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征戰洪荒 作者:心如磐石(連載中)

 
uuuuuuuuuu 2015-5-2 18:10: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3 51083
fantuan 發表於 2016-12-12 15:58
第七十章 凌薇道人


  許帆的第三個要求令澹師父和公孫蔚青都無法接受,情急之下,澹師父竟是抓起楊帆海,想要要挾對方。

    楊帆海唯恐黑色長槍有失,也不管他人看不到看得到,忙將其縮小收入懷中。

    「一個換一個,不然我就殺了他!」

    澹師父話音剛落,就見許帆伸手朝自己懷中一摸,摸出三把飛刀,二話不說直接對著楊帆海的腦袋射了過去。

    速度快疾,殺意十足,楊帆海呼吸一窒,澹師父也是立刻將手一甩,拖著楊帆海躲過了那三把飛刀。

    而許帆不依不饒,又是摸出幾把飛刀射了過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殺不得澹師父,每一刀都是殺向楊帆海。

    一揮手,一股氣流掃過,將飛刀盡數擊落,澹師父沉著臉看著許帆說道︰「你倒真是絕情是,自己的兄弟也殺。」

    許帆笑笑,搖了搖頭︰「我和他是兄弟不假,但並非如你說的絕情。一換一的後果是什麼,白痴都知道。莫說我和他,今天這里的薊國士兵,一個都活不下去。」

    「與其所有人都犧牲,倒不如就犧牲他一個,也許還能少一些痛苦。我這可不是絕情,而是大愛哦!」

    似乎說的極有道理,令人無法反駁,可楊帆海心中還是恨得牙癢癢,這家伙那幾下絕不是說說而已,若非澹師父動作快,自己已經死了。

    「不說廢話了,一年時間,一年之後定然送大王子回國!我呢,和大王子殿下就先回了。至于我的那個兄弟,你若喜歡帶他去有熊國住住也行,放他回來也不錯!」

    說話間,許帆拿出一根銀絲,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系在了銀針上,再用兩根手指夾著銀線慢慢移動,到尾端方才緊緊捏住。

    「大王子殿下,我這就走了,你可得跟緊了。如果這線不小心斷了,我們就都死定了。」

    許帆一臉笑意,邊笑邊走,公孫蔚青不得已,只能邁開步子緊緊的跟了上去。猛一眼看去,仿佛騾子一樣被人牽著走。心中滿是恥辱,可不得不忍住。

    眼看著兩人走出幾十米,澹師父渾身顫抖,終于是忍不住將楊帆海對著許帆扔了過去,怒吼一聲︰「給我站住!」

    許帆輕巧一跳,嚇得公孫蔚青也跟著跳了起來,步履踉蹌,極為狼狽,卻是恰好躲過了被當做石頭砸過來的楊帆海。

    他大爺的……楊帆海暗罵一聲,爬起來就跑。此刻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但絕沒有回頭與澹師父戰斗的想法。都不是心中畏懼,而是覺得許帆那家伙自己就能應付。

    果然,眼見澹師父似乎將要發怒,可許帆卻絲毫無懼,轉過身來,看著澹師父一臉淡淡的笑意,慢慢後退。

    「把大王子留下,沒的選擇!」澹師父沉聲說道,仿若炸雷一般在四方驚響,轟隆陣陣,氣息沖擊四方,引動天地元氣化作一陣狂風呼嘯,卷起沙石沖天,將要淹沒整個世界一般。

    眾人心驚膽戰,不僅僅是薊國士兵,昌國士兵同樣也是如此。他們壓根不清楚這個澹師父的來歷,唯恐此人暴怒之下連同自己也一起殺掉。

    天昏地暗,地動山搖,彷如末日來歷,天仙修士神威顯露無疑。

    「啊!」

    一聲大叫,楊帆海被狂風卷中飛上了天空。澹師父雖然暴怒,但還沒失去理智,諸多可怕手段環繞在許帆和公孫蔚青周圍,但並沒有真正攻擊兩人。

    但拔腿拋出一點距離的楊帆海就遭殃了,一下成了攻擊對象。

    眼看著地面越來越遠,自己怕是已經飛到了數百米高空之中,楊帆海心中升起萬分懼意。這個高度掉下去,自己定然尸骨無存。

    「住手!」

    一聲沉喝,一道金光劃破長空而來,霎時間將混亂的天地元氣壓了下去。天昏地暗、飛沙走石盡數消失,戰場一切在瞬間恢復正常。

    又見一道銀光閃過,有人使用御劍術將從空中掉落的楊帆海接住。

    「謝謝,謝謝!」楊帆海驚魂未定,連連道謝。

    「不用客氣!」

    聲音清脆,令楊帆海一愣,似乎在哪听過,抬頭一看,不由得一愣,失聲說道︰「是你!」

    「是我!」

    救他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在翠微山上曾敗于自己之手的沈雨薇。一襲長裙,飄飄欲仙,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霜降仙子,美的令無數士兵心中驚嘆失神。

    看著眼前的楊帆海,沈雨薇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終歸沒有開口。御使凌薇寶劍從空中降下,落在了地上。

    再見空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名道姑,手持拂塵,腳下踩著一團雲霞,雲霞之中閃爍著寶光應該也是有什麼寶物。

    以沈雨薇的修為自然是無法阻止澹師父,動手的應該就是這名道姑了。揮手之間就能讓澹師父的神通盡數消散,此人修為應該要高出他不少。

    「你是何人!」看著那突然出現的道姑,澹師父一臉緊張,不過一個交手,他已經知道自己並非對方的對手。

    道姑揮動拂塵,行了一禮︰「無量天尊!貧道乃荷花山凌薇道人,見過道友!」

    原來是凌薇道人,楊帆海心中暗道,難怪沈雨薇會出現在此處。

    「無量天尊,見過道友!」澹師父亦是行了一禮,再開口問道︰「凌薇道友是想為薊國出手嗎?」

    凌薇道人搖了搖頭︰「非是為薊國出手,只是五千年前,昊天大帝曾頒下諭旨︰修行者不得干涉人族之事。我兗州修行界這麼多年來一直恪守大帝諭旨不曾違背,今日你插手人族之事,貧道自然是要阻止的。」

    澹師父一臉沉色說道︰「昊天大帝的諭旨我也有所耳聞,但我听說的是嚴禁仙族插手人族之事。我雖然是修行者,卻是貨真價實的人族,不算違背。」

    「抱歉,不管你是仙族還是人族,但凡修行者在我兗州土地上都不得插手人族之事。你若再強行出手,貧道也只能將你禁錮了。」

    澹師父立刻大聲說道︰「可他擄走我有熊國大王子,難不成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走?」

    凌薇道人搖了搖頭︰「我在一旁已經看了片刻,諸多事情略知一二。有熊國為豫州大國,既然想來插手兗州之事,自然也要為自己所做之事承擔。」

    「此為人族內部之事,與修行者無關,他們說是如何解決,那就如何解決,你不得插手。」

    「道友此言差矣!」澹師父搖頭︰「昊天大帝不管華夏神州之事已經多年,你兗州為邊陲之地,固步自封,自是不知其他大洲的修行者早已經與凡人生活到了一起。天下大勢如此,你以為你兗州能夠幸免嗎?」

    凌薇道人甩了甩手中拂塵,淡淡說道︰「天下大事非貧道之力能夠改變,不管其他地方如何,我兗州規矩沒變,就是如此。你若是擔心有熊國大王子之安全,貧道可保證,一年之後,若他們不給人,貧道自去薊國京都接人。」

    話說道此處,凌薇道人態度堅決,擺明了毫無轉圜之地。澹師父心中不願,可對方實力遠非他能對抗,強者為尊,修行界的規矩,他只能作罷。

    當即大聲說道︰「好,一年之期,一年之後,希望道友遵守諾言!」

    明明是許帆與他約定的條件,他卻是與凌薇道人來說,在他心中,許帆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他談論條件。而且以凌薇道人的實力,他不得已做出退讓,日後說出去也不會有人能說他什麼。

    凌薇道人打了個稽首︰「無量天尊,自是如此!」

    「有勞大王子殿下在薊國修養一年,一年後貧道自來接殿下回國!」

    又遠遠地與公孫蔚青說過一聲,澹師父便飄然而去。

    有熊國人馬已經撤走,公孫蔚青在對方手中為人質,又有仙人插手,董祠峰心中不願放棄眼下破薊國的大好時機,但也知道事已到此,無法再做什麼,只能下令撤退。

    等到昌國人馬撤走,齊少虎在小山頂上跪下,對著凌薇道人行之大禮,大聲說道︰「多謝仙長出手相救。」

    「將軍言重了,我只是按修行界規矩行事而已!」凌薇道人又看著許帆說道︰「一年之期,記得遵守諾言!」

    「自然,自然!」許帆笑嘻嘻的點頭。

    凌薇道人看了許帆片刻,似乎在思索什麼,好一會才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你與亟魂邪君是什麼關系,但蒺藜鎖神針乃是凶兵,為人忌憚,你還是少用的好,不然難免會引起他人的敵意……」

    許帆一臉肅色的點頭︰「多謝道長提醒,我壓根不認識什麼亟魂邪君,這針是別人送給我的,我見好用所以留了幾根,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你好自為之就是!雨薇,走了!」

    凌薇道人甩了一下拂塵,準備離開。

    沈雨薇對著楊帆海欠身行了一禮,再輕身說道︰「楊公子若有空閑,可來我荷花山看看!雖然不比翠微山,但也是不錯的。」

    沒想對方會突然邀請,楊帆海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沈雨薇笑笑,再御劍飛行,跟隨凌薇道人離去。
fantuan 發表於 2016-12-12 15:59
第七十一章 回盤山


狼口山之戰終于結束,薊國傷亡慘重,但終歸是保存了絕大部分實力,只是略傷根本。

    本是對未來近乎絕望的戰士們,卻是因為仙人的兩次出手生出了新的希望,甚至有傳言生起︰薊國乃是仙人保護的國家,不可隨意侵犯。這傳言越傳越廣,不僅僅是在薊國,還有傳到其他國家的趨勢。

    此番傳言無人去鑒定真偽,但此戰之中楊帆海與許帆的功勞卻是有目共睹了。

    驅敵軍,救定城,一路追殺數千里,斬叛將陳濤于昌國京城,令人驚嘆。之後又是劫持有熊國大王子,以之為質,化解狼口山危機。

    所作所為,已經不能用簡單軍功來形容。救了狼口山的大軍,就是救了薊國南線戰線,等于救了整個薊國一般。

    這般軍功,便是齊少虎也只能暫時賞賜金銀,暫時封做偏將,其他官職之類的則是需要報上京都等薊國國君封賞了。

    定城城外。

    楊帆海與許帆相視而笑,此時許帆手中依然捏著那根銀線,銀線的另一端,公孫蔚青一臉沉色的看著,不作一言,有大量士兵擁著幾輛馬車在一旁等候。

    「你真跟我一起去京城嗎?」許帆問道。

    楊帆海笑笑︰「不去了,以後再去,再說了,你又不是去京城定居,送完俘虜不還是得回來嗎?」

    「哎,你這人真是不懂享受!」許帆搖了搖頭︰「這邊疆戰亂之地,就連馬都不是公的就是煽過的,美女都看不到一個,多無聊啊!京城可是美女如雲,去看看也是不錯的,難得上邊批了假。」

    「算了你的吧!你那是執行任務,我這才是真正的放假!」楊帆海搖了搖頭︰「不跟你多說,你自己路上保重就是。」

    蒺藜鎖神針歹毒,非許帆的真氣不可控制。擔心澹師父並沒有離去,自然不敢將針從公孫蔚青心髒內抽出,這送俘虜去京城之事只能讓許帆親自做了。

    許帆似乎想起了什麼,哼了一聲︰「這次我們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主帥居然只封了個偏將給我們,真是小氣!」

    楊帆海淡淡的說道︰「不是說了要稟告國君之後才能封賞嗎?急什麼!」

    許帆皺了皺眉頭︰「可我怎麼有預感,這次封賞的東西恐怕會很少。若沒啥好東西,到時候咋辦?」

    「沒就沒唄,無所謂!」楊帆海一臉淡然。

    「就你喜歡無所謂!」許帆抖了抖嘴角︰「真搞不懂你了,當兵不就是為了軍功當官嗎?你連這都不在乎,那你來當兵干嘛?」

    楊帆海微微一愣,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與你多說了,老子先走了,兩個月後再回來!听說我薊國?露公主美得很,這次說不定就能見到了……快上去,別逼老子松手。」

    許帆踢了公孫蔚青一腳,兩人上了馬車,有士兵吆喝一聲,一行人朝薊國京都而去。

    目送許帆等人離去,楊帆海也翻身上了自己的戰馬,並沒有回身後定城,而是朝盤山方向而去。

    這次功勞不小,以楊帆海眼下的程度自然是不可能繼續當新兵。只是京都的封賞還沒下來,齊少虎也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封了他一個偏將後,便直接放了他三個月的假,一切等京都來信了再說。

    對楊帆海來說,這假來的是正好。粗略一算,自己離開盤山已經有大半年了,昔日風師父說長則一年,短則半年就會回來,自己正好回去看看。

    父母被黑衣人劫走,不知去向。自己將弟弟妹妹送到翠微山修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適。自己本該去尋找父母下落,如今卻是從軍了,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心中很多事情都感覺沒有著落,想起來忍不住一陣惶然。就像小孩子遇到什麼事後,總會想著找父母長輩來幫忙解決。眼下的楊帆海就是如此,感覺有些事情似乎需要風師父幫他拿個主意。

    策馬疾馳,楊帆海心中還在想著許帆上車問的那個問題︰自己當兵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露公主的希冀,還是因為眼下無處可去,想要找一個落腳之處,又或者只是適逢其會,遇到了濰城之事,接著就順水推舟成了士兵……

    楊帆海也是茫然,根本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唯一可確定的是,他對所謂的軍功的確是並不在乎。

    倒不是他視名利如糞土,只是覺得軍功大了,就得領軍。領軍就得為麾下那麼多的士兵性命負責,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壓在肩膀上,令他感覺難以承受。

    他更喜歡的是一個人沖鋒陷陣,而不是領著其他人一起行動。

    既然自己喜歡的是單槍匹馬行動,那留在軍中又有什麼意義,是不是借此正好離開?

    前行路上,楊帆海心中不由得有了這般念頭,只是難以定論。日落月升,一天天過去,直到到了盤山之外,楊帆海也依然迷糊,沒有想出半點頭緒來。

    大半年後去,如今已經是寒冬時分,高草枯萎,鋪滿一地,盤山之中雖然還有綠色,但也只是在點綴一望無際的灰黑而已。遠遠地主峰之上,可見白雪,令人感覺更加寒冷。

    將黑色長槍拿出,策馬進山。

    山中野獸似乎比以前更多了,即便是在這般天氣,也有不少凶獸對楊帆海發起了攻擊。只是如今實力遠非昔日離山之時可比,手持黑色長槍輕輕松松便那些野獸一一殺死。

    等到離家不足五里路時,仿佛進入了一個保護圈一般,再無野獸出現。一路輕騎,很快便到了以前生活的地方。

    種植的莊稼都已經被凍死,枯黃的葉片無力的躺在地上,一眼看去,還有大量的雜草。

    被燒毀的房子,沒有人打理,依然是一片狼藉。看著結了白霜的斷牆殘垣,楊帆海忍不住一陣心酸。

    若非那些黑衣人的出現,自己和父母還好生生的生活在此,雖然沒有那些什麼大世家的榮華富貴,卻是勝在和和美美,平靜安穩。

    而如今一切都改變了,父母不知去向,無奈將弟弟妹妹送入翠微山,一家人天南地北,猶如家破一般,令人心痛。

    看著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感嘆許久,楊帆海將馬拴在一棵大樹下,又收集了大量干草放在一旁,這才朝迷霧谷而去。

    山中一切都沒有變化,與世外隔絕。楊帆海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迷霧谷。

    進入艮兌之陣,摸到了山洞口,心中莫名緊張起來,竟有一種近鄉情怯之感,又或者是擔心風師父並沒有回來,自己撲了個空。

    走到山洞門口之時,方才松了口氣。里面的門已經打開,只是虛掩,風師父該是已經回來。

    打開門,走進山洞。與外邊寒冬時節不同,里面是青草紅花,和風煦煦,一片昂然春意,令楊帆海心中一暖,極為舒暢。

    再看小溪旁,一個熟悉的身影手持釣竿坐在石台上,不由得心中一熱,模糊了眼眶。

    這大半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逼的他必須自己一一面對,終究不過一個十五六的少年而已,堅強的內心還是有著軟弱之處。

    好像一個被欺負了卻無法尋找安慰的孩子,此刻終于是見到了自己的親人,楊帆海內心悸動,難以平息。

    「回來了啊!」

    風師父熟悉的聲音想起,讓楊帆海听來感覺那般溫暖,正要點頭,突然听到破空之聲傳來,隨即見得一道虛影仿若一縷清風襲來。

    楊帆海心中警兆一生,本能反應就要用梟首槍法迎上。

    那一縷清風分明是一根釣線,細弱發絲,卻是帶著可怕的力道,仿若利刃一般。梟首槍法洶涌狂暴,眼看就要纏上釣線,卻見那釣線以詭異的角度一轉,直接繞過黑色長槍,點在了楊帆海身上。

    仿佛被人用手指點中,命中任督二脈,釣線之中的力量瞬間將楊帆海一身真氣封住,用不得絲毫。

    「說過多少次了,在這里與我過招,不用使用真氣!」

    風師父淡淡的說道,甚至都不曾回頭,唯有連在手中釣竿上的釣線仿若傾盆暴雨一般對著楊帆海殺來。

    毫無規律可言,不過一根釣線而已,竟是仿若結成了一個大囚籠,讓人生出密不透風之感。

    楊帆海傾盡全力想要防守,可堅持了不過片刻時間,就感覺自己好像站在一條溪流之中,卻天真的想要讓溪水繞過自己雙腳不打濕自己的褲子一般,根本無法做到。

    釣線雖輕,可被風師父用來卻是猶如長鞭一般,隨意一掃,都是力道可怕,抽的楊帆海渾身火辣辣的疼,一身紅印。

    一攻一受,持續了許久之後,風師父方才停下,重新將釣線放入手中。

    楊帆海氣喘如牛,汗如雨注,累的幾乎趴下,站在原地好一會方才緩過神來。明明交手不過片刻功夫,卻是讓他比之前從定城打到狼口山還要疲憊。

    略微調息一番後,楊帆海收了黑色長槍,這才走到風師父身後的草地上盤膝坐下。

    看著風師父的背影,楊帆海突然啞然,他感覺自己該是有千言萬語想和風師父說,可到了此時,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fantuan 發表於 2016-12-12 15:59
第七十二章 問疑


看著風師父的背影,楊帆海一時啞然,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沉默許久,反倒是風師父先開口。

    「修為提升了好幾個境界,體力也有增長,速度稍有提升,但基本的武技卻是沒有多少進展。相比而言,算是退步了,這大半年應該沒有好生訓練吧!」

    一開口,便直接否定了其修為的提升,令楊帆海一愣,馬上說道︰「可我比以前強很多了。」

    大半年的時間,從先天境界提升到如今能與結丹期武者過招。就算楊帆海對于修行界的情況不太了解,但如此速度應該也是極為不錯了。

    「我說的是基本武技的提升!」風師父提醒到︰「你提升不過是真氣修為而非武技修為,我想你這些時間的戰斗並沒有太多的改變,無非就是讓真氣的強度提升而已,而其他的一切照舊。」

    「這……」楊帆海無法反駁,細想下來似乎真是如此,自己的變強是基于真氣的變化上,其他的變化不多,最大的提升也只是因為真氣的增強而能使用很多以前無法使用的招式了。

    遲疑了片刻,方才開口問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自然是有區別!」風師父慢慢說道︰「所謂修煉,是修心、修神、修身,最後才是修氣。修為之中,真氣是最容易修煉的,甚至無需修煉,可通過服食靈藥就能提升。」

    「修身次之,通過錘煉苦修或者某些特殊的功法就能提升。修神較難,靈魂與元神的錘煉力度很難掌握,一個不慎可能就是魂飛魄散。」

    「四種修行之中,以修心最難,因為靠的不是煉,而是悟。我要你在不用真氣的方式下修煉最基本的一招一式,要的就是修心。」

    此言一出,楊帆海卻是更為不解了︰「風師父,既然你說修心靠的是悟而不是煉,那為何還要我重復去練習那些基礎的招式?」

    風師父不緊不慢的說道︰「悟這種事情,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悟到的。最快的方式莫過于頓悟,一瞬間領悟許多,達到瞬間質變。但這種事情千古難遇,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古往今來,我雖听說過有人頓悟之事,但尚未親自見到過。」

    「其次便是經歷過大喜大悲,心神受到莫大刺激因而領悟到更多生命、修行之真諦,修為從而突飛猛進。」

    「其三便是天賦不凡,觸類旁通,通過一些前輩經驗或者某些突然感觸因而領悟。這種提升經常能見,但鮮少能達到質變。」

    「其四便是我讓你做的這件事情,俗語有雲,拳打百遍,其義自現,簡單卻是真理。在不使用真氣的前提下,不管重復基本的招式,次數一多,總能領悟到一些東西。」

    「乍一眼看去,我讓你做的事情似乎是最次的,卻是最基本的。若無這些基礎,所謂的其他領悟方式也都只是海市蜃樓,難以出現。」

    說的很詳細,楊帆海自然是听得懂,只能嘆了口氣說道︰「這些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讓我一直都無法好好精心修煉,所以有些不足。」

    風師父卻是搖了搖頭︰「所謂的事情太多,于我看來只能算是借口。就算沒有時間修煉,但也應該有時間去細想才對。每天若能花些時間想想自己的不足,你應該不止于此。」

    「不過這並不是你的問題,因為我也不曾跟你說過。當年在山中靜修,不想你因為這個原因而生出多的心思,反而誤了基礎修為,所以才沒有刻意提醒。而如今你到了這般境界,又走出了盤山,以後就不僅僅是只做修煉,更還要多想,只有如此才能更快領悟。」

    楊帆海點了點頭︰「弟子明白!」

    猛然間又想起一事,忙開口問道︰「風師父,弟子這些時間曾去過翠微山,翠微山掌門說弟子經脈阻塞,你知道嗎?」

    風師父點了點頭︰「自然知道,因為你的經脈情況本就是我可以造成的。」

    「啊!」楊帆海一愣,其實他真正意圖是想問問為什麼自己做出突破後,經脈阻塞情況似乎有所好轉,是不是功法問題,沒想居然會得到這般答案。

    風師父接著解釋道︰「因為某些原因,你的天賦本是極好的,至少在我知道的人中,能不弱于你不會超過五個。莫說在我門下修行,就算是隨意一個人指點,你都可以超越很多所謂的天才,實力突飛猛進。」

    「但天賦永遠不是一切,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容易讓人產生一些不真實的錯覺,因而失去感悟力量真諦的機會。當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停滯不前,很難成為真正的巔峰強者。」

    「古往今來,所謂的天才無數,但鮮少有人懂得這個道理,又或者是知道這個道理,但無法真正做到。更強力量的誘惑,很容易讓人失去平常心。」

    「絕大部分的天才最終都因為這個原因停留在了一個世人認為很強,卻是離真正的強十萬八千里的境界。以至于他們只能在一個時代為人津津樂道,卻無法成為傳說一直流傳下來。」

    「我不希望你只是如流星一般閃過這個時代,更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傳說影響更多。所以才在你經脈之中做了手腳,讓你更難做出提升。終有一日你會發現,今天的艱難會幫到你許多。」

    「弟子明白!」楊帆海點了點頭,他不會去懷疑風師父是不是這話是不是有所欺騙,這個男人于他而言,就如同父母一般值得信賴。

    隨即又是疑惑的問道︰「風師父,我在翠微山時發現其他人的修行與我有很大不同,所謂練氣、築基、結丹這些境界,我似乎都是沒有,是因為我是武者的緣故嗎?」

    自己的修行與其他人有很大不同,似乎因為修煉奇經八脈的緣故,說到底自然該是功法的問題。

    風師父將釣竿放下,轉過身看著楊帆海說道︰「術是道,武亦是道,從本質而言是沒有區別的。至于所謂的練氣、築基之類的境界劃分,說到底也是由人定下來的,曾幾何時是並沒有的。」

    「你與他們不同,只是修行的方式有區別,並非不行。」

    「弟子自是知道!」楊帆海點頭︰「不明白的是自己的修為等于一般修行者的那個境界,很多時候無法判斷是否打得過對方。」

    風師父搖了搖頭︰「若你連這個都判斷不出來,便是枉費我這麼多年用野獸來訓練你了,死了也是活該!」

    「在真正的強者眼中,判斷強弱的是真正的戰斗力,所謂的境界很多時候反而成為了某些人心中的魔障,太過在意,導致以為追求。」

    「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在帶脈、陰維脈、陰?脈三條經脈真氣充盈之時,你想再次做出突破會要困難許多。若能做出突破,便可依次進入爽靈、胎光、幽精三個大境界。那不是簡單真氣提升就能做到的,你需要有一定的心境感悟方能突破。」

    帶脈……楊帆海心中一動。若以奇經八脈劃分自己的境界,自己如今正好是在帶脈境界,怕是很快就遇到風師父所說的第一道修行之關了。

    如何渡過,風師父定然是不會直接告知,唯有如他所言,平日里多煉多想,進而得到更多感悟,以做出突破。

    按風師父所言自己天賦該是不錯才是,可楊帆海心中沒有底氣,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思索片刻,忍不住開口問道︰「風師父,若天賦不足,我用心勤奮訓練應該可以補足不足之天分吧。」

    「為何會是如此想?」風師父反問道。

    楊帆海立刻說道︰「我這番出山,見到了很多以前不見過的事情。同樣的年齡,有些人有萬夫莫敵之勇,有些卻是平平無奇。而強者之中,有些是天賦之故,而有些人卻是勤奮苦修,所以才能有那般實力。以弟子來看,勤能補拙該是有道理的。」

    風師父笑笑,也沒回答,只是指著池塘對面說道︰「你看到那只小烏龜了嗎?你覺得它在干什麼?」

    一眼看去,見得有一只小烏龜爬到一塊凸出的石頭上,一步一步,到石頭邊沿停下,看樣子好像在運氣凝神,隨即奮力一跳,直接跳入了池塘之中。

    楊帆海當即點了點頭︰「看到了,那烏龜是在練習跳水嗎?」

    風師父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這烏龜機緣巧合已經微有靈性,我前些時間無聊與它講了一些飛行之妙,它竟是听得入了迷,想要學飛行之法。所以在這不斷的爬上跳下,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所有收獲,能如鳥雀一般在天上飛行。」

    「哈哈,這怎麼可能!」楊帆海隨即大聲笑道︰「它如此跳上跳下,一輩子都不可能學會的。」

    飛行是太多人想要嘗試的事情,只是不可得而已,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凌薇寶劍的。若飛行真如小烏龜想的這麼簡單,自己早就去學了。

    「你說的不錯!」風師父點了點頭︰「若不出變故,莫說百年千年,哪怕這個世界毀滅了,它都不可能學會飛行。」

    「它這般勤奮,又能否彌補會飛行天賦之鳥雀的不足呢?」

    楊帆海一愣,說不出半句話來。
fantuan 發表於 2016-12-12 16:00
第七十三章 方法

風師父所言,令楊帆海啞口無言,心中更是泛起滾滾浪潮。

    他一直堅信勤能補拙的道理,到今天卻被風師父告知並非如此,甚至還無法反駁,以至于讓他看整個世界都感覺有些變得不同了。

    「所謂勤能補拙,只是在狹義上的。廣義上而言,天賦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就能彌補的。」

    風師父這話令楊帆海有些沮喪︰「難不成強者永遠都是強者,而弱者一輩子都只能是弱者嗎?」

    雖然風師父已經說了他天賦本是極好,但他自己感覺不到。而此番出山,莫說澹師父,就連真陽子自己也毫無辦法,更不用說更強的凌薇道人了。

    他總是在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夠勤奮,有朝一日定然能超越他們,可事情似乎並非如此。

    听得楊帆海所言,風師父笑了笑︰「自然不是,剛才就已經說了,天賦並非一切,心態也極為重要,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東西亦是同樣重要,那便是方法。」

    說話間,只見其手一抬,池塘之中涌出一汪清泉,將落在水中的小烏龜送到了他手中。

    將小烏龜托在手中,風師父看著楊帆海說道︰「天賦這種東西,是可以用方法來彌補的,只要你找到正確的方法,那些所謂的天賦將變得不值一提。」

    「就好像這只小烏龜一般,用尋常的方法它是不可能學會飛行的。但它如果通靈了,成為了妖族,就可以修煉。且不說日後它可以煉制幫助飛行的法寶,便是它自己也有可以有翱翔九天的一天。而曾經那些鳥雀的飛行天賦,在它眼中就成了可笑的東西,不值一提。」

    說話之間,風師父手中凝聚白光,攢擁著手中的小烏龜,仿佛雲霞一般托著它在虛空漂浮,片刻之後方才重新掉回水中。

    簡單幾句話,卻是如同醍醐灌頂,令楊帆海心中仿佛明了許多,驚喜的說道︰「那我現在修煉的就是最適合我的方法嗎?」

    沒想風師父卻是搖頭︰「我給你的只是比較適合你的方法,卻不是最適合你的修煉方法。最合適的修煉的方法只有你自己才能總結出來,誰也沒辦法幫你。」

    「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我不過把你帶到了這條路上而已,剩下的怎麼走還是得靠你自己才行。」

    「弟子受教了!」楊帆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又是問道︰「原來風師父你是修行者啊!」

    他以前不敢確定,如今方能肯定,風師父不僅僅是修行者,而且修為肯定還不低。

    「天下又有誰不是修行者!」風師父淡淡一笑︰「人人皆在修行,只是修的東西不一樣罷了。」

    這話有些深奧,難以理解,楊帆海靜默片刻,腦海中閃過一些念頭,終于又開口說道︰「風師父我家中出了大事,有人擄走了我父母。」

    他回來迷霧谷,就是想風師父在一些事情上幫自己拿主意,可真正到了這里後又感覺風師父不會如自己所願。只是心中迷惘太多,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從你走進這個山谷,一直到我開口,中間不少時間你都可以說這事,但你沒有說,應該是知道我不會幫你!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是要問出來呢?」

    風師父說話間,看著楊帆海的雙眼,那眼中看似混沌一片,卻有著一種讓人難以直視的神光。

    楊帆海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因為你還是想試試,砰砰運氣,對吧!」風師父微微一笑︰「這種念頭可要不得,許多人就是想著砰砰運氣,因而死的不明不白。」

    「你之前想的不錯,你父母之事我已經知道,但我不會插手。從你進入山谷的第一天,我教你武藝的時候就說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如果想殺狼,就自己去學殺狼的本事。」

    楊帆海有些沮喪的搖頭︰「可他們太強了,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他想過風師父會拒絕幫忙,但真正听到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風師父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有人說人要長大三次,第一次,便是發現自己並非世界的中心,所有人不是都會圍著自己的轉的時候。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所以想辦法自己去解決,我能幫你的就是指引你變強。」

    「至于敵人太強這種事情……出山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應該都遇到野獸了吧!」

    「遇到了!」楊帆海點了點頭。

    「感覺如何?難對付嗎?」風師父問道。

    楊帆海眉頭一動,想了片刻,再回答道︰「出山的時候感覺有些麻煩,但回來的時候就很輕松了。」

    風師父微微點頭︰「所以所謂的敵人太強只是暫時的,歸根結底是因為你自己太弱。就好像那些野獸一般,當你的實力遠遠超過它們時,曾經感覺到的強就不值一提了。」

    「弟子受教了!」楊帆海點頭,再俯身行禮。

    「此次離開盤山外出,是為了尋找一個東西,感覺這東西應該對你會有些用!」風師父說話間拿出一物托在手中,乃是一青色銅塊,古樸無華。

    「這是何物!」楊帆海問道。

    風師父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名字,就是一銅塊,不過里面蘊含了非同一般的能量,對妖族有極強的克制之力,你離了盤山外出闖蕩,有此物護身能增添幾分助力。」

    「多謝風師父!」

    楊帆海也不矯情,伸手欲接,風師父卻是沒有給他,而是手持青色銅塊,一掌拍在了他胸口。

    感覺胸口微微一痛,隨即便恢復正常,再見風師父收回的手掌中已經沒有了東西,撥開衣服一看,只見胸口上多了一個青色印記,正是那青色銅塊。

    「風師父,這……」楊帆海愕然,不解其故。

    風師父解釋道︰「我將這青色銅塊封在了你胸口心脈之上,與力魄和氣魄相連。若有需要,可如同調動真氣一般直接調動里面的能量。你需記住的是,其中力量並沒有直接的攻擊力,只是對妖族有克制之力,能讓你的攻擊對妖族的傷害幾倍乃至幾十上百倍的增加。」

    楊帆海忙點頭︰「弟子明白。」

    風師父則是再叮囑道︰「此物在天下應該還有三塊,如果近到一定距離,應該會互相感應。你若遇到,一定要想辦法將東西取到手中,可有大用。」

    楊帆海又是點頭︰「弟子記得了。」

    停了一下,又是問道︰「弟子如今在薊國軍中服役,但心中有些迷惘,不知道是該繼續做下去,還是該離開去尋找父母下落。」

    「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風師父依然還是這般言論,不過這次倒是多說了一句。

    「只是要記得你進入這里時我就叮囑過你三件事,第三件便是︰無論對錯,自己做過的事,必須要善始善終。」

    「你繼續在軍中服役也好,要離開也罷,但記得將自己該做的事情昨晚,不要虎頭蛇尾,更不要讓別人去承擔本該你承擔的事情。」

    雖然沒有直接明說,但楊帆海還是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連連點頭。

    該是因為說起軍中之事,他猛然間又想起狼口山之時凌薇道人所說之事,忙開口問道︰「風師父,我听人說五千年前,昊天大帝頒下諭旨,嚴禁修行者插手人族之事。我听你說過很多修行界的事情,卻是不曾听過這出。」

    緩了一下,又是問道︰「五千年前,巫族奪去了本該人族佔領的梁州和荊州。五千年前,人族很多世家的強者一夜之間消失。五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風師父您知道嗎?」

    「我自是知道!」風師父點了點頭︰「你若想听,我也可告訴你!」

    隨即娓娓道來︰「一萬年前的巫妖之戰,東皇太一戰十二祖巫,打的天崩地裂,洪荒破碎,那一戰幾乎耗盡周天星斗之力,讓整個天地近乎崩潰。」

    「戰到最後,沒有真正的贏家,十二祖巫戰死,東皇太一也是消失。妖族與巫族都是損失慘重,哪怕是不曾參戰的仙族也有近八成死在了那場仿若末日的戰斗之中。」

    「妖族殘余被九天玄女與女媧送回洪荒大陸,落腳在方丈島,休養生息。巫族殘余則是順著亂世波濤流落在北海諸島,留住了根基。」

    「各族衰敗,各自修養。雖然同樣是損失慘重,但巫族與妖族損失的都精銳,而仙族的精銳絕大部分則是保存下來。」

    「昊天大帝自南海崛起,征服南海與西海,再順著建木登上九重天,打開天門,入主天宮,成天庭之主。」

    「雖得天地大寶,但昊天上帝也算公正,並沒有一味扶持仙族,壓制巫族與妖族。重立天下之秩序,讓各族公平對待,為各族共尊。」

    「人族新生,在華夏神州繁衍,各族也相安無事,堪稱天下安定。」

    「可惜世事無常,天地有變數,六千年,巫族之中出現了一名天賦奇才,令巫族再次變得強大起來。」

    「那巫族名叫刑天!」
fantuan 發表於 2016-12-12 16:01
第七十四章 五千年前

說道「刑天」二字時,楊帆海明顯的感覺到風師父頓了一下,似乎感觸良多,好一會後才繼續說道。

    「巫族是一個很強的種族,在天地初開之前,這個種族名叫戰族。他們的體內流動著不安分的血液,不是為惡,而是好戰。一旦他們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就會不由自主的嘗試去挑戰天地秩序。」

    「古往今來,沒有哪個強者敢小看這個種族。只要沒有將他們滅絕,他們總能在你以為是死地的地方重新崛起給你看。」

    「六千年前,人人都以為巫族不可避免的沒落,但刑天的出現卻是改變了這一切。他自身天賦不凡,以極快的速度修煉到了世間巔峰強者之列。更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令不少巫族的實力也突飛猛進。」

    「不過千年時間,巫族又強大到了一個令人心驚的程度。直到有一日,刑天尋到了失蹤已久的盤古斧……」

    「盤古斧……」楊帆海驚呼一聲,那玩意他自然是听風師父提起過。乃是盤古劈開混沌,重塑天地之神物,被很多人尊稱為天地第一神器。他曾經以為只是傳說,不曾想居然是真正存在。

    風師父點了點頭︰「不錯,盤古斧。得到盤古斧的刑天戰斗力更為恐怖,更認為這是祖神盤古的指引。他想恢復巫妖之戰前巫族的繁榮,引領天下,帶領巫族朝天庭殺來。」

    「通往天庭的建木,就在華夏神州之中,人族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他前方目標之一。昊天大帝不願意坐以待斃,與人族聯手,在建木之下大戰巫族。」

    「刑天之強大,令昊天大帝始料未及,他用盡一切手段卻是根本無法戰勝對方。尤其是其肉身強大,便是任由昊天大帝攻擊,也傷不得根本。」

    「關鍵時刻,人族聖皇伏羲尋來了昔日妖族天帝帝俊所持神兵,御使神兵萬里之外取下刑天首級,如此才贏得勝利。」

    「那一戰仿若一萬年前的巫妖之戰,雖然破壞力還達不到那個程度,但死傷之數卻也是無比驚人。人族強者幾乎都隕落在建木之下,傳承差點斷絕。」

    「為彌補人族之犧牲,昊天大帝與伏羲聖皇相約,再頒下法旨︰嚴禁仙族插手華夏神州之事,任何人不得違背。」

    「之後六大聖人傷愈現世現世,以道祖鴻鈞之名義,與昊天大帝相約,引導天道之力布下九州結界。結界之內,莫說一般修士,便是聖人自己的實力也被壓制。從此再無人可輕易破壞整個世界。」

    原來如此,楊帆海終于明白,不過疑問尚有,當即問道︰「聖人?何謂聖人?」

    風師父解釋道︰「聖人乃是天地之間一個特殊的存在,為道祖鴻鈞之弟子。因為可使用天道之力,神通廣大,常人難以想象,堪稱道祖之下的最強者。」

    「聖人的出現,是道祖鴻鈞為了維護天地平衡才選出的弟子。因其地位超凡脫俗,實力更是凌駕于一般修士之上,因而以聖人稱呼。」

    「維持天地平衡!」楊帆海急忙問道︰「那他們該是消弭戰爭才對,為何如今天下還是戰爭不對,是因為昊天大帝的旨意不得參與華夏神州的事情嗎?」

    「誰知道呢!」風師父笑笑,意味深長。

    楊帆海心中略一思索又是忍不住問道︰「風師父,當年昊天大帝的法旨是嚴禁仙族還是禁止修行者插手?」

    此亦是狼口山之戰時,凌薇道人與澹師父爭執的焦點。「

    「法旨之中說的是仙族……」風師父嘆了口氣︰「那時的仙族強過人族太多,昊天大帝只想著仙族不插手人族之事即可,卻沒想過人族之潛力勝過他預料許多。即便是靠著自己摸索,也出現了大量的修行者。」

    「而如今,不少仙族更是打著傳承道統的名義在華夏神州立宗建派,進入人族的世界。」

    「傳承道統,教人族修行,這不好嗎?」楊帆海不解的問道。

    「如果只是純粹為了教化而來,自然是件好事,但放眼進入華夏神州的仙族又有幾人是這般心思!」風師父不緊不慢的說道︰「絕大部分都是借著傳道的名義,想要插手人族之事而已。」

    「你雖然並未正式拜入我門下,但也有傳道之緣分。若有朝一日,我讓你去做一些事情,你會去做嗎?」

    「自然是會的!」楊帆海點頭,但也毫不避諱的說道︰「但若是讓我無法接受的事情,我也會拒絕。」

    風師父微微一笑︰「打著傳道之名的仙族自然是不會一開始就讓人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但很多事情一旦有了開始,就可能不會結束。一點點的改變,令人防不勝防,終有一天當事人會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听得此言,楊帆海忍不住問道︰「風師父,你不喜歡仙族在華夏神州傳道嗎?」

    風師父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再拍了拍楊帆海的腦袋說道︰「你需記住,無論什麼事情,都應該自己去听,自己去看,自己去想,切不可為他人所說而隨波逐流。」

    「弟子謹記!」楊帆海點頭。

    「難得回來一次,便在此好好休息。多做訓練,不要落下。」

    「弟子遵命!」

    楊帆海自是領命,在外邊,總感覺有些不踏實,唯有回到此處才令自己心安。見風師父又是在池塘邊開始垂釣,自己便拿出黑色長槍在一旁自顧自的練了起來。

    心靜之下,時間過的很快,不覺間,大半個月已經過去。雖然在迷霧谷中並沒有做什麼太多的特別訓練,但不知道是風師父在一旁的緣故,還是自己出去的這大半年有太多經歷,此時正好沉澱,楊帆海總感覺自己好像悟到了不少。

    收槍,回氣,盤坐地上調息,片刻之後,方才重新站起。手一翻,手中黑色長槍消失。

    這是風師父最近教他一招神通,名叫胸有溝壑,可在胸口處開闢一方空間,用來容納物事。以前老擔心黑色長槍不小心會掉落在外,這一下正好解決了這麻煩。

    看著池塘邊垂釣的身影,楊帆海恭恭敬敬的說道︰「風師父,我得離開了!」

    他不過三月假期,來往路程需耗費一月,若不想當逃兵,此時正是需要動身了。

    風師父微微闔首,也不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自己注意安全,若得空了,可回來坐坐!」

    「弟子明白!」楊帆海點頭,行了個大禮,便轉身離開。

    出了迷霧谷,回到已經被燒毀的家前大樹下。解開馬繩,翻身上馬,看了一眼曾經的家,楊帆海頭也不回的朝山外而去。

    與上一次離開這里不同,他心中不再那樣迷惘,而是堅定了許多。風師父不會因為他而動手,甚至直接拒絕,但莫名感覺,總認為有風師父在便可安心許多。

    上一次出山只是為了救自己弟弟妹妹,除此之外,稀里糊涂。這一次出山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將要去做一些什麼,有目標,自然不會迷茫。

    山中還是有野獸出沒,時而攻擊,被毫無壓力輕松挑死,讓楊帆海不由的想起風師父所說。

    那些黑衣人也許很強,但並非無敵。從當天那些黑衣人所說來看,父母被擄走並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有牢獄之災。

    此事只能徐徐圖之,尋找線索的同時,令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一旦真正到了面對的一天,也不至于因為不夠強而再次飲恨。

    而風師父所說的五千年前之事,也是令楊帆海心潮莫名澎湃。

    神仙的戰斗原來是那般可怕,動則便是要變更天地之秩序。擁有盤古斧的刑天居然可以強到連昊天大帝都無可奈何,也不知當年的建木之下究竟埋葬了多少尸體。

    雖然刑天最後還是失敗了,死在了伏羲聖皇控制的神兵之下,但整個世界還是因為他而改變。昊天大帝的法旨,還有九州結界的出現,都是令世界改變巨大。

    出了盤山,看著翠微山方向,楊帆海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往定城方向而去。

    粗略一算,將弟弟妹妹安置在翠微山已經有半年時間,也不知道如今是何境況。?露公主留了侍女在山中幫忙照看,應該是起居無憂。

    不過當年沒有與二弟三妹商量,便將兩人留在了山中,恐怕會讓兩人怨恨自己許久。想去看看,但感覺時候未到。

    驅趕戰馬急速趕路,不出十日到了濰城附近。與他人看來,方石信對自己有舉薦之功,不過被馮武陽壞了事。說到底算是對自己有恩,楊帆海不想日後被他人留下口實,入城拜會了一番,才再次往定城而去。

    又是半月時間,終于回到了定城。

    剛進城變得知,送俘的許帆回來了,帶來了京城的一些消息。化解狼口山之圍,又俘虜了有熊國大王子,薊國國主龍顏大悅,賞賜了他不少東西,如今已經成了正兒八經的有錢人。

    同一時刻,亦有消息傳來︰楊帆海升官了。
410555 發表於 2018-4-4 23:32
第七十五章 新的職務

    定城,騎兵營營房內。

    “楊帆海,這可真怨不得我,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發誓,我絕沒有獨攬功勞,而且一再說了是你殺的陳濤,甚至還說了是你抓的公孫蔚青,我不過與對方談判了而已。”許帆很認真的對楊帆海解釋著。

    看著這傢伙,楊帆海笑而不語。送俘歸來,許帆還帶來了薊國國主的嘉獎令。

    他自己的封賞已經在京都領取,因在狼口山談判出色,大展其無雙智謀,因而被封做軍師將軍。不說賞賜的錢財和房子,單是封地兩千畝,品秩五百石,就已經令人羨慕,算是個正兒八經的官了。

    而楊帆海的封賞,就令人大跌眼鏡了。錢財自然是不少,與許帆相當,可官職居然依然是偏將,並無提升。品秩僅僅八十石,甚至還是由定城發放。

    唯一的提升,則是給了一個教頭職位,頂了絡腮鬍的缺。

    在他人看來,兩人都是少年英雄,此次狼口山解圍,功勞相當。可這封賞下來卻是天壤之別,令人有種親生兒子和繼子的區別。

    許帆擔心楊帆海誤會,自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他解釋。

    不過楊帆海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這般封賞結果其實他早已料到。雖然狼口山之圍被解,可孟城兵敗卻是事實。

    絡腮鬍一時不慎,導致新兵近乎全軍覆沒,而且一度讓定城陷入危機之中。儘管他自己被柳威取了一手一腳,成了殘廢,但這並不能彌補他戰敗的大過。

    軍中賞罰分明,狼口山之戰後,齊少虎接見他時曾說起過此事。除之後增援的軍官,其他出戰者都會受罰,尤其以齊少虎和絡腮鬍過失最大。

    齊少虎因為是南邊戰線主帥,不可能罰的太過嚴重,不過罰俸祿,降個意義不大的品秩而已。而絡腮鬍就不同了,以孟城之戰的結果來看,直接下獄都算輕的。

    絡腮鬍雖然早些時間折磨了騎兵營不少,可並沒有真正壞心,而且也算是指導過自己。加上楊帆海對於所謂的戰功和賞賜並沒有太大興趣,所以便與齊少虎商量,以自己的功勞抵絡腮鬍的過錯。

    此次許帆回來並沒有帶來關於絡腮鬍的罰令,想來是朝中已經接受了這般做法。

    這樣的結果倒也不錯,唯一讓楊帆海覺得頭疼的是那個所謂的教頭一職。想來是因為見過了自己在狼口山的身手,所以才這般封賞。可問題是自己才十六歲而已,新兵一個,哪知道教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帶兵。

    許帆不知道楊帆海心中所想,還當他在計較,只能很認真的解釋:“真不管我的事,不過我也打聽了一下,聽說壞你封賞之事的是璟露公主身邊的一個人,好像叫什麼穆師傅。不知道他給大王說而來什麼,總之你的嘉獎令就變成了這樣。”

    穆師傅……楊帆海微微一愣,若非許帆提起,他壓根沒想過這事。

    但許帆並不認識穆師傅,想來不會信口開河冤枉他,這其中恐怕還有穆先生的影響。

    雖然楊帆海並不在意封賞,可穆先生如此做似乎有打壓自己的感覺,還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心生各種念頭。但當天提議讓自己來從軍的就有穆先生,他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有些不解,只能暫時放下。起身,往營房之外走去。

    “你幹什麼去?”許帆追出來問道。

    “王將軍給我安排了新兵,已經在新兵營房處等我,我去看看!”楊帆海說明自己的去向,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回頭問道:“你知道怎麼練兵帶兵嗎?”

    “哈哈!”許帆大笑一聲:“開玩笑,老子可是練兵教頭出身的。老子雖然被封了個軍師將軍,但不過虛職,並無實權。反正沒事,就去給你噹噹軍師算了。”

    “你……”楊帆海有些狐疑,怎麼看著傢伙都有些不正經。

    許帆則是一臉嚴肅:“不用懷疑,行走江湖嘛,練兵這行當,多多少少總是得會一點的。話說回來,就算不會,不是還有絡腮鬍嗎?用他那一套就行了。”

    這倒也是……楊帆海心中暗自點頭,絡腮鬍雖然免了大過,可身體殘廢已經無法再上戰場,如今齊少虎給他在定城安排了居所,自己若有不知道的倒是可以去問問他。

    當即也不拒絕許帆,兩人往校場而去。

    剛到新兵報到處附近,遠遠的便看到圍了不少人,似乎很是熱鬧。靠近之後,更是聽到不少人在議論紛紛。

    “這次招募的新兵好像很強啊,說是有築基期的高手在裡面了。”

    “築基期的有沒有不知道,不過煉氣期的還真是有幾個。尤其是那個用盾和用錘的,真是厲害,好幾個將軍敗在他們手中了。”

    “現在的新兵怎麼都這麼厲害,我聽說前些天立下大功勞的楊帆海和許帆也是新兵,第一次上戰場就立下了那般功勞。”

    “這也不錯啊,以前不老是被人說我薊**中後繼無人嗎?現在就不同了。”

    “麻煩的是這些新人不好帶啊,怕是隻有主帥才能壓下他們,一般將軍降伏不了啊。”

    “而且我還聽說這些新兵好像並非來自同一個地方,而是從其他城裡招募的,再挑選出來後被一併送過來的,都是刺頭兒。”

    議論紛紛,令許帆不由得來了興趣:“嘿,還有這樣的刺頭兒啊,讓我看看是什麼情況。”

    楊帆海亦是想看個清楚,正要與許帆一起擠進去,突然聽到一旁有人喊自己。

    “楊帆海!”

    循聲看去,一個老兵坐在一旁,缺了一手一腳,正是已經賦閒的絡腮鬍。一戰下來,無共有過,自己還成了殘廢,不管曾經多麼意氣風發,都免不得要遭受巨大打擊。

    以前的絡腮鬍雖然面容有些顯年紀,但只能算是中年人,此時的他卻是滿頭白髮,儼然成了一個耄耋老者,令人心酸。

    “騎督大人!”

    楊帆海與許帆忙走過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孟城之敗,非戰之罪,誰也不曾想到陳濤會不做抵抗直接投降。

    絡腮鬍看著楊帆海點了點頭:“此次要多謝你了。”

    “哈哈,還不是騎督大人教導有方,不然我們兩個哪能立功啊!”許帆一臉嬉笑,他還以為是說狼口山解圍之事。

    “應該的!”楊帆海笑笑,絡腮鬍與齊少虎關係非同一般,自己以功勞為他抵過之事應該是已經知道。

    “我那位置讓你頂下,也算不錯!”絡腮鬍點頭說道:“雖然你身手不凡,可終歸來軍中時間太短,讓你以教頭身份訓練新兵,不僅僅是訓他們,也是訓你自己。”

    楊帆海點頭:“屬下明白。”

    “裡面來的新兵都是其他城池招募的刺頭,是齊少虎將軍特意調到此處來交給你訓練的。”

    “交給我!”楊帆海一愣。沒有試過也知道這樣的刺頭肯定不好帶,自己毫無經驗,怎麼會自己來做。

    絡腮鬍微微一笑:“我需要道歉,第一次見面時我被馮武陽給騙了。你不是世家弟子,而且也的確當得起偏將一職。不過只是從武藝上而言,我還是認為,軍職要以戰功來換,不僅僅是公平,更是因為只有那樣才會對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使命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楊帆海點頭:“屬下也認同你的觀點!”

    絡腮鬍又接著說道:“這種軍中刺頭你與他說道理是沒有用的,唯有直接將他們打趴下了,他們就會服從。你的武藝放眼整個南線戰線,怕是隻有齊將軍能與你一較高下。齊將軍不可能親自來訓練他們,所以這事情交給你最為合適。”

    楊帆海微微思索一番,沒有再謙虛,而是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絡腮鬍淡淡的說道:“今天第一天,需要給個下馬威。很簡單,進去把那些不服的打到服氣為止。只要不死不殘,多重的傷也沒關係。這個下馬威弄好了,以後就簡單了。”

    “哇!”許帆立刻哇哇叫喚:“騎督大人,你那時候就是這樣對我的吧,第一天就把我打趴下了。”

    絡腮鬍笑而不語,楊帆海則是點頭說道:“屬下明白了,騎督大人你在這休息,我進去一會就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請教你。”

    再行禮告退,以蠻力分開人群朝新兵報到處裡面走去。

    被人強行分開,這些士兵自然心中不喜,卻是扛不住楊帆海的力氣,等到看清楚來人後,一個個都是不敢多言,這裡大部分都是知道楊帆海是何模樣的。

    剛擠進裡面,就聽到“砰”的一聲大響,一道身影被擊飛,撞碎了一個落兵臺,落在地上好一會都沒有起來。

    那是一名與絡腮鬍一般同為教頭的偏將,實力還算不錯,此刻卻是吃了個不小的虧。

    “不好意思啊,力氣用大了點!”有人嚷了一聲,隨即能很清楚的聽到他嘀咕一聲:“就這點能力,還好意思來教我們。”

    一眾士兵心中怒意熊熊,卻是不好發作。

    楊帆海循聲看去,見到那群新兵不由得一愣,裡面好幾個居然是自己認識的,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成為新兵出現在此。
410555 發表於 2018-4-4 23:32
第七十六章 新兵刺頭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實力提升了許多還是功法緣故,儘管風師父並沒有教他判斷他人實力的方法,但楊帆海還是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對方的大概實力。

    這一群新兵實力都是不差,皆可與軍中一般偏將相當,從服飾還有一些動作來看,大部分似乎都是來自一些不錯的家庭,給人一種養尊處優之感,也許都是世家子弟。

    其中又有幾個尤其厲害,而這幾個厲害的人中,好幾個都是楊帆海認識的,而且印象深刻。

    婺城吳家的二公子吳燼、司城鄧家的老三鄧元武,還有一個居然是在翠微山時當過自己短暫盟友的林振佩。

    吳燼和鄧元武還好說,兩人去翠微山爭的是核心弟子身份,外圍弟子不值一提。兩人失敗後,離開翠微山也是順理成章。可這林振佩就是奔著外圍弟子卻的,怎麼會也到了此處。

    此時身形高大的鄧元武正捏著手指,對著吳燼哼哼說道:“難怪各家弟子都不願意來從軍,果真是沒有一個能打的!”

    剛才那名偏將教頭便是被他擊飛,大半年不見,他與吳燼和林振佩都是突破了先天之境,進入了煉氣期。加上一些家傳功法,一般這偏將怎麼可能是他對手。

    吳燼一臉肅穆,沒有說話,一旁的林振佩則是哎呀幾聲,指著鄧元武說道:“你這人也正是的,我們是來當兵的,又不是來鬧事的,你一來就把人打成這樣,這還怎麼搞?”

    “老子是來變強的,他這等實力怎麼能讓我變強!”鄧元武哼了一聲:“大不了老子不當兵就是,他們還能把我怎麼者。”

    雖然並非家中最重要的弟子,但終歸還是鄧家子弟,而且也算是英才,只要不犯大錯,定城軍方還真不好拿他怎麼樣。

    “喲喲喲!看來定城沒有好的教頭,只能讓齊元帥親自來教我們了啊!”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大聲笑道,一臉揶揄。

    此人楊帆海卻是沒有見過,看似乾瘦,但手臂肌肉讓一看便知道力氣不小,其身上揹著的是一柄極大的破山刀,非一般人可輕易使用。

    從感覺上來看,此人實力比吳燼只高不低,顯然是個帶頭的刺頭。

    被幾個新兵挖苦,諸多士兵都是一臉怒火,卻不好發作。

    “哇,真是刺頭啊,怎麼搞?”許帆看著楊帆海笑眯眯的問道。

    “你在一旁看著便是!”楊帆海沒有多說,朝躺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的偏將走去。

    鄧元武氣勢洶洶,出手鎮住全場,此時根本沒有人敢有大動作,哪怕是教頭倒地都一直沒有人敢走過去扶起。突然看到有人破開人群走動,自然是第一時間引起了眾人注意。

    “是楊帆海,他回來了!”有人認出楊帆海的模樣,驚喜的叫了一聲:“新兵頭子對刺頭,這下有得看了。”

    之前新騎兵營的訓練本就讓所有人注目,尤其是楊帆海,以絕強實力超過其他戰友,加上之後又臨時被封做騎兵營隊長出徵。所以狼口山之戰後,很多人都稱呼他做新兵頭子。

    “呀,是楊兄弟啊!”林振佩亦是認出了這個自己的短暫盟友,驚呼一聲。

    吳燼眉頭一動,目光落在了楊帆海的身上,鄧元武則是氣息一滯,不見之前囂張模樣。

    那個揹著破山刀的男子亦是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喲,貌似來了個不得了的人啊,胖子,再上去弄他一下。”

    “你閉嘴!”

    鄧元武哼了一聲,自然是不會輕易應下。他可以輕視別人,卻是輕視不得楊帆海,翠微山一戰,自己輸得無話可說,直到如今他還時常想起對方捅破自己鐵錘的那霸絕一槍。這是一個無論速度、力量還是剛猛都要勝過自己的人。

    將偏將拉起來,楊帆海輕聲說道:“抱歉將軍!”

    這些刺頭都將是他的兵,自然需要表示一下歉意。

    這名偏將緩了緩氣,輕聲說道:“你小心點,這些傢伙都很強!”

    楊帆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在散落的武器裡面挑出一根長槍,再對著那群新兵走去。不過三米處站定,看著一群新兵,凝眉不語。

    那群新兵也是凝視著他,不出一言。這些新兵要麼是一些小世家的子弟,要麼就是一些草莽之徒,向來不會輕易服人。此時又有鄧元武、吳燼幾個帶領,氣焰更是囂張。

    互相凝視之間,四周圍觀的士兵都是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靜謐的有些可怕,似乎戰火一觸即發。

    好一會後,還是林振佩嬉笑一聲說道:“楊兄弟,你怎麼會在這,我還以為以後都見不到你了……”

    話未說完,就聽見楊帆海沉喝一聲:“閉嘴,軍中規定,長官沒讓你說話,誰都不能開口。”

    本想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楊帆海如此不給面子,林振佩嘀咕了一聲,自然是不再說話。

    楊帆海再對著諸多新兵說道:“我叫楊帆海,是你們的教頭,以後你們併成一隊,一切訓練事宜,都由我來安排。”

    “你……當我們的教頭?定城這些當官的都瘋了不成?”

    揹著破山刀的男子啞然失笑,楊帆海氣息內斂,難以判斷實力,容貌卻是可以看清楚,不過十六七歲而已。

    這群新兵,便是最年輕的也有二十來歲,尤其這揹著破山刀的男子,怕是已經將近三十。讓一個只有自己一半大的男子來教自己,他自然覺得可笑。

    這話一下子便引起了諸多新兵迴應,一個個大聲嚷嚷。

    “讓個小孩子來教我們,這都什麼鬼地方。”

    “該不會是大的不敢出來,怕丟人,就讓個小子來敷衍我們吧。”

    “乳臭未乾的傢伙,趕緊滾回去喝奶,不然等會沒奶喝了可別哭鼻子哦!”

    謾罵聲、恥笑聲,一陣一陣。

    “閉嘴!”楊帆海一聲大吼,用了些許真氣,在房子裡面迴盪,仿若炸雷,令新兵報到處立刻安靜下來,新兵們都是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我不想與你們多說廢話,看你們喜歡動武,那就按你們的規矩辦!”

    楊帆海手持長槍,指著諸多新兵說道:“一個個的上沒什麼意思,今天我們就立一個賭約。這房子就是擂臺,無論什麼手段,凡是逃出這個房子的,就算輸,輸了的以後就得聽贏了的。”

    “喲,好大的口氣,不過我喜歡!就按你說的辦!”揹著破山刀的男子哈哈一笑,其他人也是一一應下。

    吳燼和鄧元武都沒有說話,這樣的方式令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翠微山側峰之戰。

    一旁的林振佩亦是大聲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話音一落,就唰的一聲從窗戶處跳了出去,再笑眯眯的對楊帆海說道:“楊兄弟……啊不,楊教頭,我以後就聽你的了。”

    眾人一愣,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圍觀士兵一陣大笑,隨即就聽到一群新兵罵了起來。

    “這個懦夫!”

    “這個叛徒!”

    “這個沒卵用的傢伙!”

    “……”

    林振佩卻是一臉笑意,怡然自得,毫不放在心上。

    許帆則是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喲,這傢伙我喜歡!賊狡猾!”

    楊帆海看著周圍士兵說道:“各位兄弟,麻煩都退出去,給我們騰點地方。”

    “好耶,我們給你讓地方,揍死他們,新兵頭子!”

    有士兵吆喝一聲,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一直退到離新兵報到處三四米遠的地方站好觀戰。

    新兵報到處一時寬敞起來,只剩楊帆海與五十多名新兵。

    “若沒有什麼要說的了,那就開始吧!我是教頭,你們是新兵,就由你們先攻。”楊帆海將手中長槍一抖,一臉肅色。

    鄧元武與吳燼還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動手。一旁的男子則是將背上的破山刀取了下來,握在手中,再用布條纏住,一雙眼睛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看著楊帆海說道。

    “我叫胡根生,以前是個山賊頭子,人稱‘破山猿’”

    “不用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楊帆海冷冷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猴子,哪怕是當朝王子,到了這裡,你都只是個新兵,都得聽我的。”

    他沒帶過兵,毫無經驗,唯有如絡腮鬍所說,第一天來個下馬威,只有將這些人打趴下了,日後自己才好帶領他們。

    一旁的吳燼也終於做出了決定,將手上的盾牌握緊,看著楊帆海大聲說道:“翠微山一別,待我看看你是否有所長進。”

    “放心!”楊帆海微微一笑:“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楊帆海,再來戰過!”

    鄧元武大吼一聲,手持鑌鐵錘已經殺了過來。這一次與之前切磋不同,而是直接用了真本事,面對楊帆海,他知道自己決不能所有保留。

    氣勢洶洶,仿若一頭蠻牛在荒原在奔騰。

    楊帆海不退反進,直接衝了過去,手中長槍一動,一招指天式,以硬碰硬的方式,將槍頭直接點在了鑌鐵錘上。

    再用力一挑,只聽見“砰”的一聲,鄧元武手中鑌鐵錘被直接挑飛,在房頂砸了個洞,仿若流星一般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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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羞辱

    兩件兵器直接相碰擊,誰也沒有料到結果居然會是鄧元武的武器被挑飛。長槍雖重,但對於鑌鐵錘來說,絕對是輕武器。

    這樣的結果,令鄧元武自己也是大吃一驚,相隔半年,對方實力的精進似乎遠超自己,甚至無需要那般霸絕一槍也能將自己的武器挑飛了。

    驚訝之餘,還沒回過神來,楊帆海已經逼近。一拳勾起,轟在其下顎,打的其悶哼一聲,又見長槍一旋,仿若長鞭一般抽打在其腹部。

    “呃!”

    一聲痛呼,鄧元武巨大的身軀猶如鳥雀一般飛了起來,撞破一閃窗戶,直接飛了出去。

    “這……”

    此刻眾人更是心驚,鄧元武算是天生異稟,力大無窮,身高超過兩米的他,體重至少再三百斤以上,加上一身修為,沒有上千斤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挪動他。

    但此刻在楊帆海面前,居然仿若一般沙袋,毫無重量可言。

    眾人心驚之間,楊帆海並沒有就此停下,急速之間,已經欺近吳燼身前。

    吳燼反應也算極快,揮動手中梟龍盾對著楊帆海拍了過去。可惜速度還是慢了一籌,楊帆海一槍刺出,從梟龍盾邊緣刺入,格住吳燼雙手,用力一絞,直接將梟龍盾從對方手上絞落。

    再如蠻牛一般用力一撞,措不及防的吳燼亦是如同鄧元武一般被撞了出去。

    等到窗外傳來“砰”的一聲時,楊帆海已經手握長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速度之快,令人心驚,身手之矯健,亦是令人歎服。

    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解決了兩個為首刺頭,一時間,新兵報到處四周鴉雀無聲,所有刺頭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曾想到對面這個十六七的少年居然這般厲害。

    “楊教頭,壯哉!”

    窗外的林振佩大呼一聲,為楊帆海打氣,絲毫不顧自己立場。如此近似叛徒的行為,立刻引得一眾新兵怒目而視。

    胡根生手拿破山刀冷冷一笑:“好戰術,趁人不備,各個擊破。”

    看似輕鬆,實則心中也是驚訝,就算的確是戰術,但自己剛才根本不曾反應過來,可見對方實力之可怕。

    楊帆海微微一笑:“他們本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再交手沒有什麼意義!至於你們,我就不會這樣打了!”

    這話說的很是輕視已經出局兩人,可吳燼和鄧元武卻是說不得半點什麼。他們自認也算天才,心氣頗高。輸不可怕,日後再追上去便可,但輸給楊帆海就有些難受了。

    他們以前輸的都是年紀比他們大不少的,實力不及也很正常,自己有的是機會。可楊帆海不同,這是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了六七歲的人,而且實力提升速度比自己還快不少的人。

    就算心中不服,也不能不承認,彼此之間的差距已經比在翠微山時大了不少了。如果不出意外,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能看著對方背影追逐,甚至是……仰望。

    他們如此想,但胡根生不會這麼認為,他曾經是個山賊頭子,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實力和手中的刀。若要他不出一招就認輸,絕不可能。

    “啊!”

    一聲大吼,破山刀瞬間發動,胡根生高高躍起,猶如噴上天空的岩漿對著楊帆海殺去。

    楊帆海一動不動,等到對方稍作靠近,才將手中長槍隨意一擡,斜指天空。看似隨意的一擊,卻是對準了胡根生的喉嚨。

    天空中的身影被迫變招,側身一個翻滾朝一旁落去。胡根生也是沒有辦法,若自己不做變化,在破山刀落在對方腦袋上之前,槍頭必然會穿過自己的喉嚨。

    這邊身影還沒落下,楊帆海槍桿橫掃,已經殺到。不過並沒有如攻擊吳燼和鄧元武一般直接將胡根生掃出去,而是擊打在其腳上,將他掃了個四腳朝天,狠狠摔到。

    如此模樣,自然引得四周觀戰士兵鬨堂大笑。胡根生翻身而起,一臉怒意,看著其他新兵怒吼一聲:“還愣著幹什麼,等著讓人一個個來收拾嗎?”

    一眾新兵仿若夢醒,當即手拿武器,各展身手,嗷嗷叫喚衝了過來。

    這裡以小世家弟子為多,也有一些從民間選出的優秀武者,但修為皆是有限,不過先天境界而已。

    這樣的對手,從離開翠微山後,楊帆海已經不放在眼中,更何況是現在。實力的懸殊,令他清晰的感覺與這些人的差距,無需用全力,便可打發。

    沒有用十成功力,也沒有用什麼招式神通,楊帆海在人群之中游走,長槍舞動,快不可視,只見槍影婆娑仿若濃霧蔓延。

    一陣陣痛叫聲傳來,一個個新兵倒下,根本無人可近楊帆海的身。

    這些人實力甚至遠不如鄧元武和吳燼,又如何可戰楊帆海。不同的是,楊帆海並沒有急著將他們擊出新兵報到處,只是一一擊倒而已。

    等到地上倒下一片之後,胡根生手持破山刀又是殺了過來,氣焰沖天。

    可惜他不過剛到築基期,而楊帆海則是已經有了結丹期大圓滿境界的戰力,相差甚遠。

    單手長槍掃動,若蜻蜓點水,將四周想要爬起來的新兵一個個拍倒在地。另一手揚起,隨意一拍,恰到好處的將破山刀攻擊擊偏。

    不等破山刀移開,楊帆海又是一伸手,一把將破山刀刀背抓住。五指一恰,彷彿摳進了刀身之中,死死掐住。

    胡根生想要抽回來,可力氣如何逼的過楊帆海,任他用盡力氣,破山刀也是紋絲不動。

    又見楊帆海擡腿一腳,踢中胡根生腹部,將其踢的飛了起來。只是還沒飛出兩米高,另一手抓著的長槍,從空中劈落,紮紮實實的拍在其背上,直接拍落在地。

    “啊!”

    一聲痛叫,這一擊力道極大,縱然楊帆海並沒有真正殺意,也是拍的胡根生口中溢血,痛苦不堪。

    再飛起一腳將胡根生踢到一旁,楊帆海並沒有就此停下,長槍掃動,若狂風暴雨,不斷地擊打在新兵身上。

    雖然不至於何等重傷,但免不得傷筋動骨,好幾個被拍的皮肉翻騰,鮮血淋漓。

    “不打了,

    不打了!”

    有新兵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連連討饒。

    “我們輸了,我們輸了,教頭,不要打了!”

    更有不少新兵被打的語帶哽咽,幾乎落淚。

    如此悽慘模樣,卻是得不到楊帆海同情。一臉肅色,彷彿看不到聽不到一般,楊帆海將手中長槍使得猶如長鞭,不斷的鞭打。

    倒不是他故意裝作冷漠,而是在不經意間竟是想起了在迷霧谷時風師父時常對他自己做的一些事情。

    釣魚線鞭笞,打的自己苦不堪言,但絕不會傷筋動骨,只是令自己渾身都痛而已。以前總感覺難以理解,現在卻感覺風師父做的事情與自己好像非常相似。

    他如此虐打新兵,並非是心中渴望,只是為了讓這些人知道敬畏,知道到了這裡該聽誰的。難道風師父也是這般?

    這愣神之間,已經是將諸多新兵打的慘不忍睹。眼前求饒無用,終於有新兵開始忍著疼痛朝屋外爬去。

    賭約是出了這屋子就算輸,楊帆海並沒有將他們直接擊飛,卻是已經逼的他們不能自己設法逃出去了。若繼續留在這裡,就算不死,怕也會十天半月無法下床。

    這般認輸,似乎更加恥辱,但也無可奈何,只能這樣。此時的新兵報到處在他們眼中,宛若森羅地獄,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就是個冷酷無情的魔鬼,令人心懼。

    一個個新兵拖著遍體鱗傷朝門口爬去,出門的瞬間,縱然身上劇痛仍在,卻感覺好像從地獄回到了世外桃源一般,彷彿新生的喜悅,令他們一個個不顧身上劇痛,跳起來,朝前方撲出去。

    等到諸多新兵盡數爬出去,屋子內只剩下胡根生一個新兵後,楊帆海手持長槍,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他面前。

    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握刀,撐在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看著楊帆海,胡根生臉色略微猙獰:“想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們嗎?”

    楊帆海面色如常,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按你們的方式行事而已,願賭服輸!正如你所想的,我不會把你打出這個屋子,但我會想辦法讓你自己出去。”

    “你別得意,老子大不了不當這個兵了!”胡根生大吼一聲,仿若受傷野獸。

    他聽人說薊**中青黃不接,年輕高手不多,以他的實力從軍,定然可撈一個不錯的官職,所以才來的。絕沒想到敢到定城,居然就遇到了楊帆海這樣的對手。

    “那樣更好!”楊帆海冷冷一笑:“他們是新兵,所以我沒殺他們,你也一樣。但你若成了逃兵,我正好拿你來殺雞儆猴了。”

    話音一落,手持長槍,調轉槍頭對著胡根生拍了過去。

    不緊不慢,卻是令對方感覺無處可逃,“砰”的一聲,剛剛站起的胡根生被直接拍到在地。

    槍影一記接一記,狂風暴雨一般。

    胡根生拼著一口硬氣,硬生生的承受,似乎想要與對方較勁。

    可畢竟乃是山賊出身,硬氣有限,尤其是眼見楊帆海始終一臉平靜,似乎沒有感情一般,終於是忍不住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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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新的開始

    胡根生連滾帶爬的從房中跑了出來,儘管這極為丟人,但技不如人,也只能如此。

    “所有人休息一天,明天開始訓練!”

    楊帆海放了手中長槍,不緊不慢的從房中走了出來。看著這個剛虐打了自己一頓的少年,一眾新兵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邊退了幾步,一臉警惕。

    唯有第一個跑出去的林振佩大聲叫好:“楊教頭好生厲害!壯哉,壯哉!”

    圍觀的士兵看著他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之前還覺得這傢伙沒點自尊,居然不戰自逃,此時才感覺這傢伙才是厲害,居然預知到了這事情的變化一般。

    楊帆海走到許帆面前對著他說道:“剩下的交給你了,你去安排他們,我送騎督大人回家!”

    許帆立刻不滿的嚷了起來:“喂,你小子……老子的官職比你高呢,你憑什麼命令我!”

    “你不是說當我的軍師嗎?”

    “呃!”許帆語塞,只能應下。

    看到楊帆海走來,絡腮鬍已經站了起來,拄著柺杖,與他一起朝校場外走去。

    等到身後的士兵都不見人影了後,楊帆海才長噓一口氣,臉上略顯疲憊。

    “有些不適應了嗎?”絡腮鬍笑問。

    楊帆海點了點頭:“從來不曾這樣過,總擔心做的不好。以前都是一個人單打獨鬥,生死自理,可現在不同了。”

    孟城之戰,他領著三百騎兵探查情況,因為一時疏忽大意,令麾下士兵死傷慘重。儘管他大展神威,終於將對方的斥候群殺退,但近百名騎兵的性命卻是永遠的消失在了那裡。

    那時候還只是帶兵,如今卻是成了練兵,仿若老師一般。老師對於學生的影響有多大,楊帆海心中極為明瞭,想想風師父對自己的影響就知道了。

    一旦自己做的不對,害的就不只是一時,而是一輩子了。

    絡腮鬍笑笑:“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作為軍人,未來的生活就是戰場,而到了戰場中,就不可避免的要這樣。”

    “一個合格的軍人,不僅僅是個人武藝要強,更重要的是紀律。軍令一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都必須一往無前。一旦有人心存二心,違背軍令,強大的個人能力也許反而會將自己一方拉入無盡深淵。”

    “久經戰場的老兵,更明白這些道理。當一些看似不近人情的軍令到來後,執行不一定能贏,但不執行就一定是輸了。”

    “而訓練,練的並非只是他們的個人戰鬥力,更重要的是訓練他們如何去面對戰場上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身為教頭的老兵,就是負責將自己的經驗傳承給這些新兵。”

    “這樣嗎?”楊帆海微微愕然,他真不曾想到過這些,隨即不解的說道:“可我並非老兵,我的戰場經驗真的很差。”

    他的戰場經驗只有從孟城殺到昌國京城,再殺回狼口山短短兩月。而且使用的還並非戰場正常方式,而是全憑個人勇武,這絕非是絡腮鬍想要自己教給這些新兵的。

    絡腮鬍點了點頭:“我也知道!但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辦法。身為教頭,不能用威嚴服眾,就必須用武力服人。”

    “這是一群刺頭,很是麻煩,但一旦訓練好了,也是我薊**中未來的希望。本來這事情是讓我來做的,可我現在這樣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讓你來當教頭是我推薦的,你的威嚴雖然還不能服眾,但個人武藝已經足以讓這些人乖乖聽話。許帆是個人才,有他幫忙,應該無虞。若有不明白的,也可來問問我。”

    楊帆海點頭,再問道:“我要一天到晚都這樣端著個臉色嗎?”

    今天的他顯得很是冷酷,與平日裡完全不一樣,有種生人勿近之感。仔細回想,絡腮鬍其實好像也是這樣,訓練騎兵營的時候也是這般生人勿近。

    絡腮鬍搖了搖頭:“倒不用一直如此,只是你需要展現教頭的威嚴,讓他們心中敬畏,這樣才更方便你行事。但真正折服屬下的並非只是威嚴,而是心與自己能力的體現。這個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你慢慢體會。”

    楊帆海點頭,如今看來,這不僅僅是自己訓練別人,也是在訓練自己。

    兩人邊走邊聊,不多時已經到了絡腮鬍的住處。房子不是特別大,但一個人住已經是綽綽有餘。屋子後邊還有個小院子,中了不少花草,很是適合修養的住所,看得出齊少虎在這事上花了些心思。

    拍了拍楊帆海的肩膀,絡腮鬍嘆息著說道:“本想多教教你們的,卻是沒有機會了。你這次真的做的很不錯,本是該得到更高的官職……”

    不等對方說完,楊帆海就搖了搖頭:“軍功以後我可以再慢慢得,無關要緊。”

    絡腮鬍搖了搖頭:“並非只是說這個,我是想問你與公主身邊的穆先生認識的嗎?”

    楊帆海點頭:“相處過一些時間,但並不長。”

    “難怪了!”絡腮鬍恍然大悟一般:“我聽主帥說,這次封賞之事,國主問了穆先生的意見。他覺得你是個人才,但還需要磨練,所以建議讓你從低級軍官做起,不要封賞太多。”

    原來如此……楊帆海心中恍然大悟,難怪許帆會說此事與穆先生有關。

    兩人又是說了些事情,楊帆海討教了一些訓練方法後,這才折回自己的營房。

    因為身份的改變,楊帆海與許帆的住所都搬到了這群新兵住所的旁邊。回到住處,發現許帆已經回來。

    一見楊帆海,就嘟囔唸叨:“你這頭豬,動手太狠了,超過一半皮開肉綻,沒有個三五天,怕是難以復原。”

    “為什麼要讓他們復原!只要不會傷殘就行。”楊帆海隨意的說道:“他們不是很厲害嗎,就得如此。”

    許帆立刻一臉驚訝:“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邪惡了,肯定是聽了絡腮鬍的蠱惑。”

    “將軍是指點了我一些!”楊帆海呼了口氣:“我練兵肯定是不行的,你確定你能行嗎?”

    “哈哈!”許帆得意一笑:“老子已經想好了,這種情況,只要從內部瓦解他們就行了。以那幾個為首的當隊長,分成四個隊。讓他們之間互相較勁,比著比著,以後就不會跟我們做對了。”

    “你看著辦吧,需要我做什麼只管說便是!”

    楊帆海已經仔細想過了,即便是有絡腮鬍指點,自己恐怕也是能力有限。正如其所說,這些新兵很可能是未來薊國的中流砥柱,不可馬虎。

    許帆看似油嘴滑舌,但的確很有本事,交給他比自己更為合適,自己現在只要配合他便是。

    正說著,突然見到遠處林振佩從營房之中走了出來,讓他心中一動,與許帆隨意交代了一聲便走了過去。

    林振佩此刻十分輕鬆,一眾新兵就他一人完好無損,自然得意。只是發現楊帆海走過來後,立刻變得一臉嚴肅,很是認真的行了一禮:“見過楊教頭。”

    “不用多禮!”

    之前是憋著一口勁端著個臉,眼下只有兩人了,楊帆海卻是難以繼續。看著林振佩他有些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在翠微山修行嗎?怎麼會來了定城?”

    聽得此言,林振佩立刻一臉無奈:“別說了,翠微山的那幫孫子!我還當仙人都是仁愛之人,哪曾想那幫所謂的核心子弟,壓根不把我們外圍弟子當人看。”

    “老子在那裡被一群鱉孫子吆喝著挑了兩個月的水,又劈了兩個月的柴,一天睡不到兩個時辰,連老子家裡的狗都不如。老子又不是去當孫子的,肯定跑人啊!”

    “混成這鬼樣子又不好意思回家,聽人說軍中缺人,我就來試試了。”

    楊帆海又是問道:“那吳燼和鄧元武呢?你可知道?”

    “差不多吧!”林振佩說道:“都是不想被家裡看不起,以他們的情況,也是來軍中撈軍功比較合適。”

    點了點頭,楊帆海心中略微明瞭,猛然想起一事問道:“你在翠微山時刻見過我弟弟和妹妹?”

    “沒見過!”林振佩搖了搖頭,未等楊帆海露出失望之色又是接著說到:“不過聽說過!你放心了,你弟弟和妹妹都是核心弟子,身份完全不同,除了修煉,不用吃其他苦的。”

    “聽說你弟弟天賦很好,很得門中前輩喜歡,我時常聽那些鱉孫子說起,連他們都很是羨慕不過。你妹妹得名氣就相對小許多了,只在別人說你弟弟的時候偶爾聽人說起過。”

    這讓楊帆海松了口氣,天賦如何無所謂,只要兩人不至於吃苦就行。

    離開太久,甚是想念,一時無事,索性拉著林振佩問了許多有關自己弟弟妹妹的事情。

    及至深夜,月朗星稀。軍營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進入了夢想之中,尤其是白天被楊帆海教訓過一番的人更是睡的死沉。

    兩道身影悄無聲息的摸到了門口,“砰”的一聲大響,大門被踢開。

    “一群混蛋,都給老子起來,集合啦!”

    許帆手持長鞭,耀武揚威的與楊帆海走了進去。

    一時間,營房內仿若雞飛狗跳,喧鬧不止。
410555 發表於 2018-4-4 23:34
第七十九章 臨時任務

    大雨傾盆,彷彿天空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天河之水傾瀉不止。

    定城軍營校場之中水深過膝,混著泥漿,仿若洪澤之地。除了門口的哨兵,其他人大都是在營房內閉門不出。

    一隊騎兵,約莫四十來人,一身戎裝,頂著大雨,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城門。

    一個城門守衛發現之後,立刻衝了出去,手持長槍大聲喊道:“什麼人!”

    騎兵隊領頭之人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輕聲說道:“第一騎兵隊教頭楊帆海,奉主帥之令,出城訓練。”

    守衛接過令牌交給守衛隊長仔細看過後,再大聲令下:“開門放行。”

    將令牌交換,等這行人出門離開之後,才重新將城門關上。

    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守衛輕聲問道:“隊長,這真是那個新兵中的騎兵隊?那個人真是那個楊帆海?這個時間還出去訓練,真是瘋了嗎?”

    這是個新來的守衛,到定城不過半年,而這半年幾乎被新騎兵隊的消息給淹沒了。如今的定城沒有人不知道騎兵隊的,也沒有人不知道楊帆海的。

    一個一天到晚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新兵隊,一個實力驚人,打的無人敢吭聲的新兵隊隊長。曾以為他們夠無語了,沒想到還在這種天氣出去訓練,簡直喪心病狂。

    守衛隊長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低聲罵道:“不該問的別問,蠢貨,這種天氣,一身戎裝出去,是訓練這麼簡單嗎?”

    定城外。

    出了城門,楊帆海領著身後的騎兵隊一路往西而去,眉頭微皺。

    正如那守衛隊長所言,他這次出來,並非是為了訓練,而是為了齊少虎給的任務。只是那任務佈置的不明不白,只是讓自己去定城往西八百里的一個等人。

    那是一個離盤山很近的地方,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實在不明白怎麼會讓自己帶著人去那裡。唯一叮囑的是消息不能洩露,然後保護好接應的人。

    吳燼、胡根生、林振佩和鄧元武領著自己的小隊跟在身後,沒有人說話,皆是一臉嚴肅。

    在定城從軍已經有大半年時間了,在許帆無情的磨礪下,這些人不僅僅是實力皆有進展,也已經完全融入了軍人的這個身份。

    雖然楊帆海並沒有刻意與他們說明此次出城的目的,但所有人都知道,絕不會是簡單的訓練,該是有什麼任務要執行。

    只因為每次訓練都是許帆帶隊,只有出任務的時候才是楊帆海領軍。

    這般天氣,楊帆海又是一臉肅穆,自然都是知道此次任務,絕不簡單。

    這個時節本就是雨季天氣,今天又似乎來的格外猛烈,滂沱大雨連下了三日方才停下。等楊帆海領著騎兵隊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整個大地彷彿被雨水浸泡了一般,四處都是泥窪之地。

    不方便紮營,索性就在馬背上休息。等候了一日,遠方終於行來一線人影,不少士兵擁著一輛馬車對著此處緩緩行來。

    應該就是要自己接應的人了……楊帆海立刻領著騎兵隊迎了上去,等看清楚前方領軍之人後,立刻一愣,居然是個老熟人:皇甫隊長。

    在定城這大半年下來,他也沒有完全閒著,知道了薊國不少的事情。

    除去王室,整個薊國最大的世家便是皇甫世家。皇甫隊長全名皇甫少為,皇甫家排行第三,天賦最好。

    之前翠微山邀請各世家弟子進山修行,皇甫家也是在列,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與璟露公主一般,他也拒絕了翠微山的邀請。

    如今皇甫少為任職與京都之中,乃是王宮侍衛隊隊長,雖然並沒有正兒八經的軍銜在身,在身份極為特殊,絕不會輕易出京都。

    由他保護的,定然都是薊國極為重要的人物,令楊帆海第一時間便是想到了璟露公主。

    策馬靠近之後,皇甫隊長揮手,讓身後人馬停下,再看著楊帆海,一動不動。

    楊帆海翻身下馬,踏著泥水走了過去,在皇甫隊長身前三米處停下,行了個軍禮大聲說道:“末將楊帆海見過皇甫大人。”

    “一年不見,沒想到你居然成我薊國將軍了,真是耐人尋味啊!”皇甫隊長微微一笑,再拿出一塊令牌說道:“此番出世昌國乃是最高機密,任何人不得洩露,一切行動皆由皇甫少為指揮,不得違背。”

    “末將遵命!”楊帆海自是領命。

    此時馬車布簾掀開,一道倩麗的身影走了出來,對著楊帆海微微一笑:“楊少俠,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巧笑倩兮,仿若滿月絨花,穿著一身雪白長裙,仿若雪中精靈,美不勝收,正是許久不見的璟露公主。

    姣好身影往哪一站,令整個泥濘之地變得彷彿春暖花開一般,神清氣爽。

    “公主,真是你!”

    楊帆海一愣,本只是想想而已,不曾馬車內坐著的居然真是璟露公主。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忙上前半跪在地行之大禮:“末將楊帆海拜見公主殿下。”

    璟露公主忙說道:“這並非在朝廷之上,無需如此生分,趕緊起來吧!”

    “謝公主!”楊帆海這才站了起來。

    璟露公主一臉笑意:“此番祕密出使昌國,路上難免會出意外,有楊少俠在一旁保護,我倒是安心了許多啊!”

    “這是末將該做的!”楊帆海一臉恭敬。

    “真是,太一本正經了!”璟露公主笑著搖了搖頭:“好了,那出發吧,時間無多,我需要儘快趕到昌國京城。這天也這是,下了這麼多天雨了,也不見出太陽。”

    有些厭惡的搖了搖頭,再退回了馬車內。

    楊帆海翻身上馬,正要命令麾下騎兵在馬車四周保護,卻是聽見皇甫少為說道:“聽人說前方山區多山賊,楊將軍,你就領著所部人馬在前面開路吧。公主,讓我們保護就行了。”

    楊帆海點頭:“末將遵命!末將會在前方一千米外搜尋,若有異狀,會第一時間派人來告知大人,若大人有需要,可令人通知一聲。”

    皇甫隊長則是淡淡的說道:“你看著前面就好了,後面不用你管的!”

    楊帆海笑笑,沒有說話,領著身後人馬就往前方而去。

    走出一些距離後,身後的胡根生就哼哼幾聲說道:“教頭,我感覺這傢伙好像對你有很大的敵意,在故意找茬。”

    其他人也是紛紛點頭,極為同意。楊帆海笑笑:“不要亂說,都是為保護公主,何來敵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要出意外。”

    他又如何看不出皇甫少為對自己有些敵意,畢竟一年前自己也讓他丟了不少面子,以這世家弟子心性,沒有對自己冷嘲熱諷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且說到底,這些都是無關要緊的事,只要不妨礙璟露公主出使之事便可。

    停了一下,又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胡根生,你說你以前做過山賊,那你對這一帶的情況可瞭解?”

    “自然是知道的!”胡根生咧嘴一笑:“此地的頭子名叫劉福財,別號飛天犬。跟老……我一樣,在薊國山賊之中也算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一旁的林振佩立刻笑道:“這麼響噹噹的的,幹嘛不繼續把這份有前途的勾當幹下去,來當兵幹什麼?”

    “你以為老子想!”胡根生撇了撇嘴:“老子的山寨在薊國最北邊,本想著在邊陲之地更好行事,哪曾想北方的鬼車族突然打了過來,來勢洶洶,要不是老子跑得快,怕也跟著老子的寨子一起被滅了。”

    “去其他地方重立山頭有些麻煩,倒不如來當兵算了。若得了戰功,老子也是響噹噹的將軍。”

    “鬼方!”楊帆海眉頭一皺問道:“那是什麼人?”

    “好野蠻的人!”胡根生頗為感嘆的說道:“一個個牛高馬大,鄧元武到了他們中間都是小個子了。”

    “你才小個子!”鄧元武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他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個子和力氣。

    胡根生冷笑一聲:“等以後你看到就知道了!我聽人說鬼方人是不純的巫族血脈,力大無窮,隨便一個小兵都跟老子差不多的實力。老子要不是知道一條密道,根本就逃不出來!”

    隨即又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們薊國和昌國這麼打來打去真沒意義,如果鬼方人南侵,怕是隻有有熊國那般實力方能抵擋,我們這樣的國家,應該會被直接淹沒,浪花都翻不起一個。”

    “有這麼可怕嗎?”林振佩一臉悻悻然的問道。

    胡根生哼了一聲:“等你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楊帆海一臉肅色的問道:“以你的瞭解,如果我們穿過劉福財的地盤,他會對我們動手嗎?”

    “會!”胡根生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傢伙號稱飛天犬,是個無法無天的傢伙,這些年戰亂紛紛,不少災民投奔了他,他已經是薊國和昌國最大的山賊頭子了。我們這擺明了是在保護重要的人或者東西,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搶。”

    停了一下,突然看著前方笑道。

    “不用猜了,那傢伙已經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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