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ipari教練率領的不可擊敗的肯塔基野貓隊重歸終極四強——不過,這並不意味著現行NCAA的體系就是完善的。
我清楚即將發生什麼,並且清楚這挺嚴重的。
在主場斯坦普斯中心舉行的開幕戰,是我在洛杉磯湖人的職業聯賽首秀。火箭登門拜訪。Dwight Howard,James Harden——對一個19歲的新秀而言,沒有其他比這更刺激了。而Kobe Bryant,從去年的阿基裏斯腱傷勢中歸來,重新回到原本屬於他的球隊先發位置。雖然外界的人們不認為我們的球隊具有競爭力,但是,在我們的更衣室內,存在著一股鮮明的樂觀意識。Kobe依然要求苛刻,不過,這並不是他全部的風度;房間內大夥的信心顯而易見。
13分鐘34秒。
這就是我首個NBA賽季上場的全部時間了。他們告訴我,是脛骨骨裂,我需要進行手術,今年我完了。這發生於一次例行動作中。我朝籃筐突破,就像我之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只是這一次,當我右腳踏步投籃時,我聽到啪的一聲。
沒有疼痛,就只是啪的一聲響;然後,我很快意識到,連試圖站起來都沒有意義了。
這事發生於2014年10月28日晚。而現在,距離受傷當天已經過去大概5個月的時間,而我回到場上——同我的湖人隊友一起無對抗性地訓練。腿感覺不錯,雖然我在恢復過程的開始極度擔心,不過,我從沒讓質疑的種子植根於我的頭腦中。我從未動搖過,失去自信過。
Kobe Bryant在Randle Randle於2014年10月28日對陣火箭的比賽中受傷後,坐在板凳席上。(AP Photo/Mark J. Terrill)
我所保持的這種心態,大部分要歸功於Kobe。他是有史以來最出色的球員之一,是這個星球上知名度最高的運動員之一——我兒時的偶像——他在我受傷當天晚上給我打電話,發短信;在以後的日子中也這樣做。“現在不是開同情聚會的時間,”他說道,“你的康復計劃現在開始了。”
這就是24號:當他言傳身教,你仔細傾聽,然後你成為他的信徒。
我在去年夏天第一次見到Kobe。在夏季聯賽之前,他邀請我去橘子郡(Orange County)跟他一起訓練,而那次經歷感覺相當超現實。幾個月之前,我還為是否僅在肯塔基大學呆上一年就宣佈參加NBA選秀大會這件事所折磨著;而現在的我,卻在從一位我從小就仰慕的球員身上學習正確的比賽方式。
當然了,Kobe從沒經歷過這樣決定的過程。他直接從高中進入聯盟,就像Kevin Garnett,Tracy McGrady和LeBron James一樣。這些傢夥在18歲時就是精英球員,每個“男孩”都能夠同男人一起比賽,雖然他們缺乏經驗,雖然他們從沒進入大學,或者從頂級NCAA教練那學習。
沒錯,在他們的時代,有其他一些跳過大學的球員從沒真正成功過。不過,我認為,是否在大學裡待一年或者更長時間會有益的看法,這種觀點應該取決於個人。一旦你做了決定,剩下的就取決於你了。
老實說,我也曾那麼想過,我在高中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同世界上任何球員一起競賽。在我踏入肯塔基大學之前,我相信自己有能力成為“讀完一年大學就結束大學生涯”俱樂部的一員,成為那些在大學球員排行榜快速躥升,走向NBA的那些球員中的一員。而我沒有預料到的是,我的大學經歷是如此的精彩。在賽場上和賽場下,這都給與我多方面的幫助,讓我在決定宣佈參加去年的選秀之前好好思考了一番。
首先,沒有什麼大學的經歷能像在肯塔基大學一樣了,首先,是這裡的球迷。這些球迷真的非常不可思議。當你為野貓隊效力,你就像他們這個大家庭中的成員。我們這些身穿藍白相間的球員在城裡就像搖滾明星一樣倍受歡迎。對我們的球迷來說,球隊的比賽就是他們生命的一部分。他們的熱情會持續一整年。
有人問我是什麼讓打籃球如此不同的時候,我大笑,告訴他們,“想象下,在10000人面前訓練的情形。這就是肯塔基大學籃球隊是全國最出色的籃球隊的原因。”這種水平的付出投入或許存在於其他地方,不過,在肯塔基的話,你永遠不會被忘記。20年前在這打過球的傢夥,如果出現在列剋星敦的大街上,會被重重包圍。像Antoine Walker,Jamal Mashburn,Rex Chapman,Tayshaun Prince,其實,無所謂是誰——每個人都被人們所熱愛著。
不過,我選擇肯塔基,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教練Calipari,就是他。
我還是在德克薩斯州普斯頓沃基督教高中的第一年的時候就決定為他打球。我直到高三才能夠正式承認,不過,這個決定對我是清晰而簡單的。我一直希望為Calipari打球。部分原因是他的球隊打法風格——我見到他的球隊的打法,當然是和其他球員——不過,我追隨Calipari的主要原因是,在整個招募新生的過程中,他親自來訪,並打電話給我。他的穿著是定製西裝,語言反應也很及時,表現地從容得體。Calipari教練是肯塔基大學註意營造家庭環境的象徵。而像我這樣一個來自達拉斯的非裔美國人孩子,這很重要。
我成長於一個單親家庭,很容易感到自卑,因此也會很容易去找別人麻煩。同時,我很難信任他人。可是,由於執教的原因,我對Calipari的信任從一開始就存在。他像對待親身兒子一樣照顧我。最終,他將我塑造成一個更出色的人,性格更加友善。在加入肯塔基之前,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進入NBA了。可是,從精神和情感的角度看,或許我還不能。這就是我想說的:我所學習到的不僅限於籃球場上的課程。我被教導如何擔當,如何承擔責任;我得到的是接下來生活所需的品質。
除了那個難以獲得的全國冠軍,我在肯塔基那段時光裡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未來所需要的,以及更多的東西。
最後,下決定轉入職業聯賽要比預料的困難的多。不僅是因為我和隊友在NCAA冠軍賽中心碎地輸給康涅狄格大學——竟然還是在我的家鄉——而且我們還留下未能完成的使命。還有,我真的喜歡當一名大學生。我放棄了自己很重視的生活。雖然如此,有些球迷還是會認為,如果一個大學生可以得到更高的工資,那麼,他們又會如何怎麼想呢?
現在,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嘿,Julius,如果你待在肯塔基摔斷你的腿,那麼你會處於怎樣的境地?!”
你們這樣想是正確的;我不會嘗試去否定。我自己在覺得康復遙遙無期的時候也經常在想同樣的問題。不過,正好我的一份NBA合約的保障減緩了傷病對我的打擊,這並不是說我認為,在大學一年後離開,對每一個為人們預計以高順位進入職業聯賽的球員而言,都是正確的行為。
我認為,這個問題,對於所有的可能而言,都太過個性化——跳級應該作為已經準備好了的球員的保留選項。
對於我,事情的發展是我無法控制又超乎我的理解範圍的。我想,每一件發生的事情都有原因,而上帝會將我們置身於我們應該處於的位置。不過,如果有人肯定我已準備好進入NBA,那個人就是教練。唯一沒完成的事情,就是去贏得冠軍。而對我而言與此同樣重要的,與和隊友一起完成這個使命同樣特殊的是,我已經做好決定。
我想說的就是,我沒有後悔。即使我沒有在第一場職業比賽中受傷,我依然相信這個決定對我來說是正確的。
從去年夏天開始,我同Kobe花了無數時間觀看籃球視頻,討論有關籃球的問題,並沒有多少人得到過這樣的機會。這讓我以一種當我可以上場打球時從未有過的方式去學習比賽,以更加微妙的方式去思考不斷發展的途徑。
同時,在本賽季,有很多關於大學比賽的批評——進攻節奏太慢,球員缺乏投射的能力,過多暫停,比賽被過分指導——而大部分爭論,至少是那些同潛在NBA球員有關的爭論,就是對他們而言,大學是否有必要(以及/或者有幫助)。
NCAA籃球與職業籃球存在很多區別,不僅僅是你所面對的球員天賦的層次不同。在大學,你經常有一週的時間去準備對付一個對手,因而比賽策略最終是為特定比賽而設計的。而在NBA,由於賽程如此密集,教練會更專註於自己的球隊。在職業聯賽的球員必須具有更強的即興發揮的能力。更不用說,當你成為一名職業球員時,比賽之餘所面對生活的自由而需要做出巨大的挑戰了。
在一些年輕球員因為責任感而得以茁壯成長的同時,其他一些球員則受益於一年或者更長時間的大學所帶來的成熟。或許,NBA球隊正通過給選秀大會強加上年齡限制,來保護球員。不過,我們有證據——Kobe和LeBron就是最好的例子——這些球員要比聯盟現行政策所允許的年齡更早就準備充分了。在我明白這些個例不總是證明這個規則的同時,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例子去說明,這並不是萬全的。NBA選秀規則應該去適應這一點。
作為例子,就看看本賽季的肯塔基這支隊伍。教練擁有一大把潛在的職業球員,他們為了讓球隊變得更好而為彼此做犧牲,而球隊成果可能是40多年來最好的一個賽季(!)。他們的比賽很適合欣賞。可是,誰能夠說,除去野貓隊,本賽季的大學籃球將更好,或者認為下賽季,一旦一部分最好的新人前往列剋星敦或其他去處,大學籃球將更差?像Jahlil Okafor和D'Angelo Russell這樣的球員,就贏得了做出決定的權利。
僅一個賽季後就失去明星球員,與當今大學比賽的質量或者是缺少質量關係甚少。我喜歡看到NCAA比賽通過禁止在內線紮堆防守,給予先發球員更加開闊的空間。很多大學球隊受益於球員更長時間在一起打球。而涉及到那些沒有獎學金保障而且每次上場打球都處於受傷危險狀態的“學生運動員”的時候,這卻演變災難性的倒退。這種壓力,以及去尋求經濟保障的好處,都是相當現實的。
在NCAA,NBA,以及球員和其家人之間,我們需要的是,理解每一方都有著各自的利害關係。任何一種解決方法,不管是加強對年齡限制規則,為大學運動員支付報酬(我不認同這種方法,不過這是以後的事了),還是其它的方法,都可能最終造成比如今更加棘手的複雜問題。現行的體系迫使球員成為商品,可我們不是。
人們越快明白我們作為球員的需要和意願,是像一個人那樣自己做主,那麼,我們就將越接近於做出對每個人都有所意義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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