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神級整形師 作者:完顏小白 (已完成)

 
mk2258 2015-12-6 08:22:3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4 176466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3 18:43
第四百一十九章 刀刺傷

    夜色下的醫院似乎永遠都是燈火通明,也永遠彌漫著讓普通人不適應的消毒液的刺鼻味道,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磚,白色的大衣,白色的護士服,味道、顏色永遠讓人感到不舒服,這裏就是醫院,代表著死亡,也代表著新生,一個永遠充斥著生跟死不可調和的矛盾的地方。

    楊思嘉不喜歡醫院,貝長峰也不喜歡,連身為醫生的貝一銘也不喜歡這個地方,但他們卻必須來,因為楊樹林被打了。

    打電話通知貝一銘的是郝金輝,他們一行人自然要先來耳鼻喉科,此時已是深夜,按理說耳鼻喉科這種小科室在這個時間段病房是很安靜的,但今天不同,走廊裏的人不少,有警察、有醫生還有護士,保潔阿雅正用墩布擦著地上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看到這攤血楊思嘉就感覺眼前一黑身子就向後倒去,貝一銘趕緊扶住母親急道:“媽你怎麼了?”

    楊思嘉一手捂著頭,另一隻手擺擺手道:“別管我,去問問你老舅怎麼樣了。”看兒子還是不動,她用力推了貝一銘一把急道:“去啊!”

    貝一銘把母親交給父親,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立刻疾步向郝金輝走去,上來就道:“我老舅怎麼樣了?”

    郝金輝一看貝一銘到了,眉頭先皺了起來,歎口氣道:“現在還不知道,這會正在手術室搶救,刀刺傷,入腹了。”

    貝一銘驚呼道:“什麼?刀刺傷?還入腹了。”他臉色一下變得猙獰起來寒聲道:“誰幹的?”

    醫院就是黨浩所在派出所的轄區,出了這麼嚴重的惡性傷人事件,他自然第一個要到達現場,他已經知道傷者是貝一銘的老舅,他伸出手拍拍貝一銘的肩膀道:“人抓到了,你放心。他叫靳開源。”

    此時貝一銘的臉色鐵青,心裏後悔不該讓老舅留下,他捏緊了拳頭怒道:“王八蛋。他在那?”顯然此時貝一銘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躺在手術台上的可是他的老舅。跟他感情很好的老舅,現在他生死未卜,傷人的又是靳開源,貝一銘真的很難在這種時候還保持一貫的冷靜。

    黨浩趕緊拉住貝一銘道:“小貝子你冷靜點,別衝動,他跑不了,他會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黨浩可是知道貝一銘要是真發起瘋來,他真可能活活打死靳開源。這小子平時冷靜得嚇人,輕易不會失去理智,但一旦失去理智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張建是個例子,沉存劍也是個例子。

    貝一銘怒道:“你讓我怎麼冷靜?躺在那的是我老舅!他在那?”

    楊思嘉焦急的聲音傳來:“你老舅怎麼了?”她就這麼一個弟弟,怎麼能不擔心?

    一看母親到了貝一銘想隱瞞,但也知道沒辦法隱瞞,無奈道:“這會在搶救,媽……”不等他把話說完楊思嘉就向後倒去,直接昏了過去。

    現場又是一陣兵荒馬亂。貝一銘把母親安置在病房中,給她打了一針安定,貝長峰看妻子睡著了。歎口氣道:“你先去看看你老舅,你媽這我看著,快去啊,你媽沒事,就是太著急了。”

    貝一銘還是不放心,又找到郝金輝讓他幫著照看一下母親這才去了手術室,楊樹林正在做手術,貝一銘換了衣服進去看到他躺在手術台上心裏難受得要死,更是後悔那會為什麼不把他帶走。

    普外的劉永輝一邊做手術一邊道:“貝主任你怎麼來了?”

    貝一銘呼出一口氣道:“這是我老舅。他情況怎麼樣?”

    劉永輝一聽是貝一銘的老舅,立刻道:“你放心。沒傷到要害,就是降結腸破了。做個縫合就行,目前沒什麼大礙。”

    一聽這話貝一銘是長出一口氣,他道:“劉醫生那我老舅就教給你了,我先出去,有什麼事趕緊通知我。”貝一銘雖然是醫院的人,躺在那的也是他老舅,但他卻不能總在這待著,這會影響楊樹林的手術。

    劉永輝還真怕貝一銘在這,他到底是主任,而他劉永輝隻是個普通醫生,雙方身份擺在這,貝一銘在這會讓他束手束腳,不能專心把手術做完,現在貝一銘要出去,也是讓他長出一口氣,點點頭道:“貝主任你放心我們肯定會進全力的。”

    貝一銘點點頭走了出去,換了衣服再次來到耳鼻喉科,他先去母親那說楊樹林沒生命危險,然後才去找黨浩,他得搞清楚靳開源為什麼要刺傷自己老舅。

    還不等黨浩開口,楊思蘭就到了,也不知道她從那得到了消息,一來就罵道:“宋雨桐你特麼的給我滾出來。”

    看她一副要拚命的架勢,貝一銘趕緊攔住她道:“老姨你冷靜下,你別鬧,這是醫院。”

    楊思蘭怒道:“你老舅都要被那賤人害死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如果楊樹林有個三長兩短,貝一銘第一個就得去找靳開源拚命,這事關他親人的性命,他也很難保持冷靜,但現在楊樹林並沒生命危險,他到是恢複了冷靜,趕緊道:“老姨我老舅沒事,你別擔心,你先去看看我媽,剛昏過去了。”

    楊思蘭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急道:“你媽沒事吧?”

    “沒什麼大礙,你先過去看看!”貝一銘連哄帶騙的總算是先把楊思蘭穩住了,呼出一口氣他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黨浩苦笑道:“怎麼回事?還不是因為感情,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靳開源正接受審訊,他妻子可能清楚,要不你去問問她?”

    貝一銘此時是煩透了,這陣子接二連三的出事,一會都不讓他消停,他點點頭去了宋雨桐的病房。

    宋雨桐顯然也是嚇壞了,臉色慘白,坐在病床上身體直哆嗦,靳思林縮在目前旁邊臉色也是相當難看,顯然這孩子也被嚇壞了,一聽到開門聲就是一哆嗦,忍不住往母親身後躲。

    看這對母子嚇成這樣,貝一銘也不好對他們發脾氣,無奈道:“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3 18:44
第四百二十章 殘酷無情的時間

宋雨桐站了起來,對貝一銘深鞠一躬道:“對不起,連累你們一家人了。”說到這她突然淒然道:“如果樹林沒事,你們能不能放過他,他隻是喝多了,他真的沒想要傷害樹林真的。”

    貝一銘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聲音陡然提高幾分道:“放過他?他剛才怎麼沒想過放過我老舅?你讓我怎麼放過他,我對你們已經仁至義盡了,我沒趕盡殺絕,甚至還跟他談合作,答應了在他開的商城開設專賣店,可靳開源是怎麼彙報我的?恩將仇報。”貝一銘越說越激動,他做得確實仁至義盡了,哪怕靳開源接二連三的羞辱他跟楊樹林,他也沒報複他,還要他怎麼做?他已經夠大度了,換成其他人,恐怕早一腳把靳開源踩死了。

    宋雨桐連連鞠躬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不是有意的,他……”

    貝一銘打斷她的話道:“這會你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是來問你到底怎麼回事?”此時貝一銘很是看不起宋雨桐,感覺這人做人沒有任何原則,自己都被靳開源打成這樣了,現在竟然還維護他,還真是伉儷情深啊!

    宋雨桐淒然一笑,雙腿一軟癱坐在床上,靳思林突然大喊道:“你出去,你出去,不許欺負我媽,你出去。”說完他竟然跑過來推搡貝一銘。

    貝一銘到底是個大人,到底不是個混蛋,他還做不到對一個孩子下手,隻能道:“我跟你媽隻是說點事,我不會傷害她,我保證,你出去等下好嗎?”

    靳思林那裏肯信,大喊道:“你放屁。你們都是混蛋,都想欺負我媽,欺負我!”

    宋雨桐厲聲道:“思林你給我閉嘴。現在立刻出去。”

    宋雨桐這一發火,靳思林到是老實了。不過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到了叛逆期,你越是讓他幹什麼,他就不幹什麼,委屈的怒視著母親吼道:“你也讓我出去,好,我出去,我出去,我走了。看誰還管你。”仍下這句話靳思林摔門而去。

    宋雨桐閉眼上任由眼淚潺潺而下,嘴裏不斷的呢喃道:“報應啊,報應!”

    貝一銘看她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好受,腦海中忍不住響起很多年前,宋雨桐牽著他的手偷偷跑出去吃烤串,那是貝一銘長這麼大第一次吃烤串,那時候的烤串也並不貴,一塊錢三串,可當時剛參加工作的宋雨桐工資並沒多少。還得上交給家裏一些。

    貝一銘又是個貪吃鬼,玩命的吃,結果直接很丟人的吃吐了。吐了後他還想吃,最終就是把宋雨桐那點錢全部花光,為這事宋雨桐回家還被父母好個罵,她父親還給了她幾下,說她敗家,剛發了工資就花光了。

    那時候的宋雨桐最喜歡聽貝一銘圍著她喊老舅媽、老舅媽,而那個時候的貝一銘也喜歡這麼喊,因為一喊不管他要什麼,宋雨桐都會想盡辦法給他買來。哪怕是回家偷錢也要給他買。

    貝一銘以為她跟老舅會永遠在一起,幼小的他還期望他們不要生孩子。這樣他們就會永遠對他那麼好。

    可十多年後那?宋雨桐被靳開源打得渾身是傷住在醫院中,他老舅還在做手術。貝一銘有一種往如隔世的感覺,他突然發現自己恨不起來了,時間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可以讓人慢慢變老,它可以改變曾經他認為永遠都不會變的事,這就是時間,殘酷的時間,無情的時間,他真的希望能回到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穿著白裙的宋雨桐牽著他的手偷偷跑去吃烤串。

    但他知道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他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道:“看我老舅的意思吧,如果他放過靳開源,這事我就不管了,可要是他不想放過他,我絕對不會放過靳開源。”

    到了此時貝一銘已經沒了心思問事情的始末,他突然感覺好累,他想一個人待會。

    宋雨桐再次站起來給他鞠躬道:“謝謝你明明。”

    貝一銘寒聲道:“明明不是你叫的,記住你的身份,你不配喊我的名字。”

    此時的貝一銘冷酷無情,他也在恨,恨宋雨桐的絕情,為什麼要離開自己老舅,讓他痛苦了十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十幾年,為什麼?就因為錢嗎?就因為老舅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為了這些她就能狠心到離開自己老舅?

    貝一銘出了宋雨桐的病房,去母親那看了看,看她沒事也沒進去直接去了樓梯的拐角,他坐在那突然很想抽煙,一根煙就出現在他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黨浩坐在了他旁邊。

    貝一銘接過煙,黨浩給他點燃,他猛的吸了一口,昏暗的走廊裏煙頭的光亮猛然亮起,隨即又暗淡下去。

    從不抽煙的貝一銘被煙嗆得連連咳嗽,過了一會他才適應辛辣的煙霧,當這些煙霧被他吸進肺裏的時候,他有一種喝點酒微醺的感覺,心裏也總算好受一些,他突然道:“你說慕雪會不會有一天也離開我,因為我沒有太多的錢,給不了她想過的生活?”

    黨浩一愣道:“你問這個幹嘛?”

    貝一銘道:“回答我。”

    黨浩歎口氣道:“其實我跟老蘇都不看好你倆,你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確實有錢,但你這點錢跟慕雪的能比嗎?你在山城混得不錯,但山城算什麼?小得不能在小的一個城市而已,慕雪、老蘇還有我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到那時候你怎麼辦?繼續追著我們的腳步前行?但你的速度夠快嗎?你追得上我們嘛?

    很多事其實在我們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這是沒辦法改變的,小貝子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手吧,不然你陷得太深,慕雪離開的時候你會受不了的。”

    貝一銘一邊笑一邊搖頭,他突然站起來狠狠的把煙頭仍到地上踩滅道:“我永遠不會放手,永遠!”

    貝一銘的手機響了,打來的是劉永輝,告訴他手術做完了,患者想見他!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3 18:45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不了了之

  貝一銘收起手機拍拍黨浩的肩膀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他明白黨浩說得很對,哪怕是現在的他跟蘇慕雪比起來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蘇家對於貝一銘來說就是個龐然大物,而他不過是這隻龐然大物腳底下一隻不起眼的螞蟻而已,但螞蟻又怎麼樣?螞蟻就永遠是一隻螞蟻嗎?

    不,貝一銘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直衝雲霄,成為俯視眾生的存在,他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把蘇慕雪從他身邊搶走,天王老子也不行!

    想到自己會一天天變得強大,他的心一下熱了起來,似乎裏邊有無數的暖流在流動,不,那不能被稱之為暖流,應該稱之為岩漿,等待爆發的岩漿。

    他捏緊了拳頭,仰起頭向普外科的病房走去,他堅信老舅跟宋雨桐的事不會在他身上重演,絕不。

    楊樹林被靳開源刺入了腹部,但傷勢並不嚴重,所以也沒用全麻,一個連硬外足夠手術所需,所以他不需要複蘇,從始至終都是清醒的,他連貝一銘去手術室看他都知道。

    劉永輝就在病房裏,看貝一銘到了立刻道:“貝主任患者的手術很成功,這幾天得禁食水,等排氣了就可以吃東西了,你放心吧。”

    貝一銘向劉永輝道了謝,他也知道貝一銘跟楊樹林有話說,也沒做過多的停留直接就出去了。

    楊樹林臉色很不好看,虛弱的側過頭衝貝一銘輕輕點點頭示意他坐下,貝一銘歎口氣坐到一邊輕聲道:“老舅你有什麼不舒服的趕緊跟我說,別忍著。”

    楊樹林微微搖頭道:“我沒事,這點小傷算什麼。”說到這他有些為難道:“我能求你個事嗎?”

    貝一銘道:“你說。”

    楊樹林側過頭看著天花板沉思了良久才道:“放過靳開源吧,他也是個可憐人。”

    貝一銘蹭的站起來驚呼道:“放過他?老舅是他把你傷成這樣的。他可憐,你就不可憐嗎?這麼放過他太便宜他了。”

    楊樹林雙目有些無神的道:“這裏邊有很多的事你不知道,我現在不想談這些。放過他吧,當老舅求你了明明。”說到這楊樹林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他。

    這樣的目光讓貝一銘不忍在看。在他印象中老舅永遠是個漢子,從沒在他麵前落過淚,哪怕宋雨桐毅然決然的離開他,他也不曾在任何人麵前落過一滴淚,他從不會向任何人低頭,他倔強的挺著脊梁,想給自己留下最後的尊敬,一個男人的尊嚴。但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貝一銘,這讓他心裏酸得厲害。

    貝一銘閉上眼仰起頭長長歎口氣道:“好吧,可是……”

    楊樹林淒然一一笑打斷他道:“沒什麼可是的,這人啊活在仇恨中太累,我是,他是,她還是,讓我們都解脫了吧,別在這麼累的活下去了。”

    貝一銘聽得出來楊樹林第一個他是靳開源。第二個她是宋雨桐,靳開源恨什麼?宋雨桐又恨什麼?該恨的是你啊!

    “去吧,我累了。讓我睡會。”說完楊樹林疲倦的閉上了眼。

    貝一銘無聲的歎口氣離開,沒多久楊思嘉、楊思蘭等人就到了,看楊樹林睡著了她們也沒吵醒他,隻是擔憂的坐在一邊陪了他一夜。

    第二天一早黨浩到了,他得給楊樹林做個筆錄,靳開源那邊已經招認了,他是氣不過自己妻子背著自己跟楊樹林單獨約會,嫉妒下又喝了不少酒,先是打了宋雨桐。氣不過又拿著刀來醫院尋宋雨桐的晦氣,結果遇到了楊樹林。就把他刺傷了。

    僅憑借他的口供,還有宋雨桐、楊樹林的驗傷報告。就可以告他一個蓄意謀殺的罪名,但宋雨桐那邊卻不打算追究他任何責任,隻說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警察一到,楊樹林正好也醒了,他的口供跟宋雨桐出其的一致,就一個意思,不追究靳開源任何責任,這讓楊思嘉、楊思蘭等人如何接受得了?但不管她們怎麼勸,楊樹林就是這個意思。

    其實這案子已經是刑事案件了,受害者楊樹林、宋雨桐起訴不起訴,都應該走司法程序,但靳開源畢竟不是普通人,司法口這也是有他的人的,對方一得知楊樹林、宋雨桐都沒有追究他任何責任的意思後立刻開始運作,刑事案件就成了民事案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麼了了。

    如果貝一銘幹涉的話,誰也休想讓這事就這麼了了,但偏偏楊樹林三令五申的跟他說不許動用他的關係管這案子,否則就沒他這外甥。

    貝一銘這個鬱悶,楊思嘉等人更是鬱悶,沒少說楊樹林傻,但不管她們怎麼說,楊樹林就是這個意思,誰也說不了,氣得楊樹森血壓都高了,還住了幾天院,楊思蘭更是氣不過跑去耳鼻喉而把宋雨桐好個罵。

    這事讓貝一銘煩透了,這陣子連家都不想回,就怕聽母親的埋怨,說他是個白眼狼,自己老舅被人打成這樣,他這當外甥的竟然不管,貝一銘也想管,但楊樹林話放出來了,管就沒他這外甥,楊樹林是個什麼脾氣,貝一銘很清楚,他真出手了,楊樹林真的就不認他了。

    貝一銘就是想不通老舅為什麼要讓過靳開源,他是可憐人嗎?還有宋雨桐,她過得這麼好,穿金戴銀的,在國外住大房子,開豪車,她算什麼可憐人?她憑什麼恨?她又能恨誰?

    時間就這樣一眨眼過了7天,這天楊樹林要出院了,貝一銘在不想露麵,也得露麵,他忙著幫老舅辦理出院手續,楊思嘉等人則在病房裏幫他收拾東西。

    貝一銘把手續都辦好剛到病房門口就看到楊樹林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不等他說話,楊樹林一把拉住他道:“跟我走,出大事了。”

    楊思嘉追在後邊道:“你剛好,你幹什麼去?給我回來,不許去。”

    楊樹林那裏肯聽,拉著貝一銘跟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兩個人到了停車場,宋雨桐竟然等在那。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3 18:45
第四百二十二章 靳思林之死

   一看到宋雨桐貝一銘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不悅道:“老舅她害得你還不夠慘嗎?你怎麼還管她的事?”

    宋雨桐“噗通”一聲給貝一銘跪下道:“明明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救救他,我給你磕頭!”

    楊樹林喊道:“用不用我也給你跪下?”

    這特麼的到底什麼事啊?貝一銘皺著眉一跺腳先把宋雨桐給拉了起來道:“你跟我說說怎麼了?”

    宋雨桐慌裏慌張的拿出手機遞給貝一銘道:“你看。”

    手裏有一張照片,靳思林被打得滿臉是血跪在地上,後邊還有一條短信,讓宋雨桐拿十萬塊錢來,這明顯是綁架。

    貝一銘立刻道:“報警了嗎?”

    宋雨桐連連點頭道:“報了,可是不管我們怎麼聯係綁架林林的人,對方就是不回應,這都一個晚上了,他們不會把林林怎麼樣吧?樹林說你在山城認識人多,你幫我救救林林好不好?”

    上次靳思林負氣出走,他母親住院,父親被抓起來了,在山城他也沒任何的親戚、朋友,這麼多天沒人知道他去那了,直到昨天晚上宋雨桐才收到這張照片以及那條短信,宋雨桐本不想求貝一銘的,但這都一個晚上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綁匪那邊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沒辦法隻能求助楊樹林,楊樹林也是沒辦法,隻能把貝一銘拉到這,要是在病房說這事,楊思嘉她們肯定不會讓他們管。

    貝一銘歎口氣道:“我想想辦法吧。”說完他把那張照片發了過去,讓秦武盡快根據照片裏的背景確定地點,幹這種事警察反而不如秦武這些地頭蛇,沒人比他們更清楚山城一些犄角旮旯。

    貝一銘打開車門道:“先上車。”

    秦武的動作很快,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這樣就打來了個電話:“可能是在二技。”

    貝一銘詫異道:“二技?”

    秦武解釋道:“二技就是山城第二技校。二十多年前跟一技合並後就荒廢了,就在南山邊上,我感覺可能在那。”

    貝一銘急道:“立刻帶人過去。我這就到。”

    宋雨桐急切道:“找到林林了?”

    貝一銘沒回答而是打給了黨浩,這可是綁架案。不通知警察怎麼行,放下電話他才道:“可能是在那,我們過去在說。”

    貝一銘三個人到的時候秦武、劉岩帶著一些保安已經到了,貝一銘一下車便道:“確定是這裏嗎?”

    秦武點點頭欲言又止道:“你們進去看看吧,我已經打了120,救護車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宋雨桐一聽這話立刻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發瘋了一般往裏跑,跑得鞋掉了。但卻全然不顧,貝一銘跟楊樹林緊隨其後。

    二技早就荒廢了,大部分校舍都坍塌了,隻剩下東側的食堂還健在,但也有隨時坍塌的危險,宋雨桐自然是直奔這裏,當她衝進去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隻感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楊樹林手疾眼快的扶住她,他側頭往裏一看。不光靳思林在,靳開源也在,父子兩個人倒在血魄中。靳開源緊緊的抱著兒子,背部的衣服全被鮮血染紅了,地上也是。

    看到這一幕貝一銘也愣住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讓楊樹林先把宋雨桐帶出去,他則跑過去查看兩個人的傷勢。

    靳思林已經沒氣了,腹部中了好幾刀,靳開源背部也全是刀刺傷,但還有一口氣在,貝一銘喊道:“過來個人搭把手。”

    楊樹林把宋雨桐交給了秦武也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貝一銘急道:“老舅先別說這個了,幫我把他們分開。”靳開源抱得很緊。緊得貝一銘一個人都掰不開他的手。

    貝一銘又衝外邊喊道:“別讓她進來。”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宋雨桐。

    兩個人費了半天勁總算是把這一對父子分開了,在這時候靳開源緩緩睜開眼。他虛弱的問道:“林林怎麼樣?”

    貝一銘恨靳開源,楊樹林也恨,但在這一刻他們誰也恨不起來,隻感覺心裏發酸,不管靳開源多麼的十惡不赦,但此時此刻他隻不過是個護子心切的父親而已,這樣的他值得任何人尊敬。

    貝一銘安慰他道:“他沒事,你別說話,救護車一會就到,堅持住。”靳開源失血過多,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補充血容量,但貝一銘手裏卻沒有合適的血漿,隻能希望救護車快點到,這樣還可能救活他,要是在晚一點,他……

    靳開源費力的側頭看去,看到了身體已經僵硬的靳思林,頃刻間他淚如雨下,他一把揪住貝一銘的衣襟神經質的喊道:“你不是大夫嗎?你救他啊,快去救他。”

    貝一銘無奈的搖搖頭,表示他已經沒辦法了。

    靳開源如遭雷擊,愣愣的看著靳思林,他突然哀鳴道:“對不起,對不起,林林爸爸對不起你啊。”

    一個七尺高的漢子,聲如杜鵑啼血的哀鳴讓貝一銘眼角發酸,他不忍在看靳開源的樣子。

    靳開源的哀鳴聲逐漸小了下去,他狀若瘋癲的對靳思林的屍體笑道:“你知道嘛,我一直很討厭你,我恨你,因為什麼?因為你不是老子的種,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我以為你是我兒子,你知道那會爸爸多高興嗎?我高興得都不敢去抱你,你那麼小,我怕把你抱壞了,可隨著你的長大,我發現你跟我一點都不像,我偷偷帶著你去做親子鑒定,打知道你不是我的兒子那天起我就恨你,恨不得掐死你,但每當看到你向我跑來喊我爸爸的時候,我就心疼的要死。

    原諒我,我是個男人啊,我怎麼能忍受我的妻子生了別人的孩子,而我還得養著你,我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所以我很討厭你,不跟你親近,但你知道嘛,很多個夜晚你睡著的時候,我會去偷偷看你,心裏想著你要是我的兒子該多好,我有很多次就想把你當成我的兒子,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聽到這番話貝一銘如遭雷擊,他猛的側過頭看向自己的老舅!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4 09:23
第四百二十三章 隱情

貝一銘的意思很明顯,靳思林不是靳開源的兒子,還叫思林,那肯定就是楊樹林的,但楊樹林卻無奈的歎口氣搖搖頭,表示不是他的。

    貝一銘身體一下僵硬起來,他不是靳開源的孩子,也不是老舅的,那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但現在也不是追問這事的時候,他趕緊對靳開源道:“你別說了,救護車一會就到。”

    靳開源淒然一笑搖搖頭,他對楊樹林道:“我知道我活不了了,樹林你是不是特別恨我?我搶走了雨桐,把你害成這樣,你應該恨我,對吧?”

    楊樹林別過頭去不讓靳開源看到他落下的眼淚,他看著外邊的青天白日,緩緩搖搖頭道:“我現在不恨你了,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貝一銘越聽越迷糊,這到底怎麼回事?“

    靳開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中充斥著太多的無奈、心酸、苦楚,他對貝一銘笑道:“你知道嘛,我跟你老舅當年是最好的朋友,你可能不記得了,你老舅當初因為你把人的一條胳膊打斷了,這事是我扛下的,不然他特麼的早進去了。”

    貝一銘的記憶一片模糊,他從來不記得靳開源跟老舅關係會這麼好。

    靳開源淒然一笑道:“你不記得也正常,他喜歡雨桐,我也喜歡,但我怎麼能搶我最好朋友的女人?所以我刻意遠離他們,我們好的時候你太小了,還不記事,等你記事了,我已經不在他們身邊了。”

    貝一銘側過頭看向楊樹林,看他點了點頭。心中的更是震驚。

    楊樹林哽咽道:“你別說了,我求你了,等你好了。咱們在說行嗎?”

    靳開源搖搖頭道:“讓我說完,這些事我憋了太久了。在不說我怕我沒機會了,十多年前雨桐突然跑來找我,那時候我要出國了,她求我帶她求,說她受不了跟你老舅過苦日子,她想出國。

    我當時真的很生氣,我不知道她竟然是這種女人,可……可我是喜歡她的。喜歡了她好多年,當時我私心作祟,就答應了,我對不起你老舅,我特麼的混蛋,可我當時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

    可到國外後林林出生後的第三年,我才知道真相,雨桐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她有她的苦,她有她不得不離開樹林的原因。但那個時候我知道林林不是我的孩子,我受不了了。

    以前你很小,不懂這些。但是現在你大了,你應該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會多憤怒,你會多恨。

    這麼多年我一直活在仇恨中,我恨她,恨林林,也恨你老舅,他們對我太不公平,憑什麼你老舅不去養林林。他不是很愛雨桐嗎?既然愛,就應該接受她的一切。我恨宋雨桐太過殘忍,她不肯讓你老舅去當那個可憐的男人。最終選擇了我?我有什麼錯,我為什麼要背負這些?

    我恨林林,恨他不是我的種,偏偏我特麼的還得把他當成我的兒子養,憑什麼?”

    楊樹林此時淚與雨下哭喊道:“你別說了,我求你了,別說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靳開源釋然一笑道:“你沒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的是我,我也是愛雨桐的,但我卻太過自私,接受不了她的曾經,接受不了林林,我不該折磨她,不該喝了點酒就憋屈得想殺了她,不該傷了你,我們誰都沒錯,但我們又誰都錯了,怪就怪造化弄人吧。

    昨天我接到林林的電話,他說有人綁架了他,讓我給10萬快,你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想的嗎?我想著你們趕緊殺了那野種,他該死,但最後我還是來了。

    我看到他們打林林的時候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其實他就是我的兒子,我想保護他,但我這個廢物,卻沒做到,他走了,都是我的錯。”

    楊樹林突然瘋狂的喊道:“你別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不是!”

    靳開源淒然一笑道:“不,是我的錯,身為一個父親,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算什麼父親?我現在明白了,可是太晚了,他十三歲了,整整十年我沒給過他任何好臉色,我不允許他喊我爸爸,我不給他零花錢,我甚至喝醉了還打他,但他卻從來沒恨過我,他還是會喊我爸爸,哪怕我會打他罵他。

    我對不起他,他走了,我也要走了,到了下邊我會好好待他的。”

    “開源!”宋雨桐的哀鳴響起,她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拉起他的手道:“你怎麼樣?怎麼樣?”

    靳開源笑著看著宋雨桐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林林。”說到這他費力的伸出手把宋雨桐的手交到楊樹林的手上道:“樹林我死後,幫我照顧好她,別在恨了,人活在仇恨中真的太累了,幫我好好活著,我要去找林林了。”

    說到這靳開源歉意的看著宋雨桐道:“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我去找林林了,我會在下邊照顧好他,我發誓,我死後把我們葬在一起吧,就葬在靖寶坡,我喜歡那裏。”

    說到這靳開源拉著宋雨桐、楊樹林的手無聲的滑落,他的雙眸失去了神彩,變得暗淡無光,但臉上卻有著解脫的笑容。

    宋雨桐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楊樹林淚與雨下,不停的喊著靳開源的名字。

    警笛聲在這一刻響起,貝一銘仰起頭眼淚無聲的滑落,他沒想到他們三個人之間竟然有這麼多的故事,他緩緩站起來,臉色鐵青一片,他沒在看他們,而是邁步走了出去。

    秦武、劉岩站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喘,實在是現在的貝一銘樣子太嚇人,就像是一隻隨時都要擇人而嗤的凶獸。

    貝一銘捏緊了拳頭寒聲道:“給我查,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找到那些人,我要他們死。”

    秦武點點頭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劉岩緊隨其後。

    貝一銘呆呆的看著哭聲傳來的方向,大腦一片空白!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4 09:24
第四百二十四章 到底誰錯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恨也好,愛也罷,都有著最本質的原因,而這個原因不是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就像貝一銘一直認為是宋雨桐跟靳開源對不起他老舅,是這對狗男女把他老舅害成今天這樣,成了一個隻知道****買醉的爛酒鬼,十幾年也沒辦法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但真的是這樣嗎?

    顯然不是,宋雨桐沒有錯,她是深深愛著楊樹林的,不然也不會寧可跟靳開源走,也不讓楊樹林當便宜爸爸,在那個年代,喜當爹不但是楊樹林的恥辱,更是整個家庭的恥辱,貝一銘這邊也好,楊樹林那邊也罷,沒人能在鎮裏在抬得起頭來,家裏所有的人都會被人指指點點,都會被人戳脊梁骨,這是楊樹林整個家庭沒辦法背負的恥辱。

    在那個年代,人們的觀念還遠沒有現在這麼開放,換成現在的女孩懷孕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打胎,但是在那個時候不行,一個女孩未婚先孕已經就是天大的錯誤了,如果在打胎,一旦這件事被她的家人、同事知道,流言蜚語能要了她的命,能活活把他逼死,人嘴兩張皮,但這兩張皮有時候比用刀殺人還快。

    宋雨桐怕楊樹林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怕他跟他的家庭因為她跟那個見不得光的孩子背負罵名,怕他們在鎮上抬不起頭來,於是她選擇了跟靳開源遠走高飛,她天真的以為這是對楊樹林的一種保護,但恰恰相反,這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那個時候的宋雨桐還年輕,太天真,也太幼稚。但她真的錯了嗎?沒有,她隻是想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她沒想害他。隻是楊樹林用情太深,一直走不出來而已。

    靳開源錯了嗎?看似錯了。但不要忘了他也是深深喜歡這宋雨桐的,是深愛著她的,隻是因為跟楊樹林的關係,他選擇了逃避,但感情是用逃避就可以擺脫的嗎?顯然不是,越是逃避,就越是沒辦法放下這段感情,他是如此。楊樹林也是如此。

    人都是自私的,換成是誰能在那樣的年紀下拒絕自己心愛的女人?恐怕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能做到,於是靳開源自私了一次,帶著宋雨桐遠走高飛,他以為他可以跟宋雨桐過上幸福的生活,可當他發現那個帶給他無限喜悅的小家夥不是他的兒子時,他崩潰了。

    正如他所說,他是個男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種事,如果當初宋雨桐坦陳相告。沒準會好一點,但是她沒有,在國外她無依無靠。她怕跟靳開源說了,他會離她而去,沒了靳開源,她一個女人怎麼在國外生活?

    宋雨桐退縮了,男人的自尊心讓靳開源接受不了這樣的事,他是在折磨宋雨桐跟靳思林,但又何嚐不是在狠狠的折磨自己?

    十年啊,他一直活在仇恨中,他恨宋雨桐。恨靳思林,恨楊樹林。更恨命運,這是個怪圈。他想走出來,也曾努力過,但終究逃不過人性中的醜陋、自私,他放不下,他走不出來。

    十年的煎熬讓他的性情大變,他怨天尤人,他恨天恨地,他想不明白他沒做錯任何事,宋雨桐為什麼要對他如此的殘忍,他給了她富足的生活,他疼愛她,他寵著她,事事由著她,可她還是欺騙了他,他受不了。

    楊樹林沒錯,宋雨桐沒錯,靳開源也沒錯,出現今天的慘劇,隻能怪造化弄人,人終究逃不過“情”之一個字,愛了,恨了,痛了、傷了,誰也逃不開、躲不了、看不透、出不來。

    當靳開源終於放下心中所有的恨時,一切都太晚了,臨死他才知道靳思林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早已經走進了他的內心,他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靳思林死了,靳開源也死了,隻因為恨這個字,最無辜的是靳思林,他什麼都不知道,但大人的恩怨把他卷入其中,如果靳開源能早點釋懷,他就不會打宋雨桐,也不會捅傷楊樹林,靳思林也就不會沒人管,他就不會死。

    他用自己的幼小的生命,換取了靳開源的釋懷,但這個代價太沉重了,沉重到連貝一銘都有些接受不了。

    靳開源被抬了出來,靳思林也被抬了出來,宋雨桐哭暈過去,楊樹林滿臉淚痕的抱著她走了出來,看著他們兩個人,貝一銘不斷的問自己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恨?還是因為愛?但不管是因為什麼,付出的代價都太大了,那是兩條鮮活的人命啊。

    楊樹林跟丟了魂似的從貝一銘身邊經過,他固執的抱著宋雨桐上了放置靳開源、靳思林屍體的車,他要在陪他們一程,陪自己昔日的好友,陪那個無辜的孩子。

    貝一銘上了車跟了上去,車窗外萬裏無雲,蔚藍的天空上高懸著一輪驕陽,氣溫很高,但貝一銘卻感不到絲毫的炙熱,他隻是感覺冷、很冷!

    靳開源、靳思林的屍體被安置到太平間,醒來的宋雨桐行屍走肉一般跪在他們麵前,麵無表情,不說話,就那麼跪著,楊樹林就這麼陪在她身邊,不離開一步,貝一銘知道這時候勸他們走肯定是不可能的,隻能是跟管太平間的人打了個招呼,任由他們待在這裏。

    晚上貝一銘帶了一些吃的、喝的,還有一些紙來到了陰森森的太平間,他離開的時候宋雨桐什麼樣,現在的她還是什麼樣,楊樹林也依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貝一銘讓他們吃點,但誰也不跟他說話,跪了一整天的宋雨桐終於扛不住了,再次暈了過去,這時候楊樹林才有了反應,拖著僵硬的腿把宋雨桐送到了急診。

    “老舅我們去給他們燒點紙吧。”貝一銘的提議楊樹林同意了,兩個人再次來到太平間給靳開源、靳思林燒紙,這時候貝一銘終於忍不住了:“老舅靳思林到底是誰的孩子?”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4 09:30
第四百二十五章 因果循環

  冥幣燃起的火光讓楊樹林的臉變得忽明忽暗,他把手裏所有的冥幣都仍到瓦盆中長長歎口氣道:“人都沒了,孩子是誰的還有那麼重要嗎?”

    貝一銘聽得出來楊樹林知道靳思林到底是誰的,他追問道:“老舅可是我想知道。”

    楊樹林看著火光淒然一笑道:“你知道為什麼她這麼多年都沒回來過嗎?”

    貝一銘搖搖頭。

    楊樹林繼續道:“孩子是她弟弟的。”

    貝一銘蹭的站起來驚呼道:“什麼?她、她弟弟?”

    楊樹林點點頭道:“我也是前陣子才知道,那不是她親弟弟,是他父親抱養的,你也知道在那個年代誰家要是沒兒子,是會被人瞧不起的,她們家姐妹四個,就沒一個兒子,她爸就抱了一個,誰想抱回一個畜生來。

    出了這樣的事你讓她還怎麼有臉留下來?她父親的意思是讓她嫁給她弟弟,這樣也能延續他們宋家的香火,她不願意,又沒臉來找我,就跟開源走了。”

    雖然楊樹林沒明說,但貝一銘也知道宋雨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被自己一直當成親弟弟的人強暴,這比被一個陌生男人強暴還難以讓宋雨桐接受,她不想接受父親的安排,嫁給她那個“名義”上的弟弟,這讓她羞愧,也讓她接受不了。

    貝一銘氣憤道:“他父親是不是老糊塗了?他這麼安排就不怕鎮上的人戳他脊梁骨?”

    楊樹林苦笑著搖搖頭道:“鎮上誰不知道她那個弟弟是抱來的?也就你這樣的孩子不知道。”

    貝一銘捏緊了拳頭道:“那王八蛋在那?”

    到現在貝一銘終於知道導致今天慘劇的凶手是誰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老舅、靳開源、宋雨桐那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楊樹林歎口氣道:“死了好多年了,她走後第三年,他在礦上出事了,當時人就沒了。”

    貝一銘咬牙切齒道:“死的好。這樣的混蛋怎麼不早點死?”

    楊樹林點燃三根煙放到香爐裏輕聲道:“我剛知道的時候也恨得要死,可是現在我恨不起來了,我隻希望她能沒事。開源跟孩子的離開對她的打擊太大,我怕她挺不過來。”

    一下失去了丈夫跟兒子。這對於那個女人來說也是難以接受的事,貝一銘也不知道宋雨桐能不能挺過來,他無奈的歎口氣道:“你多陪陪她吧,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了,老舅你吃點、喝點吧,你傷剛好,要是在不吃不喝的,身體垮了。她怎麼辦?”

    楊樹林哽咽道:“可是我吃不下啊,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嗎?”說到這他激動的站起來指著靳開源道:“這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帶著她走了,當初你讓我怎麼接受?好不容易我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這混蛋又躺在了這,他讓我照顧雨桐,你讓我怎麼照顧?王八蛋你起來說,你讓我怎麼照顧她?你說,說啊!”

    貝一銘看楊樹林情緒失控了,趕緊拉住他道:“老舅你冷靜下。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事情已經出了,你得往前看。你要是在垮了,她怎麼辦?”

    最後的四個字一下抽幹了楊樹林身上所有的力氣,他堆在地上抱著頭哽咽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的楊樹林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他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靳開源走了,宋雨桐崩潰了,留下他要扛下所有的事,他扛不住,也不知道該怎麼抗!

    貝一銘這是今天第二次看老舅哭成這樣。他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從他兜裏掏出煙點燃一根遞給他道:“老舅抽一根。”

    楊樹林伸手擦擦臉上的淚痕。接過煙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

    貝一銘仰起頭歎口氣,空氣中彌漫的味道並不好聞。若有若無的屍臭、香燭的味道摻雜在一起讓他感到很壓抑,他伸出手用力捏了捏楊樹林的肩膀道:“老舅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男人,這時候你不能倒下,你得幫著她,你得陪著她,如果你這時候在崩潰了,她可能都活不下去,你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了。”

    楊樹林淚眼朦朧的看著躺在那裏的靳開源喃喃自語道:“你特麼的到是解脫了,我那?爛攤子你丟給我了,你真特麼的不夠意思。”

    貝一銘的話還是起了作用,楊樹林確實吃不下,但還是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然後趕去宋雨桐的床前陪著她,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在垮了,她真的可能就活不成了。

    貝一銘回了家,把事跟家裏人一說,家裏人也是唏噓不已,他們跟貝一銘一樣恨宋雨桐、靳開源,十幾年來固執的認為是他們把楊樹林害成今天這樣,但是今天聽貝一銘一說,也知道錯怪了他們,在那個年代,宋雨桐被自己的弟弟強暴,還懷孕了,你讓她一個女孩怎麼辦?

    報警?打胎?在那個年代這樣的事她一個女孩怎麼可能幹得出來,她也辦不到,她不忍心把自己父親唯一的兒子送進監獄,更沒那個勇氣去打胎。

    你讓她裝成沒事人一樣嫁給楊樹林?她良心上過不去,她也不想留在鎮裏,她不想看到她那個禽獸弟弟,她更怕他在糾纏她。

    現在靳開源死了,靳思林也死了,宋雨桐倒下了,貝一銘一家人除了唏噓外,也在難恨起來了。

    楊思蘭擦擦眼淚哽咽道:“難為她了,我明天去看她。”

    楊思嘉道:“我跟你一塊去。”

    看到母親、老姨諒解了宋雨桐貝一銘也吃長出一口氣。

    這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秦武,他立刻站起來回了自己的房間接聽了電話,秦武直接道:“人抓到了,剛移交給警察。”

    貝一銘聲音一下冷了下來道:“誰幹的!”

    秦武道:“幾個小痞子,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才二十,最小的十四,媽的,現在這群小崽子下手太特麼的黑了,為了幾個錢,人都敢殺。”

    說到這秦武突然道:“老板不過事還有點麻煩。”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4 09:33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一波三折

貝一銘眉頭一下皺了起來道:“什麼麻煩?”

    秦武道:“捅人的叫桑豐寶,家裏有點背景,今年剛19,我剛收到消息,他父母正在走關係給他改年紀,您知道的不滿十八歲的話法律會輕判。”

    貝一銘語氣一下冷了下來道:“他家裏什麼背景?”

    秦武道:“目前就知道他父母有點錢,不是太清楚到底什麼背景。”

    貝一銘寒聲道:“盯著點,別讓他們玩什麼花樣。”

    秦武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貝一銘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隻是有點小錢而已,又是綁架,又是殺人,這麼大的案子公安係統也不敢包庇,更何況靳開源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來山城投資的,他死了司法部門不給個交代,誰還敢來山城投資?

    ……

    第二天一早貝一銘帶著母親、老姨等人去醫院看望宋雨桐,她還是昨天那個樣子,躺在那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楊樹林雙眼中滿是血絲,顯然一夜沒睡。

    宋雨桐就跟丟了魂似的,不管楊思嘉她們跟她說什麼,她都一點反應都沒有,看她這樣楊樹林急,楊思嘉等人也急,她總是這個樣子,誰都看得出來她活不長。

    不知不覺貝一銘已經成了家裏的主心骨,遇到這樣的難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他身上,貝一銘歎口氣走到宋雨桐跟前輕聲道:“老、老舅媽。”這幾個字貝一銘說得極為艱難,畢竟十多年沒叫過了,在一個宋雨桐也沒真成了他老舅媽,但他卻不得不這麼喊,他得讓宋雨桐有點反應,能把他後邊的話聽進去。

    宋雨桐眼皮動了動。但卻沒其他的反應,依舊跟一具行屍走肉似的,貝一銘沒辦法了。隻能道:“你不能這樣不吃、不喝的,殺人凶手已經抓到了。你就不想看到他們被繩之以法?”

    宋雨桐猛的側過頭看向貝一銘,張張嘴,十分虛弱道:“抓、抓到了?”

    貝一銘點點頭道:“抓到了,不過現在有個麻煩,對方挺有背景的,家裏人正在幫他開脫,你是他們的妻子、母親,這個時候你應該站出來盡自己所能為他們討回公道。你老是不吃不喝的,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誰為他們鳴冤?”

    貝一銘這麼說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這事有他過問了,在加上這案子很大,對方就是在有背景也休想給桑豐寶開脫,他注定會得到應有的法律懲罰。

    但這事他現在不能跟宋雨桐說,他得讓她堅強起來,總這麼不吃不喝的,她身體早晚得垮掉。仇恨不是個好東西,但有時候仇恨卻是一個人活下去的唯一動力,貝一銘不得不讓宋雨桐恨起來。這樣才能讓她活下來。

    果然如貝一銘所料,宋雨桐一聽這話眼睛裏終於有了幾分神采,但卻是仇恨的神采,她緊緊咬著下唇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看她這樣貝一銘知道自己的話有效了,趕緊對楊樹林道:“老舅趕緊給她弄點粥喝,先吃清淡點的。”

    這時候傳來敲門聲,貝一銘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外站著兩男一女,這三個人貝一銘並不認識,但看他們穿著不凡。應該不是什麼普通人。

    男子一臉的愁色,看看貝一銘道:“請問宋雨桐是住在這裏嗎?”

    貝一銘詫異道;“你們是?”

    男子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貝一銘。上邊寫著“桑建軍”三個字,貝一銘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殺人的主犯叫桑豐寶,這人叫桑建軍,又一大早趕來醫院找宋雨桐,他不是桑豐寶的父親又能是誰?

    貝一銘臉色一下冷了下來,直接道:“你們回去吧,她不會見你的。”

    桑豐寶的母親於桂蘭急道:“你誰啊?你把宋雨桐喊出來,我們跟她談,跟你說不著。”

    楊樹林的聲音從裏邊傳來:“明明,誰啊?”

    貝一銘可不想這時候讓宋雨桐見宋豐寶的父母,他把門關上道:“你別管我是誰,總之她不會見你,你們也別想取得她的諒解,你們兒子是殺人知道嗎,殺了她的丈夫跟兒子,你讓她怎麼原諒他?”

    這種刑事案件,如果桑豐寶取得了被害人家屬的諒解,原則是可以減輕一定刑罰的,桑建軍跟於桂蘭今天來就是跟宋雨桐談賠償的,他們想給她一大筆錢,取得她的諒解,這樣他們的兒子最少不會那麼被動。

    於桂蘭立刻怒道:“你是宋雨桐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她?她不就是死了丈夫、兒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給錢就是了,要多少她開口,我們給。”

    貝一銘一下怒了,他怕被宋雨桐聽到,盡量壓低聲音道:“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殺人、放火了?要是這樣,我砸一億要你們兒子的命行不行?”

    桑建軍一聽這話也是怒了,指著貝一銘的鼻子尖道:“你特麼的怎麼說話那?我們跟你說不著,你讓我們見宋雨桐,我們跟她談。”

    貝一銘實在是懶的跟他們說話,他們那有一點求人的樣子?自己兒子殺了兩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他們就這麼跟受害者家屬賠禮道歉?

    貝一銘直接對路過的一個護士喊道:“把保安喊來,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護士自然認識貝一銘,急匆匆的去打電話了,桑建軍剛要說話,他旁邊那個西裝革履的男子黎平推推眼鏡笑道:“小兄弟辦事別這麼決嘛,我們就是想看看宋女士,當著她的麵給他賠禮道歉,是我們沒管教好孩子,賠償的事都好說,隻要她能諒解寶寶,你們有什麼條件盡管提。”

    貝一銘搖搖頭道:“我們就一個條件——殺人凶手得到應有的製裁。”

    黎平冷笑一聲道:“小夥子口氣不小啊,我們寶寶可還不夠18歲,按照法律法規也會從輕判決的。”

    貝一銘冷笑道:“不夠18?你在這糊弄誰?他已經十九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黎平微微一笑道:“不信你去刑警隊問問!”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4 09:33
第四百二十七章 介入

在華夏像這樣的刑事案件凶手的家人為了袒護凶手,動用關係改凶手的年齡並不罕見,例如前幾年鬧得沸沸揚揚的“一天”案,強女幹都成了輪流發生性關係,不得不佩服辯護方律師的急智,還有華夏語言的博大精深,對於有錢有勢的人給自己孩子改個年齡又算得了什麼大事?

    桑豐寶殺人也完全可以說成是終止對方生長過程,販毒不叫販毒,叫兜售有癮食品,賭博也不叫賭博,叫有獎性娛樂,性賄賂也不能叫性賄賂了,而應該叫談戀愛了。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公平,當一個人的身份、地位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會成為規則的製定者,他則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完全不受規則的限製,這規則不過是給普通人製定的而已,讓你怎麼玩你就得怎麼玩。

    看黎平三個人有恃無恐的樣子,貝一銘就知道他們下手很快,恐怕桑豐寶的真實年齡真的被改了,但他並不慌,他到底不是以前的貝一銘了。

    “這件事我自然會過問,現在你們可以……滾了。”對上這樣的人貝一銘那還會給他們半點麵子?

    桑建軍怒道:“你……”

    不等桑建軍把話說完幾個保安就走了過來,經曆過郭詩茗事件後,保衛科算是讓貝一銘給收拾得服服帖帖了,這次一聽是他叫保安,那還敢怠慢急匆匆的就趕來了,一到近前帶隊的人便道:“貝主任什麼事?”

    貝一銘伸手一指桑建軍這三個人道:“把他們轟出去,別在讓他們進來騷擾患者。”

    保安也不認識桑建軍三個人,這又是貝一銘吩咐的事,那敢怠慢?連推帶拽的把他們三個人給轟了出去。

    桑建軍在醫院外邊跳腳罵道:“媽的,他們給臉不要。這臉咱們也別給他們了,反正上上下下的關係都已經打點好了,我還就不信他們能翻天?”

    於桂蘭啐了一口道:“咱們走。什麼玩意,他們一家子怎麼不都死了那。”

    黎平看著急診的方向皺著眉頭道:“你們剛聽清楚那個保安喊那小子什麼了嗎?主任?”

    急診這地方一年到頭都是人聲沸騰的。幾乎就沒消停的時候,在這種環境中黎平也沒聽清楚保安喊貝一銘什麼。

    桑建軍煩躁道:“就他還主任?狗屁,咱們走,咱們先去刑警隊看看能不能把孩子弄出來,那地方什麼人都有,可別讓我家寶寶在裏邊受什麼委屈。“

    黎平一想也是,剛那小子才多大?怎麼可能是主任?在說了他們早已經查清楚了靳開源的底子,在山城他除了一個老婆外。在沒任何親人,一個死了丈夫、死了孩子精神都崩潰了的女人還不好對付?

    三個人上車直奔刑警隊,另一邊貝一銘給苗筱雨打了個電話:“最近是不是閑得都要長犄角了?”

    春之韻美容公司現在確實是處於一個高速發展的過程,但牽涉到的法務問題真沒多少,苗筱雨這法務部的負責人每天閑得到處亂竄,不是跑去騷擾唐子琪,就是跑去拉著烏麗晴閑聊,唐子琪已經跟貝一銘抱怨好幾次了,讓他趕緊給苗筱雨找點事幹,省得她一天到晚的騷擾她。苗筱雨沒事幹,唐子琪這可是有一大堆的事需要她處理。

    苗筱雨懶洋洋的道:“我的大老板,你也知道我閑得都快長犄角了啊?那你給我找點事幹。省得我無聊。”

    貝一銘淡淡一笑道:“事來了,給你找個大活,立刻帶著你的團隊來醫院,負責一起刑事案件。”

    苗筱雨一下精神了,興奮道:“是不是昨天的綁架殺人案?”山城本是個小城市,地方小,人口少,又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苗筱雨那有不知道的道理?

    貝一銘道:“對。趕緊過來。”

    不到半個小時苗筱雨就穿著一身精幹的黑色職業套餐帶著人到了,貝一銘直接把他們帶到病房裏。讓他們先取得當事人家屬的授權。

    貝一銘並沒留在這裏,回了科裏先是把今天的手術往後推。也好在他負責的是整形外科,都是擇期手術,沒有急診手術,不然手術是沒辦法往後推的,這些事都安排好後貝一銘先給秦武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他一些事後他直接去了市局。

    貝一銘本想直接去找孫暢,但路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他聽到了桑建軍的聲音:“苗隊既然我兒子未滿十八歲,是不是可以先把他放出來,他到底是個孩子,在那樣的地方他那受得了?”

    聽到這句話苗鍾有些為難,這麼大的案子,他動用自己的關係給桑豐寶改了年紀已經是冒了天大的風險,這要是在把他放出來,萬一事鬧大了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桑建軍一看苗鍾為難立刻拉著他的手一用力道:“苗隊,這事就拜托了,你就體諒下一個父親擔心兒子的心情吧。”說完他用小指輕輕掛了下苗鍾的掌心,這是在告送苗鍾,隻要你把這事辦了,我虧不了你。

    苗鍾自然明白桑建軍的意思,可他還是不敢,畢竟這案子太大了,把人放出來這幹係他擔不起啊。

    貝一銘冷笑一聲直接邁步走了進來,大模大樣的往椅子上一坐道:“綁架殺人,兩條人命,這樣的凶犯能放出來嗎?”

    貝一銘出風頭的事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大部分人都把他淡忘了,苗鍾自然也沒認出他來,一看這小子麵生,來這還跟來自己家似的,立刻是心頭火起,皺著眉頭道:“誰讓你坐著的?出去!”

    桑建軍沒想到貝一銘還真來刑警隊了,心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想到這他哼了一聲道:“你不是想問我兒子到底夠不夠18歲嗎?正好苗隊在這,苗隊你告訴他。”說到這他附在苗鍾耳邊小聲道:“這小子可能是宋雨桐的朋友、親戚。”

    貝一銘一聽這話直接把手機的錄像功能打開對準了苗鍾道:“苗隊是吧,你說吧。”
light206 發表於 2018-3-14 09:34
第四百二十八章 我很討厭麻煩

  苗鍾一看貝一銘把手機掏出來開始錄像心裏一下沒底了,這麼大的案子,他為了桑建軍給的好處私自改了桑豐寶的年紀,已經是在玩火了,如果在被貝一銘錄下他親口承認桑豐寶不夠18歲,一旦他把視頻發到網上,有心人一查,真查出來桑豐寶其實已經19歲了怎麼辦?

    想到這苗鍾寒聲道:“你給我出去,別妨礙我們辦公。”

    貝一銘冷笑道:“我可不是來妨礙你們工作的,我是代表宋雨桐來問問桑豐寶到底多大了。”說到這他伸手一指桑建軍道:“剛才他們去醫院可是跟我說桑豐寶不夠18歲,可我怎麼聽說他已經19歲了?”

    苗鍾皺著眉頭道:“你是宋雨桐什麼人?”苗鍾心裏直犯嘀咕,這宋雨桐在山城不是沒什麼親人了嗎?這小子從那蹦出來的?

    這話可把貝一銘給問住了,他是宋雨桐什麼人?她前男友的外甥?這話真說出來苗鍾十有八九會把他給轟出去。

    貝一銘隻能道:“你別管我是宋雨桐什麼人,你就知道我是代表她來問桑豐寶到底多大的,說吧。”

    桑建軍撇撇嘴道:“不跟你說了嘛,我兒子不夠十八歲,是吧苗隊?”桑建軍是關心則亂,沒想太多,就想著趕緊讓眼前這小子知道他兒子不夠18歲,判刑也是輕判,不可能是死刑或者無期,既然判不了重刑,你們那邊也就別死咬著不放了,我給你們點錢,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苗鍾暗罵桑建軍沒腦子,這事能當著他的麵說嗎?萬一他給錄下來怎麼辦?苗鍾隻能搪塞道:“案情我們隻能跟受害者的直係家屬說。你不是宋雨桐的直係家屬吧?想了解案情,讓她來。”

    苗鍾很清楚死了丈夫又死了兒子的宋雨桐精神已經崩潰了,那可能來問案情?就算來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就算她來了,一個精神崩潰的女人也好對付。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貝一銘一側頭看到了苗筱雨,他笑著站起來道:“你來的正好,你是她的律師,你應該有權利代替她過問案子的進展以及案情吧?”

    苗筱雨頭裏提著黑色的公務包笑道:“當然。”

    苗鍾皺著眉頭道:“你是誰?”

    苗筱雨走到近前把包放到桌子上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宋雨桐的律師,來這也是詢問一下案子的進展。”

    黎平也是律師,看苗筱雨這麼年輕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輕蔑一笑沒說話。

    於桂蘭到是有些擔心。拉了下黎平小聲道:“不會有什麼事吧?”

    黎平搖搖頭道:“沒事,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而已,她能翻出什麼風浪來?宋雨桐我看也真是徹底崩潰了,請律師,怎麼請這麼一個菜鳥?”

    於桂蘭一聽這話算是放心了。

    而貝一銘卻沒了耐心,直接掏出電話打給了孫暢,他實在懶的跟桑建軍這些人磨牙了。

    “孫局我就在你們公安局,在刑警隊的辦公室,你就這過來一趟!”貝一銘說完直接把手機仍到了桌子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苗筱雨一皺眉不悅道:“老板你這麼做不地道吧?你不說給我找點事幹嘛?你這麼幹。這案子還有什麼難度?”

    貝一銘身體往後一靠道:“你不感覺太麻煩了嗎?我最討厭麻煩了,既然他不跟我說桑豐寶到底多大,那我就問問孫暢。”

    一聽貝一銘這一番話苗鍾就是一哆嗦。這小子難道認識我們局長?

    桑建軍皺著眉看著貝一銘心裏也是直犯嘀咕,他認識孫局?不能把,對這小子在吹牛逼,媽的,差點被他給唬住。想到這桑建軍撇著嘴道:“人不大,牛逼吹的到是不小,你要是認識孫局,我還認識國家主席那!”

    貝一銘實在是懶的跟他們磨牙,一句話不說。雙手抱在胸前一言不發。

    於桂蘭以為貝一銘被丈夫說破了心事,心虛了。立刻譏諷道:“怎麼不說話了?你剛不是挺能吹的嗎?繼續吹啊?你應該說你認識********、********。”

    黎平“噗哧”一聲就笑了起來,可就在這時外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孫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看到貝一銘立刻換上笑臉道:“哎呦貝總您怎麼來了?來我這有事?”

    孫暢的到來,以及他臉上對貝一銘討好的笑容,一下讓苗鍾、桑建軍、於桂蘭、黎平臉上的表情定格,笑容僵硬無比,嘴角直抽抽,那麵容怎麼看怎麼像腦梗的患者。

    貝一銘也沒站起來,直接道:“我聽說桑豐寶已經19歲了,但他的父母跑去醫院跟我說他不夠18歲,我就過來問問,孫局這事?”

    孫暢如何不知道昨天發生的重大殺人案,一聽這話心裏就是咯噔一下,聽他這話的意思可是來興師問罪的,誰特麼的把桑豐寶的年紀給改了?不特麼的想活了嗎?

    貝一銘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直接把手機丟給孫暢道:“自己看。”

    上邊是秦武發來的桑豐寶上學期間留下的檔案,從小學一直到高中,全有,這也是貝一銘吩咐秦武查的,在山城還真沒什麼是秦武查不到的。

    孫暢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貝一銘從他手裏搶過手機道:“這件事孫局給我個交代,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到這貝一銘站起來就走,但到了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桑建軍、於桂蘭、黎平道:“有錢其實真沒什麼了不起的,就你們那點錢……”說到這貝一銘搖頭輕蔑一笑轉身就走。

    苗鍾變顏變色的道:“他是誰?”

    苗筱雨玩著新做的美甲輕飄飄道:“我們老板,叫貝一銘,你們不認識他嗎?他很有名的。”

    就這一句話苗鍾差點沒癱在地上,貝一銘是誰他很清楚

    黎平臉色一下變了,急匆匆道:“這案子我管不了了,你們另請高明吧。”說完就跟被狗攆一般邁步就跑。

    桑建軍急道:“別……”

    不等他說完,孫暢咬牙切齒道:“苗鍾你給我把事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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