人走後門用的嘛!

  進大學成正式弟子了,那就是過了高考成了正式大學生,從此就有國家幹部身份了。至於朱佑香那位聽起來很牛逼的劍聖師傅呢,該是這大學裡的某個很牛逼的研究生導師,這位該是學霸型的大拿了吧?考上他的研究生之後,估計一畢業就是政府和外企搶著要的高端人才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5-9-4 12:02
第四十節 上課

  現在,既然有朱佑香這位學霸教授麾下的研究生表示願意幫高中生許巖同學疏通關係免高考直接保送成為名牌大學白鹿書院的預科生,許巖豈有不願意的道理?

  許巖抖擻起精神,當場表示很樂意成為白鹿書院的不記名弟子,將來爭取接受考核之後再成為正式弟子。朱佑香也很上道,沒有搞那些繁瑣的入學儀式——讓許巖成為白鹿書院的不記名弟子,這本來就是為了能網開一面給許巖傳授功法的權宜之計罷了,連她自己都不怎麼把這事當真。她也沒搞甚麼繁瑣的儀式,只是取出學員遊歷日誌,問了許巖的姓名、籍貫和父母雙親名字後,在遊歷日誌上把這事做了記錄,這就算完成了對許巖學籍的登記了。

  「好了,許公子,從今以後,你就是吾陝西道白鹿書院的不記名弟子了,你的引薦人是吾——吾是陝西道秦安府的朱佑香。今後,若是碰到我朝那邊過來的人,你就可以告訴他,你是在籍的白鹿書院不記名弟子了——」

  許巖唯唯諾諾地點頭,心裡卻是很不以為然——大概除了你朱佑香以外,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碰到第二個大明朝穿越過來的人了吧?

  看著許巖好像有點不以為然的樣子,朱佑香語重心長地說:「許公子,您可莫要小覷這身份,白鹿書院名列我朝的三大書院之一,無論是在官方還是民間都頗有聲望。有了白鹿書院書生這身份,還是頗受尊崇的。」

  「是是。。。軒芸,那,我們甚麼時候開始學習和修煉呢?現在我已經是你們白鹿書院的學員了,能開始修煉了嗎?」

  朱佑香搖頭,她又從袖子裡掏出了兩本小冊子——許巖現在幾乎肯定了,朱佑香的長袖肯定跟哆啦a夢一樣,有個異次元的空間袋在裡面,不然她怎麼能層出不窮地從裡面拿出這麼多的好東西來?

  「許公子,你既然已是吾白鹿學子——呃,雖然是不記名的弟子,但也算白鹿學子了——既然已身為白鹿一員,那關於吾書院的一些訓導和歷史,你需也得心中有數才行。

  這兩本書冊,是吾白鹿子弟入校時必讀的典籍,一本是吾書院創始人呂留仙賢者親自纂寫的訓導冊:《白鹿子子弟訓行》,還有一本是《白鹿百年大事記》是關於吾書院這幾百年間的歷史的,這兩本書,你都拿去好好精讀。讀完以後,吾要向你發問的,甚麼時候能把書讀熟通過考核了,吾就開始給你傳授技藝吧。」

  兩本冊子裡,那本《白鹿子弟訓行》薄一點,不到一百頁;而那本《大事記》看著就厚了,足有三四百頁的樣子,許巖翻了幾頁,看到那繁體的直書,他看得真是頭皮發麻。不過,畢竟是通過高考題海考研殺出來的人,想著能學會絕世武功的美好前景,他還是咬著牙答應下來了:「軒芸你放心,我一定盡快讀完去!放心,這些書,那還難不倒我的!」

  朱佑香笑瞇瞇的,像極了上學期給許巖打不及格分的高數教授,她笑瞇瞇地說:「如此,那吾就翹首以盼了。許公子,請好好加油吧!」

  當下,朱佑香繼續看她的軍事頻道節目去了,許巖則是拿了兩本白鹿新生必讀回臥室去好好鑽研,那本《白鹿子弟訓行》比較薄一點,本著先易後難的原則,許巖先看這本。

  剛開始看繁體字書籍時候,許巖感覺確實有點吃力,但看得多了,他倒也慢慢習慣起來。那位《白鹿子弟訓行》雖然用的是文言文,好在那些文字並不艱澀,他倒也看得懂,無非就是那位呂賢人教授弟子們一些為人處世的規矩罷了,那些訓導也甚是簡單易懂,比方說教授弟子們在家孝順父母、友愛兄弟姐妹、親近兄弟、與家人和睦相處,求學需尊師重禮,珍惜時光,勤學求精;若是與友相處則要謙和大度,勿以財富權勢凌人,勿以貧賤視人,勿起貪念,勿貪非分之財。和大眾交往時要平等仁和,要時常親近有仁德的人,向他學習,一切言行中,要謹慎,要講信用。

  在訓行的下半部,那位呂賢人尤其強調忠和勇,他教授弟子們,稱對大明朝廷要尊重和忠誠,與天災和異族作戰時要奮勇前行,不懼犧牲,稱這是為了大義而死,必將流芳萬年,「千古而不朽」——看到這,許巖撇撇嘴,頓時沒了再看下去的興趣。

  許巖覺得,這位呂賢人跟位碎嘴老太太差不多,都甚麼年代了,還拿這種玩意來糊弄人——倘若這本冊子是拿去給雷鋒時代的前輩看的話,那還差不多。但在自己這些九零後看來,他實在無法理解那種為了一個「大義」名分就自願拋頭顱灑熱血的想法。

  他丟下那本弟子訓行,又換上那本《白鹿百年大事記》,他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了,以為這本書會更無聊,但沒想到這本書倒是很有趣,裡面記載了自白鹿學院創院以來歷任的祭酒和掌院,還有先生和弟子中的傑出之輩的事跡和經歷,還有歷年來受朝廷表彰的歷史。

  這本書,許巖倒是看了頗覺得有趣的。白鹿書院號稱書院,許巖本來還以為這是個專門培育書獃子的地方呢,但看了書院的大事記,他才發現自己想錯了。大事記裡沒見多少文治的事跡,倒是記了不少白鹿的導師和弟子們斬妖除魔的英雄事跡。

  書冊中有記載,比如說某年某月間,我白鹿講師張某某遊歷某地,遭遇天災。張先生單人獨劍,浴血奮戰,消滅了強大魔物,拯救了整個郡府,功德無量,得到朝廷嘉獎;還有某某界的學員畢業遊歷時候,突然遭遇天災,學員們與之拚死作戰,斬殺魔物五頭,拯救黎民三萬餘人,得朝廷嘉獎。

  許巖發現,白鹿書院的前輩們還是蠻有趣的,一點不像自己想像中滿口迂腐的書獃子,反倒很喜歡遊歷、冒險和戰鬥,有點像現在都市裡的驢客,先生就是那些帶隊的隊長,那幫弟子就跟一幫笨手笨腳的驢友差不多——許巖覺得,如果把白鹿書院改名為白鹿武校的話,那就真的是名副其實了。

  ~~~~~~~~~~~~~~~~~~~~~~~~~~~~~~~

  清晨,陽光明媚,神清氣爽。

  今天是星期一,許巖上午有四節課,其中有兩門是西方經濟學。

  讀過經濟學的學生都知道,西方經濟學這門課說淺也淺,說深也真是深——那麼多的經濟學家流派,那麼多複雜的函數和曲線,能讀懂這本課的學生那真是鳳毛麟角。考試時候,閱卷的老師只要稍微認真一點,立即便是哀鴻遍野。這門課,對於經濟系的學生來說,那真是跟微積分和統計學一樣變態的殺手級課程,能靠著自己真本領考過去的人,基本沒幾個,大家都是指望著老師閱卷時手下留情筆下超生的。

  所以,蜀都大學經濟學院的學生都知道,西經這門課是萬萬不能逃的——考試本來就考不過了,大家都是指望著靠老師高抬貴手來救命的,但若是逃課被抓到給任課老師古老太太留下壞印象的話,那真是完蛋了,她也不需要故意整你,只需閱卷時候給你來個實事求是就夠了,掛科妥妥的。

  所以,早上起來,許巖絲毫不敢怠慢,跟朱佑香打了個招呼就直奔課室。他連早餐都來不及吃了,一路疾奔,終於在七點五十就衝入了階梯教室,展眼一看,卻看到胖子劉洋在後排對他揮手:「巖子,我在這,幫你佔了個好位置!」

  許巖連忙走過去,但走到中間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孔:宮雪婷和幾個女孩子正坐在教室的中段。

  「雪婷同學?你怎麼也在上這門課?」

  宮雪婷正在桌面上整理筆記,聞聲抬起了頭,看到是許巖,她展顏一笑:「原來是許巖,這麼巧?你也是上古老師的西經?」

  「嗯嗯~~」許巖看到宮雪婷身邊還有一個空的位置,他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去——至於身後揮著手的胖子那熱情的召喚?那是誰啊?許巖管他去死好了。

  「雪婷同學,這位置沒人吧?我坐不要緊吧?」

  宮雪婷露出笑意,心想這位昨天才認識的許巖同學還真是個厚臉皮的。他都坐下了還裝模作樣問自己要不要緊,難道自己還能趕他走不成?

  「沒事,許巖同學你請坐吧。我以前一直沒發現,竟不知道我們是上同一節課的同學?」

  許巖心想這該是我想說的話才對,他笑道:「我們昨天才認識的,以前沒留意,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宮雪婷側頭想了一下,也笑了:「是啊,許巖同學不說,我還真的忘了,我們竟是昨天才認識的——怎麼感覺跟許巖同學好像認識很久了似的。」

  聽了宮雪婷的話,許巖心裡美滋滋的,一陣浮想聯翩——美女這樣說,是否在暗示著甚麼嗎?難道她在暗示對自己很有好感嗎?

  因為有了昨天的經歷,許巖找起話題來顯得自然多了:「雪婷,昨天你回店裡去,店裡沒甚麼事吧?」

  宮雪婷點點頭:「還好,那瘋子鬧事的時候,店長和幾個同事都躲開了,我們沒受甚麼損失。倒是後來聽說那瘋子又在樓下東門那邊發瘋,還打死了幾個群眾和警察,我們下樓疏散時候看到血流淌了一地,嚇死人了——許巖,這件事,你們沒碰上吧?」

  沒等許巖說話呢,坐在宮雪婷旁邊的一個短髮清秀女生已經插上來說話了:「啊,雪婷,這位帥哥就是昨天你回來跟我們說的那個男生啊?看著真的很帥呢!」

  許巖一愣,望向了宮雪婷,宮雪婷臉微微緋紅,顯然是覺得在男生面前說出自己背後曾討論他的事情很不好,她噌怪地打了一下那女生,才說:「我來介紹下吧,這幾位都是我同寢室的室友,這個短頭髮的叫楚燕,再坐過去的那位叫陳遙雨——這位是我們經濟院經管系的許巖同學,我昨天跟你們說過的。」

  楚燕穿著一身休閒服,顯得很有精神和活力,她笑著衝著許巖打了個招呼:「我是雪婷的室友和姐妹,我叫楚燕!帥哥你好啊——聽說你們昨天在商場那邊,碰到有人殺人?」

  這位叫楚燕的短髮女生顯得很活潑,許巖跟她客氣地聊了幾句昨天的事,激起了她的陣陣驚歎。許巖覺得,覺得這位女生稍有點囉嗦,但倒是很熱情,也很有親和力的樣子。

  而宮雪婷的另一位同寢室友,那個叫陳遙雨的瓜子臉長髮女生就顯得冷淡多了。在介紹時,她沖許巖微微頜首,卻是甚麼也沒說。

  這女生的相貌輪廓很漂亮,身材頎長,只是氣質有點冷,她穿著一身灰色的套裝裙服,許巖也看不出那是甚麼牌子的,但那做工和質地都顯得很有檔次。在眾人聊天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在宮雪婷說起昨天的事情經過時候側頭聽了一陣,卻是一直沒出聲。

  陳瑤雨身上有一股隱隱的貴氣,她的注視給人壓力很大,那眼神彷彿宣示著她對眼前的人和事都漠不關心的冷漠心態——許巖覺得,倘說氣質,這女生倒跟朱佑香有點相似,只是朱佑香用彬彬有禮的周全禮儀掩蓋了她內心的傲慢,不像這位陳遙雨這樣毫不遮掩地表現出來罷了。

  許巖和幾位女生聊得正熱乎呢,旁邊卻是突然有人插話了:「呵呵,雪婷,楚燕,你們說的是昨天萬和商場的那件案子嗎?」

  許巖聞聲扭頭看去,說話的卻是坐在他們後排的一個陌生男士,這男士濃眉大眼,相貌堂堂,身材高大,穿著一身藍色七匹狼襯衣和西裝褲,整個人顯得穩重成熟又氣質,看著就不像一般的學生。他微笑著看著眾人,神情很和藹。

  許巖不認識這位男生,倒是宮雪婷向他解釋:「這是趙天宇師兄,在這裡讀MBA的,我老家彭州那邊來的師兄,和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趙師兄,這是許巖同學,大二經管系的。」

  不知為何,在介紹趙天宇的時候,許巖覺得,宮雪婷的神情有點不自然——不但宮雪婷,旁邊的幾個女生都有點古怪,楚燕很曖昧地笑著,那位一直漠不關心的陳瑤雨也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嘴角淡淡地浮上了笑意。
mk2258 發表於 2015-10-10 17:42
我家的大明郡主 正文 第四十一節 噩耗





    ps:看《我家的大明郡主》背後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

    許岩禮貌地伸出手去:“你好,趙師兄,mba也要修西經這門課嗎?”

    趙天宇輕笑一聲,他玩味地看著許岩伸出的手,好整以暇地看了好一陣,才伸手出來淺淺地跟許岩握了一把:“許師弟你好,幸會了。西方經濟學是現代經濟學的起源,也是一切經濟管理的基礎,我認為,對此加深理解,這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也選修了這門課。”

    說著,他望了宮雪婷一眼,嘴角浮現了淺淺的微笑。

    許岩堅信,有的人生下來就是為了讓別人討厭的,比如說眼前的這位趙天宇師兄就是了。這位趙師兄相貌堂堂,衣著得體,氣質成熟,但許岩怎麼看他就是怎麼不順眼。這家夥說話的語氣也好,眼神也好,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無聲的宣言:“我是成功人士,大家快來羨慕我吧!”尤其是他看宮雪婷的眼神裏,更是透出了一股居高臨下、誌在必得的味道,讓許岩恨得牙齒發癢。

    趙天宇對宮雪婷笑著說:“雪婷,聽說昨天萬和商場那邊有個瘋子鬧事?我有個親戚在公安局的,說是一共死了二十七個人,其中二十二個是群眾,還有五個是警察。有好幾個群眾都是恐慌中被踩踏死的,你昨天也在現場嗎?那真是太危險了。

    雪婷,象這種大商場,人流密集,一旦恐慌起來,很容易出事,你自己可要當心啊。”

    宮雪婷微微點頭,她低頭說:“謝謝師兄,我沒事的,放心吧。”

    趙天宇好像還想說些什麼的,但這時,上課的鈴聲響起來了,一身深色中山裝的古老太太從門口大步走進來,上了講台,她板著臉,威嚴地掃視全場,立即,所有的竊竊私語聲全部消失了,那些剛剛還在嬉笑聊天的學生們紛紛臨襟正坐,神情肅然——許岩一直覺得,就憑古老太太的這氣場,她不去參軍實在是我們國防建設的一大損失,這種無聲而令行禁止的威嚴,古之名將也不過如此了。

    例行的點到之後,古老太太開始了講課:“同學們,今天我們要講的是西方經濟學的凱恩斯理論的lm曲線體係,請大家把書翻到課本的245頁。。。在凱恩斯之前,西方經濟學的主流學派都認為。。。。”

    隨著古老太太毫無抑揚頓挫的講課聲,許岩——不,整個課堂的學生都進入了一種催眠的狀態中,學生們昏昏欲睡,腦袋紛紛耷拉下來。

    許岩覺得,這位老太太實在很有催眠師的天賦,尤擅治療失眠症。聽課隻聽了十幾分鍾,許岩已是昏昏入睡,什麼亞當斯密、李嘉圖、西尼爾、穆勒、馬爾薩斯、薩伊等名字和他們的理論和無數扭曲的邊際成本、收益、利潤和人工等各種曲線亂七八糟地扭曲成了一團,到最後,他幹脆放棄了,從書包裏拿出那本《白鹿百年大事記》看了起來——反正聽也是聽不懂的,還不如幹脆省點時間看書更劃算點。

    許岩掏出那本書出來時候,宮雪婷和幾個女生都注意到了,楚燕還探頭過來望了下,借過書去翻了幾頁,看到是直排的線裝繁體古書,她驚訝地說:“啊,這個是什麼來著?這樣的書,你也能看懂?”

    許岩隻管胡吹:“這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笈,煉成之後就天下無敵了!你們可要對許大爺客氣點了,不然等大爺成了天下第一高手,哼哼~~”

    楚燕吃吃地笑著:“明白了,許大俠,這本是《辟邪劍法》還是《葵花寶典》啊?祝您早日煉成神功,一統江湖,威震天下!”

    幾個女生交換著眼色,都抿著嘴很矜持地笑著,笑得很含蓄的樣子,倒是許岩被弄了個大紅臉——楚燕這小妮子也太生猛了吧?這麼經典的段子她們都懂?唉,都怪金大俠的著作太受歡迎家喻戶曉了,連電視劇都翻拍了三四次,連幾歲的小毛孩都在叫嚷:“欲練神功,先割小~~”

    許岩看書看了十來頁,下課鈴聲終於響了起來,古老太太宣布休息十分鍾。許岩也站起身,正打算伸伸懶腰什麼的呢,卻聽到一陣電話鈴聲在身邊響起,那鈴聲卻是從宮雪婷的抽屜裏響起來的。

    宮雪婷手忙腳亂地從抽屜裏拿手機出來,歉意地說:“今天忘記調振動了,好在不是上課時響起,不然真是麻煩了——喂,爸爸嗎?”

    宮雪婷拿著電話聽著,眾人本來也沒注意的,但說著,她的臉色卻是陡然變了,聲量也高起來了:“喂,你是誰?我爸呢?你怎麼拿他的手機。。。啊,是王叔,我爸手機怎麼會在您那。。。啊,什麼?我爸爸突然在工地上暈過去了。。。啊,已經送去醫院了嗎?市第一人民醫院。。。哎,好的,好的,我馬上過來啊~~”

    放下手機,宮雪婷顯得有點驚惶,眾人都注意到了。楚燕問道:“雪婷,怎麼了?你爸爸出事了?”

    宮雪婷點點頭,十分焦急:“爸爸的工友打電話來說,爸爸在工地上突然昏過去了,現在工地把他送到第一人民醫院去了——不好意思,許岩同學,你讓一下,我要出去向老師請個假,我要趕去醫院看看。”

    許岩站起身讓開路,看著宮雪婷焦急的神情,他心念一動:“這個,雪婷同學,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多個人出主意,或許能幫上忙也不一定呢。”

    宮雪婷詫異地望了許岩一眼,猶豫了下——按本心來說,她是不願意讓這個昨天剛認識、自己也頗有好感的男生看到自己困窘的一麵的。但她也有她的一點想法:誰都知道,病人進了醫院,那就是花錢如流水的時候了。她知道家裏情況的,沒多少積蓄,倒是這位許岩同學昨天在專賣店那邊出手很大方,為女朋友一下就買了上萬塊錢的服飾,可見他的經濟狀況還是不錯的。有他在身邊,去了醫院那邊,倘若有什麼急難事的吧,說不定可以請他援手一二?

    雖然宮雪婷很不情願,但為了爸爸的安危,這時候,她也是顧不上那麼多了:“呃。。。這樣,許岩同學,你這樣缺課,怕要缺一個上午的,這沒問題吧?”

    許岩立即表示沒問題,自己讓同學幫請假就是了。宮雪婷歉意地說:“那。。。那就麻煩許岩同學你了。”

    “嗬嗬,沒事的。”

    兩人正待去找古老太太請假呢,沒想到這時候,那個讓許岩很討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趙天宇站了起來,嚴肅地說:“小宮師妹,伯父住院了,這是要緊的事情,我送你過去吧。我開了車過來,就在樓下操場這裏。”

    “啊,趙師兄你這樣。。。”宮雪婷遲疑了下,她微咬銀牙,最後還是點頭:“好吧,也謝謝師兄了。為我的事,驚動大家,實在過意不去。”

    “這沒什麼,家人要緊,身體要緊。”趙天宇轉向了許岩,他風度翩翩地微笑著:“許岩同學,不好意思了,我車的座位不夠——這樣,你就不用麻煩了,安心留在這裏上課就好。我和陪小宮去醫院處理就好了。你還是大二學生吧?萬一缺課太多,耽誤了學習,那就不好了。”

    許岩頓時僵住了,他暗罵:狗屁的座位不夠!一輛汽車該能坐五個人的,一個司機加一個女生,那還綽綽有餘的。這廝這麼說,明擺著是不想我坐他的車!

    有輛車,很牛逼嗎?

    許岩幹笑兩聲:“座位不夠?那沒事,趙師兄不妨先走,我打的士跟著就是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趙天宇揚揚劍眉,他正待再說些什麼,旁邊有個冰冷的女聲突然插話進來:“無妨。我也開了車來,許岩同學,你跟我的車去吧。”

    許岩循聲望去,卻是宮雪婷那位一直沒出聲的低調室友陳瑤雨。迎著許岩的目光,她點點頭,把話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我也開了車來,許岩,你坐我的車去。”

    陳瑤雨這樣突然橫插一腳進來,趙師兄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許岩卻是心下大快,順帶著覺得這位陳瑤雨同學真是可愛又美麗——這位妹子隻是表麵冷冰冰而已,其實人家真是很好的同誌啊!

    他痛快地說:“行,那就麻煩陳同學了。”

    陳瑤雨搖搖頭:“不客氣——雪婷,你還不快去請假?”

    “啊,好,我這就去,謝謝瑤雨你了!”

    宮雪婷愣了一下,才轉身應了一聲,向講台跑過去。

    其實方才許岩和趙師兄的小衝突,她也是看在眼裏的,更是明白其中的原因。隻是許岩是她有好感的男同學,趙師兄則是一直很關心自己的人,大家都是朋友,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好。好在陳瑤雨站出來,幫自己解了圍,她實在是心中感謝。

    請假沒什麼困難,古老太太雖然嚴厲,卻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得知是學生的家人得急病住院,她很痛快地答應了請假:“去吧,你們回來後自己多看書,要把今天缺的課補上。”

    眾人道謝後趕緊下了樓,連那位跟宮雪婷同寢室的叫楚燕的女生都跟著一起出來了——當然了,楚燕說她是很關心好姐妹的父親所以要跟著去看,但許岩看她那麼興高采烈的樣子,很懷疑她隻是找到了一個逃課的好理由罷了。

    一行人直奔學校的停車場。那位趙天宇師兄開的是一輛日本的軒逸小車,而陳瑤雨開的是一輛大眾的歐寶小車。許岩自然不客氣了,一下子就鑽進了陳瑤雨的小車裏,宮雪婷和楚燕也紛紛上了陳瑤雨的車,結果弄得那位趙師兄很尷尬地一個人開車跟在後麵。許岩雖然看不到趙師兄,但他可以想象對方該是一副鬱悶萬分的表情,不禁心下大爽,臉上也浮起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許岩坐在前排,宮雪婷和楚燕坐後排,看不到他的笑容,但陳瑤雨卻是能看到的。或許因為許岩實在笑得太猥瑣了,陳瑤雨突然對他說:“許岩,你不要太得意,我不是在幫你。”

    雖然對方沒把話說完,但許岩卻是對那潛台詞心領神會——對方不是在幫自己,隻是那個趙師兄太討厭了,她看他不順眼,所以故意跟他搗蛋而已。

    他收斂了笑容,肅然道:“我明白,陳同學你不是在幫我,隻是在幫雪婷同學而已。”

    陳瑤雨望了他一眼,微微哼了一聲,不再出聲。

    雖然兩人說得沒頭沒腦,但坐在後排的宮雪婷和楚燕都不是傻子。宮雪婷哭笑不得:自己都急得火燒眉頭了,這兩位還有這種八卦心思?

    隻是這種事,當著許岩的臉,她也不好意思攤開了說,隻能委婉地說:“瑤雨,專心開車,不要說話。”

    陳瑤雨開著車目視前方:“我知道,放心。”

    楚燕望望許岩,又望望宮雪婷和陳瑤雨,她歎道:“我雖然聽不明白,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你們幾個都是高人啊,說得好深奧啊!”

    “燕子,收聲!”

    “燕子,不要說了!”

    聽著宮雪婷和陳瑤雨同時叱聲,楚燕乖乖地縮成了一團,舉手投降:“好好,我不說了還不成?”

    許岩裝作沒聽懂,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的路麵。

    市第一人民醫院就在市中心,在停車場放好車,眾人急匆匆地進去,在大廳看到了那位跟宮雪婷聯絡的王叔。(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
mk2258 發表於 2015-10-29 09:04
第四十二節怪病
  PS:看《我家的大明郡主》背後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
  那位王叔約莫四十多歲,穿著一身建築工人的工裝,身上滿是灰塵和泥土,神情也顯得有些疲倦。見到宮雪婷趕來,他鬆了口氣:“小宮,你可總算是來了!”

  宮雪婷急切地問:“王叔,我爸爸他怎麼了?他在哪裡?”

  “小宮,你別急,你爸已經住院了。今天工地上,你爸爸正在忙活著,突然就站起身,好像瘋了一樣,在那揮著手腳手舞足蹈,嘴裡怪叫著什麼。大家都嚇了一跳,以為他是喝醉了,趕緊過來抱住他。你爸爸那時候力氣好大,幾個人年青工人都抱不住他,後來大家終於製住他了,他卻是自己昏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大夥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我用他的手機通知了你。。。醫生剛剛看過了,已經安排他住院下來了,說要安排專家會診。”

  “小宮,生病了住院是要花大錢的,我們幾個工友剛給你爸湊了一筆錢,剛給醫院交了三千塊住院押金,剩下的都在這了。。。”

  王叔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人民幣,錢幣有一百整張的,也有其他零散的,看著約有那麼千把塊的樣子,王叔顯得有點難為情,扭頭看著別處: “呃,有點少。。。小宮,這些你先拿著。。。你別猶豫了,拿下吧,這不是往常時候,客氣個啥啊!”

  顫抖著手,接過了錢,宮雪婷深深對著王叔一個鞠躬:“謝謝王叔,謝謝叔叔伯伯們!這筆錢,我是一定要還給大家的。”

  “嗨,現在別說這些了,只要老宮人沒事就好,錢不算啥的。你還是先進去看看你爸吧——我也要先回去了,我回去跟工頭說說,看他能不能給你爸捐上一點。他縱然是隻鐵公雞,我們幾個老伙計,怎麼也要把他的毛給剃了。”

  按王叔的指示,一行人上了五樓的住院部,找到了病房,宮雪婷直接就推門進去了,許岩和眾位同學也跟著進去。

  這是個單人病房,病床上躺著一個中年人,眉宇間跟宮雪婷有點像,顯然就是她的父親了。這中年人雙眼緊閉,氣若游絲,鼻孔還插著氧氣管,床頭還擺著心跳監測儀,氣氛顯得有些緊張。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圍在病床前,看著檢測儀的跳動,低聲議論著。

  看到父親成了這副樣子,宮雪婷心如刀割,她猛撲了上去,抓住父親的手喊了幾聲,但床上的中年人卻是沒絲毫反應,宮雪婷又驚又怕,她喊道:“爸爸,爸爸,你不要嚇我啊!爸爸,你醒醒啊,我是婷儿啊!”

  看宮雪婷這樣,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停止了交談。一個中年醫生走過來,問道:“小姑娘,你就是病人的家屬嗎?”

  “啊,對對,我是他女兒,他是我爸爸。醫生,我爸爸這是怎麼樣了?昨晚我還跟他一起吃飯的,他還很精神的,現在他怎麼這樣了?”

  聽宮雪婷這麼問,中年醫生露出為難的神情。他乾咳一聲:“小姐,病人是患了原因不明的突發性非典型**官急速衰弱症。。。送來醫院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知覺了。小姐,我想請問下,病人以前有過什麼既往病史嗎?他有高血壓嗎?他有心髒病嗎?有過心肌梗塞嗎?有過腦溢血嗎?或者,他是否有過中風史嗎?”

  宮雪婷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爸爸身體一直很好——醫生,這個非典型性的原發**官急速衰弱症到底是個什麼病?難治嗎?很危險的嗎?”

  那中年醫生一臉的難色,躊躇著卻是不肯作答——他當然不好意思告訴宮雪婷,這個原因不明的“原發性非典型性的器官急速衰弱症”根本就是一個月前醫學界才發明出來的病症名稱,在這之前,整個醫學界對此根本是一無所知。

  他斟字酌句地說:“小姐,這個非典型性的原發**官急速衰弱症是個很危險的病症,出現病症時候,病人會迅速失去知覺,同時器官都在衰弱,失去活力,最後直至死亡。。。”

  他指著床頭的監測儀器:“你看這個,病人的心臟功能已經衰弱,心跳已經明顯減慢了。。。我們必須每隔半個小時給病人注射一次強心劑才能維持他的心跳,還有他的肺部功能也受到病症的侵蝕而衰弱,必須要靠呼吸機才能維持生機。。。還有他的大腦。。。病人的整個生機頻率都在降低了。

  這種病是最近才出現的,一種致病原因不明的突發性疾病,致死率很高。。。目前,對這種病,我們還是研究階段,還沒發現很有效的藥物和治療手段。從以前的幾個病例來看,這個病症的發展還是很快的,你們家屬這邊。。。怕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看著宮雪婷臉色大變,醫生急忙安慰她說:“當然,這並不是絕對的,我們目前積累的案例還是太少,並不足以形成絕對結論。。。呃,說不定有些患者身體素質好,或者採用的藥物比較對症,能出現好轉也不一定。。。看你爸爸的體質應該還是很好的,我們還是不能放棄希望的,現在,我們採用的是強心劑和三聯療法,先維持住病人的生機,延緩病情的發展。。。”

  醫生這樣說,縱然以不通醫學的許岩等人也是大皺其眉——這話不就是明擺著說,醫院已經束手無策了,只能等奇蹟了嗎?

  宮雪婷臉色變得煞白——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聽到壞消息的準備,她卻沒想到,這消息竟是如此可怕,竟把她的所有希望給打了個粉碎。

  這真是最壞的噩耗!

  “醫生,不能想想辦法嗎?用些更好更貴的藥,用進口藥,或者。。。去京城那邊請專家,可以嗎?無論多少錢,我們都出了!只要救回了爸爸,哪怕賣血,哪怕——我也一定湊足了錢!”

  憐憫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中年醫生安慰她道:“小姑娘,你不要急,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醫學界最新出現的病症,全世界都一樣,不要說京城了,即使是國外的醫院,一樣也拿這個病沒辦法。除了你爸爸以外,我們醫院還收住了好幾個同樣病情的病人。現在,院長正組織專家組在開研討會,研究這種病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引起的。

  小姑娘,你不要急,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搶救的。”

  說完,彷彿是害怕被宮雪婷繼續追問下去,這位醫生點點頭,轉身出了病房。其他幾位醫生也跟著離開了,看著他們的背影,宮雪婷的眼中充滿了絕望。

  她抓住了床上病人的手,感覺父親昔日那溫暖的手都涼了很多,宮雪婷淚水已是奪眶而出了,低聲哽咽著說:“爸爸,爸爸!你不要死,我不許你死!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媽媽已經不在了,你不許丟下小婷啊。。。嗚嗚,爸爸啊~~嗚嗚,嗚嗚。。。”

  看著宮雪婷在那低聲地哭泣,同來的幾位同學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大家神情凝重,誰都不敢看誰,都盯著腳下的地板。

  本來,許岩也好,趙天宇也好,宮雪婷的室友們也好,過來的時候,他們都是存了幫忙的心思的。但誰都沒料到,來醫院聽到的竟是這樣的消息,近乎死亡判決書一般嚴峻的噩耗。

  在這種現代醫學都束手無策的未知絕症面前,誰都是無能為力的。這時候,許岩也好,趙天宇也好,大家都沒了鬥氣的心思,心中只剩下了對宮雪婷的同情。

  看著宮雪婷哭得實在傷心,許岩站前兩步,想安慰她。這時,他才注意到病床上的宮雪婷父親,他的臉和額頭都很黑,而且並不是那種正常的皮膚黑色,倒像是一種從皮膚底層泛出來的漆黑。

  許岩心中奇怪,走近再仔細一看,他心中一驚:宮雪婷父親臉上那層漆黑,並不是固定不動的,而是活動的。這層黑色,倒像是一層黑色的霧氣在慢慢的翻滾著、湧動著,彷彿某種活物一般。

  被這種詭異的現象吸引了,許岩不由又走近兩步,想看得更清楚些。但這時,他手上那裝書的袋子竟是突然燙得厲害,燙得讓他拿不住,一下掉在了地上。

  在這寂靜的病房裡,書袋落地的“啪”一聲響十分引人注意。眾人紛紛都望了過來,連正悲慟中的宮雪婷都望了過來。

  眾人目光都帶著責備,都在無聲地譴責許岩:“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鬧什麼呢?”

  許岩被弄得臉紅耳赤,他連聲道歉,一邊撿那散落一地的書本。這時,楚燕突然叫出聲來:“許岩,你的書燒著了!”

  許岩定睛望去,卻是昨晚朱佑香給自己的那本薄薄的《白鹿子弟訓行》。不知為什麼原因,書的封皮上晃動著一團火焰,卻是自己無火**起來。

  “糟糕了!怎麼著火了嗎?”

  這下,幾個女生都嚇得尖叫起來了。許岩急忙用書包撲打著那火焰,但不知為何,任憑他如何撲打,那團不大的紅色火焰卻是始終燃燒著,竟是打不滅的。

  這火焰離病人太近了,許岩怕會燒壞了那些救護的精密儀器,最後,他實在急了,一腳從把書踢開了,從病床邊踢到牆邊來,然後他衝過去,卻是愕然地發現——火已經熄滅了?

  許岩不敢置信地拿起書冊,感覺書冊還在發著燙,熱得燙手。他翻了下,粗粗一看,整本書包括封皮在內完好無損,成色嶄新,紙張完整——除了因為掉地上有點灰塵外,哪有半分焚燒過的痕跡?(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
mk2258 發表於 2015-11-22 16:31
   第四十三節捐款
  許岩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呢,趙天宇卻是出聲了,他很生氣地說:“許岩,這是怎麼回事?伯父的情況已經這樣了,你還來這邊玩火?你是成心來給雪婷搗亂的嗎?”
  幾個女生都沒出聲,但她們看許岩的目光裡也隱隱帶了責備,宮雪婷一直抱著父親的手低聲抽泣著,並沒留意這邊的事。

  許岩自知理虧,低聲說:“抱歉,方才這書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燒起來了,我不是故意的。。。”

  趙天宇咄咄逼人:“怎麼可能是無意的?書怎麼會自己燒起來呢?肯定是你袋子裡裝了易燃的物品!許岩,萬一燒壞了什麼醫療儀器,或者驚嚇到病人,導致病情惡化,你負得起這責任嗎?”

  許岩恨得牙癢癢的——趙天宇這傢伙也太歹毒了,這丫揪住自己的一個小錯,無限上綱上線地誇大,擺明是故意在宮雪婷面前敗壞自己的印象。他正在思量該如何應對呢,這時候,宮雪婷突然驚喜地叫出聲來:“爸爸的手。。。好像剛才動了一下!”

  宮雪婷話音未落,門已經被推開了,幾個醫生和護士衝了進來,嚷道:“剛才誰說著火了?哪裡著火了?哪裡燒著了?”

  看到醫院來了人,趙天宇立即指著許岩:“大夫,就是他,剛剛在這病房裡玩火,險些燒到了病人和儀器!”

  他義正辭嚴:“許岩同學,不好意思,雖然我們是一起來的,但你這種行為太惡劣太危險了,我不能不向醫院報告,你不要怪我!”

  見過賤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賤的!這一刻,許岩真是恨得癢到了骨子裡,他手中倘若有把劍的話,趙天宇早就被砍成十截八截了!

  醫生嚴厲地盯著許岩,他說:“年輕人,醫院是救死護傷的地方,是嚴禁煙火的,你在救護病房玩火,我們是可以報警抓你的,若是影響了病人,引起了什麼後果。。。”

  他還沒說完呢,宮雪婷已經在叫了:“醫生快過來啊!我剛才感覺爸爸動了下,他的手好像也暖和了好多。。。你們看啊!”

  幾個醫生聞聲聚了過去,看到床邊的心跳儀器屏幕顯示,他們齊齊發出了“咦”的一聲:“心跳加速了!比剛才有力多了!快查記錄,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聽肺部。。。呼吸有力多了​​。。。快測體溫!看看現在體溫多少了!”

  “拿剛剛的體溫記錄來——體溫三十五度,雖然還不到正常體溫,但送到醫院時候測溫才三十三度,體溫有明顯回升!”

  “看,鄭主任,你看病患臉上的黑色色斑,好像淡了好多。。。”

  “嗯,這個要記錄下來,病患臉上的色斑深度與病情發展有明顯關係。。。”

  。。。。。。

  醫生們忙忙碌碌亂成一團,許岩一群人都被擠到了牆角里。這個時候,也沒人來追究許岩亂玩火的事情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救人上。宮雪婷捏著拳頭,緊張地看著醫生們施救和檢查。

  許岩提著自己的書袋,摸著那本發燙的《白鹿子弟訓行》,他蹙著眉,心中隱有所思。

  為什麼自己一接近病患,自己手上的書就無火**起來了?那火焰還是撲打不滅的?

  無火**也罷了,但為什麼燒過之後,書還是嶄新的,跟沒燒過一樣?

  為什麼這次的事件之後,病患突然大幅度好轉?

  。。。。。。。

  隱隱地,許岩心裡慢慢有了一個想法。

  他不動聲色地向病床方向走近了幾步,一個醫生轉身時險些撞到了他,那醫生怒道:“你怎麼能站在這裡——這會妨礙我們工作的!你站開一點!”

  許岩連聲道歉,站回了牆邊。他這個魯莽的舉動,雖然引起了眾人的一陣責備,更是讓那位趙師兄一陣冷嘲熱諷,他卻是毫不在意——在靠近病患的時候,他袋子裡的那本《白鹿子弟訓行》明顯變得燙手起來了,像是快要燒著了一般。

  經過這次的試探,許岩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他想繼續試探,但又怕會引起什麼不好的後果,最後還是打定主意,先回去跟朱佑香請教吧,畢竟對天災和魔界,她才是真正的行家。

  打定了主意,許岩不再出聲,而是跟眾人一樣安靜地站在牆角。

  過了一陣,那負責的鄭主任大概覺得這幾個人即使站在牆角也有些礙眼,乾脆就直接轟他們走了:“那誰,你們幾個,都是病人的家屬吧?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正在搶救病人,你們在這站著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你們還是先出去吧——護士,請他們出去!”

  幾個護士過來,禮貌卻堅決地把包括宮雪婷在內的眾人給趕到了走廊去。

  眾人在走廊站了好一陣,宮雪婷才恢復了冷靜。她站起身,擦了下眼淚,跟眾人說:“趙師兄,許岩同學,還有楚燕和瑤雨,謝謝你們陪我過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醫生那邊還在搶救,估計還要很久的,你們先回去上課吧,我在這邊等著就是了。”

  眾人知道,事情也只能這樣了。大家寬慰了宮雪婷一番,然後紛紛告辭離去,許岩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他看著宮雪婷,欲言又止。

  感覺到許岩的目光,宮雪婷抬起了頭,滿臉淚痕梨花帶雨的她,卻是依然清麗脫俗。她衝許岩勉強地笑了下:“許岩同學,今天辛苦你了。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回去上課吧。”

  “那。。。我就先撤了。雪婷,伯父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現在,伯父的病情不是有好轉了嗎?伯父吉人天相,老天會保佑他的。”

  這樣空泛得不著邊際的寬慰套話,今天宮雪婷已經聽了四五遍了,已經聽得麻木了。她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容,點頭道:“嗯,謝謝你,許岩同學。”

  看著明顯不相信的宮雪婷,許岩決定給她先打個預防針:“雪婷同學,我可不是在空口說白話。雖然人民醫院說治不了,但這只是他們西醫的說法而已,要知道,我們國家的歷史悠久,中醫文化博大精深,也是很厲害的,很多西醫治不好的絕症,都在中醫高手的手上被救活了。

  就像叔叔的這種怪病,我以前在老家那邊也見過的,也是病得很厲害的一個人,差不多要要斷氣了,西醫也是沒辦法。但後​​來,有人請來了一位老中醫,他診了脈,開了方子,三下兩下就把人給救活了。那病人現在已經康復了,就跟健康人沒什麼兩樣了。雪婷同學,你同意的話,我今天回去就打電話回老家,找那老中醫問問情況。”

  許岩說得很含糊——他覺得,按照朱佑香的身手,子彈都打不死的魔魘給她一下子就乾掉了,對這種跟魔界有關的疾病,她該是有辦法的。但按朱佑香那冷漠的性子,她到底肯不肯出手幫忙,許岩也真是沒把握,所以,他也不敢把話說死了,只敢託說是一個老中醫。

  宮雪婷眼睛一亮:“那。。。這樣就麻煩許岩同學你了。倘若真能救回爸爸的話,我。。。我怎麼樣都要想辦法報答許岩同學你的!”

  被一位美麗的女孩子這樣充滿期待地望著,聽著這麼充滿曖昧意味的懇求話語,許岩只覺全身飄飄然,兩腳都快要離地了。好在他還有幾分理智,總算是沒做出拍著胸口打包票的蠢事來。

  和宮雪婷寒暄了幾句之後,許岩便離開了醫院。他本來是想自己打的回家的,但沒想到走出醫院的大門後,卻看到一輛紅色的歐寶車還停在醫院門口的停車位上。

  許岩認出這是陳瑤雨的車子,他站住腳步遲疑了一下,心想這莫非是等我的?

  歐寶車窗緩緩的降下,露出了陳瑤雨那戴著墨鏡、白皙的臉。她不出聲地衝許岩點點頭,示意他上車。

  許岩趕緊上車,看到車裡卻只有陳瑤雨一人,他有點驚訝:“咦,楚燕同學呢?”

  陳瑤雨目不斜視地望著窗外,淡淡說:“燕子碰到個老同學,她們逛街去了——你要去哪裡?回學校還是哪裡?”

  這位高傲、冷漠的美女居然真的是為了自己而專程在這邊等著的!

  反應過來這事實,許岩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陳瑤雨這位美女看著冷冰冰的,好像很不好說話的樣子,但她的為人還真是不錯呢,先前她肯主動援手載自己過來,現在又專程在這裡等著自己— —許岩再次飄飄然起來了:難道是因為大爺的魅力值已經突破天際了嗎?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王八之氣散發,這位傲嬌的千金富家女已經對自己情難自禁了?

  “陳同學,如果方便的話,請把我送回學校——學校對面的梅花小區。”

  陳瑤雨微微頜首,她不動聲色地發動了汽車,汽車緩緩開出。

  汽車沿著長街一路疾馳,車廂裡迴盪著柔和的音樂,一個女聲在那唱著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許岩聽了一陣,問陳瑤雨:“陳同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的?”

  陳瑤雨開著車,窗外快速掠過的斑駁樹蔭掠過她神色的墨鏡。聽了許岩的問話,她目不斜視,淡淡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許岩苦笑——我們許岩同學的最大優點就是很有自知之明,象陳瑤雨這種女神級別的白富美女生,他可是見過不少的,這類女生的共同特點就是傲慢和自私。這種冰山型的冷傲女生,平時都是視追求者如草芥的,男人為她們赴湯蹈火都是應該而且必須的,她們哪怕為男人撿一根針起來都是做出了莫大的犧牲——所以,倘若不是有什麼事,打死許岩都不肯相信陳瑤雨這種女神級的白富美有這個耐心在樓下等自己十幾分鐘。

  “陳同學,到底是什麼事呢?”

  對許岩的問題,陳瑤雨恍若不聞,她不看許岩,默然地開著車。許岩一直在等著,直到汽車都開離市中心了,他才聽到身旁的女孩子平靜地問道:“許岩,你是想追宮雪婷嗎?”

  許岩一愣,然後,他苦笑道:“陳同學,這種涉及感情隱私的事,我們是不是應該委婉一些比較好?”

  陳瑤雨玉容神色不變,但許岩注意到,她的嘴角撇了下,彷彿在無聲地說:就憑你,也值得我花費心思委婉?她淡淡說:“你不否認,看來你是真有這個心思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是的話,我有件事想託你幫忙的。”

  許岩微蹙俊眉:“你先說來聽聽。”

  陳瑤雨微微側頭,望了一眼許岩,目光裡充滿鄙視的味道。她淡淡說:“放心,這是一樁對你有利的好事來著。等下,我給你三萬塊,你幫我捐給宮雪婷,這件事,你不要讓別人知道了,能辦到嗎?”

  許岩一驚:“你說什麼?三萬塊?給宮雪婷?”——陳瑤雨提出要求時候,許岩想過很多可能,但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千金傲嬌女的要求,竟是要自己幫她捐錢,還是這樣的一筆巨款。

  陳瑤雨微蹙秀眉,彷彿為許岩的大驚小怪感到厭煩,但她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你該看出來了,雪婷現在這個情況,很需要錢。我不想她為了錢,幹出什麼傻事來——尤其她那個師兄,那是個很明顯會趁人之危的小人來著。那種人,碰上這個機會,他肯定是想幹出什麼來的。”

  聽著陳瑤雨對趙天宇的評價,許岩真是心花怒放,只覺生平所知己莫過於瑤雨同學,他眉開眼笑,讚道:“陳同學,你說得再對沒有了!那姓趙的心懷不軌,不是什麼好人!”

  “哼,你也一樣!”

  聽得陳瑤雨的話,許岩險些給咽死。好在她馬上又接上了一句:“不過,你的膽子沒有他那麼大就是了。”

  許岩苦笑:“呃,謝謝——我能把這個當成誇獎嗎?”

  “隨便你了——怎麼樣,這件事,沒問題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19:55
`第四十四節 靈丹

    許岩問道:「瑤雨同學,但是為什麼要我幫捐呢?你自己不能捐嗎?」

    陳瑤雨臉色沉了下,彷彿為有人敢拒絕自己的要求而感到不悅。她明顯按捺住情緒,耐心地解釋:「我不想捐,是因為我不想引人注意,不想變成學校的典範。而且,我跟雪婷是一個寢室的姐妹,現在相處得很好。但如果她知道是我捐了這麼多錢,她和我相處的心態就會變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會變味了,以後大家相處起來就尷尬了我這麼說,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大概明白了,你是想做好事不留名但為什麼要找我捐?你們是室友,該有很多同學都可以幫忙幹這事吧?」

    其實,這是陳瑤雨自己都覺得奇怪的問題是啊,比起這個剛認識半天的男孩子,還有很多更合適的人可以託付的吧?為什麼自己第一眼見到這男生,就有種這人很可靠值得信任的好感呢?

    她給了許岩一個白眼:「畢竟是三萬塊呢,不是小數。我隨便亂找人,萬一那人起了什麼貪心,黑掉了這筆錢,那怎麼辦?你既然喜歡雪婷同學,看著也很膽小不像能黑錢的人……我想你該不會自己吞掉這筆錢吧?

    這件事,你如果不肯幹,我回去班上隨便找個男生幫忙。要知道,我們系喜歡雪婷的男生可是不少,他們都是很樂意有這個機會的怎麼樣,男子漢大丈夫,利索一點,答不答應?」

    許岩托著下巴猶豫了:確實,正如陳瑤雨說的,這確實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來著,只是陳瑤雨那咄咄逼人的語氣讓他感覺不爽。但如果自己不做,這樁好事就會落到宮雪婷的那些追求者頭上好吧,許岩承認,自己畢竟不是聖人,他用力點頭:「我答應了!」

    陳瑤雨嘴角撇撇,浮上了一抹笑意。

    當下,她徑直帶許岩去了家銀行,直截取了三萬元的現金出來,拿了一個信封交到許岩的手上:「你拿著,盡快給雪婷吧。」

    許岩接過錢袋,問道:「這,我要不要給你寫個收條什麼?」

    陳瑤雨很乾脆:「不用!不過,敢黑我錢的話,你就絕對死定了!」

    真是霸氣十足的回答,對這位陳瑤雨妹子的強悍態度,許岩實在無語。

    從醫院回來,許岩直奔回家,推開門,他嚷了一嗓子:「軒芸!我回來了!」

    聽到許岩回來的聲音,一身古裝袍服的朱佑香出來迎接他。許岩瞟了一眼,客廳裡正在放著電視新聞:「軒芸,今天你都是在看新聞啊?」

    「嗯,吾看了貴國的新聞聯播和蜀都新聞,感覺很是有趣呢!」

    老實說,許岩真的很佩服朱佑香,這女孩在電視機前一坐就是一天,盯著那些領導們開會、視察和作重要指示的場面專心致志,眼睛都不眨的,這份坐得住的耐心實在讓許岩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笑道:「軒芸,只怕唯有你覺得這些新聞有趣你們大明那邊,也有新聞嗎?」

    朱佑香想了一下,搖頭道:「國朝只有邸報,而且邸報只供官府裡的官員才能看到,一般百姓是看不到的。貴國的新聞聲話俱全,還有圖像人影,比我們的邸報要生動多了,很有教化之功。」

    「這麼說來,我們也是有我們的邸報的,有些報紙是專門辦來給領導們才能看的,比如說《內參&gt或者一些密件之類。」

    朱佑香點頭說:「官民有隔,理應如此。」說話間,她抬頭看了許岩一眼,卻是微露異色,目光梭巡在許岩的臉上,眉頭微皺,上下打量著許岩。

    「許公子,你今天出去以後,去了些什麼地方?」

    許岩心想朱佑香妹子你還真是配合,自己還在發愁這件事該如何開口呢,你就自己送上來了。他沉吟道:「軒芸,你還記得嗎,那天我們買衣服時候,我的那個同學宮雪婷……」

    「是那位宮小姐吧?」朱佑香認真地點頭:「宮小姐人很好,甚是熱情,吾自然是記得的此事如何跟她有關了呢?」

    「今天,宮雪婷的父親病了,我和班上的幾個同學陪著她一起去了趟醫院怎麼了?軒芸,有什麼不對嗎?」

    朱佑香笑笑,她點頭:「公子,你身上沾了一些魔氣,很淡,但還是有一些。」說著,她伸手出來,在許岩肩頭輕拍下,許岩只覺肩頭一熱,一股熱流湧入肩頭,旋即順著肩膀湧入胸口和肚腹,暖烘烘的,他頓覺舒暢,只覺神清氣爽,那點昏昏沉沉的不舒服感也消失了。

    許岩謝過了朱佑香,後者擺擺手:「公子不必客氣,你所染魔氣不深,只是一縷而已。縱使沒有吾出手祛除,只要經陽光照射,它也會自然消除的。」

    「軒芸,什麼是魔氣?也是來自魔界的魔物嗎?」

    「魔氣不是活物,它是在魔界的一種特有氣息,恰好與我們修煉者的靈氣相反,我們修煉的靈氣對人是有滋補作用的,而魔氣則相反,陰寒而極具侵蝕性。凡人一旦被魔氣被侵入體內的話,便會被其耗盡精氣,很快便會生命枯竭而亡許公子,你今天接觸那病人了吧?」

    「正是。」說著,許岩從書袋裡拿出了那本《白鹿子弟訓行》:「我靠近他的時候,這本書忽然無風燃燒起來,燙手得厲害。我不敢再靠近,那火焰就滅了。」

    朱佑香接過書本來看了下,問道:「那火焰,是否是呈深紅色的呢?」

    「正是!深紅色的火焰,豔得厲害!」

    「那便是了,這不是一般的火焰,那是靈氣真火來著。許公子,這本《白鹿子弟訓行》,那是由呂賢者寫的書,經書院的先生們加持了靈氣,常備身邊,對身體甚有裨益,還有闢邪安神之功。但便如修煉者與魔物是死敵一般,靈氣與魔氣也是死敵,一旦遭遇,便立即會彼此廝殺攻伐,不是我滅掉你,就是你耗掉我。

    許公子,吾讓您隨攜此書在身邊,本是想讓你護身的,沒想到第一天公子就碰到了魔氣,這也是天意了。」說著,朱佑香微微嘆息,深為惋惜的樣子。

    聽朱佑香這麼說來,許岩頓時明白過來。想到朱佑香對自己如此關照,暗中贈自己護身的寶物,他心中微微感動,卻是不知該怎麼表達出這份謝意來。

    「許公子,你還是先說說那位被魔氣侵蝕的病患吧呃,是宮小姐的父親吧?宮先生,他現在怎樣了呢?」

    「他的狀況怕是很不好,醫生說哦,按你們的話,該是郎中吧?」

    「許公子,無妨,你們的話和詞彙,吾漸漸已能聽明白了。請繼續說就是郎中如何說呢?」

    「郎中認為,他該是堅持不到七天了。」

    許岩把今天的見聞給說了一次,尤其強調了他看到的、宮雪婷父親頭臉和額頭上那一層黑色的東西,還說了醫生的意見:「郎中們說了,這種病例,他們醫院已有了好幾樁,看來得病的人還真是不少呢。」

    朱佑香默默點頭,這個消息,證實了她的一個猜測本地世界被魔界侵蝕的程度並不淺。她望著許岩,淡淡問道:「公子,你是否想讓吾去幫助救治這位宮先生呢?」

    許岩發現,跟朱佑香說話真是輕鬆愉快。很多話,自己不需出口,她就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省了自己的很多口舌功夫。

    「軒芸,這件事,能幫忙嗎?」

    朱佑香默然片刻,她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只是說:「公子,吾從新聞裡得知,在貴國,醫院好像也是屬於官府的?」

    「啊,這個……你這麼說倒是也行。對,那些公立的醫院,都是屬於國家的。」

    「那位宮先生所在的醫院,也是官府的?」

    「第一人民醫院,那是公家的醫院,沒錯不過你問這幹什麼?」

    話一出口,許岩便立即醒悟過來:一直以來,朱佑香都很顧忌地球上的官府。宮雪婷的父親是在公家的醫院裡,她怕是不願過去的。

    果然,正如許岩所料,朱佑香平靜地說:「從許公子你的描述看,病患並未到病入膏肓之境,生機尚存,倘若吾出手的話,救此人並不為難。他只是是受魔氣侵蝕而已,要救他,只需輸入靈氣祛除魔氣便成了。」

    「那……」

    「但吾不便出手。那原因,公子您亦是明了的:吾沒有本地的戶籍和路引,一旦引起了官府注意,那便惹出莫大的事端來了所以,吾實在不便出手,還望公子體諒吾的難處。」

    許岩苦著臉,他記起了上次朱佑香和警察遭遇的過程,那真是險而又險,倘若不是那個凶手恰好經過分散了警察的注意力,那接下來發生的事肯定就是朱佑香發飆幾個警察當場橫屍街頭的恐怖事件了。

    許岩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麼到這邊以後,除去自己帶去買衣服的那次,朱佑香根本沒離開過自己家並非她天生宅,也並非她熱愛看電視新聞,只是這個女孩子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似安實危,所以她很克制地選擇藏在自己家中,儘量減少外出,減少與外界的接觸,減少與官府接觸的可能。

    接觸日久,許岩已經漸漸發現,朱佑香表面上雖然溫和而禮貌謙遜,但她其實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一旦她下定了決心,旁人便是說得舌燦蘭花都沒用。所以,他也明智地放棄了勸說的打算,只是問她:「那,軒芸,除了你親自出手以外,還有什麼其他救人的辦法嗎?」

    朱佑香沉吟片刻,她點點頭:「救人的辦法,倒不是沒有。但許公子,你是打算自己親自出手救人嗎?」

    「是的,軒芸,有什麼不妥嗎?」

    「我勸公子你最好不要。」朱佑香認真地說:「許公子,如你所言,迄今已有多人被魔氣侵蝕了,官府也開始重視起這件事來,許公子你若是暴露了你能救人的事,引來官府和外人的注意,只怕從此麻煩會絡繹不絕的。這件事,還希望許公子您有所考慮。」

    許岩沉吟著,他明白朱佑香沒出口的言下之意:你若是暴露了,我也就危險了。

    想了一陣,許岩終究還是決定要去救人引起官方的注意,那只是可能而已;但自己不出手的話,宮雪婷的爸爸卻是肯定要沒命的。相較之下,自然是人命為重了。

    自己提醒後,許岩仍舊是要堅持要去救人,對此,朱佑香也只能長嘆一聲了。她沉吟片刻,從自己的長袖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瓷瓶,遞給了許岩:「這瓶子裡面有清邪驅魔丹一百顆,是吾清雲二師兄親手鍊出的丹藥……你不妨拿去試試。」

    聽朱佑香說這是私人製出來的藥,許岩臉色微變,他想起了幾個詞:「自製藥、無證行醫、祖傳老中醫、百年老秘方……」

    他打了個冷顫,乾笑兩聲:「這個藥,有什麼作用嗎?」

    朱佑香認真地說:「清雲師兄的身世頗為坎坷,他是江淮道人,幼年時候在一次天災中失去了父母雙親,被師傅遊歷時候收為徒弟。因二師兄的父母都是遭魔物靈體附體而死的,所以他對此印象十分深刻。吾門中眾人大多擅長修劍或者法修,唯獨二師兄卻是傾注精力於煉丹一道上,對此頗有造詣。

    因為幼年的經歷,清雲師兄心下一直有個夙願,想救治天下被魔物所害的百姓,尋找不傷人而驅走魔靈體的辦法。這清邪驅魔丹便是他為此專門煉出來的靈丹,你不妨拿去試試,想來二師兄的丹藥既是以驅趕魔物靈體為目的,要對付區區魔氣入體的小症,那該更是不在話下了。」

    「軒芸,你二師兄煉造的丹藥,以前試驗過嗎?救過多少被魔氣侵蝕或者被魔物靈體附體的百姓呢?服用後吃了有何不良反應呢?」

    朱佑香臉色微紅,她轉過頭若無其事地望著窗外:「這個嘛……呃,許公子,吾好像跟你說過,帝國最近百年昇平,二師兄他迄今都未能與魔妖遭遇過,所以嘛,這個丹藥……迄今並未有人服用過。」

    看著許岩臉色大變,朱佑香好脾氣地對許岩笑笑:「不過,二師兄他對我保證過,說此丹他是經過周密謹慎考慮才煉出的,雖然未經真人服用,但他保證,效果該是不錯的呃,許公子,你救人之後,不妨留在那邊觀察一陣效果,回來告知於吾,讓吾回去之後也能稟報二師兄。」

    許岩的臉黑成了一片,摸著手上的那瓶驅魔清邪丹,他只覺燙手無比:這玩意怕是比電線杆上的祖傳專治的老中醫秘方還瘋狂啊!吃那些老中醫秘方,有沒有效果還不知道,但肯定是吃不死人的,畢竟騙子們也是怕惹上麻煩的,但朱佑香這位瘋狂師兄煉出來的志在驅魔的神奇丹藥,吃下去的後果還真不好說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19:55
第四十五節 診斷

    拿著手中的丹藥瓶子,許岩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看看吧,倘若不是山窮水盡實在沒辦法的時候,這丹還是不要拿出來了吧。這藥,實在太嚇人了,吃下去怕是只有立即飛昇成仙或者七竅流血而亡兩種結果了。

    按照朱佑香的說法,服藥的最好時機是早上的辰時。因為那時候朝陽初升,靈氣充沛,萬物勃發,病患體內的生機也最是旺盛,這時候服藥的話,可以達到祛除魔氣的最佳效果,事半功倍。

    因為今天的辰時已經錯過了,所以,下午許岩也沒去醫院,而是留在家裡好好研讀朱佑香給的兩本書,邊讀邊背。有些文言文不懂的地方,他還經常去客廳向朱佑香請教,結果朱佑香很是老氣橫秋地讚歎他說:「許公子孺子可教!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虛心求教,此方為治學修煉之道啊!許公子,學海無涯,汝路尚艱啊!」

    看著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朱佑香,許岩心下腹誹:狗屁的修煉!多半是你這小妮子在書院被師傅和先生訓得多了,現在跑到這邊來刁難老子,過上一把講師癮罷了!

    ~

    第二天一早,許岩早早就起來了。他先打電話托胖子劉洋給今天的專業課老師幫忙請假,後者卻是推三阻四不肯答應,非得許岩老實交代他昨天跟幾位漂亮女生一起出去幹了什麼。

    「許岩同志,你不用心學習,卻是整天跟眾多美女一起逃課出校外廝混,這是非常危險的傾向!你沉迷女色,已經走在自甘墮落、自絕於人民的邊緣了!你這樣,怎麼對得起辛苦供養你的父母,怎麼對得起辛辛苦苦教導你的師長,怎麼對得起對你寄予厚望的祖國?!

    如果我們學校的學生個個都像你這樣,不好好讀書不專心學問,每天就想著跟美女勾搭廝混,那,四個現代化誰來建設?我們的國家和民族還有希望嗎?」

    電話中,胖子疾聲厲色:「岩子,正直的胖爺我已經是忍無可忍了。胖爺我是決計不會助紂為虐,幫你自己繼續逃課的!這不但有違胖爺我做人的良知和道德,也是對你的極大不負責,岩子,對你這種行徑,作為真誠的朋友,胖爺我要真心地奉勸你四個字!」

    「哪四個字?是『懸崖勒馬』嗎?」

    「請帶上我!岩哥,你昨天認識的兩位,宮雪婷和陳瑤雨,那都是國貿系有名的系花來著,尤其是陳瑤雨,那可是人稱冰山美女的啊!你本事太大了,到底是怎麼跟她們勾搭上的?兄弟,一個人吃獨食是不好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

    最後,許岩不得不答應了胖子的條件,答應幫他介紹國貿系的美女之後,胖子才答應了許岩的請假要求:「行吧,我會幫你請假的,岩子你就放心去吧,安心上路。」

    「滾你妹的死胖子!!你丫才安心上路!」

    跟死胖子在電話裡對罵了一陣,許岩才出門,直奔第一人民醫院。到了醫院,他直奔病房,推門進去,卻是立即見到了宮雪婷。

    宮雪婷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她披著一件厚厚的大衣,滿臉疲倦,一副筋疲力盡的憔悴樣子,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身上。聽到許岩進門的聲響,她轉過頭來,眼睛一亮,點頭道:「許岩同學,你來了。」她的聲音有點沙啞,眼睛通紅,滿是血絲。

    許岩皺眉:「雪婷,你昨晚不會一宿沒睡吧?太傷身了。」

    「啊,沒事的……我也睡不著。」宮雪婷站起身,迎了許岩進來:「許岩同學,你坐吧。」

    許岩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他探頭看了一下床上的宮雪婷父親,卻發現他臉上的黑色又濃了一點。

    「雪婷,伯父身體有些好轉了嗎?醫生那邊怎麼說?」

    宮雪婷疲憊地搖著頭,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昨天你們過來那陣子,爸爸確實好轉了一些。但你們走之後,到了下午,他的狀況又惡化下去了,心跳和呼吸都是又慢慢衰弱了下去。醫院的院長親自帶著專家組過來看了,都找不出原因來不但找不出爸爸得病的原因,也找不出爸爸好轉的原因。有的專家說,昨天的好轉,該是爸爸的那個」

    宮雪婷頓了一下,她實在沒辦法把「迴光返照」四個字說出口來,只能搖搖頭:「反正,情況不太好。」

    「啊,那就一直是你陪著爸爸嗎?你一個人這樣熬,那會熬壞身體的。你家裡就沒有其他家人了嗎?有人換著輪流守也是好的。」

    宮雪婷苦笑著搖頭:「我媽已經去世了,我家裡的……還真的沒有其他人了。那些親戚,已經好多年沒聯繫了。沒事,我還年青,能頂得住的。」

    許岩同情地望著她:這個年青又漂亮的女孩子,卻有著一顆堅強的心靈。

    「雪婷同學,這個,你先拿著。」

    宮雪婷接過了許岩遞過來的黑色塑料袋,狐疑地問:「這……這是什麼?」她打開一看,看到袋子裡裝的一捆捆紅色的鈔票,她吃了一驚,手像是被火燙了一樣,急忙要把袋子塞還許岩:「許岩同學,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岩把手背到了身後,不肯接過那錢袋。他說:「雪婷同學,你先不要忙,聽我說完:這不是我給你的錢,是你家裡人生病的消息讓學校的同學知道了。學生會號召大家給你捐了款,托我給你帶過來。」

    「這……有這麼多錢?大家一共捐了多少?」

    「是啊,雪婷同學你的人緣好,大家的熱情和積極性都很高,都是踴躍捐款嘛,捐款一共是五萬元,你點點看,然後給我寫個收條,我拿回去給學生會那邊證明。」

    陳瑤雨托許岩給宮雪婷捐款三萬,許岩自己又出了兩萬元,一共湊夠了五萬元。

    宮雪婷拿著錢,疑惑道:「學生會?是哪裡的學生會呢,是我們國貿系裡面的,還是財經院的學生會,或者是蜀都大學的學生會?」

    「這……是國貿系的學生會!」

    「可許岩同學,我記得你是經管系的吧?你不是我們國貿系的人,我們國貿系的學生會怎麼會讓你這個外系學生拿這麼大一筆錢過來?」

    許岩支支吾吾一陣,改口道:「我記錯了,那是我們財經院的學生會,我們經管和你們國貿都是財經院的,所以我們是同一個學生會啊!」

    宮雪婷露出狡黠的笑意:「那,財經院學生會的主席是哪位?我想好好感謝他。」

    許岩再次膛目結舌難怪很多人都說,撒謊比說真話要累多了,尤其是碰到那些冰雪聰明又細心的女孩子。許岩支吾一陣後,最後只能說:「呃,我忘了……回頭我問給你啊!」

    宮雪婷輕嘆一聲,她當然猜得出,這些錢決計不是學生會捐來的事實上,昨天下午,國貿系的學生會和幾個老師已經來過醫院慰問她,還拿來了系裡面的捐款,一共三千三百多元錢。按照常規來說,系裡面已經搞過捐款了,院部是不可能再搞一次的。

    而且,這個捐款的數額這麼齊整,整整五萬元,都是一紮紮整齊的銀行新鈔,擺明是銀行裡取出來的,跟那些零零散散的捐款錢截然不同。

    宮雪婷心知肚明,該是這位許岩同學有心想幫助自己,從家裡拿了錢過來,怕自己不好意思接受,他假托說是學生會名義吧?該是這樣了,從昨天許岩同學買衣裳時的樣子,他家裡該是比較有錢的。

    許岩同學真是細心了,他不但行善,卻要還顧及了自己的感受,還想到不讓自己難堪,這份細心體貼真是難能可貴呢。

    這一刻,宮雪婷心中充滿了對許岩的感激之情,這筆錢真是雪中送炭了就在今天早上,醫院已經通知她,說押金已經花光了,通知她繼續交錢。她正為這件事發愁呢,宮雪婷慢慢地垂下手,握緊了手中的錢袋,輕聲說:「謝謝你,許岩同學……這個錢,不管是哪裡來的,現在我這種情況,確實也沒辦法拒絕……總之,不管是誰的錢,以後我都會想辦法償還的,還是要謝謝許岩同學你。」

    看宮雪婷終於肯接受了錢財,許岩鬆了口氣:他真有點害怕這個倔強的小妞自尊心爆發不肯收下呢。他輕鬆地笑道:「哪裡啊,這是學生會的捐款,你就不用謝我,要謝,你就去感謝學校的學生會吧。」

    宮雪婷搖著頭,抿著嘴笑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因為許岩送了五萬塊過來,解決了宮雪婷的一大顧慮,她的心情頓時變得開朗了很多。因為畢竟是病房裡,放這麼多錢不安全,許岩便建議宮雪婷:「這樣,雪婷同學,一樓候診室旁邊有個銀行的營業廳,你先去那邊把錢存上了,再去醫院小賣部那裡買上一份早點吧。你也該歇息一下了……」

    「可我爸爸這邊……」

    「叔叔這邊,我來守著吧。我看著這些儀器和吊針瓶,有什麼不對,我會給你打電話,或者叫醫生過來。你放心,就這麼一陣功夫,不會有什麼事的。」

    宮雪婷想了一下,同意了許岩的建議事實上,她要忙活的,遠不止要存錢和買早餐。因為昨天事發突然,她打了不少電話,手機已經差不多沒電了也沒話費了。還有,她要下去醫院的財物那邊結賬,還有一夜沒睡,她也需要找地方漱洗清潔一下,還有很多瑣瑣碎碎的細微事應該說,許岩這時候來替換,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她不好意思地說:「那,就麻煩許岩你了。真不好意思,你是來探望的,卻要你幫著幹活。」

    「呵呵,你放心地去辦事吧,我守著就行。」

    於是,宮雪婷就離開了病房,出去買早餐了。許岩送她到了走廊,再回來,恰好宮雪婷前腳剛走,那位科室主任鄭主任便帶著人來查房了。幾個醫生圍著宮雪婷父親轉了一圈,記錄各種數據,還低聲議論著什麼。

    醫生們的對話裡夾雜著術語,許岩也聽不懂,不過醫生們的臉色,他倒是看懂了,一個個神色凝重,氣氛沉重。

    許岩壯起膽子,問鄭主任:「主任,請問這病人的情況……有些好轉了了嗎?」

    鄭主任扶了下眼鏡看了下許岩,認出他是昨天來過的。他以為許岩也是家屬之一,擺擺手,領著許岩到了走廊上,低聲說:「這個,情況不是很好,昨天病人確實好轉了一些,但那只是曇花一現罷了。今天,他的各個器官已經明顯衰竭了,怕是藥物都撐不下去了……我看,你們家屬最好還是做好心理準備,估計也就這兩天了。有什麼人要見的,通知他們趕緊來醫院見上一面吧。」

    「鄭主任,你估計著,還能撐幾天呢?」

    這小夥子顯得比較冷靜,能夠接受事實,而沒有哭啼啼地請求,這讓鄭主任稍微安心了些他實在是怕宮雪婷了,一說到這個就淚水漣漣,不是哭就是淒聲哀求,她壓根不肯接受事實,大家也根本沒法溝通。

    「這種事,說不好的。運氣好的話,能撐個三五天,但我估計,後天也就是差不多了。運氣不好的話……怕是今晚就要那個了。你們家屬還是準備一下吧。」

    「鄭主任,有沒有再出現奇蹟的可能呢?」

    鄭主任搖搖頭:「奇蹟嘛……有希望是對的,但有的時候,我們也得接受事實。病人衰弱的進展加快了,體內各個器官和組織的功能都在趨於崩潰。就目前人類的醫學來說,到這個地步……只怕已經沒多少能做的了。」

    看著這位鄭主任好像很明白事理也好說話的樣子,許岩心念一動。他把鄭主任拉到旁邊:「鄭主任,是這樣,我們老家那邊有個老中醫很些門道的,我給他說了病人的病情,他給病人開了一份中藥合劑。我們當然是相信人民醫院正規治療的,但如果你們已經沒什麼辦法的話,能不能試試中醫的方子呢?」

    鄭主任摸著眼鏡,沉吟片刻:他對許岩的這個主意其實是很不以為然的,這明顯是沒救的人了,中醫又能怎麼樣?但作為有經驗的醫生,他也知道,病人家屬這時候已是病急亂投醫了,自己阻止他們的話,搞不好將來病人走了以後他們反倒會怪自己,平白生出事端來。

    算了,由得他們家屬折騰了,就算有什麼害處,頂多也就是病人走得快點吧,也不差這一兩天的功夫了。有什麼後果,家屬自己承擔就是了。

    鄭主任平和地說:「小夥子,按一般情況來說,醫院是反對你們家屬在治療方案之外再給病人用藥的,因為中醫的藥量和組合都缺乏規範,病人的肝臟解毒功能已經很弱了,再服用中藥的話只會增加肝臟負擔。但今天,具體到你們這個事嘛……

    我們國家的傳統醫學博大精深,有些偏方對一些疑難雜症有獨特療效,這個我也是知道的。只是病人的各個器官臟腑都到了崩潰邊緣,已經徹底失去了功能,這是綜合性的全面崩潰,我認為吧……無論是中醫還是什麼偏方,對這種情況都是回天乏力了。

    當然,你們家屬的心情,我們也理解的,家屬如果主張要用中醫療法的話,要給病人開什麼中藥偏方……這個,我們就不好說什麼的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病人的現在這種情況,你們也是清楚的……反正最終後果是你們承擔的。

    對了,你說的那個藥方呢?拿出來我看下吧,我對中醫也是有些瞭解的,幫你們參考下。」

    許岩哪裡拿得出什麼藥方,他幹笑兩聲:「老家那邊還沒寄來呢,等寄到了,我再拿來請鄭主任您指點吧。」

    鄭主任大有深意地望了許岩幾眼,搖搖頭嘆了一聲出去了。被他這樣看著,許岩真有點心虛這醫生該不是已經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19:56
第四十六節 奇蹟

    鄭主任查完房,領著一群年青醫生出去了。許岩把他們送出了門口,然後趕緊把房門給掩上了他實在不敢耽擱了,因為不知道宮雪婷什麼時候回來,萬一再來幾個護士來檢查體溫什麼的,自己就沒機會了。

    許岩走近觀察宮雪婷的父親,看得很清楚,宮雪婷父親臉上的黑氣,已經顯得更深也更濃重了。不知是否是許岩的錯覺,他覺得,那黑色的氣息之中,帶著一股極重的戾氣,彷彿鬼魅一般地纏繞著宮父,對方臉上深陷的皺紋全部擠到了一起,整個面部變得很扭曲,很猙獰的感覺。

    許岩想到醫生的話:「快的話,也就今晚了。」是的,自己也沒時間猶豫了,錯過現在這時機,那就真的沒機會了。

    許岩下了決心,他快步走到病人床前,伸手捏開了病人的嘴,給他放了一顆驅魔闢邪丹進去,然後又用杯子給他嘴裡倒了半杯水,幫助病人吞嚥這樣做的時候,許岩心情異常的緊張,心臟噗通急跳,他時而看看病床上的宮父,時而又看看床頭的心跳儀器,唯恐看到那微弱的跳躍突然變成了一條直線。

    但恰就在這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許岩,你在幹什麼?」

    許岩手一抖,手中的水杯「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他驚駭地轉過身來,卻看到,病房的門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宮雪婷的室友陳瑤雨和那個可惡的趙天宇都站在門邊,兩個人嚴肅地望著自己。

    趙天宇快步走上來,看了下許岩手上的東西,但因為丹藥已經喂進去了,他什麼也沒看出來。他厲聲問:「許岩,你剛才對病人幹了什麼?」

    「我……看著病人好像好渴的樣子,我喂他喝水……」

    趙天宇走近來,看了下病人一陣,他厲聲說:「你是瞎胡鬧,病人都這樣了,哪裡還喝得進水去!要給病人喂水,這種事,你該問過醫生,讓醫生來操作。宮先生已經很危險了,你老是這樣亂來,萬一搞出什麼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陳瑤雨也走上來,望望許岩,又望望宮雪婷的父親,眼神中有些疑惑。她走在前頭,比趙天宇早進來幾秒鐘,許岩喂東西的情景,她也看到了一些。從背後來看,她也隱約看到了一些,許岩的動作,好像不止是喂水。就在那一晃間,她好像看到許岩把什麼東西放在宮雪婷父親的口裡了。

    她走上前,看了許岩一陣,突然說:「你方才喂病人的,怕不止是水而已吧?」

    許岩心中一震,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了退路,只能硬撐著說:「就是喝一口水而已!沒別的東西了!」

    「我剛才看到你手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就是那個水杯,你們突然進來,我嚇了一跳,杯子摔爛了!」

    這時,趙天宇插口道:「瑤雨同學,我們叫醫生過來看下吧。許岩這樣亂來,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許岩亂來什麼了?」眾人聞聲望去,卻是宮雪婷本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看到病房裡的氣氛很緊張,她奇怪地望著眾人:「師兄,瑤雨,你們也來了。你們這是……幹什麼呢?許岩做錯什麼了?」

    陳瑤雨看看許岩,不出聲。倒是那位趙天宇師兄顯得十分興奮,他興沖沖地告訴宮雪婷,剛走,她離開的時候,許岩不知給病人喂了什麼東西進去,現在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壞後果不。

    宮雪婷詫異地望著許岩,許岩硬著頭皮說:「雪婷,你別聽他亂說,我就是給你爸喝了一口水。」

    趙天宇嚷道:「雪婷,你不要聽他抵賴!瑤雨同學親眼看到的,說許岩拿著什麼東西喂給你爸……他要是不認,我們請醫生過來檢查下!不然出了什麼後果,那時就麻煩了。」

    這時候,彷彿是為趙天宇的話做解釋一般,一聲痛苦的**聲從床上傳出來。眾人聞聲紛紛望去,只見宮雪婷父親的身軀在激烈地扭動著,他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掀開了,額頭已經滿是汗珠,他的臉上和手臂上青筋暴起,如同纏繞在身上的蚯蚓,腳「砰砰砰」地踢打著床板,那動作和聲音都十分嚇人,

    「啊!」眾人都是嚇了一跳,宮雪婷第一個撲上去,手足無措地按住自己的父親,她顯得十分驚慌,喊道:「爸,爸爸!你怎麼了?爸爸,你醒一下啊!」

    但病人並沒有醒來,反而用更大的嗓音呼喝著,在他喉中發出了低沉的嗚咽和**聲,像是野獸在咆哮一般,他的面目整個地扭曲起來,眼睛凸出,顯得十分恐怖!

    「爸爸……」宮雪婷頓時慌亂起來,她使勁按住父親的手,但她勢單力薄,根本按不下。,病人在床上翻滾著,踢打著,動作十分劇烈。

    「許岩,你幹的好事,宮先生要是有什麼好歹,」趙天宇聲色俱嚴:「我們等下一定報警的!」

    看著宮雪婷父親這麼大的反應,許岩被嚇得不敢出聲,心裡卻是已把朱佑香那搗蛋的師兄給罵得狗血淋頭,心下後悔得要死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多事了!

    這時候,在眾人之中,陳瑤雨還算是比較冷靜的,她叫道:「都這時候了,你們還扯那些廢話幹什麼?快叫醫生來啊!趙天宇,你去喊醫生!」

    在這慌亂的時刻,一個鎮定的人往往就成為所有人的支柱。聽到陳瑤雨的指揮,趙天宇不假思索地服從了,他匆匆跑出病房去尋找醫生,卻沒想到,為什麼這時候被支開的人是他。

    趙天宇出去了,陳瑤雨這才轉向許岩,她急切地說:「許岩,我都看到了!你快說,你到底給病人吃了什麼?快說出來,等下我們跟醫生說,這樣才有辦法挽救!」

    但許岩卻是心知肚明,醫院其實早就對病人放棄了希望,這個時候,他當然不會鬆口,咬死了就是一句話:「就是喂他喝了一口水,其他的再也沒別的了!」

    對於徐彥的頑冥不化,陳瑤雨顯得生氣,她咬著銀牙說:「許岩,你這樣任性,到時候有什麼後果,你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但這時,宮雪婷突然嚷了一聲:「啊,瑤雨,許岩,你們看!」

    許岩和陳瑤雨都是聞聲望了過去,卻見在方才的掙扎中,宮雪婷父親身上的被子已經掀翻了,他光著上身躺在床上。但這時,眾人都看得清楚,宮雪婷父親的胸腹部間出現一團微微發亮的白色光團,隨著起伏的胸口很閃爍著,那團光亮並不耀眼,卻是呈現很清晰的乳白色,光亮很柔和,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宮雪婷顫聲道:「我爸爸,爸爸,他身上在發光?!」

    眾人屏住了呼吸,凝神看著宮雪婷父親身上的異狀。宮雪婷父親胸腹間的白色亮光緩緩散開,向身軀的各處擴散開來。而散佈在他身上、臉部和頸部的那些黑氣,彷彿白雪遇到了日頭一般,剛一接觸這些光亮,馬上就消融、消失了。

    尤其是宮雪婷父親的臉上和額上的黑氣,大家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些黑氣在以目光可及的速度迅速變淡、去色,最後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晶瑩的粉色紅光。這時候,病人已經不再掙扎和扭打了,也不再叫喊了,他安靜地躺著,顯得十分平靜。病人臉上的膚色先是變白,然後又變得紅潤而透亮,顯得紅光滿面的樣子,氣息平穩。

    這一切變化,不過發生在短短的二三十秒鐘之內。在眾人凝神屏氣地觀察中,病人的嘴唇忽然顫抖了下,宮雪婷急忙湊上去聽著。

    「水……水……我要喝水……」

    宮雪婷父親低聲道,在這寂靜的房間裡,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宮雪婷聽到喊話,急忙倒水遞過去,遞到了父親的嘴邊,她正待想喂父親喝水呢,但病人卻是自己抬起了手,接過了杯子,身子自己坐了起來,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著水。

    大家都被病人這忽然而來的變化驚住了,皆是傻傻地看著宮父喝水。

    「呼!」轉眼工夫,一整杯水被病人喝光了,他這才滿足的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此時,他似乎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他驚疑地望望周圍的眾人,最後把注意力停留下自己女兒身上,他才松了口氣。他好像一個剛剛睡迷糊的人醒來那樣,睡眼惺忪地問道:「小婷,我這是在哪啊?」

    見自己的父親轉危為安,宮雪婷喜極而泣,一把撲在父親的懷中,她帶著哭音說道:「爸爸,你昨天在工地上突然昏倒了,大家把你送到醫院來,醫生還說你快不行了!爸,你可把我嚇死了爸爸,你沒事了吧?你還有哪不舒服嗎?」

    聽了宮雪婷的話,楚父卻一臉茫然,似乎並不記得這一天多的事情。望著病床周圍的眾人,他有點不敢置信問:「這裡……是醫院?不會吧,我明明記得,我是在工地上幹活的……日頭太大,我擦了一把汗……怎麼一轉眼,我就到醫院裡了?!

    糟糕,工地上的活還沒忙完呢,王老闆要罵人的!雪婷,你快拿我衣服來,我要趕回工地去……」說著,宮雪婷的父親已經一屁股坐了起來。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床頭站的許岩和陳瑤雨,看到二人用古怪的眼神盯住他,宮父愣了下,問女兒:「這兩位是……」

    宮雪婷介紹道:「這位是許岩同學,這是我的室友陳瑤雨同學,他們都是來看望你的爸爸,你先不要動,躺床上等下!等醫生過來了再說啦,你可覺得有哪不舒服嗎?」

    宮雪婷的父親很熱情,沖許岩和陳瑤雨伸出手來握:「呵呵,你們好,兩位都是小婷的同學吧?我這丫頭不懂事,在學校要麻煩大家多照顧了啊。你看看,我又沒什麼事,要勞煩你們特意跑來一趟,這真是不好意思啊!沒事的哎呀,真不好意思,這丫頭不知道把我的衣服放哪去了,我這樣光著膀子,對不起,太失禮了小婷,快拿我衣裳來,你讓我這樣怎麼見你同學啊!你太不像話了!」

    一邊說著,宮父急忙用被子蓋住了自己赤露的上身,四處張望著,尋找著自己衣裳。

    這時候,陳瑤雨已經陷入了呆滯狀態,她望著宮雪婷的父親,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親眼看著一個瀕臨死亡的重病人突然變得生龍活虎起來,這種震撼非經親眼目睹無法感受。

    倒是許岩有點心理準備,他小心翼翼地說到:「叔叔,你好!我是雪婷的同學,我叫許岩這個,您感覺怎麼樣?身上有哪不舒服嗎?」

    宮父親哈哈一笑,笑聲洪亮,中氣十足:「沒事,沒事!許岩同學,麻煩你白跑一趟了。我家這傻丫頭啊,就愛大驚小怪的,她準是讓醫院給騙了!」

    說著,他在床邊找到了一身病號服,隨便往身上一套,一個翻身就下了床,他在地上原跳了兩下,跺了跺腳,宮雪婷父親滿意地點點頭:「睡了這一覺,感覺還真是不錯!感覺像是年青了二十歲似的,讓我現在立即跑十公里都沒問題啊!」

    「爹,你病剛好,不要亂動!醫生說了,你這個器官衰竭症是很厲害的……」

    「傻丫頭,你準是被醫院騙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宮父親立即趴下身來,當場做了幾個俯臥撐,動作標準而有力,他一邊做一邊說:「丫頭,我跟你說啊,現在的醫院,那可不是像以前那會了。現在的醫院,沒病騙你有病,小病又騙你是大病,不就是想騙錢嗎?呵呵,你看爹爹,精神多好,哪有什麼問題?」

    門口傳來了一聲威嚴的喝問:「是誰在亂說話,我們醫院怎麼會騙錢呢?」

    隨著說話聲,趙天宇和鄭主任還有幾個醫生從門口進來。鄭主任一邊走著一邊很嚴肅地說:「藥醫不死病,自古如此!病人不行了,我理解你們家屬的心情;但你們家屬也不能蠻不講理,不負責任地亂說話,說什麼騙錢這是絕症來著,全世界誰治得好?

    還有,你怎麼在病房裡做起俯臥撐來了?你們這些家屬也真是,有人喂病人吃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有人跑到病房裡做俯臥撐,你看病人都這樣子了咦?!咦!你們把病人搬哪去了?去哪裡了?」

    鄭主任連續咦了幾聲,倒是他手下有個醫生認出來了:「鄭主任,這個做俯臥撐的,好像就是那病人……宮建國……」

    「不可能!」鄭主任第一反應就是立即否認:「這怎麼可能!病人宮建國連呼吸和心跳都維持不住了,怎麼可能起來?還做俯臥撐,這怎麼可能……可能……你……這種事……」

    他瞪著眼看著宮雪婷父親,聲音越來越小,驚疑不定。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19:56
第四十七節 餘波

    宮雪婷父親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很不高興地望著鄭主任。他說:「大夫,我不過在工地上累了昏了下,他們把我送到醫院來。你們醫院掙錢也就掙吧,但你們不要這樣嚇唬我女兒啊,說什麼絕症治不了什麼的,把我女兒嚇壞了!你們這樣做,也太沒有醫德了吧?」

    「你……你……你!你真的是宮建國?你怎麼能自己醒過來了?」

    鄭主任瞪著眼望著他,卻是突然一把抓住宮父的手,眼睛卻是越越瞪越大,眼珠凸出,許岩簡直要擔心他把眼珠都瞪飛出去。

    宮父卻是很不高興:「你這醫生,怎麼說話的?你莫非是盼著我就此醒不過了嗎?」

    鄭主任興奮極了:「啊,我不是這意思,我意思是說,你得的是絕症,是沒有理由自己痊癒的……」

    宮父的臉色更差了,他罵道:「你才得了絕症!你全家都是絕症!小婷,我們走!這醫院是瘋子來著!」

    眼見這兩邊越說越僵,許岩不得不出來打岔了,他幹咳一聲提醒道:「鄭主任,宮先生醒過來了。你不幫他檢查一下?」

    鄭主任如夢初醒:「啊,對對!要檢查,要徹底檢查!那誰,你快請王院長和專家組過來,這邊出奇蹟了對對,這會不一樣,是真的奇蹟了!」

    宮雪婷父親是不想留在這邊做什麼檢查的,他更想的是帶著女兒一走了之。但眾人都勸他,還是留下來做個檢查比較穩妥點,免得留下了什麼後遺症。不但他女兒勸,女兒的同學們也勸。最後,還是鄭主任一錘定音:「宮先生,只要您配合我們檢查,這趟入院的全部費用,我們全部給您減免了去。等下的檢查,我們醫院全部是免費!」

    宮建國怕做檢查,其實主要原因還是怕花錢。但既然是免費的身體檢查,還有免醫藥費的優惠,那倒是不妨可以做做。在眾人的勸說下,宮建國最後還是答應了做檢查。他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一群醫生和護士圍著他團團轉,做著抽血和各種指標。

    眼看父親恢復了健康,巨大的歡喜砸暈了宮雪婷,她歡喜地望著父親,眼中卻是亮著淚光,激動得根本坐不下,一會走來這邊一會又走去那邊,亢奮得滿臉通紅。

    宮雪婷的父親醒來了,這是件皆大歡喜的好事,可惜的是,在這歡喜之中,也有點不和諧的地方,那位趙天宇師兄師兄老是在鼓噪個不停,他幾次提醒醫生:「呃,醫生,方才許岩不知道給病人喂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可要好好檢查啊!」

    「醫生,許岩喂的那東西,搞不好有什麼後遺症的,你們要看清楚了啊!」

    最後,那位鄭主任實在被他騷擾得不厭其煩,叫護士把他趕出了病房,大家才總算得以耳目清淨。

    不過趙天宇的??碌共皇且壞閾Ч?濟揮校?魅我布瞧鵠戳耍?硌蟻惹案??崞鵒酥幸降氖隆?業攪誦硌遙?芸推?匚剩骸靶』鎰櫻?愀詹鷗?姨崞鴯?憷霞夷潛叩鬧幸劍?蹈?∪絲?艘┐健??詹牛?閌遣皇歉?∪順粵聳裁粗幸┢?攪耍俊?

    許岩裝傻:「鄭醫生,我就是那麼一說而已,那藥還沒寄來呢。您自己都說了,對這個病,中藥是不起什麼作用的,您是學西醫的,難道還不相信科學嗎?」

    鄭主任有點尷尬:「呃,也不能這麼說,中醫博大精深,能流傳那麼多年,其中肯定有些道道的……這世界上,西醫解釋不了的問題,那也是不少的。」

    他湊近了許岩,壓低了聲音,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親密架勢:「小夥子,那人可一直在向我們告狀,說你喂病人吃了些亂七八糟東西,你跟我說說,到底給他吃啥了呢?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鄭主任這麼說,倘若宮建國身體不妙了,許岩說不定還會有點害怕。但現在,宮建國好得活奔亂跳,許岩真的一點也不怕:「鄭主任,你別嚇唬我,我就是喂他喝了口水而已。好吧,就算我喂他喝水錯了,有什麼後果,我負起責任來,不連累你們醫院,這樣總行了吧?」

    「我不是這意思……」

    鄭主任「嘿嘿」笑了兩聲,他當然知道,這是嚇唬人的扯淡來著病人健康得很,又不是病情惡化死了,無論喂他吃什麼都沒責任。這小夥子年紀不大,做事倒是很老練,看來是嚇唬不了他了。

    許岩在跟鄭主任聊天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身邊有一道炯炯的銳利目光正在注視著他的側面。許岩不用轉頭過去就知道,那是陳瑤羽的目光來著從方才開始,這女孩子就一直用探究和好奇的目光望著他,她一直不出聲,但對他和鄭主任的對話卻是聽了個得清清楚楚。

    待鄭主任剛走開,陳瑤羽卻是又湊近來,她低聲對許岩說,聲音有點惡狠狠的味道:「方才的,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你喂藥了!還有,雪婷爸爸剛才的樣子……那絕對不正常!」

    陳瑤雨這女生很有幾分高深莫測的味道,被她看到了自己喂藥,許岩感覺還是頗為棘手的。但我們許岩同志最大的本事卻是裝傻,他呵呵笑了幾聲:「這個嘛,嗯,好像真有點不正常。陳同學,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陳瑤雨瞪了他兩眼,低聲說:「別以為裝傻就能過關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大姐,你還是饒了我吧……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陳瑤雨還待再說,但這時,宮雪婷注意到了兩人的竊竊私語聲,她探過了個可愛的腦袋,笑道:「嗨,你們兩位,在說什麼悄悄話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沒有!」

    「沒有!」

    許岩和陳瑤雨異口同聲地答道,看到他們如此默契,宮雪婷一愣,她笑道:「看來,你們還真是有秘密呢」

    「雪婷,你別亂說,我跟這傢伙才沒什麼。對了,雪婷,叔叔醒過來了,這是一樁好事,咱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啊?」

    「嗯,」宮雪婷很認真地點頭:「是啊。這次,許岩和瑤雨,你們都是幫了我大忙了。若沒有你們幫忙,這次的事,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等這兩天,爸爸出院以後,我要請你們吃飯的請你們到時一定要賞光啊!」

    兩人都表示一定會去慶祝,這時候,宮雪婷向許岩提起了捐款的事:「許岩同學,你今早給我拿了五萬塊的『捐款』過來,那時候我也沒想到,爸爸會好得這麼快。現在,醫院也給我們免費了,這錢就用不著了。我等下下去時候,去銀行取了還你吧。」

    許岩抬抬眉,他偷眼看了陳瑤雨一眼,打了個哈哈:「雪婷同學,你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這五萬塊是同學們捐給你的,你退給我,我又是上哪裡找人退去呢?」

    宮雪婷莞爾,她調皮地笑道:「這個我不管,反正我只知道錢是許岩同學你拿來的,我退給你,你要怎麼處理,那你自己想辦法了謝謝你,許岩同學,真的謝謝你!」

    陳瑤雨在旁邊聽著二人對話,目光閃爍,她不動聲色地插口問道:「五萬塊?這是怎麼回事?」她的目光望向了許岩。

    許岩笑笑,倒是宮雪婷做出了回答,她笑著說:「今早,許岩拿了五萬塊過來,說是我們系學生會給我的捐款不管是不是捐款,我都很感謝許岩同學。」

    陳瑤雨「哦」了一聲,她又打量了許岩兩眼,目光中帶著微微的讚賞,微微頜首:「倒是看不出呢……」

    許岩拿了自己的錢,並沒有冒充說是他捐的,而是藉口是學校募集來的捐款給了宮雪婷,甚至他自個還往裡面墊了兩萬塊倒沒看出來呢,這傢伙的氣量和做派倒還可以啊。換個別的男生,有這麼個又可以出風頭又可以討好漂亮女生的機會,他們哪裡會放過的?就算他們不把錢給黑掉了,他們多半也冒充說是自己捐的款,讓漂亮女生對自己產生好感。

    沒想到,許岩還真是厚道,居然沒冒功?那他還真可以算是一名現在社會已經很少見的君子了。

    放在陳瑤雨眼中,許岩順眼了不少,她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對宮建國的檢查只進行到一半,又有其他醫生趕來了。五六個神情嚴肅的老醫生進了病房,領頭的卻是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西裝中年人。看到那西裝中年男子,病房裡的醫生和護士都紛紛問好:「王院長好!」

    「好好,大家好,大家辛苦了吧!」

    王院長徑直走向鄭主任,問道:「老鄭,聽說你們這邊的不明原因原發**官衰竭症,有個患者有些好轉了嗎?是不是跟昨天一樣,有些指標參數好轉了嗎?」

    鄭主任向王院長和眾位專家打了個招呼,他興奮地說:「院長,今天可不止是指標好轉,今天發生的事,那簡直是奇蹟才能形容!」

    「呵呵,老鄭,你還是這麼愛誇張,別讓兄弟單位笑話了患者在哪?我看看怎麼樣了。」

    「諾,他在那躺著,正給他量血壓呢。」

    王院長循聲望去,看到半躺在床上的宮建國,他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呢,解下眼鏡來再看了一次,他驚訝地說:「啊啊,病人已經醒過來了?他能自己坐起來了?這怎麼回事?老鄭,今早你還跟我說,這病人快不行了了,要下病危通知書了!」

    鄭主任苦笑道:「倘若不是我親眼看到的,病情記錄也是我一字一句寫出來的,我也真不敢相信這事院長,還是請專家組的同志們一起來參詳參詳吧。」

    「哎,好好!老鄭,快把病歷和記錄都拿出來,讓專家們來指點指點!」

    幾個專家一窩蜂地圍在宮父親床邊,他們昨天都是參加過宮建國病情的會診的,也是親眼見過宮建國滿臉死氣、奄奄一息的樣子的。現在,看到宮建國精神抖擻、紅光滿臉地活著,專家們都吃驚萬分。

    這時候,先前檢查的數據也給送過來了。看到那些指標,專家們只花了兩分鐘時間,他們便得出了結論:這位宮建國先生不但身體完全健康,而且從他的各項生理指標上看,他就跟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一樣健康。

    看到這些檢查結果,專家組頓時炸了鍋,這個嚷說「真是奇蹟」,那個叫著「不可思議」,眾人亂糟糟地吵成一團,。圍著鄭主任,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

    「老鄭,自從非典型原發器官衰竭症出來之後,這可是全球第一例成功治癒的案例啊!這是個了不起的突破啊,恭喜你們了,不愧是第一人民醫院啊,實力雄厚!」

    「老鄭,這個病例和施救方案,能給我們一份嗎?你們是採用了什麼特殊療法嗎?」

    「對對,王院長,我們蜀大附院也要一份!」

    「呃,老鄭,我看了你們的用藥記錄,你們好像用的也是強心劑加三聯療法的吧?這種療法,好像在其他患者身上效果不佳啊!我們中醫院也收治了九名這樣的患者,目前正是束手無策呢,你們這是用了什麼特殊的藥沒記錄上去嗎?」

    「老鄭,咱們可是兄弟單位,你們有了好辦法,那可千萬不要藏私啊!」

    被各位專家吵嚷得頭暈腦脹,鄭主任苦笑不已。最後,被煩得沒辦法,他也只能把手一攤,實話實說:「各位,我是真的沒用什麼特殊治療,用的也是強心劑加呼吸機加三聯療法的常規維持治療而已。就在今早,我還巡過一次房,那時病人的狀況還很差,我都琢磨著要給家屬開病危通知書了呢喏,那次查房的時候,病人的數據記錄,病例上都有記錄的,你們一看就知道了,還不到一個鐘頭前的事來著。」

    鄭主任說得誠懇,再加上那些詳盡的記錄,眾位專家討論了一陣,只能相信了他。

    經過討論,專家們都認為,宮建國的奇蹟般突然痊癒,該是一件特殊的事件,該是與宮建國自身的身體素質有關,應該沒辦法作為經驗來推廣,也不足以作為攻克絕症的事蹟來宣揚。

    不過,這個病例還是意義重大,畢竟這是自原發**官衰弱症肆虐以來,全球第一起完全痊癒的案例,它的意義十分重大,專家們建議,這個病例,最好是報告衛生廳甚至是衛生部,申請國家級醫院的專家來做複查和相關研究。如果能找出宮建國突然痊癒的原因,那對原發**官衰弱症的研究會是一個突破性的進展。

    會議之後,專家們都離開了,王院長把鄭主任扯到了一邊,他認真地說:「老鄭,你給我實話實說,這起病例,到底是什麼回事來著?老鄭你肯定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鄭主任無奈地苦笑,他舉起了手:「院長,我向毛主席發誓!我真的沒藏著掩著,所有治療過程我都是公開了,記錄上都有的,我一個字都沒瞞著大家!」

    「不對,老鄭!看你眼神,你該是知道一些蹊蹺的,快給我老實招來不然的話,你們內科今年的經費返還還想不想要了?」

    看到院長動用了殺手鐧,鄭主任也只有投降了:「好好,院長你這麼說,我也只有如實招來了。先聲明了,這些都是我推測,未必是事實!」

    「哼哼,你說就是了!」

    鄭主任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我琢磨著,倘若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該是在病人的家屬身上!」

    「嗯?怎麼說?」

    「今早我來巡房的時候,有個病人的家屬攔住我,那是一個年青的小毛孩……」

    鄭主任簡單地把今天的事情給介紹了一番,他說:「院長,現在,我很懷疑是那個姓許的小夥子,他給病人吃的那東西,搞不好才是病情變化的關鍵!」

    王院長若有所思,他微頜首:「老鄭,從你走開到回來,約莫過了多長時間?」

    「這個……我琢磨著,也就二十多分鐘吧我看下查房記錄,查到702房的時候是八點五分,我記得是查完706房的時候被人叫過去的……看記錄,那時是在八點二十二分……對,總共就二十分鍾不到!」

    「那,老鄭,你也是學過中醫的,你覺得,世上有沒有這樣的中藥,能在短短的二十分鐘之內見效,把一個瀕死的絕症患者救成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

    鄭主任想了一陣,搖頭:「我想是沒有……院長,西藥號稱見效最快,但無論點滴也好,吃藥也好,藥物進腸胃或者血液中,這總要有一個過程。至於中醫,那見效就更慢了……二十分鐘以內,針灸或許有些效果,但吃藥的話,只怕藥力還沒散開呢,決計沒法達到這樣神奇的效果。」

    「嗯,老鄭你說的也是常理。但今天這事確實蹊蹺你要知道,上頭對這個怪病很重視,衛生部已經組建了專門的專家小組,帝都、滬都、羊城、津城等各大城市的衛生機構都組成專門的研究小組來研究這個課題,

    比起那些東部大城市,我們蜀都的專家力量和設備稍微薄弱,常規研究的話,我們肯定是沒辦法跟大城市比拚進度的。但倘若我們另闢蹊徑,從民間人士這邊找到攻關線索的話,倒是未嘗不可能突破一把的。這個線索,你不要放過了,回頭該去再找那小夥子聊聊,看是否能找到什麼線索。」

    「院長,這個……我已經問過了,可是人家不理我啊!人家年輕小夥子,要不是是喜歡錢,要不是喜歡漂亮女孩子,我這個老傢伙,人家怎麼會睬我呢?」

    「哎呀,老鄭,你怎麼那麼死腦筋呢?我們是知識分子,對這些東西不是很在行,不過不是有幾家醫藥公司的銷售代表,他們走得跟你很近嗎?幹這種死纏爛打的事,他們可是內行來著,這個事,你倒不妨拜託給他們試試?」

    被院長點出了醫藥代表的事,鄭主任微微尷尬,他點點頭:「好,行,我這就找他們試試!」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19:56
第四十八節 上門

    王院長領著專家們進來的時候,許岩就已經離開了既然確定宮雪婷的父親已經沒事了,他再留在那邊也沒什麼意義了。

    走出醫院大門,望著頭頂那湛藍的天際,許岩深深呼了口氣,只覺心曠神怡。他好久不曾享受過這樣痛快淋漓的舒暢感了,那種救人一命做好事的充實感和自豪感洋溢在他的心頭。

    「許岩同學!」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呼喚聲,許岩轉過頭,卻見宮雪婷追了出來,正快步走過來:「你,你怎麼突然就走了?」

    許岩笑笑:「雪婷同學,我看著房間裡人太多,我在那礙手礙腳的,乾脆就先走開了。沒跟你說聲,確實是我不對呢。」

    宮雪婷注視著許岩,她白皙的臉龐在晨光下灼灼發亮,她整個人都洋溢著青春和喜悅的氣息,在注視許岩的時候,她的雙眸中充滿了感激。

    她很溫柔地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突然間看不到許岩同學了,我突然就害怕起來。現在的事情太美好了,美好的我不敢相信。我怕現在是在做夢,怕爸爸突然就康復的這件事不是真的許岩,你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做夢吧?」

    許岩啞然失笑,他說:「放心吧,雪婷同學,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你爸爸是真的康復了。」

    宮雪婷很認真地問:「那,他的病情不會再反覆了?不會再像昨天那樣,曇花一現地好轉一下突然又再次惡化了嗎?」問的時候,她很認真地盯著許岩的眼睛,一眨不眨很顯然,對這個問題,她是十分關注的。

    許岩想說,這種事,你該是去問醫生,而不是問我吧?我又不是專業人士,對這種事,我的意見有什麼價值呢?

    他有種感覺,宮雪婷,這聰慧的女孩子像是覺察到了什麼但看著女孩子的身體微微顫抖,目光裡透出了祈求之意,許岩心下一軟,他也很認真口吻告訴宮雪婷:「雪婷同學,你放心,宮叔叔是真的好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從此會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的!」

    這時候,許岩覺得自己還是說得太露骨了,他笑著掩飾道:「畢竟你也親眼看到了,那些專家都說了,宮叔叔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二十歲的小夥子差不多。我看那,他可比我強得多了,一口氣做了二三十個俯臥撐,叔叔氣都不喘。你放心就是,既然專家們都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事了。」

    宮雪婷盯著許岩的眼睛,她顫聲問道:「那,真的是這樣?許岩同學,你能保證嗎?」

    許岩差點氣結你老爹的健康,老子拿什麼保證?憑什麼要老子保證?

    但看著眼前顏色憔悴的少女,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神情,許岩的心腸不由放軟了。他沉聲說:「是的,我保證。這種怪病,叔叔是不會再犯了。」

    許岩平靜又鎮定的態度給了宮雪婷很大的信心,她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肩膀也放鬆地垂了下來。凝視著許岩,她站直了身子,然後沖許岩深深一鞠躬:「謝謝你,謝謝你許岩!」

    沒想到,對方突然對自己行了這麼一個大禮,許岩趕緊上前扶住了宮雪婷:「雪婷同學,你這是干什麼?我不就是來看了兩次伯父而已嘛,哪裡擔當得起這樣?你不要傻了,要感謝,你該感謝醫生們才對。」

    看著慌慌張張的許岩,宮雪婷抿著嘴笑了。她也不解釋,只是:「許岩同學,你急著走,該是還有要緊事吧?我就不耽擱你了,等我爸爸辦完出院手續,我再帶他一起去向你登門感謝!」

    「唉,都說不是我的功勞,你們要感謝鄭主任他們才對……」

    沒等許岩說完,宮雪婷已經轉身走了,她沖許岩揮揮手:「那,我先上樓去了,許岩,拜拜~」她歡快地跑了起來,心中充滿了愉悅和歡樂。跑出十幾步後,她回頭看看,發現許岩還站在原地傻傻地望著自己,宮雪婷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真是個傻瓜呢!」

    宮雪婷年紀不大,但因為家境,她從小獨立堅強,心智聰慧和成熟遠超同齡的女孩子。昨天許岩來探望父親的時候,她就感覺了異狀:許岩在的時候,父親的病況突然地好轉了起來;但許岩離開之後,父親的病況又是迅速再次惡化了。

    本來,宮雪婷還沒聯想到那麼多的,但今天早上,自己下去存錢和買早點,放著許岩和父親單獨呆在一起,就這麼短短十幾分鐘時間而已,父親的病卻是突然奇蹟般完全痊癒了,連醫院裡的那麼多資深專家都找不到父親痊癒的原因。

    那時候,出於女孩子敏銳的直覺,宮雪婷就隱隱有種感覺:父親的突然好轉,怕是跟許岩脫不開關係。她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反正就是直覺:父親兩次好轉,許岩都在場。

    按照華夏的歷來民間傳說,有些人氣運特別強,運氣好,福氣足,所到之處百邪不侵,跟他走得近的人也能被「帶旺」了。尤其當陳瑤雨和趙天宇都說,當他們單獨一起的時候,許岩偷偷給父親吃了什麼東西,於是,宮雪婷的猜測就更加堅定了:肯定是許岩幫了自己!

    只是,朱佑香不明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好事來著,許岩為什麼不肯承認呢?他為什麼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喂水而已,卻不肯承認是喂藥呢?

    不過,想起許岩拿了五萬塊來贈給自己,卻假托是學生會捐贈的,宮雪婷隱隱明白了許岩同學,是那種行善而不居功的真君子啊!

    不管許岩是怕麻煩也好,是行善不欲為人知也好,反正,朱佑香已經把父親好轉的功勞全部算許岩頭上了。既然許岩不肯表明,說明他不打算讓這件事被世人知曉,那作為受惠人,自己也不好說破了。

    只是,因為擔心父親的病情會有反覆,宮雪婷不得不追出來跟許岩討了個明確的說法,否則她實在不敢放心她實在害怕,害怕父親再像昨天那樣,曇花一現好轉了幾個小時然後又再次惡化了,那樣的話,被這樣反覆折騰,宮雪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直到從許岩口中討得了明確的保證,說父親的病不會再犯,還會從此健康,長命百歲,宮雪婷這才如釋重負,徹底放下心來。

    ~

    料理完宮雪婷父親的事,許岩徑直回了學校。

    看著時間還早,他在手機上查了下課程表,發現自己還有時間,可以上兩節生產管理課程,便徑直去了教室。他去得剛好,剛進去,上課鈴就響了起來,許岩周圍一看,卻看到劉洋胖子就坐在後排,他興沖沖地趕過去,笑道:「胖子,坐進去點,給我騰個位置出來。」

    胖子抬起頭,愛理不理地掃他兩眼,嘖嘖道:「你誰啊,胖爺我跟你很熟嗎?說得這麼親熱,人家可是清白人家的好少男,跟你這種流氓可不是一路貨,嘖嘖!」說歸說,胖子還是屁股往裡面一挪,騰了個位置出來。

    許岩一屁股坐下,他笑著拍劉洋的肩頭:「呵,胖子,一天沒見,你還真長脾氣了啊!說說看,為什麼生氣了?」

    「去去,胖爺我跟你這種見色忘友的傢伙沒啥好說的!岩子,你這幾天光記得跟漂亮妹妹廝混,可是把弟兄們給忘記了!你自己說咧,有多長時間沒上擼啊擼了?岩子,胖爺我正式代表組織通知你,你被401公會開除出黨,永不翻身!」

    許岩咧嘴一笑:「行啦行啦,胖子別折騰了,無非就是沒介紹漂亮妹妹給你嘛。跟你說個好事,這兩天國貿系有美女要請我吃飯的,到時候咱們一起去,介紹幾個國貿系的漂亮妹妹給你!」

    「喲!」劉洋詫異地上下打量著許岩:「我說岩子,你泡妞可是泡出新境界了!這幫牲口,哭著喊著求美女賞臉請不到,你倒好,坐在家裡也有美女要請你去吃飯?嘿嘿,岩子,這兩天你真有點走桃花運咧,你看看自己這兩天廝混了多少美女?朱佑香都跟你同居了……」

    「喂喂,胖子,別說得那麼難聽,軒芸那是借宿,我是收留幫忙借宿你懂不懂啊?!」

    胖子厚顏無恥地說:「反正是住在一起了唄,都那回事,你們這對狗男女關起門來幹啥,外邊人哪知道?朱佑香一個、國貿的系花宮雪婷一個、國貿系花陳瑤雨一個……我靠啊,你簡直就一個人型的美女吸引機來著,你這桃花運旺得可以去當皇明太陽能爐灶了,有多少美女被你這畜生糟蹋了啊!蒼天啊,我無語了!」

    胖子痛心疾首,他忽然神情一斂,肅然道:「兄弟,先說好了,到時候介紹的妹妹,要不是美女,胖爺我是絕對不放過你的!」

    「胖子你放心,岩少我的誠信度是妥妥的!不過,胖子你也要去跟趙雪松學學,嘴皮子學得滑一點。你看看人家雪松,兩年泡了多少妞?才大二呢,連老師都被他泡上了!這是本事啊兄弟!」

    「去,姓趙那廝乃本系之恥,我胖爺怎會跟他學?我泡妞可不是用嘴皮子……」

    「啊,胖爺,不用嘴,難道你要用手來?這不好吧,胖子,天一少爺都進去了,這條路風險太大了……你可沒有一個當將軍的老爹啊!」

    「滾,你這思想齷齪的淫!胖爺我要用真心和誠意來打動女生,要以博大的胸懷和真正好男人的氣息來感化她,迷亂她,讓她情不自禁、慾火焚身、衝動難忍……」

    許岩忍住笑:「胖子,你的好男人氣息……你該不是準備是拿你那雙N年沒洗的爛球襪出來把女生給熏倒了,然後你好趁機下手吧?」

    「啊,氣死我了!奸賊許岩,吾與你不共戴天!來,吃我鋼筆一戳!」

    「呔,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許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吾乃大漢五虎上將劉洋是也,許賊,拿頭來也!」

    兩人在講台下你一句我一句地低聲拌嘴,兩人吵得正樂乎呢,都沒注意到,這時候,講台上的講課老師被叫出了課堂外,講課中斷了一小會。

    講課老師從教室外回來,喊了一聲:「許岩!」

    許岩和劉洋都嚇了一跳,以為是兩人說小話被老師警告了。兩人忙坐直了身子,卻見講台上的老師沖許岩說道:「外邊有領導找你,讓你立即過去現在就去吧,他們就在外頭等你。」

    許岩聽得一頭霧水:有領導找我?為什麼?

    許岩收拾好書包,出了教室。在走廊裡站著幾個人正等著許岩,許岩認得,其中一個是自己的輔導員李老師,還有一個是系裡的副主任姓黃的。

    許岩快步衝他們迎了上去,笑道:「李老師,黃主任,你們是有事找我嗎?」

    黃主任神情漠然,倒是許岩的輔導員李老師,一個剛畢業不久的研究生,她面有憂色。她低聲說:「是學校的保衛處找你,這幾位老師都是學校保衛處的許岩,你最近沒闖什麼禍吧?」

    許岩一愣,他看了一眼幾位陌生的男子,心裡明白,這些怕就是學校的保衛處幹事了:「壞事?沒有啊!最近我都好好的,沒幹什麼事啊。」

    「這樣啊……陸主任,你們找我們班上的許岩,這是因為什麼事呢?」

    保衛處的陸主任乾咳一聲:「黃主任,李老師,不是我們來找許岩,是公安局的刑警來找他問話,我們也只是協助而已。至於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他們就在樓下等著呢。」

    李老師憂心忡忡:「這樣啊,那……等下,公安局的同志來找許岩問話的時候,我們要在旁邊聽著,這行不行呢?黃主任,您看呢?」

    黃主任點頭:「許岩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無論他犯了什麼事,按程序來說,公安局也應該先給我們學校通報一聲的。陸主任,這個,等下你們要跟公安局那邊強調下,許岩還是學生,他們詢問時候,我們學校的老師應該要在場的。」

    「那,等下我們要不要通知家長一聲?」

    「還是先暫緩一下吧,畢竟現在還沒有正式的拘留手續……等拿到文書弄明白到底是什麼事之後,那時再通知家長吧。」

    看著幾位老師對話,簡直把自己當成了準備入獄的罪犯了,許岩哭笑不得。他說:「幾位領導,李老師,你們放心,我真沒犯什麼事!」

    眾人望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帶著憐憫。大夥都不信許岩的話,都想:倘若沒什麼事,公安局至於要找到學校來嗎?甚至還出動了好幾個帶槍的刑警!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