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征戰洪荒 作者:心如磐石(連載中)

 
uuuuuuuuuu 2015-5-2 18:10: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3 51079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38
第四百一十章 青海驚變

    聽的風師傅所說,楊帆海一陣發愣,這種事情可謂是祕密中的祕密了,普天之下知道的爬是不多。若非風師傅說起,自己從何處去得知。

    不曾想,孫九陽那人居然與東皇太一還做過這種事情,無法想象。細細一想,又是大喜,忙不迭問道:“風師傅,那孫九陽在何處,我去尋他。”

    九州結界之下,所有修士都被壓制,首當其衝是功法,其次是真氣,而法寶與陣法被壓制的程度卻是相當有限。

    有人說如今天下已經成了一個法寶與陣法,旁門與左道橫行的世界。這話雖然有些偏激,但不無道理。就像楊帆海自己,儘管已經是仙王境界,可若無吞噬之力這等左道之術,還有弒神槍等至寶在手,怕是還打不過一個拿著至寶的亞聖。

    仙王之不可逾越的天塹之感早已不復存在,這是一個法寶與奇術當道的世界。而若問天下左道奇術誰最強,首推孫九陽,無人敢說不是。

    這個昔日與鴻鈞稱兄道弟的奇人,一直都充滿了各種傳說,尤其是到了現在。鴻鈞被人稱作道祖,乃是玄門正宗之祖,而他則是被人稱作旁門左道之祖。

    這天下洪災雖大,可若能得到這旁門左道之祖的相助,自然是極為有利了。

    風師傅搖了搖頭:“他如今該是在想治水之法,在那辦法出來之前,你去了也是無用。等等吧,等他想好了法子,自然會來找你的。”

    楊帆海皺眉,極為擔心的問道:“那弟子能做點什麼?”

    風師傅擺了擺手:“做不得什麼,等吧,這場洪災,你奈何不得。公孫軒轅也奈何不得,所以任他子孫祈求,也不出面。你也是,不要出面,若是讓人知道這洪災連聖皇和戰神都沒辦法,恐怕會讓情況變得更為糟糕。”

    楊帆海捏緊拳頭,只能無奈低頭:“弟子明白!”

    看著族人受難,絕不是他的性格,但此時此刻卻是如風師傅所言,不出面反而比出面更好。

    道別了風師傅,回到了住所,看著外邊的大雨滂沱,只能等待。穀風還是定期將情報送來,可沒有一處是好消息。

    如風師傅所言,這是一場真正的天災,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大雨滂沱不停。如此雨水之下,不僅僅是九州難盛,甚至連大海都開始上漲,令整個九州小了近一半。

    堯帝空有一腔抱負,卻也是禁不住這般災難,內憂外急之下,一病不起。一百五十年之數尚有十年未到,竟是一命歸天,滿腔抱負付諸流水。

    堯帝駕崩,傳位於一個重華的晚輩。重華非是一般人物,亦是黃帝血脈,乃是乾荒的後人。雖然比堯帝低了四個輩分,但亦是有能力之人,這些年為救災費力不少,極得百姓愛戴。

    重華上位,天災依然不休,好在那些闡教和截教弟子求來了聖人法寶。

    玄黃玲瓏塔,太上老君授予,乃是一先天至寶。在鄭城落下之後,於九州之中開闢一方結界,金光照耀四方籠罩整個豫州,彷彿一個巨大的盆倒扣在了豫州之上。結界之內,大雨消失,陰晴明惠恢復正常,作物可如常生長。

    雖然種植的土地是少了太多,但此時的人族人口也是少了大半,加上國庫之餘,倒也撐住了這混亂的局勢。

    只是結界之外大雨依舊,洪水時常會沿著河道湧入,大水時發,不過已經不再是毀滅性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內流著顓頊的血,重華一如他這位祖先一般雷厲風行,極有魄力。上位之後,就下令斬了三人。

    這三人名曰混沌、窮奇、饕餮,以遠古凶獸為名,卻也是黃帝公孫軒轅之後人。這三人得先人餘蔭,在華夏位高權重,行事殘暴。

    利用手中特權,在這等天災年間,貪圖享樂,草菅人命,一人撥用萬人之糧食。這等凶事,比天災殺人更甚。只是礙於其權位,百姓敢怒不敢言,便是堯帝也不好輕易動手。

    此三人一殺,百姓拍手叫好,家中搜出糧食,又是活人無數。一時間,人人拍手稱快,令重華聲威大漲,人人愛戴,被尊為舜帝。

    花了幾十年穩定了這天下局勢後,舜帝開始著手尋找能人治水。只是洪災之事以前不多,加上修行者橫行,但凡有洪災都能輕鬆以玄功解決。如今要不用玄功的方式來治理洪水,還是這等洪災,著實是無人有辦法。

    如此耗了十幾年,終於是有了一個名叫鯀的人揭了那皇榜聖旨,前來治水。

    聽聞有治水能人上任,天下百姓無不歡欣鼓舞,人人企盼。只是幾年過後,這治水之事卻是毫無進展,一時間又是惹得民怨鼎沸。

    一日一日,如此又是九年。

    盤山。

    拿著穀風送來的情報,楊帆海眉頭緊皺,對他而言,全都是壞消息。

    治水的鯀死了,被舜帝所殺,罪名是治水不力。對於此人,楊帆海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不是個聰明人,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治水之法,讓人瞠目結舌。尤其是那燒水之法,簡直荒謬。

    鑄一大鍋,引水入其中,鍋下生大火,將水煮幹。這混賬人的辦法,竟是想要將這歸墟之水如此治理。結果卻是砍了太多的樹做柴,令水土流失更為嚴重,還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僅無用,反而讓災情更為惡化。

    這樣的一個人,楊帆海自然也是暗中觀察過。鯀並不是壞人,也不是貪官,從血脈而言,他也是公孫軒轅的後人。

    說道這公孫軒轅的後人,有時候便是楊帆海也忍不住想腹誹一番。公孫軒轅自己是隻生了兩個,可這兩個卻是生了好幾個。那好幾個又是生了好幾個,一波一波,活的也挺長的,現在活著的恐怕有數百人了。

    也不知道是血脈緣故,還是公孫軒轅的家訓好,有能力的是他們家的人,這亂來的糊塗的也是他們家的人,簡直亂七八糟。

    鯀亦是黃帝血脈,而且極近,乃是顓頊之子。體質天生不凡,腦袋中更是時常異想天開,壽元也是比其他人長了很多,說起來還是舜帝祖輩。

    若是他人,就算當了王也不敢對他如何,可惜舜帝體內同樣也是留著顓頊的瘋狂血液,見其治水不力,一怒之下竟是直接斬了他。

    此處事情如何,楊帆海也是管不著,畢竟算起來是公孫軒轅的家事。只是這治水不力依然是讓他心中擔憂,唯恐事情惡化。孫九陽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幾十年了居然還沒有來找自己。

    另一消息也是讓楊帆海留了心思,聖人手段,讓人族得以修生養性。因為自己和公孫軒轅都沒有出手相助,使得聖人之聲威在九州變得極為崇高。

    而闡教與截教弟子得此機會,大行其道,雖然並沒有插手半點人族政事,可所收的記名弟子卻是越來越多,遠勝昔日。

    此番洪災,闡教和截教弟子確實是幫了人族太多,若無他們,死傷還不知道要多上多少。如此作為,倒也合乎常理。只是楊帆海心中卻感覺不是味,也許還找不到什麼可說的,但總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昔日的蓬萊。

    還有一則消息則是令楊帆海極為上心,穀風情報所說,在雍州西北,有一處水澤之地,成一湖泊,面積極大,猶如大海,因水面反射青光,世人以青海稱之。

    雖然有海之名,但青海並不是特別的深,有修行者曾入水探過,很容易就能探到底部。如此湖泊,若是在大旱之年,水面該是會銳減才是。只是這青海極為古怪,不管多大的旱災,其中的水位失蹤不曾減少。

    如今這洪災之年,又不在玄黃玲瓏塔之內,青海之水自然更甚。只是這近幾日卻是出現了怪事,那一處水面不升反降,而降下的速度很快。

    四方的水湧到附近便不可靠近,看著情況有種要露出湖底的感覺。根據穀風所說,他親自到了這裡,隱約間能聽到湖底傳來一陣陣咆哮之聲,似乎有什麼凶獸要脫困。

    九州結界之下,還能有如此威勢,裡面的東西定然相當可怕。楊帆海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決定親自過去看看。

    與璟露公主吩咐一番,便振翅而去。約莫兩月時間,從盤山到了雍州西北。

    遠遠看去,情況比穀風所說的更為嚴重,那一處不僅僅是水位下降那麼簡單,已經完全露出了湖底。

    正常思維,這種情況出現,裡面該是出現了一隻克水之凶物。可古怪的是,青海明明已經乾涸,卻是能感覺到一陣陣水汽撲面而來。

    因吞噬之力,楊帆海對於能量極為敏感,他分明能感覺到那一處的天地元氣皆是化成了水行能量,仿若大海。眼睛看不見,神識卻是探查的清清楚楚。

    到底是何物?

    也是藝高人膽大,楊帆海拿出弒神槍握在手中,徑直朝湖底而去,準備探個清楚。

    尚未著地,突然將一陣巨響傳來,山崩地裂,大片大片的湖底飛上天空,遮掩大片。

    楊帆海急忙後退,尚未退出青海水域,就見得兩道巨大的身影從湖底破土而出,隨即便聽到雷鳴怒吼。

    “昭明,孫九陽,關了老子一萬多年,今天老子要碾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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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大巫

    “昭明,孫九陽,關了老子一萬多年,今天老子要碾碎你們!”

    一聲怒吼,兩道身影沖天而起,充滿了暴戾之氣,殺機四起,仿若實質充斥在天地之間。

    這是兩個與孫九陽有仇的人,至於“昭明”這個名字,楊帆海也曾聽孫九陽提起過,乃是東皇太一問鼎帝皇之位前的名字。只是東皇太一威名太盛,以至於他本來的名字被掩埋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毫無疑問,這是兩個與東皇太一同時代的強者,還是被東皇太一和孫九陽聯手封印在了此處。

    等到那碎石飛射散去,看清楚兩人,再感知兩人之氣息後,楊帆海大吃一驚。這裡面出來的兩個身影並非什麼凶獸,而是……巫族。

    兩個實力強大的巫族,站在青海湖底,氣息狂撒,牽動四方洪流波濤,化作一條條,猶如狂龍呼嘯,接天連地。猛一眼看去,竟讓楊帆海感覺看到了蚩尤一般,同樣的氣息瘋狂,猶如魔神。

    雖然巫族向來神識不強,但此刻楊帆海離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破開封印的兩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不做半點提示,狂流洪波已經猶如蛟龍對著楊帆海殺了過來。

    這是兩個仙王境界的巫族,楊帆海絲毫不敢大意,尤其是在這九州結界之下,巫族的戰鬥力相對而言的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吞噬之氣噴湧而出,猶如黑暗毒龍扭動,朝四方水波纏繞過去。分解,吞噬,再化作能量衝擊波對著兩個巫族殺了過去。

    “啊!”

    一聲大吼,一個巫族大步向前,一拳轟出,水流在拳頭四周瘋狂轉動,猶如要轟碎這大地蒼穹一般,極為恐怖。

    楊帆海不閃不避,弒神槍以梟首槍法迎上,直接硬拼。

    “轟!”

    一聲巨響,水浪滔天,衝入蒼穹之中,再紛紛灑灑落下。被兩人對轟爆發的力量一衝,變得雪白透亮,竟是猶如雪花一般,頃刻間鋪滿了整個青海湖底。

    兩道身影瞬間各自後退,數千米之後方才停下。楊帆海手臂微微顫抖,這兩個巫族的力量實在恐怖,一記對轟,竟是讓他手臂感覺發酸。

    而那個巫族更不好受,同樣是仙王境界,他勝在力氣,可楊帆海卻是手持先天至寶。哪怕因為沒有元神,令弒神槍攻擊元神的力量大打折扣,可先天至寶之鋒利還是能令他拳頭遭受重創,血流不止。

    “嗯!”

    那巫族一聲沉喝,似乎很是難受,催動功法想要恢復拳頭,可在九州結界之下,誰都被壓制。尤其是他們這兩個,突然來到九州結界之中,似乎還無法適應過來。

    另一個巫族則是警惕的看向楊帆海,沉聲喝問:“你是何人!”

    楊帆海一抖弒神槍,大聲喝道:“我乃華夏楊帆海,你們又是何人。”

    “我們乃是巫族相家相柳、相鰩!”那巫族大聲說出自己身份,再不解的問道:“華夏?華夏又是什麼地方?這裡莫非不是洪荒大陸了?”

    竟是相柳、相鰩……楊帆海心中大驚。與巫族糾纏這麼多年,他自然也是看過關於巫族的很多信息。

    如今天下還記得相鰩、相柳的人已經不多,但在一萬年前,巫妖之戰前期,兩者絕對是名動天下的強者。

    他們是巫族的大巫,十二姓巫族的族長,仙王強者。也是他們成就了十二姓巫族在巫族之中的超然地位,在那更為強大的十二祖巫出世之前,巫族大祭司就是與這些大巫征戰天下。

    而其中相家尤其出名,只因為其他十二姓巫族都只有一個仙王,相家卻是有三個,相柳相鰩就是其中兩個,其中的相柳更是相家族長,實力強大可怕。

    記載之中最是讓人不解的是,這兩個強大的巫族族長在巫妖之戰前,妖族還沒有完全崛起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找不到半點線索,成為了一個懸案。今日方才知道,這兩人竟是被東皇太一和孫九陽聯手封印了。

    被封印了一萬多年,如何不怒,此時兩人終於出世,自然是怨氣沖天,要找東皇太一和孫九陽報仇。

    雖然這仇恨的直接對象是東皇太一和孫九陽,但楊帆海亦是暗道糟糕。

    若東皇太一還在世間,倒是不懼兩人,以東皇太一之強勢,足以絕對強勢碾壓兩人。可問題是東皇太一已經成為傳說,不在人世。

    兩人被封印的時候,乃是巫族最鼎盛的時候,現在脫困而出,巫族已經衰落。尤其是南營軍變發生了才幾百年,那一日的事情還在被人傳說。一旦讓這兩人知道顓頊所做之事,豈能不報復九州之人類?

    正是思索如何應對之時,相鰩,那個與他對轟了一招的巫族已經恢復了拳頭,一臉狂怒,大吼一聲,對著他又是殺了過來。

    “該死的仙族,給我去死!”

    相鰩並沒有認出楊帆海的種族,還道是仙族,但認不認出都是無所謂,在他被封印的那個時候,仙族就是巫族的敵人之一。

    正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洩,若能用一個仙族仙王的血來宣告自己重獲自由,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與巫族不能講理,只能講拳頭……這是所有人的共識,楊帆海沒有多說的意思,手持弒神槍迎了上去。

    若能將這兩個巫族擊殺在這裡,對於人族而言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這無所謂是與非,只能說雙方的立場決定了這一切。

    吃過之前一槍的苦頭,相鰩不敢再與弒神槍爭鋒,拳頭急速揮舞,意圖繞過弒神槍攻擊楊帆海。

    巫族之強在於力氣,在於身軀,但若說道武藝,就略有不足了,尤其是楊帆海身經百戰,更是勝過許多,豈能讓他得逞。弒神槍掃動,輕輕鬆鬆將對方拳頭盡數封死。

    被封印了一萬多年,元氣本就消耗頗大,加上九州結界的壓制,極為不適應,縱然四方有無量洪波,相鰩也是感覺被人捆住了手腳一般,極為不適。戰鬥力大打折扣之下,不多時竟是已經被楊帆海徹底壓制,只能防守而無法進攻。

    一旁的相柳眉頭緊皺,按照巫族的傳統,這樣的戰鬥既然相鰩已經出手,他就不該隨便插手才是。但眼前的那個男子實力實在了得,還有那股邪異之氣的幫助,相鰩已經明顯不是對手。如此一來,只能破例了。

    “啊!”

    一聲大吼,相柳大步向前,揮動拳頭,攪動滄海狂浪,無量海嘯洶湧而來,匯聚成一束水波,湧到拳頭上瘋狂盤旋。

    不想過多的糾纏,這一拳動用了十成力量,夾雜四方洪水之力,彷彿傾盡四海而來,力道恐怖,要粉碎這大地蒼茫一般。

    感覺到了此處殺機無限,楊帆海提起一口真氣,一招滄海九疊浪,如同狂浪一般的攻擊,擊傷相鰩數處,將其逼退。

    不等氣息迴轉,回身就是一掌拍向相柳殺來的拳頭。手中金光萬丈,凝聚一團,猶如一面金色光盾,直接擋在了那殺氣沖天的一拳。

    “轟!”

    巨響聲中,四海之水崩碎,化作無數滄浪卷積四方。楊帆海手中金色光盾顫抖,灑下一陣陣金輝,似乎將要破碎,但很快就復原,其自身更是完好無損。

    “這是什麼!”

    便是身為敵人的相柳也忍不住驚歎一聲,他很確定對方手中的能量還是法寶。可能擋住自己那狂暴一記,實在是不可思議。

    “信仰之力!”

    楊帆海輕喝一聲,手中金光如水波流動,鋪滿了全身,化作一身鎧甲,將其完全包裹。這種因為信仰而產生的力量,暫時找不到可用作攻擊的方式,但防禦力之驚人,卻是難以形容。

    同境界下,自己都難以奈何,這兩個巫族雖強,也是如此。這一戰,即便是以一敵二,他也無所畏懼,若對方無其他特殊手段,有信仰之鎧甲在,他處於先天不敗。

    “什麼力量都沒用,看你如何抵擋滄海,今天要碾碎你!”

    被擊飛的相鰩重回戰場,狂吼聲中,不再靠近與楊帆海肉搏,而是開始瘋狂催動四方洪波。

    巫族十二姓各有所長,相家擅長的就是水行之力。曾幾何時,除了水之王者真龍族,還有如道祖這等橫空出世的曠世奇人,再無人能與相家比控水之術。

    既然巫族賴以自豪的肉搏佔不到便宜,那就用控水之術碾壓對方。

    同一時刻,另一處的相柳亦是如此,急速後退之間,催動控水之術。這場歸墟之水造成的天災成了他們最大的助力,彷彿四海之水被傾盡而來,接天連地,從四面八方殺向楊帆海。

    狂波浩蕩,猶如天雷轟鳴不止,四方一片漆黑,可見能量之轟擊,化出一道道閃電如同蛟龍狂舞。

    看著那猶如末日一般的天地,楊帆海深吸一口氣,心知生死攸關的時刻到來了。在九州結界之下,這樣的攻擊手段已經不再平衡,超出了其他仙王可用的力量。

    狂波轟鳴,席捲而來,正是要淹沒楊帆海的時刻,突然一陣道音轟鳴之聲傳來,再見一根巨大的鐵棒破空而來。

    虛空攪動,踏碎蒼雲,轟碎了無量洪波,直接落在青海湖底。

    “轟!”

    落地的瞬間,大地轟鳴,一陣能量如同水波盪漾衝向四方。隨即見得浮光一現,四方海波瞬間回覆,末日景象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39
第四百一十二章 黃粱一夢

    突然出現的巨大鐵棒,落地之後,竟是頃刻間將兩個大巫使用的神通盡數破解。風平浪靜,甚至連這小片區域還放晴了,難以想象。

    看著那巨大的鐵棒,相鰩相柳一陣錯愕,楊帆海亦是一臉驚奇,他從這頂天立地的鐵棒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卻是想不起來再哪見過。

    兩人正是錯愕間,又有一道身影在鐵棒旁邊出現,腳踏飛雲,低頭看著下邊有些不爽的說道:“相鰩,相柳,你們兩個居然脫困了……也是,這歸墟之水力量太強,讓你們鑽了空子,不然要關你們一輩子的。”

    而看清楚來人之後,相鰩和相柳亦是一聲怒吼:“孫九陽!”

    來人一身道袍,面色有些憔悴,嘴角間卻是脫不開的一種戲謔之感,不是孫九陽又是何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個大巫暴喝一聲,就對著孫九陽殺了過去。楊帆海雙翅一展,手持弒神槍後發先至,將兩人擋了下來。

    “滾開!”

    兩人實力非凡,卻是奈何不得楊帆海,縱然聯手也難以從他眼前突破過去,只能暴怒狂吼。

    孫九陽微微一笑:“真是不知所謂,這是我新收的小弟,怎麼可能讓你們來打我呢!再說了,一萬多年前,你們兩人奈何不得我,難道今天就能有辦法了?”

    “當年昭明不過亞聖境界,我這個新小弟可是實打實的仙王強者。我比當年更強了,你們卻是比當年更弱了。如此算來,你們可毫無優勢,信不信我把當年的事情再做一遍,又把你們給鎮壓了。我可以給你保證,這一次你們絕對是再也出不來了。”

    “你!”兩個大巫怒極,卻是停了下來。孫九陽話粗理不粗,此時的他們感覺到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壓制,早已不及當年,而對方卻似乎更為強勢了。

    看到兩人停下了,孫九陽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對嘛,又不是當年的蠻荒時代了,何必見面就打打殺殺,有些事說說道理就好了。既然不打了,順便問問兩位,準備何去何從啊?”

    “回巫島!”

    兩人哼了一聲,就準備離開。眼下局勢對兩人並不好,報仇之事以後再說。

    而孫九陽則是瘋狂大笑:“哈哈,回巫島,你們兩個說笑的吧……哦,對了,被關了一萬多年,也是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知道你們現在所處何處?”

    相柳皺眉,輕聲說道:“不是洪荒大陸,又是何處?”

    “還洪荒大陸!”孫九陽掩頭狂笑:“洪荒大陸早就沒了,你們現在站著的地方叫華夏九州。說華夏九州你們可能不太懂,這裡本是不周山,不周山倒了,洪荒大陸崩潰了,這裡就成了華夏九州,這麼說可明白了?”

    “至於你們的巫島……”孫九陽搖了搖頭:“莫說巫島,就連巫族都要沒了啊!”

    這話令相鰩勃然大怒,厲喝一聲:“你說什麼鬼話!”

    “鬼話?”孫九陽又是搖頭:“不知道兩位還記得昔日妖族的龍族王子蒲牢乎?瘋癲幾十萬年,一夢醒來,妖族盛世不再,妖國滅亡,真龍血脈斷滅。雖然這事說起來很殘酷,但可惜的是,事實就是如此,兩位的情況與蒲牢很是相似。”

    “九重天一戰,你們的巫族大祭司算計天下,以巫族血肉為祭品凝聚盤古真身。昭明成了東皇太一,以超乎這個世界的力量硬拼盤古真身。打得這個世界分崩離析,死傷無數。雖然你巫族尚未滅絕,但殺上九重天的那些都死了。”

    “說起來,你們該感謝我,若非我當年鎮壓了你們,你們恐怕也隨著巫族的盛世一起湮滅在了九重天之中。”

    “你說什麼!”相柳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恨不能撕了眼前這人,但直覺告訴他,孫九陽這次說的似乎並非謊言。因為這樣的大謊言,太容易被戳穿了,以孫九陽之狡詐,絕不會說這種容易被戳穿的謊言。

    孫九陽笑了笑:“我知道你們還是難以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我也是做個好事,就給你們好好說說……就從你們被鎮壓的那年開始說起吧……當年你們被封印之後,妖族……”

    不急不慢,從一萬多年前說起,小事忽略,直說了一些梗概的大事。楊帆海也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雖然其中很多事風師傅都與他說過,但如孫九陽這般從一而終的連貫在一起倒是不曾聽過。

    妖族崛起,入主九重天,昭明突破到仙王境界,以絕強實力橫掃天下,便是巫族大祭司也被其重傷假死,從此被尊為東皇太一,冠絕天下,有天下無雙之說。

    假死之巫族大祭司暗中算計,利用洪荒各處強者,廢修羅,傷東皇,策反鯤鵬,殺帝俊,衝上九重天。

    天庭崩潰,妖族若飄渺浮萍,風中殘燭將要熄滅。決戰之時,東皇太一破關而出,突破到帝皇境界,強絕實力焚燒整個不周山,殺盡天劫巫族,無一倖存。

    沒想這依然是中了巫族大祭司算計,利用巫族血脈和復仇意志凝結出了盤古真身。

    驚天動地一戰,打得天地崩潰,四分五裂。最後東皇太一與巫族大祭司同歸於盡,共工用殘存意識操縱盤古真身撞毀不周山,再有了今日之世界。

    再有女媧補天,再有昊天大帝崛起,再有刑天伐天……直到公孫軒轅伐天,孫九陽都是與兩人說了。

    “你們巫族也是出了不少英雄,刑天,蚩尤,當真了得,可惜,還是沒落了!”

    說道此處,便是孫九陽也忍不住搖頭感嘆。

    “這樣了……這樣了……竟是是這樣了!”

    歷史總是會爆發出驚人的鉅變,得利者快,失利者痛,而這段歷史中,巫族明顯是屬於痛的那一方。

    這種痛,超越了肉身,是一種精神的痛,乃至靈魂的痛,加上孫九陽說的極為生動,令人彷彿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生,饒是仙王,饒是巫族這等漢子也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本就與巫族淵源不淺,再加上剛才也是聽的仔細,楊帆海也是忍不住心中嗟嘆。這天下之事,看似悠長,可若從短裡說,何嘗不是黃粱一夢。

    盛極必衰,誠然如此,東皇太一未崛起之前的妖族何等強勢,如今竟是差點被乾荒滅族絕種。而那個時代的人族簡直不值一提,現在卻是成了這天下所謂的氣運種族,連仙族都被壓過一頭了。

    可巫族都能盛極而衰,那人族呢?想到此處,楊帆海又是忍不住吸了口氣,暗自決心,只要自己活著,就決不能讓人族走上巫族這條路。

    一陣嚎咷痛哭之後,相柳抹去眼淚,對著相鰩大聲說道:“走,去南邊,我們的族人需要我們!”

    “別去了!”孫九陽又是搖頭說道:“剛才給你們說的是幾百年的事,還有一事沒說,便是人族徵天之戰後,又是與巫族開戰。你巫族不說滅族絕種,但相差不大,這九州上已經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了。”

    此話一出,楊帆海心中暗道糟糕,果然,相鰩一愣之後,立刻殺氣騰騰,一陣狂吼:“人族,人族……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我要殺光九州之人族。”

    滅族之禍,豈能放過。

    楊帆海心中一緊,手中弒神槍緊握,已經準備出手。如今天下大水,若讓這兩個大巫出手,無法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而孫九陽卻是一陣大笑:“殺光人族,開什麼玩笑,你們憑什麼?”

    再一指楊帆海說道:“他叫楊帆海,乃是人族戰神,一人就能令你們兩人毫無辦法。而除他之外,人族還有三位聖皇,實力皆在仙王之上,你們兩個憑什麼殺光人族?”

    “再說了,盛極而衰之事,本就是歷史之正常。你們如此忿忿不平,那妖族又找誰說理去?帝俊死、東皇逝,可修羅還活著,若他暴怒而來,你們覺得你們兩人擋得住嗎?若按你們這麼說,修羅是不是該放下木魚,先殺光你們巫族再說?”

    “你……”相柳指著孫九陽,結巴了一下,才終於吼道:“難道就這麼算了,休想!”

    孫九陽搖了搖頭:“我也不想和你們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這類空話,不到修羅那個心傷程度,相信你們也理解不了。那我們就從利益來說,現在我攔你絕不是要幫人族,而是在幫你和你們巫族。”

    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我孫九陽是什麼人?道祖鴻鈞是我兄弟,盤古也與我淵源不淺,東皇太一是我小弟。就不說什麼金王母和西王母之類的了,我若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還能去找無量天尊。你說我這樣的人會怕誰嗎?”

    “你……”

    相柳說不出來,不說現在了,哪怕在他們那個時代,也知道孫九陽天不怕地不怕,誰針對他誰倒黴。

    “我誰都不怕!”孫九陽頗為感嘆的說道:“可我怕因果啊!一旦身上糾纏的因果爆發,死反而是最痛快的事情,要死不活才難受。”

    “你們再自己想想看,你們巫族有今日之惡果,難道只是一朝一夕之事?回頭想想你們昔日強盛之時做過的事情,慘絕人寰,令人髮指,結下了多少因果?想想都可怕,乃至於今日幾乎有滅族絕種之禍。”

    “就像你們不想承認,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們,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如今巫族尚有一線血脈存留,有朝一日未必不能復興。但你們今日若再大開殺戒,因果一來,到時候就是真正的滅族絕種了。”

    此言一出,相鰩相柳倒吸一口冷氣,終於是不再咆哮。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40
第四百一十三章 狡詐

    見到孫九陽將兩個大巫說動,楊帆海心中微微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若這兩個大巫真有心在九州鬧出一番風雨,那今天自己就算是死也得攔住他們。

    看著孫九陽一動不動,兩個大巫凝眉緊皺,似乎在權衡什麼,好一會後,才聽到相柳大喝一聲:“你會幫我們,你孫九陽能有這般好心?”

    雖然孫九陽一直是個無立場人物,甚至都不曾幫過仙族什麼,可從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來說,孫九陽和巫族也絕不會是朋友關係,更何況對方出了名的只佔便宜不吃虧。

    “好心,那真是說不上!”

    孫九陽搖了搖頭,從空中落下,也不講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一葫蘆酒喝了一口後,這才開口。

    “我不知道你們看到我是什麼感覺,我看到你們兩個,莫名的有種感懷。也許當年我們因為各種原因可以說是敵對立場,但如今,這立場還有嗎?”

    “拋開了敵對立場,我們就不應該再是敵人,縱然說不上是什麼朋友,可畢竟都是同一個時代過來的人。莫說巫妖之戰的時代了,在昔日周成和羅睺那個時代,我們也算是認識的。”

    “你再看看如今,周成成了鴻鈞,羅睺成了魔祖,祖龍、始鳳和麒麟帝君不僅僅是自己死了,血脈都幾乎斷絕。東皇太一死了、帝俊死了、東王公死了、流雲公死了……”

    “修羅成了和尚,十二祖巫成為過去,那個算計了你巫族幾百萬年的巫族大祭司也煙消雲散……你一個時代的族人,死的只剩你們兩個,甚至連你的子侄輩也一個都沒留下,而我認識的仙族也沒有多少活下來的。”

    “我不說指望著和你們能成為朋友,但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看到你們活著,我真的很高興。至少可以讓我感覺到,當年我快意恩仇,紅塵瀟灑的那些日子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過的。”

    “這無關什麼利益了,只是一種懷舊的感情。相比之下,我與羅睺的立場才是更為敵對。可這些年來,偶爾想想,若能再見到那個白髮老魔頭,和他吹吹牛皮,打打嘴仗,相信定會是一件很暢快的事情。”

    孫九陽說的不急不慢,雖然是對著相柳相鰩的方向,但三人都感覺他的眼神似乎看向了更遠方,或者該說是更久遠的過去。滿是懷念,無限感傷。

    莫說與他同時代過來的相柳相鰩了,便是楊帆海也心有觸動。強者都是相對的,也是一時的,沒有誰能不朽。孫九陽同時代與他發生不少糾葛的人死了九成,而自己呢?

    殘剛死了、斷修死了、蚩尤死了、昊天大帝也死了,巫族死的就剩這麼點,九鳳失心瘋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若是再過數千年,乃至萬年,如自己、如乾荒,乃至於公孫軒轅,誰又能肯定自己能一直活著。

    若到了一萬年後,自己如孫九陽一般,親友乃至於敵人都沒有了,那又該是何等的感傷,想想都覺得殘忍。

    “兩位……”孫九陽喝了一大口酒,再抹去嘴角的酒水,看著兩個大巫說道:“你們其實一直都是被巫族大祭司給騙了,他一直在灌輸一種錯誤的理念給你們,讓你們變得瘋狂,變得好戰。”

    “可你們究竟想沒想過,繼承了盤古血肉的你們,難道來到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只是為了戰鬥嗎?戰爭絕不是完全是榮耀,只有守護的戰爭才是光榮的。再問一句很現實的問題,那些年,你們那無止境的戰爭究竟是為了什麼?”

    兩個大巫同時說道:“為了祖神!”

    “荒謬!”孫九陽搖頭:“你們若真是為了盤古,就該是守護這個世界,而不是一味的征戰,破壞這個世界。按你們當年的做法,若巫族沒有沒落,那最後整個世界就會只剩下你們巫族一個種族。”

    “只剩一個巫族,若這就是盤古的意志的話,他又何必創造其他種族,直接就創造你們一個巫族不就好了?若盤古的意志是希望所有的種族都能好好活著,那你們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完全違背了盤古的意志?”

    “我……”兩個大巫想要辯駁,卻是發現不知道從哪攻擊,一時間只能是憋紅了臉,一言不發。

    孫九陽又是繼續說道:“回顧曾經發生的兩場近乎浩劫的大戰,龍鳳大劫是沒辦法避免的。至尊之位空懸,在權力和能力的誘惑下,誰都無法淡然。祖龍、始鳳、還有羅睺,我都能理解他們,畢竟一旦得到那個位置,就能做太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是你們呢?”

    “你們打來打去,到底是在爭什麼?寶物?並沒有。土地?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你們需要那麼多的地盤幹什麼?”

    “天下種族之中,最聰明的是仙族,不僅僅因為我出身仙族才這麼說。你再回頭想想,這麼多年了,妖族當年強盛吧?現在沒落了,你巫族也是。唯有仙族,似乎一直都無法成為風頭最盛的種族,可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沒有人敢輕視他。”

    “他們一直都在向天下表現他們的實力,但向來不會輕易發動戰爭,最多就是有糾紛。這麼多年來,所有的大戰爭都是被動接受的。可直到如今,哪怕人族取得了徵天之戰的勝利,可人族敢以洪荒第一族自稱嗎?”

    “不能。區別在哪?妖族和巫族走的霸道之路,而唯有仙族,行的卻是王道之路。霸道雖強,但過剛易折,唯有王道之不溫不火,鋒芒收斂,卻是更能長久。”

    “我知道現在與你們說這個已經有些晚,但你們應該可以從中反省,不要重蹈覆轍。巫族現在雖然已經沒落,但想想昔日之妖族何曾不是如此。妖族可出東皇太一,你巫族未來未必不能出第二個刑天或者蚩尤。”

    “想要復興,殺戮絕不是你們該有的選擇。”

    極為誠懇,情真意切,令兩個大巫動容,沉默了許久之後,相柳終於是拱手一禮:“還請教我等如何去做。”

    孫九陽點了點頭,再說到:“若論因果,我比你們只大不小。雖然當年很多事情,我並非主謀只是幫凶,可因為幫的那個人都成了時代的主角,連累讓我也不得安生。化作因果罪孽最好的方式就是做功德,所以這些年我基本都是在做這些事情了。”

    “眼下便是一樁大功德在此,這滔天洪水,吞人無數,若能化解便是無量功德,對你巫族氣運必然有莫大的幫助。我將會去尋找一治水之人,你們若有意,到時候可相助於他。相家最是擅長控水,正是你們的機會。”

    “那治水之人何在?”相柳問道。

    “尚未定下!”孫九陽搖頭:“不過你們若有心,便在此等候,很快就會讓人來找你們求助。”

    相柳與相鰩對視一眼,再點了點頭,與孫九陽拱手一禮:“還請安排。”

    “等我去尋人了!”孫九陽一招手,那巨大的鐵棒飛起,縮小,再飛回他手中。

    等到那鐵棒一收,聽到呼呼一聲,四周洪水又是滔天而起,洶湧澎湃。饒是相柳也忍不住驚呼一聲:“你這寶貝是何物?”

    楊帆海也是好奇,那鐵棒落下,竟是可輕易鎮住洪水。

    “此乃定海神針!”孫九陽解釋道:“乃是我用半截不周山煉製而成。土克水,若論土之最,莫過於不周山。你們在此等候,楊帆海隨我先去。”

    說完便踏雲而起,楊帆海急忙振翅高飛追了過去。

    等到離了青海甚遠,完全感覺不到兩個大巫的氣息後,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孫九陽突然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雲霞上,轉而搖頭說道:“太險了,好在唬住這兩個傢伙了。”

    “唬住!”楊帆海一陣錯愕,此時才反應過來,剛才孫九陽竟是在裝模作樣。

    孫九陽輕嘆一聲:“這兩個傢伙可沒那麼好收拾,若是以前也就罷了,如今歸墟之水四起,在九州之中根本就封印不了他們。若讓他們暴起行凶,鬼知道那因果會不會算到我頭上。”

    “還好我足夠沉穩淡定,不僅化解了兩個傢伙的殺意,還能將兩人力量為己所用。有這兩個控水大巫相助,這滔天洪水很快就能治理了。”

    沉穩淡定……該是狡猾多端才是……楊帆海心中腹誹,莫說那兩個大巫了,便是他之前也沒看出孫九陽有什麼不妥。難怪世人都說孫九陽狡詐,這裝模作樣起來,著實是一套一套的,尤其那種傷感情緒流露,實在是太真實了,防不勝防。

    此事不談,楊帆海問道:“前輩,我們現在該如何做?”

    “九州之事實在複雜,我不方便直接出手。這番因果,最好還是由人族自己來做。”孫九陽說道:“你的身份也是敏感,我們去尋一有能治水之人,再暗中相助即可。這麼多年了,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楊帆海略一思索,點了點頭:“人選倒是有一個,不知道是否合適,還請前輩與我同行去看看!”

    再展翅飛在前方,領著孫九陽朝梁州而去。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40
第四百一十四章 東海伏波

    太上聖人借出玄黃玲瓏塔助人族建下一方樂土,天下人族遷入其中。但並非所有人族,還有不少的人族依然住在洪水災區。那些人或者是罪民,或者是因為不太願意太近的被王命令,很多都是公孫軒轅的後人,比如鯀。

    鯀雖然去揭榜做了治水之人,但他的家人依然是住在梁州,而楊帆海所說的這個人便是鯀的兒子。

    根據穀風送來的情報,鯀的兒子叫禹,是個頗有才能的人,這麼多年來不停的在想著治水之法。相比之法,他的辦法比他父親更有效果,能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讓家人活下去可見不凡。

    果如風師傅所言,對於這場天災的治理,孫九陽比自己更為熱切,只是聽了自己簡單的說明後,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禹。甚至都來不及商議其他,就已經敲定了這治水之人。

    雖然按孫九陽所說,這治水之事就交給禹來處理,但有一些事情卻還是需要楊帆海來幫忙。這治水第一事便是定海,千流萬水歸於東海,此番歸墟天災,東海也頗受影響,海波不平,使得黃河長江之水無處可走,自然洪災難平。

    若要洪災有地方可去,首先便是定住東海之水。這事楊帆海倒是有些眉目,帶著禹去了東夷半島,臨近東海之濱。

    用了一些神通驚動巡海夜叉後,立刻就有海族衝出,一個高大雄壯的螃蟹揮舞著手中大刀大聲喝問:“來者何人,敢擾我東海安寧。”

    楊帆海拱手一禮:“我乃華夏楊帆海,有事求見龍太子!”

    再將當年龍太子送給他的龍鱗令符遞了過去。

    “原來是人族戰神,有禮了!”蟹將忙是躬身施禮,接過龍鱗令符之後,再點頭說道:“戰神稍等,容我去請太子過來。”

    又是施禮之後,便回了大海。

    等到那蟹將離開之後,一旁的禹輕聲說道:“沒想到這世間還真是有龍族,還以為是傳說的。”

    自公孫軒轅之後,概是因為九州結界的緣故,修行者無法如曾經那般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九州已經開始淡化神話的傳說。

    縱然是禹這般出身,也感覺所謂龍族之類的是傳說,而不是真實存在。

    楊帆海解釋道:“龍族治海乃是昊天大帝定下的,四海之中皆有龍族,不過是以東海龍族為首。”

    禹是個很不錯的人,沉穩大氣,有領袖風範。哪怕瞭解的不是很多,楊帆海也覺得這會是個不錯的治水人選。

    本來這放置定海神針之事,自己一人來即可。但想到日後治水或者其他事情,恐怕都免不得要與龍族打交道。自己便做這穿針引線之人,讓禹與東海龍族認識也不是壞事。

    禹向楊帆海請教了一些修行界的事情,兩人等候片刻後,大海分波,龍太子領著幾個蝦兵蟹將從海中衝了出來。

    “龍太子有禮!”楊帆海先行施禮,畢竟今日是自己來有求於對方。

    “戰神有禮了!”龍太子也是急忙還禮:“當年一別,閣下風采更甚曾經。”

    他當年只覺得楊帆海不錯,不曾想過太多,沒想多年之後,對方已經是成了人族戰神,威名赫赫,天下皆知。若說這個時代有個主角,此人定然是候選人之一了。

    施禮一番後,楊帆海也不打算多客套,直接說道:“今天來此是有事相求龍太子相助的,此番洪災連天,人族傷亡極重。今日尋得治水之法,先要定住東海之水。”

    “若是為治水而來,這等功德無量之事我東海龍族自然願意相助。”龍太子一口應下:“只是不知道該如做這定水之事。”

    “這個無需龍太子憂心!”楊帆海忙說道:“我與道祖之友孫九陽那求來了一寶物名曰定海神針,只需將這寶物放置於東海海眼處,便可定住東海之水,無需龍族做其他事情。”

    龍太子點頭:“如此甚好。其實我龍族也是在憂心此事,治水之事本就該是我龍族分內之事,只是這次天災來源我們也不甚其解,因而一直沒有辦法。若是以前,昊天大帝的罪責聖旨早已到來,這次雖然不知為什麼大帝還不曾責罰,但我龍族也是憂心甚久。”

    “戰神既然有辦法了,請隨我去見我父王吧!”

    “有勞!”楊帆海謝過一聲,便用真氣將禹一卷,再跟著龍太子朝東海而去。

    海面波濤不止,海中卻是極為平靜。以前的大海之中有各種暗波激流,自四海龍族奉昊天大帝之命治理四海之後,大部分的海域都已經有條不紊。

    龍太子一路與兩人介紹,說著海中的一些事情。禹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極為好奇的東張西望。楊帆海雖然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但心神卻是有些不寧,這不寧乃是被龍太子那些話引起。

    昊天大帝死了,但天下知道的卻是不多,都只是當徵天之戰敗北後,這位天庭大帝失了顏面,不好意思再對洪荒指手畫腳。

    這些多年來,楊帆海自己都能感覺到天下對於昊天大帝之恭敬已經遠不如曾經,甚至都已經比不得自己。再想起自己的那舅舅乃是為了這洪荒才犧牲的,總是讓他心中不勝唏噓。

    龍太子催動海流助幾人前進,速度很快,不多時已經見得一座晶瑩剔透的巨大宮殿出現在了前方。

    這宮殿之名叫水晶宮,在修行界名聲極大,不僅僅是因為用水晶鑄成,更因為這宮殿的前主人乃是昔日真龍族祖龍之行宮,曾威震天下。也是真龍不再,所以昊天大帝入住九重天后,便將這真龍王宮賜給了東海龍族,以此來宣告其四海龍族之首的身份。

    到了宮殿前,龍太子隨意知會了守門夜叉一聲,便領著兩人進了水晶宮。

    得知楊帆海到來,還是為了治水而來,東海龍王急匆匆的迎了出來。一見面便極為熱情的拱手施禮:“戰神親自駕臨,實在是蓬蓽生輝啊!”

    “龍王客氣了!”楊帆海忙與禹還禮,再很真切的說道:“今日過來乃是有求於龍王的,免不得要麻煩一番了!”

    “太子已經與我說了!”東海龍王忙說道:“我正是為此事憂心,今日戰神能來,我高興不及,豈能說是麻煩呢。事不宜遲,戰神需要什麼只管吩咐,我東海龍族全力配合。”

    楊帆海微微一笑:“不需要什麼,只需要帶我去東海海眼就行了。”

    東海龍王欣然應允:“那就讓太子帶你過去吧!”

    “多謝了!”

    楊帆海與禹施禮一番,再跟著龍太子而去。本以為這次會要費些脣舌,沒想到這麼順利,東海龍王並沒有傳言之中那麼霸氣,倒是像一個鄰家老者,醇厚慈祥。

    跟在龍太子身後不過一個時辰便到了一處海流極為混亂的海域,遠遠看去,清晰度極低,仿若混沌。

    龍太子停下與楊帆海說道:“戰神,海眼就在裡面。這地方有些極為可怕的能量,若是以前我們龍族還能進入,但現在被九州結界壓制,我父王都無法進入了。”

    “無妨!”楊帆海微微一笑:“我並不要進入裡面,將定海神針放置在此就可以了。”

    再與禹點了點頭,禹一擡手,飛出一根黑針,玄光四射,道音陣陣,慢慢變大,正是定海神針。

    這寶物不愧是孫九陽用不周山煉製而成的,不周山乃是盤古脊柱,可謂先天之中的先天,在這世上可是無與倫比。

    而且這煉製之中,孫九陽還找了無量天尊相助,手段、手法都是世間之最,說不上是至寶,但也比仙王神兵還要強大,以至於每次祭出之時,竟是能聽到道音陣陣。

    也是為了給禹造勢,孫九陽特意在定海神針上施了咒法,讓禹可以輕鬆使用。

    “這是何物?好生不凡!”

    便是號稱龍宮奪寶的龍太子也是忍不住驚歎一聲,一臉震驚。

    楊帆海隨便的解釋了一下:“定海神針,乃是孫九陽在無量天尊指點下用半截不周山煉製而成,自然非同一般的。”

    禹祭出定海神針,越變越大,直到萬米大小,再如大山一般插在海底。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海底震動,海水晃盪。一陣陣玄光,猶如波浪潾潾,向四方擴散。但凡玄光經歷之處,水流立刻安靜下來。

    莫說其他地方,便是海眼四周也變得清淨,不過片刻時間,本是混沌一片的海域,竟然變得清澈無比。遠遠看去,可見遙遠的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漩渦,盤旋之間水流吞吐進出,正是東海海眼。

    土克水,要剋制歸墟的這種非常之水,就得用非常之土,這天下恐怕再沒有比不周山更非常的土了。用此物煉製的寶物,這天下之水怕是沒有鎮不住的。

    而定海神針之中還有特殊法門,若無針對手段,此寶便是猶如半截不周山壓在這裡,他人根本無法取走。

    寶物安置,大海伏波,這東海之事也算是瞭解。楊帆海帶著禹又是與龍太子和東海龍王一一告別之後,便離開了東海回到了九州。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41
第四百一十五章 家天下

    東海伏波,萬水東流,饕餮之水有了去處,第一件事情完成,治水的第二件事便是收取那九滴歸墟之水。

    此事楊帆海幫不上忙,孫九陽也沒有要他幫忙的意思。歸墟之水牽扯到一萬多年前的因果,乃是他與東皇太一一起結下。如果東皇太一已經成為過去,這因果自然也是落在他身上。

    所謂因果,解鈴還須繫鈴人,孫九陽來此也是早已準備。之所以花了這麼多年才來九州,為的就是在煉製寶物。一件是那定海神針,另一件則是收取這歸墟之水的九鼎。

    九鼎與那定海神針一般,都是用非同一般的東西煉製而成。定海神針乃是不周山,用來鎮水,而九鼎則是用天界碎片。

    昔日巫妖之戰,東皇太一大戰巫族大祭司,天界也無法承受兩者之威,九重天界僅剩九重天存留,其他的天界則是化成了碎片,落到洪荒各處。

    因九重天出現破損,導致天河之水氾濫,聖人女媧煉製五色神石補天,煉製五色神石用的就是天界碎片。

    為了讓世界恢復安寧,昔日天下強者無不出手相助,將能找到的天界碎片都送到了女媧處。補天之後,剩下許多,則是成全了今日之孫九陽。

    天界碎片有著難以想象的因果業力,厚土之德,可承載萬物,用來裝這歸墟之水極為合適。在楊帆海帶著禹去放置定海神針之時,孫九陽就自行出手,在九州之上尋找九滴歸墟之水,再以九鼎裝載。

    等楊帆海將禹送回九州之際,九滴歸墟之水皆已找到。下了一百多年大雨的九州終於再一次迎來了太陽,晴空萬里。

    為了幫禹造勢,孫九陽將九鼎送與他使用,還傳授了不少功法給他,以助其治水,又指引其去青海尋了相柳相鰩相助。有這兩個控水大巫出手,治水之事容易了太多。

    一切都再次走上正軌,聖皇亦是做出了反應。自南營軍變之後,人族一統九州,再無戰事,當年跟隨公孫軒轅一起打天下的將士紛紛歸隱,應龍也是離去。

    此次因為洪災氾濫太久,各處河道盡數堵塞。大雨雖停,但九州內部依然內澇成災。鑑於此,伏羲聖皇又一次派出應龍來九州相助。

    應龍乃是妖族,雖然本是一螞蟥,但得了真龍之血後,一旦變身妖族模樣則是更像一龍族。一身怪力,亦能控水。騰雲駕霧,以龍尾做耙,將黃河、長江等各處江河主幹一一疏通。

    舜帝盡舉國之力隨禹使用,前後花了三十多年,終於是將這滔天大水成功治理。整個九州歸於平靜,禹名動天下,暗中看著的楊帆海也是終於鬆了口氣。

    舜帝治國有方,如此休養生息幾十年,人族逐漸再次興盛,國力蒸蒸日上。等到一百五十年日期滿,又擇賢人禪讓。

    因治水之曠世奇功,禹在九州的影響力已經大的難以形容,世人皆以為舜帝會將帝位傳給他,可結果卻是出人意料,舜帝聖旨,將帝位傳給了他兒子商均。

    這般做法,莫說他人,便是楊帆海也嗅到了非同一般的意味,人族似乎已經不再如曾經一般鐵板一塊了。舜帝此舉似乎想要做些什麼,又或者說是想要反抗什麼。

    可惜這番動作並沒有太多作用,禹得孫九陽傳授,已經不再僅僅是個人族,還成了一個強大的修行者。尤其是手握九鼎,還有相柳相鰩相助,加上應龍這個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伏羲聖皇的將軍,威望之盛,莫說商均了,便是連舜帝自己都很大不及。

    知道舜帝將帝位傳給了商均後,禹並沒有做什麼激進動作,只是放下手中之事,到了冀州陽城修養。

    商均本以為此事就此安定,可沒想到了年末朝覲之時,天下各處大員和將軍並沒有去鄭城,而是去了陽城拜見禹,並尊其做大禹,以示非凡。

    不僅僅是官員如此,天下的百姓也都是隻說大禹之好,而無人記商均之事。雖無帝位,卻已經成了無冕之王。商均嘆息無可奈何,也是繼承了乾荒之剛烈血性,索性也難得再勾心鬥角,不等一百五十年之期到,就直接將帝位禪讓給了禹。

    禹得大寶,正式成為華夏新的帝君。消息傳開,南巡到了九嶷山的舜帝得知消息後,氣的一病不起,不過半年時間,竟是一命歸天。

    九嶷山上白雲飛,帝子乘風下翠微。斑竹一枝千滴淚,紅霞萬朵百重衣。

    世人嗟嘆,得到穀風送來消息的楊帆海也是頗為感嘆,不曾想華夏之事竟是開始如此演變。

    隨著舜帝之死,大禹穩坐華夏帝位,手握九鼎,鎮壓九州,天下似乎已經安穩。但不知道為何,楊帆海卻是感覺此前的帝位糾纏似乎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日後恐怕還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

    以絕強之勢,穩坐九州。雖然相鰩、相柳還有應龍都先後告辭離去,但大禹之威勢,依然可以令天下無人掠其鋒芒,仙族來了九州也不敢造次,哪怕是元始天尊門下十二金仙到此,也是先去鄭城問安方敢行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華夏雖然與曾經的華夏似乎有些不一樣,但楊帆海卻是很樂意看到。

    曾因為借來玄黃玲瓏塔為人族安置一片樂土,使得截教和闡教在九州聲名大噪。這讓楊帆海有種看到了蓬萊的感覺,心中不安。

    大禹治水,讓截教和闡教的功勞被比了下去,世人之崇拜轉移到了他身上。不管他人如何,大禹終歸是人族,不是壞事。

    大禹治世一百五十年,人族恢復生氣,雖然比不得乾荒之時,但已經相差不遠。尊王室之規矩,尊賢退位。

    他選擇的繼任者名叫伯益,乃是他昔日治水之時的得力助手,也是頗有威望,傳位給他似乎是順理成章之事。

    然而事情卻是沒有這麼簡單,大禹之子名叫啟,亦是一個能力超凡之人。雖然其年歲比伯益小了許多,但其運籌帷幄多年,幾乎將大禹之下眾多重要位置都握在了自己手中。

    在民間的威望雖然是比不得伯益,可在官場的威望卻是超過了他太多。與伯益只修煉強身健體功法不同的是,啟還修煉了許多孫九陽教給大禹的功法,實力相對強大了許多。

    在大禹傳位給了伯益後半年,啟發動了軍事政變,將伯益殺死於鄭城,其城中屬下紛紛投降。華夏的地位第一次沒有經過禪讓傳承到了新的帝俊手中,啟登基,甚至更改了國號,定名為夏。

    新君登基,天下聞風而動,但不是所有人都是為擁立而來,有扈氏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大禹的舊臣,伯益的兄弟,有扈氏無法接受九州通過這樣的方式傳承,一番痛罵譴責之後,聯合擁護伯益的其他舊部一同起兵討伐啟。

    雙方大軍會戰於甘,激戰三月,啟一舉擊敗了有扈氏,天下再無反對聲音。華夏更改為夏,從此傳於四方。

    此舉可謂之是對華夏公孫王族之不敬,但公孫軒轅和乾荒等先帝都是不曾出面,而且啟也是黃帝之後人,因而再無人反對。

    啟雖然更改了很多之前王室的規矩,但有一天卻是不敢挑戰,便是乾荒定下的一百五十年之期。他深深知道自己這個先祖的果斷和狠厲,一旦自己破壞,結果怕是被直接抹殺。

    等到一百五十年之期後,傳位給自己的兒子太康。這絕非禪讓,而是繼承,曾經的禪讓制度變成了一種家天下的制度。天下不再是人族的天下,而是成了啟後人的天下。

    期間孫九陽親自見了啟,責令他不得再將功法傳承。

    也不知道是公孫軒轅血脈漸漸淡薄,還是因為這家天下之舉斷了大禹一脈的某些氣運。與祖先不同的是,太康的壽命斷了許多,甚至沒能等到一百五十年之期就壽終正寢。

    太康之後,仲康繼位。仲康無能,且體弱多病,當了不過十多年的帝王便病死在床上。其子相繼承帝位,時間更短,當了不過幾年就死於非命。

    相年紀太小,沒有兒子,此時他妻子只是懷有身孕,夏朝的傳承第一次出現了斷絕。

    而太康臣子皆是手握重權,誰也不服誰,感覺都是有了問鼎帝位的機會。黃帝血脈之外的帝君,誘惑力實在太大,一時間內亂四起,兵紛不斷。

    可惜公孫家氣運太盛,相的妻子身懷六甲在戰亂中逃出鄭城,竟是在這兵荒馬亂的世界活了下來。隱姓埋名,生下一子,名叫少康。其子長大之後,威武不凡,糾合幾個部落相助,打回鄭城,斬殺亂臣,成功復國。

    少康復國,恢復了啟的功業,維護了夏國之正統,夏朝進入了中興時期。

    與先人一般,不到一百年,少康壽終正寢,傳位給了予,再傳位給槐、芒……在家天下制度之下,帝位有條不紊的傳承,雖然期間也發生了一些叛亂和戰爭,但帝位始終都掌握在啟後人手中。

    一代接一代,自啟開始,傳承十七王。

    洪荒歷一萬七千五百年,夏王發壽終正寢,傳位於履癸。履癸又名叫桀,夏朝氣運終於第一次產生了巨大之變化。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41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夏末商初

    夏朝的建立與以前完全不同,不是看賢能,也不是看威望,而是建立於絕對的武力之上。尤其是在太康之後發生過不少的叛亂,令統治者更是看到了武力的重要,緊握軍隊的控制權不放,令夏朝的王權空前集結。

    尤其是到了履癸後,各地的部落和領導者都是成了一方普通臣子,夏朝的王對他們有了欲殺欲奪之能。尤其是啟的後人繼承的乃是公孫軒轅的血脈,聖皇如天,甚至有人開始用天子來稱呼。

    在這種情況下,履癸的權利慾被極度放大,對於天下的理念也不再如以往先人,而是將整個九州看做了自己的東西,將天下百姓看成了自己的奴隸甚至家畜。

    荒淫無度,極盡奢華,剝奪百姓財富,令天下民不聊生。如此一來,天下怨言無數,北方有施族終於無法忍受,舉起了叛旗。

    雖然履癸統治極為無道,可夏王室的統治根深蒂固,尤其血脈乃是公孫軒轅之後人,而有施族卻並非如此。這方叛旗一舉,各方起兵征伐,很快就打的有施族潰不成軍。

    好死不如賴活著,有施族不想滅族,派人求和,送上了一名女子,名叫妹喜。妹喜長的極為漂亮,履癸好色,自然滿意,因此放了有施族一馬。

    此處叛亂被平定,令天下各方更加不敢再多言。而履癸更為自傲,自以為氣運所在,荼毒天下更甚。

    不管天下災年,大興土木,更是造了一個方圓五公里的巨大池子,裡面放的不是水,而是酒。

    如此荒誕行徑,令人髮指,天下無不震怒,卻是無人敢再做反叛。

    盤山。

    穀風的消息一條條送來,楊帆海看的眉頭緊皺,心中擔憂。這樣的九州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九州,這樣的君王也絕不是他能接受的君王。

    “怎麼了?”

    一旁的璟露公主給他倒了熱茶,看他愁眉不展,忍不住開口詢問。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雖然楊帆海時常會出去一下,但時間一般也就十天左右,相比以前實在是好了太多。

    雖然穀風的情報時常送來,但她並沒有太多興趣,覺得只要這樣的生活就好,是以根本不知道如今天下是什麼情況。

    “民不聊生啊!”

    楊帆海搖了搖頭,將天下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再問道:“公主,你覺得我該做點什麼?”

    他想要做點什麼,可很早前就決定抽身事外,感覺又有些不合適,是以正在猶豫。

    璟露公主想了想,搖頭說道:“我曾想過,若是我的父王變成了這樣,我該如何是好,可想不出答案。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若我是百姓,絕不希望有這樣一個大王。”

    “是啊!”楊帆海點了點頭:“無論是哪個百姓,都不會希望有這樣一個大王。公主,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會有點長,這段時間你去幫我陪陪我爹孃好嗎?”

    “啊!”璟露公主楞了一會,再點了點頭:“好!”

    “走吧!”

    楊帆海用真氣將璟露公主一卷,送到了父母住所附近,就自行離去。他已經決定了,這樣的夏朝不是他想要的王朝,既然公孫軒轅和乾荒都不管,那就自己來辦,他要去培養一個自己想要的王出來。

    舜帝之時,為了更加好確定王室血脈,將公孫軒轅的後人歸在一起,賜予了四個姓:子、姒、姬、嬴。其中大禹這一支便是姒姓。

    如今天下的統治已經不合適了,那就該改朝換代。因為對於公孫軒轅的尊重,楊帆海決定還是從他的後人之中挑選。既然姒姓的統治不合適了,那就換一個姓。

    暗中考察了子姓、姬姓和嬴姓的後人之後,楊帆海終於做出了選擇:子姓。

    子姓起源要歸溯到舜帝之前,其大哥名叫契,被封在鄭城,在舜帝沒有繼位之前,契沒有踏出過鄭城一步,子姓便是賜給了他。

    之後契輔助大禹治水有功,被封在了兗州,正好在薊國一帶。子姓傳承到如今已經頗有氣象,當家家主名叫子天乙。

    也許是感覺昔日輔助薊國王未能建功立業留下的遺憾,楊帆海感覺能從薊國的土地上出一個王也是不錯的事情。加上子天乙的確頗有才能,治下的薊國故土也是如今天下最繁榮的一處,因而選擇了他。

    雖然做出了選擇,但楊帆海並不想直接用自己的身份插手。他從孫九陽處求來法寶,改變了自己的模樣,也換了姓名,用了璟露公主的姓,取名叫伊尹。

    沒有直接去見子天乙,楊帆海先是將自己喬裝成了一個奴隸,被人賣到了子家,做了一個廚師。每當給子天乙做菜的時候,就故意將味道弄得亂七八糟。

    子天乙吃過幾頓,感覺不對,立刻讓人將伊尹喊了過來。

    見到伊尹後,子天乙直接問道:“你真是廚子嗎?”

    就這麼一句話,讓楊帆海更感覺自己選對了人。這聲音之中只有疑問,並無殺意,若換做是履癸,也許自己來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被責令砍頭。換做一般人,話語之中也該是有不少怒氣。

    而子天乙沒有,他似乎只是單純的感覺到奇怪,奇怪為什麼一個廚子做出來的東西這麼難吃。一句話看出,此人有自己想要的仁厚。

    心中一動,當即微微一笑:“我是個廚子,但我並不想為君上做這等東西吃,我還有更擅長的。”

    “哦?”子天乙一聽來了興趣,又是問道:“那你更擅長做什麼?”

    “做餅!”楊帆海答道:“我最適合是的做餅。”

    “餅?”子天乙皺眉:“餅有什麼特殊的,這天下又有幾人不知道做餅的。”

    “我這餅與他人做的完全不同!”楊帆海傳音說道:“這餅乃是用九州和成,以江山社稷為作料。普天之下只有這麼一張,一人吃了則他人再吃不到。”

    子天乙臉色大變,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縱然他心地仁厚,也知道眼前這人所說是什麼意思。如今履癸殘暴,這等話若是傳出去,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他一家人都危險了。

    眼見子天乙就要發怒,楊帆海又是傳音說道:“君王休慌,我用的乃是傳音之術,除了你我再無他人聽見。”

    聽到如此說,子天乙方才微微鬆了口氣,但懸著的心依然沒有放下,立刻對楊帆海說道:“你走,你趕緊走,我這用不上你這樣的廚子。”

    縱然江山誘惑在前,可自夏朝開啟之後,但凡反叛接著鎮壓,姒姓一族的江山無人能動搖。王室得天助的心思已經是根深蒂固,哪怕是同為公孫軒轅後裔的子天乙也是不敢有貳心。

    聽到君上下令,周圍的士兵立刻上前,準備將這個叫伊尹的傢伙趕出去。

    楊帆海心中一動,身上放出一陣陣金光,一股真氣盪開,將子天乙之外的所有人都拋到了院子之外。再以真氣封閉這一處,令人無法進來,只剩下他與子天乙兩人。

    “你……你……你想幹什麼?”

    子天乙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他不是庸人,知道對方本事不小,也因此推測出對方對自己暫時沒有加害之意,不然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楊帆海對著他拱手一禮:“君上,伊尹此番前來,並非只是為了我自己如何,而是為了這天下的百姓蒼生。履癸無道,若讓他繼續當我人族之大王,除了毀滅一途,我再看不到其他。”

    “這事人人皆知!”子天乙搖頭說道:“可履癸無道不是一天兩天,聖皇先祖都不曾出來說過什麼,我等後輩又如何敢說什麼。”

    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毫無原因,雖然公孫軒轅一族下來的帝王死了不少,其他也是無所蹤跡,但天下誰都知道軒轅聖皇還在,顓頊大帝也活著。可這樣的兩個人都不曾表態,他們這些子孫後輩又哪能說什麼?

    看來必須用點狠招了,楊帆海一擡手,將弒神槍招了出來,問道:“君上可認識此物?”

    子天乙仔細看過片刻,半響不說話,似乎在回憶什麼,好一會後才有些猶豫的問道:“傳聞聖皇時期我人族戰神之武器就是一杆紫色長槍,莫非是此物?”

    與公孫軒轅一般,楊帆海對於華夏乃至於人族影響太大。儘管這麼多年他已經不在九州現身,但凡是公孫軒轅血脈傳承下來的本家,都是暗中將戰神的事情說給了嫡系子弟知曉,子天乙也因此知道。

    楊帆海點了點頭:“正是,此乃戰神之武器,弒神槍,先天至寶。伊尹今日來此,不僅僅是自己的意思,也代表了戰神的決定。”

    “真是戰神的決定?”

    聽得此言,子天乙臉色一肅,立刻朝天拜了三拜。

    祖先不表態,作為王族血脈弟子也不敢輕易如何。而對於他們這些公孫軒轅的後人來說,這個祖先不僅僅是公孫軒轅和顓頊,還有戰神。因為上溯到公孫少典開始,戰神與他們家族的淵源實在是太深了。

    而如果這個叫伊尹的真的是帶著戰神的決定而來,那就完全不同了。對於他們這些繼承了公孫軒轅血脈的後人而言,戰神的意思完全可與聖皇的旨意媲美。

    再與楊帆海深深鞠躬,子天乙輕聲說道。

    “如果真是戰神的決定,還請先生與我詳細說明!”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42
第四百一十七章 暗中經營

    聽說伊尹是帶著戰神決定而來,子天乙終於改變態度,請其上座。

    又是躬身一禮:“還請先生明說。”

    “君上請坐!”楊帆海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做了下去。這一族,除了公孫少典和公孫軒轅,其他人都是他的晚輩,就連乾荒也是他的弟子,他沒有太過故作姿態的必要。

    等到子天乙坐下之後,便開始與他說自己心中所想。

    各方王族血脈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啟開創的家天下制度,令九州兵權高度集中在了王室手中。哪怕各地的人馬全部加在一起,也僅僅能與履癸手中的大軍持平。

    履癸手中的人馬只有他一個首領,而這一半人馬卻是有著幾十上百個首領。楊帆海已經不再是曾經一腔熱血的少年,他知道將希望寄託於那些首領毫無私心的擁立子天乙是不現實的,也是愚蠢的。

    這將是一場軍事政變,上一次類似的事情是發生在大禹之後。啟用這樣的方式殺死了伯益,從而開創了夏朝。

    不同的是,那個時代並沒有家天下的思想,啟的威望和手中的兵馬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是超過伯益的,而如今的子天乙與履癸還差了太多。

    這反抗的第一步就是積威望,積仁德,只有得到了天下百姓之心,才能得到軍隊之心,才能更順利的坐下這華夏正統的帝位。

    第二步則是吞併,既然其他王族弟子不會毫無保留的相助,那就將他們的地盤吞併。就如同昔日有熊國吞併各州國家,最後足以與朱國和巫族對抗一般。

    這一步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是比第一步還難。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更多的勢力,但同時也不能引起履癸的警覺,一旦他忌憚了,局勢就危險了。

    ……

    楊帆海說的很詳細,子天乙也聽得很認真。其間除了讓人送來吃喝,再無人來打擾,這一場會談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方才結束。

    本就心有壯志只是不敢表現,如今得了戰神旨意,子天乙感覺自己夢想終於看到了希望,對於這個叫伊尹的也是極為歡喜。會談結束後的第二天,就宣佈拜伊尹為相,直接將自己的整個封地交給了他管理。

    楊帆海雖然昔日是個將軍,但這些年來下見多了世間勾心鬥角,尤其是南營軍變被乾荒狠狠地上了一課後,更是放下姿態,認真學習。這治理天下之本事,雖然是比不得公孫軒轅、昌意和乾荒等,但也不是一般君王能比。

    開良田,拓荒地,高築牆,廣積糧,期間暗中用了不少神通,令兗州風調雨順,使得國泰民安。

    等到時機合適,又是開倉濟世,藉助各地難民。消息傳開,天下百姓聞風而動,令兗州人口充實,遠勝相鄰各處。

    同時還讓子天乙造勢,在部下以網捕獵之時,刻意撤去三面,只說那些獵物願意向左逃的向左逃,願意向右逃的向右逃,只有那些只知道向前死不悔改的才會被捕獵回去。

    此事傳開,天下人皆傳言子天乙乃是天下最有仁德之人,連禽獸都受他庇護,何況是人。有心造勢之下,此事越穿越開。

    仁德匯聚,開始著手吞併之事。此事並不容易,只因為各地王侯皆是公孫軒轅的後人,一旦開戰就是手足相殘。除了當今姒姓王室可名正言順,其他各處都是逆謀不軌,誰也不敢落下這等罪名。

    楊帆海正是思索如何行此事的時候,一個叫做葛的部落給了他機會。這個部落的首領也是公孫軒轅後人,不過時運不濟,被封在了北荒苦寒之地。

    洪災過後,其他地方都恢復了生產,只有這等地方依然一塌糊塗。以往這種情況,都是王室調撥錢財物資過來,可如今的帝君乃是履癸。這個暴君不僅沒有撥錢財,反而還大肆搜刮。

    對於各地王侯而言,祭祀天地祖先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誰也不能例外,包括履癸。而祭祀是要花費很多東西的,葛的首領也是無奈,自己都養不活了哪能幹其他,竟是停止了每年的祭祀。

    楊帆海讓子天乙前往責備葛的首領,再調撥了大量物質前來相助。

    本是想讓葛部落的人用這些物質來祭祀天地祖先,可沒想葛部落的人卻是將送來的牲口都殺了吃了。

    子天乙再次前方責備,眼見葛部落的確艱苦,又是調撥了大量物資前來。

    身處苦寒之地,民風彪悍,葛部落的人不僅沒有感恩,反而讓族中勇武暗中扮成強盜,半路將子天乙送來的東西給搶劫了。

    這正是楊帆海想要的結果,立刻發兵,一舉將葛部落給滅了。

    葛部落並不大,對於子天乙而言,重要的是王室的態度。這番出兵本就名正言順,與預料的一般,履癸那一方果然是沒有什麼反應。

    楊帆海又是找了各種理由,繼續出兵,將整個北荒之地的部落盡數吞沒,不過五年時間,兗州青州以北已經盡歸子天乙所有。

    這般動作很快還是引起了王室的注意,履癸發來聖旨宣子天乙入朝。

    此事人人看出凶險萬分,子天乙也是猶豫不決,但楊帆海還是勸說他遵旨入朝。與預料的一般,剛到鄭城,子天乙就被履癸著人拿下,關入大牢。

    楊帆海一路暗中保護,子天乙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並沒有生命危險。又是派使者入朝,賄賂宮中大臣。

    什麼樣的大王就有什麼樣的臣子,尤其是那妹喜,本就是有施族人,帶著對履癸無限的恨。內外一起,一番蠱惑之下,履癸果然是將子天乙又放了回去。

    一切似乎又恢復瞭如常,履癸繼續他的昏庸。只是他沒有發現的是,因為這一次關押子天乙,天下各地的諸侯都已經對他無比忌憚了。可以如此關押子天乙,自然也是可以如此關押自己了。

    楊帆海又著人暗中造謠,說履癸對各地王侯極為不滿,有收回封地之心,子天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如此令天下諸侯更為恐慌。

    兗州,子天乙府。

    馬車停住,子天乙下車,見得府前等候的伊尹,立刻躬身一禮:“多謝先生了!”

    這一路來回,他遇到了太多次的暗殺,每一次都是有人暗中相助。子天乙不是蠢人,自然知道這暗中相助之人定然就是伊尹了。

    楊帆海微微施禮,笑著說道:“有勞君上親身犯險了。”

    子天乙搖頭說道:“若不是先生你再三保證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定然是不敢去的!不過若能以一次犯險來換取這九州天下,倒是值得的。”

    “君上放心,此事已經完成一半了。”楊帆海微微一笑:“只等履癸招各地王侯入朝,戰爭就開始了。”

    “戰爭啊……”子天乙嘆了口氣:“怕是又要死很多人了。”

    楊帆海輕聲說道:“歷史更替之必然,若讓履癸繼續當這大王,死的人只會更多。”

    這話說出來,便是他自己也感嘆萬分,不曾想自己也有說這種話的一天。從來到子天乙身邊相助之後,他開始了一段跟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

    曾經的他是將軍,是戰神,向來只管衝鋒陷陣,而如今他卻是個幕僚,只在後方運籌帷幄,指揮他人行動。除了這次保護子天乙,甚至都不曾出過一次手。

    這種感覺很奇特,有些像所謂的博弈者,但楊帆海卻是感覺自己並不喜歡。若是可以,他更喜歡衝鋒陷陣,不用想那麼多彎彎曲曲的事情,也不用在背後去算計什麼。

    很多事情都已經佈置好了,如今子天乙安全歸來,自然可以開始實施。

    傳令讓人暗中與妹喜知會,讓她蠱惑履癸宣各地所有王侯入朝。履癸昏庸,又是沉迷於妹喜美色,早已失去判斷,加上鄭城之中被他重新建造了大量的華美建築,也是有心想讓各地王侯見識一下自己的帝王氣派,欣然答應。

    一紙聖旨傳四方,結果卻是無人響應。誰也不敢入朝,子天乙前車之鑑,他最後是被放走了,可誰能保證自己也一樣?

    這般反應,令履癸感覺顏面大失,勃然大怒,找了幾個平日裡就看不爽,而且隔得比較近的王侯給發兵滅了。

    此舉不僅沒能令天下折服,反而好像點燃了火山一般,各地諸侯紛紛造反,兵火四起。履癸怒不可遏,調動大軍四方平亂。

    楊帆海沒有讓子天乙立刻有動作,而是不急不慢的等著,暗中給某些王侯送去物質支援,卻是不發一兵。

    他在等,等各地王侯主動擁護。縱然履癸昏庸,可麾下大軍卻是最強大的,各地王侯兵力分散,不可能是對手。只有讓這些王侯們感覺到害怕和恐懼了,才能完全將他們麾下的勢力納為己用,擰成一股繩。

    果然,等到履癸大軍平定了南方叛亂之後,天下王侯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以履癸之脾性,現在投降如同找死。看到這天下除了王室,最大的諸侯就是子天乙,一時間,四方國書紛紛到了薊國故地,請求他站出來。

    時機已到,楊帆海終於是讓子天乙動了。 本帖最後由 410555 於 2018-4-19 20:44 編輯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43
第四百一十八章 商朝

    洪荒歷一萬八千年,子天乙做湯誓,登高一呼,天下王侯響應。定國號為商,南征夏桀。偌大個九州,超過一半的土地宣佈脫離夏朝統治成為商的蜀國。而剩下的那不到一般的土地,亦是人心不穩,波譎雲詭。

    湯誓之後,商都發兵,大軍南下,士氣高漲。商國幾十萬精銳大軍,都是楊帆海按照當年兗州營的方式訓練出來,雖然不曾修煉玄功仙法,但無論是戰鬥力還是紀律都超出其他部隊。

    這是昔日他領導北軍作戰的方法,用兗州營帶動其他大軍的信心和士氣,有這樣一支大軍做前鋒,那些各地王侯的人馬亦是戰鬥力大增。

    昏庸統治下的軍隊戰鬥力本就要大打折扣,尤其是在這人心不穩的情況下,又如何是商國大軍的對手。一路南下,所向披靡,正如昔日公孫軒轅領著有熊國大軍北上征伐一般,楊帆海用近乎同樣的路線一路南下。

    同一時刻還分兵將冀州、雍州盡數吞併,大軍繞行,從三面夾擊鄭城。沒有人想到商國的大軍進攻速度竟是如此的快速,等到夏桀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除了豫州,各地都已經失控。

    哪怕是不久前攻下的荊州也改旗易幟,雖然還不曾歸入商國,但已經不再以夏國屬地自居。而如梁州所在,則是握兵不發。

    楊帆海知道這些地方在等著什麼,都想等著子天乙和履癸的軍隊決一死戰。若是兩敗俱傷,他們則也是有了入主鄭城的機會,畢竟他們也是公孫軒轅的後人,留著聖皇的血。

    可惜,楊帆海為了這一戰暗中謀劃了太多年,就如同他昔日的弟子一般,用了幾十年做規劃,根本不會給他人半點機會。

    一路南征,將各地王侯的人馬超過九成都編入大軍。此時子天乙風頭正盛,加上這出兵本就是各國國書邀請,諸多王侯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服從。

    千軍萬馬從南北兩個方向而來,最終匯聚於豫州鳴條。這是自南營軍變之後,九州內發生的最大一場戰爭,雙方兵馬加起來,超過了三百萬。

    這樣的戰爭對於楊帆海毫不陌生,他經歷過太多。如今從衝鋒陷陣變成運籌帷幄之後,他有了很不一樣的感覺。

    曾經的他,只要看著前方,也只能看著前方。一個衝鋒陷陣的將軍在戰爭開始的時候是不會去考慮後方的,要做的只是擊敗前方的敵人。

    而作為一個統帥之後,則是猶如一個神站在高空俯瞰整個戰場乃至九州。他需要考慮支援、考慮後勤、考慮各方面的補給,還要能看到敵人的動作,乃至敵人的一切,從而發出可以對敵人造成最大攻擊效果的命令。

    履癸親自出徵,意圖擊敗商國大軍,可惜在楊帆海面前,他就跟一個小孩子一般,完全不是對手。承載了昔日兗州營的戰鬥方法,商國的大軍就一個字:快。

    楊帆海只會百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衝擊夏陣,更是令最精銳的十萬大軍直取履癸中營。

    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履癸何時見過這等陣仗,等到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大勢已去,倉惶南逃。

    這場戰爭已經毫無懸念,楊帆海讓子天乙親自率領最精銳的大軍追擊,其他人馬負責接收各地。

    子天乙一路追殺,到揚州南巢終於將履癸拿下。不過他並沒有殺死這個夏朝的故主,而是令人在南巢附近建了一個行宮,將履癸軟禁在了裡面。

    鳴條之戰結束,商國兵力天下再無人可比,梁州、荊州紛紛請求歸順,在夏朝的廢墟上,子天乙晉位新的帝皇,號“成湯”,建立起了新的國度:商朝。

    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楊帆海終於成功的培養出了一個自己想要的帝王。但這一次他沒有輕易的功成身退,而是接收了子天乙給的封賞,以丞相之位留在了國都。他需要繼續看著這個國家,不要讓商朝重蹈夏朝的覆轍。

    儘管他將治理國家的大權都分了出去,但無人敢輕視他。人人都知道這商朝的天下可以說完全是他打下來的,而那些最精銳的大軍也是以他的命令馬首是瞻。

    明明不攙和政事,可所有人有什麼問題的時候都會將奏摺送到他這裡來,便是子天乙也默認了此事。

    楊帆海為這些事情無奈,因為他的確不想去管治理國家的事情,只要那些人不是包藏禍心,哪怕是個庸才也無妨,商朝總會慢慢進步,他所要看著的只是帝君而已。

    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哪怕你無心,可你在這個位置上就不能操心。楊帆海並不希望事情如此發展,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身份,伊尹,已經成了華夏一統九州以來第一個,也是最大的權臣。在威望上,甚至超過了成湯子天乙。

    商朝建國不過三年,履癸鬱鬱而終,子天乙將他名字做了他的諡號:桀,是為暴君。

    人族的元氣再次開始恢復,然而正如啟之後氣運受影響了一般,夏朝的大王壽命都不再很長,商朝的也是一樣。子天乙在位不過十幾年,便壽終正寢,因其長子早逝,因而由其二子外丙繼位。

    外丙比子天乙壽命更短,竟是隻做了三年帝君便一命歸西,其弟弟中壬繼位。中壬雖然比外丙好些,可惜依然短命,不過四年又是壽終正寢。

    更為麻煩的是,中壬死去的時候,並沒有定下太子,令商朝一下群龍無首。而且子天乙之後的繼任者一個個短命,令天下生出謠言,說子天乙這一脈並非公孫軒轅血脈,承受不起帝皇之位。

    天下一時間又是暗流湧動,波譎雲詭,各地王侯都有了反意。朝中大臣無奈,只能盡數聚集到了楊帆海處請他出來主持大局。

    楊帆海本是沒有插手天下局勢的想法了,因為不想太過干擾天下,所以哪怕看著子天乙和兩個兒子死亡也沒有做什麼,甚至他自己還有了離開的打算。可商朝這般局勢實在不是他想要的,繼續下去的結果怕是不亞於一場九州大戰,無奈之下,又是站了出來。

    立子天乙長子之子太甲為天子,定下大統。調遣最精銳大軍駐紮在昔日建木斷絕之處,威震雍州和荊州王侯。這兩處王侯不反,天下其他各地王侯絕不敢起兵。

    又是拿出弒神槍再次導演了戰神旨意之事,借自己的話證實了子天乙聖皇血脈的事實,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商朝綱常再次恢復正常。

    楊帆海本以為自己可就此停下,可沒想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繼位的太甲並非賢能之人,而是個紈絝。前兩代帝君乃是他叔父,似乎有心讓他沒有君王之能,更有利他們自己的地位穩固,因而將他寵成了一個極為任性的傢伙。

    雖說不至於如夏桀一般昏庸,但也差不了太多了。楊帆海也不客氣,直接將這叛逆的小子罰去面壁思過了三年。

    一個臣子,敢罰大王去面壁,連楊帆海自己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一天,然而沒有人敢說什麼。這樣的一個四朝老臣,而且還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權臣,誰敢說道。

    三年的面壁效果不錯,太甲終於老實下來,楊帆海又是讓他回來繼續做帝君。

    重掌大權,太甲第一件事便是命令天下各處建戰神廟,供奉戰神。面壁思過對他影響很大,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原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

    過了叛逆期後,變得成熟起來,更是認識到自己這一脈能當上帝君不是因為自己的爺爺多有能力,而是因為戰神的庇佑。自此開始,商朝上下除了敬天敬地敬聖皇,就只敬戰神。

    看著整個九州都在供奉自己,楊帆海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但他沒有阻止,並非是要貪這些虛名,而是因為這種供奉不僅僅能讓自己的信仰之力更為強大,還能壓制截教和闡教,轉移信仰,令這兩教無法影響商朝政事。

    太甲似乎打破了父輩的宿命,雖然並非長壽者,但不再如他們那般短命,在位了二十多年方才駕崩,其子沃丁繼位。

    楊帆海感覺自己伊尹這個身份實在是活了太久了,再看到天下穩定,便佯裝壽終正寢。但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換了其他身份繼續活在商朝的官場上。

    太甲之後的帝君似乎都繼承了先祖的短命,或是幾年,或是十幾年,只有寥寥幾個達到了二十年的。

    幾百年時間,帝君一個換一個,便是商都也因此改變了好幾次。這是一個混亂的時代,帝君的更換令皇權變得不再如曾經那般讓人敬畏。各地王侯如此,百姓亦是如此。

    因為消息傳遞不夠通暢,甚至還出現過今天得到消息某個王室繼位,幾天後又得到消息,帝君再次換了。

    楊帆海一直在暗中看著,天下雖亂,但並非民不聊生,各地的治理也並不昏庸,最多就是帝位不穩。只要不發生大規模的戰爭,他不會直接插手,只是在暗中推動一些事情而已。

    本以為可以一直這般,直到出現一個賢能帝君再重整朝綱,可沒想到麻煩事情還是來了。 本帖最後由 410555 於 2018-4-19 20:45 編輯

410555 發表於 2018-4-19 20:46
第四百一十九章 大事將起

    武丁,名子昭,商朝第二十三任帝君。

    商朝傳承到第二十二代時已經有了名存實亡之感,大權旁落,各地諸侯雖然不曾造反,但儼然已經各自為政,與商都來往甚少。有一些偏遠之地,甚至都已經不知道如今帝君是誰了。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楊帆海也心中著急,擔心如當年聖皇神農離開之後,人族演化成九州內戰,開始謀劃要結束這種局面。

    時逢商朝第二十二代帝君小乙之子武丁長大成年,楊帆海驚喜的發現此子竟是一賢能之人。不僅僅天資聰明,謀略不凡,更重要的還懂得與民同樂之道理,早早的就時常放下身段進入民間瞭解民眾疾苦和稼牆艱辛。

    雖然沒有如幫助當年子天乙一般幫助他,但楊帆海還是暗中行事,將他推了王儲的位置上。等小乙帝君駕崩之後,武丁順其自然繼位。

    此時的商都,實際統治區域已經僅有兩州之地,其他地方都是既不聽調也不聽宣,儼然不將王室放在眼中。

    武丁沒有貿然動手,而是勵精圖治,用了十五年的時間讓國力增長。待兩州之地都變得富庶穩定之後,這才開始著手收回王權。

    權力這種東西,放出去後又豈是那麼容易收回來,除了臨近幾個諸侯見得王室再次強盛,知道不是對手主動依附外,其他地方依然還是不將商都的命令當回事。

    武丁也沒有過多廢話,直接出兵,南征北戰,不出十年,征服了兩州之地,天下得了近一半。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照這般下去,再用不了十年,九州又將重新被武丁納入自己的統治之下。

    楊帆海亦是又看到了讓自己可以暫時抽身的希望,可惜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變數。

    昔日的巫族其實不僅僅是巫族,還有三方部族也都算在巫族之中。南營軍變之後,巫族被驅逐出了九州,但三方部族卻是留了下來。

    一來,他們被安置在了西北荒地,昔日不是人族重點進攻區域,二來,三方部族與巫族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在乾荒眼中構不成威脅。

    是以在那場軍變之中,三方部族雖然也是損失慘重,可好歹是沒有滅族亡種,還是活了下來。在西北荒地修生養息多年,實力逐漸強大起來。

    正如昔日乾荒所言,巫族的秉性,看不起弱者。三方部族雖然不如巫族,可身體能力還是強過人族太多。如今人族混亂,戰力遠不如曾經,諸侯都不服王室統治,何況他們。

    若非商朝供奉的是戰神楊帆海,而當年他們又是被楊帆海殺的太狠,恐怕不僅僅是不服,早已出兵殺入九州了。當武丁要他們歸附之時,他們又怎會答應,甚至還揚言要武丁好看。

    王室之榮譽不容玷汙,若不能讓三方部族歸降,又如何治理其他地方。武丁一怒之下,親自領軍出九州,入北荒,進攻三方部族。

    想法自是不錯,可惜武丁還是小看了三方部族的戰鬥力,不僅沒能拿下,反而被三方部族困在了北荒之地中,不得歸來,岌岌可危。

    消息傳開,九州震驚,王室統治的四州之內人人驚慌,而其他五州之地的諸侯則是蠢蠢欲動,意圖直接攻入商都,顛覆統治。

    內交外困,商朝動盪,危急時刻,武丁的一個妻子站了出來。安定朝野,穩住人心,又是祭拜戰神,請求庇佑。

    楊帆海正是尋思是不是要派兗州營將武丁救出,見得這女子頗有能力,不由心中一動,在孫九陽處求了玄法,進了這女子夢中傳授武藝和兵法。

    入夢玄法,一日可做幾年用。不過數日,那女子便習得一身武藝,兵法也是頗為精藝,以婦好為名,執掌朝政。

    等到婦好點兵出征,祭拜天地戰神之時,楊帆海又是藉機顯靈,賜下弒神槍給其使用,再以信仰之力凝聚一身金甲保護婦好。

    這般神蹟,百姓皆知,很快就傳遍四方。得知戰神顯靈,各地諸侯立刻偃旗息鼓,四方來朝,不敢再有反意。

    後方穩定,婦好出徵。看到昔日楊帆海之武器,還有散發著楊帆海氣息的信仰鎧甲,三方部族膽氣便已經是喪了八分,又如何敢戰。

    一戰功成,婦好不僅是解了武丁之圍,更是令三方部族臣服,不敢再說其他。

    混亂了近三百年,商朝王權終於又一次凝聚在了一起,武丁成為了中興之主,讓衰落的商王朝又一次綻放光芒。他自己似乎也是打破了詛咒一般,在位六十年方才壽終正寢。

    商朝中興,重新煥發活力,之後的帝君統治,雖然也有過不少紛爭,但都掀不起多少風浪。帝君不愚,文官盡力,武將盡忠,一代代傳下,江山穩定,不見亂象。

    武丁之後,商朝又是傳了七代,到了帝乙繼承帝君之位。

    冀州。

    擡頭看,月朗星稀,楊帆海在山腳下等候著。商朝傳承,武丁之後安定了兩百多年,這讓他心中是舒了口氣,只要不出夏桀那般的暴君,人族可以說是安穩了。

    回頭看,山中傳來一陣陣悶雷只剩,還有閃電霹靂,狂風陣陣。楊帆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之所以再次等候,乃是跟隨風師傅而來。到了此地之後,風師傅就讓自己留下一人進了山。

    以風師傅的手段,不想讓自己知道,哪怕神識盡出也是無用,楊帆海實在不明白,這裡究竟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風師傅親自過來。

    等候了許久,直到天矇矇亮後,才聽到山中動靜消停。又是等候了片刻,見得兩道身影從山中走出,一個是風師傅,而另一個則是陸壓道君。

    見得陸壓道君,楊帆海心中微驚,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何時過來的。略微驚愕之後,自是忙上前施禮:“見過道兄。”

    再看向風師傅時,不由的大吃一驚,失聲問道:“風師傅,你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風師傅渾身是汗,頭髮鬍鬚皆被打溼,一臉疲憊,似乎在裡面做了什麼很辛苦的事情。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風師傅變成這樣。

    “無妨!”風師傅擺了擺手說道:“有些疲憊而已,休息幾年就沒問題了!”

    休息幾年,這又是讓楊帆海倒吸一口冷氣,能讓風師傅休息幾年,實在可怕,真不知道他們兩人在山中做了什麼。

    心中想想,又忙是說道:“弟子送師父回去。”

    風師傅搖了搖頭:“這個用不著你,我有一事,本是該自己過去的,但現在這狀態實在不方便,這件事情恐怕得讓你替我去跑一趟了。”

    楊帆海急忙應道:“還請風師傅吩咐。”

    風師傅一攤手,手中出現一塊赤紅的玉石。玉石上散發著一股古怪的氣息,似乎很普通,但仔細感覺又彷彿天威一般令人心神肅然。更為古怪的是,這玉石居然是被雕刻成了一隻狐狸的模樣。

    楊帆海正是思索這玉石是何來歷的時候,一旁的陸壓道君卻是極為驚愕的問道:“這……玉石怎麼會在你手中?”

    風師傅微微一笑:“我要它有用,所以就想辦法弄到了手中。”

    見得陸壓道君如此驚愕,楊帆海仔細感知,猛然發現,這玉石上的氣息竟然與他極為相似,不過也只是相似,並非一模一樣。

    那一處風師傅又一翻手,拿出一個玉盒,與那玉石一起放倒楊帆海手中,吩咐道:“稍後陸壓道君會送你去一個地方,你到了那裡後,去找一個人。見到那個人後,就將這玉盒打開便行了。”

    “去找什麼人?”楊帆海收了東西,急忙問道。

    風師傅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神祕一笑:“你若見到了那人,自然就知道是要找他的。”

    神神祕祕,楊帆海心中疑惑不解,但知道風師傅性格,不會說的就絕不會多說,也只能作罷。心中猛然想到一事,又是問道:“風師傅,此行我需要去多久?”

    風師傅想了想說道:“我也無法確定,但想來是需要幾十年的。”

    楊帆海大吃一驚:“幾十年,這麼久?”

    他想到了此事可能要不少時間,所以才出言詢問,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要幾十年時間。

    風師傅點了點頭:“少則幾十年,多則數百年,此事必須要做。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九州,給你兩個月時間,你去把想做的事情做好,再來盤山找我就是。”

    “弟子明白!”楊帆海也不多說,與兩人告禮之後,便直接朝商都飛去。

    他的確是放心不下九州,也許是投入了太多在裡面,商朝對他而言有種如孩子的感覺,他不希望出現什麼不可收拾的局面。

    商朝帝君壽命皆是不長,除了武丁等寥寥幾個,其他人在位都沒超過三十年,便是二十多年的都不多。自己這一次要離開幾十年,無法預料中間會發生什麼,自己必須要去做一些安排方能安心離開。

    看著楊帆海離去的背影,陸壓道君突然嘆了口氣:“我們真要如此嗎?”

    風師傅點了點頭:“沒辦法,我們都一再暗示了他要抽身世外,可他還是沒能理解。”

    陸壓道君搖頭:“你其實可以直接跟他說的,何必弄的這麼神神叨叨!”

    風師傅看著他淡淡的說道:“我跟你師父不同,不想太過干擾弟子的生活。我可以為他釋疑,但如何選擇還是要看他自己的。”

    陸壓道君莫名的笑了笑:“有什麼區別,歸根結底,你的言行還是在引導著他按你想的方向在走。羅睺如此,楊帆海也是如此。”

    “天留一線,我也說不得太多!”風師傅嘆了口氣,再看向遠方。

    “封神之事必須進行,若不能將楊帆海引開,以他的倔強程度,恐怕要踏著他的屍體才能完成,哪怕我是他的師父也沒用。”

    聽聞此言,陸壓道君搖了搖頭,終於是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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