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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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31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2 00:01
卷三 第三百八十四回 狼真來了

  狼來啦,狼走了……

  狼又來啦,特麼的狼怎麼又走了!?

  駐紮在卡利亥特的安息艦隊已經搞不清楚陸仁這只「狼」已經來過了多少次,然後是一炮不開的走了多少次,而一天到晚這麼沒完沒了的折騰,安息艦隊的人員幾乎就快要被陸仁給折騰得崩潰了。

  反觀陸仁,這傢伙一向是個很能夠以史為鑒的人。之前陸仁有過現在的自己很像是官渡之戰時期的袁紹的想法,那麼在此基礎上,陸仁就很好的借鑒了一些官渡之戰中的事例。

  周瑜不是建議陸仁不要盲目的去硬肝嗎?陸仁也採納了周瑜的建議。不過這並不表示陸仁就沒有了主見,而是陸仁想起了官渡之戰在開打之前,田豐曾經建議袁紹對老曹玩游擊戰的事例。

  當時田豐提出來的政治層面上的策略不去提它,因為這方面的東西對現在的陸仁來說根本就用不上;但是在軍事上,田豐是建議袁紹分兵輕出,不停的襲擾老曹的各個地區,從而使老曹的部隊疲於奔命,按田豐的說法是三到五年之內「大事可定」,只可惜袁紹沒有採納這個穩妥且安逸的策略。

  轉回陸仁這裡,陸仁原本的想法是把艦隊全都開出來與安息艦隊進行大決戰,這就像是當時的袁紹不顧一切的集結所有的力量去和老曹決戰;這時周瑜表示了明確的反對,然後建議陸仁玩「狼來了」,這就很像是那時的田豐建議袁紹玩游擊戰和襲擾戰。陸仁也正是因為想起了這些,就果斷的採納了周瑜的建議,把「狼來了」戰術進行到底。

  至於安息艦隊會不會主動出擊……之前也都說了,陸仁這頭距離算得很準,加上在艦船性能方面有一定的優勢,所以哈桑克因想主動的和陸仁進行決戰基本沒戲。反正按周瑜的說法,你陸仁既然有這些優勢去玩他們,那又何必吃飽了沒事的去硬肝?

  於是乎,陸仁親率的艦隊就成了安息艦隊心中的幽靈與噩夢,指不定哪天一大早的起來,卻連早飯都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得駕船離岸,與陸仁的艦隊對恃上一番之後,罵著街的再回來吃午飯。

  人都是有惰性的,而且心理上的承受能力也有著相應的極限,而陸仁現在的所做所為,就是在讓卡利亥特的安息艦隊生出惰性、給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步步的施壓……當然了,這也是周瑜會建議陸仁把艦隊分成兩隊,輪流休息的原因之一,別到時候真的是沒把對方給拖出毛病,自己這頭的人卻給累壞了。

  時間是在一天天的過去,被陸仁給整得不勝其煩的安息艦隊也已經在一天天的倦怠。而陸仁在這個時候也相應的作出了一點調整,使自己的艦隊看上去也好像非常的疲憊一樣……只是看上去很疲憊而已,說白了就是在演戲。因為陸仁這傢伙懂什麼叫戰場心理學,而現在這個時候如果自己這裡始終表現得氣勢十足,那麼安息艦隊那頭也一定會強打精神的來應付自己。所以在差不多的時候要適當的示一示弱氣、裝一裝孫子,這樣才能夠盡可能的讓對手麻弊與鬆懈下來。

  周瑜對此也有差不多的想法,因此見陸仁自己想出這一招的時候,周瑜馬上就表示了贊同,然後兩個滿肚子壞水的老男人一起大玩花招。

  總而言之,在陸仁和周瑜一系列的花招之下,安息艦隊已經倦怠不堪、鬆懈不堪,這個從安息艦隊越來越慢,也越來越亂的集結上就能看出來。

  只是儘管如此,陸仁和周瑜仍然多留了個心眼,多試探了幾次。原因無他,陸仁和周瑜也怕哈桑克因會玩反向的迷惑戰術。一些事情如果沒有真正的確定下來就動上手,自己這裡豈不是要吃上大虧?

  不過說老實話,陸仁和周瑜在這個時候其實是有點求穩妥求得過了頭,因為哈桑克因、安息艦隊,亦或者可以說當時中亞地區的人還真沒那麼多的花花腸子,而此刻的哈桑克因都快被陸仁的「狼來了」戰術給玩瘋了。

  作為安息艦隊的司令官,哈桑克因還算是比較冷靜、比較有頭腦的,可也架不住陸仁和周瑜這沒完沒了的來啊!這就好比說某個人碰上了新搬來的終日吵鬧、嗓音不斷的鄰居,一天兩天的可能還忍受得了,而脾氣好的人也不過就是能多忍受幾天而已,可總有實在受不了的時候。

  就算他自己還能穩得住,其麾下人員的吵鬧卻也可以讓他頭痛欲裂,所以哈桑克因要承受的心理壓力比起其他人還要大上一些。而對於麾下人員的一些倦怠之舉,哈桑克因一開始還能嚴令以對,但是到後來幾乎都這樣了,哈桑克因卻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這裡要說清楚,哈桑克因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他查覺到陸仁那邊好像也非常疲憊了有關係。換言之,就是陸仁演的那些戲,被哈桑克因誤以為真了,畢竟哈桑克因之前也作出過陸仁那頭會比他這裡更為疲憊的判斷。再說白一點,就是哈桑克因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掉進了陸仁挖下的坑、設好的套裡……

  ————————————————————

  又是一天的清晨。

  這個清晨的天氣並不是很好,因為天空中下著毛毛細雨。不過對於海軍艦隊來說,只要不是颱風颶風暴風雨,這樣的小雨天氣該幹什麼還是得幹什麼。

  警戒巡航的艦隊仍舊在近海海域巡航,不過在這樣的小雨天氣之下,各艦船的艦員們都是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說他們是在對手頭上的工作敷衍了事可能都不足為過。

  了望高台上的了望手也好不到哪裡去。事實上作為高台了望手,碰上這樣的天氣他們很可能是全船的船員裡最心煩的,因為站在那麼高的地方,會被更多的雨水澆、被海風吹,偏偏還不能找地兒躲躲風雨,仍然要去眺望四周,那種滋味可絕不好受。這也是幸好是在熱帶地區,不會有什麼寒意可言,不然的話那絕對會更加的「酸爽」。

  因為是這樣的小雨天氣,海面上也是霧朦朦的,可見度受到了一定的限制。高台上的兩個了望手巡視了一陣,見海面上沒什麼動靜就悄悄的偷起了懶,縮進了護欄裡避避風、擦擦臉上的雨水再說。而這樣做的結果,自然是招來了出來巡視的船長的一通臭罵,這才又悻悻然的探出身子繼續瞭望。

  可就是這一望,兩個了望手其中的一個就發現遠方的海面上出現了大規模的艦隊,不過由於小雨天氣能見度受限的原因,他看得到也並不怎麼清楚。喊過身邊的同事一起看了下,同事就不以為然的道:「這還用說?肯定是那些東方漢人又來了。行了,通知船長,再給艦隊示警,咱們倆的活就齊了。」

  說著這傢伙還向問話的同事笑道:「可能咱們倆還得謝謝這些東方漢人,因為他們這一來就沒咱們倆什麼事了,咱們倆不用再呆在這該死的瞭望臺上吹風淋雨。喂,你說這些東方漢人今天過來又會跟咱們對恃上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另一了望手撇了撇嘴:「天曉得!他們這都來了多少次了?就沒看他們跟咱們開打過。要我說,這些東方的漢人就是……對了!他們東方漢人有句話,好像是叫華而不實吧?反正我看他們的艦隊看上去好像是很強大,可實際上他們根本就不敢和我們安息的勇士打,所以才會有事沒事的來這樣裝裝樣子。」

  這邊哈哈一笑,隨即就向下方的艦員們喊話示警。只是雖然是示警,可是安息的這些艦員們卻也是一個個的還打不起精神,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都被整煩了,手頭上的活該應付一下的應付一下就行。

  不止是艦員水手,甚至就連船長現在都是這個德性。這是他們的實力不夠,不然他們都想幹脆的衝過去打一場算了。

  總之,就是在這種心態之下,這支警戒巡航艦隊的反應速度有點慢。而小雨朦朦的天氣,也讓他們沒能看到一些陸仁艦隊與往日的不同之處。一直到陸仁艦隊的一些高速艦船壓上來的時候,這支安息艦隊才察覺到情況好像不太對,但再想作出反應卻已經晚了。

  火炮聲響,安息的警戒巡航艦隊的幾艘船馬上就中了炮,

  就算他自己還能穩得住,其麾下人員的吵鬧卻也可以讓他頭痛欲裂,所以哈桑克因要承受的心理壓力比起其他人還要大上一些。而對於麾下人員的一些倦怠之舉,哈桑克因一開始還能嚴令以對,但是到後來幾乎都這樣了,哈桑克因卻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這裡要說清楚,哈桑克因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他查覺到陸仁那邊好像也非常疲憊了有關係。換言之,就是陸仁演的那些戲,被哈桑克因誤以為真了,畢竟哈桑克因之前也作出過陸仁那頭會比他這裡更為疲憊的判斷。再說白一點,就是哈桑克因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掉進了陸仁挖下的坑、設好的套裡……

  ————————————————————

  又是一天的清晨。

  這個清晨的天氣並不是很好,因為天空中下著毛毛細雨。不過對於海軍艦隊來說,只要不是颱風颶風暴風雨,這樣的小雨天氣該幹什麼還是得幹什麼。

  警戒巡航的艦隊仍舊在近海海域巡航,不過在這樣的小雨天氣之下,各艦船的艦員們都是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說他們是在對手頭上的工作敷衍了事可能都不足為過。

  了望高台上的了望手也好不到哪裡去。事實上作為高台了望手,碰上這樣的天氣他們很可能是全船的船員裡最心煩的,因為站在那麼高的地方,會被更多的雨水澆、被海風吹,偏偏還不能找地兒躲躲風雨,仍然要去眺望四周,那種滋味可絕不好受。這也是幸好是在熱帶地區,不會有什麼寒意可言,不然的話那絕對會更加的「酸爽」。

  因為是這樣的小雨天氣,海面上也是霧朦朦的,可見度受到了一定的限制。高台上的兩個了望手巡視了一陣,見海面上沒什麼動靜就悄悄的偷起了懶,縮進了護欄裡避避風、擦擦臉上的雨水再說。而這樣做的結果,自然是招來了出來巡視的船長的一通臭罵,這才又悻悻然的探出身子繼續瞭望。

  可就是這一望,兩個了望手其中的一個就發現遠方的海面上出現了大規模的艦隊,不過由於小雨天氣能見度受限的原因,他看得到也並不怎麼清楚。喊過身邊的同事一起看了下,同事就不以為然的道:「這還用說?肯定是那些東方漢人又來了。行了,通知船長,再給艦隊示警,咱們倆的活就齊了。」

  說著這傢伙還向問話的同事笑道:「可能咱們倆還得謝謝這些東方漢人,因為他們這一來就沒咱們倆什麼事了,咱們倆不用再呆在這該死的瞭望臺上吹風淋雨。喂,你說這些東方漢人今天過來又會跟咱們對恃上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另一了望手撇了撇嘴:「天曉得!他們這都來了多少次了?就沒看他們跟咱們開打過。要我說,這些東方的漢人就是……對了!他們東方漢人有句話,好像是叫華而不實吧?反正我看他們的艦隊看上去好像是很強大,可實際上他們根本就不敢和我們安息的勇士打,所以才會有事沒事的來這樣裝裝樣子。」

  這邊哈哈一笑,隨即就向下方的艦員們喊話示警。只是雖然是示警,可是安息的這些艦員們卻也是一個個的還打不起精神,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都被整煩了,手頭上的活該應付一下的應付一下就行。

  不止是艦員水手,甚至就連船長現在都是這個德性。這是他們的實力不夠,不然他們都想幹脆的衝過去打一場算了。

  總之,就是在這種心態之下,這支警戒巡航艦隊的反應速度有點慢。而小雨朦朦的天氣,也讓他們沒能看到一些陸仁艦隊與往日的不同之處。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3 00:11
卷三 第三百八十五回 狼真來了(二)

  轟隆、咔嚓……

  在幾次這樣的巨響聲中,卻是兩隻試圖繞行以避開前方攔路船的安息戰船,由於這一繞之下將船隻的側舷不可避免的暴/露給了對方,被數艘陸仁這頭的快速艦船抓住了機會,狠而又狠的撞了上去,船首處那特製的撞角也因此深深的貫入了這兩艘安息戰船的船腹之中。

  這裡可得說清楚,被撞擊的船只有兩艘,可衝過來撞這兩艘安息戰船的快速船隻卻有七艘。事實上正中目標的只有五艘,另外的兩艘因為動作慢了點和啟動的位置不是那麼好,所以沒能撈著這足以令艦員們熱血沸騰的一撞,只好悻悻然的調整方向,繼續去牽制其他的安息戰船。

  事情說是這麼說,可五撞二那是開玩笑的事?被撞的兩艘安息戰船屬中型船,撞過來的五隻快速船隻是小型船,就體積比例來說大概是五比二的樣子,而現在這五艘小船分別以兩艘和三艘的形式撞上了安息戰船,這時如果是從半空中俯視的話,那架勢像極了非洲草原上可憐的斑馬或羚羊被獵狗死死的咬住了時的樣子。

  這當然還沒有完,但見撞上安息戰船的快速艦船在這個時候一齊加大了馬力,前方船首處的撞角則是在這些「後勁」的支援之下,繼續深深的往安息戰船的船身裡鑽。這個時候懂行的人會明白,這五艘快速艦船他喵的就是要硬生生的去撕裂安息艦船好不好?

  而在片刻之後,這五艘快速艦船中的某一艘,其撞角是從安息戰艦的這邊撞進去,其撞角的尖頭卻已經從另外一側探了出來。不過也稍有點搞笑的,卻是這個最先冒出來的尖頭上,這個時候在尖頭之上居然掛上了一條已經破破爛爛的大褲衩子。也不知是哪個安息的艦員晾在船艙裡卻正好被串了出來,還是撞角撞進去的時候,某個倒霉的安息艦員的褲腰帶剛好被撞角給掛到,結果硬生生的從他的身上給扯了下來……

  快速艦隊的發狠撞擊,其實只不過是這個小戰場的局部一角。除去這兩艘被撞擊的戰船之外,另外的那些要麼就是船舵被打出了問題而在原地打轉,要麼就是想前行卻被擋住了去路,一時半會兒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陸仁方面的這些快速艦船的主要目的是阻止安息的這只警戒艦隊返回卡利亥特報信,真正的主力艦隊就跟在後面,此時也已經全面的壓了上來。這船蹤帆影的,端的就是黑壓壓的一大片,卻也讓正處在驚慌狀態下在安息艦員們都沒法數清楚到底有多少戰船……說實話這個時候他們又哪裡還有時間和心情去數?先前阻截他們的快速艦船編隊還在對他們進行炮擊,而那兩艘有夠倒霉的中型主力戰船已經被五艘快速艦船的撞角給撕成了數段的殘骸,所以這個時候安息的艦員們心裡面所想的事都是如何逃得性命,別的事根本就顧不上。

  再看陸仁的主力艦隊全面壓上之後,基本上對剩下的這幾艘安息戰船理都不理,就是從戰圈的外圍快速越過,後面就直奔卡利亥特的港區而去。不過最後到是有十來艘的戰船留了下來,配合著先鋒的快速艦船編隊打起了落水狗,向剩下的這些安息戰船傾洩炮彈。

  幾艘已經有些動彈不得的戰船,被二十餘艘大小艦船圍在了當中吃炮彈,基本上就和靶船也沒什麼分別了,被打成海面上的殘骸與浮木,詁計也就是幾分鐘之後的事……

  ————————————————————

  發生戰鬥的海域距離卡利亥特約三十公里左右,這是受限於當時各方面航海技術的一個比較合理的距離。如果是良好的天氣,一個好的瞭望手甚至可以不用借助望遠鏡就能看到三十公里左右的海面上發生的事情。

  但是!今天恰好是小雨的天氣,視野因此而受到了阻礙,反正卡利亥特港口的瞭望手看不清三十公里外發生的事情。再者港口裡的瞭望手和警戒艦隊裡的瞭望手一樣,這段時間下來早就已經被陸仁的「狼來了」戰術給整得疲憊不堪、煩不勝煩,所以少了一份警惕之心。而且話又說回來,路基瞭望手的工作環境可比艦船瞭望手的環境要好上許多,至少他們有個房子可以躲風避雨,也因此犯起懶來會比艦船瞭望手還要過份。

  房間裡的幾個瞭望手此刻就是在偷懶賭/錢,對於了望的工作……好吧,連敷衍都算不上。還是那句話,他們真的是被陸仁的「狼來了」給整煩了,反正陸仁的艦隊又不會進攻,那麼他們實際上也就沒什麼事可做。再說了,外面不還有警戒艦隊在巡航嗎?真要有什麼事,也肯定是警戒艦隊先發消息回來。

  就是這樣的惰性與慣性,當然還有天氣因素的影響,使得陸仁的艦隊一直推進到距離岸基僅有十幾公里的時候才被安息艦隊這頭發現,一時間警報大作,安息艦隊的人員們這才慌亂不堪的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在驚慌與混亂之下,也真不知鬧出了多少原本不應該出的亂子。

  只是十幾公里的距離對於一個戰場來說,恐怕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什麼距離了,至少以陸仁海軍之中快速船隻的速度用不了幾分鐘就能跑完,而這些快速的艦船此刻也就是在以最大航速全力突進,在第一時間趕到了近前再調整船位,一枚枚……不,這個時候還是別用「枚」這個量詞為好,或許用「拔」或是「批」這個量詞才更為合適。

  總之就是陸仁海軍的戰船編隊,自這一刻開始就在向沒能及時作出反應的安息艦隊進行炮火覆蓋,而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安息艦隊,在遭受到密集炮火的洗禮之下又混亂上了幾分。

  下一刻,陸仁的主力艦隊全數壓上,大大小小的艦船所發射而出的炮彈組成了更為密集的彈幕,鋪天蓋地的炮彈有如狂風暴雨般打向了安息艦隊。可以說幾乎就是在片刻之間,安息艦隊的很多船隻就已經成為了殘骸與浮木。

  可能這個時候有人會說這仗打得是不是也太容易了點?一次突襲居然就能把安息艦隊給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那麼安息艦隊是不是也太水貨了一點?而安息艦隊既然這麼水,那麼陸仁和周瑜又何必去玩那麼多的花招、浪費不少的時間?

  話可不能這麼說,帳也不能這麼算。事實上如果沒有陸仁和周瑜一連串的策略施行,安息艦隊又怎麼會是這樣一個疏於戒備的狀態?而戰場上的事一向是一方取得了決定性的優勢與主動之後,其對手哪怕是兵力什麼的優於對方,也往往會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就比如說官渡之戰,袁紹的兵力是老曹的幾倍,可是當老曹偷襲烏巢得手之後,還不是以少於袁紹的兵力把袁紹給打得賠光了老本?而現在陸仁對安息艦隊的攻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官渡之戰的一個復刻版,但陸仁的兵力可比安息艦隊還要多出近一倍,優勢也因此更加的明顯。

  這時可能又有人會問了,陸仁的兵力比安息艦隊多出近一倍?陸仁不是一直都會留一半的兵力在錫蘭休息的嗎?怎麼這回全開出來了?

  廢話!只開出來一半是為了麻弊與拖壞安息艦隊,但是現在時機已經成熟,那麼要打的就是真正的決戰,陸仁當然要集結兵力把己方的優勢最大化。所以說現在安息艦隊正在面對的不是他們所知的百餘艘戰船,而是從幾個方向全面包圍上來的兩百多艘!

  在這鋪天蓋地的炮火之中,安息艦隊已經完完全全的亂了套,但也有少量的人員還算是保持著冷靜,盡可能的把自己的船隻給開起來。不過這時的這些人到也不求迎敵作戰,而是指望著把船開起來之後找機會衝出包圍圈,否則留在這裡的話,詁計就只能是等死的下場……

  ————————————————————

  前方的戰場真可謂是炮聲隆隆、彈雨橫飛,而在戰場區域稍後一點的地方,陸仁正反背著雙手站在船頭,靜靜的看著前方戰場上的態勢。

  天在下著小雨,貂嬋幾次想給陸仁打上傘,卻都被陸仁揮手拒絕了。而面對貂嬋那不解的疑問,陸仁只是笑了笑再回應道:「淋點小雨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回頭我洗個熱水澡就好了。現在我軍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越是在這樣的時候,我就越是要保持冷靜,所以淋一淋這小雨到也可以讓我更加的冷靜一點。再說前方的將士們在這個時候不但和我一樣的在淋著小雨,更要面對戰場上的槍林彈雨,我這個躲在後面的人淋點雨又有什麼?」

  話是說得不錯,可是貂嬋卻深知陸仁的脾氣……好吧,陸仁在這個時候其實是有點裝13的意思,所以貂嬋就沒再多說什麼,自己打著傘躲到了一邊。用現代的網絡語言來說,貂嬋就是「靜靜的看著你裝13」。

  腳步聲響,卻是周瑜來到了陸仁的身邊。原本周瑜是打著傘的,可是在靠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陸仁那裝13的話,就索性把傘一收再往邊上一扔,再來到陸仁的身邊和陸仁一塊淋雨。說起來吧,會玩音樂的人大多都有浪漫情懷,周瑜也沒有例外。而在這個時候,看著己方的艦隊正在前方大殺特殺,心情激動之下和同好之人一起裝一裝13卻也是樂事一樁。

  看了一會兒,周瑜由衷的感歎道:「此等規模的海戰,當真是前無古人了。現在站在這裡,老夫以能夠親歷此戰而為榮矣!」

  陸仁心說算是吧?畢竟這個層面,或者說這個科技水平的,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海戰,原本可能是要到一千年以後才會出現,現在卻大為提前了,這讓心裡明白某些事情的陸仁也有種說不清楚的滋味。但要說規模,陸仁卻多多少少的有點不以為然。

  這麼說吧,雙方現在的總兵力大概是陸仁的兩百多加安息艦隊的一百六十多,總艦船的數量其實還沒有超過四百艘,而這也是目前的陸仁與安息雙方各自所能達到的一個極限。可是原有的歷史的一千多年以後,歐洲的幾個海上強國,隨便挑一個出來,其艦隊的規模可能都是現在這個戰場的數倍。

  就比如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光是大型戰艦就有一百五十艘以上,其最盛時期艦隊有千餘艘艦船並且橫行於地中海和大西洋。也正因為有著這樣的本錢,西班牙人才會驕傲地自稱為無敵艦隊。

  但這也只是單純的艦隊船隻數量的規模而已,真要說海戰參戰的規模的話,陸仁到是可以自豪上一把,因為哪怕是英國與西班牙之間的幾次大戰,真正的參戰船隻的數量都比不上現在陸仁正在指揮的這場大戰。可是再想想咱們華夏這邊……

  「公瑾是不是有些言之太過了?別的不說,就說赤壁一戰,你、劉備、老曹三方的船隻數量加起來得有三四千了吧?而各方參戰部隊的人員總數超過了三十萬,這才是真正龐大的數字,可咱們這裡才多少?」

  周瑜笑而搖頭:「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因為這兩個戰場上不同的東西太多太多了。老夫甚至敢這麼說上一句,那就是當年的赤壁之戰,如果老夫有你這樣的一隻艦隊,很可能根本就用不著對老曹玩那麼多的花招便可以打得老曹不敢越江半步。」

  陸仁心說你周瑜這麼說是不是有點誇張了?老曹當時的軍隊可是二十多萬!真要是全數的壓上來,就我這兩百來艘戰船真能頂得住?不過再一想,這種事可能還真說不清楚。

  當下陸仁就甩了甩頭,不在多再這種問題上糾結。復又多看了一會兒前方戰場上的情況,陸仁卻有一些興致冒了出來,一扭頭向周瑜道:「公瑾此刻可有興致與我合奏一曲?」

  周瑜一愣,但馬上就笑了:「誠所願也!」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4 00:09
卷三 第三百八十六回 狼真來了(三)

  前方戰場是四下紛飛的彈雨,後方的陸仁這裏卻響飛了琴笛之樂。不過在這戰場之上,一首慷慨激昂的曲樂,或許是能夠最大限度的催發出將士們的鬥志。

  可能有人會說你陸仁躲在後面玩音樂,前方的將士們就能聽得見?不好意思,還真聽得見,這裏可別忘了陸仁的座艦是「黑科技」的產物,要是連大喇叭這樣的東東都沒有,還配稱得上是「黑科技」?

  而夷州的將士們對擴音喇叭也早就習以爲常。因爲算起來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吧?也就是陸仁把陸蘭給推上舞臺,成爲夷州的大衆偶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搞相關的音響設備。然後經過這麼些年的發展,一些技術已經相對成熟,像陸蘭去羅馬的時候就帶上了一整套的設備過去,着實把羅馬方面給震驚得夠嗆。

  當然目前的情況和現代的那些音響技術還比不了,大致上的情況就有點相當於世界上的擴音技術被髮明出來之後再剛有些發展的時候。而這玩意兒除了平時的新聞發佈、文藝演出能用得上之外,在戰場上也有着很高的實用價值,因此在陸仁海軍的少量大型艦船之中也有配備。

  這方面的事情不多瞎扯,反正就是陸仁的笛與周瑜的琴聲響起之後,通過陸仁座艦的擴音裝置送到了前線。

  其實在隆隆不斷的炮聲之中,陸仁座艦傳到這裏的旋律多少有些聽不清楚,但是某些早已爲將士們所熟知的旋律片斷,卻能讓將士們跟着這旋律一起扯開嗓子嘶吼: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勝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這慷慨激昂的旋律,當時就彷彿像是給前方將士們已經沸騰的熱血之中又打足了雞血,很多的將士們這時候都已經不是興奮,而是狂熱了。

  就在這樣的狂熱氛圍之下,整個的安息艦隊被陸仁的將士們給打得潰不成軍,一百多艘沒來得及揚帆起錨的安息戰船被硬生生的打殘在了原地,只有大概十來艘反應比較快的安息戰船勉強的離了岸,頂着陸仁艦隊的炮火拼盡全力的往外衝。

  就這十來艘的安息戰船,陸仁艦隊真要是想攔截的話完全可以攔截得下來,但是陸仁聞訊之後卻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都說圍城闕一,讓將士們放開一個小口子,好讓這安息的這幾艘船逃出去。不過後續炮火要跟緊,讓他們逃幾艘出去就行了,路要給我及時的堵死,別被更多的安息戰船逃出包圍圈!」

  命令下達,自有將士們去自行安排,也用不着陸仁去親力親爲,到是一旁的周瑜聽了之後笑而問道:「陸南海何故要放跑幾隻?」

  陸仁亦笑道:「論用兵之能,公瑾你當遠在我之上纔對,何況我剛纔不也都說了要圍城闕一嗎?真要是堵得太死,反而容易惹來安息艦隊的全力抵抗,如此豈不是會給我麾下的將士們徒增傷亡?現在放跑幾隻,讓安息艦隊的人以爲還有生路,就會一個個的都忙着逃跑,即便是有人想拼死反抗,也會集中不了力量。」

  周瑜點了點頭,但馬上就接上話道:「不過看那邊的情況,好像是一些船護住了中間的那艘大船,那麼不出意外的話,安息艦隊的上將軍(司令官)哈桑克因就在其中。陸南海,你不準備把安息的上將拿下嗎?」

  陸仁笑着彈了彈手裏的長笛:「讓他跑了纔好!上將軍一跑,下面的人才會更沒有心思去與我們拼死抵抗。這場仗,打得差不多也就行了,你知道這樣的一場仗下來,花是炮彈就得打掉我多少錢嗎?」

  周瑜亦笑,不過笑得有點臉皮犯抽。他在陸仁這裏呆了這麼久,對很多的事情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而陸仁的這句話也絕沒有開玩笑。

  大致上可以這麼算一下,就是陸仁出動的船隻有兩百多,平均每船的單側火炮爲二十門,那麼一次齊射就是四千枚炮彈出去了!而像現在這樣幾乎所有的船都在不要命般的開炮,打出去的炮彈的數字是開玩笑的?假設到現在爲止每門炮都發射了三十枚,那可就是十二萬的炮彈!而實際的數字可絕不止這些。再按周瑜的推算,這一仗下來至少得二十萬發的炮彈。

  再然後一發炮彈的價格大概相當於五斗米……好吧,如果是換成糧食,二十萬發炮彈就相當於一百萬鬥,也就是十萬斛,這尼瑪已經是漢代一個不錯的縣一年的收成總和了!這要換到了孫權那裏,孫權能不能打得起這樣的仗還兩說,要知道十萬斛的糧食已經夠上萬大軍吃上一段時間的了。

  趕緊的甩甩頭不再去想這些驚心之事,又往戰場那邊看了一眼,周瑜就又向陸仁問道:「陸南海,你有意的想要放跑哈桑克因,是不是還有別的用意?」

  陸仁回以微笑:「公瑾你認爲呢?」

  周瑜搖了搖頭道:「老夫現在是真有些不明白陸南海你的想法了,但老夫知道陸南海你放走哈桑克因其中必有深意。」

  陸仁道:「我確實是有着我的打算,而且很快你就會明白的。不過現在咱們不說這些,繼續我笛你琴的再來上幾曲,給我們前方的將士們鼓一鼓氣如何?」

  周瑜揚了揚眉:「陸南海既有此興致,老夫自當相陪!」

  於是乎,琴笛之樂又再次的在戰場上響了起來……

  話陸仁爲什麼有意的要放跑哈桑克因?其實說白了很簡單,那就是陸仁需要一個合適的人把安息的主力艦隊全軍覆滅的消息帶回安息,而這個人在安息的身份與地位不能差了,否則對安息方面將會造成的影響就很可能會打上一個折扣。

  或許抓住哈桑克因甚至是擊將其擊殺也行,但陸仁在某些層面上的想法和別人有點不一樣。這麼說吧,抓住或是擊殺哈桑克因是同樣可以震驚到安息,但哈桑克因卻會因此成爲一個勇士、烈士,搞不好還會激發出安息方面想要報仇的鬥志;但如果是讓哈桑克因就這麼逃了回去,哈桑克因卻會變成一個逃兵、一個懦夫,然後安息內部多半會因此惹出一些權力上的爭鬥……貴族之間的權力爭鬥一向如此,而如此能引發出安息方面的一些內鬥的話,陸仁的一些事情就會方便上許多不是嗎?

  這裏的琴笛玩得正嗨,周瑜的琴聲卻忽然停下。陸仁不解間剛想發問,周瑜卻向陸仁笑道:「差點忘了,陸南海你既然是有意的要放走哈桑克因,那得趕緊的給尚香打個招呼。按老夫的詁計,尚香要拿下孟買海道不難,而哈桑克因如果是選擇先退往孟買再轉回安息,搞不好會被尚香給順手攔了下來。」

  陸仁聞言一愣,隨即笑而點頭:「也是!這哈桑克因對郡主來說可是條大魚,不打個招呼的話,她真的會全力將其攔下,那我這裏反到不好說了。」

  說完陸仁就向在一旁的貂嬋望了一眼,貂嬋會意的點了點頭,去給孫尚香拍電報去了。

  ————————————————————

  卡利亥特的這一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而孫尚香那頭對孟買港口的攻擊也進行得非常的順利。想想也是,按航道來看,孟買的前面有卡利亥特擋着,安息艦隊留在孟買的那些人又哪裏會想到陸仁會派出艦隊直接進攻孟買?

  陸仁在卡利亥特這裏的戰果極大,總共擊沉安息戰船一百三十餘艘。其實本來有一些是可以繳獲的,但當時陸仁的將士們都狂熱了,炮彈是不要命般的往外轟,又哪裏還會想着繳幾艘船回來?而陸仁對此也無可奈何,心說沉了就沉了吧,至少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孫尚香這頭也差不多,不過孫尚香這裏是沒有那個餘力去進行繳獲,只能選擇以最快的速度將安息艦隊留守於孟買的二十來艘戰船全數擊沉。不過對於沒什麼戰鬥力可言的補給艦,孫尚香到是留了幾條下來,船上的物資則是作爲戰利品發放給了參戰的江東子弟。

  至於哈桑克因,這傢伙到是挺聰明的,沒有選擇先回航孟買,而是在帶着幾艘殘存的,其實也是陸仁有意放出來的幾艘戰船突圍之後就直接往西北方駛回安息去了,搞得孫尚香在孟買等了幾天也沒有等到,最後是陸仁來電詢過之後,就讓孫尚香回航卡利亥特了。

  這一番的大戰之後,卡利亥特自然是完完全全的落入了陸仁的手中,而海戰結束,錫蘭那裏後續的陸軍也開了過來。等陸軍抵達,納哥普爾也早都跑沒了影……他又不是那麼笨的人,當天收到安息艦隊被陸仁殲滅的消息就知道自己完了,所以帶上了一些錢財就趕緊跑路。至於帶不走的那些,他也顧不上了。

  陸仁也不想在這樣的傢伙身上多費氣力,在陸軍抵達之前只是派了一些海軍暫時作爲陸軍壓了過去,但卻並沒有攻城,那意思就是放納哥普爾趕緊的滾蛋。而在納哥普爾出逃之後,陸仁就接管了納哥普爾的城堡,然後就把納哥普爾帶不走的財物分成了三份,一份用來犒勞將士,一份用來賑濟當地的平民百姓,剩下的一份則是安排運輸艦隊送回夷州去……打仗可是燒錢的事,該用掠奪的方式來以戰養戰的時候,陸仁可不會有什麼婦人之仁。

  還別說,納哥普爾這傢伙搜刮的錢財還真不在少數,陸仁本人雖然只得了三分之一,其龐大的數字還是讓陸仁都有點吃驚。這才什麼年代?怎麼就這麼能刮?難怪到了大航海時代的那個時候,歐洲人會認爲印度是黃金國度來着。

  這些不扯,只說陸仁也算是大賺了一筆,安排完艦隊當然是要通知留守夷州的荀彧作好接收這些財物的準備。只是荀彧那頭在收到了陸仁的電報之後,馬上就回電說要和陸仁進行即時通訊,看那意思顯然是有什麼很要緊的事要告知陸仁。對此陸仁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就進了通訊艙,接通了與荀彧之間的通訊。

  各自的全息影像出現,還沒等陸仁開口,荀彧就先問道:「義浩,你那邊的仗打完了?」

  陸仁點頭:「算打完了,卡利亥特被我很順利的拿了下來,接下來……」

  荀彧直接就打斷了陸仁的話:「你拿下了卡利亥特,而且還是全殲了安息的主力艦隊,安息已經是元氣大傷,在短時間之內也絕不可能恢復過來,可以說接下來你再要攻打安息的事已經沒有了什麼阻礙。所以義浩,你趕緊回來一趟!」

  陸仁一愣,自己這裡剛剛取得了重大勝利,按陸仁的想法,或者說就兵法而言,這個時候陸仁就應該在進行了相應的休整之後馬上進攻安息,換成俗話就是要趕緊的去追打落水狗。在這個問題上陸仁詢問過很多人的意見,大家都認為陸仁應該抓緊時間進擊安息,不給安息喘上一口氣的機會。而這種事情,按說荀彧這樣的聰明人不可能會不清楚,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要陸仁馬上趕回去,只能說明荀彧那裡出了連荀彧都搞不定,非得陸仁親自趕回去處理的大事。

  一念至此,陸仁馬上就追問道:「荀公,你那裡出什麼事了,非得要我趕回去嗎?」

  荀彧長長的歎息道:「你放心,你的地盤沒出什麼事,都安穩得很,真正出事的,其實是在中原那邊。」

  陸仁再愣:「我的地盤沒出什麼事?那你這麼急著要我回去幹什麼?而我這裡……」

  荀彧再次打斷了陸仁的話:「我知道你那裡戰機難得,但我也是無可奈何!其實早些時候我就想叫你回來的,就是擔心會影響你那裡的戰事,所以才強壓著沒有告訴你。現在你那裡的仗打完了,可以安心一下了,我才敢叫你馬上回來。義浩,快回來一趟!」

  陸仁有些懵了:「荀公!你那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你就非要我在這個時候回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5 00:09
卷三 第三百八十七回 後院之火

  「荀公!你那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你就非要我在這個時候回去!?」

  面對陸仁的質問,荀彧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重重的歎息道:「前些時候收到了消息,蜀中的劉備和北方的曹丕,現在都在忙著稱王的事……」

  「……」

  陸仁愕然了。這倆傢伙現在都準備稱王了?

  其實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原本的歷史所沒有的建安三十二年,即公元227年。而如果是按照原有的歷史,劉備是於建安二十四年,即公元219年稱漢中王,然後到章武元年,即公元221年稱的帝;

  至於曹丕,這傢伙於建安二十五年,即公元220年繼承了老曹的魏王之位,同年就把獻帝劉協給趕下了皇帝的寶座,自己當上了皇帝。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建安二十四年的時候,老曹與劉備之間的漢中爭奪戰被西域聯軍摻合了一腳進來,使得很多的事情都發生了一些變化。別的姑且不說,劉備受到的影響就是他實在不好在有外敵入侵大漢疆域的時候去稱王。外敵犯境你卻在這個時候稱王?不被世人的口水給淹了那才是怪事!而劉備在很多時候還是很要臉皮的,又哪裡會去做這種自打臉皮的事?

  劉備是如此,曹丕的情況也差不了太多。但是與劉備不同之處在於劉備是拉不下那張臉,曹丕則是被陸仁和荀彧聯手攔住了,出於多方面的考慮才沒有去進位王爵。

  再接下來,劉備和曹丕這兩大巨頭與西域聯軍之間的仗打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個戰爭期間劉備和曹丕都不方便去稱王,而到對西域聯軍的戰爭結束之後,雙方都要忙著恢復氣力,自然也不便於搞什麼進爵為王的事情。

  但劉備也好、曹丕也罷,此外還要加上一個孫權,他們那份想要稱王登帝的心思又哪裡會就此罷手?只要有機會,他們也一定會去做這件事。而除去他們自身的一些諸如政治、經濟等方面的問題之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有陸仁在盯著,或者說是陸仁加荀彧的組合在盯著,這才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本來這都沒什麼問題,哪怕陸仁即便是外征在外,留在夷州的荀彧仍然會把一些事情給盯得緊緊的,相應的陸仁也給了荀彧足夠的授權,有些什麼事荀彧可以不用向陸仁報告就直接去做,因此陸仁對這方面的問題也一直都很放心。

  可是……該怎麼說呢?陸仁也好,荀彧也罷,都忽略了幾個問題。

  首先是年紀。說來也好笑,劉備本來應該是在公元223年掛掉,曹丕則是病死於226年,可現在這倆貨卻都還活著。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也正常,因為劉備是死於夷陵之戰戰敗之後的身心崩潰;曹丕則是死於酒色過度……當了皇帝之後沒人管,後宮又美女如雲的結果。據說曹丕在繼位且登帝之後,那可是把老曹的一些女人都給接收了,以至於某次其母卞夫人去看曹丕的時候就看見曹丕的床上居然是老曹搞過的女人,氣得大罵曹丕說「你該死」。玩女人玩到這個份上,身子骨會不虛得慌才是怪事。

  扯遠了。這裡要說的其實是劉備到建安三十二年的公元227年已經六十九歲,虛歲都七十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古人,更而且的還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古人,看到自己已經步入了古稀之年,指不定哪天就會在臥榻上再也爬不起來,對於某些事情的渴望心理自然而然的就會強烈到一個旁人難以理解的地步。說得不客氣一點,就尼瑪是想在死之前過一把皇帝癮。就算是皇帝當不上或當不得,那也好歹得整個王位在身上吧?

  劉備是年紀大了,想在死之前整出一些事,相比之下曹丕這時才四十三歲,到是年富力強,看上去也完全可以不用急於一時。但是!曹丕會多活這三年的原因是……是身邊的女人沒有當皇帝那麼多,可是以他的權勢,能收到後宮的女人又哪裡會少了?甚至可以說曹丕多活的這三年,其實就是因為要與西域聯軍作戰,所以沒時間去碰女人才多活的這三年。而與西域聯軍的仗一打完,曹丕回到鄴城之後便酒色依舊,身子骨也就很快的虛了下去。

  很多人在自己的身體已經快不行了的時候是能夠感覺得到的,曹丕也是如此,而曹丕的野心可不在劉備之下。感覺到自己可能撐不了幾年了,曹丕的某些心思也就變得有如決堤的洪水般攔都攔擋不住。

  以上這些都還只是劉備和曹丕人個的心理因素,而在外部的大環境之下,卻也有著可以讓他們去走這一步的可能。主要是因為在與西域聯軍的戰爭結束之後,劉備和曹丕都全面的致力於發展生產、恢復國力,從而使曹魏與蜀中都出現了一個非常良好的格局。在百姓們的日子都過得挺不錯的情況下,這兩塊地頭裡的人民對其主公的支持率都非常的高。

  另外陸仁長時間的在外征戰也給了這倆貨以可趁之機,畢竟陸仁長時間的不在夷州,對華夏地區許多方面的影響力會有所下降。另一方面,陸仁能管住劉備與曹丕,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在經濟層面上對劉備和曹丕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一則是劉備和曹丕都把自家的地盤經營得不錯,自家有錢了當然也不用太過在意陸仁那頭的臉色;

  二則,陸仁可是十多萬的軍隊在外作戰,相應的軍費開支是何等的巨大?而為了滿足這龐大的軍費需求,陸仁放寬了許多對華夏地區的貿易限制,其結果就是……這該怎麼說呢?用現代的詞來解釋的話,原先是陸仁的賣家市場,是買貨的人得看著陸仁的臉色,但由於陸仁放寬了很多的限制,鬧得現在卻有了幾分買家市場的意思了。換言之,就是原先向陸仁買貨的那些人吧,以為是陸仁要看他們的臉色了。

  會對這種事情最為敏感的當然是劉備和曹丕。說起來吧,陸仁是不想破壞自身境內的經濟體系才放寬了貿易限制,換句話說就是陸仁基本上都沒有動用戰略儲備,全靠正常流通的貿易收入來維持著戰事。可劉備和曹丕哪裡清楚這些?他們也並不怎麼清楚陸仁真正的潛在實力。眼見著陸仁好像是完完全全的在靠著對外的出口來維持戰事,他們就有了不用再看陸仁的臉色的想法。

  於是乎,在前些時候劉備就開始大造聲勢,準備自稱為漢中王……一個本來在八年前就加到劉備身上的王位。而劉備稱王還好說,畢竟劉備是劉姓宗室,沒有破壞「白馬之盟」的宗制,這也讓劉備喊起口號來格外的理直氣壯。

  劉備來這麼一下,曹丕又哪裡還坐得住?所以曹丕也馬上跟進,準備來個「順應民意」的登上魏王之位。而這樣的一些消息,當然會馬上就傳到留守夷州的荀彧的手裡。

  其實在荀彧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劉備和曹丕都還沒有,或者說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因為他們都深知陸仁在某些事情上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因此放出一些消息有試探陸仁那頭的反應的意思。可陸仁當時正處在要設計全殲安息艦隊的重要時期,深知這一仗的重要性的荀彧,也實在是不敢在這個時候讓陸仁分心,只能是把這個消息給暫時的壓了下來不發給陸仁,同時也在期盼著陸仁能快點打完這一仗,這樣才能把消息趕緊的告訴給陸仁。

  可陸仁不知道這些事情啊!正因為在不知道的情況之下,陸仁採用了周瑜的策略,光是玩「狼來了」戰術就用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差點沒把荀彧給急出毛病來。再轉到劉備和曹丕的身上,他們一直在等陸仁那頭的反應,見陸仁這麼長的時間沒作出任何的反應,那他們又還會客氣?

  ————————————————————

  聽完了荀彧的述說,陸仁真的是整個人都呆在了當場,老半天的都沒能說出一句話,心裡面也只冒出來四個字:「後院失火!?」

  荀彧默默的看著陸仁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才長歎道:「義浩,現在還是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帶兵回來!!」

  兵是一定要帶回來的,因為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再用往日的貿易戰術能鎮得住的了,只能用強大的武力來進行鎮懾。

  陸仁聞言沉默了。

  或許這時可能有人會說劉備和曹丕不就是稱個王嗎?荀彧有沒有必要這麼著急?再說了,劉備好歹也是劉姓宗室,真要是稱個王不也名正言順嗎?

  如果是被陸仁和荀彧聽到這些話,詁計會跳著腳的罵說這個話的人不懂政治。這種事,真以為只是稱個王那麼簡單?

  且不說劉備和曹丕稱王的目的是最終登上王位,只從當前的格局來說,大漢已經是個空架子了,華夏大陸被曹劉孫三家瓜分,完全是靠著獻帝劉協的存在,維持著一個名義上的統一。

  陸仁和荀彧都是很清楚這個問題的,所以也是在盡可能的設法維持著這個名義上的統一。陸仁是需要一個這樣的格局,而且從一個憤青的角度來說,只要這個名義上的統一還在,那麼華夏就沒有分裂……

  這麼說可能有點扯不清,那麼就引用一個事例吧。在日軍全面侵華之前,為什麼要設法在東北搞一個偽滿政權出來?其用意就是要把東北從華夏的意識裡分離出去,這樣就可以逐步的把東北劃進島國的名下。

  而現在的情況也是這樣,一但劉備和曹丕稱了王,那麼他們的下一步就是要稱帝。而稱帝的結果,當然是從大漢名義的統一上分離了出來,這時大漢等於就是真真正正的分裂出了兩個與大漢全無關係的新的國家。而他們這樣做了,孫權又會什麼都不做嗎?

  也就是說,一但事情發生,不久的將來大漢就會徹底的分裂成三個國家,大漢也就正式的滅亡了。陸仁不願看到一個統一的國家進入全面的分裂,荀彧不願看到大漢滅亡,這也就是他們會合力聯手去阻攔一些事情的原因。

  或許這裡還得扯幾句,那就是劉備和曹丕成功稱王的話,也會讓陸仁變得十分的難辦。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那倆貨都稱王了,陸仁這裡為了保持一個對等的政治話語權,就需要一個同等的政治地位,也就說到了那個時候陸仁也得稱王才行。

  而稱王之後呢?或許稱個王還能說得過去,可是劉備和曹丕的目的是要稱帝,那麼到了那個份上的時候,豈不是意味著陸仁也得稱帝!?而陸仁要是稱了帝的話,那麼陸仁手裡的地盤又該怎麼算?

  陸仁對當皇帝這種事是沒什麼興趣的,誰愛當誰當去,可關鍵問題就在於他陸仁要是在這種局面之下稱了帝,自己花費了天大的氣力才並入華夏版圖、並入華夏民眾們的思想意識裡的地盤,不就又從華夏版圖的意識形態裡分離出來了嗎?陸仁可是個有憤青情節的人,真要是事情發展到了那個份上,可以說陸仁在心理上根本就接受不了。

  可能有人會說你陸仁不稱王、不稱帝不就行了?事情沒那麼簡單!首先從民眾們的心理層面來說,那邊都這麼搞了,你陸仁就也應該這樣搞,否則的話豈不是咱們的某種身份就矮了那邊的人半截?因為別人成了上邦大國,你陸仁要是沒個對等的身份,那咱們這裡豈不是就變成了所謂的域外偏邦?而華夏民眾的那種天朝上邦的心理,這裡也應該不用多作解釋才對。

  再就陸仁麾下的官員來說,誰不希望跟著一個大老闆再步步高陞?陸仁的政治身份有所提高,他們也可以跟著加官進爵是不是?所以說自古以來,某些野心家的身邊從來就不缺對這個野心家提議說要如何如何稱王登帝的人。

  遠了不說,老曹和小曹的身邊可就有著太多太多這樣的人,而老曹後期的一些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身不由己,因為他的身後有著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在等著吃老曹切出來的蛋糕。轉回到陸仁的身上,到時候陸仁又能頂得住這些等著吃蛋糕的嘴巴!?只怕到了那個時候,陸仁也會一樣的身不由己……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6 00:17
卷三 第三百八十八回 後院之火(二)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而在這沉默之中,荀彧的心也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說起來,荀彧與陸仁之間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從早期的同在老曹的手下共事,到後來陸仁把荀彧拐來夷州,前前後後已經三十多年了。而這麼長的時間,荀彧又怎麼會不清楚陸仁的為人與脾氣?而眼見著陸仁如此長時間的沉默,荀彧知道陸仁這是陷入了極度的進退兩難的心態。

  陸仁這一為難,荀彧可就急了,所以接下來言辭語氣之中有急切、有懇求,而且還帶著一些嚴厲:「義浩,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猶豫什麼!?」

  陸仁抬頭看了看荀彧,但卻沒有說話,而是再次的低下了頭,繼續的沉默不語。

  荀彧見陸仁是這般的反應那可就是真的急了,以至於接下來都是在向陸仁怒吼:「陸義浩!!」

  陸仁向荀彧擺了擺手:「荀公,別吼,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現在的陸仁真的是相當的為難、極度的為難。之前也細說了陸仁會為難的原因,這裡就不再重複,而早年間的陸仁雖然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陸仁的心裡也有一些自己的政治理想。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些政治理想,陸仁才會和荀彧合作得那麼好。

  但陸仁終究不是聖人,心裡面又怎麼可能會沒有自己的打算和小九九?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從中亞這裡撤軍的話……

  「義浩!我也知道你現在肯定是非常的為難,但是現在大漢的江山社稷已危在旦夕,這個時候除了你之外,又還有誰可以制住他們!?」

  這話不誇張,因為曹劉孫三家都是差不多的心思,只有陸仁是在,至少是在表面上盡力的維護著大漢社稷,所以荀彧才會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陸仁的身上。

  當初的荀彧是把興復漢室的希望放在了老曹的身上,可惜最後的結果是荀彧被老曹給深深的傷害了,所以荀彧會選擇以死明志。而陸仁的出現,卻又讓荀彧看到了一些希望。

  不過荀彧的心裡其實很清楚某些事只怕已經是再無可能,而把一些事情強壓到陸仁的身上也明顯的是有些強人所難,所以荀彧其實也給自己的夢想打了一個折扣,那就是至少在他死去之前,這個大漢王朝也依然健在。只要能做到這些,對於荀彧來說就表明自己對大漢王朝盡到了最後的一份忠誠之心,死也能死得安心一些。而作為一個已經對老曹失望過一次的人,也實在不想在陸仁的身上再失望上一次。所以所以,這個時候的荀彧對陸仁的狀度、語氣也就變得格外的凝重。

  這頭的陸仁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向荀彧道:「荀公,你且以我南海大將軍的身份去給朝庭上表文和向各地發佈檄文。至於該寫些什麼,我想你的心裡有底,我就不囉嗦了。」

  荀彧聽了這句話,總算是稍稍的鬆了口氣。之前陸仁雖然給過荀彧許多的授權,但發佈這樣的表文與檄文卻還是要陸仁點頭才行的:「我已經備好了,只等你點頭就發佈出去。不過義浩,你什麼時候帶兵回來?」

  陸仁動了動嘴皮子,卻沒有吐出半個字,而是用心情很複雜的目光看了荀彧幾眼。荀彧一見陸仁的這種反應頓時心中一沉,剛剛才鬆下來的那口氣,也又一次的吊回到了嗓子眼。

  而這頭的陸仁顯然是猶豫了很久,最後才終於開口道:「荀公,這回只怕我要讓你失望了。我、我……我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撤軍返夷!」

  「你說什麼!?」

  饒是以荀彧的老成持重,這會兒也驚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好一會兒之後回過神來,荀彧就大急道:「義浩你開什麼玩笑!?以你的才幹與見識,難道還真的以為單憑你發出去的表文與檄文就能嚇住劉備與曹丕?兵!你必須得把遠征在外的大軍帶回來!!否則根本就鎮懾不了劉備與曹丕!!」

  陸仁默然的搖了搖頭:「荀公,我只能向你說聲對不起了。我已經決定了,現在這個時候我要繼續去打安息!」

  這樣的一句話讓荀彧徹底的怒了,當時就從地上翻爬起身,指著陸仁的鼻子怒道:「陸義浩你怎能如此?國將危亡,你卻還是執意的要在外遠征,你這是將國之大難置於何處?」

  罵完這一句,荀彧卻又笑了,但是笑得很淒淒然,笑得比哭還難看:「當初那個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現在就全忘了?是了,我明白了,你陸仁和曹操一樣,一開始的時候還有著幾分忠漢之心,可是當你們的權勢到了某個程度的時候,卻一個個的都想著要去稱王登帝!只不過你陸仁是有這個心思卻拉不下這張臉,所以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扮成一個不得不去做這件事的可憐人而已。現在劉備和曹丕都準備稱王,就正好給了你這樣的機會,所以你明明有能力去制止他們,卻就是不肯帶兵回來勤王!!」

  說到這裡荀彧淒然的仰天苦笑:「荀彧啊荀彧,你最終還是又看錯了一個人嗎!?」

  這時的陸仁先是沉默了一下,繼而卻也暴發了:「我沒有!!荀公,我陸仁的確不敢自稱是大漢的忠心臣子,而我陸仁心裡的一些想法,這麼多年了你難道會不清楚?你他嗎的再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一問,這麼些年下來我可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大漢的事!?今時今日,我陸仁甚至敢拍著自己的胸脯說一句,這麼些年下來如果不是有我在壓著,劉備和曹丕,甚至還要算上一個孫權,他們早都稱王甚至登帝了好不好!?」

  陸仁這一發火,把荀彧也給整得嚇了一跳,人也因此從那種悲憤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了一些。心情複雜的看了幾眼陸仁,荀彧深深的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語氣道:「義浩,咱們有話好好說。我現在就想問問你,你為什麼不肯帶兵回來?」

  陸仁苦笑了一下,同樣的做了幾下深呼吸來放緩了一下心情,這才回應道:「是啊,有話咱們好好說……荀公,我且先問你一句,曹丕有沒有在曹魏境內施行什麼新的選才制度?」

  荀彧一愣,隨即回應道:「確實有。是陳長文(陳群)所擬定的九品官人法,曹丕已經在採用了。」

  陸仁很是無奈的一笑:「那麼荀公,你認為陳長文所擬定的此法如何?」

  荀彧想了想,點點頭道:「頗有可取之處,不失為佳政之議。」

  陸仁再次的無奈了,心說連你荀彧都這麼認為,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說清楚一下,陸仁這裡的意思是你荀彧在陸仁這裡都混了多少年了?從建安十七年被陸仁給拐過來,到現在的建安三十二年,這都十五年了好不好?而陸仁整出來的科舉選才制度,荀彧參與的又哪裡會少了?而且不止是參與,好幾次荀彧都是主事者、主考官的身份。這種情況下的荀彧,要說對陸仁整出來的科舉制度沒有著相應的瞭解,可能嗎?而作為一個同時瞭解著科舉制度與九品官人法的人,卻還要說九品官人法是「佳政之議」,這又說明了什麼?

  但這裡還是要再說清楚一點,就是九品官人法或九品中正制,雖然為後世學者所詬病,但在當時還是有著不少積極的作用。至少至少,擬定九品官人法的陳群是個很出色且德才兼備的人,他擬定這個制度的目的可不是像後世學者說的那樣是一心為了維護士族階層的利益。

  至少在陸仁看來,這裡面有著時代背景與觀念的問題。因為在漢代,讀書做官基本上就是士族階層的專利,換言之就是有文化、有素質,備具當官所需的才學的人基本上也就只能出在士族階層裡面。在這種時代背景之下,選拔官員這樣的事情,當然要集中到士族階層的圈子裡面,真要是還去考查那些不具備讀書條件的圈子,豈不是在浪費時間精力?

  而在當時人們的觀念之中,農工商這三個階層的人員根本就不是讀書的階層,不是讀書作官的料。所以說陳群在擬定九品官人法的時候,很有可能是有這樣的一層考慮在裡面。再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之下,也有著其合理的一面。至於為後世所詬病的事嘛,只能說是一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再合適新的格局的結果。

  不扯太遠,這裡要說的其實是連荀彧都認為陳群的九品官人法是「佳政之議」的話,那麼在曹魏那邊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陸仁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在曹魏那邊會紛紛叫好的好不好?而曹丕為什麼會棄老曹的「唯才是舉」不用而改用九品官人法?說白了還不就是為了得到士族階層的支持,作出的一個政治交易?現在曹丕還是走上了這一步,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會得到曹魏境內士族階層的全面支持,偏趕上陸仁這頭對那些士族階層的影響力下降了很多,那麼這也就意味著曹丕稱王的事已經是攔都攔不住了,除非陸仁真的回軍華夏並且與曹丕開戰……只是曹丕真要是稱了王的話,陸仁再調兵回去又有什麼意義?與曹丕之間暴發全面的戰爭?真要那樣,陸仁反到會成為曹魏方面眼中的侵略者好不好?大漢的旗子在這個時候已經沒多大用處了啊!

  只是這些話,陸仁是不能向荀彧明說的,但陸仁卻也有著別的可說的話:

  「荀公,你別怪我馬後炮。我現在到想說你一句,這件事情你如果當時馬上就告訴了我,我那時會毫不猶豫的回師夷州,那麼事情就還有挽回的餘地。可是你直到這個時候才告訴我,在這段時間裡面劉備和曹丕已經把很多的事情都給辦妥了,他們要稱王的事也已經是木已成舟之局,我在這個時候就算是帶兵回去也阻止不了他們,唯一的結果就只能是與之開戰。」

  話到這裡陸仁極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現在到有點想不通了,以荀公你的才幹,怎麼在這件事上會犯這種糊塗?可你在犯了這種糊塗之後,卻還要跳著腳的罵我?」

  荀彧愣了愣,隨即也搖起了頭:「你這算是把責任又推回到了我的身上嗎?我也沒想到你的這場決戰會拖了這麼久!你又知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我都急成什麼模樣了?」

  陸仁擺擺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剛才我也說了,我現在帶兵回去,恐怕就只能是與劉備、曹丕除了開戰之外再無他路。那麼荀公,我且問你一句,你覺得我與曹丕、劉備斷交開戰的話,仗我就能打得贏?好,能不能打贏咱們也先不去說他,就說這樣的仗一但開打,那麼又會打上多少的時間?兩年、三年?還是五年、十年?荀公,你告訴我啊!!」

  「……」

  荀彧無言以對。陸仁說得沒錯,這個時候陸仁要是與曹丕、與劉備開戰,仗就絕對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打完的。兩年三年?五年十年?十年之內能打完都算是好的了好不好?

  想到這些,荀彧也無奈了。而他心中的某個夢想,似乎也就在這一刻被無情現實給撕得粉碎。只是一個人到了這個份上,也難免的會生出一些賭徒般的僥倖心裡,所以荀彧強打起精神,帶著幾許期盼的向陸仁道:「義浩,事在人為啊!你自己不也常說世上的事去做一做就還有點機會,可不做的話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嗎?所以義浩,你能不能……」

  陸仁復又輕歎了口氣,仍然向荀彧搖了搖頭:「荀公,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會怪你什麼,但是到了這個份上,我想我得跟你說清楚才行。」

  荀彧的心又是一沉:「義浩你要對我說什麼?」

  陸仁道:「荀公,咱事先說明,我陸仁其實不是什麼忠漢之臣,心裡面也是有著我自己的一些想法的,但只要條件允許,我會盡可能的去維護我們大漢……這些事,其實你心裡也都知道的對不對?」

  荀彧默然了一下,隨即向陸仁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7 13:33
卷三 第三百八十九回 後院之火(三)

  「荀公,咱事先說明,我陸仁其實不是什麼忠漢之臣,心裡面也是有著我自己的一些想法的,但只要條件允許,我會盡可能的去維護我們大漢……這些事,其實你心裡也都知道的對不對?」

  荀彧默然了一下,隨即向陸仁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其實陸仁與荀彧之間是一個很奇怪的組合。

  陸仁不用多說,他需要荀彧的才幹,需要荀彧與獻帝劉協之間的那一層聯繫,需要荀彧在中原地區的人脈關係。

  至於荀彧,你說以荀彧的本事、眼光,以及多年以來對陸仁的瞭解,會看不出來陸仁對大漢王朝其實就沒多少的心思?這可能嗎?但同樣的,經歷過老曹的變化與傷害之後,荀彧在某些事情上的心態與看法有了一些轉變,所以說他雖然看出來陸仁對大漢王朝沒什麼心思,但很明顯的陸仁是一個可以借助的力量,至少陸仁要做的一些事情其先題條件就是要保證大漢王朝的存在,這符合荀彧的政治目的,所以荀彧選擇了不遺餘力的幫助陸仁。而這個事說起來吧,到很有那麼些「借雞下蛋」的味道。

  也正因為如此,陸仁與荀彧之間很有那麼些的心照不宣,而在必要的時候,雙方即便是明著把話說出來,對方也都能接受得了,而這也是為什麼陸仁在這會兒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荀彧會鄭重的點頭的原因。

  再看陸仁又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用既無奈卻又意味深長的目光望向了荀彧:「荀公,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事實上也不能跟你說,想來想去我只能這樣開口……這人世間的許多事情,真的不是你我所能夠阻擋得了、改變得了的。這個事吧,對你們這些文人士子來說會被稱之為天命,而對我來說,則會被稱之為時代發展的一個趨勢。」

  荀彧沉默了一下,回應道:「義浩你是想說大勢所趨嗎?」

  陸仁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輕聲的道:「差不多吧。荀公,多餘的話我也不說,我現在只這麼問你一句,咱們大漢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又真的還有如漢武中興那般的希望嗎?」

  荀彧聽聞此言,卻也是再一次的沉默了。荀彧那是什麼人?一些事情他真的會看不出來?而之前也已經說過,荀彧最後的希望是別讓大漢滅亡在他死之前。有著這樣的想法的人,難道會不清楚大漢王朝已經是個什麼德性了?

  陸仁看看荀彧的反應,輕輕搖頭道:「我現在還是那句話,如果當時荀公你及時的就把消息告訴給了我,那麼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可是現在……荀公,你難道真的想讓我與劉備、曹丕開戰嗎?就算你想打,我現在也明確的告訴你這不可能,因為我陸仁有我自己的私心。一個形將就木的帝皇王朝,我陸仁不可能為了它把自己的家業全都搭進去!你說我不是大漢的忠臣也好,甚至罵我是奸臣賊子也罷,我陸仁都認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我陸仁敢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我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大漢的事!」

  此刻的荀彧也真的是有些無話可說。是啊,陸仁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大漢的事嗎?至少荀彧在這個問題上挑不出什麼毛病。而在荀彧看來,陸仁不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大漢的事,反而在早幾年的時候要不是有陸仁站出來頂著,大漢王朝可能早就完了個蛋的了。

  這時把話說回來,陸仁明言自己不是大漢的忠臣,荀彧對此也沒什麼意見,那意思就等於是說陸仁就相當於一個荀彧請來幫助的「外人」,陸仁從大漢王朝那裡撈到的官位、爵位什麼的,也等於就是大漢王朝開給陸仁這個「臨時工」的工資。再說得不客氣點,大漢王朝這個「公司」請陸仁這個「臨時工」來幫忙,你不給「工資」怎麼能行?不止「工資」,還得給陸仁這個「臨時工」可進入「公司」的通行證,不然陸仁怎麼進去「做工」?

  可是到了大漢王朝這個「公司」即將「破產倒閉」的時候,你好意思叫陸仁這個「外人」、「臨時工」對「公司」注資?而且還是要把全部身家都「注資」進去的那種。真要那樣,能說得過去?

  荀彧是默然不語,陸仁則是輕歎道:「荀公啊,我也還是那句話,如果事情還有可以挽回的餘地,我不敢說我會傾盡全力,但至少也會做些什麼。可是現在的情況,真的是已經到了那種無可挽回的地步。我知道,在你的心裡肯定是希望我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忠漢勤王,把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投進去。但是……對不起,我做不到!」

  荀彧頹然的低下了頭:「行了,別說了。義浩,既然你已經明說了這些話,那我再要求你什麼的話,就真的是在強人所難了。而且就像你說的,你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大漢的事,到了這個份上也不是你的錯,反到是我有些執迷不悟了。」

  光是聽荀彧說這些話時的語氣,陸仁就知道現在的荀彧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心灰意冷了。或許在這個時候,唯一能讓荀彧心裡好過一點的事情,就是陸仁並沒有成為第二個老曹。老曹是自己有了某些心思,陸仁卻是沒這個心思,實在是事態的發展已經控制不住了的結果。

  但荀彧還是有點不甘心,因為陸仁在這個時候如果撤軍回來的話,或許還能再一次的嚇住劉備和曹丕呢?這點想法一冒出來,荀彧就抬起了頭望向陸仁,只是還沒等荀彧說話,陸仁就搖搖頭道:「荀公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對不起,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撤軍回去。」

  荀彧聞言仰天長歎,人顯然是已經痛苦到了極點。良久之後垂下頭望向陸仁,說話的聲音都彷彿沒了氣力:「罷了罷了,我不再強求什麼了。不過義浩,只當是安慰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一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撤軍回來的理由?」

  陸仁道:「荀公,看來你真的是、真的是……唉!以你的才智,會不明白現在的戰機是何等的難得嗎?」

  荀彧道:「我當然知道。可是一開始我就跟你說了,你在殲滅了安息的主力艦隊,並且拿下了孟買、卡利亥特、錫蘭一線,安息那邊在短時間之內根本就不可能回復氣力,所以你暫時的把對安息的攻略放一放又有什麼關係?而且在你回軍華夏的這段時間,也可以留下相應的人員與兵力把卡利亥特一線治理得更穩固一些,這樣你再打過去的時候也不會再費多大的氣力。」

  陸仁又搖起了頭:「荀公你這話說的……剛才我不是問過你一但我與劉備、曹丕開戰的話,那麼這場仗要打上多久的話嗎?兩年、三年?五年、十年?一但戰爭的時間拉長,你覺得安息那邊會恢復不過來嗎?」

  說著陸仁就頓了頓足道:「有件事之前沒跟你說,因為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所以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問題的。」

  荀彧道:「何事?」

  陸仁道:「這次的決戰,我抓到了不少安息方面的俘虜,其中不乏高層人員。再從這些人員的口中,我得知了安息那邊的一些真實情況。荀公啊,我這麼跟你說吧,安息的軍事工業的發展比我設想的還要好上許多,或許你覺得安息這回元氣大傷,短時間之內恢復不過來,但是根據我收集到的情報並且作出推算,以安息現在的軍事工業能力,最多只要兩年就可以重新組建出一支龐大的海軍艦隊,而其規模詁計還會在我這次殲滅的安息海軍主力之上。」

  荀彧愕然一驚:「你說的是真的?」

  陸仁沒回話,只是苦笑著點了點頭。陸仁真沒騙荀彧,現在的安息真的具有這樣的實力,畢竟安息可是一個中亞的大帝國,在政治層面上又有婉兒在影響著卡絲伊莉,相關的東西發展得又哪裡會差?

  荀彧瞭解陸仁的為人,所以很快就明白陸仁沒有說慌。而在這一刻,荀彧的心就是徹徹底底的沉到了谷底,不再對某些事抱上任何一點的期望。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荀彧可是陸仁這裡知道婉兒的事情的核心人員之一,因此就很清楚安息那邊在婉兒的影響之下,對陸仁是抱以一個什麼樣的態度,說白了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幹掉陸仁的那種心態了。而在這種情況之下,陸仁如果不抓住大好的機會向安息發動進攻,趁著安息無力還手的時候把一些問題給解決掉,那麼等安息回過勁來,就會對陸仁進行大規模的反撲。

  而陸仁這個時候按荀彧的想法撤軍回華夏那邊,搞不好還要與劉備、曹丕開戰,而且打的還是不是短時間之內就能結束的戰爭,介時陸仁豈不是變成了三面受敵?真要那樣,陸仁不就完蛋了?哦對,還要算上一個蠢蠢欲動的孫權,安息走海路的話要是再跟孫權勾搭上,陸仁這頭就算是再有本事、再有實力,也擋不住四個強敵的聯手。

  所以此刻的荀彧是萬念俱灰,苦笑著歎息道:「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難怪義浩你剛才會幾次三番的說你不可能會賠上你的性命與家業。你真要陷入了那樣的局面之中,的確是有懸卵之危。義浩,是我錯怪你了……」

  說著荀彧就無力的搖起了頭:「難道,這真的是天要亡我大漢?」

  陸仁心說要不是我們倆聯手,大漢王朝七年前就亡了好不好?這裡也別拿劉備的蜀漢說事,劉備的蜀漢在當時的人們看來都不是什麼正統,荀彧可都不把劉備當回事。真要讓荀彧來評價劉備的話,那也是把劉備視為「叛王」,跟西漢初期發動叛亂的吳王劉什麼的是一個德性。

  跟著荀彧一起歎了口氣,陸仁接著道:「我再說點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你一下的事吧。羅馬使節團到過我這裡的事,荀公你是知道的。而我費了不少的心思,意在讓羅馬那邊不要在這個時候與安息停戰和談,好讓羅馬牽制住安息的西面。

  「羅馬在這個問題上肯定是很猶豫的,需要我這邊有點什麼實質性的行動才能打動他們,而我會費那麼多的心思去設計全殲安息的主力艦隊,也有這樣的一層用意在裡面。可是我這裡打完了卻撤了軍,沒有及時的去進攻安息,荀公你覺得羅馬那邊又還會有什麼舉動嗎?再對於我自己來說,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卻放棄了,日後再過來又要費上多少的事?而且想再聯合羅馬的話,又會難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荀彧現在能做的事就只能是不住的搖頭、搖頭、再搖頭。而在陸仁把所想的到話都說完了之後,兩個人也又一次的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也不知多久過去,荀彧終於是長長的歎息道:「罷了罷了……義浩,你在中亞那邊做你要做的、想做的那些事情吧,我這個老頭子不再多說什麼了。」

  陸仁一直在盯著荀彧的狀態,見了荀彧現在的這個狀態,陸仁的心中也是一沉,急道:「荀公,你可別……」

  荀彧搖頭:「什麼都別問,也什麼都別說,讓我這個老頭子好好的靜一靜吧。」

  荀彧現在能做的事就只能是不住的搖頭、搖頭、再搖頭。而在陸仁把所想的到話都說完了之後,兩個人也又一次的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也不知多久過去,荀彧終於是長長的歎息道:「罷了罷了……義浩,你在中亞那邊做你要做的、想做的那些事情吧,我這個老頭子不再多說什麼了。」

  陸仁一直在盯著荀彧的狀態,見了荀彧現在的這個狀態,陸仁的心中也是一沉,急道:「荀公,你可別……」

  荀彧搖頭:「什麼都別問,也什麼都別說,讓我這個老頭子好好的靜一靜吧。」

  說著荀彧再一次的望向了陸仁,目光中滿懷著複雜之意,卻又似乎帶出了一點的欣慰:「或許真的是天命如此,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義浩,至少到了最後的時候,在我躺進棺槨裡的那一刻,我總算還能安慰自己一句……我最後並沒有看錯人。」

  陸仁大吃一驚,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荀彧會有現在的這種反應卻也在陸仁的意料之中。總之在這個時候陸仁急喚道:「荀公!!」

  荀彧沒有回應,只是在頹然不已的一個狀態下關掉了通訊裝置。而在他關掉的那一瞬,留給陸仁的是一個彷彿是自己在走進墳墓之中的老者的背影,背影之中透出了厚重的蕭瑟、淒涼、孤獨、悲傷,讓人看著都會在心中湧上一股子莫名的壓抑感。

  沒能喚住荀彧,陸仁卻也沉默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人卻也有些茫然若失。不過沒多久通訊裝置就再次接通,但出現在陸仁眼前的卻是陸風:

  「老爹!你們這是說了些什麼?荀老爺子出去的時候那樣子……」

  陸仁擺了擺手:「別問了。風兒,你那頭盯緊一下荀公,千萬別讓他做出什麼傻事。」

  「哎!?」

  ————————————————————

  不知道這樣寫會不會把荀文若寫得太可憐了一些哦!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8 09:27
卷三 第三百九十回 後院之火(四)

  日暮西垂,夕陽如霞。

  竹林精舍的內外風影如畫,而此刻在夕陽晚霞的輝映之下更顯出一種有如醇厚的紅酒般的迷濛之色,一眼望去令人沉醉。

  此時此刻,就是在這足以令人沉醉的環境之中,某位已經頭髮斑白的老者正躺在精舍的籐椅上望著天空發呆,對於周邊的美景則是看都不去看上一眼。若是此時再細看一下這位老者的雙眼就不難發現他的雙眼已然是灰濛濛的,給人的感覺彷彿連半點的生氣都沒有。甚至可以說現在的這位老者,已經是一具丟了魂的行屍走肉。

  夕陽的邊廓已經在漸漸的接近地平線,老者卻也在這時發出了一聲長歎:「都說事事輪迴,這太陽也終歸是要下山的嗎?」

  發完了這聲感歎,老者就伸出手想去拿身邊桌案上的酒。也就在這時,旁邊有人出聲道:「老爺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平時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老者愕然扭頭,這才發覺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對青年男女:「清嵐、清華?你們兄妹什麼時候到老頭子我這裡的?」

  清嵐是陸風的字,清華則是陸雨的字。再看這對孿生兄妹聽到了荀彧那毫無生氣感可言的語調之後彼此對望了一眼,隨即陸雨就上前兩步湊到了荀彧的身邊再蹲了下來,柔聲道:「老爺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才一天不到,你就變成了這樣?」

  荀彧很是慈愛的伸手摸了摸陸雨的頭。雖然說現在的荀彧其心中的夢想與理想都破滅了,但他在陸仁這裡的情況與當初在老曹那裡的時候不同,老曹那是屬於野心膨脹,但陸仁這裡卻實在是無可奈何,所以在與陸仁把話說清楚之後,荀彧並不會像怪罪老曹那樣去怪罪陸仁,自然也就不會向陸風和陸雨甩什麼臉色。

  再者荀彧於建安十七年抵達夷州的時候,出生於建安九年的陸風和陸雨當時才八歲,十幾年來荀彧幾乎是看著這倆孩子長大的,而且與之還有一些師徒之情,所以荀彧很喜歡,也很看重陸仁的這對雙生兄妹。甚至荀彧都有過這樣的想法,那就是假如他能活到某個時候的話,他會不遺餘力的去輔佐陸仁的這雙兒女成就一番功業。

  當然,現在這些想法與念頭對荀彧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現在的荀彧,根本就只是個坐在這裡傻呆呆的等死的老人而已。

  「孩子,老頭子我其實沒什麼事,說出來其實就是哀大不過心死而已。」

  陸風忍不住插了嘴:「老爺子,有什麼事您老到是說出來啊!你是這樣不肯說,臭老爹也是一樣的不肯說,卻鬧得我們這些做晚輩的都快急死了!」

  荀彧看了看陸風,搖搖頭道:「這些事,與你們這些年青的後輩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說著荀彧還多看了幾眼陸風,心情也很是複雜。在荀彧的心中,陸風雖然沒他老子陸仁那麼玄乎,但陸仁的玄乎主要是體現在了內政建設方面,軍事方面的能力卻相當有限,而陸風很早的時候就表現出了很不錯的軍事素養,再說白一點就是陸風是個能打仗的人,所以荀彧有想過在差不多的時候自己輔佐陸風,由陸風去為大漢王朝掃蕩諸寇。只是……

  又搖了搖頭,荀彧就沒再說話。而他這一不說話,陸風和陸雨可就有些沒轍了。雖然說他們是在陸仁的授意之下過來盯緊荀彧,可他們這對雙生兄妹壓根就不知道陸仁與荀彧之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又讓他們兩個後輩如何去下手解決問題?

  再一次的對望了一下,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陸雨這頭剛想開口,荀彧卻擺了擺手道:「你們兩個後輩不用在老頭子這裡浪費時間了,去做你們自己該做的事情吧。老頭子心裡清楚,你們其實是被你們老爹叫來看住老頭子的,因為你們的老爹怕我這個老頭子會一時想不開的做點什麼傻事……」

  話到這裡荀彧卻又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當初在壽春的時候是已經準備赴死了,卻是陸仁突然跳出來攔住了他。現在事情鬧到了這個份上,陸仁也當然會擔心自己這裡又會想不開。

  再次的長歎了口氣,荀彧把陸風叫到了跟前,語重心長的道:「你回去跟你家老爹說一聲,當初我會一心赴死,是因為在碰上某件事情的時候我要以死明志。可是你家老爹卻不像當初的那個人那樣,他真的是無可奈何,那麼我這個老頭子又怎麼能把氣出到他的身上?要是老頭子我那麼的不知好歹,豈不是反而在給你家老頭子添亂添麻煩,還無端端的給你家老爹招來罵名?那樣我不成了坑害你老爹的壞人?老頭子我就算是再不是個東西,卻還不至於混帳到那個份上。」

  這番話一說,陸風和陸雨就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現在的他們只知道陸仁與荀彧之間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否則荀彧絕對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可是看陸仁和荀彧各自的狀態,又不像是單純的翻臉鬧翻,因為兩個人都很明顯的關心著對方,這就更讓這對今年才二十三歲,缺乏相應的社會閱歷的雙生兄妹摸不著頭腦。

  反過來,荀彧今年已經六十五歲,其人生閱歷是何等的豐富?這會兒見了陸風和陸雨的反應,荀彧就向二人擺擺手道:「行了,你們真的不用為老頭子我擔心什麼。一會兒回去記得把老頭子剛才說過的那些話轉告給你家老爹,好讓他安心便是。說起來,他已經幫了老頭子我太多太多,我這個老頭子可不能坑害於他……對了,再記得告訴他,讓他打好對安息的仗,老頭子我在這裡祝他早日凱旋,順利的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處理掉。」

  陸風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陸雨給攔住了。而陸雨是稍一遲疑之後才道:「那老爺子您多保重,我們兄妹就先回去了。嗯,有些事我們兄妹並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順著您的話勸您一句,您可真的要多保重,別去做什麼傻事。」

  荀彧很勉強的擠出了個笑臉,表示自己不會犯傻。這邊的陸風和陸雨也沒了辦法,只好向荀彧施禮之後準備離開。不過他們兄妹才剛轉過身,荀彧卻又突然開口問道:「清嵐,你可有想過建功立業、青史留名?」

  陸風愣了愣,又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老爺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問我這個事,不過既然你問了……說實話,我還真沒有過這樣的想法,而我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被我家老爹給逼出來的。如果真要我自己去選,我到願意帶上一支船隊去探索世界。呃,老爺子,我這麼說你不會怪罪於我吧?說我是個沒什麼遠大志向的人。」

  荀彧默然的看了陸風許久,最後卻搖了搖頭,揮揮手示意陸風和陸雨可以走了,鬧得陸風和陸雨真的是帶著一頭的問號離開的。等到陸風和陸雨離去,荀彧又躺回到了竹椅上,暗自的輕歎道:「為什麼曹孟德的兒子,就不能像清嵐這般淡薄名利與權勢?如果曹丕的心性也如清嵐這般,又怎麼會有現在的這些事情?不過……」

  想到這裡荀彧就啞然自嘲:「或許,這才是標準的有其父則必有其子吧?當初的陸義浩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現在的陸清嵐,到真的是像極了當初的陸義浩……唉,仔細一算都三十多年了,我也從當初的弱冠少年變成了現在的白髮老者,人生的路差不多也都快走完了。也許,大漢王朝的路也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已經走到了盡頭……」

  ————————————————————

  「……老爹,就是這樣了。」

  通訊室中,陸風和陸雨把去了荀彧那裡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陸風忍不住問道:「我說老爹啊!你和荀老爺子之間這到底是怎麼了?」

  陸仁也是沉默了很久之後才道:「有些事,你們這些後輩沒有必要去知道,這樣也可以讓你們活得更自在一些。至於荀公那裡,他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放心了。」

  陸風和陸雨相互對望,然後陸雨試探著道:「可是老爹,你現在遠征在外,很多的事情都還需要荀老爺子他……」

  陸仁作勢瞪了這對雙生兄妹一眼:「你們兩兄妹少貪玩一點不就行了?都是二十三歲的人了,難道還是那麼的不懂事?你們老爹我二十三歲的時候……算了,舊事不去多提。反正荀公現在根本就沒有了做事的心思,他們就讓他好好的靜一靜吧。有空的時候,代我去看望他一下。」

  陸風和陸雨頓時也沒了脾氣。要不怎麼說陸仁與荀彧這對組合很奇怪呢?荀彧這些年以來雖然是在幫助陸仁,但荀彧根本就沒有擔任任何的職務。不是陸仁不肯給,事實上陸仁好幾次想給,獻帝劉協幾次在給陸仁加官進爵的時候也想給荀彧也上上官職,但都被荀彧給拒絕了。所以真要說的話,荀彧在陸仁這裡的身份到像極了後世的「師爺」,反正就是沒有正式的官職。

  但是荀彧卻又一直在陸仁的核心圈子裡面,有時有點什麼事都可以直接去辦。哪怕是陸仁不在夷州,荀彧只要跟陸風說一聲就可以從陸風那裡拿到蓋了印的公文。當然了,荀彧是絕對信得過的人,所以也才能從陸仁那裡得到這種待遇和便利。

  這些不扯,只說陸雨在撇了撇嘴之後向陸仁道:「老爹,好歹你也跟我們說點什麼吧?你和荀老爺子之間突然變成這般模樣,鬧得我和老哥心裡都沒底啊!」

  陸仁道:「不需要有什麼底,守好咱們的地盤,同時注意民生經濟,以及作好對我這裡的軍需供應就行了。哦對了,荀公有留下表文和檄文的,你們蓋上我的印再發佈下去。」

  陸風和陸雨同時一愣,隨即陸風道:「表文和檄文?荀老爺子沒留給我們啊!不過之前他從這裡離開的時候,有把什麼東西扔到火盆裡燒掉,當時我還看見荀老爺子是在邊哭邊燒。」

  「……」

  陸仁這下也沒話可說了。荀彧居然把早就擬好的表文和檄文給燒了?那這說明了什麼?

  復又長長的歎了口氣,陸仁無奈的搖頭道:「哀大莫過於心死,或許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算了,你們也別再去煩他了,做好你們該做的事就行。」

  陸風道:「老爹,你什麼時候回來?」

  陸仁道:「不知道,打仗這種事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任何的意外都有可能會發生。不過我想我這裡如果順利的話,可能再有個半年左右就差不多了。」

  陸風和陸雨之間又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由陸雨開口道:「老爹,早點回來。」

  陸仁向自己的這對寶貝兒女笑了笑,順手就結束了通訊。等到全息影像消失,陸仁就隨意的坐到了地上,自顧自的苦笑道:「老荀,你心裡難受,我這裡又哪裡會好過了?相比之下,我知道的事情要比你多得多,你又能不能明白我這種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可結果歷史卻還是會回到某個原點時的那種挫敗感?

  「歷史發展畢竟有著它自己的走向與趨勢,這可不是一個人或幾個人就能夠輕易改變得了的,除非我的本事真的能達到某個可以支手遮天的地步,否則的話我還不是會被歷史的車輪給帶起來?唉,這怎麼說呢?陸仁、路人,其實在歷史發展的長河之中,我可能說到底也就是一個路人了吧?了不起也就是一個能讓人多看上幾眼的路人。」

  ————————————————————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至於華夏中原那邊會鬧出些什麼動靜,陸仁已經懶得再去多問。

  還過問什麼啊?荀彧都已經放棄了,那麼陸仁再去過問又還有什麼意義?既然已經沒有了意義,那還是認認真真的把自己手邊的事做好再說。

  這時有兩件事,一件事是陸蘭在陸仁的授意之下再次的前往羅馬。不過這回陸蘭就不僅僅是去羅馬搞巡演,還有著把安息戰敗的消息帶去羅馬,好說服羅馬方面與陸仁一起向安息發動進擊的外交意義。

  至於另外一件事,卻是連陸仁都沒想到的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9 00:15
卷三 第三百九十一回 似歸原點

  「你說什麼?薩珊家族的人?」

  侍從向陸仁稟報這個消息的時候,陸仁剛好正在吃飯,一聽到這個消息當時就把嘴裡的飯全給噴了出去。

  如果是按照原有的歷史進程,安息是大概在公元210年至220年的前後會由於一系列的戰爭與內部的政變而由薩珊王朝所取代。不過現在的情況是由於婉兒的出現,安息王室的卡絲伊莉姐弟重新穩固了政權,並且剿平了來自於薩珊家族的叛亂。

  自古以來都是成王敗寇,薩珊家族的叛亂在被卡絲伊莉給擺平之後,少不了要受到卡絲伊莉的全面追殺呵呵吧,這種事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不過珊薩家族作為一個原本可以把安息王朝給取代的家族,到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卡絲伊莉給滅門夷族,總會有一些成員留存下來,只不過會活得很小心那卻是可以肯定的事。

  現在的陸仁那也是老油條一根,所以對這一類的事情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甚至陸仁一聽說是薩珊家族的人跑來求見自己的時候,馬上就明白了薩珊家族的人心裡是打著什麼算盤。

  之所以會噴飯,一則是沒想到薩珊家族的人居然會跑來找自己,因此對陸仁來說太突然了點;二則薩珊家族的人來得也太快了,自己在卡利亥特這裡全殲安息的主力艦隊還沒多久,安息那邊與之相應的消息就已經傳開了嗎?

  不過不管怎麼樣,如果真的是薩珊家族的人跑來找陸仁求支援、抱大腿,那對陸仁來說絕對是好事一件。可以試想一下,陸蘭現在已經動身前往羅馬進行外交遊說,自己這裡則正在做著攻擊安息之前的全面休整。如果陸蘭對羅馬方面的遊說成功,使羅馬方面繼續在亞美尼亞地區向安息發動進攻,那麼陸仁與羅馬方面就可以對安息形成一個東西夾擊的良好局面,安息那邊也肯定會陷入一個疲於應付的狀態。

  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薩珊家族要是再在安息的內部捅上一刀,那麼整個的安息又將會陷入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只怕真的會是不死也殘了吧?

  「或許這得算是我這段時間以來,收到的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吧?」

  這是陸仁想到了目前華夏那邊的局勢所作出的感歎。看看侍從正在候命,陸仁稍稍的想了想之後道:「去把來客請到大廳,另外再讓廚下馬上準備盛宴。」

  「諾!」

  順便說一句,陸仁現在是暫居在卡利亥特城內納哥普爾的城堡裡面,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一直都呆在專屬的座艦上。別提納哥普爾,這傢伙早都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他的城堡自然是被陸仁給接收了下來。

  不過這到不是陸仁貪圖納哥普爾城堡裡的豪華奢侈,事實上陸仁還是更喜歡那種簡約清雅的生活環境。而且卡利亥特位於熱帶區域之內,天氣一般都很熱,納哥普爾的城堡修得雖然不錯,對陸仁來說卻還是非常的悶熱,因此陸仁還是更願意舒舒服服呆在專屬座艦的冷氣艙裡。

  但是沒辦法,卡利亥特這裡陸仁也是剛拿下來沒多久,並且作為陸仁要進行下一步行動的前線基地,要處理好的事情可不是一點半點,因此陸仁在把一些相關的事情辦妥之前,確實有呆在卡利亥特城中的必要。

  廢話少扯,只說陸仁把自己的週身上下該收拾的收拾好了之後就轉去了大廳,而此時薩珊家族的人也已經在客席中等著陸仁。看到陸仁出來,這幾號人就趕緊的起身離席向陸仁行禮。

  接下來當然是一番場面上應有的客套。只是在客套完了之後陸仁也有點吃驚,因為薩珊家族過來的這幾號人裡面,其領頭主事的人居然是個二十來歲、風華正貌的女孩子。而且不光是風華正貌,這個名叫絲法莉蓮的女孩子其相貌或許距離國色天色還差了那麼一線,但是波斯一系美女的特點在她的身上幾乎是最大限度化了。尤其是那雙有如藍寶石一般的眼睛,一眨一眨間那叫一個電力十足,詁計自我把持能力稍差一點的雄性生物分分鐘就會被她給電暈掉。

  此刻的陸仁就是在不斷的飽受著這種「高壓電流」的攻擊,不過絲法莉蓮那強大的電流卻並沒有把陸仁給怎麼樣確切一點的說,是絲法莉蓮並不知道她發出的強大電流對陸仁其實沒有太大的效果。

  陸仁現在在表面上雖然流露/出了那麼些的「狼」氣,其實是陸仁懶得在這個時候去扮演什麼正人君子。說起來,陸仁這都在政圈裡混了多少年了?代表著薩珊家族的絲法莉蓮這會兒這麼做有著些什麼樣的用意,陸仁又哪裡會看不出來?要是這麼淺顯的用意都看不出來,那麼陸仁還是別再在這個時代混下去算了。

  之所以會在絲法莉蓮等人的面前表現得有些「狼」,說白了其實是陸仁不想在這些人,不想在薩珊家族的一些相關問題上花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

  其實這種事情就是這樣,薩珊家族會這麼積極且急切的跑來找陸仁,說白了無非就是想利用陸仁而已,而絲法莉蓮現在的這些動靜也明顯的帶有一些試探性,想要摸清楚陸仁的底。如果陸仁表現得很純、很正,薩珊家族那頭馬上就會意識到陸仁絕對不像他們設想的那麼好對付,那麼接下來在對待陸仁的態度上也馬上就會進行相應的調整。

  再說白一點,就是陸仁如果表現得很精明的話,薩珊家族方面也會跟著精明起來,這樣陸仁在利用薩珊家族的時候就不得不多花費上許多的時間和精力;但陸仁如果表現得比較二,薩珊家族那頭自然而然的也會放鬆一些警惕,這樣則有助於陸仁對薩珊家族的利用。

  粗略的看過去,可能會讓人覺得現在的絲法莉蓮與當初的次卑,也就是現任的邪馬台卑彌呼幾乎別無二致,都是一樣的對陸仁秋波不斷,也都是一樣的想要對陸仁投懷送抱,那為什麼陸仁在對待這兩個人的方式上會近乎於截然不同?對當初的次卑,陸仁可是玩了相當多的手段,過了好幾年才把次卑給「就地正法」;可是對絲法莉蓮嘛,陸仁卻是直接就「笑納」了。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當初的次卑和現在的絲法莉蓮之間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這倆女人的身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次卑代表的就是她自己,而她的身份是當時的邪馬台下一任卑彌呼的候選人之一。這樣的一個身份,陸仁只要把她給控制住了,並且讓次卑對自己心存敬畏,那麼陸仁扶持次卑成為新任的卑彌呼之後,就可以通過她來控制整個的倭島。再從一些深層的心理層面因素來說,長時間的控制住倭島,還可以借此來斷掉倭島後來的一些「根」。要知道後來倭島的民族層面,與卑彌呼的民族層面不是一回事,卑彌呼一族後來是被新興的那支給滅掉了的。

  而絲法莉蓮嘛,這小騷蹄子在薩珊家族裡能是個什麼身份?說穿了也就是一枚比較有價值,可以用來換取巨大利益的棋子好不好?陸仁對這樣的一個棋子花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難道還能通過她來控制薩珊家族?薩珊家族再怎麼被卡絲伊莉追殺,還不至於在家族裡面連個有份量的男人都留不下來吧?反正陸仁是不認為薩珊家族會那麼慘。

  再者,現在的陸仁畢竟是遠征在外,總歸會有著許多的不便之處,更何況後方的華夏地區還出了那樣的事情,說陸仁的心裡會不著急那是扯淡。眼下對安息的戰機難得,薩珊家族又冒出來「送貨上門」,陸仁也想抓住機會趕緊的速戰速決,然後撤軍回去以應對可能會出現的一些問題。

  所以說陸仁才會在這個時候對絲法莉蓮表現得有些「狼」,因為也確實沒有必要對絲法莉蓮還那麼上心,直接的與薩珊家族取得聯繫並且聯手也就行了。而且這順了個便的還能嘗一嘗這個應該算是頂級的波斯美女的味道,又何樂而不為?反正是各懷鬼胎的相互利用,你薩珊家族送過來的「訂金」老子不吃掉幹嘛?真要是不吃掉,搞不好薩珊家族那邊還會安不下心的說。

  於是乎,在這個小小的宴會之後,絲法莉蓮就這麼留了下來,其餘的幾號人讓他們該幹嘛的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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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靜更深,在陸仁的臥室之中,絲法莉蓮已經是徹徹底底的精疲力盡,幾乎就連再動一動小指頭的力氣都沒了。而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躺在那裡不住的喘著粗氣而已。

  把個絲法莉蓮給整成這個德性,陸仁其實也累得不輕,但還不至於累到像絲法麗蓮那般筋疲力盡的地步。手指自絲法莉蓮那有如綢緞般的肌膚上劃過,再看看留在床榻上的一抹朱紅,陸仁知道這個小騷蹄子還是個雛,不然也不會累到這個程度。不過這也正常,這種高級棋子的第一次一般都是要交給其勢力要交易的目標的。

  想想現在的自己其實也挺荒唐的,陸仁也就忍不住自嘲了一下,隨即坐到了榻邊取酒小飲,心裡也已經在盤算著如何從絲法莉蓮這裡套些話出來的事。而筋疲力盡的絲法莉蓮在躺了一會兒之後到也恢復了些體力,見陸仁坐在榻邊端著酒杯閉目沉思,就趕緊的坐了起來,那有如水蛇一般的誘人嬌/軀也再一次的緊貼到了陸仁的身上。

  「我尊貴的主人,你這是在想些什麼啊?」

  陸仁心說「我尊貴的主人」?你這小騷蹄子還真會打蛇隨棍上,老子要被你這種話給迷了那老子就別混了。不過這種話可不能說出來,而且陸仁還要表現得為色所迷,所以是先伸出手在絲法莉蓮身上的幾個敏感部位揉掐了幾下,把個絲法莉蓮給整得身子顫了好幾顫之後才故意擺出了一副色迷迷的嘴臉道:「沒想什麼,剛才就是在調息吐納而已。可能你不知道,在我們華夏那邊有一類被稱之為『房/中/術』的東西,可以讓人盡享歡娛卻又不傷及身體。」

  這話是不是有些扯淡陸仁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陸仁還真沒去研究過那些東東,這會兒的這些話,其實也只不過是為自己後面的話作個鋪墊而已。再看陸仁放下了酒杯,一伸手就把絲法莉蓮重新的緊緊抱住,臭嘴在絲法莉蓮的身上啃了幾下之後才壞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迷人?與你歡好之後,我都恨不得能與你一直不停的歡愛下去。剛才要不是你實在是撐不住了,你以為我會停下來?」

  絲法莉蓮聽了這話,心中也是暗暗的一顫。任何事都有個度,再好的事情過了這個度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之前她是享受到了些以前不可能享受到的東西,可她畢竟還只是第一次,哪裡承受得了過多的征伐?所以到後來根本就是在咬著牙的硬撐著。現在聽陸仁說還不知足,很有還要在她的身上繼續征伐的意思,絲法莉蓮真的是有些肝顫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不就正是她,或者說是她背後的薩珊家族想要的結果嗎?陸仁越是想要在她的身上一刻都不停的盡力征伐,不就越是表明陸仁被她給迷暈了嗎?而陸仁被她給迷暈了的話,那她這裡的事不就好辦多了?

  想到這裡,絲法莉蓮便強忍住身下的那些痛意再坐到了陸仁的懷裡,誘人的身軀也彷彿水蛇在捕到了獵物之時,纏繞住獵物意圖把獵物給勒死的那般越纏越緊,聲音也是愈發的誘人:「我尊貴的主人,你可以隨意的對我做任何的事情,不用顧及於我。」

  陸仁嘿嘿壞笑,雙手也開始在絲法莉蓮的身上遊走了起來。眼看著他們又將要暴發一場大戰,門外卻忽然傳來了貂嬋的聲音:「義浩,你是不是醒了?出來吃點東西吧?而且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

  這句話打斷了陸仁與絲法莉蓮之間將要暴發的大戰,而陸仁則是很不悅的皺了皺眉再出聲回應道:「我不餓。另外有什麼事情明天天亮了再說也一樣。」

  門外貂嬋的聲音馬上就帶出了些怒意與酸意:「你不餓我不管,可是正事你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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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寫應該沒有什麼犯規的地方吧?最怕寫這些情節了,一不小心就會中招。)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19 23:57
卷三 第三百九十二回 似歸原點(二)

  「你不餓我不管,可是正事你不能不管!!」

  貂嬋這明顯的帶著怒意與酸意的聲音讓陸仁的眉頭又是一皺,臉上也寫滿了不高興,大有馬上就要發脾氣的意思。絲法莉蓮這會兒都還纏在陸仁的身上,自然是將陸仁顯露/出來的不悅之情盡收到了眼中,心中也頓時就升起了滿滿的自得之意。

  陸仁現在遠征在外,身邊就跟了個貂嬋,陸蘭還是後來準備去環遊世界的時候順路來了陸仁這裡而已,只不過後來在羅馬那邊因為知道了婉兒的事情之後就放棄了環遊世界的打算,回到了陸仁的身邊,但這會兒又帶著陸仁的使命到羅馬去了,所以仍然只有貂嬋呆在陸仁的身邊。

  其他的幾個女人嘛,雪莉作為陸仁這裡的「科研開發部總工程師」根本就走不開;蔡琰基本上就是呆在家裡不挪窩,除了作為一個賢妻良母為陸仁相夫教子之外,還承擔著一些陸仁這裡的文化藝術方面的工作,像夷州刊行發售的《常用字字典》就是蔡琰多年的心血,還有陸仁盜版來的那些小說什麼,活其實都是蔡琰在做,特別是前幾年鄭玄去世之後,蔡琰實際上是接替了鄭玄在陸仁的地盤裡其文化層面上的地位,所以說蔡琰基本上是陸仁這裡的文化部幕後的主任都不足為過。

  再就是甄宓和糜貞,她們倆一內一外的,是陸仁家裡的賺錢組合。用現代的話說,甄宓是陸仁的財務部主任,糜貞則是外貿部主任,多年以來拚命的幫陸仁賺著銀子。現在陸仁遠征在外,十多萬大軍的軍費花銷可不是一般的大,因此甄宓和糜貞身上賺錢的任務也非常的重,自然不可能跟在陸仁的身邊。

  所以說陸仁能帶在身邊的也只有貂嬋。至於為什麼要扯這些……絲法莉蓮是薩珊家族派過來的人,身上帶著引誘與迷惑陸仁的任務,那麼對陸仁身邊的女人當然要格外的留心一點,甚至還要滿懷著敵意。

  其實絲法莉蓮在第一眼看見貂嬋的時候心中也是吃驚不已。貂嬋那是什麼級別的美女?絲法莉蓮其實距離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終歸還是差了那麼一線,可貂嬋卻是標準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好不好?雖然說現在的貂嬋也都五十多了,可是要保持一個年青的狀態在陸仁這裡卻不是什麼問題,因此現在的貂嬋看上去也就三十歲不到的樣子而已。

  而且要知道無論男女,但凡是身上有氣質的人,其氣質就有如美酒,在經歷過時間的窖藏與閱歷的洗煉之後會愈發的香醇,而貂嬋恰恰就具備了這些條件。這時候可以設想一下,一個美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女,身上又擁有著那種足以令人迷醉的醇美氣質,那麼這個美女在某些方面的殺傷力將會大到什麼樣的程度?

  絲法莉蓮那可是身懷著勾引陸仁的家族任務的,突然一下見到陸仁的身邊竟然有著這樣的一個超級大美女,那她的心理上會緊張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當絲法莉蓮在看到貂嬋的時候,都有些悲觀的認為自己的任務不可能完成了。

  不過讓絲法莉蓮頗感意外的是陸仁好像對貂嬋沒多大的興趣。就比如說今天陸仁把她給帶入後院的時候吧,對迎上來的貂嬋只是很平淡的吩咐了幾句,然後就把絲法莉蓮給拉進了臥室裡,以一個格外急色的姿態扒光了絲法莉蓮身上並不多的衣物,接下來當然是對絲法莉蓮的嬌//軀進行了粗暴的征伐。可是在連番的「激戰」之中,貂嬋根本就沒來打擾過陸仁一下……

  總之,絲法莉蓮是感覺陸仁與貂嬋之間的關係好像不是那麼好,說不定是貂嬋因為什麼事情開罪到了陸仁也說不定。而這樣的一個發現,自然是使有心要勾引陸仁的絲法莉蓮暗喜不已,因為貂嬋的魅力指數實在是太高了,高得絲法莉蓮都有些信心喪失。可是這樣的一個超級大美女卻惹得陸仁不開心,從而使陸仁對其十分的平淡甚至是冷淡,這不就正好給了絲法莉蓮一個藉機邀寵的機會嗎?

  不過絲法莉蓮到也沒有笨到某個份上,而且你要說薩珊家族方面會連一點陸仁的相關情報都沒有那也說不過去,因此在這個時候絲法莉蓮並沒有過份的去討好陸仁,而是扮演起了一個很知進退的女子,也只有知道進退的女子才更容易討男人的喜歡,所以絲法莉蓮是趕緊的鬆開了自己那水蛇般的嬌//軀對陸仁的纏繞,還故意的推了推陸仁道:「我尊敬的主人,還是您的正事要緊,千萬不能耽誤了。而我,您的奴僕,會一直在這裡等著您的。」

  她這種頗知進退的舉動讓陸仁的臉色緩了緩。再想了想之後,陸仁就輕輕的哼了一聲,先是伸手勾了勾絲法莉蓮的下巴,然後才帶著幾分不捨之意的站了起來。絲法莉蓮也不敢怠慢,趕緊的伺候陸仁穿著衣物。可能是為了表現慇勤吧,在幫陸仁穿著衣物的時候,絲法莉蓮都顧不上自己先穿好衣物,那白花花的身子晃得陸仁都有些眼暈,都險些把絲法莉蓮推倒再來上一發。

  穿個衣服能用多久的時間?所以很快陸仁就來到了臥室門前,絲法莉蓮也小心的跟在了陸仁的身邊。不過絲法莉蓮那可是心懷著一些別樣的心思,所以藉著剛才是在幫陸仁穿著衣物顧不上自己的這個理由,這時只是隨意的披了一件寬鬆的外衣在身上,屬於基本上其實遮不住什麼肉的那種情況。再在見到候在門外的貂嬋的時候,絲法莉蓮表面上對貂嬋的態度很恭敬,實際上卻是有意無意的向貂嬋展示了一下那寬鬆的外衣其實遮擋不住什麼的本錢,目光之中也似有似無的遞過去了一些挑釁之意。

  貂嬋的人生閱歷何等的豐富?說得不客氣點,她當初也是在某個圈子裡打過滾的人,這要是少了某些本事,那她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所以絲法莉蓮的那點小心思,根本就瞞不過貂嬋的雙眼。本來是想要發作大怒的,但是看了看站到她面前的陸仁,貂嬋還是忍了下來。先是輕輕的頓了頓足,再輕輕的哼了一聲,這才湊到陸仁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絲法莉蓮見狀到也想聽聽貂嬋說了什麼,但她很明白現在的自己在陸仁那裡還沒有達到某個程度,所以不能表現得太過火,因此是故作懂事了後退了幾步。

  再看陸仁在聽過了貂嬋的悄悄話之後就有些不耐煩的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用得著專門的來問我?」

  貂嬋先是抽個冷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縮在後面卻在偷眼張望的絲法莉蓮,然後才強壓著心頭的那股子怒火與酸意,用冷冰冰的語氣道:「話是這麼說,可是那些公文你忘了蓋印了,這又讓我們如何放布下去?」

  說著貂嬋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絲法莉蓮,其潛台詞就是「你今天光顧著去征伐這個新來的小騷蹄子,自己本來該辦的正事卻忘了辦了」。

  「……」

  陸仁無語了一下,好像也想起自己今天是有什麼事情沒辦。先是回頭看了一眼貌似有那麼些怯生生的絲法莉蓮,陸仁就笑著向絲法莉蓮道:「你先回房裡等著,我去書房蓋幾個印就回來。要是肚子餓了,讓侍女給你準備食物就是。」

  絲法莉蓮低低的應了一聲,又抬眼去偷望貂嬋,結果正好迎上了貂嬋那彷彿要殺人一般的凶狠目光,所以又趕緊的低下了頭再退回房中。而陸仁則很是不悅的向貂嬋道:「我說,你這是幹什麼!?」

  貂嬋很明顯的被陸仁給噎了一下,憤憤的跺了跺腳,在原地並沒有再說什麼。陸仁則是輕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貂嬋,直接就從貂嬋的身邊走了過去。而貂嬋是在陸仁走出去了一段距離之後才再次的向臥室房門那裡瞪了一眼,這才轉身去追上陸仁。

  絲法莉蓮可是躲在門後偷看著的,看到二人如此,絲法莉蓮的心中那叫一個竊喜不已……

  ————————————————————

  臨時的書房之中,陸仁正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往肚子裡灌,一旁的貂嬋懷抱著雙臂背靠在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陸仁往肚子裡灌雞湯。

  「味道如何?這可是我特意幫你準備的哦!」

  陸仁緩了緩勁,哭笑不得的道:「下次能不能別熬得這麼濃?我這簡直不是在喝湯,而是在喝一整碗的油了。」

  貂嬋哂笑:「不濃點哪行?你自己說說你今天在那個小騷蹄子身上來了多少回,我還擔心這樣的濃湯都補不回來你虧的那些。對了,波斯極品美女的味道如何?」

  陸仁回以壞笑:「味道不錯哦!看來這個絲法莉蓮在薩珊家族裡面是屬於重點培養的王牌,一些個討好男人的本事學得很精。這是她剛剛才從少女轉變成少婦,很多的東西都還不夠精熟,不然的話能頂得住她的男人詁計就沒幾個了。」

  貂嬋微怒道:「那你有沒有被她給迷住?」

  陸仁放下碗,向貂嬋呵呵一笑:「你覺得呢?」

  貂嬋佯怒了一下,隨即就向陸仁笑道:「看你說這話的口氣就知道你沒有。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天下間真正能讓你動心的女子又能有幾個?」

  陸仁壞笑了一下,但馬上就黯然了下來。貂嬋知道陸仁的某些心思,也怕又勾起了陸仁的一些傷懷之處,所以趕緊開口道:「話說回來,你今天帶著她來見我的時候一個勁的向我猛甩眼色,我都差點沒能反應過來。」

  陸仁的思緒被貂嬋打斷,思路便順著貂嬋的話道:「我當時還真怕你會反應不過來。還好,咱們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你總歸是及時的反應了過來。」

  貂嬋也頗為自得的點了點頭。其實剛才在陸仁臥室門前的那些只不過是戲而已,絲法莉蓮在見到貂嬋的時候會擔心由於陸仁的身邊有貂嬋的存在,使得陸仁對她絲法莉蓮沒什麼興趣,反過來陸仁又何嘗不是想盡快的利用上薩珊家族?

  而貂嬋的魅力值有多高,陸仁的心裡會不清楚?一但絲法莉蓮因為貂嬋的原因而望而卻步,也就很容易影響到薩珊家族的態度,陸仁卻沒多少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與薩珊家族打交道的問題上面。所以陸仁是讓貂嬋配合著演一演戲,好讓薩珊家族盡快的上鉤。

  又舀了一勺熱氣騰騰的人參雞湯到碗裡,陸仁一邊輕輕的吸溜著,一邊向貂嬋問道:「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打住,越說越有點不正經了。這要是被不知道的人聽見,搞不好還會以為我們是一對那啥那啥的大壞人來著。對了,你看我們剛才演的戲,這絲法莉蓮會不會上鉤啊?」

  貂嬋很是不屑的道:「我不否認這小騷蹄子很有點心機,不過她終究還是太嫩了點,在我面前耍那點小動作,要換了平時我都懶得去理她。要說上鉤嘛,就她的那點小心機,碰上我們倆根本就會被我們給玩死。不過暫時來說,還差了一些火候。」

  說著貂嬋就壞笑著盯住了陸仁:「這人參雞湯你趁熱多喝點,補足了精氣神再去好好的蹂躪她、虐待她、折磨她。反正她也是薩珊家族送上門來給你蹂躪的,你要不把她給蹂躪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對不起薩珊家族,也會讓薩珊家族安不下心。」

  陸仁又吸溜了口雞湯,哂笑道:「你這話說的可真的是有些泛酸了哦!」

  貂嬋啞然,隨即伸手就去揪陸仁的耳朵:「怎麼?你逮住機會就亂搞瞎搞,還不讓我發幾句牢騷了是怎麼的?」

  陸仁連忙討饒:「行行行,為夫錯了、為夫錯了!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貂嬋鬆開了陸仁的耳朵,但還是在陸仁的身上虛踢了一腳。

  打鬧完了,陸仁也正了正神道:「小騷蹄子這裡我現在就去套話的話還太早了點,也容易引起她的警惕,而且我相信薩珊家族重點培養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我現在急需一些相關的情報,你回頭看看能不能從另外的那幾個人那裡下手打探一下。」

  貂嬋也是神色一正,向陸仁點了點頭……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2-21 00:08
卷三 第三百九十三回 似歸原點(三)

  轉過天來,陸仁回到了專屬座艦上。

  話說陸仁要去哪裡,誰能管得了他?不過為了穩住絲法莉蓮,不讓這個波斯美女生出些多餘的心思……好吧,最重要的是陸仁不想把絲法莉蓮帶到他的專屬座艦上以免被絲法莉蓮窺探到什麼秘密,所以在前一天的晚上陸仁是以一個戀戀不捨的姿態對絲法莉蓮說自己畢竟有正事要辦,得暫時離開幾天。

  同時為了表現得現在與貂嬋之間的關係的確不好,陸仁並沒有帶上貂嬋,而且還當著絲法莉蓮的面跟貂嬋說不准欺負絲法莉蓮,貂嬋則是很配合的委屈了一下,連帶著也沒少向絲法莉蓮送過去一大堆滿懷憤意的衛生眼,卻讓絲法莉蓮又心中自得了一把。

  可實際上呢?陸仁不帶上貂嬋,是因為需要貂嬋去從薩珊家族其他的那幾號人的嘴裡套些相關的情報出來。還是那句話,絲法莉蓮雖然也挺聰明的,可畢竟現在才二十幾歲,人生閱歷什麼的太嫩了,碰上了陸仁和貂嬋的這對人精組合,只有被玩得團團轉的份卻還不能自知。

  這些且不去多扯,陸仁這個時候跑回座艦上的目的是要和陸蘭、雪莉進行通訊聯絡。陸蘭那頭主要是確定一下陸蘭的船隊現在是到了哪裡,畢竟陸蘭抵達羅馬的時間,很可能關係著陸仁這裡對安息發動攻進的時機,這是開不得玩笑的;至於雪莉那頭,一則是要問一問現在夷州那邊的一些情況如何,另一個就是需要雪莉去查詢一些相關的資料。

  陸蘭那邊的話不多,因為陸蘭的船隊才剛剛抵達古蘇伊士運河那裡,詁計還要好些天才能抵達羅馬。而且到了羅馬之後,少不了還要和羅馬皇帝、元老院那裡扯上一番的皮。

  雪莉這頭的話則要多一些,畢竟雪莉要向陸仁匯報的事情比較多。而在按陸仁的要求查詢了一下相關的資料之後,雪莉就向陸仁回應道:「師兄,目前我們能夠查詢到的相關歷史資料也只有這些了。事實上安息到薩珊這個交接期的歷史一直都不清不楚,甚至薩珊王朝的首任君主是不是薩珊家族的直系後裔都還存在著爭議。受此影響,薩珊家族早期的一些歷史資料基本上就沒有什麼記載。」

  陸仁聽過之後就皺起了眉:「是這樣的嗎?」

  雪莉道:「師兄,我有點不明白,你不就是想利用薩珊家族在安息境內潛藏著的實力,在你與羅馬進攻安息的時候,由薩珊家族在安息的內部搞破壞嗎?以薩珊家族目前的情況,你其實用不著對他們這麼上心吧?」

  陸仁搖頭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能感覺得到這個薩珊家族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其實有點想試著去控制薩珊家族的想法,卻感覺有點無從下手。而我本人雖然對西亞、對波斯沒什麼興趣可言,但既然已經打到這裡來了,那麼一些事情就還是得去做一做的好。」

  說著陸仁就反背著雙手在艙中踱起了圈,但臉上卻很有些自嘲的笑:「這就好比說有一塊肥肉,沒吃到嘴裡也就罷了,可是吃都吃到了嘴裡,卻有人想把這塊肥肉給搶走,詁計不管是誰,心裡面都會很不痛快的。」

  雪莉眨著眼睛想了想,點頭道:「沒錯,是這麼個道理。」

  陸仁接著道:「所以說啊,我可不想被薩珊家族撿走什麼便宜。雪莉你不知道,這個薩珊家族在我看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與咱們華夏同時代的司馬氏家族很相似,都是一樣的利用上一個王朝的某些弊病再取而代之。不同的是司馬氏家族玩的是政治鬥爭,薩珊家族卻是在搞軍事奪權。哦對了,我說的司馬氏家族是原有的歷史上的,現在的司馬氏家族嘛……司馬懿還在當他的徐州刺史嗎?」

  雪莉道:「去年就調走了,現在是在鄴城當曹丕的丞相長史,據說很受曹丕的器重。」

  「丞相長史?」

  陸仁愕然。歷史上的司馬懿在老曹去世、曹丕接任魏王之後,擔任的就是這個官職,卻沒想到現在的司馬懿在徐州呆了好些年之後,還是被曹丕給調了回去當這個官。那麼這應該說「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還是應該說這其實是歷史進程中的某種必然性?或者是兩者兼有,且相互之間都會有著關聯?

  念及於此,陸仁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吶吶自語道:「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這他喵的都是要某種形式、某種程度的回到原有的歷史原點嗎?西亞這邊是薩珊家族又冒了出來,華夏那邊卻是司馬懿仍然走進了曹魏的政圈核心。」

  雪莉不明白陸仁這是在歎息什麼,只有陸仁自己的心裡明白自己是在為何而歎息。怎麼說呢?其實說白了也還是那句話,歷史發展雖然從來就不缺乏偶然性與戲劇性,但更多的時候卻仍然有著它的必然性。或許你憑藉著某些能力,能在這個進程之中開個小小的玩笑,可回過頭來你就會發現這其實是歷史發展跟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到底是誰被誰給耍了,這還真說不清楚。

  就拿現在的陸仁來說吧,薩珊家族那邊因為缺少相關的資料與情報,所以陸仁對於薩珊家族的事不好去說什麼,可是華夏這邊的司馬氏家族嘛……司馬懿的個人能力是沒得說的,會得到曹丕的重用也很正常,可問題就在於司馬懿會得到曹丕的重用,真的只是曹丕看重司馬懿的能力那麼簡單嗎?

  一般人或許會是這樣認為,甚至早先還是只菜鳥的陸仁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現在已經是只政壇老鳥的陸仁卻不會這樣認為了。誠然,司馬懿的個人能力是沒得說,但老曹那可是再三的警告過曹丕千萬不可以重用司馬懿,因為司馬懿有「狼顧之相」,可曹丕卻並沒有聽老曹的話,還是重用了司馬懿。

  而這裡面的事如果仔細一品味的話,便不難發現一些疑點。就比如說老曹既然知道司馬懿有「狼顧之相」,那麼為什麼不把司馬懿給殺掉算了?別說什麼司馬懿在老曹的時代能把孫子給裝得很好,所以才讓老曹找不到理由去殺司馬懿的話,老曹真到了晚年的時候,殺起人來還需要什麼理由?不信的話不妨想想崔琰是怎麼死的。羅織罪名而已,對晚年的老曹來說不叫個事。

  對此,陸仁在混跡了多年,對很多的事情有了充份的瞭解與認知之後,所出的結論是老曹對司馬懿不能殺、不敢殺。為什麼不能殺、不敢殺?其原因又正好可以解釋老曹為什麼會說司馬懿有「狼顧之相」,讓曹丕別重用司馬懿,同時也是曹丕卻仍然要重用司馬懿的原因。

  其實說白了,司馬懿雖然能力出眾,可老曹的手底下就沒有別的能人了嗎?再以老曹的本事,難道還會擔心一個有本事的人?所以歸根到底,老曹擔心的其實應該是司馬懿背後的家族勢力,這樣的家族勢力集團,才會真正危脅到曹魏的統治。這裡可千萬別小看了司馬氏家族的實力,實際上在當時,司馬氏家族在各方面的影響力都不是鬧著玩的。

  同樣的,曹丕會不聽老曹的話而去重用了司馬懿,也只能說明曹丕是看中了司馬氏家族的家族勢力,通過重用司馬懿來達成與司馬氏家族的政治交易,換取司馬氏家族對曹丕的政治支持。

  瞎扯了一通,轉回正題。陸仁會想到這些,主要還是感慨於一個時代所形成的大背景還真不是自己能夠去輕易改變得了的,所以說司馬懿會仍舊走進曹魏的政圈核心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就算是司馬懿因為某些意外而跪了,詁計曹丕也會從司馬氏家族的其他成員之中挑人出來頂替上司馬懿的位置。

  再轉回到西亞這邊,其實在薩珊家族的人跑來找陸仁之前,陸仁還真沒想過在打完安息之後如何去處置西亞波斯的這大片地區,畢竟陸仁打安息最根本的目的是解決掉婉兒的問題。只要解決了婉兒的問題,西亞波斯這片地區會鬧成什麼樣就隨他去,是羅馬方面順勢擴張也好,是鬧得一團糟也罷,反正陸仁是不想陷在這裡。

  打下來容易治理難啊!現在的陸仁可沒那麼多的精力去治理安息,更何況華夏中原的三大巨頭都在鬧稱王的事,陸仁得速戰速決的解決完問題之後撤軍回去。而薩珊家族在這個節骨眼上跳了出來,很有那麼些要重返歷史舞台的意思,陸仁就有些深感無奈了。但無奈歸無奈,就這麼被薩珊家族撿走便宜,陸仁心裡相當的不爽,所以怎麼著也得讓薩珊家族多出點血才行……

  陸仁正在卡利亥特處理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安息的王宮裡卻也鬧成了一團。

  哈桑克因率領安息的主力艦隊出征,由於有一直以來對羅馬東部行省海軍的強勢壓制,所以安息方面都過份樂觀的認為安息艦隊此番出征可以很輕易的就擊敗陸仁,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哈桑克因當時出征是近兩百艘的各類艦船,回來的卻只有不到十艘。

  這樣的一個結果能不讓安息的高層為之嘩然?隨之而來的自然是安息方面對哈桑克因的各類譴責與非議。哈桑克因對此當然會有所解釋,但一則是他本人的確是犯了軍事層面上的過錯,二則嘛……這就牽扯到了安息內部的權力爭奪。也正是因為這些權力上的爭奪,使得哈桑克因作出的一些解釋上的客觀事實,比如說陸仁的海軍實力不比安息差之類的因素,被很多人有意無意的給忽視掉了。

  政治圈裡的權力爭奪這種事不用解釋得太多,而哈桑克因的這個海軍司令的職位,早就惹來了太多太多的人的眼紅。要知道卡絲伊莉一直以來在婉兒的影響之下,對安息海軍方面的投入幾乎可以說是不遺餘力,而安息海軍在此之前也的確沒有讓卡絲伊莉和安息的高層失望,從印度地區和東非地區撈了相當之多的好處回來。只是如此一來,海軍司令的職務就意味著高高的權力和大把大把的銀子,會不讓人眼紅才是怪事。所以在安息的內部,早就有著太多的人想要取哈桑克因而以己代之了。

  但哈桑克因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動的。這傢伙本身也是安息的高等貴族,與安息王室之間沾著親、帶著故,真論血緣輩份,按華夏這邊的習慣,卡絲伊莉都得管哈桑克因叫聲「堂叔」。

  此外哈桑克因原本就是海軍出身……當然那個時候還不是現在的安息海軍,那時候玩的都還是舊式的帆槳船而已。而哈桑克因確實具有一定的海戰天賦,是安息這邊的人員之中較早掌握新型艦船的戰術的人之一,再聯同上他的身份,從而得到了卡絲伊莉的重用。

  再在這些年裡,哈桑克因幹得其實還是很不錯的,換句話說就是功立下了許多。這樣一個有關係、有本事、有功績的傢伙,正常情況之下又哪裡是能夠輕易就動得了的?因此安息的那些人雖然眼紅,卻也拿哈桑克因沒什麼辦法。

  可是這回哈桑克因實在是敗得太慘了,被陸仁那頭給打了個殘敗不說,將近兩百艘艦船的主力艦隊,居然只逃回來了不到十艘,這種過失又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這個時候不向哈桑克因發難,什麼時候向哈桑克因發難?

  所以說,這個時候的安息高層簡直就是群情憤憤,一致的向卡絲伊莉提出要嚴懲哈桑克因,同時還要選出新的海軍司令、組建新的安息海軍。誰的心裡都清楚,安息是肯定要重新組建新的海軍艦隊的,而權不權的這個時候都可以先不去說他,只說組建新的海軍艦隊要造船、要鑄炮、要徵召人員,安息國庫裡的錢就肯定是會如流水一般的花銷出去。

  而作為新任的海軍司令有著這方面的相關權力,那麼在這龐大的經費裡面哪怕只要稍稍的扣下那麼一點點,都能夠讓自己、讓自己的家族馬上就肥得流油。這樣的好事,又怎麼可以讓給其他的人、其他的家族……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7 16:3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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