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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玄幻] 人皇紀 作者:皇甫奇(連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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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玄幻] 人皇紀 作者:皇甫奇(連載中)
V123210
2016-7-14 17:4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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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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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45301
V123210
發表於 2019-9-28 10:03
人皇紀 第二千一百二十九章 震動幽州!
「主公,就是前面了!」
前方,那名報信的幽州鐵騎指著前方大聲道。
又是十多里的距離,片刻之後,遠遠的,眾人終於看到了西南的那座前進基地。
飄零的風雪中,一堵漆黑如墨的長長城牆,遠遠矗立在大地上。
只是和那名騎兵匯報的不同,整個前進基地外圍矗立的那道城牆並非只有一人多高,而是足有十多米高,看起來氣勢恢宏,給人一種極大的視覺衝擊!
「怎麼可能?」
看著遠處地平線上,宛如黑色巨龍蜿蜒的高高城牆,那名回去報信的幽州鐵騎,猛地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從這裡前往安東都護府,一來一回,也只有一個時辰而已,他分明記得去的時候,那座長長的城牆還沒有建成,而且也只有一人多高,同時也沒有這麼龐大的氣勢。
但是回來的時候,怎麼就變化了這麼多,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轟!」
遠處,前進基地內濃煙滾滾,在風雪中直上雲霄,一陣陣鋼鐵轟鳴聲不斷傳入耳中。
安軋犖山、高尚、田承嗣、崔乾佑等人看到那熱火朝天的一幕,神色紛紛變得凝重無比。
「主公,快看那裡!」
就在這個時候,田承嗣的目光掃過遠處,突然指著一處高高的丘陵,大聲叫道。
這裡距離大唐的前進基地還有不少距離,不過站在那一處丘陵上,恐怕是唯一能夠看到前進基地內部情形的地方。
眾人絕塵而去,很快策馬上了那座丘陵的頂端。
「這!——」
當眾人登上丘陵頂端,真正看到黑漆漆的鋼鐵城牆之後,前進基地內部的情形,哪怕早有心理準備,這一刻,眾人也不由渾身一震,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震動。
繞過重重空間,目光掠過那道城牆往下看去,只見前進基地內部同樣也是一片繁忙,一道道鋼鐵之牆,縱橫交錯,成行成列,遍佈整個內部,給人一種森羅壁壘的感覺。
——那已經不是什麼鋼鐵之牆,而是一座正在修建中的,面積龐大的鋼鐵城池!
「呼!」
寒光掠過,丘陵頂端一片靜默,只餘下風雨飄落的聲音,那一剎,眾人看著前方,都感覺到了一股透體的寒意。
鋼鐵之城!
冥冥中,眾人腦海中掠過一道念頭,想起了王沖除了謀略與兵法之外,另一樣名聞天下的能力。
只不過,和他在烏傷城建立的那座鋼鐵之城不同,眼前這座鋼鐵之城要龐大的得多!
或者,它已經不應該稱之為鋼鐵之城了,而應該稱之為鋼鐵堡壘!
一座建設之中,而且進度驚人的鋼鐵堡壘!
「主公……」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入耳中,後方,趙堪喉頭滑動,吞了口唾沫,望著前方,欲言又止。
而在場和他一樣擁有同樣想法的,遠不止一個,崔乾佑,白真陀羅等人臉上同樣透出深深的憂慮和殺機。
絕對不能讓這些混蛋繼續下去,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修建這樣的防禦工事!
如果想要阻止,現在進攻就是最好的機會。
「最後一批曳落河今天能到嗎?」
前方,安軋犖山突然開口道。
眾人一片沉默,最後田承嗣的聲音終於響起:
「不行!」
聲音艱澀無比。
他主管消息以及巡邏方面的事情,幽州之後,數百里之內,他都派了兵馬探子,但根本沒有任何曳落河戰士的蹤跡。
丘陵頂端,眾人頓時沉默了。
這座堡壘開建的時機太好了,恰好是幽洲眾準備妥當之前。
而且,大唐那邊正是因為沒有藉口攻擊幽州,所以才有了一封討高句麗檄文,如果這個時候進攻,等於和大唐正式決裂,大唐那邊也再不會有任何的顧忌!
一旦開始,就是最終的決戰!
這絕不是可以簡簡單單決定的。
「高尚!」
安軋犖山微眯著眼睛,看著前方,沒有回頭。
高尚沒有說話,同樣在思考。
「等等!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
片刻後,高尚的聲音響起,但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絕不是和大唐動手的時候!
而且,聯盟一事諸國之間還只是暫時達成一致,具體事宜還根本沒有商討完畢,更重要的是,即便眾人進攻,也很難判定,大唐那邊是不是有什麼陷阱。
或許,他們早就在等著眾人進攻。
「混蛋!」
聽到高尚的話,安軋犖山陰冷著臉色,終於忍不住狠狠的捏緊了拳頭。
坐擁六十萬幽洲勁卒,文臣武將,還有諸國聯合,近二萬的曳落河鐵騎坐鎮的大營之中,現在的他今非昔比,遠在往日之上,居然還要忍氣吞聲。
簡直豈有此理!
而此時此刻,感知滄州前進基地變化的遠不止安軋犖山等人。
高句麗帝國邊陲地帶,淵蓋蘇文穿著一身自己改良的勁裝緊身龍袍,身上的衣袍獵獵,眺望著遠處的東方,臉色也變得凝重無比。
滄州是大唐的前線基地,屯積了數十萬大軍!
這樣日後重要的戰場,淵蓋蘇文又怎麼可能不派兵去偵察。
「終於開始了!」
「異域王,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要真正的交戰了!」
淵蓋蘇文捏著信紙,眺望著遠處,感覺著遙遠的東方微微傳來的大地顫動,以及突然升騰起的大片濃煙,腦海中掠過一道道念頭。
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沒有見過那位大唐的異域王!
蒙舍詔、烏斯藏、西突厥、大食……,那位異域王崛起的過程中,已經征服了周邊諸多的國家,至於高句麗和**厥,包括奚和契丹,因為種種原因,反而在這個過程中,並沒有和王沖發生過任何大的,直接的衝突。
但是這一切已經成為歷史!
很快,整個東北的所有帝國,都將和這位大唐的異域王為敵,進行一場終極的決戰。
戰鬥還沒有開始,但淵蓋蘇文就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如果放在以前,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就算贏得了西南之戰,他也不放在眼裡,但是現在——
屹立在眾人眼前的,已經不再是那個乳臭未乾的「少年侯」,而是一個強大的,天下公認的,兵聖!
「你已經來了,對嗎?」
淵蓋蘇文望著東方,眼中迸射出一股強烈的戰鬥意志。
儘管什麼也看不到,但他卻有種強烈的感覺,那位名震天下,覆滅大食,整個陸地世界的第一位「兵聖」,很可能已經抵達了東北。
……
「戰事……要開始了嗎?」
同一時間,另一個方向,**厥的聖山上,烏蘇米施可汗背負著雙手,帶領著整個**厥的大將從牙帳內走出,同樣在眺望著整個東方。
東北滄州一帶的變化,不止驚動了安軋犖山、淵蓋蘇文,也同樣驚動了這位**厥帝國的統治者。
和西突厥的沙缽羅可汗不同,烏蘇米施可汗雖然人到中年,但卻要年輕得多,一臉濃密的絡緦胡,配合上黝黑、深邃的目光,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野性和侵略性。
烏蘇米施可汗是在一片混亂中繼承**厥汗位的,而且繼位的時間要比沙缽羅晚很多,身上也沒有沙缽羅那種處處碰壁的挫敗感,而是依舊保持著那種進取性和野心,就像野狼蜇伏,但爪牙永遠鋒利。
南邊的變化同樣傳到了他的手中。
「可汗,大唐那邊恐怕要真的動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伴隨著一陣腳掌踩在積雪上的聲音,一道魁梧的身影全身披甲,走到了烏蘇米斯可汗身後不遠的地方。
這人目光陰沉,鷹視狼顧,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正是**厥的大將軍鐵契斃勒力。
鐵契斃勒力孔武有力,統兵作戰極具侵略性,事實上在**厥坐鎮這麼多年,和巔峰時期的張守珪交手無數次,能夠一次又一次頂住張守珪的攻擊,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
「真是不可小覷,朕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古太白和大食會毀在了他的手中了!」
烏蘇米斯可汗眨了下眼睛,開口道。
南方唐人的「步伐」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快得多,儘管面對著隱隱有聯盟之勢的諸國,但大唐依舊是如此的強勢,一步又一步,節奏越來越快,給人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現在就看安軋犖山那邊怎麼做了!」
烏蘇米斯可汗望著幽州的方向,喃喃道。
這次諸國聯盟,隱隱以安軋犖山為首。
儘管安軋犖山只是大唐一個擁兵自重的一個邊將,遠不是什麼帝皇,也無法和烏蘇米斯可汗,淵蓋蘇文這種一方國主相比,但是對於他擔任盟主的位置,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只有大唐的人才對大唐最瞭解。
對一個諸國,對諸國更加有力!
……
而此時此刻,另一側,前進基地之中,不,或許現在應該稱之為前進堡壘了。
因為現在的王沖不只是建造一座基地,也不是簡單的設置防禦工事,而是真正的建造一座防守森嚴的堡壘。
這座堡壘不止有拒馬尖刺,有外圈的高大城牆,而且往內還建設出了二層防禦,三層防禦,此外還有龐大的城池結構。
——這是一座能夠容納七八十萬兵馬,甚至更多的龐大城池。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為了給安軋犖山一個「驚喜」,王衝前期不動聲色,幾乎將所有建設城牆和內部城池結構的器械和用具全部運到了前進基地中。
成千上萬的鋼鐵箱子輸送到了前進基地之中,這一方面甚至連太子少保王忠嗣和阿不思之前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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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9-9-28 10:03
人皇紀 第二千一百三十章 堡壘建成!
「不可思議!」
看到一座龐大的堡壘在數個時辰內就拔地而起,並且初具雛形,這一刻就連王忠嗣和阿不思都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震撼。
王沖只說了要在前線滄州一代打造一個千金基地,卻從沒有說過他要在這裡打造一座功能如此完善的鋼鐵堡壘。
儘管不是第一次和王沖並肩作戰,但王沖那種獨特的作戰風格,還是讓兩人感覺到了深深的震撼。
「有了這座鋼鐵堡壘,我們就真的可以在東北立穩腳跟,從容的應對諸國勢力了!」
阿不思騎著那匹同羅神駒,他的臉上神色平靜,但心中卻是掠過道道波瀾。
王沖的手段不止是讓對手,同樣讓他們這些盟友也是深深的震撼。
「轟隆隆!」
而此時此刻,大地轟鳴,捶打的聲音不絕於耳,王沖矗立在一匹戰馬背上,卻並沒有注意身後的王忠嗣和阿不思。
他的目光如電,隨之掌控著整個前線堡壘中的建設情況。
不只是城牆和城池,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在所有這些如火如荼進行的同時,整個營地之中,正在建設一座龐大的,恐怕只有王沖和少數幾個人才知道的龐大陣法。
「如何?」
一陣寒風吹過,王沖背後披風獵獵,但他的目光一轉,卻是落到了不遠處的陣法老人身上。
接下來即將來臨的,將是諸國之間史無前例的大碰撞,單單靠一堵堵城牆和內部的防禦是遠遠不夠的。
王沖也絕不會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單純的鋼鐵堡壘上。
「陣法已經完成六成了,只待你將最後的陣法拼接完成,整座大陣就會徹底形成!」
陣法老人沉聲道。
王衝要求的是一座前所未有的複雜大陣,大陣本身就是由成千上萬的細小法陣構成,而且整座鋼鐵堡壘甚至都只是這座大陣的其中一部分。
「整座堡壘大概三天就會徹底完成,之後就交給你了!」
王沖淡淡道。
說話的時候,又是一陣轟鳴聲從四周傳來,就在王衝前方,轉眼之間,原本已經高達十多米的鋼鐵城牆,陡然又加高了一層,顯得越發的宏偉壯麗。
整座前線堡壘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速完工。
「嗯!」
一旁,陣法老人點了點頭,他也聽到了四方的動靜,看著風雪之中那熱火朝天的場景,就連陣法老人也是心中觸動。
這座鋼鐵堡壘即便從陣法老人的角度來看,也是極其令人震撼的,他從沒有見過任何人以這種方式來建造城池,而且範圍還如此龐大,調集的人數雖多,但一切卻有條不紊。
這一切真正稱得上鬼斧神工!
這種恐怖的建造技術看起來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王衝倒沒注意那麼多,將一切安排下去,王沖正準備找王忠嗣等人商量接下來的行動,但是下一刻
「嗡!」
王衝突然眼皮一跳,陡的抬起頭來,望向了城池北面。
安軋犖山!
王沖瞳孔一縮,神情驟的冰冷了不少。
這一剎那,雖然眼睛並沒有看到,但王沖卻透過重重空間,在北方極其遙遠的一處地方,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下一刻,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王沖身軀一晃,立即化為一道閃電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北面的鋼鐵堡壘厚厚的城牆上。
而與此同時,遠遠的,那座高高的丘陵上,安軋犖山也同時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來,看了過去。
「混蛋!真的是他!」
安軋犖山渾身顫動了一下,臉色驟的變得難看無比。
而身後,眾人神色一沉,開始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但是下一刻,看到安軋犖山臉上那種憤恨的神色,眾人隱隱想到了什麼,頓時明白過來。
「是他!」
眾人神色一凝,紛紛望著遠處,但誰也沒有說話。
「轟!」
而下一刻,大地一震,一股龐大的氣息跟著衝天而起,遠處的城牆上,王沖腳下一踏,瞬間釋放了身上的氣息,一股精氣衝天而起。
那股精氣浩浩蕩蕩,肆無忌憚,如同一根巨柱連通天地,就算隔了數十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
那股精氣柱中明顯透著一股挑釁的味道。
「哼!」
高高的城牆上,王沖冷笑一聲,瞬間將自己的氣息催發到了極點。
而幾乎是同時,咔嚓,就在王沖身後,整個堡壘之中,一根數十米的旗杆在眾人的合力下陡然豎起,一面巨大的旗幟迎風飄展,旗幟上的「王」字霸氣凜冽,在風雪之中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壓迫力,睥睨八方。
「唰!」
看到王沖以及他身後的那桿巨大旗幟,丘陵上,安軋犖山、高尚、崔乾佑以及田承嗣等人面色突變,難看無比。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隱隱猜到王沖就在那座鋼鐵堡壘中的話,那麼現在,王沖已經用那面升起的巨大帥旗,向東北所有國家清晰地展示了自己的存在。
王沖真的來到了東北!
「安軋犖山,猜猜本王什麼時候來取你狗命?」
幾乎是同時,一道強大的意識穿過重重虛空,那淡漠而洪亮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突然在整個丘陵附近響起。
「混蛋!」
聽到那居高臨下,充滿了蔑視的聲音,眾人無不是怒形於色。
這個狂妄的東西,未免太過肆無忌憚了!
他真的以為在這裡建造了一座鋼鐵堡壘,他們就奈何不了他嗎?
只要第三批兩萬曳落河戰士送達,再集合幽州和諸國的兵力,一擁而上,就算王沖建造的這座堡壘再堅固,也一樣擋不住他們。
「走!」
就在這個時候,安軋犖山陡然轉過身來,一夾馬腹,頭也不回地朝著遠處馳騁而去。
「現在還不是和他會面的時候!」
「太始還在恢復之中,我們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等到一切準備妥當,到時候再將他和那個狗皇帝一起擊殺!」
安軋犖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得了一時的屈辱,才能贏得了最終的揚眉吐氣。
他遲早有一天要讓王沖為今天的狂妄付出代價!
「哼!就讓你再多活幾天!」
眾人眼中凶光閃爍,即便心中再如何不甘,也知道現在絕不是意氣用事,衝動魯莽的時候。
「蹄噠噠!」
只不過片刻的時間,眾人快馬加鞭,趕在王衝出現之前,消失在了寒風之中。
而另一側,王沖披風獵獵,站立在高高的堡壘上方,他能感覺得到,安軋犖山他們正在迅速地遠遁,不過王沖並沒有追趕。
安軋犖山等人極為狡猾,他們最後停留的那處地方距離這裡極遠,即便王沖追上去,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從容逃脫。
而且安軋犖山身邊的高尚沒死,始終是個禍患,王沖固然在算計安軋犖山,但安軋犖山那邊也很難說沒有準備。
「加快速度,後續大軍很快就要抵達了!」
王衝回過頭來,沉聲道。
「是!」
身後,眾人洪聲回應。
「轟!」
隨著王沖的命令,整個鋼鐵堡壘內,鍋爐的轟鳴聲越發地響亮了,那聲音震天徹地,飄地極遠。
而寒風中,王沖矗立在城頭,眺望幽州,一動不動,只是他的神情卻越發的冰冷。
「現在只剩下一個西突厥還沒有解決了!」
冥冥中,王沖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
等到東北的鋼鐵堡壘建成,大唐在東北的根基就徹底穩固,至少在地利上,已經絲毫不遜色於幽州以及周邊諸國了。
現在唯一還沒有確定的,就是西突厥汗國的立場。
王沖已經收到消息,大論欽陵毫無意外地倒向了安軋犖山,只等西突厥也鬆口,記憶中的那場巨大戰亂就會立即爆發。
王沖相信,安軋犖山那邊現在一定正忙著拉攏西突厥汗國。
只是無論如何,王沖都不能讓他成功!
王衝心中想著,緩緩轉過頭來,望向西北西突厥汗國的方向。
那一剎那,他有如刀劍般凌厲的目光彷彿穿過重重空間,望到了無盡的遠處。
……
「轟!」
三天之後,東北震動,王沖的鋼鐵堡壘終於徹底建成!
……
時間緩緩過去,南下的暴風雪在越過貝加爾湖,抵達草原諸國邊界之後,往南推進的速度似乎突然放緩了許多,
而整個陸地世界,諸國表面上都在抵禦冰災,民間更是一片平靜,然而私底下,各個國家的朝堂上,卻都是暗流洶湧,氣氛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向了西突厥大草原。
冰雪肆掠,和數天前相比,整個突厥大草原上的氣溫越發的低了。
三彌山附近,風雪漠漠,一隊隊突厥鐵騎從山腳下飛馳而過,但整片區域卻越發的寂靜了。
就在距離三彌山不遠的地方,一頂覆蓋著厚厚的皮毛的金色帳篷內,炭火熊熊,都烏思力正斜躺著身體,左手倚著一張桌子,百無聊賴的喝著酒。
而在相隔不遠的地方,一名身著錦衣的年輕男子,正在伏案讀書。
他看的並不是突厥典籍,而是一本大唐的《貞觀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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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9-9-28 10:03
人皇紀 第二千一百三十一章 大皇子的殺機!
這本書是數十年前,一名大唐的吳姓官員編纂的,裡面記載了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三年中的一些政治、經濟上的重大措施,內容廣泛,涉及政治、經濟、軍事等方方面面,尤以討論君民關係、任賢使能、居安思危為其重點。
四皇子呼巴爾赦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這套書。
「殿下,都已經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看書!」
都烏思力將皮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看了一眼旁邊的呼巴爾赦,直搖頭。
「你和大皇子實際上已經勢成水火,現在事情的重點已經不是什麼大寒潮了,而是可汗之位的爭奪,大皇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按都烏思力的本意,打死他也不會投靠大唐的,更不願意和王沖之間有什麼聯繫,只可惜他現在已經無路可走,現在五弩失畢得勢,一旦讓五弩失畢抓住機會,甚至會毫不猶豫地干掉他。
都烏思力想要東山再起,就只能幫助四皇子呼巴爾赦,投靠大唐。
「大將軍何必自亂陣腳,局勢還遠沒有到那一步,而且就算我們再焦急,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不如先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呼巴爾赦正襟危坐,腰桿挺直,神色從容道。
「至於我看書的事……你不懂!」
「哼,他不懂,我懂!」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冰寒無比,突然在營帳內響起。
聽到這聲音,呼巴爾赦手中翻書的動作一滯,面色微變。
而另一側,都烏思力神色一凜,同樣放下了手中的皮袋,坐直了身軀。
「唰!」
僅僅只是須臾的時間,金色帳篷的簾子被一股大力推開,一蓬飛雪裹挾著滾滾的寒氣洶湧而入,營帳內燃燒的火盆瞬間黯淡了許多,一塊塊火紅的木炭發出嗤嗤的聲響。
簾子外,兩道氣息磅礴的身影,一前一後,帶著凌人的氣勢大步走了進來。
「大皇兄!」
呼巴爾赦一眼認出了最前頭的那人。
「五弩失畢!」
都烏思力也眉頭一挑,認出了後方跟著走進來的五弩失畢。
營帳內的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西突厥汗國內的皇位之爭越來越激烈,大皇子乙毗咥運和四皇子呼巴爾赦之間的矛盾在整個西突厥汗國幾乎人盡皆知,至於都烏思力和五弩失畢,早在怛羅斯之戰之前,兩人之間就一直不太對付,相互敵視。
「大哥!」
四皇子連忙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迎接。
都烏思力雖然百般的不情願,也只能跟著站起身來。
「哼!」
大皇子冷哼一聲,也沒有多說,直接繞過呼巴爾赦,走到那張桌案後,毫不客氣地在四皇子原本的主位上坐了下去。
而五弩失畢則腰跨長刀,幾個大步,同樣走過去,在乙毗咥運的身後站定。
呼巴爾赦和都烏思力眉頭跳了跳,但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四弟,大哥真是沒有想到,前幾日父皇召集眾將,討論聯軍之事時,你竟然敢公開支持大唐,反對和諸國聯軍,和為兄以及五弩失畢大將軍作對?」
乙毗咥運抬起頭,掃了兩人一眼,冷笑道。
呼巴爾赦和都烏思力聞言都是心中一沉,來者不善,兩人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大皇兄,呼巴爾赦並無惡意,當時僅僅是就事論事罷了,並非特意針對大皇兄。」
呼巴爾赦彎下腰身,沉聲道。
「在我看來,大唐勢大,兵強馬壯,不管兵力還是資源,又或者是各種儲備都遠在我們之上,而且大唐那位異域王,兵馬策略,神乎其神,就連大論欽陵都對他忌憚無比,是整個陸地世界公認的兵聖,放眼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和他相提並論。」
「西南之戰,怛羅斯之戰,西北之戰……哪一次大戰,諸國不是佔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信心滿滿,可是最終我們無一不是一敗塗地,所以這一次,就算我們和諸國聯手,大哥覺得我們真的就能戰勝大唐?」
「呼巴爾赦並非想要偏袒大唐,只是就事論事,汗國的利益遠遠超過個人的感情,希望大哥可以理解。」
四皇子道,說著再次行了一禮。
「強辭奪理!」
然而出乎預料,呼巴爾赦的聲音剛落,乙毗咥運立即一聲厲喝制止了他,乙毗咥運目光凌厲,有如冷電般盯著呼巴爾赦:
「什麼汗國的利益,完全是一派胡言,你和大唐已經暗通曲款,勾結在了一起,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大哥!」
「住口!」
乙毗咥運嚯的站起來,咬著牙,狠狠的盯著呼巴爾赦:
「說了那麼多,其實你就是想要和我爭奪可汗之位對不對?!」
霎那間,營帳內一片寂靜,乙毗咥運微眯著眼睛,渾身殺機凜冽,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敵意。
突厥人不遵循唐人的那套,沒有立嫡立賢一說,他們信奉用實力說話,唯有最強的人才能登上大汗之位。
這也就使得所有皇子都可以名正言順的參與到可汗之位的爭奪之中,包括呼巴爾赦。
在他看來,呼巴爾赦如果敢和他爭,他一定會親手將他撕成碎片。
「大皇兄,我並不知皇兄在說什麼,呼巴爾赦並無意與大皇兄對抗。」
良久,呼巴爾赦打破寂靜,再次開口道,一邊說著,一邊再次躬身行了一禮。
看到這一幕,乙毗咥運眼神越發的冰冷,而後方,五弩失畢目光如刀,同樣在掃視著呼巴爾赦,以及旁邊的都烏思力。
乙毗咥運說了那麼多,就是想要逼呼巴爾赦發怒,順便逼迫他犯錯,好進一步針對他,甚至是直接幹掉他,但是呼巴爾赦居然不為所動,進退之間也有禮有節,沒有任何不恭之處,這使得乙毗咥運雖然有心刁難,卻無從下手。
草原上的人,生性粗獷,呼巴爾赦竟然有如此涵養,不得不說,就連五弩失畢都相當意外。
不過越是如此,五弩失畢就越是無法容忍呼巴爾赦,大皇子呼巴爾赦才是西突厥汗國真正的君主,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四皇子和大王走在一起的。
營帳內一片寂靜。
乙毗咥運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呼巴爾赦,下一刻,他的腳下一動,突然往前踏了一步。
「殿下!」
都烏思力渾身一顫,頓時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放心,我還不會做什麼。」
大皇子回頭撇了都烏思力一樣,眼神冷漠無比,隨即身體前傾,湊到了四皇子呼巴爾赦的耳邊。
「四弟,你這是在逼我殺你!」
乙毗咥運在呼巴爾赦耳邊淡淡說道,他的聲音細如蚊吶,微不可聞,聲音中透露的寒氣凜冽如刀。
不過他的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反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皇兄!」
呼巴爾赦渾身一震,陡的抬起頭來。
而對面,乙毗咥運卻再沒有理會他,他的大袖一拂,陡的轉過身來,掀開帳篷,直接踏入了外面漠漠的風雪之中。
「大將軍,我們走。」
聲音未落,立即消失不見。
而營帳裡,五弩失畢神色冷峻,目光如電,掃了眾人一眼,隨即手按長刀,跟著走出了營帳。
前方,數百丈外,五弩失畢迅速追上了大皇子,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看來呼巴爾赦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了!」
乙毗咥運停下腳步,冷聲道。
這一次出現是他最後給呼巴爾赦的機會,如果呼巴爾赦真的顧念兄弟情義,放棄他和爭奪皇位,那麼剛剛見面的時候,他就該主動改變立場,低頭認錯,而不是在他面前據理力爭,說出一番大道理
對於乙毗咥運來說,這只是讓他堅定了心中的判斷,也更加堅定了對付呼巴爾赦的決心。
「沒有多少時間了,殿下沒有發現嗎?最近出現在汗國的各國使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頻繁,就連大論欽陵也派出了使者來面見可汗,我們西突厥汗國已經成了全天下的聚焦之地。」
「陛下想要在這場戰爭中保持中立,保全自己,將自己的損失減少到最低,但諸國是絕對不會容許的,以我判斷,陛下做出判斷恐怕就在這段時間了。」
「大唐還是諸國,陛下只能選一個!」
「殿下和四皇子,陛下同樣只能選一個!」
五弩失畢沉聲道。
「嗡!」
乙毗咥運的目光頓時變得凌厲無比: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留不得他了!」
數月之前的萬國盛宴,他親眼見識過大唐的富庶,也見識過大唐的強大,更加同樣見識過大唐的傲慢。
如果西突厥汗國投靠大唐,就只能永遠成為大唐的附庸,永遠仰人鼻息,作為未來的西突厥可汗,他絕不希望成為一個卑躬屈膝,奴顏媚骨的可汗。
他是絕不容許呼巴爾赦引領西突厥汗國走上一條歧路的。
寒風呼號,兩人很快離開,消失在了山頂的方向。
而另一側,金色的營帳中。
「好強的殺意!乙毗咥運真的動了殺心,恐怕這段時間他就會急著動手了!」
良久,都烏思力突然開口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乙毗咥運和五弩失畢的到來,讓他嗅到了一股濃烈的危險氣息。
「大皇兄已經魔怔了!」
呼巴爾赦抬起頭,看著三彌山的方向,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都烏思力看著眼前一臉雲淡風輕,絲毫不為所動的呼巴爾赦一瞬間呆住了。
「大皇兄已經魔怔了」,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了,以那種從容語氣說出這種話的呼巴爾赦哪裡還是自己認識的那位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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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紀 第二千一百三十二章 沙缽羅可汗遇刺!
「大將軍不必驚訝,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大皇兄把自己的喜好和個人得失看得太重了,以及完全凌駕於汗國的利益,沒有辦法公正的做到分析利弊,做出選擇,這樣絕非我西突厥之福。」
呼巴爾赦頭都沒回,淡淡道。
「我看這本《貞觀政要》,它裡面有幾話我很有感觸。」
「為君之道,必須先存百姓。若損百姓以奉其身,猶割股以啖腹,腹飽而身斃。」
「若安天下,必須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亂者。」
「呵呵,我知道大將軍不明白,大將軍只需要知道,這兩句話是說,君主必須做到公正,萬事以國家利益為先,這就夠了!」
呼巴爾赦淡然笑道。
都烏思力怔怔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站在他的位置看過去,只見這一刻的四皇子呼巴爾赦目光雪亮,渾身上下露出一股懾人的氣度,令人不自覺的為之信服。
這真的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位四皇子嗎?
都烏思力整個人呆若木雞。
「大皇兄,希望我們最後不會真的走到這一步!」
呼巴爾赦沒有理會都烏思力,他在腦海中回想起大皇子離開前最後說的那句話,一雙拳頭緩緩的握緊,最後又慢慢鬆開。
每個人都必須學會成長!
自從一年多前,可敦突然死後,沙缽羅可汗對他的寵愛瞬間一落千丈,而在族中的境遇也是急轉直下,所有這些都幫他急速成長,也明白了許多。
他終究是一步步被逼到了這一步,大皇兄低估了他,都烏思力也看錯了他,他或許溫和,但卻絕不意味著他會一味避讓,更不意味著他會坐以待斃。
大皇兄,千萬不要做什麼糊塗事,你一定不會希望看到我出手的……
冥冥中,呼巴爾赦眼眸深處閃過一道亮光,隨即一切恢復了平靜。
……
「呼!」
寒風呼嘯,漠漠風雪從北方呼嘯而下,眨眼就是數天過去,整個西突厥帝國表面平靜,但是私底下早已是暗流湧動,緊張無比。
圍繞著大皇子和四皇子,整個西突厥隱隱分成兩派,上至大將軍、大貴族,下至普通的武將士兵,乃至於牧民,都加入到了其中,彼此爭鋒相對,劍拔弩張。
而呼巴爾赦的營帳外,也影影綽綽多了許多精銳鐵騎。這些鐵騎將呼巴爾赦圍了一圈又一圈,一個個警惕的打量周圍,任何人靠近都會立即引起他們的注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皇子早已放出話來,會對四皇子不利,呼巴爾赦也不得不防。
而就在呼巴爾赦全神戒備的這段時間內,整個西突厥汗國也接連發生了數件大事。
首先是近在咫尺的烏斯藏,派出了一支使節團抵達了西突厥汗國,據說他們身負烏斯藏帝相大論欽陵的命令,和西突厥汗國共同商量牧民受災一事。
緊隨其後,一支幽州的使節團也跟著進入西突厥汗國。
而當另一支大唐的使節團也在隨後抵達西突厥汗國的時候,就連普通牧民都感覺到了帝國那種詭異的氣氛。
西突厥汗國已經在無形中被諸國和大唐夾在縫隙之中,諸國的出現和施壓,讓尋常的牧民都感到極度的不安。
但是整個帝國,誰也沒有說破,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一種微妙但卻脆弱的平衡。
所有人都在觀望、等待著沙缽羅可汗最終的決定。
而就在這種脆弱的平衡中,幾天後,一件大事終於發生了。
「嘩!」
清晨,金色的營帳突然被猛地衝開,一名西突厥鐵騎行色匆匆,帶著一蓬飛雪,闖了進來。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陛下那邊,昨晚發生了一場動亂,似乎有人在牙帳中出手暗害陛下,陛下勃然大怒,正在牙帳中召見眾人,所有大將軍、大貴族全都過去了,現在只剩殿下了。」
那名西突厥鐵騎單膝跪俯在地,急聲道,只不過說了寥寥幾句話,他額頭的冷汗就下來了。
「什麼?」
聽到這番話,營帳內,四皇子呼巴爾赦霍的變了臉色。
「怎麼會有這種事?」
一旁,都烏思力忍不住開口道:
「知道具體的情形嗎?」
「不知道。」
那名西突厥鐵騎低著頭,臉色蒼白:
「目前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鎖,具體的情形無人知曉,不過昨天臨近清晨的時候,三彌山上抬下了好幾具守護可汗的狼衛屍體。陛下傳下命令,限殿下半盞茶內,立即入帳面聖。」
一剎那,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無比,都烏思力神色微沉,立即望向了身後的呼巴爾赦。
雖然鐵騎回報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有種極其不妙的感覺。
「殿下,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都烏思力道。他一生征戰,立即從這件事情中聞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知道了。」
呼巴爾赦搖了搖頭,只是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然而也僅僅只是如此,呼巴爾赦很快平靜下來,緩緩地收回目光,繼續望向了手中的《貞觀政要》,那書冊只剩下薄薄一頁了。
「在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出來。」
呼巴爾赦頭也不抬,淡淡道。那聲音中透露出來的平靜,使得眾人不由自主地跟著安靜下來。
那名西突厥鐵騎怔了怔,很快就離開了。
而都烏思力在最初的震動之後,也跟著冷靜下來,默默地侍立一旁,守護在呼巴爾赦的身邊。
「走吧!」
只不過數個呼吸,看完最後一頁,呼巴爾赦合上《貞觀政要》,吐出一口氣,很快走出了金色營帳。
……
整個山頂一片寒冷。
風雪之中,三彌山山頂,巨大的牙帳周圍明顯多出了許多牙帳狼衛,這些牙帳狼衛身軀筆挺,手按長刀,一片風聲鶴唳的樣子,氣氛明顯緊張了不少。
呼巴爾赦看到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但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帶著都烏思力等人很快走了進去。
「嘩!」
當呼巴爾赦掀開簾子走進去的時候,一瞬間,無數道目光有如利箭一般,紛紛望了過去。
巨大的牙帳裡,密密麻麻,坐無虛席,呼巴爾赫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上方,高坐在一張虎皮大椅上的沙缽羅可汗,他的神色陰沉,目光凜冽,看起來駭人無比。
而在他的左手邊,一支烏斯藏使節團身著黑甲,看到呼巴爾赫進來,紛紛扭頭,卻是陣陣冷笑。
再往前,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則是眾多的西突厥武將,以及站立在人群之中,被眾人擁簇的大皇子乙毗咥運和五弩失畢。
看到呼巴爾赦進來,他只是冷笑一聲,目中閃過一絲嘲諷的神色,很快撇過頭去。
一雙雙盯著四皇子的目光,幾乎有八成都透著幸災樂禍。
呼巴爾赦目光如電,將眾人的目光一一收入眼底。
「兒臣參見父皇!」
很快,呼巴爾赫上前,沉下心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沙缽羅可汗沒有說話,一雙虎狼般陰鷙的眼睛,盯著呼巴爾赦,目光冰冷無比。
「呼兒,朕問你,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就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沙缽羅冷酷的聲音,有同虎嘯一般,在牙帳內響起,聲音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
「回父皇,兒臣昨天就在營帳之中,哪兒也沒有去。」
呼巴爾赦心中一怔,很快回過神來,躬身行了一禮。
「朕再問你,跟你一向交好的沙木勒呢?」
沙缽羅再次道。
「這……,兒臣不知。」
呼巴爾赦一臉正色道。
沙木勒應該在好幾天前就回了牧場,統領牧民去了,而且,如今雪災降臨,自己如何知道他在哪裡?
「是嗎?朕問你,——這是什麼?!」
聽到呼巴爾赦的回答,沙缽羅可汗的聲音越發冰寒了,還沒等呼巴爾赫以及都烏思力反應過來,砰,黑影一閃,沙缽羅可汗身後,幾名身材高大的牙帳狼衛用力一叉,一具屍體身上穿著典型的西突厥汗國將軍服飾,猛地一下重重砸在呼巴爾赦的身前。
巨大的力量,震得整個地面都微微顫抖。
當那具屍體被人掀翻,露出正面,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以及那雙濃眉上方的一點黑痣,呼巴爾赦唰的一下變了臉色。
沙木勒!
正是父皇剛剛詢問的那名西突厥武將。
只是和呼巴爾赦想像的不同,沙木勒臉色蒼白,如同紙箔,明顯已經死去多時,而且他的嘴唇發紫,居然是中毒而亡。
「唰!」
一剎那間,呼巴爾赦心臟猛地收縮,突然有種極其不好的感覺。果然——
「混帳東西!當著朕的面,你還敢撒謊!」
沙缽羅可汗整個人怒不可遏,那冷酷的聲音有如洪鐘大呂,在整個牙帳中響起。
「父皇,孩兒不敢!」
呼巴爾赦連忙辯解道。
但是盛怒中的沙缽羅可汗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聲音洪亮,從頭頂上方傳來:
「沙木勒是你母親指派給你的親信,在汗國內,這一點幾乎人盡皆知。你這逆子,我知道你暗中投靠大唐,卻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指使沙木勒,暗中在朕的飲食中下毒!若非朕天命所佑,昨天沒有喝那杯酒,後果不堪設想!」
「你這逆子,真是死不足惜!」
沙缽羅可汗鐵青著臉色,那憤怒的聲音有如雷霆般,震得整個牙帳嗡嗡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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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三十三章 虎毒食子!
「砰!」
呼巴爾赦臉色蒼白,騰的一下跪倒在地:
「父皇息怒,呼巴爾赦對父皇向來敬重,絕不會做出如此事情!」
「混賬!你還敢狡辯!」
沙缽羅可汗暴怒無比。
作為西突厥汗國的國君,他的武功高絕,不管是大皇子乙毗咥運還是四皇子呼巴爾赦,武功都遠不及他,就算五弩失畢這些大將軍也有所不如,所以沙缽羅可汗壓根沒有想過皇子造反的事情,也沒有防備這一手。
但是他哪裡料到,呼巴爾赦竟然如此卑鄙!
他事後詢問過黑水薩滿,得知那些飯菜裡的毒藥劇毒無比,屬於西突厥汗國古代典籍中記載的天狼魔毒,一旦中毒,根本無藥可解,如果不是他小心,早已一命嗚呼。
不過儘管如此,也死了不少忠心的狼衛。
對方為了保險,還用了毒霧。
對於呼巴爾赦,他多少有些不滿,但終歸是自己的孩子,不至於下死手,但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觸到了他的底線。
「沙缽羅可汗,聽說西突厥汗國一向父慈子孝,我們帝相還相當羨慕,哪裡料到竟然出現了這種事情!」
「呼巴爾赦年幼,僅憑他一人,絕對沒有這種膽魄,這恐怕還是他和那些大唐使節合謀的結果。唐人竟然幹出這種事,可見用心險惡,絕不可信!可汗不會到現在還對他們抱有僥倖心理吧?」
「至於呼巴爾赦,雖然是陛下家事,膽敢以下犯上,暗害可汗,這已經是十惡不赦之罪!現在天下人都在看著,可汗如果不加以重罰,恐怕會讓天下人齒寒,日後可汗憑什麼統治西突厥!」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一名烏斯藏武將打扮的男子往前走了幾步,突然開口道。
「不錯!」
而幾乎是同時,那人聲音剛落,五弩失畢神色冷峻,衣袖一拂,也陡的從大皇子身後走了出來:
「我們西突厥汗國之所以能夠保持現在的局面,上下一心,就是因為等級森嚴,尊卑有別,令行禁止,如果以下犯上,還不受懲罰,日後陛下還有何威嚴可言?」
「而且身為皇子,竟然敢對可汗動手,暗中下毒,已經枉顧父子情分,自然也算不得我們西突厥的皇子,陛下絕不可婦人之仁!」
「四皇子必須要死!」
五弩失畢手按腰刀,神色冷硬無比。
他一邊說著,一邊唰的扭頭望向跪伏在地的呼巴爾赦,彷彿只要可汗一點頭,就會立即將他一刀兩斷!
兩方一開口,牙帳內的氣氛緊繃,所有武將頓時紛紛變了臉色。
這個時候大皇子乙毗咥運毫不掩飾心中的殺意,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呼巴爾赦。
「四弟,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真沒有想到,你為了讓我們西突厥和大唐聯盟,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連父子親情都不顧!」
「父皇,四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絕對不可輕饒!」
大皇子乙毗咥運一臉的義憤填膺。
「陛下,不可!大皇子,你好狠毒的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都烏思力也瞬間變了臉色。
他一直和四皇子待在一起,四皇子做沒做什麼,他豈會不知道?沙木勒的死太過蹊蹺,這件事情絕非表面那麼簡單。
聯想起幾天前大皇子對四皇子的威脅,都烏思力就算反應再慢也明白過來,就憑大皇子和五弩失畢現在急迫的表現,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他們脫不了關係,甚至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栽贓嫁禍的!
「大將軍!」
地面上,呼巴爾赦突然厲喝一聲,阻止了都烏思力。
而這一句話,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集中到了他身上。
呼巴爾赦看了一眼地上沙木勒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哀傷的神色,但很快,他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平靜下來。
「父皇,您的武功天下皆知,就憑一個沙木勒怎麼可能暗害得了你?兒臣如果真的有不臣之心,又怎會派出沙木勒?這件事情栽贓陷害的意圖,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呼巴爾赦正色道,即便眼下千夫所指,所有的一切都對他極為不利,呼巴爾赦依舊沒有亂了方寸。
呼巴爾赦冷靜的聲音,使得整個牙帳突然安靜了不少,就連沙缽羅可汗也微微皺了皺眉頭,同樣看著呼巴爾赦。
「一場注定不會成功的暗殺,我不相信父皇和諸位看不出來。而且大唐的軍隊遠在千里,所有的軍隊都湧向了幽州,但烏斯藏和西突厥卻近在咫尺,誰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想必諸位心中自有判斷。」
唰!
一句話說的牙帳中烏斯藏使節團紛紛變了臉色。
但是牙帳中眾多西突厥的武將卻是互相看了一眼,隱隱想到了什麼。
相比之下,四皇子這番話,反倒更加可信一些。
「……而且,即便兒臣得手,也還有大皇兄和五弩失畢大將軍在,根本無法控制整個西突厥。相比之下,這次行動,如果成功的話,反倒是大皇兄和五弩失畢大將軍最受益,因此這次行動究竟是誰指使的,我相信大家比我更明白!」
四皇子沉聲道。
「混賬!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聽到這番話,其他人還沒有開口,大皇子卻是霍的變了臉色。
他也沒有想到,呼巴爾赦三言兩語就能把這件事情轉到自己身上。
「呼巴爾赦,你這是污衊!」
「一派胡言!」
「大皇子絕不是這樣的人!」
大皇子一脈的人馬也跟著紛紛怒罵起來,他們是絕不相信乙毗咥運會做出這種事的,這明顯是四皇子的污衊。
然而四皇子卻是身軀挺直,毫無畏懼,只是目光看向了對面寶座上的沙缽羅可汗。
而斜側方,五弩失畢看到這一幕,眼中卻是陡的掠過一絲凌厲的寒芒。
此子決不可留!
呼巴爾赦的表現實在是讓他越來越驚訝,弒君可不是小罪,在這種情況下,呼巴爾赦還能保持冷靜,而且辯駁起來有理有據,條理分明,別說是西突厥,放眼周邊諸國,都絕對是出類拔萃之輩。
可敦死後的這幾年,四皇子的變化簡直是判若兩人。
「真是沒想到,殺了那個女人,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變化,只是,可惜了……」
想到後面,五弩失畢心中微微搖了搖頭。
坦白說,呼巴爾赦表現出來的能力,甚至比之乙毗咥運都還要優秀的多,如果可能,他倒是更願意選擇眼前這個呼巴爾赦。
「呼兒,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五弩失畢正要開口,突然之間沙缽羅可汗威嚴而冷峻的聲音突然在牙帳中響起:
「朕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不認錯,還在狡辯!」
「父皇!」
呼巴爾赦渾身一顫,抬頭望向上方,這一回臉色真的煞白無比。
他沒想到自己說了那麼多,父皇居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似乎早已認定,這件事情就是自己做的。
「來人!」
沙缽羅可汗手掌一揮,就下令拿下呼巴爾赦,甚至直接處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大笑聲穿透風雪,突然從牙帳外傳來。
「哈哈哈,好一幕父子相殘的戲碼,你們突厥人一直笑話我唐人自相殘殺,但你們突厥人可一點也不差啊!」
簾子掀開,一片漠漠的風雪透過簾子撲打而入,密集的雪花灑滿整個牙帳,光芒一閃,一道身影帶領著七八名步卒從外面走了進來。
唐人!
看到走進牙帳的那群人,牙帳內一片嘩然,所有人紛紛色變。
牙帳上方的沙缽羅可汗也眼皮一跳,眼眸中隱隱透出一絲忌憚。
誰也沒有想到,這些唐人居然不請自來,主動闖入了這裡。
雖然這裡是西突厥的腹地,七八個唐人使節根本微不足道,但他們背後的大唐,卻是眾人不得不忌憚的。
「盧大學士,你這是做什麼?朕好像沒有召你們進來!」
沙缽羅可汗神色陰冷,突然開口道。
眼前那位氣質儒雅的人影,不是其他人,正是宋王身邊的盧大學士。
李亨登基之後,盧廷之因為本身過人的才能,被調到了鴻臚寺,擔任了鴻臚寺卿的職位。
這一次大唐派出使節出使西突厥汗國,盧廷之作為主要的使節,也應召來到了三彌山。
「呵呵,諸國征戰,各方角逐,最後卻落到了兩位皇子身上,真是讓人始料不及,盧某擔心今日不來,很多人還會蒙在鼓裡,而整個西突厥汗國,也要緊跟著變天了!」
盧廷之談笑間,寥寥幾句話,說的牙帳內一個個眼皮狂跳。
「我的四殿下,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沙木勒的刺殺雖然是大皇子所為,但這牙帳內人人都想殺你,包括你那心中敬畏的父皇!」
盧廷之衣袖一拂,卻並沒有理會牙帳內的眾人,而是低頭看向了跪伏在地上的四皇子:
「沙木勒的實力根本微不足道,根本傷不到你父皇,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以為他不知道嗎?」
「他若一死,你的大皇兄最受益,這些事情根本不用你說。當年能夠從重重搏殺中突圍而出,成為一方的國主,又豈會是泛泛之輩?呼巴爾赦,你真的太小瞧你父皇了。」
盧廷之搖頭嘆息,今天這齣戲,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而且黑水薩滿一直和你父皇焦不離孟,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卻不出現在現場,你父皇的心意你這都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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