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大清之禍害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6-6-24 08:44: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7 129511
mk2258 發表於 2016-9-8 21:00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零章 天命所歸





    “前進!”

    明軍步兵第八旅旅長陳凱多少有些激動地舉著軍刀吼道。

    在他身旁剛剛下馬的數千步兵端著上刺刀的步槍,邁著整齊地步伐走向前方,在他們前方的戰場上,楊王爺和他的龍騎兵正在凶猛地衝擊著,就像一群暴怒的犀牛般,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準噶爾人的陣型已經被徹底衝亂,完全失去了秩序,都在驚恐慌亂地奔跑著試圖重新集結,但可惜任何集結起來的都會招來楊豐和龍騎兵們的攻擊。

    而這種混亂恰恰是明軍步兵最喜歡的。

    在第八旅的背後,一門門大炮已經開始噴射火焰,呼嘯著墜落的炮彈不斷在外圍混亂的準噶爾騎兵中炸開,四散飛射的彈片瘋狂收割著生命,被驚了的戰馬和駱駝悲鳴著奔逃。

    一些勉強能控製住戰馬的準噶爾騎兵,則悍勇地向著明軍發起了衝鋒,但等待他們的是……

    “開火!”

    明軍隊列中那些軍官紛紛舉起軍刀吼道。

    所有士兵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數千支步槍幾乎同時噴出了熾烈的火焰,硝煙立刻彌漫了戰場,數千枚子彈呼嘯飛出,倉促間衝上前的少量準噶爾騎兵紛紛墜落馬下,緊接著明軍步兵以最快速度裝填子彈,就在殘餘的百餘名騎兵就要衝到跟前時,密密麻麻的槍聲再次響起,當最後一名活著的準噶爾騎兵終於衝到明軍跟前的時候,一名軍官很隨意地一槍結束了他的生命。

    “前進!”

    在一連串的口令聲中,明軍步兵踩著地上準噶爾人的屍體繼續前進。

    楊王爺很滿意地看著那些已經失去戰鬥勇氣,正在驚恐地四散奔逃,然後在炮彈的爆炸和子彈的呼嘯聲中不斷倒下的準噶爾騎兵,很顯然這裏已經不需要他了,步兵會解決後續的戰鬥,他猛然舉起他的青龍偃月刀向南一指吼道:“龍騎兵,繼續進攻!”

    “龍騎兵,進攻!“

    他的龍騎兵們呐喊著,紛紛換上他們的乘馬,緊接著在楊王爺率領下繼續向南,去尋找下一個目標,然後一個目標一個目標不停地摧毀,將敵人的內部徹底攪亂,直到穿透他們的身體,後麵緊隨的明軍各部會解決他們剩下的工作。

    而此時白洋澱另一邊,寧夏練軍也已經徹底崩潰了,四千明軍騎兵在這些失去了戰馬的騎兵中間瘋狂肆虐著,一把把劈砍下去的馬刀不斷砍下一顆顆頭顱,狂奔地戰馬不斷撞倒一個個試圖阻擋它的敵人,然後用鐵蹄重重踏碎他的胸膛。同樣步兵五旅也已經殺進了混亂的敵軍中,那些步兵已經顧不上裝子彈,端著帶三棱錐刺刀的步槍,如同一支支長矛般刺穿敵人的敵人的胸膛,堅硬的槍托如同鐵錘般砸碎一顆顆頭顱。

    “撤退!“

    寧夏提督馬進良痛苦地喊著。

    他知道敗局已定。

    從那些戰馬病倒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這是天意,天命難違!“

    他無限悲涼地自言自語。

    “注意你的信仰,這是魔鬼,這是惡魔,為了zhen主的榮光,殺,殺光這些惡魔!”

    他身旁一名長老吼道。

    驟然間一聲刺耳的呼嘯聲響起,幾乎同時一團烈焰吞噬了這名長老,緊接著天上落下半截胳膊來正打在馬提督懷裏,馬提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也沒再管其他人,趕緊調轉馬頭,直奔不遠處的雄州城,而在他後麵那些寧夏練軍的殘餘士兵們,也紛紛跟著他們的提督大人,向著雄州城倉皇而逃,同樣在他們後麵,仿佛漫山遍野般的明軍步騎兵們窮追不舍。

    “城門開著!”

    馬提督身旁親兵激動地喊道。

    雄州是綠營控製的,而他們兩家關係並不好,此前雙方經常發生磨擦,好在馬進良本身在綠營混過多年,多少也有些交情,有他調和著雙方倒也沒鬧到火並的地步,現在看來這些綠營還是很顧全大局的。

    “好,老王夠兄弟!”

    看著前方敞開的雄州城門,馬提督帶著一絲欣慰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但就在這時候,雄州城牆上驟然間無數道火焰噴射而出,還沒等馬提督明白過來,一發炮彈呼嘯著掠過他頭頂,瞬間撞在後麵潰敗的寧夏練軍中,緊接著一片殘肢斷臂飛了起來,就在同時同樣的炮彈接連不斷打在潰敗的寧夏練軍中,那些沒搞起情況的寧夏練軍士兵們還拚命地朝城牆上喊呢,但可惜下一刻等來的是雨點般落下的利箭,轉眼間就是一片人仰馬翻。

    馬提督黯然地歎了口氣,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殺出去,殺出去,殺光這幫雜碎!”

    雄州城那敞開的城門後麵,他那位夠兄弟的王總兵,正和雄州本地一群士紳不斷催促著那些綠營和團練,後者正拿著各種武器匆忙衝向城外。

    當然,他們肯定不是去為咱大清浴血奮戰的。

    “我就不信了,咱們和明軍一塊兒殺韃子,那楊王爺以後還好意思對咱們下手?怎麼說咱們這也是為大明浴血沙場的。”

    王總兵得意地對一名土財主說道。

    緊接著一幫人開心得笑了。

    而就在同時,沿運河南下的明軍第十八旅旅長馮碩,也正在望著前麵青縣縣城開心得笑了,在那裏一場大戰正在進行中,隻不過交戰的都與明軍無關,攻城的是紮薩克圖汗所部數千騎兵。當然,他們的馬都沒有了,有戰馬的都向南逃往滄州去了,這些沒有戰馬的因為徒步後撤,注定跑不過運河乘船而下的明軍,所以很聰明地選擇躲進青縣固守,但可惜青縣的綠營和團練拒絕讓他們進城,暴怒的紮薩克圖部勇士們隻能選擇強攻。

    “旅長,咱們怎麼辦?”

    他身旁軍官問道。

    在他身後一個旅的明軍都已經登岸,正和他們的旅長一樣悠閑地欣賞著戰鬥場麵。

    “看他們了!”

    馮碩笑看著城頭說道。

    他話音剛落,青縣城頭就已經打出了匆忙趕製的龍抱日月旗。

    “傳令,進攻!”

    馮碩滿意地說道。

    事實上這片戰場第一線除了保定之外,其他所有城市的綠營和團練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都到這一步了,勝負還有什麼懸念?從那些戰馬全部病倒開始,綠營和團練們就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好端端地為什麼突然就爆發瘟疫了?而且還是在這些韃子們馬上就要開始進攻的時候!那肯定是楊王爺出手了,天上的神仙出手了,人家楊王爺是什麼人?那是仙人下凡,人家想要請天上的瘟神幫個忙那還不是一句話而已。特麼這邊都能找神仙來幫忙了,那也就是老天爺在後麵給撐腰呢,老天爺在罩著楊王爺呢,跟楊王爺對抗那就是跟老天爺對抗。

    呃,這年頭兒可沒人講什麼人定勝天,人家講究的是天命所歸,既然楊王爺是天命所歸,那當然要順應天意了。

    反正康麻子引外族入關禍害百姓,實際上就已經屬於自絕於人民了,哪怕就是那些士紳也無法容忍這一點,如果康麻子勢強他們當然就忍氣吞聲了,可現在這種情況下,以這些家夥的稟性,要他們不落井下石那也同樣是不可能的,反正也沒得選擇,既然如此就幹脆像當年拿老朱家人頭獻媚於韃子一樣,拿康麻子家的人頭獻媚於新主吧!

    天命所歸,誰敢有違!

    除了保定因為有胤祉的一萬旗軍控製之外,其它徐水,容城,安州,雄州,任丘,文安,大城,青縣守軍,無不以最快速度豎起大明旗幟,把辮子割了往城外一扔,然後調轉炮口對準了韃子們。而這些地方是戰區最前沿第一道防線,這條線後麵的韃子們因為戰馬突然病倒,絕大多數都正在徒步北上增援,但北線明軍摧枯拉朽般的進攻,和這些城市守軍的紛紛倒戈,讓二線正在北上增援的韃子各部一下子倒黴了。

    “龍騎兵,進攻!”

    祁州北一處小村莊外,楊王爺亢奮地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吼道。

    “龍騎兵,進攻!”

    他手下那些換乘戰馬的龍騎兵同樣亢奮地吼道。

    在他們前方是土謝圖汗所部兩千騎兵的營地,此時剛剛接到要他們北上增援保定的命令,正一片混亂地搜羅還能動的戰馬和駱駝,甚至還有人在為爭奪這些坐騎而掄起了拳頭,畢竟他們這兩千人,能夠找到的能動的戰馬和駱駝還不到三百匹,那都是靠戰馬過日子的,誰也不願意改行當步兵。

    驀然間所有吵嚷全部停止了。

    所有土謝圖部的騎兵都愕然地望著他們北方,在夕陽的血紅色光輝下,一片血紅色的身影出現了,伴隨著的是恍如雷鳴般的馬蹄聲,而在這片血紅色的身影正中是一匹巨大的戰馬,它太大了,大得不可思議,大得恍如傳說中的神駿,而在這匹巨大的戰馬上,是一個同樣高大的身影傲然而立。

    那匹巨大的戰馬長嘶一聲突然立起,馬上的人一揮右手青龍偃月刀斷喝一聲:

    “殺!”(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11 16:53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一章 大汗與阿哥的悲劇





    保定,拱極門。

    “跑!‘

    護城河對岸,一名明軍軍官大吼道。

    然後他和四名士兵以最快向兩側狂奔,緊接著各自一頭撲進路邊的土坑裏,幾乎就在同時,他們身後正對城門的火箭發射車上一道熾烈的火焰噴出,瞬間撞進了城門洞裏,隨著一聲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拱極門的城門洞變成了炮管,無數碎磚伴著火焰像散彈般噴射而出。

    當硝煙和塵埃散去。

    “殺!“

    看著已經消失了的城門,陳凱毫不猶豫地軍刀一指吼道。

    在他身旁,數千明軍端著上刺刀的步槍,呐喊著衝向了枯水季節的護城河,趟著齊胸的河水迅速衝過去,緊接著湧入拱極門的城門洞,此時他們對麵少數旗軍正在舉著燧發槍開火,正在衝鋒的明軍中不斷有人倒下,但這並沒什麼卵用,氣勢如虹的明軍照樣衝了進去,緊接著挺著長矛一樣的步槍和旗軍混戰在一起。

    而在他們後麵,無數明軍正源源不斷湧入。

    保定城被攻破。

    “快,快讓開!“

    總督府的大門前,胤祉和周培公驚恐地上馬,在他們前麵那些手下親兵喊叫著,不斷用長矛砸開前麵混亂的士兵們,護著三阿哥和總督大人向西而逃。此時沒有別的辦法了,去哪兒肯定都是逃不出楊豐的魔爪,這兩個家夥很清楚明軍的狂暴凶殘,唯一的生路就是向西趕緊鑽進太行山出倒馬關奔太原,這場大敗之後中原是沒什麼指望了,也就是山西還能有道太行山擋著多撐一下。

    兩人甚至連自己家人都顧不上,可以說拋棄一切地在保定混亂的街道上拚命縱馬狂奔,直奔城西的瞻嶽門。

    近了,近了,眼看著瞻嶽門就在前方,甚至城牆上都沒有任何炮火的痕跡,很顯然明軍並沒有進攻這邊,胤祉和周培公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三阿哥甚至臉上露出一片燦爛的笑容,幾乎就在同時,突然間砰得一聲槍響,他座下戰馬悲鳴一聲栽倒,倒黴的三阿哥直接飛出去狠狠砸在堅硬的街道上,緊接著一道黑影落了下來,那周總督也以相同的姿勢砸在他身旁。

    街道右側的房屋內瞬間槍聲大作。

    端著線膛槍的明軍,和端著滑膛槍的反正綠營士兵,站在那些店鋪門前,窗口,瞄準了胤祉手下的親兵扣動扳機,子彈的呼嘯聲中整個街道上立刻死屍枕籍,而就在不遠處一家酒店的二樓上,原本守衛瞻嶽門的綠營總兵正陪著笑臉坐在一名明軍營長身旁,一塊兒欣賞著下麵的美景。

    好吧,這座城門已經失守了。

    守衛這裏的綠營,在明軍發起進攻前實際上就已經和明軍有暗中往來,也得到了楊王爺既往不咎的承諾,既然如此那當然要趕緊倒戈了。

    可憐當三阿哥和周培公昏頭昏腦地帶著一臉血,被從地上拖起來的時候,隻能用悲憤的目光看著那總兵了,而後者則站在明軍營長麵前,指著他倆滿臉堆笑地說道:“李營長,這就是韃子狗皇帝的孽種,三阿哥,剛剛被封了郡王的胤祉,那個是死不悔改的老漢奸,直隸總督,剛剛被封了一等侯的周培公。”

    “不錯,算你大功一件!”

    那營長滿意地說道。

    “快得,還不趕緊伺候著三阿哥和侯爺!”

    緊接著他對手下士兵喊道。

    十幾個明軍士兵立刻圍上前,拿繩子把胤祉和周培公捆綁結實,就像抬著待宰的肥豬般,拿根杠子一穿,抬著跟在大隊人馬後麵直奔總督府,至於以後是剮還是鍘那就看楊王爺的偏好了。

    而就在同時,準噶爾汗策旺阿拉布坦正率領一千多騎兵衝出迎熏門。

    這位原本曆史上和他叔叔葛爾丹一樣,將西北甚至藏區禍害得雞犬不寧的準噶爾大汗,現在就跟喪家犬一樣,隻想著以最快速度向南跑,盡量離後麵的明軍遠一些。他的頭號大將策淩敦多布已經在之前戰鬥中,被明軍炮彈炸得屍骨無存,準噶爾部最精銳的重騎兵,也已經被那楊妖人的龍騎兵斬殺殆盡,剩下的要麼分散各地因為沒有馬匹無法盡快趕來,要麼同樣隻能邁著兩條小短腿被明軍追上,被刺刀釘死在地上。

    而他除了跑還能怎麼辦?

    好在隻要逃出明軍包圍圈,逃離這可怕的中原,逃回遙遠的伊犁,用不了多久他就又能夠重新拉起一支強大的鐵騎,他還是天山南北的主宰。

    “快,都快點!”

    大汗陛下急切地喊著。

    他手下一千或騎戰馬或騎駱駝的騎兵拚命加速,在他們身後保定城內硝煙彌漫,喊殺聲隱約可辨。

    好在這一切都在遠去了。

    驀然間策旺阿拉布坦就看見自己腳下火光閃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恍如天崩地裂的巨響在耳畔炸開,緊接著就感覺自己和胯下戰馬同時飛了起來,就在飛起的瞬間他失去了知覺。等這位大汗陛下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是自己部下精銳騎兵屍橫遍野的場景,而他剛剛走過的道路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土坑,就仿佛康麻子的那張臉,而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戰馬絕大多數都斷了腿。

    而在這些哀嚎的戰馬和遍地的準噶爾騎兵屍體中,那些端著上刺刀步槍的明軍士兵,正在熟練地搜索著,不斷拿刺刀釘在還沒死的準噶爾騎兵胸前。

    好吧,他們剛才進雷區了。

    保定南部隻有明軍一個營趕過來攔截,那些士兵擔心兵力不足擋不住騎兵的衝擊,所以幹脆就在路上埋了幾百顆地雷。

    毫無防備的策旺阿拉布坦帶著部下一千騎兵就那麼直接闖進了雷區,緊接著在數百顆地雷的爆炸中一片支離破碎,就在同時埋伏在兩側散兵坑裏的明軍士兵立刻開火,剩下的騎兵根本沒來得及列陣就被打得人仰馬翻,緊接著又被隱藏不遠處密林中的七斤半炮一頓狂轟,最終落荒而逃的騎兵還不到三分之一,他們逃走後明軍立刻衝出來清理戰場了。

    或者說給受傷的準噶爾騎兵補刀了。

    傷兵什麼的是不會留下的,如果是沒有受傷投降的,這個倒是可以接受,畢竟楊王爺有一堆開礦修路的工程需要這種免費的勞工,但受了傷的,對他就沒有任何價值了,給他們治傷的投資,還不如從南洋買一個廉價的棕奴呢,雖然棕奴比較懶散,但那隻是鞭子夠不夠狠的問題。

    兩眼冒火的策旺阿拉布坦就這樣看著敵人盡情殺戮自己的部下,這時候他才感覺到兩腿上劇痛傳來。

    他一低頭正看見兩條腿位置一片鮮血淋漓,他下意識地慘叫一聲,不遠處一名正在搜索的明軍士兵立刻轉過頭,緊接著迅速向著他跑了過來。

    大汗陛下驚恐地想要爬起來,他不斷抬腿試圖蹬著地麵,但每一次都毫無效果,然後他還是一次次努力著,但總是也站不起來,那名明軍士兵已經到了他跟前,但手中刺刀卻沒有紮下去,而是饒有興趣地站在那裏,看著就像一條蟲子般蠕動的策旺阿拉布坦。

    他的兩條腿都已經沒了。

    準噶爾汗陛下並非沒有看到,他隻是視而不見而已,或者說他眼睛看見了,但他的腦子拒絕接受這個信息,曾經馳騁草原的雄鷹,曾經讓天山南北乃至哈薩克人都匍匐腳下的準噶爾大汗怎麼可能沒有了雙腿,然後他的大腦固執地告訴他,他的身體依然完好無損,於是他就繼續不斷地努力著,不斷徒勞地重複著站起來的動作。

    越看越多的明軍士兵被吸引過來,圍在他四周好奇地看著這隻蠕動的蟲子,很顯然他們不明白,這家夥的腿明明都已經斷了,可他為什麼還仿佛不知道一樣?

    “都看什麼!”

    剛剛用馬刀割斷一名準噶爾傷兵頸部動脈的營長吼道。

    然後他推開兩名士兵,看著策旺阿拉布坦的服飾立刻驚叫了一聲,很顯然他是識貨的。

    此時的祁州城外。

    一場混戰已經接近尾聲。

    逃到這裏的五百多土謝圖汗部騎兵,被祁州城的綠營同樣拒之門外,然後被楊王爺率領的龍騎兵追上,這些走投無路的草原勇士們,隻好硬著頭皮衝上去決戰了,然後他們被砍瓜切菜般剁翻了。

    楊王爺揮刀將麵前最後一名土謝圖汗部騎兵,直接連人帶馬斬為兩半。

    “列陣!”

    他舉起滴血的青龍偃月刀吼道。

    在他身後那些揮舞著馬矟的龍騎兵們,紛紛將他們麵前最後一名敵人挑落馬下,然後以最快速度在他身後列陣,這些龍騎兵在經過了一連串廝殺之後,都已經幾乎完全變成了血人,那銀色的盔甲都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雖然還剩下九百多人,但這九百多人列陣後展現出的氣勢,卻絲毫不弱於千軍萬馬。

    而在他們麵前是緊閉的祁州城。

    “我,楊豐,誰敢與我為敵!”

    騎著巨大的戰馬,楊王爺單手舉刀躍馬而立,指著城樓上那些還在舉棋不定的守軍吼道。(未完待續。)

...  
mk2258 發表於 2016-9-11 16:54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二章 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誰敢與他為敵?

    他都這樣了誰還敢與他為敵?

    那腦門上就差寫個我是神了,隻要沒有弑神的勇氣誰敢與他為敵?

    祁州城門迅速打開,匆忙趕製的龍抱日月旗升起,大批守城的綠營和團練列隊出來,連同數萬老百姓一起,分列在道路兩旁跪了黑壓壓的一大片。

    “恭迎吳王千歲!!”

    海嘯般的喊聲立刻響起。

    緊接著無數人拽過辮子割下來扔在了地上。

    楊王爺很滿意地控製著座下巨大的夏爾馬,緩慢從人群中走過,直接走進了祁州城,在原祁州知州戰戰兢兢地伺候下,和他的龍騎兵吃飯休息,然後上馬繼續南下,他的目標是黃河,這裏距離黃河還遠著呢!

    而就在他鑿穿敵軍控製區的時候,兵分三路的明軍兩個騎兵旅和五個步兵旅,也緊跟著他們統帥的腳步,以摧枯拉朽之勢平推整個南直隸,在保定被輕鬆攻克後,緊接著滄州守軍易幟,東線大軍乘船沿運河直奔德州,而麵對西線大軍除了祁州已經向楊王爺投降後,定州,博野等地通通望風而降,中路以騎兵一旅為核心的大軍則迅速逼降河間兵臨滹沱河。

    就仿佛垮塌的沙堡般,清朝在南直隸的統治,以一種震撼的速度崩潰了。

    各府,各州,各縣,所有的地方官員們,那些手握重兵的綠營總兵,副將,參將們,那些掌控地方勢力的士紳富商們,幾乎沒有一個人選擇抵抗,所有人都在競賽般打開城門,換上旗幟,割掉辮子,用鑼鼓和美酒歡迎明軍的到來,然後加入到對韃子的圍毆中。而那些失去了戰馬,隻能步行的草原勇士們,現在也成了真正的落水狗,盡管他們還有十幾萬的龐大數量,但可惜現在他們是在漢人的土地上,別說還有強大的明軍了,沒有了戰馬以後就是那十幾萬綠營和團練都照樣圍毆他們。

    因為這些家夥還有大量牲畜,以及前段時間以各種方式得到的金銀財物,更是成了就連那些老百姓都惦記的美味。

    整個南直隸,完全變成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這時候也沒有人管秩序了,明軍主攻衝亂韃子,倒戈的綠營和團練在後麵捅刀子,殺散之後各個城市早就憋了快半年怒火的老百姓全湧出來,用他們撿到的各種武器,甚至用鋤頭,用鐵鍬,用木棍柴刀一塊兒加入了殺韃子的狂歡中,原本憨厚老實的鄉民,迅速化身為嗜血的猛獸,別說是被衝散的韃子潰兵了,就是小股的韃子精兵,都照樣淹沒在狂暴的百姓中,被他們用鋤頭刨下腦袋,被他們用亂棍打成肉醬,在這恐怖的怒潮中,什麼勇士也都成了渣渣。

    可憐那些草原上的勇士們現在隻能像老鼠般,在這片陌生的,充滿仇恨的土地上東躲西藏,拚命向著太行山而逃,乞求著他們的神靈保佑,能夠逃離這片可怕的土地,回到他們遙遠的家鄉。

    然而太行山也不是安全的。

    那些被他們攆出家園的老百姓很多可就躲在太行山裏,一聽說韃子敗了,立刻就從山區殺了出來,他們的農田被毀,房屋被占甚至財物被掠,妻女被汙,這種仇可是不能不報,以前那是沒有能力,可現在沒了馬的韃子還有什麼可怕的。更何況自己家的損失也得有點補償才行,別的不說那韃子身上的金銀,他們衣服武器總得撈一些,抓了活的說不定還能找明軍領賞呢,一時間整個南直隸全部陷入了痛打落水狗的狂歡中,甚至一些明軍還沒趕到的地方都幹脆自己行動起來。

    這場戰役打到現在,實際上已經算是結束了,哪怕明軍的進攻才剛開始。

    這片土地就像一顆熟透的果實,實際上隻等著楊王爺伸出手而已,當他的手伸出後,根本不需要真正做什麼,它就會自動落在他手心。

    “這就是人民的力量!”

    楊王爺站在滹沱河邊,看著前方正定府城感慨道。

    在這座府城外麵,數以千計的韃子正在倉皇而逃,其中甚至還有不少騎兵,那一個個也都是縱橫草原的精銳,但現在卻跑得跟被攆著的狗一樣。

    他們不跑不行啊!

    在他們後麵少說也得四五萬人追著呢,裏麵有穿號衣的綠營,頭上裹包頭的團練,還有更多穿著五花八門扛著鋤頭鐵鍬的老百姓,就像決堤洪水般,一邊用各種聲音吼叫著,一邊洶湧著席卷而來,後麵上百名徒步的韃子剛被追上,一個個揮舞著彎刀還想抵抗呢,轉眼間就沒了,就好像被洪水淹沒般瞬間消失在黑壓壓的人群中。

    這場麵看得那些龍騎兵都不寒而栗,話說他們感覺就是換成自己,估計在這道洪流麵前也撐不了幾下。

    “王爺,這就是老百姓?”

    胡廣難以置信地說。

    “千萬不要小看了老百姓的力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就是覆舟的力量,曆朝曆代,包括咱大明之前也一樣,哪個不是毀在這老百姓的手中,這種力量真要行動起來,那別說是咱們的鐵騎了,就是大炮也阻擋不住。”

    楊豐說道。

    這對於自己部下,可是很有教育意義,說到底他建立的還是一個專zhi國家,這樣就必須讓部下將領和官員們學會畏懼人民,否則單憑他一個聖主明君是沒什麼卵用的。

    緊接著他一舉青龍偃月刀吼道:“龍騎兵,進攻。”

    在他對麵,土謝圖汗博爾濟吉特.敦多布多爾濟正擦一把頭上冷汗看著後麵,他是康麻子的女婿,娶了康麻子的六女兒,不過現在兩人已經變成兄弟了,可以說親上加親,那關係不是一般親,原本曆史上他還娶了康麻子的孫女,自己老婆的親侄女呢,大家都是貴族,輩分什麼的沒必要在意,這一次為了幫自己結拜哥哥兼自己老丈人,他幾乎傾土謝圖汗部所有精銳,整整四萬大軍南下中原。

    原想著和老祖宗一樣橫掃天下,怎麼著也得賺個盆滿缽滿回去。

    誰想到突然就敗了。

    而且敗得這麼幹脆利落,敗得這麼讓人不知所措。

    然後緊接著連他自己也倒黴了,他的主力都北上增援去了,留在正定附近大營的就不到兩千人,而且隻有幾百匹能騎的馬,原想著自己在後方,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可怎麼也沒想到正定的綠營反了,而且直接突襲他的大營,最後仗著人多勢眾把他打得就還剩這些人跑了出來。

    “這些反賊,抓住了統統千刀萬剮!”

    大汗陛下暗自發狠。

    驀然間他身旁無數驚恐的尖叫聲響起,大汗陛下趕緊抬頭,緊接著就仿佛被澆了一桶冰水般呆呆地看著右前方,在前方土丘上一道銀色的牆壁正在向兩端逐漸延長。那是無數並排站立的重甲騎兵,一個個手中拿著頂上帶殘破小三角旗的重型長矛,全身銀色盔甲,騎在一匹匹同樣身上覆蓋著馬甲的高頭駿馬上,用看獵物般的目光正看著他們,而這道銀色牆壁兩端,還有更多同樣的騎兵在不斷出現。

    在這道銀色牆壁前方,是一匹巨大的戰馬,馬上端坐一人,手持著青龍偃月刀,背後還豎著一麵三角形龍旗,中間一個醒目的楊字。

    “快,快跑!”

    大汗陛下當然明白這是誰,幾乎肝膽俱裂的他驚恐地尖叫著。

    正在狂奔中的土謝圖汗部騎兵拚命鞭打著他們的戰馬加快速度,試圖在明軍衝到前闖過去,他們後麵是追兵,一邊是滹沱河,隻有前方是生路。

    但可惜這時候做什麼都晚了,土丘上的楊王爺一揮青龍偃月刀,帶著排成橫隊的龍騎兵借助著向下地形,立刻發起了衝鋒,近千支馬矟端平了,穿著馬甲的阿拉伯馬狂奔著,馬上龍騎兵甚至放下了麵罩,如同歐洲的騎士般帶著雷鳴般的馬蹄聲凶悍地衝了下來,楊王爺更是一馬當先,手中青龍偃月刀掄開了,幾乎瞬間便撞在逃跑的土謝圖部騎兵中。

    緊接著所有龍騎兵也在瞬間撞上了自己的目標。

    博爾濟吉特.敦多布多爾濟陛下,沒有再管身後那些結局已經注定的部屬,他在十幾名親信簇擁下,發瘋般向前跑著,但卻依然沒有能逃出生天,他就看見右前方一道銀色牆壁以極快速度撞過來,身旁親信急忙揮動兵器迎了上去,緊接著就聽一陣混亂的撞擊聲,他那些親信紛紛被挑落馬下,轉眼間大批明軍鐵騎端著重長矛直衝過來。

    走頭無路的大汗陛下,一臉決然地揮舞著彎刀衝上去。

    在他對麵一名龍騎兵手中馬矟直刺,短劍般的矛刃輕鬆刺穿了敦多布多爾濟身上的鎖子甲,然後又刺穿了綴鐵片的棉甲,在刺穿做為最後防護的絲綢nei衣後,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緊接著那龍騎兵大吼著雙手猛一用力,居然就那麼把他從馬上挑了起來,狠狠甩在了地上,座下戰馬的前蹄正踏在這位土謝圖汗部大汗的胸口,那馬蹄直接沒入了他的胸膛。

    j(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11 16:55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三章 無毒不丈夫





    “快,快,來了!”

    欒城縣城外,縣衙班頭擦著頭上跑出的汗,氣喘籲籲地說道。

    “快,趕緊奏樂!”

    剛剪了辮子的縣令急忙揮手說道。

    在他身後早就等待的樂班子立刻敲鼓吹嗩呐,甚至就連準備好的一掛掛鞭炮都相繼點燃,還有一些人則抬著上麵擺放香爐之類的桌案,匆忙走到大路正中放下,而大批等待的老百姓則在十幾名士紳帶領下跪到道路兩旁。就在同時遠處一麵紅色大旗出現了,緊接著舉著旗子的龍騎兵也出現了,但卻不是楊王爺和大隊人馬親臨,隻是一支很小的小分隊而已。

    十名全身甲胄的龍騎兵,以中間舉旗的為核心,舉著帶小三角旗的馬矟全速而來,很就快到了迎接的鄉民跟前,緊接著在那張桌案前麵紛紛停住。

    那縣令急忙上前跪倒在地磕著頭說道:“罪民韃清偽欒城縣令恭迎大明天使!大明江山千秋永固,監國吳王殿下萬壽無疆,一統天下,澤被蒼生!”

    中間馬上騎兵點了點頭。

    “宣大明監國吳王教,各地歸降者免罪,原地方官吏各守其職,保境安民。”

    那騎兵淡淡的說完,將一個小木盒子遞給那縣令,後者趕緊雙手接過同時打開,裏麵是剛剛製作出來的大明正定府欒城縣縣令大印,那縣令趕緊供在桌案上然後再次磕頭說道:“臣恭領監國教,謝吳王殿下隆恩!”

    那騎兵也沒說話,緊接著十名龍騎兵一塊兒調轉馬頭,以那麵大旗為核心迅速離去。

    而就在這時候,同樣的一隊隊龍騎兵也相繼出現在附近的井陘,平山,槁城等地,同樣這些地方的官員士紳百姓也早就迎降在城外,那些騎兵向原任官員發了新的大印,就算完成對這些地方的接收了。反正短期內楊王爺也顧不上管這些地方,幹脆先接收了再說,那些地方官員也暫時留下管理著地方,什麼時候等他有空了再處理其它的。

    而此時楊王爺本人率領的大隊人馬則出了獲鹿,向南直奔元氏縣城,他接著還要繼續南下,最終他的目標是黃河北岸的原陽,以這種武裝巡遊的方式,完成他這一輪進攻的目標,奪取整個太行山以東,黃河以北的廣袤平原,至於戰鬥……

    接下來是基本上不需要戰鬥的。

    這一帶是戰線後方,連綠營都沒有,隻有少量地方團練而已,如果他派出的是明軍,或許還有人頭腦不夠清醒想抵抗一下,但他親自出馬,這個就足夠打消所有抵抗的念頭了,畢竟這時候他都已經完全被神話,不會有誰敢於嚐試和他交手的。

    而此時康麻子實際上也已經放棄了對這片區域的爭奪,他知道在無險可守的平原上,跟明軍打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此時康麻子玩的,基本上和光頭佬的空間換時間差不多,以廣袤的中原來牽製明軍,給他訓練新軍和鞏固防線爭取足夠時間,畢竟這麼大一塊肥肉吞下和消化都不是短期能完成的。而康麻子真正保衛的是燕山,太行山,秦嶺這一連串山區,隻有山區才能讓明軍的優勢最大限度降低,隻有山區才能讓清軍對抗明軍。基本上他隻要守住長城各關,守住太行山,守住中間的崤山,函穀關,潼關等一係列天險,就可以封住從滿州一直到關中的廣袤土地,就算再也無力和楊豐爭雄中原,至少也可以維持割據偏安。

    事實上現在康麻子主要心思也就是割據偏安了,畢竟想其他的也都很不現實。

    包括這一次忽悠那些大汗們進攻北京,他那也是為割據偏安鋪路,這些家夥勝了當然好,他重新入主中原然後把偏遠地區送給他們,等以後發展起來再重新搶回來就是了,這種事情都有不需要解釋,但如果這些大汗們戰敗了的話……

    “快,快開門!”

    倒馬關前,一名韃子騎兵焦急地高喊著。

    在他身後狹窄的山路上,上千名同樣的騎兵一臉驚魂未定,還有人不時向後方張望,就好像有猛獸正在追趕一樣,在這些騎兵中間,是一臉陰沉的紮薩克圖汗策旺紮布,他因為反應比較快最終逃出了明軍的進攻和那些老百姓的圍毆,沿著山間小路輾轉而來終於到了這座關隘前,而隻要過了倒馬關他就安全了。

    然而連喊半天,那倒馬關城門也沒打開。

    “都是死人嗎?還不趕快開門!紮薩克圖汗陛下到了,再不開門小心你們的腦袋。”

    那喊話的怒吼道。

    城牆上一名清軍士兵饒有興致地探出頭,看著這些丟盔棄甲的敗兵,但卻依然沒有任何其他動作,又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穿著軍官服裝的,仿佛剛睡醒般一邊打著嗬欠一邊走到了城牆上。

    他先是向外麵看了一眼,就仿佛很是驚喜般看著劄薩克克圖汗,然後趕緊在城牆上打了個千兒說道:“哎吆,這不是大汗陛下嗎?小的給大汗您請安了,大汗陛下,您這是唱哪一出兒啊?小的記得上次您出關的時候那可是兵強馬壯,還賞了小的一馬鞭呢,這怎麼一轉眼工夫,您老就這個模樣回來了。”

    他說完,城牆上的清軍也跟著哄堂大笑。

    “大膽,狗奴才……”

    那喊話的剛罵了一句,卻被紮薩克圖汗止住了。

    “這位將軍,本汗的大軍遭遇瘟疫,被明軍偷襲致敗,故此返回草原重新調集大軍,再來與那明軍決一死戰,請你打開城門放本汗過去,本汗與你們皇上是結義兄弟,等見了他定然保舉你一個總兵做做。”

    紮薩克圖汗帶著笑容說道。

    就在同時他已經決定進關後先砍了這個狗東西。

    “大汗陛下,您說的是真的?”

    那軍官喜出望外地說。

    “自然是真的,若是你不信,本王可以對天發誓。”

    紮薩克圖汗說道。

    “那,那,那也不行!”

    那軍官笑眯眯地說。

    就在這時候遠處唐河枯水季節的河灘上,大批明軍步兵的身影出現了,韃子騎兵中立刻一陣騷動,一些騎兵趕緊回頭做好戰鬥準備,紮薩克圖汗臉色也是一變,他強忍著怒火說道:“這位將軍,你要怎麼才能開門?”

    “怎麼也不能開門。”

    那軍官說完也不知道從哪兒拖過一張太師椅來,在箭垛旁舒舒服服地坐下,看著逐漸逼近的明軍和越來越慌亂的紮薩克圖汗部騎兵一本正經地說:“本官奉命鎮守倒馬關,禁止放任何無通關憑證者入關,大汗陛下若想進去,請先把入關的憑證拿來。作為討賊軍,您還得額外提供兵部的調令或者萬歲爺聖旨,實在不行三阿哥的手令也行,您這什麼都沒有,讓小的怎麼放您過去,哪怕就是大汗,您也不能讓小得徇私枉法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對,大人若想徇私枉法,那小的們還不答應呢!”

    那些守城清軍很配合地說道。

    “狗東西,你到底開不開門!”

    回頭看了看身後越來越近的明軍,紮薩克圖汗忍無可忍地吼道。

    同時他手一舉,他身後那些騎兵迅速舉起硬弓瞄準城上,那清軍軍官趕緊以極快速度躲進箭垛後,就在同時他也一招手,城牆上一支支火槍立刻從射口伸出,全部瞄準了關城下的韃子騎兵,甚至幾門大炮的炮口都開始下壓,直接瞄準了策旺紮布。

    看著這些黑洞洞炮口,策旺紮布腦子裏靈機乍現,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是不可能再活著回到草原上了,因為康麻子就沒準備讓他活著回去,如果不是有康麻子的命令,一個小小的守備哪有這膽量敢阻攔他。

    康麻子這是一石二鳥啊,誘使草原各汗帶著各部精銳入關和明軍拚命,明軍敗了他重奪中原,草原各部敗了那就是把遼闊草原拱手給了他,無論誰勝誰敗康麻子都是賺了,如果他們大勝那康麻子沒膽量做別的,可他們失敗了,那康麻子就不會讓一個草原勇士活著回去了,隻有老弱婦孺的草原,那簡直就是送到他麵前的肥羊。

    “康麻子,你好毒啊!”

    紮薩克圖汗陛下悲憤地怒吼。

    但可惜他明白的已經晚了。

    就在這時候,追擊的明軍士兵已經在遠處紛紛舉起了步槍扣動扳機,那些不甘心坐以待斃的韃子騎兵則紛紛掉頭做最後掙紮,然後一個接一個倒在子彈下,還有人憤怒地幹脆衝向倒馬關,但守關清軍同樣毫不客氣地開火,在明軍和清軍詭異的前後夾擊下,瞬間倒馬關前屍橫遍野。

    倒黴的紮薩克圖汗帶著一批親信無奈地下馬,向旁邊的山林跑去,雖然鑽進茫茫太行山其實跟自殺也沒什麼區別,但總歸還是有那麼一絲希望,然而就在這時候,驟然間一聲刺耳的呼嘯從身後傳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撞在他後背上,紮薩克圖汗最後的意識中,是自己胸前噴射而出的血肉。

    “快,向太原報告,紮薩克圖汗陛下兵敗為賊軍追及,不幸中炮而亡。”

    在他身後的倒馬關上,那軍官踩著還在冒煙的大炮說道。(未完待續。)

...  
mk2258 發表於 2016-9-11 16:56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四章 康麻子和楊豐的勝利





    楊豐花了半個月時間,最終完成了他的武裝巡遊,當他馬踏黃河耀兵河岸的時候,整個太行山以東黃河以北,除了山東還有部分山區在以孔家為首的士紳武裝控製下以外,其它所有府州縣全部割辮子換上龍抱日月旗,同時開始換上了久違的漢家衣冠。

    而同樣,在他和康麻子詭異的默契配合下,十七萬草原勇士全軍覆沒。

    這裏麵超過十萬死在了明軍和各地綠營,團練,以及老百姓的圍毆中,六萬多人被俘虜或者絕望下繳械投降,剩下少數鑽進了太行山去喂野獸,這時候已經進入冬天,甚至第一場雪都落下,他們是不可能活著走出幾百裏寬太行山的。還有不公開的數字是,至少五千草原勇士實際上是倒在了倒馬關,龍泉關,娘子關等沿線關隘上清軍的槍口下,康麻子的密令在這些人出關的時候就已經給了各處守關將領,隻要他們戰敗就不準放一個人入關。

    無毒不丈夫。

    讓這些草原上的精英埋骨中原是他最好的選擇,一個隻剩下老弱婦孺的草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他得到了草原,楊王爺得到了中原。

    這一局他們誰都沒輸。

    輸了的隻有那些草原上的大汗們,因為貪婪,因為奢望不屬於他們的一切,他們最終輸掉了一切。

    在隨後康麻子沒有再向崤山之外派出一兵一卒,來增援馬上就要麵對明軍兵鋒的河南各地,那裏依然還在堅持大清的旗幟,但很快就要麵對從北方南下和從南方北上的明軍夾擊了。

    但相反他卻派遣年羹堯率領著兩萬新軍,四萬陝甘綠營開始了殺氣騰騰的西征,他不但直接撤銷了寧夏行省,而且將敢於反抗的全部殺光,精銳全部丟在中原的當地部族,現在剩下的隻有老弱婦孺,根本無法抵擋年羹堯的大軍。本來曆史上就以嗜殺聞名的年大將軍,這一次將河套,河西走廊一帶,殺得可以說人頭滾滾,黃河水都被染紅,後世估計至少三十萬人死在他的屠刀下。

    緊接著他又殺出了嘉峪關。

    不過在麵對準噶爾各部時候,康麻子卻又迅速換了一幅麵孔,他向他的草原兄弟們聲稱,是因為寧夏練軍出賣,所以才造成直隸戰場慘敗的,正因為如此他才大開殺戒,那是給死去的諸位大汗報仇。

    反正隔著萬裏之遙,那邊誰也不知道關內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寧夏練軍也都全軍覆沒了,就連他們家人都被殺得快幹幹淨淨了,那還不是他說什麼是什麼。在迅速獲得了草原各部的信任後,他以年羹堯的大軍作為威脅以他的皇帝身份作為法理依據,封策旺阿拉布坦隻有七歲的兒子葛爾丹策淩為準噶爾汗,但設立了駐伊犁大臣負責幫助他管理國家,以盡一個叔叔的責任。而同樣土謝圖汗和他女兒生的兒子也被任命為新的土謝圖汗,至於他女兒,也就是原本曆史上後世大名鼎鼎的和碩恪靖公主,那自然就是垂簾聽政了,另外還設立了駐庫倫大臣來輔佐。

    至於其它各部也都是如此。

    反正各部不聽也不行,青壯年男人都沒了,就剩下一群老弱婦孺敢不聽的話,那年羹堯的屠刀可不是吃素的。

    當然,康麻子怎麼玩跟楊豐沒什麼關係了,因為天津港和運河都封凍,這時候北方明軍基本上開始轉入貓冬狀態,畢竟這一次收獲實在太大了,必須得好好消化一下才行。

    此役除了一舉奪取黃河以北,使明軍占領區範圍陡然暴漲好幾倍之外,還收獲了整整六萬戰俘苦力,正好楊王爺要開辦唐山的鋼鐵廠和煤礦,這些免費的苦力也都立刻有了用武之地,在明軍刺刀下跑去豐潤,遷安等地挖礦修路去了,另外秦皇島港也需要擴建,總之六萬人還不一定夠呢。

    而更讓楊豐開心的,就是他奪得了無數戰馬。

    至於其它牛羊駱駝之類,這個楊王爺不要,讓那些老百姓自己抓去,但馬匹必須得交給他,最後他整整收獲了二十萬匹,而且都是好馬,雖然病了一陣都有些虛弱,但這個多喂點草料也就養過來了。有了這些戰馬,幾乎所有明軍現在都變成了騎兵,雖然不是真正可以衝鋒陷陣的騎兵,但作為馬上步兵使用也足夠了,至少明軍的機動作戰能力飆升。

    而且這麼多馬,他的軍隊根本用不了,餘下很多可以拉車的,這樣一來運輸能力也大幅增強,那些四輪馬車就不用擔心缺少馬匹了。

    當然,楊王爺收獲的也不僅僅是好處,他麵臨的麻煩也不少,比如說他得為新奪取的一百多個縣任命官員,而且還有府,州等,這裏麵行政區有些就算了,以後直接撤銷,全部改成道,府,縣三級。省的名字就不用了,既然當年太祖皇帝都不喜歡用,那楊王爺當然也要遵從太祖皇帝的意思了,原本的各省改成各道,原本的道撤銷,原本的直隸州,散州也統統撤銷,直接就精簡為道,府,縣三級。

    這樣他需要任命的官員還少點。

    至於官員的任命方式,這個還跟當初的京津各地一樣,地方推選出候選人,楊王爺親自進行考核任命,這種方式他感覺也挺不錯的,至少京津一帶那些官員做得都還可以。

    這項工作還不算太麻煩,真正的大工程是土gai和義務教育。

    前者尤其麻煩。

    以前他可以把那些士紳硬推到敵對陣營,然後直接玩硬的平推,但這一次那些士紳不上這個惡當了,畢竟這些年康麻子就從沒打贏過,每一次都讓他們失望,失望到最後已經絕望了,這一次之所以摧枯拉朽般解決戰鬥,這些士紳們也的確可以說是功不可沒,這樣楊豐也不好硬搶人家的土地了。

    “我買你們的怎麼樣?”

    楊豐對受邀請而來的各地大地主們說道。

    “買?”

    一幫老地主大眼瞪小眼。

    楊豐不會允許每戶土地超過一千畝這是他的原則,這一點這些大地主們已經明白了,這是楊豐的底線,誰要是敢不接受就少不了挨他刀,如果他真能購買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但問題是他有那麼多錢嗎?

    “現在的地價是多少?”

    楊豐問道。

    現在哪有準價啊,兵荒馬亂的,再加上大量旗人和皇室土地被空置出來,也沒有那些鐵杆莊稼吃白食了,南方大米產量越來越高,糧食價格一直走低,農田價格也沒有個準,始終在大幅浮動之中。

    “戰前好一點的地一般兩千多錢一畝。”

    一個老地主試探著說。

    “戰前的做不得準,現在肯定到不了這個價,咱們現在既然是做生意,那就要以做生意的方式來,價錢必須得合理,照我說均價給你們一塊錢就行。”

    楊豐說道。

    一幫老地主互相看了看,這個價錢應該算合理的,楊豐的一塊錢就是一兩銀子,而一千錢也是一兩銀子,但他們的土地有好有次,二兩銀子一畝屬於好的,差的還賣不上一兩銀子。而且這是戰前的價,戰後地價肯定大幅降低,畢竟老百姓不需要非得花錢買地了,去租公田又不需要花什麼錢,無非就是去交那點可憐的地租而已,而且有公田,以後想靠地租發財也很難,楊豐鼓勵工商業,以此賣地換錢搞工商業也是最劃算的選擇。

    “如果你們都沒意見,那咱們就這麼定了,我會安排專人負責這項工作,你們的底線是每戶最多一千畝,剩下的都必須按照一畝一塊錢的價格賣給國家土地管理局,不過有一條,我不會用銀幣來支付,當然也不會用黃金來支付。”

    楊豐笑著掏出一張嶄新的龍元鈔票說道:“我用這個!”

    一幫老地主差點吐血。

    尼瑪,太無恥了,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直接花錢買我們的地呢,而且還是一兩銀子一畝這種合理價格,搞了半天你是準備印一堆鈔票給我們啊?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王爺,我們能拿鈔票兌換銀元嗎?”

    一個老地主顫巍巍地說。

    楊豐是銀本位,龍元鈔票和銀幣可自由兌換,實際上政府采購,發工資,發軍餉都是用鈔票,隻不過領了鈔票可以去任意地方的帝國銀行兌換成銀幣,不過也有懶得兌換的,反正楊王爺就是帝國銀行老板,相信他就相信這種鈔票,而且帝國銀行也從未不給兌換過,老百姓也正在習慣這種紙鈔。

    “你們要是給我麵子,那就別去兌換,你們給了我麵子,我以後還會有別的好處給你們,比如說跟你們合夥搞工業,給你們提供各種新技術,如果你們不給我麵子,那你們就去兌換吧,帝國銀行會給你們兌換的,但我需要提醒你們,以後咱們難免有個山高水長的時候,那時候我要是記著你們不給我麵子,有什麼不愉快的就不好說了。”

    楊豐獰笑著說。

    懂了,不怕死你們就去換,帝國銀行為了信譽,絕對不會不給你們兌換的,但哪天讓我抓著了小辮子,到時候別怨我整死你們。(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11 16:57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五章 挑戰者





    這還有什麼可選擇的?

    大家以後都是要在他淫威下討生活的,真要被他惦記上,哪天隨隨便便找個借口,別說是錢了就是命也沒了。

    鈔票就鈔票吧!

    好歹這東西隻要楊王爺能千秋萬載,那和銀元也沒什麼區別。

    實際上這些老地主也明白,楊王爺橫歸橫,但他倒也的確是個敞亮人,而且也是講規矩的,換上康麻子真要惦記他們土地,哪還用得著這麼麻煩,隨隨便便一個破家的縣令就能讓他們傾家蕩產,從這一點上說,這位大明監國大人,可比康麻子那些人要更像是一個君子。

    就這樣,楊豐的土gai順利展開。

    大明國土部尚書親自帶隊從南京趕到北京,然後開始分頭前往各地調查核實那些擁有土地超過一千畝的大地主情況,而所有超出部分強製性以一畝一塊錢的價格出售給國家,國家當然支付給他們龍元鈔票了。這些人手中的土地可不是幾百萬畝,而是幾千萬畝,好在楊豐隻是在帝國銀行印刷了幾千萬的龍元鈔票,又讓帝國銀行以國債形式借給了財政部,所以無論有多少土地他都敢吃下。

    同樣,那些收到土地款的大地主們也沒人敢去兌換,相反他們都很識相地又將這些錢存到了帝國銀行,也算是給足楊王爺麵子了。

    當然,還有就是投入到了股市。

    在應天股票交易所紅火的同時,楊豐也把同樣的順天股票交易所開辦起來,而且就開在了現代的王府井,這北京城裏因為他家的房子太大,位置太好,搞得很不好規劃,也就這條街還湊合了。同樣這裏的地皮也迅速被他私人買下,然後把兩旁原來建築該推的推了,重新開始設計建造新的商業街,未來他正謀劃著把皇城的城牆拆了,幹脆把皇城都開放算了。

    就在他興致勃勃展開建設的時候,一個特殊的挑戰者出現了。

    “陛下,孔家大少爺在外麵候著呢!”

    小桂子湊到楊王爺跟前說。

    “哪個孔家?”

    楊王爺看圖紙一邊說的。

    他正在研究自己的第一艘小火輪,蒸汽機這些年在他的工廠早就大量應用,他現在也能夠自己製造了,那麼蒸汽動力的小火輪自然也該上馬了,要不然從江南海運到北方,一旦遭遇風向不利得耗費很長時間,如果換成小火輪就不用考慮這種問題了,而且本身速度還快得多。

    這是他手下工匠給畫的第一套圖紙,不過不是螺旋槳,而是兩側的明輪船,這個技術含量比較低一些。

    “衍聖公。”

    小桂子說道。

    “啊,孔毓圻準備投降了嗎?叫他進來吧!”

    楊豐說道。

    目前黃河以北隻有山東的中部也就是現代的泰安,萊蕪,濟寧,臨沂,棗莊這一帶,另外加上徐州還依然豎著清朝旗號,基本上以運河為界,也就是那些不願意交出土地的士紳,抱成團在那裏苟延殘喘而已。不過明軍也沒有發起進攻,主要是運河封凍以後交通不方便,另外一下子占領的地方太多,為保障土gai還得需要分頭駐守,而且楊豐也不著急,反正想打也就是一句話而已,就那幾萬烏合之眾的團練,隨便出一個旅就掃蕩了。

    而這一帶為首的就是現任衍聖公孔毓圻。

    “你們願意投降,但條件是本王繼續承認你們家的衍聖公,另外不能收你們家那二十多萬畝地?”

    楊豐看著被召見的孔家大少爺孔傳鐸說道。

    “殿下,衍聖公是大明太祖皇帝所封,大明曆代先皇也都是承認的,兩千大頃祭田也是大明先皇所賜,王爺奮起江南中興我大明,紹封繼絕,普天之下莫不感念殿下之厚恩,可謂陽春之熙普澤萬物,何獨我孔家未沾寸輝?”

    孔傳鐸趴在地上說道。

    “你們配嗎?”

    楊豐冷笑著說。

    “本王紹封鄭氏,乃是因為延平武王至死忠於大明,本王紹封西寧王,乃是因為西寧忠王李定國為大明血戰沙場,至死不肯降韃子,那麼你們孔家憑什麼?就憑你們家那份八荒鹹歌聖帝的媚韃文,還是就憑你們在江陰百姓為剃發令血戰的時候,全族留著豬尾巴給韃子表功的那份奏折?本王的確紹封繼絕,但本王封的是忠臣,而不是貳臣,你覺得你們配忠臣這個名字嗎?

    回去告訴你爹,他願降就降,不願意降本王也不介意抬抬手把他按死,隻是大明王師打到你們家時候男為奴女為娼了,別怪本王沒給你們機會。

    至於衍聖公的夢……”

    楊豐笑了笑說道:“你們還是醒醒吧!”

    孔傳鐸還想再說什麼。

    楊豐一拂手,兩名侍衛立刻上前,直接把他拖了出去。

    “他們要是不投降,你真把他們男為奴女為娼?”

    王妃殿下問道。

    “我給他們機會了,他們自己不抓住那就怪不得別人了,當年韃子入關時候投降得比誰都快,剃發比誰都積極,到我大明複興了,居然還有臉來談條件了,真是臉皮比城牆還厚。”

    楊豐說道。

    “可他們家不一樣。”

    黃薇提醒他。

    “那就讓他們一樣。”

    楊豐說道。

    然而他還是小看了孔家在士子中的能量,孔傳鐸被攆出皇宮後,立刻開始在京津各地串聯想著向楊豐顯示實力,而且很快就得到了收獲,在聽了他添油加醋的楊豐拒絕再封衍聖公,收回大明太祖賜給孔家的祭田,尤其是那一旦打到孔家去男為奴女為娼的威脅後,大批京津直隸各地士子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們選擇的方法很簡單。

    “伏闕?”

    楊豐有些愕然地說。

    “王爺,足有一兩千號秀才舉人還有進士,都跪在午門外麵吵著要見您,向您請願,要求您繼續封孔家衍聖公呢,他們說法當年孔衍植投降韃子,也是為了保存道統,屬於迫不得已,現在之所以沒有投降,也不是他的責任,畢竟他不是山東巡撫,也沒有任何地方官職,隻是擔了個太子少師的虛銜,這投降不投降他也沒權決定呀?”

    小桂子說道。

    “呃,難道上次號召山東士紳聯合自保,並作為代表跑來找康麻子上書,請求辦團練保境安民的不是他?難道運河東岸守兗州府的兩萬團練,不是他帶頭和當地士紳出錢組織的?難道那裏麵一半的軍官不是他孔家的?難道上次一把年紀穿著紙甲和兗州知府一塊兒誓師拒賊的不是他?”

    楊豐無語地說。

    “殿下,要不您出去瞧瞧?”

    小桂子說道。

    “瞧瞧就瞧瞧,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不怕死的。”

    楊豐冷笑著說。

    其實他很清楚,之所以這麼多青蟲突然同時發難,孔家的事情隻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說到底還是這些家夥沒了聖主明君失落的。原本都好好的,突然換上了他這種妖人,不但到現在還不開科舉,而且在選官方麵也不搭理什麼功名,別管進士舉人,就算成了候選人,到了他這裏表現不滿意照樣踢到一邊。實際上這段時間楊豐選官,絕大多數舉人進士全都在他這裏被刷下去,這些人懂個屁,他們除了發簽打板子撈hui賂還能懂點什麼?

    八股文寫得再好楊王爺也不看一眼,真要研究到實實在在的經濟發展,他們這些頭頂各種功名的飽學宿儒,在那些商人麵前不堪一擊。

    不但是如此,楊豐這種堪稱大逆不道的選官方法,也斷絕了他們當官的門路,而且還把大批原來等著各地出缺的進士翰林們直接掃進垃圾堆,話說楊王爺現在連太學翰林院這些都完全作廢了。他在南方這麼做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南方本來就沒有這套東西,也沒有辣麼多等著出缺的進士,可他在這北京,就必須麵對這些人的衝天怨氣了。

    而孔傳鐸正好點燃了這根導火索。

    於是皇宮午門前麵,就出現了近兩千士子伏闕請願一幕,搞得比當年正德萬曆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實際上這也屬於楊豐自作孽,他因為嫌自己一家住在巨大的皇宮裏太冷清,加上外麵更加巨大的皇城就簡直堪稱令人發指了,所以幹脆下令開放皇城,否則的話這些士子最多也就跪在天安門大街上,斷不會跑來堵了他家大門的。

    “真他瑪壯觀啊!”

    楊王爺站在午門的城樓上,看著外麵跪著的近兩千士子,忍不住發出由衷感慨。

    這時候他的龍騎兵已經迅速控製了午門附近,不過因為這地方是開放的,沒有楊豐命令他們也沒法幹什麼,隻能把圍觀人群阻擋在外。

    緊接著被楊豐從南方叫來幫助處理政務的順天府尹呂毅中也過來了,北京並不是正式都城,南京那邊才是,所以大明朝廷都在南京,那裏暫時由首相黃百家主持,而這邊實際上順天府尹就是最高行政官,至於楊豐那隻不過是大元帥行轅過來而已,作看到這種場麵他也是一臉憂色,做為同樣的飽學宿儒,呂留良的兒子,他可是很清楚這些家夥是準備玩什麼。

    “老呂,你說本王要是把這些家夥全拖到一邊廷杖,是不是那場麵該算得上空前了?”

    楊豐笑眯眯地說道。(未完待續。)

...  
mk2258 發表於 2016-9-11 16:58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六章 教化遠人





    “王爺息怒,他們要的就是廷杖。”

    呂毅中急忙說道。

    “他們要的就是借此成名,同時借此陷王爺以殘暴之名,這些人因為前途破滅,早就已經差不多發了瘋,他們除了八股文可以說其它什麼都不懂,而且除了做官他們也不屑於幹別的。如果不能再考八股文做官,他們可以說生不如死的,恐怕這裏麵很多人都已經抱了死誌,他們是死也要把桀紂之君的帽子扣到您頭上,這樣他們就成了英雄。”

    他緊接著解釋道。

    “那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楊豐冷笑著說。

    “傳本王旨意,金州土人仰慕王化,懇請朝廷賜遣飽學之士宣教天朝禮儀學問,特命殖民事務部成立教化司,選取功名之士前往金州擔負教化土人之責,把這些人的名字都編進去,傳令龍騎兵,把他們統統請走,直接請到秦皇島裝船送金州,讓那些食人生番也見識見識什麼是我天朝上國的泱泱風範。”

    緊接著他獰笑著說。

    這些人不是想成名嗎?就給他們個機會,如果他們能把毛利人教化成小綿羊,楊王爺會為他們豎紀念碑的,如果他們壯誌未酬做了食人生番的大便,那……

    那楊王爺也會給他們豎紀念碑的。

    呂毅中寒了一下。

    那的確是生不如死的,雖然前往金州的第一支船隊到現在還沒回來,但那些去南洋的商船船員們可不止一次見識過真正的食人生番,勃泥,蘇木都刺等地有的是這玩意兒,真要把這些腐儒們丟到他們那裏……

    呂府尹又寒了一下。

    “那孔家怎麼處置?”

    他又問道。

    “孔家?”

    楊豐陰險地說道:“作為聖人之後,在教化遠人方麵,他們孔家好像更責無旁貸吧?”

    懂了。

    呂毅中笑著點了點頭。

    楊王爺的世界地圖他可是看過的,同樣楊王爺的雄心他也是知道的,金州食人生番教化完了還有檀香山的,檀香山的教化完了還有新大陸的,新大陸的教化完了還有黑非洲的,孔家的未來估計一百年別指望結束這種類似流放的日子了,如果他們真能把那些食人生番教化了,那倒也的確是大功一件。

    當然他們最大的可能是被後者燒烤了,反正這個家族基本上也就從人們視線中消失了。

    這時候那些龍騎兵已經開始抓人了,他們可都是膀大腰圓死人堆裏殺出來的壯漢,那些進士舉人們在他們麵前就跟小雞仔一樣,一手一個拎起來,直接從午門外拖往天安門,那裏駐軍運輸隊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直接捆起來裝車就行,送到秦皇島港裝上那裏的海軍戰艦,再送到昌國軍港裝上金州拓殖公司的第二批赴金州船隊,直接送過去找食人生番宣揚教化了。

    就在抓人同時,宣旨的太監還捧著楊王爺發的聖旨,選讀對他們的任命,從此以後他們都是朝廷命官,都是殖民事務部下屬教化司的教化官。

    那也是很光榮的哩。

    然後錦衣衛混在老百姓中的暗探還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解釋呢,那金州是多麼多麼好,反正金州拓殖公司的廣告就在股票交易所,楊王爺雇傭的托兒也一直在民間宣傳那裏遍地黃金的盛景。楊王爺此舉乃是寬仁大度那是對這些人大大的栽培,要知道當年大明先皇們對這種不知死活的行為,一般都是亂棍打死的,現在楊王爺不但不打他們板子還送他們去做這麼偉大工作,這個不是栽培他們是什麼?至於那些士子為什麼知道後哭喊得就跟殺豬一樣……

    那個,那個是激動得好不好。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了。

    即便是那些士子都哭得跟殺豬一樣,還是照樣被龍騎兵拎出去塞進馬車裏,然後送往秦皇島開始他們的兩萬裏旅程,去和那些歐洲傳教士一樣,向金州的食人生番們宣揚大明禮儀文化了,至於他們宣揚的結果,這個楊王爺沒興趣關心,反正把這些家夥清理出去,讓他們永遠從國內老百姓視線中消失,然後遺忘,這個就完成他的目標了。

    至於孔家……

    本來楊王爺還不準備搭理他們的,既然這麼不知死活,那也就不用再客氣了,緊接著明軍一個騎兵旅兵臨運河,隔著運河向對麵濟寧城開了兩炮後,城牆上立刻豎起大明旗幟,然後駐守的綠營總兵滿臉堆笑地跑出來主動投降了,緊接著還沒到兗州,兗州守軍也提前投降了,孔毓圻以最快速度像他爹當年剃發留辮子時候一樣,把闔族召集起來剪了辮子出城投降了。

    之後這一個旅武裝巡遊般掠地山東,黃河以北很快全部歸順大明。

    就在同時,孔毓圻一家被押到北京,被楊王爺一頓當麵訓斥之後倒也免了各種罪責,而且孔家的家產除土地外,其它也都繼續保留,隻不過改成每年國家補貼一部分祭祀維護費用。畢竟大明目前還是承認孔聖人的,隻不過不承認朱扒灰這樣的假冒偽劣產品,雖然楊王爺本人不是儒家弟子,但楊王爺手下,包括他的首相在內也依然都是儒家弟子。

    不過聖人不聖人的,這時候也不是那麼唯我獨尊了。

    聖人又怎麼了?

    聖人能大過仙人嗎?

    但同時楊仙人又下旨,以孔家為聖人之後,有教化遠人之責,孔毓圻五服以內所有孔氏男性成員,全部編入教化司充當教化官,世襲的衍聖公沒了,但改成了世襲教化官,除留一男丁在家主持祭祀外,其他所有成年人全部派往金州教化土人,未成年的可以留下,但成年後也必須世襲此職,什麼時候和家主出五服了,什麼時候才可以免除這一職責。

    好吧,孔家就這樣完了。

    在一片哭聲中,孔毓圻不得不留下他大兒子孔傳鐸在家主祭祀,然後無限悲涼地帶著五服內男丁踏上了遠赴金州的旅途,實際上他並沒有到達那裏,他在西貢就因為回歸熱病死了,至於那些留在國內的,也都樹倒猢猻散各奔前程去了,畢竟沒了那二十萬畝地,這個大家族也就不可能聚在一起了。

    在徹底拿下山東後,楊王爺緊接著離開北京返回南京。

    他那邊同樣有一堆事情,而且還得布置新一輪的進攻,這一輪進攻他要南北並進,徹底打通運河然後掃蕩中原,把戰線直接推進到洛陽。

    不過他剛到南京城就收到一個壞消息。

    “你說荷蘭人在巴達維亞扣了我大明的商船?”

    楊豐看著麵前黑瘦男子說道。

    “啟稟王爺,正是,小人也是跑巴達維亞這條航線的,親眼看見上國的商船福興號在巴達維亞被荷蘭人扣押,船員都被他們抓走關進了大牢,而且小人聽說馬六甲那邊也被扣了一艘,所以特意來向王爺報信。”

    這個暹羅商人趴在他腳下畢恭畢敬地說道。

    “你做得很好!”

    楊豐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帶的懷表摘下來扔給他說道:“賞給你的!”

    這時候大明的座鍾已經成為高端奢侈品出口,但懷表因為昂貴的價格,仍舊屬於天價,甚至可以說有價無市的,尤其是對那些外國商人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珍品,那都是可以直接讓國王拿出來在舞會上炫耀的,雖然他這個隻是普通量產貨,但仍舊把這個暹羅人激動得趴在地上拚命磕頭謝恩了。

    “王爺,海關那邊的確查到有一艘原本應該從天竺返回的商船,已經逾期三個月了,如果它在馬六甲被扣下倒是可以解釋了,不過半個月前荷蘭人還向昌國港送了一船石油。”

    那暹羅人被帶下去後,韓文說道。

    “這還不簡單,利用這種方式迷惑咱們,引誘咱們的商船繼續到他們那裏自投羅網。”

    楊豐冷笑著說。

    荷蘭人無非就是利用這個年代信息不暢而已,他們在巴達維亞和馬六甲扣押大明商船,但海上商船出去往往都得一年甚至更長時間,這段時間裏,隻要沒有人向楊豐報信,這邊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船落到他們手中。而海上商船因為各種原因,延誤幾個月都是很正常的,這樣大明的商船還會繼續像往常一樣,不斷南下去他們張開的網裏自投羅網,隻要他們手中掌握了足夠數量的大明商船和船員,就有可以逼楊豐做交換換回被俘的那些船隻和船員了。

    畢竟這時候因為歐洲的戰爭,荷蘭海軍是沒空來給東印度公司撐腰的,而單純東印度公司自己,現在也同樣是打不過大明的。

    話說他和荷蘭人也是積怨已久,如果算上這一次,他已經搶了兩次荷蘭人的船了,此前依靠原油貿易,雙方並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但隨著這些年大明商人越來越愛往外跑,甚至都去開辟歐洲航線了,這已經嚴重挑戰了荷蘭人在亞洲近乎壟斷的海上貿易權,現在雙方利益衝突已經明顯超過了原油貿易的好處,加上澳門之戰的刺激後荷蘭人終於忍無可忍了。

    不過這樣也正好。

    “那咱們怎麼辦?”

    韓文問道。

    “還能怎麼辦?打唄!”

    楊豐說道。(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12 17:29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七章 大明,日不落





    話說他和荷蘭人現在也的確該有個了斷了。

    亞洲目前的格局很簡單,荷蘭人憑借對香料群島和馬六甲的控製權,依然占據著海上貿易的壟斷地位,其他西班牙人雖然占據呂宋不少地方,但這個國家已經衰落,沒有能力向菲律賓群島以外伸手,而葡萄牙人在失去澳門之後,也隻剩下了在帝汶島的一個小據點,英法在馬六甲以東沒有據點,這樣在這片區域海上真正爭雄的,也就是大明和荷蘭兩國了。

    楊豐想要真正踏出殖民的步伐,就必須得先拿荷蘭東印度公司當踏腳石,否則他就連去金州的航路安全都無法保證,既然這樣……

    “組建遠征軍,目標巴達維亞和馬六甲!”

    楊王爺很是霸氣地說道。

    王爺一聲令下,海軍立刻行動起來,進攻這兩地首先當然是海戰,不過荷蘭東印度公司海軍實力並不算強,能夠動用的隻有十幾艘戰艦,而且最大也不過是三級艦,還不是大型三級艦,明軍目前南洋艦隊雖然派出不少戰艦去了金州和美洲,但剩下還有三艘八十炮的三級艦,另外加俘虜荷蘭人,還有五艘四十多門炮的三級艦,巡洋艦出動十艘,一共十八艘戰艦來對付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艦隊。

    另外再加三十艘武裝商船。

    這個可以運輸海軍陸戰旅用於地麵作戰,一個旅的海軍陸戰隊就足夠對付荷蘭人了,畢竟荷蘭東印度公司在亞洲也沒有多少真正的軍隊。

    這些都是小事。

    實際上楊豐也不認為荷蘭東印度公司算得上真正對手。

    不過這件事在大明國內倒是引發了不小的轟動,畢竟遠征異域這種事情還是很能吸引眼球的,尤其是國內和康麻子的戰爭還在進行當中,這種情況下再豎一個強敵,也未免有些不太合適了……

    其實很多人是想說太窮兵黷武了,隻不過現在楊王爺堪稱如日中天,沒有人敢這麼說而已。

    不過在大明民間看來,這件事的確有點小題大做了。

    雙方矛盾本來也不大,而且此前也算得上合作愉快,大量大明產絲綢,茶葉,瓷器甚至現在又加上了各種工業品,由荷蘭人的商船銷往歐洲,同樣荷蘭人從東南亞運來的一船船石油也讓煤油在大明開始普及,瀝青硬化的道路也已經出現,真的還算合作愉快。

    現在無非就是在澳門鬧了一場小衝突,而且那地方正主也不是荷蘭人,他們也隻不過是去幫了自己盟友的忙而已。

    大明也不過是抓了荷蘭人幾艘船,抓了他們千多人,這些人的價值也就是當苦力,一千多苦力不值一提,南洋的棕奴才幾個錢?大家好好談談,差不多給個麵子放了就行,好歹咱們也是禮儀之邦,寬容大度點也算是讓這些紅毛鬼知道泱泱大國風範,沒必要太過於斤斤計較了。

    這時候的大明老百姓也不是以前對外麵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們也都知道那些紅毛鬼並不好惹,大明海軍雖然強,但放在歐洲其實也就是個三流有餘二流不到的貨色,但那荷蘭海軍可是真正的頂級列強。

    萬一激怒人家派大軍過來呢?

    再說即便是打巴達維亞和馬六甲也不是簡單的,那地方得在海上漂一兩個月才到。

    跑辣麼遠去打人家的堅固堡壘……

    這是不是太衝動了點?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華威鋼鐵武進鋼廠內,楊王爺站在沸騰的煉鋼爐前高喊。

    在他身旁一幫年輕的工人立刻同樣高喊著。

    就是那些隨行參觀的老財主們表情尷尬,當然他們也不是怎麼太在意,他們此時都被這工業化時代的震撼場麵搞得同樣熱血沸騰了,這煉鋼爐裏翻騰的不是鋼水,而是金水銀水啊!盡管這隻是一座三噸級容量的煉鋼爐,但這依然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奇跡,旁邊煉鐵高爐內熔化的鐵水直接進入煉鋼爐,然後不斷鼓風通入空氣,僅僅幾十分鍾後鐵水就變成了鋼水,這在他們看來都不能用奇跡,簡直是可以用神跡來形容了。

    而這一座煉鋼爐,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就可以煉出此前蘇州鐵場內用一年才能煉出的鋼。

    “本王為何敢這麼說?”

    楊豐在那裏繼續為培養殖民主義的下一代而努力。

    “就是因為這個!”

    他指著麵前煉鋼爐吼道:“就是因為有煉鋼爐,就是因為有你們,就是因為有你們煉出的鋼鐵,有了鋼鐵,我們就有火槍,有大炮,有火箭,未來我們還要造不用馬拉自己跑的火車,還要造不用風帆自己跑的戰船,滿載著那些我們用鋼鐵武裝起來的士兵,去占領這陽光下的每一寸土地。

    普通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地球是圓的,現在我們這裏是白天,三萬裏外的新大陸上現在是夜晚,當我們的白天變成黑夜的時候,那裏的黑夜也會變成白天。

    總有一天,我們要讓大明的旗幟永遠在陽光下。

    大明!

    日不落!”

    就這樣,他站在灼熱的煉鋼爐前,正式吹響了大明征服世界的號角。

    “王爺,此時遠征南洋,是否有些過於唐突了,咱們目前海貿繁榮,若是因此和那紅毛人結成了死敵,他們在海上不斷攔截咱們的商船怎麼辦?就算咱們能夠奪取馬六甲,可往泰西的航線呢?畢竟咱們的絲綢,茶葉之類絕大多數都是銷往泰西,咱們總不能一直打到他們老家吧?”

    程之韺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所以我才要奪南洋。”

    楊豐笑著說。

    “程老知道他們在東方最主要貨物是什麼嗎?”

    他接著問道。

    “香料。”

    程之韺回答。

    “對,香料,此外還有茶葉,這兩樣是他們日常不可缺少的,咱們已經掌握了茶葉,如果咱們再拿下南洋,那麼連香料也控製在了咱們手裏,那時候如果荷蘭人敢攔截咱們去歐洲的商船,那麼咱們就斷絕他們的香料和茶葉貿易。程老,請相信我,荷蘭是一個貿易國家,他們的土地很少,離開了貿易他們連飯都吃不上,而占領南洋的隻是東印度公司,一個就像咱們的鋼鐵廠一樣,通過股市募集資金成立的商號,荷蘭政府不可能為了東印度公司的損失,來做自絕生路的事情。”

    楊豐笑著說。

    他才不怕這個呢,隻要他奪取巴達維亞和馬六甲,基本上就控製了香料貿易,然後在這兩地駐紮艦隊,荷蘭人真要敢攔截大明前往歐洲或者中東非洲的商船,那麼敢過馬六甲的荷蘭船他見一艘抓一艘。大明不在乎那點海上貿易,天朝上國無所不有,但失去了中國和東南亞的貿易權,那荷蘭人是真要哭的,所以他根本不怕荷蘭人敢因此而報複他。

    他玩得起,荷蘭人可玩不起。

    半個月後,在無數歡呼聲中,大明遠征軍駛離昌國軍港,正式踏上了萬裏征程,同時大明帝國也正式踏上了征服世界的萬裏征程,盡管此時邁出的隻是一小步,但卻代表著這頭霸王龍終於踏上了爭霸世界的舞台,很快他就會向整個世界宣告。

    巨龍飛出了巢穴。

    而就在這支遠征軍起航的同一天,在遙遠的雪域高原上,在那夕陽的餘暉下,這些年臉上胡子終於全掉光了,看上去帶著一種陰柔之美的大清太子胤礽殿下,正趴在那宏偉的白色宮殿前,滿臉虔誠地用五體投地的大禮,一點點地爬著那漫長的台階,在那台階的最頂端,一尊年輕的佛爺,正數著念珠默默誦經。

    好吧,康麻子需要一個神來給他撐腰。

    現在的大清風雨飄搖,盡管依靠著屠刀,他迅速收服了草原各部,但他也很清楚,這種臣服隻是形式上的,要想真正獲得草原上各部的歸順,那麼他背後必須得有一尊神的支持,而這尊神隻能是西天的佛祖。所以胤礽便肩負著大清江山的重托,前來展現愛新覺羅家對這位佛爺的虔誠尊敬了,雖然這位佛爺,之前還得靠康麻子的冊封,但現在這種時候不談也罷!

    甚至康麻子本人,在不久前也到庫倫親自拜見了那裏的哲布尊丹巴,並且得到了這位佛爺的熱情歡迎,而胤礽在拜見完這尊後,還得去日喀則拜見剩下那尊,至於第四尊,也就是北京那尊,現在已經落入了楊豐魔爪,據康麻子所說已經遇害了,那楊妖人這種喪心病狂的bao行,正在引起廣大草原人民的切齒痛恨。

    在經過了漫長的爬行後,精疲力盡的胤礽,就像死狗一樣……

    終於功虧一簣,最後趴在了六世佛爺前方兩步外的台階上實在起不來了,還比較年輕喜歡寫情歌的後者有些手足無措,他身旁真正掌握實權的攝政桑結嘉措趕緊說道:“快,快扶太子殿下先去休息。”

    “不,本,本宮要拜,拜見佛爺!”

    突然間胤礽就像詐屍一樣,趴在地上伸著一支手,氣喘籲籲地說道。

    然後在一片愕然地目光中他掙紮著爬起來,再次擺出一臉的莊嚴,向佛爺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就在趴到地上的一刻,他終於支撐不住,眼睛一閉暈倒在了佛爺的腳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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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9-12 17:30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八章 假途滅虢





    “他們怎麼說的?”

    威海號戰列艦上,大明遠征軍軍長,南洋艦隊提督羅璋看著順舷梯往上爬的屬國事務部特使梁鴻說道。

    “當然是拒絕了!”

    梁鴻笑著說。

    “好吧,執行第二套方案,傳令艦隊起航,目標金蘭灣!”

    羅璋立刻對身旁參謀長說道。

    “瑪的,我就喜歡這種感覺!”

    緊接著他又自言自語道。

    好吧,他們此時正在安南的會安港外麵,大明遠征軍此行所謂的懲罰荷蘭人,營救被抓的大明子民隻不過是個旗號而已,真正目標是重新確立大明對南洋的宗主權,或者說完成楊王爺對南洋的殖民統治,而他們此行的第一站當然就是安南了。

    這時候的安南一片混亂。

    北方是鄭家,理論上後黎朝正統,但實際後黎朝皇帝已經狗屁都不是了,真正掌握政權的是鄭家的鄭根,有點類似倭國的幕府將軍,這個國家通常在中國被稱為交趾國。而南方則是阮家,通常被稱為廣南國,目前的統治者是阮福淍,剛剛滅亡占城,原本曆史上這個國家會發展成現代人們熟悉的安南阮朝,不過現在隻能說是一個割據勢力。

    另外在湄公河三角洲地區還有華人的割據勢力。

    此前鄭成功舊部楊彥迪和陳上川因為不肯降清,率領三千軍隊南下投阮福淍的爺爺阮福瀕,後者利用他們從水真臘也就是柬埔寨手中奪取了東浦,也就是西貢一帶,等華人把那裏建設好了以後阮家摘了果子。現在那裏已經設立為嘉定府,不過仍舊還是華人勢力比較強一些,隻能說各方勢力混雜,但名義上已經屬於阮家,除此之外還有占據最南端,也就是富國島對麵的河仙一帶的莫玖,他也是不願降清的遺民,那裏雖然向阮家臣服但實際上更像一個軍閥,後來西方人甚至幹脆把那裏稱為港口國。

    楊豐想要重新恢複對南洋的宗主權,打贏荷蘭人當然是必不可少,但他還得真正控製這片廣袤的區域,以後用來當作殖民地培養,就像他在高麗所做的那樣。

    那麼他首先必須得有軍事基地。

    這個軍事基地隻能是金蘭灣,除了這裏,現在無論安南沿海哪個港口,也都不可能停靠他的戰列艦,這東西吃水六七米深,能停靠的港口真不多,就算是在國內,也僅有昌國,威海幾個軍港,連澳門港都進不去,下一步他都準備在香港修軍事基地了。

    而安南沿海同樣如此。

    隻有金蘭灣,隻有這座可以說亞洲最好的天然軍港,隻有這裏才能容納戰列艦。

    而他的方式就是租。

    但既然阮福淍不肯租,那也就隻能改搶了,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堂堂天朝上國找你們租個港口你們都不幹,那純屬給臉不要臉了,既然這樣就幹脆也別租了,直接吞並好了。

    緊接著海上龐大的艦隊紛紛起錨南下。

    會安港的岸邊,看著這一幕的阮福淍長出一口氣,很顯然這支前所未見的龐大艦隊,帶給他的壓力也是很大的,而在他旁邊那些手下大臣們,無不跪拜在一旁齊聲稱頌他的英明神武,簡直堪比當年的黎利了,搞得黃國公大人也是頗有幾分壯誌激昂。當然他並不知道,就在這時候千裏之外的西貢河上,一個滿頭白發身上穿著明朝總兵服裝的老者,正端坐在一艘小型木船的船艙裏,一邊撫摸著手中一把看上很古舊的佩刀,一邊悄然駛過了安南人控製的嘉定府,向著百裏外的河口駛去。

    而就在同時一支從南而來,由數十艘老式戰船組成的小型艦隊,也同樣駛過了湄公河的河口。

    第二天清晨,這個老者乘坐的木船和這支船隊遭遇。

    緊接著他被接到了這支艦隊中最大的一艘戰船上,和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兩人一塊兒進入船艙,同時中年人下令船隊繼續向北,沿著海岸線直奔金蘭灣。

    因為風向問題,七百多裏的海路,他們這支艦隊整整走了五天,當他們最終迎著朝陽出現在金蘭灣的灣口外麵時候,遠處的海麵上,一艘艘巍峨如山的巨艦正順風高速駛來,在那些高聳的桅杆上,一麵麵代表著大明的紅色龍抱日月旗在風中獵獵舞動。

    兩支艦隊很快遭遇。

    “陳總兵,二十多年不見,您老越活越精神了!”

    羅璋站在威海號甲板上說道。

    “你是?”

    曾經的大明高,濂,雷三州總兵陳上川疑惑地看著他。

    “我?您老估計不會記得我,那時候我隻不過是邱將軍身旁的親兵而已,這位是莫老英雄吧?傳令各艦,鳴炮向幾位老英雄致敬!”

    羅璋笑著說道。

    隨著傳令的信號旗揮動,從威海號開始,各艦左右舷炮門打開,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一道道熾烈的火焰不斷噴射而出,從前到後綿延近十幾裏長的龐大艦隊中,數以千計的大炮一刻不停地鳴響,向這些真正堪稱民族英雄的海外遺民致敬,哪怕最艱難最絕望的時刻,他們也沒有選擇向異族入侵者投降,他們寧可遠赴異國他鄉篳路藍縷開拓蠻荒,也不肯接受那代表著蠻族的豬尾巴。

    而現在,他們終於等到了光明。

    “大明高,濂,雷三州總兵陳上川聽封!”

    緊接著梁鴻走出來,拿著楊王爺發的聖旨說道。

    “臣陳上川聽封。”

    陳上川急忙跪倒在甲板上說道。

    “疾風知勁草,國難顯忠臣,查有前高,濂,雷三州總兵陳上川,於甲申國難之時,以弱質書生,不畏韃虜殘暴,毅然起兵佐桂王以保大明社稷,三十餘年血戰沙場,雖勢窮力孤亦不改初衷,縱窮途末路亦不墮晚節,為嘉其忠節,特封吳川侯,並以占城之地設占城道,以陳上川為占城經略使,許以征伐之權,望爾勤勉為國,使大明王化普澤占城。

    大明崇禎七十七年二月初五。

    大明監國吳王楊豐。”

    梁鴻讀道。

    “臣領旨,謝吳王殿下隆恩。”

    陳上川忙磕頭說道。

    緊接著梁鴻又拿出一份兒聖旨來。

    “莫玖聽封!”

    緊接著他喊道。

    現在的河仙王莫玖趕緊跪倒。

    梁鴻隨即宣讀對他的封賞,而他的封爵比陳上川低一個級別,他被封為海康伯,這兩人都是以老家為封爵,至於他的官職則是真臘經略使。

    楊王爺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讓這兩個地頭蛇給他當打手,他會派遣少量軍隊,不用多了,一人給他們配一個營,再給他們提供先進的軍火,讓明軍給他們訓練他們自己的軍隊,這樣就足夠他們完成任務了。阮家剛剛完全吞並占城,而占城人很多還存著反抗之誌,以陳上川在這裏的影響力再打著大明旗號,很容易逼迫阮家退出占城,當然他們就算不退也無非就是打出去。

    也不用是整個占城,隻要歸仁以南就行,這樣金蘭灣基地就有了保障。

    然後再挑撥阮家再繼續和鄭家打,甚至可以給阮家提供幫助,鄭家和康麻子比較好一些,完全可以支持阮家揍他們,反正失去這一塊之後,阮家實力也大幅衰弱,他們在打不過大明的情況下,想要發展就隻能向北繼續跟鄭家打,那時候楊王爺好好看熱鬧就行,等他們打得筋疲力盡了,他再把這兩家一塊兒吞了。

    而真臘實際上弱不禁風。

    他們這些年都被阮家虐得找不著地方哭,現在由野狗換成老虎他們還能有什麼招架之力?

    在宣旨之後,緊接著兩支艦隊合兵駛入金蘭灣,至於這座港口的守衛,這個完全不值一提,實際上這裏目前隻能說是一個小漁村而已,當附近芽莊的守軍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明軍已經完成登陸了。緊接著趕鴨子一樣驅散那幾個安南軍,開始征用當地老百姓修築臨時基地,趕了幾千裏路的明軍也需要進行一下休整才能繼續前進,而在這期間由莫玖的船隊和大明商船,則負責向這邊運輸各種物資。

    至於新任占城經略使……

    他有更重要的工作,而且他此行還是保密的。

    他的主要控製區就是後世的西貢,但那裏還是阮家剛剛設立的嘉定府,駐紮有不少軍隊,陳上川需要做的,是回去集結起他的人馬突然發難,先把這支安南軍幹掉。至於他需要的武器這個由莫玖給他送去,包括一支明軍的小分隊,而莫玖因為地方太遠誰也管不著他,名義上他是安南的地方官,但實際上他是個土皇帝是個割據軍閥,他那裏沒什麼危險,而且羅璋還會向他那裏派遣幾艘戰艦。

    另外明軍也會在西貢外海等待,包括莫玖手下也會出一部分軍隊,雙方約好日期,一旦陳上川那邊動手,明軍和莫玖的軍隊會立刻開進西貢河登陸增援,以最快速度控製局勢。至於再剩下的羅璋就不管了,楊王爺會再派遣一支明軍接管金蘭灣和幫助陳莫二人,而遠征軍則繼續向南進攻馬六甲。

    “這叫什麼?這叫假途滅虢啊!”

    羅璋感慨地說道。(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9-14 22:12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一六九章 天朝上國的權威





    “陳上川,爾等此前窮途末路亡命而來,主上以誠相待,割地相容,此恩情無異於再造,爾等不思盡忠想報,奈何謀反乎!”

    安南潘鎮營嘉定府新平縣縣城城頭上,調遣官張福永義正言辭地怒斥道。

    好吧,這地方就是後世的西貢。

    而這家夥,就是阮家在湄公河三角洲一帶最高長高,這時候安南的營就相當於省,因為還剛剛開始開發,這一帶實際上隻有兩個營,但兩營下麵總共也隻有兩個縣,潘鎮營下屬隻有一個嘉定府,嘉定府下屬也隻有一個新平縣也就是這地方,另一個是同奈的鎮邊營。實際上這一帶所有各族人口加起來也就隻有幾萬人,基本上都是按照族別分區而居,華人分兩個聚居區,陳上川在邊和,另外原大明廣東龍門總兵楊彥迪在美荻,不過楊彥迪十幾年前就已經死於內鬥,所以這一帶華人就是以陳上川為尊。

    這些年大明商人經常過來進行貿易,國內是什麼情況,這裏的華人都很清楚。

    楊王爺都打得韃子沒有還手之力了,可以說平定天下指日可待,說實話沒有這件事情,這裏的華人也都想著重新歸附大明了,更何況現在朝廷的大軍已經到了家門口,而安南人沒有絲毫防備,他們又都是在這裏生活幾十年的地頭蛇,本來安南人打仗也就是依賴這些華人,現在突然發難之下那還有什麼懸念。

    邊和,美荻兩地華人武裝以雷霆之勢,迅速解決附近零散的安南軍,然後將張福永所部三千大軍包圍在了新平城。

    好吧,阮家的軍隊其實總共也就兩萬而已。

    “張將軍,你莫要忘了,老朽本來就是大明的人,如今朝廷的命令當然得遵從,至於恩情什麼的,老朽總不能以私廢公吧?更何況安南乃大明屬國,阮主與老朽同為大明臣子,那有何來反叛之說?倒是阮主未得大明朝廷恩準,擅自吞並占城,這已經是有罪了,雖然是胡亂期間,倒也情有可原,但如今吳王中興大明,阮主非但不上表解釋,不遣使入貢,還公然抗拒王師,這樣算來造反的應該是阮主,老朽勸將軍盡早醒悟,速速歸降,不要再繼續執迷不悟了!”

    陳上川笑著說。

    他說的沒有任何強詞奪理之處,安南是大明屬國,他是大明臣子,阮主也是大明臣子,現在阮主抗拒王師,朝廷命令他起兵討伐,這無論怎麼講都是合理合法的。

    “爾等所言,皆為我安南朝廷之責,阮主為守土之臣,又豈能越權!”

    張福永繼續義正言辭地說。

    “那張將軍是想我大明王師去東京找貴國國王陛下嗎?”

    陳上川笑著說。

    “呃?!”

    張福永閉了嘴。

    尼瑪,他發現自己真傻,安南正式的國王是黎朝,但黎朝是傀儡,真正說了算的是阮主死對頭鄭家,明軍要是去東京找鄭家,後者別說一個金蘭灣,就是連阮主的都城富春都會開開心心地租給明軍。

    “要打便打,廢話何用!”

    他惱羞成怒地吼道。

    “呃?”

    陳上川無語地轉過頭,看著身旁明軍海軍陸戰隊第一旅第一營營長李華。

    “經略使大人,一切由您做主!”

    李華說道。

    “準備攻城!”

    陳上川對他兒子陳大定說道,後者立刻一招手,後麵大批華人武裝抬著梯子之類,準備強攻新平城。

    “經略使大人,不需要這麼麻煩!”

    李華笑著說。

    “準備炸開城牆!”

    緊接著他對身旁軍官說道。

    “狙擊手準備,排槍準備,炮營瞄準城頭,換上甲種彈,火箭炮哨準備,炸開城牆!”

    那軍官立刻對著後麵吼道。

    在他身後的一道河堤上,數百支步槍迅速對準城頭,就在同時一百丈外一處土丘上,十幾支狙擊步槍同樣瞄準了城頭,緊接著更遠處四門營屬七斤半炮的炮口也瞄準了同一個目標,而火箭炮哨則推出了明軍的攻城利器車載重火箭炮。

    “經略使大人,可以了嗎?”

    李華說道。

    陳上川暈乎乎地點了點頭,陳大定和那數千手持各種武器,準備浴血奮戰的華人武裝也同樣暈乎乎地看著明軍。

    “開火!”

    李華一揮手說道。

    他身旁傳令兵令旗揮動。

    驟然間炮聲響起,緊接著刺耳的呼嘯聲劃過他們頭頂,四朵璀璨的焰火立刻在新平城頭上炸開,緊接著在他們身後,恍如火山爆發般數百支步槍的火焰同時噴出,就在城樓變成火海的時候,城牆上那些站得筆挺的安南士兵瞬間倒了一片,而那輛四個人推著的火箭車立刻衝了上去,城頭附近幸存的安南士兵急忙壓低炮口瞄準,但就在這時候,狙擊步槍的火焰噴出,精準的子彈瞬間打在這些炮兵身上。

    緊接著第二輪排槍響起。

    緊接著第二輪炮彈落下。

    緊接著狙擊步槍開火。

    在陳上川父子和那些華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新平城頭就這樣看不見活人了,而此時火箭炮車已經到了護城河邊,點燃發射引信後,四門炮手以最快速度向外狂奔,緊接著熾烈的火焰飛出一頭撞進了城門洞,恍如天崩地裂的爆炸聲響起,熔岩色的火焰仿佛魔怪般膨脹開,那低矮的城牆瞬間化為了衝天而起的碎片,在硝煙中如雨點般落下。

    “南京,也是這麼炸開的。”

    在陳上川震驚的目光中,李華矜持地說。

    “進攻,殺啊!”

    他身旁陳大定一下子醒悟過來,抽出佩刀向前一指吼道。

    數千華人武裝呐喊著如潮水般衝了過去,而那些明軍的海軍陸戰隊員們,則紛紛拔出刺刀裝上,然後端著上刺刀的步槍呐喊著衝向炸開的缺口。

    剩下的戰鬥就沒什麼可說了,總共就那麼幾千安南軍,拿什麼抵擋幾乎兩倍於己的對手?更何況這裏麵還有近千名武裝到牙齒的明軍。

    半小時後,陳上川便站在了被俘的張福永麵前。

    “看來我真是老了!”

    他看著那些身上沾滿安南軍鮮血的明軍士兵,忍不住苦笑著說。

    這根本就不能稱之為戰鬥,純粹就是單方麵的肉躪,而這支海軍陸戰隊據說並非明軍真正的精銳,精銳都在陸軍中,尤其是陸軍中的騎兵旅和前三個步兵旅這樣的,而現在海軍陸戰隊都是這種實力了,他也算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浴血沙場三十年也無法戰勝的韃子,會在三年時間裏被明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

    “經略使大人,你的精神永遠不會老,至於打仗,的確已經是年輕人的事情了。”

    李華很坦誠地說。

    張福永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們,很顯然明軍的凶殘,也深深地傷害了他那柔弱的心靈。

    “放了張將軍吧!”

    陳上川看著他說道。

    兩人怎麼說也是老交情了,殺了這種事情他還是幹不出來的。

    “張將軍,回去告訴阮主,吳王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你們占了不屬於你們的地方而已,如果你們肯放回占城王一家,再把歸仁以南還給占城,老朽在王爺麵前再給你們美言幾句,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你們當年護佑我們,我們是很感激的,隻要這件事解決了,咱們以後還依然是朋友嘛,我總不能去找那些北方的逆臣做朋友吧?相信吳王也不喜歡那些逆臣!”

    陳上川扶起張福永,語重心長地挑撥離間。

    這場戰鬥便基本上肅清了這一帶的安南軍,剩下就是等著安南軍主力可能的進攻了,不過他們究竟有沒有這個膽量還很難說呢,畢竟阮家也就是那麼屁大的實力,緊接著正式的明軍駐安南軍一個旅就被運送到了金蘭灣,然後這個旅以旅部和兩個營守衛金蘭灣,另外兩個營分別派到陳上川和莫玖手下,幫助他們用大明武器武裝訓練自己的軍隊。

    這兩家以湄公河為界,湄公河以北算是陳上川的轄區,由他行使征伐之權,誰敢不服就揍,這樣不斷向北擴展,一直擴展到楊豐認為合適的地方,打著的旗號就是阮家未經大明皇帝同意擅自吞並占城。

    這的確是大明的職權範圍。

    做為老大有責任維護小弟們之間的秩序,仲裁屬國之間的矛盾,阮家滅了占城,大明有義務教他們做人。

    而莫玖的職責,則是向西擴展。

    他的旗號是水真臘,也就是柬埔寨國王此前沒有主動向大明納貢,他的任務倒不是說直接吞並水真臘,那種窮山惡水的也沒有多大意義,楊王爺的目標隻是逼迫水真臘承認大明宗主權,開放市場免除各種稅收,以便當做大明工業品的傾銷地而已,他這時候說吞並東南亞各地直接劃道還早了,他要的隻是歐洲殖民者那套吸血方式而已。

    在駐安南軍到達後,已經完成休整,而經過了熱帶環境做戰訓練的大明遠征軍再次啟程,直奔他們的下一站。

    馬六甲海峽。

    而就在同時,早就得到消息的荷蘭東印度公司艦隊,也已經齊聚馬六甲,準備著和明軍決一死戰,甚至駐紮印度的荷蘭戰艦和駐紮帝汶島的葡萄牙戰艦,也加入了抗明大軍中,總共近三十艘大小戰艦嚴陣以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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