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幻想] 俠行天下 作者：zhttty (連載中)

第二十一卷 壽龜化龍 第十七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對不起，我沒弄懂你的意思。」許薇臉皮抽動的說話道。

　　不單單是許薇臉皮在抽動，周圍除開許薇外另三名壽龜派核心弟子都是臉皮顫動抽動，因為東城告訴他們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驚人，不，應該是太過聳人聽聞了，以至於讓許薇等人覺得要麼是東城瘋了，要麼就是他們聽錯了，除此以外他們根本不認為東城所說的話是真相。

　　東城自己其實也有些動搖，不過他還是說道：「我並不是那麼肯定，這是一個猜測，但卻是最大可能性的猜測，不然你們以為當時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要知道，政府派員可還沒有啟動陷阱哦。」

　　幾天前，本來預定的計劃是眾人搭乘潛艇前往青州營救各自長輩，但是誰知道在還沒有靠近青州前，就被神魂道圍堵在了海洋上，同時在蒼州出來的武者群體裡居然有這麼多的神魂道叛徒，在那一刻，那怕是最為樂觀的人都充滿了絕望，四艘飛空戰艦，加上內部的叛徒，這股力量足以輕易碾碎他們。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是如此的突兀奇詭，本來在眾多武者眼中就已經是超高科技的前代統一政府時期造物，巨大的潛水艇，在這一刻居然變成了一艘超級飛空戰艦，然後齊齊轟爆了四艘小型飛空戰艦，但戰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在這支神魂道軍隊裡居然還有一名神魂層的修士，這對於潛艇裡的所有武者來說都是傳說中的層次了，歷史上只有在末後戰爭時期才出現過一次的神魂層強者。

　　其實力果然是強得匪夷所思，當這神魂層修士進入到戰艦裡後，僅是舉手投足之間就殺死了數十名武者，更有數百名武者直接被震暈了過去，這場突然的遭遇戰峰迴路轉到這個程度，本來已經是武者們能夠想像的極限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才更加誇張。

　　這名可以一個人扭轉一場戰鬥，乃至扭轉一場戰爭的頂級強者，他圍繞著一個傻子轉悠了兩圈，然後在監控之中，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和這個傻子同時停頓了一兩秒，緊接著，這名神魂層修士直接開始了潰散，從他腦袋部分最先潰散，就彷彿有巨大的力量在不停的敲擊他的腦袋一樣……那可是神魂層強者，那可不是豆腐！！

　　所以此戰之後，雖然武者們對於東城和他的「朋友」們產生了巨大的懷疑，但是他們的關注焦點更多是在這個名為無名的傻子身上，看著傻子被壽龜派的眾人齊齊保護，看著這個傻子被東城派人接走，再到東城又接走了壽龜派的核心弟子，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一個可能性。

　　克制神魂道修煉體系的可能性！

　　自統一政府時期製造出了體內能量基因，也就是新人類基因，並且逐步將九海世界的人類轉化為了新人類之後，率先出現的就是武者階層，而最初的武者其實來自於統一政府時期，以及統一政府失落後的科學家們，他們通過高計算力的造物設計出了最初的體內能量鍛煉系統，而後在年復一年的教導民眾中，漸漸的被稱為了功法，而修行這些功法的人也被稱為了武者，這就是最初武者的來源了。

　　相比於武者，神魂道則得天獨厚太多太多，首先只要是可以修行神魂道的人，其修行速度是非常快的，普通的武者相當於幽靈層，內力武者相當於靈魂層，而那怕是大師或者宗師武者都無法匹敵神魂層，而一個人要從頭到尾，從普通武者進階到內力武者，再從內力武者進階到大師或者宗師，這至少需要二三十年，乃至是更久的時間，而且進階率非常之低。

　　但是神魂道就不同了，一個人若是修行神魂道，短短數個月時間就可以成為幽靈層，若是有天賦強大的，甚至可能一天一夜就可以靈魂出竅成為幽靈層了，再從幽靈層進階到靈魂層，也只需要時刻蘊養自己的靈魂體就行，遲則八九年，早則三五年，這是一條只要有毅力幾乎就可以進階的道路。

　　至於神魂層，末後戰爭時期只有一名神魂層，而現在那怕有多名神魂層現世，但也都是神魂道的最高層人員，具體如何進階就不是外人所能夠知道的了，但是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條比武者修行系更加進步，更加先進得多的道路，至少武者的道路在泰斗就到頂了，再沒有前路，而神魂道則更加跨越了一步，真正的讓普通人類化身為了飛天遁地的超人。

　　按道理來說，如此優秀的修煉體系，徹底碾壓武者修行體系的道路，真正的可以讓人類得到進化的未來，神魂道早就該將武者體系趕盡殺絕，徹底的成為人類世界的主流才對，但是，神魂道並非是完美無瑕的道路，武者系統的缺陷在於沒有了前路，但是神魂道的缺陷可是奇大無比啊，所有修煉了神魂道的人類，無論其修煉前是甚麼人，無論是多麼聖母，多麼慈祥，多麼具備責任感的偉君子，在修煉神魂道之後立刻就會變得喪心病狂，精神癲狂瘋狂就不說了，更是會視同種同源的人類為原始人，為猴子，甚至更誇張的直接視人類為臭蟲一類的生物，非欲除之而後快。

　　這樣的一種修行體系，直接就自絕於人類主流之外了，所以那怕神魂道看起來比武者道路更加完美，也依然受到了全人類社會的抵制，也因此敗在了末後一戰之中。

　　同樣的，對於這樣速成的，威力巨大的，同時也會對自身精神產生顛覆性改變的功法，武者們一直都在試圖尋找到其中的漏洞或者克制方法，因為萬事萬物都是公平的，不可能有絕對完美的東西存在，你既要進階速度快，威力又十分巨大，還非常安全，那這不是修煉體系和道路，這叫做作弊，這叫做輸入無敵秘籍，這叫做WhosYourDaddy……

　　所以當末後一戰，武者階層確認自己無法對神魂道趕盡殺絕後，在這數十年裡，除了盡可能的找到武者的未來道路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尋找神魂道修行體系的弱點上了，無論是功法也好，還是別的甚麼可能性也好，武者們從沒有放棄過對這方面的探索尋找，只可惜這種探索尋找一直都是徒勞無功，直到這時，一個明顯毫無反抗力的傻子，居然可以直接幹掉一名神魂層，這簡直是不可思議，而這可能就是神魂道的弱點與剋星，若是能夠找到其規律，那麼武者階層就可以對神魂道趕盡殺絕了！

　　但是這一切的猜測，在東城和許薇等人面前，則變成了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答案……玄武化龍，龜雖壽最高境界，最高可能性，最完美的未來道路，也是武者夢寐以求的未來……新內力境！或者說另一個還沒有出現過的稱呼！

　　「但這不可能，他是傻子啊！」許薇忍不住說道，而她身後的幾名核心弟子也是連連點頭，一個傻子，連身體構造都不知道，連功法運轉都不知道，連力量控制都不知道，甚至連吸收天地游離能量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修成了龜雖壽最高法門呢！？

　　東城卻是歎了口氣道：「還真有可能……龜雖壽的具體行功路線甚麼的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些奇異的功法，譬如其中有一種叫做潛息功的功法，它的行功路線就非常簡單，但是要求卻很高，要求一個人在自己都沒有發覺，完全沒有練武概念，以及並不會把注意力集中到功法路線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完成，也就是所謂的非想而成，這套功法的威力奇大，但是就我所知，數十年裡只有一個智力並不高，有些呆愣的人修行成功了，他就是藍海的宗師郭達，想必你們也停過這位宗師的名號吧？」

　　許薇等人頓時都露出驚容，這人的名號他們確實聽說過，聽說是一代大俠，為人仗義直爽，卻不想在東城口中卻是得到呆愣的評價，要知道那怕是大師，也是整個武者階層的瑰寶，更別提數量少得可憐的宗師了，整個人類社會的宗師人物加起來可能連兩隻手的手指數都不足，這郭達可是所有武者嚮往的武之宗師啊。

　　東城就繼續說道：「你們的龜雖壽功法我也有所瞭解，認真來說，龜雖壽功法自創出以來，其實從沒有任何人將其修煉到至高境界，也就是你們口中的玄武化龍，是吧？」

　　許薇等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但這是事實，他們只能夠點頭應是，東城又繼續說道：「所以……說不定連創出這功法的人都不知道，或許這套功法需要由傻子來修煉呢？」

　　聽到這話，許薇等人臉色都漲紅了，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對，他們說不定會立刻與東城拚命，而東城卻依然不停的說道：「或許這在你們聽來是侮辱，但是仔細想想我說的話，或許一個傻子，心無外物，簡單些說，一顆純粹的赤子之心，加上不知不覺，不思不想，每天都按照你們師傅傳授的龜雖壽不停的積蓄，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你們真不覺得這份意境其實更符合龜的意境嗎？就是這種深藏深潛的經年積蓄，這才可能一飛沖天，徹底從龜化龍，終於練成了你們從沒有人練成的龜雖壽至高境界啊！」

　　許薇等人遲疑了，他們低聲嘀咕著，又仔細想著東城的推論，這還別說，若真是將自己代入到一個完全的傻子境地上，想著每天就是鍛煉功法，積蓄，心無旁騖的完成這一切，這或許……還真是有可能……

　　只有郝啟，坐在旁邊聽著這一切，他不停的翻動著白眼，雖然就旁人來看這不過是傻子弱智的普通舉動，但這已經是他所能夠表達出來的最高鄙視態度了。

　　如果老子不是等級人類，或許我還真相信了你們這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言辭了……

　　「我並不知道龜雖壽最高法門練成後到底會如何，這是否真的是武者未來的進階道路，一個在內力境之上的新的階層，我們也沒機會去實驗，不過在這裡，我鄭重的向你們提出一個作戰計劃，一個最可能安然無恙救出你們師傅，以及其餘所有還沒有死的內力境的計劃……」

　　東城嚴肅的對許薇等人說道：「計劃的名字叫做……」

　　「神龍出世，震驚百里！」

第二十一卷 壽龜化龍 第十八章：道路

　　「哈，哈，哈……」

　　英俊男子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隨著他呼吸的同時，嘴裡不停的噴吐出血液沫子來，他的雙眼劇烈鼓著，那怕是以他英俊得幾乎完美的臉龐，此刻看上去也依然是猙獰而恐怖。

　　「夜……夜……夜息！」英俊男子幾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這才完整的念出了夜息二字的音調，這不是普通的說出來，而是以一種悠揚頓挫的語調念出來，同時他的身體盡可能放鬆，慢慢的舒展成了一個略微怪異，類似於瑜伽一樣的形態。

　　做完這一切，英俊男子的表情似乎好看了少許，在他眉心前端開始浮現出了一小片漆黑來，這漆黑並不讓人感覺到恐懼或者危險，相反，給人一種寧靜而安詳的感覺，隨著這片漆黑瀰漫向英俊男子全身上下，男子的表情終於徹底緩和了下來，他身軀微微彎曲，一隻手伸出大拇指含在口中，形象就如同嬰兒一樣。

　　就這樣隔了約莫數小時，男子身上的漆黑氣息才逐漸消散，這時男子看起來只是臉色略白帶金，別的一切都如同正常人一樣，但是那眼中的驚懼真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

　　「……那是甚麼？那到底是甚麼？怎麼可能有這種存在，那是武者嗎？不，那絕對不可能是武者……但是除了武者，還有甚麼人類具備超凡之力呢！？」英俊男子帶著恐懼的喃喃自語著。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其實在神魂道中高層修士心中，唯一能夠和神魂道別別苗頭的也只有武者階層了，超凡之力就是他們對自身與武者存在的說法了，這是超越普通人的東西，也是神魂道核心世界觀，認為所有舊人類都是原始人，未進化生物的核心證據，雖然並不是口頭承認，但是他們勉強認同武者也屬於進化者，只是進化程度遠遠不及神魂道罷了。

　　現在這種神魂道根深蒂固的想法開始在英俊男子腦海裡破碎，作為神魂道的高層，作為神魂層強者，作為神魂道創始人，最強者的嫡系弟子，英俊男子無論如何都有自傲的本錢，事實上他的實力也足以自傲，自身的實力在神魂道中足以排入前十之列，除了神魂道創始人，以及創始人手下的五大門徒，他就是最頂尖的那幾人之一。

　　而且他本身資質也足夠的優秀，修行神魂道不過二十年時間不到，就從一個普通人進階到了神魂層，修行的功法又是神魂道中數一數二的黑暗之母功法，這一切都養成了他目中無人的性格，特別是他加入神魂道之前的經歷，還有神魂道修行後的精神污染，讓他對於非神魂道簡直有一種極欲滅之而後快的瘋狂，也藐視任何非神魂道存在。

　　這一切，都在這一戰中被打得了粉碎，他甚至不願意，也不敢回想進入到那人類精神之中後發生的事情，那簡直是一種恐怖的摧殘，任憑他實力強如神魂層，靈魂具現後如巨人一樣偉岸，在那個明明是普通人大小的靈魂面前，居然被單手壓倒在地，然後被小拳頭一拳一拳捶打臉部，他瘋狂掙扎也是紋絲不動，那根本不是一個人類，那簡直就是一座高山，不，是一片山脈！

　　自末後一戰，神魂道退守黑海，除了最開始十年裡與武者們的拉鋸戰，之後數十年時間中，神魂道的發展可謂是日新月異，已經完全與末後一戰前的神魂道初創時的簡陋截然不同，整個神魂道修行體系已經是逐漸豐富且完美起來。

　　神魂道修行的根本在於靈魂，也就是前代統一政府時期稱呼的靈子基礎本質，這是任何人類都可以修行的功法，只是依照靈魂本身的資質而不同，初修行時，神魂道和武者最大的不同是不用鍛煉，確切的說，應該是鍛煉方向不同，武者層所鍛煉的是肉體，將肉體鍛煉到可以吸收天地游離能量的地步，然後讓肉體吸收天地游離能量來成就內力境，而神魂道則與武者不同，神魂道是鍛煉靈魂，將靈魂體鍛煉到可以吸收天地游離能量的地步，以此來形成靈魂層，所以事實上，數量巨大的幽靈層都是還未真正入門的神魂道修士，在神魂道體系裡是墊底的存在。

　　神魂道的修行之初是觀想，在這一步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功法的特性都是觀想，只是觀想物不同，但是大多數觀想其實都是觀想自身，想像有一個拇指大小的自己，觀想得越加細緻越好，想像這個小人的自己在腦海之中，然後逐漸從腦海眉心間上移到頭頂頂端，想像那裡有一扇門，將全身心都觀想進去，忘卻自身肉體的存在，直到自己可以確切的控制住這個觀想的小人，將其觀想到可以當作肉體的程度，然後從那門中縱身一跳，徹底跳出大門外，在這之後基本上都可以達到靈魂出竅，這就是最初的幽靈層。

　　但其實在這一步，神魂道比普通人還要脆弱，才出體的靈魂極其脆弱，那怕是一陣微風都可以輕易將其摧毀，而一旦摧毀，肉體也會失去靈魂而衰敗死亡，不過這是神魂道的修行之始，直到這一步之後才可以進行真正的修行，就是對靈魂的修行，英俊男子已經資質極其優秀，在靈魂出竅之後就被神魂道創始人收為了弟子之一，他所得到傳授的神魂道功法就是黑暗之母。

　　到了這一步，就再不用觀想自己的靈魂，而是開始觀想別的事或者物，甚至是神，別的功法他不清楚，他的修行功法就是觀想黑暗，這黑暗並非是讓人恐懼的來源，而是觀想如同母親一樣溫柔的黑暗之源，初始時觀想的是一片讓人安心沉睡的黑暗，漸漸的，開始觀想在這黑暗之中有一偉大的存在，最後則是徹底觀想出這偉大存在的容貌，是一溫柔美麗的黑暗女神，如同母親一樣保護身處黑暗中的靈魂，在這樣漸進的觀想過程之中，靈魂會得到滋養，漸漸壯大，而且除了觀想以外，靈魂體也必須時時鍛煉，一開始的微風，到後面的疾風，再到陽光下暴曬，種種修行痛苦得難以形容，資質差一些的甚至都不敢繼續修行，因為那種過程如同千刀萬剮一樣。

　　當靈魂滋養錘煉到韌性如水，那怕被風吹日曬也完整無暇時，靈魂體就會在日光中自然而然吸收天地游離能量，從幽靈層進階為靈魂層了。

　　到了靈魂層之後，神魂道的種種神妙才開始逐一獲得，靈魂體出竅後有了巨大的戰鬥力提升，種種自然能量取手而來，那怕是物理接觸，除非是被內力直接攻擊，或者是被大當量的能量武器擊中，否則靈魂體幾乎是刀槍不入。

　　但是普通的神魂道也就到這一步了，再這之後的修行難度就會瞬間百倍提升，最關鍵的一點，要從靈魂層進階到神魂層，靈魂體中必須有一點純陽氣息來中和逐漸增大的天地游離能量，這點純陽氣息用通俗的說法就是雷。

　　靈魂層的靈魂體雖然極難殺死，但並非是沒有天敵，這天敵就是雷霆，在外界有雷霆時，靈魂體只要敢出竅就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絕沒有例外，那狂暴的能量那怕只有一絲，也會絲毫沒有道理的將整個靈魂體直接湮滅，從神魂道的研究來看，靈魂體屬於負能量屬性，也就是帶著負電荷，而遇到雷霆時，一絲雷霆也會將其中和湮滅，而神魂層的進階就與之有關了，將這一絲的雷霆容納入靈魂體中，讓屬性為負的雷霆帶著一絲正電荷能量，在神魂道的稱呼中就是名為純陽氣息，帶著的純陽氣息越多，這神魂層修士的實力就越強，乃至神魂道最強的五大門徒，他們都可以用出類似法天象地一樣的神通來，一個人就可以匹敵一隻軍隊。

　　英俊男子的層次就是神魂層，而且是僅次於五大門徒的神魂層高手，他靈魂體的純陽氣息已有一成之多，距離五大門徒的兩成半純陽氣息還有許多差距，但也不是普通神魂層一絲純陽氣息可比，依照數據來看，他的實力其實已經和神魂道創始人在末後戰爭時期的實力相當了。

　　這也是他最自傲的一點，也是他敢於在四艘飛空戰艦都破碎之後，獨自一人衝入到銀白色戰艦中的緣故，舉手投足間就殺數十名武者，數百名武者被他輕易震暈，這些都是實力的體現，但是，但是……在那人的精神之中，他卻如同小孩子一樣的被毆打，那已經不是強弱對比了，那是純粹層次上的恐怖碾壓，否則的話，那怕是門徒都不可能在靈魂層面這樣毆打他，五大門徒加起來都不行，最多可以擊敗他，殺死他，要想像那樣的毆打，除非是他師傅，神魂道最強者，唯一的地魂層強者來還差不多……

　　不，說不定都不行……

　　英俊男子想到這裡，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他趕緊將腦海裡大逆不道的想法給停止了下來，然後也不敢再耽擱，急切的來到自己的臥室，找到了一個小型聯絡器，這個聯絡器與別的聯絡器有非常大不同，普通人根本無法使用它，只有符合其靈魂波段的人才可以使用。

　　「……師傅，這就是我的親身經歷了。」

　　片刻後，英俊男子將他所遭遇到的一切告訴了聯絡器另一端的存在，而那存在一直都沒有說一個字眼，直到這時才從裡面傳來了一個低沉無比的聲音道：「翟南，你自己覺得呢？是怎麼回事。」

　　翟南剛剛只是敘述，並沒有說出他心裡的猜測，那人可能比聯絡器另一端的人強，此刻他也不敢說，他小心翼翼的說道：「那人很強，強得可怕，比我所遇到的任何一個內力境武者都要強大，我也遭遇過青家的大師級內力境，但是都完全比不上他，我相信那怕是宗師都不可能比得上他，泰斗級我沒遇到過，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計……可能也比不上他……」

　　「哦？」低沉聲音簡單的哦了一聲，卻讓翟南渾身冷汗直冒。

　　翟南立刻就說道：「所以我懷疑……這人可能就是我們猜測中，武者側可能出現的那個存在……他就是武者道路的進階！！」

　　「武者道路的進階……嗎？但是普通武者相當於幽靈層，內力境相當於靈魂層，按道理來說，內力境之上若是還有進階，也最多相當於你所處的神魂層，可是按照你的說法，他可是徹底壓制了你，甚至還將你的靈魂給擊潰，你現在實力十不存一吧？你的意思是說，武者側比我們神魂道體系更加優秀咯？下一個進階一旦出現，就可以徹底碾壓我們神魂道？」

　　翟南立刻跪了下來，雖然他知道聯絡器另一端的人還在千萬里外，但他還是立刻跪下大聲說道：「弟子不敢，師傅恕罪，是弟子學藝不精，污了師傅和神魂道的威名，弟子萬死，弟子萬死！！」

　　「……起來吧。」低沉聲音沉默半響，這才說道：「我已成地魂層，但是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我給你一個機會，在我出關前，抓住那個疑似武者進階的人，死的也好，活的也罷，我不在意，神魂道也不在意，記住了，你只有這一次機會，自己好好把握……這是我的靈魂之念，助你恢復，現在……去吧。」

　　話音之中，居然從那聯絡器裡就有數顆晶瑩剔透，大小約莫小拇指頭，如同淚滴一樣的水晶狀物體飄了出來，翟南幾乎是瞪大了眼睛的看著這一切，要知道這可是聯絡器啊，又不是甚麼物質傳輸器，居然可以將靈魂之念從這裡面傳輸出來，他已經難以想像自己師傅的實力了，恐怕……恐怕全身靈魂已經百分之百純陽化了吧！？

　　隨著這幾顆淚滴樣的晶瑩物體飄了出來，翟南也不抗拒的讓其進入到身體之中，緊接著，他臉色立刻從蒼白帶金恢復了過來，而且身體一陣辟里啪啦亂響，他的靈魂不由自主的直接騰空出竅，而且身體表面一片金光耀眼，好半天後這光芒才逐漸散去，翟南有些不敢相信的摸著自己的靈魂體，片刻後，他滿臉狂喜的猖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兩成半，哈哈哈哈，兩成半純陽氣息！！」

　　「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第二十一卷 壽龜化龍 第十九章：希望與決戰

　　「……彩虹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雖然在能量武器威懾下逃出了大部分的人，但也有至少十五萬人死在衝突下……」

　　「衝突？呵呵，好個衝突，屠殺就屠殺吧，被你美其名曰衝突，好一個衝突啊！」

　　「你！不然呢？一開始我就說絕不能夠將訴求和遊行變成暴力，結果呢？你們一個個都帶著武器去了，結果呢！？死了這麼多人，你們現在就開心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怕統治者將我們全部當成豬狗，圈養著隨意宰殺，因為他們是統治者，所以就絕不能夠暴力以向？你讀書讀到狗**裡去了吧？革命是甚麼，你重複一下，革命是甚麼！？」

　　「革命，革命，革命！就是你們這樣沒腦子的傢伙一天到晚大叫著革命，讓那些沒經歷過世事的青年一起和你們胡鬧騰，現在情況怎麼樣？白白死了這麼多人你們就開心了！？我知道你們在心裡罵我懦夫，但是用自己的腦殼子去撞敵人的鋼鐵戰艦，這不叫做勇氣，這叫做腦子有坑！！」

　　「那也比你這貪生怕死的懦夫強！」

　　「你！」

　　「我甚麼我，我告訴你……」

　　「夠了！！你們都閉嘴！搞得好像我們彼此才是敵人一樣，記住你們的身份，人民自衛隊！我們是人民自衛隊！！而且我們還並沒有徹底絕望，我們還有武者階層！」

　　「切，隊長，雖然你是在振奮我們的士氣，我也並不想打擊你，但是……你真覺得被神魂道碾壓了的武者階層還可以像幾十年前，或者十幾年前那樣保護我們嗎？不，武者階層已經被神魂道淘汰了！！」

　　「……或許只是暫時的，有一個消息通過廣播在四處流傳著，據說隨著戰爭的開始，武者階層雖然整體被神魂道幾乎趕盡殺絕了，但是戰爭中也淘出了金子……有一名武者，他進階了，昇華為了比內力境更高一層次的當世最強武者，據說在青州沿海一帶，他打爆了四艘飛空戰艦，更重創了一名神魂層的修士！」

　　「不，不可能吧！那飛空戰艦我也見識過，是目前科技解禁的巔峰了！那不是人力可以打破的……」

　　「不，那是可能的……有作戰視頻發佈出來了，武者大獲全勝，而且青州防守的六艘飛空戰艦確實只剩下了兩艘，已經由那邊的人民自衛隊確認了……」

　　同樣的一幕發生在青海各州中，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傳遍了整個青海，雖然有人將信將疑，但也有人深信不疑，但是毫無疑問的，這個消息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希望傳遍了整個青海。

　　在這個消息傳遞出來之前，因為初級能量武器的氾濫，以及對神魂道強行拉人的不滿，整個青海已經陷入了一片內亂之中，民眾們拿起武器開始以武力反抗神魂道的殘暴統治，而神魂道的人彷彿真的是腦子修行壞掉了，這種情況下居然直接派出大軍強行鎮壓，甚至有的城市都已經不是軍隊入城，而是直接駕駛小型飛空戰艦對城市進行狂轟濫炸，不管城市，建築，還是良民暴民，全部一律擊殺。

　　這種不要俘虜，毫不妥協，純粹是為了清理乾淨而進行的殺戮，算是徹徹底底的將整個青海人類社會趕入到了其對立面，雙方再無緩和餘地，而在軍隊，戰艦，神魂道修士三股力量的絞殺下，那怕青海的普通民眾手持能量武器，能夠給神魂道帶來大量戰損，但是自己的損失卻更加巨大，特別是老弱婦孺更是死傷慘重。

　　武者有未來道路的消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傳遍整個青海的，同時傳播開的還有青州沿海神魂道的大敗場面，這些種種，讓雖然不可能妥協，但是士氣明顯已經低到極限的民眾們，又有了新的希望，他們就在野外，道路，城市廢墟中和神魂道打著游擊戰，破襲戰等等。

　　神魂道雖然修煉的是靈魂，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需要肉體，事實上，他們的肉體幾乎和普通人相當，最多比普通人精神一些，記憶好一些罷了，但是肉體終究還是凡胎，他們也要吃飯喝水，也要補給和休息，從這點上來說，神魂道其實是比不上武者的，那怕是普通武者也可以餓上兩三天還可以戰鬥，而神魂道若是餓上兩三天的話，那肉體會連累靈魂都變得脆弱無力起來。

　　那怕是神魂層修士，都依然被肉體所束縛，只是靈魂出竅的時間大幅度提升，以及肉體死亡後依然還可以存活數天到數十天之間罷了，但是依然脫離不開身體的束縛。

　　正是如此，當大規模的游擊戰，破襲戰，甚至一些失去了親人朋友，失去了一生寄托的少數人發動了極端的自殺性襲擊時，神魂道作為少數派的劣勢終於體現了出來。

　　雖然經歷了大破滅，也經歷了大破滅之後的一系列混亂，但是傳承自統一政府時期的農業，醫學等等民生科學技術仍在，民眾的存活率，嬰幼兒的存活率都還有相當保障，人口的恢復速度比想像中更快，除了受災最嚴重的黑海，以及人口本就稀少的綠海以外，別的海洋人口數量都在一億以上，青海也有一億多人，而神魂道有多少人？算上所有入侵的修士和被他們訓練出來的普通人軍隊，頂破了天有三十萬人了不起，這三十萬人中還要包括一些非戰鬥人員，而就是這三十萬人分佈到了整個青海地界，又要追捕武者階層，又要鎮壓各個城市，平時還不覺得，但是面臨到全民戰爭時，就真的彷彿陷入到了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裡一樣。

　　他們可以摧毀青海的武者階層，他們可以毀滅大城市，以及對集中起來的民眾進行大規模屠殺，他們甚至可以封鎖一些重要領地和建築，但是他們無法佔領整個青海，事實上，當他們在青州沿海的戰敗信息傳播開來後，小規模的神魂道部隊甚至不能夠離開他們的駐地五十公里距離，在這範圍內，他們會不停的被人打冷槍，因為那可是能量武器，除了神魂層可以無視以外，幽靈層和靈魂層都會受到傷害，這從本質上就把他們拉到了和民眾同一層次上。

　　青州沿海戰敗第五天時……

　　「……一共四十二處駐地被徹底摧毀，三艘小型戰艦因此而墜落，死亡士兵人數六萬七千餘人，死亡修士一千四百餘人……」

　　「三處大城市失守，四十二處駐地被摧毀，死亡了接近七萬人，這就是我帶著青家人回去總部一趟後所看到的結果？這就是你們給我的戰果？被一群原始人，被一群猴子給趕絕到了這個程度！？」

　　一個威嚴的中年人坐在最上端的椅子上，在他面前則有數十人或跪或站，這數十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站著的七八個人看起來稍微好些，而跪著的數十人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第三門徒大人，並不是我們想找借口，只是這場失敗肯定有巨大內幕在其中！」一個年輕女子忽然從低頭跪拜動作抬頭起來，她大聲對著威嚴中年男子說道。

　　威嚴中年男子瞟了這年輕女子一眼，他眼中有光芒閃爍，只是一眼，就讓這名女子渾身冒汗又低頭下來，威嚴中年男子這才放緩語氣說道：「我並不不知道你們的失敗有原因，據說在各個城市中暗地裡有大量能量武器被販賣，販賣價格極低，據說有勢力在暗地裡串聯那些暴民，更據說……」

　　說到這裡，威嚴中年男子看了站著的一個臉上塗抹得花花白白的人一眼，他才繼續說道：「……武者階層找到了他們未來的道路，有比內力境更加強大的階層出現了，這些都是理由，但……這些都不是理由！」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威嚴中年男子身上猛的擴散開來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凡是被這漣漪給掃中的人，臉色頓時都是又青又白，跪著的人群中更有三分之一的人直接暈死了過去。

　　「把暈死的人拖出去，抽出他們的靈魂，製作成靈魂石。」威嚴中年男子淡淡的吩咐著，頓時從暗處就有十多名渾身上下都包裹著布條的人形生物走了出來，它們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直接拖著地面昏迷過去的人離開了房間，而跪著的眾人更是冷汗淋淋，一時間所有人渾身都在劇烈顫抖著。

　　威嚴中年男子這時又看向了那不知男女，如同唱大戲一樣的人道：「你有甚麼說法？翟南，不要以為你是神的弟子，我就不能夠處理你，現在我給你三十秒，說出你為甚麼要不遵守我命令，擅自行動，關鍵是行動還是大敗。」

　　這看不出男女的翟南卻是嘿嘿冷笑了起來，他似乎並沒有受到剛剛那漣漪的影響，只是用古怪的音調說道：「絕殺武者階層，這可是師傅定下來神魂道大策，任何與這個大策相互矛盾的命令，我都可以選擇性遵守。」

　　「還有二十秒。」威嚴男子微微瞇上了眼睛道。

　　翟南的表情似乎稍微認真了些，他想了一兩秒道：「我出擊的原因除了師傅的大策以外，更還因為一個情報，就是這個情報讓我決定出擊。」

　　「十秒，九秒，八秒……」威嚴男子的眼睛已經不再看向翟南，而是看向了自己的手，同時他慢慢的念著。

　　「科學家。」翟南也不再遲疑，直接說道：「在我所得到的情報裡，那支部隊中有科學家！！」

　　「六級……科學家嗎？」威嚴男子重新抬起了眼睛看向了翟南，好半天後才說道：「這算是一個理由……除了神魂層，其餘人都出去，記得了，再沒有下一次。」

　　「是，大人！」

　　跪在地上的人如蒙大赦，一個個磕頭在地，然後快速的離開了房間，而等到他們離開房間之後，威嚴中年男子才說道：「舊時代留下來的最後餘輝，也是我們神魂道要成就新人類世界最大的死敵……說真的，要不是忌憚著科學家的存在，武者階層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可以輕鬆碾壓他們了……翟南，我看了你交戰的畫面，那確實是科學家的手段，而且還不是簡單的科學家，能夠使用超出科學禁止暗示上限如此大的造物，那科學家至少都是五級層次，甚至是……」

　　「你可知道我對你的不滿是甚麼嗎？」威嚴中年男子站了起來，走到了翟南面前問道。

　　翟南感覺著那股迎面而來的威壓，他微微後退了半步，心裡依然有些發毛，他還是問道：「總管……第三門徒大人，對我的不滿是甚麼？」

　　威嚴中年男子說道：「是你失敗了……我可以忍受你不服從命令，我也可以忍受你擅自出擊，但是我無法忍受失敗，你知道嗎？這是一個勝利者書寫一切的世界，失敗就等於死亡，而你嘛，幸運的從神那裡重新得到了一次機會，但並不是每一次都有神在眷顧著你，懂嗎？沒錯，你變強了，但你顯然並不明白你和門徒的差距，你真的以為門徒僅僅只是靈魂體內的純陽氣息比你們多出一成嗎？不，那只是表因，你信不信，我要殺你用不了三十秒。」

　　翟南感覺著那股越來越明顯的威壓，他低下了頭表達出了服從，威嚴中年男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既然有科學家，又有一個疑似武者進階的人存在，那麼他們就是我們的大敵，現在青海的一切都可以拋棄，打爛了就打爛了，我們不稀罕舊人類的一切，之所以保留下舊人類，不過是神慈悲的想要給予他們救贖，讓他們中間的少部分善人成為新人類罷了，既然他們自己不識抬舉，那就不必去理會。」

　　「那艘銀白色戰艦不是頻繁出現在青州周邊海域嗎？不是大肆的宣稱他們船上有武者的進階者嗎？不是在吸引我們去追襲他們嗎？那好，如他們所願！」

　　「以青海神魂道方面軍總管，神魂道第三門徒的命令，我命令，所有神魂層撤離各自鎮壓地點，撤離各自駐地，集中向青州，所有飛空戰艦向青州移動，所有靈魂層及以上修士做好隨軍出征準備。」

　　「他們要決戰，好，我們給他們決戰！」

第二十章：以彼之矛

    「第六小隊注意瞄準！彈幕！右舷彈幕太薄！媽的，中彈了！能量回路損失報告！」

    東城大聲怒吼著，這與他一直以來的形象極為不符，雖然很符合他的外表形象，但是他一直以來對周圍人所表現出來的形象都是智慧，沉穩，甚至帶著一些溫文爾雅，但是此時此刻，身處在戰艦指揮中心裡的東城，卻表現出了狂暴而粗魯的一面，不停嘶吼，甚至還帶著少許的辱罵。

    在東城的旁邊，中年男子邊喝酒邊感嘆道：「……很懷念的一幕啊，還記得當初你就是這麼指揮的，拉著我們向一隻蠻級生物衝鋒，當時站在你後面作為副官的我，差點就直接拿起因果抹殺器給你來了一發。」

    東城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雖然是在大笑中，但他的眼神卻是一直盯著各個監控屏幕，還沒笑過兩秒，他就大聲喊道：「對方的靈魂層修士出擊了，所有的動力鎧甲小隊做好出擊準備！！」

    隨著東城話音落下，十秒不到的時間裡，從銀白色戰艦對外走廊中，數十架兩米多高的小型化機甲飛沖而出，與敵艦中飛出的近百名人形靈魂，以及一隻巨大無比的猙獰靈魂巨鳥對戰在了一起。

    這樣的戰鬥，在這一個星期以來至少已經進行過十幾次之多，自神龍出世計畫實行開始，整個青海就陷入到了一片對神魂道的全民戰爭之中，整個青海各處都陷入在了戰亂裡，而神魂道更是損失慘重，在這種情況下，東城的情報敏銳發現了神魂道的下一步行動，幾個青海方面大軍都開始向青州集合，這個青海的核心之州，即將集中神魂道在青海的百分之八十實力。

    當即，東城直接駕駛著銀白色戰艦開始了出擊，以迷霧海域為中心，幾乎是圍繞著青州四處游擊，那些聽從命令集中向青州的神魂道飛空戰艦就是其狩獵目標，一個星期以來，一共擊毀了超過二十艘飛空戰艦，擊殺幽靈層和靈魂層修士不計其數，擊退神魂層六次，可謂是戰功赫赫。

    這次也是一樣，武者裝備上動力鎧甲後，依靠其強大的身體素質和發達的動態視覺，戰鬥力幾乎是百倍提升，而且這種動力鎧甲幾乎相當於縮小版，簡化版機甲，裝備有能量武器，那怕是面對靈魂層都具備壓倒性的戰力，可以說，除非是神魂層出手，不然普通武者加上動力鎧甲，就足以對十倍以上的靈魂層修士造成巨大威脅，更何況還有銀白色戰艦坐鎮，小部隊的神魂道軍隊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這次的對手裡有一名神魂層修士，那隻巨大猙獰的靈魂巨鳥就是他靈魂具現而出，這巨鳥長約三十餘米，飛行速度極快，鳥嘴一啄就可以直接擊墜一名動力鎧甲武者，在戰場上縱橫不敗，眼看著就要逼近銀白色戰艦，而就在這時，從銀白色戰艦最大的對外走廊中，一架十多米高的機甲跨步走出，面對著巨鳥來襲，這機甲居然不躲不閃，直接一副正面硬懟的樣子，反倒一下子讓這只巨鳥遲疑了起來。

    銀白色戰艦在神魂道中可是極其聞名的，這是神魂道的眼中釘，連續一個星期以來不知道擊殺了多少神魂道的士兵和修士，但是卻拿它無可奈何，除了它神出鬼沒，科技含量遠高於神魂道的飛空戰艦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據說在這艘戰艦上有一名武者的進階者，比內力境武者更高一層的最強武者存在，連神魂層裡有名的翟南都被輕易打敗，所以當這機甲出現時，巨鳥直接就遲疑了，很顯然，能夠操縱這台珍貴機甲的人，絕對是武者裡最強的存在才有可能……

    就這麼一遲疑間，遠處的飛空戰艦已經被眾多動力鎧甲武者所擊毀，而眼看著機甲離它越來越近，巨鳥一聲尖嘯，展翅就向青州方向飛去，卻是直接選擇了逃跑……

    而此刻，身處在機甲裡的郝啟帶著一副微笑，心裡卻是在不停的罵著，因為很簡單的事情，依照他現在對身體的掌控程度，根本不可能操縱得了機甲，而這台機甲是外部遙控，而他是被綁在機甲操縱椅上的，而且機甲……他也是呵呵了，這根本不是機甲，曾經操縱過機甲，甚至連超級機甲，大超機甲他都操縱過，這台機甲只是外表看著唬人罷了，只是用一些零件，金屬，隨意組裝出來的樣子貨，這根本就不是機甲！！

    「……是啊，那確實不是機甲。」

    在當天晚上銀白色戰艦回到了迷霧海域基地中，眾人在吃著晚飯時，就有武者詢問東城是否可以多造幾架機甲出來，那樣他們這只隊伍的戰鬥力完全可以凌駕在青海神魂道之上，而這時就有武者懷疑那台機甲根本不是真正的機甲的疑問了。

    而東城也不隱瞞，直接就說道：「目前青海的科技解禁上限，是只到初級能量武器程度，而能量來源的最高上限則只到聚合反應堆層次，這已經是上限了，再高的話就會無法使用，而銀白色戰艦嘛，你們看這一個星期以來的戰鬥，除了充當運輸主艦，以及使用初級能量武器，它可有參與過高層次的戰鬥？它不是沒有更強大的武器，但我們根本無法使用，機甲也是如此，機甲的出力系統，計算核心，智能模塊，以及輔助系統，武器系統……等等主要核心系統，都遠超過了目前的科技解禁上限，除了藍海據說有幾架採用了因果化處理的保留機甲以外，整個九海世界是不存在可以使用的機甲的，即便是有也無法使用。」

    聞言，眾多武者都若有所思起來，而東城就繼續說道：「之所以造出這架樣子貨，原因很簡單，機甲是戰鬥力最為聞名的個人武器之一，光是這台機甲存在，本身就是預示著我們擁有極強的戰力，再加上我們一直以來宣佈出去的說辭，任何神魂道的人都會下意識的以為其駕駛者就是那名武者進階，而這些日子的戰鬥裡，機甲不停的露面亮相，這本身就是在加強這種印象。」

    說到這裡後，東城就不再繼續多說什麼了，因為接下來的話就不適合告訴所有武者了，那涉及到這次作戰的根本核心……神龍出世，震驚百里！

    當天夜裡，東城將包括許薇在內的幾名壽龜派核心弟子，以及郝啟本人都叫了過來，同時叫來的還有在武者中實力最強的十幾人，他帶著這些人來到了基地裡的一處會議室，在會議室上，東城直接就說道：「從目前已經收集的信息來看，神魂道在青海方面的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軍隊與修士都已經集中在了青州，而且我們也快要拖延不下去了，已經有多名內力境遭受到了燃魂之刑，每多一名內力境受此刑法，我們部隊裡的武者士氣都會低落許多，而且這一個星期以來我們的計畫實行順利，接下來，最多三天時間，基本上就要開始最後的大決戰了，至少是我們所在青海的決戰！」

    眾多武者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們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來，確實，這些日子裡已經有多名內力境武者受到了燃魂之刑，每一次部隊裡都有武者痛哭流涕，他們也都有長輩在那些待受刑的內力境武者中，這樣拖延下去隊伍遲早崩潰，他們心裡其實都憋著最後的一口氣，而此時，東城的決定讓他們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東城看著眾人的表情，他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就對許薇說道：「神龍出世，震驚百里，這個計畫的關鍵就是無名，說句不客氣的，別說現在的科技上限了，那怕是科技上限再提高一些，除非是超出能量武器層次，達到更上層的科技領域，否則我們都拿神魂層修士無可奈何，他們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當集中了五名以上神魂層修士時，我們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所以如果要決戰，我們唯一的依賴其實就只有這一個，這一個星期以來的戰鬥其實都是為此造勢。」

    「假的機甲確實不是機甲，但是它的材料本身卻並不虛假，從外部攻擊，那怕是用艦載能量武器都無法將它擊破，更別提神魂層修士的些許物理能量攻擊了，它在眼下的科技層次中，從外殼來說是堅不可摧的，而這一個星期以來也多次讓神魂道修士們體會到了這一點，而這就是我們計畫的核心了。」

    「宣傳武者進階道路的出現，宣傳一個最為強大武者的偶像，讓神魂道有這麼一個心裡暗示，那就是拼肉體，拼科技，他們根本不可能贏，而這假機甲的外殼堅不可摧，也讓他們無法從外殼著手殺死無名，所以他們就只剩下一條路，這也是神魂道的長矛，他們最強的一點……靈魂層面的攻擊，直接作用於靈魂層，以神魂層修士的強大靈魂進行入侵，無視了外殼，無視了武者強大的肉體，這就是他們的長矛！！」

    所有武者都神色複雜的看著了郝啟，而郝啟依然用那種痴呆一樣的微笑以對，心裡依然還是在罵著，正所謂臉上笑嘻嘻，心裡……

    「所以大決戰時，我們就給他們這個機會，讓他們用他們最強的長矛來作戰，我們要拼盡一切吸引他們使用靈魂層面的交戰攻擊，我們要讓所有神魂層修士都去進攻無名的靈魂，讓他們看看……」

    「我們是如何用彼之矛，擊彼之盾！」

第二十一章：決戰開端

    現今九海世界，拋開暗地裡的勢力，或者沒有參與進來的勢力，譬如白海軍團什麼的，明面上爭奪九海世界人類社會主導權的勢力其實只有兩個，武者集團與神魂道集團，而武者集團與神魂道集團其實有著巨大的不同。

    武者集團是鬆散的一個階級統稱，所有自前代統一政府之後，自大破滅之後，有志於鍛鍊己身，保衛民眾，提高自身實力來應對災難的人，無論其武功高低，實力高低，這些人都可以被稱之為武者，而隨著武者數量的增多，殘存下來的科學家們不停的散發出各種修煉功法，武者才有了內力境進階，同時也有了派系。

    而神魂道的誕生雖然來源於一次實驗，一個意外，但是隨著神魂道發展壯大，那怕是在末後戰爭一戰中戰敗，但是神魂道依然作為一個勢力而存在，它與武者最大的不同是，神魂道更彷彿是一個宗教，而非是鬆散的一個階層代稱，這是一個階級森嚴的組織，最底層的修士數量最多，地位最低，其次是已經開始入門的幽靈層，他們相當於是神魂道的合法公民，而連幽靈層都沒有達到的人，在神魂道眼中甚至連人都不算，是原始人，是猴子，是猩猩，再向上，靈魂層的修士則相當於神魂道的中層中堅人員，他們是中底層的管理者，而實力達到神魂層時，則是神魂道的上位者。

    但這並不是全部，在所有神魂道人員的心目中，他們有一個最高的主人，或者說他們的神靈，那就是神魂道的創始者，一開始出自軍政府的一場實驗的倖存者，他是神魂道至高無上的神靈，這是一種類似信仰，但又區別於信仰的獨特階層體系，從下到上，一層一層階級分明。

    而位於神魂道巔峰，僅次於神魂道神靈的五大門徒之一，第三門徒布魯肯‧范特西，他已是站在神魂道巔峰的人物，同時也是負責神魂道攻略青海的方面軍總管，此刻的他正半跪在地，向著一處虛無扭曲默默祝禱著什麼，隔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站起身來，那片虛無扭曲也同時消失不見。

    布魯肯‧范特西轉過身來，在他身後是一片廣場，他所站位置是廣場中央才築起來的一處祭壇，在祭壇下面，最靠前方的是十三名神魂層修士，在這十三人之後則是數百名靈魂層修士，更遠處則是密密麻麻數千多幽靈層修士，而連幽靈層都沒有進入的神魂道修士是沒有資格踏入這個廣場的，這就是神魂道青海方面軍的八成以上實力了。

    「神已經下達了神諭，殲滅白色幽靈艦，以及其上的舊時代科學家，還有不識抬舉的武者階層進階者，神恩似海，神威似獄，神的慈悲早已經給予他們，他們不知悔改，不知感謝，那麼再度給予他們的就只有毀滅！」

    「翟南，你為先鋒，率領三艘飛空戰艦加上兩名神魂層修士，你的任務是纏鬥上白色幽靈艦，給予大軍將其包圍創造出時間來，此戰若是敗了，神靈會親自將你點燃，永為後人所警，切勿自誤。」

    彷彿唱大戲一樣，臉上塗抹得花花白白，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聞言恭敬的低下頭去，布魯肯‧范特西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接下來就開始對在場的神魂層進行了分組，至於幽靈層和靈魂層……那些自然是由神魂層的人去挑選指揮。

    以神魂道階級分明的體系來做事，至少在決定性的大事上很難出現推諉拖延的情況，當布魯肯‧范特西下達了決戰命令之後，只用了兩小時左右的時間，先鋒三隻飛空戰艦已經出航，緊隨其後的則是數隻軍隊整裝待發，而布魯肯‧范特西也親自出擊，一艘最大的，已經不再是小型飛空戰艦的飛空艦船就是他的座艦，作為主部隊，帶領著神魂道在青海的幾乎全部精華，向著迷霧海域而去。

    「呵……已經出擊了嗎？」

    東城看著一塊如同三維立體畫打亂後的亂碼圖像，他看著上面的一些點動彈著，接著就呵呵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裡滿是殺意，而在他旁邊，中年男子邊喝著酒邊說道：「來得比預料的要果決啊，一下子集中了神魂道青海方面軍百分之八十的力量，是打算殺雞用牛刀嗎？」

    東城笑著搖頭道：「可是他們沒搞清楚的一點，我們才是牛，而他們不過只是一把生鏽了的殺雞刀而已……話說回來，僅僅只是青海方面軍嗎？」

    中年男子點頭說道：「沒錯，只是青海方面軍，事實上，神魂道這次的襲擊看似聲勢巨大，但是仔細分析可以得出結論，他們更像是做出某種姿態，一種宣稱他們回歸九海世界人類社會的姿態。」

    「對，我和其餘幾個人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而這正是我們所疑惑的一點。」東城直接點頭說道：「地處黑海，那裡是大破滅時的重災區，相比於被打得失落的紫海和黃海，黑海和白海是僅此之，白海好些，至少政府最後一個軍團回歸大地，並且一直守護到現在，那裡是大破滅最後的餘音，也是我們人類與大破滅的最前線，但是黑海呢……神魂道到底是打算幹什麼，青海方面軍，綠海方面軍，最多相當於他們實力的十分之一，他們困守黑海，是想幹什麼呢？」

    中年男子難得放下了酒壺，他想了想說道：「無論怎麼想，要麼是他們在憋大招，但是這也不大可能，如果要憋大招，就不會先一步引發戰爭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了，要麼他們就是在用大部隊防備著什麼敵人，而那敵人在他們眼裡比我們加起來還要強。」

    「呵呵，開玩笑的吧？比我們加起來還要強？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神魂道最初那人，以及站在這人背後的那個傻逼貨，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可是有六名六級大科學家啊，六級大科學家……嘶……」東城一開始還是調侃的語氣，但是說著說著他忽然倒吸了口涼氣，然後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則聳了聳肩膀道：「別看我，我可不知道只有你們六級大科學家才知道的一些內幕，比如19999年，上一直都在傳說著世界末日，然後就有人調侃說是我們人類中的精英守衛了人類社會，他們正戰鬥在時間與空間的裂縫，甚至更誇張的說是戰鬥在時間的起點與終點，這樣的事情……草，不會是真的吧！？」

    中年男子本來還在調侃，但是他看著東城張大了嘴的表情，他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後就大聲吼了起來，東城則是慢慢閉上了嘴，苦著一張臉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是啊，我早該想到的，我們早就該想到的啊，如果地下軍政府真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一隻幽，或者說一隻幽的殘骸，然後以其為核心來試驗出了最初的神魂道倖存者，那麼神魂道這個體系本身就有問題，大問題，這個體系是和幽有關係的，神魂道本身就在吸引著幽，而我們六級大科學家已經是目前可認知宇宙範圍內的最強存在，六個六級大科學家，只要給我們足夠的時間，我們甚至可以在前代統一政府的基礎上完成靈子工程初級階段，那時人人是神靈，人人得永生，而要比我們加起來還要強，而且還是一名六級大科學家都如此認為，那麼我能夠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個了，唯一一個……）

    （反科學家集團啊！）

    （看來這次必須要徹底把神魂道青海方面軍打敗，然後從他們那裡得到確切消息才行，這個消息真的太可怕了，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在大破滅後就遭遇到這樣的情況，那我們人類可能真的就完蛋了啊！）

    （破壞神……終末者……還有他所領導的反科學家集團……人類的天敵……）

    當神魂道青海方面大軍向著迷霧海域圍襲而來時，銀白色流線型戰艦也開始了升空，所有的武者都被告知了同樣的情況，這是決戰，他們將代表著青海武者階層與神魂道勢力進行的一場決戰，非勝即死，所有不願意去的人都可以留在基地，基地中尚有數艘小型船隻，可以讓他們去到安全地帶，而最後的情況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留下來，全體都登艦而行，向著這次決戰而去。

第二十二章：性情大變

    東城是故意洩露行蹤，若不如此，神魂道那能發現得了他？那他的一切作勢就沒了用處，就變成孤懸海外的一隻偏師，最多也就只能夠打打游擊了，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堂堂六級大科學家，平日裡混著等日子，等待記憶恢復也就罷了，現在情況這麼緊急，軍政府蠢蠢欲動，白海軍團動向不明，還有幽這個人類天敵又有可能再現，他這個堂堂六級大科學家居然還在青海和一群小朋友玩耍……這真是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大牙，但是要他拋下青海的民眾和武者獨自離去，那怕是為了大義，為了所謂的全人類未來，但是要他放棄青海也是絕對做不到的。

    正因為如此，這一場大決戰就是必須的了，更何況……他還想要從神魂道那裡獲知更多的關於幽的情報細節，這一戰就只能勝，不能敗了。

    「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敗了會比死還要可怕……」

    另一邊，作為神魂道先鋒的翟南也在自言自語中，他自從神魂中純陽氣息達到兩成半後，心理一度膨脹，特別是在第三使徒出面之前，他一度依靠神魂之力「折服」了兩名同是神魂層的修士，這讓他自信心更是膨脹得厲害，甚至產生了第六門徒的想法，或者是更上一層……

    但是現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當第三門徒出現的瞬間，那種靈魂上的威壓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門徒與他們這些神魂層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雖然都處於神魂層這個大層數，而非是如他師傅那樣晉入到了所謂的地魂層，達到了不可測，不可知的實力層面，但是門徒絕對絕對和他們神魂層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而就是那個區別讓他知道，門徒要殺他絕對花不了什麼大代價，而且在質問他的十秒裡，他確切的感覺到了殺意，**裸的殺意……

    如果他在這次的決戰中失敗了，那麼他就真的必死無疑！不！是比死亡更加恐怖……

    「報告指揮官，進入迷霧海域！」

    一個聲音將微微發愣的翟南給驚醒過來，他猙獰著神色的看向了前方，那充滿迷霧的海域上方，直接說道：「殺進去！殺光裡面的一切！那些低劣的，噁心的原始生物！！」

    是的，低劣的，噁心的，原始的……生物……

    「翟南，你要聽話，不要給大家惹麻煩，知道嗎？」慈祥的女人，雖然渾身上下都打滿了補丁，但是她的笑容依然溫暖溫柔，而在她身後則站著一個沉默惇厚的男子，他扶著女人，讓其倚靠在自己身上，同時用一隻手握著女人的手，似乎是在給予她勇氣。

    若是名為翟南的小男孩能夠看得更仔細，他可以清楚看到慈祥女人的眼眶周圍都是淚痕，顯然是才哭泣不久，而那惇厚男人看著他的目光也絕對不是什麼欣喜，而是一種悲涼，一種無法保護自己家人的悲涼。

    但是翟南並沒有，作為一個普通的小男孩，得知自己居然獲得了資質，成為了神魂道的修士候選人，可以進入神魂道特殊學校進行學習，這讓他興奮得幾晚上都沒有睡著，這讓他在自己的小夥伴中成為了焦點，每一個小夥伴都帶著羨慕的看著他，甚至連他一直暗戀的那個女孩，父母是文員，穿著沒有補丁的衣服，一直白白淨淨的她都與他說了許多話……

    「注意身體……不要擔心我們。」這是父親所說的唯一一句話，沉默惇厚的男人，幾乎是從嗓子裡憋出來的話。

    「知道了，爸爸，媽媽！我一定好好學習，一定聽老師的話，一定會成為神魂道修士，一定會讓爸爸媽媽也穿上沒有補丁的衣服，每五天……不，每三天一定可以吃一次肉！」翟南驕傲的宣佈著，但是他並沒有等到父母高興的言語，只有他母親默默摸著他的臉，父親默默摸著他的頭的動作……

    帶著不解，帶著莫名其妙，也帶著對未來的期許，翟南踏入到了神魂道專門學校之中，然後以他極強的靈魂天賦迅速成為了一名幽靈層修士，而這種修煉讓他產生了一種極度自由的快感，他覺得自己能夠有資質真的是太好了！

    同時，成為幽靈層修士，那怕是神魂道中最底層的位階，這已經讓他與普通凡人有了絕對的差距，他可以每日吃著華美的食物，穿著舒適華貴的衣裳，住著明亮寬敞的別墅，還有著數十名專門為照顧他而存在的傭人，但這並沒有讓他欣喜，因為他已經能夠察覺到「惡意」！

    是的，從所有非神魂道人類那裡傳遞而來的惡意，羨慕，嫉妒，恨，殺意，仇恨，甚至是一些帶著混沌的漆黑噁心物，或者是更誇張的噁心如污穢泥巴一樣的**……可以想像嗎？一些男人對他所發出的**……

    面對任何非神魂道修士時，他簡直就如同在面對著這個世界最污穢，最噁心，最骯髒的東西一樣，這讓他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噁心，到迴避，到沉默，再到憤怒，他甚至失手殺死了一名他的傭人，一個一直以來都沉默寡言，任勞任怨的清潔工，但也是惡意散發最大的噁心源……

    「……正如書本上所說，我們神魂道修士進行的是靈魂上的昇華，所以我們對心靈，精神，意志，靈魂方面已經超越了舊時代人類，我們的靈魂在修煉之中進行了足夠的淨化與昇華，所以我們是純潔無瑕的，但是那些舊時代人類就不是如此了，他們的靈魂充滿了污穢與骯髒，而且因為我們的靈魂體與意志力遠超越他們，所以我們可以輕易感覺到他們所散發出來種種噁心意念，這也是為什麼當我們修煉為幽靈層之後，就會性情大變，從而敵視舊時代人類的原因了，你們無法去喜歡正無時無刻用惡意污染我們的齷齪物！」

    這是翟南在老師，在師兄師姐，在書上所看到的解釋，簡單些說，他成為幽靈層之後就有了心靈視角，而這個心靈視角可以看得出舊時代人類的惡意，正是如此，他才會對那些舊時代人類感覺到噁心，這也是為什麼舊時代人類認為他們修煉之後就性情大變的原因，其實根本不是他們變了，而是他們看清楚罷了！

    舊時代的人類就是最為骯髒下賤的齷齪物……不，有例外的吧！肯定有例外的吧！？

    翟南想起了父親和母親，父親是一個勤勞的農民，而母親為了補貼家用，經常熬夜為人縫補衣服，他們為了讓他多吃一口肥肉，往往自己幾個月不見丁點油星，這種純粹的愛，這種父母的愛，肯定是不會帶著絲毫惡意的！

    還有他的小夥伴們，他們也應該不會……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如同每一個才成為幽靈層，真正成為神魂道修士的新人一樣，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離開了學校，然後回到自己的故鄉和家中去看望自己的親人，而看著他申請回家，然後一臉興奮表情的學長們，都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翟南，你要聽話，不要給大家惹麻煩，知道嗎？」

    （因為你惹到麻煩就會連累我們！！那樣我們就會失去土地，失去住宅，甚至更可怕的被貶為苦工！！聽清楚了嗎！？你不要給我們惹麻煩！）

    「注意身體……不要擔心我們。」

    （哈哈，只要他成為神魂道修士，我們的家庭就可以免稅了，而且可以得到政府補助金！更可以成為人上人，哈哈哈，只要把他賣給政府，那就可以得到這一切，這是多少的錢啊，哈哈哈！！！）

    翟南臉色又青又白的看著父母，父親正呆愣的看著他，而母親手中的一塊麵餅正落在了地上，同時臉上還有著了淚水，但是在翟南的眼中，猙獰形象的父親，狡猾而懦弱的母親……好陌生，好……噁心！

    「不！」

    翟南大喊著跑出了房間，衝到了街道上，然後下意識的向著他的小夥伴們經常玩耍的空地而去，還沒靠近，他就感覺到了那深沉無比的惡意，以及他們心中對於他的惡毒念想。

    （聽說翟南迴來了！憑什麼，憑什麼他有資質，而我卻沒有？這不公平，或許可以想辦法殺了他，然後取代他的身份……）

    （呵呵，那個白痴回來了？還真以為我們是他的夥伴？真以為自己有資質就厲害了？不過是奉承他罷了！！）

    （一定要奉承好他，他看我的眼神不對，他一定是喜歡我，嘻嘻，一個神魂道修士丈夫，我可以成為貴婦，我可以住在城裡……）

    「不，不，不……騙人的吧！？不……」

    「不！！」

    靈魂中迸發出的惡意，在一瞬間化為了現實中真實無比的力量，一種力場的力量，撕裂了看到翟南後，全是欣喜表情的小夥伴們，把他們撕得了粉碎……

    「翟南，南兒，不要啊，我是你媽……」

    「你在幹什麼！？？啊……」

    翟南笑著，哭著，臉上用血和麵粉，泥巴等等塗抹成了大花臉，提著兩個成年人的頭顱，哼著奇怪的歌曲走向了回到學校的大路上……

    他確實是有資質，以幽靈層的階層短暫發揮出了靈魂層修士的力量，而這份力量也隨著他經歷的報告發往了神魂道總部，不久後，神魂道創始人，神魂道的神收他為了弟子，而從那時開始，他就用各種東西塗抹著自己的容貌，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真實的面容……

    「這個世界所有舊時代的人都是虛假的，戴著噁心的面具，看不到真實的面容，既然如此……那我幹什麼要把我的真實給那些原始人，猴子，臭蟲們看呢……」

    「哈哈哈，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不可逆轉的性情大變，其根源就是……原罪所帶來的相逆因果視角啊……」

    東城看著屏幕上正在衝入迷霧區域的三艘飛船，他以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呢喃著，帶著一絲憐憫的看著那三艘飛船，以及飛船中所有的神魂道修士。

    他們……已經不算是人類了……

    「殲滅他們！決戰開始了！」

第二十三章：遁入

    神魂道第三門徒布魯肯‧范特西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除了實力層次達到神魂道中門徒級以外，他對政治，軍事，經濟等等都有所涉獵，因此甚至有神魂道中的修士認為，他在成為神魂道修士之前很可能是一名科學家，不然普通人那能懂這麼多知識啊

    在這次的決戰中，就是由布魯肯‧范特西親自督導並且策劃了這次的行動，包括了各只部隊的調度，各只部隊的實力分配，以及整體行動佈局，這些全都是他親力親為，而他給翟南的前鋒命令很簡單，一旦發現白色幽靈這艘銀白色戰艦，那麼就不惜一切代價的緊纏住它，但是不要妄圖依靠前鋒部隊就殲滅它，若這艘戰艦上真有科學家和武者進階者的話，那前鋒部隊根本不可能是它的對手，翟南的任務就是糾纏住它，同時為大部隊提供其位置所在罷了。

    在這之後，各只部隊的行動都是以先鋒部隊的所在位置為核心，利用數量上的優勢進行牽制圍攻，然後將其一步一步逼入到包圍圈之中，最後以布魯肯‧范特西為核心，再將其徹底擊破擊毀，達到全殲的目的。

    所以當翟南的先鋒部隊發現了銀白色流線型戰艦後，就如同瘋狗一樣纏上了這只戰艦，而且對戰的戰術與以往截然不同，只是不同的使用艦載能量武器進行防禦與攻擊，同時大量靈魂出竅的修士們，他們也不再強行攻擊銀白色戰艦，而是與銀白色戰艦飛出的動力鎧甲武者們展開著糾纏戰，甚至連一向囂張氣焰，認為武者根本不足為敵的神魂層修士，他們也都堅守自己所在的戰艦，阻止動力鎧甲武者們對戰艦進行破壞，而並沒有展開對銀白色戰艦的攻擊。

    就是如此，讓銀白色戰艦想要再破壞飛空戰艦變得極難，從戰鬥開始後一個小時時間裡，銀白色戰艦僅擊傷一艘飛空戰艦，讓其落到海面，而在這一個小時內，卻陸陸續續到來了至少五艘飛空戰艦，加上翟南先鋒部隊剩餘的兩艘，一共七艘戰艦對銀白色戰艦進行圍攻，雖然一時間還是拿銀白色戰艦沒法，但是隨著時間過去，更多的神魂道戰力到達戰場，而銀白色戰艦已經失去了最佳的逃跑機會。

    「逃跑？為什麼要逃跑？現在這個機會可是我想方設法才達成的啊。」東城詫異的看向了幾名來詢問他的武者。

    許薇也在這幾名武者之中，雖然她早已經知道東城計畫的某些部分，但是看著銀白色戰艦外的十多艘飛空戰艦圍攻，她還是心裡懸吊吊的問道：「但是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真的可能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嗎？」

    東城看著許薇，又看了看其餘幾名武者，還有被許薇牽著手的無名，他就笑著說道：「你是在擔心無名的安危嗎？我承認，這次作戰中無名確實要承擔下很大一部分的危險，但是我也有別的安排，若是無名有巨大危險，或者說到了萬不得已時，我也會啟動底牌，關於這個你們就放心吧。」

    其餘武者都是無奈，事實上，自從上了這艘原本是潛水艇，現在是高科技戰艦的飛船上，所有的武者都已是身不由己，整個局勢已經完全由東城掌控著，無論是戰是跑，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其實都完全是由東城來決定一切，所以那怕是東城說他有底牌，武者們也是無話可說。

    不過還好的是，至少這些日子的接觸，他們知道東城或許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武者，或者說一個簡單的武者，但他確實是神魂道的敵人，所以就有另一名武者說道：「那我們的長輩……」

    「也派出部隊了哦。」東城爽朗的笑道：「只要等到我們這邊確切的開始決戰，另一邊就會立刻行動，這點請放心吧。」

    等到東城將這幾名武者都哄走之後，一直在監控戰艦各個數據的中年男子忽然說道：「是在開玩笑的嗎？你所說的底牌。」

    「當然……不是玩笑啊。」東城也看向了一組屏幕，他邊看邊說道：「雖說現在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但前古時代的人類不也有一句俗語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是那隻瘦死的駱駝，現在整個九海世界都籠罩在科技禁止暗示中，至少需要千年以上才會開始消退解禁，但也並不是絕對沒有辦法解禁，類似神魂道就不知道使用了什麼辦法做到了這一點，雖然只是極小極小幅度的解禁，除此以外，若是能夠找回人類大憲章，那也可以立時解禁，又或者……」

    「作為六級大科學家的我，以燃燒靈子基礎本質為代價，那怕只燃燒百分之一，也可以一定時間，一定範圍內的解禁科技禁止暗示，要知道，我的領域可是能量學啊。」

    中年男子默然不語，他當然知道東城是能量學的泰斗，是人類歷史上屈指可數的六級大科學家，每一個六級大科學家都是人類的瑰寶，也是處於這個宇宙最頂端的存在，那怕是與整個外進行比較，普通的蠻級外來生物都比不過六級大科學家，只有擁有權柄的那些才能夠與之匹敵，若是恢復威能，那怕只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威能，眼前這樣規模的戰鬥在其眼中都彷彿是玩似的，但是代價呢？

    燃燒靈子基礎本質……

    這時，作為神魂道青海方面軍總管，布魯肯‧范特西的座艦也來到了戰場，所看到的就是十多艘飛空戰艦圍攻一艘銀白色流線型戰艦，布魯肯‧范特西並沒有命令自己的座艦立刻入場，而是仔細觀察這艘銀白色戰艦，然後與自己記憶中可能存在的信息進行比較，良久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與許多神魂道修士猜測的相同，布魯肯‧范特西在成為神魂道修士之前，確實是一名三級科學家，是一個科學團隊中的一員，而每一個在人類統一政府時期有名有姓的科學團隊，其領袖都是一名六級大科學家，事實上，他就是這名六級大科學家旗下的一員，在數十年前的末後一戰之後，他所跟隨的那名六級大科學家選擇了神魂道勢力，而如他一樣的一共八名科學家都選擇了跟隨投入神魂道，但是最後只有他和另一名科學家活了下來，他成為了第三門徒，而那人則是第五門徒，其餘人都死在了「那裡」。

    從某些方面來說，其實他心底裡並不是很想要與人類為敵，作為科學家，那怕是成為了神魂道修士，性情大變的影像也是極低的，他自然知道所謂的性情大變，不過是相逆因果視角所帶來的絕對性影響，所以他還是可以比較客觀的看待神魂道與人類本身，至少他心裡並不會稱人類為猴子，原始人什麼的。

    同時，作為前科學家，他也清楚的知道統一政府時期存活到現在的科學家到底有多強，三級四級科學家也就罷了，作為科學家，在五級時有一個質一樣的變化，而到達六級時，那就是跨次元級數的變化了，若是這艘銀白色戰艦是某個他記憶裡的存在，又或者是某個五級六級大科學家的造物，那現在他已經有多遠逃多遠了，他可不相信區區科技禁止暗示可以影響到五級六級大科學家。

    「但既然無名無姓，那就沒辦法了……」

    布魯肯‧范特西低聲念叨了一句，接著就直接發佈了總攻擊的命令，同時他眼睛閉上，一個栩栩如生的自己就出現在了他身體的頂上，緊接著，連同他在內，一共十多名神魂層修士同時出現在了戰場中。

    這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十多名神魂層，這已經是神魂道十分之一還多的力量，是整個青海方面軍的精華，一時間出現在戰場上，那些幽靈層和靈魂層的修士都大聲歡呼了起來，而身著動力鎧甲的武者們，一瞬間就覺得渾身發寒，彷彿身處在冰天雪地裡一樣。

    這可不僅僅只是感覺，作為神魂層修士，本體靈魂已經完全超越了凡物，光靠靈魂體就可以影發自然反應，火，冰，電什麼的，此時有十多名神魂層同時出現，光是其自然散發出來的靈魂波動，已經足以將普通凡物的靈魂給撕碎。

    「所有人回歸主艦！所有人回歸主艦！」

    還好這個時候所有動力鎧甲中都傳出了撤退聲響，那些身著動力鎧甲的武者們立時湧向了銀白色流線型戰艦，與此同時，銀白色流線型戰艦最大的那處對外通道也開始打開，從裡面一架機甲正懸浮飛出。

    「機甲……未知型號，從外殼來看，更多是……防禦性能？」布魯肯‧范特西沉呤了一番，當下就通過靈魂波動向翟南發出了命令。

    而翟南心裡簡直是在罵娘，可是這個時候他又能怎麼做？只能夠硬著頭皮向這機甲而去，然後遠遠的凝聚出了一大團火焰屬性的能量團，遠遠的向這機甲拋了過去，而這機甲居然不躲不閃，直接硬挨了這一下，轟然爆炸，當火光消散時，這機甲完整無損的站立在原地。

    與此同時，銀白色戰艦表面浮現出了一層淡藍色能量流，這並非是電流，而是另一種能量，在戰艦中，無數的導線已經引導在了東城的皮膚上，他嘿嘿笑了一聲，就對中年男子說道：「戰艦操縱權移交給我，進行戰艦靈子體變化虛擬程序，變化時間設置為最長，我倒是，你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銀白色戰艦的變化也讓布魯肯‧范特西驚嚇了一跳，他是科學家，雖然只是三級科學家，但是作為跟隨六級大科學家的科學團隊成員，他的眼界還是有的，眼前這戰艦的能量流出現，代表著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戰艦靈子體變化。

    在統一政府時期，非科學家的其餘人，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軍人，其最大的個人配置武器就是機甲了，而機甲也分為許多型號，其中甚至還有機神層面的最強機甲，而相比於非科學家，科學家，特別是達到五級大科學家層次的人，他們的靈子基礎本質已經產生了質變，所以凡是達到這個層次的科學家，他們的最強武裝都是個人定製，譬如布魯肯‧范特西就知道曾經有一名六級空間機械學大科學家，他在自己開闢的芥子空間中製造出了一台超機神的機甲，臨到戰場時，這機甲可以輕鬆一拳打破空間摧毀眼前所有的生命。

    除了個人定製的武裝以外，其次的最強武裝就是戰艦靈子化了，五級及以上大科學家可以如普通人操縱機甲那樣，將戰艦進行特殊操縱，依靠的就是他們質變了的靈子基礎本質，這是足以在大破滅戰場上匹敵蠻級生物的強大戰力，與個人定製武裝比較起來，唯一的缺陷就是時間問題，要戰艦靈子化，需要一定時間的緩衝，在這期間這名大科學家本體會有極大破綻，而隨著科學家的強度提升，這種緩衝時間就會逐漸減少，據說六級大科學家層次時，只需要幾個呼吸就可以達成戰艦靈子化，甚至更誇張的太空要塞靈子化。

    「他是臨近五級的大科學家！進攻，進攻，進攻，殺死他！！！」布魯肯‧范特西大聲吼了起來，一時間他眼睛都變得了一片赤紅。

    由不得他不緊張，五級大科學家，那是多麼可怕的存在啊，如果沒有科技禁止暗示，對方一根指頭就可以碾死他，現在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對方不知道如何跨過了科技禁止暗示，居然使用出了戰艦靈子化，那他唯一取勝……不，唯一活下去的辦法就是在其戰艦靈子化之前幹掉他！

    然後就出現了很奇特的一幕，所有的飛空戰艦，所有的幽靈層，靈魂層，以及十多名神魂層不要命的進攻著銀白色戰艦，但是銀白色戰艦表面的奇特能量流，在東城擴散出來的靈子基礎本質影響下，這些神魂道修士的攻擊幾乎無法對銀白色戰艦造成任何傷害，而那些能夠造成傷害的飛空戰艦艦載能量武器，則被唯一的一架機甲抵擋住了，甚至這機甲還數次逼近各個戰艦，企圖將這些戰艦給摧毀，整個戰場頓時一片混亂。

    「不行，不行，不行！有這防禦性能超強的機甲在，我們根本無法摧毀這戰艦……進行靈魂層面交戰攻擊！所有神魂層隨我一起直接將這名武者進階拉入到靈魂層面，先將這機甲和武者給幹掉！！」布魯肯‧范特西心頭焦急，這時那銀白色戰艦上的能量流已經越來越薄，這明顯是戰艦靈子化即將完成的標誌，一旦完成……

    布魯肯‧范特西再也無法顧及別的什麼，直接一個閃身來到了機甲面前，然後靈魂直接遁入到了郝啟的靈魂層面，而之後接二連三的，幾乎所有神魂層修士都遁入了進去，之所以是幾乎，還有唯一一個例外沒有聽從命令……

    翟南……他想起了當初被揍的那一幕……

第二十四章：有趣

    布魯肯‧范特西一入郝啟的靈魂空間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是一種直覺，就如同站在猛獸面前的普通人那樣，他甚至覺得汗毛都立了起來，但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靈魂狀態，別說是汗毛了，身上的血肉其實都是靈魂的具現，這種恐怖的直覺他從未出現過，那怕是神魂道創始人面前他都沒有如此過，唯一的一次出現這種情景，是他所跟隨的六級大科學家製作出了個人武裝時……

    「不好，陷阱！這是一個大科學家的靈魂……」布魯肯‧范特西還沒說完，他就看到這片靈魂具現的環境中，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光頭坐在地面上，而他和眾多的神魂層已經化為了數十米高的巨人，看到這一幕，布魯肯‧范特西反倒是疑惑了起來。

    靈魂是相對的，彼弱我強，我弱彼強，這種靈魂層面的交戰，就類似於內力境武者之間的內力對耗對拼，對於彼此都是最為凶險的事情，只是說神魂道修士修煉的就是靈魂，靈魂強度比同階層的武者要強大許多，所以往往在靈魂層面交戰中，神魂道修士可以克制同階層的武者，而所展示出來的外相就是這樣矮小和巨大的身體對比。

    所以眼前這一幕又讓布魯肯‧范特西疑惑了起來，這個連他腳底板高度都沒有的人類，真的是所謂的武者進階嗎？真的可以給他帶來什麼威脅嗎？

    這樣的疑惑不光是布魯肯‧范特西有，別的那些神魂層修士們也都有，他們為什麼那麼多人進入到這靈魂層面的戰場中？不就是擔心武者進階者的強大嗎？但是誰知道卻遇到眼前這樣的情景，莫非這裡也是所謂的陷阱？

    一時間因為情況實在太過詭異，與自己所預想的苦戰截然不同，反倒是導致所有人一時間都不敢動手，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以說，真是最怕突然安靜啊。」

    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光頭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他忽然說道：「你們相信嗎？我的身體明明是有頭髮的正常人，但是從靈魂層面來看自己，居然又沒頭髮了……難道說真的會變成我禿了，也變強了的悲劇嗎！？我不要啊！！」

    靜……非常安靜，因為實在是太過詭異，一時間所有的神魂層修士們，包括了第三門徒布魯肯‧范特西在內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甚至連自己現在該用什麼表情都不知道……

    想想吧，一個據說打敗了翟南，而且是在靈魂層面中輕易打敗翟南的武者進階，駕駛著在這個時代極為珍貴的機甲，更是一直護衛著戰艦進入戰艦靈子化，而當他們展現出神魂道碾壓武者的一面，也就是靈魂層面的交戰時，看到的卻是一個極普通的光頭，而且還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絲毫沒有對突然出現的十多個巨人感覺到恐懼害怕，這真的是非常不正常好不好！

    這時，一名神魂層修士終於忍耐不住，直接抬腳踩向了光頭，也不知道是嫌這光頭嘮叨，還是打算試探一下，總之，這一腳下去估計可以直接把這個光頭給踩得稀爛，完全可以湮滅其靈魂……

    「等一下好不好，我已經好久沒和人正常交流了，說說話嘛，上一個可以正常交流的人出現時，我沒控制好力量，這次我一定好好控制力量，話說……你們到底是如何將別人拉入到這個場景裡的啊？精神？幻術？還是什麼特別的功法？」

    光頭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了過來，這名神魂層修士抬起腳來，腳下果然沒有看到光頭的殘骸，而在另一邊，光頭若無其事的依然坐在地面上，甚至為了表達他的無辜，還不停的沖眾人連連擺手。

    這光頭自然就是郝啟了，事實上他真心不是在調戲這些神魂層修士，他是真的打算和他們交流一下，雖然這些神魂道腦子都有坑，不停的說別人是猴子啊，原始人啊什麼的，但是他現在算是有求於這些腦子有坑的傢伙，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如之前那人一樣幾拳打死吧？

    他想要知道該如何將別人拉入到靈魂層面，因為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能夠自如和別人交流的辦法，想要和誰交流，把那人拉到靈魂層面中就行，至少在他完全復原之前，再沒有什麼辦法比這更方便了。

    可這只是他想當然的認為，眼前這些神魂層修士那裡可能與他交流？只是因為情況太過詭異，導致他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怕了，或者說服軟了。

    接下來的情況果然就是如此，十多名神魂層修士，除了布魯肯‧范特西以外，其餘個個身上都是神光大冒，又是火焰，又是雷霆，又是力場，更有數人直接化身等級生物，齊齊的向郝啟轟了過去，這樣陣仗的攻擊，別說是一個區區武者了，那怕是布魯肯‧范特西這個第三門徒都自覺承受不了，想來，這個奇怪詭異的武者應該是死……

    啪的一聲炸響，光頭出現在了一名神魂層修士的面前，很突兀的出現，然後簡單一拳打出，這名神魂層修士面色剛剛露出一絲詫異，緊接著他那巨人樣偉岸的身軀開始了崩解，就如同氣球洩氣，沙煲入水那樣，短短數秒間就消散不見，完全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痕跡存在。

    整個場面頓時都是一靜，還在發出的攻擊自然無法停息，但是所有神魂層修士們腦袋一瞬間都有些短路，完全不知道眼下又是什麼情況，直到接二連三的連續數聲炸響，每一聲炸響之後都有一名神魂層修士直接消散不見，就如同他們真的只是幻覺或者假人一樣，但是在場還活著的修士都知道，他們絕不是幻覺或者假人，他們是每一個都足以改變一場戰爭的神魂層修士，是立於九海世界巔峰的戰力！！

    但是在此時此刻，他們卻如同最為弱小的螻蟻一樣，被一拳一個給直接敲沒了……

    「退！全體撤退！」布魯肯‧范特西看得睚眥俱裂，其餘神魂層修士或許沒看得明白，但是見多識廣的他可是看得分明，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凡人靈魂，居然是以蠻力打破了靈魂的結構節點，直接將神魂層修士的堅韌靈魂給打滅掉了！

    神魂道的修煉，看似神妙，但是說通說白了就不值一文了，其實所謂的幽靈啊，靈魂啊，神魂啊，都不過是依靠天地游離能量入體，然後用精神力來凝聚出節點，然後將自身的靈子基礎本質填充其中罷了，用一個形象些的比喻，大約就是製造一個模具，然後向模具內倒入液態金屬，等待金屬冷卻後就形成某些模型罷了。

    所有的觀想修煉法，其實都是鑄造模具的過程，某些形狀，某些形態，在自然界中有著特殊的性能和地位，比如三角形最為穩固，圓形的面積最大等等，而這些其實就是觀想中的要點，而關鍵的就是精神力混合天地游離能量的過程，而這就是資質了，資質越好的人，所能夠鑄造的模具就越強，而改變後的靈子基礎本質也就越強，而從幽靈層到靈魂層，從靈魂層到神魂層，每一個位階的變動，都是模具的增強，然後帶動在模具中的靈子基礎本質產生質變，而到達神魂層之後，模具和靈子基礎本質幾乎渾然一體，只需要有純陽氣息這種正粒子能量對兩者進行融合，若是徹底融合，那麼靈魂徹底拋棄肉體，長存於天地間都是等閒。

    所以說，神魂道的修士中，幽靈層和靈魂層還會懼怕能量武器，因為能量武器的能量可以破壞其靈魂的結構節點，也就是破壞了模具的穩定性，導致靈子基礎本質洩露而死亡，但是到達神魂層之後，模具與靈子基礎本質已經開始了融合，這種破壞就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了，或許超強大功率的能量武器集中轟擊可能殺死神魂層修士，但那已經不是目前科技層次可以達到的，正因為如此，神魂層修士除非是遇到同等階的神魂層攻擊，不然應該就是不死不滅的才對……

    但是在眼前，就在剛才，一個光頭，用蠻力達成了這一條件，硬生生的將神魂層修士的靈魂結構節點給摧毀了……

    布魯肯‧范特西明白了，這不是什麼陷阱，不，或許說這個光頭就是陷阱本身，他到底是什麼東西？外來生物？人造靈魂？又或者是大科學家的個人武裝？

    「我讓你們走了嗎？」

    就在活著的神魂層修士身化虹光，就打算脫離郝啟的靈魂空間時，郝啟雙手舞動，一手成圓，一手化虛，立時，巨大的吸引力呈現出螺旋態氣勁狀，以郝啟為中心，將這剩餘的神魂層修士靈魂牢牢吸在了半空中……

    此刻在外界的只有翟南一個神魂層修士，他一時間遲疑中並沒有深入到郝啟的靈魂空間裡，然後他就看到還在外界的幾個神魂層修士靈魂投影開始了接二連三的破碎，這一幕嚇得他立刻飆身數千米開外，整一副被打出心理陰影的姿態，果不其然，在隨後十秒不到的時間裡，所有的神魂層修士靈魂投影開始了一一破碎，而最後破碎的就是第三門徒布魯肯‧范特西，這是比他當初受到重創更加可怕的破碎，這些神魂層甚至連一丁點的希望都沒有，他們全體都……湮滅了……

    「有趣……」

    所有神魂層修士的死亡，包括了第三門徒布魯肯‧范特西的死亡，一時間讓整個戰場都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有些呆愣，不管是神魂道還是武者們，除了依然還在假裝戰艦靈子化的銀白色戰艦以外，整個戰場沉靜得彷彿靜墨畫一般，而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無比的嗓音響徹整個戰場，緊接著，整個戰場化為了一片黑白色。

    這並不是視覺上的黑白色，而是一種靈魂角度的黑白色，戰場上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一種只能看不能動，甚至不能思考不能想的狀態中，整個戰場唯二的兩個例外是，東城和身處假機甲中的郝啟。

    然後二人眼睜睜的看著天空上端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螺旋漩渦，這漩渦呈現漆黑色，彷彿有無數的幽靈靈魂在這漩渦中環繞旋轉，發出著意義不明的各種呼叫聲，光是這聲音就可以讓普通人膽寒乃至是昏迷，彷彿是從地獄最深層裡所發出的呻吟與痛哭一樣，再之後，從這恐怖螺旋裡一隻漆黑巨手直伸而下，其目標就是郝啟所在的那假機甲，這巨手大約百米，一抓之下，輕鬆的將這假機甲籠罩在了其中。

    （師傅，是師傅……師傅降臨了嗎？）

    翟南雖然也不能動不能想，但是作為戰場唯一存活的神魂層修士，他的靈魂好歹也可以負荷得起眼前的這黑白世界壓迫感，他心中緩慢的閃過這個念頭，然後他就看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從這假機甲中，一道氣勁從內部刺破了機甲，然後劃破空間直刺向了這巨手，凡是這氣勁經過的地方，那黑白色頓時消抹，五顏六色又回到了世間，說時遲那時快，這小小的一道氣勁擊在了漆黑巨手上，以點化面，從這氣勁擊中的地方開始，漆黑巨手寸寸崩裂，連同那恐怖的靈魂螺旋都一掃而空，整個天地又恢復了原本模樣。

    直到這時，翟南才確切的看到了眼前的所有，那機甲已經崩壞破碎，從裡面露出了一個光頭來，而這光頭冷笑望天，一根下手指同時指著方才恐怖螺旋和漆黑巨手出現的地方，同時他嘴巴微張，似乎正說出兩個字眼來……

    「有趣。」

第二十五章：我來組成頭部！

    「不，不要，求你了，大人，我不要成為襠部，我一個女人，成為襠部……」

    「……那要不我們交換一下？我的位置其實還好……」

    「你是指你的臀部，不，用粗俗的話說，x眼位置嗎？」

    在郝啟的意識中，一堆人在不停爭吵著什麼，而他毫不在意，只是嘗試著抬起腿，落下腿，然後他幾乎就要淚流滿面，真的，十幾年了，十幾年了，他終於不用學烏龜一樣的慢吞吞了，終於可以痛快的走路了……至少是半痛快的走路。喜歡就上

    在他前方，數十人都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看著他，而且看著他走近，場中至少有七成以上的人心跳開始急劇加速，甚至還有少數幾人用極隱秘的抖動來微微後退。

    這反應其實是相當正常的，就如同普通人站在猛獸面前……好吧，大部分人都沒有過站在猛獸面前的經歷，那就換成另一個說法，站在正在啟動的重型大型機械面前，類似超大卡車，超大起重機什麼的面前，那怕明知道這些機械應該會很安全，應該不會突然傷害到自己，但是心裡還是會下意識的發毛害怕，這一點在恐高症的人眼中尤其明顯，那怕是站在極安全的地方，但是只要從高向下看都會恐懼害怕，這是同一個道理。

    眼下就是如此，一個被所有人知道，並且幾乎無視的白痴弱智，明明連走路都困難，被不知道多少人嘆息，搖頭，甚至是恥笑的傢伙，原來居然是如此的強大，這強大簡直已經過火了好不好。

    你一拳頭打死一個人可以理解，那怕你一拳頭打死一頭牛也可以理解，但你他媽一拳頭把月球打沒了，那你就不能夠責怪我驚訝了，那怕是我驚訝得嘴巴脫臼都是正常的好不好！

    郝啟本身也有這樣的自覺，從戰場回到銀白色戰艦的途中，他就已經想好了說辭……不可能把真相說出來，先不說他們信不信，光是自己時空穿越就不好解釋啊，難道說要告訴他們，自己有一個老熟人是比所謂的創始神更加牛逼得多的超脫者，是他把自己丟入到這個時代，並且在一個嬰兒身上復活的，所以有事請找他去吧……

    這麼說如果還真有人會信的話，那郝啟一定離這人遠遠的，要麼這人是白痴，要麼這人是瘋子，絕對沒有第三種可能性可言。

    所以了，他只能夠想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說辭來，而這說辭其實早就有了，誰讓那個東城和許薇他們腦洞那麼大呢，既然他們都那麼認為，不那麼說豈不是很可惜嗎？

    「……換句話說，你其實有著朦朧的意識感，只是一直以來都如同做夢一樣不清晰咯？」東城微笑的看著郝啟，同時問道。

    郝啟則回以微笑，只是這微笑顯得很是生硬，若一定要形容的話，大約就類似於某個肌肉猛男，用手強行把自己的嘴角向上扯，露出來的詭異微笑一樣。

    這個笑容看得周圍幾人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而這時許薇就小聲問道：「那你……認識我嗎？認識他們嗎？」

    郝啟生硬的轉過頭來，那樣子與其說是人類，倒不如說是非常古老的機器人，眾人甚至隱約可以聽到他脖子轉動時的嘎查聲，接著他又露出了那種生硬無比的笑容道：「當然記得了，許薇，路人一二三……」

    許薇身後的幾名壽龜派弟子都下意識的指著了自己，其中一個人更是喃喃說道：「路人一二三……你是說我們是路人！？」

    「哈，開玩笑的啦，你是王霸軍，你是雯依琳，你是……」郝啟打了個哈哈，接著就連續說出了這幾人的名字來。

    （他不是開玩笑的……剛才是真記不起來這幾個人的名字了……）

    待到郝啟被許薇他們帶走，先去檢查身體，同時準備去吃飯後，東城才慢慢癱坐在了椅子上，同時從懷裡抽出一根香菸點燃抽了兩口，在他旁邊，中年男子忽然說道：「他在撒謊，至少是部分撒謊。」

    東城動也沒動，只是邊抽菸邊說道：「知道，他在撒謊，而你知道謊言的其中一個情況是什麼嗎？」

    「是什麼？」中年男子問道。

    「那就是只說該說的……句句是實話，但是句句卻不是真實，這樣的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許多心理學方面的研究不早已經有了嗎？首先我們並不知道他想隱瞞的是什麼，這與查案不同，查案是先有案子，然後才去尋找凶手，所以無論是辦案的人，還是凶手都已經知道了那要隱瞞的到底是什麼，而這個無名則不同，除了他實力方面的疑問，我們並不知道他想要隱瞞的是什麼，所以情況就變成這樣，他腦袋裡隱瞞的秘密是a，然後對我們說著b，而我們知道這b有著漏洞，但是並不知道a的存在，所以就只能夠知道這麼一個結論，他隱瞞了什麼，撒謊了什麼，但是大部分說的是真話，如此一來，這a就會被徹底隱瞞了。」東城說道，說完這些，他又抽了一根菸，然後在想著一些什麼。

    中年男子也不催他，只是坐在那裡慢悠悠的喝著酒，而隔了片刻，東城才喃喃說道：「第一，從他的言語談吐來看，有著清晰的邏輯性與判斷力，但是記憶方面明顯有問題……」

    中年男子隨口問道：「你是說他記憶不清的問題嗎？他確實是不記得那幾個壽龜派的弟子了……」

    「不，恰恰相反，他的記憶力好得不正常……若是按照他的說法，他之前一直都是在如同夢境一樣的朦朧狀態下，確實，以這個說法可以解釋很多東西，比如他如此強大的原因，能夠修成玄武化龍的原因等等……但是你我都知道，那怕是所謂的清醒夢，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記住的也只是其中十之一二的印象吧？而且夢境也分為幾個層次，淺層夢境，深層夢境，潛夢境，以及六級知識層次的靈魂海夢境，無論他過往十幾年所處的是那個層次的夢境，能夠在短短數秒內叫出數個平日裡接觸不多的武者名字，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存在於夢境中啊……」

    中年男子這時卻搖頭說道：「也不盡然，雖說你是六級大科學家，但我好歹也是科學家之一吧，精神，夢境，靈魂領域雖然不是我的主攻領域，但是大體的知識我也是知道的，要讀取夢境裡的記憶，無非是三種情況，一是經過特殊的模糊記憶識的訓練，這方面涉及到五級知識層次，聽說是和預言工程學有關係，二，靈子基礎本質異常強大，若是超過普通人三倍臨界點，那麼所有的夢境記憶都會化為潛記憶而被保存，三，通過人類大憲章投影體進行深淵反照……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才是最大吧？畢竟在這之前的檢查中，我們已經確認了他的靈子基礎本質遠超過正常人範圍啊。」

    「沒錯，正常來說沒錯。」東城卻並不反駁，但是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同的想法……

    另一邊，郝啟和許薇等人一起走向了餐廳，一路上許薇等壽龜派弟子都在詢問郝啟種種以前的過往，而郝啟則通通以夢境中，記不太清了，以及現在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為理由來敷衍了，而直到許薇將郝啟帶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後，許薇這才說道：「無名……你是真不記得以前了嗎？」

    郝啟愣了一下，看著許薇那認真的表情，他忽然生硬的抬手，然後輕輕摸在了許薇的腦袋上，而許薇渾身顫抖了一下，並沒有打掉郝啟的手，她就聽到郝啟說道：「其實大部分都記得，比如你喂我飯吃，給我糖吃，也在一群淘氣小孩子的毆打下幫助我，救我，當然了，也有許多不好的記憶，比如你和很多弟子合起來欺負我啦，又或者是帶著那個比薩來嘲諷我啦什麼的……」

    許薇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漲紅了臉，低著頭說道：「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是因為龜雖壽功法才導致的這樣……對不起，是我做錯了，但是我父親……」

    「也是我的養父。」郝啟笑著，拍了拍許薇的腦袋道：「神魂道的部隊已經投降，那個翟南可以很輕鬆的帶我們去救出養父來，明天就可以行動，今天早些睡吧。」

    許薇看著郝啟就要走入到門中，她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說什麼，最後只能夠無話找話的問道：「那你……那你為什麼現在還表現得那麼生硬呢？真的只是還沒完全恢復嗎？」

    「確切的說，應該是依然沒有恢復才對啊。」郝啟生硬轉頭，生硬笑著說話，然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不過還好，我找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

    「我來組成頭部，我的俘虜們，他們來組成身體別的部位，這樣事情至少暫時解決咯。」

    郝啟擺了擺手，說著許薇完全不懂的話語，在許薇莫名其妙時，他已經走入到了自己的房間中，而許薇看著他房間大門良久，這才嘆了口氣慢慢走開。

    而郝啟走入到房間大門後，就隨意坐在了床邊閉上了雙眼，隔了許久他才苦笑著喃喃說道：「果然……還是只有這根小指頭能夠戰鬥，別的地方雖然可以使用了，但是負荷太大，他們根本無法輔助我操縱正常……不過也比之前好太多了，最多我就當一個超級炮台好了，總比當靶子好吧……」

    郝啟的辦法很簡單，他並沒有完全殺掉那些進入到他靈魂層面中的神魂層修士們，而是將他們靈魂外界的聯繫徹底打破，然後一個個挨個打服，本來他只是打算從他們那裡得知如何將別人拉入到靈魂層面的辦法罷了，但是在詢問無果後，他意外的發現，這些神魂層修士居然還有所謂附體的能力，也就是操縱別人的**，那怕是死人的**都可以操縱，這一發現讓他欣喜若狂，唯一的缺陷就是他的身體「質量」太可怕了，根本不是區區一個或者幾個神魂層修士可以徹底操縱的，所以最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情況……

    他來組成頭部，身體別的地方則隨意……

第二十六章：邀請

    「大，大，大人，他們都投降了，所以……」

    翟南渾身顫慄的站在郝啟面前，不光是他，在他身後大門外的數百名神魂道修士都是如此狀態，他們完全被郝啟給威懾恐嚇住了。

    或許在普通人眼中郝啟的形象是一個頭髮禿了的普通男子，但是在神魂道修士的眼中，此刻的郝啟卻是恐怖到難以形容。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觀啊，直映在所有神魂道修士靈魂中的，是一個遮天蔽日，不，是一個瀰漫到他們所能夠感知到的一切時間，空間，乃至是靈魂，夢境中的恐怖巨大陰影，那種陰影恐怖巨大得完全無法形容，所謂的深淵，所謂的世間一切之惡，所謂的宇宙之暗，在這片陰影前連給其提鞋都不配，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啊！

    相比之下，鑲嵌在這無邊深層漆黑中的那十多顆亮點，也就是被鎮壓在這漆黑裡的那些神魂層修士們，他們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說句夜空的星星都算是抬舉了他們。

    幸好這種直面比深淵更恐怖的漆黑的感覺只是一瞬間，而且是曾經的一瞬間，就是當郝啟從機甲裡中出來，正面擊潰神魂道創始人那隻手臂的一瞬間而已，在這之後郝啟的靈魂在神魂道眼中就如同一個毫無異常的普通人那樣，但僅是那一瞬間的威懾就行了，任何神魂道修士都不可能無視那種恐怖，在那一瞬間，所有觀看到的修士的心與意志都被徹底摧毀了，否則還真當神魂道修士沒有一點血性呢？可以那麼輕易被郝啟給折服在體內，幫助他控制身體？這不過是心與意志被徹底摧毀的表現罷了。

    這其實也是生物面對惡意時的表現罷了，若是一丁點惡意，微不足道的情況下，絕大部分生物都會直接無視，因為這是微不足道的影響，而再進一步的惡意就會引起重視或者警惕了，不過一般也就是重視和警惕罷了，除非是那惡意已經可以影響到自己，不然一般人也基本不會做出什麼特別反應。

    而神魂道之所以性情大變，就是因為他們在無時無刻的感覺著普通人類對他們的「惡意」，這種惡意比引起重視和警惕要高一層次，但是又沒到致命的地步，若一定要形容的話，大約就和侵泡在糞坑裡的感覺差不多，噁心而難受，而且是無時無刻都是如此，長久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們的精神就變得了異常，從而對產生出如此惡意的普通人類產生了憤怒，殺意，狂暴之類的情緒。

    但若是這惡意更加巨大一些呢？若是這惡意巨大得誇張而恐怖呢？就彷彿一個人面對危險可以反抗，但是面對災難浩劫卻往往放棄的絕望一樣，這就是目睹了郝啟靈魂那充塞宇宙的龐大惡意後，包括翟南在內，包括其餘神魂道修士在內，包括郝啟體內的神魂層修士在內，他們臣服的唯一原因。

    郝啟並不知道他在這些神魂道修士眼中的形象已經變成了大魔王的祖宗，世間一切之惡的主人，深淵的締造者等等形象，他只是覺得這些神魂道修士簡直是深得他那個時代黑海武者的精髓，被打了就乖得和兔子似的，當下就直接說道：「投降就夠了，有什麼事情去問東城，然後最重要的事情你還沒說，我師傅怎麼樣了？」

    翟南立刻急急的說道：「許鐸大人已經無事，我親自為解除了他的靈魂禁錮，只要好好睡上幾覺，恢復了神念就可以，神滿意足後就會自然甦醒。」

    郝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瞬間，翟南渾身上下的冷汗都冒了出來，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郝啟的一言不發，給他的壓力真的太大了，大到他簡直要崩潰了一樣，隱約間，那彷彿鋪天蓋地的漆黑都要籠罩住他一樣。

    郝啟其實是在想別的事情，幾秒後他才發現了翟南的狀況，此刻的翟南容貌憔悴得難以形容，渾身上下的汗水彷彿是才洗澡了一樣，照他這樣的狀態繼續下去，估計十多秒後就得脫水而死了，郝啟這才說道：「很好，事情我很滿意，下去休息吧，好好管理起所有的神魂道修士，我不希望再出什麼亂子。」

    翟南聽到這話，彷彿一瞬間就回神了一樣，他雙眼發亮的大聲說道：「是，是的，主人，不，我的主，我一定完成主所交代的任務！！」說完，他振奮無比的離開了房間。

    郝啟愣頭愣腦的看著翟南遠去的身影，一時間他真心覺得莫名其妙，話說，這個翟南不是俘虜嗎？為什麼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樣子……

    不管怎麼樣，隨著青州剩餘的神魂道修士被俘虜，神魂道在青海方面的戰事終於是告一段落，雖然在青海各地還有零星的神魂道修士與神魂道軍隊，但是整體的投降落敗已經是不可避免，特別是目睹了郝啟靈魂具現的那一瞬間的數百名神魂道修士，他們的靈魂與意志都已經是徹底臣服，與其說他們是神魂道的人，被武者集團俘虜，倒不如說他們是臣服於郝啟這一個人的單獨新生集團更合適一些。

    而有了這數百人的全力協助，東城等人順利救出了許鐸這一群內力境武者，同時也順利鎮壓了那些留守的神魂道修士們，而這些修士沒有目睹郝啟顯露的那一幕，所以他們自然是不服的，被殺的許多，剩餘的都被鎮壓俘虜，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高傲的認為自己才是新人類，依然認為只要黑海神魂道大軍一致，整個青海的抵抗實力立刻就會被粉碎。

    從某種情況上來說，他們的認知並沒有什麼錯誤，自末後一戰，武者集團的力量雖然也在積蓄增長，但是並沒有達到質變，而神魂道卻因為莫名的原因跨越了數個量數級層次，達到了數次質變的效果，光以兩大集團本身的力量而論，神魂道可以將武者集團按在地上摩擦一百遍。

    但這只是表面而已，那怕青海沒有郝啟，以郝啟這些日子的見聞來看，這個東城也足以將整個青海的神魂道給一掃而空，只是所需要的時間多少罷了，而且郝啟也看得出來，這個東城明顯是沒有盡到全力，不，甚至可能連其十分之一二的底蘊都沒有使用出來，畢竟東城雖然表面是武者，但是他的底蘊可是科學家啊。

    郝啟敢肯定，這個東城一定是科學家，或者至少和科學家有關，他在東城的身上看到了他那個時代，在外遇到的那個六級大科學家相同的氣質，而且在當初回到太古時代大破滅時，紫海科學家的氣質也與其相似，他再一聯想這個時代的所處時間段，正是太古時代剛剛結束，遠古時代還未開始的中間段，想來這個時代應該還有不少殘存的科學家吧？

    果不其然，在當天夜裡，東城就單獨一人來找到了他。

    「無名，你想過未來嗎？」東城一進入郝啟的房間，他就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當下也沒遲疑，直接就問向了郝啟道。

    「哈？什麼意思？」郝啟反問道。

    「在統一政府仍存在的時候，人類社會一直都有一種普世價值觀，那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東城緊盯著郝啟，繼續說道：「雖然經過了大破滅，統一政府和人類大憲章都已經失落，但是我想這句話許鐸先生應該也告訴過你，這也是我們人類能夠一直進步，精英們帶領著普通人一路進步的根源，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你認同嗎？」

    郝啟想了想說道：「算是部分認同吧，若是能力大的人自願負擔責任，那麼這句話本身是沒問題的，但若是有能力的人不願意負擔不屬於他們的責任，這些有能力的人也沒什麼可值得指責的，若是有旁人反倒藉著這個普世價值觀去指責這些有能力的人，那這句話我就覺得有問題了。」

    東城微微錯愕，他喃喃說道：「原來如此，你是屬於混亂善良派的想法啊……不過也好，至少比中立與邪惡好，不管怎麼說，至少你部分贊同我所說的話，對吧？」

    郝啟點頭，而東城就繼續說話道：「在我說我的請求前，請讓我給你說一下現在人類世界的情況，畢竟你在之前十多年都生活得渾渾噩噩，肯定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吧？」

    郝啟再次點頭，他心裡也想要知道眼下的情況如何，在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可以回歸的情況下，他也想盡自己的力量來幫助一下這個時代的人類們。

    「隨著前代統一政府最後一屆被毀滅在大破滅中，人類精神上的統一條件就此消失，與此同時，人類物質上的統一條件人類大憲章也隨之失落無蹤，雖然大破滅已經結束，但是直到現在為止，人類依然沒有再次產生出人類統一政府……」

    東城先說了這一段，接著他就將人類統一政府終結後，這些年來的情況大體上敘說了一遍，不外乎就是九海有兩個海洋徹底失落，紫海和黃海，人類只剩下藍海，紅海，澄海，青海，綠海，黑海，白海七個海洋，同時軍政府的倒行逆施，神魂道的最初來歷，末後一戰的結果，以及白海軍團一直以來的游離在外，這些情況都大體告訴了郝啟，也讓郝啟對他所處的這個時代有了一些比較深入的認識。

    「就如我所說的，表面上來看，爭奪人類未來主導權的看起來只有神魂道和武者集團，但實際上應該分為四大集團，分別是白海軍團，我認為是目前實力最強大的一隻，地底軍政府集團，神魂道集團，武者集團，一共是這四隻……」東城繼續給郝啟說道。

    郝啟忽然打斷了東城的話語，直接說道：「實力最強的恐怕不是白海軍團吧，你之前提到的九海世界殘存的，以及從外回歸的一共十五名六級大科學家，我想問一下，每個勢力有幾名六級大科學家，恐怕六級大科學家數量最多的才是最強集團吧？」

    東城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或許是如你所說，但是六級大科學家也並不是萬能的，特別是其中涉及到理念，涉及到未來，甚至還涉及到人類大憲章，情況比你想像的還要複雜得多……所以至少從明面上來看，白海軍團是最強勢力，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而其中作為最弱小的武團集團，卻佔據著最多土地，影響著最多的人類社會族群，這種情況肯定是無法長久的，其餘三個集團都絕不會允許這一點，你可以把這次神魂道入侵青海當成是這種不滿的宣洩，而且只是最初的宣洩而已，所以究其根本，還是需要提高武者集團的整體實力。」

    「所以？」郝啟知道，戲肉來了，接下來的話就是東城單獨來找他的原因了。

    「所以，我代表大科學院……不，應該是身處藍海的，武者集團的創世集團，新生大科學院，要邀請你前往藍海。」

    東城看著郝啟，認真說道：「我們從你身上看到了武者未來可能的道路，若是我們可以成功，那麼毫無疑問，武者的時代……」

    「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