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同人] 笑傲之嵩山冰火 作者:日墜 (連載中)

 
zxcvbn45670 2015-8-30 19:53:30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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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嵩山來信

二月二十,林寒、任盈盈上山見性峰,秋離、曲非煙高興非常,得知事情始末,兩人在擔心之餘,又是一陣埋怨。

    當日下午,林寒收到儀和轉交的一封信件,拆開細看,竟是師伯左冷禪親筆所寫,其中雖然語焉不詳,但通篇透露出一個意思:若黑木崖之事完結,速上崆峒山一趟。

    看著身旁的秋離,稍微一想,林寒已經明白師伯的意思,崆峒派亦是江湖大派,雖久不在江湖走動,亦不可輕視。無論是秋離之事,還是嵩山大會之事,都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親自走一趟。

    盤算著從山到崆峒山,再從崆峒山到嵩山,其間的路程已是不短,此刻距離三月十五的嵩山大會時日無多,時間竟是頗為緊迫,林寒不敢怠慢,當下決定明日一早就啟程。

    將這一決定告知秋離、非煙兩人,非煙雖然心中遺憾,不過能去看看崆峒山的風景,她還是很樂意的,隻是她現在與依琳兩人聊得正開心,突然間分開有些不舍。

    秋離聽到這一消息後,則是害羞不已,她心中明白,此事多半是師父刻意要求的,目的自然是不願委屈了她,不過突然之間要帶著林寒回去見家長,很是難為情。

    林寒對她笑一笑,拍拍她的手掌,以示鼓勵,然後向外走去,他要去見一見儀和,商量幾件緊要的事情。

    在一個尼姑的引領下,林寒在一處院子中見到了儀和、儀光兩人。對於林寒的拜訪,兩人並不意外,自從收到嵩山派的加急信件之時,兩人就在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這是山的一處普通院居,布置得極為樸素,並不見任何奢華之物。院子青芽淺綠、生機萌動,恰是一副早春報曉圖。

    天邊的斜陽已經染上一抹醉色,白雲遠雁翩躚挽留,卻擋不住那燦燦的餘暉對大地的深深眷戀。斜陽晚照中,一張石桌、幾張石凳、一壺清茗,在這個午後傍晚,頗有一分意境。

    淺引細酌間,一壺茶水在三人之間化開,待得夕陽收攏了最後一抹光輝、隱沒在霧靄迷蒙中,儀和出聲問道:“林師兄可是要離去?”

    點點頭,林寒應道:“不錯,師門來信,有些事情需要去辦,打算明日一早,就和秋離、非煙兩人離去,任大姐也會回轉洛陽。”

    儀光插言道:“林師兄也真是胡鬧,竟然將任大姐請來,怕是這一刻,黑木崖上已經鬧翻了天。”

    “”林寒搖頭輕笑道,“鬧翻了天是真的,不過不是因為任大姐的離開,而是因為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儀光驚詫地問,“原來林師兄真是上了黑木崖,東方不敗怎麼了?”

    林寒將杯子中的最後一滴茶水吸入口中,輕輕地將杯子放在石桌上。儀和、儀光兩人見林寒這般慢條斯理,亦不急著追問。

    林寒滿意地將最後一滴茶水潤入心田,發出一聲暢的呼聲,才接著道:“從今以後,世上再沒有東方不敗這個人。”

    撲,兩個杯子被帶倒在地,儀和、儀光兩人尷尬地笑笑,齊齊彎下腰去,將杯子撿起,好在地麵是青青的細草,並未損壞杯子。

    再次起身後,即便是做了山派的掌門,依舊難改本性的儀和急切地問道:“東方不敗真的死了?”

    林寒點點頭,這事做不得假,就算他不,等到任我行歸攏魔教的勢力後,同樣會詔告天下,到時候,還不知道他會給自己編排個什麼角色呢,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免得被有氣無處發泄的任我行構陷。

    艱難地將這一晴天霹靂般的信息消化,儀和迫不及待地問:“不會是林師兄殺了東方不敗吧?”

    林寒搖了搖頭,笑著道:“東方不敗不愧為天下第一人,我自認還不是他的對手。”

    “我就嘛。”儀光拍著胸脯道,“要是東方不敗那麼好殺,哪還能輪到林師兄。”

    林寒笑道:“不過東方不敗確實死在我的手。”

    “......?”儀和、儀光兩人傻眼了,最後還是儀光反應過來,知道被林寒給耍了,埋怨道:“林師兄有什麼話,還是一氣完的好。”

    適可而止,林寒連連道:“具體就是任我行、向問天、令狐衝等人密謀圍殺東方不敗,恰好被我發現,之後一路尾隨他們上了黑木崖,在他們打鬥過程中,不幸被東方不敗發現。”

    到這,林寒故意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歎息著:“若是單打獨鬥,沒有一人是東方不敗的對手,即便是任我行一方數人圍攻,也是凶多吉少,為了不給東方不敗各個擊破的機會,我隻能出手。”

    見兩人聽的津津有味,林寒搖了搖頭,道:“然後,東方不敗力竭,受了我全力一擊,最終殞命。”

    “然後呢?”儀和、儀光兩人下意識地問道。

    林寒是哭笑不得,隻能道:“然後我就回來了。”

    兩人清醒過來,尷尬地笑笑,儀和突然問道:“任我行既然已經打敗了東方不敗,不就又成了魔教的教主,怎麼會任由離開?”

    林寒點點頭,道:“所以,我才請任大姐一同下山。”

    儀和搖了搖頭,笑道:“林師兄真是膽大,萬一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是我們五嶽劍派極大的損失。好在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微微頷首,林寒突然神色一緊,正色道:“我想,東方不敗身死的消息,不久之後就會傳出去,到時候,武林中必定又是一番動蕩不安,山派三位師太才去,可要心應付。”

    “阿彌陀佛,我們省得,多謝林師兄關心。”兩人連忙道謝。

    擺了擺手,林寒道:“三月十五,嵩山大會,便會正式行五嶽並派之事。”

    到這,林寒停頓下來,果見兩人臉上都有猶豫的神色,林寒勸道:“以任我行之才,雖然武功比不得東方不敗,但在治理教務上,更是遠遠地將東方不敗拉開幾條街。若是讓任我行恢複魔教的興盛,就是我們五嶽劍派的災難。”

    “不隻是嵩山派難以抵擋,其它幾派同樣難以幸免,以山如今的近況,對魔教的吞噬不會有一點辦法。”林寒接著道。

    儀和、儀光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淒涼之色,緊緊地咬著牙關,儀和突然仰起頭來,定定地望著林寒,問道:“林師兄真的能夠將暗害師父她們的嶽不群繩之以法,還山派一個公道嗎?”

    林寒心中一喜,點頭道:“不錯,到時候,嶽不群必定會現原型,我答應們,一定不會冤枉了他,若事情真是他做的,我必定以手中之劍,取他項上人頭,以慰三位師太的在天之靈。”

    得到林寒的保證,儀和心下一橫,道:“好,隻要林師兄能夠做到剛才得,我山派,絕對不會阻撓五嶽並派之事。”

    “,那就再好不過了”林寒笑道,“不過,自打三位師太仙去之後,山的武力有些偏弱,恐不足以在接下來的江湖動蕩中自保。”

    儀光無奈地歎息一聲:“真是愧對山的列祖列宗,我們這一輩師姐妹中,資質都很是平凡,難以將山劍術發揚光大,依琳師妹天賦雖好,奈何性子太過薄弱,兼且又太年輕,哎......”

    林寒沉吟片刻,突然道:“我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山派的一門高深劍法。”

    “林師兄的是我們山派的高深劍法?”儀和欣喜地問,直以為是聽錯了。

    林寒點點頭:“這樣吧,趁著還有時間,我把這一套劍法教給們,也算是物歸原主。”

    儀和、儀光兩人欣喜不已,連聲道:“想不到林師兄還有這等機緣。”

    笑了笑,林寒道:“不過,希望們能夠保密,不要讓別人知道是我教給們的,隻是定閑師伯傳授的就好。”

    “我們曉得,一定不會給林師兄添麻煩。”儀和、儀光兩人答應到,這個時候能夠得回門派劍法,已經是很好的了,她們也知道,不可能逼迫林寒不外傳。

    林寒將劍法傳給山,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其中之一,就像他的,是要提高山派的自保能力,畢竟山派已經是歸附了嵩山派,算是自己的力量。

    另一個原因,則是在嶽不群、令狐衝師徒身上,如果他們要圖謀山派,必定會在山遺失劍法上做文章,林寒正是要杜絕這一情況的發生,不給兩人可乘之機。

    接下來的時間,林寒不斷地給儀和、儀光兩人演示著山劍法,這個時候,林寒才深切地體會到兩人的資質是如何的平庸,同時亦深深地明白了自己在劍術上的天分。

    直到明月開始盈缺,慢慢升入中空之際,儀和、儀光兩人才將一套劍法勉強記住,這個時候,林寒已是累得半死,幾乎是連話的力氣都沒有。

    將劍法記下之後,儀和、儀光兩人俱是尷尬不已,她們也是沒有辦法,林寒明日一早就要離開,她們不得不趁著這最後的機會,將劍法學全。

    等到將林寒傳授的劍法全部記下後,儀和神情很是尷尬,深深地向林寒鞠了一躬,林寒待要阻攔,那邊儀光又是彎下腰來,沒得法子,林寒隻能身受了兩人的大禮。

    儀和笑道:“林師兄明日要啟程,卻還要為山的事費心,我們是感激不盡,請林師兄先回去,我立刻就叫人送齋飯過去。”

    林寒是真的累了,那一句話: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麼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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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崆峒

崆峒派位於甘肅平涼境內,有山名為崆峒之所。

    崆峒派雖不再名顯於江湖,但其鼎盛時期,亦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輝煌,絲毫不比少林、武當、峨嵋、昆侖四派遜色。

    在其最輝煌的時候,曾有‘崆峒八門’之說,分別是飛龍門、追魂門、奪命門、醉門、神拳門、花架門、奇兵門和玄空門。

    但時至今日,歲月流轉中,各門都曾丟失大部分武學,留存於世的,已是寥寥無幾,多數派門都已經煙消雲散,這也是他們刻意低調之所在。

    現在,林寒、秋離、曲非煙三人,就站在崆峒山前。麵對著巍峨之崆峒,林寒亦不得不讚歎一聲,正是既富北方山勢之雄偉,又兼南方景色之秀麗。

    抬眼望去,此間美色,峰巒雄峙,危崖聳立,似鬼斧之神工;林海浩瀚,煙籠霧鎖,如縹緲之仙境;高峽平湖,水天一色,有漓江之神韻。

    欣賞良久,林寒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之後向秋離投去。秋離被他看得俏臉通紅、媚意橫生,下意識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瞧什麼呢,門中可不會有人出來迎接。”

    林寒拉著她的手,笑道:“如是勝景,才能養出你這般的秀色。”

    “那非煙呢?”曲非煙探頭探腦地問道。

    淩亂著她的秀發,林寒笑道:“你是從石頭縫蹦出來的。”

    在林寒與曲非煙的打鬧之中,三人上了崆峒山。直到半山腰、崆峒派的前麵校場之時,才有人發現了林寒三人。

    立時,呼朋喚友之聲連綿不絕,不一會的功夫,秋離身前已經是聚攏了一群唧唧咋咋的小麻雀,林寒、曲非煙兩人無奈地對視著,兩人早就已經被擠到了角落,別說是插嘴,便是插腳,亦是很難辦到。

    恰在這時,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你們都圍在這做什麼?是不是閑得很?”

    林寒心下一驚,來人聲灌洪宇,中氣十足,武功必定不弱,絕對是費彬那一級別的高手。當下不敢怠慢,抬眼瞧去,隻見來人身形極為消瘦,身著一件大白褂子,下身同樣是白色練功褲,腳上一雙黑麵衲布鞋。

    林寒並不以來人的身形而有所輕視,在他眼,這種人,往往要比那些虎背熊腰的壯漢更加來得危險。更何況來人下盤極穩,行進之間,發出虎豹雷音,卻又不陷地分毫,可見是個極不簡單的人物。

    “師父!”人群中的秋離驚叫一聲,幾步閃到來人身前,緊緊地抱著來人的胳膊,露出一副嬌人的小女兒態。

    聽著秋離的稱呼,林寒才反應過來,想不到這人就是崆峒派的許懷山。在來的路上,林寒就做足了功夫,對於崆峒派也有了些了解。

    從秋離那,林寒了解到,崆峒派的八大分派中,原本各有各的掌門,最後上麵還有一個崆峒掌門。秋離的師父許懷山,就是奪命門的當代掌門,亦是崆峒派第一高手。

    不過較為可惜的是,由於門派中典籍的缺失,許懷山未能精煉八門功夫。而根據崆峒派的規定,必須要精煉八門功夫,精通各種剛柔各異的武學,才能成為崆峒派的掌門。故而,這一代的崆峒派,並沒有掌門一職。

    在外界,亦多是稱呼許懷山為許懷山大俠,並不以崆峒掌門著稱。但是,以崆峒的現狀,除了奪命門這一脈較為強盛之外,其它七門都是人才凋零,有些分門幹脆就是個空殼子,故而,說許懷山是沒有實名的崆峒派掌門也不為過。

    這廂,許懷山拍了拍秋離的肩膀,笑道:“你這個丫頭還知道回來啊?”

    “師父,還不是您準許的麼!”秋離嬌笑道,拉著許懷山的胳膊一個勁的搖晃。

    哈、哈、哈哈。。。。。。

    許懷山一陣大笑,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人呢?不叫過來給師父瞧瞧?”

    秋離大窘,麵紅耳赤地給林寒使著眼色。

    林寒會意,示意非煙跟在身後。穿行在眾崆峒弟子中,感受著他們眼中的隱隱敵意,林寒正是如坐針氈一般,好不容易到了許懷山麵前,連忙躬身道:“嵩山派丁勉坐下弟子林寒,拜見許大俠,師父、師叔伯們托我向您問好。”

    許懷山點點頭,一邊打量著林寒,一邊說道:“嗯,很不錯,左掌門曾經來信提起過你的事,果然是年輕有為。”

    “不敢當,哪能當得前輩如此誇獎。”林寒連忙搖頭道。

    許懷山笑道:“不必如此客氣,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許叔,如何?”

    見林寒一個勁地笑,秋離跺腳低嗔道:“呆子!”

    林寒、許懷山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來。

    “那麼,小侄就不見外了,就依許叔的意思。”林寒恭維地說道。

    “嗯,這才像話嗎。”許懷山大笑起來,然後對著非煙問道:“這個小姑娘是。。。。。。”

    林寒連忙將非煙拉到近前,卻不等他開口介紹,曲非煙已經咯咯笑道:“許叔叔,我是非煙,林大哥、秋姐姐都是這麼叫我的。”

    看著曲非煙乖巧活潑的樣子,許懷山亦是笑出聲來:“嗯,好,非煙是吧,到了崆峒山,就玩得開心點,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就來告訴許叔叔,許叔叔來收拾他們。”

    “嗯。”曲非煙用力點點頭,拉著林寒的手卻是不肯放開。

    幾人同時停下話語,突然感覺氣氛很是詭異,許懷山下意識地向外麵望去,隻見一眾崆峒弟子,無論男女,齊刷刷地揚長著脖子,猶如長頸鹿一般。

    見著許懷山望過來,眾弟子齊齊低下頭去,卻又偷偷向前瞄來。其間的眾多女弟子,皆是俏臉含羞地向林寒拋著媚眼;其中一些青澀的男弟子,自然是將目光集中到了活潑可愛的曲非煙身上。

    至於那些年長的男弟子,卻是如狼似虎地盯著林寒,其間有雙眼泛血絲者,更是恨不得將林寒活活掐死。

    許懷山擺擺手,大聲道:“好了、好了,你們都散開,這麼一堆人圍在這,成何體統。”

    一眾崆峒弟子在許懷山的催促下,心思各異,不甘心地離去。一時間,校場上靜下來,許懷山笑道:“叫林侄看笑話了。”

    林寒連忙擺手:“不會,我很喜歡這種門派之中一團和氣的氣氛,這才是一個名門大派該有的樣子。”

    “,林侄這話說的不錯”許懷山大笑道,“來,我先給你們安排房間,然後再好好地給你們接風洗塵。”

    “許叔太客氣了。”林寒一邊回應著,一邊隨著許懷山向前走去。秋離、曲非煙兩人則是一左一右地跨著兩人胳膊。

    待得給兩人安排好房間之後,許懷山示意秋離陪著曲非煙去玩耍。秋離知道師父有話要對林寒說,嫵媚地看了林寒一眼,得到他的肯定後,拉著曲非煙向外走去。

    一時間,房間中就隻剩下林寒、許懷山兩人。

    再次打量了林寒好一會,許懷山突然歎息一聲,道:“秋離這丫頭,其實是個苦命的孩子。”

    林寒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許懷山挪動著椅子,湊得近些,接著說道:“那丫頭是我遠房表姐的時候,當時兩家還常有往來,隻是後來,關係就淡了,之後突然接到老家來信,說是表姐一家被當地官府迫害,全家隻剩下一個嗷嗷待哺的丫頭和一個啞仆。”

    靜靜地聽著許懷山的講述,林寒隻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原來自己從來不曾真正地走進她的內心世界。

    講到這,許懷山突然笑道:“不怕林侄笑話,當時年少,對於美貌的表姐,心中是有些念想的,直到上了崆峒山,又恰逢門派封山,後來聽到表姐已經嫁人,才絕了心思。”

    看著許懷山顯然陷入了沉湎回憶中,林寒並不答話,等著他一個人細細地講述。

    許懷山輕音輕柔地說:“表姐真是個很好的人,沒有想到。。。。。。”說到這,許懷山哽咽出聲,嗚咽道:“等我接到消息的時候,表姐已經入殮,隻有丫頭望著我一個勁的哭。”

    “然後,許叔就將秋離帶上山了?”林寒輕聲問道。

    擦了一把眼淚,許懷山點點頭:“這些年來,我是把丫頭當作親生女兒看待的,不肯讓他受了半點委屈。”

    說到這,許懷山望著林寒,笑道:“你很好,真的很好。秋離那個丫頭,從小就好強,又聰明,武學天賦好的很,漸漸地就將同門們比了下去。之前我還很擔心,以她的心性,怎麼可能看得上那些師兄弟,可是沒少為她的終身大事操心。”

    林寒笑一笑:“秋離的天賦確實不錯,就是在整個江湖的年輕一輩中,也是少有敵手。”

    聽到林寒的認同,許懷山頗為自豪地說:“我看著長大的孩子,自然不會比別人差。”

    之後又慶幸地說:“好在這一趟下山,遇見了林侄,終於碰到一個能完全壓製住她的人,你是不知道,她捎回來的心中,是多麼的開心。”

    林寒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

    許懷山突然正色道:“所以,我希望林侄能夠好好地對她,不管你今後是否會有三妻四妾,我都希望你能夠真心對她。”

    林寒神情嚴肅地保證:“您放心,我從來不拿感情開玩笑。”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許懷山說道,“不怕你不高興,自從知道丫頭要留在嵩山之後,我是當天就下山去拜訪了一些朋友,打聽你的事跡,好在都讓我滿意。”

    “那是小侄的榮幸。”林寒點頭,突然問道:“不知,許叔可有查出是誰害了秋離一家?”

    許懷山臉色一寒,冷聲道:“縱然那狗官百般遮掩,又如何瞞得過我,就在那之後一個月的晚上,我單劍闖進狗官的府邸,血債還需血來還,從此之後,江湖中就多了一個‘奪命劍客’。”

    林寒點點頭,並不認為許懷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既然公道不公,自當以武力親自去取,而不是屈膝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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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零章許懷山雲知明

林寒從來沒有想過,許懷山會與他推心置腹,但是,對方的情緒,林寒能感應得出來,這一點,隻能以‘丈母娘看女婿’的觀點來解釋。
    話題聊開,兩人談了很多,一大一小是越來越投機,亦是海闊天空地侃著。大到如今的江湖形勢,小到某個成名人物的癖好八卦,兩人是無話不談。    自然地,兩人聊到了門派的發展,這個時候,林寒也將東方不敗被圍殺的消息告訴了許懷山。
    經過初時的震驚之後,許懷山眉頭緊皺,沉聲說道:“如果消息傳開,恐怕少林會有所動作。”
    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關鍵,東方不敗一死,少林方證少了一方掣肘,接下來的小動作一定不會少。
    許懷山望著林寒,突然問道:“你將消息傳回嵩山了嗎?”    點點頭,林寒道:“我之前已經將計劃稟明左師伯知曉,想必這一會,門中已經得到消息了。”
    “這就好,我們不僅要防備任我行這個魔頭,更是要防備少林方證那個老禿驢在後麵使壞。”許懷山沉吟著說道。
    林寒道:“少林之前被黑道圍山,聲譽受損,倒是可能做出些舉動來;另外,還有武當方麵,也不可不防。”
    “武當啊......”許懷山點點頭,突然問道:“你們嵩山派這次舉行嵩山大會,行那五嶽並派之事,可有把握?”
   林寒笑著伸出右掌,緩緩地抓握成拳,其間意思已是再明白不過。
    許懷山笑道:“那就好,如果五嶽並派成功,對於少林也是一個威懾,到時候,武林正道之中,必定形成三國鼎立之局麵,我們這些小門小派亦可以在夾縫中討得生存。”
    聽著許懷山自謙的話,林寒可不敢當真,失笑道:“若是崆峒派都隻是小門小派,那像我們五嶽劍派這樣底蘊不夠深厚的門派,又算是什麼呢?”    笑過之後,許懷山說:“貴派左掌門來信之中,曾邀請我代表崆峒派前往參加三月十五的嵩山大會,不知林侄怎麼看?”
    這麼友好的氣氛下,林寒知道,其實許懷山心中早已經有了主意,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彼此客套一番,以示慎重罷了。
    林寒答道:“我嵩山派如今風頭正勁,可以說是人才鼎盛,但是,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而少林、武當,甚至是昆侖、峨嵋,就是那東西南北風。”
   許懷山點點頭,示意林寒繼續說下去。
    林寒笑道:“而崆峒派,雖然曾經有過輝煌,如今亦正是複興之際,不過,畢竟是疏於江湖,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見許懷山並不反對,知道他也是很明白崆峒派的現狀,畢竟在江湖中,雖然也講文化底蘊,但是武力、人力方麵也是非常必要的。    林寒接著說道:“既然如此,何不借著小侄與秋離之間的這一層關係,行那結盟之舉,以嵩山之武力、人力,崆峒之底蘊、名望,兩廂互補,互利互惠,皆大歡喜。”
   啪、啪、啪,許懷山連拍三掌,大聲道:“林侄說得好,崆峒、嵩山兩派結盟,正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雙方沒有地域以及利益上的衝突,反而會使得盟約更加的牢靠。”
   林寒、許懷山兩人相視而笑,一份默契就這樣達成。許懷山道:“不過,此事不急,等到嵩山大會結束之後,我們兩方再來好好地商談其中的細節。”
    “正該如此”林寒笑著點頭,“此番嵩山大會,左師伯已經有交待,定要邀得許叔同行,許叔可不要拒絕!”
   “當然、當然”許懷山笑道,“明日歇息一天,後日一大早,我們便馳馬直奔嵩山,定然不會錯過了大會。”
   “那真是太好了”林寒笑著說,“其實,五嶽劍派內部,我們嵩山能夠擺平,隻是少林、武當有些麻煩,所以希望到時候,許叔能夠幫忙講幾句。”
    許懷山點點頭,就待再講些什麼,就在這時,外麵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之後一陣敲門聲響起。
    “師父,是我。”
   門外傳來一個男聲,聽他的稱呼以及語氣,顯然是許懷山非常寵愛的弟子。
    許懷山笑道:“知明啊,進來。”
    ‘吱呀’聲中,房門打開,進來一個頗為俊朗消瘦的年輕人,此人大約在二十五歲左右,比之林寒要年長一些,同樣是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倒是與許懷山的穿著相若。
    被喚為‘知明’的年輕弟子進門後,看見林寒望向他,連忙露出和善的笑容,問道:“師父,這位就是嵩山派的林師兄麼?”
   許懷山點點頭,示意他近前來,然後笑著介紹道:“林侄,這是我的大弟子——雲知明。”
    林寒連忙起身道:“嵩山林寒,見過知明兄。”  
  雲知明連忙拱手道:“,林兄客氣,‘追風劍客’的名號,即便是我這個躲在雲深不知處的山野之人,亦是早聞大名啊。”
   “來、來、來,知明你搬個椅子過來,都坐下聊。” 許懷山欣慰地看著兩人,見著這融洽的氣氛,心中是鬆了口氣。
    雲知明搖頭道:“師父,諸位師叔聽說嵩山派來人,都想見一見呢,特地讓我來問一聲,是不是安排個晚宴,給林兄接風洗塵。”
    “早就吩咐下去了,廚房這會應該已經在準備了”許懷山笑著說道,“你先坐下,等到準備好了,再去請你的師叔們。”
   聽到許懷山的話,雲知明點點頭,從旁邊搬來一張椅子,在許懷山左手邊,與林寒對麵而坐。
    “我想也是,師父怎麼可能會沒有想到這點呢,不過師叔們或許想早些見到林兄,才故意讓弟子來催促的。”雲知明搖頭笑道,接著又問:“聽說離師妹也回來了,是嗎?”
    “嗯”許懷山點頭道,“和非煙兩人去玩了。”
    “哦?還有人來嗎?”雲知明笑道。    許懷山點點頭,向著林寒解釋道:“知明比離兒年長幾歲,從小就護著她,容不得別人欺負她,這不,話還沒說兩句,就問起了,哈、哈、哈......”
   “秋離能有這麼一個愛護她的師兄,真是她的福氣。”林寒笑著說道。
    在許懷山說起他與秋離的關係時,雲知明就暗暗地觀察著林寒的反應,見他嬉笑由心,毫無扭捏之態,不由心中大慰,暗讚一聲:真是謙謙君子。
   滿意地點點頭,雲知明解釋道:“知明雖然與離師妹一塊長大,但並不是什麼青梅竹馬,我一直都當她是妹妹看待的。”
    林寒也是明白人,見雲知明特意說這麼一句,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高看了他一眼,直覺他是個實誠人,並沒有說謊。
   心中一高興,林寒開著玩笑說:“知明兄如果不解釋,或許小弟心中還真會有疙瘩呢,哈哈哈。”
    雲知明亦是笑道:“話要說清楚,免得生起不必要的誤會,當然,我也知道林兄是個坦蕩君子。”
    見兩人毫無芥蒂,許懷山心中活絡,笑道:“離兒從小就好強,恐怕並未將一眾師兄們看在心上,即便是對著知明這個大師兄,亦是真的當著哥哥的,反而沒有絲毫的兒女之情。”
    “是啊”雲知明歎道,“這會被林兄抱得美人歸,崆峒山上,不知道多少弟子要徹夜無眠了。”    林寒笑道:“這是小弟的福分。”    雲知明點點頭:“作為大師兄,我是明白離師妹的心思,就像我的名字一般,有些自知之明,但是,為了給師弟們一個交待,到時候還是希望林兄能夠露一手,以震懾我那些師弟們,使得他們心服口服才好。    許懷山點點頭,笑道:“這還是有必要的,有些事情還是拿到明麵上說清楚,不要暗地生齷蹉,年輕人嘛,還是要打一架之後,才能生出交情來。”
    “一切全聽許叔和知明兄的安排。”林寒點點頭,知道兩派日後必定是要結盟的,沒有必要生出些毫無意義的齷蹉。
    許懷山哈哈大笑,對於林寒的態度非常滿意,宣布道:“那麼,就明天上午,來個以武會友。”
    說到這,特意對雲知明說道:“知明,你去將你那些整天憋著,有力氣沒處使的師弟們聚攏起來,挑出十個人,讓他們做好準備,明天上午都來挑戰我們崆峒派的女婿。”
    “是,師父,弟子待會就去辦,想必師弟們一定會非常高興。”雲知明笑看著林寒,一個勁地讚同著。
   一旁的林寒卻是哭笑不得,看來人真不能總是憋在一個地方不挪窩,若是時間久了,真不定那些精力旺盛的,會出些什麼亂子。
    想到這,對比著嵩山派的情況,林寒心頭一陣慶幸:好在將那些人全部打發到洛陽去了。
   就在這時,三三兩兩的腳步聲傳來,雲知明下意識地向門外瞧去,一眼就見到手捧著野花的非煙以及秋離。立時大喜過望,招收道:“離師妹,你可算是回來了,師兄可是等你好久了。”
    秋離見到雲知明也在,臉上的喜色漫溢出眼眶,綻出一捧豔麗的笑容,與手中的花朵交相輝映著。一時間,眾人隻覺得室內的光色都明豔了許多。
    “大師兄,你也在啊,我還想著待會去看你呢。”秋離嬌笑著說道,然後向林寒瞧去,見他一臉笑意地點頭,並不以她與大師兄的親近為許,心中更是高興,連忙將身邊的非煙拉過來,介紹道:“大師兄,這是非煙妹妹。”
    “大師兄好。”非煙乖巧地問聲好,然後笑嘻嘻地將手中的野花遞給林寒。
    雲知明笑望一眼,讚道:“好活潑的一個小妹妹。”
    許懷山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麼準備晚宴吧。知明,你去請師叔們過來,然後叫幾個穩重的師兄弟相陪。”
    “誒,好的,林兄,那待會見。”雲知明連忙起身,告辭離去。    林寒三人亦在許懷山的帶領下,向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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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崆峒盛會

於崆峒山次日,林寒照例早起,拉著非煙丫頭來到崆峒派的校場,見著已經有不少崆峒弟子在進行早課。

    一眾崆峒弟子見到林寒前來,俱是報以好奇的目光,其間有見過林寒、或是聽到消息的,立即就向旁邊的同門解釋著。

    林寒笑著給眾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便不再理會,吩咐非煙演練一套劍法來瞧瞧。

    自從得到林寒贈送的‘斷水劍’之後,曲非煙在劍法上亦是非常的用心,在經過林寒的指點,算得上是突飛猛進,雖然比之秋離還差了一籌,但已經是遠遠勝過依琳、嶽靈珊這等人了。

    雖然沒有專門去學短劍劍法,但以林寒如今的眼力見,指點曲非煙還是綽綽有餘的,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隻要掌握了武學的至理,無論是長劍還是短劍,都能夠隨意上手。

    細細地看著非煙的劍法,不時地指出其中的不足與錯誤,稍加引導之後,待得她更正過來,再誇獎一番,立即博得非煙的一陣笑聲。

    指點一番之後,示意她在旁邊自己練習,林寒將淚痕劍出鞘,那寒光閃閃的劍鋒,映照著初升的照樣,影影倬倬之間,立時引來一片豔羨吸氣聲。

    一眾崆峒弟子看著自己手中的製式長劍,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皆是頻頻回顧,打量著林寒手中的長劍。

    不理會崆峒弟子的目光,林寒全身心地投入到劍法中去。與往昔不同,這一次,林寒竟是再一次將基礎劍法拿出來修煉。

    就那麼一招一式地演練著,其間並不裹挾任何精妙劍招,就是簡單的刺、撩、削、點,等等動作,仿佛這些簡單的劍招中,蘊含了極其深奧的至理一般。

    那些崆峒弟子,之前還想要看看林寒的劍法修為,卻發現他就是那麼幾個簡單的動作,或或慢地演練著,一遍過後,又是一遍。

    眾崆峒弟子看得無趣,皆是搖了搖頭,再不去理會,開始專心於自己的早課內容。

    倒是旁邊的曲非煙,有些奇怪地看著林寒。她原本以為,林寒拉著她來校場練功,是想給崆峒弟子一個威懾,哪想到林寒會有這般奇怪的舉動。

    不過,仗著對林寒的極強信心,曲非煙明白林寒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理解不了,那是因為還沒有達到那一層次,隻要自己跟在林大哥身邊,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想到這,曲非煙不由笑出聲來。

    那麼,林寒在做什麼呢?

    這還得從那本《太極拳經》開始,在得到拳經之後,林寒就開始細細地研究,一路之上,對於陰陽理論有了些理解。

    但是,這些幫助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大,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林寒並不是出身於武當派,並不是以武當心法打的基礎,雖然他也曾研究過《道藏》等等道家經典,但要理解陰陽還是有些費勁,更不要說再從陰陽之道引申到冰火之道。

    《太極拳經》說:“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為一貫。”

    按照林寒的理解,對太極拳而言,動之則為陽,靜之為陰;實者為陽,虛者為陰;攻者為陽,守者為陰;剛者為陽,柔者為陰。

    因此,太極拳的精髓即是處於陰陽、動靜、虛實之間的相互變化。而其奧秘,則在於永遠處於變動開合狀態。而這種狀態,必須遵守平衡,即是“無過不及,隨曲就伸”的道理。

    那麼,既然不能直接去領悟陰陽,是不是可以從動靜之態下手、從動靜平衡中領悟陰陽調和呢?

    林寒直覺:以動靜去領悟陰陽,然後再去融合冰火,這就是最正確的道路。

    故而這些天,哪怕是急著趕路,他也不願意將每天早晨的功課落下。即便是在客棧,他也一定要找個空地,來重新修煉基礎劍法。

    與很久之前不同,這一次修煉基礎劍法,林寒並不添加連擊在內,而是一招一式完全按照圖譜進行,若說還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出劍的慢,真正向著靜若處子、動如脫兔方麵靠近。

    在黑木崖圍殺東方不敗那一次,林寒經曆了一次極為重要的頓悟,正是從那一次之後,他真正發現了防禦的好處。

    不過,頓悟畢竟是頓悟,那種狀態並不是想要就能夠進入的。要讓一個平日間隻注重進攻的人,突然之間改為防守,他一定會非常別扭以及不舒服。

    聯想到太極理論與北方玄武有著極大的關係,林寒隻覺得摸到了一些門檻。

    玄武極為龜蛇的合體,龜以甲殼防守、蛇以利齒齧敵,林寒的進攻不會差於玄武,就是在防守方麵,他也想到了極好的辦法。

    我們都知道,基於一點的進攻才是最強的,那麼同樣的道理,是不是隻需要防守一點即可?如此一來,長劍完全可以作為防守的武器。

    攻擊之後,麵對反擊,隻需要恰當地移動長劍的位置,抵擋住對方攻擊的那一點,那麼,一枚長劍也就與一麵盾牌無異了。

    這種極致的攻防轉換中,最為重要的就是平衡,使得攻擊不多一分、守禦不少一分。如此,又恰好吻合太極拳經中的動靜理論。

    那麼需要做得,僅僅就是如何去掌握那個平衡。林寒的劍法,一直都是以實用為主,多是以基礎劍法,加上連擊、發力技巧而融合在一起。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完全掌握基礎劍法的至理。其中不僅僅隻是以前掌握的攻擊至理,還有目前需要掌握的防禦至理,然後再將進攻至理、防禦至理完美地結合起來,以達到動靜的完美平衡。

    沉浸在劍法的世界中,林寒漸漸忘了時間,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從那種暢中清醒過來,才發現校場之上的崆峒弟子已經很少了。那些剩下的崆峒弟子則是圍在非煙、秋離身邊,對著林寒指指點點的。

    將淚痕劍收束好,別在背上,然後笑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都不知道。”

    搖了搖頭,將一條濕潤的幹淨毛巾遞給林寒,秋離笑著說:“早上起來,見你不在,打聽之下,才知道你又在用功了,所以就過來看看,就那麼站在一邊,也不敢打擾你。”

    將用過的毛巾遞還給她,溫柔地別著她額前的秀發,笑道:“辛苦你了。”

    “籲......”那些崆峒弟子齊齊笑出聲來,“離師姐,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去、去、去......瞎胡鬧。”秋離滿臉通紅地啐道。

    對著秋離嘻笑一通,眾人又將目標轉向林寒,有問什麼時候辦喜酒的,有直接叫姐夫的,也有向他請教武功的。

    林寒不急不躁,花了大半個時辰,才將這些精力旺盛的小丫頭們給打發了。

    就在這時,雲知明遠遠地走過來,笑道:“這些丫頭很黏人吧?”

    “還好,很有趣。”林寒笑著說道。

    雲知明點點頭,道:“師父讓我來叫你們去吃早餐,想必都有些餓了吧?”

    林寒點點頭,如果不是要應付那些女弟子,他這會也正好要找秋離去吃早餐的。

    早飯過後,休息一個時辰,在雲知明的引領下,伴著秋離、非煙兩人,再次來到校場上。

    這個時候,校場中早已圍滿了人,其中不僅有崆峒弟子,就連崆峒各個分門的掌門、長老之類的,幾乎都已經到齊了。

    見到林寒前來,神拳門掌門牛群立即嚷嚷道:“林侄,可把你給盼來了,今天你可得好好地教訓這班兔崽子,叫他們知道天高地厚。”

    對於這個性子與費彬有得一比的牛群,林寒是無奈的很,好在雲知明立時過來給解了圍,否則還真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麼話來。

    接下來進入正題,看著那些興致勃勃的崆峒弟子,林寒真的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十個崆峒弟子輪番出場,一一與林寒過招。

    崆峒派武術以柔美為主,身、步、手法多以弧線、曲線形成,與太極有些相似,多在運動中功防。

    進擊時動中有靜,靜極生動、剛柔相濟。主要以短、小、輕、柔奇兵器為特色,如扇、棘、佛、塵、劍耙、五行輪、鞭杆等。

    即使以剛烈顯赫的神拳門中的醉八仙在進擊中也以巧擊眼,頸部軟弱部位,杜絕猛衝猛打。

    其中最招最為凶悍的,當屬許懷山這一派係的‘奪命門’,其特點是猛烈、招招致命、絕招頻出、不留活路。不過這類打法,若是武功高強,當然是人敬人畏;如果隻是學了些皮毛,還要以這種打法,就讓人反感的很。

    不過,以林寒與他們之間的差距,就是想要拚命,也是沒得機會。

    三十招,全部都是三十招,沒有一個人例外,每一個人都是在三十招的時候敗下陣去。這個時候,如果還有人不明白與林寒之間的差距,那他真就是個白癡了。

    那些對秋離有些非分之想,甚至是忌恨林寒的崆峒弟子,一時間都是心灰意冷,再也興不起挑撥是非的念頭。

    雖然虐人很爽,但如果差距太大,反而沒了興趣。看著眾人或是羨慕、或是畏懼的眼神,林寒很是滿意。畢竟嵩山是要與崆峒結盟的,若是將關係搞僵,於雙方都是不利。

    看著林寒將十個崆峒弟子全部收拾了,牛群亦是心癢癢,最後愣是纏著林寒打了一局。

    這一次,林寒倒是沒有將他擊敗,而是盡情地陪著他,全心全意防守,將牛群弄得憋屈不已,一百招之後,主動不打了。

    牛群開了先例,後麵盲從者無數。有這麼多陪著練手的,林寒亦是來者不拒,統統以防守之勢,將他們一個個磨下去。

    最後,除了許懷山自重身份之外,所有的長輩都與林寒搭過手,同時也將他累得夠嗆。

    雙方心滿意足,這次比試才算結束,由秋離、非煙兩人扶著,在一片哄笑聲中,林寒可算是挺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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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嵩山派的洛陽城

古道、西風、駿馬,小橋、流水、人家。

    林寒、秋離、曲非煙、許懷山、雲知明,一行五人,各自騎著駿馬,穿行在山林古道、小橋人家之間。

    下了崆峒山,由平涼境內往西安方向而去,沿途需要經過鹹陽等地;之後在西安稍作休整,經過渭南、華陰等地,到達洛陽。

    如今洛陽已經是嵩山派的勢力範圍,作為嵩山派的分部,以及今後的重點發展方向,嵩山派可是抽調了近半人馬在這布防,即便是魔教全力來攻,也未必能夠吃得下。

    到了洛陽,林寒也正好借機去瞧瞧那些放出來的羊,看他們是不是已經樂不思蜀了。

    這是林寒第二次來洛陽,進入城中之後,明顯地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沿著街道行走,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林寒發現洛陽的街頭已經是大變樣,卻又無法具體形容出來。

    “洛陽城的變化真大,與二十年前相比,秩序要好了許多。”身邊突然傳來一聲讚歎,正是與林寒並排而行的許懷山。

    林寒眼中一亮,不由得笑出聲來,可不就是麼,許懷山說得雖然是二十年前,但是與一年前並沒有多大區別。第一次到這的時候,林寒同樣覺得洛陽街頭的地痞混混比較多。

    但是今天,要走過一條街之後,也沒有看到有任何一個地痞流氓,仿佛他們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林兄為何發笑?”那廂落後許懷山半個身位的雲知明問道。

    指著街道兩旁井然有序的商家店鋪,林寒笑著說:“一年之前,我曾經來過此地,那個時候,這些做小本買賣的,經常會被地痞流氓勒索。往往是才交了一份保護費,轉眼間又有下一批人前來收取。”

    許懷山皺著眉頭,問道:“若是如此,長此以往,商家豈不是都要倒閉關門?”

    搖搖頭,林寒歎道:“正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商家交了那麼多的保護費,自然不可能由他們來出,最終還是要由買東西的人支付。”

    “這樣的話,東西豈不是越來越貴,哪還有人買得起。”秋離疑惑地說,顯然是不明白市場如何維持下去。

    雲知明道:“是啊,商家不能虧本,隻有拚命地提價,如此一來,物價豈不是要越來越高?”

    “咯咯,聽說有一個‘洛陽紙貴’的說法,原來是這麼來的。”曲非煙樂地說道。

    聽到曲非煙的話,眾人皆是大笑,林寒更是差點將舌頭咬下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中間隔著馬匹,林寒非得給她一頓爆栗。

    曲非煙也知道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頭,怯怯地問:“有什麼不對嗎?”

    “哎,回去讓你秋離姐告訴你,我是對你沒辦法了。”林寒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對許懷山兩師徒說道:“好在洛陽城還是一個旅遊勝地,多有一擲千金的達官貴人,或是附弄風雅的文人墨客,這些人都是有錢的主,完全不在乎些許銀兩。”

    雲知明笑道:“林兄的意思,是說那些外地人才是商家眼中的肥羊?”

    林寒點點頭:“當然,若是本地人,還是知道哪有物美價廉的貨物的,隻有那些外地來客,才會哪有熱鬧就往哪湊,終究逃不過被宰殺的命運。”

    “可是我們剛才並沒有看到有地痞勒索商家的事情發生?”雲知明疑惑地問道。

    許懷山突然笑道:“這還是嵩山派的功勞。”

    “怎麼說?”雲知明問道,倒是一旁的秋離若有所思地望了林寒一眼,想必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關鍵。

    “這就要林侄來解釋了。”許懷山笑著說道。

    見雲知明望過來,林寒擺了擺手,對著秋離說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不如給知明兄說一說?”

    嗔了林寒一眼,秋離解釋說:“如今整個洛陽地麵,已經全部被嵩山派接管,原本離散的武林人士,也大多歸附在嵩山派門下,再不複之前的混亂局麵。”

    眾人連連點頭,秋離接著道:“渾水才能摸魚,但是現在的洛陽城,隻有嵩山派一個聲音,自然有了規矩。沒有了生存的土壤,那些地痞流氓哪還能夠存在下去。”

    啪、啪、啪,林寒拍掌笑道:“全中,你為什麼就這麼秀外慧中呢?”

    媚意橫生,秋離嬌哼一聲,揶揄道:“聽你的意思,是對我們家非煙丫頭有意見了?”

    看著非煙有發飆的跡象,林寒歎道:禍水東引啊,真是二月債還得。好說歹說,直把眾人給樂翻了,兩個女人才將林寒放過。

    待得五人轉過街角,立時就見李季、石韜、李雨衡等人迎麵走來。

    “林師弟,你來了,這位一定是許前輩了?”幾人連忙上前迎接,之後從五人手中牽過馬匹。

    將許懷山、雲知明介紹給眾嵩山弟子認識,林寒悄悄地拉過李季,小聲問道:“怎麼不見徐錚那小子?他回嵩山去了?”

    李季搖搖頭,尷尬地笑笑,說道:“或許,他並沒有得到消息,所以......”

    林寒神情一黯,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雖然不在洛陽,但是對洛陽的局勢,他還是能夠掌握的。以嵩山派布置在城門口的眼線,必定早已經將他們一行的蹤跡報告給了高層,李季等人能來就是明證。

    以費彬等人的輩分,自然隻需要等待就好,而沒有出來迎接的必要,不過依著徐錚與林寒的關係,他是萬萬不該缺席的。

    “,或許是有事情耽擱了吧。”林寒自嘲地笑笑,突然問道:“徐錚最近和什麼人在一起玩耍?”

    微一沉吟,李季答道:“徐師弟多是和費師叔學習管理派務,然後與萬大平師兄、史登達師兄以及遊迅師兄等人一起,去酒肆茶坊,或者是花船、煙花之地遊玩。”

    林寒心中一沉,點點頭,不置可否,再次問道:“,在這個繁華之地,你們有沒有將功課放下?”

    李季搖了搖頭,心中明白,雖然林寒問的是所有人,但最主要的,還是想知道徐錚的情況。

    李季道:“林師弟知道的,我平日就是個武癡,石韜師兄同樣是以武為樂,倒是和在嵩山時沒有區別。”

    “,那豈不是辜負了掌門師伯派你們來洛陽的本意,難道就沒有去宜春、麗春之類的院子逛逛?”林寒調笑著說。

    “沒興趣!”李季笑道,“倒是李雨衡他們幾個,會經常一同去賞花之類的。”

    林寒向李雨衡三人點頭示意,沒有想到他們還有這方麵的愛好,不過到了洛陽不去賞賞花什麼的,倒是有些浪費的了。

    李季又道:“至於徐錚師弟他們,多是......”說到這,李季突然望著南邊的街道笑著說:“你看,徐錚師弟他們不是來了麼。”

    先於李季之前,林寒已經發現了那邊的四人,正是徐錚、萬大平、史登達以及遊迅。

    徐錚在前,萬大平、史登達、遊迅三人拉後一步,飛奔著向這邊跑來。徐錚見著林寒,大聲道:“林師兄,我來遲了,真是對不住的很。”

    待得徐錚到了近前,林寒打量一番,拍拍他的肩膀,問道:“去哪活了?”

    “嗯,也沒什麼了,剛才還在醉花樓喝酒呢,和萬師兄、史師兄、遊師兄一起,聽到林師兄到了,就趕緊過來了。”徐錚樂地說道,看他眉角飛揚,才一個多月不見,已經是洗去了原有的稚嫩之氣。

    林寒心中一笑:女人,才是讓男人成熟的第一利器。

    “醉花樓,還不知道是醉了誰呢,沒將武功拉下吧?”林寒沒好氣地說。

    徐錚一愣,良久之後,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沒有,不過是沒有以前練得那麼勤了。”

    林寒向李季望去,說道:“剛才我們還說到你呢,李師兄說你正在和費師叔學習派務?”

    “嗯,前一段時間是那樣的。”徐錚不好意思地笑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有幾分真。

    林寒笑罵道:“你騙鬼去吧,學習派務,還是向費師叔學,虧你們想得出來。”

    此言一出,眾人皆笑,對於費彬的武功,眾人沒話說,但是說到其它的,就唯有苦笑了。

    見著許懷山、雲知明等人向這邊走來,林寒連忙迎上去,一番介紹之後,說道:“我還怕找不到地方呢,恰好他們來接,不如,先回駐地休息?”

    眾人自是沒意見,在徐錚等人的帶領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橫行在洛陽的街頭,頻頻引來行人的觀望。

    走著、走著,林寒突然發現路線有些熟悉,細細一想,這不就是去金刀門的路線麼,連忙叫住李季,問道:“駐地在哪?”

    李季笑道:“,在王老爺子對麵。”

    “原來如此,誰給選的地方?”林寒點頭問道。

    李季解釋說:“這洛陽城,除了官家那一段,就屬金刀門王家那一條街的地段最好,多是些有錢人或是大勢力的住宅。還是王老爺子親自出麵,才將王家對麵的宅院買下來,之後經過擴建、休整,才成了門派的駐地。”

    林寒心中好笑:什麼王老爺子親自出麵,恐怕是對麵那家人曾經得罪過他,被他借著這麼一個機會,狠狠地坑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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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最後的恩惠

遠遠地,林寒就看到費彬等人在駐地門前等候著,讓他非常意外的是,林平之穿著一身紫色錦袍,意態悠閑地站在王元霸身後。

    見到林寒望過來,林平之隱隱一笑,高興地向他點頭示意。林寒心頭一寬,暗自為他高興。看著林平之的穿著以及神態,林寒知道他終於踏上了一條與命運完全不同的道路。

    這一刻,命運的齒輪,悄悄地偏離了冥冥之中的預定軌跡,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今後會如何,誰也說不清,包括林寒這個‘先知者’。

    一時之間,林寒有些茫然,但隨即就清醒過來,就算‘曆史’發生改變,就算未來再不可知,那又能奈我何?

    霎那間,一股豪情、一股壯誌,湧上心頭。連東方不敗都敢殺、都能殺,其餘諸子,如嶽不群、如令狐衝、如任我行,如衝虛、如方證,抑或是風清揚,又能奈我何?

    身旁的秋離、曲非煙兩人,首先注意到林寒的變化,若說林寒之前給人的感覺,是溫文爾雅、是謙謙君子,是一種內秀,那麼現在,隨著心底最深處的心結解開,他就像一把裂天之劍,強烈的自信下,仿佛要吞噬世間所有的光亮。

    就在這一刻,腦海之中,仿佛有一聲薄膜的碎裂聲響起,哢嚓、哢嚓、哢嚓......

    仿佛一道閃電點亮了夜空,毫無征兆地,林寒就那麼定在原地,雙眼突然變得渾濁不堪,眼皮耷拉下來,朦朦朧朧地陷入虛空之中。

    一時之間,旁人全部愣住,不知林寒出了何種狀況。除了秋離、曲非煙之外,就屬李季、徐錚兩人離得最近。下意識地,兩人同時伸出手去,想要將林寒叫醒。

    “不要!”兩聲暴喝響起,費彬、許懷山兩人同時出聲阻止,卻哪還來得及。

    砰、啪,李季、徐錚兩人的手掌才將將觸到林寒的衣物,立時感到一股蓬勃的氣勢從林寒身上迸發而出,還不待兩人變色,已是被那股起勁擊飛出去。

    兩人猶如斷線的風箏,飛出三丈遠後,啪地砸在地上,一時間煙塵滾滾。費彬、許懷山兩人對視一眼,互相讚許地點點頭,高聲斥眾人退後警戒,之後齊齊向李季、徐錚兩人竄去。

    將兩人提到一邊,一番推宮過穴之後,李季、徐錚兩人齊齊醒來。費彬連聲問道:“怎麼樣?可有內傷?”

    兩人自行運功,細細地感受著體內真氣的運行。不久之後,徐錚首先收功,疑惑地說:“一點內傷都沒有,怎麼可能,那麼強的氣勁,絕對不是我可以抵擋的!”

    這時,李季也收回內力,說道:“我也是,除了摔得有些疼以外,沒有一點內傷。”

    “當時都以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與林師弟之間的差距那麼大。”李季感慨地說。

    “不可能啊,那一股氣勢,比我鼎盛時期還要強些,按道理,你們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費彬疑惑地撓著頭,顯然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許懷山亦是點點頭,豔羨道:“不愧是能殺了東方不敗的人,許某自愧不如!”

    “師父,您也......”雲知明驚叫出聲,不可置信地望著許懷山,他知道林寒很強,比自己要強得多,但是他沒有想到,心中敬若天人的師父,竟然自承不是林寒的對手,這叫他如何不驚訝。

    擺了擺手,許懷山歎道:“事實就是事實,難道以師父的人生閱曆,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麼?”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雲知明連連辯解道,“我是說......”

    許懷山示意他不用多說,笑道:“林侄於武學上的天賦,是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往前細數五百年,能夠與之比肩的,絕對不會超過五指之數,如果真有機緣,或許能達到當年武當張真人的成就。”

    “這......”雲知明張大嘴巴,腦中已是亂成一團漿糊,能夠比肩張真人、能夠比肩張真人......

    不隻是雲知明如此,其它諸如鍾鎮、樂厚等等嵩山一代弟子,同樣目瞪口呆地望著場中無聲無息的林寒,猶如看著一隻洪荒巨獸一般。

    想著之前那道通天氣勁,一個共同的念頭升起:差距,越來越大了。

    欣慰地看了秋離一眼,許懷山對著費彬抱拳道:“恭喜!”

    “哈、哈、哈”費彬大笑道,“同喜,同喜。”

    “哈、哈、哈......”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恰在此時,林寒的衣角無風自動,身上再次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氣勁。與之前的一閃即逝不同,這一次,隨著時間的推移,氣勢越來越盛。

    紅、藍兩色光芒同時在林寒身上閃現,漸漸地,林寒的左半邊臉,連著左半邊身子,全部散發著紅燦燦的光芒,於此同時,藍汪汪的藍光彌漫著他的右半邊身體。

    熾熱、冰寒,兩股決然不同的氣息,同時出現在林寒身上,漸漸地,風塵越來越大,感受到兩股逼人的氣息,眾人忍不住再次後退。

    這邊如此大的動靜,早就引起了洛陽城中武林人士的主意。雖然嵩山派控製了洛陽城的地下勢力,但是卻不能禁止武林人士出入,故而這一刻,還是有很多外人向這邊趕來。

    費彬突然神色一冷,麵對著樂厚、鍾鎮等人,惡狠狠地吩咐道:“將所有人手召集過來,將附近的街道、民居全部封鎖,不得任何人靠近。若是有人不從,殺無赦!”

    樂厚等人點點頭,知道此刻絕對馬虎不得,絕對不能讓人攪了林寒的頓悟。

    待得林寒帶人出去後,現場的嵩山弟子亦是團團將林寒圍住。許懷山、雲知明師徒對視一眼,領著秋離、曲非煙兩人,齊齊走到防衛圈外麵。

    朝著許懷山點頭,費彬道:“得罪了!”

    許懷山搖了搖頭,笑道:“沒關係的。”

    “嗯”費彬不再說話,定定地瞧著風沙中的林寒。這一刻,衣裳獵獵作響,林寒卻是全然沒有反應,他的靈魂仿佛來到了萬年冰川下的火山口,一麵是徹骨的寒流,一麵是烈烈的岩漿,靈魂就在寒流與岩漿之間來回飄蕩著。

    許久之後,岩漿突然爆發,寒流亦是不甘示弱,兩種對立的力量,攜著兩股毀滅的氣息,同時紮進林寒的靈魂之中。

    任憑靈魂如何淒厲地哀嚎,卻是發不出丁點的聲音。冰與火的煎熬之中,靈魂都仿若被撕裂一般。

    冰與火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衝撞,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靈魂漸漸地麻木。

    冰與火的交纏,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得誰。就在這時,啪嗒一聲響,猶如琉璃碎裂一般,一道深深的裂縫,在靈魂的正中央突兀地產生。

    漸漸地,更多的裂痕出現在靈魂的表麵,冰、火之力的每一次碰撞,都會給靈魂帶來更深的傷害。

    一股絕望的氣息,在這未知的世界蔓延。

    哎......

    一聲歎息,在靈魂的最深處響起。

    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仿佛有人在耳邊低語,那聲音,充滿了留戀,卻又是那麼的義無反顧!

    啪嗒、啪嗒、啪嗒......

    靈魂的最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破碎,之後,一股暖暖的熱流漫溢出來,滲入到靈魂那支離破碎的軀體,滲入到那些裂縫之中。

    漸漸地,仿佛久曠的沙漠遇到甘泉一般,有了熱流的補充,靈魂漸漸地凝實,冰火之力的衝擊,竟是再也奈何不得分毫。

    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冰火之力變得更加暴躁,肆無忌憚地在靈魂軀體上衝撞著。但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了任何用處。

    漸漸地,冰火之力不再漫無目的地遊走,仿佛找到了目標一般,各自朝著一個方向湧去,仿佛那有著無盡的光明。

    在眾人的目光中,原本靜止在地麵的林寒,仿佛擺脫了大地的束縛一樣,雙腳漸漸騰空,直到升起足足有一丈的高度,才再次靜止。

    突然之間,林寒周身的狂風停歇下來。

    林寒高高地舉著雙臂,啪、啪兩聲脆響,左右兩手的食指間,同時有一股精純的氣勁迸發而出,那尖銳的破空聲,震蕩著眾人的耳膜,經久不絕。

    同一時間,兩道電芒閃現,林寒睜開了雙眼。

    那是怎麼的一雙眼睛啊,不知是否是錯覺,眾人竟然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冰火之相。

    身形緩緩地下落,林寒眼中寒芒盡斂,哪還有什麼冰火,眾人下意識地認為剛才那一那的現象不過是個錯覺。

    落到地麵,林寒終於完全清醒過來,隻是那終究是經曆了些什麼,還是僅僅是一個夢?

    那一聲歎息,那一句不忘的誓言......

    原來,你一直都在!

    那麼,十二年前一次,今天又是一次,兩次得到你的恩惠,就讓我達成你的最後遺願吧!

    風輕輕地吹過,這是一種真實的存在。

    “林大哥?是你麼?”

    耳邊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林寒轉過頭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向著秋離、非煙兩人招招手。

    再顧不得旁人,秋離、非煙哭笑著向林寒撲來,雙臂環抱,將兩人緊緊地摟在懷,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

    “剛才嚇死我了!”

    “嗯!”

    “下次提前說一聲,好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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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憂慮盡去

冥冥之中,似夢似幻,林寒沒有想到,這具身體原本的靈魂竟然不曾完全消散,而是躲在最深處,漠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或許他沒有惡意,或者是沒有能力去騷擾自己,不過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如果不是這一次陷入極為危險的境地,如果不是自己的生命是一切存在的基礎,想必那個殘留的靈魂必定不會那麼舍生赴死。

    很是慶幸,那個靈魂終於消散。至於他的那個誓言,不過是對魔教的仇恨,為慘死的大哥報仇雪恨。以林寒的立場,終究是免不了要與任我行做一個了結,如此亦不算違背諾言。

    感受著懷中兩個真實的女人,以及周圍滿含關心的目光,林寒心中感動,卻無從解釋。

    冥冥世界中所經曆的一切,或許在現實中不過是一那,但是一定會有不同尋常的反應,這從秋離、非煙兩人急切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

    可是,那些事情真的無法解釋。在這信鬼神的年代,若是言之鑿鑿地拋出靈魂、轉生之類的話題,必定會被人當成異類,這多半不是好事。

    “師侄,沒事吧?”費彬上前來,急切地問道,想要拉住林寒的胳膊,突然想到之前李季、徐錚兩人的慘狀,幾經猶豫,還是悄悄地收回了手臂。

    聽到有人過來,秋離、非煙兩人連忙從林寒懷中起身,不好意思地笑笑。

    輕輕地抬起雙臂,細細地將兩人眼角的淚痕擦拭幹淨,示意兩人不必擔心。轉過身來,麵對著關切的費彬,林寒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出了一些意外,但收獲還是有的。”

    其實在徹底清醒的那一刻,林寒就感覺到了靈魂的升華,變得更加凝實,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再不是之前的那種飄忽不定。

    雙眼看世界,一種真實的情緒油然而生,仿佛前生的記憶不過是一個夢,這個世界才是最真實的存在。

    林寒明白其中的原因,徹底的將身體原本的靈魂化為己用,不可避免地接受著他那最深處的感官,才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更深刻的眷戀。

    除此之外,在最後一那,冰、火真氣的宣泄,卻又是真實存在的,雙通,標誌著林寒已經進入了四重境成之境,而且是偏離了左冷禪設計的第四重境界。

    這一刻,林寒走上了一條與左冷禪完全不同的道路,而且是更為正確的道路。

    與左冷禪強調大同十指的微經脈理論不同,林寒更看重人身上的三百六十五處竅穴。

    打通食指的竅穴是第一步,這就是第四重成,等到將兩隻中指、兩隻無名指以及兩隻拇指的竅穴打通後,他就將步入第四重大成,之後將兩個大拇指的竅穴打通,立時就是第四重大圓滿。

    到得那時,十隻指頭隨心所欲地激發出無形劍氣,就有如六脈神劍一般,終將無敵與天下。

    下一步,將全身周天竅穴完全打通,則是第五重境需要考慮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能夠打通周天竅穴,林寒或許就能夠看到武道的極致,或許真的會有破碎虛空、飛升仙界一。

    但是,林寒猜測並不會有那麼玄乎其玄,最大的可能,是延年益壽,以天地靈氣洗髓伐毛,多活個三五百年不成問題。

    突然間苦笑一聲,林寒自嘲地笑笑:才隻是第四重成,將將邁出第一步,就想著要得道成仙,真是好高騖遠,想得也太遠了。

    “師侄?”見到林寒愣在那,費彬以為他出了什麼變故,急忙開口問道。

    費彬此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蠻橫,得難聽點,就是很二。在門派之中,諸如樂厚、鍾鎮這些人,雖然敬他是師兄,也佩服他的武功,但對於他的性子,多少有些看輕。

    這些事情,經曆得多了,即便費彬是個二愣子,還是本能地感受到異常,心中並不那麼舒服。隻有與林寒一起打鬧的時候,雖然林寒經常會出言貶損他,但其中的真心實意,費彬還是能夠體會到的。

    故而,與那些師兄弟相比,費彬反而更喜歡和林寒笑笑。可能兩人自己並不覺得,但在旁人看來,竟是分外的要好。

    此時此刻,費彬不期然地表現了對林寒的關心。

    林寒亦回過神來,主動拉著費彬的手臂,笑道:“很好,已經第四重成了。”

    “好子,有的!”費彬大喜,憂色盡去,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林寒左肩上,讓人看著肉疼不已。

    苦笑著揉了揉肩膀,林寒苦笑道:“師叔,您就不能輕點麼?”

    “,沒事。”費彬大笑起來。

    搖了搖頭,當然沒事了,被打的是我的胳膊,有事的是我,林寒吐槽不已,不過知道是沒法與費彬計較了。

    就在這時,李季、徐錚兩人畏畏縮縮、心有餘悸地走過來,輕聲問道:“林師弟,沒事了?”

    “我能有什麼事,李師兄,怎麼也合著徐錚這子一般話?”林寒不解地問道。

    見到林寒是真的完全恢複,李季、徐錚兩人鬆了口氣。

    “哈、哈、哈......”看著兩人的孬樣,費彬大笑起來,道:“師侄,還真是不記得,就在不久前,他們兩差點就被震死!”

    “震死?怎麼回事?”林寒疑惑地問道,突然之間,眉毛一顫,像是想起了什麼,下意識地問道:“不會是在我突破的時候,們兩好死不死地碰到我的身體吧?”

    “怎麼知道的?”兩人齊聲問道。

    林寒苦笑著搖頭,笑而不答,反而再次問道:“想必們雖然被震開了,但一定沒怎麼受傷吧?”

    “怎麼知道的?“

    這一次,問話的可就不是李季、徐錚兩個人,就連費彬也是出聲問了出來。這個問題,可是在他心中藏了好久,心中一直都是癢癢的。

    原本以為林寒並不知情,想不到他竟然比旁觀者還要清楚,這如何能不讓他驚訝。

    從三人的反應中,林寒已經知道了答案,再不需要三人回答。林寒心中是慶幸不已,但不久又很是惱怒。

    望了兩人一眼,林寒責怪道:“們怎麼這樣冒失呢,難道們不知道,突然驚擾他人,是最有可能被護體真氣反擊的麼?”

    苦悶地望了林寒一眼,徐錚嘴唇一動,就待出聲辯解。

    抬手阻止徐錚的話,林寒繼續道:“不用解釋,我都清楚。不過,們的運氣也真是好。”

    “怎麼?”費彬問道。

    上下掃視著李季、徐錚兩人,林寒點點頭,答道:“好在他們兩人修的是冰、火真氣,與我的功法同根同源,否則,他們現在就不是站在這和我饒舌,而是躺在地上,我們也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嘶”一片抽氣聲響起,眾人都是心有餘悸:難怪了,這次真的是好運,恰恰是他們兩個上前,若是換了旁人,真要死的不明不白,到了地府閻羅王哪,都無處申冤去。

    “哈、哈、哈,總算是有驚無險,恭喜林侄了。”許懷山一直在旁邊看戲,這會才上前來道喜。

    “恭喜林兄功力再進一步。”雲知明跟在許懷山身後,真切地為林寒高興,這一刻,他真的是感歎離師妹的眼光,好得沒話!

    林寒連忙還禮,笑道:“多謝,多謝。”

    眾人一陣客套後,林寒環顧四周,高聲道:“多謝諸位師叔和眾位師兄弟,多謝們替林寒護法,我現在已經無礙了,請大家都回來歇息吧。”

    “哦,對,都回來吧。”費彬大笑著道,這聲音極為宏大,遠遠地傳出了幾條街遠。

    街道盡頭,樂厚對著鍾鎮苦笑道:“費師兄還是這麼大嗓門。”

    鍾鎮苦笑一聲,對著外麵拱手道:“諸位武林同道、知交好友,先前多有款待不周之處,若是諸位不介意,不煩請到嵩山駐地來歇息,我等也好表示歉意。”

    “鍾先生太客氣,既然貴派有客,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聽著眾武林人士的推脫,鍾鎮點點頭,還是很知趣的嘛!

    收攏一眾嵩山弟子,諸人全部向嵩山派洛陽駐地走去。

    隨著費彬等人進了院子,四下打量著,林寒讚歎道:“真的了不起,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布置下這麼大的院落,真是難為費師叔了。”

    “哈、哈、哈......”費彬捏著那一撮山羊胡子,樂不可支,良久才道:“這還要多虧了王兄的提議,以及眾位師弟的全力支持。”

    “不敢、不敢。”王元霸連連搖頭,“這還是嵩山派的威望起了作用,起初王某要買下這塊地,那李老頭還死活不同意,等到我將嵩山派的招牌亮出來,李老頭第二天就急著將房契、地契親自送上門來。”

    聽到王元霸的話,眾人一齊笑出聲來,想必一定是回憶起了那倒黴李老頭的窘態。

    林寒心中暗暗搖頭:看來嵩山派最近這些年雖有改觀,但仍舊是凶名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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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六章武力布置

洛陽城嵩山駐地

    寬闊的大殿之內,眾人分立兩排,依賓主長幼而坐。{xiaoshuoyd/. 首發文字}坐於主位的,自然是嵩山派的‘大嵩陽手’費彬。

    費彬、樂厚、鍾鎮等人,與許懷山年紀相仿,早年行走江湖時,彼此亦是有所耳聞,今次借著這麼一個難得的機會,很就找到共同語言,漸漸地聊開了去。

    倒是年長一些的王元霸,並不太開口,隻是偶爾插言幾句,也多是見好就收,以免有喧賓奪主之疑。

    作為串聯三方的中心人物,林寒雖然年歲尚少,但是些銜接場麵話還是不可避免的。見得王元霸這番態度,稍微細想,便明白了其中大概。

    作為洛陽城的地頭蛇,金刀門王家的勢力、人脈都不作第二人想。盡管現在是嵩山派強勢入主,但對王家亦多有依仗之處。

    這等時候,為了避免功高震主,以王元霸人老成精的性子,必定會壓製著王家兩兄弟,刻意地消去金刀門在洛陽的痕跡。

    對於王家未雨綢繆的自保之舉,林寒還是非常讚同的,不由得將王元霸高看一眼。

    林寒、許懷山一行,經過幾天的趕路,人馬疲乏、舟車勞頓,此時並不適合多聊,簡單的歡迎儀式過後,樂厚便安排許懷山師徒、秋離、非煙四人下去休息。

    王元霸亦是見機告退,隻是離開前邀請林寒若有時間定要去金刀門做客。到底,金刀門能夠並入嵩山派的勢力之中,還是多虧了林寒在其中牽針引線。

    如今,王家與嵩山派的關係愈加密切,兼且身為嵩山派的長老,以王元霸的身份地位,也能夠知道嵩山派的很多機密。

    林寒夥同任我行、向問天、令狐衝等人,圍殺東方不敗之事,作為洛陽嵩山分部的主事人,費彬並沒有對王元霸刻意隱瞞。

    得知林寒殺了東方不敗,王元霸初時一驚,之後更加看好嵩山派,對於自己早一步加入嵩山,打入嵩山派的勢力核心,是非常的滿意。

    正所謂‘喝水不忘打井人’,對於林寒當初的引薦,王元霸心中充滿了感激。不久又有外孫林平之單騎來訪,在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之後,在惱恨嶽不群的同時,心中又是慶幸不已,對於林平之能夠交好林寒,更是大喜過望。

    這番得知林寒蒞臨洛陽城,王元霸考慮良久,還是將兒子、孫子全部留在家中,獨獨帶了林平之過來,亦未嚐沒有與林寒拉近關係的意思。

    眾人散開,林寒親自陪著王元霸、林平之兩人出來,送到門口之後,王元霸笑道:“林兄弟不必多禮,想必也疲乏得很,就請回去休息吧。”

    看著對門的王府,林寒歡樂地笑出聲來:“老爺子得對,若是我將們送到對門,們豈不是又要再將我送回來。”

    “呃”王元霸一愣,順著林寒的目光望去,見到的正是自家的大門,亦是搖著頭,忍不住笑道:“林兄弟亦是這麼風趣。”

    歡笑聲中,林寒突然問道:“不知,三月十五嵩山大會之日,王老爺子是否會親自前往嵩山,以作觀禮?”

    王元霸以手撫須,沉吟片刻,笑道:“王某年紀大了,哪還禁得起長途顛簸,原本是打算讓仲奮、仲強兩人替我前往的,不知林兄弟覺得如何?”

    王元霸的回答並不出乎林寒的意外,點點頭,林寒笑道:“老爺子得有道理,雖然您老康健得很,但是,有句話得好,‘老不以筋骨為能’,確實是不應該讓老爺子匆匆地趕往嵩山。”

    歎息一聲,氣息中頗有些遺憾的意思,王元霸道:“可惜不能見到左掌門,亦不能得到他的教誨,王某很是可惜。”

    林寒笑道:“還是有機會的。再,為防止魔教趁著我派舉行嵩山大會的時候,派遣人手來洛陽搗亂,恰恰需要老爺子防守洛陽。”

    “嗯,林兄弟得有理,這倒是不可不防,王某一定盡心盡力,絕不叫魔道妖人有絲毫可乘之機。”王元霸信誓旦旦地。

    點點頭,林寒將目光轉向林平之,笑道:“少林的佛經,對可有些作用?”

    臉上閃過感激的神色,林平之點頭道:“多虧了兄長及時提醒,真是想不到,那門劍法竟然還有那樣的副作用。”到這,林平之瞧了外祖父一眼,尷尬地笑笑。

    王元霸歎息一聲:“罷了,這孩子竟然還打算隱瞞我,哎,們林家,真是......”搖了搖頭,王元霸一臉的蕭索,不願再去責備。

    悻悻地笑笑,林平之接著道:“幸好發現的及時,在少林寺經過佛法的洗禮之後,再加上現在每日都要翻閱佛經,已經是勉強能夠抑製住心性。”

    “......”林平之突然笑出聲來,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的笑容,不懷好意地:“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嶽不群那個人是怎樣一種情景,哈哈哈......”

    被林平之弄得哭笑不得,想不到他竟然還有心思去嘲笑嶽不群,不過從這也可以看出,他並沒有謊,而是真的壓製了辟邪劍法中的邪氣。

    林寒提議道:“老爺子,您不妨將平之以及家駿、家駒兩位兄弟,派遣他們隨著兩位伯父一同前往嵩山,也好見識下天下的高手,也免得閉門造車。”

    王元霸略一沉吟,點點頭,算是認同了林寒的話。按如今的形勢,嵩山之上固然是風尖浪口,但是洛陽亦未必就比嵩山安全多少。依著王家兩子的性子,多半會惹出些亂子,還不如讓他們出去見識見識。

    “不知,餘滄海可會前往嵩山?”林平之突然問道。

    被林平之問起,林寒亦是頭疼不已,在他心,餘滄海的青城派可是一大助力,但他卻不能阻止林平之去報血海深仇。

    想了想,林寒歎道:“他應該會去,我亦不會阻止報仇。”

    “多謝兄長直言相告。”林平之感激地點點頭。

    林寒蹙眉道:“不過,我希望那是在嵩山派的事情圓滿結束之後,甚至是在嵩山派的勢力範圍內,我不希望他出事。”

    林寒這麼也是合情合理,餘滄海是應嵩山派之邀,才會前往嵩山參加嵩山大會,若是會後還未出嵩山派的地界,就被人劫殺,那將置嵩山派的顏麵於何地?

    這些道理,林平之亦是清楚得很,平日間,王元霸也沒少向他分析此間的利弊,他原本以為,嵩山派一定會阻止他報仇,想不到林寒二話不就答應了。

    況且,隻要能殺了餘滄海,地點並沒有關係,他亦不會讓林寒為難,故而連連點頭,道:“隻要能殺了餘滄海以及到過福州的青城弟子,時間地點都不是問題。”

    王元霸笑道:“好了,既然如此,就不打擾林兄弟休息了,平之,我們回去吧。”

    “兄長去休息吧,我們回了。”林平之笑著道。

    點點頭,看著王元霸、林平之兩人轉身進入王府,林寒突然歎息一聲,喃喃道:“希望能給我一個驚喜吧,否則,放棄餘滄海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回到大殿,見到費彬、樂厚、鍾鎮等人並沒有離開,而是齊齊聚在一起商討著,看那情形,像是起了些分歧。

    見到林寒走進來,費彬嚷嚷道:“過來、過來。”

    林寒邊走邊問:“出了什麼事嗎?”

    鍾鎮笑道:“我們正在鬧心呢,不知道是集體回轉嵩山,還是留下來防備魔教。”

    “師侄,,應該怎麼辦才好?”費彬急聲問道。

    林寒眉頭一皺,沉吟道:“原來是這麼個事,這倒是麻煩的很。雖然任我行才控製了魔教,按道理不會出手對付我們嵩山派,但是又不可不妨。”

    “廢話,這不是等於沒麼!”費彬連聲抱怨道。

    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林寒是鬱悶無比,現在門派之內,也隻有這個二愣子才會這麼對他話,而且計較了也沒用,下次他還是會這麼。

    “掌門師伯是怎麼個意思?”林寒出聲問道。

    “哈哈哈.....”費彬突然大笑起來,其它幾人亦是不懷好意地望著林寒,更是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什麼個情況?”林寒下意識地問道。

    費彬大笑道:“左師兄了,如果師侄不能趕到,就由我們自己決定;如果師侄及時趕到,就讓我們聽的主意。”

    “有這回事?”林寒對事情的真實性深表懷疑,心中嘀咕著:不會是都在推卸責任吧?

    “當然,左師兄親筆寫的,還能有假?”費彬催促道,“些給個主意吧!”

    見諸位師叔就像騙了紅帽的狼外婆一般,林寒知道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尋思片刻,林寒道:“費師叔留下、鍾師叔留下,再加上趙四海師叔、張敬超師叔、司馬德師叔、卜沉師叔、沙天江師叔,以及王元霸長老,即便是任我行親自來犯,想必也能夠阻擋了。”

    “都留下?”樂厚詫異地問,他沒想到林寒會布下這麼多人防備任我行,要知道費彬如今已經是接近嵩陽真氣第八層大成的高手,隻在初入第九層的丁勉以及左冷禪之下。

    不過,一想到林寒才從黑木崖下來,對於任我行的武功,必定有一個直觀的認識,見他這麼慎重,亦不再多什麼。

    林寒笑道:“以防萬一吧,有備無患。剩下的,樂師叔、鄧師叔、高師叔三人還是要回嵩山支援的。”

    三人點點頭,樂厚又問道:“那些師兄們......”

    林寒道:“李季、徐錚、石韜,就他們三人吧,其它人還是留在洛陽。”

    “也好,省的他們重蹈覆轍、出了意外。”鍾鎮黯然道,其餘諸人亦是沉默著。

    明白他們是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場傷亡,林寒斬釘截鐵地:“諒任我行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否則,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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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風起雲湧(一)

三月十二晌午

    陽光普照、春意正濃,在這和煦的春風中,田野青苗漸漸冒出一茬茬的綠色,山間叢樹亦是伸展新枝,一捧捧的生機,在懶陽的浸染下,映襯出別樣的景致。

    嵩山腳下,駿馬奔騰,吵擾了鎮的寧靜,驚得鄰間,雞飛不及、犬吠不斷。

    籲......

    收攏馬韁,駿馬前蹄揚空,一聲輕嘶,齊齊釘在原地。

    此時,聽到外間響動,車馬行中早有弟子出來,認出是樂厚、林寒等人,連忙出聲招呼,將眾人的馬匹接了過去。

    突然之間,有一外門弟子向林寒靠來,心翼翼地問:“林師兄,您還記得我麼?”

    林寒一愣,向著來人瞅去,感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見過。那人見到林寒有些疑惑,連忙提醒道:“去年年底,您去接人的時候,還是我趕的馬車,您還有印象麼?”

    “哦......”林寒恍然大悟,“是李、李......”

    “嗯,對,我是李三,想不到您還記得我。”那人大喜著自爆名姓,沒想到林寒真的能夠記住他,這會可把他給高興壞了。

    林寒問道:“我記得曾經讓去講武堂挑選一門武學,選的是什麼武功?”

    李三連連點頭,感激地:“我選的是‘五虎斷門刀’,當時正好湯副掌門也在,聽是您推薦的,直接給了三門最上等的武學讓我挑選,嘿嘿......真是太感謝您了。”

    拍拍他的肩膀,林寒笑吟吟地:“五虎斷門刀可是一門很不錯的刀法,好好練,不定有一天,也能像武平那樣,升格為內門弟子。”

    “嗯,我一定會的”李三連連點頭,“我就是來感謝您的,那我就不打擾師兄您了。”

    林寒點點頭,笑道:“去吧,將馬匹照料好。”

    恰在此時,樂厚招呼道:“林師侄,些,要上山了。”

    “誒,就來。”林寒答應一聲,向著人群走去。曲非煙湊過來,問道:“誰那是?”

    “,一個外門弟子,年前的時候幫了他一把,他這會來感謝我的。”林寒聲解釋道。

    笑之中,眾人啟程上山。到了觀勝峰腳下,曲非煙怯怯地望著林寒,欲言又止。林寒歎息一聲,明白她還是不願上山。

    不過,考慮到幾天之後就要進行嵩山大會,到時候人多眼雜,難保不會有人起了壞心思,若是將非煙、秋離兩人留在峰下,林寒心中很是不放心。

    為了兩人的安全著想,林寒隻能將她們帶上觀勝峰。摸著非煙的秀發,林寒盯著她的眼睛,好一會才道:“今時不同往日,將們留在這,可能會有危險,一定要和我上去。”

    “嗯”曲非煙委屈地點點頭,在洛陽的時候,再次見到費彬,她心中就有些不自在,一路之上,她都是沉默著跟在林寒身邊,就是連秋離來和她話,她亦是提不起興致。

    林寒笑道:“要不,到了上麵,就在我的院子待著,秋離姐姐也會去陪的,怎麼樣?”

    “哦,好吧。”曲非煙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隻能點頭答應著。

    拍了拍她的腦門,示意秋離過來陪她話,林寒便向隊伍前頭走去。

    到了觀勝峰上,遠遠地就見著一行人在左冷禪的帶領下,早早地等候在一旁。看到許懷山之後,左冷禪遠遠地就上前來,一把握著他的手,笑道:“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將許兄盼來了,一路可還順利?”

    “哈哈哈,左兄太客氣了,這一路之上,先是有林侄陪著,後麵又有嵩山的諸位朋友,哪還有不開眼的賊來找麻煩。”許懷山亦是樂地回應著左冷禪的問話。

    左冷禪點點頭,向著許懷山身邊的雲知明望去,問道:“這位,就是許兄的高徒麼,果然是年少有為。”

    許懷山笑道:“這是劣徒雲知明,哪當得許兄這般誇獎。知明,還不給左師伯請安。”

    雲知明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道:“知明給左師伯問好。”

    “嗯,好、好,來,都別站著,大家隨我去大殿就坐。”左冷禪連忙向眾人招呼著,丁勉、陸柏、湯英鶚幾人連連在一旁陪著招呼。

    進入大殿之後,林寒發現布置在兩邊的長椅早已經被移開,取而代之的是四張八仙桌,桌麵上已經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見到有吃的,林寒才感覺有些餓了,因為沿途少有客棧,兼且就到嵩山,今天中午眾人都還沒有吃午飯。

    四下瞧瞧,林寒心便樂開了花,原來,雖有功力深厚者,將吞咽之聲壓製住,但那喉嚨的抽動之舉,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

    顯然,左冷禪也明白此理,才會估算著時間,等得飯菜上齊,恰好是眾人到達之時,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左冷禪、丁勉、陸柏等人陪著許懷山坐於一桌;鄧八公、高克新、左銘等人陪著王仲奮、王仲強坐於一桌;林寒、石韜陪著雲知明、秋離、非煙等人坐於一桌;最後一桌則是李季、徐錚、左依依等人陪著王家駿、王家駒兩人。

    俗話‘酒逢知己千杯少’,左冷禪、許懷山兩人雖然遠遠算不得知己,奈何嵩山、崆峒兩派牽扯極深,亦要結成親家之誼,再加上話盟之事已經提上了日程,彼此雙方都是樂見其成。

    在這種友好的氣氛下,這一頓酒席,直直吃了一個半時辰才算罷休,待得酒足飯飽,已經是接近黃昏時分。

    將許懷山師徒、王家四人安排下去休息之後,丁勉向林寒示意,要他馬上回來開個會。

    林寒點點頭,先是將秋離、非煙兩人帶到自己的院之中。好在這幾座院子都是極為的寬敞,屋內也是房間較多,倒是不虞出現三個人需要擠一間房的窘況,雖然林寒是毫不介意的。

    安頓好秋離、非煙兩人後,林寒徑直向左冷禪的書房走去。到了內,果然見左冷禪、丁勉、陸柏、湯英鶚、樂厚、鄧八公、高克新七人都已經到了。

    等到林寒拉過椅子坐下後,左冷禪咳嗽一聲,開口道:“三月十五,嵩山大會,距今隻有三天的時間了,我們需要合計合計,預測可能發生的狀況以及提前應對的方法。”

    眾人齊齊點頭,此事直接關係著嵩山派的未來,確是需要心從事,凡事都要做極壞的打算,未成事、先謀敗,以免到時候被打得措手不及,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麵。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要理一理最近發生的事,以及江湖中對五嶽並派一事的反應以及可能的行動。”左冷禪道。

    眾人又是連連讚同,左冷禪向樂厚問道:“樂師弟,麻煩將洛陽的情況詳細地給我們聽聽。”

    樂厚點點頭,沉默片刻,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洛陽的情況還算穩定,不過,倒是有許多武林中人聚集在那。”

    微微蹙著眉頭,陸柏問道:“可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人,會否對洛陽不利?”

    搖了搖頭,樂厚答道:“應該不會,那多是些閑散人物,與魔教並沒有關係,想必應該是準備參加嵩山大會的,不過是在洛陽暫作停留罷了。”

    “這倒是很有可能。”左冷禪讚同地,隨即又問:“洛陽的防禦怎麼樣?”

    樂厚向林寒望了一眼,笑道:“目前,洛陽的防禦,按照林師侄的法,應該是固若金湯,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就算是任我行這隻蒼蠅親自來,也要撞得他頭破血流。”

    接過樂厚的話頭,林寒笑著解釋:“除了我們這些人,我們嵩山的大部分力量都布置在洛陽,以費師叔等人的能力,再加上作為地頭蛇的王元霸長老,要應付任我行的進犯,也已經足夠了,畢竟魔教才經曆一場內亂,不可能抽調出太多的人手。”

    丁勉點點頭,道:“那麼,洛陽之事就交給費師弟他們就可,我們也不需要太操心,反而是嵩山之上,力量有些薄弱。”

    林寒搖頭道:“隻要有我們幾個在,又有哪個敢找不自在?”

    “哈、哈、哈......”眾人大笑起來,對於自己的實力,都是相當的放心。以左冷禪、丁勉、林寒三人,隨便拿出一個,都是天下間最頂尖的人物,更何況是三個人齊聚嵩山,這樣的陣容,就算是少林、武當兩派,也不敢造次。

    滿意地點點頭,左冷禪問道:“寒,具體講講這次的山以及黑木崖之行。”

    林寒點頭應了一聲,稍微放鬆放鬆,然後才道:“山之事,我就不多了,想必大家都已經得到了詳細的消息,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山派已經答應支持我們,條件就是要揪出嶽不群,給三位師太報仇,。”

    “哈、哈、哈哈......”左冷禪大笑著拍案而起,“好的很,寒做得好。”

    與左冷禪相視一笑,林寒繼續道:“再黑木崖一行,那東方不敗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到這,林寒歎息一聲,顯然又是想起了當日的情景。

    左冷禪站起身來,問道:“東方不敗的武功,已經到了那一層次?”

    搖了搖頭,林寒道:“應該還差一些,不過,憑著我和任我行、向問天、上官雲、令狐衝,合五人之力,亦不過是和她拚了個旗鼓相當。”

    “嘶......”房間中立時響起一片抽氣聲。

    林寒自顧自地道:“如果不是我恰恰處在頓悟的時期,幾乎以一人之力擋下了東方不敗的全部攻擊,使得其它四人能夠全力攻擊,未必就能殺得了她。”

    “可有受傷?”丁勉急切地問。

    搖了搖頭,林寒笑道:“沒有,不過,那一戰之後,令狐衝失去戰力,向問天多處受傷,任我行、上官雲各自廢了一隻眼睛。”

    如果之前聽到東方不敗力敵五大高手,還隻是不可置信,那麼聽到林寒後麵的爆料,那就應該是震驚不已了。

    誰也沒有想到,集五人之力,竟然需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才能將東方不敗圍殺,雖然有各自防備的關係在內,但東方不敗亦不愧是天下第一人。

    “不知,以我們嵩山之力,要將東方不敗殺掉,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左冷禪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沉吟良久,林寒才抬起頭來,道:“左師伯、師父、費師叔以及我本人,集四人之力,應該能擋她,如果要拚盡全力的話,應該能將她斬殺,而代價......”

    到這,林寒停頓下來,將言語組織一番,道:“而代價就是,兩人重傷,或者、或者一人隕落!”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8-1-7 19:32
第一八八章風起雲湧(二)

聽著林寒的話語,左冷禪點點頭,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有任我行、向問天等人與東方不敗火並。

    想到這,左冷禪笑道:“好的很,要對付任我行,可比對付東方不敗簡單多了。”

    “師伯的是。”林寒輕笑著附和道。

    旁人亦是笑出聲來,此話若是出自他人之口,他們必定不信,但既然是兩個親自與任我行接觸交手過的人,那就沒有絲毫的問題。

    “剛才任我行和上官雲都被弄瞎了一隻眼睛?”丁勉問道,“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天大的喜訊。”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林寒頷首,笑道:“不錯,先是東方不敗拚下任我行一隻左眼,代價是兩根指頭;後麵東方不敗臨死反擊,差點就要了任我行的命,可惜被上官雲擋了一下,不過上官雲亦因此被射霞右眼。”

    “那我們有沒有可能借著舉辦嵩山大會的機會,全力偷襲黑木崖,將魔教一打盡?”樂厚提議道。

    “這......”左冷禪眼睛一亮,與丁勉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意動。

    “寒覺得如何?”左冷禪出聲問道。

    林寒連忙搖頭,歎道:“此事不可為!”

    丁勉很是詫異,要知道目前正是黑木崖極為空虛的時候,而且任我行定然不會想到嵩山派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夠去魔教偷襲,按理來是極有可能成功的。

    林寒道:“如果是其它任何一派,即便是少林、武當,我們都可放心一搏,但是對手是魔教的話,就不可取了。”

    “為何?”眾人齊聲問道。

    “難道大家忘了黑木崖的地形,那可是典型的易守難攻。”林寒提醒道。

    呃......

    經林寒這麼一,眾人皆是一愣,然後苦笑不已,齊齊搖了搖頭,樂厚苦笑道:“枉費我們還曾經上過黑木崖,竟然忘了這麼一茬。”

    鄧八公亦是苦笑著:“看來魔教前人早有預料,舍棄光明頂而落戶黑木崖,真是萬世無憂之舉,正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高克新道:“其實以我們的實力,集齊少部分人強攻,還是有可能將黑木崖攻下的,不過損失一定極重。”

    “高師叔得對,以我們嵩山派的發展勢頭,完全沒有必要焦急,更不必行那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的事情。”林寒頷首道。

    左冷禪興致勃勃地:“不錯,隻要再給我們十年的平穩過渡期,等到寒這一批人成為中堅力量,而我們這些老家夥又還有能力動手,到時候,即便是對上底蘊豐厚的少林、武當,也未必就沒有勝算。”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對於嵩山派的光明前程,都是非常的有信心。

    丁勉笑道:“既然如此,閑事休提,我們就全力辦好嵩山大會,首要目標,就是五嶽並派成功舉行。”

    左冷禪點頭,笑道:“五嶽並派勢在必行,唯一有些麻煩的,就是嶽不群是否會百般推諉,以及少林、武當兩派會插手其中。”

    林寒沉吟一會,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嶽不群在修煉了辟邪劍法之後,一定會自信心大增,極有可能一反之前的態度,變為主動積極地讚成並派之事。”

    “、、......”左冷禪大笑道,“那是最好不錯,如此也免得我們再多費一番手腳。”

    林寒點點頭:“辟邪劍法的圖譜,我們都已經看過,到時候應對起來也要容易些。至於少林、武當兩派,畢竟是外人,到時候有崆峒許懷山、青城餘滄海出麵,應該可以抵擋得住。”

    丁勉點點頭,道:“並派畢竟是我五嶽劍派份內之事,少林、武當底氣不足,崆峒、青城的阻撓,倒是一招妙棋。”

    “至於昆侖、峨嵋、丐幫這些勢力,或許會有入世之意,不過目前並不是他們的最好時機,在我看來,他們還是會偷摸行事,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大事。”林寒接著道。

    左冷禪笑道:“這些我不擔心,倒是並派之後,我們應該如何行事,不知大家有沒有想過?”

    起這些,林寒忍不住道:“在弟子看來,五嶽並派之事,已經將我們嵩山派推到風尖浪口,接下來,我們應該是全力消化內部的力量,並不需要急著擴張,免得和那些入世的大門派起了衝突。”

    鄧八公點頭道:“師侄得有理,正所謂‘盛極必衰’,就算我們不怕,也應該未雨綢繆。不如由得武當、少林和昆侖、峨嵋雙方搶去,我們不參合。”

    “以我們嵩山派的人手,在強敵環伺之下,確實不宜再高調行事,暫時的隱忍,將洛陽的地盤以及五嶽的人脈全部吃下來,才是最緊要的事情。”丁勉亦是不讚同再行擴張之勢。

    高克新道:“地盤都是虛的,不需要太多,隻要能夠匹配身份就好。步步為營才是正理。”

    “哈、哈、哈......”左冷禪大笑起來,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之後,才接著道:“我原本還以為勢頭正盛,大家一定不願意暫時退縮,現在看來,倒是我低估了大家。”

    “師伯也是讚同隱忍了?”林寒笑著問道。

    左冷禪點點頭,感慨道:“我之前就打算,等到五嶽並派之後,就將們這些年輕人推到台前,而我們這些老家夥,就隱在幕後,集中精力研究秘籍、典藏,也算是繼續為門派做些貢獻。”

    聽到左冷禪的話,林寒非常的吃驚,想不到他竟然有急流勇退的想法,連忙向其它幾人瞧去,卻見他們並沒有多少驚異,顯然是有著同樣的心思。

    一時間,林寒心中澎湃不已,想到:新一代展露鋒芒、上一代隱於幕後,如此正是一個宗門的雛形。新生代打響名號,老一派精研武學,如此幾代下來,必定會沉澱起濃厚的底蘊,到那個時候,誰又敢嵩山派就比不上少林、武當,亦或是昆侖、峨嵋。

    不過,要做到這一點,極難!畢竟誰都不願意在風頭最盛之際,行那潛隱幕後之舉。更多的人,往往是野心膨脹,要成為武林至尊、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更有甚者,還要覬覦著帝國的江山。

    這個時候,林寒是真的暗暗感動,也暗下決心,絕對不能讓嶽不群、任我行、方證之流壞了門派大業。如果方證真的敢亂起懷心思,林寒已經是打定主意要叫他不能活著回少室山。

    此時此刻,一片沉默中,左冷禪笑道:“大家心有數就好,都下去吧,好好休息一天,後麵會越來越忙的。”

    點點頭,眾人齊齊告退。在與師父、師伯了會話之後,林寒也是起身告退,然後向著自己的院走去。一路之上,心中想著的,卻還是師伯最後的那些話。

    甩了甩腦袋,將那些煩人的事情從腦海之中驅逐出去,換上一張和煦的笑臉,林寒向院內走去,大老遠的,就聽見秋離、非煙兩人悉悉索索地著悄悄話,不由得露出會心的微笑。

    三月十二的夜,風不平、浪不靜,不知又有幾多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

    次日一早,林寒起身,悄悄地離開了房間,聽到隔壁秋離、非煙兩人並沒有動靜,顯然是準備睡個大懶覺的,不由得搖頭苦笑,然後背著淚痕劍,向著門外走去。

    這麼些天沒有上去,林寒已經很是想念封禪台上的清新空氣。

    攆著晨露,在迷蒙的雲霧中,林寒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沒入煙雨玄幻的世界,再也看不見蹤跡。

    在堆垛的柴禾之中,長久地無人理會,高溫、潮濕拗在一起,極有可能埋下火災的隱患。這個時候,可能隻需要稍微強烈些的陽光,就有可能將達到臨界點的柴禾點燃。

    現在,林寒體內就是這麼一個情況。他體內的冰、火真氣,就猶如那堆柴禾中的高溫、潮濕,而他現在修煉的陰陽之理、動靜之道,就是可以點燃柴禾的一抹陽光。

    冰、火真氣能夠長久地相安無事,一是因為最初的它們是由同源的嵩陽真氣轉化而來,二是因為彼此涇渭分明,走的是完全不同的經脈體係。

    但是黑木崖一戰,林寒的左手中,竟然湧出了寒冰真氣,雖然一舉廢了東方不敗的一隻左手,卻也埋下了隱患。

    正所謂‘哪有壓迫哪就有反抗’,林寒後來以太極拳經為引,想要將冰、火真氣融合,便大大激起了真氣的反噬,這也就有了洛陽駐地之前的驚魂一幕。

    雖然最後因禍得福,突破到四重境成境界,但如果沒有那個靈魂的補益,或許他已經爆體而亡。

    今天早上,當林寒再一次修煉動靜平衡之時,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冰、火真氣隱隱有暴動的跡象,這一次,由不得他不重視。

    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與偶然,但是三次、四次,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了。心情煩鬱之下,林寒也不再練劍,而是幹脆坐在大石之上,觀賞著東方泛白的蒸騰雲氣。

    靜謐安然的封禪台上,雲霧彌漫,遮了行人的眼。

    突然之間,有煙霞湧動,雲霧中間,一個嬌嗔的聲音傳來,“上麵明明沒有人嗎!”

    “還是不要去吧,師父早就過了,早上的封禪台是林師兄的私人場所,其它人一概不得前來打擾。”

    “哼,膽小鬼,就那麼怕林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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