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道
「是這樣的，十二個散項的最後一項一般都會是個相對複雜一些的綜合性測試，最高分不再是十分，而是二十分。至於具體的內容，還得看裁判的安排，不過我可以先把以前碰到過的告訴你。」郭不虛匆匆道。
「好。」
而與此同時，浮光城的熱鬧集市上，九魚江社並肩而行的路通和那個公鴨嗓的甘良凱也在進行著關於這場比試的對話。
「路通兄弟，不，通哥，我叫你哥還不行嗎？你就告訴我吧，當初你去找冷老大時，他到底給你說了什麽？」甘良凱以哀求的語氣向路通道。
路通一個剛剛進階亮如星的，卻讓甘良凱如此低聲下氣地和他說話，心裡那叫一個舒坦，終於是一洗這些天來完全被趙羽壓製住的鬱悶。
「嘿，月牙山的那幫有眼無珠的蠻子，我敢肯定，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青魚灣和梭魚灣兩位大哥的提升。」路通壓低了聲音，得意地道。
「什麽？你是說冷老大和鞏大哥……」甘良凱一下瞪大了眼睛，麵現狂喜之色，但很快不知又想到了什麽，麵容一肅道，「但是，這怎麽可能？他們明明……」
路通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微笑道：「冷老大說了，這事不準外傳，我不能再說了。」
「你小子太不夠意思了！你想讓我跪下來求你是不是？！」甘良凱急了。
「那我也不說！你只要知道，這一次月牙山社輸定了就行了，而且，會輸得很慘，哈哈。」
月牙山社，午飯過後，江教習專門在飯堂外叫住了趙羽。
「教習，什麽事？」趙羽問道。
「你對和九魚江的比試有什麽看法？」江教習問道。
「不太好。」趙羽皺眉道。
「嗯。那你覺得，月牙山社和整個浮光城比如何？」江教習又道。
趙羽有些不解，不過還是道：「當然沒法比。」
「那眼前的這些年輕人之間的爭鬥，和你整個修行的一生相比呢？」江教習繼續問道。
「也沒法比吧。」
「全是前者輕，後者重？」
「是的。」趙羽篤定地道。
「沒錯。我現在想告訴你的就是，當你有一天回過頭來再看今天，會發現許多原本被你看得比性命還重的東西可能都已經輕得沒有分量。月牙山與九魚江的爭鬥只不過是兩個小社之間年輕人的打打鬧鬧罷了，我們都天仙界，唯一看重的只有修行、境界、實力。如果有一天，你的境界能達到元感期，那麽你一個人就將完全淩駕於月牙山和九魚江之上，什麽紛爭、世仇，在那時候的你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你只需一句話，就能讓九魚江的所有人完全閉嘴。」
「教習，你的意思是？」趙羽皺眉問道。
「和九魚江社的爭鬥，是小徑，浮光正會，才是大道。」江教習語重心長地道。
趙羽想了好一會之後才道：「我明白了。」
「你現在還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你雖然明白，但未必能做得到。不過，道理我還是要教給你的，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嗯，謝謝，教習。」趙羽鄭重點頭道。
「那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麽做了？」江教習笑問道。
「嗯。」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趙羽再次修行起來，他想在今天就把雷身訣學會！而且他有種直覺，一定可以！
次日一早，東邊的天邊滿是魚鱗狀的青色雲彩，層層疊疊。朝陽初升，給那些雲層的下方渡上了道道金邊的同時，也給蕭瑟的秋晨注入了一絲暖意。
月牙山社人聲漸響，年輕人們先後醒來，有的打水洗漱，有的乾脆直接晨練，還有的在嚷嚷著餓……
晨光下，趙羽的房間窗戶和大門緊閉，屋裡半點動靜也沒有。
沉寂中，毫無徵兆地，屋中傳來一聲巨響！
「轟！！！」
巨響聲中，緊閉的窗戶和大門明顯向外一鼓，整個房間就像是猛地被吹鼓的氣囊！
「嘩啦啦……」
「咣啷！！」
灰塵灑落聲，屋瓦從房頂滑落聲，重物墜地聲連成了一片。
「砰！！」
窗戶直接被從內部撞開，一個人影躥了出來，直到奔到三丈外才心有餘悸地停下，右手捶著胸口猛咳。
「咳……咳……我去……」
雖然灰頭土臉，也被灰塵嗆的難受，但是，趙羽卻一臉的興奮。
就在這時，「砰、砰」兩聲響，趙羽的房間兩側，楚雲落和江不凡迅速打開房門衝了出來。
「搞什麽啊？！」楚雲落直接吼道。
「怎麽回事？」江不凡驚道，「趙羽，剛才是不是你屋裡？」
「趙羽，你難道在屋裡演練巨力訣？」楚雲落簡直要氣瘋了，揚起被濺出的墨汁染黑的右手就笑著要往趙羽臉上抹。
「別！我不是故意的。」趙羽邊躲邊道。
「本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不凡，抓住他！」楚雲落說著已是堵在了趙羽的左側。
「來了！」江不凡立刻衝向右側截住。
「你們兩個！！啊……」
不施加神通的情況下，趙羽根本不是楚雲落和江不凡的對手，直接被揪住了，立刻被抹了半臉墨汁。不過他也完全不虧，因楚雲落和江不凡的屋子也受到了牽連，二人從屋中衝出來之前就已經滿身灰塵了。
就在這時，月牙山社其他聽到動靜的年輕人紛紛趕來，詢問是怎麽回事。
「是我在屋裡演習訣法，嘿嘿，沒事了。」趙羽尷尬道。
「嚇我們一跳。走走走，開飯了！」
「嗯。」
飯堂裡，大家正吃著飯，劉昆山忽地拿筷子敲了敲粥碗，然後站了起來。
「兄弟們，還有姐妹們……」
「哈哈，劉哥你能不能別停那麽一下？」
「好，我下次注意！」劉昆山尷尬道，然後繼續，「今天就是浮光正會的第七到九輪了，咱們月牙山社滿打滿算只剩下四個人。所以，我建議大家今天干脆分成四波，都去為這四位加油助威好了。雖然接下來的話有些喪氣，但這是事實，那就是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咱們和九魚江都會在今天的正會中全軍覆沒。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再接下來，咱們就可以專心地去和九魚江的那幫雜碎好好比試了！今天參賽的好好打，不參賽的就盡情放鬆，明天開始，一口氣和九魚江幹到底！」
「好！！」飯堂中一片附和之聲，月牙山社的年輕人們士氣一下被提升起來。
一頓早飯在喧鬧中吃完，大家便又開始商議去向。
四個挺進了第七輪的分別是趙羽、車銘、樊淩空，再加上一個亮如月的歐飛。其中歐飛是亮如月，威望最高，自然去為他加油鼓勁的最多，車銘次之。樊淩空一直是月牙山社的中堅，若不是車銘修成了雷劍符，他才會是得到支持第二多的那個。不過，這一回他卻受了些輕傷，所以大家便不太看好他，去為他加油的人反而成了最少的。
趙羽排第三，不過，這當中有多少是因為楚雲落才跟著去的就不得而知了。楚雲落已經被淘汰了，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當然要去為趙羽加油，江不凡也一樣。
晨時末，月牙山社的人盡皆出了大門，然後分成四波，各奔目的地。
和趙羽一起前往正北場的約有二十人，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但大都是在圍著楚雲落轉，而非趙羽。
趙羽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甚至，他還為楚雲落的受歡迎而暗暗高興。他喜歡楚雲落，喜歡的人受歡迎不正說明了他的眼光好？
不過，絕非是大家有意冷落趙羽，而是楚雲落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趙羽身邊其實還是有幾位靠譜的弟兄的，比如大胖子郭不虛，比如那能說會道的遊浩。
終於，大家來到了正北場的場地上，雖然參賽者已經少了許多，但是圍觀的人不減反增，反而比前天還要擠一些。
趙羽直接拿著玉牌去找裁判確認了場地，然後就在擂台邊等著。
正等待間，耳朵比較尖的遊浩忽地道：「咦，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趙羽！」
「嗯？」趙羽也立刻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好像確實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