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竊國之賊 作者︰三七開 (連載中)

 
mk2258 2015-6-16 18:29: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6 49038
regn13 發表於 2018-4-22 19:43
第六十章哭笑不得!

    非常之世,有非常之人。

    古代雖然二十而冠,但是十三歲成親,十歲便智比成人者,比比皆是。遠有甘羅十二歲為上卿,近有荀攸十三歲,便能察忠奸。

    此胖墩,氣勢凌冽,絕非常人。

    “義陽有誰呢?”張爽微微思索,但有些想不起來了。

    “是兒,何人?”張爽驅馬上前,問道。

    “你又是誰?”眾小兒聽見馬蹄聲,又見張爽等人威武,不由一陣騷動。胖墩獨顏色不變,喝道。然後,又冷笑道:“你居高臨下,甚凌人。”

    人小鬼大,言辭犀利。張爽看他胖胖模樣,心下好笑,但面上卻也給他面子,翻身下馬,長長鞠身,賠罪道:“確實不該居高臨下與子說話,子何人?”

    “我乃魏延!”胖墩昂首道。“你呢?”隨即又問道。

    “我乃遠足之人,走到這裡有些肚子餓,見有村落,便想找些吃食果腹。”張爽回答道。心下,卻又是小小波瀾。

    魏延嗎??他是義陽人?

    有些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史書記載,魏延此人驍勇善戰,善於養育士卒。卻少言語,多矜持。

    俗話說三歲看到老,這小胖子小小年紀,便這麼沖。長大後,便也是那驕傲傻瓜。多半是魏延無疑了。

    我得徐庶,傲嬌。

    再找個魏延,驕傲。

    張爽想著,心中直搖頭。但也下定決心,要將魏延拐賣走了。

    “原來是遠足之人。”魏延點頭,然後豪氣道:“小小村落,多是貧瘠之家。就我家有些富足,你便隨我去我家吧。”

    “小子倒也豪氣。”張爽心中訝然。面上,則笑道:“那就叨擾了。”

    “不必,遠行不易。行個方便而已。”魏延搖頭道。然後邁開小粗腿,圓滾滾的朝前滾去。

    張爽憋住笑,緊步跟上。

    “這小子有幾分豪爽,人有威儀。小小年紀,便能聚斂少年,長大後不是豪俠,便能聚斂部曲,成為將軍。明公,惜才?”典韋低聲道。

    從張爽培養徐庶,典韋便看出來。張爽此人一看到苗頭不錯的少年,便邁不開腳了。

    “自然!”張爽笑了笑。

    言語間,一行人便隨著魏延到達了一處大宅外。

    村落四周,儘是草房。唯有此間磚頭,黑瓦,佔地頗大。

    “大兒回來了?”房門內,有聲音響起。片刻後,走出一個青年,這青年穿著土氣,但衣服料子卻挺好,土豪之氣,撲面而來。

    表情先親熱,見張爽一行,立刻警惕,一把拉過魏延,然後問道:“你等何人?”

    “不過遠足之人,何必扭捏?”魏延口氣很沖,不滿道。

    “你小小年紀,別以為老子我送你去讀了幾年書,便以為自己見多識廣了。”青年呵魏延道。然後對張爽一行道:“諸位是何來意?”

    “有些口渴,肚餓,想來討些吃食。”張爽笑著再說了說。

    青年頓時眼前一亮,他叫魏光,他家祖輩都是農夫。傳到他這一代,終於家境殷實。於是,送了長子魏延去讀書。

    不過,魏延脾氣有點凌人,與同窗相處不太好。沒幾年,便被趕出來了。

    所以,他見識不多。看不出,張爽一行人非常人,但卻看得出,一行人似乎頗有錢財。

    “這樣的人出手闊氣,能小發一筆。”魏光心中寬泛。面上,則矜持道:“家中吃食倒是有,只是你們一行人,卻頗多。”

    論見識,張爽比魏光強上百倍。哪看不出來?便對典韋使了個眼色,典韋會意,在腰間一摸,摸出一個銀彈丸,遞給魏光,道:“這是食錢。”

    “好嘞。”魏光接過來一捏,便知真假。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但心中卻失望,暗罵道:“一行人看起來挺有錢,但卻是窮鬼。我還以為會摸出一個金子。小發一筆,不過算了,銀子也能賺少許。”

    “父親,只是一些吃食,何必受人錢財?”魏延不滿道。

    魏光立刻給了魏延一個飛錘,罵道:“沒有錢,怎麼養活你這個小兔崽子。”然後,魏光對張爽道:“進來稍座。”

    “好。”

    張爽點了點頭,便領著眾人進去了。人太多,便命左右隨從在外,只張爽與典韋,在大廳坐。

    坐下後,魏光讓魏延在旁待客,自己告罪一聲,下去準備吃食去了。

    “剛才聽你父親說,你是讀過幾年書?”張爽問道。

    “是的。”魏延道。

    小胖墩也是跪坐,姿勢十分標準,可見性格嚴謹。

    “為什麼不讀了?”張爽又問道。

    “之乎者也,甚沒興趣。”魏延一臉矜持。

    “那你喜歡什麼?”張爽問道。

    “好讀兵書,喜歡與群兒戲。”魏延道。

    “原來如此。”張爽瞭然,這就是標準的武將了,不可能向徐庶一樣,培養成為能文能武的重臣了。

    不過,側重武也是有好處的。

    歷史上的魏延,不就是名列蜀國大將嗎?

    兵書我家多的是,別說群兒。就算士卒也有六千,給他幾個,讓他玩玩,他都能樂的找不到北了。

    他父也甚為貪財,沒什麼見識。只要我說帶魏延走,留下一些錢財,肯定會歡天喜地。

    帶走魏延,似乎十分容易。

    張爽心中盤算著。

    廚房。

    魏光與老婆趙氏一起準備吃食。趙氏膚色黝黑,身寬體胖,標準農家女子。一邊燒火,一邊埋怨道:“老頭子,你也太沒骨氣了。一顆小小的銀彈丸,便指使的你團團轉。”

    不是冤家,不成夫妻。趙氏也嫌少。

    “蚊子腿兒,也是肉。”魏光撇嘴道。

    “別埋怨了,快些做飯。”魏光又道。

    “又不是士族公子,讓他們等下又怎麼了?”趙氏哼了哼。扭捏了許久,這才不情不願的下去拿了吃食,開始燒鍋。

    “嘩嘩嘩!”

    材料被放下,頓時鍋內沸騰。

    不久後,二尾魚,二碗臘肉,一大堆青菜,便被準備好了。魚和臘肉是準備給張爽和典韋的,青菜則給張爽隨從。

    做好後,魏光,趙氏便捧著膳食,走了出去。

    張爽向來厚待士卒,更別說左右親兵,親隨了。見外邊只有青菜,便問道:“可否再準備一些魚肉?”

    魏光有些犯難,準備魚肉倒是沒問題。但那樣一來,那點銀彈丸的利潤,便十分稀少了。

    趙氏更忍不住,說道:“客人說笑了,那點銀彈丸,怎麼夠啊?”

    張爽頓時哭笑不得。
regn13 發表於 2018-4-22 19:43
第六十一章你們鬧笑話了(週一,求票)

    好像是最後一週沖榜了,上週有第五的好成績。

    非常希望這周能保持,請大哥們支持哈

    張爽哭笑不得,倒也諒解。

    小戶人家,柴米油鹽貴。

    於是,張爽便對典韋點了點頭,典韋又取出幾個銀彈丸,遞給魏光,道:“去拿準備吃食吧。”

    “好。”

    雖然還是嫌少,但是魏光夫妻面色好看了一些,便點了點頭,下去了。

    “太丟臉了。”魏延哼了哼。

    “身生父母,不管貴賤美醜,都不該嫌棄。”張爽斂容道。

    “哼!”魏延一聲冷哼。

    這副模樣,又讓張爽響起徐庶,心中暗道:“看來回去後,也得先教這小子孝經才行。”

    接著,張爽便不管魏延了,只管大口用膳。不得不說,這魚燒的不錯。用好膳,放下碗筷。便見魏光夫婦又走了進來。

    “每人一尾魚,一碗肉。”魏光道。

    “行。”張爽點頭。然後,便直奔主題道:“我乃將軍張爽,素來愛才,見你家大兒頗為伶俐,想收入麾下。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將軍?你家有兵書嗎?”魏延眼眸大亮,迫不及待的問道。

    “兵書有十車不止。”張爽笑道。

    “我願意去。”魏延當即道。

    張爽並不認為自己的名頭,地位小,再加上有徐庶前車之鑑,所以並沒有考慮到魏光夫婦會拒絕。

    但其實,張爽太高看自己一眼了。

    忘記想,徐庶家算是寒門。魏光家,只能算庶民。

    見識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魏光,趙氏二人一聽,心中第一個想法,便是此人有詐。

    “將軍???我們兒子人傻,又是胖子,再說了,讀書幾年,便被人趕出來了。還伶俐,騙誰呢?”

    “這不是想把我兒子拐賣走吧?白白胖胖,傳宗接代剛剛好。”

    二人心中嘀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對方意識,心中警惕心更足了。魏光便託詞道:“將軍看中,實在是我兒殺生有幸。就是他從未離家很遠,我們捨不得,可否考慮一二?”

    “自然。”人之常情,張爽沒有多疑,說道。

    “多謝。”魏光夫婦二人便對視一眼,走了出去。

    出了大廳,魏光夫婦便來到宅院角落,嘀嘀咕咕了起來。

    “我看這人是騙子無疑。”

    “不是十成,也是九成!”

    “怎麼辦?”趙氏問道。

    “他們人多,我們對付不了。不如報官。”魏光道。

    “但是我們平頭百姓,怎麼報官?”趙氏憂慮道。

    魏光也犯難,但是他眼睛滴溜溜一轉,便道:“對了,現在朝廷抓捕黃巾急,我們便誣告他們是黃巾。請縣令大人發兵。”

    “好主意。”

    趙氏眼前一亮。

    隨即,夫妻二人商議了一下,決定趙氏在家穩住這幫騙子。魏光翻牆出去,借來驢子,去城內報官。

    魏光腿腳利索,很快翻牆而出。騎著驢子,向縣城飛奔。

    “當老子見識不多???傻叉。老子我鬼主意多,你敢拐帶我兒子,我便告你是黃巾。看你吃不了兜著走。”

    魏光一邊騎著驢子,一邊回頭,得意洋洋。

    張爽自然不知道,會有這樣的變故。不然一定會笑破肚子。

    雖然張爽沒帶出全套行頭,但是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卻是有一二的。縣令親自來也得跪了。

    魏光騎著快驢,很快就到了縣城。

    這個時代,還沒有鳴冤鼓一說。魏光進城後,向縣令官衙外的衙役細說一番,便被請入了縣衙。

    義陽縣縣令,三十歲,叫葉元。長相一般,寒門出身。

    這個時代,除了看出身,還得看臉。

    一般名士都長的不錯。葉元兩樣都不好,所以官運不好,做來做去,做了九年的縣令了。最近,黃巾作亂,更是擔驚受怕。

    幸好,現在豫州,兗州一帶黃巾被驃騎將軍剿滅了。

    南陽一帶黃巾,被皇甫嵩給剿滅了。

    葉元才睡的安生。

    想起驃騎將軍張爽,葉元簡直敬若神明。

    數千精兵,大破賊軍十五萬。

    真才士也。

    葉元也不否認,自己有一種踩著黃巾,陞官發財的夢想。

    因而,葉元一聽衙役說,有人舉報黃巾,便興奮的讓魏光進來了。

    “消息準確?”大廳內,葉元喝問道。

    “千真萬確。”魏光一咬牙,便說道。

    “來人,立刻點兵五百。前去抓黃巾盜匪。”葉元也不遲疑,便下令道。

    “諾。”

    於是,葉元點齊兵馬,帶著魏光一起,朝著魏家而去。

    “我也來踩踩黃巾,再來個謊報戰功。沒準能升任郡守。”葉元心中暗道。

    “這一下,你死定了。”魏光心中也樂呵。

    ………………

    魏家大廳內,張爽與魏延說話。

    講的是兵書,談的兵勢。魏延這小胖墩,已經再不見矜持,雙眸放光像燈泡,臉色通紅,像蘋果。

    張爽不懷疑,只要前腳一走,這小子會立刻抱住他大腿。

    “所謂兵法,其實不能言傳,只能意會。無形無跡,才是上智。”張爽道。

    “的確如此。所以,孝武皇帝要教霍去病兵法,霍去病卻說,不求學古兵法。是因為兵法,無形無跡,時局不同,用法不同。信哉!”

    魏延連連點頭。

    “轟隆!”

    氣氛正濃,忽然大門處一聲巨響。

    然後,一個亢奮的聲音響起。

    “黃巾盜匪,也敢猖獗。我葉元來擒你。”

    “怎麼回事?”張爽訝然,與典韋對視一眼,便走了出去。只見此刻,大門倒塌。門外走入了一夥士卒,確實披甲帶矛,但老弱病殘,氣勢羸弱。

    張爽親隨已經動作,各個拔劍出竅,與之對峙。

    “誰人在此放肆?”典韋上前一步,叱咤道。

    聲如虎豹,威懾一方。對方士卒彷彿在野外遇到了老虎,頓時汗毛倒豎,神色巨變。

    魏光也是一陣膽怯,但是想想自己身畔有五百兵,便膽氣肥壯,雙手叉腰,大笑道:“你黃巾逆賊,想拐賣我兒子。我現在請了縣兵來拿你,識相的快快投降,否則刀劍伺候。”

    “什麼?”典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爽稍稍皺起了眉頭。

    魏光見此,更得意洋洋。“怎麼樣?你們嚇傻了吧?”

    “住口。”便在這時,身後響起一聲怒吼。魏光心肝一抖,回過頭去,只見縣令大人葉元的神色極為難看。

    “怎麼了?”魏光心中嘀咕。

    怎麼了?葉元差點嚇暈過去了,張爽他不認識,典韋他不認識。但是張爽的腰帶,他是認識的。

    紫色,圖案別樣。

    這是綬帶,紫色綬帶。

    唯有三公級別的大官,才有資格佩戴。

    眼前這人還這麼年輕。隱約間,葉元想起了一個人。頓時,身軀都顫動了。

    如果是那個人。

    狗屁的黃巾,這明明是黃巾剋星,朝廷重將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4-22 19:44
第六十二章半賣半送得魏延

    “來了,來了嗎??縣令大人派遣大軍來了嗎?”趙氏躲在廚房,聽見動靜,連忙出來了,一臉興奮。

    “住口。”

    葉元怒喝一聲。

    “啊?”聲音太響亮,趙氏一聲驚叫,懵懂不已。

    魏光這一下更覺得不對了,頓時茫茫然,到底怎麼了?

    夫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喜感。

    “可是張驃騎在前?”葉元呵斥了夫妻二人之後,整理了一下衣衫,深深鞠躬,態度極為誠懇。

    頓時,魏光夫妻二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於山野百姓來說,縣令已經是天大的官了。現在縣令這態度,簡直是在拜上司。

    現在,蠢貨也知道自己似乎搞錯了什麼。更何況,魏光夫婦著實有些小聰明,並不愚蠢。

    “張驃騎是誰????”二人兢兢業業的想著,為了顯得自己沒存在感,便小心的移動腳步,到了角落位置,著實可笑。

    “正是我。”魏光二人想多了,張爽哪會留意到他們。他見對方似乎是地方官模樣,自己與地方官沒有上下之別,便很客氣應了一聲。

    果然是他,破賊十五萬。官封驃騎將軍,封萬戶侯的海內名士,張伯亮。

    葉元既有見到仰慕之人的激動,又有剛才無禮的惶恐。連忙作揖道:“在下添為義陽縣令。姓葉,名元。”

    “原來是縣令。”張爽點了點頭,然後還禮道:“不知葉縣令找我何事?”

    葉元一聽,便狠狠瞪了魏光夫婦一眼。呵道:“你們二人還不快出來。”

    “大人。張驃騎。”魏光夫婦二人見藏不下去,便兢兢業業的走了出來,朝著葉元,張爽行禮道。

    “何事?”張爽疑惑道。

    “額,我等誤以為張驃騎是人販子。但又以為自己份量不夠,便向縣令謊報說遇到了黃巾。”魏光支支吾吾道。

    “小婦人知錯了。”趙氏一把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張爽一聽,頓時腦門生汗,哭笑不得。我居然成了人販子???黃巾????

    這時,魏延從內走了出來,見此情況,疑惑道:“什麼情況?”

    魏光,趙氏惶惶然,見兒子出來,頓時眼睛一亮。心中琢磨,這張驃騎不是喜歡自己家兒子嗎???剛好,賣給他得了。

    想著,魏光連忙拉著兒子的手道:“快,兒子快來向張驃騎求情。”

    “什麼張驃騎??”魏延一愣,然後瞪大了眼睛,看向張爽,震驚道:“張驃騎,您是驃騎將軍?”

    “驃騎將軍????!”

    魏光夫婦差點身子骨一軟,倒在了地上。他們雖然學葉元稱呼張爽為張驃騎,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驃騎將軍。

    乖乖格隆冬,驃騎將軍,那可是漢大將軍,驅騎兵攻擊匈奴的霍去病將軍的封號啊。

    眼前這人,官兒到底有多大?

    我們到底惹了誰來著?

    惶恐不安,在二人心中蔓延。因為二人嘗嘗聽說,官兒越大,心眼兒越小。會不會將我們滿門朝斬?

    誅九族???

    “如何處置二人?”葉元則面色含煞,狠狠的瞪著二人。這兩個不知道貨的東西,差點害我也著了道。

    魏光夫婦本就惶恐不安,葉元這一瞪,徹底擊垮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咕咕!”趙氏眼睛泛白,嘴巴大張,渾身抽搐,往外噴泡沫了。

    “老婆,老婆。”魏光大驚失色,連忙掐人中。

    “恕罪,恕罪!”趙氏人已經不清醒,只知道說恕罪,恕罪。

    “母親,您怎麼了母親?”魏延雖然叛逆,到底也是母子,驚叫著撲了上去。

    “我堂堂驃騎將軍,開府之重臣。向兩個庶民求一個兒子,都鬧出這麼多事情。若讓何進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張爽更哭笑不得,但也看在魏延身上,沒為難二人。

    “來人,先救她性命。”張爽對左右懂醫術之人說道。

    “諾。”

    左右應諾一聲,上前施救。片刻後,趙氏轉危為安,但是神色仍然煞白,看著張爽的眸光,恐懼非常。

    “我不是無禮之人,更愛你家大兒才,不會害你性命,且放寬心。”張爽不得不安撫道。

    “多謝,多謝。”趙氏的臉色頓時好過了很多,魏光連忙磕頭,拜謝。二人心中大大鬆了一口氣。

    “如何??你可願意入我門下??我不僅給你兵書讀,等你長大,便向天子舉薦,保你一個校尉,將軍前程。”張爽轉過頭,笑著對魏延道。

    “快,兒子快磕頭。”魏光夫婦一聽,將軍,校尉前程,簡直眼睛都綠了。魏光一把撲倒魏延,將小胖墩壓在身下,並手按著頭,不住讓魏延磕頭。一臉媚笑道:“張驃騎,這小子以後就是您的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半賣半送,我這就得魏延了。”今日之事,實在兒戲。張爽見這一幕,嘴角抽了抽,但也不得不無奈道:“我愛他伶俐,怎麼會殺他。你們放心好了。”

    “是是。”魏光,趙氏夫婦連連點頭。

    魏延性格驕矜,少言語,但也不是不懂道理,見自己拜入驃騎將軍麾下,也是滿心歡喜,胖胖的臉頰,紅彤彤。

    “原來如此。”葉元恍然大悟,但心中止不住妒忌。

    那可是天下名士,驃騎將軍張爽門下,這兩個無知小民,到底得了什麼造化啊。恨不得取而代之。

    葉元心中所思,欲,望迭起,眼珠子一轉,便道:“將軍遠來,有失遠迎。可否去縣內,下榻?”

    “可也。”人在義陽,對方的底盤,不得不給面子,張爽便大方道。

    “請,請。”葉元大喜過望,連忙鞠躬。心中盤算,也將兒子送入張爽麾下。

    於是,張爽與魏延,典韋,葉元一道,往外走去。不過,想了想,張爽又轉過身對魏光夫婦道:“切記,以後,不要誣告他人。”

    “諾。諾。”魏光夫婦剛爬起來,連忙又跪下,大聲應諾,差點嚇趴下。

    之後,張爽便率眾在義陽縣衙下榻,葉元使出渾身解數討好張爽,想送兒子入張爽麾下。張爽當然是不會答應的,魏延,徐庶也就算了。

    路人甲,他自然沒興趣。

    最後,張爽便在義陽小住一日,便在葉元失望的目光中,率領魏延,典韋等返回大營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4-22 19:44
第六十三章冀州風雲起!

    “噠噠噠!”

    風舞大起,馬蹄聲清脆。張爽與典韋,左右數十騎馳騁向大營。來時,遊戲之心。回去時候,懷中便坐十歲小胖墩。

    心情自然是大不同,搖想營內徐庶,張爽嘴角翹起。

    片刻後,大營到達。

    綿延連營,旌旗隨風飛,營帳如雲,士卒如雨。金戈鐵馬,沙場氣息直撲而來。

    “那便是大營呀?”小胖墩臉頰通紅,雙眸放光。

    “是的,那便是沙場點兵的大營。”張爽含笑道。

    “我有兵書讀咯,我有士卒可以操練咯。”小胖墩罕見露出了歡笑容顏,孩子氣不少。

    “哈哈哈!”

    張爽大笑。心中暗笑,“原來魏延也只是小大人而已。”

    片刻後,張爽等人進入大營。

    “將軍!”

    “將軍!”

    沿路哨卡,士卒行禮,威風非常。小胖墩的雙眸更亮。進入大營後,張爽命了左右下去休息,只帶典韋,魏延到達了一處營帳內。

    這是給徐庶的營帳,內部多書卷。

    “老師??!”徐庶正在讀書,抬頭見張爽進來,便行禮道。

    “嗯!”張爽點了點頭,看看徐庶心下滿意。這小子讀了多日的孝經,整個人戾氣被消掉了不少,變得文氣了許多。

    “他是誰?”徐庶很快注意到了張爽身畔的小胖墩。

    “我乃義陽人魏延。你又是誰?”魏延昂首挺胸,然後斜眼看向徐庶,驕矜非常。

    “老師我可以揍他一頓嗎?”徐庶眉毛跳了一跳,然後認真的問張爽道。

    “哈哈哈!”張爽哈哈大笑,這兩個人一個驕傲,一個傲嬌。這以後,怕是要有趣了。

    典韋也露出了笑容。

    “你不可以揍他,但可以罵他,教訓他。因為他以後跟你一起在我這裡讀書,習武。你負責教他孝經。”張爽笑道。

    “那我便先教他什麼叫禮儀。”徐庶哼了哼。

    “憑什麼他可以罵我,教訓我?”魏延不服道。

    “四個字,達者為先!”張爽一巴掌拍在小胖墩的後腦勺上。

    不管魏延怎麼抗議,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張爽,又在帳內待了一個時辰,教導徐庶讀書。

    與他想的一樣,徐庶的接受能力非常強。

    不僅氣質受到熏陶,一卷孝經也已經讀的滾瓜爛熟。張爽琢摸著,過一個月,便可以教他六韜,春秋左傳,兵書等等深奧的,適合沙場大將讀的書籍了。

    ………………

    傍晚,張爽在中軍帥帳內用完膳。典韋見張爽嘴角笑容,便笑道:“明公真的很喜歡那兩個小子。”

    “那是當然的。”張爽笑道。

    “對了,你也抱過魏延那小子,他身子骨怎麼樣?做武將的資質如何?”張爽問道。

    “骨骼挺硬朗的,能非常強健。但做武將,其實最關鍵還是夠凶狠,果決。”典韋說道。

    “我敢保證,他有那種凶悍氣息。”張爽說道。

    “好吧,那我會努力教他馬戰,武藝,順便也教教徐庶。”典韋道。

    “嗯。”張爽點頭。心下不無滿足。

    徐庶,魏延。

    距離真正大變,還有五年時間。到時候,徐庶,魏延便可領兵,做小將了。那時候,才是真正我舞風雲的時候。

    阻兵百萬,鐵騎千群,合縱蹄交,縱橫天下!

    …………………….

    冀州,魏郡地界。目前冀州刺史王芬,治魏城。

    “終於是到了。”許攸望著不遠處偉岸城牆,有一種大歡喜。從長社到冀州實在是太難走了,天下處處是黃巾。

    大股,小股。

    雖然他有數十隨從相隨,但也九死一生。

    不僅死了不少人,整個人也狼狽異常。

    “不過,總算是到達了。冀州刺史,王芬便在這裡。”許攸恨恨的道一聲,便率眾走向了城池。

    對於這一次的遊說,許攸非常有信心。一來,他與王芬有舊。二來,王芬的身份。

    王芬其實做冀州刺史沒多少時間,滿打滿算,差不多剛三個月。屁股還沒坐熱,但是他的人望非常高。

    因為他是黨人。

    所謂黨人是個泛指。

    東漢之年,發生兩次黨錮之禍。都跟士人集團,對抗宦官有關。兩次對抗,兩次失敗。大批大批有名望,清廉的士人,被誅殺,被追殺。

    無數黨人,隱藏。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天下士人,視黨人為英雄。

    黃巾起義爆發,何進,皇甫嵩,盧植等人遊說劉宏,說黨人太多,如果與黃巾相合,悔之晚矣。不如重新啟用。

    於是,大批黨人被重新啟用。

    黨人有等級,最精英的便是三君,次者,八俊,再次者,八顧,再次者,八及,再次者八廚。

    王芬便是八廚之一,他是這一次黨人啟用之後,官做到最大的之一。

    “王芬名滿天下,又有人望。對劉宏,怕也是滿腹怨言。動機有,唯一短板是坐刺史的位置太短,兵力不夠。但是如果用我言,這一點便可以彌補。順便,也要坑張爽一回。來個一石二鳥。哼。”

    許攸冷哼一聲,想起在長社的遭遇,大為怨恨。

    “走。”一揮袖子,許攸下令進入城池。

    ………………

    許攸之後,尾隨有數人。一個個都十分精幹,目光銳利。正是張爽派遣來的探子。

    “最後是進入魏城嗎?”為首探子暗道。隨即,對左右二人道:“你們回去見明公,稟報消息。餘下的與我一起再探消息。”

    “諾。”

    二人應諾,離去。剩下數人則一起進入魏城。

    ……………………………

    王芬,頭髮花白,眼神凹陷,儘管他儘量讓自己穿的精神點,甚至往自己的臉上塗抹白,粉,但卻掩蓋不住老邁之氣的蔓延。

    這一切都要怪劉宏。

    王芬眸中閃過深深的恨意。

    他今年才三十八,但卻已經老的像五六十歲的人一樣了。

    一切都是因為被禁錮的這些年,追殺,隱藏等等,勞累的身軀,惡劣的環境,造成了他現在的一切。

    “雖然劉宏又啟用了我,但也只不過是怕大批大批的黨人與黃巾聯合罷了。這不算是恩賜,反而算是利用。真想,真想啃食他啊。”

    王芬緊握雙拳,感覺到雙手的無力,身軀的老邁,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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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許攸謀

    “大人,有南陽人許攸求見。”這時,有隨從進入稟報導。

    “南陽許攸?”王芬眸中疑惑一閃而逝,然後才回憶起,當年逃亡的時候,似乎與許攸之父有些故舊。

    這樣的事情有不少,自從他做了冀州刺史之後,來投奔的人也不少。依靠這些黨羽,以及他自身人望,才能迅速坐穩位置。

    “讓他進來。”王芬道。

    “諾。”

    隨從應諾。片刻後,許攸從外走了進來。

    “後輩許攸見過王公!”許攸朝著王芬行禮道。

    “起來,起來。”王芬露出笑容,起身扶起了許攸,然後笑道:“一別近十年,以為老夫會死在逃亡路上,不想居然還能再見。”

    “王公人望蓋天,天下士人皆朋黨。雖然當時顛沛流離,但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許攸笑道。

    王芬感嘆,便與許攸談起生平,語氣多吹噓。

    許攸見王芬自言自語,甚是感嘆生平。便不急不躁,與王芬相談。直到王芬說完之後,許攸才認真道:“聽王公之言,儘管現在官拜冀州刺史,但仍然遺憾?”

    “年歲匆匆,老之將至。得大官又如何???再說,就算得了大官,也改變不了這天下昏暗。”

    許攸稍稍撩撥,王芬便如火上澆油,憤憤道。

    有戲!

    許攸眼眸大亮,然後道:“王公以為天下鼎沸,罪在何人?”

    “十常侍。”王芬果斷道。

    “非也。”許攸搖頭道。

    “嗯?”王芬稍稍驚訝,看向許攸。

    “十常侍不過閹人,外無朋黨,就算上躥下跳,也不過猴子。他們能有這麼大勢力,無非一人寵幸罷了。”許攸指天,代指天子。

    王芬明白,皺起眉頭。但是他心中也有怨言,便沒有開口。

    許攸見此知道更有戲,心下歡笑。這一下,不僅我要陞官發財,還要讓你張爽,變得一文不值。

    許攸面上笑道:“王公感嘆歲月匆匆,老之將至。但大器晚成,也不負一生。眼前就有一個機會,可以幫助王公革鼎天下,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什麼機會?”王芬意動道。

    “合肥侯聰慧,明果能斷。我與豪傑數十人相合,意圖變換神器,移位社稷。立合肥侯。”許攸斷然道。

    王芬勃然色變,廢立之事大如天。一旦攤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絕難退路。若是王芬年輕十歲,便會將許攸趕出去。但此刻,他感覺歲月匆匆,老之將至。

    又滿腹怨言。

    一戰功成之心,便愈演愈烈。鬼使神差,便沒有開口說話。

    許攸見此微微一笑,道:“天子易位,十常侍便樹倒猢猻散。天下清明一片。”

    王芬心中打動,但仍有疑惑,道:“雖然我坐穩冀州刺史之位,也應為黃巾之亂,招募了兵丁。但兵不滿萬,又是新兵。將不過數人,也都是庸才。我雖文人,卻也知道,兵權之重,才能革鼎。”

    “兵權的話,眼前便有一支。”許攸道。

    “你是說盧植的兵???他雖然被罷官了,但是還輪不到我掌兵。”王芬搖頭道。

    “盧植被罷官了?”許攸有些驚訝。

    “對,他被張讓盡讒言,罷官了,朝廷還不知道會派遣誰來接替盧植,與張角交戰。”王芬點頭道。

    “你剛才說的兵權,不是盧植兵,又是誰?”王芬又奇怪道。

    “驃騎將軍,張爽。”許攸道。

    “他??他不是在中原嗎?”王芬道。

    “中原,南陽的黃巾已經被平定,他遲早會被派遣到冀州,剿滅最後的張角,張梁黃巾。”許攸道。

    “但我如何奪他兵馬?”王芬問道。

    “他海內名士,後進晚輩,您天下前輩。只需要一騎邀他入魏城,託名相談學問,他便不得不來。到時候,斬其人,並其眾。等閒事而已。”許攸道。

    “但是他麾下將校,未必服從。”王芬意動,但卻又遲疑。

    “便取而代之。您天下名望所歸,從者云集。就算從上到下,全部換了他麾下將軍,校尉,司馬,軍候等官,也不過等閒事。這是您的優勢。”

    許攸道。

    然後,許攸又到啊:“您竊取了張爽兵馬之後,便聲勢不同了。檄文散佈天下,聯合州郡,共同起兵,立合肥侯,與洛陽抗衡。”

    “為什麼不是直接進兵???畢竟我們有了強兵。”王芬問道。

    “這件事情如果放在張爽身上,便直接破關而入。殺入洛陽。因為他擅長用兵,但沒有天下人望。只能速行,不能緩緩相圖。而您剛剛相反,您有人望,但不擅長用兵。所以不能快,只能慢。”許攸說道。

    “原來如此。”王芬點頭。

    “而且,現在機會更大了。”許攸含笑道。

    “什麼機會?”王芬問道。

    “盧植罷官,朝廷必定派遣大將前來將盧植兵。我覺得大概便是張爽了,到時候,張爽督陣兵馬,怕是有數萬之眾。”

    許攸道。

    “為什麼不是皇甫嵩?畢竟皇甫嵩資格更老。”王芬問道。

    “因為從種種跡象來看,張爽與上邊的人有些關係,不然他與何進不合,怎麼能獲封驃騎將軍,還能開府?”許攸道。

    “十常侍???”王芬勃然色變,他生平最討厭的便是聯合閹黨的人。

    “未必,沒準是皇后,甚至直接是天子。”許攸搖搖頭,然後笑道:“但不管怎麼樣,張爽將盧植兵的幾率非常大。”

    “這樣一來,我便坐擁強兵。”王芬點了點頭,心中不由澎湃。

    他已經能夠想像到,登高一呼,天下沸騰。廢立天子,革鼎天命,變換社稷的威風了。

    霍光當年就是這麼幹的。

    一想到這裡,王芬只覺得自己老邁的身體,漸漸也恢復了一些力氣,乏力的精神,也漸漸亢奮了起來。

    他又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

    “殊死一搏,幹了。”王芬深呼吸了一口氣,鏗鏘作響道。

    “干當然是要干,但您還缺少一點點資源。”許攸微微一笑,心中大定。然後笑道。

    “什麼資源?”王芬道。

    “您雖然人望很高,州郡都很聽您的話。但是您麾下,真正的人才卻少。缺乏謀主。雖然我也自負有一些智慧,但我一個人是不夠的。要想成大事,必須要魏郡內的一人幫助。”

    “此人極為仰慕古人氣節,能從一而終。智慧也是上智,最主要的是他族大人多,很有勢力,有他支持,便能大大提升聲望。”

    許攸振奮道。

    “此人是誰?”

    王芬聽了,也覺得沸騰,不禁問道。

    “魏郡人審配!”許攸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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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審配的不屑一顧

    “審配!”王芬稍稍皺起了眉頭,然後才說道:“這個人是本城人,才氣高我也聽說過。我出任冀州刺史,也派人聘請過他,但他沒答應。”

    “王公用什麼職位聘用他?”許攸心中一動,然後問道。

    “主簿。”

    王芬道。

    “冀州主簿!”許攸感嘆,然後認真道:“審配非百里之才,處別駕,治中之位,才能顯其才能。主簿太低。”

    刺史之下,別駕獨有一車。別駕即是州刺史幕僚長,又是一州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是老夫有親信任別駕。”王芬說道。

    “那便許他一個車騎長史職位。”許攸沉吟片刻,然後道:“畢竟,如果事成。王公您的官職,絕對不能僅限於冀州刺史。最好自加車騎將軍,增加自己政治聲勢。”

    “好。”王芬想想,點頭道。

    “請王公稍待,我這便以三寸不爛之舌,聘請審配為王公帳下。”許攸鞠身道。

    “有勞。”王芬還禮。

    於是,許攸昂首走了出去。

    “有許攸,審配為謀主,老夫人望為羽翼,張爽,盧植強兵為根骨。老夫的春天要到了嗎?”未來美好,王芬不禁有些迷醉。

    ……………….

    魏城,審配大宅內。

    審配家世代士人,官宦人家。人口繁茂,族大人多。審配是這一代審氏宗長,手握重權,勢力很強。

    他的宅邸,也是奢華大氣。

    此刻,陽光明媚。審配命人抬來榻放在院子內,然後躺在榻上,以白帛遮面,酣睡。

    “噠噠噠。”

    這時,腳步聲響起,侍從從外走了進來。審配便問道:“誰來叨擾?”

    “南陽人許攸。”侍從道。

    “南陽人許攸??聽過名聲,卻沒有交集。不是有求於我,就是說客。若是說客,怕是麻煩事來了。”

    審配道,然後掀開白帛起身,對侍從道:“去,請他入大廳,奉茶。”

    白帛下,露出一張極為雄偉的容顏,眸光有神,氣息甚為剛硬。觀氣知人,審配正如許攸所說,仰慕古人,剛強而有氣節。

    “諾。”侍從應諾一聲,走了出去。

    “若是說客,又是誰的說客?”審配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不久後,審配來到大廳,便見一個氣息稍微陰險之人坐著。儘管這個人儘量掩飾陰險,但是審配還是一眼看出來了。

    “是我不太喜歡的類型。”審配心中暗道。面上,審配卻沒有顯露出來,徑直到達主位上坐下,然後問道:“足下遠從南陽來見我,何事?”

    “非是從南陽來,而是從冀州刺史王公府內而來。”許攸展開袖子,舉拳道。

    “王芬!”審配眸中精光一閃而逝。王芬老而志大,許攸為人陰險。這二人聯合,必有苟且。

    “原來是王公府上,不知道王公找我有何事?”審配問道。

    “想聘用足下為車騎長史。”許攸道。

    “車騎長史?”審配倒是有些震驚了,然後問道:“王公想幹什麼?”

    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通。許攸見審配震驚,便知道審配察覺到了苗頭,便笑著將自己的計畫,和盤托出了。

    然後,許攸問道:“這個機會很大,足下若是為王公謀劃,未來必定能列三公九卿之位。”

    “我拒絕。”審配果斷道。

    “嗯?”許攸曾經想到審配會猶豫,會委婉,但卻沒想到會這麼果斷拒絕。一時間,萬般籌謀,言語,便化作了泡沫。

    “為什麼?”許攸皺起眉頭,問道。

    “王芬此人,不堪大用。”審配冷笑一聲,道。

    “王公人望蓋天,如何不堪大用?”許攸急問道。沒審配雖然計畫還是能進行,但效果大打折扣,他有些急了。

    “名望大,我承認。優勢很大,我也同意。人多了,畢竟也能搖旗吶喊。但是他麾下儘是庸才。而且,他不是明智之人,這一點是大忌。”

    審配說道。

    然後,審配冷笑道:“我根據你計畫猜測,想必你在此之前,應該是先找了張伯亮。如果是我,要干也跟著張伯亮干。畢竟,張伯亮懂用兵。能戰善斷。”

    “還有一點,你與他接觸在先,卻還來與王芬接觸,可以肯定他沒同意。這一點,也是明智。當今天子,在位年長日久,內有十常侍做耳目,外有何進,皇甫嵩做爪牙,怎麼可能廢立成功?”

    “你。”

    許攸震驚,因為審配說的都極對。

    他也知道審配極有智慧,卻沒能預料到,審配居然一語擊中。剎那間,許攸的信心被摧毀了。

    這個人,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而且,你被他拒絕後,便懷恨在心。於是進言王芬,謀張伯亮兵,小人之心,昭然若揭。你這樣的人,我羞於你為伍。不送。”審配道了聲,然後便走出了大廳。

    果然不送。

    這是羞辱,極大的羞辱。

    而且,許攸是第一次被人正式稱為小人。

    “你,你,你!!!!!”許攸氣得發抖,幾乎將牙齒咬碎。但無可奈何。此人族大人多,有名望,便是王芬都不敢殺了此人。

    “如果我廢立成功,便一定殺了你。幸好,就算沒有你審配,計畫也能進行。只要有張爽兵,只要有張爽兵。”

    許攸面容發紫,雙拳緊握,十分怨毒。然後,拂袖而去。

    ...................

    審配離開了大廳後,與其弟審方相語。

    “兄長,許攸之謀,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如果他成功,以他小人之心,必定會報復。到時候,恐怕禍將誅族。”

    審方憂慮道。

    “不然。”審配搖頭,然後笑道:“與黃巾戰,朱儁戰敗,張伯亮退保長社,才略便遠勝朱儁。長社之戰,斬波才,殺彭脫,破賊十五萬。與何進不合,卻封驃騎將軍,萬戶侯,並開幕府,張伯亮私下裡與十常侍必有齷蹉。此人明略果決,又不是拘泥不化之輩。定能察覺到許攸險惡。王芬,許攸有謀而無力,似狡狐。雖然聰明,卻也不是老虎的對手。張爽統兵一萬五,強鷙壯猛。只要張爽事覺,可一戰而敗。可笑許攸,王芬以為得計。不過,賣首給張爽,給他增加戰功罷了。”

    “張爽真如此厲害?”審方道。

    “如果我守長社,保城而已。絕難破賊十五萬。你說他厲害不厲害?”審配道。

    審方心中點頭,他兄長才能卓著。他是極為佩服的,而他兄長也只能保城而已。與此同時,審方心中一動,他素質兄長心中,有他志。

    便問道:“聽兄長之言,似乎心動?”

    “黃巾爆發,天下變換,人心浮動。王芬!天下名望,據冀州,也想謀反。有其一,便有其二。我雖然不敢斷言,但是戰爭四起,英雄,豪傑相攻伐的時代,恐怕會發生。張爽此人野心不小。做王芬長史,別駕,不如做張爽主簿,參軍。如果他真如我所預料的,一戰而敗許攸,王芬,我便投入他麾下,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野心。如果他野心夠大,我們審氏的力量,便可助他一臂之力。”

    審配嘿然一笑,果決非常。

    審配仰慕古人氣節,有忠人之心。又學縱橫之術,兼而能領兵,處理政事。

    此一國之死臣,又喜權之人。

    巴不得,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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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張角作大,盧植去官

    冀州一條官道上,一輛囚車在兵卒押送下,往洛陽方向而去。囚車內之人,年歲不小,但氣息卻十分青春,彷彿二三十歲血氣方剛之人。

    他雖然處在囚車內,但卻神色自若。

    他,正是與張爽,皇甫嵩一樣名震天下的北中郎將盧植。

    盧植對於自己的前途,並沒有感慨,不過尤死而已。但是他對於冀州,大漢的未來,卻十分擔憂。

    “張角,張梁兄弟不死,黃巾不滅。在我之後的將軍如果是英傑,那麼天下無憂。如果是庸才,一旦大敗,大事去矣。”

    盧植心中暗嘆。

    “朝廷應該不至於派遣庸才過來吧。畢竟攸關社稷,就算酒囊飯袋,也不敢耽擱。我看,新帥必是那二人。”

    隨即,盧植又復振奮。

    “噠噠噠。”

    便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盧植回頭看去,只見後方馬蹄交錯,有數十騎追趕而來。當先三人大不一樣。

    為首一人雙耳垂落,相貌堂堂,雙手猿臂十分修長。眸光明亮,氣息溫厚中帶著剛強。

    左側一人面若紅棗,黑鬚脆落腰間,丹鳳眼狹長,氣息凌冽。

    右側一人面如黑炭,熊腰虎背,豹子頭,雙眸如銅陵,大的嚇人。

    這三人便是劉備,關羽,張飛。劉備合兵討伐黃巾,因為少年拜入盧植麾下為學生,便率兵投奔盧植。

    “老師。”

    劉備率眾攔住囚車,下拜道。關羽,張飛在左右,也是行禮。

    “你們怎麼來了?”盧植問道。

    “不捨老師,也茫然接下來該怎麼辦。”劉備嘆息道。

    “朝廷自會派遣大將前來,你等盡力效命就是了。”盧植說道。

    “老師可知道是何人?”劉備問道。

    “不是董卓,便是張爽。”盧植說道。

    “董卓?張爽?”劉備茫然。

    “為什麼會是這二人?”張飛忍不住問道。

    “董卓,何進之親信也,驍勇善戰。張爽,威震談下,新破黃巾波才於長社也。”盧植說道。

    不久後,盧植囚車漸漸遠去。劉備兄弟三人呆在當場。

    “大哥,我們怎麼辦??”張飛問道。

    “最好還是張爽來,此人名震天下,我們跟著他一起幹,建功立業,搏個一世英明。”關羽道。

    “不。”劉備搖頭,然後說道:“我們兵馬不過數百。又沒有朝廷的正式任命,屬於孤魂野鬼。不管是誰來了,我們都不受重視。還容易成為棄子,我看我們還是離開吧。”

    “離開,去哪?”張飛,關羽道。

    “遠走天涯,總有去處。”劉備從茫然變得堅毅,然後一勒馬韁,率眾朝著北方而去。

    當今天下,黃巾鼎沸。

    朝廷用張爽計,使州郡招募大軍,抗衡黃巾。張爽,皇甫嵩平定宛城,中原大股黃巾,黃巾漸漸衰弱。

    但是張角,張梁兄弟卻還在冀州。

    本來,盧植率領二萬人,圍剿冀州。盧植天下名將,擅用兵。張角,張梁兄弟本來佔據大半冀州,被他打的只餘步騎五萬,困守廣宗。

    與此同時,似劉備這樣的盧植門生故吏,或是仰慕盧植的豪傑們,紛紛從各地趕來,並且自帶部曲,與盧植合兵。

    盧植的兵馬,從二萬人,膨脹到三四萬人。

    現在盧植被囚,不僅劉備離開,許多豪傑也離開了。於是,漢軍在冀州的大軍,便只剩下了朝廷兵馬,大概一萬八千人。

    因為新失主帥,大軍士氣極為低落。

    ……………

    廣宗城。此城為張角,張梁兄弟老巢,在起兵之初,便被不斷加固,加高。此刻,城牆高達三丈,寬二丈。

    洪水不能侵,兵將不能攻。

    固若金湯。

    又張角,張梁兄弟雖然在盧植的猛攻下,喪失了大半冀州,只餘下五萬步騎,但也使得張角,張梁兄弟的領兵經驗飛速增加。

    軍隊也從原來的臃腫,變得驍勇善戰。

    此刻,漢軍新失主帥,士氣低落。相反,黃巾士氣,節節攀升,由弱轉強。這一日,盧植被囚車拉走。

    張角,張梁兄弟二人在城牆上觀看。

    “嘩嘩嘩”城上,黃旗翻飛,獵獵作響,猶如黃龍張牙舞爪,氣魄驚人。

    漢軍大營多而廣,盧植被押走的動靜,自然是看不到的。但雖然張角兄弟看不到,但也能感覺到,漢軍氣勢漸漸轉弱,自己的氣勢漸漸增強了。

    張角四十餘,容貌有些尋常,但是眸光很清奇,有一種奇異的魅力。身著甲冑,腰懸佩劍,又有將軍威儀。

    張梁的容貌與張角有些相似,就是氣質略差一籌。

    “正所謂彼自毀長城,而我大可長驅直入。雖然天下徒眾大半被撲滅,但是我們還有機會。”張梁嘴角露出了幾許笑容,笑朝廷多昏庸。

    “盧植確實厲害,我不能敵。但是不要忘記了,大漢朝不僅僅只有一個盧植,還有皇甫嵩,張爽等人。莫要輕視太過。”

    張角搖了搖頭,勸誡道。

    “那又如何???我們坐擁高城,士氣大盛。雖項羽來,也不能攻破。張爽,皇甫嵩能比得上項羽的威力嗎?”

    張梁不以為意道。

    張角慎重,但此刻張梁的話也不無道理。

    城高,堅固。士氣轉強。糧草多廣。主帥不昏庸。

    張角也想不透,自己會在什麼地方會輸。

    簡直誰來誰死。

    “我巴不得張爽來。波才與我素來親厚,他殺波才,我便殺他以祭奠波才。哈哈哈哈哈哈!”張梁大笑,然後昂首走下城牆,氣勢不可一世,極強盛。

    張角搖了搖頭,但胸中也有一股雄氣。

    “雖然黃巾勢衰,但若斬張爽,皇甫嵩破漢軍,據有冀州,攻佔幽州,並州,佔據河北之地。黃天未必一事無成。”

    張角心中暗思,然後抬頭看向天空。

    “黃天當立,天子之位輪流做,沒準我也能坐上一坐。”

    想罷,張角轉過頭,在甲冑叮噹作響中下了城牆。

    “天公將軍!”

    “天公將軍!”

    沿途士卒,頭裹黃巾,身披皮甲,手持長矛。十步一哨,五步一崗。張角行過,士卒紛紛行禮。

    姿態標準,態度懇切。

    他們矯健,他們強壯,他們士氣高昂,他們信仰堅定。他們的信仰,匯聚在張角一人。

    因為張角是天公將軍,黃天之人,大賢良師。

    兵是精銳,將也是良才。

    張角在左右簇擁下,返回城中天公將軍府內。此刻,包括張梁在內,大部分黃巾大將,都已經聚集。

    這些黃巾大將,與波才麾下酒囊飯袋不同。一個個熊腰虎背,眸光凌冽。

    這般人馬乃是張角從徒眾中刪選出來的,不要求信仰堅定,只要求驍勇善戰,不怕死。隨著戰爭繼續,不僅士卒越來越精銳。

    能活下來的將軍,一個個也是出類拔萃。

    “天公將軍!”

    張角徑直來到上首位坐下,黃巾大將們紛紛大喝。喝聲如浪,士氣高亢。

    張角掃了一眼黃巾大將們,心中浮現出一種安心,安全感。此軍此將,可高枕無憂也。

    “盧植去官,天下大喜。通告三軍,今夜殺豬宰羊,慶賀大喜。”張角深呼吸了一口氣,從胸中吐出一股雄氣,大喝道。

    “諾。”

    黃巾大將與張梁,轟然應諾。

    “整軍待漢軍新帥,殺他個片甲不留。”張角又大喝道。

    “諾。”

    張梁,黃巾大將又轟然應諾。

    於是,上下齊心,氣息沖霄,彷彿要衝破天空,滅漢天而立黃天。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黃巾敗而復振,並前所未有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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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笑看庸才不知所云

    黃巾復振,轉強!人擋殺人,神擋殺神!誰來戰都保管嚇一跳。

    盧植去官,漢軍氣勢衰弱!

    王芬,許攸謀廢天子,據魏郡,兵萬餘!

    張爽探子也到冀州!

    此刻冀州局勢亂如麻,亂成一鍋粥,非英雄不能定冀州。

    所以對於天下人來說,來了冀州肯定是兩眼摸黑。但是對於朝廷所得知的情報來說,這冀州情況是大好。

    盧植百戰百勝,將張角困在廣宗。

    如果不是盧植不願意賄賂十常侍,張讓等人進言劉宏,讓劉宏誤以為盧植是瀆職,罷了盧植的官位,那麼盧植已經將張角給平定了。

    功勞誰不想要?誰不想增加自己一黨的勢力?於是,激烈的爭鋒由此展開。

    為了罷免盧植,劉宏組織了一次朝會。朝會的主要議題從罷免盧植,轉變成為更替主帥。

    正如北中郎將盧植所預料的那樣,候選者只有二人。何進親信董卓,被張讓當做自己手中刀的張爽。

    皇甫嵩都要靠邊站。

    因為實質意義上來說,不管皇甫嵩,盧植,朱儁等人,他們都是忠君之人,在勢力上與何進比較親近,但卻又不完全是何進一黨。

    現在完全是撈取戰功,何進自然將皇甫嵩拋棄,選擇自己的親信,董卓。

    德陽殿內,天子坐御座,中常侍張讓隨侍在側,文武百僚分次而坐,威嚴肅穆。

    激烈的交鋒,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隴西人董卓,久在邊郡,與羌胡斗,驍勇善戰。臣請其為大將,將盧植所率兵馬。”攸關聲勢,何進放下了臉面,親自上陣,唾沫橫飛,臉紅脖子粗。

    “董卓似乎平定叛亂有功?”劉宏也遲疑。

    “董卓雖強,實為項羽,一匹夫爾。如果戰敗,必定傾崩。社稷不存,大漢不保。張爽,智計之士,穩妥之人。就算不勝,也能保本。”

    張讓斜眼看向董卓,不陰不陽,不徐不緩的對劉宏道。

    “有道理,張爽此人可是在百官惶恐的時候,為朕定下了江山。”劉宏素來親信張讓,張爽功勛又在眼前,便又點頭道。

    黃巾戰敗,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平定。眼看的戰功,便要落在張爽手中了。何進豈能甘心??

    就算是被狗給撿了去,也比張爽得了戰功好啊。

    何進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憤怒,大喝道:“張爽前破波才,彭脫有功,封驃騎將軍,萬戶侯,開府。名震天下。麾下兵馬一萬八千人,如果將盧植兵,加起來足有三四萬,全部都是百戰精銳。如果他一個人領兵,如果謀反,誰能制衡?”

    群臣本來在看熱鬧,這一刻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何進為了阻擋張爽,真是不惜一切代價了。謀反都來了,這可是誅心之言啊。如果污穢成功,張爽一世不得翻身。

    劉宏一想,也覺得微微害怕。

    張爽有智慧,有精兵,如果謀反,為禍肯定超過黃巾。

    這時,張讓冷笑道:“大將軍此言差矣,張爽其人不過寒門一士人,雖然海內知名,但沒有朋黨,沒有門生故吏。他控制不了朝政,又如何敢謀反?”

    “一沖動,沒準就干了。”何進將心一橫,豁出去了。

    “張爽素來冷靜,波才十五萬大軍圍困長社,他也能不動聲色,按部就班,緩緩圖破彭脫,破賊十五萬。這樣的人,豈會失去冷靜,衝動行事?”張讓說道,說到這裡,聲音漸高亢,尖銳道:“黃巾大起,滿朝文武惶惶不可終日,張爽獻策,平定黃巾。正所謂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張爽此人如何???而今張爽在外,建大功,侯封萬戶。大將軍卻說他要謀反,這是何道理?”

    “這,這,這!”何進一張臉頓時黑成了木炭,雖然常與張讓交鋒,對張讓的口舌早有領教,卻無力抵抗,被殺的潰不成軍。

    劉宏也想起來了,張爽這貨,我才剛封了他做萬戶侯,開府驃騎。原因是這貨送了我許多金銀花銷。

    這樣的忠臣,豈會謀反?

    對了,張爽是破了波才之後,才送的金子。如果這一次大破張角,豈不是又要送金子?我的少府庫存,必定大大高漲。

    千言萬語,沒有金子管用。

    劉宏越想,便越覺得讓張爽去正確。

    張讓一看劉宏表情,便知道自己獲勝了。劉宏所想,也是他所想的。他因為盧植沒給賄賂,而坑害盧植。

    相反,張爽是他一黨,又能賄賂。推波助瀾,何樂不為?

    終於,劉宏開金口道:“八百里加急,命張爽開赴冀州,將盧植兵,攻張角。”

    大將軍對中常侍。大將軍再一次一敗塗地。群臣又看了一次熱鬧,心中不無感嘆。

    “陛下英明。”張讓高唱一聲,附身說道。暗中,斜眼看向何進,冷笑不止。

    “哈哈哈!”劉宏大笑,然後將袖子一揮,起身離去。

    “罷朝!”張讓又高唱一聲,隨劉宏去了。

    “可恨,可恨。”劉宏,張讓離開後,何進忍不住心中火氣,一腳踹飛了前邊案几。“轟!”

    四周黨羽,朝臣見何進發怒,都躲的遠遠的,不敢靠近。一些與何進不親近的黨羽,更是如鳥轟散,走出了德陽殿。

    片刻後,德陽殿內只剩下了何進與他二十幾個心腹黨羽了。

    “大將軍勿怒,我覺得現在還有個機會。”這時,周毖低聲道。

    “又是他!”何進斜眼看周毖,十分不悅。先前二次,周毖都出了不小洋相。讓他在何進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什麼機會?”何進沒好氣的問道。

    何進的眼神讓周毖心中一冷,他也知道自己的形象變差了。正因為如此,才需要努力扭轉。於是,周毖振奮一下,說道:“中常侍張讓,背靠天子,無能人攖其鋒芒。大將軍與他爭,必敗無疑。但是未必不能使詐。”

    “使詐?”何進眼前一亮。

    “天子雖然八百里加急,令張爽督軍向北。但是天子快馬,未必有大將軍馬快。大將軍選一千里良馬,命騎士策令鄭泰,命他先行渡河去冀州。將盧植兵攻城廣宗,破張角。這樣一來,功勞便是鄭泰的。到時候,木已成舟。天子,張讓也無可奈何,大將軍再推波助瀾,加封鄭泰為開府將軍。這是詐力。”周毖眸中儘是狡詐。

    何進聽了頓時雙眸大亮,撫掌道:“好,我立刻傳令下去。”隨即,何進又獰笑道:“我在朝中,多的是變化。張爽啊,張爽。張角羸弱不堪,戰功一個。我偏不給你這份戰功。我要天下人都知道,只有做我的心腹,才能稱心如意。”

    言罷,何進快速下去傳令了,黨羽隨從。
regn13 發表於 2018-4-22 19:45
第六十八章皇后冷眼看官斗

    何進下達了命令之後,與黨羽商議了片刻後,便去休息了。黨羽鳥做轟散,各回各家。

    周毖也乘了馬車,返回家中。

    城門校尉高官,周毖卻愛惜名聲,家宅破舊。雖然有院落,卻不過是一進的宅院。偏偏,周毖能生,有三子,三個媳婦,幾個孫兒。

    家裡邊,嘗嘗因為住處太小而鬧矛盾。

    周毖在外為自己前程奔波,回來後,還得受自家黃臉婆的叨擾。

    “老爺,您好歹也是城門校尉,就不能添個大的宅子?”周毖剛進門,便聽見了自家黃臉婆的聲音。

    “跟你說多少遍了,士人最要緊的羽毛白皙,只有羽毛白皙,才能做高官。”周毖沒好氣道。

    “這話我聽的耳根子生繭了。你從年輕時候養名望,現在已經做到城門校尉,家裡邊還是這麼德行。”周夫人不爽道。

    這話實在傷人臉面,就差指著丈夫鼻子罵沒用了。

    周毖渾身顫抖,卻拿自家黃臉婆沒辦法。便一甩袖子,往書房去了。入了書房,沒了黃臉婆的聒噪話。

    周毖覺得舒坦多了。

    但坐了片刻,周毖又覺得不太對勁了。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難道是失敗太多次了,有畏懼之心了?”周毖捫心自問,自己在張爽那邊吃癟,已經吃了兩次癟了。

    這一次,難道還要吃癟?

    想想,卻又覺得不可能。

    周毖甩了甩頭,說道:“上一次,我預料張爽必定失敗。這一次,我是向大將軍出計策,讓鄭泰趕在張爽面前,奪了盧植兵馬而已。這個講究的只是快而已,又沒有設計到軍隊調動,或謀略什麼的,應該不會出錯吧?”

    “鄭泰啊,鄭泰。你老兄就幫幫忙,建一回大功吧。不然為兄我在大將軍面前,真是丟盡了臉面。大將軍看我都斜眼了,再失敗一次,怕就是連大將軍府都進不去了。”周毖哀聲一嘆,甚為酸楚。

    “你躲到哪裡去了?”只片刻安靜,周夫人的聲音又響起。

    周毖腦門生汗,雙手合十,向天大拜。

    “漫天鬼神保佑!”拜了三拜後,周毖便苦著一張臉,去聽教去了。真正是盡人事,聽鬼神了。

    ……………

    盧植罷官,冀州張角看似可口桃子,活生生的戰功。害的朝中大將軍何進,中常侍張讓火並,各自黨羽搖旗吶喊,卯足了力氣大戰。

    事情涉及了幾乎整個洛陽的實權貴族,官員。

    但有一個人卻冷眼看哭笑。

    那便是長秋宮,何皇后。

    這一日,長秋宮內。

    何皇后還是躺在軟榻上,眼眸似睜非睜,似睡非睡。凹凸有致的身子在寬大袍服下,仍然勾勒出了妙曼曲線,成熟且充滿誘惑。

    何皇后身畔,立著一人。

    這人面白,卻有鬍鬚,一看就知道不是宮中之人。當然,也不是什麼面首。這人是何皇后的兄長,叫做何苗。

    論起來,何苗還是何進的大哥。

    但是關係,卻微妙。

    因為何苗本姓朱,與何皇后,何進是同一個母親,卻不是同一個父親。

    雖然如此,何苗還是因為何皇后的關係而官拜建武將軍,封列侯。而且,何苗與何進不合。

    何皇后是個懂權勢的女人,她保持與張讓,何進之間的平衡,一直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利劍一般懸在二人頭上,讓二人敬畏,以此保持影響力。

    但是最近何皇后感覺自己的影響力漸漸衰弱,像上一次張爽封驃騎將軍,她便事後得到消息。於是,何皇后決定另外在朝中設置耳目,便是何苗。

    “妹妹,事情便是這樣的。”何苗將大戰經過,結果都說給了何皇后聽了。

    何皇后沒說話,何苗便忍不住問道:“妹妹以為,這件事如何?”

    “黨爭的事情,我沒興趣。我關心的卻是張爽。”何皇后睜開雙眸,微微一笑,如萬花綻放,美豔非常。

    “關心張爽?”何苗訝然。

    “張爽此人有智謀,勇悍,我本來是打算讓他做史侯的宰輔。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人有點異常。”何皇后道。

    劉辯少養在宮外,史姓人家,所以又稱史侯。

    “異常?”何苗更驚訝了。

    “這個人是名滿天下的士人,以德才兼備著稱。但他領兵之後,便結交上十常侍。這一次你們只看到張讓大獲全勝,卻沒看到張讓為了張爽而大獲全勝。這已經不是賄賂的關係,而是扭在一起的朋黨了。從此後,張爽在士人中的口碑,怕是要糟糕了。但張爽無所謂,因為他知道,名望是用來敲門的,他現在已經進來了。玩的是權謀,弄的是權勢。他不需要名聲了。換句話說,這個人比我想像中的要沒節操。”

    何皇后淡淡道。

    “妹妹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何苗皺眉道。

    何進一敗塗地,張讓大獲全勝。餘韻猶在,津津樂道。何苗便沒有注意到,張讓全力支持張爽,代表著的是什麼。

    現在一聽,才悚然察覺到,張爽此人的陰黑。

    同時,何苗也深深為何皇后的透徹而感覺到心寒。

    她的眼睛看不到黨爭,因為她的兒子注定是天子。她只需要看到一個個棋子,知道棋子的心機,性格便成了。

    “所以,我要用他,也要壓他。同時,還得豎人與他爭鬥,以防他一家獨大。”何皇后微微一笑。

    “但見妹妹笑容,似乎並不厭惡。”何苗問道。

    “與人斗其樂無窮,這深宮裡邊也是寂寞。將張爽這樣的智者治的服服帖帖,豈不快意?”何皇后眉間剛戾陡然暴增,彷彿男子一般十分豪氣。

    “時刻注意張爽,何進,張讓等,有機會我便也讓兄長你作大,在這朝中有一席之地。”何皇后說道。

    “諾。”

    何苗大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何進貴為大將軍,他才是建武將軍,豈不暗自妒恨,豔羨???

    不久後,何苗告辭離開了。

    “我又插了一枚棋子,朝中局勢越發渾了。魚兒們掙扎,也越會吃力。嘿!”何皇后嘿然一笑,然後眯起了眼睛,酣睡下了。

    睡下的她,眉間剛戾漸漸消失,只剩下了嫵媚,如花豔麗。
regn13 發表於 2018-4-22 19:45
第六十九章鄭泰找死去了!

    朝中風雲,遲早會燃燒到南陽。

    但是在此之前,卻與張爽大軍無關。

    皇甫嵩於宛城交戰不利,於是邀請張爽進入南陽郡幫忙,結果宛城黃巾四散潰逃,張爽便屯紮在了義陽。

    在此之後,各營將校閒來無事,便整日操練兵馬。

    張爽向來對待士卒很厚愛,三兩天殺豬宰羊。士卒也樂意效命,操練起來士氣高亢。整座大營,從朝至夕,吼殺聲綿延不絕。

    “殺,殺,殺!”

    便鄭泰大營內,吳匡也受到這種氣氛感染,也整日操練大軍。

    全軍上下,彷彿凝成了一根繩,隨時撲向那刀光劍影的沙場。

    只有一人,聽這種聲音卻覺得無比煩悶。

    “殺,殺,殺,成天知道打打殺殺!”鄭泰大營,將軍大帳內。鄭泰本在看書,但是聽著耳旁的吼殺聲,先是心煩意亂,然後是手顫動,終於忍不住,將書卷一扔,大罵了一聲。

    “我乃海內大儒,做的學問,提的是筆。現在整日與兵子為伍,嗚呼哀哉。”鄭泰大怒,卻阻止不了大軍操練,大罵了一聲吼,便又垂頭喪氣了起來。

    “回到朝中,我要回到朝中,我十分希望回到朝中啊。”又過了一個時辰,鄭泰忍無可忍,扯開嗓子,大聲表達自己的渴望。

    “碰!”鄭泰雄起了片刻後,整個人又跌落在了將軍座上,彷彿失去了骨頭的屍體,癱軟在座位上。

    “回去洛陽,可以。但必須要軍功,有足夠封為開府將軍的軍功。如果沒達到標準,大將軍必定拿我祭旗。但是我兵馬不過三千,將不過吳匡。如何能與手握重兵的張爽爭奪軍功?上一次皇甫嵩求援,張爽以他的名聲,就嚇得黃巾四散而逃。白得了戰功。我怎麼跟他比?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鄭泰自愛自憐,十分喪氣。

    “噠噠噠!”

    便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隨即,幾名士卒從外走了進來。鄭泰曾經下令,不要打擾。頓時勃然大怒,大喝道:“誰讓爾等進來的?”

    幾名士卒頓時畏縮了一下,其中一人委屈道:“將軍,是大將軍令到了。”

    “誰的命令都不能進來。”鄭泰先是大喝,然後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大將軍令???大將軍他有什麼指示???招我回去洛陽?”

    鄭泰雙眸放光,真是受夠了沙場。

    “是密令!”士卒中一個人走了出來,慎重的取出了一個竹筒,從中取出了一張寫滿了文字的白帛,遞給了鄭泰。

    “密令?”鄭泰疑惑接過,然後只掃了一眼,便勃然色變。

    鄭泰乃是海內大儒,博聞強記。自負不會看錯,但他仍然忍不住再次看了一遍,然後在落款上,仔細瞅了瞅紅彤彤的大將軍印信。

    這才確信是真的。頓時一張臉彷彿初升的太陽,一點點漲紅,直到通紅一片,雙眸放光,彷彿豺狼。

    “張角,戰功,將盧植兵。”鄭泰腦中零零碎碎的出現了各種好處,最終變成了一句話。

    “我的春天來了,我要名垂史冊了。黃巾大禍,席捲天下八州,將軍鄭泰於危難之中出征,掃平黃巾,剿滅張角。”

    鄭泰心中幾乎熱到極致。

    但是鄭泰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書信上邊說的非常清楚。這次功勞本來是張爽的,是何進快馬,先來一步使詐計。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先走一步,便是大功一件。於是,鄭泰對送信士卒道:“立刻返回洛陽,告訴大將軍,我知道了。一定圓滿完成搶功。”

    “諾。”送信士卒應諾一聲,轉身走了。

    “令吳匡來見我。”隨即,鄭泰又對另一個士卒道。

    “諾。”士卒應諾,走了出去。

    士卒走出去沒多久,但是鄭泰卻等不及了,彷彿是洞房花燭,美嬌娘正在等大爺寵幸,偏偏一幫狐朋狗友纏著自己不放,要自己喝酒,喝酒喝酒,喝屁的酒。

    鄭泰來回踱步,度日如年。

    “將軍找我?”吳匡從外走了進來,他操練士卒勤奮,此刻身著甲冑,額頭冒汗。但不忘俯身行禮。

    “大將軍密令。”鄭泰將白帛,遞給了吳匡。

    吳匡一看,也是勃然色變。

    “這是陽奉陰違,搶功啊。如果失敗,肯定萬劫不復。”吳匡想到了後果,眉頭深鎖道。

    “張角兄弟初起兵,眾一二十萬。卻被盧植二萬精兵打到只剩下了五萬。我們將兵過去,等於白撿功勞。怎麼會失敗?”

    鄭泰不以為然道。

    “但兵勢無常,盧植去官。對漢軍士氣肯定有打擊,相反,黃巾士氣必定會升高。也給張角以喘息之機。”吳匡辯解道。

    “好了。”鄭泰聽了勃然大怒,然後喝聲道:“大將軍命我掌兵做主,你只管兵馬調動。命令由我做決斷,再說,大將軍也是讓我這麼幹的。你想抗命嗎?”

    吳匡聞言頓時覺得不可理喻,但想想自己是何進一黨,而且,擰不過何進大腿。便只能道:“諾。”

    “希望不要失敗吧。”但是吳匡心中卻十分不安。

    “立刻,馬上調集兵馬。秘密的,不要讓張爽早早知道。什麼輜重,糧食一律不要。我們輕軍前往,保證張爽追不到我們。”

    鄭泰見吳匡服氣了,也沒深究,下令道。

    “不帶糧食輜重怎麼行?”吳匡大吃一驚。

    “吃用沿路縣城的,睡覺露天也行。我們只要快,快,快。搶在張爽之前與張角交戰,奪了戰功就成了。”

    鄭泰雙眸通紅,有一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一門心思走到黑,爭奪功勞的大氣魄。

    “好吧。”吳匡本想爭辯,但見鄭泰如此鳥樣,便也無奈應了一聲。

    不久後,在吳匡的糾結下,三千步騎被集結。所有人都只帶必要的兵器,一點乾糧,放棄了所有營帳,糧食等輜重。

    “等我回來,我也便是開府將軍了。從此我與你平起平坐。”鄭泰一馬當先,他回過頭一看大營中軍方向,心中不無得意。

    “走!”

    然後,鄭泰一聲令下,便率領吳匡,三千步騎開赴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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