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帝國的朝陽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成)

 
bluetrar 2015-12-5 21:29: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7 76653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1
第275章 分兵(求月票)

    9月的大連,秋高氣爽。

    9月的德雷克海峽,卻肆虐著冷徹肺腑的凜冽寒風,一座座冰山在這個地球最南端的海峽中散佈著,在空中,不知是冰山上刮來的還是空中落下的雪花飄揚著,這是地球上氣候最為惡劣的海峽,同樣也是最為危險的海峽。

    在數百座冰山之間,一隻被漆成白色的艦隊於冰山間均速航行著,艦隊的速度極快,大約只有十八節左右,而這一航速對於通過這裡的艦隊而言,無疑是高速甚至從未曾有軍艦以如此高的航速通過這裡,但他們似乎早已經習慣了於此航行。

    在每一艘戰艦的桅杆上,都有多名瞭望手觀察著周圍的海情,他們總是不斷的發出信號,以調整戰艦的航向,此時,這支綿延的白色艦隊在瞭望手的引領下,於一座座冰山之中內行駛著,艦隊是白色的,艦身上還落著一些雪花,雪與白色的塗裝,使得這只龐大的艦隊看起來就像是浮動的冰山。

    這,就是一座冰山!

    一座由鋼鐵與意志組成的冰山,而現在,這座冰山的任務非常簡單他們要在勒美爾海峽阻擋俄國第二太平洋的進入太平洋的腳步。

    作為“濟波”號裝甲巡洋艦的艦長,此時羅子威顯得極為悠閒,在韓徹的眼中,他是一個性格看似有些麻木的傢伙,在整個艦隊所有的艦長之中,只有他,從不曾擔心海戰問題,用他的話來說。

    “有司令官去指揮,有參謀長去謀劃,有指導員去督促,至於我這個小小的艦長,嗯,只要操心好本艦的訓練就行了!”

    是的,這叫各盡其責。如果每一個人都能做到這一點,那麼,他們就不會失敗,很多戰爭的失敗。恰恰是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做到了各盡其責。

    就像現在,他則像是一個閒人似的,離開了艦橋,在甲板上閒逛著,他之所以有這份閒情逸志到也簡單在他看來。距離海戰爆發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現在,他所需的僅僅只是放鬆一下,如果有太陽的話,他甚至可能會考慮放一個躺椅在艦尾甲板,然後在那裡曬太陽,正如當年他把“長春號”巡洋艦變成了“私人遊艇”一般在海上釣魚。

    當然,現在他倒是不會那麼做,頂多只是瞧著遠處的雪山時,心底會冒出一個念頭要是在冰山上拍張照片會不會是個很好的紀念?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口令打斷他的思緒。

    “立正!”

    在經過前炮塔時,正在為戰鬥作著最後準備的水兵們,見到主官之後紛紛立正敬禮。在這片冰海上航行的艦隊裡,每個人看起來都一樣,因為他們領到的是同樣的禦寒衣物一件厚重的海軍呢大衣,在戰鬥打響的時候,他們身上的大衣勢必會被脫下,實際上在過去的演習中,他們只是穿著略為單薄的秋裝,即是如此。一場演習結束時,他們的身體也被會汗透。

    在戰爭時期,軍人無須行禮,連航海中常用的手指觸額禮也可以省略。不過這些水兵們在看到了艦長的時候。,還是行了點頭禮。

    水兵們的尊敬讓身為艦長的羅子威輕輕點頭致回禮,

    “怎麼樣,弟兄們,緊張嗎?”

    笑看著面前的水們,羅子威一改過去的說法。而是換用了有些類似陸軍的更為親近的口吻。

    見沒人說話,羅子威只是笑著,在一旁的艦體上,他看到不知是誰用筆與炮塔尾部書寫的六字。

    “吾為國死,職耳!”

    看著那六字,羅子威點點頭,拍了拍身旁炮長的肩膀。

    “職耳!我等盡職便好!”

    盡職便好!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離開了甲板,返回了艦橋,而就在他返回艦橋的時候,一旁卻傳來了電訊官的報告。

    “長官,艦隊司令官長官訓示!”

    同樣的電報傳至艦隊的每一艘軍艦,在電報傳來的同時“靖海號”戰鬥艦,這艘艦隊的旗艦艦橋內,李唯忠拿著剛剛收到的電報的,神情肅穆的站在話筒前。

    “全體都有!立正!”

    隨著擴音器內響起李唯忠那標準的南京官話時,原本正在忙碌的水兵們紛紛立正。

    “大帥電!鎮洋艦隊將士!”

    李唯忠的喊聲在艦內迴響著,這多虧了五年前中國電氣公司依照電話傳聲筒的原理髮明了錐盆喇叭,這才使得聲音通過電線傳輸並放大成為可能,而軍隊無疑又成為了第一個採用喇叭的部門,成為了新技術的採用者。

    “國家興亡,繫於此戰!全員一體,奮勵努力!”

    大帥拍來的電報文字非常簡單,僅不過只有十六個字而已,但是卻足以挑動了每一個人的心弦,此戰成敗事關國家命運,從未有任何一場戰役被賦予過這樣榮譽,也從未有如此少的人去成就這樣的輝煌。

    收起那份電報,神情因這十六字而更顯凝重肅穆,李唯忠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大帥的電報,相信已經鼓舞了諸位將士驍勇善戰的忠誠之心!的確,這場賭上國家興亡命運的戰役,勝敗關鍵在於充滿榮譽和自信的將士身上,今天在這裡,在東洋文明面臨西洋列強入侵之時,在東洋民族的存亡之時,我不再做無謂的戰前動員了!”

    現在,任何戰爭的動員都是毫無意義的,現在他所需要的僅僅只是用最簡單的言語,去告知“97年前納爾遜在特拉法加下令升起Z字旗!成不列顛國運於百年無人能撼!今天我們也將升起“Z”字旗出擊俄羅斯帝國海軍!”

    特拉法加戰役中,納爾遜在率領兵力稍弱的艦隊向敵縱隊衝擊時升起了“Z”字旗,而那時“Z”字旗地意思就是“不列顛期望每個人恪盡職守。”在那次輝煌絕倫地海戰之中,納爾遜指揮的英國艦隊徹底打敗了拿破崙的法西聯合艦隊,他自己也付出了生命。那是他最偉大地勝利。也是他最後的勝利。

    從此。英國皇家海軍對“Z”字旗,對這個二十四個字母的最後一個字母的旗幟,就懷有特別有感情。也正是這時開始,受英國的影響,世界各國海軍。對納爾遜、對特拉法加、對“Z字旗”,也總抱有一種共鳴般地情緒……

    “Z”字旗之後。再也沒有其它!按中國的老話來說,這是破釜沉舟!

    李唯忠的話音一落,隨著各艦上長官重複長官的訓示,整個艦隊地上空立即響起數萬人同時發出地如同潮湧般的吼聲。

    “誓死報國!”

    誓死報國!

    簡單的四個字。道出了海軍將士的心情,或許,他們只是一支建軍不過十年的在世界海軍之中,如幼兒一般的“初學者”,他們或許會被輕視。或許在列強海軍的眼中“只是一群拿著大玩具的嬰兒”,但是他們卻將通過自己的行動去證明自己!

    隨後“靖海號”升起了“Z字旗”,那對角四色三角形地字旗迎著海風飄蕩著。九十七年前在波濤洶湧的特拉法加當不列顛艦隊與法西艦隊決戰時,納爾遜的旗艦上也曾飄揚過這面旗幟,而今天中國海軍同樣升起這片襲自納爾納的“Z字旗”。

    “Z”字旗是海軍中最偉大的戰旗!

    當Z字旗在旗艦上空飄揚時,所有軍人都聽到這樣一個聲音命運在此一役軍人當恪盡職守。

    “這個速度不行!”

    又一次,在幕僚室中秋山真之的雙眼盯著海圖,此時,在艦隊出擊之後,他那在過去的那些天裡。變得有些神經質的精神,總算是恢復正常了,他的手指著地圖說道。

    “按照現在20節的航速,我們很難在俄羅斯海軍通過勒美爾海峽時,同時抵達預計匯合點!”

    所謂匯合點,實際上就是與火地島相對的埃斯塔多斯島,那是第一個伏擊圈,艦隊將在那裡首先給予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以致命的重創。

    但是現在,計畫卻因為發現俄軍過晚,而發生了改變。如果艦隊不能在俄國人通過海峽之前抵達預定地點,整個海戰都有可能不按他們的設想發展下去,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到時候一場利索的“殲滅戰”極有可能變成虎頭蛇尾的追擊戰。

    “那你的想法是……”

    韓徹看著秋山唇角一揚。

    “巡洋艦隊!”

    將代表著巡洋艦的鉛筆拋出航線。秋山繼續說道。

    “鎮波級的航速很快,平均航速25節以上,我認為,可以首先把他們調派過去!”

    分兵!

    分兵的建議讓李唯忠的眉頭猛然一跳,他手中的力量就這麼多,還要分兵的話。

    “閣下。現在只能這麼辦了,再則繼便是分兵,我們也有優勢,只有巡洋艦隊首先到達這裡,計畫才有可能完全實施……”

    一一分析利弊之後,最終眉頭緊鎖的李唯忠猛的一敲海圖桌,沉聲說道。

    “分兵!”

    分兵!

    在分兵的命令下達至“鎮波號”,下達到巡洋艦隊司令官黃鐘英的手中時,他只是波瀾不驚的點頭道。

    “回覆艦隊長官,我艦隊已接到命令!”

    命令旗號官發出旗語時,王威看著波瀾不驚的司令官,沉聲說道。

    “閣下!這樣的話,我們要做好至少兩個小時的準備!”

    兩個小時,在未來的兩個小時中,他們必須要做好以八對十的思想準備,不!

    準確的來說,在開戰後的兩個小時內,他們必須要做好以八艘裝甲巡洋艦對抗整個第二、第三太平洋艦隊的準備,這種兵力上的懸殊幾乎是致命的。

    “應該是三至四個小時!”

    黃鐘英用極為平靜語氣說道。

    “在交戰時,俄軍艦隊的速度會更慢,海戰的時間將會拖的更長,這意味著我們必須要做好長時間交戰的準備!”

    巡洋艦隊一共只有八艘“波級”裝甲巡洋艦以及八艘“府級”裝甲巡洋艦、六艘“縣”級驅逐艦,而相比之下,俄羅斯艦隊的實力卻不可不謂之強大,十艘戰鬥艦、兩艘一等裝甲巡洋艦,4艘二等巡洋艦,7艘三等巡洋艦,另外還有八艘輔助艦以及10艘驅逐艦,可以說,其無論是噸位,亦或是數量,都遠超過巡洋艦隊。

    事實上,如果鎮洋艦隊不分兵的話,鎮洋艦隊對其將擁有優勢,但是現在一經分兵,兵力對批立即呈現截然不同的局面。

    “不過……似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似平靜的黃鐘英在道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這是因為過於激動,或許,他沒能如願成為鎮洋艦隊司令官,但是他卻獲得了一個機會,一個打響這次海戰的機會,他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拖住俄國人,把俄國人引向第二伏擊點。

    一切都還不錯!

    黃鐘英默默的在心底這麼尋思著,於此同時,他又下令巡洋艦隊脫離駛離艦隊,朝著另一個航向駛去,如果從空中看去的話,可以看到,原本航行的艦隊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個倒過來的“人字形”,分別朝著兩個方向駛去。

    “加速至25節!”

    在接到命令後,羅子威立即平靜的下達了命令,在最終離開戰列艦隊的時候,他的視線再一次朝著鎮海、定海等艦看去,看著那一艘艘威武的戰艦,心底暗自嘀咕道,現在輪到他們去格盡職守了!

    儘管“波級”裝甲巡洋艦有著二級主力艦的火力,但眾所周知,他的裝甲卻是薄弱的,現在,這一群胸甲騎兵卻要去挑戰俄羅斯重騎兵,在他的心思變得沉重的時候,艦橋內突然響起了航海官的話聲。

    “長官,旗艦發出旗語!”

    旗艦發出旗語!

    在“靖海號”發出旗語的時候,整個巡洋艦隊都看到了,旗艦發出的旗語非常簡單“中國要求你們每個人恪盡職守!”

    一句簡單的旗語信號,在為烏雲遮擋的太陽躍出烏雲的時候,一支看似龐大的艦隊兵分兩路,朝著未知的命運航行著,只有那迎風飄蕩的旗幟,無聲的向水兵們傳遞著最後的要求“中國要求你們每個人恪盡職守!”(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1
第276章 海峽驚濤(求月票)

    1902年9月27日,在“奧里約”號上的鐘敲響兩下,鐘聲歇後,熟悉的起床號的餘音在水兵們的耳邊迴響著,站在上甲板的吹號手,把擦得鋥亮的喇嘛靠的唇邊,銅號在晨光下閃閃發亮,他吹響那嘹喨的宮號,接著水兵長的笛哨聲就響了起來。

    “起床!搭上吊床!”

    “快點,起床,士兵們一起上甲板!”

    猶有一些睡意的水兵們比平常更快的跳起來,因為現在的天氣很宜人,也許是因為他們期待著雪花,早在半夜的時候,就有人傳來消息下雪了!

    是的,自從越過南緯40度之後,這天氣便一天比一天宜人,而在接近勒美爾海峽的時候,儘管冰山時而出現在大海上,但是幾乎每天,那天空中都會飄揚雪花,零度或者零下兩三度的天氣,甚至讓水兵們想起了聖彼得堡的晚秋。宜人的天氣使得水兵符們像是在度假似的,他們匆忙的洗臉洗手,早上跟往日一樣過去了,用早餐,洗刷甲板。

    一陣清拳的海風從西南面吹來,灰濛蒙的霧籠罩在巨浪之上,紫紅色的、巨大的的太陽緩緩的升起來了。在驕陽下,排成兩縱陣的艦隊以5海里的時速朝著西航行著,航線對著勒美爾海峽駛去,這是俄羅斯海軍艦隊第一次駛過勒美爾海峽,實際上,這次航行,他們已經開創了太多的俄羅斯海軍的第一次。

    艦隊的組編和前夜相同,右縱隊在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的指揮之下,以“蘇沃洛夫號”為先導艦,左縱隊則由尼波加托夫少將乘坐的戰艦“尼古拉大公號”率領,“斯維特郎納號”、“金剛鑽號”以及“烏拉爾號”三艘哨戒巡洋艦在艦隊前方,保持楔形的陣形前進,清晨,剛過五點,“奧里約號”的瞭望兵謝爾巴知夫從雙筒望遠鏡裡發現埃斯塔多斯島的海角處有一道閃光,隨後消失不見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那是海角冰棱的反光。但他並不知道,那道反光是鎮洋艦隊派的陸上的秘密戒哨。

    在第二太平洋艦隊駛入勒美爾海峽的時候,又有一個瞭望兵發現了一條船。正快速從左舷駛來,它們距離約三十海里的地方,就改變了方賂的,跟著艦隊並行前進,過了幾分鐘。在艦隊進入勒美爾海峽的時候,他的船艏向右一轉,便消失在霧中了,其速度不下第小時十六海里,儘管沒有看清它的旗幟,但是第二太平洋艦隊的官兵都知道,這應該是一艘中國人的哨艦千噸左右的捕鯨船,他們的航速極快,絲毫不遜於舊式的巡洋艦,艦隊本應派出兩艘快速巡洋艦去追它。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似乎對於羅傑斯特溫斯基來說,那些哨艦是值一提的,只是一艘沒有武裝的“漁船”罷了,至少,在進入太平洋之前,他都不會命令艦隊進入戰備。

    實際上,在清洗了甲板之兵,在艦隊進入勒美爾海峽的時候,整個艦隊都處於一種極為平靜的氣氛之中。所有的水兵都像是在度假似的,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戰爭的臨近。

    此時,這些航行了上萬海里的水兵們顯得特別高興,同樣也變得健談起來。有的人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下棋,有的則在讀書,另一群人卻在那裡談論著某一個同僚的趣事。幾乎讓人很難相信,這些水兵快要參加一場許多人將要死亡的海戰,也許在他們這種佯裝對危險毫不在意的態度中,也許含有一點虛勇的意味。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戰爭已經臨近了!

    在“奧里約”號巡洋艦上,哨笛再次吹響了,值班長官大聲喊著。

    “做祈禱!”

    “全體人員做祈禱!”

    軍官和水兵們在主甲板上做站祈禱,隨艦神父帕西早已穿好了聖衣,站在聖像的前面。人們的神情都顯得極為莊嚴,依如過去的一般的祈禱儀式很快就結束了,經祈禱儀式結束的時候,艦隊已經即將穿越勒美爾海峽。

    在勒美爾海峽的盡頭,在埃斯塔多斯島的海角,一座十數公里大小的冰山阻擋著人們的視野,使得海峽內完全無法看到冰山的另面,而在冰山的另一面,經過數小時的航行之後,抵達這裡的鎮洋艦隊巡洋艦隊,此時正潛伏於這座冰山之後,艦隊排成三條縱列,得益於燃燒效率更高的重油,使得軍艦的煙囪裡噴吐的只是淡淡的煙霧,如果不注意的話,幾乎很難發現軍艦的鍋爐是在燃燒。

    “這裡是盲區!”

    丁國忠這位巡洋艦隊的參謀長在海圖上畫了一個角,他的手指著海圖上剛剛標出的冰山,這座冰山也許是最近兩天剛剛飄過來,現在,冰山就像是一座島嶼一般,將整個巡洋艦隊的身影完全遮擋其中。

    “我們在這裡既看不到俄國人,同樣,俄國人也看不到我們!”

    是的,海拔數百米的冰山遮擋了俄國人的視線,同樣也擋住了艦隊的視線。

    “我認為,我們應該考慮在這裡……”

    丁國忠的手指在海圖上劃了一個“X”點。

    “應該考慮在這裡作戰,不過,這樣的話話,勢必會暴露我們自身……”

    在丁國忠說話的時候,黃鐘英出人意料的抱著個茶杯,他一言不發的盯著海圖,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其它的參謀軍官們也都在那裡談論著,似乎那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借助冰山作為掩護,在俄國艦隊通過時,從其側翼殺出,然後,一切似乎都很平常啊!典型的海戰標準戰術手冊。

    但是,這並不是黃鐘英所要的,準確的來說,這種很平庸的戰術,很難入他的眼,不過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在參謀們討論著方案的時候,走出了幕僚室,一直走到了艦橋,然後又來到了艦橋外的扶攔,雙眼盯視著那座巨大的冰山。此時,他甚至有種僥倖之感,在全速航行的過程中,他們的航線上沒有遭遇那怕一座冰山。

    陣陣海風將遠處冰山上的雪吹到了軍艦上。在雪花落在手上的時候,感覺著雪花的冰涼,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不用回頭,黃鐘英也知道是王威。

    “炳三。你在想什麼?”

    儘管兩人出身不同,但黃鐘英知道,王威往往更能體會自己的想法。

    “長官,你想的是……”

    走到欄杆邊,王威的雙眼朝著前方投去,用一種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

    “借用這座冰山吧!”

    “嗯!”

    點點頭,黃鐘英倒是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雙眼卻又朝著遠方的海浪看去,遠處的風高浪急,而在這裡卻是風平浪平擋在海角前方的冰山與海角形成一個天然的“防風港”。以至於這裡根本不見一絲風浪,更重要的是,有海峽裡航行的船隻是不可能發現冰山和海角後的艦隊。

    “這裡的條件很好!”

    “可是勒美爾海峽很寬,誰也無法保證他們會按我們的想法航行!”

    “試一下,總沒有問題!萬一要是走運呢?”

    沉吟片刻,黃鐘英猛的用力點點頭,然後對王威命令道。

    “派觀測人員上去吧!”

    在鎮波號裝甲巡洋艦放下小艇的同時,黃鐘英朝著遠處看了一眼,最後卻又搖頭說道。

    “希望,你會這麼選擇吧!”

    涼涼的海風輕柔的吹拂著面龐。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只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再也沒有比這更宜人的天氣了,就在他們進入海峽的時候,被烏雲遮擋的太陽已經顯露出來了。冬陽照在人身上,甚至讓人感覺有些懶洋洋的。

    半個小時前還只是海平線上一個隱約的小黑點的埃斯塔多斯島,現在已經在所有人面前顯露出了它的全貌。島嶼對著艦隊著一面的岸邊聳立著上百米高的陡峭懸崖,薄薄的冰雪籠罩著不知是苔蘚還是其它的什麼植被,他們給那些一些裸露的岩石覆蓋上一層綠色,那些綠色在冰雪中分外的顯眼。

    懸崖下無數巨大的礁石猙獰的挺立在海面。那些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濤被撞成飛濺的碎片,在陽光照耀下,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白色的燈塔,在這座島上,燈塔或許是唯一人類文明的存在了。

    埃斯塔多斯島,這座阿根廷最南方的島嶼,根本就是不是一個適合人類生存的島嶼,實際上,除了海鳥以及企鵝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生物,有的也就是幾名燈塔員,當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經過海峽的時候,在燈塔邊的石屋前,一名阿根廷的燈塔員,用驚嘆的眼神注視著這只龐大的艦隊。

    對於燈塔員來說,他從不曾目睹過如此龐大的艦隊,而對於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的官兵們來說,他們並不知道在海岸上有人在注視著他們,當然,他們更不知道,在前方,在海峽的出口處,一支艦隊已經等候多時了。

    “注意保持警惕,在這裡很容易遭到攻擊,全艦隊調整隊形。”

    羅傑斯特溫斯基放下手裡的望遠鏡轉頭向艦長命令道,儘管他知道,中國人不可能遠渡重洋來到這裡攔截他的艦隊,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下達了警戒的命令。在長途航行中保持隊形從來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而現在是時候對隊形進行調整了。

    “是的,閣下!”

    瓦西里耶維奇大聲的回答。

    “發信號,全艦隊調整隊形。”

    “長官,遵命,長官!該換一字隊形!長官!”

    命令被一層層的下達了下去,旗語信號發出之後,兩個縱隊隊形便緩緩的進行調整,以重新恢復整齊的縱隊,當然仍然是兩支縱隊。

    “命令“斯維特郎納號”和“金剛鑽號”前出偵察。”

    羅傑斯特溫斯基嚴肅的命令道,實際上,從離開俄羅斯直到現在,羅傑斯特溫斯基都表現出一個合格的海軍軍官的應有的素質,他努力維持著編隊,同樣也不會有一絲鬆懈。

    “長官,遵命。長官!發信號。向“斯維特郎納號”、“金剛鑽號”傳達司令官的命令。”

    瓦西里耶維奇一絲不苟地轉述著羅傑斯特溫斯基的命令。

    前置護航的“斯維特郎納號”、“金剛鑽號”儘管在漫長的航行中已經顯得有些疲憊,但是此時,他們卻展露出了他們平時接受的那些嚴格訓練的成果,立即提高航速,朝著海峽的前方駛去,作為整個艦隊的前哨,通過這個風高浪急的海峽。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可以說動作顯得極為流暢,相比於剛剛離開俄羅斯的情況,艦隊的航海素質已經提高了許多。

    “非常好!”

    羅傑斯特溫斯基滿意的點了點頭。

    通過這次看似完美的縱隊調整,可以看出艦隊的素質得到了很高的提高,各艦艦長們剛才展示出的那種高超的操船技巧讓羅傑斯特溫斯基感到一絲欣慰。

    “司令官閣下,我們會不會在這裡留停一段時間?”

    瓦西里耶維奇艦長從勤務兵端上來的托盤上端起一杯茶遞給了羅傑斯特溫斯基,同時出聲詢問道。

    “那要看,我們是否能夠尋找到合適的峽灣,要知道,在這樣的天氣裡,多修整一天,對於水兵們都像是多一天的假期。”

    是的,沒有比這種天氣更讓大家高興的了,水兵們如此,軍官們同樣也是如此。

    “明白了,閣下。如果可以的話,我認為,也許我們可以在這裡多逗留幾天,長官。”

    “但願吧,至少在智利人發現我們呆在這裡之前。”

    羅傑斯特溫斯基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香甜的紅茶隨後笑著說道。

    “瓦西里耶維奇,我的朋友。這恐怕是我們最後的假期了,一但越過德雷克海峽,我們就進入了太平洋,如果所料不差的話,現在中國人的艦隊,很有可能在夏威夷等待著攔截我們。”

    “他們在夏威夷?”

    瓦西里耶維奇驚訝的說到。

    “這只是一種猜測,我認為,中國人是不可能冒險讓我們與第一太平洋艦隊匯合的。”

    羅傑斯特溫斯基端著茶杯,在艦橋的欄杆上望著不遠處飛翔的一群海鷗,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

    “當然,現在只有上帝才知道,他們會在……”

    不等他把話完,艦橋上卻突然傳出一聲驚恐的喊叫聲。

    “發現敵艦……”(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2
第277章 攔截(求月票)

    勒梅爾海峽位於介於阿根廷火地群島最東方,與埃斯塔多斯島之間的海上通道。1616年,歐洲探險家威廉?史旺騰與賈各?勒梅爾,為了尋找由大西洋通往太平洋的航道,首次通過此地,隨後到達合恩角。海峽也因此得名,因為其距離南極較近,在海峽內以信附近的海面上,總會飄浮著大小不一的冰山、浮冰,在埃斯塔多斯島的海角處,一個長達數公里的冰山飄浮在海面上,這巨大的冰山看起來毫不起眼,因為他不會對航道造成威脅。

    但誰也不曾注意到,在這看似毫不起眼的冰山的上方,幾名水兵正用高倍望遠鏡著觀察著駛入海峽的那支艦隊,龐大的艦隊噴吐的煤煙幾乎有遮蔽海峽的盡頭,儘管海峽中瀰漫著一層薄薄的煙霧,但是其仍然充分暴露在這些水兵的視線中。

    “俄艦通過第二標註點!”

    身上披著白床單的海軍下士一邊觀察著,一邊向身邊的下屬大聲說道,在下屬於記錄本上記下時,又說道。

    “立即報給艦隊!”

    另一名話務員立即拿起電話,向艦隊作著匯報,在他們的身後一條電話線從冰山伸到向大海,在冰山的最下方,一艘白色的小舢板被繩繫於冰山上,電話線扣於舢板,又連接著遠處的軍艦。

    因為沒有便於移動的電台,所以電話是冰山與艦隊唯一的聯絡渠道。

    在電訊軍官接過通訊兵送過來的電話內容後,仔細的看了一遍後遞給了正在海圖桌邊等待著的一個海軍見習軍官,四個見習軍官生正拿著鉛筆和計算尺在海圖上標定著目標的方位。

    勒梅爾海峽並不大,長寬度僅只有三十餘公里,可以說是一個極為狹窄的海峽。這些見習軍官在海圖上標定了的位置,正在航行中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與本艦隊的位置形成了一個略微傾斜的“T”字,儘管並不算完美,但卻已經非常完美了,瞧著那個“T字”這幾名見習軍官的呼吸甚至都變得有些急促,似乎沒有比這更為完美的開局了。只要他們一駛出冰山的掩記,出現在俄國人面前,就可以用最為強大的火力,給予俄國人的旗艦以最為致命的一擊。

    “閣下。二號哨位的數據已經報告上來了。”

    王威走到正在艦橋舷窗邊望著窗外的海面出神的巡洋艦隊司令身後恭敬的報告道。

    “哦,他們的預計航向計算出來了嗎?”

    身為鎮洋艦隊巡洋艦隊司令官的黃鐘英將從舷窗外收回了視線,他轉過身緩緩的問了聲。

    “馬上就能計算出來,我們現在正在彙總所有數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俄國人只有兩分鐘左右的反應時間。”

    看著長官的時候,王威的心情顯得有些激動,所有的一切都在長官的意料之中,海戰尚未開始,艦隊便搶佔戰了“T字頭陣位”。

    “很好,按原定計畫,把命令下達給各艦。命令他們等待繼續命令。”

    現在,整個巡洋艦隊的都在等待著最後命令的下達,等待著從隱藏的冰山海角後方衝出。

    “是,閣下。”

    海軍少校恭敬的敬了個軍禮隨後轉身走出了艦橋。

    “看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啊。”

    黃鐘英輕輕的自語到。他瘦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帶著得意,在特拉加爾法海戰中,納爾遜也曾搶佔過“T字頭”,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搶佔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沒準,咱們自己就行了,艦長。”

    黃鐘英轉過臉對正在船鐘前與大副討論著什麼的王威大聲說到。

    “啊?對不起,閣下。我沒聽清您的問題。”

    正在下達最後命令的王威大聲的反問道。

    “算了,艦長,繼續您的工作吧。”

    黃鐘英揮了揮手,隨後轉過身繼續向著舷窗外望去。

    舷窗外的海面上停泊著東北海軍巡洋艦隊的精華所在八艘“波”字級裝甲巡洋艦。儘管它的排水量不足9000噸,但卻擁有4門威力強大的十英吋主炮以及12門6英吋艦炮,或許,他的火力不及戰鬥艦,但是相比於12英吋艦炮,它的主炮射速更快。其可以以每分鐘4.5發的射速向30公里外發射227公斤重的炮彈,在某種程度上,較高的射速足以彌補其火力上的不足。

    黃鐘英現在正在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一想到自己既將打響這場海戰的第一炮,黃鐘英甚至對李唯忠生出的了一些感激之情,儘管在內心深處他更渴望指揮整個艦隊。

    現在,面對這樣的榮譽,黃鐘英真是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他一直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竭盡所能,哪怕就算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以此來向世人證明,他同樣也是一名極為出色的海軍將領,即便是將來,在歷史上,人們提及他的時候,也會用遺憾的語氣說如果他是艦隊司令官,也許會贏得更乾脆。

    “將軍,所有數據都計算完成,敵艦隊航向已經判定!”

    王威快步走進艦橋對黃鐘英大聲的報告到。

    “敵人還有多久到達最終標識點?”

    黃鐘英冷冷的問到。

    “還有……二十三分鐘。”

    王威看了看手錶回答道。

    這是一個完美的伏擊場,長官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部署了這個伏擊場,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俄國人一但進入伏擊點,那麼等待他們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那麼……”

    黃鐘英低下頭沉吟了一下,隨後猛的抬起頭來大聲的命令道。

    “下達我的命令,十分鐘後……”

    看了看手錶,黃鐘英大聲說道。

    “東北時間正午十二點五十三分,艦隊準時行動。現在各艦開始按照原定計畫行動。”

    時間一分鐘鐘的過去了,終於,隨著時針指到五十三的位置,黃鐘英頓了頓,隨後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啟航!”

    原本一直燃燒著鍋爐怠機泊停於海上的艦隊,隨著一聲令下。立即緩緩移動了起來,領頭的自然是旗艦“鎮波號”,它首先緩緩朝著海峽出口處駛去,在他將要駛出冰山的掩護時。速度依然不快,與過去不同的是,此時排成戰列線的每一艦軍艦之間的距離都很近,甚至讓人產生一種整體的錯覺。也正因如此,人們甚至會誤以為這條幾乎連接成一體的白線。似乎是一座冰山。

    “發現敵艦!”

    在那一聲尖叫聲中,正喝著茶的羅傑斯特溫斯基,猛的朝著發現敵艦的方向看去。

    敵艦在那?

    透過望遠鏡中,他首先看到的是冰山,還有那波濤洶湧的海峽。

    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先是一愣,在海峽出口處的那座巨大的冰山處,一座白色的冰山正在緩緩駛向北方,

    不!

    不是冰山!

    是艦隊!

    是軍艦!

    儘管那些軍艦的煙囪裡幾乎沒有噴吐煙霧,但羅傑斯特溫斯基還是在第一時間糾正了自己的看法。

    “中國艦隊……這。怎麼可能!”

    是的,怎麼可能!

    中國艦隊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驚愕的心情在羅傑斯特溫斯基在每一個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官兵的瀰漫著,在那一瞬間,他們甚至忘記了拉響警報,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心裡喃喃著。

    這怎麼可能!

    中國人怎麼可能到了這裡?

    當然,這種驚愕的心情卻無法改變一個現實,中國艦隊搶佔了“T字頭”的現實,更為重要的一個現實是中國艦隊的主炮正直直的對著他們。

    “我們完了!”

    幾乎是在看到第四艘中國戰艦從冰山後方駛出時,位於左側縱線的“奧里約號”上的西蒙諾夫便用一種惶恐不安的語氣說道。

    “我們全都會死在這裡!”

    是的!

    今天,他們都會死去。因為中國人一開始就佔據了全部的優勢,中國艦隊搶佔了“T字頭”,他們可以發揮出幾乎全部的火力,而相比之下。以縱線航行的第二太平洋艦隊甚至連四分之一的火力都無法發揮!

    “我們完蛋了!”

    “天啊,羅傑斯特溫斯基那個蠢貨把他們帶到中國人的伏擊圈裡了!”

    “我們全得死!”

    就在水兵們驚恐的嚷喊著的時候,“準備作戰”的信號出了,各人都忙著準備戰鬥,原本喧囂的甲板上立即靜了下來,好像都有人都停止了活動。下一瞬間,噴水管開始對著艦橋噴射著水柱,蓄水池也早已裝滿了水,這是為了防止接下來的戰鬥中生火災。

    原本似是在度假的俄羅斯水兵們,為接下來的戰鬥作著準備的時候時候,掛著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戰列艦發出了下一個信號。

    “第一戰隊航度增至10海里!”

    似乎他們想要從這片狹窄的海峽中衝出去,但又怎麼可能衝出去呢?

    鎮洋艦隊巡洋艦隊旗艦“鎮波號”的艦橋上東北海軍官兵們,終於看到了他們等待多時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而幾乎是在見到“強大的第二太平洋艦隊”的第一時間,所有人被驚呆了。

    準確的來說,這只艦隊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在他們的想像中,這只艦隊是強大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戰勝的,畢竟俄羅斯是一個老牌的海軍強國,而現在呈現在他們的眼前的卻是另一番模樣。

    “鎮海號”的炮術長安國仁少校在看到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時候,先是眨了下眼,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甚至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才確認這是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後,然後他才吐一句怪話來。

    “特麼……能亂蓬蓬擠成這麼一團,還這麼威風也是世間罕見了!”

    確實,五十幾艘軍艦組成的大艦隊當然是威風凜凜,但是這五十幾艘軍艦排成的隊列卻沒有人看得懂,似乎是縱隊,但不知道是兩列縱隊還是三列縱隊,反正就是在海上航行著,那裡還有什麼隊型,完全擠成了一團。

    “發現中國艦隊主力!”

    尖叫聲響起的時候,羅傑斯特溫斯基同樣從望遠鏡中看到了鎮洋艦隊的主力艦,儘管距離還有差不多7海里,但是他仍然看出了,這並不是鎮洋艦隊的主力艦。

    是“鎮波級”裝甲巡洋艦!

    只是一瞬間,羅傑斯特溫斯基便認出了這些軍艦是什麼,是東北海軍針對俄羅斯海軍戰鬥艦數量更多,做出的一種無奈選擇,為裝甲巡洋艦加裝二級主炮。

    儘管明知道,這些軍艦有著裝甲薄弱的不足,其火力遠不及第二太平洋艦隊,但羅傑斯特溫斯基卻只是輕嘆了一句。

    “終於來了!”

    巡洋艦隊從第二太平洋艦隊正前方橫切,阻擋了第二太平洋艦隊衝出勒美爾海峽的可能,幾乎每一個俄羅斯水兵或軍官在看到鎮洋艦隊時,都會不由自主的心生慚色,國灰相比於俄羅斯海軍亂成一團的的隊形,鎮洋艦隊陣形整齊的讓人佩服,所有的軍艦就像一部龐大的機器那樣,形成一個緊密的整體向前推進著。

    鎮洋艦隊的度在八節左右,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卻給每一個俄羅斯海軍軍官和水兵留下產生一種他們航行非常快的錯覺,儘管其白色的艦體和海水的顏色區別很大,但是因為那些散落的浮冰,使得他們在大海上難以區別,而塗成黑色的俄羅斯軍艦再帶著醒目的黃色煙囪,在這海峽裡更是惹人注目。

    “長官,是否開火!”

    在俄羅斯艦隊衝過13000米的距離時,鎮海號的艦橋上,王威大聲詢問道,而黃鐘英則站在那裡,雙眼盯視著亂蓬蓬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儘管風高浪急,但是他卻仍然是一言不發站在那裡。

    “換炮彈!”

    出人意料的命令從黃鐘英的口中發出。

    “全艦隊全部更換穿甲彈!”

    在這一命令下達之後,黃鐘英又沖著身邊詢問道。

    “靖波駛出了嗎?”

    那是整個戰列線的最後一艘,他必須要集中全部的火力,現在,他必須在集中全部力量,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2
第278章 勒梅爾大海戰(一)

    “給我倒杯茶!”

    就在氣氛萬分緊張的時候,站在“鎮海號”裝甲巡洋艦的艦橋內,在所有的注視中,黃鐘英支出人意料的下達了一個命令。…≦。…≦

    片刻後,他從見習軍官的手中接過一杯熱茶,先品一口熱茶,然後端著茶杯,神情中全是一副輕鬆自得的模樣。

    “距離10000米,以“經海”號為火力指揮艦,艦隊經一次校射後,集中火力攻擊“蘇沃洛夫公爵”號!”

    作為巡洋艦隊司令官,黃鐘英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同樣知道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在噸位、火力對比上,巡洋艦隊處於絕對劣勢,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一搏之力,火控指揮塔內的電驅測距鐘、指揮塔頂安裝的兩座光學測距儀、最新銳光學瞄準儀。

    在瞄準、測距裝備上,巡洋艦隊領先他們十年。雖然巡洋艦隊採用的是10英吋主炮,口徑、威力遜於俄艦,但射速卻5倍於俄艦,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東北海軍還擁有一個法寶軟鋼被帽穿甲彈!這是俄羅斯海軍,甚至各國海軍都未採用的新型炮彈,而早在數年前,東北海軍既對這種炮彈進行了多年的研究,在兩年前,這種新型炮彈便全面取代了威力不足的舊式穿甲彈。

    軟鋼被帽穿甲彈的採用,又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威力上的不足。這些技術上的領先之處,決定了巡洋艦隊擁有一個第二太平洋艦隊所沒有的優勢。

    得益於優良的測距瞄準火控系統,巡洋艦隊可以打的更遠、更準,而且可以在更短的時間內打出更多的炮彈。這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噸位以及火力上的劣勢,而最根本的劣勢卻是軍官與水兵的素質差距。

    而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手中的力量!

    “命令艦隊壓縮距離400米,航速保持14節!”

    無論是在戰前的備戰中,亦或是在過去,巡洋艦隊便猛練遠距離炮擊和多艦協同攻擊同一目標的戰術,以求在海戰中集中火力攻擊一個目標。而這一戰術原理其實很簡單,統一指揮射擊。這樣,理論上就把這多艘戰艦變成了一艘,從而達到用壓倒的火力消滅敵人之目的。

    現在,黃鐘英中將將所採用的就是這一戰術。而火力指揮艦是四號艦濟波號。

    只要擊沉一艘就行了,將手中的茶杯遞給身旁的見習官之後,看著俄羅斯軍艦黃鐘英在心底喃語著。

    贏定了!

    “升起Z旗!”

    在完成隊型轉換之後,黃鐘英下達了升起Z旗的命令。自納爾遜以來,這便是海軍的傳統。為什麼用“Z”?

    “Z”是26個英文字母的最後了,之後再沒有了,這個信號如果失敗,那麼這支艦隊就將不復存在。

    在“Z”旗升起的同時,旗手開始打出旗語是:

    “四萬萬五千萬國民期待著大家的奮力一戰!”

    濟波號戰艦桅杆頂端的裝甲火控室中,測距員用測距儀盯著遠處的對手,在觀測著目標的同時不轉的調整著調節紐。

    成了!

    在看到的“蘇沃洛夫公爵”號的錯開的艦影重新整合的瞬間,他立即讀出了最新的距離數字。

    “榮譽和生命將取決於即將打響的大海戰!”

    在大聲報出敵艦距離的瞬間,他的心底冒出這麼一句話。

    而此時橫線橫切的鎮洋艦隊和“蘇沃洛夫公爵號”的距離是僅只有萬米,已經進入射擊距離。因為俄國艦隊全部裝備了測距儀的原因。在過去的訓練中,一般都是在12000米左右就開始射擊,但是現在羅傑斯特溫斯基實在無心戀戰,所以進入10000米以後還沒有下達開火命令。

    現在,作為艦隊司令官的羅傑斯特溫斯基比誰都清楚,他已經進入了一個口袋之中,中國艦隊已經搶戰了T字頭,而他的艦隊以三個縱隊在這片狹窄的海峽中航行中,正處於一種極為惡劣的局面想戰無法發揮火力,想退卻又無法後退的局面。

    在放下望遠鏡的瞬間。羅傑斯特溫斯基甚至都沒有看上艦橋內的軍官一眼,便下達了命令。

    “航增加兩節!左轉二十五度!”

    儘管無心戀戰,但知道自己無路可逃的羅傑斯特溫斯基還是下達了作戰命令!

    現在對於他來說,他唯一的希望就能夠在從海峽中衝出。而中國艦隊是從左至右航行,如果加快航速的話,他還有機會。在他的命令下各艦繼續前進。

    在他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因為距離更近了,中國艦隊已經完全露出了他們的艦影,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巡洋艦隊8艘主力艦雖然排開的是一字戰列。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非常近,近到幾乎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他們是一個整體。

    此時,在巡洋艦隊的戰列中的第一艘戰艦上,早已經準備妥當的炮手們早已經摩拳擦掌,一枚枚粗大的被帽穿甲彈被填進炮膛,炮塔開始轉動,炮管仰起,直指著前方。而損管隊已經就位,同樣做好最後準備的醫療官不時探頭往外張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傷員。

    突然,“濟波號”戰艦正在祈禱的軍醫官只覺得腳下一震,下一瞬間,震耳欲聾的炮聲傳了過來,等待已久的戰鬥終於開始了!

    此時賭博已到最後關頭。

    羅傑斯特溫斯基便看到望遠鏡中,中國艦隊主力艦四號艦騰出了兩團焰團。

    “敵艦開火!”

    對於已方的劣勢,羅傑斯特溫斯基自然非常清楚,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作為領艦的“蘇沃洛夫公爵號”將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承受著來自中國艦隊全部八艘軍艦的火力,但是現在他並沒有其它的任何選擇。

    現在打不能打,跑不能跑的他,只能被動的迎接著來自中國人的攻擊。

    “太棒了!”

    從借助測距儀15倍的放大,測距軍官看到“蘇沃洛夫公爵號”號戰列艦竟然在濟遠開火的同時調整航向,他忍不住大聲叫喊一句。僅僅只是這一瞬間,他似乎就看到“蘇沃洛夫公爵號”被擊沉的一幕。

    “好!”

    望遠鏡中“蘇沃洛夫公爵號”的航向調整隻讓黃鐘英雙手緊抓住望遠鏡,心臟在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原本“蘇沃洛夫公爵號”只是一個前方暴露在火力之下,但是現在“蘇沃洛夫公爵號”號將自己的舷側暴露了出來,幾乎就等於原地打轉的靶子,一個完全不能還手的靶子。而這又意味著什麼?

    勝利!

    “俄國人完了!”

    王威默默的在心裡尋思道。

    254毫米炮彈飛行12000米需要.8秒,在濟波號戰艦的司令塔內,羅子威拿著望遠鏡,在他身旁,年青的大副則手持秒錶計數。

    終於在望遠鏡中兩團水柱在距離“蘇沃洛夫公爵號”號百米左右水中炸起。

    “還有一次機會!”

    此時羅子威的心臟擰成了一小團兒。他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甚至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很有可能會決定這場海戰的勝負!

    “開火!”

    靜靜的看著那兩道水柱騰起,羅傑斯特溫斯基在心底尋思著。此時他意識到自己已經犯了一個錯誤,或者說這根本性的錯誤!

    也許,他根本就不應該試圖衝出這片海峽,他應該不計代價的調頭,應該在發現中國艦隊的第一時間,發現他們已經搶佔“T字頭”的第一時間,就命令艦隊調頭,撤退,也許撤腿才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在接下來的近一個小時中,他們都將不得被迫用不足1/3的火力去迎戰中國人。

    海戰從來都是一個需要精密計算的行業,這個行業極為專業不說,而且非常依賴精密的測距儀器,依靠著精密的側距儀,儘管仍然有一定的差距,但濟波號的第一次齊射,卻取得相當優良的成果,儘管只是第一次校射。其甚至都未構成近失彈,距離超過300米。

    按照這一數值推算,他們的命中率只相當於過去訓練的一半左右,但是在海戰中能夠發揮出訓練的一半水平。對於巡洋艦隊的每一名官兵來說,已經足夠他們驕傲的了。

    “10000米!”

    在“鎮波號”的司令塔內黃鐘英同樣念叨著這一個距離數值。這個距離非常微秒,甚至於有些恰到好處。相比於其它各國海軍,東北海軍更注重變革,注重技術上的變革,可以說從東北海軍創建的第一天起。他們就不斷的引入大量的先進技術,以期望提高戰鬥力。

    對於巡洋艦隊而言,10000米,恰好處在中航程免疫區中,俄國艦隊的12英吋大炮無形成跨射,其射出的炮彈無擊穿裝甲甲板,同樣其使用的舊式穿甲彈亦無擊穿舷側裝甲,而採用十英吋艦炮的“波”字級,雖然同樣無形成跨射,但是十英吋艦炮的初速更高其彈道卻更為平直,且採用的被帽穿甲彈在10000米距離可以擊穿10英吋厚的裝甲帶,而俄國戰艦卻只有九英吋,甚至更薄。

    “隨著技術的發展,海戰中一切都變得異常冷酷而機械,它不像陸地的戰鬥那麼血腥,不會有刺刀見紅,亦不會再有敵兵相接,有的只是精確的計算和校準!”

    想到此時自己所處的優勢,黃鐘英在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至少直到現在自己還處於優勢之中。

    神情顯得有些輕鬆的黃鐘英再次交代開火射擊的每個環節,最後又特意強調一句。

    “這時候任何失誤都將造成不可彌補的錯誤!”

    瞪著遠處聯合艦隊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戰列艦,現在若是出差錯,何止是不可彌補,簡直就是抱恨終生,巡洋艦隊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次了!

    他非常清楚,接下的幾分鐘的重要性。

    “穿甲彈射擊!”

    依靠濟遠的兩輪炮擊校準,“鎮海號”裝甲巡洋艦的槍炮長一聲怒喊之時,它的主副炮的炮彈像轟雷一樣出膛而去,與此同時巡洋艦隊8艘主力艦32門10英吋主炮以及48門6英吋副炮幾乎同時嗚響了。

    這是巡洋艦隊的第一輪齊射。

    十幾秒後,“蘇沃洛夫公爵號”戰列艦甲板上的俄國水兵和司令塔內的羅傑斯特溫斯基等人都看到了空中撕破天空的閃光,炮彈準確的落在“蘇沃洛夫公爵號”的四周,將近三分之一形成了近失彈,在那一個個水柱騰空的瞬間,“蘇沃洛夫公爵號”的左舷裝甲帶傳出一聲似巨鐘撞擊般的鳴響,有如鐘鳴般洪亮,但卻刺耳非常的響聲瞬間蓋過了爆炸聲。

    在那一瞬間,這金屬撞擊發出的鳴聲震撼了整個海峽!也正是在那響聲傳入耳中的瞬間,羅傑斯特溫斯基的表情一變,戰艦被擊中……

    “轟……”

    不等羅傑斯特溫斯基產生下一個念頭,“蘇沃洛夫公爵號”調整航向後暴露出的右舷一號炮位,司令塔的正下方,但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在爆炸聲傳入耳中的瞬間,爆炸的煙雲猛的從破口處以及通風管噴吐了出來。

    那黑色的煙雲大有將整個軍艦都吞噬的念頭,爆炸產生的劇烈晃蕩,讓羅傑斯特溫斯基差點摔倒在地。他一把抓住扶手,一扭頭便看到身邊的軍艦們的面色蒼白,中國艦隊的命中率至少從這一輪齊射中可以看出,遠比他們想像的更為準確,於此同時更為劇烈的爆炸不斷在“蘇沃洛夫公爵號”右舷以及右舷甲板附近炸響,突然一團水柱撲入司令塔內,那是一艘裝滿水的救生艇被炸飛上半空時拋出的海水。

    而得勢不饒人的的巡洋艦隊,並沒有因為“蘇沃洛夫公爵號”被擊中,舷炮發生爆炸而停止炮擊,而是繼續不斷的射擊,所有的8艘波字級裝甲巡洋艦的火力,此時全都盯著“蘇沃洛夫公爵號”這一個目標。

    “羅傑斯特溫斯基敗了!”

    目睹著煙霧瀰漫的“蘇沃洛夫公爵號”,黃鐘英皺眉輕聲低喃一句,儘管先前只是看到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的亂相,他便知道俄國人會輸,但那時仍然有些擔心,而現在第一輪齊射的成果,原本一直沒有太多底氣的他終於相信中國一定能贏得這場海戰!

    “現在……讓我們把他們送進大海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2
第279章 勒梅兒大海戰(二)

    /sript>大海,千百年來人們總是對浩瀚的大海充滿各種幻想,無論是東方或者西方的童話中,大海總是充滿著太多的離奇的故事,人家夢想著征服大海,征服這浩瀚的讓任何人、任何人造物體都顯得極為渺小的大海。

    四百年多年前,先驅者們開始為尋找新航路駕駛著帆船去征服大海,這些探險家開啟了一個時代,也正是從那時起,航海者有了一個別樣的稱呼“勇士”,的確,在那個時代只有勇敢的人才敢去征服大海。

    近百年前,自納爾遜之後,“海上的勇士”這一一直由航海家們獨享的頭銜被另一群人分享了,任何一名在大海上操持戰艦的海軍軍人都是海上的勇士,這些海上的勇士們在百年之中,在浩瀚的大海上用鮮血與忠誠書寫一卷卷勇士之歌。

    而浩瀚的大洋是無情的,同樣也是非常的公平。任何一個國家欲走向海洋,都需要耗盡本國財富中的一大部分去建立一隻艦隊,而一但這麼一支耗盡了國王或國民財富建成的主力艦隊的消失,便意味著的一支海軍實質上的消失,有時候甚至決定著一個國家的興亡。

    大海總是這般的浩瀚,同樣也是這般的無情,對於任何國家而言,他都是無情且公平,最終,只有那些海上的勇士才能決定,他們是否可以引領自己的國家走向海洋,並征服浩瀚的海洋。

    在波濤洶湧的德雷克海峽,清晨時分陰沉的天氣這時已經轉晴,驕陽懸於空中。那波濤洶湧的海浪被戰艦的艦艏撞角辟開,白色的海花沿著戰艦兩舷向兩側擴展,在陽光下,艦艏的龍形紋章閃爍著些許金光。與北洋艦隊的的舷側的金龍不同,東北海軍採用的是艦艏的蟠龍紋章。

    疾速航行的戰艦上,旗杆上一面代表著東北海軍的海軍旗迎風飄揚。蕩出一陣陣布帛風擊聲。戰艦的甲板上卻是濕漉漉的,甲板上的海水已經淋了一天**。此時曾經乾透的甲板已經被半浸透,而戰艦兩舷不時的有易燃物被直接拋棄於海中,這是備戰前的一刻。

    此時這支由艘軍艦的組成的鎮江艦隊戰列艦隊,此時其正全速朝著勒梅兒海峽航行,在每一艘軍艦的桅杆瞭望塔上,拿著高倍望遠鏡的海軍士兵,都專注的搜索著海面上的煙跡。相比於燃燒煤炭的舊式船舶,東北海軍使用的重油燃燒。燃燒效率更高,以至於這支艦隊吐出的煙跡卻不甚明顯,更沒沒有煤煙漫天的一幕,並不明顯的煙跡最大限度減少他們被敵人首先發現的機會。

    等待總是熬人的,在“靖海號”戰列艦艦橋上,李明鬆放下望遠鏡之後,看著身旁比自己稍矮的李唯忠,此時他神情淡定站在那裡,只是偶爾拿著望遠鏡觀察一會海面,然後就會放下望遠鏡。全沒有一絲焦急之色。

    “閣下,真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啊!”

    李明松自問自己沒有指揮官的這種鎮定,幾個小時前。“靖海號”已經接到了“鎮波號”發發來的電報他們已經同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交火。不僅交火,而且還取得了一定的優勢,其在剛一開戰就搶佔了“t”字頭,現在困於海峽中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陷入了跑不跑、打不能打完全陷入困境,儘管如此,李明松這位海軍學校的一期生,卻依然有些擔心,擔心俄軍會憑著實力上的優勢,突破現在的困境。

    現在對於鎮洋艦隊而言。那怕就是一秒鐘都非常寶貴,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勒梅爾海區,配合巡洋艦隊給予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致命的一擊。

    “沒關係!”

    李唯忠神情嚴肅的盯著海面。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波瀾,但那看似平靜的背後,心底卻在思索著一個小時後,這場海戰如何繼續下去,更準確的來說,如何打的漂亮。

    只要這一戰能夠贏得漂亮,從此之後,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就像成為歷史,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按照時間上來說,我們應該在一個小時後抵達勒梅爾海峽,也就是抵達這個位置,而這個時候,巡洋艦隊應該在這裡……”

    指著海圖,在幕僚室中的秋山真之,在海圖上擺放了幾個硬幣大小的軍艦模型,在海峽處排出了一個“t字頭”,看著戰場上的形勢,每個人都能看出來,現在巡洋艦的優勢。

    “贊侯,這次干的可真不錯!”

    嘴裡這麼讚歎著,韓徹第一次真正佩服起這位出身北洋的同僚了,他巧妙的立用地勢作掩護,掩護了自身,進而在開戰之初,就佔據了全部的優勢。

    t字形戰術是決定艦隊行徑路線的關鍵。海戰不像陸戰,一般情況下不存在死磕到底,所以海戰中一般情況下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所以一個靈活多變的站位就很重要,毫無疑問誰佔據了t字頭掌握了本方的命運。在t字頭打不贏可以隨時撤離,如果沒有佔據t字頭想要撤退的話,付出的代價將是相當慘重的。當然,如果對方的船倒著走非常快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但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

    按照原本制定的作戰計畫,艦隊應該在勒梅爾海峽一帶攔截第二太平洋艦隊,但是能否在海峽中把俄國人兜住,那全是憑運氣的事情,至於能否提前佔據t字位,那也是要憑機會甚至還要靠運氣,但現在,巡洋艦隊無疑是福星高照,從一開始就搶佔了全部的優勢。

    “是的,不過干的太好了!”

    相比於韓徹的讚歎,蘇躍揚反倒用一種可惜的口吻說道。

    “我現在擔心的是,並不是巡洋艦隊能不能撐到我們抵達,而是在我們抵達的時候,羅傑斯特溫斯基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他不會改變航向?選擇撤退?”

    抬起頭,看著韓徹與秋山。蘇躍揚的眉頭猛然一鎖,

    “如果羅傑斯特溫斯基選擇撤退的話,或許他會付出一些代價。但是一但他們駛入大西洋,到時候怎麼辦呢?咱們是一路追擊下去。還是任由他們四處逃散?這都是問題!”

    是的,對於東北海軍而言,他們需要的是一次完勝,通過一次漂亮的勝利,徹底粉碎俄羅斯試圖海上定輸贏的心思,粉碎俄羅斯求勝之慾,但如果羅傑斯特溫斯基選擇撤退呢?到時候俄國人的損失非但沒有大傷元氣,甚至可以說是元氣未傷。到那時該怎麼辦?

    “嗯……”

    沉吟片刻,秋山真之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他突然趴在海圖上,用鉛筆畫著什麼,看著畫的位置,韓徹的眼前同樣一亮,然後他又抬起頭,衝著韓徹說道。

    “黃長官不是把驅逐艦留在這裡了嗎?我在想……”

    不等秋山真之說完,韓徹便拿起筆,在海圖上畫了一筆。然後語氣堅定的說道。

    “那麼咱們今天,就把他們兜在勒梅爾海峽!”

    震耳欲聾的炮聲在海峽上空迴響著,當兩支艦隊相隔近十公里。在那裡用10英吋以上的艦炮如古代的武士一般互相“毆打”著對方的時候,在勒梅爾海峽海角的冰山後方,那片被冰山遮擋的風平浪靜的海灣之中,8艘大型驅逐艦正靜靜的泊於這位海面上,這是十艘“縣級”驅逐艦,其排水量僅只有1000噸至1150噸,是東北海軍中最適合遠洋作戰的大型驅逐艦,因為距離的關係,東北海軍並沒有派出自己的艇部隊。這些驅逐艦無疑就是鎮洋艦隊的雷擊部隊。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除了兩艘驅逐艦在海戰中保護已方艦隊免遭雷擊外,這八艘驅逐艦卻出人意料的泊於這片海灣之中。在冰山的掩護下,靜靜的等待著合適的攻擊時機。

    “真是的!”

    錢發奎猛的用力一砸掌心,那震耳欲聾的炮聲總在他的心底激盪著,作為驅逐艦隊的主官,他自然渴望著自己指揮著驅逐艦隊,像是離弦的利箭一樣衝向敵陣,向俄國艦隊發起雷擊,即便是粉骨碎身也在所不惜,但是,長官卻命令他們留在這裡。

    “時機、時機!”

    嘴裡念叨著這兩個字眼兒,他來回的在甲板上走動著,驅逐艦在海浪的作用起微微起伏著,相比於艇,驅逐艦的噸位更大,武備更強,就像“縣級”驅逐艦一樣,除了三門105毫米火炮之外,還擁有兩座四聯裝533發射管,其航速更是高達37節。

    “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突然,錢發奎又身邊的周培禮問道,

    “你說俄國人會不會派出他們的艇攻擊艦隊?”

    艇

    艇從來都不大,可是小小的確艇卻是一種令敵人,絕大多數艇,都是鋼肋木殼的,即使是在這個裝甲戰艦的時代,艇仍然堅持著木殼,為什麼用木殼,因為木殼夠輕,這樣就可以讓其達到更快的速度。各國的普遍採用的艇就像是一隻燒著蒸汽發動機扛著一根菸囪的小舢板,攜帶著幾發。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衝到敵人的大艦的舷側,在發射了以後再趕緊逃跑,想要獲得成功的話是要依靠相當的勇氣和幸運的。

    曾幾何時對於東北海軍而言,建立並擴大艇部隊,實際上是其面對薄弱的海防作出的一個決策,對於東北而言,短時間內建造一支龐大的艦隊,需要承擔太多的風險,即便是總督府拿出了錢,也沒有足夠的海軍官兵,

    也正因如此,在海軍創辦初期會在一面舊商船改造訓練艦,用於訓練水兵的同時,又設計出了這個時代最先進的艇,一種採用全新動力的艇,蒸氣輪機成為了海軍的一個法寶,相比於蒸氣機,蒸氣輪機可以使得艇可以造的更小、而速度也可以更快。

    更小、更快,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艇在海戰中可以擁有更多的作用,而這種艇卻只能作於近海防禦,實際上艇的任務,也是近海防禦,對於海軍而言,艇就是一柄海軍的短劍,用於自衛的短劍。

    非但如此,其在居住條件上也是非常惡劣的,在航行的時候,他們的只能隨意的找個滿是海水的地方窩上一會,艇並不適合遠航,也正因如此,當時海軍便試圖將艇大型化,從最初的不足百噸,到後來發展到數百噸,再到後來,隨著海軍建設的發展,在演習中,艇多次“擊沉”戰艦的現實,使得海軍意識艇對主力艦的威脅,便決心發展用於攻擊艇的軍艦,也就是驅逐艦,其噸位更大,火力更強,當然,他還有著艇的速度以及攻擊主力艦用的。

    這種既能用於驅逐艇,又能實施攻擊的驅逐艦,剛一服役立即成為海軍的**兒因為他可以伴隨海軍艦隊出航,實施遠洋作戰,而不需要額外的母船,儘管他可以遠洋作戰,但驅逐艦上的空間並不大,所謂的環境也只是稍有改觀罷了,而相比於普通的軍艦,驅逐艦並沒有厚實的裝甲,防護只不過比艇稍強罷了,因為其噸位更大,在海戰中也更容易遭受攻擊。

    不過對於驅逐艦部隊的水兵來說,這一切都沒有任何影響,這些出身艇部隊的水兵們,依然懷揣著敢於手握衝向敵艦的勇氣,那種荊柯刺秦王的勇氣仍然瀰漫在他們的心底,他們無不期待著在這場海戰中發揮自己的作用,但是現在,他們卻成為了戰爭的看客。

    至少現在,他們只是看客!

    “合適的時機,就是從俄國艦隊的後方插過去,這裡下午4點,天色就暗了下來,咱們是海灰塗裝,如果……”

    聽著遠處越來越激烈的炮聲,周培禮的話聲一沉。

    “如果抓住機會的話,沒準咱們能取得一個大戰果!”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哎……”

    激烈的炮聲和著空氣中瀰漫的硝煙味,錢發奎自語道。

    “咱們這麼等下去,真的很急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2
第280章 勒梅爾大海戰(三)

    炮聲,震撼著整個勒梅爾海峽。←,

    幾乎是在第一聲炮響傳至埃斯塔多斯島的時候,島上燈塔的阿根廷海關的幾名燈塔管理員,同樣也是海巡隊員,便站在燈塔上,從望遠鏡中觀察著海峽,如果說一個小時前,他們還曾為目睹那隻大艦隊而興奮不已,那麼現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驚愕的模樣,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俄羅斯艦隊居然會在這裡同中國人大打出手。

    “願上帝保佑他們”

    也許是相近的信仰,也許是膚色的關係,那些燈塔管理員們在內心中為俄羅斯艦隊祈禱著,在他們祈禱著的時候,海戰已經白熱化了,在海峽上空,十英吋、12英吋的炮彈在空中拖著嘯聲飛過,落在軍艦,準確的來說是落在“蘇沃洛夫公爵號”,這艘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旗艦的周圍或者艦體上。

    在那不斷升起的一個個巨大的水柱中,偶爾總會炸起一團黑煙,那是“蘇沃洛夫公爵號”被擊中後的炸煙

    幾乎每一輪齊射,都會有數發炮彈準確的擊中“蘇沃洛夫公爵號”,擊中這艘一馬當先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旗艦,那黑色的炸煙不斷的在其艦體內部爆發被帽穿甲彈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撕碎其並不算厚的上層裝甲,在其內部爆炸。

    “很好”

    超乎想像的命中率讓黃鐘英用力讚賞了一句。他站在那裡,握著望遠鏡的手似乎都冒出了一些汗水。

    “拚命打。一定要打沉“蘇沃洛夫公爵號”,只要打沉他”

    幾乎是在他的這句話出口的瞬間,又是一陣巨響在耳邊響起,靖海號前主炮的齊射只讓一陣灼熱的爆焰和著熱流撲入它的司令塔。

    這已經是第五輪齊射了,鎮波級裝甲巡洋艦所採用的254毫米主炮,雖說只能發射500磅炮彈。威力遠遜於305毫米大炮發射的1000磅炮彈。但是相比於305毫米主炮,他的射速更高,可以達到一分鐘4.5發的射速。

    在某種程度上,較高的射速可以彌補火力上的弱勢,而此時又佔據著地理優勢的巡洋艦隊的炮手們充分發揮出他們在沿途訓練時所能達到的最好成績。

    尤其是在第一輪齊射之後,成縱線航行的對手完全處於被動挨打之中,被帽穿甲彈命中敵艦時效果,更是讓讓巡洋艦隊的炮手們發出興奮的喊叫之時,又迅速冷靜了下來。他們開始像炮術演習一樣瞄準射擊。而在桅樓頂部的測距儀的操作員,為了進一步增強命中率,他們紛紛調動倍率旋輪,在幾組光學鏡片的幫助下。將萬米外的俄國戰艦放大20倍,這已經達到了測距儀的最大倍率。

    “閣下,我們應該改用高爆彈”

    幾乎是在第五輪齊射打出之後,王威立即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想利用高爆彈從而形成近失彈已加大對“蘇沃洛夫公爵號”傷害,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高爆彈擊中俄艦後,可以給其甲板層帶來更嚴重的傷害,現在使用的穿甲彈,其上層在內部的爆炸,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好的效果。

    “高爆彈”

    黃鐘英的眉頭一皺,沉吟片刻,看著準備第六輪齊射的前主炮塔,他搖了搖頭。

    凡事有利自然有作弊,十英吋艦炮彈道低伸,射速更快,但是炮彈太輕,高爆彈裝藥量有限,近失彈殺傷力小,這是十英吋艦炮最大的不足,威力太小,相比於高爆彈,被帽穿甲的效果也許更為顯著。

    “大炮口徑太小,近失彈不到5米內,就達到預計的損害用被帽穿甲彈,那怕就是一輪齊射,有一枚命中要塞,也足以重創“蘇沃洛夫公爵號””

    如果走運的話,甚至可以一炮擊毀敵艦,比如擊中其蒸氣機

    “20、21、22”

    在黃鐘英拒絕王威的建議時,巡洋艦隊參謀長卻拿著秒錶計算著落彈時間。

    有了精確的測距之後,巡洋艦隊一向強調的射速開始發揮了效率,而高射速帶來命中率同樣展現了出來。

    在第五輪齊射和第六輪齊射之間的短短二十幾秒間,“蘇沃洛夫公爵號”上的俄羅斯水兵們,儘管經歷了上萬海里的漫長航行,但是這時候卻又充分顯現了他們過去嚴格訓練應該表現出來的素質,在遭受中口徑炮彈襲擊落彈燃燒的甲板上,高壓水龍沖散烈焰的瞬間,那些水兵們便貓著腰拚命的將煤袋扔到大海之中為了遠洋航行“蘇沃洛夫公爵號”上裝滿了煤,現在不少被已經被炮彈引燃,嚴格訓練產生的本能使得他們的動作非常快,幾乎只用了短短幾分鐘,甲板上的那些煤袋,就被水兵們拚命扔下了海。

    不過他們同樣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或許主炮並沒有打出高爆彈,但由舷炮打出的高炮彈,仍然將整個“蘇沃洛夫公爵號”戰艦點燃了。

    “啾”

    尖銳的炮彈嘯聲再一次撲來的時候,“蘇沃洛夫公爵號”的甲板上的損管隊員們立即各自尋找隱蔽,在炮彈飛來的瞬間,那撕破天空的呼嘯聲甚至將爆炸聲都被掩蓋過去,

    在第五輪齊射之後,“蘇沃洛夫公爵號”號戰列艦,已經完全被數十米高的水柱所包圍,艦體四周到處是衝天的水柱,高過煙囪,然後就劈頭蓋臉的潑到身上。偶爾那些水兵會發現眼前甚至亮光一閃或是黑影一掠有東西飛過,那是四散亂飛的彈片,橫飛的彈片立即收割了那些躲避不及的水兵們性命。

    此時。在戰鬥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中國人的炮彈看起來。和我們的炮彈有很大的不同”

    巡洋艦隊第五輪齊射僅不過只有幾發爆破彈落在艦體上,這倒是讓作為觀戰武官被安排在了司令塔內的的威廉馮格里威爾心情隨之一陣放鬆,雖說是觀戰,不過在這裡,確是需要做好戰死的準備的。

    “沒準剛才我還可以拍到炮彈飛過來呢”

    心情一鬆,拍了一張照片的他也有心情開起了玩笑。這樣笑著說道。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攜帶有一架照相機,不過以觀戰為目的的武官要在戰鬥中登上艦橋的話,還是需要相當的勇氣的,但是他卻並不怎麼在意。

    作為一名德國海軍的軍官,他希望能夠通過觀察這場海戰,給德國海軍帶來什麼樣的啟示,就像現在,他已經發現了一個細節中國人的炮彈。無論是高爆彈也好,穿甲彈也罷,與其它國家的炮彈,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他們的炮彈威力更大。

    尤其是是那些高爆彈,即便是在空中碰到電報線,也會發生爆炸,其威力其為強大,至於穿甲,似乎也有很大的不同。

    “戰爭結束後,務必要得到這方面的情報”

    與此同時。站在艦橋上的羅傑斯特溫斯基並沒有使用望遠鏡而是默默的注視著右舷,右舷處多處遭受重創,甲板上到處都是火焰,甚至就連海面上也有燃燒的火焰,中國的炮彈不僅威力大,而且爆炸後可以在水上燃燒,他們用的是什麼樣的炮彈

    羅傑斯特溫斯基當然不知道答案,此時胸前掛著望遠鏡,神情凝重的他這會卻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此時太陽偏西,高緯度地區,太陽落得會很早。

    這時羅傑斯特溫斯基才拿起望遠鏡,朝著另一個縱線的分艦隊看去,然後又搖搖頭。他們同樣也沒有機會同中國人形成平行的戰列。

    戰爭,也許在在剛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結果,現在是應該繼續,還是調頭逃離這片戰場

    當羅傑斯特溫斯基在心裡思索著、猶豫著的時候,黃鐘英同樣朝著天空看去,他知道自己位於西方,這意味著太陽落山時,他的軍艦會形成很強烈的陰影。

    “這裡的太陽什麼時候開始下山”

    “長官,16時03分至20分”

    嗯

    點下頭,黃鐘英明白自己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海戰從來都是技術與計算的戰爭,戰艦之間角決的是戰艦建造術、火炮建造術,但最為重要的卻是精密的計算,不僅僅只是測距等炮術上的計算,同樣需要計算各種自然條件對海戰的影響。

    在海戰中,居於西方無疑是處於劣勢,尤其是西方天空很晴朗,海平線清晰的時候,居於西則的艦隊的側面輪廓,會被完全被捕捉到,對方的彈著點也很容易辨認,而且隨著太陽的西垂,這個問題只會越來越嚴重。

    在又一輪齊射打響之後,注意到俄羅斯艦隊正在試圖把“t”變成“v”,進而變成“”的平行戰線時,右手一舉,黃鐘英下達了一個命令。

    “3度右”

    “3度右”

    命令被重複了下去,3度轉向不會影響向到接下來的炮戰,但最為重要的是,黃鐘英明白自己必須要去搶佔地理上上的優勢,至少在一切都還來得急的時候,擺脫幾個小時後將要面對的劣勢。當然,更為重要的是保持其對“t”字頭的控制。

    三度的轉身,在萬米之外看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而此巡洋艦隊卻不斷的如炮術訓練一般,朝著“蘇沃洛夫公爵號”號飛來,第七輪,第十輪、每分鐘至少兩至三輪齊射,這是遠遠超出了任何主力艦隊決戰的射速。

    第十輪齊射的時候,作為旗艦而一馬當先的“蘇沃洛夫公爵號”仍然被單方面的攻擊著,他們甚至都無法調動一半的火炮加以還擊,而在縱線後方,許多軍艦,甚至無法攻擊他們根本就看不到目標。

    軍艦周圍爆炸聲驚天動地,而此此已經完全以右舷艦體對上巡洋艦隊炮口的“蘇沃洛夫公爵號”號右舷,像是不斷的再被巨大的錘子撞擊的似的不斷被擊中,左舷的炮廓副炮、舷上副炮甚至有一些火炮一炮未發就被打壞了。

    被帽穿甲彈擊穿艦體之後,撕的裝甲鋼碎片和著炮彈爆炸後的鋼鐵破片,在艦內四處飛濺,將水兵們像割草似地掃倒在地,甲板上、艙室間瞬時間就血流成河,在其右舷展現出來的時候,其立即遭到了毀滅性的一輪炮彈。

    “咣”

    在第十二輪齊射的炮彈飛來的時候,一聲洪鐘般的巨響,再一次震撼了所有人,這絕對是十英吋炮彈準確擊中了的右舷裝甲帶。

    一枚10英吋軟鋼被帽穿甲彈,準確的擊中了右舷舷側裝甲帶近水線位置,似巨人重拳似的穿甲彈在擊穿裝甲鋼的同時,產生的動能撞擊,振斷了固定“蘇沃洛夫公爵號”號裝甲帶與船板幾十根軟鋼鉚釘,鉚釘崩飛的同時,穿甲彈首先擊穿裝甲鋼,接又擊穿了船板,以下傾的彈道的準確的擊中一座鍋爐,在擊穿鍋爐瞬間,炮彈在鍋爐內內側爆炸,炮彈內數公斤的炸藥或許威力並不算大,但在其鍋爐內爆炸之後,卻發揮出了威力的最大化。

    滿是蒸氣的鍋爐爆炸根本就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轉瞬間,原本正在鍋爐前不斷鏟著煤的水兵,既被爆炸後炸出的白霧所籠罩,高溫蒸氣朝著水兵們撲了過來,其中還有鍋爐內的沸水,沸水和著碎片炸到他們的身上,瞬間便燙脫去他們的皮膚,而接下來的破片,卻像是上帝的寵臨一般,在他們發出痛苦的慘叫之前,奪去了他們性命只有最幸運的幸運兒才會被上帝奪走生命

    右舷鍋爐房的水兵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被全部撂倒在地,與此同時鍋爐大爆炸還將無數的碎片飛濺向了四處,而內部爆炸的衝擊波,直接撞擊於艙壁,因鉚釘斷裂受創的船舷,遭受再次重創之後,傾即間被撕開了一個更大的口子,海水沿著數十釐米的缺口湧入被滾水和烈焰籠罩的鍋爐艙。

    “右舷鍋爐艙爆炸進水”

    儘管對羅傑斯特溫斯基十分尊敬,但那一陣艦隊爆炸之後,從通風管中湧出的爆焰以及之後水煤相混的舊雞蛋味撲面而來的時候,就連在這個時候威廉馮格里威爾也預感到這位海軍中將即將失去自己的旗艦

    在威廉馮格里威爾為未知的命運擔憂不已時,他同樣也明白,中國人似乎已經贏了這場海戰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3
第281章 勒梅爾大海戰(四)

    “海戰的取勝方法,在於抓住合適的時機給對手以最猛烈的打擊。”

    關於如何取得海戰的勝利,似乎這是最生動的一句解釋,實際上對於陸戰同樣也是如此,關鍵在於時機。看似簡單的一個解釋,但同樣也是最難理解的解釋了,什麼是合適的時機?恐怕任何海軍學院也未曾教導過學員,對於時機的把握,往往需要經驗的不斷積累,方才能掌握時機。

    但巡洋艦隊於勒梅爾海峽的這場海戰,從一開始就佔盡了天時地利,而更為重要的是羅傑斯特溫斯其仍然在不斷的犯錯。

    開戰十分鐘後。

    右舷遭受重創的“蘇沃洛夫公爵號”右舷開始進水,艦體開始****,在經過緊急損管處理後,艦體****停止,企圖通過注水再次保持平衡。

    就在“蘇沃洛夫公爵號”號再次注水保持平穩的瞬間,又是一枚十英吋炮彈從微微傾斜的右舷甲板處擊穿甲板後,穿透幾十毫米裝甲鋼板的炮彈尚存足夠的動能,直接穿透右舷炮位撞擊多發炮彈同時穿透下一層甲板在裝甲帶水線下部分發生劇烈爆炸。被引爆的炮彈直接炸開了甲板,一股巨大的黑雲自“蘇沃洛夫公爵號”號戰列艦右舷騰空而起。

    ““蘇沃洛夫公爵號”右舷中彈一發,發生劇烈爆炸!”

    觀測台處傳來這個消息之後,“鎮波號”的司令塔內傳令兵趕緊在其他各個傳聲筒上又重複了一遍這個水消息。

    而“鎮波號”的後部十英吋炮塔擔任炮手的王玉明聽到了這個信號內容。儘管炮聲隆隆,揚彈機工作的燥聲充斥著炮塔,但是擴音器裡的聲音清脆嘹喨,不僅他聽到了,整個炮塔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好!兄弟們,加油干啊!咱們再加把勁。把蘇沃洛夫幹掉!”

    好消息激勵著炮手們不斷的把炮彈發射出去,這會所有人的心底只有一個念頭趁他病要他命。

    幹掉“蘇洛夫公爵號”!

    “在海戰時搞不清敵人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打擊。只看見自己損失慘重,所以一直會感覺到自己處在了劣勢。其實敵人受到的打擊比己方要嚴重很多!”

    作為的一名海軍軍官,黃鐘英一直以自己的這一經驗教育著自己的士兵們,因此在戰鬥中所有的士兵們都需要戰果來激勵著自己。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命令通訊官不斷的通過擴音器將“蘇沃洛夫公爵號”被不斷擊中的消息傳至全艦。好消息激勵著所有人,炮手們努力的瞄準發射,彈藥手拚命運輸著炮彈,幾乎每個人都看到了這觸手可及的勝利。

    “一定要擊沉“蘇沃洛夫公爵號”啊!”

    在鍋爐通風的呼嘯聲與機器的轟鳴聲中,聽著那震耳欲聾的炮聲,鍋爐房內的水兵們不斷的為炮手們祈禱著。

    正午的冬陽將暖融融的陽光灑在戰艦上,但這片海洋卻已經沸騰了,如雨點般的炮點將大海點沸,而成千上萬名水兵的熱血早已沸騰。

    “呼……”

    空中炮彈的呼嘯聲再次傳來。這是第四十輪齊射了,此時的“蘇沃洛夫公爵號”號已經嚴重進水,軍艦仍然在掙紮著,甲板上方的棲裝物已經完全被炮彈摧毀,幾乎每一次齊射總有一兩發,甚至三四發大口徑穿甲彈直接擊中“蘇沃洛夫公爵號”號。

    在“蘇沃洛夫公爵號”號戰列艦上到處充滿了濃密的暗褐色的硝煙,炮彈接二連三的命中目標,在硝煙中不斷的發出閃光。立刻又升起了火焰,與其同時重型穿甲彈擊中裝甲時發出的洪鐘般的脆響幾欲撕碎海天。

    “好了。我們贏了!”

    只是掛著望遠鏡的黃鐘英,他難得的露出的笑容。

    而這時,他一扭頭,衝著身旁的王威說道。

    “準備……”

    可這個命令再也沒能下達,遠處的異樣卻突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第四十輪齊射打來的第一陣彈雨,把“蘇沃洛夫公爵號”號的前部煙囪炸飛。但這並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一彈是,一發十英吋穿甲炮彈擊中了司令塔,儘管司令塔有著厚重的裝甲鋼防護,在滲碳鋼出現之後。世界各國海軍都認為戰艦的裝甲板的防禦能力,已經達到了人類技術的頂峰,即便是最大的十二英吋的炮彈,也無法在遠距離將戰艦裝甲擊穿,甚至這已經成為了世界海軍的常識。

    但在現在,在這場海戰之中,東北海軍卻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新型被帽穿甲彈威力卻得了充分的顯現。每一發十英吋穿甲彈一但擊中,即可擊穿包括主裝甲帶在內的所有裝甲,而這一次,擊中“蘇沃洛夫公爵號”號戰艦司令塔的這枚炮彈亦不例外。

    當洪鐘般的巨響傳來的時候,雖然只是千分之一秒,甚至萬分之一秒的瞬間,司令塔內的人們都升起了不詳之感。

    下一瞬間,重達500磅的穿甲彈穿透了司令塔下方的裝甲護裙,在炮彈擊穿司令塔裝甲的時候,塔內的人員有幾個當場被裝甲鋼板碎片擊中了,甚至還未等他們發出痛哼,司令塔下方原本正在忙碌著的電報員等人都看到了一個物體闖了進來。

    是黑色,或是灰色……

    沒人看清楚顏色,也沒人能來得急反應,而羅傑斯特溫斯基依然保持著拿著望遠鏡的姿態。穿透司令塔裝甲護裙的炮彈在即將撞擊對面的鋼板時,內部一陣劇烈的爆炸,炮彈爆炸了,爆炸時產生的衝擊波與黑雲順著“蘇沃洛夫公爵號”號司令塔下方面的窗口觀察孔噴吐了出來。

    正拿著望遠鏡羅傑斯特溫斯基,聽到腳下上劇烈的爆炸聲,這直接從腳下發出的爆炸,只震得他一陣目炫,整個人頓時倒了下去,然後他感覺到鼻間一熱。雙耳嗡嗡作響的他,用手一摸,鼻孔竟然震出了血。

    而這時,他才發現,司令塔內的燈不再閃亮了,再看著周圍。他整個人便呆在了那裡,司令塔內是一片火海,腳踏之處滿是鮮血炮彈的破片將腳下的甲板炸出一個個孔洞,四處都是斷手斷腳以及一些被打斷了的身體,除了僥倖存活的人,被破片擊中的軍官無不是在那裡奄奄一息,至於艦長的身體則被破片撕成了兩截。

    “這是一場災難……我的上帝,怎麼會這樣……”

    僥倖倖存的羅傑斯特溫斯基的唇邊不住的喃語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怎麼會這樣,炮彈怎麼會正巧擊中這裡呢?

    這注定將是一場災難!

    而此時,只能發揮出不到3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火力的俄軍,仍然拚命的朝著艦隊開炮,儘管他們的炮彈只是在巡洋艦隊的戰列線附近炸出十幾團水柱。但是還有那麼一些炮彈,準確的擊中戰列線中的軍艦,俄國人使用的威力稍遜的棉炸藥頓時在軍艦上騰起數團烈焰。甚至有一發炮彈直接在靖海號的司令塔下爆炸,而司令塔被厚厚的裝甲保護著。

    腳下的爆炸和破片只是讓黃鐘英微微彎下了腰。然後從窗口觀察著窗外。在舵輪旁有兩個人倒在那裡,碎片從觀察窗處打入司令塔,奪去了他們的生命,他們的血瞬間染紅了甲板,可這壓根就沒影響到他。

    此時,海面上依然被第二太平洋艦隊落下的炮彈打得四處翻滾。打出的水柱像森林時的樹木一樣,有的水柱甚至比“鎮波”號的艦橋還高。而黃鐘英還是站在他的位置上紋絲不動。水珠經常會濺到他的望遠鏡上。他一次次的拿出絨布把它擦乾淨。

    有時候,這就是他所做的唯一的動作。

    “長官,擊中“蘇沃洛夫公爵號”號司令塔!”

    點點頭,拿起望遠鏡。藉著海風吹去“蘇沃洛夫公爵號”號上的硝煙,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的水兵正在棄艦,“蘇沃洛夫公爵號”號完了!即便是擊中司令塔的炮彈沒有奪去羅傑斯特溫斯基和他的幕僚們的性命,“蘇沃洛夫公爵號”號也完了。

    水兵們已經開始棄艦了!

    “集中火力,攻擊“尼古拉大公號!””

    尼古拉大公號是第二太平洋艦隊最強大的軍艦,其擁有兩座雙聯12英吋艦炮以及四座雙聯8英吋艦炮,其在某種程度上,借鑑了經海級的經驗,但是現在經海級卻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以我們全部的炮火集中到敵人的先頭艦上!”

    對於黃鐘而言,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發揮出自己手中的力量,在其它人眼中,八艘擁有二級戰艦火力的裝甲巡洋艦,威力實在是太過有限,既然如此,那就把八艘變成一艘,集中八艘軍艦的火力,攻擊俄軍的一艘軍艦。

    “以我們的全力,攻擊敵人的部分兵力!”

    對於一支處於劣勢的艦隊而言,只有奪取局面的優勢,才有可能贏得戰爭,而這個局部優勢,恰就是集中八艘軍艦的炮火攻擊一艘,從而謀求最大限度內的勝利,看著半死不活浮在水上的“蘇沃洛夫公爵號”號,黃鐘英做到了,現在,只是進一步擴大戰果。

    在確認俄國人已經棄艦,而“蘇沃洛夫公爵號”號很快就會沉入深海之後,黃鐘英再次命令艦隊轉變了方向,可這也是微轉而已。

    “航速增至減至12節!”

    從戰前的部署,直到現在黃鐘英的指揮幾乎是完美無瑕的。他一邊打擊著敵人,一邊不斷的調整著艦隊的航向。改變航向的目的是為了儘可能拖延海戰的時間,從而確保俄國人始終在梅勒兒海峽這個“兜子”裡。

    此時鎮洋艦隊主力正在往這裡趕來,他必須要把俄國人“兜”在這裡,然後配合艦隊主力,取代一場完勝,到那時,勒梅爾海峽必將是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死地。

    而為了達到這一目標,黃鐘英為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準備了一道“大餐”,除了八艘變一艘的火力集中之外,他同樣還準備了一道額外的大菜。

    “嗯……”

    凝視著著逼近的俄國艦隊,黃鐘英的視線又投向大起遠處的冰山,俄國人並不知道,在冰山後方的海灣裡,隱藏著一隻驅逐艦隊,他們隨時等待著從俄國人防禦空虛的側後方,給予他們致命的一擊。

    如果說搶佔“t”字頭是黃鐘英創造的第一個機會的話,那麼驅逐艦則就是第二個機會,與行先前的機會不同,這個機會卻是為了奠定勝利的基礎驅逐艦隊或許不能取得很大的戰果,但是卻可以將俄軍原本就亂蓬蓬的戰線撕碎,甚至在其中可能會有混水摸魚的機會,總之,對於黃鐘英而言,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充分發揮手中的每一分力量。

    進而用那一分力量去贏得海戰,當然,也許他很難憑藉自己的力量擊敗第二太平洋艦隊,但是他卻知道自己有能力重創他們!

    “立即致電李長官,請示艦隊主力何時到達!”

    又一次,黃鐘英看了一下手腕處的手錶,出聲詢問道。

    很快,他的請示便得到了回答,艦隊正在全速向勒梅爾海峽航行,預計一個半小時後抵達海區。

    “一個半小時!”

    這個答案,讓黃鐘英的眉頭微微一鎖,一個半小時會發生很多變故,如果俄國人到時候衝出了海峽,或者俄國人選擇了撤退,戰局很有可能劃向一個誰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最晚半小時後,艦隊就要開始轉向,畢竟海峽的寬度是有限的。

    “長官,尼古拉大公號中彈了!”

    就在這時,王威的話聲將黃鐘英的思緒拉了回來,抬起頭看去,果然,尼古拉大公號的艦艏處炸出了一團黑煙,一發炮彈擊中他的艦艏,看樣子是內部爆炸,不過卻沒有引發大爆炸。

    “很好!”

    點點頭,黃鐘英收回方才有些散亂的心神,定定心神將注意力再次投入眼前的海戰之中,現在對於他來說,腦海中只剩下了最後的一個,同樣也是唯一的念頭率領艦隊,贏得海戰的勝利!

    至少,在拖住俄國人的腳步!為這場勝利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3
第282章 勒梅爾大海戰(五)

    “發生勒梅爾海峽的戰鬥,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就其結果就已經注定,看似強大的俄羅斯帝國海軍,從一開始就已經戰敗,至於“蘇沃洛夫公爵號”重創後被放棄,不過這場災難的開始……”

    災難!

    司令塔被摧毀,失去動力後的“蘇沃洛夫公爵號”完全淪為了靶子,而作為艦隊司令的羅傑斯特溫斯基儘管奇蹟般地甚至都沒有受傷,但是艦長卻失去了性命他的身體被炸成了兩截,作為艦隊高級軍官的參謀長科隆少將和航海參謀菲利普斯基上校兩人卻也是身負重傷,失去了指揮能力,至於“蘇沃洛夫公爵號”更是沒有降下旗艦旗,在其軍官搭乘驅逐艦離開“蘇沃洛夫公爵”的時候,艦上的的水兵們在艦長戰死後,仍然繼續戰鬥,儘管此時,他們遭受的是有如雨點般的6英吋炮彈的“洗禮”。

    此時,巡洋艦隊的火力已經轉向了“尼古拉大公”號,儘管尼古拉大公號的擁有更為厚實的裝甲,堪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戰艦,但其仍然在短時間內遭到了毀滅性的炮擊。

    不過只是剛剛承受火力,受到巡洋艦隊的重點照顧的“尼古拉大公號”戰艦,便完全變成一團焰火。在自炮戰開始以來,這艘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中最為強大的戰艦上上落下了大大小小小幾百發的炮彈。此時的“尼古拉拉大公號”戰艦上,那些俄羅斯水兵完全不顧個人姓命,迎著炮彈的碎片搶救著戰艦。

    甲板上烈焰騰空,木製的甲板被燒成炭狀,就連同那些寶貴的煤炭,這會也被點燃了,儘管水兵們不斷的用高壓水龍衝去火焰,但火焰卻是不斷的燃燒著,但一如“蘇沃洛夫公爵號”一樣,其同樣也是不堪一擊的。

    為什麼波羅的海艦隊這幾艘號稱世界最強的戰列艦如此不堪一擊?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因為波羅的海艦隊要自帶“乾糧”,滿載而又不能拋棄的煤炭不但給自己佈置了一個火葬場,而且使戰艦的吃水加深,把原本應該在吃水線上下的裝甲帶壓到了水底,因此這幾艘戰列艦其實已經不是裝甲艦了。

    也正因如此,其艦體總是會被輕易撕碎,儘管在開戰一個小時內,包括“尼古拉大公號”在內的多艘軍艦,已經遭受重創,嚴重進水,但俄國水兵卻無愧於他們的勇敢,他們依然勇敢的戰鬥著!

    “發射,直至最後一發炮彈!”

    炮聲的怒吼中,炮手們不斷的裝彈,擊發,相比於使用光學瞄準鏡瞄準的中國炮手,他們的瞄準裝置無疑太達原始了只是最為原始的表尺式瞄準,這使得他們的炮彈精度較差,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繼續戰鬥下去。

    一聲爆響,炮廓一陣晃動,炮廓後的炮手們,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裝彈、裝發射筒,發射,儘管每一次舷側被擊中後,在艦隊內部的爆炸的炮彈,總會奪去許多炮手的生命,但卻無法阻止他們戰鬥下去。

    此時,對於這些俄羅斯水兵而言,他們所需要的僅只是戰鬥!

    為了生存而戰!

    “真是一群勇敢的傢伙!”

    手拿望遠鏡,儘管俄國人的炮彈總會打在艦上,每一次爆炸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都會震得人耳朵痠痛,但羅子威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此時,他倒是讚歎於俄國水兵的勇氣即便是戰艦嚴重進水、失去動力,也不妨礙他們繼續戰鬥下去。

    “艦長,你看……“尼古拉大公號”!”

    突然的一聲叫喊聲,只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的“尼古拉大公號”上,這會只看一他完全被一團巨大的爆焰所籠罩,爆焰、衝出數百米高的黑煙,而在那團黑煙之中,甚至還能看到一座殘破的炮塔被狠狠的拋至半空。

    “一定是打中彈藥庫了!一定是打穿彈藥庫了!”

    幾乎每一個人都驚喜的喊叫著,儘管他們並不知道是那一發炮彈擊中“尼古拉大公號”,但是並妨礙他們為這個勝利而歡呼,這是他們在這場戰爭中擊沉的第一艘俄羅斯戰艦,而且是俄羅斯最為先進的戰艦。

    不聽著周圍興奮的喊叫聲,作為英國海軍觀察員的約翰遜卻凝視著那艘斷成兩截,正急速下沉的“尼古拉大公號戰艦”,遠處如果注意的話,還可以看到像死魚一樣半沉******中的“蘇沃洛夫公爵”號戰列艦,此時,那上面的俄羅斯水兵依然固執的用火炮戰鬥著,但他們的努力卻沒有任何意義!

    “應該記住這個時刻!”

    看一下懷錶,約翰遜默默的想到。

    13時4分,在海戰爆發的一個小時後,中國海軍已經分別重創和擊沉了一艘俄羅斯戰艦,包括他們的旗艦,而此時反觀中國海軍,他們的軍艦隻是像被蚊子咬了幾口罷了!

    “一個新的時間已經開始了!”

    沒來由的,作為英國皇家海軍派於東北海軍的六名觀察員的一員,約翰遜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事實勝於雄辯,在新式的面前,沒有不可能擊穿的戰艦,更重要的是,在新式的面前,任何軍艦都可能被擊沉!

    現在,中國人卻依靠領先世界一步,用新式贏得了戰爭。

    “羅艦長,恭喜你們,勝利女神已經向你們展開了裙角!”

    是的,現在中國人即將品嚐勝利的果實。

    “……”

    出人意料的是,羅子威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搖了搖頭,他看著遠處的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現在看似巡洋艦隊的佔了上風,可是實際上,對於中國海軍而言,他們所追求的可不僅僅只是擊沉兩艘俄羅斯戰艦。

    我們要的是全方位的勝利!現在這場海戰……不過才剛開始!

    有時候,戰場上的反應是遲頓的,至少在“蘇沃洛夫公爵號”的司令塔被擊中後的近二十分鐘內,因為其依然懸掛著旗艦旗,以至於整個第二太平洋艦隊都沒有意識到司令官已經離開旗艦,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內,他們依然是各自為戰的,本能的戰鬥著。

    儘管俄國人在海戰的第一時間就失去了自己的旗艦,但這並沒有帶來太多的混亂,各艦的軍官們仍然本能的指揮著艦進行作戰,而此時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同樣也是依靠著本能在作戰。

    在“蘇沃洛夫公爵號”失去動力不到半小時內“尼古拉大公號”戰艦這艘俄羅斯海軍最為先進的戰艦,便因發生殉爆,迅速沉於冰冷的勒梅爾海峽。

    “這當真是世界第三海軍強國嗎?”

    放下望遠鏡,確定了“尼古拉大公號”戰艦被擊沉的同時,黃鐘英的心底浮現出了這樣的疑惑,從開戰,直到現在,除去俄羅斯水兵的表現可圈可點之外,其它的完全不值一提。儘管他從一開始就佔據了地利,就掌握了上風,可是俄羅斯人表現的未免也太過混亂了。

    但即便是最為順利的伏擊戰,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隨著艦隊距離火燒島越來越近,艦隊必須要調整航向,這意味著至少在接下來的至少半小時內,艦隊都會至少有一艘軍艦無法發揮火力,但現在,他並沒有其它的選擇,除非他想一頭撞上火燒島沿岸的礁石。

    “各艦依次調轉航向……”

    面無表情的黃鐘下令向右舷轉過兩點以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在“尼古拉大公號”前炮塔發生大爆炸之後,臉色鐵青的內博加托夫在注意到中國人的旗艦航行發生變化的時候,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艦隊的機會!

    對於他來,他並沒有指揮艦隊作戰的職責,當他又一次把望遠鏡投向“蘇沃洛夫號”的時候,這時他才注意到,其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司令官在什麼地方?

    接下來怎麼辦?

    現在,中國人已經完全佔據了優勢,因於海峽中的艦隊已經陷入了打不能打,跑不能跑的局面,但是現在,中國人在調整航向,他們想繼續保持對“”字頭的控制。

    在確認無法與司令官取得後,就在這一瞬間,內博加托夫作出了決定。

    “升旗艦旗!”

    “目標,喬治大公號!”

    在下達轉向命令之後,黃鐘英再一次把眼睛盯著的剛剛升起旗艦旗的“喬治大公號”戰艦,擊沉敵人的旗艦,比擊沉其它戰艦更有效,不僅可以干擾敵人的艦隊指揮,同樣也能影響到敵人的士氣。

    對於黃鐘英來說,此時,他已經品嚐到了勝利的滋味,剩下的就是繼續擴大勝利果實的時刻了,無論如何,在重創一艘、擊沉一艘的輝煌戰果下,他都足以讓世人記住這場海戰以及海戰的指揮官。

    其實,這場海戰從一開始,便足以列入教科書,東北海軍進行的上千次射擊試驗,甚至通過對自身軍艦的射擊,使得他們擁有這個時代最為科學的炮戰資料,而這些資料決定著東北海軍軍艦的裝甲厚度以及戰術,在剛一開始的時候,巡洋艦隊除去搶佔字頭之外,同樣也巧妙的保持著與俄軍的距離。使終保持在10公里左右的位置,在這個距離上使用舊式的俄羅斯海軍,根本無法擊穿中國戰艦的裝甲,至於高爆彈……俄國人的高爆彈威力實在不值一提。海戰進行了一個小時,黃鐘英卻像玩猴子似的指揮著艦隊,巧妙的機動著,保持著同俄軍艦隊的距離,在遠距離利用新型給予第二太平洋艦隊以重創。

    而現在,當艦隊必須調頭航行以保持字頭的時候,他並沒有因此放過俄國人,而是命令其它軍艦全力攻擊“喬治大公號”。

    14時0分,“喬治大公號”戰艦第一次中彈,艦橋前部中彈,不過並沒有引起重大損傷。這並未影響雙方不斷升溫的激戰,巡洋艦隊的戰艦每隔20秒鐘就向對方射出一輪炮彈,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戰艦、巡洋艦則奮力還擊著,眼前的海面就像彈幕布成的森林,海水被染成了黃色。

    整片海空之中,迴響著十英吋以上口徑大炮的轟鳴聲。而此時,數艘俄羅斯海軍的驅逐艦更是多次試圖向巡洋艦隊的戰列線發起攻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巡洋艦隊的側翼出現了由十三艘驅逐艦組成的護航隊。

    護航隊的出現讓整個巡洋艦隊的士氣瞬間高漲起來,他們知道主力艦隊即將趕到戰場!這些驅逐艦,不過只是主力艦隊的前哨!

    “是時候撤退了!”

    在“鎮波號”開始調頭的時候,弗爾克薩姆少將的心裡再一次蒙生了這一念頭,而突然出的驅逐艦隊,更是讓他的心裡升出一絲不祥之感,蒙生了退意更濃了。

    “艦隊調轉航向!撤離海峽!”

    幾乎是“鎮波號”調轉航向的同時,心生不祥的弗爾克薩姆同樣下達了命令。儘管他選擇了撤退,並不意識著第二太平洋艦隊會放棄抵抗,他們仍然用炮火關照著中**艦,尤其是其中幾艘看似遭受重創的軍艦。

    14點38分,“鷹號”戰列艦發射的一發炮彈擊中了“定波”號上層甲板上的彈孔,炮彈直接在甲板下爆炸,把甲板炸開的大洞,而破片更是擊毀了一台鍋爐,濃煙通過通氣管鑽進轉向引擎室,那裡的人不得不撤離,這是第一艘遭受重創的中**艦。

    但,這並不影響大局!

    “閣下,司令官閣下發來電報,主力艦隊已經抵達埃克多斯海角!”

    “哦!”

    突然接到的電報,讓黃鐘英先是一愣,而後,他看著那些提前抵達的驅逐艦,似乎猜到了李唯忠的用意!

    “2時29分!”

    看一眼懷錶,黃鐘英突然笑了出來,看著那似乎被硝煙天空,他知道這場戰爭的勝負已經在這一瞬間決定了!盯著那因為調頭而變得混亂的艦隊,他的唇角略微一揚。

    “我們贏了,命令驅逐艦出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3
第283章 尾聲(一)

    下午,二時二十九分!

    在經歷了長時間的等待之後,一直隱藏於那座巨大的冰山之後海灣內的8艘驅逐艦接到了準備出發的命令。『≤,

    “全體注意,出擊!”

    沒有任何遲疑,幾乎是在命令下達的第一時間,等待多時的驅逐艦便立即駛出了泊淀場。8艘驅逐艦於海灣內不斷加速的同時,其迅速湧出灣口,似一柄利箭一艘猛的一下迎著海浪衝入了大海之中。

    此時,海峽內剛剛颳起了風,颳起的西風捲起的風浪實在太大,那些可以把千噸驅逐艦吞沒的巨浪不斷的席捲過來,艇身前後左右的晃動著。站在艇上的羅盤台前的軍官們一手抓住身邊的柱子一邊發出著指令,如果他們一放手的話就有可能被捲進大海浪花不斷的打到身上。

    雖然平時可以穿上塗膠的薄棉布製成的雨衣,不過因為這有可能影響到戰鬥時的動作,所以幾乎所有的軍官都像是幾百年前的橫行在大海上的中國海盜一樣,褲腿捲得高高的,腳上就套了一個鞋套,為了不讓海水從脖子裡打進來,他們在脖子上也繞了一圈毛巾。

    相比於數千噸的軍艦,千噸的軍艦在這種海浪中航行,變得像是個舢板似的,驅逐艦群在波浪間鑽進鑽出,有時候一個浪頭甚至大有想將其蓋下的意思,可是在風浪中穿梭的驅逐艦卻是毫不減速,全是一副拼上了老命的樣子。

    “全隊加速至30節,目標正前方!”

    從大隊長指揮的首艇發出的燈光信號中,田明三讀出了信號的內容,正前方!

    在他們正前方十數公里遠的地方,俄羅斯第二太平艦隊就在那趕時髦,嗯,差不多也就是幾十分鐘的時間罷了,等到了那裡之後,他們就可以向俄羅斯第二太平洋艦隊發起雷擊了!也許,他們能夠混水摸魚!

    抬頭看一眼天上的烏雲,除去祈禱不在颳起大風之外,他更希望這風浪能夠大一點,或許現在並不是黑夜,但是如果風再比現在大上一點,那今天無疑也將是一個適合狩獵時刻,風浪會給他們提供掩護。

    “只要逼近到300米,他們就回天乏術了!”

    田明三在心裡這麼想著,在過去的幾年間的攻擊演習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奇襲勝利用事實證明一個真理,只要足夠大膽,就一定能逼近到300米以內有時候,軍艦,真的能快過炮火!當然,這指的是那些中大口徑火炮,至於那些小口徑速射炮,他們無法威脅到驅逐艦那並不算厚實的裝甲。

    14時45分,此時的勒梅爾海峽已經被烏雲籠罩,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了,此時的大海上,依然被震耳欲聾的炮聲籠罩著,海戰依然持續著。

    震耳欲聾的炮聲,耀眼的炮焰,足以點大海的火焰與在大海上燃燒的戰艦,海峽在沸騰著,在這最後的時刻,在俄軍萌生退意的時候,海戰變得更加白熱化。

    海面上不斷的有敵我雙方的炮彈落下,沸騰般的翻滾之後激起一片水煙。特別是那一發發十二英吋的炮彈所激起的水煙可以超過艦橋的高度,然後像瀑布一樣的落在甲板上。海面上到處是發射聲、爆炸聲,那些撕破了大氣的聲音簡直像天崩地裂一般。

    而正在試圖轉向調頭的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每艘艦隻上都像快支撐不下去那樣,到處是一片人間地獄的景象,距離越近,巡洋艦隊的優勢就越大,此時第二太平洋艦隊中裝甲薄弱的巡洋艦,更像是被點燃了一般,艦上完全被烈焰所籠罩,而位於艦隊中部的外層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這艘6370噸的裝甲巡洋艦,在轉彎的時候,更是遭到了重點的照顧數十門6英吋艦炮在短時間內發射的上千發炮彈,將這艘軍艦籠罩於一片彈雨之中。

    在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甲板上升騰起一團團烈焰的時候,在其水下部分,更是被穿甲彈打出了一個個彈孔,在內部的爆炸的穿甲彈更將艙內變得的一團狼籍,儘管此時這艘新銳的裝甲巡洋艦已經嚴重受損,且****嚴重,但在其艦舷,炮手們仍然在不斷的發射著炮彈,他們試圖用勇氣去擊敗敵人,在炮手們用炮彈證明著自己的勇氣時,在滿是海水的在艙道內,到處都是噴湧進艦體的水注,損管水兵們正在那裡拚命搶救著戰艦,在昏暗的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海水是紅色的,甚至其中還飄浮著屍體。

    那是水兵們的屍體。

    突然,就在這時,又是一聲爆炸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艦下正在搶救著軍艦的水兵們在那一陣劇烈爆炸中,心底生出不祥感,一名水兵更是發現,它的炮塔被炸飛了。四週一片火海,腳踏之處滿是鮮血。四處是斷手斷腳還有些被打斷了的身體,除了舷側炮位上身負重傷的幾名水兵還在那裡奄奄一息以外,其他的全部都被炸死了。

    “……”

    血泊的中一名低級軍官吱吱嘸嘸的吐著血沫吼喊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聲,炮塔被一發華軍發射的六英吋的炮彈擊中了,阿芙樂爾號只是一艘裝甲薄弱的裝甲巡洋艦,他的炮塔頂部裝甲並不算厚,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絕不會被炮彈擊毀,當然,那指的是舊式的穿甲彈,在新式穿甲彈的面前,這種裝甲幾乎是不值一提的,一發六英吋炮彈的威力遠沒有這麼大,但它卻引爆了彈體內的十數發炮彈。

    因為這艘軍艦是位於最外圍的軍艦,所以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內,阿芙樂爾號巡洋艦都遭受了史無前例的炮火攻擊。

    非但遭受6英吋炮彈的攻擊,更為致命的一發炮彈,卻是一發十英吋的高爆彈,它命中了前部主炮的炮塔。炮管被炸斷,彈片向四周飛散而去,其中的一部分飛向了艦橋,將站在那裡的水手長被攔腰打斷,他當場戰死,而飛向上中下甲板的彈片也造成了另外十幾人的死傷。

    接著又有一發六英吋的炮彈落在了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前部主炮的炮塔上,它爆炸後產生的碎片飛進了司令塔內,將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艦長以及航海長擊傷,另外還有十幾名軍官、水兵被打成了血人。這艘被摧毀了的前後主炮的軍艦,在其調轉過程中像是裝上了磁鐵一樣,不斷的將華軍艦隊發射的炮彈吸了過來。

    現在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在炮火的不斷打擊下,已經成為隨時都有可能被擊沉的軍艦。

    “舷炮瞄準、直到發射最後一發炮彈!”

    之前的炮彈破片把艦長的左腹從腹後出打斷,鮮血從他那大大的傷口處像下雨一樣的落在了艦上,可此時他依然站在那裡,從望遠中觀察著華軍的軍艦。

    “長官,鍋爐艙進水……失去動力!”

    “立即電告司令長官,我艦將戰至最後一息!上帝保佑俄羅斯帝國!上帝保佑沙皇!”

    撐著腳,左腰以下完全被血染紅的艦長,行走出司令塔,此時阿芙樂爾號巡洋艦完全燃燒了起來,而它兩舷的副炮仍不斷發射著,甲板上的水兵仍然不斷償試著撲滅艦上的烈焰,但卻沒有任何意義,而在那一片密集的彈雨中,在艦橋上幾名十五六歲的軍樂手,卻在那裡演奏起了國歌。

    上帝佑我沙皇的樂聲在爆炸聲音中迴蕩著,這樂聲從開戰直到現在,一直在軍艦上迴響著,在那些年少的軍樂手身邊,幾名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提醒著人們,他們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聽著國歌的曲調,許多傷重的水兵在嗓邊輕聲的哼著國歌,這是俄羅斯帝國的國歌,望著那飄揚的國艦,每一個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血泊中的艦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而在他的身邊,尼古拉斯航海長,站起身來,他先拍了下軍裝,然後甚至扶正了一下軍帽,然後又用手指輕輕修整一下普魯士式的鬍鬚。

    看著身旁那些渾身是血的下屬,看著那一張張絕望的不甘的臉龐,他們的眼中帶著決然,更多的卻是不甘,不甘中滿懷著憤怒,所有人都明白,最後一刻即將到來,再過一會,撲上來的中國艦隊,會用大炮、魚雷把平遠進海裡。

    “好了,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了,現在,我們正在面臨一個選擇!”

    在說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這是為了表示他對眼前戰友們的敬意。

    “航海長,白旗不能從阿芙樂爾號巡洋艦上升起!”

    一名軍官迎著航海長的視線,大聲呼喊道。

    “只有戰沉的俄羅斯軍艦,沒有投降的……”

    真的沒有投降的俄羅斯軍艦嗎?

    就在這時,突然,在甲板上有人大聲呼喊道。

    “快看,是中國驅逐艦,天啊,他們擊沉了烏沙科夫號……”

    在那一聲驚喊聲中,人們朝著那名水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在驚濤駭浪中,一艘艘海灰色的驅逐艦以最少三十節以上的航速,從艦隊的左側向艦隊發起了攻擊,此時的第二太平洋艦隊,戰線亂蓬蓬的,就像是一群陷入魚網中的魚兒似的,各個軍艦都是在盲目的射擊著,但卻無法阻擋那些灰色精靈的攻擊。

    “綠寶石號的艦艉被擊中了……”

    又一艘軍艦被魚雷擊中了,綠寶石號被擊中的消息,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似的,壓垮了尼古拉斯的勇氣,他看著周圍的人們說道。

    “好了,通知兄弟們,讓中國人見識一下俄羅斯海軍的勇氣!”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嘶吼著叫喊了出來,接著艦橋上迴響起一陣喊叫聲。

    “現在,我命令自沉!”

    是的!

    現在,對於阿芙樂爾號巡洋艦號最好的選擇就是自沉了。自沉的軍艦是不會被中國人俘虜的,同樣也不會增加中國人的戰果,這關係到俄羅斯海軍的尊嚴!

    “成全他們的尊嚴吧!”

    在逼近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時候,發現前後兩門主炮被打啞,舷炮多門被擊毀,燃燒著烈焰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已經開始緩緩下沉,艦上的水兵們正在不斷的跳下海來,田明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只剩下了一枚魚雷,他原本瞄準了這艘軍艦,但此時,而對這艘燃燒著的、正在迅速下沉的軍艦,他卻不想再爭取這個戰果。

    這個對手是值得尊敬的!

    一股海風裹著濃煙從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方向吹了過來,迷眼而又嗆人,看著那些不斷跳入海水中的俄羅斯水手,田明三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朝著遠處正在不斷發起雷擊的驅逐艦看去,一艘艘俄羅斯巡洋艦以及驅逐艦被魚雷送進了海底,在海面上,越來越多的水兵落水了,儘管有許多都是俄羅斯水兵,但同樣也有中國人。就像“義州號”驅逐艦就被俄軍擊沉了,水兵們都飄在海上。

    “長官,我們還有一枚魚雷!我們離納瓦林號很近……”

    在航海長等人的期待中,艦橋上的田明三他抹掉臉上的海水,望著向海峽上翻捲升騰的濃煙,在猶豫片刻後,猛然咬牙說道。

    “全體注意,穿救生衣……搶救落水水兵!”

    對於那些落水的水兵們來說,戰爭已經結束了,但如果沒有人去搭救他們話,也許只需要再過半個小時,甚至十幾分鐘,他們的身體就會被冰冷的海水冰僵,到那時,這些可憐的人們就會被凍死。而現在,海上的浪濤使得他們根本無法放出救生艇。

    “長官,我們還有一枚魚雷,還可以……”

    “我們要救他們!”

    面對航海長的反對,田明三平靜的說道。他看著那些水兵,看著人們眼中的不解,固執的說道。

    “記住,我們是海軍軍人,同樣也是一名航海者!”

    是的,任何一名航海者都不會對落水的人視而不見,那怕是敵人!

    “而且,現在,我們已經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你們看……”

    田明三的手指,指著遠處,那是他們殺出的方向,此時,在那裡,一隻更為強大的艦隊,已經投入了戰場!(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4:03
第284章 尾聲(二)

    時間到退到近一個小時之前,在第二太平洋艦隊的旗艦“蘇沃洛夫公爵號”戰列艦遭受毀滅性重創的第一時間,在司令塔下方被炮彈擊中,司令塔內近半數的軍官陣亡的情況下,從驚愕中恢復過來的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這位艦隊司令官,所想到的並不是繼續指揮這場戰鬥,身為艦隊司令官,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棄艦!

    拋棄自己的旗艦!

    那邊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這位司令官坐上了“普魯努伊號”驅逐艦以後,那惶恐不安甚至可以說失魂落魄的精神便好了很多,而他下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將艦隊的指揮命令權移交給內博加托夫,同時命令“蘇沃洛夫公爵號”戰列艦不准降下將旗”。☆→☆→,

    可是現在怎麼個移交法?

    誰都不知道內博加托夫到底在哪兒?

    甚至到底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因為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下達的第二個命令就是“轉向”,換句話來說,就是想要去逃跑!

    作為一艘只有幾百噸的驅逐艦“普魯努伊號”可以說極為靈活,只用了分鐘功夫便完成的轉身,幾乎是以最快的航速,朝著海峽的另一端出口逃去,因為艦上並沒有裝備無線電台的關係,所以為轉達“第一個命令”,其只好找到一條也在拚命的試圖逃海峽的驅逐艦,用旗語發出了信號:

    “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在我艦上,現在指揮權移交給內博加托夫少將,命令你艦趕快回頭去尋找內博加托夫少將轉達這條命令。”

    儘管此時,距離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登上“普魯努伊號”驅逐艦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儘管此時俄軍艦隊已經開始調頭,但畢竟是世界第三大海軍,俄羅斯艦隊的指揮系統還是管用的,就是在這種全軍混亂的形勢下。那條倒霉的驅逐艦也乖乖地掉過頭來再重新回到那個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戰場上,去尋找內博加托夫少將傳達司令官的命令。

    而此時,從冰山後方湧出的驅逐艦隊,已經開始向陷入一團混亂中的俄羅斯艦隊發起了魚雷攻擊,魚雷攻擊的戰果是輝煌的在不到半個小時的雷擊作戰中,五艘巡洋艦以及四艘輔助艦、三艘驅逐艦被擊沉,亞歷山大三世號戰列艦被魚雷擊中艦艉,失去動力。

    就在驅逐艦隊的十一艘驅逐艦從多向方向,利用高速發起來魚雷攻擊時,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搭乘的“普魯努伊號”驅逐艦卻發生了機械故障,因為它的鍋爐裡燒的是海水,產生的大量水垢致使出力降低,速度直線下降,這樣計算下來剩餘煤炭已經不夠他們到達中立國阿根廷的港口的了。

    就在“普魯努伊號”驅逐艦的艦長科洛梅切夫中校為了排除故障忙得暈頭暈腦的時候,他卻在無意中於發現參謀長科隆少將在指揮羅傑斯特溫斯基的隨從們搗弄一塊桌布,那塊桌布是白色的。

    “你們在幹什麼?”

    面對正在將桌布的花邊撕去的澮,科洛梅切夫艦長有些不解的問道。

    “準備白旗!”

    秋隆參謀長理直氣壯的解釋說。

    “這是司令官閣下的直接命令!”

    一聽到這句話,科洛梅切夫整個人立即氣的滿臉通紅起來,他大聲咆哮道:

    “我向上帝發誓,我是俄羅斯海軍的艦長,我的軍艦上只有戰鬥和死亡,我會槍斃所有投降的海軍軍人!”

    此時,對於科洛梅切夫來說,已經沒有了什麼司令官、參謀長,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俄羅斯海軍軍人了,說完一把奪過桌布,將其扔進了大海。

    甚至在臨了時,還特意命令航海長率領水兵,拿上武器,

    “誰投降,就打死誰!”

    在科洛梅切夫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正好有一艘巡洋艦和兩艘驅逐艦路過,“普魯努伊號”立即用旗語聯繫上了他們,準備把羅傑斯特溫斯基及其隨從們轉移到巡洋艦上去,儘管秋洛梅切夫的話語說的極為嚴厲,但是他卻非常清楚,他沒有權力槍斃司令官,與其讓他強迫自己投降,還不如把他交給別人!

    像是個皮球似的被踢出去的羅傑斯特溫斯基卻出人意料的拒絕去巡洋艦德米特裡?頓斯科伊號上,而是挑選了另一艘驅逐艦“彼得維號”,而他的理由非常明顯,任何一個海軍軍官都能夠理解他的理由驅逐艦的速度比只有17節航速的德米特裡?頓斯科伊號要快,而且要快的多。

    對於司令官的這一舉動,幾乎所有的海軍軍人都生出了鄙視之心,但卻無能為,而羅傑斯特溫斯基,這位海軍司令官上了“彼得維號”之後,接下的第一句話卻驚呆了艦上的每一個人。

    “艦上有沒有白旗?”

    當然,沒有任何一艘軍艦上會備有白旗,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容忍自己的艦隊上“存放”白旗,因為對於任何一隻海軍來說,他們所能接受的從來都是要麼勝利,要麼沉入大海,至於投降,那從來都不是海軍軍人應該干的事情。

    就這樣,在得知艦上居然沒有“準備”白旗之後,萬分失望的羅傑斯特溫斯基只好命令軍艦繼續行駛,以最快的速度行駛,扔掉“德米特裡?頓斯科伊”號巡洋艦後,快速前進,以衝出這片遍佈著死亡的海峽。

    而此時,在完成第一輪雷擊之後,錢發奎並沒有把時間浪費在俄軍艦隊上,而是命令驅逐艦全速向海峽的出口駛去,此時,在他的身後,主力艦隊已經駛出了冰山,他們將會切斷俄羅斯人的退路,但並不是所有的軍艦還有十幾艘軍艦,憑藉著較高的速度和機動性,朝著海峽的出口衝去。

    作為驅逐艦隊領袖艦的“山海關”號驅逐艦,在之前的戰鬥中運氣壞到了極點,發起兩次魚雷攻擊,都沒能擊中那怕一艘軍艦,實際上,這也屬正常,畢竟魚雷發射出去之後,往往全憑運氣。

    在全速駛往海峽出口的過程中,無所事事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百無聊賴的錢發奎少校,手裡舉著望遠鏡四處尋找俄軍驅逐艦的蹤影,沒錯,這就是他的目標,對於只有三門105毫米火炮的“山海關號”來說,絕不是巡洋艦的對手,但是卻可以同俄國人驅逐艦一戰!畢竟,相比於俄國人的驅逐艦,他的噸位更大,火力“更強”。

    “只要能擊沉一艘……”

    作為領艦的錢發奎希望能夠取得一些戰果,否則他以後怎麼能在戰友們的面前抬起頭呢?就在他內心祈禱著的時候,上帝似乎聽到了他的祈禱聲在遠方航行的兩艘四煙囪雙桅俄國驅逐艦進入了他的視線。

    作為艦長的錢發奎立即發出命令。

    “準備戰鬥!”

    水兵們聽到命令之後,立即興奮的嚎叫著準備繼續到來的戰鬥,憋了一天的氣現在可以出了,炮手們瞄準著的遠處的敵人,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鬥,而緊隨著“山海關”號的“漢城”號驅逐艦,同樣也作好了戰鬥準備。

    幾乎是與此同時,俄羅斯驅逐艦也發現了這兩艘噸位更大的中國驅逐艦,走在後面的“格羅斯娜號”驅逐艦更是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戰鬥準備,每一個水兵都充滿著戰鬥意志,但是這時候前面的“彼得維”號驅逐艦發打來了一個信號。

    “全速向阿根廷前進!”

    這個旗號甚至都沒有說是向那個港口,什麼地方,而下達這個命令的羅傑斯特溫斯基,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對於他來說,他知道,現在只有躲進中立國的地盤,才是安全的。

    從國際法上來說,一艘軍艦也代表著一個國家。現在雙方都是驅逐艦,都是兩艘,一炮不放就逃跑實在太恥辱,“格羅斯娜”號驅逐艦的艦長謝夫斯基中校決定不管他,自己單獨一艘驅逐艦也要戰鬥,這是為了俄羅斯海軍的榮譽!

    但正當“格羅斯娜”號準備調過頭來和追過來的中國人拚命的時候,“彼得維”號驅逐艦卻再次掛出來新的信號,信號的內容非常簡單。

    “艦隊司令命令:跟在我後面!”

    此時,如果再抗拒命令,那就是不亞叛變,即便是內心千般的不願,即便是明知道這種逃跑將會丟近俄羅斯海軍的榮譽,但是謝夫斯基中校仍然不得不命令繼續隨著“彼得維”號前進,而不是戰鬥。

    就這樣“格羅斯娜”號只好重新跟在“彼得維”號後面,兩艘中國驅逐艦則在後面全速追趕,相比於俄羅斯驅逐艦,他們的速度無疑更快。追著追著兩艘速度不同的軍艦就分了開來,那邊“漢城號”在追“格羅斯娜”號,“山海關號”在追“彼得維號”。“漢城號”和“格羅斯娜”號之間展開了炮戰,但是噸位只有千噸的小驅逐艦在全速行駛的大海中的命中率是很低的,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海上的風浪又很快,炮戰進行了近一個小時,兩艘軍艦之間的距離反而從四千米拉大到了六千米,三十七節速度的“漢城號”不但沒追上二十六節的“格羅斯娜”號,反而讓“格羅斯娜”號給跑掉了,至於“格羅斯娜”號是怎麼能夠跑掉了,根本就是簡直是個謎,即便是作為“漢城號”的艦長,金平一這位東北海軍中的第一個朝裔艦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的速度很快,但是卻怎麼也追不上對手,到最後對方還從他的眼皮下面逃跑了。

    其實,金平一併沒有注意到的一點是,作為“格羅斯娜”號艦長的謝夫斯基中校,在長時間的追擊戰中,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位置,最後,在意識到自己實力更為薄弱,甚至可能會被擊沉時,他便趁著距離拉大的機會,在海浪的掩護入,一頭“闖進”了火燒島的狹灣之中,而“漢城號”仍然以為他在前方,不斷的向前追擊著。

    而在另和邊的“山海關號”也開了火,但與“格羅斯娜號”的拚死反抗不同,面對敵人的炮擊“彼得維”號沒有還擊。剛開始錢發奎還暗自佩服著俄羅斯人能沉得住氣,因為在四千米的距離上驅逐艦的炮擊完全沒有意義,所以俄國人才會不屑於回擊,他們在等待距離拉近,但不久錢發奎便能望遠鏡中看出蹊蹺出來了“彼得維”號根本就沒有準備還擊,他甚至連炮衣都沒有脫掉。

    將火炮蓋上炮衣是羅傑斯特溫斯基的主意,他的理由非常簡單。

    “因為船上有傷員,所以這可以說成是一艘醫療船,這樣的話,中國軍艦就不能攻擊這條船了。”

    可是現在,在經歷了三個小時的戰鬥之後,又有那條船上沒有傷員?這根本就不是不受攻擊的理由,於是羅傑斯特溫斯基中將就想出了一個用炮衣罩上大炮以表示“本艦無武裝”或者“本艦沒有使用武裝的用意”。

    在“山海關號”驅逐艦開始攻擊以後,又嚴格按照國際法上有關在海戰中確認軍艦投降方法的規定,在停止了輪機以後,掛起一張用白檯布做的白旗的同時再掛起一面信號旗。

    “我艦有傷員!”

    就這樣,“彼得維號”驅逐艦投降了,十幾分鐘後,山海關號的航海長趙國力中尉帶了十個人登上了“彼得維號”,在檢查到一個船艙的時候,守衛在門外的俄國水兵先是不讓他們進去,見中國人根本不加理睬,硬要闖進去的時候的時候,便改為了哀求的語氣。

    作為海軍軍官的趙國力可以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卻根本就不懂俄語,但是裡面一個類似於“阿米拉爾”的發音引起了他注意,他大著膽子指著艙裡躺著的人問了一句。

    “IshetheadmiralRozhestvensky?(那位是羅傑斯特溫斯基將軍嗎?)”

    他沒想到裡面的回答居然是。

    “Yes”。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趙國力中尉趕快衝到甲板上上去打手旗,錢發奎同樣被這個消息驚呆了,這怎麼可能,俄國艦隊的司令官怎麼會在驅逐艦上!更為重要的是在他根據自己所擁有的知識認為俘虜一個國家的艦隊司令是不可能的,一個艦隊司令可能被打死,可能自殺,怎麼可能被活捉呢?於是他回令則變成了:

    “再次確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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